第631章 成本是他在算
今天张家人和赵学正都回桃林村了。
按唐简昨晚的提议，今天早上多蒸了馒头。
中午只煮了肉片蔬菜皮蛋粥，配着馒头，留下来的众人美美地饱食了一顿。
到了晚上，唐简教邱常贵做了拉面，炒了两个小菜，又轻松解决了。
第二天张秋生同张赵氏去了杨家。
他们不只是赵雪的姑姑，唐简更是将作媒的名头给了张赵氏。
所以唐简没有去杨家。
不过答应了大表姐，等再去北山村时，一定要去杨家做客。
而张春山也带回了楚家的消息。
关于楚明月和宋家的事情，已与楚志豪、楚星河商量过了，他们也同意唐简的提议。
所以今天他们也去宋家了。
而昨天书局安排的车马已到作坊拖走了五万斤干豆皮，过秤后给了现钱。
依照约定多给了一千斤，楚星河不让唐简算钱，只按损耗送人算进成本里了。
这件事情楚星河只与爹说了一声，并未告诉娘。
作坊的成本是他在算，公帐上没有区别出来，婆媳也不会知道。
作坊还有一万多斤的货，所以今天张春山也去车马行联系车马了。
而楚星河写话本渐渐有些顺手了，说好再过几天就到镇上来一趟，不确定哪一天。
六月二十一赶在天黑之前，杨清和赵学正都回铺子来了，赶的是邱家那辆新驴车。
刚好赶上铺子里正准备吃晚饭。
杨清将要买驴车的事儿与邱家说后。
邱家立刻如邱常贵所言，先把家里的新驴车给他赶来。
邱家再去另外添置，这辆就一直搁在镇上用。
有了自家驴车，邱常贵开心极了。
晚饭后喊了姐妹们一起，说是去镇上逛一圈儿，顺路将王丞跃送回去。
唐简只看了一眼没去，反而牵了楚扬回去洗澡。
楚扬不太情愿，他也想出去坐驴车。
“二叔二婶不得空，你晚上还要读书呢，二叔今天检查你写的字了没有？”
唐简却不惯着他，反而拿读书事来说。
楚扬立刻变得乖巧了，有一副小学童的认真态度。
楚默云忙着挑水过来烧洗澡水。
到是张小柏见大家兴致高，也同着去了，不过是找借口与邱娇杏一起罢了。
第二天早起，张春山去桃林村拖了一车干货回来，有六百斤。
当天下午张小凡和张老爷子也到了，又拖来新打的一些柜子、桌椅、高几、炕柜。
当晚张小凡留了下来。
第二天起了个早，张春山就带张小凡去车马行。
先赶了一辆马车出来，拖着六百斤干豆皮，就出发去武石县了。
到了这天傍晚前，张秋生才领着人手去车马行赶出租的另二十五辆马车。
照着汪文凯的路子也找齐了四十个人手。
其中就有赵大安，也有唐福生。
唐福生先赶了驴车来送了菜还有添嫁的四铺四盖。
与唐简说了一阵儿话，就坐着马车回桃林村去装货，将驴车留在了铺子里。
这样等明晚回来时，还能赶驴车带一批人回村去。
看着终于忙起来的张家，唐简也是松了一口气。
相比邱家和楚家，张家只靠着自家卖菜和在镇上做的这些糕点，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第632章 满载而归
墨条做好后雕了花收拾干净，就摆在长案上晾着。
剩下的时间又继续写话本的大纲。
人设与背景框架、门派资料都弄好了，接下来就是详细大纲、重要事件的梳理。
张家已经去武石县了，与汪文凯那一批不同，他们在每一车都多搁了两筐。
没有超出承重范围，又有不少人是跑过马车的了，并不担心路上跑不动。
却能多出一千多斤干货。
而先去的张春山若能接洽到武石县的干货铺子，他带了六百斤。
再加上后补的这一千多斤货，就是很大一助力。
若干货铺子有意，以后就自己上青石镇来进货了。
这一趟马不停蹄，在六月二十三夜里，镇上都变得安静了时，他们回来了。
特意到了南街铺子外头。
张小柏和楚默云就坐在侧院门内，就着内檐挂着的灯笼在看书。
一听见这么连贯的马蹄声，立刻将院门打开了。
看着车上堆满了麻袋和箩筐，就知道这一趟是满载而归了。
张小柏连忙去喊娘和伯娘起来，先去煮汤面。
等这边卸了货，除了去送马车的，其他人都在院子里摆了桌先吃饭。
泡菜、临时炒出来的辣椒炒肉，特意留着的卤肉在每个面碗中都摆上两大片。
还有晚上蒸着没熄火的馒头。
这一路赶着，能在路上遇到卖馒头和茶水的茶棚就不错了，若遇不上就是干撑着。
外头跑一趟又不熟路，自然是很辛苦的。
但到此时张家拿出了热食，还有肉，众人都很高兴。
第一批吃完就坐驴车先回桃林村了。
第二批送完马车回来，也赶紧吃上一碗，由张小平和另一个亲戚赶着驴车，带着大家回去。
还好夏夜里天气不错，一路披星戴月到也能看路，坐在车上还凉快。
这一趟的钱，在吃面的时候就已经结上了，很是干脆。
另一边院子，其实唐简并没有睡着。
只不过屋里有熟睡的孩子，又是张家的买卖，她并未过去铺中。
只要知道大家都回来了，爹自然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也就没什么要说的。
第二天早上，张春山来厨房帮忙磨豆粉时，看他满面笑容就知道，这一趟收获很大。
果然，唐简还没开口问，张春山就自己先说了。
“这一趟很顺，到武石县时快中午了，县学也很好找。”
“那位常先生也很和气，还主动与我说，让我去城中找王记干货铺。”
“说县学常在那边采买，就说是他介绍过去的。”
“我刚好头天到后就沿街找了几家干货铺和粮行，零零碎碎卖完了那六百斤货。”
“其中确实就有一家王记。”
“我也从这几家还有粮行问了黄豆的价，贵的没买，便宜的就收了几百斤。”
“也把你的清单有货的紧货大量地买了，也因此与那几家就熟了些。”
“我给他们说，这干豆皮在纪阳县、华阳县都卖起来了。”
“连南华州都在大量铺货，很快邻近几县都有卖，让他们做买卖别落了后，然而他们并不信我。”
“后来我再找上王记，知道我给县学送了两万斤，又有常先生的推荐，那王记东家这才重视起来。”
“但他派伙计到县学打听之后，还是没有订货，只把我后来带过去的一千多斤买下了。”
第633章 路子走宽了
“我还是把地址留给了他。”
“但见他不热衷，我又去其他几家干货铺和粮行打了招呼，说了往县学送了两万斤的事儿，也留了地址。”
“我想县学这两万斤肯定不如纪阳县那边卖得快，只能多联系几家外头的铺子，也给我自己攒些人脉。”
“等过两天，我就再往东关县去走走，先把路子走熟一点，也继续买些卤料和黄豆回来。”
“你二表哥这一趟同我出远门，也涨了经验，下回我还带着他出去。”
“就赶着咱们家的驴车就行。”
“住客栈地字号后院里，一间屋子也不贵，一吊钱就够了，在街边吃饭和咱们镇上也差不多。”
“若是付出几两银子的出门成本，换来的是几十两银子的赚头，还是很划算的。”
“这路子走宽了怎么都不亏。”
他说得一脸向往，有了第一回去邻县的经验，心里也有底了很多，不再有各种担忧。
唐简听后也只是微笑附和，暗叹这古代交通、通讯不便，虽有走南闯北的人，但更多的还是一辈子就在家门前转悠。
出差？旅游？求学？
那毕竟是极少数人了。
这辈子过了半的大舅还没走出过纪阳县，此时内心也忍不住地涌出激动，也是能理解的。
做完糕点后，唐简拿了多出的几块回屋。
楚默云正给楚扬穿衣裳，小家伙已经起来了。
闻到糕点香，楚扬开心地喊着：“二婶！饿了！我饿了！”
“臭小子！还没练拳呢，吃什么吃！”楚默云没好气地提醒侄子。
“赶紧去院子里练拳，等我去打水来洗了手脸才能吃哦。”
唐简听着叔侄在那儿讨价还价，好笑地道。
等她再打水回来时，叔侄都在院子里练拳了，就连张小柏也跑出来跟着练。
这些天随着楚扬学完一整套五步拳，他们也陪练成了习惯。
对于张小柏的疑惑，楚默云替唐简解释，是在书局看墨白学拳偷学到的。
说到偷学，这就得是过目不忘的人才有这能耐，看几眼就学会了。
也因此，张小柏不会再往外说。
若被墨池先生知道他们都在偷学这套拳，也尴尬得很呐。
第二天早上，唐简就把新完成的完整大纲装进小布袋。
托大舅先去书局送货，把这小布袋交到何掌柜手中，就说第二天早上再去拿。
而这份大纲，张小柏已陆续看过。
又有了这几天学拳的心得，现在已是磨拳擦掌，想要大展拳脚写话本了。
即使以前没写过。
这些天也看过几册同种风格的话本子了，又听唐简说了不少理论经验，早有所悟。
并不会觉得自己要写就各种不安和不自信。
现在就等书局回馈了。
六月二十五，楚星河带着楚袁氏来了。
楚扬这些日子忙着读书练拳玩耍，看到爹娘时先是一愣，随即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之后就抱着楚袁氏哭了半天。
搞得楚袁氏还以为他在这里被苛待了，脸色很难看。
唐简也没理，只喊姐妹们泡茶，就问大哥写话本子可还习惯。
“刚开始确实不习惯，即使看完了一册，熟背了你的大纲，提笔还是不知从何着手。”
“后来我就一直想，如果这是一个真实的环境，而非虚构的人物，应该如何做？”
第634章 没有硬伤
“慢慢就知道怎么行文了，我已经写完了两百页，可离你的大纲分卷内容，还有一点点没写完。”
“我自己通读了一遍又没有哪里不顺，你们先给我看看，哪里要改也能早早改掉。”
楚星河说起这话时到没什么不好意思，就是有些不安紧张。
毕竟写了这么久，且是将作坊事儿都交给了爹去管。
家里磨豆浆也是爹娘在管，这些日子家里晒干皮豆也少了。
他是完全地腾出时间来，吃睡都在书房，比当年去考童生还要认真。
“好，那我们几个都看一遍，只要做为话本子没有问题，没写完的接着写。”
“我不知别的话本子是否限定在两百页。”
“但做为第一册多个小几十页应该没问题，还更容易招人看。”
“就像买东西一样的理儿，同样的价比别的话本子要多几十页，做为读者我是觉得赚到了。”
“我想应该是你把那些故事点写得比较细，或是在过程里多出了你自己的故事点，才造成这样的结果。”
“只要不影响故事主线发展，我觉得这是好事儿。”
“因为这是你自己的思想，有利你以后自己想新的故事，而不只是依靠这些大纲。”
她的话令楚星河多了几分自信，认同地连连点头。
“确实在写的时候会有自己的想法，但有你的想法约束着我，到也不至于胡乱去写。”
“我前五十页字字斟酌，到了一百页之后，就能挥洒自如了，也能记着你说的勾子，有留悬念。”
一听他记得悬念，原本还在担心只是不好提及怕打击大哥的，唐简终于松了一口气。
做为一套几册的长篇故事，若无悬念还看什么？
当初她是有特别多写两张纸，讲述了悬念的要求、目的和举例说明如何去做的。
大哥能抓住重点真是太好了。
在唐简与楚星河说话的时候，楚默云同张小柏就坐在一旁轮流看了起来。
书稿纸页还是散的，不过都有编上序号。
楚默云看完一张就递给张小柏，张小柏看完就堆放在一旁。
他们当初也是看过大纲细节的，因此对这个故事并不陌生。
唐简见状，就没有亲自去看。
他们都是读书人，他们之间交流读书心得和文章阅读感受，是很正常也很平常的事情。
若她参与太多，难免会令大哥不自在。
大哥不是表弟，她也不可能用调侃的方式去接近距离。
“我觉得做为第一册，这故事并没有硬伤。”
“除了开篇时文笔有些太过谨慎，与后面的轻快自如能够对比出来，但是要改也没有必要。”
楚默云很快看完了六十多页，便开口了。
而他的评价，与楚星河自己明白的问题，却也不谋而合。
因此，楚星河没什么要辩驳的，只是在一旁端着茶静待着。
这时楚扬开心地提着一只圆型小果篮来了，后头跟着楚袁氏。
楚袁氏等孩子终于发泄了后知后觉思念爹娘的情绪后。
这才从孩子口中知道他在镇上过得多好、多开心。
楚袁氏脸上的难看也就不见了。
心里在盘算着要不就将孩子放在镇上一直住着，总比在村子里生活要强。
第635章 利用人脉
“爹爹，吃甜瓜！”楚扬将手中竹篮先往楚星河手里塞。
里边是削好、洗去了瓜瓤切成了块状的一整只甜瓜。
之后小家伙又爬到廊下椅子上，喊着娘过去坐。
又伸着小手，指着外头那棵石榴树，与娘说起石榴好吃，又不停说起自己开心的生活。
楚袁氏一路陪着儿子，不时偷瞄了唐简一眼。
心里还是无法接受穷酸越过越好的事实。
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弟媳比当初在家里时，好像又有些不同了。
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等楚默云他们看书稿时，唐简又与大哥问起作坊的事儿。
这才知道，楚家作坊的人手这些天一直在添人，光是张小平打灶架还有慢，汪文跃得空时也帮着打了几张。
作坊里作是灶架，他光是用看的也知道怎么打了，还没要钱，就自己动手了。
汪家从中得利不少，汪文跃不肯收钱，楚星河也就没有客气了。
到前天已经添到一百人正式干活儿，为此在河边剩余的空地又建了几间敞轩。
就像北山村邱家作坊与唐简的作坊一样并邻着。
村里能挑的人手都挑了，再多会影响各家自己的农活了。
而汪文凯手底下的人手并未安排进去。
因为施工队最近又接了两个起院子的任务，还挺忙的。
作坊里负责翻晒任务的人手，又添了六个十一、二、三岁的小姑娘，再有王耆老的二儿媳妇带着。
“月底就算没有十万斤，五、六万斤也是没有问题的。”
“你可通知买家尽量将货拖走，不耽搁他们铺货，咱们库房也够地方。”
“到昨天库房快满了，我是想着拖一批到镇上来，但若能让别人直接把货拖走，也能省些咱们的力气。”
这也是楚星河今天来的另一个原因。
唐简也没想到人手添到一百人了。
上回说的是六十人，她是有说可以继续添，尽量赶货。
也以为最多添到八十人的。
“我还打算再添二十人，昨天华阳县来订单了，想要五万斤，还是让汪文凯送货过去。”
“若不多添人手，这刚有的订单就会受影响了。”
“汪文凯想这一趟也学大舅的，不过是他同去之后，再去县学找找路子。”
“他的货要跑两趟的，打算把那邻近镇子上也跑跑。”
“这就如你之前说的，不愁卖不出去，只要把路子走出去不愁没生意。”
“干豆皮是吃完就没了得继续买的吃食，不是买一次能用多年的物件儿。”
“门路有了，以后的订单就会源源不断了。”
说起这些，楚星河仍是感慨不已。
当初只有自家做干豆皮时，只能靠大舅在镇上找点门路，接点订单。
如今利用人脉，将买卖分摊给别的人手。
大利在前，他们只需守好作坊，自有人找到订单拖货，就连买黄豆回来，也有人去做。
因为汪家、张家的利益，都与作坊绑在一块儿了，一样会为之操心，想要守护。
眼下的结果，都是当初唐简摊开来分析给他们听过的。
第636章 价钱不错
吃了中饭，楚星河同楚默云去书局。
将第一册书稿请何掌柜过目，并商量第一册内容是到这里截止，还是按原分卷内容来多出几十页。
最后拿主意，当然要交给经验丰富的书局了。
楚袁氏也趁楚扬歇中觉时，同了两个舅娘去镇西逛铺子。
卖了她积攒的绣品，再买些衣料、针线和绣布绣线。
如今两个舅娘常住镇上，对许多铺子都是很熟的了。
她们还是避过了在镇西开杂货铺的许家。
只不过这么多天了，张春山过去的时候也有与许家慢慢透露了自家在镇上的事情。
表达了没有让张彩云和许欣发过去的原由。
避开楚默云与唐简不提，只说是借住的邱家地方，邱家做的是手艺买卖，不好让人在人家后院里走动，以免招人不喜。
许家也是开铺的，如今又见张家在走上势，指不定哪天就在镇上也开一有铺面了。
自然是只有攀附交好而不会在这个问题上闹出嫌隙。
有许家的态度，张彩云虽然不高兴，但也不能怎样，只说自己要安胎不得空儿。
之后张赵氏带了两只下蛋鸡去许家看了闺女，听了闺女一肚子牢骚埋怨，之后也没有再去了。
唐简坐在厅上继续琢磨着给王丞跃的话本子构思。
给张小柏的那一份，得到了何掌柜的认可，说只要好好写不糊了，一百五十五的价。
唐简也没计较自己的话本子价低了，她现在不差钱，事业也不在这里。
反而是读书人的稿费涨了，有利他攒科举盘缠，甚至媳妇本。
楚默云最近都没去书局，这次去就被何掌柜请到了后厅喝茶。
兄弟俩都听何掌柜谈话本子故事创作的经验，大有一种“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之感。
离开时，何掌柜又送了楚星河一套《六国风物志》。
这书一套十二册，并不是话本子。
而是前辈大儒行万里路的所见所闻所感，属于散文杂记类。
这是要增加楚星河的见闻。
对写这类权谋、国战、英雄侠义热血类的话本，有更多开阔的视野。
毕竟唐简所写的细纲再细，若见识不够，下笔时难免也会有所掣阻。
就好比同一份大纲给不同文化水平和见识的人写，就会有不同的呈现。
而这种书，也比话本子贵，一套下来得几两银子了。
当时楚星河就不敢收。
何掌柜却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道：“你们把话本子写好了，对书局是有利的。”
“书局卖的书五花八门，如今又多了你这故事，高兴还来不及呢，送一套书又算什么呢。”
“你写好了送来，价钱一样会涨，按一百五十文算钱。”
“你写时只要守着大纲主线，以及你身为读书人行文的水平就行。”
“莫要太过较真每一册必须多少页，这会影响你行文节奏。”
价钱不错，又得了一套书，还有先生殷殷教诲，楚星河很是受教，欢喜地行了礼全部应下。
回到铺中就快到傍晚了，来不及再与唐简细说，就准备回家去继续写第一册后面的内容。
看大哥满意，唐简也很高兴。
因为搬家那天早上，她与大哥说的话，已经见到成效了。
第637章 小家伙真贪心
楚星河是赶着自家的新驴车过来的，也从家里带了些菜过来。
前几天唐福生把西厢那边长好的菜送了过来，铺中吃了几天，今天楚星河带来的自然是东厢那边的菜。
现在回去，唐简直接打包了一块卤肉，还有卤藕、卤花生也各打了一包。
中午有吃卤鸡，这时候卤鸡又卖完了，也就不怕楚袁氏嘀咕不满了。
这时看着爹娘要走，楚扬又依依不舍地哭了起来，拽着娘的手不肯松开。
楚默云立刻过来询问唐简怎么哄才好。
这时候孩子不肯让爹娘离开，他当叔的也不好直接扯开孩子。
“让扬儿回去住几天，大哥把后面的内容写完还要来的。”
已经写有两百页了，开篇他们指不出问题，何掌柜却是指出了至少三处行文笔法。
还细讲到大哥自己开悟了，要回去修改呢。
所以最晚也就是月底了。
楚默云一想也对，在去书局的路上，大哥与他说了宋家的事情。
这几天趁着楚明月没回来，让楚扬回去住也还是有人照看的。
于是楚默云立刻去与大哥说了。
楚星河刚把驴车套好赶到院外，觉得这样也好，就让楚袁氏把孩子抱上车。
唐简想到楚扬的换洗衣裳都是她做的那几身，也不知家里可有多的，就说去收拾衣裳。
楚扬一听回家去，连忙松开了娘，横臂抹了一把眼泪，又屁颠屁颠地跟在了二婶后头跑。
“二婶！回去！”
小家伙还真是贪心，自己想回，还想拉着二婶一起回。
“臭小子，以后你家里和铺子里两边住就好了，不许再哭了啊。”
唐简慢下脚步将他抱了起来，拿帕子让他自己擦眼泪。
“想家了就回家去住，想二叔二婶了又来铺子里住，知道了吗。”
“知道了。”楚扬连忙答应着。
把几身换洗小衣裳和小布鞋打了个小包袱，就给楚扬背在了背上。
“回去不许再玩泥巴，不许再找蚂蚁，每天早起要先练拳，吃了早饭以后要写字。”
“在二叔这里怎么做的，回家也怎么做，不许忘记了。”
“知道了。”楚扬又乖乖答应着。
这次不再哭了，坐到了驴车上后，还朝唐简和楚默云挥着小手。
“二叔！二婶！等我回来呀！”
“去吧，记得写字。”楚默云也放了一刀竹纸在驴车上。
还有一只带盖儿的小竹篮，里边是楚扬的笔墨纸砚，还有他今天写过的字。
驴车慢慢离开。
这一晚没有孩子在的顾虑，楚默云如出笼野兽，饱食了一顿。
第二天早上唐简都没能按习惯醒来，等她醒来后，也只赶得上去厨房了。
为此，没少给男人白眼。
而楚默云却是志得意满、意气风发地在院子里练完拳回来，同着到厨房里烧水洗漱，帮着把水缸挑满。
已学会目前几种糕点的张家，自己就能完成糕点，唐简不再留在厨房里帮忙。
到是张小柏开始跟着大伯去各种送糕点，认识那些有订单的买家，方便以后由他去送糕点。
张小柏看完的《快意恩仇录》后面几册，都给楚星河拿回了。
楚星河看完的前两册，则给了其他人看。
第638章 唐枫升职了
这些日子，王丞跃也有将他买的那些话本拿来铺中，给杨清、赵学正他们闲时打发时间。
这天唐简和楚默云都没有旁的事情，一个集中读书、一个集中写大纲。
到晚上邱连武回来时，就带来了一个消息。
唐枫升职了。
“虽说不是他想要的掌柜一职，但能升到小管事也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小管事刚去的工钱是八两，三个月合格之后能升到十两，将来若能做到大管事不低于十五两。”
“不过以后要呆在甜水镇了，离咱们镇也有半天距离，来回一趟不容易。”
“以后恐怕也不会按月给假，但他可以把假攒着。”
“这个陆东家也说了，让他把假一起攒到媳妇生了孩子时，能回家歇歇。”
“他明天一早就出发走，只让我转告你，暂时别告诉家里。”
“等他去了甜水镇安稳下来，再传信儿回来，免得家里为他瞎担心。”
“怎么是月底去呢？”唐简听后却有些奇怪。
“听说那边刚把酒楼铺面买下来，已经在当地请了个掌柜，这位掌柜也就是大管事，剩下的就靠小管事得不得力了。”
“这边福全调了五个伙计过去，再在当地招了五个。”
“主厨是我举荐的一个同门师弟，他会做点心，带上他两徒弟，暂时不招副厨。”
“听说这个月福全增加了五家分号，这甜水镇还算晚的了。”
“以前听你说近期肯定会拓铺，你哥有机会升掌柜管事，没想到这么快就实现了。”
邱连武刚下工，这时候抱着大号的瓷茶杯悠闲地喝着茶，过来找唐简串门儿。
也把唐枫升职的好消息告诉她。
“甜水镇确实算晚了。”唐简道。
“大东家十八还在镇上，当天去甜水镇，今儿二十六了，差不多十天时间。”
“看来不只盘了一家酒楼，还做了别的。”
“能攀上这么有背景又仗义的东家，是咱们的福气。”邱连武感慨。
他已知大东家就是墨香书局的东家，是他熟悉的陆东家的侄女婿。
陆东家所在的家族势力也不小，有读书走科举的，有读书当夫子的，有经商跑买卖的。
几房人有住府城的，有住县城的，陆东家夫妇则常住在青石镇上。
对陆氏家族，他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对了，福全这次调走五个伙计，加上你哥实则是六个伙计，要再招人，你可有介绍？”
邱连武又想起今天起就开始招人的事儿。
在新手能上岗之前，剩下的伙计肯定会很忙很忙，而福全的生意又一直是镇上所有酒楼中最好的。
“我没有，看看北山村和张家坡有没有，我看桃林村最近也够忙的，我不知道有没有人手出来。”
据她所知，作坊里多是三十以上的人手，二十以上的则多半是跟着汪文凯施工队的。
那十五以上到二十的是什么情况，她也不熟。
“陆东家的意思也是让我去附近村子里招一批十几岁的，就算咱们镇上够数了，别处也要人手。”
“之后还要继续拓铺，不想全部从一个地方招人，互相打乱一下比较好管。”
陆连武把福全的情况说了说。
第639章 招人
见唐简没有人推荐，邱连武正要走，楚默云过来了。
“二舅，既然是招长期的人手，各村里都可以问问，十五、六以上，二十以下皆可。”
“这年纪正是读了书若不科举、刚刚出力的时候，出来做工长长见识也好。”
“但若刚成亲的就不好安排太远了，找那还未成亲的最好。”
“便是只能做一两年伙计的也无不可，至少知根知底，在酒楼经营之初能稳住干活儿有人手就行。”
“以后谁要走，也不可能一批一批地离开，临时在当地补上一两个人也就不成问题了。”
“酒楼要把人错开安置，是为的不让一个地方的人集结在一起，怕有刺头不服管教。”
“但这种情况多在新铺，若开了一两年在当地有了口碑，人员替换也就容易了。”
楚默云这些日子也常听唐简说起她那世界的事情，思想变得更开阔明远。
这种安排，唐简尚未提起，他到有了想法，却是唐简认可的建议。
唐简只是不想伸手管太多别人生意上的事情。
如今楚默云提了，还是给村里少年们增加做工机会。
她也不得不叹服，她确实没想过这么远。
“你说的是，咱们大可就近从村子里招一批少年，哪怕只做一年就回，也能撑起前期经营。”
“这么安排也就是怕新铺招人算计，一旦做稳了，从当地招人也就容易。”
邱连武一听觉得这主意不错，当下他也不耽搁时间，起身就走了。
看来是连夜找东家去了。
果然，第二天邱连武有了特批的假，带着邱王氏赶着驴车回北山村去了。
家里还有小的们已有许久未见，邱王氏也想回去看看。
于是坐柜守铺变成了邱常贵自己。
而这天唐简也把新的故事大纲交给大舅带去书局，一同带去的还有十根墨条。
她的医书也终于拿出完整的一册，二十个病例。
每一个都都带了几种关联的病情详解、治疗方案和实用病例，有的甚至细画了病情分解图。
最后，单用一张纸写上《医术日常小论》急救篇1册。
这样，以后想出多少册都能随时接上，而不必像话本子那样保持完整性，必须一路走下去。
甚至她在急救篇没出完时，还可以再去出其他医书。
同属于《医术日常小论》范畴，却可互相关联又互不干扰。
她已收了一百个医例病案的钱，现在交上去二十个为一册，也就是说还有四册要交。
等那四册交完，这医书卖不卖钱，看的人多不多，基本就有数据出来了。
好不好，书局会有数，她也不必纠缠着问。
而那十根墨条则是有带着淡淡花香，有荷香、梅香，掩盖了更淡的药香。
研出来的墨汁仍然与常墨无异，也没有金屑的花哨。
但其好处却能令纸面维持很长时间的淡雅气息，再细闻若有若无。
若置于书堆中时间长了，只要拿出来展开，还是能闻到那淡淡的味道。
融入其中的药粉不但提神驱蚊蝇，也有利收藏不怕虫蛀。
墨汁也不怕年代久了淡化、融掉。
这墨条的妙用她也不说，看何掌柜自己用过之后能否发现了。
完成了写大纲任务后，她又要开始着手写《嫡女风华录》第五册了。
第640章 更加努力
这个月一直在写别的，自己的话本子到是搁置二十多天了。
如今住在镇上少了许多琐事与旁的令人分心的事情，她有大把的时间。
若专注在话本子上，怕是两册都写完了。
而现在……
她只期望七月能专注在话本子上。
医书要上架卖要得到读者回馈，恐怕要到八月了。
第二天上午，张春山去书局送糕点时，何掌柜拿了一套外地的乡试策论大全，让他带回来。
这次医书交稿一样可以换取一册书。
但唐简最近也不得空闲看书，她和楚默云没去，也就没开口。
没想到何掌柜直接给他们安排上了。
读书人对科举类书早就是熟读的，现在就是从别人优秀的文章中增加自己的感受。
以及同样的论题，自己如何破题、如此展示自己的见解。
因此，每一地每一简读完，都会自己也做一篇，兄弟俩再互相交流意见。
家境好转，他们都已无需再做誊写任务。
每天吃睡之余不是在读书就是在写字，每天再腾出一个时辰来写书谢。
张小柏在前十张写完得到了唐简指点之后，后面的行文质量明显提升了。
楚扬没回，唐简也不理外面的事情，每天集中在赶话本子进度。
姐妹们知道简姐姐在忙着写话本，也不敢来找她闲话。
只不过每天上午习字，也更加努力了。
张春山准备带着六百斤货与张秋生一起出门。
这一趟要去新关县，估摸得三四天才回。
因为除了卖掉这些货，更重要的是熟悉外头的情况，结交多一些人脉。
这一趟没带张小凡，因为家里活儿也忙。
到了早上，唐简又要去厨房帮忙，不然光靠两个舅娘，怕忙不过来这么多订单。
但两个舅娘似乎得了大舅叮嘱，并不想让她来帮手。
“你忙你的去，如今咱们在镇上，有的是时间把货赶出来。”
“再说晚一点还能让娇杏来帮着按模子，不着急的。”
见她们不用自己，唐简也就没强求了。
如今不比当初要从村里拖货，路远是要提前赶货。
如今从早起忙到早饭后，确实够时间送货。
今天起，张小柏每天早饭后就要集中去送货。
一次将所有订单都依次送过去，免得多跑两趟浪费他的时间。
唐简想了想，就让王丞跃同着，带着一筐卤肉、一筐卤鸡。
跟着跑跑，吆喝几声，有买卖就做，没买卖等糕点送完就回来。
这么做也是有人守着驴车上其他货。
怕张小柏不比他大伯张春山，毕竟是读书人，而不是跑惯买卖的。
若是路上丢了货，难免沮丧。
福味斋已好久没沿街叫卖了，如今生意基本稳定了，大半是回头客。
但这一叫卖，无非是一举两得，顺便唤醒一下许久没来买卤味的客人记忆，顺手做点买卖。
果然，这一趟跑了半座镇子，也没耽搁多久时间。
卤鸡卖得最好，回来时几乎快卖完了，卤肉也去了小半。
本月三十，邱家来送子鸡，读书郎们都跟着来了。
他们还是头回到铺中呢，很快铺子里就热闹起来。
姐妹们见了自家兄弟，也是激动，就嚷着要做糕点吃。
唐简就被拖了出来。
第641章 头回来逛书局
这个说要吃油旋，那个说要吃红豆糕，最小的邱常磊则是一脸灿烂地说都想吃。
就在大家都嘲笑他贪吃猫时，唐简袖子一撸，大手一挥。
“只此一次。”
“噢！”一听她同意做两种了，小兄弟们都欢呼起来。
一旁大人看得哭笑不得，都道二丫对付吃货真是有一手，还得有此实力啊。
可不正是因为会做吃的，才能轻松哄住这帮小子？
唐简去小院那边的厨房做糕点，小的们在铺中转悠了会儿，也去隔壁院子玩耍。
邱常宇则是拿着自己写的几篇童生试的策论，请表姐夫和妹夫帮他看看。
三人坐在敞轩谈论文章，姐妹们送了茶和甜瓜过来。
等糕点上蒸，油旋出锅，前去打探情况的邱常磊跑回来通知大家时，立刻都朝厨房里跑。
叽叽喳喳地好不热闹。
张小柏要去送货了，邱常宇领着弟弟们也爬上驴车，到街上转悠去。
他是在镇上长大的，许久不曾回来了，再来看这座镇子，心中也有许多感慨。
驴车一路穿街过市到了书局，邱常宇就吆喝弟弟们下来，不肯再走了。
“我要去买书，你们有什么要买的自己找，小心些别撞到架上的东西了。”
邱常宇走进书局时，叮嘱开心的弟弟们。
他知道他们都有从二丫那儿得了一吊钱可以随心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丫也想给他一吊钱，他拒绝了。
他年纪大些到底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有从娘那儿拿了两吊钱。
不管买什么，他都能买一册《墨雨华霜集》了。
已经知道表姐夫有一整套《墨雨华霜集》，但他都忍着没有借阅，因为他想自己攒。
上回爹回去时有带纸笔回去。
爷爷和大哥时常来镇上送货，他们读书缺什么都能带回去，并不需要他们今天自己来买。
但小的们得了钱头回来逛书局。
一个个兴致得不知所以，想要买的东西十根手指都快数不过来了。
何掌柜看着这群小子跟着张小柏过来，一下就让铺中变得热闹起来，也是好奇多看了几眼。
“他们是？”他接过糕点时询问张小柏。
“他们是邱家子弟……咳，都是舅哥舅弟。”张小柏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他家小姑娘就这么大，家中兄长也还是个小子，还好不追着他要喊哥，现在还能直呼其名。
“哦？也就是唐丫头的表弟了？”何掌柜知道是邱家人也就心中有数了。
“正是。”张小柏收了钱也不急着走，站在柜台外头等着。
今天是沐休，来逛书局的人也不少，除了读书人也有来买话本子的人。
伙计们忙着应对其他客人，对张小柏领进来的小子们便少些关注。
铺外，王丞跃守着驴车随意地吆喝了几声，也有想进书局的冲动。
但他如今要赚钱娶媳妇了，这一百文的书还是有些舍不得买。
铺中，邱常宇很快就买好了，两册《墨雨华霜集》。
整套书六册，他就攒齐了。
再看一眼《秋窗集》，还有其他墨池先生的书，目光有些依依不舍。
这整个书架上全是墨池先生的书，每次他来书局，都会来这里转转。
但今年墨池先生好像不怎么写书了，最新的《秋窗集》出得很慢。
第642章 原来你就是另一个
“你们几个都挑好了没？”
钱袋中他自己攒的私房实在太少了，根本不足以再买一册书回去，只得转身去看弟弟们那边。
十二岁的邱常真手中拿着一册《大夏风物志》，这套书有十几册，他拿的只是第一册。
尽管以后攒书很辛苦，但他毫不犹豫。
“三哥，我也要像你那样攒书啦！”
他开心地举着手中的书，一点也不觉得后面还有十几册，攒起来可不容易。
“不错。”邱常宇见他有决定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就走去另两个小子身边。
九岁的邱常宝和五岁多的邱常磊，此时正凑在画册书架那边。
因家中不缺纸笔，他们今天都是来买书的。
而书都是一百文起步，唐简才会给他们每人一百文，至少能买一册书回去。
“你们俩选好没有？”
“三哥，画册好贵！”邱常磊立刻瘪了瘪嘴，可怜巴巴地望着邱常宇。
邱常宇便将他们纠结的那一处的画册拿起来。
《丹青入门》，一共三册，是教人学画的基础书，并非故事画册。
“你们想学画？”邱常宇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们。
“好看！”邱常磊仰着小脸羡慕地说。
“太贵了，就是第一册都要五百文！”
邱常宝也撇着嘴，想要嫌弃又舍不得，神情有些懊恼。
刚才他一连翻了几页，觉得画上风景栩栩如生，觉得若自己也能画就好了。
邱常宇看一眼书架，每一撂同样的书册前面木格上都贴着价钱。
第一册是五百文，第二册可是一千文也就是一两银子了。
第三册……直接二两！
“学画可不只是买一两本画册，还要颜料，画纸，比写字更费纸呢。”
他们习字先在心里画，再在地上画，也可以手指沾水在桌面上画。
再用旧笔在桌面上练习手感，最后才到纸面上真正落笔。
可画画却不可能用同样的方式。
“你们想要学画，可先从工笔开始学，不要一上来就丹青这么难，再慢慢攒书钱好了。”
“上回简姐姐去咱们家有拿花样子的，你们可有看到？”
“那花样子就算是工笔了，你们可以向她请教。”
邱常宇身为兄长，以最客观的方式教导两个小弟。
学习不只是买了书就可，也要循序渐进、由易而难。
邱常宝与邱常磊相似一眼，便点头同意了。
邱常磊还眼巴巴地看一眼书架，又看一眼邱常宇手中的画册。
最后他们俩一致决定不买书了，先把钱攒着。
来到柜台，何掌柜笑看着他们，刚才邱常宇教弟的一席话，他也有听到。
“回去跟你们表姐说，花样子我们也收，一样按书成册，工笔写意、水墨丹青，我们都收。”
兄弟几个看着何掌柜，都有些发愣。
“还不见过何先生。”张小柏在一旁连忙提醒。
刚才小子们直奔书架那边，他还没来得及提醒。
几人回过神来，连忙朝着何掌柜作揖见礼。
“免礼免礼。”何掌柜不在意地摆摆手，就看向柜台上的三册书。
四兄弟有两个为了学画放弃了买别的书，另两个却都有选择。
看到最后两册《墨雨华霜集》时，他的目光便多看了一眼邱常宇。
恍然道：“原来你就是另一个。”
迷弟。
第643章 担心墨池先生
邱常宇被说得一愣，不解地看着何掌柜。
“喜欢墨池先生的书？”何掌柜却是呵呵一笑，又看了一眼张小柏。
那天唐简可有说过，一个夫家表弟、一个娘家表弟，都是墨池先生的迷弟。
当天张小柏也在书局，唐简就说迷弟来了。
娘家表弟可不就姓邱？
邱厨子家几兄弟、几子侄，差不多也清楚。
再看这少年买的是最后两册，而上回唐简讨要的那本正是前面一册。
稍一回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着邱常宇点头，一脸紧张地问。
“何先生，请问墨池先生最近的《秋窗集》……为何出慢了？”
他是在担心墨池先生。
一代大儒出了许多书，他虽买不起，但也是时常来关注一下的。
“墨池先生最近忙，不得空写书，你攒完了《墨雨华霜集》，接下来可是要攒《秋窗集》了？”
《秋窗集》可比已写完的《墨雨华霜集》册数要多得多了。
“我等下回来买。”邱常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连声音都小了许多。
爹说既然他想明年考童生，科举书还是要多读的，其他书可先搁一边。
但别的书可以不买，攒了许久的《墨雨华霜集》还是要凑齐的。
尽管表姐夫那儿已经有了，意义不一样，他并不觉得买重了会怎样。
正说着话，外头传来说话声。
何掌柜一回头，不由笑了起来。
“东家回来了！”
正是墨池先生抱着儿子下了马车，转身腾出一手去扶了陆芷青下来。
因门前停着驴车，熟悉的卤香味让他们知道是谁家的。
便先与守驴车的王丞跃打了招呼。
“墨……东家好！”张小柏回头，连忙躬身作揖，差点说漏了嘴。
墨池先生的身份，表哥表嫂是告诉了他，实际并未当面拆穿，他也未正式拜见过。
但其实已是心照不宣的真相罢了。
“还不快拜见先生！”张小柏扭头看一眼并不知情的邱常宇。
不是喜欢墨池先生吗，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一见本尊呐。
一听又是先生，就知道是读书人甚至是有功名的人。
邱常宇不敢怠慢，连忙也学了妹夫的样儿，躬身长揖。
邱常真、邱常宝、邱常磊连忙跟着哥哥和姐夫也抱拳行了礼。
“怎么行此大礼了？”墨池先生到是看愣了，以往张小柏也没有这般啊。
“这少年刚还在关心墨池先生呢，问为何最近出书慢了。”
何掌柜便笑着拿起那两册书晃了晃，目光朝邱常宇努去一眼。
“楚二媳妇说起过的娘家表弟，两个表弟都到齐了呢。”
他这一暗示，墨池先生才恍然，便多看了邱常宇一眼。
“他也是邱厨子的长子，小柏的舅哥。”何掌柜又介绍了一句。
邱常宇听得一肚子吃惊，原来大家都这么熟呐？
“原来如此。”墨池先生笑道，“中午我在福全请吃饭，你们也来吧，正好问问你们的功课。”
墨池先生说完又看了张小柏一眼：“快忙去，回去告诉楚二他们，这次还在上回的包厢。”
张小柏连忙答应了，又看一眼还有些茫然的舅哥舅弟们，连忙催促他们赶紧走。
邱常宇和邱常真连忙将手里的钱放下，拿了书就走。
第644章 被看重了
“等等！”何掌柜却喊住了他们。
“给你们每人一支笔，要好好读书写字。”
“还有想学画的小娃，单给你们一支硬笔，怎么用，问你们表姐。”
何掌柜拿了伙计刚打包好的六支毛笔走到门口。
给邱常宇的是一支中毫笔，得三十文。
弟弟们每人一支小毫笔，每支二十文。
想学画的邱常宝和邱常磊，又各得了一支小毫硬毛笔，共三十文。
这几支笔就是一百二十文了。
邱常宇他们不敢收，张小柏道：“收下吧，别浪费先生好意。”
几人这才行礼后接过，看一眼已经离开的墨池先生一家，便上了驴车。
离开好远后，邱常宇才吁出一口长气，看向张小柏。
“你们跟书局这么熟的嘛？我们收了礼，回去会不会被骂呀？”
“何先生是书局掌柜，也是举人功名，后头的帐房也是秀才。”
张小柏小心地解释，“你运气好，一来就见着了……东家。”
“咳，他也是福全酒楼的大东家，东家夫人与二表嫂关系好，她们还联手做买卖了。”
所以，何止是熟呢。
“二丫真是厉害！连带我们也被看重了，惭愧惭愧，但我还是有些激动哎。”
邱常宇这才明白到底有多熟，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兴奋地说道。
张小柏却是同情地看了邱常宇一眼，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若他现在说，东家就是墨池先生，这小舅哥会不会激动得从驴车上跳起来？
算了，安全为重。
接下来他们也无意去别处闲逛，同着驴车去其他几家送糕点，送完就回去。
今天是沐休，路上闲逛的人也变得多了。
因此今天卤肉减了半，多了半筐荷叶卤肉饭。
只有一种饭，价钱一样也好记数。
但王丞跃记得唐简交代的，宁愿不做买卖也拒绝找零，防的是在外人多围过来怕错数。
经过王家铺子时，邱常宇领着弟弟们去拜见了外公外婆和舅娘，也没多呆，又赶紧上了车。
王老太太追出来要留他们吃饭，到是王丞跃回了一句。
“奶奶你别管他们了，他们中午可要去福全吃席呢。”
一听去福全，王老太太愣了愣，正要追问，王丞跃已赶着驴车继续往前。
回到铺中，铺子门前来买热腾腾、香喷喷荷叶包饭的客人竟然排起了队伍。
邱常贵在一旁与客人们寒暄维持起了秩序。
杨清和赵学正就忙着打包。
大家也知道这荷叶包饭并不难，难的不过是卤肉只此一家罢了。
但有了前两次逢沐休就卖荷叶包饭，其他做饭食生意的小摊平时也提供这买卖。
反而错开了福味斋的买卖，到也相安无事，各自赚钱。
当然沐休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各饭摊食铺也不会放过。
只不过这天福味斋有正品荷叶包饭出来，客人们更多的还是愿意来福味斋。
今天来送鸡的是邱老爷子，这时候他也在铺中帮忙盯着柜台这边。
邱王氏忙不过来时，帮着收一下钱，起个缓冲的作用。
厨房里有张家两个舅娘做饭，邱娇杏也被派到铺中来帮忙打下手。
邱常宇回来正要去找唐简，就被邱常贵喊了帮忙，只得交代弟弟们先去找简姐姐。
第645章 进度不错
他们走之后，唐简又继续回去写话本子了。
直到邱常真他们几个过来，拿着他们的书和笔给她看，七嘴八舌解释在书局的事情。
“书局的东家回来了？”
唐简一听抓到了重点。
邱常真忙道：“嗯，那位东家说到福全吃饭。”
“还有我们！也去！”邱常磊在一旁连忙补充。
既然小小年纪如他，也知道二伯是在福全当大厨的，因此对福全也是一脸向往。
唐简从他们零零碎碎的话里多少听懂了一些，便放下笔收拾了一下。
起身道：“把你们的东西都收好，洗了手脸收拾干净，等下同我们去福全。”
没想到墨池先生一回来就请吃饭，还请了邱家小弟们，看来这一趟出去拓铺，进度不错。
唐简同楚默云收拾了一下，到前头铺子看还是很忙碌。
心中再一次想，这逢沐休怕是得多增加几人才行。
四个伙计守铺都这么忙，还增加了外公、邱常宇、邱娇杏和张小柏打下手。
队伍是两条，不然会更慢一些。
而排队也令唐简想起来营销效应。
即使有些人不想吃，或是无意买，但看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也是一种推销口碑。
人传人、人聚人，最后就会越来越多的人慕名而来了。
即使是在她原来的世界里，不也是如此？
以后若推新品种，也要挑在沐休日才行。
唐简去喊了张家大舅娘也过来帮忙打包，生意这么忙，自家中饭只有晚些吃了。
邱常贵这才腾出手来赶紧去看新煮上的饭怎么样了，只有邱银娣在那儿看着火呢。
唐简这才知道，即使这么忙，大家也没有来喊她帮手，为的是不耽搁她自己的事情。
都知道她每天都有事情在忙。
唐简与楚默云看了一眼，也去帮忙打包，重新增加了一条队伍上前。
这样能使客人们快些拿到自己的荷叶包饭。
至于自家去福全吃饭什么的，只能晚一点了。
就算墨池先生一家先到，他们没到。
墨池先生本就是福全东家又是刚拓铺回来的，与陆东家必然也有事情要说。
请吃饭不必这么早。
一直忙到小半个时辰过去，新的一竹甑大米饭见了底儿，队伍才去了大半。
张小柏去帮邱常贵将又两甑米饭搬到外头水锅中加热，剩下的压力就小了很多。
邱常贵又加工了两道菜送上来。
唐简他们这才腾出手来，再回去打水洗了把手脸，重新收拾干净。
这才喊了小的们出门。
这次没带邱娇杏，只有张小柏、邱常宇和三个弟弟，加上唐简和楚默云。
等他们走路到福全时。
王掌柜就说大东家他们已经在楼上包厢了，让他们直接上去，又交代伙计们准备上菜。
“东家见谅，今天铺中来买饭的人实在太多了，我们都打下手去了。”
进了包厢门，唐简先赔了不是，解释原由。
其他读书人也忙着行礼。
“姨姨！”墨白正靠在娘在喝茶，看到他们立刻扭头过来。
又跑过来拉着唐简的手，朝外看了看，“楚扬呢？”
“楚扬回家去了，要过些天才来呢。”唐简牵着孩子到桌边，又给陆东家行礼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