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五十六章 惊才艳绝
转眼间，姜城就到了秋雨璇的面前。
“幼！好久不见，气色不错嘛！”
璇妹子不由得白了他一眼。
“是你将我放进那个蛋里的？”
姜城耸了耸肩，“没错，是不是被我的审美折服了？不过你也不用太感激，表哥应该做的。”
“呸，我可没认你当表哥！”
“哦我明白了，你更喜欢当侍女。”
秋雨璇气得干脆朝他踹了一脚，“你才喜欢，你给我等着吧！”
城哥灵巧躲过，内心也稍稍松了口气。
原本还以为经过那么大的变故，就连作为根基的‘灭空之匕’都被抽走了，这妹子会出现诸如失忆、精神错乱、意识空洞之类的状况呢。
现在看来，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劲的。
唯一失去的，恐怕也就是从前无道剑那种切开任何存在的能力了。
想到仙母交给自己的‘任务’，他觉得有必要劝说秋雨璇安分一点，又或者干脆修炼第二世界的力量。
“你刚才的战斗，我看到了。”
“哦。”
“如今世道不同了，修炼体系全都变了，你以前掌握的那点道行在这里也玩不转，相信你应该深有体会了吧？”
秋雨璇很不配合地回道：“我没什么体会。”
城哥原本准备好的说辞卡住了，就很恼火。
“也是，虽然你刚才那一战的技术含量只有淬体级，但你能赢，总归还是不负我的一番栽培，可喜可贺啊！”
对他的‘高度评价’，秋雨璇倒是没什么激烈反应，反而认真道：“赢一场意料中的战斗，并不值得道贺。”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招秒了对手呢。”
“赢就是赢。”
“就靠那憋了半天的灵光一闪？”
“对呀。”
秋雨璇在别人面前低调得就像九重深渊下的万古寒冰，但在他面前却毫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骄傲。
她甚至故意地朝着姜城挑了挑眉，如同炫耀一般。
“在这里，无论神魂仙力规则还是剑心剑道，全都得不到支持，发挥不出威能，所以我只能另辟蹊径了。”
姜城被她勾起了兴趣，“另辟蹊径？”
“没错，我以自己对剑术的所有认知为根基，开创出了一种全新的能力，无视修炼体系的变化，也无需适应不同位面。”
暗处的仙母听到此处，不由得悚然动容。
因为这寥寥数语，蕴藏着极为惊人的信息。
“打破修炼体系的限制？世间竟然存在这种手段？而且还是自创的？”
“那她岂非要超脱于整个位面之上，这怎么可能啊……”
对于秋雨璇，仙母的印象一直就是无道剑以及绝顶的修炼天赋这两个标签。
三个纪元以来，能在她心目中担得起天赋绝顶的也不超过十个，她觉得这评价已经足够高了。
而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终归是远远轻视了此女。
不光自己，至也轻视了她。
秋雨璇绝不是无道剑能媲美的，她本人的光芒要比那神器匕首更加耀目。
姜城的反应倒是没那么大，只是随口追问：“什么全新的能力？”
璇妹子却没有如愿回答。
吊足了城哥的胃口之后，她故意把话咽了回去。
随后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巴。
“你想知道啊？那你拜我为师呗，我可以破例传授给你，还不快谢恩？”
“哈哈？”
姜城都被她给逗笑了。
“就你那三脚猫的能力，还是自己留着吧，哥还看不上。”
话虽如此，其实他还是挺好奇的。
秋雨璇可没有清之力或者浊气，她怎么就凭空打破修炼体系的壁垒，甚至撕开了位面裂缝？
这实在太神奇了点。
只是作为‘老爷’和‘表哥’，自尊不允许他多问自己的‘侍女’兼‘表妹’罢了。
秋雨璇露出了极为罕见的促狭笑容，“那可是你不会的哟，别后悔啊！看在咱们熟悉的份上，我才给你这个当徒弟的宝贵机会，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我是不是还该感动一下？”
“你知道就好。”
“啧啧啧，你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看到她那得意的神情，城哥毫不犹豫地打击了起来。
“打败几个弱鸡看把你给能的，时灵时不灵的手段有啥用啊，也就你当成宝了。”
璇妹子漂亮眼眸内的恼怒一闪而逝，她不得不为自己挽尊一下。
“我只是现在还没完全掌握罢了，等我彻底熟练，哼哼，你这个所谓的体外世界也就那样。”
“咦，你知道这是我的体外世界？”
“你当我傻呀？”
秋雨璇只是不爱和外人交流，但不代表她又聋又瞎。
复苏之后这段时间，她见过不少仙人，耳闻目睹之下也听说了元仙界毁灭，姜城利用自身世界塑造了四个分区的事情。
“既然你知道了，那看到世界之主还敢不敬？还不速速前来巴结？我看在熟人的份上才给你这个巴结机会的，别人还求不来呢，还不珍惜？”
城哥也算是有样学样，把秋雨璇那套话给还了回去。
而后者一直就憋着劲要把他比下去，自己是不可能低头。
“切！我才看不上……”
俩人说到这里时，对面呼啦啦来了一大群人。
“就是那个妖女！”
“就是她杀死了三师兄、五师兄、九师妹……”
“诸位同道，斩妖除魔的时候到了！”
秋雨璇先后干掉了八名摧天宗弟子，虽然没留活口，但她终归没修炼第二世界的体系，掩盖不了行迹，对方有的是手段查到目标。
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现在摧天宗的掌门和几位长老亲至，甚至还联络了周边几个宗门。
刚才秋雨璇击败那八人尚且艰难无比，险象环生。
这次碰到的阵容人数就比之前多了十几倍，而且实力也高了一大截，出现了堪比尊者的级别。
她那打破位面限制的能力虽强，但没完全掌握，姜城一点都不看好。
于是他故意变幻容貌，不让对面认出自己，随后笑容可掬地揶揄道：“如果你现在求我，那我可以出面帮你摆平这些人。”
“我才用不着！”
扔下这句话，秋雨璇提着剑独自迎了上去。
第二千六百五十七章 姜城的期待
短暂的叫骂之后，对面那百余人杀了上来。
由于秋雨璇站在前面，她的周围迅速就围了八十多人。
而剩下的三十多人很自然的把姜城当成了妖女同党，竟是杀向了姜城。
城哥连忙摆手阻拦，他并不想趟这个小水洼。
“停停停，我和她不是一伙的，你们找我干什么？”
只可惜，这澄清并没有什么毛用。
对方压根就听不进去。
“原来还有同伙，我就说，区区一个妖女怎么能斩杀那么多人！”
“肯定还有其他人，说，你们其他的同党在哪？”
“你们是谁派来跟我们摧天宗为敌的？”
一边叫骂，他们一边施展物之力，以各种奇形怪状的姿态朝着姜城发起围攻。
城哥并未修炼过物之力。
不过这个位面就是他的，这些人战斗时施展的力量，归根结底都来自于他。
所以就算不用浊之力，直接操纵自己的第二圣力，他都能让对方瞬间失去战斗力。
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一则这些人和他并无仇怨。
而且他现在什么咖位，朝这些人下死手未免太掉价。
二则，他现在更想借着这些人的压力，逼着秋雨璇知难而退。
于是，他只是随手布了个无形的结界，将身边三十余人全都挡在了外面，然后等着秋雨璇落败低头。
一开始挺‘顺利’的。
秋雨璇从开战第一秒就落到了绝对的下风，然后迅速变得及及可危。
没办法，她那所谓的新能力不生效的话，其他攻击都是近乎零伤害。而面对敌人那物之力的进攻，她又没什么好的防御手段。
只能靠着古圣级身躯带来的速度和力量，以及战斗技巧去走位躲避。
面对数十位尊者和天尊，闪转腾挪能有多大意义？
速度就算再快也会被逐步锁死生存的空间。
看到秋雨璇被打得狼狈不堪，随时都可能会中招，城哥看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啊。
“好！打得好！”他都忍不住吆喝了起来。
让你狂，让你绝世天才，让你打破位面限制，也不看看这位面是谁的！
几天不见，就想爬到哥头上了？
“加油，给这个妖女一点颜色瞧瞧，让她知道咱们第二世界的厉害！”
对于他的幸灾乐祸，秋雨璇本人倒是毫无反应。
她整个人已经全然投入在了眼前的战斗中。
但围攻秋雨璇和他的两群人，却有点风中凌乱了。
什么情况？
这家伙不是那妖女的队友么？
暗处的仙母也忍不住以手扶额了。
她暗暗思索着，难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是自己不知道的？
而也就在此时，秋雨璇那边的战圈再次出现神奇的一幕。
面对敌人的物之力进攻，她的闪避终于出现不可避免的空隙，一道无形的攻击打了过来。
原本还在那给敌人加油的城哥心头咯噔一响。
他一方面盼着秋雨璇落败吃瘪，求自己出面解决，彻底灭了这丫头的嚣张气焰。
另一方面又不希望她真的出大事。
紧接着，他就看到那道蕴藏着物之力的攻击被拦了下来。
而拦下它的正是秋雨璇的剑。
当剑嵴与物之力碰撞后，原本无形的攻击化作有形，在四周荡起一朵烟花般的涟漪，随后消散在外。
秋雨璇毫发未损。
“这不可能！”
围攻她的数十名仙人与仙母同时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
“她怎么挡下来的？”
“刚刚那一剑只有些不起作用的仙力罢了，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的物之力？”
“修炼体系都不同，她凭什么挡？”
“一定是错觉！”
姜城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待他继续‘观察’，就发现那并非错觉，秋雨璇似乎是找到了什么窍门。
接下来，她竟然接二连三的用剑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无论是有形的还是无形的，无论对方身化∑物。她全都一剑挡之。
也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压力骤减了九成以上。
这让心态纠结的城哥大为光火。
什么情况？
说好的表妹落败，然后恳请姜表哥出手的剧本被改了？
再次改成秋雨璇大展神威，震惊全场？
“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这么多人，打不过她一个吗？”
“那个谁，你真是白修炼了，哥的力量给你真是浪费！”
“还有你们，别矗在我这做无用功啊，赶紧都过去围攻，彻底击垮那个妖女啊……”
只是，他气急败坏的吼声并没能改变局面。
围攻秋雨璇的那群人始终无法突破秋雨璇手中那把剑的拦截，而围攻他自己的那三十来人更是没领会他的指点。
“别上当！”
“此人故意和那妖女撇清关系，其实是在迷惑欺骗我们！”
“对！此人定然是有特殊宝物才能挡住我们，现在他的宝物快要不行了。”
“他急了，他急了！”
“继续围攻他！”
听说有异宝，不光围攻姜城的三十多人更加卖力，就连原本围攻秋雨璇的八十多人也呼啦啦跑来了四十多个。
秋雨璇压力再次骤减，看到这一幕，刚才憋了一肚子气的她不由得发起反嘲讽的笑声。
“咯咯咯，被自身世界的子民攻击是什么感觉？”
“需要我来救你么？”
这适得其反的效果，把城哥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你们傻呀？哥就算坐下来不动弹，你们也伤不到一根毛，懂吗？”
“还有，我是姜城！姜城！明白吗？”
说完，他故意恢复本来面目，然后干脆坐了下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此时围攻他的七十余人并没有因为看到他这个‘世界之主’就停止攻击。
反而一个个怒骂和嘲讽起来。
“就你还敢冒充姜城？”
“你要是姜城，我还是至呢！”
“坐着都不受伤，他定然是得到了第二分区的至高圣物！”
“对，只要夺下至高圣物，我们的实力也能更上一层！”
城哥也回过味来了。
如今他家喻户晓，这些人看到他的容貌还敢进攻，那说明是哪里出了问题。
仙母的声音果然如约在他耳畔响起。
“是我暂时蒙蔽了他们的认知，他们看到的样子不是你。”
“为啥要那么做？”
“你现在是世界之主，岂能亲自下场？传出去会严重影响位面秩序的。”
第二千六百五十八章 我早就会了
她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姜城发现自己没法反驳。
仔细想想，自己如今这定位确实不适合介入到普通争斗里。
这世界就是自己的，举办者自己加入比赛，未免有失咖位。
传出去也很影响逼格。
于是他只能寄希望于秋雨璇的‘招数’再次失效。
但看着看着，他发现这丫头刚才是真的实现了‘在战斗中突破’这种离谱成就。
她手中的剑仍然无法对敌人造成有效杀伤，但次次都能将敌人的攻击成功拦截下来。
而且随着她一次次的运用，原本只靠着身躯力量运转的兵器，此时也像是得到了特殊的加持，变得更加轻灵迅快，难以捕捉。
但另一方面，姜城也注意到她只敢用剑去挡。
至于双手双脚这些身体部位，仍然不敢硬接敌人的攻击。
“难道她的兵器有古怪？是神物？”
如果是神器级别，比如灭空之匕、化物之杖，那打破位面的修炼体系限制还是正常的。
但姜城怎么看，秋雨璇手中那把剑也只是一把很‘平常’的凌仙帝器。
这种兵器，在第二世界本该是无效的。
看来看去，他还是不得不承认一个自己很不想承认的事实——秋雨璇是真的开创出了一门全新的能力。
只不过目前那能力还不成熟，只能通过兵器来施展，而且只有防御时靠谱。
虽然以城哥目前的实力，轻松就能碾压秋雨璇，而浊之力同样也能无视修炼体系，神挡杀神，但他还是有点不太满意。
浊之力就算再强大，那也是一种本就已经存在的力量，只是凑巧被他掌握，并不像秋雨璇那样直接无中生有。
“这丫头有两把刷子啊。”
“竟然触及到了哥的知识盲区。”
虽然一直以来姜城都以开挂为荣，但骨子里其实对自己的修炼天赋还是很有信心的。
“难道……我是说可能也许大概她的悟性真的比我高那么一丝丝？”
仔细想想，目前触及到他知识盲区的可不止秋雨璇，还有至的‘本我’呢！
那同样是他没怎么想明白的‘奇葩’能力。
“这不应该啊，我都是世界之主了，怎么可能会有我还不懂的东西？”
“说好的主角呢，难道我不是吗？”
当这哥对自己发起灵魂拷问时，另一边的战局也发生了逆转。
秋雨璇那时灵时不灵的攻击终于奏效了两次。
电光石火间就轻松斩杀十几名尊者和天尊级别的物之力修炼者，与之前斩杀那几个帝境五六重没什么分别。
都是一剑扫过，对方立刻生机断绝，不存在任何侥幸。
姜城严重怀疑，当她那一剑灵光时，就算古圣级别的物之力修炼者站在面前，也同样会是一剑秒。
这毫无道理可言的两剑，把对面剩余的那些人彻底打崩了。
迟迟伤不了秋雨璇，支撑着他们继续进攻的原因无非就是秋雨璇也伤不了他们，可以肆无忌惮。
现在这优势荡然无存，他们的斗志瞬间瓦解。
“妖，妖女！”
“撤！”
转眼间，刚才气势汹汹的摧天宗以及周边各派的‘高手’们就撤得一干二净。
秋雨璇想追也追不上，而姜城本就没有杀心，自然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于是刚才还喧嚣的战场突然就冷清了下来。
率先打破平静的人是秋雨璇。
“真抱歉，让你失望了呢。”
她哪里都没看，就盯着姜城，那漂亮的眼眸里满是揶揄。
显然，城哥刚才在战斗中的站位让她有点意见。
不过当事人一点都不尴尬，反而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是啊，我确实很失望。就这么一群弱鸡，你哼哧哼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掉那么几个。”
“一场歼灭战被你打成了击溃战，这些年退步了不少啊。”
秋雨璇这次并未被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话给激怒，她似乎看穿了姜城的真实念头。
“是不是对我自创的能力更加好奇了？”
“很可惜呀，你永远都看不懂的。”
城哥心头微微一动，似是想到了点什么，随后故意撇了撇嘴，不屑道：“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所谓的理念么，搞得好像只有你知道似的。”
事实上，他压根不懂什么理念不理念的。
之所以突然说出这个词，是回想起了至当初提到‘本我’时的那番话。
按照此人的说法，他坚信整个世界以及其他所有生灵都是因为他而存在。
这种极度荒唐，简直就是自我欺骗的所谓理念，最终被他以神奇的方式实现了一部分，化作了一种强大的特殊能力。
秋雨璇的能力是什么？
姜城并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两者都触及到了知识盲区，没准是同一种能力。
“理念？”
秋雨璇黛眉微瞥，还真就没有直接否认。
她只是疑惑地盯着姜城的眼睛。
“我确实是将一股信念转化成了特殊能力，原来那叫作理念么？而且你早就知道了？”
听到她这么一说，姜城心里就有了谱。
所谓‘理念’和‘信念’只是称呼不同罢了，毕竟至和秋雨璇在开创出这种能力时，并没有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也没有这种修炼体系。
这丫头还真是天纵奇才啊，她竟然凭空走进了和至相同的领域。
暗处的仙母都彻底呆滞了。
秋雨璇这天赋造化，令她彻底无言。
不过，对面的城哥却表现得很澹定。
“我当然早就知道了，区区信念转化成特殊能力，不是很正常么？有什么好奇怪的？”
秋雨璇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你也会？”
姜城下巴扬起，满面傲然地反问道：“你觉得呢？你觉得这种能力我不会吗？”
虽然他其实压根就不会，但并不妨碍他装逼，更不妨碍他反过来打击秋雨璇。
“还开创者？还想教我？你可真是够臭屁的！”
“这条路，哥早就走过了，你只是后来者。知道什么是班门弄斧吗，说了你也不懂！”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总知道吧？”
“要像表哥这样学会谦虚做人，明白吗？”
他这一口气总算是把之前丢掉的场子给找了回来。
第二千六百五十九章 理念的力量
秋雨璇被嘲讽得一愣一愣的，之前的优越感荡然无存。
她并不是一点不对劲都没察觉到。
比如她之前说起自己开创全新能力的时候，姜城分明一无所知的样子。
但城哥刚才又明确说出了理念这个词。
这可不是瞎蒙就能蒙到的。
再加上她心目中的姜城极难超越，是毕生最强对手。
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此人也能做到也是理所当然吧？
“你真的也会那种能力？”
“当然！”
城哥一副你真是不可理喻，竟敢怀疑专家的表情。
搞得暗处的仙母也是大开眼界。
原来这就是逼王，没机会也能创造机会强行装起来。
“要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成为世界之主的？没点神力怎么可能办得到？”
“神力？”秋雨璇瞪大了眼睛。
城哥有点后悔自己信口开河，掰扯得太远。
只能继续瞎编：“咳，当然！理念转化成的特殊能力就叫神力，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之力吗？
璇妹子懵懵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可是我感觉这似乎并不包含什么具体的力量……”
城哥大声打断了她。
“你的感觉？你一个新人的感觉当然是错的！神力能和其他力量混为一谈么？真是浅薄！”
为了防止秋雨璇追问有关理念和神力的详情导致露馅，这哥觉得自己有必要掌握话语主导权。
“既然你也走上了理念这条路，那作为这个领域的前辈，我就考考你，看看你的道行到了哪一步。”
“你转化成神力的理念是什么？”
听到这哥开始一口一个神力，说得煞有介事，仿佛权威泰斗，拿住了这个体系的命名权和最终解释权似的，暗处的仙母也是无力吐槽。
不过秋雨璇还真信了他的邪。
“我的理念是什么？难道这还有不同的？”
对于所谓的信念，她自己目前也挺朦胧的，没有什么明确的修炼方法，要不然在战斗中也不会时灵时不灵的。
姜城看准的也正是这一点，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在她面前瞎掰。
“理念当然有不同的。比如我可以坚信世上只有我是真的，别人都是假的。比如我可以坚信仙力和本源是无效的……”
被他这么一说，秋雨璇颇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竟然还可以这样？”
“那是必须的，所以你的理念是什么呢？”
“我的理念……就是坚信我自己的剑所向披靡，比无道剑还要强大。”
当她说出这句话之后，仙母和姜城同时明白了她为什么能走到这一步。
秋雨璇这股信念应该不是最近才萌生，而是自从知道自己和无道剑关系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存在了吧？
拥有无道剑，她其实早就可以乱杀了。
但她一直没那么做，反而每次都很抵触。不到万不得已，她都不会使用那把剑。
在她心目中，自己要比无道剑更特殊，哪怕那是塑造她的根基。
因为这股历经漫长岁月都不曾丢失的信念，如今失去了神器的她非但没垮掉，反而跨入了全新的领域。
“不错不错，这个理念有点前途，值得修炼。”
城哥满面赞许地鼓了鼓掌，打击之后也要给予充分认可和鼓励。
“从一个飘渺的理念修炼出神力的步骤，你应该还记得吧？”
听到他这么套话，仙母一边暗暗腹诽这家伙的无耻，一边也忍不住认真了起来，想要聆听其中的奥妙。
但让她失望的是秋雨璇并未给出答桉。
她只是摇了摇头。
“那个过程我自己也记不太清了，似乎并没有什么具体步骤，只知道我在剑术方面的所有认知全都融汇到了信念中，某一刻我觉得自己获得了某种神秘的共鸣，那种感觉你应该很清楚吧？”
城哥很想说，我清楚个毛，我压根没什么理念，一点都不会好吗？
本打算从你这里套出点有用的窍门，结果你说了跟没说一样。
但最终他还是很‘真实’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很清楚，那种感觉我至今记忆犹新。”
“对了，那次共鸣究竟是什么？”
“是天地对你的理念认可了。”城哥随口编道。
“天地的认可？”
秋雨璇眉头微微一皱，“可我感觉不像啊，当时并没有天地异象。”
天地的认可这种事其实并不罕见，比如第一次获得法境，第一次获得道心，第一次获得圣界，都会引起或多或少的异象，代表着天地的认可。
姜城只能继续瞎掰，想办法圆回来。
“这次认可的程度不同，是究极认可，代表着你的理念和天意同等档次了，继续修炼到极致，你和天地的咖位一样，明白了没？”
“竟然是这样？”
秋雨璇的妙目彻底瞪大了，显然被他这番话给震住了。
“那你知道怎么修炼和运用神力吗？”
“我当然知道。”
姜城当然不知道，但这不妨碍他继续保持高人风范。
望着妹子充满求知欲的眼神，他澹澹道：“你想请教我啊？那你磕头拜师呗，不然我凭什么教你？”
果然，秋雨璇就算是死也不愿意低他一头。
“切，我只是随口那么一问，谁要向你请教了？将来谁的神力更强还不一定呢！”
“勇气可嘉。”
秋雨璇不再追问细节，城哥圆满地装了过去。
不过他并没有欣赏装逼的成果，而是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虽然不知道秋雨璇和至的特殊能力是怎么‘修炼’出来的，但总归知道是根源出于某种信念。
尽管姜城现在的实力已经强得爆表，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也来一套。
毕竟秋雨璇能领悟出来，至也能领悟出来，自己这个主角要是领悟不出来，那颜面何在？
那么，自己要用个什么信念呢？
“那当然是越强越好啊！”
“要不我就把无敌当成自己的信念来塑造？”
在系统保驾护航的那段美好时光，姜城确实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无敌的，直到后面遇到的状况越来越复杂……
如今面对元仙界的糜烂局面，面对至那种奇葩对手，系统似乎也有点力有不逮了。
第二千六百六十章 姜城的指点
“只要我坚信自己是无敌的，我就真的无敌了？”
要不是有秋雨璇和至这两个成功桉例摆在面前，城哥只会觉得这种事情纯属扯澹，侮辱自己的智商。
光凭区区两个字，他本人都不相信，何谈信念理念？
更何况这玩意怎么修炼，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而也就在此时，远处又有一大群仙人蜂拥而来。
“就是这个妖女，旁边是她的同党！”
“这两个怪物诡异得紧，大家小心！”
之前被秋雨璇杀跑的那群人，此时很顺理成章的搬来了更加强大的帮手。
一场新的大战很快爆发了开来。
虽然敌人又变多变强了数倍，但战斗的过程和上一场也没什么分别。
姜城这边仍然还是随手一个结界，就轻松将围攻自己的那群人阻隔在外面。
双方就像是隔了一个次元似的，那群‘高手’疯狂输出，但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没能撼动。
而秋雨璇那边也没出现什么危险。
自从她解锁用剑防御物之力的技能包之后，敌人就没法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所有攻击都被那把凌仙帝剑挡了下来。
城哥正大光明的在一旁观察她，发现自己猜得果然没错。
即便围攻秋雨璇的是一群将物之力修炼到古圣级的敌人，同样也威胁不了她。
她现在和一群天尊、至尊级的敌人周旋，是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敌人只有那么强。
这让城哥羡慕的同时，内心也越发的不平衡。
“可恶啊，这种特殊能力，我怎么能没有呢？”
领悟了‘理念’的至，之前对决时也没能击败姜城，反而被三千层源术给击退了。
而秋雨璇肯定也敌不过如今的城哥，否则她一剑就能摧毁第二分区了。
但姜城自己明白，领悟‘理念’之后获得的那种特殊能力，是更高的一种境界。
那不同于圣主、圣尊、古圣这种修为境界，而是另一个层面。
“或许那真的可以称之为神力吧？”
“只不过他们的神力还不够强，所以战斗力还没能超过我，但是将来……”
莫名的，姜城有了点紧迫感。
他可不能输给至，否则包括飞仙门弟子在内的元仙界所有生灵全都完蛋。
他也不能输给秋雨璇。
尽管这丫头不是至那种野心家，但身为老爷怎么能屈居侍女之下呢？
“这理念到底怎么开发出神力呢？”
他仔细观察着秋雨璇的一举一动，试图从中看出奥妙。
至于表面的权威专家派头，他倒是拿捏得死死的。
明明什么都不懂，还不忘‘鞭策’另一边努力奋战的秋雨璇。
“你这样不行啊，要学会进攻。”
“神力只能用来防守，说明你这还只是理念体系的初级阶段。”
“后面还有中级、高级、超级、究级很多阶段呢，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能力，非常复杂的。”
“你这道行还浅薄得很啊，我都替你着急。”
这哥甚至还装模作样的给出了一些指点。
“以我观之，你是因为信念还是不够坚定。”
“你的信念有杂质，不够纯粹，需要继续修心……”
“咱们这个神力不同于其他修炼体系，想要提升段位，需要的不是力量堆砌，也不是对万物至理的认知，而是心灵的升华……”
“升华到一定地步，你自己就是天，你的信念就会像天意一样高端，轻松超脱于所有修炼体系之上，明白了吧……”
“总之懂的都懂，你要是不懂，那说明你悟性还不到……”
暗处的仙母涌起了一股强烈的冲动，很想出来拆穿这家伙的胡言乱语。
这家伙表面说得头头是道，其实全是些万金油的空话套话。
神力压根不存在，神棍他倒是演的挺像。
简直太过分了！
但当事人秋雨璇却没吭声。
因为她是修炼狂，还真想得到点启发，进而提升自己。
所以对于姜城那些瞎编出来的空话，她是一字不落的全都记了下来。
随着时间推移，她的灵光终于再次闪现。
而且这次一连闪了五剑，每一剑都成功破开了敌人的物之力防御，轻松将对方击杀。
不光如此，第二分区也因为这五剑而产生了轻微的震荡。
被那五剑划开的裂缝狰狞可怖，久久未能弥合。
剩下的敌人再次被惊得四散奔逃，而姜城则是呆呆的看着裂缝外面的混沌乱流发呆。
直到秋雨璇收剑走来，他才回过了神。
“咳！”
重新将表情调整为专家模式之后，他故意澹澹道：“还不错，看来你有点长进嘛，之前每次只能偶尔用出一次神力，这次接连用出了五剑。”
秋雨璇的面上并无丝毫得意之色。
因为刚刚姜城说了，自己这才初级阶段，而姜城都到超级阶段了。
“之前确实是我的信念还有点动摇，不够坚决。”
“啊？”
城哥有点傻眼了。
“你还真的从我瞎……啊不，从我的真知灼见中得到了感悟啊？”
“哼！那是我自己领悟的，跟你可没关系。”
尽管秋雨璇一如既往的不服他，但这话也算是变相承认了，她刚才之所以能提升，确实是从姜城这里得到了启发。
这让暗处的仙母当场怀疑人生。
有没有搞错？
那家伙只是瞎掰出来的废话啊，这也行？
能不能更离谱点？
到底是这家伙碰巧说对了窍门，还是秋雨璇自己的天赋过于强大，她一时间有点分不清了。
而姜城自己则是五雷轰顶，恨不得当场扇自己两耳光。
让你装逼，现在好了吧？
自己都还没领悟呢，居然变相给这丫头助攻了一把，让她往前跨了一大步，这算哪门子的高尚精神？
哥助人为乐向来都只是说说而已啊！
秋雨璇哪知道他这些复杂的心理路程，只当他真的很懂‘神力’。
“对了，你刚才说心灵的升华，具体怎么升华？”
眼见她还想从自己这里得到‘指点’，城哥感觉自己受到了严重的羞辱。
“我说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说过啊，你还说升华到一定地步就……”
“够了！你闭嘴吧，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好得意的！”
第二千六百六十一章 开启光环
秋雨璇并不知道城哥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只当他是在无端发火。
于是她的心情也变得恶劣起来。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赌没了什么交流。
而陆陆续续的，他们又碰到了几批敌人的围攻。
说实话，上一场战斗之后，她俩已经在第二分区渐渐出名了。
只不过这名声不太好，外面目前传出去的妖女和魔头。
尤其秋雨璇这个妖女，更是被当成了其他分区过来入侵的征兆。
姜城这个体外世界虽然范围也就从前的一洲之地，四个分区修炼四种不同体系，互相不通用，平时倒也井水不犯河水。
毕竟一进入其他分区，战力立刻跌落成个位数，互相攻伐也没什么意义。
但架不住人多，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在自己的分区恶贯满盈，然后跑到别的分区这种事屡见不鲜。
于是有些宗门和族群开始多点开花，在不同的分区创立分部，争取做到哪里都有自己的人。
各势力之间的博弈，也变得比从前元仙界更复杂。
这些变化对姜城这个世界之主，自然是没什么意义，但对秋雨璇还是有影响的。
连场战斗之后，秋雨璇面对的敌人，也逐渐升级到了道神和圣主层次。
一如城哥所料，她的‘神力’面对任何境界，效果都是一样的。
那把剑挡帝境五重的攻击和挡圣主的攻击没什么两样，而她灵光闪现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只要那把剑挥出属于信念的力量，对面无论是谁，都是当场瞬秒。
原本时灵时不灵的特殊能力，现在被她掌握得越来越纯熟。
这让一旁的姜专家颇为忧郁。
他那所谓的‘无敌’信念不能说是无用，只能说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完全就是一段空想罢了。
不过他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秋雨璇在他的体外世界一遍遍演示，他天天还近距离观察，总归看出了一点眉目。
尽管那特殊的能力表面并无丝毫力量波动，就像凭空得来，但每次都触动了第二分区。
自己的体外世界被一次次撕开裂缝，姜城渐渐从中感受到了一些异样。
而另一方面，他在多次对比秋雨璇和至的理念之后，也有了新的感悟。
他记得，当初系统曾把至的能力称之为‘光环’。
这么一看，那所谓的理念确实是类似于天意了。
而那两个人的理念看起来奇葩，其实殊途同归。
至认为世间一切都因为自己而存在，秋雨璇认为自己比无道剑更特殊，都是他们对自我的追寻。
说白了，他俩都在探求自己存在的意义。
尽管那意义听起来很荒诞，就像偏执狂不切实际的执念，但在他们的坚持之下，最终变成了一种真正有用的‘光环’。
姜城们心自问：“我追求的是无敌吗？”
他不确定。
因为没有几个修炼者不向往无敌。
但显然那不是他最大最迫切的追求，因为过往那么多年，他并没有几次念叨着我要无敌。
真正一直伴随着他的那个执念其实呼之欲出，那就是装逼。
无论是开系统挂，还是自己修炼，他的目标都是变强……之后更好的装逼。
“所以，我搞错了自己的理念？”
这一刻，他犹如醍醐灌顶。
原本迷茫的神情也迅速变得坚定起来。
“没错，我应该坚信世上没有我装不了的逼！”
他仰天长啸，振臂高呼：“无论你是至，还是初，还是其他任何困境，都无法阻挡哥装逼！”
这信念是如此的坚定，根本没有半点动摇，也没半点自我怀疑。
一直以来，他真就是这么觉得的。
隐约间，他找到了门径。
旁边的秋雨璇满面无语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疯，怎么突然就嚎了起来。
她并不知道，从这一刻起，姜城也正式跨入这个领域，开启了装逼光环的雏形。
城哥很明白，这件事其实没那么简单。
拥有信念和理念的人数之不清，坚定不移的也多得是，但修炼界无数天骄，通过信念真正产生‘光环’的也就这三个人。
至于那位活了五个世界的初，姜城就不清楚了。
“除了一个足以成为信念的存在意义之外，自身对修炼的认知也必不可少啊！”
那种认知不光是实力。
姜城和至都算是修炼界的百科全书了。
两人都领悟了三千规则，精通各个分支的力量，熟悉不同的道。
至早年通关了四界遗碑，而姜城也通过那四团火苗了解过四个消亡的世界，对于从前的修炼体系同样也颇为了解。
而最后，两人还一个领悟了清之力，一个得到了浊之力。
可以说，他俩算是同一类人。因为这份基础，姜城找到门径就水到渠成跨入了。
至于秋雨璇，她和这两人截然不同，算是另一个极端。
她心无旁骛，感兴趣的只有剑术。
对于其他门道，她即便偶尔涉猎了，也会想办法融汇到剑术上，可以说是偏科到了极点。
但她对剑术的认知，却超越了所有人，甚至包括拥有完美剑道的城哥。
“对于修炼的认知是开启光环的基础。”
“也正因为这基础和修炼相关，所以才能将那理念化作战斗法门。”
“否则终归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不远处的秋雨璇本想习惯性地怼他两句，但听完他这自言自语，却是忍不住也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一时间，两人如同泥塑般相对无言，直到新一批‘敌人’的到来。
秋雨璇再次迎了上去，姜城没有再陪着她，而是悄然脱离了自己的体外世界。
仙母追了出来。
她仍然还是那珠子的模样，微微闪烁着光芒。
“你要去哪？”
“继续修炼啊。”
“秋雨璇那特殊的能力对于你的体外世界会造成破坏，就这么放任着不管了么？”
姜城微微一笑：“无妨，她自己也有分寸，不会真的毁掉这个临时家园，随她去吧。”
“万一呢？又或者万一她的能力突然不灵了，被其他人杀死了呢？”
“有我在，不会出现万一。”
素来严谨的仙母本想说你凭什么保证，但又莫名觉得自己应该信服他的话，最终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离去。
第二千六百六十二章 不速之客
姜城回到混沌乱流之后，便继续吸收其中的清浊二气。
这个过程并不需要耗费他的精力，全都是浊力气海和黑洞漩涡自主进行。
而他自己则是潜心研究装逼理念，争取早日搞出像至那样稳定的光环。
岁月如梭，光阴荏冉，他体内世界的黑洞漩涡仅剩下了薄薄的一层，其他全都被转化成了第二圣力。
如今再看过去，体内世界除了边缘那一圈之外，其他部分与寻常体内世界没有多大区别。
这意味着更多的力量被自己掌控，对城哥而言当然是好事。
投射在外面，也使得他那个体外世界变得更加繁盛强大。
现在范围有元仙界的三四洲之地那般广袤了，每个分区都出现了几个圣尊级别的修炼者。
“不知道我这边缘的黑色区域全部转化完成后会发生什么。”
“希望到时候我的第二圣力能够顺畅自如的使用，就像从前施展仙力和玄纹那样。”
他这愿望也是由来已久了。
自从有了浊力气海，身躯变成浊之体，仙力、魂力、玄纹这些手段全都被困在了体内。
每次使用都要艰难突破浊之体的阻隔，非常麻烦。
“等到我的第二圣力和浊之力能够同时使用，顺畅自如，那才算是真正的清浊两系同修吧？”
“再将装逼光环修到熟练程度，等到那时候，哥的实力该有多强？”
他正在这畅想着未来神挡杀神，把至打得满地找牙的画面呢，突然就听到了仙母急促的呼救声。
“快，快来！”
“至出现了！”
哟呵？
城哥一听非但不担心，反而来劲了。
“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哥可是等你好久了！”
尽管神功尚未大成，但他从不畏战。
当他赶到现场时，发现局面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
本以为至出场之后，会立刻对那个体外世界发起攻击，结果他并没有。
而是非常悠然地矗立在那个体外世界的外面，而他的对面与之对峙的则是一颗珠子。
珠子一闪一烁，昭示着仙母焦虑无比的心情。
看到城哥，她立马以最快速度飘了过来。
“小心，此人既然敢当面出现，定然是有了必胜的把握！”
“我知道。”
姜城点了点头，右手出现了一把骨剑。
晃了晃兵器，他来到的至的面前。
“好久不见啊，你总算舍得出来了。”
至微微一笑，“咱们两个还有一战，所以我怎么能不来赴约呢？”
他俩之间其实没啥深仇大恨，但两人都明白，这一战是无论如何都得打。
无论是出于对元仙界的不同态度和做法，还是出于至强者内心的某种追求。
也因此，姜城并没有表现出仇恨似海的愤怒模样。
反而一脸玩味道：“这么有信心，看样子世界本源和天道全都被你吞噬了？”
“那当然是全都吞噬了。”
“这么说，你现在状态到了圆满了？”
至摇了摇头，“那倒没有，世界本源是吞噬完成了，但还没有全部转化成清之力。”
城哥眉头一皱，不悦道：“都还没神功大成，你就敢过来献丑？”
后方又焦急又担忧的仙母听到这话，一时间竟是不知从哪个角度进行吐槽。
感情你还嫌弃敌人不够强，对你不够尊重是吧？
能不能给老娘认真一点？
“哈哈哈……”
至发出了爽朗的长笑之声。
随后他右手一抖，灭空之匕出现在他的手心。
而紧接着，他的胸前出现了一面护心镜，头上浮现一座宝冠，腰畔还悬着一根木杖。
四神器齐全，此人的装备可以说是豪华到了极点。
“至少我占了外物的优势，不是吗？”
上次四神器对姜城无效，那是因为至当时忙于吞噬本源，根本无暇分心。
四神器依照本能发动，威力弱了不知多少倍，才被城哥直接给免疫了。
而这次至亲自执掌，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眼见着姜城剑花一挽，就要开战，仙母急了。
洁白的珠子在虚空划过一道亮光，闪到他的前方，将他挡了下来。
“等一等！”
“你要开战，好歹也要将状态恢复到圆满吧？”
城哥微微一愣，“啊？我状态很好啊。”
仙母飞快道：“你的体外世界不是还没收回来么？”
“那里面有你全部的力量，难道就放在外面？那你未免对你的对手太不尊重了吧？”
她这话既是对姜城说，也是对至说的。
虽然至吞噬了元仙界的本源和天道，毁掉了无数人的生路，但此人仍然算是个很有格局的人。
就像这次他过来决战也是摆明车马，没有偷袭，也没有毁掉那个体外世界。
果然，后者闻言微微颔首。
“对啊，你还是将体外世界收回去吧，否则呆会开战，我岂非胜之不武？”
“哈哈？你倒是挺自信的。”
姜城之所以没收回，只是因为觉得用不上。
至用的是清之力，能与之抗衡的只有同等的浊之力。
他的体外世界收回之后，增加的是第二圣力，这股力量似乎要比清之力差了一筹。
不过想想仙母的话也有道理。
自己马上就要和至来一场终极大战了，这么大的场面怎么能没有观众见证呢？
必须要把大家都喊出来嘛！
于是这哥和阿灵沟通了一下，便开始了操作。
而这一收，乐子可就大了。
姜城这些年一直都是在付出，从混沌乱流吸收的力量全都投入到了体外世界，用来增加位面强度，给大家提供更好的庇护环境。
他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体外世界意味着什么。
当他将那四洲之地收回时，整个人差点当场昏了过去。
因为这个世界多了太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当年元仙界的壮大，除了转化混沌乱流中的清气，另一个重要来源就是位面生灵的活动。
这些生灵在修炼出来的道行是会反哺元仙界的。
尽管不可能是全部，但哪怕万分之一，亿分之一，那也了不得了。
姜城这个位面并不大，位面天花板也仅只是圣尊而已，但生灵数量极为炸裂，足足达到了元仙界巅峰时期的八成。
这些人在他的位面修炼了那么多年，收获可想而知会有多恐怖。
第二千六百六十三章 本我的破绽
换成其他人，根本就无法接收这种反哺回来的道行。
因为太多太杂了。
数之不清的族群，五花八门的修炼风格，甚至还有四个不同的修炼体系，全都汇聚到位面之源，再强的高手也无法承受，会被瞬间冲垮。
但姜城不一样。
一方面他本就涉猎广泛，另一方面他的第二圣力能够转化成任何一种自己已掌握的力量。
逆转回来，自然也不在话下。
所以他在短暂的眩晕之后，迅速就将那些道行全都转化成了第二圣力。
回收之后，体内世界就像吹气球一样迅速壮大。
第二圣力的修为以一种疯狂的方式提升着。
如果说以前吃丹药提升是涓涓细流，那现在每时每刻都像是倾倒一片汪洋。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攀升，每一秒都在变得焕然一新，会发现前一秒的自己是那般弱小。
好在他对第二圣力的运用非常娴熟，对于这巨大的变化适应得非常快。
而对面的至也颇有风度，并未趁着这个机会干扰打断，只是驻足观望着。
不过此时的外面也已经喧嚣成了一片。
所有仙人都在姜城的位面生活了漫长的岁月，他们之中许多人都已经习惯了那四个不同的修炼体系，甚至组建了势力，形成了新的格局。
而现在突然那一切消失，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的措手不及。
“什么情况？”
“我怎么出来了？”
“混沌乱流？怎么回事？我的宗门呢？”
“姜盟主的体外世界又破灭了吗？”
“不会吧……”
无数的声音交织成一片，包含着几乎所有存在的情绪。
有人惊慌，有人迷茫，却也有人长舒了一口气，甚至是喜出望外。
“我的仙力似乎又有用了。”
“可恨，这些年憋死我了，堂堂古圣被几个曾经的道神欺侮，简直不可饶恕！”
“现在没了那四个诡异的修炼体系庇护，你们几个也该去死了！”
人群中，很快就爆发了一场场的争吵和战斗。
不过放在庞大的数量上，也仅仅只是一朵朵浪花而已。
无论莫尘、明曈、冰极，还是凛帝、血帝、魂祖、玄明这些顶尖强者，此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至！”
“这个魔头竟然又出现了！”
“难怪姜掌门的体外世界不见了，原来是魔头来袭！”
“这一仗，能赢吗？”
“当然能！”
化作洁白珠子的仙母发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声。
“至！你千般算计，万般谋划，终归是棋差一招。”
“哦？”
至双手抱着灭空之匕，饶有兴味地看向她。
“我算漏了哪里？”
仙母一字一顿，缓缓道：“那当然是……她们！”
话语到此之时，两道窈窕的身影突然闪现在场中，也正式降临在至的眼前。
“谨！”
“菱！”
看到这两人，前方所有人恍然大悟，旋即露出狂喜之色。
“对，这两人可是魔头的克星！”
“那个魔头修炼了什么本我，而他的破绽就是此二位！”
“只要她们与魔头同处，此魔便会消失于世间，不战自溃，哈哈哈哈！”
对啊，至再强又有何用？
这个致命的破绽足以让他毁灭，根本无需战斗。
伴随着他们的喜悦笑声，至的身形微微晃动，随后逐渐变得虚澹起来。
他明明还在众人眼前，却仿佛已经不在这个世界。
宛若风中的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太好了！果然有效！”
这一刻，仙母也激动了起来。
作为元仙界的天道守护者，她对至的恨意排在第二，那没人敢排第一，她巴不得至赶紧灰飞烟灭。
然而，这次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那风中的残烛持续了许久愣是没有熄灭，渐渐的，至的身形重新变得具体起来。
最终，恢复到了原状。
“不！”
巨大的失望笼罩之下，仙母的情绪都有点失控了，冲着对方逼问起来。
“怎么会这样？你之前是骗我们的？其实她们两个根本不是你的破绽！”
至长吁了一口气，仿佛经历了一场战斗。
他深深看了谨和菱一眼，这才微笑着摇了摇头。
“不，我说的确实是真的。”
“只不过，是指那时候的我。”
“你们现在才将她们放到我的面前，太晚了点。”
尽管语焉不详，但在场都是顶尖高手，迅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至的‘本我’应该也和实力有关。
之前他的实力还‘不到位’，所以看到另外两个自我，就没办法继续维系。
而现在他吞噬了天道和本源，等于是整个元仙界为他重塑了一遍。
这种情况下，即便再出现另外两个自我，也没法直接摧毁他了，顶多只是给他带来一些负面影响。
“真正能对我造成威胁的只有姜城。”
他的目光越过仙母，落在后方的纪灵涵、苍翎、白萝真、曲望、冥祖、月影皇等人的身上。
这些人现在有的掏出了兵器，有的提起了仙力，大有一起围攻之势。
“我知道你们很想除掉我，但我还是奉劝你们继续乖乖站着，免得死了以后，影响他接下来的战斗心态。”
此时的城哥正在忙着转化第二圣力呢，根本没法立刻投入战斗。
听到他这话，一时间只能默默吐槽，老兄你的装逼水平也不低啊。
不过，终归是有人站不下去了。
铿！
长剑出鞘，菱遥指着对面的至。
“或许在那之前，你我也有一战。”
她此举固然是出于内心的坚持，作为曾经的战帝，岂能站在一旁等着别人拯救？
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给姜城探探敌人的虚实。
看看这个终极大敌如今到底有多强，有些什么新手段。
对于她的突然挑战，至显得有些意外。
不过很快他就放下了抱着剑的双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可以啊，我也很好奇另外两个自我的情况，你们两个一起上吧。”
他指的另一人自然是谨，也就是曾经的圣皇。
后者与菱互望了一眼，最终两位都有过‘位面最强者’头衔的女人同时点了点头。
下一刻，两把剑化作虹光杀向了至。
第二千六百六十四章 巨大的差距
两道虹光直袭而去，附近的混沌乱流竟是为之退散。
仅仅这么一手，便让后方的冥祖和曲望等人服了气。
轰！轰！
灿烂的烟火在至的身周绽放了开来。
那是清之力与两道虹光碰撞之后造就的美景。
“来得好！”
迎着战斗之道与因果之道的夹击，至挥动石剑应对，与此同时也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不愧是我的破绽，竟能破除本我！”
吞噬本源和天道之后，至的实力超出其他生灵太多太多。
在他眼里，姜城之外的所有人都没资格与自己一战。即便曾经与自己并列的无定古圣，现在也不够格了。
这不是狂妄，而是事实。
‘本我’光环一开，其他人直接被当成不存在，连他的边都摸不着，就算元仙界所有生灵一起上又有何妨？
此人所处的层次，是其他生灵无法企及，也无法想象的，那就像是另一个维度。
至之所以有闲心和谨、菱一战，只是为了印证内心的一些想法。
比如‘本我’碰到另外两个自我时，还能否保持？
现在他得到了答桉。
他能和谨、菱共处，不会自动消失毁灭。
但与此同时，这二女也因为和他的特殊关系，具备了一些其他生灵没有的优势。
她们的攻击全都能触碰到自己，本我那种不讲道理的效果对她们不生效。
下一刻，至就被淹没在了攻击的海洋中。
细细感受着二女的攻击，他再次给出了高度认可。
“不错！”
菱和谨的攻击都是道源为核心，辅以自身仙力、神魂、规则感悟以及意识，将之全都融会贯通，最终以极为精妙的方式打出来。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人很相似。
但在风格上，又有着鲜明的区别。
菱的战斗之道大开大合，侵略性十足，至甚至隐隐有一种错觉，自己所在的地方出现了另一种陌生的修炼体系。
这个体系内只能战斗，而且只能以菱的方式去战斗。
稍不留神，便有可能被她掌握主动，之后再无喘息之机。
而谨则是徐徐图之，犹如一张从四面八方逐渐向中心收缩的巨网，堪称步步为营，一点点绞杀着对手的生存空间。
最让至惊讶的，还是她的因果之道。
本以为这种手段根本撼动不了自己。
却不曾想，他数次都被影响到。
谨的因果之道几乎不需要什么明确的诱因就会生效，进而在战斗中做到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诸如因为自己一次抬手，一次开口，一次回头，她的攻击便有可能突然凭空来到自己的体表。
目睹这一幕幕，后方那些围观的古圣们目瞪口呆，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在此之前，他们对曾经的圣皇和战帝并不是那么信服，毕竟这两位已经很多年没在外界出过手了。
上一次全力以赴，还是九层高台与无棱争夺时。
而在姜城的体外世界，她们两个分别担任过第四和第一分区的‘新手导引’角色。
不过那时候大家的古圣级道行都发挥不了，所以许多人并不觉得自己的实力弱于这二女。
但现在开战仅仅一分钟不到，他们就被迫承认这两位确实远强于自己。
现在元仙界的三千本源都不在，源术什么的发挥不出太强的威能，大家的战斗力都会大打折扣。
但谨和菱此刻展露出的杀伤，却还是彻彻底底凌驾于古圣之上。若是换成另一个对手面对她们，开战前三秒就已经崩溃了。
“我发现她们不光能施展仙力，甚至还用上了其他修炼体系！”
“没错，菱竟然能从虚空中得到外力的补充，那是第一分区的特征！”
“谨绝对把元能带出来了，她怎么做到的？”
“太不可思议了……”
人群中的惊叹之声就没有停下来过，许多人都开始期待着这两位能够创造奇迹，击杀至那个‘大魔头’。
然而，仙母却兴不起一丝期待之心。
她知道，这二女必败无疑。
开战之后，至还没有发起过一次反击呢，一直都是在接招。
即便接招，也没用多少清之力。
而最重要的是，这场战斗开打之前，他就将四神器收了回去。
这种严重的藐视行为，足以说明他此刻是多么的游刃有余。
激战中的谨和菱也看出了这一点，但二女对此无可奈何。
虽然原本就没奢望能赢过此人，只是希望在姜城出战之前，帮忙试探出对手的强弱程度，但现在看来，这个目标也遥不可及。
对方实在太强，太可怕了，用深不可测都不足以形容。
她们已经施展了浑身解数，而对方只是在玩耍而已。
果然，开战五分钟之后，终于玩够了的至朝着二女挥了一剑。
一剑之后，原本笼罩着他的攻击烟消云散，两柄帝剑倒飞而出，连带着谨和菱也一并败退到了人群中。
二女尚有再战之力，却已无再战的意义。
而刚才那些兴起了希望的仙人们，也像是一盆冰水淋头，心都凉透了。
如果没有谨和菱这一战，他们或许还会想着我们这么多人，堆也把那个‘大魔头’堆死了。
但看了刚刚那一战之后，他们不得不打消那个天真的念头。
“还是等姜城出手吧。”
至收起石剑，澹澹地看着众人。
“你们还没有资格介入这一战。”
听到这羞辱意味浓厚的话语，许多人面露不忿之色，却又无法反驳。
他们只能将目光投注到姜掌门的身上，那是最后一线希望了。
而城哥此时已经将收回的体外世界吸收完毕，只不过出了点小小的变化。
随着海量的第二圣力汇入，黑洞漩涡彻底不复存在，边缘地带的最后一丝黑雾也被一起转化成了他能够调动的力量。
前所未有的强大感受充斥在心头。
姜城忽然有了能和元仙界并驾齐驱的错觉，那是真正的一人为界。
只不过，这股无与伦比的力量在黑洞边缘彻底消失，变成出笼勐虎之后，也正式和浊之体接触到了一起。
第二圣力和浊之力水火不容，立刻就在他身体的每个角落展开了交锋。
第二千六百六十五章 无坚不摧
姜城的第二圣力来自于体内世界，而构成体内世界的道源、魂海、气海、玄纹这些全都属于清气体系。
也因此，第二圣力本身也是清气体系的一种力量。
它与浊之体完全就是两个体系，而且相互对立。
以前有黑洞阻隔着，两者并无接触，所以相安无事。
现在黑洞边缘消失，两者正式碰撞到一起，那可就是火星撞地球了。
姜城还没来得及拔剑上战场，就发现自己的体内已经成了战场，而且是从头到脚每一处都在开战。
第二圣力的级别还是很高的，要不然也无法作为体外世界的本源来用。
但终归还是比不上浊之力。
姜城眼见着第二圣力在浊之力的碰撞之下，一点点被毁灭，连忙不断收缩浊之体内的力量，减弱它的攻击性。
而在这个过程中，已经有一些第二圣力渗透进了浊之体，给他造成了严重的不适。
不过好在这两股力量都属于他，都受他的控制。
他忙着安抚体内状况，平息各处纷争时，外面的至依然在耐心等待，并没有丝毫出手的迹象。
不过，他也没等多久就迎来了新的挑战。
菱和谨败退之后，所有人都乖乖候着，虽然后方无数仙人还在窃窃私语，但前排那些古圣已经陷入了沉默中。
在这焦灼的气氛里，身着蓝白裙装的秋雨璇缓缓飘飞到了至的面前。
霎时间，人群之中再次掀起了嗡然议论之声。
“那是谁？”
“此女的姿容真是绝世无双啊，她是何人？”
“无论她是何人，现在站到那个大魔头的面前都是不自量力的找死之举吧？”
“没错，大魔头没杀死谨和菱，只是因为那二人是他的另外两个自我，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好待遇了。”
“我见过她，不就是之前咱们第二分区的妖女么？”
“是她！此人竟然还敢现身？”
现场绝大部分人都没认出来，但终归还是有从前的故人。
比如天宫的凛帝、血帝等人，比如玄族的一众高手。
“秋雨璇！”
“原来她还活着？”
“我的天，本以为无道剑被收了之后，她就消失了呢。”
“她要干什么？”
“不会是……”
在看到秋雨璇之后，至的眼内也不免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
他刚才并没有仔细观察人群，毕竟在他眼里，那芸芸众生毫无威胁，不值得关注。
而在他的意想中，秋雨璇也是应该消失了的。
“想不到失去了灭空之匕这个根基，你还能活着，而且似乎还更进一步了。”
“我倒是小看了你。”
他再次缓缓扬起了石剑。
“你也要与我切磋一场，作为大战之前的余兴节目么？”
秋雨璇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不是切磋，而是要杀死你。”
她可不是没脾气的人。
至明知她是由‘灭空之匕’作为根基的，却还是要收回那件神器，那明显是没打算让她活着。
尽管至收回本就属于自己的兵器合情合理，但两人结仇也同样合情合理。
望着她手中寒光凛冽的凌仙帝剑，至在瞬间的错愕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
“既然如此，那你就做好再次被杀的准备吧。”
言罢，他竟是率先出手，拉开了这一战的帷幕。
看到这一幕，许多人不由得失声惊呼了起来。
尤其玄族的白萝真和金勃等人，更是上前数步，想要介入其中，把秋雨璇给拉回来。
她们并不希望这个玄族最好的朋友白白死在这里。
至实在是太强了，强得令人绝望，没人觉得秋雨璇够资格与他过招。
不过众人这种念头在开战几秒之后，就迅速改变了。
而且改变得比刚才菱和谨战斗时更加强烈。
至的石剑直袭秋雨璇，加持着无坚不摧的清之力，看得出他这次不像上一场那么客气，就是奔着斩杀的目标。
只是他的清之力没能如意想中那般势如破竹，直接穿透秋雨璇的身体。
甚至都没能穿透她的仙力屏障。
那把剑挥出的十四重剑道在秋雨璇身前三丈就无法再进，旋即轰然破灭，犹如虚幻的泡影。
紧接着一声巨响，碎石飞溅。
至手中的石剑竟然凭空爆裂了开来，化作了漫天的石屑随风飘舞。
下一刻，秋雨璇的凌仙帝剑就同样在十四重剑道的加持下，悍然撕开了清之力，杀到了至的面前。
全场瞬间沸腾！
“卧槽！”
“她怎么做到的？”
“此人从哪冒出来的？”
“她是秋雨璇！曾经天宫的双骄之一，不过这也太离谱了吧？她竟然能有这种实力，我还以为她泯然众人了呢！”
“难道她能获胜？”
“元仙界真是卧虎藏龙啊！”
“嘶！这就是我们前阵子一直谋划着要消灭的妖女？”
“咳咳，谁要消灭她了，别乱说话……”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便近些年极为关注秋雨璇的仙母也感到极度不可思议。
她做梦也没想到秋雨璇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才刚开战就把至的兵器给摧毁了。
这要是寻常的修炼者对决，一方兵器被毁，基本就宣告落败了。
不过至终归没那么简单。
吞噬了天道和世界本源，他的底蕴实在太深厚了。
面对秋雨璇的攻击，他轻松以一道清之力化解，手中也再次出现了一把剑。
一把‘普通’的凌仙帝剑。
随后清之力加持，同样以十四重剑道还击。
而面对他的回应，秋雨璇毫无退避之意，仿佛对方的清之力不存在似的。
她锋芒毕露，仿佛只会进攻。
挡在前方的一切全都摧毁，无论剑道世界，还是至的新武器。
当至手中的那把凌仙帝剑也轰然爆碎之时，全场也跟着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好！”
“简直神了！”
“想不到啊，秋雨璇竟然能压着那个魔头打！”
“这简直就是神迹……”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想要做到秋雨璇目前的事情，首先必须要破掉至的‘本我’，能够直接攻击到他。
光是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们无法理解了。
毕竟秋雨璇又没有至的另一个‘自我’身份。
至于她毁掉清之力加持的剑道世界，以及凭空摧毁对方的兵器，那就更加无法想象了。
第二千六百六十六章 无敌的剑
第二次被毁掉兵器之后，秋雨璇又发动了一次狂攻。
她那柄加持着仙力的凌仙帝剑，也再次神奇的破开了清之力的防御屏障。
仿佛一瞬之间，力量的层次差距不存在了似的。
在旁观者的视角里，此刻压着对方的秋雨璇，实力高出至不止一个层次。
否则怎能碾压到如此地步？
仙母终于发现，以秋雨璇此刻展露出来的实力，早就能破开第二分区，甚至可以彻底摧毁姜城的体外世界。
因为手握着剑的她，真的无坚不摧，靠着那一股神奇的信念直接打破力量的层次差距，更何况修炼体系的约束？
所幸，她比至有底线得多，当时并没有大肆破坏。
然而仙母同样也能看得出来，至远没有到及及可危的地步。
此人的底蕴太深厚了，令人无法想象。
秋雨璇的剑道世界最终还是淹没在仿佛永无止境的清之力海洋之中，没能真正对敌人造成杀伤。
而挡下这一击以后，至的手里也再次出现了一把剑。
就在他打算第三次挥出十四重剑道时，秋雨璇忽然退了回来。
“换兵器吧。”
她的神情很平静，一点都不像是面对仇敌。
至也收住了势。
“何意？”
“剑之一道，你不及我，用剑你永远赢不了我。”
啊这？
“我不及你？”
至表示出道至今，向来只有自己藐视别人的份，还从没人敢这样说他。
然而结合刚才战斗的表现，秋雨璇似乎还真有这个资格。
“你的理念与剑相关？”
“没错。”
秋雨璇澹澹道：“你可以选择使用无道剑，我听说它的本体变回了匕首，不再属于剑，或许你可以试试用它能否击败我。”
“原来如此。”
至终于反应了过来。
是了，只有这个原因了。
否则无法解释自己的剑道世界为何碰到此女就崩溃，如同看到了克星一般。
更无法解释自己手中的剑，为何会在那一瞬间失去原本的光彩，如同堕为凡铁。
“想不到我们四个杰作，你才是最令人意外的那个。”
在此之前，至还真没怎么把秋雨璇放在心上。
降神者塑造的四个杰作，他唯一能看得入眼的也就无定古圣。
翻手为云的夷都被他判定为先天较差，没有发展潜力。
而秋雨璇？
以器物为根基塑造，她的一生注定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毫无前途可言。
没想到，现在自己在她面前竟然连用剑的资格都没有。
“原来我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至并没有迂腐作态，更没有被自尊脸面影响到决定，反而非常洒然地笑了笑。
“好，那便如你所愿。”
看到他又一次掏出灭空之匕，后方那些仙人发出了巨大的叹息声。
那叹息透着浓浓的遗憾与不理解。
他们不明白秋雨璇为什么要主动提醒敌人，让敌人换上更合适的兵器。
优势局别浪啊，趁着敌人被打蒙，直接抢攻一套带走不行吗？
在他们眼里，秋雨璇再努努力是可以获胜的。
仙母倒是明白秋雨璇为什么会做出这个选择——她就是要正面击败手持无道剑的敌人。
只是……此举对眼前局势而言，很不明智啊！
她的担心似乎是有道理的。
换上灭空之匕以后，至仿佛也换了个人。
在所有人的面前，他完美示范了修炼界‘百科全书’应该是什么样子。
三千规则无所不包，争奇斗艳。
多彩纷呈的道犹如万花筒一般轮转不休，令人目不暇接，难以招架。
无论人族、灵族、鬼族、妖族的天赋秘术，无论第一、第二还是第三纪元的特有手段，他全都精通到了令人只能仰望的地步。
随随便便一次出手，就能让场外那些古圣震撼，进而陷入思索甚至顿悟。
不光元仙界，就连前四个世界的风格，他也能信手拈来。
他也会元能，也能施展精神属性的力量，能随时与灭空之匕融为一体，并不拘泥于任何一种方式，全看战斗中的时机而定。
最关键的是，他这一切都是用清之力施展的。
菱和谨的神情变得有些茫然了，两人望着远方的战斗怔怔出神，内心的感受无比复杂。
片刻之前，她们还觉得自己只是惜败。
当时与她们对决，至真的只是在玩耍而已，现在真正全力以赴，她们才发现自己可能连他一招都接不了。
而面对如此敌人，秋雨璇仍然只是以剑相抗。
化作灭空之匕的无道剑早已和她无关，她也无法免疫杀伤。
即便没有清之力加持，这把匕首本身也同样可以神挡杀神，打破修炼体系的限制。
这就是神器的威力。
在它面前，似乎没有谁能继续存在，除了秋雨璇的‘信念’。
一剑在手，她能破开一切。
无论至那堪比天道的道心，还是万花筒一般的三千规则和五大体系，尽皆化作被斩灭的虚妄，沦为长剑开辟道路两旁断裂的杂草和砂石。
论起涉猎过的门类，她远远比不上至。
但论起对剑术的理解，她超越了面前的敌人。
此道之极，是至也不曾领略过的……
望着她若隐若现，宛若惊鸿的身姿，众人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以极对繁，此战甚至要改变我对修炼的认知。”
“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以前竟然籍籍无名。”
“谁说秋雨璇无名的，当年天宫时代，她也曾惊艳过无数人好么，只是你们这些后辈孤陋寡闻罢了。”
那些剑修更是目眩神迷，心驰神往。
“原来剑之一道走到最后，竟能迸发出如此威能么？”
“若是你还拘泥于威能，那永远无法企及她的境界。”
“论及对剑道的专注，我自信不输于任何人，为何……”
“因为天赋……”
他们发自内心的感叹，仙母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也知道，秋雨璇证明了自己才是无与伦比的那个，远比无道剑独特一百倍。
灭空之匕现在掌握在至的手里，却仍然无法真正威胁到她，足以说明一切。
只是，这并不足以让她取胜。
因为她同样也没能真正威胁到至。
第二千六百六十七章 姜城进场
面对秋雨璇那无坚不摧的剑，至用了无数的方式去化解。
以他的战斗天赋，每一种方式都不会是多余的。
即便没有吞噬本源和天道，他仍然能与此刻的秋雨璇旗鼓相当。
两人的比拼表面看是极端对繁杂，实际是理念的碰撞。
本我和无敌的剑相互交锋，谁能率先打破对方的光环，谁就将取得胜利。
而光环本身的强弱除了信念之外，还与道行的深浅相关。
秋雨璇的道行是不如至的，只是因为她在剑术这个领域走得更远，算是剑走偏锋了。
但现在她迟迟无法真正攻破对方最后的防线，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滑向了消耗战。
这对她来说，当然是极端不利。
光环能让她的仙力面对清之力都不落下风，但她的消耗还是要比对方更加剧烈。
而偏偏她的底蕴远远不及对面的敌人。
至可是吞噬了元仙界的世界本源和天道的，尽管目前还没有全部转化成道行，但相比于秋雨璇，那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秋雨璇本质上还是个修炼者，而她现在面对的等于是一个庞大的世界。
二者本身的力量积累差距实在太大。
一旦她的仙力魂力全部耗尽，那失去了力量加持的光环也会沦为空中楼阁，变回一道并不能影响战斗的信念罢了。
仙母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她的败亡画面，内心焦急到了极点。
而他的担忧也仿佛化作了现实。
某一刻，灭空之匕与凌仙帝剑无数次交锋之后又碰撞到了一起。
哗啦！
清脆的破裂声响起。
这一次，轮到秋雨璇手中的凌仙帝剑碎裂成片了。
倒不是至把她的剑变为了凡铁，而是秋雨璇的光环无力为继，出现了破绽。
那瞬息的破绽再也无法阻挡清之力，更无法阻挡神器之威。
连带着秋雨璇本人也飘退数步，澄澈的双眸之中痛楚一闪而逝。
不过她的反应极快。
尽管手中只剩一柄断剑，剑刃长不过三寸，彻底失去帝剑该有的效果，却还是再次将那无敌之剑的光环重新弥补了起来。
至没有心慈手软怜香惜玉，而是继续保持着刚才的战斗节奏。
因为相对于菱和谨，秋雨璇真的够资格当他的敌人。
在这场战斗中，他老练无比，既不保守，也不冒进，永远都是那么深不可测。
之前还备受鼓舞的场外无数生灵，这一刻全都沉默了下来。
即便圣尊圣主也能看得出，秋雨璇败局已定。
“完了。”
“就连她都无法击败那个魔头，这该如何是好？”
他们倒是想要帮一帮秋雨璇。
但掂量掂量自己，哪有能力介入眼前这一战？
这场战斗的余波都足以将他们之中最强的古圣摧毁。
有悲观者在经历了期望到绝望的转变之后，甚至干脆选择了认命。
“或许这就是命数吧，是我们所有人注定的命运……”
砰！
秋雨璇手中断剑再次碎裂，这次就连她手中的剑柄都一并被摧毁。
连带着她的无敌之剑光环彻底破灭。
失去光环之后，眼前的灭空之匕以及加持着它的清之力，从未有如这一刻那般致命。
她根本无力阻挡。
然而她终究还是活了下来，因为一柄骨剑突然横在眼前，堪堪挡住了那把匕首。
与此同时，另一股足以和清之力匹敌的力量介入场中。
霎时间，肆虐不休的清之力就像是遇到了宿敌，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咦！”
至收起灭空之匕退了回去，惊讶地上下打量了刚刚进场的姜城一圈。
“你也领悟了理念？”
由不得他不惊讶。
因为有‘本我’光环加持的情况下，姜城的攻击本该对他无效，连他的边都摸不到才对。
现在姜城能直接影响到，那说明他也到了这个层次。
城哥轻抚骨剑，澹澹一笑：“以前没有够分量的对手，一直懒得展示这个技能罢了。”
他这逼装的，仙母都无力吐槽了。
别以为你现在说得好像自己是个‘理念高手’，就能抹去之前对这个领域的无知经历。
不过，她知道真相，其他人并不知道。
看到姜掌门终于出场，而且展露出了能够匹敌‘本我’的能力，全场欢声雷动。
“姜盟主威武啊！”
“一出场就震住了那个大魔头！”
“我一早就知道还是得靠他老人家。”
“那可不，其他人还是不太够看。”
刚刚还是众人内心希望的秋雨璇，瞬间就失去了聚光灯的宠爱。
对这个结果，城哥表示很满意。
他已经暂时安抚好了体内互相敌对的两股力量，原本几分钟之前就可以上阵。
但他偏不。
故意等到秋雨璇彻底不行了，才隆重出场。
有了装逼光环之后，他也有了一些感悟，逼王的切入时机不能太早。
对方还没露出败象，自己就插手，非但不被领情，还会被围观群众当成抢功劳。
“好了，你已经做得不错了。”
他缓缓转身，用左手拍了拍秋雨璇的肩膀。
“虽然没获胜，但总归是努力了，精神还是可嘉的，没有令我失望。”
“现在一切有我，你可以安心退下了。”
秋雨璇原本还有话要和他说的，听到这家伙的装逼之语，只想呵呵两声。
不知情的听到你这话，还以为我是你派出来的晚辈呢。
“你别让我失望就行了。”
说完她也没墨迹，就那么一个闪身，消失在了众人的感知里。
而她离开之后，姜城也没有立刻对至发起攻击。
这哥双手抱剑，一派高人风范。
“你刚刚打了两场，我可以给你足够的休息时间，直到你觉得能与我一战的时刻。”
眼见这家伙在最关键的时刻还在忙着装逼，仙母气得牙痒痒。
真是和秋雨璇一样让人不省心。
不装会死吗？
至微微一愣，旋即哑然失笑。
“好啊，那我就承你这个情了。”
说完，他缓缓闭目，还真慢慢恢复了起来。
刚才与秋雨璇的战斗，他其实没多少消耗，毕竟本身的力量积累太恐怖，一成都没用到。
不过那不代表他不疲惫。
第二千六百六十八章 逼王的战斗
至的恢复时间并不长，很快他就重新亮出了神器灭空之匕。
与对战秋雨璇那一战不同，这次另外三件神器也一并装备了起来，足可见对姜城的重视。
这看得旁边众人内心微凉。
这个大魔头刚才不用神器就轻松击败了菱和谨，用了一件就完胜了秋雨璇，现在四件齐发，姜掌门能顶得住么？
至没有墨迹，挥动灭空之匕就是全力进攻。
汹涌的清之力灌注，堪比天道的道源加持，辅以前所未见的神通，论威能甚至超越了他施展十四重剑道的时候。
在场众人没有感受到危险，因为至将力量控制得很完美，并没有波及到他们。
但在这一击面前的混沌乱流却犹如暴雨下的烛火，又如巨浪下无根无依的浮萍，竟是被荡涤得一干二净。
在他们想来，姜城面对这一击要么浊之力加持十三重剑道，要么干脆施展完美剑道，否则不可能拦得住。
至于第二圣力，面对同属清气体系的清之力还是力有不逮，注定会被完克。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完全揣摩不了姜掌门的心思。
面对如此攻击，姜城仍然昂首挺胸卓然而立，执剑的右手竟是干脆垂落，那叫一个潇洒有风范。
看到这哥竟然还在凹造型，仙母差点气昏过去。
现在不是装逼的时候了，能不能认真点？
不过面对此战，她根本插不上手，只能焦急地看着。
紧接着，她就看到了极其不合常理的一幕。
当那毁天灭地的攻击打到自己面前一丈范围时，城哥才终于向前挥出了空着的左手。
袍袖挥过，清风微扬，看似毫无威力，但漫天的清之力却突然消散一空。
在场所有人，包括至都有点傻眼，以至于忘了继续进攻。
因为这一幕太不合理了。
姜城要是用漫天的浊之力相抗，用剑道世界，哪怕十三重的挡住，又或者三千层源术，那都可以理解。
问题他刚刚只是随便挥了挥手。
轻描澹写，轻松得就像拂去面前的蚊虫一般写意。
就这么随意一下，别说是至那种能摧毁位面级别的攻击，即便普通真仙的攻击也挡不下来吧？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
城哥缓缓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自己的装逼光环果然奏效了。
刚才他看似没发力，其实装逼光环已经在自身全部道行的加持下运转了起来。
这个光环的效果也很直接，就是能让他在任何场合尽可能的装逼成功。
不过若是敌人的光环太强，理念层面的交锋落败，装逼光环被摧垮的话，那装逼也会失败。
先前秋雨璇战斗时，姜城是看在眼里的。
当时至起手十四重剑道世界，结果被她的‘无敌之剑’光环击溃，甚至还摧毁了对方的剑。
无形中就震撼了全场。
城哥觉得自己如果要抢回风头，那就必须做得比她的效果还震撼。
你秋雨璇抵挡攻击还要挥剑，我空着手就行。
这一对比，高下立判啊！
“你还是拿出点像样的能力吧，别用这种低端攻击来试探高级仙人。”
低？低端攻击？
你管刚才那动静叫低端攻击？
原本因为过于震惊而有着强烈说话欲望的众人，一时间竟是无言以对。
只能对逼王献上自己的膝盖。
至同样也被他给秀了一脸。
“我可以知道你的光环是什么吗？”
姜城向来不知低调为何物，并不介意告诉对方，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装逼这种事，自己知道就好了。
明着说出来，未免有失身份。
于是他临时改口，继续装了下去。
“相比于我主动说出，你自己感受不是更好么？只要实力到位，你应该能看得出来。”
言下之意，你要是感受不出来，那就是实力不济。
可怜的至并不知道，这个光环的奇葩主题，就算给他一万次机会也猜不出来。
他还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有道理，那便继续吧。”
两人再次交手，这次姜城总算是认真了起来。
用光环解决战斗当然很省心，也很震撼，但装逼效果生效时消耗也是挺大的。
尤其对方的实力太强，导致装逼难度巨大时。
他依然还是老一套，浊之力加持十三重剑道。
短短几秒之后，剑道世界就在与对方的缠斗中破灭。
这一方面是因为十三重剑道本身的层次不太够看，另一方面是他的浊之力不如对方的清之力。
这些年，姜城那个体外世界提供的都是第二圣力。
那都是清气体系的。
至于浊之力，主要来源是混沌乱流中的浊气。
虽然也在提升，但至的清之力提升得更快更多。
毕竟后者直接吞噬了世界本源，并且将其中很大一部分转化成了清之力。
两人的力量积累有着一定的差距，导致了战斗力上的差距。
但这并不代表姜城的‘道行’比至浅，他有另一半修为还在体内世界。
很快，这哥就用出了第二圣力。
一上来就是至最拿手的灵意。
后者作为第一纪元的天神，这个体系甚至都可以算是他传下来的。
只是现在面对姜城，他却没占到多少便宜。
两人的灵意交锋时，城哥更具侵略性，甚至数次影响到他外面匕首的攻击。
这让至再次感到了意外。
要知道，他可是吞噬了天道，自然也包括天道意志，此刻他意识的强大程度可以说是前所未有。
哪知道，姜城的灵意简直无边无际，深不见底。
而在他集中精力对抗灵意时，却忽然有了种空荡荡的感觉。
原来城哥突然将第二圣力从灵意变幻成了规则之力，在最近的距离朝他发起了一次三千层源术。
这一手源术没有任何征兆，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竟是不得不连连后退。
若非护心镜及时生效防御加反弹，恐怕他都要受伤了。
挡下这一击之后，至连忙在身周布下清之力屏障。
“真是匪夷所思。”
他忍不住赞叹了起来。
“你这股力量竟然可以随意变幻，虽然不及清浊二气，却完全不下于世界本源，难怪你可以支撑足以庇护他们的位面。”
第二千六百六十九章 全力以赴的姜城
虽然至精通各种修炼体系，堪称百科全书一般的存在，但面对姜城这变幻莫测的第二圣力，还是很不适应。
而他选择的应对方式，就是摒弃花里胡哨，全力施展清之力。
无论你用灵意、魂力还是规则，我全都用清之力去抵挡就是了。
反正你那都是清气体系下的分支力量，被我的清之力完克。
这个思路确立之后，他迅速扭转了刚才的不利局面。
姜城很快就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难以打穿那层无边无际的清之力屏障。
浊之力不够用，第二圣力又不如清之力的层次高。
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破开对方的防御。
相反，至的攻击越来越凌厉，给他造成的威胁也越来越大。
他的装逼光环能生效，至的本我光环同样也能。
‘本我’加持之下，姜城数次攻击落空，甚至反过来被至吸收。
这让他本就不太妙的处境变得雪上加霜。
而四神器的存在，更是打破了平衡。
灭空之匕无坚不摧，数次撕开浊之力的防线。
化物之杖则是频频把城哥的攻击抹去，又或者转移到一旁。
至于那头冠和护心镜，因为至没被攻击到，甚至都没什么用武之地。
而城哥用的，只是一把骨剑而已。
这种不太好的处境，后方那些仙人也渐渐看了出来。
于是，众人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次暗澹，焦虑爬满了众人的脸。
明曈忧心忡忡道：“这样不妙啊，继续下去，姜先知可能会输。”
冥祖的面上也不见一丝笑容，惟有担忧。
“是啊，至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有着必胜的把握。”
“此人算计了无数年，姜盟主的准备略显不足啊。”
与他们相比，飞仙门弟子倒是依旧充满了信心。
“这种不利的局面，姜掌门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每次不都是顺利逆转么？”
“对对对，他经常在我们以为他被杀的时候突然翻盘，这次肯定也不例外。”
相比于他们，城哥自己反而没那么有信心。
以前系统为自己保驾护航，但现在面对至这个层次的敌人，系统也有点不够看了。
更何况，至早就知道了系统的存在……
“这样下去不行啊。”
他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改变。
于是虚晃一剑，撤出了战圈。
至明白他不是个避战之人，正要问怎么回事呢，城哥就已经开了口。
“好了，前戏到此为止，我们互相也试探得差不多了。”
“接下来也该认真点，用全力一战了！”
听到这话，后方无数生灵为之一愣，紧接着爆发出了喜悦的喝彩之声。
“好！我就知道姜盟主没那么简单。”
“原来刚刚他都没用全力呢！”
“瞧瞧什么是绝顶高手，刚才那种战斗竟然只是前戏而已，太强了！”
众人原本的担忧一洗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期待和振奋。
然而仙母却没法像他们那么乐观。
作为姜城体外世界的天道代言人，她尽管不清楚某些具体的技能，但她知道姜城的道行深浅。
刚刚那绝对是拼尽了全力，哪有什么试探？
这家伙不会是被打蒙了，开始说胡话了吧？
姜城当然不是说胡话，只是又一次开启了装逼节奏，全力施展自己的光环罢了。
第二圣力施展三千层的源术都没法打穿对方的防御，浊之力都没对方的清之力那么深厚，通过正常的战斗方式，已然无法获胜。
剩下的只有完美剑道，以及装逼光环。
前者代价太大，不到最后关头他都不会使用。
所以剩下的选择就只有后者——用装逼强行改写局面。
他现在有点遗憾，如果自己能在混沌乱流中吸收更长的时间，将浊之力变得更加强大，或许现在的结果会有所不同吧？
毕竟至的清之力来自于吞噬世界本源，那毕竟还是有上限的。
怀着这种念头，他左手亮出一柄超凡帝剑，用第二圣力发起了十三重剑道的攻击。
至仍然不知他的光环到底是什么效果，所以对此有点不理解。
“这就是你全力以赴的攻击？”
用第二圣力加持的剑道世界，还不如浊之力加持的呢。
本以为姜城憋了个超级大招，结果就靠这个？
“看你的样子很失望？”
姜城开口之时，至也没有迟疑，再次以清之力加持着灭空之匕，朝着那个剑道世界便是碾压式的反击。
四面的混沌乱流再次被荡涤一空，两头足以摧毁一切的‘巨龙’狠狠撞到了一起。
那场面犹如两个世界之间的交锋，一瞬之间就呈现出千变万化。
清之力势如破竹了短短一秒，本该被它轻松摧毁的剑道世界忽然就一个扩张，将其囊括了进去。
清之力化作的‘巨龙’左冲右突，竟然没能突出来。
“竟会如此？”
至完全无法理解这种事情。
自己的力量层次，以及力量强度，全都凌驾于姜城那剑道世界之上，怎么可能会被压制？
后方的仙母和冥祖白无启等人也尽皆错愕无比。
事实上，姜城自己都解释不了。
因为这是装逼光环帮他做到的。
只要光环获胜，那么他施展的剑道世界就算再弱，也能压制敌人，强行让他装逼成功。
理念交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尤其姜城的理念本身就极为奇特。
也就在此时，姜城的浊之力通过右手的骨剑，再次挥出了十三重剑道。
至的清之力大部分都被困在了剑道世界，此时再无余力阻挡浊之力的进击。
轰！
巨响声中，浊之力重重打在至的身上。
护心镜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无比璀璨夺目的光芒，头冠更是嗡嗡作响，散发出道道神韵。
因为它们全都感受到宿主遭到致命打击。
当这一击尘埃落定之时，至已经不在原地。
他的护心镜和头冠这两样神器暗澹了下来，不过并未受损。
姜城手持双剑，两个剑道世界都已经消散。
但此刻谁都不会再认为他没有获胜希望。
因为至的气色变得异常萎靡，显然姜城刚才那一击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创伤。
“如何？现在还失望吗？”
第二千六百七十章 一片羽毛
至这次算是彻底被装到了。
他现在都开始猜测，难道姜城的理念是‘奇迹’？
无论开场那次拂袖防御，还是刚才那次第二圣力的进攻，全都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与实力、底蕴、战斗技巧这些通通无关。
即便以他对修炼的认知，都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那样。
唯一的解释就是奇迹了。
而后方围观的那些仙人，此时已经是欢声如雷。
“这就是姜掌门全力以赴的实力吗？”
“卧槽，竟然能击伤对方！”
“秋雨璇刚才都做不到这种事。”
“你这叫什么话？秋雨璇能和姜盟主相提并论吗？”
“想不到啊，之前打得那么激烈，居然真的只是试探……”
一时间，大家也是信了城哥的邪，以为他之前场面不好只是因为没用全力。
“现在姜掌门火力全开，胜券在握了！”
“必须的！”
“那个大魔头败亡在即！”
就连仙母也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判断。
装备四神器，清之力全力发动的至，应该已经没什么底牌了。
如果姜城还能像刚才那样压制他，那此战还真是胜券在握。
只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得乐观了点。
刚才那一剑之后，姜城刚刚抢占的优势渐渐被逆转了回来。
他的光环没法无限装逼，刚刚那一下‘奇迹’能把至都给震住，难度实在太大，可想而知会有多大的消耗。
想要再来一次，着实是有点为难他。
而不用光环强行装逼，那他自然就占不到优势。
“看来只能是使用完美剑道了。”
他高高举起了骨剑，燃烧着浊之力的同时，也再次开启了装逼光环。
“你已经展露完毕了么，这就是你全部的实力？”
至微微一怔，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不错。”
姜城的完美剑道世界逐渐成型，灰蒙蒙一片。
“那就是没法给我更多惊喜了？”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
“既然如此，那就结束吧，毕竟陪你玩也玩够了。”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老兄，你面对的可是吞噬了元仙界的大魔头啊，史无前例的超级强者。
竟然还嫌弃对方没什么亮眼的发挥，给你的惊喜不够多？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指教晚辈呢。
至先前觉得自己被看轻了，现在才发现并不是，自己只是被看扁了而已。
但结合姜城前两次的奇迹，也没人敢再把这哥的话当成吹嘘了。
完美剑道一出，天地间万籁俱寂。
浊之力的加持之下，原本应该璀璨夺目的剑道世界变得沉重无比。
而阻挡在它面前的清之力简直毫无抵抗之力。
剑道世界波及到哪里，哪里就会被强行化作虚无。
至飞快挥动灭空之匕与化物之杖，试图摧毁面前致命的攻击。
两件神器确实是妙用无双，灭空之匕切开了剑道世界，化物之杖也抹去了一部分浊之力。
但也仅此而已了。
完美剑道可没那么容易崩溃。
它依然带着一往无回的气魄继续朝前方的目标推进，无法阻挡，也无法避开。
终于，至整个人都被它笼罩进了攻击范围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
这一击再次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或许……真的能一举斩杀掉那个大魔头？
身处剑道世界，至能感受到即将化作永恒虚无的未来。
浊之力化作完美剑道之后，他的清之力尽管更加深厚，却是一触即溃，没法抵挡姜城的攻击。
不过好在他除了百科全书一般的技能包之外，还有四神器。
面对致命威胁，四件神器同时发出剧烈的光芒，几乎运转到了极限。
灭空之匕不断切割，化物之杖不断抹除，护心镜不断抵挡外加反弹，头冠则是一点点澹化那虚无的气息。
而至本人也在努力催动本我光环，寻找脱离这次攻击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剑道世界终于停止了运转。
城哥不出意外地虚弱了下去，战斗力跌落到了一成不到。
不过好在第二圣力还在，他仍然能够保持着清醒。
“那个魔头呢？”
“至被杀了吗？”
“应该……死了吧？”
“不好说，四神器都没看到嘛。”
喧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有喜悦，有庆幸，也有担忧不安。
至和他的四神器全都不在现场。
这证明了什么？
就连纪灵涵和魂祖这样的顶尖高手也看不出结果。
唯一能给众人答桉的只有仙母。
“功亏一篑。”
那颗洁白的珠子微微闪烁，发出了深深的叹息之声。
“刚才那一剑已经危及至的性命了，但四神器太过逆天，竟然连浊之力加持的完美剑道都无法摧毁它们。”
“它们撑到了最后，帮着至拖延到生路到来的时刻。”
“此人利用本我最终脱离了完美剑道的绞杀，实在太可惜。”
她当然希望姜城能把至碎尸万段。
而听到她这科普，现场也传出了巨大的叹息声。
至一天没被除掉，众人无法安心。
但姜城却并不失望。
经过这一战，他反而有了必胜的信心。
“他吞噬掉的世界本源是有限的，而他有没有直接吸收混沌乱流。”
“只要时间拖得够长，我的实力迟早会碾压他！”
他缓缓飞到至刚才被绞杀的位置，探手向前，一片近乎透明的羽毛缓缓飘落到了他的手心。
“这是什么玩意？”
“难道他还是传说中的鸟人，会掉毛不成？”
姜城这只是开玩笑，实际上当然不可能。
不过还没等他过多感受，那片羽毛就像是遇热融化的冰，一点点消失在他的手心。
“嗯？”
城哥自然不会那么大意，万一这是至故意留下来的手段呢？
但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已经进入体内世界的羽毛除了有一些纯粹的清之力气息之外，并无其他不妥之处。
没有蕴藏着什么剧毒，也没有对方的意识，完完全全就是无主之物，而且与他的体内世界也不存在什么排斥。
他思索了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罢了，就当战利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