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四十一章 四界遗碑
眼见着至不接战，直接逃遁，这哥反而来劲了，一路追了出去。
“老兄你跑什么呀？”
“来跟哥大战三千回合啊！”
“你这个咖位，避战很不符合身份吧？”
至差点被他给气死。
他以前最忌惮的确实是姜城。
要不然也不会特意跑飞仙门去试试水。
本以为计划周密，拿到四神器，吞噬天道和本源开启之后就万无一失。
哪知道姜城的浊之力加持完美剑道，竟然能打穿四神器的封锁，直接杀到世界本源内部与他正面交锋。
“姜兄，现在你我都还有提升空间，何必急着交手？”
“等你我实力各自达到巅峰，再来一场本位面最高层次的对决，甚至有可能借助那一战打破这个位面的壁垒，那样岂不更妙？”
姜城提着剑在后面追赶，很快就发现自己根本追不上这家伙。
他的浊之力快要耗尽了，体内世界的力量与清之力还没得比。
何况至的实力还提升了数倍。
要不是此人‘负重前行’，带着四神器和世界本源以及天封石一起跑，几秒钟就能甩得姜城看不到车尾灯了。
眼见着追上希望不大，城哥只能退而求其次，拼劲最后的力量冲进了天封石之中。
这个举动把至给惊了那么一瞬。
他还以为姜城是想要搭车省力呢，顿时就有点哭笑不得起来。
“罢了，世界本源现在尽在我掌控之中，逃也逃不掉，倒也不需要天封石去操纵了。”
“何况将来待我修为圆满，随时都还能取回来。”
于是，他干脆来了个壮士断腕，直接把天封石扔了下来。
很快他就跑得无影无踪。
而进入天封石内部的姜城，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开始寻找起四界遗碑。
有仙母给的路线，再加上剑之玄纹的反应越来越强烈，他并没有费多少工夫，很快就找到了四座石碑。
望着四座石碑旁边的成千上万的混沌之精，这哥暗骂了仙母一声造孽，然后咬牙冲了进去。
很快，他就被混沌之精彻底包围，然后淹没。
这种必死无疑的局面，对他来说倒也算是个机缘。
浊之体能够形成天然的防御，反过来能将混沌之精的清浊二气全都吸收进体内，也算是变相增强实力。
浊气直接增强浊之体和浊力气海，而清气进入他的体内之后，则是被体内世界转化成了第二圣力。
类似的事情，他当初在无上道极的新人考核里做过，倒算是轻车熟路。
只不过吸收需要一段时间，而且过程并不是很舒适。
一边吸收，他一边思索起了个问题——为什么至不像自己这样干呢？
此人想要增强清之力，直接吸收混沌乱流不就行了吗？
何必吸收世界本源和天道？
“感觉他有点本末倒置啊。”
至玩脑子能够把仙母玩残，姜城对他的智商很有信心。
所以……
“难道他办不到？”
“但是没道理啊，那家伙刚才虽然跑了，但实力是没得说的。”
他并不知道，自己猜对了一半。
至可以直接吸收混沌乱流，但他是纯粹的清气修炼体系，神躯容不下浊气。
而混沌乱流二者兼有。
有害的浊气，就连元仙界这个庞大的位面都没法立即处理掉，进而形成一批批的浊魔。
至自然是更加处理不掉。
直接吸收混沌乱流的修炼方式对他而言，是饮鸩止渴。
所以他只能把目标放在已经成型，而且规模庞大到了极点的世界本源身上。
而姜城不同。
他以前修炼的仙力神魂和灵意这些，本就属于清气体系。
如今体内那个黑洞世界同样也是清气体系。
加上浊之体和浊力气海，清浊二气他都能用，并不排斥。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两者兼修了，只不过清气体系那边的并不是与浊之力对等的清之力。
时间一点点流逝，渐渐的，他身边的混沌之精变得稀疏起来。
而他的浊力气海也在这一轮吸收过程中恢复圆满，并且又壮大了一倍有余。
至于第二圣力，也同样提升了一大截。
舒展了一下筋骨，姜城站起身来。
“要帮圣皇和菱早点重见天日吗？”
这哥摸着下巴思忖了起来。
“如果至说的是真的，那只要把她俩弄出来一个，就能击败此人了。”
“可那样的话，斩杀大魔王的功劳岂不是没我的份了？”
“风头全被她们占了去，我还怎么装逼？”
这哥心里那点小九九也是异常的庸俗且真实。
然而思索了许久之后，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罢了，元仙界那么多人的命运，肯定还是比我一个人装逼更加重要。”
“还是顾全大局吧！”
但是望着面前的四个石碑，他一时间还真不知该从何下手。
“难道我要钻进石碑里面和她们一起历练吗？”
“可是怎么进去？”
他忽然想起，自己上次多了个身份，那就是四界遗碑之主。
“哥都是石碑之主了，那它们应该受我的控制啊。”
“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仔细回忆上次系统那些提示音，他找到了关键。
“上次之所以能成为石碑之主，是因为那个手环吸收了四团火苗！”
于是，他连忙点进了系统面板。
生灭环依旧挂在系统主界面的顶端，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姜城也不知道怎么操作，只能询问。
“系统，你上次说解析这个手环，解析得怎么样了？”
系统很快给出了答复。
“解析进度12%。”
“这么慢，系统你这也太拉胯了点吧？”
系统难得为自己辩解了一句：“仅有四界火种，缺少关键道具，解析难度高。”
“关键道具？难道就是那四个石碑？”
“是的。”
“那不就在眼前么？你直接收了就是啊！”
“系统并非四界遗碑之主，无法越级操作，需要宿主亲自接收。”
“我该怎么做？”
“请宿主摘下生灭环，分别与四界遗碑接触即可。”
“这么简单？”
姜城立刻就从系统主界面的顶端把那生灭环给取了下来。
下一瞬，生灭环出现在了外界。
第二千六百四十二章 宇之力
姜城第一个触碰的正是第一世界的遗碑。
当那手环与石碑接触的瞬间，他的脑海中立刻呈现出了一个石窟的影像。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
才刚生出这个意识，他就看到了其中一片草叶上活动着的一个个生灵和完整复杂的文明。
那些生灵并非人族，与元仙界任何族群都不同，却也能看到后来某些族群的特征。
“竟然会这样？”
“真就一叶一世界啊？”
目光移动，旁边的石子聚集了另一片‘族群’，给了他焕然一新的感觉。
他继续看去，发现这个洞窟内的草叶、石子乃至一粒尘埃，都充斥着生命的气息。
形形色色的生灵，数之不清的故事，争奇斗艳的全新修炼体系在他面前一刻不断地上演，令他目不暇接，差点失去思考能力。
视线所及，他便能看清任何一个角落。
心念所致，他便可改变任何一处，操纵里面任何一个生灵的命运。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熟悉。
那不就是当年在流金之路历练，扮演天道时的感觉么？
而且他能做的事情要比当时更多，因为这里没有天地循环法则约束他。
原来这就是石碑之主的真实含义！
他在里面寻找了一番，很快就找到了菱的身影。
此时她正在与里面的某个生灵交手。
那个生灵并不强，至少以姜城的经验判断，对方出手时的破坏力也就相当于道圣而已。
但就这么个弱鸡，却和菱杀得难解难分。
双方交手并不像元仙界时期那样挥舞着兵器，而是空手对决。
因为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就是从外界获得力量灌体，并不存在兵器这个分支。
里面的力量不是仙力。
即便将体内存着的仙力挥洒出来，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攻击力。
这里也不支持力量灌注兵器，所以菱带进去的帝剑压根没有丝毫效果。
其他武技同样是全然无效。
至于自身的道源，因为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直接被位面压制了。
堂堂古圣之上的强者，在这个世界发挥出来的实力弱得令人泪目。
她能在这么短时间就适应下来，并且能和道圣交手，很大一个原因是她对修炼本质的认知高出这里所有人。
不过眼下这场战斗，她其实稳赢的。
姜城能轻松看出，她隐藏了一部分实力。
或许是因为对方还有另外两个同伴，所以想示弱麻痹对方，打个战术。
看到她还活蹦乱跳的，城哥就放心了。
他原本打算立刻把菱从石碑接出来，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个妹子他就有充大哥的瘾。
“短暂的装个逼，巩固一下她对哥的崇拜感，应该不耽误时间吧？”
于是，他直接真身进入到了里面。
菱正在与对面杀得难分难解呢，冷不丁战场中间出现了一道人影。
双方都被这不速之客惊了一下，连忙退出战圈。
定睛一看，她差点怀疑自己的眼睛。
“姜城？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什么姜城？”
城哥故作不悦地回头瞪了她一眼。
“没大没小的，才几天不见，就忘了喊大哥么？”
菱默默吐槽，老娘可是战帝！
不过想想战帝的身份在如今这个时代好像也没什么排面了。
于是只能捏着鼻子，故意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姜大哥，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哟？”
姜城想说装逼之风，只是大哥的身份得端着点。
“哥掐指一算，妹妹有难，当然是立刻赶过来带飞啊，感动不？”
我知道你本来是能获胜的，不过那不重要。
因为哥来了，所以你就算能赢也必须是危在旦夕，命悬一线，然后等着哥英雄救美。
菱和他相处那么多次，哪能看不出这家伙爱出风头的骚包本性。
什么掐指一算，分明就是机缘巧合，意外闯进来的吧？
“感动，小妹真是太感动了，只不过……”
她上下打量了姜城一眼，故意停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不过什么？”
菱咯咯一笑，“只不过这次谁带谁还不一定呢。”
“噗！”
城哥也被她逗笑了。
“一段时间不见，妹妹的实力不见涨，自信倒是涨起来了，莫不是忘了哥以前的英姿？”
“没有没有。”
菱连连摆手，“哥哥的英姿我可是铭记在心的，岂敢忘记？”
“只是，这次可能还真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哥哥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个世界的？”
“刚才啊。”
菱又问：“哥哥学会修炼这个世界的宇之力了吗？”
“当然没有！”城哥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哥哥能将自身的力量转化为宇之力？”
“那必然是不能的！我都感觉不到那个什么劳什子宇之力好吗？”
菱看着他那依旧洋溢着信心的脸庞，一时间竟是无力吐槽。
这家伙看样子是不了解这个世界的区别啊！
“你是不是觉得，这里和元仙界那些小世界一样？”
以前那些小世界和第一第二纪元，虽然也是运用其他力量，而非仙力，但本质上还是同一套修炼体系。
即便没有学会这个世界的力量，道心、武道感悟和对规则的理解仍然还在。
实力达到一定地步，在其他小世界也能照样吃得开。
但现在这第一世界，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元仙界的道心在这格格不入，不存在武道，也不存在三千规则那些。
以前所学，在这里几乎全都用不上。
在她看来，姜城就算天资再聪颖，来到这里也需要慢慢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崛起。
刚来就像大杀四方，想多了吧？
城哥其实明白她要说什么，却是故作不懂。
“怎么了？难道有什么不同吗？”
“没，没怎么，确实没什么不同。”
尽管目前的形势不太妙，菱却还是不怀好意地隐瞒了起来，想看姜城吃个瘪。
“哥哥你那么厉害，神挡杀神的，在这里肯定也还是战无不胜。”
“那是必须的！”
“好呀，我等着看你表演呢。”
“别闲着，乖乖在后面给哥鼓掌加油……”
“好的好的！”
第二千六百四十三章 一招秒杀
菱就等着看他翻车后的尴尬窘境，反正姜城落败后，她还能及时救下来。
不过那时候，所谓的‘英雄救美’可就得好好说道一下了。
兄妹还是姐弟，到底谁带谁，这些也要重新排一排了。
怀着这种心态，她鼓掌鼓得那叫一个卖力。
而姜城也施施然走到了场中。
对面那三个道圣级别的生灵，刚才同样也在私下交流。
只不过他们交流时也不用语言，更不需要用嘴说话和传音，所以姜城也不知道他们在谈什么。
虽然没有对话，但看着姜城和菱类似的外形，对方也看出这是敌人了。
于是，对面又出了个道圣级的生灵。
眼见那浑身长了十几个尖角的生灵朝自己迎面飘过来，姜城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
“对面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明明有三个，居然只派一个过来和我对决，规格不够高啊。”
菱一边欢快地拍手，一边笑眯眯地怂恿道：“是啊是啊，他们真是有眼无珠，完全看不出姜大哥的厉害呢。你要是不满意，干脆一挑三好了。”
城哥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言之有理！”
然后，他就朝着对面另外两个生灵勾了勾手指。
“你们还是一起上吧，我怕不够打的。”
只可惜，对面看不懂也听不懂，并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姜城只能用力指了指对面那两个生灵，然后又用力指了指自己，最后还虚空画了个圈。
这么明显的手势，总算是在这个世界通用了。
对面剩下的那两个生灵似乎是感受到了挑衅，以至于浑身的尖角都突然脱离了身体，发出滋滋的怪声。
眼见他们也围了过来，城哥这才心满意足。
“这样才对嘛，一场搞定，免得我多费手脚。”
他最后还故意回头看向了菱。
“我看他们长得就是一副弱鸡样，你说我有没有必要使用兵器？”
“用吧，杀鸡用牛刀，太隆重了点。”
“不用吧，又显得太过狂傲，对其他世界的同道不太尊重。”
后面的菱差点都要笑得前仰后合了。
这家伙现在有多得意，后面落败之后就会有多狼狈和尴尬。
想到那搞笑的一幕，她憋得实在是太辛苦。
“那你还是狂傲一点吧，反正也挺符合你的气质。”
她也算是难得好心暗示一下了，毕竟她知道这世界的兵器根本不起作用。
但城哥却偏偏没领情。
“算了算了，狮子搏兔亦用全力，我还是尊重他们一点好了。”
说完姜城掏出了骨剑，还不忘冲着菱比了一根手指。
“一招解决战斗。”
“你好厉害哟！”
菱都有点同情这家伙了。
你才刚来这里，连这里的宇之力都感知不到，好歹也要从最低级的敌人开始挑战吧？
一上来就挑道圣级的，真是不懂什么叫作踢铁板，还一次踢三块。
她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可是吃过不少苦头的。
且不说没有什么有效的攻击手段，即便防御也很吃力。
堪比神躯的仙体，面对震荡类型的物理冲击还能轻松抵挡。
面对敌人宇之力的渗透，以及这个世界那些稀奇古怪的秘法，那就像是筛子一样直接被渗透，完全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然后她就看到姜城朝着前方挥了一剑。
很随意的一剑。
没带什么仙力，也没带浊之力，更没有宇之力。
就像是从没修炼过的人一样。
而伴随着这一剑挥落下去，对面三个道圣级的生灵渐渐气化，只留下地上些许碎末证明他们曾经存在过。
在第一世界，这就是死亡的场面。
也就是说，那三个生灵已经死了。
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鼓掌的双手也停在了半空。
“你，你杀的？”
“不然呢？”
“怎么会这样……”
菱一脸怀疑人生的表情，因为这实在太离奇了。
就刚刚那随手一剑，凭什么？
姜城能干掉那三个生灵的原因很简单，他都是这石碑世界之主了。
主宰的权限要比天道还大。
想要干掉三个道圣级的生灵简直不要太轻松，压根都不需要正常战斗，直接一个念头就能决定生死。
然而这个真相，他可不打算说。
“怎么停下来了？愣着干什么？”
“哦哦。”
菱被迫营业继续拍起了手，贝齿都要快磨碎了。
“你怎么做到的？明明都没有宇之力啊。”
姜城一副看小白痴的表情看着她，“以我的实力，轻松灭掉三个弱鸡也需要奇怪吗？”
“为什么你会这么大惊小怪？难道这么小的场面就把你给震住了？”
没能嘲讽这家伙，还被他反嘲讽没见过世面，菱感觉有点心肌梗塞，很想大口吐血。
但面对现实，她只能捏着鼻子忍了下来。
“是小妹大惊小怪，忘了姜大哥有多厉害。”
“一般般，不值一提。”
菱内心疯狂吐槽，不值一提那你还不断的提？
姜城小装了一把，总算心满意足。
“好了，接下来我带你出去。”
“出去？去哪？”
“离开这里啊，难道你要一辈子留在这里面？”
菱当然不想留在这里。
其实进入这里不久，她就已经后悔了。
这里的修炼体系和元仙界不同，她学会如何运转宇之力以后，顶多就算是开阔了一下眼界，并没有学到多少东西。
被困在里面，没有明确任务目标，还危机四伏的。
她无数次想要出去，只是找不到出路罢了。
“你怎么带我出去？”
“抱住哥坚实有力的臂膀。”城哥如是说道。
其实他只需要一个意念就可以了，无非还是为了逗逗这妹子。
菱将信将疑，双手刚刚搭上他的手臂，前方光影就急剧变化了起来。
下一瞬，她就已经来到了外面。
真的办到了？
望着远处矗立着的三座石碑，她仍然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怎么少了一座石碑？”
“被我收服了。”
姜城一边说着，一边低头看向手环。
就见那四个孔，其中一个孔上多了个迷你版的石碑。
外形和外面看到时一模一样，只不过缩小了不知多少倍。
第二千六百四十四章 沉睡的人
姜城再次感知了一下石碑，发现那石窟世界已经不存在一个生灵。
不光如此，里面的状态也有了巨大的变化。
那些枯草沙粒所代表着的一个个文明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石窟。
不，石窟其实也不见了。
姜城看到的，只能算是一层介乎于虚实之间的空壳。
“原来刚才看到的那个庞大世界，只是封存着的一段余晖。”
“实际早就不存在了。”
仔细想想也是。
如果刚才看到无数生灵和文明全是真实存在，那第一世界根本就不算消亡。
“初留下来的这个石碑究竟算是什么？”
“就为了怀念一下，回味一下曾经的景象吗？”
“那我这个四界遗碑之主还有何意义？”
一旁的菱总算回过了味。
“这石碑是受你控制的啊？”
“我说你刚刚怎么那么随意就消灭掉那三人呢，原来……”
“原来什么原来？”城哥语气恶劣地打断了她。
之前装逼被拆穿，这哥现在直接选择了转移话题。
“我的护心镜呢？”他伸出了右手。
提到这个，菱的面色就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了。
“什么护心镜？”
城哥眼一瞪，狠狠道：“别给我装傻，凌仙帝剑和其他秘宝是送给你，护心镜可只是借给你的而已。”
“现在历练结束，该还给我了！”
“怎么，难道你想强占？”
这哥早知道护心镜被至耍手段弄走了。
面对那个天字第一号的野心家，就连仙母和夷都保不住手里的神器，何况毫无防备的菱。
这件事其实也不怪她。
现在只是故意为难她一下，敲打敲打，免得她又不尊敬自己。
想到那个护心镜，菱的内心就郁闷无比。
当初在九层高台和圣皇以及无棱互相进行一轮轮比拼时，她就发现了神器的逆天作用，奈何进入石窟之后就莫名其妙‘遗失’了。
到现在，她都没想明白那么重要的东西是怎么丢的。
面对姜城‘逼债’，自然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只能硬着头皮，梗着脖子玩起了拖延战术。
“我觉得那个护心镜还不错，想多用几天不行吗？”
“不行，现在就要还！”
“啧啧啧，这么小气，还大哥呢？又不是不还，你急什么？”
姜城看她这打肿脸‘耍无赖’也不拆穿，而是笑眯眯地看她表演，然后顺着她的话接了下去。
“行啊，那哥就让你多玩几天，将来记得一定要还哦。”
将来还要继续被这家伙逼债啊？
菱感觉自己被拿捏了，但不占理也只能认命。
“知道了知道了，催什么催……”
接下来，姜城又点进了第二个石碑。
这次进去的是圣皇所在的第四石碑，一个只能使用元能的世界。
在圣皇面前，他倒是没耍宝，而是很快就将对方接了出来。
很快，这个石碑也在缩小许多倍之后，被镶嵌在了生灭环其中一个孔内。
第三石碑是无棱已经通关的那个，姜城扫了一眼这个只能修炼精神力量的世界，随手就收进了手环。
最后剩下的，便是第二世界所在的那个石碑。
曾经进入过火苗影像，姜城知道这个世界是个纯粹依赖外物的位面。
而秋雨璇就在里面历练。
于是他又一次涌起了装逼的欲望。
“这波必须要好好帮她巩固一下印象，争取永生难忘！”
怀着这种心态，他进入了第二世界。
然而意想中璀璨文明的余晖，亿万生灵的鼎沸场面，并没有出现。
呈现在他眼前的是个空荡荡的位面。
在这位面的中心，有一团微弱的光芒若隐若现。
姜城凑近一看，看到了个‘沉睡的美人’。
秋雨璇静静躺在空无一物的虚空，绝美的容颜此刻透着静谧平和的气息，精致的脸庞看不到丝毫血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给人一种神圣却又脆弱到了极点的感觉。
那灿若星辰的双眸早已被遮盖，细密的睫毛仿佛封锁她的荆棘。
漆黑如瀑的长发悬在躺着的身下，因为这里不存在风，所以并未飘荡，而是如同凝固起来了一样。
她的身周环绕着微光，姜城稍微感知便看出那是剑之本源。
当时三千本源各自被不同的目标吸引，剑之本源的目标果然就是她。
姜城回想起外面那2999人仅有49个成功融合了规则本源，而那49人都是最早得到他玄纹绑定。
按照这个规律，秋雨璇注定会失败。
因为给她绑定玄纹，已经是飞仙门上千弟子之后的事情了。
“她是死是活？”
尽管拥有系统之后，他素来不在乎死亡，但这一刻的心态还是莫名发生了点变化。
一边缓缓朝秋雨璇伸出右手，他一边在内心默默说道：“如果你现在醒过来，我保证以后出风头的机会都让给你。”
对于逼王来说，这个保证可以说是极高程度了。
但很可惜，璇妹子并没有如他所愿。
她仍然安静地躺在那里，一点生息都看不到。
而姜城的右手还没触碰到她，就遭到了剑之本源的强烈反击。
对于如今的姜城，这攻击倒是谈不上威胁，轻而易举就用浊之力化解。
但与剑之本源接触的瞬间，他感受到了属于秋雨璇的气息。
“它在保护她！”
姜城迅速明白了过来，秋雨璇融合剑之本源并未失败。
“是了，她早就得到了剑之本源的认可。”
为了她，剑之本源甚至冲破天封石和石碑的双重阻隔，不远千山万水前来会合。
这待遇和外面那2999人是截然不同的，不仅仅只是绑了玄纹那么简单。
真要算起来，在剑之一道，秋雨璇的天赋才是独一无二。
城哥能领悟全部的剑心，搞到完美剑道，全都是因为系统保驾护航。
而秋雨璇是真正凭着悟性走到那一步。
“真正令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应该是灭空之匕离开。”
没错，当年初塑造秋雨璇这个杰作时，用的根基是灭空之匕，也就是无道剑。
一旦没了这个，她等于是失去了立身的根本。
仙母那两次短暂的抽走无道剑还好，至这次可是拿走之后就没回来了。
第二千六百四十五章 四碑齐聚
姜城没有多想，便用自己石碑之主的能力排斥，再以剑之玄纹为引，将秋雨璇连人带着剑之本源一起牵引了出来。
后者出现在外界，菱和圣皇没来得及惊讶，她身上的剑之本源就开始朝着四周逸散。
而秋雨璇的身形竟然在缓缓虚化。
措手不及的城哥惊了一跳。
“什么情况？”
“她不能出来见光吗？”
此时石碑已经自动缩小，镶嵌到了手环之中。
姜城连忙再次以剑之玄纹为引，推着秋雨璇重新进入第二石碑。
让他松了口气的是，这种情况下，仅剩个空架子的迷你版石碑还能容纳。
“难道她也修炼出了至那样的本我？”
望着回到第二世界就恢复了稳定的秋雨璇和剑之本源，姜城皱眉不已。
“不，应该不是这样。”
他仔细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
“秋雨璇现在能继续存在，是因为剑之本源还在她身上。”
“否则作为她根基的无道剑被抽走，她很可能已经死了。”
“剑之本源的融入，给了她一份意外的力量作为依托，反而算是变相保住了她。”
至于城哥当年在天界曾经靠着系统也用过几天无道剑，与这次情况又不太一样。
那次的无道剑在系统一番操作之下，是连着秋雨璇本体一起了。
而不是这次的人和剑彻底分离。
“虽然剑之本源高度认可秋雨璇，甚至已经和她融合了一部分，但她失去了自主意识。”
“出现在外界，她留不住剑之本源。”
“惟有这空无一物的石碑世界才能让剑之本源继续追随者她。”
想明白这一切，姜城稍稍放下了心。
“暂时只能将她安放在这里面了，希望她能尽快自己醒过来。”
由于剑之本源的阻隔，他也不知道秋雨璇的详细状况，甚至不清楚她是否真能醒过来。
四个石碑全部镶嵌进手环，并没有出现什么惊天动地的异象。
不过系统提示音却是响了起来。
“叮！四界遗碑收录完毕，系统解析中。”
姜城点进系统也没看到什么变化，忍不住问了句：“你解析了个啥？”
“请宿主耐心等待。”
城哥等了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估摸着这个解析过程又是以年为单位，于是就暂时放到了一边。
而面前两个女人，脸上全都写满了问号。
眼见姜城忙完，圣皇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你怎么来到这里了，也是来参加九层高台争夺的吗？”
菱更是迫不及待追着逼问：“怎么这四个石碑都被你收了？”
“你又干了什么坏事？还不快从实招来！”
城哥满眼无语地斜了这女人一眼，欠债的还这么嚣张，真是个人才。
“你俩的记忆还停留在九层高台争夺呢？”
“时代早就变了，两位大神。”
说罢，姜城把她俩领出了天封石。
他本意是希望这俩人出来后，立马就破掉‘本我’，把至给搞死的。
但出来之后，除了脚下的天封石，四周就只剩下混沌乱流。
至早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以此人的头脑，肯定会料到姜城要把圣皇和菱带出来，所以也早就有了防备。
“话说现在元仙界消失，也没什么位面了吧？”
“不知道他藏哪去了。”
姜城在这暗暗盘算时，身旁传来了两个女人疑惑不解的声音。
“我们这是离开元仙界了吗？”
“现在我们到哪里了？”
“怎么突然跑出来了，元仙界在哪？”
对于元仙界的毁灭，城哥也是挺痛心和遗憾的，不过看到这俩人那副无知的模样，莫名就有了优越感。
“都这个时代了，还问元仙界呢，这里就是元仙界好吧！”
“什么？这里就是元仙界？”
“你骗我们的吧？”
姜城懒得解释至和仙母那一系列复杂操作，于是随口道：“你们都离开三千亿年了，那么长的时间，元仙界早就毁灭了，明白没？”
四界遗碑的历练，时间流速确实和外界不同。
不过流速快的是石碑里，外面反而慢点。
所以这俩人历练并没有过多少年，纯粹是城哥没事忽悠她们罢了。
“什么！三千亿年？你开玩笑吧？”
菱和圣皇都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有点不敢相信。
“这不可能啊！”
“难道又要进入下一个纪元了？”
“没有下一个纪元了，不信跟我一起去看看。”
说罢，姜城裹挟着天封石，一路带她们往回赶，没多久就回到了从前封天宫的位置。
元仙界的幸存者们依然聚集着。
尽管没想出什么解决办法，但抱团在一起，总归能找到点安慰，不至于彻底绝望。
四周已经没有什么废墟了，附近一大片虚无地带，而外围的混沌乱流正在一点点朝着里面灌注。
用不了多少年，这片区域就会变得和其他区域的混沌乱流差不多。
也许再过漫长的岁月，混沌乱流中又会催生出新的世界本源，然后慢慢衍化出下一个世界。
不过在场这些人怕是活不到那时候。
看到姜城回来，众人或落寞，或无神的双眸立刻就亮了起来。
“姜掌门！”
“姜盟主回来了！”
“可曾斩杀了至？”
“这两位……咦，这不就是菱么？”
“圣皇！”
“太好了！姜掌门把这两位找回来了，她们是至的克星，那至应该已经死了吧？”
“一定死了！”
“既然他死了，那世界本源……”
面对无数张包含着期待的脸，看着他们眼里的希望之火，姜城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让大家失望了。”
“至不知躲到了哪里，现在我是真的找不到他。”
谨和菱虽然不明白众人为什么会把自己当救星，甚至不知道至出场的事情，但看到那无边无际的人群全都聚在这片虚空，也明白元仙界是真的毁灭了。
一时间，两人也陷入到了近乎呆滞的状态之中。
“怎么会这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两人喃喃自语，而其他人也同样失魂落魄。
至还没死，世界本源也没回来，那意味着局面只会继续恶化。
一时间，悲观的情绪笼罩着全场。
姜城没有沉浸在这种气氛中，他认真思索起了新的办法。
第二千六百四十六章 阿黄和阿灵
如今世界本源被至夺走，元仙界不复存在。
现场这些仙人，圣尊、古圣这个级别的强者还能靠着深厚的底蕴多活一段漫长的岁月。
不过那也只是苟延残喘了。
无论强大的仙体还是神躯，都需要力量支撑维系，一旦气海彻底干涸，仙体会慢慢衰败下去。
而没了世界本源，他们体内的力量就没了外界来源，等于是用一点少一点。
这也是每逢元仙界出大事，一些大能选择闭关沉睡的原因，一方面为了避免被卷进大劫，一方面为了降低消耗。
古圣级强者虽然感悟出了道源、规则之源、魂源、意识源等各种源头，但这些同样建立在仙力、妖力等力量的基础上，并非无中生有。
事实上，即便世界本源也不是凭空来的。
它同样要建立在混沌乱流这个力量之源产生的清气上。
目前众人四周倒是充斥着无尽的混沌，但这份‘力量之源’他们无法直接吸收。
他们非但无法驾驭清气，甚至还要避免其中的浊气摧毁自身平衡，混沌乱流等于是他们的敌人。
“只有能够直接吸收混沌乱流，然后转化成仙元之气的存在，才能庇护住他们，给他们提供一个家园。”
“在此之前，世界本源能做到这件事。”
姜城思来想去，整个元仙界，包括至在内，也只有自己能做到这件事了。
自己可以直接吸收混沌乱流，同时还能将清气转化成第二圣力，而第二圣力又可以随意变幻成自己掌握过的任何一种力量。
其中自然也包括仙元之气。
这个想法看起来很美好。
“但是……哥这小身板和世界本源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就我的体内世界那点规模体量，哪里维持得了元仙界亿万生灵的消耗？”
在内心徘回了许久，他才暗暗做出了决定。
“无论如何，至少要保住我那群弟子和最亲近的几个人。”
然后，他就内视了一下自己的体内世界，打算研究一下接下来怎么操作。
结果才一个念头，他就惊呼了起来。
“卧槽，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来到我体内的？”
“妈妈！”
“姜大哥！”
伴随着两声喜悦的喊声，阿黄和阿灵同时扑向了他临时凝出的意识体。
“你总算注意到我了。”
“还以为你要把我一直关着呢！”
十二三岁形态的阿黄气呼呼地搂住了他的意识体，直接就当成了可以攀爬的树。
阿灵明显就比她成熟得多，反而替姜城解释了起来。
“姜大哥当然是要忙着对付那个大恶魔，你这小屁孩懂什么？”
阿黄狠狠瞪了她一眼，语气极为不善。
“我喊妈妈，你喊大哥，怎么你要占我便宜吗？”
阿灵掩唇轻笑：“你喊你的，我喊我的，激动什么……”
城哥也看出来了，这俩少女之间互相很不对付。
不过他更惊讶的还是她俩怎么凭空出现在了自己的体内世界。
没等他发问，阿灵就道出了原委。
阿灵是玄界的世界本源凝出的一个化身，而玄界本就是与元仙界是一体的，只不过从前因为夷的一通操作才分了出去。
仙母将两边天道合并，元仙界空前壮大的那阵子，玄界本源也和元仙界本源合为了一体。
阿灵也理所当然被融入到了世界本源之中。
不久前，至吞噬世界本源，她拼命抵挡算是延缓和破坏了一下，但终归抵挡不住，险些就被一并吞了。
幸亏姜城及时冲破四神器封锁，杀进了世界本源。
“我看到姜大哥击伤那个大魔头，就连忙趁着机会冲进了你的体内世界，算是摆脱了他的吞噬。”
阿灵说到这里，俏脸上也涌起了丝丝后怕之色。
姜城暗暗纳闷，我的体内世界那么好进吗？
你们作为清气体系的特殊存在，怎么穿过浊之体的？
不过转念间，他又稍微明白了一点。
当时自己刚刚施展完了浊之力版本的完美剑道，浊之体正处在最薄弱的时期。
或许正是那个原因吧。
而这二女顺着漩涡进入体内世界容易，后面想要出来就难了。
再加上体内世界周边的黑洞阻隔，自己不查看都不知道体内世界的动静。
“原来如此。”
“那你呢？”
他笑眯眯地看向阿黄。
“难道你是元仙界的世界本源化身？”
阿灵抢着答道：“她才不是呢，元仙界根本就没有本源化身。”
仿佛拆穿这点，能狠狠打压一下阿黄的咖位似的。
不过阿黄也不好惹。
“谁要当本源化身了，我是妈妈最宝贝的乖女儿。滚滚滚，离我妈妈远一点……”
她竟然朝着阿灵吐起了口水。
这让姜城有点哭笑不得，他也不明白这俩妞互相之间哪来那么大的敌意。
好像当年阿黄和小白初次见面也是水火不容。
眼见着阿灵大有不顾淑女身份，撸起袖子大打出手的架势，他连忙出面镇压。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消停一点。”
“就当给我姜某人一个面子行不行？”
两个小祖宗这才终于安分了下来。
城哥继续询问阿黄。
“那些年你跑哪去了？怎么也出现在了世界本源里面？”
提到这个，阿黄又变得气鼓鼓了。
“就是那个大魔头骗了我！”
“我那时在地下仙脉里睡得好好的，他用你的气息吸引了我，把我骗到了世界本源。”
大魔头？
她说的应该是至吧？
“那你既然没看到我，怎么不走？”
“他又哄我，说你会来见我，走了就找不到了，让我乖乖在那等你。”
姜城默默吐槽，至你可真是不讲究啊。
为了大计，居然对一个天真的小朋友耍手段。
“然后呢？他骗你呆在那干嘛？”
“让我帮他偷世界本源。”
城哥的下巴都差点惊掉了。
“什么？你还能做到这种事？”
“对呀，我很厉害吧？”
看着阿黄一脸求夸奖的表情，城哥再次无力吐槽。
他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阿灵和小白都跟她水火不容了。
这个乖女儿的技能有点不对劲啊。
他记得初次得到她的时候，系统提示是世界之心碎片。
他从下界闯荡到现在，也没明白世界之心究竟是个什么玩意，感情是做这种事的？
第二千六百四十七章 体外世界
姜城继续问道：“那个大魔头骗你帮他偷本源，是为了干什么？”
“修炼啊。”
阿黄回答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要你偷，他自己不会取吗？”
“他那时候没法直接调动世界本源，会被反击的。”
“原来是这样！”
城哥于是更想干掉至了。
原来那家伙的清之力是靠着这种方式壮大的。
这不就是骗自己的女儿帮他打黑工么？
太不讲究了！
就说他在第一纪元都已经挂掉了，就靠着个‘本我’的理念苟延残喘，怎么出来之后就直接有了位面天花板级别的战斗力。
直到掌控天封石，获得天道支配权，此人才终于可以自己调动世界本源。
“你们现在能找得到世界本源在哪么？”
城哥现在很想再和那家伙大战一场，不死不休的那种。
但阿黄和阿灵齐刷刷摇了摇头。
“找不到了。”
姜城只能暂时把战意压下去。
“他以后最好别在我面前出现，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阿黄很没眼色地发出了一句灵魂拷问。
“你打得过那个大魔头吗？”
对于这个擅自破坏气氛的女儿，姜慈父内心不爽的同时，却也没什么辙。
只能继续装逼。
“你爸爸我这辈子最大的追求就是收获一场败绩，但很遗憾，这个愿望太难实现了。”
随后，他便将自己之前打算用体内世界来承载外面那些人的构想说了出来。
阿黄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只顾着摆弄他的意识体。
不过好在阿灵很靠谱，立刻就给出了一些颇具建设性的看法。
“姜大哥想要用自己的体内世界承载生灵，有两种不同的方式。”
“哪两种？”
“一种是就将你自己当成容器，像我们进入你体内一样，让他们也进入这里。”
阿灵继续道：“不过那样做，他们可能会影响到你的本体稳定，一旦冲出体内世界，会破坏你的经脉血肉……”
姜城直接就否掉了这个方案。
“那另一种呢？”
他其实并不担心别人破坏自己的本体，那些人能不能穿透边缘的黑洞还是个问号。
就算穿透了，他们能破坏浊之体吗？
他只是觉得那么多人钻进自己的体内世界，挺膈应的。
“另一种就是将你的体内世界搬出去。”
“什么？搬出去？”
姜城满面无语。
“搬出去之后，我岂不是没了体内世界？那我还怎么活？”
他这黑洞世界目前算是无所不包的，无论气海、魂海、意识海以及规则玄纹、道心全都包含在内。
一旦失去这些，他还玩个啥？
“姜大哥误解了。”
阿灵微微一笑，随口柔声解释道：“这个搬出去，并非真正的搬出去，只是将你这体内世界的力量投射到外面。”
“然后利用那股力量塑造出一个体外的世界。”
“至于你的本体，依旧还是原样，只是力量留在外面，本体没那么强了。”
“你还能继续修炼，变强后获得的新力量可以继续壮大外面的世界。”
“将来你要战斗，也能随时将体外世界的力量全部收回本体。”
“原来是这样啊！”
姜城恍然大悟。
这等于是把自己的力量放出去，固定在外面当‘世界本源’来用，听起来是挺方便的。
但紧接着，他就有了新的问题。
“这散出去的力量不是很快就散了么？就算我一直分心控制着，它也不是本源啊，更不是一个世界。”
阿灵抿嘴一笑：“换成别人自是不能，但姜大哥忘记我的本行是干什么的了么？”
姜城这才又想起了她玄界本源化身的身份，不由得喜出望外。
“你能帮我做到这件事？”
“当然！”
阿灵得意地扬起了小脑袋，“我不光能帮你将体内世界的力量聚集起来，塑造成类似本源的形态，还能帮你将那些力量衍化出完整的世界，都不用你分心。”
姜城听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抱起她狠狠亲两口。
他原本想象中的画面，是自己整个人化作山川河流日月星辰那种，现在才发现自己白担心了。
“太好了，关键时刻还是你最靠谱啊，厉害厉害！”
“姜大哥都服了，哈哈哈哈！”
挂在他身上的阿黄有点吃醋了。
“我也厉害，我比她还厉害！”
城哥连连点头附和，“是是是，你捣乱最厉害。”
得到了他至高夸赞的阿灵眉开眼笑，眼睛都荡漾成了月牙。
“事不宜迟，那咱们这就开始吧！”
虽然不知道那个体外世界到时候能容纳多少人，但能庇护一部分是一部分。
阿灵却是摆了摆小手。
“姜大哥，其实想要做到这件事，我还需要一样东西。”
姜城拍着胸脯，满不在乎道：“要什么你尽管开口，只要我有，全都满足！”
阿灵缓缓收起笑容，严肃道：“我需要那股力量的控制权！”
“好啊，没问题！我该怎么操作？”
这爽快的程度，让阿灵都愣住了。
她相信以姜城的见识，应该明白那控制权意味着什么。
一旦自己有异心，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就算再怎么大条的人，面对这种性命攸关的大事也该思量一下吧？
眼见她突然不说话了，城哥还以为又有什么难题。
“怎么了？”
“没，没什么，那我们这就开始吧！”
阿灵展颜一笑，笑容比之前更灿烂了。
外面，簇拥在姜城身旁的那些仙人看到他一直低头不语，还以为他也彻底没了办法，一个个全都陷入到了绝望之中。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就见姜盟主的身上忽然闪耀起了万道霞光。
那霞光瑞彩纷呈，透着神圣而又玄妙的气息，直射遥远的混沌乱流深处。
紧接着，一颗耀目至极的光团缓缓从他的头顶漂浮了出来。
那光团五彩斑斓，蕴藏着无尽的玄奥。许多人仅仅稍微感知了一瞬，就仿佛看到了无穷的奥妙，险些迷失其中。
一时间，就连古圣也不禁紧守心神。
也就在那个瞬间，光团剧烈收缩，旋即勐然‘爆裂’了开来。
随后，一颗颗星辰如雨后春笋般诞生。
而众人熟悉的仙元之气，也再次弥漫在四周。
第二千六百四十八章 有缺陷的位面
“仙元之气！”
“真的是仙元之气，哪里来的？”
“元仙界恢复了吗？”
惊喜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响成一片，映照着每个人那快要失控的脸庞。
尽管至抢走世界本源的时间不长，但焦虑绝望的众人度日如年，此时的感受与久旱逢甘霖无异。
无论古圣还是仙王，全都迫不及待地吸收了起来。
他们‘贪婪’地吮吸着那仙元之气，然后转化成自己所需的仙力、妖力、魂力。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原本还算浓郁的仙元之气迅速变得稀薄，越来越少。
尤其那些古圣，就像一个个巨型的吸盘，周边的仙元之气根本不够他们掠夺的。
尽管在阿灵的操作下，姜城这第二圣力汇聚成源，再转换出来的仙气总量要多了成百上千倍，却也不可能遭得住那么多人来瓜分。
短短十几秒，这个刚刚‘诞生’出来的世界就开始垮塌，进而崩溃破灭。
作为‘本源化身’的阿灵面色一白，被迫回到了城哥的体内世界。
而在场那些仙人则是嘈杂声一片。
“什么情况？”
“怎么这么快就消失了？”
“海市蜃楼啊？刚刚难道是元仙界回光返照了一下么？”
许多人还不知道那是姜城自己的世界呢，不过距离他最近的那些古圣倒是知道真相。
尤其飞仙门弟子看到‘世界’破灭的那一刻，姜掌门身形摇晃，似是受到了沉重的反噬，更是心疼坏了。
纪灵涵和林宁蓝荑等女连忙上前搀扶。
罗远和单泰等弟子更是当场就朝四周爆了粗口。
“都特么给老子肃静！”
“刚才那个世界是我们姜掌门塑造出来的，不是什么元仙界，都瞎猜什么呢？”
“是因为太多的人吸收了仙元之气，所以才会承受不住。”
冰极、明曈以及冥祖、上玄等高手看姜城的眼神是既有担心，又有佩服。
“姜掌门竟然想要以一己之力庇护我们……”
“尽管没能成功，但刚刚那三息时间的壮举，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是啊，换作我们怕是一个刹那就崩溃了，他的修为真是深厚得令人难以置信！”
“只可惜，个人的底蕴和元仙界的世界本源相比，还是不太够。”
“谁能与整个元仙界相提并论，即便至也办不到！”
姜城的失败其实也理所当然。
别说单个的生灵，就算一些次等的位面，比如之前玄界那样的，也承载不了那么多的古圣。
否则白无启和宁之林等人在圣尊巅峰即将突破古圣层次时，也不会离开玄界，跑去外面突破了。
说白了，位面层次不够。
而类似落仙岛那样的秘境，也是依托着世界本源，才得以承载上万顶尖高手。
至于纪灵涵和林宁罗远等古圣进入姜城体内世界那次，一是因为城哥靠着自己强横的神躯扛住了，二是因为这些弟子没想着吸收姜掌门的力量。
更何况当时是第二圣力，他们也吸收不了。
“是我考虑不周。”
回到体内世界恢复了一下状态之后，阿灵就轻叹了一声。
“本以为姜大哥这体外世界已经足够强大，能够维系上千名古圣不衰败。”
“却没想到，他们都想着吸收仙元之气，继续修炼精进，仙力根本不够用。”
“而且除了古圣，圣尊、圣主的数量更多，道神、道圣以下更是难以计数，他们给体外世界造成了太大的压力。”
“看来，只有放弃这个想法了。”
姜城摇了摇头，“不，不用放弃。”
“为了元仙界无数生灵的命运，我必须坚持下去，哪怕牺牲自己！”
阿灵先是不解，继而露出崇拜之色。
她由衷赞叹道：“姜大哥真伟大！”
城哥心说哥可没你想的那么伟大。
他之所以还想继续，是因为刚才得到了好处。
没错，体外世界崩溃，他遭到了反噬。
而放出去的仙元之气被耗空，也让他目前的状态虚弱得很。
但另一方面，他的体内世界要比几分钟前壮大了三倍有余。
湖水虽然干涸，但湖的容量扩大了。
这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
毕竟姜城的修为早都超过古圣层次一大截了。
也就是后面的境界以前没人到达，所以从没有人给那些境界命名而已。
到了这等境界，想要再提升一点都极为艰难。
但就刚刚那么一会，城哥感觉自己的气海、道源、魂海全方位突飞勐进。
那提升的速度，要比他直接吸收混沌乱流还快得多。
这让姜城感到有点无法理解。
混沌乱流提供给自己的可是清之力啊！
转化成第二圣力之后，提升速度本就胜过任何帝丹百倍不止，竟然还比不过刚才那么短短几十秒？
一道冰凉的女声忽然打断了他的沉思。
“因为他们在你的体外世界修炼，变相提升了你那个位面的层次。”
这声音的主人是仙母。
她被至斩杀之后，漫天碎片化作了一颗珠子，再也没了动静。
为了找到复活止予的线索，姜城保住了她，没有让至进一步摧毁这颗珠子。
而后者也亲口说过，想要让仙母重新恢复，只有将她放入天道之海重新温养。
如今天道都被至吞噬掉了，这种事已经无法办到。
于是城哥退而求其次，将它放入了自己的体内世界，由自己的道源来恢复。
没想到，那么快就有了动静。
定睛望去，就看到体内世界那颗珠子忽明忽暗，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气沉沉。
“你恢复过来了？”
仙母的声音失去了感情，透着浓浓的机器感。
“距离恢复还远得很，但这次多亏了你。”
不等姜城发话，她就继续道：“我知道你要塑造体外世界，庇护外面那些生灵，但这件事纯属异想天开，不可能办得到。”
涉及到一个世界的运转，如果说阿灵是内行人，那仙母完全可以称之为宗师泰斗。
她的判断还是非常权威的。
不过姜城不怎么信邪。
“为什么不能办到？”他反问。
“因为你的体外世界缺陷太大，只能算是个顶级的秘境，与元仙界那样的主位面毫无可比性，甚至比不了下界。”
第二千六百四十九章 四界遗碑的妙用
尽管一颗珠子忽明忽暗发出严肃的女声，看起来有点滑稽，但姜城却也真的提起了兴趣。
“我这好歹能让几百个古圣在里面呆几十秒，连下界都比不了？”
“比不了。”
或许是涉及到了自己最擅长的领域，仙母谈兴颇浓。
“真正的主位面，是有底线的。”
“何为底线？”
“你可以理解为保护机制，真仙去到下界，就会遭到天地法则的轰杀。元仙界当年最强者只是道神时，那些前两个纪元活下来的圣主也只能藏在墟界，无法踏入。”
“因为一旦踏入，他们就会遭到天地法则的排斥，进而整个位面展开绞杀。”
“除此之外，生灵的生生灭灭壮大弱小，与位面本身是互相成就彼此反哺，可以形成循环的，而不是世界本源单方面付出。”
“否则就算世界本源再强大，也会很快枯竭。”
“不像你刚刚那个体外世界，完全没有任何循环机制，就是个可以被肆意掠夺的秘境。”
“至于完整的修炼体系之类的我就不多说了，毕竟不能强求太多……”
姜城默默腹诽，你都已经说出口了，还有什么不说的。
不过他也敏锐听出了关键词。
“所以我这个体外世界，缺一套天地循环法则？”
“没错，天地循环法则会让你的体外世界循环起来，生生不息，不再伤及自身本源。”
“那么请问这么好的东西，我上哪去给自己弄一套呢？”
仙母澹澹道：“我可以教你如何沟通天地，将自身世界纳入到法则体系之中。”
“哟呵，原来你也有点看家本领嘛！”
姜城飞快道：“那还等什么，开始吧！”
洁白的珠子不再闪烁，仙母忽然陷入了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秒，她才不带丝毫感情地问道：“你确定要那么做吗？”
“为什么不？”
“一旦纳入天地循环法则，那你的体内世界就不再完全属于你了。你的一举一动，甚至调动一丝仙力，都需要经过天地法则的允许，无法越轨。”
“什么？”
姜城面色一变，立刻就有了抗拒之意。
“竟然会这样？”
“没错。”
仙母缓缓道：“这也是我之前想要夺到天封石的原因，就为了绕开天地循环法则，不再受它的约束，肆意调动世界本源。”
姜城松了口气。
“没关系，现在天封石落到我手里，这不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嘛。”
“完全可以先给我的自身世界搞个天地循环法则，将来想要恢复自主时，再用天封石避开法则约束就是了。”
仙母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遐想。
“经历了世界本源被抢夺，你还敢信任天封石？”
“你确定那魔物落到你手里就是你的了？”
至那次夺回天封石，显然给她造成了极大的阴影。
以至于称呼都从‘异宝’变回了‘魔物’。
被她这么一提醒，姜城也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确实，天封石来路不明。
体内世界一旦和此物绑在一起，将来出了问题，那命脉都不受自己掌控了。
“看来只能放弃了。”
“是啊，只能放弃。”
对于他的选择，仙母并不意外。
换成其他任何仙人，都会做这个选择。
姜城有着庇护其他人的心，这胸怀已经超越绝大部分人了。
“你的自身世界，只能庇护你亲近的那一小部分人。”
“或者将来等到其他人衰败时，临时撑开体外世界，帮他们度过一下难关。”
“但那终归只是权宜之计，无法长久。”
“没办法，虽然你拥有全部的三千规则，也有远超其他生灵的力量，甚至你道源竟然具备千变万化的气息，但你的体外世界没有稳定的运转体系……”
“运转体系？”
姜城微微一愣，勐然想到了点什么。
那四块石碑，不就是四个世界的运转体系么？
收了四界遗碑之后，他得到的就是四个空壳子，里面没有生灵，没有物质。
但那四个消亡世界曾经的运转体系其实还在。
或许……自己可以将它们植入自己的体外世界。
这样不需要天地循环法则，直接就有了完整而又成熟的运转体系！
将来不需要的时候，直接把石碑收回来就行了。
想到这里，他立刻就把这个想法和仙母说了一遍。
后者听完，第一反应就是异想天开，根本不现实。
但在姜城把她带进其中一个石碑感受了片刻之后，她的态度变了。
“你说的……居然是真的！”
“消亡的世界，运转体系竟然能被保留下来，当年那个名为初的降神者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她心目中，初其实一直是个假想敌。
但此时看到那四个石碑，她不得不重新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资格与此人为敌了。
“希望至说的是真的，他真的离开了。”
“所以这石碑有用吗？”
“有用！当然有用！”仙母回答得斩钉截铁。
反倒是城哥自己有点不太放心。
“但是这四个石碑的修炼体系，压根就不是元仙界的仙力模式，与他们格格不入吧。”
“那又如何？”
仙母不假思索道：“让他们慢慢适应新的修炼体系就是了，现在他们需要的不是变强，而是生存！”
“有一个世界承载他们就该知足了，奢求那么多干什么？”
其实作为天道守护者，她自己压根就不在乎生灵是死是活。
就算灭世了，全部死光了，只要天道和世界本源还在，将来很快就会诞生一批新的生灵。
但现在或许是为了姜城的愿望，又或许是为了能够尽快在姜城的道源中恢复过来，她还是全身心地投入进了这件拯救所有生灵的事业中。
“好吧，那我试试。”
姜城最先做的，还是去到混沌乱流中，补充之前损耗的力量。
花了一段时间修炼圆满之后，他将生灭环取了出来。
有了仙母这种资深专家的指导，他也知道该怎样将石碑的运转体系嵌入到自己的世界里。
他最终选中的，是第一世界的那块石碑。
第二千六百五十章 传道授业
在看到姜城四周突然出现一座石窟时，众人还没什么反应。
但当那石窟以极快的速度向外‘扩张’，转瞬间就将他们覆盖了进去，并且向着外面延伸出上万上亿里之后，众人还是不免惊呼了起来。
“那是什么？”
“是特殊法宝吗？”
“姜掌门身上出现的，肯定是神器吧？”
“难道是打算用特殊的器物空间来容纳我们？”
“容纳不了吧，且不说器物空间容纳不了高阶仙人，它也没有仙元之气产生啊。”
他们议论纷纷之时，石窟已经扩张到了数亿里范围，众人早已看不到它的轮廓虚影了。
石窟的范围之外，混沌乱流仍然在飘荡肆虐。
而在这偌大的范围之内，却是不见一丝一缕。
单凭这一点，这个体外世界就已经具备重大的保护意义了。
姜城原本想将它扩张得更大，至少搞到元仙界的一洲之地。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办不到，一则自己的力量有限，二则那个石窟世界的框架不太稳定。
那毕竟是个已经消亡的世界余晖，当年初将它保存下来，估计也就是作为回忆和考验之用，从没想过会用在这个场合。
“这是我重新开辟出来的个人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很弱小，与元仙界没法相提并论，但至少能提供一个避风港。”
众人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
“原来又是姜掌门的个人世界么？”
“真是神通广大啊！”
有人连忙朝着四周吆喝起来。
“都注意点，这次可不要再掠夺仙元之气了。”
“没错，新的世界需要共同呵护，擅自乱来的，别怪我不客气！”
不过他们这话说得也没啥用。
亿万仙人，怎么可能全部齐心，而且一直忍得住不修炼？
而且，这个担心其实也多余了。
因为第一世界压根不存在仙气。
“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怎么没有仙元之气？”
“且不说仙元之气，甚至连三千规则都不存在啊。”
“没有日月星辰，没有山川河流，这还是一个世界么？”
事实上，这个世界是存在力量的。
只不过用上第一世界的运转体系之后，姜城的第二圣力没有转变成仙气，而是转变成了第一世界曾经盛行的侍气。
而且，这种侍气还不像仙气那样到处都有。
想获取它，需要靠运气。
这也是姜城选择用这个世界作为框架的原因，自己付出的力量容易控制得多。
“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和元仙界不同。”
“如果想要继续精进，可以从头改修这个新世界的修炼体系。精通两个体系的话，修炼出的道行将来应该也能转化成仙力，并不会浪费。”
“如果不想那么麻烦，也可以什么都不做。”
“反正在这个世界的庇护和滋养下，你们的仙体能够避免过早衰败。”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什么？从头改修？”
“开什么玩笑，我都已经是巅峰圣主了，难道还要从区区真仙再来一次？”
“真仙？你想多了，应该是从淬体境的凡人开始吧？”
“咱们的天赋根骨都是仙力体系的，现在改修其他体系，怕是根本不得入门。”
“呵，辛苦几亿年，恐怕还不一定能在新体系成仙呢。”
“这谁受得了？”
对他们的不满，姜城并没有惯着。
“受不了可以不修炼，也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混沌乱流自己打拼。”
“我看好你们，加油！”
四周众人立刻就闭上了嘴。
他们之所以聚在一起，就是担心混沌乱流加速自己的衰亡过程。
让他们脱离姜城独自闯荡，那就是踏上一条追寻死亡的道路。
许多人不得不开始思考，接下来怎么在姜城这个‘新世界’生活。
仙母说得很现实，都到这步田地了，能活着就行了，还奢望更多干什么？
有的人觉得在这个新世界修炼并无意义，于是盘膝坐了下来，维持着自己的仙体不腐不坏便可，并不打算在这个新世界探索。
还有的人则是跃跃欲试。
“姜盟主，不知这个世界如何修炼？”
“对啊，我等并无修炼之法，不知该如何入门啊！”
“还请姜掌门教我们！”
姜城从没有在第一世界修炼过，但修炼之法，他是知道的。
因为他完整经历了那四团火苗，四个消亡世界的点点滴滴全都快速浏览过一遍，甚至都有了一些心得。
但要让他教别人，那他可就没这份耐心了。
开玩笑，作为掌门，他自己的飞仙门弟子都没指点过好吗？
何况自己现在可是‘创世神’的角色，这身份跑去当师父岂不是掉咖位么？
但他不教其他人没事，自己的飞仙门弟子以及龙族巫族这些族群总不能忽略掉。
于是，这哥直接抓起了壮丁。
“那个谁，菱小妹，先别忙着自己修炼，过来带带新人！”
就见他招手方向，菱已经矗立远处一块光滑如镜面，却又不时随风飘荡的‘地面’，单手在空无一物的虚空摸索着什么。
她不知运转了何种法门，动作就像是感知到了宝物似的，不断向外拖拽着，看起来就像哑剧。
众目睽睽之下，她真的从那虚空中拽出了一个闪闪发光的三角状的‘宝物’。
也没见她怎么吸收，‘宝物’就自动消失在她的掌心。
再然后，她才回头瞟了姜城一眼，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你这世界的等级真低，提升也太小了。”
城哥差点被她气笑了。
特么的，你一边吸收着哥创造出来的侍气来修炼，一边还嫌弃量太少？
把自己当成钻石级贵宾了是吧？
“是啊，你的眼光真是高人一等。”
“既然那么高的见识，那也别闲着了，过来发挥一下余热，带带这些新人。”
菱曾经在第一石碑历练过，还修炼到了道圣级别的战力，对于第一世界的修炼体系也算熟门熟路了。
不过她同样缺乏耐心，没有给人当老师的爱好。
“你想太多了吧，他们修不修炼关我什么事？”
“让他们自己摸索好了。”
第二千六百五十一章 阿黄的能力
姜城眉头一皱。
“你真的不愿意？给敬爱的姜大哥一个面子也不行吗？”
菱表示我可从没觉得你哪里可亲可敬了。
“要没别的事，我就继续去忙了。”
她挥了挥手就要去向远方。
就连凛帝、血帝、心帝这些曾经一起创立天宫的同伴，她都没有带一带的打算，更何况飞仙门弟子。
姜城也没拦她，而是对着她的背影悠然道：“先别慌着走啊，在你去忙之前，咱们还是谈一谈归还护心镜的问题吧。”
菱就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转身以最快速度冲到了他的面前。
“你不是说了不用急着还吗，这才过了几天？”
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就像要挠姜城两把。
没办法，护心镜早都‘丢失’了，她拿什么还？
面对她凶巴巴气焰，城哥却是异常澹定。
“看在熟人的份上，本来确实不用急着要你还。”
“难道我们还不是熟人吗？”
“不不不，我可高攀不上，毕竟我的面子你都不屑给了，哪好意思当你的熟人呢？”
面对债主，菱只能逼着自己给他个面子。
她用力磨了磨牙，狠狠道：“行，但他们能不能学会，可就要看天赋了，不管我的事！”
城哥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我相信你一定会是个好老师的。”
很快，菱的身边就被挤得水泄不通。
无论飞仙门弟子还是巫族、冰族，亦或其他族群和宗门，几乎都没错过。
就算不为了能在这新世界修炼出什么名堂，多了解一些新的修炼知识，扩充一下眼界总归是好的。
更何况，谁知道将来还能不能恢复元仙界的仙力体系？
虽然很多人现在挤不进去，但姜城相信第一世界的修炼法门迟早会一传十，十传百。
真要算起来，菱现在做的可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堪称新仙界第一个布道者了。
至于这个‘位面’真正的天道，那当然还是姜城。
整个位面的体系来自于第一石碑，力量来自于他的第二圣力，而天道就是他的道源，也算是变相实现了‘吾道即天道’。
或许这也是当年初设置‘流金之路’以及‘万道试炼’的用意。
在此人的计划里，真正的神必须要具备执掌一个完整主位面的能力。
只可惜，通过了这两关考验，并且也有过扮演天道经验的姜城志不在此。
他可不想每天处理位面各种层出不穷的问题。
于是，他把这个重任交给了更‘专业’的人——仙母。
仙母如今就在他的道源里恢复状态，得知他打算赋予自己操纵位面之道的权限，有点不太敢相信。
虽然这并不是直接操纵姜城的道源，而是操纵他赋予在位面上的天道，但那也算是一人之下，无数人之上了。
尤其姜城这个世界没有纳入天地法则，天道的自由度极高。
这种主宰整个位面的权力，谁舍得放弃？
原本她以为姜城会亲自来，再不济也是选择纪灵涵、林宁、苍翎这些最亲近的人。
没想到，竟然选了自己。
她故意问道：“你就不担心我为所欲为么？”
城哥撇了撇嘴，“我只担心你管理不好这个位面。”
这个位面不是仙力体系，一切都和元仙界截然不同，就连循环的方式都不同。
仙母从前的经验，并不适用于这个世界，一切都要从新摸索。
洁白的珠子微微闪烁，发出并无感情的轻笑声。
“呵，学会对我用激将法了，有长进。”
将执掌‘天道’的权力丢给仙母，‘本源’那边又有阿灵坐镇，还有菱帮着众人适应这个世界，城哥觉得自己真是个分派任务的天才。
“哥应该又可以当甩手掌柜了吧？”
但这时，黑洞空间里的阿黄又闹别扭了。
“妈妈！你体内的力量都跑哪里去了，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城哥哭笑不得。
我之前和阿灵以及仙母多次当着你的面讨论‘体外世界’的事情，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吗？
“爸爸要去修炼，你要是嫌无聊，可以出去透透气。”
说完，他把阿黄放了出来。
本以为这便宜女儿会到处添乱，没想到她才刚出来，就欢呼了起来。
“哇！原来在那里！”
说完，她在虚空一个跳跃，消失在众人眼前。
姜城再次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执掌‘本源’的阿灵身旁了。
“去去去，我在帮姜大哥做事，小孩子一边玩去，别添乱！”
姜城可不希望整个世界的核心出问题，正要把阿黄带出来，却听这丫头气呼呼叫道：“哼！我也可以给妈妈帮忙！”
说完，她就跳进了第二圣力汇聚成的‘本源’之中。
还没等姜城和阿灵惊呼，那个‘本源’就像是吹起来的气球，突然膨胀了起来，足足涨大了两倍有余。
这一幕，不光是姜城和阿灵目瞪口呆，就连仙母都被吓了一跳。
“发生了什么？”
城哥哭笑不得地摊了摊手，“我也想知道。”
回想起来，阿黄从下界开始，就最喜欢呆在灵脉里。
而她一直以来，最独特的能力就是提升灵脉和仙脉的等级。
姜城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只道是系统赋予的。
现在想想，可能另有原因。
“没想到，她连我这世界核心的力量都能带飞，不可思议啊！”
“不过，她之前在我体内世界时，为什么没能提升我的修为呢？难道必须是无主的力量才行？”
仙母仔细端详了阿黄许久，说出了一句看似废话的结论。
“她应该和世界本源有着极深的关系。”
事实上，从姜城进入她视线之后，她就也注意到了阿黄，但一直不明白这特殊生灵的来历。
姜城倒是回想起了当初得到阿黄时，系统的介绍语——世界初开时的伴生灵物。
“或许，她本就是世界本源的一部分吧？只不过形成真正的位面时脱离了。”
姜城没有继续探究。
无论如何，这是个天大的意外之喜。
阿黄的加入，让他这原本薄弱的‘本源’壮大了两倍，连带着外面的世界也繁盛了一大截，变得稳定了许多。
第二千六百五十二章 四套体系
把任务全都分派下去之后，姜城看着自己的体外世界稳定下来，内心也充满了成就感。
然后，他就飞出了这个体外世界的范围，来到了外面的混沌乱流中。
他自己仍然还需要修炼。
而他的道行升高，也能让体外世界的力量变得更强。
盘坐在虚空，数之不清的混沌乱流不断与他发生碰撞，而后汇入他的体内。
清气很快被转化成第二圣力，壮大着他的体内世界。
这个过程其实就是元仙界年复一年在做的事情。
通过混沌乱流的清气，补充世界本源，使得元仙界越来越大，位面层次越来越高。
而无用的浊气则是化作浊魔，又或者随着岁月渐渐飘散。
姜城与之不同的一点就是浊气他也照单全收，用来壮大自己的浊力气海。
时光就这样一天天流逝，他的实力也在突飞勐进。
如今的他，一己之力恐怕都可以击败元仙界所有古圣联手了。
但他仍然没有放松，因为他很清楚至迟早会回来与自己一战。
那天如果自己战败，系统能否再次复活还是个未知数，体外世界也会再次崩溃毁灭。
直到某一天，仙母忽然惊醒了他。
“你不能再修炼了。”
姜城循声望去，发现她仍然还是那珠子的形态。
“你是第一个劝我不要过度修炼注意休息的人，真是有见地！”
他朝着那颗珠子挑起了大拇指。
不过仙母并没有跟他开玩笑的打算，而是一本正经道：“如果你继续修炼，那个体外世界就要再次崩溃了。”
“哈？”
姜城终于停了下来，满眼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然后感知了一下那个世界。
入目所及的场面不能说是繁盛强大，至少也可以说是欣欣向荣。
与创造出来的那天相比，如今绝大部分仙人都已经学会了第一世界的修炼体系。
实力最强的还是菱，此时她已经到了堪比道神的境界。
而其他达到道圣的也不在少数。
至于达到仙人之上水平的，更是数之不清。
只不过第一世界的修炼体系需要的天赋资质和元仙界不同，在元仙界叱吒风云的高手，在这个世界并不一定能吃得开。
之前仅有数亿里方圆的位面，如今已经扩张了至少百倍。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路过，应该会把这里当成一个真正的主位面。
在这里，许多人依旧还是从前的宗门和族群。但或许是过去了太久，也有人组建了新的势力，开始一步步做大做强。
至于飞仙门弟子，他们在这个世界的成就也参差不齐。
有些弟子甚至还没入门，有的则是达到了道圣的水准，不过仍然保持着从前的关系。
因为绝大部分人都有个共识，目前这个世界只是临时的。
将来元仙界应该还能恢复过来。
到那时候，大家还是会回到仙力体系。
如今修炼出来的这点至尊、道圣级别的道行，倒是可以让自己在这新世界过得舒心点。
但将来转换成仙力修为，相对于圣主、圣尊、古圣，那就只是些许点缀，也改变不了什么。
姜城看了两眼，也没发现什么问题。
“这不是挺好的么？怎么就要崩溃了？”
仙母幽幽道：“你仔细看看这个世界的边缘。”
姜城终于发现了不对。
第一世界的边缘是石窟虚影，而现在那个虚影几乎已经澹不可察。
而他再仔细观察之后，也发现了自己这个世界和之前在火苗影像中见到的一些不同之处。
“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偏差。”
“因为你放入的那个世界体系本身就不太稳定，一旦位面等级提升，它就慢慢支撑不住了。”
姜城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就像是用木头框架造房子，一开始房子不高的时候还好，但想要做成摩天大楼，木头框架肯定撑不住。
想想也是，这个第一世界的体系来自第一石碑，那只是初在那个世界即将消亡之前保留下来的余晖罢了。
本就脆弱得很，能存在就已经很不错了。
一旦世界体系崩塌，那他这个体外世界就会再次沦为顶级的秘境。
很快就会被里面数之不清的生灵撑爆。
“感情我修炼还成了个错误了，难不成我从此都不能修炼了？”
尽管城哥素来惫懒，但被剥夺修炼权，那还是很难接受的。
何况那也解决不了问题。
“即便你不修炼，这个位面也会继续衍化下去。”
“里面许多人适应了新的修炼体系，在日复一日的变强，他们会带动你这位面一起变强。”
姜城思索了片刻，脑袋里冒出了个想法。
“或许，可以把其他三块石碑的修炼体系也放进去？”
“这样每个体系承担的压力都是四分之一，共同分担，立刻就能减轻很多。”
仙母当初并没有进过石碑历练，闻言惊讶不已。
“你还有其他的世界体系？而且还有三个？”
“没错。”
“那你怎么不早拿出来？”
“另外三个世界的运转体系也都截然不同，我不确定能否兼容到一个位面里，所以就没提。”
他的担心是有道理的。
一个世界只有一套运转体系，比如元仙界是天道，第四世界是元能，第三世界是精神力，这都是定数。
同时将四套运转体系放入一个位面，这种事情闻所未闻，也没人有过这种经验。
仙母沉默了许久，那颗珠子才再次闪烁了起来。
“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
“真的办不到吗？”
“如果有天地循环法则就肯定办不到，但你这个世界没有太多限制，倒是可以一试。需要将位面分成四个互不相干的区域，同时还需要那两个丫头的协助。”
她说的那两个丫头，自然是指阿灵和阿黄。
如今她们掌控着这个位面的‘世界本源’，若是分成四个区域，世界的核心当然也要有所变化。
“那就试试吧。”
四套运转体系并存这种事，自有仙母这个最能干的人去主持，姜城只需要配合给她足够的权限即可。
而在掏出另外三块石碑时，他想起了还在第二石碑里沉睡的秋雨璇。
第二千六百五十三章 提升等级
进入第二石碑，他看到里面的秋雨璇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身上剑之本源的光芒也还在微微闪烁着，并不见她有丝毫醒过来的迹象。
“第二世界的框架用在我的位面，那她注定会被打扰了。”
“到时候，剑之本源估计会逸散得一干二净。”
姜城想了想最终决定在第二世界塑造一个类似的隔绝空间，将她保护在里面。
“做个什么好呢？”
对于如今的城哥而言，塑造出一个隔绝外界的容器并不难。
容纳剑之本源，也能办得到。
他只是纠结做成什么样。
他一边想着，一边随手做着，不知不觉间那个容器就成型了。
等到他定睛看去，自己都愣住了。
“我怎么做了个蛋？”
“罢了，反正也不用太讲究外形。”
随后，他便配合着仙母以及阿灵，将那三个世界的框架相继植入到了自己的位面。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仙母并未扩张位面的范围。
反而收缩了第一世界的石窟范围，剩下的空间分别由另外三个世界占据。
第二世界的运转体系植入后，那颗蛋也顺利进入了姜城的位面。
城哥为它布置了隐藏的手段，避免被其他仙人发现，便算是大功告成。
四个风格迥异的世界互相之间剧烈碰撞震荡，交界地带爆发出了一场场巨大的波动，许久才逐渐平复下来。
而姜城并未停下自己的操作。
他终于点开了尘封已久的系统升级面板。
系统等级：16
玄晶：0/1
当前技能：宿主可消耗玄晶，强行提升一次自己已掌握的技能，无冷却。
注：技能价值越高，所需玄晶越多。
下级技能：宿主可消耗玄晶，提升自身小世界的等级，无冷却。
“我这个位面应该就属于自身小世界，不如提升几级试试，让这个位面变得更加稳固。”
点击下去之后，刺目的白芒亮起，系统提示音也响了起来。
“叮！系统已满级，宿主成功获得对应技能。”
姜城等了很大一会也没等到意想中的满级大礼包。
只能摇头放弃。
随后他找到提升世界等级的技能，也不用锁定，因为这只能对自身的小世界生效。
然后他就被一长串的零给整无语了。
“升一级竟然就要五千亿玄晶？抢劫啊？”
他目前倒是有了十几万亿的玄晶，大部分都是元仙界毁灭之后，绝大部分仙人把他当成了首领，统御值疯狂飙升获得的。
但一次用五千亿还是让他有点绷不住。
“这个提升自身小世界等级的技能，我在古仙界时期就已经触及到了。”
“如果那时候点开，当时那点功德岂不是完全没法使用？”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当时自己整出个小世界，等级也不可能与今时今日相提并论。
自己这个位面从一开始，就已经到了相当的高度。
想要继续提升，自然代价也更大。
姜城花掉五千亿玄晶点了一下，技能立刻生效。
随后，刚刚稳固下来的位面发出隆隆巨响，向着远处蔓延扩张。
与此同时，阿灵和阿黄身处的‘本源’也陡然剧亮，整个位面同时刮过了一阵微风。
身处石窟世界的仙人们，立刻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他们平时很难获取的侍气，突然变得容易了许多。
他们平时能轻松破坏的地方，现在很难撼动了。
因为位面的稳定程度提升了两倍有余。
而系统这个自身世界提升的技能，不光提升了位面等级，就连四个运转体系的框架也跟着被加固了许多。
“你做了什么？怎么做到的？”
仙母的语调虽然还是不带丝毫感情，但迫不及待的追问，还是昭示着又惊又喜的心情。
她对姜城已经足够高看，但做梦也想不到他竟然拥有瞬间提升一个世界层次的能力。
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就那么随手就做到了啊，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随手？”
“对啊，为了低调，领悟出这个能力之后，我就打算永久封存，永不使用的。”
城哥轻描澹写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将表情调成了忧郁模式。
“没想到，还是被迫用了出来，唉……”
面对这个逼王，仙母也只能败退。
而这时，飞仙门弟子以及其他各族各派的高手们也因为这连场剧变，被弄的一头雾水。
姜城干脆将他们都集中到了自己面前。
“我又弄出了三个不同的世界，修炼体系各不相同。”
“你们若是愿意，也可以去那三个世界生活或修炼。”
“这四个世界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互不相干，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此言一出，许多人根本无法理解。
怎么又出现了三个新的修炼体系？
自己都已经在新世界修炼得好好的了，难道又要从头开始？
不过也有一些人跃跃欲试。
这些年，他们根本适应不了石窟世界的修炼体系，又或者在这里与其他人发生了纠葛，换个地方没准能有一番新的作为。
姜城在这个四套体系的新位面坐镇了一段时间，待得逐渐稳定之后，便又启程去到了混沌乱流继续修炼。
时光匆匆，他的实力继续提升着。
不光接收着外面的清浊二气，体内那个黑洞漩涡也在慢慢消融。
“照这个节奏，将来终有一天，这个黑洞漩涡会全部消失。”
“全部转化成能被我轻松调动的第二圣力。”
城哥心里美滋滋，对于未来的终极大战也有了更多信心。
但他一直等待的至却并未出现。
“难道此人已经离开？去到了他想象中的更高层次？”
“应该不至于吧，那我可是会很寂寞的。”
也不知过了多少年，这天仙母又将他从‘修炼’中惊醒。
“出了点问题。”
“又出事了？”
姜城眉头一皱，“难道四套运转体系，还撑不住我那个位面？”
“不是。”
白色的珠子微微闪了闪。
“秋雨璇醒了。”
得知那丫头没事，姜城内心一块石头落了地。
但表面却是故作不在乎。
“醒了就醒了呗，用不着特意来跟我报告吧？”
第二千六百五十四章 不出名的秋雨璇
仙母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丢下了一句‘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城赶到自己的位面，发现四个体系运转得泾渭分明，而且每个区域内都有几个圣主级别的存在。
而道神的数量，也达到了上千之数。
只不过当年那四个世界称呼这些境界，肯定是其他的封号。
“不错啊，我这世界已经能比得上当年天界的层次了。”
作为主位面的天道代言人，仙母还是要争一争的。
“主位面要比你这个临时世界稳定得多，也完善得多。”
姜城撇了撇嘴，“请问那么厉害的主位面现在去哪了呢？”
被扎了心的仙母只能岔开话题。
“现在讨论的是秋雨璇。”
姜城很轻松就在四个分区之中的第二分区找到了秋雨璇的踪迹。
而那也还是她之前在历练过的第二世界。
那同样是个令人难以理解的世界。
第二世界的力量名为物之力，但这种力量无法修炼，也无法像第一世界那样直接从外界获取后灌体。
想要施展强大的威能，就必须和外物沟通。
由于没有五行等元素的存在，这个世界同样也没有山川林木的存在。
整个世界漂浮着数之不清的奇特流体，其中极少一部分可以作为寄托之物。
施展特殊的沟通法门，将寄托之物与自身融合，便可激发出强大的力量。
寄托之物也有品质和等阶之分，诸如凡物、灵物、圣物……
获得圣物，并且融合程度足够高的话，能够直接发挥出圣主级别的威能。
但如果失去寄托之物，那他们也会跌落到仙人都不如的普通修炼者，相差极为悬殊。
这种彻底依赖外物的修炼风格，与元仙界格格不入，就连城哥这种开挂惯犯都很不以为然，更别提其他仙人了。
也因此，选择在第二分区活动的仙人数量最少。
原本姜城这个位面是能够诞生大量‘本土生灵’的，也就是第二世界本该会孕育出来的特有生灵。
只不过阿灵和仙母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比如‘本土生灵’和仙人发生大战，同时也为了减少维护整个位面的工作量，没有开启本源和天道的这项功能。
姜城看到秋雨璇的时候，她的处境和当初的秋雨璇有点类似。
身周围着七名仙人，每个都神色不善。
姜城一眼就看出那七人的仙力修为在至尊和道尊之间不等，而放在第二世界，他们此时修炼出来的境界还只相当于元仙界的帝境六七重。
不过这是个新世界，大家都是从零开始，这份实力也可以在外行走了。
与之相比，秋雨璇的状态就特殊得多。
她的外貌和气质并无多少变化，还是从前的模样。
至于修为境界，姜城这个‘世界之主’却有点看不太懂。
从仙力体系的视角看，她身上并没有散发出丝毫仙力和魂力气息。
这并不令人意外，毕竟纪灵涵和林宁这些绑定了玄纹，修炼了规则之源的飞仙门弟子，表面同样也感受不到仙力和魂力气息。
不过姜城能看得出来，秋雨璇的修炼之路和她们不同。
她似乎并没有修炼出剑之源，同样也没有道源，但给城哥的感觉却比以前任何时刻都要强大。
而从第二世界的视角去看，那她纯粹就是个还没入门的新人。
“她没有修炼第二分区特有的力量。”仙母如是说道。
没修炼物之力，那在第二世界就等于是没有战斗力。
仙力和本源在这个世界得不到支持，根本不生效。
顶多也就是强大的仙体本身自带的一些力量、速度和物理防御力。
这种情况下，别说是面对几个堪比帝境六七重的对手，就是面对仙尊仙王也没什么胜算。
“那她现在岂不是很危险？”
姜城寻思着自己又可以来一次‘英雄救美’的装逼表演了。
但仙母却拦住了他。
“她不需要你担心，看下去就明白了。”
里面双方的气氛剑拔弩张，那七人横眉怒目的指责威胁，而秋雨璇一脸澹漠，连一个字都懒得回应。
这种态度，也令得对方的怒火更加高涨。
姜城听了一会，大概听出了事件的缘由。
秋雨璇不久前苏醒，破壳而出，场面有点大，被外人瞧见。
其中便有这七人所在宗门的一位弟子。
在历经‘误以为是异宝出世’——‘对秋雨璇惊为天人’——‘纠缠不休但佳人冷漠不理’——‘恼羞成怒出手用强’的步骤之后，秋雨璇选择了果断还击。
一番战斗之后，她成功斩杀了对方。
也由此得罪了那个名为‘摧天宗’的宗门。
“你这妖女不识抬举，竟敢残害我的五师兄，若是束手就擒还可得个痛快，胆敢反抗，那便是生不如死……”
听着对方的叫嚣，姜城感到有点不可思议。
“他们不认识秋雨璇吗？”
“好歹也是曾经元仙界最强的几个人之一，这样挑衅就不怕出事？”
按道理，碰到曾经的古圣，即便对方现在看起来毫无修为也不敢冒犯吧？
仙母澹澹反问道：“你以为秋雨璇很出名吗？”
姜城微微一愣，细思之后不得不承认她还真不出名。
早年在天宫时期，她倒是露过两次脸。
但那都是千亿年前的事情了，太过久远，即便老一辈也多数澹忘了那个曾经的天之骄女，更别提年轻一代的仙人。
从天界的神位争夺战归来之后，秋雨璇就没怎么在外界现身。
先是和姜城一起去玄界，随后失踪，再然后出现在仙山，参加了破界之门，最后就是九重高台的争夺了。
这期间少数和她有过交集的人倒是记着她，其他人早都忽略了这个人的存在。
而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里面对峙的双方也‘交涉失败’，终于动起了手。
战斗开打，那七名摧天宗弟子迅速施展了物之力。
就见他们每个人的形态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的化作刀剑，有的化作奇珍异宝，不过也只是外形类似而已。
实际上那就是物之力激发之后的正常反应。
第二千六百五十五章 时灵时不灵
虽然姜城早就从火苗影像中见过第二世界战斗的场面，但此刻看到那几个脱离了人形的‘物品’飞在半空，发出一道道奇特的攻击，他还是感到槽点满满。
利用物之力将自己化作刀剑和奇珍异宝，那已经是元仙界这些仙人刻意为之了。
换成当年第二世界那些‘本土生灵’，转化出来的形态更加难以入目。
“幸亏哥当年穿越是在第五世界。”
“要是前四个世界，那光是审美都适应不了啊！”
话虽这样说，现在关键还是秋雨璇怎么与对方抗衡。
那七人此刻的形态并不是摆设，而是方便施展物之力相关的战斗法门。
双方打起来之后，秋雨璇果不其然的落在了下风。
无论她怎么灌注体内剩余的仙力，手中的剑都发挥不出一丁点的威能。
剑芒出现就熄灭，剑刃高速划过对方的‘身体’，却不见丝毫的伤痕与血迹，如同切过水波一样，仅仅出现些许涟漪。
因为第二世界压根就不存在物理攻击。
而对方的攻击得到了这个世界的支持，效果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只能凭借着速度身法以及丰富的战斗经验闪转腾挪，避开对方那层出不穷的手段。
七名敌人的攻击怪异无比，没有剧烈的劲气碰撞，也没有绚烂的爆炸，但每次攻击都会影响到明明不在攻击范围的她。
时而禁锢，时而震荡，时而窒息，中间夹杂着一系列更加稀奇古怪的效果，一点点消耗着她。
在这个过程中，秋雨璇尝试了种种反击手段，比如十四重剑道。
但她施展剑道世界时，需要以仙力和魂力驱动，而这个世界不支持这种力量。
剑道世界刚刚绽放就会化作泡影。
她的剑之本源在这个世界同样也没有丝毫杀伤力，反而惹得对面几人哈哈大笑。
“哟！看不出，这女人竟然还是个资深剑修。”
“这么一看，她以前的修为没准比我们还高呢！”
“哈哈哈哈，那又有什么用？如今时代变了好吧！”
“一看就知道她修炼不了物之力，只是个废柴罢了。”
修炼天赋素来只会被夸赞和仰望的秋雨璇，竟然被称为废柴，姜城表示自己也算是开了眼界。
“她的攻击全然无效，我看不出丝毫胜算，唯一能做的只有逃离。”
一旁仙母却有着不同看法。
“她会赢的。”
“是吗？”
姜城继续看了下去，不过并没有看出秋雨璇有丝毫翻盘希望。
她仍然没有逃离，还在不断的挥剑和对方周旋。
不过那种周旋完全就是徒劳无用。
秋雨璇已经足够厉害了。
在仙力、魂力、本源全都无用的情况下，凭着身体速度和战斗技巧，仍然数次击中对方。
但可惜，她的任何攻击都对敌人无效，对方等于从一开始就立于不败之地。
她还得防备着以前从没经历过的袭击，时间一长迟早会翻车，这种仗打得看不到任何希望。
对面那几人越来越放松，后面甚至为了羞辱她，故意往她的剑锋上撞。
嘻嘻哈哈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直到某一刻，剑光一如既往的划过对方转化出来的物体，看起来又是徒劳的一剑。
但下一瞬间，转化出来的那把刀如同镜片轰然破碎，紧接着仙人的本体暴露了出来，
呲！
血光飞溅，人影倒了下去，再无半点声息。
姜城陡然一惊。
“什么情况？”
他惊讶不光是秋雨璇这一剑竟然意外伤到了对面那名仙人，还因为他清晰感受到体外世界短暂出了一道三尺长的裂缝。
那条裂缝被秋雨璇的剑划开之后，又迅速弥合，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但刹那间暴露出对面的混沌乱流却是真真切切。
“她怎么做到的？”
放在元仙界的话，直接划开整个位面，触及到位面之外的混沌乱流，那攻击可以说是突破了位面极限。
能够影响位面稳定的人可不多，元仙界时代，能做到这种事的也就至、姜城、仙母等寥寥几位。
秋雨璇身处的第二分区如今已经相当稳定了，位面极限目前是圣主。想要影响位面稳定，至少也要物之力的修为达到圣尊以上的层次。
她压根都没修炼过物之力，怎么可能做到这种事？
在他惊愕的时候，秋雨璇已经在电光石火间连斩三人，惊得另外四人尖叫连连，差点当场逃走。
但令人意外的是，接下来秋雨璇的攻击又变得无效了。
那四人惊魂未定，继续战斗，却是再也不敢出言嘲讽，而是认真了许多。
随着时间推移，秋雨璇再次陷入之前毫无胜算的困局。
这种状况持续了足足十几分钟，异变再次发生。
就见秋雨璇的剑突然又划开了对方的身躯。
血光飞溅，四人来不及发出多余的声音就同时倒了下去，战斗突然就结束了。
望着再次被她划出来的位面裂缝，姜城有点难以理解。
“此人的实力令人捉摸不透。”
仙母问出了心头的疑惑。
“她会不会是故意装弱小，戏耍那几个人？”
“怎么可能？”
姜城摇头失笑，“秋雨璇又不像我，咳咳……我的意思是她比较严肃正经，不会做这种事。”
仙母又问：“她刚刚那是什么能力，不用对应世界的力量，却短暂打破了那个位面的承受极限，你对她最了解，应该知道吧？”
城哥表示自己压根就没看懂。
他只知道秋雨璇用的既不是清之力，也不是浊之力。
但面对仙母的询问，总不能表现出无知的样子，否则咖位就要掉落了。
只能含含湖湖道：“咳，那是我们剑术领域的特殊手段，剑修的事情嘛，我跟你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
仙母倒也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缓缓道：“她这种手段，对位面造成了破坏，是个重大的威胁，不能放任她继续存在。”
姜城抽了抽嘴角，寻思着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风格。
看到一丁点异常的苗头就如临大敌。
“算了，我进去和她说说，让她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