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3章 展武功的释疑
距离太远，江湖人运足目力也不清楚。
不过新娘子欧阳紫凤看到了，她父亲欧阳文德也到了，迎亲送亲队伍中的天风剑派与一些友人都看到了。
双恶每人都是双目鼓胀，七窍出血。
虽然还站在那里，但似乎是已经没有了气息，已经死了。
再看老三堡主山嵂和夫人张燕儿，他们虽然在那边调息，但看起来似乎没有受伤。
换句话说，他们是掌毙双恶。
之所以飞退，是因为借此卸掉掌力。
欧阳文德很难相信，老三堡主夫妇有这等实力。
这不仅仅是内气的数量，还得调动内气，把内气打出去。
临了多少还有轻功的作用，因为退的不够快，就会受伤。
而不说轻功，就说内气掌力。
这要有至少顶尖的内功，配上至少顶尖的掌法。
不，以双恶的一身功力和一身横练功夫，恐怕得是绝顶的掌法才行。
是了，一定是这样。
顶尖的内功，配上绝顶的掌法，一掌打出全身五十年的功力，力毙在顶尖高手中顶尖的双恶。
但这怎么可能！山家堡怎么可能有这等功夫！
欧阳文德听到兵刃声，回过神来，眺望各处的残局。
其它地方都打完了，就剩下三处战局。
堡主山嵘的岳父，斩风刀龚乘风只人单刀，仗着轻功和快刀，一个人在单挑三名顶尖高手，把他们压制得只能防守，毫无还击之力。
那是三个带着火疤的凶汉，应该是西方道上赫赫有名的凶徒“焦千路”，杀人灭门后喜欢放火的焦氏兄弟，经常牵连无辜。
大夫人龚珍珍以快刀压制住了一柄牛角短刀，双方以快打快，刀气横飞，周边三丈都不能站人。
那是在北方成名的屠夫，到南方来了，说是就不想走的独行客涂恺。
经常出入各地的花楼，据说是在南方各地流窜作案，专门在山水之间打劫矿山，抢金子和玉石宝石。
二夫人杜晓芸的剑下是西南一带的水匪，他们结阵相抗衡。
匪首是施源，使用一对分水刺。
本来是掌握多个小水道，坐地分赃的地头蛇。
只是这次倒霉，被洪水冲毁了水寨，听说死伤无数。
大约是银票泡水，缺钱了，所以干脆带残部凑个热闹，结果也陷进去了。
冷梅宫快剑名不虚传，剑出就是一把一把的剑气，实力不够的人，根本无法对抗。
如今，也只是强撑而已，毕竟人家老娘还在旁边压阵呢。
……
段实段诚刚突然发话了，“好慢啊，这些人会不会误了侄孙的好时辰啊？夫人，老夫去帮他们一下。”
二姑奶奶一把拉来着，就看着丈夫飘了出去。
隔着三丈远，一指点出，正打在龚乘风的快刀之上。
龚乘风猝不及防，连人带刀都弹开了。
同时，段实段诚刚进到了二丈，对着焦氏兄弟一掌推出。
掌到，人已经进入一丈，掌力掀起狂风。
焦氏兄弟脸色大变，纷纷推掌，并且后退。
却是喷着血，打着旋，飞了出去。
人们看着三人各自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的吐着血，显然是活不了了。
再看场中，借着掌力加速跃起的段实段诚刚，迅速飞越过屠夫涂恺。
衣袖轻甩间，居高临下的一掌。
屠夫涂恺一边应付龚珍珍，一边举掌相抗，掌力隔空相撞，却没有发出声音。
输赢一目了然，段实段诚刚借掌力又加速飞跃走了。
而屠夫涂恺站在那边，头顶冒出五道血柱，然后倒在地上。
众人恍然，段实段诚刚出的是掌，打出的却是五道指力，五道指力穿透掌力。
“等等，我投降了。”
“我们投降。”
水匪施源尖叫着丢下兵器跪了，他的手下也纷纷响应。
开什么玩笑，能够一掌毙掉三名顶尖高手，这是什么实力！
虽然不知道传说中，不通武功的段实段诚刚，是怎么拥有这身功夫的。
但眼下是人家真的非常强，强得杀他们像捏死虫子一样。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要是不低头，等死了再跪又有什么用！
……
段实段诚刚落到水匪们的面前，没有再动手。
此时，全场寂静，包括山家人都不知道，原来段实段诚刚武功这么厉害。
江湖人随后议论纷纷，疑惑他究竟是不是段实段诚刚，是不是他们见过的那个五品散官，是不是认错人了！
二姑奶奶飘然而至，挽起丈夫的手臂，先把人看好了。
段实段诚刚疑惑的望向妻子，不知道他又犯了什么错。
二姑奶奶无奈，丈夫原来是彻底在迷糊中，现在功力高了，是时好时坏。
只是迷糊的时候还容易带，这不迷糊的时候反而变得古怪。
比如刚才，跑出去打架杀人，都一点不拖泥带水的，说干就干。
真的不知道，这脑袋里面在想什么。
二姑奶奶调整心情，向全场致意，“不好意思，外子臆症还没全好。”
“这身武功，是在一整株千年人参的霸道药力刺激之下，幸而没死，偶然所得。”
言外之意是想跟他一样，就去找一整株千年人参服下，如果没被折腾死，那也有可能成为武林高手。
而这解释合情合理，江湖人倒是释怀了。
毕竟话本里有类似的奇遇，这偶然遇上一个真实的，也只能感叹羡慕人家运气好。
至于学，那是不可能的。
就比如话本里用烂了的跳崖奇遇，放现实里，真会去跳崖的，只会是二傻子。
……
堡主山嵘高声宣布婚礼继续，音乐声立刻又起来了。
迎亲送亲的队伍再次前进，绕过还站在道路上的双恶。
宾客们和观礼的江湖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因为全都知道，山家堡这次是名声大作。
踩着七八个顶尖高手，二三十个超一流高手，几十个一流高手，踩着这些江湖败类和绿林恶徒的骸骨和头颅，成为江湖中侧目的二流势力。
不侧目不行，这已经冒出几个顶尖高手了，而段实段诚刚恐怕已经是绝顶高手了。
高端战力已经不缺了，如今只差人手，否则可以进入一流。
……
山家堡内。
山嵘拉着欧阳文德上坐，一起接受新郎新娘的行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之后，新娘脱掉凤袍，露出里面的劲装，准备会客。
而这时，外面有人高呼，“圣旨到！”
……
第2204章 解危局的神剑
“圣旨到，山家堡接旨！”
来的正是西南副总捕头章明，他带人混在江湖人之中有一天了。
看到山家堡突然变厉害了，心中很高兴，因为他露面以后，安全就有保障了。
感觉压力减轻很多，真感觉如释重负。
而山家堡那边顿时头痛了，虽然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出，但真赶上了，没有谁喜欢。
不过人家都喊了，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这还都不知道，章明带着麻烦，否则肯定喷他一脸口水。
……
堡外。
劫杀章明的势力都一边在找人，确定人到底在什么地方，一边商量是不是要动手。
山家堡上下的实力，无论山家人的实力，还是堡丁的实力，都大大出乎意料。
尤其是段实段诚刚的实力是个极大的障碍，否则真要堆，也能拼命把山家堡堆平了。
但有段实段诚刚在这里，他们实在越不过去。
所以，哪怕各队负责人都在催，也没有人愿意动手。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些官员和家族大动干戈，但为他们干活儿是一回事，拿命为他们垫背就是另一回事了。
大不了带着家眷浪迹江湖，也就几个包裹一辆马车的事。
……
话虽如此，还是有些人冲上去了，那都是圈养的势力，没那么多心思。
他们纷纷撕开外袍，露出里面的青衣，“青衣教办事，闲杂人等让开！”
江湖人吓了一跳，纷纷让开，堡里的百姓也吓得连忙闪了。
他们不知道之前那些江湖人的厉害，所以之前并不害怕。
但对青衣教是如雷贯耳，实在不敢招惹。
山家堡堡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好，只能避让。
章明和密探们的周边，顿时空出来了，异常的显眼。
而眼看敌寡我众，又有一些小队为了赏金意动了，撕开外袍，露出青衣，冲了上去。
……
不知情的密探们是又惊又怒，实在没想到会出现青衣教的人，立刻结阵。
章明则感觉很糟糕，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会大胆的假冒青衣教之人。
要知道，青衣教上下都是通缉要犯，一旦沾上了，就没有退路。
……
同样感觉不可思议的，还有真正的青衣教之人，他们本来是来散心看热闹的。
只是，眼下现在这是闹哪一出啊？
青衣教哪来的这么多好手？真要有的话，也不会被朝廷赶得像兔子一样，东躲XZ的不敢露头。
……
不知所措的还有山家堡众人和宾客们，他们迎出堡门，看着青衣教和朝廷的战斗居然在家门口上演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实在是，不敢动。
无论是朝廷，还是青衣教，都不是他们所能得罪的。
章明看出了犹豫，急得举着圣旨大叫，“山嵘，你是要勾结青衣教吗？”
堡主山嵘顿时一个机灵，露出满脸愁容。
只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上。
不去，朝廷问罪下来，可以轻易毁掉山家堡，而青衣教毁掉山家堡那都是后事了。
“我来吧。”
冷情越众而出，站在堡主山嵘的旁边。
堡主山嵘按捺住心喜，恭恭敬敬的行礼，“冷情姑娘。”
“我陪你去。”冷晓茹拔出了长剑。
“不必了。”冷情飘然而出，“我不管你们谁是谁非，只想安安静静看完这场婚礼，吃完这场酒宴，不想死的都住手。”
“想死，那就成全你们。”
冷情行到近处，眼看没有人听话，也就出剑了。
剑鞘是下山后配的，是个匣子。
因为剑太过锋利，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挡住。
如果拔来拔去，剑鞘很容易损害。
当然了，主要原因是造剑的人太懒了，剑身没有经过很好的打磨，凹凸不平，不怎么规则。
剑拔出来，让人觉得很丑，黑不溜秋的尖棍子一样。
但冷情挥剑以后，就没有觉得那剑很丑了，只觉得恐惧。
因为人们就看到冷情边走边撒出一团团剑花，一道道剑气，然后就是一朵朵血花。
每一朵盛开的血花，代表一条生命逝去。
前后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很多人就中了剑气倒下了。
也有很多中了剑气的人不能置信的看着身上的血花，然后捂着身上的血洞倒下。
一个又一个，所有下场的人都倒下了，上百个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而冷情早已经收剑走了，神兵利器在手，就是不同凡响。
别说这些人了，就算绝顶高手也只能退避三舍，不退就是死。
内气，根本挡不住经神兵利器所法的剑气。
而真要讨论起来，她并不满意这次出手。
因为剑身太过于糟糕，控制起来不能得心应手，让她多打出了不少剑气，浪费了不少内气。
另一个就是，这样打架根本没什么意思。
兵器太过于厉害了，什么意境，什么内气的运用，都用不上。
难怪冷梅宫最出名的就是冷梅快剑了，这招式杀人又快又多。
话说回来，发明冷梅快剑的祖师，莫不也是懒得可以，最后懒出了这招式吧？
……
冷情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在胡思乱想。
所有人看着冷情，都忍不住战栗，太可怕了！
有人试着叫了出来，“莫非是冷梅宫！”
此言一出，立刻获得响应。
大家纷纷议论，从山嵘的态度上，推断出冷情就是冷梅宫的人。
章明等密探劫后余生的大喘气，然后顾不上其它，先去查看有没有活着的同伴。
没有活的，所有受伤的都死了，对方的暗器和兵器上都有剧毒。
……
“冷情姑娘。”
“冷情姑娘。”
随着冷情归队，以山嵘为首的山家堡诸人，还有宾客们纷纷行礼，恭恭敬敬的让路。
现在，没有人再对冷情坐在首席上，有任何质疑了。
不仅仅是因为她来自那传闻中盛产高手的冷梅宫，更是因为她是冷情，她本身就是高手。
单人只剑，转眼间杀了十几个顶尖好手，几十个超一流好手，几十个一流好手。
“嗯。”
冷情没有多说，她感受到了人们的恐惧。
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冷梅宫离群而居，也许不仅仅是为了练武，同时也是避开这些恐惧她们的人。
……
“圣旨到，山家堡接旨！”
章明举着圣旨到了，瞄着冷情，连忙又说，冷梅宫可以不用行礼。
这虽然是他自作主张，但他相信皇帝不会怪他。
……
第2205章 毁圣旨的再救
章明敢肯定，冷情绝不会对着圣旨下跪。
而他也没本事压服她，她反过压他们差不多，都不用动手，一个眼神就足够把他们吓得跪下了。
如果不挑开，到时候冷情不跪，那皇权就变得尴尬了。
所以，还是挑明了好，安心。
而山嵘等听懂了言外之意，就是其他人得跪接。
无奈，大家都是拖家带口有地有产的，不想亡命天涯，也就只能跪了。
不仅仅是他们，外面很多人也跪了。
还有很多干脆跑了，反正总会有人把圣旨内容传出来的，看热闹不急着这一时。
而站着的，都是不怕当通缉犯的。
或者本身就是通缉犯，不过这时候没人在意。
不过青衣教的人也没有故意留下，他们在意的是那些匆匆离开的人。
明明不是青衣教的人，为什么装扮成青衣教。
……
章明宣读了圣旨，里面一堆空话。
大意就是听闻山家堡多年来兢兢业业，一直遵纪守法，按规定交税纳粮。
不与人争斗，不逞勇斗狠，不参与江湖纷争，还收拢流民，加以安置。
皇帝认为山家堡这样安分守己的江湖势力，实在难道，所以特意下旨夸奖。
同时，给了山家堡一个封赏，给山家堡堡主山嵘一个官职，管理山家堡一地。
官职名为屯守备，级别是正九品，职责是管理一屯之地的大小军政，带人开垦农田，建立防御，守土安民。
换句话说，山家堡得到了朝廷的正名，可以名正言顺的拿朝廷俸禄，自行打造或购买朝廷的武器装备。
从此可以名正言顺的开铁矿，造兵器，穿铁甲，拿铁盾，用弓弩。
虽然理论上只能是编制内的屯兵才能使用，并且不能出山家堡范围。
不过天高皇帝远的，谁也不会管。
只是，山家堡在意的却是，一旦接了圣旨，山家堡的私产就成了朝廷的了。
朝廷今天可以给他官职，明天可以换个人过来，或者打着辅助之名，调人过来监视。
……
冷场。
而江湖人在那边交头接耳，谈论屯守备是个什么官，有多大。
听说只是九品，纷纷鄙夷的吐口水。
皇帝老子太小气了，山家堡有好几个顶尖高手，就给九品官。
山家堡要是接了，那丢人就丢大发了，以后就别混江湖了，看一次吐他一次口水。
只是，不接，又怎么办？
江湖人不知道，山家堡的人也不知道。
跪在地上互相看，谁也没办法。
……
“圣旨，给我看看。”冷情再次站了出来。
“呃……”这下换章明头痛了，给是不给呢？
冷情拔剑，章明暴退，然后发现手中的圣旨成了碎片。
冷情收剑，“皇帝的空话，听听也就算了，没必要在意。”
“好了，婚礼继续。”
“噢，婚礼继续！”江湖人在那边起哄，他们也看不起皇帝这种恶心的做派。
山家堡诸人和宾客们都站起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请章明和密探们入座。
不过密探还在整理那些遗体，所以只有章明一个人入内。
正走着呢，外面又喊了，“西南王门客，天明书院楚弘携礼，祝贺山家堡与天风剑派联姻，恭祝山公子与欧阳小姐珠联璧合。”
“所送礼物是，一百万两银子！”
……
楚弘一行人早就来了，一直在看着。
如果山家堡被江湖人洗劫，那就不用送礼了，把欧阳紫凤救下就行。
如果山家堡搞不定青衣教与密探的纷争，那也不用上了，因为皇帝肯定会灭了山家堡。
如果山家堡接了皇帝的旨意，那也不用上了，稍后调军队过来，把山家堡夷平了就行。
冷梅宫又怎么样，冷情不可能天天在这里待着。
而如今山家堡没有接旨，依然是山家堡，而且还是有好几名绝顶高手的山家堡，这礼物自然得送上了。
不为别的，就为显示西南王比皇帝宽厚大方。
区区一个九品官，就想夺走山家堡，想让几个顶尖高手归附，这也太刻薄了。
看看西南王多大方，直接是一百万两银子，爱买啥买啥。
当然，本来只是给十万两银子的，但那时候的山家堡只是几个一流好手。
如今自然是不同了，一百万两银子才拿的出手。
……
楚弘入堡，送上银票，被安排在上座，不过把他跟章明分开了，以免出现问题。
堡主山嵘和亲家欧阳文德，带着新郎山嵚和新娘欧阳紫凤一座座敬酒。
最上桌是老夫人作陪的冷梅宫冷情，杜骏和冷晓茹夫妇。
而既然二夫人的父母坐在那边，大夫人的父亲龚乘风自然也坐在那边。
再加上远道而来的老二小姐山葻与段实段诚刚夫妻，凑了一桌八人。
这两位本来是填人数的，以免把别人安排过来，显得不尊重。
而此时再看，以段实段诚刚的武功，坐这里也是名副其实。
……
接着是老三堡主山嵂作陪的一桌，他夫人张燕儿在旁边一桌陪女眷。
这是生意上有往来的贵宾。包括玄雷殿的一位执事，千帆坞的一个堂主和两个舵主，百兵堂的一位掌柜。
另外安排了天风剑派的执事和长老作陪，凑足了八人。
……
玄雷殿以雷刀闻名天下，刀出犹如雷鸣，摄入心神。
外门则是奔雷快刀，经营江湖集市，维持所在江湖集市秩序。
那都是武林有名的卖场，什么都能卖，但绝不能强买强卖，保证童叟无欺。
谁答应卖了却不付账，或卖了又反悔，则由玄雷殿负责。
而最多交易的就是买命，也就是杀手生意。
说白了，玄雷殿明里招收外门弟子，用外门弟子维护江湖集市。
暗里则是以那些江湖集市为据点的杀手组织，属于状况不明的超然势力。
因为谁也不知道天底下有多少集市是玄雷殿开的，或是跟人合作开设的。
山家堡在玄雷殿好几个集市里面卖药，卖上好的兵器，上交一成收入。
天风剑派也一样有在集市里交易，所以这算是在集市上做生意的商人结婚了，宴请管理集市的官员。
……
千帆坞以水道为主要营生，是西南一流势力。
自称，进出西南的主要水道，都可以说是他的地盘。
具体实力不知道，总之势力广大，各路弟子加起来有数万人，沿水路经营客栈货栈等，人多势众，财力雄厚。
与山家堡没什么交情，因为山家堡的商队主要是走陆路。
与天风剑派欧阳文德有交情，因为天风剑派经营的商队，通常是走水路。
其商品没什么特色，都是货多量大的粮食茶叶丝绸等，全靠船运的低成本来获利。
……
第2206章 喝过去的婚礼
百兵堂是打造兵器的门派，也是西南一流势力。
他们是明目张胆的占山为王，私挖矿藏。
据说拥有一支精良的铁甲部队，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总之，他们大规模打造江湖兵器，通过水路运往各地江湖集市，由那边的人分销。
江湖人用的普通兵器，大多就是从那边买的。
与山家堡没什么生意往来，甚至有点同行相忌，不过山家堡的货少，构不成威胁。
与天风剑派相熟，天风剑派之前总在那边订购兵器，算是给主顾一个面子。
……
然后是堡主山嵘陪的一桌七人，分属一个准一流势力沧浪阁，一个二流势力铁翼帮，一个准二流势力白狼寨。
另外把章明加进去了，取代堡主山嵘。
沧澜阁是老三夫人张燕儿的父亲所在，张老仍然活着，就是没让他来。
沧澜阁是门派，吃的是辛苦饭，种田押镖，虽然水路并举，但钱财不丰。
如今只是年月久了，显得人多势众。
铁翼帮是老夫人林萱的父亲所在的帮派，林老先生早已经故去，人走茶凉，也就剩下那么几分交情了。
铁翼帮是偷采金沙金矿起家，所谓铁翼就是在半空中滑翔的东西，钻山沟偷东西都很方便。
官府一直对其严加打击，后来不敢做了，势力也大不如当年了。
白狼寨是山民势力，是山家堡的近邻，他们居住左近的群山深处，山家堡从他们那边收购药材皮货，还有铁矿石和盐块。
……
欧阳文德陪的一桌七人，分属一个准一流势力红枫书院，一个二流势力伏虎堂，两个准二流势力白沙谷和金羽派。
另外把楚弘加进去了，取代欧阳文德。
红枫书院是欧阳文德的启蒙之处，欧阳文德一直跟书院保持不痛不痒的关系。
伏虎堂是天风剑派的邻居，管理几个集市，相处还算融洽。
关系好到，可以让天风剑派的人在花楼赊账，不过利钱不能少了。
白沙谷和金羽派都是门派势力，是天风剑派的邻居。
白沙谷其实是产盐，白沙就是白盐。
而金羽派的河里有金沙，河里的金沙子，就像羽絮一样，要慢慢捞。
只是产量不多，财力有限。
……
接着是大夫人龚珍珍一大桌十一人，分属三个三流势力，有男有女有孩子。
钟家庄，乔家庄，斐家庄，都是江湖散人建的庄子，跟山家堡有生意往来。
二夫人杜晓芸也是一大桌十一人，是分属四个三流势力，有男有女有孩子。
闵家庄，赵家庄，贾家庄，莫家庄，也是江湖散人建的庄子，跟天风剑派有生意往来。
三夫人田蕊也是一大桌十一人，坐的全是女眷和孩子。
再往下就是天风剑派长老和执事们作陪的，各势力跟着来的随行人员，这些人的家眷，由天风剑派的家眷帮忙陪同。
二小姐山霏则招呼同龄女眷，包括天风剑派的人，好几桌人坐在角落里撒欢。
看着新郎新娘来了，起哄拉着灌酒，闹得最凶的就是这些小女子。
山嵘和欧阳文德都头痛，但没办法阻止。
不少人的父亲咳嗽，提醒女儿，但没人理会，让他们下不来台。
不少人的娘亲看不下去了，纷纷发出冷哼。
一个个声音敲过去，一个个立马老实了，整个就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宴会场安静多了，当父亲的汗颜，纷纷拱手致意，说的都是“家教不严，海涵海涵”之类。
诸人失笑，笑意泛滥，宴会气氛终于变得正常。
……
新郎新娘脱身，休整一下，吃了点东西，随堡主山嵘和欧阳文德去外面的集市。
向堡丁，向江湖人，向堡中百姓敬酒。
工作量巨大，不过也获得一片赞赏。
虽然很多人为新娘欧阳紫凤的美貌所动，但百多具遗体还在那边摆着，所以也就是心里想想，连嘴里都没有敢乱说，更别提动手动脚了。
忙到傍晚，敬酒才结束。
婚礼也结束了，可谓是宾主尽欢。
当然，躺在地上的恶客不算。
不过酒宴没有结束，下面可以继续随意吃喝。
反正山家堡准备了三天三夜流水席，管大家酒足菜饱。
虽然如今人数比预想的多，准备的酒菜恐怕撑不了三天，但大家尽可以吃到酒干菜光为止。
……
堡主山嵘和欧阳文德带着新郎新娘回堡，堡中宾客们跟他们致意，也就散了。
该回客房的回客房，该回去的连夜赶回去。
婚礼嘛，就那么回事，重在参与，又不是自个结婚。
倒是不少小女子想留下来闹洞房的，但也被父母拽走了。
章明和楚弘还在，青衣教袭击章明的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
山家堡的麻烦还没结束，就不留下来添乱了，也是明哲保身。
万一，山家堡被扣上勾结青衣教的帽子，那他们要是表现的更山家堡亲近，就可能被列入九族之中，那才冤呢！
参加婚礼嘛，就是凑个热闹，混个饭吃而已，不是去给人垫背。
……
等没了闲杂人等，章明让部下找出来的东西都铺开。
是从那些青衣教人员身上搜出来的，没有腰牌之类的东西，兵器暗器也没有特色。
唯一多的就是钱，除了金银，银票集中起来，居然有上百万两。
这些都送到了冷情面前，而冷情没有推辞，都拿了。
在山下逛过，自然知道银子的好处。
与其将来没钱了，再去抢，不如干脆点，反正是她的战利品，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而山嵘拿银票给冷情，换下了那一堆金银。
……
等山嵘忙完，章明表示会暂住山家堡，等候上面的命令。
楚弘也表示会住下来，看看是这伙青衣教众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好回去告知西南王。
山嵘都得罪不起，只能安排客院，给这两伙人休息。
……
送走了他们，山嵘和欧阳文德带着大家，一起感谢冷情，正式的行礼，感谢解危救难之恩。
冷情离席走了，“那么不用多礼，这事就当是还你们山家堡的招待之情吧。”
实际上是避开了，还得也是随缘居之情。
她也能理解，她对山家堡是救命大恩，而且是两次。
只是对她来说，相比从随缘居得到的感悟，帮山家堡之事，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就当是加倍奉还好了。
至于是不是两清了，还得看以后的心境。
……
山家堡众人自然不知道冷情的心思，只当就是她说的那样。
除了感激，铭记于心，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而没了外人，众人一起松了口气。
眼看圆月已经升起，招人来摆上茶点赏月，就算是家宴了。
……
第2207章 暂姑息的求稳
另一边，京城。
皇帝自从下午看到了章明的文书以后，是一点好心情都没有了。
密探统领自然知道，因为他就在那边默默的跪着请罪，陪着皇帝看吴风和他家族，以及相关人员的资料。
资料多的能铺成一张床睡下，看起来自然费时，所以密探统领一直跪着。
以密探统领的功力，他不在乎跪上几天，他也明白，他这边只是失察之罪。
这不是大事，真正的问题在清流那边。
他们会拿密探勾结当地官员当借口，掀起一轮浩浩荡荡的攻势。
皇帝也知道有勾结，谁没有个私心呢？
关键是到什么地步了，会不会危害到江山社稷。
关于这一点，他现在不知道，皇帝也不知道，所以只能派人去查，看看问题有多么严重。
然后再来应付清流官员，不把他们摆平了，他们就敢集体不上朝，这日子就不用过了。
……
消息一拨一拨传来，眼看圆月高升，皇帝一个人也撑不住了，让密探统领起来干活。
没道理他来帮手下干活儿，应该是手下给他干活儿。
宦官游云祥机灵的见缝插针，让在外面候着的人进来，给皇帝送上饭食点心。
一下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呢。
皇帝这边吃了碗银耳粥，眯盹了一会儿。
密探统领那边整理出了一份资料，京城一部分人已经收到消息，正在互相联系。
其中吴家派人去了城外一个不属于吴家名下的庄子，应该是吴风安排在京城的人。
皇帝毫不犹豫的下令抓人，抓来审了再说。
如果真是吴风的产业，那么可以认为章明没有说谎。
密探统领请命，亲自去查办。
皇帝准了，因为此事一旦闹大了，密探统领会成为清流的首要目标，他需要功绩护身。
而最好的功绩就是查案，可以堵清流的嘴。
……
皇帝在忙着抓人审问，青衣教也在忙着抓人审问，并且已经开始审问了。
他们一直盯着几个假冒青衣教之徒的同伙，跟到附近城镇，等他们写了信，把他们都抓了。
严刑逼供之下，废了一个人当榜样，其他人吓得什么都招了。
青衣教听得感觉又好气好笑，感情他们现在是专门被黑锅的，什么锅都能往他们身上甩。
这事情，摸不准，只能上报教主，等消息。
……
京城。
密探大规模行动，吴家等虽然不知道是去干什么，但也都有了大祸临头之感。
同样慌的，还有西南一带涉案的各家各派，他们离的近，已经接到了山家堡消息，开始慌了。
章明没死，他们派的人被冷梅宫冷情给杀了。
这都是小事了，重要的是那些人动手时，是假扮青衣教。
“就说不能那么做吧，现在好了，遗体都摆在那边了，万一被查出来，就是株连九族。”
“当初怎么不说，当初还赞成的吧，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争吵在恐慌中不断升级，让恐慌不断蔓延。
大家互相联系，商量对策。
江湖人的办法很简单，跑就是了。
官宦人家和家族势力却没办法一跑了之，他们的官位和脚下的土地就是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
没了官位，没了田地宅邸，他们就算到另一个地方能重新开始，也不能像现在，不，是像之前那样风风光光。
但不跑，又怎么能保住命呢？
……
在他们的犹豫中，更远的相关人士陆续收到消息，才知道捉拿章明的行动失败了，还扯上了青衣教。
除了咒骂办事不利，就是又急又气，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气得要杀那些蠢货的全家。
本来嘛，贪赃枉法死不了多少人，大部分只是流放贬为奴籍之类。
但搭上青衣教，那就直接是把九族都放在了案板上。
是，能理解前面办事的人，想找个动手的借口，青衣教是最好的借口。
但行动失败，就是另一回事了！
……
京城。
田庄的抓捕完成，里面的管家直接跪了，一五一十的全撂了。
他们是吴风的产业，还负责打点。
因为这边的出产好换成钱，同时从这边走，更隐蔽更安全。
密探统领拿着账本翻了一下，回宫的路上犹豫着，没有下令关闭城门。
账本里的一些人，跟他多少也有往来。
他是密探头子没错，但他也是人，在当上密探头子之前，也有亲朋故旧。
这事情看着就感觉够大了，一旦关城门，那就会变得更大。
还是开着门办案好，大家也能透口气。
……
皇宫。
皇帝翻看过账本以后，气得下令关城门。
密探统领跪下进言，“陛下，礼尚往来是人情世故，是个官，哪怕是清流，多多少少都沾点。”
“有了这账本，足以堵住清流的嘴，毕竟他们也沾上了。”
“虽然相信他们不知道是吴风，以为只是普通的润笔费之类，但收了东西是事实。”
“如此一来，此事就可以适可而止。”
“陛下，这些官员可以一个个慢慢收拾，但放在一起收拾，朝廷的运转会出问题。”
“当下正是不安稳的时候，海边的巨风巨浪，山岭的滑坡，今年水灾尤其大，南方大江泛滥，北方大河奔涌，都需要有经验的官员坐镇。”
“陛下，吴风此案，重点不在于贪，而是勾结密探，欺上瞒下。”
皇帝倒是乐了，“你这是把自个儿当弃子，保护那些官员？”
密探统领伏地叩头道：“陛下，密探没了可以再招，三五个月大体就可以胜任。”
“但这些官员，要是没有积年历练，根本无法展开工作。”
“陛下，为了江山社稷的安稳，暂且饶过他们，慢慢再调动不迟。”
皇帝点头，“你说的对，就按你说的办吧，不过先把吴家拿了，你去吧。”
“是，臣遵旨！”密探统领再叩首，然后才起来去干活。
皇帝端木桓拿起账本继续看，看看哪些人与后院有关系，哪些人与太子与王子有关系。
……
密探统领指挥大队人马，明火执仗的开赴各处，进入吴风吴氏一族各个府邸。
这动静很大，刺激得沿途各处，很多京城人都从床上爬起来。
官宦，世家，帮派等老油子们第一件就是派人去打探城门有没有关。
听说没有关闭，纷纷松了口气，知道皇帝不想把事情闹大。
……
第2208章 望星楼的会面
官员们也就知道怎么准备腹稿应对了，而一夜没怎么睡，在商量怎么攻击的清流们，则如同被当头浇了桶凉水。
他们也知道皇帝的意思，只能压抑住不满，抓紧时间调整方案，务必不能浪费火力。
早朝就在充满战斗的气氛中开始了，而皇帝用发火的方式，先发制人的教训百官，并点了一些清流官员的名。
言明都作了什么交易，写了什么字画，获得了多少东西。
清流官员们傻了，被这个意料外的大坑，坑得有点爬不起来了。
理不直了，气也壮不起来了。
被点名的官员，更是又怒又羞又急，有的直接老泪纵横。
对于处心积虑拉他们下水的吴风，连同吴家都恨之入骨。
其他官员松了口气，自然知道皇帝是在帮忙，也就老老实实的主动认罪，说是吴风太坏了，故意把大家都拉下水。
这是为清流那边说话，算是跟清流打招呼，如今大敌当前，应该同仇敌忾。
清流则拿密探说事，言外之意是想合作可以，先把密探扳倒。
其他官员对密探也是深恶痛绝，所以一拍即合。
皇帝看出来了，对官员们的串联，很不满。
不过密探确实有问题，只能避重就轻，下令让密探去彻查。
官员们极力反对，但皇帝坚持，他们也没办法。
皇帝未免官员们再说，转移话题，把书院抛了出来，讨论该怎么约束书院。
官员们很多都是书院出来的，书院也是他们背后的一大助力，自然不想看到书院出事。
效仿皇帝，让官员去各书院自查。
皇帝让密探查密探，他们不好反对。
现在让官员查书院，算是一个交换。
皇帝很头痛，但官员们的借口太好了。
“既然密探都去查密探了，那臣等愿意为陛下分忧。”
皇帝只能准了，先和稀泥吧。
……
另一边，山家堡。
二小姐去观虹阁为冷情送早饭，冷情吃过早饭以后，一个人跟她下山。
冷情表示要一个人出去转转，让她通知堡主，还有她外祖父与外祖母，杜骏和冷晓茹。
二小姐知道没有她说话的份，也就连忙去通知人了。
三人听了，连忙出来应对。
冷情要两匹快马，表示只是骑马出去转转，当天就回来。
三人也没办法拒绝，只能应允。
堡主山嵘为冷情准备了两匹快马，还有点心与斗笠。
冷情谢过以后，就上马走了。
山嵘请三叔山嵂帮忙，带堡丁跟在后面，远远的跟着冷情就行。
二姑奶奶也让管家，带着段府的家丁跟着，也好有个照应。
……
冷情戴着斗笠，快马加鞭一路往东，很快上了官道，到了临山城关卡。
关卡如今由密探管理，暂时不收钱，不设卡的任过。
冷情就这么过去了，而由于戴着遮面斗笠，江湖人都没认出来。
虽然认出了后面的山家堡人马，不过也没有多想什么。
……
冷情一路进了金水城地界，然后在山边的官道上停下。
冷情知道有山崎在洛家庄做客，结果又跑山上盖了座竹楼。
等后面的马队跟上来，把马交给跟上来的老三堡主山嵂。
“既然跟来了，就帮我看马吧。”
“冷情姑娘，您到这边是？”
“去看看你那个名满天下的侄孙山崎，”冷情遥望洛家庄，“我这三千里路，来山家堡一趟，总得把人认全了。”
“啊？”山嵂很意外，连忙拱手，“真是不敢当，还请冷情姑娘稍作休息，我这就去喊他过来见您。”
“没那个必要，我正好活动一下，你们就别跟来了。”
冷情说完飞身下马，踩着路边的灌木，一路钻进了山林里面，在树梢上移动。
“呃……”老三堡主山嵂头痛。
段府管家好笑，“由冷情姑娘去吧，她的安全不需要我们操心，我们管好她的饮食起居就行。”
“说的也是。”老三堡主遥望洛家庄，派人去通知一声。
过门不入，有失礼数。
……
望星楼。
山崎在遮阳棚下悠哉的喝茶，山黛也没乱跑，在背阳的阴凉处，在水池里练功。
实在是天气炎热，还是泡在水里舒坦。
衣袂声入耳，山黛睁开眼眺望，发现了有个戴斗笠的姑娘正踩着树梢过来。
山黛正无聊呢，也就以同样的方式过去了。
她一动，山崎也听到了，然后也看到了，没好气的开口，“山黛你跑什么，这显然是来找我们的，你不准打架。”
山黛顿时没精神了，停在了路上。
冷情在她面前三丈处的树梢上停下，拱手道：“请问，姑娘是？”
山黛规规矩矩的拱手，“我是山黛，我哥在上面。”
冷情继续，“你好，我是冷情。”
山黛也继续，“有礼了，你找我们干什么？”
“只是想看看。”冷情实话实说。
“啊？”山黛困惑的挠头，“我们有什么好看的，不过你要看，那就请吧。”
“请。”
……
冷情随山黛上山，在望星楼上看到了正在煮茶的山崎。
山崎的呼吸，显示他只拥有二流的内气而已。
那并不英俊的平凡面容，让人忍不住失望。
虽然她不是以貌取人之辈，不过三千里路过来，见多了赏心悦目的脸，这个就总觉得有些别扭。
昨天山家堡婚宴上那些少年，不能说随便挑一个都比山崎好些，但超过七八成。
虽然那不能算平均水准，但也充分说明，山崎只是长得不丑，谈不上好看。
山崎倒是没多看冷情，男子盯着女子看不礼貌，而且有斗笠挡着，他想看也看不到。
就是在意来人功夫颇高，脚步轻盈像是能够达到踏雪无痕。
呼吸保持轻而短，大大的与众不同，很像是在追求每一个一闪即逝的时机。
带着剑，就是快剑。
要么是轻功绝佳的快剑，要么是加上手法的双重快剑。
姓冷，难道是冷梅宫到山家堡的客人？
嗯，应该是了，所以呼吸是这样子。
因为在雪山上面，非常寒冷，长呼吸会吸入大量寒气，有损肺部，所以是轻而短促的呼吸。
冷情不知道她已经被看破了，她在犹豫，是不是跟山崎动手。
看看山崎的武功到底如何，通过交手，看看山崎是不是真的能够，体会到风雨云雾的意境。
山黛注意到了，冷情似乎有战意，于是站到了山崎的身边，跃跃欲试的准备随时应对。
而山黛一动，想打架的战意，气机牵引，冷情就更想动手了，不吐不快。
“请喝茶。”
山崎突然出声，用清朗的声音，打破了两人想打架的心态，缓和了气氛。
这大热天的，打什么架啊！
……
第2209章 洛家庄的再会
其实茶水还没好，只是煮好了雨水，那是山崎用小缸接的。
山崎一边向冷情致意，一边把水冲入茶碗里。
山黛很不满，既是不满他打断打架，也是不满他的装模作样。
山黛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如给她喝泉水了，这天气喝热茶，只有你这种装模作样的才干得出来。”
冷情失笑，“虽然不好置喙，但确实是泉水比较好。”
山崎抬手做请，“既然山黛你这么说，那请你干脆大方一点，把洞里阴凉的梅子汤饮拿出来待客。”
山黛龇牙，“也行，难得来客人。”
冷情好笑，她本来不好这一口，不过看山黛不情愿的样子，倒是想喝了。
……
山黛去山洞里端出了一瓦罐，打开后有股酸爽的幽香。
用直柄提勺打了一勺出来，正好倒一茶碗，待客。
再来一勺，又是一茶碗，自用。
山黛先喝了一口，示意里面没毒，然后才请冷情喝。
冷情如今也明白这些道道，谢过以后，端起碗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不说，重要的是凉爽，正适合这天气饮用。
山崎举起茶碗，“远来是客，在下以茶代酒，敬冷姑娘。”
“客气，请。”冷情对饮。
她不知道是被看破了，以为山崎已经知道了，毕竟路途不远，消息应该早就到了。
“请。”山黛根本没多想，她以为远来是客只是客道话。
周围就是洛家庄，是个人自然都是远来。
……
对饮过后，山崎再次发问，“冒昧的问一句，冷姑娘来此，可要我准备午饭？”
“不用麻烦了，我下山吃。”
山崎干脆的问道：“哦，那姑娘还有什么事？”
“没了，就是看看你这人长什么样，我喝完就走。”冷情也很干脆的回答。
山黛抢先说道：“哥你别喊我送，我不想动。”
“知道了。”山崎举碗，向冷情致意。
冷情同样举碗致意，然后一口气喝了梅子汤。
冷情站了起来，山崎也跟着站起来，而山黛继续坐着。
冷情拱手道：“不用送了，我认识路。”
“也好，请。”山崎很干脆。
“请。”冷情倒是很满意。
人生有很多事情要做，在推来让去中耽误时间，那真是太浪费了。
……
山崎目送冷情下山，等她走远了，才坐下，继续喝茶。
从冷情的言谈举止可以看出来，她是个爽快人，所以她说来看他就是来看他，没有说谎，也不用说谎。
所以，此事不用多想，过去就过去了。
山黛也没有在意，连脸都没看清楚，管她呢。
走了好，省得再喝她辛苦酿的梅子汤。
那是采来许多梅子，挑出好的，洗干净以后，放水里熬煮，慢慢调制而成。
最后盛放在罐里，置于石洞中阴凉。
重点在于，这夏天围着炉子，那是非常的不爽，也只有练功时才做一些。
……
冷情下山与老三堡主汇合，而洛闻道还没到。
谁也没想到，冷情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干脆，老三堡主提议去洛家庄吃午饭。
冷情没有拒绝，她总要吃饭，与其吃点心，不如吃正餐，反正她不急。
……
马队走着，在路上遇到了闻讯赶来的洛闻道。
老三堡主为双方介绍，冷情摘下斗笠，双方也就面对面的认识了。
洛闻道已经知道了山家堡的事情，也知道冷情利用神兵，轻松斩杀了许多，自称青衣教之人。
只是没想到，冷情当真如消息中的那般年轻，也就跟他女儿差不多。
冷情没有多想，她不觉得洛闻道的武功有多高，只是和昨天那几个，死在她手里的顶尖高手差不多。
至少洛闻道表现出来的内气是这样，有没有隐藏功力，这跟她没关系。
虽然她江湖经验不足，但也明白，山家堡绝对绝对不会害她，所以对于山家堡介绍的人，也很放心。
毕竟这些人都是老江湖，他们会考虑。
……
洛家庄。
洛夫人收到通知，连忙大开中门，带女儿洛明珠在门外迎接，并派人去望星楼喊山崎和山黛下来会客。
饶是高傲如洛明珠，面对杀人了许多人的冷情，也不敢失了礼数。
等冷情到了，战战兢兢的随母亲行礼。
冷情按礼数回礼，道声叨扰。
……
正堂。
分坐上茶，冷情看着热气腾腾的茶水，顿时开始想念山黛的梅子汤了。
洛夫人看出来冷情的异样，恍然之下连忙让人换冰镇酸梅汤。
洛家庄有冰窖，存了很多冰，供洛明珠使用。
……
山崎和山黛接到通知，感觉很麻烦，不过还是去了。
下山看到庄外马棚里的马，山黛发现是山家堡的马匹。
山崎顿时明白了，还是冷情。
一定是山家堡的人陪冷情过来，等冷情下山以后，带冷情来吃中饭。
果然，在正堂客座上坐着的正是冷情。
“拜见三爷爷，洛庄主，洛夫人。”山崎带着山黛躬身行礼。
“不必多礼。”三人是抬手。
“见过洛小姐，冷情姑娘，您也来了。”对这三个是拱手，最后说的是段府管家。
“两位请了。”洛明珠和冷情各自回礼。
管家行礼，“见过三公子，小姐。”
……
人到齐了，上桌吃饭。
段府管家推托了，坚持身份是下人，不便同桌。
诸人只好由他，而山黛干脆也没去，打着作陪的旗帜，跟他拼一桌。
段府管家同意了，诸人也不好说什么，就这么着了。
山崎和段府管家都明白山黛的心思，知道她不想跟那些人一起，太拘束了。
……
餐厅里的酒席相当沉闷，而偏厅里，虽然只有两个人，却很热闹。
倒不是说话，而是山黛胡吃海塞的声音，以诸人的功力，都听得清清楚楚。
老三堡主汗颜，不过他与洛闻道也差了一辈，不好说什么，只能举杯为敬，借着感谢他招待，一语双关的让他海涵。
洛闻道听出言外之意，也没有多说，只是举杯回敬。
洛夫人倒是想管，但有段府管家在那边，她不好过去管。
毕竟人家是客，哪怕是下人，但一身顶尖高手的武功，除了段府，其他人怎么也不能真把他当下人。
他在山黛跟前不说话，她这外桌的怎么好管？
山崎则装傻，他懒得管这种破事。
而且山黛都跑到隔壁房间了，眼不见为净吧。
至于听，谁让你们听的。
……
第2210章 明环境的圆润
山黛吃完午饭，也就先闪了，也不管他们同意还是不同意。
山崎起身行礼告罪，“舍妹野惯了，望各位海涵。”
冷情好笑，“我行我素真性情，你倒是能屈能伸大丈夫。”
言外之意是，明明是个爽快人，却事事忍耐，处处行礼。
“过奖，冷姑娘不也一样？”山崎拱手。
冷情点头，“确实，这大概就是人情世故吧，也不知道师父让我历练是不是让我学这个。”
“历练？”山崎诧异，“恕我直言，你在山上干了什么坏事？”
“应该没有吧，”冷情琢磨，“除了练功就是练功，还有跟师父斗嘴，这应该不算吧。”
山崎琢磨，“不算坏事，但能看出你的不足，所以让你下山见见世面。”
“是这样吗？”冷情困惑。
山崎思索，“处事有两种，一是果断，一是圆润，你可能不够果断，也不够圆润。”
“咳！”老三堡主听不下去了，人家一下杀了那么多人，这还不果断，那什么叫果断。
老三堡主向冷情拱手，“冷情姑娘，这小子胡言乱语，还望冷情姑娘海涵。”
“没关系。”冷情摆手，“我想听，我确实不够果断，也确实不够圆润。”
诸人汗颜，一出手就杀了那么多人，这还不杀伐果断？
自然不知道，冷情想的是之前在望月楼时，她确实犹豫了。
山崎继续说道：“冷情姑娘，果断没办法学，那是天生的，如果强行效仿，就会出事，草率的果断就是莽撞。”
“圆润则可以磨出来，你下山这么久，一定看过许多，没事时在脑子里过一遍，也就懂了。”
“但知道归知道，想做到，还需要身体力行。”
“就如你现在这样，跟人客客气气，按礼节做事。”
“这些事情，想来你是不喜欢的，不过你在做，这就是变得圆润了。”
冷情点头，确实如此。
“但用剑与处事又不相同，处事可以强迫，用剑则不能有半分强迫。”
“对上真正的高手时，剑法是否果断，是否圆润，关系到胜败生死。”
“快剑更是如此，在那刹那间，需要决定很多很多事情。”
“什么都不想就出剑，永远成不了真正的高手。”
“想多了就是不够果断，犹豫不决。”
冷情若有所思，其他也都沉思。
“而圆润，就是提前做准备，考虑战争一般的天时，地利，人和。”
“天时，如风向，顺风，逆风有极大不同。”
“快剑通常抢上风位，但若敌人正好挡住了风，下风位也可以出手。”
“地利，如脚下地面是什么，砖石，土地，沙地，泥地，雪地等，轻功使用各有不同。”
“人和，自然就是敌我判断了。”
“就比如你现在坐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我们，但你换一桌不认识的人，你应该要想，这一桌人要是突然攻击你，你该怎么应对。”
“所谓圆润，最后就是圆滑，滑不溜手，进退自如。”
“果断是浑然天成，但圆润则可以打磨出来。”
“你的历练，在武功上大体就是这样了，毕竟你的内气，一时半会儿也没办法快速提升。”
“在你师父看来，与其在让你在山上耽误时间，闲得斗嘴，耽误她练功，不如让你下山历练，打磨心性。”
冷情点头，“这确实是我师父的作风，她还真干得出来，不过她天天在山上烤地瓜，练什么功？”
山崎失笑，“哦，那应该就是在练功，尊师恐怕是闲得无聊，在那边练内气化丝。”
“内气化丝？”冷情讶然，诸人也侧目。
山崎笑道：“就是用内气包裹地瓜，以抽丝剥茧的方式，去控制地瓜与火焰的接触。”
冷情皱眉，“真的假的，说的好像你亲眼看见一样。”
山崎笑道：“尊师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会跟她斗嘴，怕你取笑她。”
冷情不解，“她练功，我取笑她干什么吗？”
山崎笑道：“因为那功法是话本里面的猜想法门，用于练习以神御剑，也就是仙人的离手飞剑。”
冷情很意外，“你是说，话本里的修行方法？”
山崎笑道：“所以说尊师闲得无聊，估计是自诩武功已经天下无敌，但自知内气不足以力压天下，只能另辟蹊径。”
冷情琢磨，“这功法能练成吗？”
山崎点头，“内气化丝可以练成，达到离手三丈的以气御剑，但脱离内气，单纯的以神御剑，无法成功。”
洛明珠忍不住发问，“你怎么知道的？”
山崎认真的说道：“因为内气确实可以化丝，而内气可以附加在暗器上打出去，但只能增加暗器的速度，无法控制暗器的走向。”
“这就说明，只要内气连贯，就能延伸出去，比如透过内气探测别人体内。”
“但只要被切断了，也就不能控制了。”
“原来如此。”诸人恍然。
山崎没有再说，刚才他说的，其实并不是大事，只是冷情师父让冷情下山的借口。
让冷情下山，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那就是体悟世间繁华，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尝过了山下大滋味，是不是还能回去，回去以后是不是还能静下来修行，这才是真正的历练。
不过这不能说，说了反而会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剩下的，要等冷情回山之后才知道，如果她能安坐如初，那就什么也不用说，过去就过去了。
如果不能，再慢慢打磨。
无知，有时候是福。
知道，反而落了下乘，束手束脚。
……
话说完了，酒宴也结束了，山崎告辞闪人了。
冷情又坐了一会儿，等肚子里的食物定下来，能骑马了，才告辞离开。
老三堡主和段府管家也向洛家人告辞，带队跟着一起走了。
洛家三人到门外相送，等他们走了，纷纷松了口气。
洛夫人遥望山头，“女儿，山家堡今天来的人没问我们，不过我们总要答复人家。”
“娘，我真不知道。”洛明珠摇头，“我知道他有智谋，也发现了他对武功有独到的见解。”
“我也知道他对我有恩，只是我实在不喜欢他的样貌，我一想到嫁给他，要整天对着他，就有些发毛。”
洛庄主苦笑，“夫人，你就别再逼明珠了，还有时间，慢慢考虑吧。”
……
第2211章 战绝顶的试招
“唉，回吧。”洛夫人没有多说。
等回房后和丈夫独处时才倒出担忧，“如今山家堡不比之前，我担心他们以势压人。”
“这倒不必担心，我们与山兄相交多年，山兄断不会如此。”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不得不防啊。”
洛庄主笑道：“夫人多虑了，待冷梅宫之人离开，段府之人也会离开。”
“山家堡只是多了几个高手，想以势压人，也得先有足够的人手形成势力才行。”
“等他有人手，还不知道多少年呢。”
洛夫人叹了口气，“相公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提防着些，总是好的。”
洛庄主故意作揖，“是，多谢夫人提点。”
洛夫人失笑，人也轻松许多。
……
下午，临山城附近的官道上。
冷情勒住了马，因为路上有一个青袍老者。
其他人也纷纷停下，摆出警戒阵型。
老三堡主拱手，“敢问阁下……”
“青衣教，周无名。”
“嘶！”
老者报名，山家堡和段府这边吓了一跳。
冷情知道是来找她的，也就飞身下马，连蹿几步，停在周无名十丈外。
“冷梅宫冷情，见过周前辈。”
周无名拱手，“不敢当，我可不敢当你前辈。”
冷情思索着再拱手，“那么，尊称一声老，周老请了。”
“老夫受了。”周无名点头，突然出手。
不过离得远，也算不上偷袭，只能算明攻。
冷情没有避开，也没有拔出手中的神兵利器。
因为师父冷忻曾经说过，她不用神兵，不可能是周无名的对手。
现在，她想看看她有没有提升。
而之所以敢这么托大，是相信周无名不是来杀她的，最多只会重伤她。
因为周无名只是来试招，想通过她的武功，判断她师父的武功。
……
冷情看着周无名飘然冲上来，体悟着山崎说的天时地利人和。
人和不提，就他们两个。
地利嘛，地面是官道石子路，踩踏不用废力。
而天时嘛，风是从南方侧位过来，没有顺风逆风一说。
唯一能利用的天时，怕是天上的太阳吧。
虽然说来不短，但只是转念之间而已。
冷情无视已经欺入五丈内的周无名，抬头望天。
周无名讶然之余，没有停下，也没有留手，右手一掌拍出。
此时，周无名进入冷情三丈以内，手臂伸展，掌力直击两丈外的冷情。
冷情也出掌了，看天空的同时，想到了山崎的烈阳图，一下进入曾经揣摩过的意境。
烈阳高照，一切尽收眼底。
周无名的掌力如柱如树，树冠刺破空气，也带动了空气形成掌风。
冷情自知功力不足，掌力含而不吐，以掌风相迎，准确撞上周无名掌力最前端，掀起的掌风。
借着相撞之推力，飘然退走，退的完全没有受伤。
……
这一掌之间，有大玄机。
首先是眼力，还有感知感应。
要准确捕捉到掌力，在掌力掀起的掌风之中，确定掌力虚实分布。
只有迎头相击，才能顶着掌力全身而退，否则多少会被掌力扫到。
双方功力悬殊，只要被掌力扫中了，就会受伤。
其次是掌法，精妙的控制。
一开始，冷情的掌力掀起的掌风凝聚程度，要与周无名掌力前端的掌风相当，这才能借到力飞退。
可以少点，但不能少太多，否则会被掌风长驱直入。
一旦不能保持距离，被掌风带乱身形，那就跑不了了。
冷情飞退之初，掌风已经消失。
掌风之后便是掌力，掌力凝聚如柱，不能多了，多了就会戳破周无名的掌风，迎上周无名的掌力，那等于是硬接一掌。
以不到三十年的内气，硬接超过六十年的内气，可以说基本上笃定重伤。
掌力含而不吐，并且持续不断，才能一直顶在前面，直到彻底分开。
第三就是轻功，足够好的轻身术，才能在被推动产生的逆风之境中，退的足够快速。
如果退得不够快，自然会被周无名追上。
这一掌相迎，虽然是一瞬间，但却是一身功夫的体现。
多年打磨的内功外功，临阵的镇定，眼力，机敏，发挥，都呈现出来了。
……
“好。”
周无名口中赞许，脚下却没有停下，脚下点地，继续追击。
冷情也没停，转入下风位，顺风而退。
周无名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轻功虽好，但冷情如今借助风势，他想追上冷情，需要不少步。
而如果他真那么穷追不舍，冷情必定拔出宝剑。
面对神兵利器，他也不敢掉以轻心，而且那也没意义了。
试探冷情，打成这样也就够了。
周无名负手，“老夫直言，冷情姑娘虽然功力不足，但能安然无恙的接下老夫一招，行走江湖想必是无碍了。”
“惭愧。”冷情实话实说，她自认不是她的功劳。
不过人家只是以为她谦虚，只是客道话。
周无名叹了口气，“由你观你师父，我恐怕仍然还不是她一招之敌，若不能退，怕只能死在她剑下。”
山家堡与段府众人骇然，一个仍然就周无名曾经一招落败。
冷情拱手，“做弟子的不好说师父什么，唯一肯定的是，我之武功还差得远呢，周老想跟我师父过招，怕是越来越远。”
“罢了，告辞。”周无名飘然而去，众人都松了口气。
……
另一边，京城。
山家堡婚礼之事，终于传到了京城。
密探统领看傻眼了，饶是他自问沉稳，也感觉有些晕。
有人在山家堡婚礼上捣乱不奇怪，奇怪的是山家堡居然多出好几个顶尖高手。
更令人惊奇的是段实，这曾经不通武功的文官，短短几个月，居然疑似成了绝顶高手。
有冷梅宫弟子出来搅局不可怕，可怕的是冷梅宫弟子居然杀人不眨眼，挥手几招间就杀了几十人，其中还有好几个顶尖高手。
唯一庆幸的是，冷梅宫弟子杀的是青衣教之人。
虽然搅了传圣旨，但应该不是敌人。
……
密探统领拿着多份情报看了又看，确定应该没有胡说，这才传去给皇帝。
皇帝看得也蒙圈，对于冷梅宫弟子毁圣旨之事，倒不在意。
在意的是段实不但没死，居然疑似成了绝顶高手。
恼火的是，山家堡诸人的实力。
皇帝随手抓起一道批阅过的奏折，砸在密探统领脸上。
“你跟是我怎么说的，山家堡的功夫只是一流啊？”
密探统领面无表情，“臣无话可说，只能说人家多年来都没有动武，以至于大家都误判了。”
皇帝又砸了一道奏折，“真是好借口！”
密探统领转移话题，“陛下，章明说那些青衣教教众是各家假冒的，陛下以为如何？”
皇帝思索着提笔，“朕这就给他一道旨意，让他彻查。”
“敢假冒青衣教袭击携带圣旨的朝廷命官，他们的胆子跟青衣教一样。
“既然他们想当青衣教，就当他们是青衣教。”
“是！”
……
第2212章 不知情的尴尬
另一边。
山家堡婚礼之事也传开了，江湖人对于山家堡突然冒出几个高手，倒是不在意。
对于段实，惊讶羡慕之余，也就那样了，总不能公开嘲笑皇帝嘛。
就是对冷梅宫弟子的杀伐果断，感觉很过瘾。
传说中的冷梅宫，果然是冷梅宫。
江湖人议论纷纷之余，也扒拉出了冷情之前的行程。
闲人们往官道聚集，等着一睹冷情的风采。
……
另一边，八月十七。
山崎和山黛牵着马下山，在洛家门前通传，要拜见洛闻道。
没等门房去通报，洛庄主的声音就飘出来了，“进了吧，我在正堂。”
山崎一个人进去参拜，也没有坐下，直接开说。
“大哥的婚礼如今已经过去，既然没有收到坏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而洛小姐的身体也一切安稳，所以在下和妹妹想离开一段时间。”
洛庄主很意外，“你们要走？”
“是的，还请洛庄主派几个人照看望月楼。”
“好，不过你们要去什么地方？”
“我们想去东南转转。”
“具体是哪来？若是山兄派人来，我总得说个明白吧？”
“这就不好说了，随遇而安吧。”
洛夫人出来了，“随遇而安也要有个路线吧。”
山崎拱手，“见过洛夫人。”
“免礼。”洛夫人脸色不佳，“我记得你之前说过，要去花楼，可是如此？”
山崎有些尴尬，“也不瞒二位，确实是的。”
山崎不知道，他现在面对的是准老丈人，准丈母娘，否则会尴尬到死。
而洛家夫妇此时确实是一肚子腹诽，非常想一巴掌拍死他。
山崎看出两人的不满，但没多想，更想不到这是准老丈人，准丈母娘。
山崎躬身再拜，“不瞒二位，在下看多了话本，想找个体貌俱佳，温柔顺从之女。”
“只是自知样貌不佳，绝对不可能遇到那样的佳人，所以只能拿钱去买了。”
洛家夫妇面面相觑，因为山崎的这话倒也实在。
就如自家女儿洛明珠，哪怕对山崎确实有几分好感，但也言明了，看到山崎的样貌，就绝对不想嫁给他。
再说了，自家女儿洛明珠虽然也称得上是体貌俱佳，不过傲气骄纵，和温柔顺从这一点，根本搭不上边。
山崎再躬身，“在下告辞。”
洛闻道抬手阻止，“等等，你去花楼，你可有银子？难道你真要作梁上君子？”
山崎拱手，“多谢庄主关心，在下省得轻重，也不一定是去花楼。”
“听说如今水患严重，虽然不好借天灾占人便宜，当买人回来，也算是救人一命了。”
洛家夫妇顿时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山崎离开。
……
两人很头痛，山崎除了样貌以外，其实哪儿都还行。
可结婚，偏偏就是得看脸的。
就如山崎所说，他这样子，除非另有原因，否则没有哪个大户人家小姐会自愿嫁给他。
一句话可以概括，自个儿看的不舒服，带出去见闺蜜也丢人。
至于本事，居家过日子，看谁本事大干什么？
什么妻凭夫贵，望夫成龙，那你嫁的是个夫啊，还是条龙啊？
求上进，干脆嫁山大王好了，那上进的空间最大了，哪天造反成功了，你夫就是皇帝，你就是娘娘了！
夫妻结合，讲究的互相看顺眼，其余一切都是假的，除非本就是利益结合。
但那种有病的婚姻，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他们只要女儿洛明珠喜欢，对方也喜欢洛明珠就行了。
本事是要有，但也不用多大。
本事大了，人会不安分。
夫妻过日子就要安安稳稳，一起相依相守，直到白头到老。
这才是真正的夫妻，真正的家！
……
山崎和山黛带着斗笠，沿着官道向东而行。
一路上都有水道，不过都有桥梁，虽然要交过桥费，但能够畅行无阻，这钱花的也不冤。
中午在百里外，官道旁边树林里的一座村落集市中歇脚。
那边有不少店铺，虽然是大热天，但也有不少客人，更多商旅就坐在林子里面，那比店里凉快。
小二们鞍前马后忙得团团转，就跟赶不完的苍蝇一样。
山崎和山黛随便找了一个店铺，天热得不想吃肉，要了冷盘小菜和凉面，也坐到了林子里面。
放开马匹，用水囊喂它们喝水，再让它们去吃草。
两人也一边吃午饭，一边竖着耳朵听众人闲谈。
谈得最多的是当下最热门的事情，山家堡婚礼之事。
两人这才知道，当天居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山崎琢磨着，基本上在算计中，除了青衣教对官差动手。
不过想来应该不是青衣教，应该是吴风县官的同伙，沾了边的势力。
山崎忍不住感慨，人一急就什么都不顾了。
搭上青衣教，事情就闹大了。
山黛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她是遗憾，不是遗憾没有能够参与帮忙，而是遗憾没有去打架。
山崎看出来了，哭笑不得的劝道：“别想了，你在现场也不能出手，所以不在是最好的。”
山黛嚼着面片，“早知道那冷情实力不错，在望星楼就该跟她动手的。”
山崎撇嘴，“打什么呀，你内气比她高一些，回气也肯定比她快点，一般的比斗你是能胜她。”
“但生死相搏，就是另一回事。”
“你们两个都有神兵利器，一动手就是拼快剑，然后就是谁也挡不住对方的剑气，最后一起死。”
“有意义吗？没有！”
山黛有气无力，“行行行，你说了算。”
山崎苦口婆心的说道：“这不是谁说了算，这是一开始，不，没开始就靠头脑去揣摩双方实力。”
山黛撇嘴，“得，我没头脑，行了吧？”
山崎有些不满的皱眉，“不高兴，我也要说，动手是最差的选择，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是是是，我知道了。”山黛没好气的说道，“大夏天的，连口水都干了，懒得跟你说。”
“好，我去打水。”山崎放下碗筷，一手一个拿着两个水囊，去饭馆里打水，但饭馆里面已经没有凉水了。
热水正在烧，还得再等等。
山崎无奈，穿过林子，到侧面的河里打水，结果发现一群恶客在那边戏水。
没办法，只能往上游走，但瞄着全是人。
得，山崎干脆撩起了衣摆，脱鞋去袜，卷起裤腿，下河到远处打水。
结果发现还不行，感觉仍然在喝别人的洗澡水。
于是又回去，脱了衣服下水，游到河中间去打水，顺便摸了一条运气不好的青鱼。
是用掌力推动水流震死的，反正在水里动手，谁也不知道。
……
第2213章 再上路的东去
山崎回到岸上，用衣摆擦干脚，穿上袜子和鞋子，披着衣服回去。
山黛已经吃好了，正在吃酸梅解渴。
“哥，你好慢哦，得你一口水，等得嗓子都冒烟了，你倒好，居然下河去摸鱼。”
山黛话是这么说，却眉开眼笑的接过青鱼，根本没看水囊。
山崎把两水囊放下，“饭馆没水，一群人在岸边洗澡，打水只能往远处跑。”
“不管那些，快去买酒，记得要烈酒哦，这次可别拖拖拉拉的了。”山黛摸出小刀，处理青鱼。
“知道，不过你总得让我把衣服穿好吧。”
“有什么关系，披着就行，快去快去。”
“是是。”
话虽如此，山崎一路走过去，还是能感觉到一些江湖女侠不满目光，甚至冷哼的。
山崎只能装傻，当什么都不知道。
买了酒回去，山黛已经把青鱼切成片了。
这时节，无论煮汤，还是烧烤，都太热了。
最好还是生鱼片，切得薄薄一片，摆成一大盘，浇上烈酒去除血腥。
只是由于是生鱼肉，不可能把血味全部去掉。
不过烈酒一冲，酒味就会调和鱼腥味和血腥味，让鱼片变得好入口。
且不谈刀工如何，鱼身各部分的鱼肉，各有不同。
最上等的就是不用任何调料，入口即化，吃的就是烈酒混合的生鱼味。
其它的撒上点醋粉，或者再加上姜末，又或者是酱油粉，都别有滋味。
……
一条近三（古）斤的大青鱼慢慢品尝完，中午也过去了。（古斤是1500克，也就是八九市斤重）
山崎把餐具还给饭馆，正好有开水，也就拎了一壶茶。
山黛埋好了鱼骨头等，靠在树上打盹。
一晃眼，太阳就偏西了。
急的商旅们已经走了不少，不急的还在等。
山崎感觉马休息的差不多了，与山黛一起牵马去河边，让马儿们再喝些水，上马赶路。
……
太阳落山前又赶了百多里，进了湖西城。
顾名思义是湖的西侧，是重要的渡口。
不想多绕几百里，就得从这边过。
城池相当繁华，不过此时水淹过的淤泥尚在，多少显得有些狼狈。
街上有许多面色难看的流民乞丐，不用说都知道，都是被今年大水淹了田地，失去生计的人家。
如今只能等官府救济，同时等待重新划分田地，确定谁的田地在什么地方，然后才好回家。
只是官府动作缓慢，幸亏有江湖人带着城中大户施粥施药，这才稳住局面。
不过，也只是半死不活，慢慢熬吧。
难过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城中百姓。
没办法，大家多少有点武功。
平常也就罢了，这没有生路的时候，自然什么手段都用上。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衙役们都不太敢出门，更别说寻常百姓了。
倒是江湖人维持的场子，依旧有声有色。
……
山崎和山黛直接入住花坊，要了个小院子。
不算吃食和沐浴等，一晚上的租金就是十两银子，只送一壶茶和四盘果子。
山崎和山黛放好东西，两人面对面的站好，嬉笑着帮对方贴上假胡子。
没办法，总不能带着斗笠逛花楼吧。
而两人的面貌，显然太年轻了，还是装扮一下更顺眼，或者说不会惹眼。
……
传说花坊就是销金窟，两人进去以后立刻见识到了。
一张桌子偏僻的十两银子，一壶茶四盘点心果子。
一桌四菜一汤的席面也要十两银子，八菜一汤的席面是二十两银子。
一壶酒十两银子，陪酒的姑娘至少十两银子，两个人两壶酒就是四十两银子。
坐下来，还没吃呢，点个菜就没了三十两银子。
没要酒和姑娘，用山黛的话说，缺银子。
姑娘们拿着酒走了，倒没说什么，毕竟能进来的客人，多少都是有钱的。
实际上，两人担心被发现，虽然发现也没什么，但总有些尴尬嘛。
……
乐师们在卖力的演奏，舞者们在挥洒汗水。
本月十五刚选出来的花魁，在高台上强颜欢笑，等待今天晚上的客人。
谁砸钱多，她就是谁的。
山崎认真看了，但没太看清，感觉吧，漂亮是漂亮，但不能让他心动。
这大概就是各有所爱，各有所好。
……
这边上菜，那边老板娘带了一队姑娘来推销。
山崎看了一圈，没发现眼前一亮的姑娘，也就推了。
说是今天赶路累了，只想吃了饭，早些去休息。
老板娘没话可说，只能告退。
……
话虽如此，两人吃了饭以后却走了。
先去码头订船，明天过湖，然后去了牌坊。
一来把花的银子赚回来，二来找找看，看看有没有如话本里说的，输急眼押家产押家人的。
别说，还真有那种混蛋家伙。
不过看不到人，任是说得天花乱坠，如天女下凡也没人搭理。
山崎最后也没上桌，倒是山黛到处转了一圈，输输赢赢的弄回来不少银子。
最后一算，净赚七八十两银子。
得，见好就收，走人。
……
回小院去洗澡睡觉，山崎在第二天八月十八，又去人市溜达。
虽然有许多插标卖首之人，却没发现合眼缘的，只能失望而去。
午后。
山崎和山黛牵马登船，渡湖，离开这有些愁容惨淡，哭哭啼啼的城池。
山崎站在楼船的船楼上回身眺望，因为对于那些人，确实有些于心不忍。
不过那跟他没关系，那首先是皇帝老儿的事情。
这是皇帝的江山，是官老爷的城池，他们都不着急，他急什么。
话本里多的是那种管闲事，然后被扣上帽子的侠客，最后被追杀至死，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就是银子。
这天下，除了皇帝老儿，不可能有人坐拥，兼济一城的巨富。
钱，从哪里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抢的。
因为巨富商人才不会干那种赔本买卖，更不会露财。
不敢露！
绿林好汉，江湖败类都眼巴巴的看着呢，你这边露富，那边就盯上你了。
你一介商人，家中有多少店铺，多少商队，怎么照顾的过来？
所以，一旦有人嫌钱多了烧手，要拿出来帮人，密探肯定会查。
就如山家堡和段府，相信朝廷看出银钱有问题，相信密探也在查。
只是没想到他们兄妹有那实力，加上他们兄妹做的隐秘，这才没有东窗事发。
……
第2214章 斗兽棋的路数
另一边。
一支穿着轻甲的正规骑兵，靠近了山家堡，刺激得山家堡警钟大响。
把堡主等惊得连忙放下手边的事情，飞快出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才是十八日，婚礼的第三天，流水筵席还没有完，所以还有很多江湖人在这边。
不过没人想要帮忙，只是看热闹。
观虹阁上，冷情也听到了警钟，飞身到高处张望，眼看骑兵队伍虽然拉得很长，但只有二百人的样子，也就回去了。
这数量，可以肯定不是来打架的，这就足够了。
……
山家堡众人也看到了，确认了数量后，纷纷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不想，也不敢与朝廷作对。
就如同山家堡的堡丁和段府家丁，明明早应该拦截，但没人敢上去拦。
只能眼睁睁看着骑兵队，顺着一个个暗卡，堂而皇之的长驱直入。
……
山家人飞身出堡，在路口等候。
眼看对方大有不避不让，横冲直撞的架势，山家人忍不住都有所不满。
不过不满又如何呢，骑兵队不让，也只有他们让了。
众人互望着退后，除了段实段诚刚夫妇。
二姑奶奶想拉丈夫退让，但用力轻了，没有拉开。
更糟糕的是，段实脑子不正常，眼看骑兵气势汹汹，立刻会错了意。
段实以为媳妇要他动手呢，受限于被媳妇拉着，不好冲上去打过，也就鼓气爆出一声冷哼。
内气鼓荡，声如洪钟，震慑数里！
二百余骑，延绵上百丈的骑兵，马匹和骑兵们如遭雷击。
很多骑兵纷纷努力控制马匹。
很多马匹却受到了惊吓，腿软的跌倒了，马上骑兵自然摔了出去。
有的平安落地，有的失足摔倒。
他们的脸色非常难看，山家堡这边的脸色也非常难看。
“哈……”
江湖人愣两一下，毫不顾忌的哄堂大笑。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就怕事不大！
官兵的脸色变得更糟糕，“山家堡好大的狗胆！”
二姑奶奶急智，“我等在此恭迎大人，大人等无故摔倒，不知何故？”
“还敢狡辩！”队长大怒，“列阵！”
“慢，大人息怒。”章明出现了，拱手道，“在下章明，是在下向陛下求援。”
队长愣了一下，但依旧不依不饶，虽然他此时是队长，但官位可是五品，硬是比章明这西南副总捕头高一级。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在军中，那真是军令如山，不从者死！
“那又如何！胆敢袭击朝廷兵马，死罪！”
“死罪！”
在队长的带领下，骑兵们的胆气也飙升，迅速列阵，摆出步兵在前，骑兵在侧的攻击阵型。
杀气席卷，颇有些惨烈气氛。
与山家堡堡丁和段府家丁的畏畏缩缩，形成鲜明对比。
山家堡诸人也陷入进退两难，诸人的目光最后投向二夫人杜晓芸的父母，来自冷梅宫的杜骏与冷晓茹。
“大人莫非还不知道？”章明连忙挡在当中，“这位是名动天下的段实段先生，他如今虽然神志不清，但疑似绝顶高手。”
他真不是为了这些骄兵悍将，他是为了他自己。
正规军的军阵是可以抑制绝顶高手的冲阵，但只要绝顶高手有时间，很快就能磨掉军阵。
以眼前这些人来说，数量根本不够看。
真逼迫山家堡，打起来的话，这些官兵怕是转眼间就会死在当场。
他的任务和前途不说，就是小命说不定也得留下。
“绝顶高手，你说是就是啊。”队长不相信。
但其他人相信，毕竟消息早传遍了。
“打一架！打一架！”
“打啊！”
江湖人纷纷起哄，反正这么多人，不会有人知道是谁喊的。
官兵头痛了，他们固然可以去敲打江湖人，但显而易见，他们一动，人家就跑，往山里钻。
他们有轻甲在身，轻功肯定追不上。
章明大喝，“都闭嘴，本官西南副总捕头，暂时负责西南侦缉审问之事。”
“你们的画像，姓名，全都记录在案。”
“谁要是皮痒了，本官可以帮他松一松。”
江湖人顿时都闭嘴不刮躁了，县官不如现管。
正规军管不到他们，但捕头正好管。
这就是狗压猫，猫压老鼠，会跑的老鼠不怕狗。
只有山家堡作为地主，跑不掉。
所以无论是官兵，还是捕快，又或者是江湖人，全都不敢得罪。
“咳，”堡主环拱手，“各位军爷，各位远道而来……”
“不必假惺惺的说虚话，”队长生硬的说道，“绝顶高手咱是惹不起，此事自会呈报西南路大将军，由大将军定夺。”
“尔等是要给你们主子惹祸吗？”楚弘冒出来搅局，“他就是如此娇纵下属，横行霸道的吗！”
“大胆，竟敢……”队长大怒，就不管不顾的要挥军动手。
章明连忙说道：“此人是西南王门客楚弘先生，来此观看山家堡与天风剑派联姻婚礼，如今暂留此地。”
队长愣了，他还真知道有这个人，就是没有见过。
此时章明这么说，不得不信，也就不敢动手。
挑衅西南王的罪名，别说是他了，除了大将军本人，谁也担不起。
楚弘却不依不饶，“明日我便让王爷上书，参奏西南大将军，拥兵自重，养兵骄横，无视皇恩，对百姓作威作福。”
山家堡的人傻了，这让他们怎么搞？
要是真闹起来，西南大将军的火气最终会撒向山家堡。
可他们护不住啊，他们说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不会有人愿意听。
……
“你敢！”队长震怒。
楚弘傲然道：“有何不敢，这天下江山社稷，是姓端木，我之家主西南王，贵为皇亲宗室之一，自当为端木皇家的长久，出一份绵薄之力。”
官兵们面面相觑，全都傻了。
他们对其它事情不明白，但对于朝廷和西南王之间的倾轧，知道都一清二楚。
大势之前，他们这些官兵，只是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章明拱手救场，“楚兄，此事纯属一个误会。”
楚弘风度翩翩的还礼，“章捕头，这是不是个误会，大家心知肚明，总之楚某不屑跟尔等这些搬弄权术之人多数。”
楚弘环礼，“还请各位江湖朋友做个见证。”
“听说朝廷密探与官员沆瀣一气，如今看来，总捕头已经与官兵搅在一起了，如此勾结，简直没把朝廷法度放在眼里。”
章明脸色大变，因为他的前程完了。
楚弘再激，“章总捕头，你有何德何能，能够认定这拥兵自重的事情是场误会？”
队长反应过来，亮出了圣旨，“圣旨到！”
得，场内场外的人不得不跪了。
……
第2215章 婚礼过的散场
不过很多江湖人跑了，他们不想跪，也不怕查，孤家寡人一个，有本事就满天下抓他们。
段实虽然被媳妇拉着跪下了，但嘴上不消停，“我们为什么要跪下啊？”
二姑奶奶头痛，“让你跪就跪下。”
“哦。”段实老实了。
最后在场中，唯有冷梅宫的杜骏和冷晓茹夫妇，依旧还站着。
队长指着两人，气得大叫，“见旨不跪，公然违抗皇命……”
章明连忙说道：“那是冷梅宫的。”
“冷梅宫的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皇土！”队长愤怒的点了一名什长，“来一队人，把他们抓起来！”
“是。”一队十名士兵们领命出列，小心的摆出三五二阵型，慢慢推进。
不慢不行，敢抗旨的人，自然是高手。
“不可动手啊！”章明大急，但士兵根本不听他的。
山家堡更是冒汗了，江湖人起哄。
“对对对，一定要抓起来。”
“不尊皇权，就该抄家灭门。”
“啊，没错没错。”
“喂喂，你们说啊，是皇帝派大军夷平冷梅宫，还是冷梅宫先把端木皇族斩尽杀绝？”
队长大叫，“谁！是谁敢说这等大逆之言！”
但没人理他，而士兵们不敢动了。
江湖人却没有停，“那肯定是冷梅宫先灭皇帝老儿，否则冷梅宫早不在了。”
“应该是两败俱伤，朝廷大军应该能夷平冷梅宫。”
“你们难道不知道，那只是外宫，内宫在雪山上，大军根本上不去。”
“没错没错，听说能一直留在上面的人，不被花花世界迷惑的人，才是冷梅宫真正的弟子。”
“没错，根据武林志所载，三百多年前，跟冷梅宫一起，参加武林大会，最后公推端木家族为皇族的那些绝顶高手势力，至今好像就剩下冷梅宫了。”
“没错没错，不是没落了，就是被端木家后来找借口围攻打掉了。”
“话说，前几代皇帝好像都很强势，哪像现在这个，软的可以，连青衣教都搞不定。”
“真是废话，谁都知道这代皇帝资质不行，若不是当年的老皇帝给他留了不少人手，他也苦心经营，拉拢不少江湖人，他那位子早就不稳了。”
“都闭嘴。”队长气苦，因为根本找不到是谁在说话。
楚弘忍不住失笑，“真是可笑，在下看不下去了，朝廷就养的你们这帮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的蠢货。”
“混帐，信不信我治你妄言之罪。”队长声色俱厉的举圣旨。
楚弘好笑，“我信。”
“那就闭嘴。”队长怒吼，把火气全撒出去了。
楚弘半点不生气，“不过请听在下一言，冷梅宫外宫至少有二十名绝顶高手，内宫之人更是绝顶高手中的绝顶高手。”
“宫主冷忻多年前试剑天下，几乎没人是她一剑之敌，便隐隐为天下第一高手。”
“天下之间，敢惹冷梅宫的只有江湖人，朝廷对冷梅宫只有恭恭敬敬的份。”
“因为谁也挡不住冷梅宫的刺杀，西南王不行，大将军不行，皇帝陛下也不行。”
队长怒道：“大胆！”
楚弘继续说道：“在下不知道你是哪家子弟，大概是西南路大军中将领的子嗣。”
“应该是庶出爱子，虽不能继承父辈军爵，却能作威作福。”
“如果我没猜错，大概是西南路大军不想调兵给章明，他们看不起捕快，更讨厌密探。”
“因为无论捕快，密探，都会抓着他们违法之事不放。”
“多年来，折在捕快和密探手中的偏将校尉，比因公殉职的还多。”
“所以赶趟儿的让你来帮忙，一来得个正儿八经的官身，二来另谋出路。”
“三来考虑往后，看看你能不能打入密探势力，得为西南路军所用。”
“在下说这些不是骂你，是说你跟西南路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而在下虽然不是朝廷官员，但在下是西南王门客，与王爷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西南王与朝廷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在下才好心提醒阁下，收敛一点，不要和冷梅宫计较。”
“不过阁下要是一定想计较，那在下再说一个事，你要抓的人中有绝顶高手。”
“冷梅宫冷情姑娘不过一流的内气，之前仗着神兵，三五招内杀了几十名青衣教，其中不乏顶尖高手。”
“在下其实很好奇，这位绝顶高手杀光你们二百多位甲士需要几招！”
队长完全下不了台，一时僵在那边。
不是不相信楚弘，正是信楚弘不会在此事上骗他，所以才进退两难。
章明看出来了，“大人，不要纠缠此事，赶快读圣旨吧。”
队长无奈，只能宣读圣旨。
圣旨里是说，听闻西南有青衣教作乱，特命章明为特使，总管西南侦缉，各方务必配合，共同铲除青衣教余孽。
章明接了圣旨，大家也都起来了。
楚弘环拱手告辞，带队走了。
章明非常想杀了他，但是不敢，只能握紧圣旨，盘算着从这方面争功，保住前程。
堡主犹豫着上前，“章大人，您这接下来……”
章明拱手，“还请堡主安排食宿。”
“这是应当，这是应当。”堡主不动声色，其实担心着呢，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过事已至此，只能先应付着。
……
另一边。
山崎和山黛下了船，赶马进入湖东城。
依旧是住花坊，依旧没找到合眼的。
依旧是游牌坊，第二天逛人市，然后继续往东。
山家堡。
章明带队告辞了，山家堡众人松了口气。
大公子与欧阳紫凤这对新婚夫妇也出来了，给江湖人见礼，送他们离开。
三天的流水席到昨天夜里就结束了，看热闹的江湖人纷纷离开。
几场大戏看得是没白来一趟，唯一可惜的是欧阳紫凤自始自终，嫁人了也还带着面纱，让人看不清真容。
虽然有不少人想入非非，但没有人敢动手。
……
等江湖人开始散了，冷情也决定离开，二姑奶奶也决定回去。
两者在第二天八月二十，一起结伴往北而去。
走时，杜骏带走了四十车四十石四百斗细白井盐，作价四万两银子。
本是山家堡运过去的，不过山家堡一次运不多，稍有不慎就有损失。
毕竟是私盐，得绕过关卡，有时候得全靠两条腿去翻山越岭。
所以不如带过去了，反正官府不会查冷梅宫的马车队，在马车里，也不用费心照顾。
交易没瞒欧阳文德，他现在也明白了，山家堡赚的也是辛苦钱，得跑三千里路。
只是收益高，不会遭受无端的压价。
果然，还是联姻好啊。
……
第2216章 被捡处的衣冠
西南王当真写折子弹劾西南路军，说他们嚣张跋扈，拥兵自重，勾结朝廷命官，不识大体，随意开罪冷梅宫。
西南王也当真写折子弹劾章明，说他心思狡诈，不堪大用，妄自尊大，小人得志，勾结当地官员，以权谋私。
不过皇帝压根儿就没看，拿到折子就扔了，连翻都没翻。
在皇帝看来，西南王谋反已经成定局，信敌人的话，那才有问题。
皇帝看了章明的折子，但里面云淡风情，只说接到圣旨，感谢皇帝厚爱，一定办好差事，不辜负皇恩浩荡。
章明根本没有提江湖人是怎么议论的，而他统领西南一带侦缉，消息完全掐掉了。
……
另一边，八月二十五。
山崎和山黛在官道边停下，走进路旁稀疏的树林，去瞻仰传说中，他们被义母田蕊捡到的地方。
在这前不着城池，后不着村镇的地方，天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被放在这里的。
总之，他们的父母十有八九应该是江湖人，但应该已经死于江湖纷争之中了。
至于是什么纷争，江湖要是有道理，能说的通，道的明，那也不是江湖了。
剩下的就是官员获罪，遭人仇家追杀，但当时没有打斗的痕迹，所以可能非常小。
尤其是两人当时是在草丛里，身上连一块布都没有。
显然是把襁褓带走了，好鱼目混珠，而当时情况紧急，所以只能委屈两人窝在草里。
……
两人按听来的叙述，选择了一个草窝。
山崎拿出路上捡的鹅卵石，在上面建了两个衣冠冢，以作纪念。
也没有祭拜，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既然是江湖人，那遵从江湖的死法，也是正常。
就如死在他们手中的人，无论有多少不甘心，死了就是死了。
多想无益，还是走自个的江湖路才是正理。
……
八月二十七。
总算又过了一条河道，东南一带真不适合骑兵作战，难怪都要好马呢。
骑马的都是在显摆，五成是公子哥，三成是小姐，二成是官府中人。
江湖人都是乘船，然后用腿跑。
尤其是绿林好汉们，那是正儿八经的聚啸山岭。
没办法，官兵在下面等着呢，只敢躲在山里。
那日子过的，似乎看谁都想咬两口。
好在只要不是露了巨财，他们也不会下水打劫商船，只是在岸上叫嚣。
……
两人赶了一阵，赶到江边大城平城外。
瞄着城墙上那有一人高的水渍残迹，忍不住咂舌，这里被淹得够深。
交钱入城，进城就有人来讨钱，再一看城里有大量流民。
两人没给钱，反而振鞭打响，驱赶流民。
不是要做恶人，是做好人的话，可能会被一拥而上的流民淹没。
到时候，动手，死伤会更多，而且他们还得吃官司。
不动手，死的就是他们，所以只能狠心驱赶人离开。
……
山崎和山黛找了家花坊入住，这边就贵了，一个小院居然要五十两银子。
当真是坐地起价，宰客没商量。
只是眼看天要黑了，没时间再找下家，也只能将就了。
院子普通大小，开门入住，打扫得还算干净。
照样是奉送一壶茶四盘菓子，小二笑得让人不痛快，就像在说啊，又碰上傻瓜了。
山崎没给小费，让他先把东西撤了。
“现在是饭点，我们要吃饭，这五十两银子的茶水菓子，我们稍后再品尝。”
小二笑不动了，“客官，我们没这规矩。”
“怎么，我们五十两银子住一晚，难道还得喝冷茶？那我们还来你们这里干什么，路边茶棚一百文够喂马了。”
“客官说哪里话，我们这儿的茶可不是茶棚里的大碗茶。”
“再好的茶叶，冷了也一样。”
“客官，您可不能这么说，这茶还热着呢。”
山崎摇头，“算了，你们这儿店大欺客得厉害，我们不住了，总可以吧？”
小二急了，“这可不行，开了房间哪有退的道理？”
“有急事。”
“那也要给一半。”
山黛撇嘴，“笑话，要么我们杀出去，要么我们走出去，为了几十两银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填多少人命进来！”
小二怒了，“你敢玩横的，也不打听打听这上谁的地头。”
山黛好笑，“不想知道，只知道你的实力不够看，不想死就快滚。”
“你，你们等着！”小二一个激灵，撂下话跑了。
山黛望山崎，“哥？”
“随你。”山崎琢磨道。
山黛难以置信，“真的？你怎么可能同意？”
山崎感慨，“城中流民很多，不杀一批人权贵富人，怎么能救他们于困顿？”
“这花坊敢要这么高的价格，东西却不怎么样，显然是在本地黑白通吃。”
“本身实力不弱，加上官府做后盾，这才敢欺负江湖人。”
“江湖人不怕被通缉海捕，但大部分江湖人都不想被通缉，所以吃些小亏也认了！”
“我却不想吃这个亏，毕竟我们如今只要不是跟绝顶高手正面搏杀，对付旁人都还成。”
“我不想动手，只想讲道理，好好说话。”
“但若真动手的话，就不必手下留情。”
“若一定要死一批人，我自然希望死的不是流民。”
山黛点头，“哥哥你这话说的，我感觉杀人都理直气壮了。”
山崎没好气的说道：“废话，杀人自然要理直气壮，否则将来窝心，绝对的害人害己。”
山黛点头，“说的也是，那剩下的问题就一个，仇家！”
山崎摸着羊胡子，“你把胡子撕了，看看有几人还能叫出你现在的假名！”
山黛摸着络腮胡子，“哈，我都忘记了，这个好玩，明天我们换个胡子。”
山崎倾听，“人来了。”
“没有强手。”山黛一个箭步蹿入院中。
小二带着九名打手过来了，“刘爷，就是他们，就是他们两个住店不给钱。”
领头的虎背熊腰，一对接暗器的磁铁护腕，标准的打手头子架势。
不过却是超一流高手，勉强可以算顶尖高手。
一般来说，镇场子绰绰有余。
“在下刘隆，为本坊护院。”
山崎拱手，“我们没有住店不给钱，是觉得你们店，要的价，与给的东西不一样。”
山黛撇嘴，“五十两银子一晚的院子就这模样，你们也好意思要那价！”
小二仗势大叫，“不管你们说什么，开了房间就得给钱。”
“所以我说了，剑上取。”山黛亮出长剑，“为了区区二十五两银子，看看你们要拿多少命来填。”
花坊这边都笑了，因为剑是普通铁剑，一个连钢剑都用不起的江湖人，能有什么本事！
……
第2217章 退房间的用剑
“看来是谈不拢了。”山黛也笑了。
“自然……”刘隆没说完呢，就发现满眼都能看到剑气。
一道道细小的剑气如散开的花瓣，不，应该说如细小的竹叶一样，却是能够要人命的东西。
刘隆惊骇得举双手挡在面前，脚下飞退，但他身后是他手下，又怎么能退得了。
手腕上中招，一道剑气穿破了厚有三分的磁铁护腕，打在皮肉里，轰出血洞。
但这个不妨事，要命的是身上也中招了，内气根本挡不住。
神兵利器！
混蛋，把神兵利器藏在铁剑里，你倒是先说一声啊！
知道你有神兵利器，谁跟你计较二十五两银子！
该死的！
老子家里有几万个二十五两银子，却为了二十五两银子死在这里！
冤！
有一肚子怨气的不止他一个，所有中招的人都是，哪个没有几百上千个二十五两银子。
肚子唯一不是怨气的，就是还活着的小二，不过他是一肚子寒气，直接腿软的跪了。
山黛把剑架在他脖子上，“现在我想听听，这花坊是谁的，又和谁勾结在一起了。”
“爷爷，饶命。”小二磕头。
“所以说，混江湖就不要计较太多身外之物，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什么时候死。”
山崎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第一时间去搜身，找银票，以免被血污了。
不是不能用了，只是变得有记号，用的途径少了。
……
山黛问出了花坊的底细，毫不留情的杀了小二。
虽然祸不是他闯的，祸端来自店铺本身。
但他是始作俑者，对方必定会审问他，并且是一遍一遍的让他说清楚。
留他活口，只会让他受到酷刑。
如今他死了，反而算是殉职，家人多少会有抚恤。
如果他有家人的话，如果这里有抚恤的话。
……
这花坊还真跟官府有勾搭，不过不是帮派，是一个家族，冯氏家族。
冯氏家族派人参加本地各个书院，通过师生之情谊，同窗同校之情谊，到处串联，形成在当地手眼通天的势力。
家族武力上最强的人，据说是年过八十的老家主，是拥有百年内气的顶尖高手。
而家族里还有二位拥有一甲子以上内气的顶尖高手，三位拥有一甲子内气的顶尖高手。
还有十来位一般顶尖高手，也就是内气超过五十年的。
超一流高手据说有百位以上，一流高手上千。
话虽如此，都是传闻，具体战记却说不出来，最多就是跟什么人切磋比武。
生死搏杀方面，至少小二没有听说过。
……
山黛当小二说的是真话，山崎却以最坏打算，所以让山黛一个人先上，他隐于人群中策应。
山黛压抑住兴奋问清楚，“那我是不是可以随便闹？”
“对，但不要牵连无辜，必要时还得配合我说话。”
“没问题，那我去了？”
“嗯，去吧。”
“好咧！嘿嘿……”山黛开心得走了，杀心无限提升，杀气不断膨胀。
山崎看得摇头，若按话本里的桥段，此刻就该惊动城里若干高手了。
但实际上，他也是了解山黛才知道会这样。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有笑里藏刀之类的词了。
那就是根本看不穿，最多是杀机毕露的时候，看到脸了才能知道。
问题是，山黛现在这一脸的络腮胡子，根本看不出来。
不过山黛是提着剑出院子的，所以显得杀气腾腾。
伙计们吓得躲避，十来个护院尽责的来拦人。
“什么人！”
“报上名来！”
“玩命的。”山黛等他们汇聚后出剑，洒出一道道细小剑气。
护院们顿时知道撞铁板了，但已经迟了。
剑气入体，在体内绽放出一朵小，但要命的花。
山黛飘到他们身后，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就走了。
周围躲着的伙计们出来张望，然后发现站在那摆姿势的护卫开始倒了，然后全倒了。
“啊，杀人了！”
懂武功的惊呆了，不懂武功的吓得歇斯底里。
声音却没传出去多远，不仅仅是因为山黛回头了，吓得捂住了嘴，也是因为响亮的丝竹声。
山黛只是听到动静，随意的看看，脚下不停的闯入正堂大院的一个侧门。
守门的两名护卫这才发现山黛提着剑，立刻一惊。
“站……”
“来……”
话没说完，便双双中了山黛反手打来的两道剑气，双双都靠倒在墙上，滑坐在地上。
十余步外的正堂里，人们并没有发现。
由于门墙有弧度，其余侧门的护卫一时也没有看到。
山黛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开心得提着剑走进了正堂。
正堂有五层，内部挑空的，中间是舞台和庭院。
每一层都是回廊式，还有供歌舞中表演用的桥梁和飞索等。
别家是在地上舞，他这别出心裁的在空中舞。
山黛进场，终于有人看到了。
那络腮胡子男提着把铁剑，迈着有力的步伐，带着一张邪气的笑脸踏进了正堂。
他稀奇的打量富丽堂皇，设计巧妙的内饰装潢。
他发出了一声大吼，“砸场子，无关人等尽早离开！”
“哈……”
“哪里来的乡巴佬！”
客人们哄堂大笑，陪坐的遮面而笑，跑堂的咧嘴大笑，乐师们抿嘴轻笑，就连上面跳舞的都忍不住失笑。
老板娘气急而笑，“来人啊，把这混蛋弄出去。”
“是！”护卫们哭笑不得，外面兄弟干什么呢，把这乡巴佬放进来。
这时，有小二绕到正门来报信，进门也不看，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老板娘，花坊你里有人闹事，那人是个大胡子，剑法极高，一招就杀了好多人！”
说话间，山黛也向护卫们动手了，正反手两剑，各洒出八道剑气，解决了聚拢过来的十六个护卫。
小二吓得脸都白了，“就、就、就就是这样！”
而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也没有发现异常，只是看到十六个护卫站在那里不动了。
紧接着，才看清他们身上有血花，才看到他们陆续的倒下。
“啊！”
惊恐的尖叫声在各处响起，压住了丝竹管乐之声。
众多没有看到的乐师们，惊得停止了演奏，各处的舞蹈也都停了。
正堂，变得安静了。
山黛满意的掏了掏耳朵，“老板娘，现在确定了吧，我是来砸场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