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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橙子澄澄     农女福妃别太甜txt下载     农女福妃别太甜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四五五章 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h3></h3>

    大大小小的全都溜走了,堂屋里只剩下柳老爷子柳老婆子以及皇太后跟秦啸,还有个被惊醒两次又甜甜睡去的小喜鹊。

    堂屋桌上点着油灯,橙色火苗在空气中飘忽摇曳,晕黄灯光闪烁不停。

    灯光映照在老人脸上,照出老人愁容。

    安静良久后,柳老婆子叹息,“这两年真是苦了千漪。要不是今天她说出来,谁能知道当初她是赔上清白去救下青莲呢?这孩子,真能瞒。”

    “女子名节重逾性命。她这么做,等于赌上自己的命,赔上自己的后半辈子。”半辈子在上流圈子以及皇宫沉浮,皇太后对这种事情感触最深,“事情若是走漏出去,千漪一辈子都得被人戳脊梁骨。”

    柳老婆子如何不知?心头稍降下去的火气一下又起来了。

    “你们说那两个臭小子怎么就这么能胡闹?以前闹闹也就罢了,不伤大雅,这次实在是闹得离谱!听到青莲又中了同命蛊的时候千漪多难受?整张小脸都白了!结果是那俩小子自己闹出来的!”

    柳老爷子附和,“对,就是胡闹,错得离谱!不光是千漪被吓着了,我们一帮老家伙不也被吓着了吗?我到现在心口还砰砰跳!得罚他们,一定要罚,罚到他们自己知道错哪了为止!秦老弟你说是不是?”

    收到暗示,秦啸点头配合,“柳老哥觉得怎么罚最好?”

    “就……罚他们去弄草肥!给地里的药材啊菜啊上肥!整个三五月的!这么重的惩罚,我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这么淘!还有,吃饭的时候不准他们上桌,咱们吃香喝辣,他们吃酸菜!老婆子,你看这样行不行?”

    “那就这么着吧,得让他们多吃点苦头才能记住教训,要不然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

    老伴松口了,柳老爷子也舒了口气,“好好,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

    好歹帮两个臭小子捞回了能吃饭的地儿,不至于让他们无家可归。他这个做爷爷的尽力了,其他的看他们两个运气。

    这边事情谈好了,又得知小院那边两个媳妇已经去了陪着千漪,几个长辈这才各自回房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柳知秋跟薛青莲就赶出门干活去了,两人都背影松垮,有气无力,像被打蔫的茄子。

    弄草肥,得准备一大堆干草枯树枝之类的,烧成灰之后倒到坑里加水沤着,沤一段时间后浇到地里,能肥地。

    现在正值三月,草长莺飞。

    但是,没有枯草,更没有枯树枝。

    “薛青莲,你离老子远点,我掐指一算,你最近这段时间命犯太岁,一身倒霉气,别沾上老子,我现在已经被你连累了。”

    扛着长镰刀,薛青莲停下脚步回头,“柳知秋,是不是要老子帮你闭嘴?谁连累的谁啊?要不是你出那馊主意,我能被赶出来干活?”

    往天这个时候,他薛大爷还在床上睡大觉呢。

    “行了,别五十步笑百步了,割草吧。”柳知秋叹。

    他们两个在这里争谁更倒霉有毛用?

    爷奶爹娘这次是真被气着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气消。他得想想辙,不然老爷子老太太的身子骨要气坏喽。

    心思微动,最后把视线缩在薛青莲身上。

    丫的干活都一身懒骨,懒洋洋的,闭着眼睛割草,怎么没把他手给割掉?

    “诶,青莲,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再跟老子提昨晚,老子跟你急。”

    “掩耳盗铃,不提就没发生过了?当初真相你已经知道了,有什么打算?我告你,你这是祸害了人小姑娘的清白,身为男人你必须负起责任,否则就是渣男。咱柳家大院从来没出过渣男,你要是敢争当第一个,回头你看着,老爷子老太太能把你皮给扒了你信不信?”

    薛青莲没说话,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出昨晚的画面。

    小姑娘煞白的脸,单薄的肩,还有最后受伤的眼神……

    “妈的!”用力将镰刀扔到地上,薛青莲双手抹脸,翻身躺在还粘着露汽的草地上。

    “发什么脾气呢?”柳知秋撇嘴,“有这力气不如好好想想事情到底要怎么解决,尽快啊,老子不能一辈子猫在罗浮山上割草沤肥。这是人过的日子吗?再过两月我就要当爹了,到时候我必须呆家里照顾我们家小白莲跟娃儿。”

    他不能在小白莲坐月子的时候,还要天天上山割草。

    “怎么?以前的潇洒劲儿呢?成亲几年,性子磨圆了,成妻奴了?跟风青柏一样。”

    “你懂个屁,这是奴不奴的问题吗?男人成亲前跟成亲后是不同的。一个人的时候,你想怎么潇洒都行,福祸自己扛着。但是成了亲,责任就不同了。要不要提前跟哥们取取经?”

    歪头,薛青莲看向柳知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既然这么有心,哥们就教教你。成了亲,成了家,你就不是一个人了,做什么事你都得对你、对你的妻子负责任。男人最幸福的事,就是让你的女人觉得幸福。学着吧,昂。”

    “你现在很幸福吗?”

    柳知秋站起,挑眉,“当然。”

    哪怕是为此磨平自己的棱角,收敛自己周身的刺。

    甘之如饴。

    只是男人不会把这种事情挂在嘴边。

    男人嘛,得硬气,也要面。

    扔了镰刀跟薛青莲一并躺在草地上,柳知秋眯眼看头顶树叶缝隙间落下的阳光。

    斑斑驳驳,洒在脸上暖洋洋的。

    “薛青莲,老大不小了,收收心。过来人的经验之谈,听不听随你,但是这些话,是真为你好。”

    “考虑考虑。”薛青莲闭上眼睛,淡应,“我睡会,吃饭的时候再叫我起来——”

    “睡你妹啊草!想把活给老子一个人干呢?赶紧给我起来!还想吃饭!活没干完事没办好,咱天天只能啃两窝窝头配咸菜,今儿老头子亲口说的!妈的你这个祸害!”

    薛青莲没能睡,被柳知秋给踹起来了。

    一想到很可能接连几个月都得啃窝窝头,本就蔫吧的两人身上更加没劲。

第一四五六章 不怕他先削咱一顿?

    <h3>第一四五六章不怕他先削咱一顿?</h3>

    忙活大半天的回到家,看着面前碗里真的只放着几个窝窝头,一小碟咸菜,而且两人的饭桌还是另外辟开来的,搁在灶房外面拐角,连灶房都不能进。

    柳知秋跟薛青莲的表情,笔墨无法形容。

    咻,咻,咻——

    含泪咽菜,这还不算完。

    千漪拿着一根藤条小鞭子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时候,把俩惊得嘴里的咸菜都掉了。

    柳知秋抱着碗往后挪,尽量远离薛青莲,“千漪,姑娘家家的你玩鞭子做什么?有话好好说,要是不能好好说,那也冤有头债有主,你就找薛青莲吧?”

    “柳知秋!——”

    “打住,老子不跟渣男做兄弟!”想跟他有祸同当?想得美!

    柳知秋溜到另一边屋檐下蹲着,继续吃自己的狗粮。

    撇清关系的干脆利落,把薛青莲恨得牙根痒痒。

    小姑娘已经走到他面前了,手里鞭子甩出花来。

    “……想怎么着啊?”

    “你怕我揍你啊?”千漪歪着脑袋,看了下手里的鞭子,“别怕,这个是蓝叔给我拿着玩的。不过柳爷爷跟刘奶奶说,你们两干活惯会偷懒,这段时间让我监督你们,谁犯懒就往谁身上抽鞭子。”

    薛青莲一屁股坐地上,也不蹲了,嚼着窝窝头眯眼看小姑娘。

    他薛青莲到柳家大院的时间满打满算起码也六七年了,跟小姑娘的两年一比,多上几倍。

    怎么算也该是他跟老头子老太太关系更好才是。

    他就整不明白了,为毛几个长辈恁是偏心女娃?男娃就那么不值钱啊?

    “柳爷爷柳奶奶说,这个时候肥地已经有些赶了,所以动作要快点,你们吃完饭就赶紧去干活,家里没你们睡午觉的地儿。”

    “我觉得你手里拿的不像鞭子。”

    “是鞭子啊,不然你以为你什么?”千漪疑惑皱眉。

    “像鸡毛。”话毕,薛青莲起身绕过小姑娘,走了。

    千漪站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薛青莲说她拿着鸡毛当令箭?

    一下把她委屈得眼圈红了。

    昨儿的事情,她逼着自己尽量不去想,才能勉强用比较自然的方式跟他面对面,她还没计较他算计她的仇呢,他却这么说她。她根本就没有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意思!

    “看你年纪小,行吧,让你管着吧,免得说我欺负你。”背后,突然又传来男子声音,男子去而复返,“不过说好了啊,甩鞭子可以,别打脸。打脸了爷可就不给你面儿了。”

    柳知秋在旁摇头,啧啧有声,“可真不要脸。还看人年纪小,人年纪小你不是早知道啊?千漪,别听他的,看他不顺眼了就照着往他脸上抽。以前风青柏揍他,就是专门揍脸上的。”

    “柳知秋,你今儿跟我对着干一上午了啊!”

    “为了你老子连顿饱饭都吃不上,我们家小白莲都不敢给我开小灶了!睡觉还只能睡房顶!你不乐意,老子还不爽呢!”

    “有种你出来,打一场,爷给你出气的机会!”

    “嗤,我会上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随时能黑莲上身。我告你,以后离老子远远的,什么狗屁兄弟情,从今儿起没了!上山,干活!”

    柳知秋一身黑气率先出门。

    薛青莲冷笑一声跟在后头,心里大大的一声草。

    以后真的连午觉都不能有了。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要怎么样,才算把事情解决好?刚小麻雀看着也没有怪他的意思了啊。

    多大点事?是吧?

    不都是误会嘛?

    千漪还站在灶房门口,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表情有点呆。

    她在柳家大院呆了这么长时间,一直知道薛青莲跟柳知秋、钱万金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有多要好,平时只要能聚在一块,三个基本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钱万金去了凤月咱叔撇开不谈,她从来没想过薛青莲跟柳知秋之间居然还会吵架翻脸。

    而且看刚才两人之间的架势,这次好像真的伤了兄弟感情了。

    刚才薛青莲脸上笑得冷冷的,她却从他眼睛里看了黯然。跟好兄弟闹翻,他心里是难受的吧。

    要是这次没有出这件事情,他们的感情一定还会跟以前一样……

    另边厢,出了院门的两人,出了村口之后,表情气势立即为之一变,跟刚才判若两人。

    “咋样,刚才我吼那么一声,气势足够了吧?”

    “你觉得我刚才的眼神,够难过了没?”

    “这苦肉计能行吗?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要不哪天咱真打一场?把伤给弄严重点?”

    “你可别。大院里多少人精你不知道?家里老爷子老太太就不说了,咱动心眼子,你确定能瞒得过老秦跟老夫人的眼睛?”

    两人相视一眼,肩膀耷拉。

    那种高难度的事情,大概也只有风青柏才能办到,他们道行还不够。

    “要是风青柏在就好了,只要他肯出面,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事儿。”

    “不怕他先削咱一顿?”

    “削完了一样会帮咱解决事儿不是?”

    埋在半人高草丛里的两人,从来没觉得这么想念风青柏过。

    风萧萧兮易水寒。

    北仓。

    柳玉笙一行过来已经半个月了,北仓皇那边除了那次传召风青柏进宫谈小娃儿之间冲突的问题之后,再没有传召过第二次。

    好像真的就把他们一行当成是来北仓游览观光的客人。

    这天夫妻两在廷王府后花园品茶赏景,顺口聊起北仓皇。

    “谁先开口谁占下风。这里是北仓皇的地盘,所以他一点都不着急,他笃定了先急的是我们。因为凤月那边等不了多久。”

    柳玉笙分析眼前形势,“你打算也跟他这样耗着吗?这样我们会比较被动吃亏。”

    “自然不会只这么耗着。”男人笑笑,在她眉心弹了下,“别皱眉,事情自有我处理,你不用操心这些。”

    “怎么能不操心?我担心他算计你。”

    “来北仓之前就估算着他会算计,这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么?只不过,最后谁先掉进全套,可不一定。”

    男人话里意有所指,引了柳玉笙兴趣,“透露一点点?”

第一四五七章 低调高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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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青柏好笑的凝着女子,“那么好奇?”

    “当然好奇了。你是我夫君,有人要算计你,你会怎么反击,能不能赢,这些都是我关心的事情。”柳玉笙认真道。

    “抱歉笙笙,我只在你眼睛里看到八卦。”

    柳玉笙用力眨了下眼睛,凑近男子,“现在呢?”

    “睫毛,根根分明。”

    那就没法谈下去了。

    这男人做事,画风怪异。事情没成之前,基本上不会对任何人谈当中细节。包括对她。

    或者应该说,尤其是对她。

    她知道男人是不想她掺和到朝堂争斗上去。

    拉过男人的手,一根一根扳着玩。

    男人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干净有力。

    “听说十七公主现在是个寡妇。”

    “嗯。”

    “你一来北仓就在大街上被她看到了,然后她到北仓皇面前告状,又跟你见了一面,”捏着男人一根手指转啊转,女子语气随意淡然,“你说她是不是故意找借口见你?说来对于这个公主的名头,我也听了好几年了,却从没见过本人。要不哪天见一见?”

    没有回音。

    柳玉笙忍了一会,忍不住了,抬眸朝男子看去,正正撞上男子带笑的眼睛。

    “笑什么?”柳玉笙力持淡定。

    “你这个醋憋这么久才发作,是陈醋了吧?”

    柳玉笙白皙脸颊爬上可疑红晕,梗着脖子,“什么陈醋?我需要吃醋吗?我什么时候憋着醋了?我就是随口问一问,仅此而已。”

    最后四个字,她郑重强调,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风青柏眼底笑意转浓,却顺从女子点头,“嗯,知道了,仅此而已,我很高兴。”

    “……”草草将男子的手推了回去,柳玉笙环顾四周,岔开话题,“我说今天耳根子怎么那么清静,巴豆又带着红豆跟七七出去玩去了?”

    “一早就往外跑了。现在三个小娃娃对北仓比我们更熟。”

    “巴豆那个性子无法无天的,一不小心什么时候就闯祸了,你让魏紫他们多看着他些。”柳玉笙皱起眉头,“我总觉得。我们这一趟来北仓,除了北仓皇是势必要防着之外,十七公主那里也肯定会出幺蛾子。”

    柳玉笙会这么说,并非敌视十七公主,也不是因为吃醋。只是依照她所了解的十七公主秉性,她感觉对方不是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人。

    不然的话,这次也不会因为小娃儿之间打架,一状给告到北仓皇跟前。

    “放心,我有分寸。”风青柏叹着握住柳玉笙,“还有,别小看你儿子。十七公主不一定对付得了他。”

    柳玉笙,“儿子连五岁都没满,你对他期望是不是太高了?”

    “要不我们拭目以待?就赌——”

    “我才不跟你赌。”抽回手,柳玉笙白了男子一眼,收拾了茶具走人,“走啦,不嫌太阳晒啊?”

    “不晒啊,四月也是暖阳。”男子半倚石桌,懒懒的,长眸含笑,一派闲适模样。

    “那你多晒会。”

    话音刚落后背就有熟悉气息贴上来,“不,多陪你。”

    夫妻俩在别人家花园腻腻歪歪,刚才被他们担心的孩子,此时正在北仓都城一条巷道里准备称霸。

    “打了这么多次,每次都是手下败将,还来啊?”挺着小肚子,两手叉腰,巴豆气势十足看着对面的人,“不过你这个勇气我挺佩服的,屡败屡战,勇气可嘉。”

    “臭小子你别太得意!前几次是我们没准备好,大意了!我告诉你,今天我们一定能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到时候你别哭着回去告状!”

    这条巷子是条死巷,平时没什么人会过来。

    此刻巷子里站了两班人马。一班是巴豆、红豆跟七七。另一班就是此前在茶坊后巷里被巴豆打得哭着回去找娘的楼轩等人。

    被打了之后回去,一帮子小伙伴里有人很快就跟家里人告了状,只不过后来被十七公主暂时压着,人家里没有当即找上南陵王讨公道。对此,楼轩心里是有那么点心虚的,但是更多的还是心里不忿。

    他是堂堂六部尚书之首兵部尚书家的孙儿,结果出了府门遇上眼前这个小子,就被打得跟孙子似的,能咽得下那口气啊?

    为了找回场子,楼轩几乎每天都会去找人帮忙,凡是圈子里身手好的几岁小娃儿,差不多全被他拉出来了。

    但是就没有哪一次,他是真正找回了场子的。

    在他们看来身手已经很好的小伙伴,到了那个叫巴豆的小子面前,就只有趴下的份。

    楼轩心里抓狂。四五岁的小娃娃,就算从娘胎开始修炼,也不可能会有那么好的功夫吧?究竟吃什么长大的?

    “来来来,废话少说,爷只凭实力说话。谁先来!”对面,屁大点娃儿吼上了。

    神情相当蔑视,把楼轩一众气得头顶冒烟。

    “打!现在就打!谁输了谁是……谁输了谁下次再来!”

    红豆跟七七跟之前几次一样,齐齐走到墙根边上去看戏。

    这个场子只要有哥哥在,基本没他们俩什么事,他们只要乖乖呆在旁边,等哥哥打完了回廷王府就行了。

    巷子里登时热闹开来。

    打斗声,呐喊助威声一阵一阵。

    若非传出来的声音还稚嫩,那个架势真能把老百姓给吓得回屋躲起来。

    暗处,魏紫等人完美潜伏,在下面的切磋即将结束时候,倏然眼神如电朝某个方向看去。片刻后,才冷冷收回来。

    “老大,看来暗处不止我们几个在藏着。”魏橙传音。

    “对方不出手就用不着理会,看好小主子们。”

    “不用去查探查探多出来的那几个家伙是什么来头?”

    “不用,都在主子爷意料之中。”

    他们一行来到北仓之后,王爷王妃平日里在廷王府深居简出,行事低调得很。所以外面目光很难窥探到两人**。

    但是小主子又不一样,活跃得不行。一天不到外面闹一场,一整天的就浑身不得劲。而且小主子的作风比之主子爷,非常高调。

    那些窥探王爷王妃不得的目光,便转而求其次,全集中到小主子身上去了。

    这种情况,主子爷是有预料的。

第一四五八章 这可真是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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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主子爷并没有交代他们多做什么,所以魏紫不会擅作主张,免得坏了主子爷的计划。

    这也是他们相伴主子爷多年,双方培养出来的默契。

    几人密谈期间,周围那些落在巷子里小娃儿身上的视线始终没有消失。

    直到一场打闹到了尾声,隐在周围的人才悄然退去。

    当中有人退进公主府,有人闪进高官大院,也有人直奔入皇宫。

    “如何?”御书房房门紧闭,里面只有北仓皇伏案处理政务,听到房中轻微异动,头都没抬。

    “南陵王幼子行事高调,来都城半个多月功夫,已经快要把整个都城八岁以下的小娃儿都打遍了。”黑衣人跪在龙案前,禀报。

    “哦?打遍同龄无敌手?南陵王在年仅三岁的时候,就被人冠以神童美誉,赞誉有加。没想到他的儿子,也接了他小时候的样子。聪明。”北仓皇停下批阅,将毛笔搁在一旁笔洗上,“这对我们北仓可不是什么好事。不属于我们北仓的好东西,就不该存活下去。”

    “属下这便去办!”

    “站住。你们要是直接对南陵小世子下手,风青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眼下我北仓还不宜跟风青柏起正面冲突。既然小世子是小孩子,那就用小孩子的方式来解决,如此,也不怕人去寻错处。……听说包将军的小孙儿在都城素有美誉,自幼便是习武奇才,论功夫,在同龄当中属佼佼者。”

    “属下明白了,属下告退!”

    重新拿起毛笔,批阅奏折,许是身心愉悦,北仓皇嘴角爬上浓烈笑纹。

    另边厢公主府,府里也不宁静。

    从探子那里得知这半个月来楼轩几乎每天都要去找南陵小世子挑战,十七公主笑了好久。

    “家里孩子每天好好儿出去,鼻青脸肿的回来,各府上可有说什么?”

    “回公主,各府老爷倒是还能沉住气,只是后宅那些夫人们早就闹开了。再过一段时间,恐怕用公主的名头也难再压制得住。”

    “压不住的时候就不压了。谁想闹让他们闹去吧。”她会把各位贵妇们压着,为的不就是哪天反弹起来的时候更有力么。

    眸色暗了下,十七公主吩咐,“下次两方要是再切磋,你找机会在后头推一下,最好一次能把事情闹开来。等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了。”

    “公主,此时我们最好不要妄动。南陵小世子身边是有人的,而且身手多在我们之上,万一我们失手暴露,到时候很可能会直接连累到公主头上。”探子劝道。

    “有人又如何?暗处里藏着的人多了去了,你以为只有我们公主府一家?到时候真闹出什么大事来,有的是人背黑锅。南陵王纵是再厉害,也不可能无凭无据就把帽子往我公主府上扣!”

    慢悠悠走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十七公主仰起头享受外头落进来的阳光。

    光线明亮,照亮了她嘴角爬着的诡异的笑容。

    这头,巴豆已经把人打得落花流水,迈着八字步往王府走了。

    “这些人也忒不经打了。才多长功夫?一个个的全趴在那里不起来。打扮得光鲜亮丽的,真是给他们身上的衣服丢人。”

    “哥哥,你每次都把他们打得那么惨,要是他们合起来打你怎么办?”红豆愁。

    “你是说担心那些人对我群殴?这你可想错了啊妹妹。”一手拍上妹妹小脑袋,巴豆耐心教育,“你知道什么叫纨绔吗?刚才那些人就是。纨绔的人做事情从来不会考虑别人,更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但是这种人吧,他偏偏就要面子。所以他们不会联合起来群殴,丢不起那人啊。”

    这种人也是他巴豆最喜欢的人种之一,哈哈哈!

    因为他们太要面子,输了一次就想着下次一定找回场子,再输一次又想着再下一次过来找回场子。

    于是他天天有人陪练。

    这种日子,才叫逍遥。

    红豆到底不及哥哥聪慧,看哥哥说得那么笃定,小眉毛皱了会想不出这样到底对还是不对,最后干脆不想了。

    那些人是真的打不过哥哥。

    如果有人打得过,那哥哥也不会被揍得爬不起来,不是还有紫叔他们在嘛。

    爹爹肯定不会让哥哥被欺负的。

    “哥哥,楼轩说明天还打,我们明天还来吗?”

    “当然来了!怎么能不来?”多难得能遇上这种不怕死的?来一个他打一个,来两个他能打一双,“也不知道都城里有多少小公子哥儿,不知道还能玩多久,唉。”

    隐在暗处的魏紫等人,听到小娃儿叹气,齐齐抽了嘴角。

    他们家小主子害怕把人全打趴下了,之后就没得玩了。

    这种担心真有够早的。

    等他真把都城圈子里的小纨绔们打完,他们估摸着也该回南陵了。

    换了地图继续打呗。

    回到廷王府,巴豆第一时间屁颠颠儿去爹爹娘亲面前炫耀今天的战绩,另边厢他的对手们,回家之后各自哭到亲娘老子面前。

    一个个的,除了脸蛋儿完好之外,身上几乎没一块好地,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

    把各府当家的以及当家夫人气得红眼。

    这可真是打人不打脸,专往其他痛的地方招呼!

    “老爷,这南陵小世子简直欺人太甚!你看看轩儿被他打了多少次了?他们呆在都城半个月,轩儿已经伤了十回了!不就仗着背后靠山是南陵王吗?南陵王也不能在我们北仓如此目中无人!他儿子在外头做了什么事情,他可能半点不知情吗?如此放任,他分明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今日要是还能咽下这口气,我也做不了尚书府当家夫人了!”

    “你在我跟前吼什么?就你一个人咽不下这口气?我儿子被打成这样我心里好受么?我这就去找爹商量商量,看看皇上那边是不是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天下午,除了尚书府之外,包括太常寺卿、宗人府正等等在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齐齐上了奏折,一折子告到北仓皇面前,要求好好管制管制南陵小世子,要求南陵王给个明面上的交代。

第一四五九章 葫芦里卖良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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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半个月,皇宫那边终于再次传来皇帝口谕,宣南陵王翌日入宫觐见。

    彼时孩子们正在午睡,柳玉笙跟风青柏一块去听的谕旨。

    段廷也在。

    太监传完谕旨就离开了,三人坐在大厅里,就着这道谕旨猜测北仓皇心思。

    “不用说,肯定又是跟巴豆有关。”段廷轻笑,“你们这段时间出门少,大概不知道巴豆在都城名气有多大吧?到街上随便哪个铺子坐一坐,就能听到城里百姓讨论,南陵小世子又把哪个哪个大官家的娃儿给揍了,可真是不得了。”

    风青柏哼笑,“闯祸手段确实不得了。”

    “那也没见你拘着啊。”

    柳玉笙暗笑,可不是没拘着么?

    娃儿每天出去跟人约架,风青柏全都知道,魏紫每天回来都会把情况一五一十报告详细,男人嘴上虽然骂着儿子淘气,行动上却从不见把人严厉拘禁起来,也没骂过他这样太张扬。

    要说儿子本性就有顽劣的潜质,那么这种潜质能得以发扬光大,当中免不了风青柏纵容的功劳。他虽然时时整治儿子,却从未说过儿子所为是错的。因为该教的,家里长辈们都已经教了,该懂的,儿子也都懂了。

    “柳神医,福囡囡,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就不怕你儿子长大了变成飞扬跋扈的二世祖?”段廷对夫妻两的反应叹为观止。

    他大概知道巴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是怎么来的了。

    娘亲明着宠,爹爹暗着宠,可不就生出敢一棍子捅天的胆儿了么。

    “知子莫若母,我儿子,我了解。他再怎么胡闹,也不会变成祸害。”柳玉笙笑道。

    儿子自小跟在皇太后身边,受过严格的皇室熏陶,也打小跟在爷爷奶奶以及爹娘身边,在杏花村那种与世无争的环境下成长。

    他性子里虽然有顽劣的一面,但是压不掉他骨子里的善良跟原则。

    她儿子做事,有底线。

    “我风青柏的儿子,自有我操心,你急什么?太监急?”风青柏眼尾轻挑,淡淡一句,把段廷身上的刺都给激起来了,几十年修养,愣是没能端起来。

    “什么叫太监急?你不用省那么多字儿,可以把话说得完整一点,你想说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吧!”段廷咬牙,一字一顿。

    男子视线往他身下扫了一眼,“哦。”

    段廷一口老血含在嘴里堪堪没喷出来。

    我哦你妹夫!

    那一眼简直太侮辱人了!

    他已经好了,早就好了八百年了,草!

    “那个,喝茶吗?降火的?”男人的女人心有不忍,问。

    “不喝,本王很饱,走了!”

    一张轮椅如指臂使,段廷把椅轮转得飞快,转眼消失在大厅。

    “难为他了,”柳玉笙叹,“我们在府上打扰这段时间,段廷脸上都长了好几个痘了。”

    风青柏想了想,“内什么失调?”

    “作息饮食规律很少会失调,承认他是被你气上火了没那么难。”

    “好吧。来人,给廷王送一壶降火茶。”

    柳玉笙败了。

    她有种预感,用不了多久,段廷会亲自把他们赶出去。

    “过两天我们就可以离开都城了。北仓地界大得很,带你跟孩子们去北仓其他地方转转。”玩笑过后,男子道。

    “能走了?凤月的事情怎么办?”柳玉笙诧异。

    他们来北仓的目的很明确,主要就是为了跟北仓协谈凤月的事情。现在事还没办就要走?风青柏不是做事会半途而废的人。

    “呆在这里不过平白浪费时间,北仓皇没有要跟我们协谈的意思。这事急不来。至于凤月那边,以前同时顶住东越跟北仓的压力,自然撑不了多久。现在东越已经谈妥,只剩下北仓,压力已经缓解许多,撑上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成问题。”

    “那你是要一年半载后再来找北仓皇吗?”

    男子勾唇,笑意凉薄,“不,用不着一年半载,这边的事情就能迎刃而解。”

    “风青柏,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凝着她片刻,男子低笑两声凑近,在她惊喜期待下启唇,“良药。”

    柳玉笙,“……”抄起手边能拿的东西劈头盖上男子俊颜,起身,走人。

    气死了。

    等出了大厅之后才后知后觉想起,刚才她手边没别的,只有前头泡的一杯茶。

    她拿茶杯扣风青柏脑袋了?

    “笙笙,不气好不好?”后头,传来脚步声,还有男子极为无奈的声音。

    柳玉笙回头,入目是男子湿哒哒的脸,发丝上沾着的茶叶都没来得及清理,可见男子追出来多急。

    他素来爱干净,眼前这样子,称得上狼狈了。

    柳玉笙强忍,嘴角隐隐抽搐,最后捧腹大笑。

    将女子笑歪的身子扶好揽入怀,风青柏无奈,“不气了?”

    “想气来着,你这样我还怎么气?”柳玉笙笑出眼泪花,跟着嫌弃的把男子推开,“你身上都是湿的,别抱我,把我衣服都弄湿了。自己去换衣服。”

    “……”眯眸,瞧着女子要跟他拉开距离的模样,风青柏俯身把人扛起来往客院走。

    “喂,喂!风青柏你干什么,好多人看着呢,你快放我下来!”

    “风青柏!丢死人了!快点放我下来!”

    “我错了成不成,你干什么呀,我自己走!”

    在男子背上又捶又掐,只换来男子一句,“乖点,还是你更喜欢抱着?”

    眼下这情况扛着跟抱着有什么区别?

    一路都是府中下人的注目礼,柳玉笙欲哭无泪。

    她刚才脑子抽了,招谁不好招风青柏这个奇葩?

    远处,看着夫妻俩打打闹闹回客院,段廷转了轮椅,行去书房,将下人挥退后,闭目养神。

    整个书房极安静,静得能听到窗外清风拂过的声音。

    透过窗棱漏进来的金色光线,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偏移。

    咿呀,门开。

    “来了?我以为你要到晚上。”段廷睁眼,看向门口,“哟,换衣裳了?”

    男子一袭紫衣夺目,不紧不慢走进来,“你对我的衣服感兴趣?”

    一个滚字滑到嘴边,又被段廷给咽了回去。

    他是全北仓最有风度的廷王,忌坏形象。

第一四六零章 强词夺理

    <h3></h3>

    窗外,阳光和煦,微风轻拂,伴着浅浅虫鸣。

    窗内,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相对而坐,在谈些什么,外面的人窥探不到。

    而客院内酣睡的女子跟小娃娃们,对此也一无所知。

    翌日,风青柏再度入宫。

    还是那间御书房,这次除了北仓皇之外,还有北仓朝堂几位内阁大臣在,年纪都在五十开外,全是北仓老臣。

    众人看到风青柏的时候,表情并不怎么好看,对此风青柏报以淡淡一笑。

    这些人,家里孙子全被他儿子揍过。

    看到他不给好脸,很正常。

    “王爷,今天朕召你入宫,为的还是那个事儿。本来南陵王来我北仓,是为贵客,朕该好好招待才是,没想到会闹出这些事情来,朕汗颜哪。”北仓皇作了个开场白,随即把面前堆放的厚厚一沓奏折搬出来,“你看看,那些个臣子们,一个个的都不让朕省心,这两天递上来的折子,朕一看就浑身火气!”

    风青柏没有真去翻那些奏折,不过都是做做样子罢了,“本王跟皇上一样,以前处理政务的时候看到不靠谱的折子,同样一身火气。照理说能上金銮殿的朝臣,哪个不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懂的道理不用多说。本王也不明白,端着一身学识,怎么能写出那样的折子来?为臣,不合格。为君,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北仓皇脸上的笑顿了下,几个北仓老臣则被这番话给气得脸变了色。

    南陵王多聪明一人?皇上召他进宫,他能不知道究竟所谓何事?就算不看那些折子,也大致能猜得出来折子里写了什么。

    可是现在人家就是有那个脸皮装傻,还把矛头指到北仓朝臣头上来。

    几个老臣按捺不住了,给气的。

    “南陵王,话不是这么说。为臣者都知皇上政务繁忙,如无必要绝对不会随意打扰皇上。凡是敢递到皇上面前的折子,必定言之有物。”

    “比如眼前这些折子,就是我北仓朝臣逼不得已实在莫可奈何之下才递到皇上面前的!我们几个老家伙会在这里,也是为了同一件事!”

    “南陵王可知,近来南陵小世子在我北仓都城都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把十几个大臣家的孙儿辈都给打了!南陵小世子现在才五岁不到吧?小小年纪,怎么就能如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一人开口,人人开口,御书房里顿时成了集体谴责南陵王的场地。

    最先开口的时候还碍于南陵王盛名,说话较为含蓄,担心话难听了会被南陵王报复。到后来越说胆子越大,月红说越兴起,也便管不住嘴了。

    巴豆在这帮老臣嘴里,直接就成了十恶不赦的小祸害,若是再不行管教,以后会变成为祸一方的大祸害。届时再想管,为时晚矣。

    这期间,北仓皇坐在书案后头不发一言,放任几个大臣对南陵王父子口伐,表情莫测高深。

    风青柏也不急不恼,听着诸如子不教父之过等高谈阔论,还有心情端起一旁的茶杯喝茶。

    没有威严震慑,没有雷霆一怒,好整以暇模样反而让几个说得兴起的人渐渐消了声音。

    没人摸得透南陵王的心思,猜不着他此刻在想什么。

    御书房里诡异的安静下来。

    北仓皇眼睑微缩,看向那个一袭紫衣淡然从容的男子。

    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天生就有这样的气场,哪怕坐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他看起来就是个王。

    “让南陵王见笑了,朕这些个老臣子们,这些天只怕也被扰得不轻,积了一肚子怨气,这才会在南陵王面前爆发出来。”

    将手中茶杯轻轻放在桌上,风青柏含笑抬眸,“皇上说的是,本王也觉出来了,诸位大人确实积怨颇深。你们的话本王都听着,只是对你们的言论,本王却不赞同。”

    “王爷的意思是?觉得小世子没错?”北仓皇脸上笑容淡下来,人往椅背上靠,看风青柏的眼神开始变得犀利,“我北仓素来以礼待客,王爷身为南陵王,北仓更是将王爷奉若上宾,但是这不代表王爷在我北仓就可以肆无忌惮,视我北仓于无物!”

    整个御书房里,氛围立即改变。

    空气流动似乎一下子变得紧绷,剑拔弩张。

    站在天子与王之间的几个老臣,在这种窒人的压力下,额角竟然渗出细密冷汗来。

    “皇上言重了,本王并未有看轻北仓的意思。”眸光始终平静淡然,在北仓皇刻意释放出来的压力下,男子笑如清风,“刚才诸位大人明着说了,小儿在北仓四处胡作非为,欺压北仓朝臣之后。本王有一事想不透。小儿年幼,不过是一个不足五岁的稚儿,更是外来客,既不熟悉北仓都城的地形,也不认识北仓各大臣家的人。为什么每次,却总能跟诸位大臣家的孩子碰上?”

    刚才口若悬河义愤填膺的老臣们,一瞬间卡壳。

    “要说小儿欺人,莫非小人打上哪个大臣放府上了不成?”

    老臣们再次沉默,答不上来。

    打到府上?那还真没有!

    “既不是欺到府上,一个南陵来的小娃娃,总能在上街的时候遇上被欺负的人,那可相当奇怪了。莫非北仓上流圈子里各家各府的教导后辈的方式不一样,准他们每天都到街上闲逛着玩儿?”

    “……那、那是小世子跟他们约好了的!”有老臣不忿,想说是小世子把人约了出去揍,揍得一点不留情。

    “既是约好的,那就说不上欺负不欺负了。小娃儿约了一块切磋,有点小磕小碰在所难免,揍了别人家的孩子,本王孩儿一样会手疼,难道本王还能因为这个找到你们府上去算账不成?”

    “南陵王你这、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

    轻笑两声,风青柏撑着扶手站起,眸光迸出凉意,“若真要强词夺理,本王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我孩儿风南陌,每日里出门只带着弟弟跟妹妹,与诸家小公子切磋,从未寻过帮手,以一挑若干!一群人打不过一个小娃儿,不说自己技不如人,反倒怪小孩儿欺负人?本王今日,也想在皇上面前讨个公道,本王来了北仓是客。缘何小儿却在这里,被人以多欺少?”

第一四六一章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啊

    <h3></h3>

    ——还请皇上,给本王一个交代!

    这是南陵王最后补上的一句话。

    把一群老臣子气得涨红了老脸,瞪圆眼睛。

    真的从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他儿子把人打了,他还要反过来怪别人以多欺少?

    以多欺个屁的少啊?没错,小世子是一个人,他们这边小娃儿是一群,可是一群冲上去给一个人送菜,那叫以多欺少吗?

    那叫自己找过去给人当乐子吧?

    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怪不得南陵小世子性情能顽劣至此,分明就是被南陵王这种不讲道理的爹给惯出来的!

    真让他们一帮老臣长见识了!

    “南陵王的意思是,朕的一帮臣子上折子告状,是告错了?朕还要反过来给南陵小世子讨个公道?”

    北仓皇眼睁睁看着南陵王点头,淡然自若,毫不心虚。

    “哈哈哈,好,好!南陵王这等心机城府,让朕佩服,怪不得大陆上各国皇室对王爷都如此心折,并非不无道理。”手在膝上握成拳,北仓皇大笑,“刚才王爷说被打了是技不如人。那朕想问一句,若是被打的是小世子,技不如人这句话可还适用?别哪天小世子在外面打输了回去哭鼻子,王爷到了朕面前,又是另一番说辞。”

    风青柏笑笑,“小儿性情淘气,却是个有分寸的,以一挑若干,也不过是小打小闹。那些小娃儿打是被打了,但是没有哪个是被打得爬不起来的,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的出门再打。若是我儿打输了回来哭鼻子,那是他技不如人。要是他连回都回不来,那就另当别论!”

    另当别论四字铿锵有力,压得整个御书房里的空气陡然一窒。

    这便是南陵王的态度。

    老臣子们心头又凉又沉。

    南陵王的城府,比他们以为的要深沉得多,皇上话里布下的小陷阱,他一个都没踩,全绕过去了!

    总而言之就是,小孩子间小打小闹受点小伤无伤大雅,但要是有人想借着“技不如人”四个字做文章,想把主意打到小世子身上,那他风青柏,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谁敢把南陵王的话当做耳旁风,一笑置之?

    南陵现在不是以前了。

    要是搁在五六年前,或许北仓的实力还能跟南陵并驾齐驱,但是现在,南陵的实力已经在北仓之上,在大陆四大强国之上。

    南陵王的话,全大陆没任何人敢无视。

    西凉的下场,是他们前车之鉴。

    北仓皇鹰眸里的犀利,在男子淡视下慢慢收敛,脸上复又现出笑容,“王爷这话说得重了。你跟王妃都是我北仓贵客,在朕的皇城,朕的子民若是敢慢待王爷惹了王爷不高兴,那朕第一个不答应。”

    老臣子们附和,各自心头忐忑难安。

    在南陵王入宫之前,他们商量好的节奏一点没带出来,反而被南陵王带着,拐到了他们没办法应对的境地。现在皇上又被逼着说出这样的承诺,这可如何是好?

    事情开始超出控制了!

    另一边,巴豆睡了个大饱,起床爹爹已经不在。

    吃了早饭,在娘亲跟前打转了几圈后,带着弟弟妹妹又溜出府门了。

    “诶,你儿子又出去闯祸了,你就不管管?”段廷有些无语。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拘着孩子的爹娘。

    在他们北仓皇室,王府小世子别说小时候了,便是长大到十几岁,想要出一出府门,都得先行请示过长辈,得了允许后才能出去玩。

    皇室极重规矩,更讲究皇室教养礼仪,出生在皇家的人打懂事起,就不能做出半点有损皇室颜面的事情,所以对于后辈的管教也更为严厉。

    巴豆、红豆七七这般自由的,都差不多像个野孩子了。

    做爹娘的心可真大。

    对此柳玉笙笑笑,“你这廷王府里没什么好玩的,我都觉着闷得慌,别说是小娃儿了,让他们出去走走看看,比把他们关在王府里更好。”

    “巴豆一出笼,不知道哪家的小公子又得遭殃了。”

    “那可未必。”柳玉笙垂眸,声音平静,“这段时间都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传言我也有所耳闻。有句话叫做物极必反。巴豆闹得久了,总会吃点亏。”

    段廷眼珠子一下突了出来,指着柳玉笙不可置信,“所以你是明知道放巴豆出去他很可能会吃亏被人算计?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你就不担心?”

    “吃一堑长一智。受过教训才能成长,人一辈子要是总一帆风顺,并非好事。”看向依旧眼睛圆瞪的人,柳玉笙笑道,“想让孩子以后少吃点亏,那现在,就要让他多长些见识。现在他还小,还有我跟他爹爹在,吃亏了也有人帮扛着。可是我们不能陪他一辈子,等他长大了,就万事需要自己扛了。”

    吃亏,受教训,并非全然是坏事。

    相比一帆风顺,挫折更能磨练人的心智跟毅力。

    柳玉笙抬头看向窗外,幽幽叹息,南陵王的儿女不好当。

    他们的孩子,注定了会比一般人更加跌宕起伏。

    “确实如此,现在什么事情还有你跟南陵王扛着,背后还有当皇帝的堂兄,还有富可敌国的叔叔跟一身毒术的鬼医撑腰。这么说说,我开始羡慕起巴豆来了。”段廷敛了神情,恢复他翩翩公子的作态,手里摇起玉扇子,“纵观各国皇室,多的是过得连狗都不如的皇子,巴豆算得极为幸运的了。出生起就集了一身宠爱,说话做事还能够自由自在无法无天。下辈子要不我投胎到你们家算了。”

    “……”柳玉笙,“你真是德行。好歹也是北仓王爷,不用总呆在府里招呼客人,也去外面走走转转吧。”

    来了王府带这么些天,她发现个问题,段廷不爱出门了。

    以前可是一天不出去浪荡两圈浑身不自在的人。

    “不去,外面是非太多,哪有王府里清静自在。”

    “你王府里的眼线探子可没见少。”

    “金窝银窝不如狗窝。”

    “你是怕出门撞见黎小姐?”

    “……”

    一针见血啊。

第一四六二章 被你名字给吓着了

    <h3></h3>

    瞧着男子表情,柳玉笙知道自己猜对了。

    只是她搞不懂,段廷怎么会对黎瑞白突然那么避忌,已经到了唯恐不及的地步。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自命风流,心性潇洒,这是北仓廷王的标签。他跟黎瑞白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导致他现在竟然宁愿府门都不出,窝在府里就为了避开跟黎瑞白人海茫茫撞上的机会?

    心里好奇,柳玉笙视线在段廷身上来来回回打量。

    “柳神医,别这样看本王,我怕风青柏回来会把我给拆了。”

    “还能开玩笑,证明人没傻,怎么现在老做傻事呢?”

    段廷嘴一抽,“我?老做傻事?不是,福囡囡,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我?”

    他段廷在一众手足兄弟里,不说最聪明,那也是顶顶聪明的了,不然他不会活到现在。

    福囡囡说他傻?

    确定?是他?

    男子故作疑问,柳玉笙笑而不语。

    段廷跟黎瑞白之间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不好过多探究,只是跟双方都有些交情,她希望他们都有个好的结局。

    段廷也有意岔开话题,转而道,“你好歹是个当娘亲的,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巴豆那边?本王着人去看看?”

    “你要是真的很闲,不如跟我讲讲你那个皇妹?”

    “十七?”

    柳玉笙点头。

    “哟,王妃这是后知后觉,现在才开始吃起醋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是?虽然我基本上没有出场的机会。”有风青柏在,什么事情都用不着她操心,她现在快要被养废了。

    不过,做这种废人的感觉挺好。

    段廷给乐了,“到本王面前秀恩爱来了。我不说,反正你也没出场机会,但凡有什么苗头,刚刚长出点芽儿,你夫君就会出手把芽儿扼杀在摇篮里。我何必多此一举,回头还要被风青柏嫌弃多事。”

    没理会段廷揶揄,看着天色差不多的时候,柳玉笙起身,亲自推起段廷轮椅往外走。

    “去哪?”

    “差不多了,去接几个娃儿回来。”

    段廷挑眉,“不是说不担心吗?还有,你去接你们家娃儿,推我去干嘛?”

    “这里是北仓,你廷王的名头,更好用些。”

    女子的话富含深意,段廷沉默片刻,点头,“行,借你一用。”

    ……

    都城,无石巷。

    这里是巴豆最近蹲点的老地方了。

    几乎每天都能在这里来一场切磋,也几乎每天,都有穿着光鲜的小公子们哭着从巷子里跑出来。

    原本常年没什么人进来的巷子,因为最近时常听到巷子里喧闹声、哭声,因此引来了不少的寻常百姓往里探究。

    此时,巷子里又是大班人马,巴豆红豆七七仨,还有他们的对手一大群。

    全是几岁的小娃娃,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七八岁。

    楼轩依旧是另一群里的领头羊。他倒是想再找更多年纪稍大些的来,胜算会大得多。但是又丢不起那人,只能尽量在差不多的年纪里,找最得力的帮手。

    今儿楼轩一改前几日来时候的忐忑,连眉毛都扬着得意,“来,今天再比,一边趴下了才准走!”

    巴豆眼珠子动了动,视线一一掠过对面人马,在当中瞧见了几个生面孔,尤其当中个子最高的那个,看着气势特别不同。心里立即了然,对面那傻子是找来高手了。

    当然,那个高手是傻子自以为的,在他巴豆眼里,只要不出十岁年纪的娃儿,再强,在他眼里也称不上高手。

    跨上前一步,巴豆朝对面勾手指,“别那么多废话,来!”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楼轩那傻子竟然往后退,走出来的就是那个高个儿小公子,八岁左右,眼神有些阴。

    “听说你们每次切磋都是打完一个再上场一个,没意思。你们不是三个人吗,既然要玩痛快的,你们三个一起出来。”

    “你是说三对三?”巴豆皱眉,他肯定不能让妹妹上场,男女授受不亲。

    再说了,想跟他巴豆的妹妹动手,这些人够格啊?

    对面人摇摇头,“你们所有人都出来了,我们这边,自然也是所有人上场。”

    站在巴豆后头的七七,乖顺眼神瞬间闪过阴鸷,直直锁住了对面的人。

    “哥哥,他真不要脸,他想一群打我们三个!”红豆也给气得怒瞪眸子,还以为那个楼轩找了什么帮手来呢,原来是找了个不要脸的。

    巴豆回头给了妹妹一个安抚眼神,转而定定瞧了对方片刻,“切磋规矩,先报上名来。”

    “包景同。”

    “听说北仓有个退下来几年的大将军,姓包。一介武夫,没读过多少书,给自家后代取名,也简单粗暴得很,包经痛,啧啧,长见识了。”把红豆跟七七往后退了几步,巴豆朝对方走去,“来吧,用不着三对一群,爷一打你们一二三四……十个。”

    “黄口小儿,狂妄!”

    “被你名字吓着了,不狂妄点压不住!”巴豆脚底一跺,朝对面扑来的人迎上去,“七七,看好红豆!”

    爹爹说过,凡事不能看表面,要走一看十。

    对方今天这阵仗,他有感觉不简单,尤其那个包经痛的眼神,隐约透露着不同寻常。

    他要防着对方算计,最好的办法是速战速决,赶紧走人。

    好汉不吃眼前亏!

    瞧着两人转眼对上了,楼轩左右看看,挥手,“巴豆,你敢说一打十,这么张狂,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真以为我们是草包!上,上!都给我上!把他给我打趴下了!”

    “说草包都是抬举你!武师教习的时候你全程都在吃鼻涕吧?在小爷手下就没扛过三招!”

    楼轩脸蛋一下涨得通红,怒得口吃,“你你你才吃鼻涕!我跟你拼了,打,都给我打!”

    得了吩咐,一群在巴豆手下吃瘪无数的小娃儿一下爆发了,哄拥而上,瞬间把巴豆小身板淹没。

    “七七,他们在欺负哥哥!”红豆在旁看着,急眼了。

    之前一对弈车轮战她从来没担心过,但是现在真的是一群打一个,哥哥再厉害也双拳难敌四手,那么多拳头砸过来,总有那么一两下中的。

    哥哥吃大亏了!

    在巷子两边迅速找到两根废旧木棍,一根递给七七,红豆举着棍子就往前冲,“去帮忙!”

第一四六三章 你敢诬陷我!

    <h3>第一四六三章你敢诬陷我!</h3>

    红豆只跑出两步就被拉住了,棍子还在半空挥舞不停。

    “七七!——”

    红豆是真急,但是对上七七那双黑黝黝的眼睛时,心里的急慌竟然弱了下去。

    七七抽掉红豆手里的棍子,丢掉,转而俯身在地上随手捡起一把小石子,在红豆莫名所以的眼神中,朝那边混战的人群扔去。

    “啊!谁打我!”

    “哎呀好痛!”

    “偷袭!偷袭,不要脸!”

    下一瞬,红豆瞪大了眼睛。被砸中的几个娃儿倒地上了,不能动了。

    混战的人堆一下少了好几个人,也让巴豆的压力大减。

    “七七,好样的!”人群中,巴豆大吼一声,奶白奶白的拳头砸中一人鼻子,直接把人砸得眼泪直飙失去战斗力。

    红豆数了数,现在,是一对六了,对哥哥的身手来说,一点压力没有。

    “七七,你好厉害!”她怎么就没想到呢?爹爹教过他们的,这是点穴呀!

    虽然是偷袭,而且用点穴有点胜之不武,但是对方还群殴她哥哥呢,比起来那些人更不要脸。

    七七好棒!

    女娃儿小脸上的慌急消失不见,露出笑颜,七七抿起唇角,极小幅度王上翘了下,把手里剩下的两颗石头递过去。

    “你让我扔?”

    七七点头。

    红豆可高兴了,拿过小石子往那边瞄准就扔过去。

    “哎哟,还扔,别以为我们不打女娃啊!”被砸中的人捂着脑袋想冲过来,被巴豆给拖了回去。

    “你他妈往哪冲,老子在这!”

    超级江湖的气息,隐身暗处的魏紫等人面无表情,脑子里搜索,小主子这身匪气到底是在知秋身上学来的,还是在青莲身上学来的。

    另边偷袭失败,红豆小脸讪讪的,有点蔫吧,“怎么还能动呢?七七,我好笨,爹爹教的东西我学得最不好。”

    七七又抿了下唇角,然后站到女娃儿身边,把石子放在她小指头中间,握着她的手往前扬。

    “嗷!”

    又是一声痛嚎,巴豆对手少一人。

    “中了,中了,七七我砸中了!哈哈哈!”

    小娃儿拍手,又笑又跳。

    身边,小男娃安安静静的,小嘴轻抿着,像也在笑。

    暗处的魏家军将这一幕全部收在眼底,深了眼眸。

    巴豆那边快赢了。

    一对五根本没有悬念。

    他就说,楼轩那个傻子找来的所谓高手,也就是在他们那些人面前是高手。到了他巴豆跟前,全都是菜。

    现在剩下的对手,就包经痛跟楼轩,还有三个四品官家的小公子了,解决他们也就喊一二三的事情。

    “喂,漏选,待会麻烦你别再嚎着跑出去了啊,每次输了都哭着回家找娘,我都替你娘觉得丢人了。”

    “闭嘴,不许叫我漏选!老……小爷叫楼轩!”

    “一样的一样的,知道我是叫你就行了,哈哈哈。”

    “你——啊!”

    楼轩哀嚎,人软软倒下去抱着腿在地上翻滚。

    恰逢那个瞬间为了避开后方袭来的拳头,巴豆跳到楼轩背后跟包景同对上。

    听到哀嚎声音觉着不对劲回头时,才发现楼轩的腿好像断了。

    “你、你把楼轩的腿踢断了!”

    此时交手的几人已经停了下来,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巴豆身上,带着愤怒跟谴责。

    这是这段日子打闹以来,第一次有人受这么重的伤,而且受伤的还是兵部尚书家的楼轩!

    事情铁定要闹大发了。

    巴豆皱眉辩解,“不是我,是包经痛踢的!”

    当时在楼轩背后的只有他跟包景同,他根本没踢楼轩,他只是避过了包景同横扫过来的腿。

    想到这里,巴豆眼睛一下犀利,指向包景同,“你敢陷害老子!”

    “你胡说什么?我陷害你?现在分明是你诬陷我。我跟楼轩是一块的,我怎么可能踢他?而且这里这么多人,你问问他们,究竟是谁下的狠手?”包景同冷笑。

    被提及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刚才他们一半人倒在地上不能动,还有几个人在混战,人多手杂,也是楼轩惨叫了他们才发现不对劲,谁亲眼见着是谁踢的?

    站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也齐齐摇头,他们没看见,但是,“是你,就是你踢的!你看我们这么多人打你一个,你生气了就下狠手,是你踢断楼轩腿了!”

    “对,就是你踢的!楼轩是尚书府的人,你下这么重的手,这次你死定了!”

    “快点,去楼轩家叫人!这边看着,别让巴豆给跑了!”

    巷子人呼啦啦的一下跑了一半。

    楼轩还在惨叫,痛得眼泪鼻涕齐飞,又惊又怕又恨。

    包景同带着两人堵在巷子口,防着巴豆逃跑。

    巷子外面还有闻声过来的百姓,探头探脑往里看情况,见着这场面后立即指指点点的开始议论。

    红豆跟七七已经跑到巴豆身边,一齐冷冷看着对面的人。刚才事情发生太快,场面又混乱,他们也没有看清是谁下的手,但是红豆跟七七都肯定,哥哥巴豆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对面的坏蛋阴险得很,陷害他们哥哥了。

    暗处,魏紫魏玄等人脸色也冷了下来,只是谁都没有动作。

    他们是隐卫,除非小主子发生危险,否则他们不会现身,这是隐卫守则。

    负责主子的人身安全,但是不能插手主子的事。

    很快,外头围观的百姓被人驱散开,急匆匆的走进拉开一群人,锦衣华服,人人脸上带着怒容。

    最当先的人一眼瞧见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楼轩,登时红了眼,“轩儿,轩儿!”

    随即盛怒瞧向巴豆,“南陵小世子好威风,竟在大街上伤人,你且等着,我尚书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来呀,把他们拿下!”

    巴豆把妹妹跟七七护在身后,看着听命冲过来的人没动,一张小脸已沉到极致。

    “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拿人,给我家孩子头上胡乱扣下莫须有罪名,岑夫人这般,可不是尚书府当家夫人该有的样子。”一道清灵声线不急不缓,在人群外响起,女子着湖绿霓裳,款款而来,沉静从容,“是非曲直,调查过后才能定论,夫人说可是?”

第一四六四章 让物证说话

    <h3></h3>

    一看到女子出现,巴豆红豆立即拉着七七奔了过去,小脸迸出亮色,“娘亲!”

    着人把楼轩抱起,岑夫人转身迎上柳玉笙,冷笑,“原来是南陵王妃,久仰大名。不过妾身现在没时间跟王妃一叙,待小儿伤势医治过后,妾身再来找王妃好好辩一辩是非曲直!”

    “辨什么是非曲直,他不是我踢的!……”巴豆见不得人对娘亲凶,又担心娘亲误会自己,急着解释,被娘亲一个眼神拦下了。

    “岑夫人稍安勿躁,我就是大夫,说句大言不惭的,要论医术,我不比城中大夫差。不如先让我看看岑小公子如何?”带着三个娃儿走到岑夫人面前,柳玉笙看向痛得脸色惨白发青的楼轩,“岑小公子伤势只怕不轻,让我看看,我至少能先替他暂缓一下疼痛。”

    “怎么,王妃还想着用这个做人情,以为你出手其他的就能一笔勾销?”

    “有什么事情是比孩子更重要的?夫人若真心疼爱孩子,就先别说这样的气话,否则孩子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岂非中了背后人的算计?”

    柳玉笙话语平静中肯,适逢楼轩又痛得惨叫,岑夫人最后一咬牙,吩咐下人把孩子放下,暂时退到一边让柳玉笙帮忙查看孩子伤势。

    地上原本躺着不能动的小娃儿们,此时已经爬起来了,见楼轩伤成那个样子,纷纷围了上来,对巴豆怒目而视。

    “看什么看?都说了不是我!小爷做事敢作敢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巴豆叉腰,睁大眼睛把人一一给瞪了回去。

    “不是我哥哥,不是我哥哥!”红豆也握拳嚷嚷。

    “巴豆,红豆,安静。”柳玉笙道了句,然后蹲下身卷起楼轩裤腿,去查看他腿上伤势。

    手指在轻按到膝盖上方大腿骨部位时,楼轩又是一声惨叫,而那处地方,已经肿得极大,现出渗人的紫色。

    “痛,好痛!娘亲,我好痛呜呜呜——”楼轩哭得快喘不上气了,把岑夫人心疼得红了眼。

    “别怕,把这颗药吃下去,一会就没那么疼了。”柳玉笙给小孩儿喂了一颗小药丸,又掏出帕子给小孩儿擦了擦哭花的脸,“待会我会帮你正骨,正好骨之后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放心不疼。”

    女子柔声细语,楼轩哭声慢慢弱了下去,等哭完了感觉,“……娘亲,嗝,好像嗝、真没那么疼了。”

    岑夫人心底松了口气,看柳玉笙的眼神也稍微缓和下来,“多谢王妃出手医治我家轩儿,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今天的事妾身乃至我尚书府,依旧不会这样就算了。”

    “我刚才说了,希望岑夫人稍安勿躁。如果我的孩子真的伤了人,我定会给夫人一个交代,但是若他没有,我也不会允许他受半点委屈。”给楼轩正骨之后,柳玉笙站了起来,环视周围一圈,视野之内有一群小娃儿,还有来凑热闹的百姓,另外更有在她医治楼轩的时候急匆匆赶了来的各大府当家或夫人。

    “刚才一群小孩子在这里切磋玩闹,看到的人必然不少,不如我们先问问,当中有谁看到伤人的人了?”扬高了声音,柳玉笙问。

    百姓那边纷纷摇头,他们来的时候离得远,而且事情也已经接近尾声,他们还真没看到是谁伤的人。

    反倒是小孩子这边,多把手指向巴豆,“是他踢的!”

    “是巴豆踢的,我看到了!”

    “我我也看到,就是他踢的楼轩!”

    柳玉笙看向指证的几人,再问,“你们真的看到了?若是最后证明你们说了谎,诬陷我儿,我会追究你们的责任。”

    这话让那几个小孩缩了缩,见状,后面才赶来的各府当家及夫人当即不愿意了。

    “王妃地位高贵,但是也不能这样威胁小娃儿,他们才几岁大?岂会说谎!”

    “若非亲眼看到,他们怎么会指证南陵小世子?王妃一心为自己孩儿开脱,但是莫要忘了,我们各家的娃儿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

    “小世子欺负我们孩儿不是一次两次,我们一直忍到现在,现今小世子闯了祸,王妃休想再息事宁人!”

    听着那些个小屁孩指证自己时斩钉截铁的语气,巴豆气得牙槽都要磨平了。

    这些人全部都在睁眼说瞎话!

    他根本没有下过狠手,可是现在,娘亲却因为他的胡闹,被这么多人为难!

    巴豆又气,也悔。要是他像爹爹一样,行事之前能考虑得更周全,今天不一定会出这样的事情。爹爹从来不会给别人逮到机会算计。

    “南陵王妃,现在有这么多人证在,王妃还有什么话可说?”岑夫人硬声,她是一众夫人里地位最高的,加上受伤的是她的孩子,此时她最有话语权。

    整个场面,百姓、小孩们齐齐禁了声,等着看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

    “指证的都是刚才跟我孩儿玩闹的人,他们说我孩儿踢了人,我孩儿说没有,作为母亲,我更相信我儿子说的话。”迎着一道道敌视,柳玉笙背脊挺直,声音揉了力道,缓缓环视周遭,“我刚才说要调查过后再说话,辨是非曲直,也并非空话。现在双方各执一词,不在现场的人很难评断究竟哪一边的话真,哪一边的话假。但是,我有办法,能分出真假来。”

    “王妃也是后来才到的,你说你有办法辨别真假,难道你有千里眼不成?还是说叫你南陵王府的暗卫出来作证?那是你自己人,自然帮着王妃说话,因此他们的作证,可算不得数!”

    柳玉笙看向说话的人,笑了笑,眼神微冷,“不,本王妃不请人证,让物证说话。”

    “请物证?物证如何能说话?这可奇了。”外围百姓顿时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这里能找出什么物证来?”

    一众官家夫人也面面相觑,眼底莫名所以,不知道这个王妃葫芦里卖什么药,难道她还真有本事弄出什么物证来不成?

第一四六五章 你敢站出来吗

    <h3></h3>

    “娘亲?”疑惑的还有巴豆红豆跟七七三个小家伙。

    纷纷仰了头看向女子,但是他们的眼睛里,除了带着疑惑,同时还有好奇,以及浓烈的信任。

    柳玉笙挨个摸摸他们小脑袋,抬眸再看向众人,“大家或都知道,南陵王妃柳玉笙是个大夫,医术在南陵享有盛誉。身为大夫,我平日里最喜欢研制药物,现在我手上便有一种药,能够让人身体上受过碰撞的部位立即显出痕迹来。跟仵作的手法差不多,只不过仵作的那些东西只能作用在死人身上,而我手里的药,则是用在活人身上。”

    顿了下,等周围哗然声响稍微弱下去,柳玉笙才接着道,“大家刚才都看到了,岑小公子伤的部位是大腿,断了腿骨,在他大腿部位有极为明显的痕迹。只要能检验出在场的人里谁腿上有跟岑小公子被踢部位有相吻合的撞击痕迹,就能证明谁才是那个伤了人的罪魁祸首。”

    在又一片哗然声中,柳玉笙从随身药囊里拿出一个药瓶来,递给岑夫人,“这便是我制出来的药,还烦请岑夫人帮个忙,把这些药液抹在在场小娃儿的腿上。为证明我没有弄虚作假,涂药的时候我不沾手,到时候查验小娃儿腿上的痕迹,便能知道究竟是谁踢了岑小公子。”

    定定看了柳玉笙片刻,岑夫人将药瓶接过来,“妾身仍由疑问。小娃儿之间打斗,哪有可能一点碰撞都没有,要是多个小娃儿腿上都验出有差不多的撞痕,王妃又该如何分辨谁是真凶?”

    柳玉笙挽唇,“就算撞痕差不多,但是在场的这些小娃儿,还有个不同的地方,就是身高不同。岑小公子的断骨,在大腿处,能踢断他那个位置的人,身高必然比他要高。这一点,我家孩儿便已然能排除一项嫌疑了。”

    巴豆不到五岁,虽然长得高高壮壮,但是跟同样养尊处优吃得好的岑楼轩站在一块,还是比不上岑楼轩高。

    巴豆站在娘亲身后噘嘴,没想到有一天,长得矮居然还能还他点清白。

    他一点都不觉得高兴。

    “那若是伤人的人是用鞋底踹的人呢,这样如何能检查出撞痕来?”又有人问,“难道还能在脚底板查出痕迹不成?”

    “不会是用鞋底踹的,”柳玉笙淡道,“因为岑小公子的裤腿上,没有鞋印。”

    闻言,岑夫人立即过去查看自家孩儿裤腿。确实,浅色裤腿及外袍上都没发现有脚印,加上因为今天要来跟巴豆打架,岑楼轩特地没有穿累赘的外袍,而是选择的束身衣裤。

    在腿受伤之后,他躺地上也是一直屈膝抱着断腿的,所以那只受伤的腿上,只在腰下侧部位沾了地上尘土,其余地方依旧干干净净,极容易看清。

    巴豆听到这里,眼睛闪闪发亮。

    不等周围人反应,小家伙就跳到场子中间,快手快脚把自己外裤给扒了,只留下一条小底裤,两手叉腰,“来来来,一视同仁,我先抹药,让你们都看看,究竟谁在说谎!夫人,请给我抹药吧!”

    刚才打架的时候,除了最开始在背上挨了几下拳头之外,之后他就没被人沾到过半点,腿上更是一下没中,他巴豆小爷敢拿人格担保,待会他白溜溜的腿上,看不到一点红印!

    岑夫人定了下神,真将一些药液抹到了巴豆腿上,药抹上之后还特地等了片刻,小娃儿的腿依旧是原来的肤色,没有半点变化。

    “夫人,我刚才一直用的是拳头,还挡了不少攻击,你可以在我受伤也抹点,看看手上会不会显出痕迹。我娘做的药很好的,绝对不会作假!”

    娃儿手上也抹了药,几乎是立即的,在娃儿指关节跟手臂上,就现出一块块交错的红印来。

    这是真的能验出痕迹啊!

    “哪,哪!可以证明我清白了吧?我真没有踢漏、岑楼轩的腿!”巴豆整个人活泛过来了,挺着小肚子,背着小手开始绕那群小娃儿走圈,“你们刚才一个个的根本就没真正看到是谁踢的人,因为我跟你们打架,你们就信口胡说冤枉到我头上来了!不过我巴豆既是南陵王小世子,我自然也有小世子的胸襟,这次我不跟你们计较,但是谁真个伤了人却把帽子往我头上扣的,我肯定不能轻饶!我爹爹娘亲也不会轻饶了他!”

    说罢,巴豆正好停在包景同面前,眼睛化为凌厉,“刚才打闹的时候,只有我跟你站在岑楼轩身后,我已经证明自己清白了,你敢站出来给腿上抹药吗?”

    包景同竟被拿到眼神给震得往后退了小半步,眼里也出现片刻的慌乱。

    到底只是个八岁的小孩,再有心思年纪也摆在那里,还没有办法做到完美的掩饰自己情绪。在一群见多了阵仗的人精面前,些许的小破绽就足够她们推测出整个事情的答案来。

    此时站在包景同身边的贵妇人一把拉了包景同手臂,转身往外走,“我家景同不过是过来看看热闹罢了,怎么事情扯到他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所谓!走,回家!”

    柳玉笙看着那个妇人,眸光静静的,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无需她开口强出头,有的是苦主找上去。

    “包夫人,慢着!”旁侧,岑夫人沉声开口。

    包夫人扭头看过来,眼角斜挑,“怎么,岑夫人,你还对我呼喝上了?论品阶地位,我这个将军府少夫人可不比你尚书府的当家夫人低!你家孩子天天出来找揍,关我家景同什么事儿?我还没怪他把我家景同拉出来,害他差点摊上事呢!”

    冷哼一声,包夫人带着包景同,还有来时带着的几个家丁护院,挤开人群就要离开。

    “包夫人好大的架子,家里孩子惹了事儿转身就想走人,你这么推卸责任,本王怎么给王府贵客交代?”轮椅从人群外缓缓现身,挡住包夫人去路。

    段廷一袭白衣,坐在轮椅上似笑非笑,他身边王府侍卫一字排开,恰恰挡住包夫人去路。

第一四六六章 你还委屈上了?

    <h3>第一四六六章你还委屈上了?</h3>

    柳玉笙叫他过来的作用就在这里了。

    这种时候,南陵王妃的名头,没有北仓廷王的名头管用。

    尤其是遇上包夫人这种,没有足够的地位压制,对方还真不一定给面子。

    “王爷这是何意?”看到段廷,包夫人变了脸色。

    她可以不给同级的岑夫人面子,哪怕现在的尚书府实际上比退下来好几年的将军府要高上一筹,她也能拼着得罪上一回,凭蛮横把儿子给保下来。

    但是对段廷,她不敢。

    几年前,段廷是北仓皇明面上最宠爱的儿子,就算后来出了八皇子那档事,世人皆知皇上最疼爱的乃是八子,导致段廷地位急剧下滑,段廷也依旧是个王爷,是北仓皇室的人。

    她要是敢顶撞段廷,就等于不给皇室面子,会连累整个将军府。

    将军府,终究得罪不起皇室。

    “南陵王前脚刚进皇宫,在父皇的御书房做客,后脚,南陵王妃跟南陵小世子就在外边被人给冤枉欺负了,本王要是不能把这件事情整清楚查明白了,包夫人你说本王要怎么跟南陵王交代?又要怎么跟父皇交代?南陵王一行来了北仓,就是我北仓座上宾,对座上宾不敬,就是对皇上不敬!要不包夫人跟本王一块入宫,到父皇面前请他亲自做个定夺?”

    “王爷你……!”包夫人脸色青白交错,握着包景同手臂的手暗暗收紧。

    “不、不要!王爷饶命,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包景同像是被吓傻了,突然嚎啕大哭,“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怎么会提到岑楼轩,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害怕呜呜呜!娘,我害怕!”

    “你这个死孩子,真是你踢的岑家小公子?你怎么那么鲁莽!”包夫人闻听,立即怒容满面,抬手劈头盖脸就往包景同身上打去,边打边骂,“岑小公子今天早上来邀你一块出去玩娘就说不答应,免得惹出什么事来,你非要不听,说什么跟岑小公子是好朋友,要来给好朋友撑腰!现在好了吧?闯出大祸来了!还不赶紧去给岑小公子跟小世子道歉!”

    “呜呜呜!对、对不起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不要怪我,我害怕,我真的太害怕了才不敢说呜呜——”

    柳玉笙淡淡看着眼前这幕闹剧,任凭包夫人扯了孩子过来赔笑道歉,从头到尾也没说一句原谅的话。

    有些道歉可以原谅,有些道歉不需要原谅。

    包家母子就是第二种,他们的道歉丝毫没有诚意。

    不过柳玉笙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巴豆还了清白,事情到这里她再追究包夫人跟包景同,其实意义不大。她要追究的,是背后的人。

    打打小虾米,却放掉后面藏着的大鱼,不是她想要的。

    她儿子被人诬陷,成了对方算计风青柏跟她的牺牲品,这一点,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

    柳玉笙眸中滑过冷意。

    那头闹剧还在继续。

    包景同哭得形象全无,仗着是小娃儿,八岁大的年纪,大人们就算计较,也不会把事情闹得太严重。

    毕竟都是官家,同朝为官的家眷,彼此间在明面上总要给伤力量分情面。

    加上包夫人瞬间变脸,一改之前蛮横作风,又是赔礼又是认错,岑夫人憋了一肚子气,大庭广众的还真发布出来,又不想咽下那口气,脸色难看得很。

    “来人,抱小公子回府!”沉喝一声,临走前岑夫人看向柳玉笙,“之前的误会,还望南陵王妃海涵,同为人母,王妃或许能体谅妾身的心情,稍后,妾身会亲自上廷王府给王妃跟小世子赔罪!”

    柳玉笙笑笑,点头,“赔罪倒是不必,有机会,本王妃希望能跟岑夫人一并喝喝茶聊聊天。”

    岑夫人眼眸深了些许,福身后离开。

    另边,包夫人也带着包景同默不作声的溜了。

    着人驱散围观百姓,整个小巷子清静下来后,柳玉笙才带着三个孩子往外走,段廷自个转着轮椅,不紧不慢陪在一旁。

    “娘亲,今天是我大意了,要是我小心些,那个包经痛根本诬陷不了我!”巴豆撅着小嘴,略带心虚偷看娘亲表情,“娘亲,以后不这样胡闹了,你别生气……娘亲,你怎么会突然出来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会被人欺负?”

    听着小家伙一连串的发问,段廷暗暗点头,这些,也是他想问的,现在不用他开口,他只需听答案即可。

    柳玉笙垂眸,探手在巴豆鼓气的脸蛋上捏了把,“鼓脸做什么?你还委屈上了?不是你见天往外跑,追鸡撵狗的,能被人逮着机会算计?”

    被娘亲教训,巴豆不敢顶嘴,可怜兮兮的,“娘亲,你还没答巴豆呢……”

    “来北仓第二天,你就把人家官家几个小公子打了一顿,你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没人来找爹爹娘亲告状讨公道?”

    巴豆不懂,摇头。

    段廷却听懂了,“是十七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之后却到父皇跟前告状。你的意思是,从那时候起十七就开始在一步一步铺排,想着怎么算计你们?”

    “或许想算计风青柏的不止你皇妹,还有你父皇呢?”柳玉笙淡道,“否则今天也不会那么赶巧,风青柏前脚被召进宫,后脚巴豆就被诬陷。风青柏不在,那些人觉得给巴豆扣上个罪名,进而激起北仓朝臣们的群愤,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嗯,但是他们小看了南陵王妃。你要是没有那个药,巴豆被一堆孩子指证,怕是百口莫辩。激起群愤,到时候风青柏回来,再想寻思办法解围已经为时晚了。巴豆的罪名要是坐实了,那十七跟我父皇,就有了足够的理由讨伐。到时候,风青柏的任何一个反应,很可能都会在两国之间掀起腥风血雨。”

    柳玉笙扭头,直直看着段廷,“你父皇极恨风青柏。”

    “当初八皇子渊王被暗杀,我父皇除了怀疑其他各位皇子,还怀疑风青柏。因为风青柏当时也在北仓。”

第一四六七章 跟本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h3></h3>

    “渊王是亲儿子啊。”柳玉笙叹道。

    “谁说不是呢。”

    段廷讽笑。渊王是亲儿子,而其他儿子,只是棋子。

    为了一个八子,把整个北仓皇室搅得天翻地覆,用其他儿子的命去给八子陪葬,甚至不惜对上南陵王。

    在知道没有办法直接成功算计南陵王的情况下,转而求其次,从南陵王身边最薄弱的地方打开缺口,想经由算计最容易算计的南陵小世子下手,把南陵王打入泥潭。

    “娘亲,段叔叔,你们是说北仓皇帝想害爹爹?”巴豆听明白了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声音一下拔高,比他刚才被诬陷还要怒焰高涨。

    红豆跟七七也看向柳玉笙,想听听娘亲的回答。

    柳玉笙拍了下巴豆小脑袋,“要不是你爹爹是南陵王,在北仓地盘上出事的话会让整个北仓陷入战乱,恐怕我们到北仓的第一天就被人直接剿了。你还整天出去闯祸,跟人约架,你才几岁大?但凡有点心的,半个月时间足够摸清你的活动规律,想要算计你轻而易举。”

    便是她,明日甚少过问孩子在外面玩闹的事情,但是每天听着魏紫回来报告,也能确定几个孩子每天在哪玩,跟谁玩,又是在什么地方跟人打架。

    不然今天也不会一找一个准。

    经由提点,巴豆恍悟过来了,“哦!怪不得那个包经痛要诬陷我!要是外面的人都以为是我踢断了岑楼轩的腿,他们肯定会说我小小年纪飞扬跋扈残暴恶毒!那我要是在北仓出点什么事,天下百姓只会觉得我罪有应得、大快人心,没人会同情我。那样爹爹就算给我报仇,也名不正言不顺,得不到天下人的支持!”

    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只有两个后果。要么爹爹吃下这个哑巴亏。要么,爹爹为了他被百姓唾骂。

    啊呸!北仓皇帝真是个狡猾又不要脸的老东西!

    “娘亲,他们好多好多人想欺负爹爹,好坏!”红豆撅起小嘴,气得想哭。

    她爹爹是全天下最好的爹爹,为什么那些坏人要欺负爹爹?

    “红豆不难过啊,你爹爹厉害着呢,谁都欺负不了他。再说还有段叔叔在呢不是。”小小的女娃儿,粉雕玉琢,噘嘴想哭时的委屈表情,一下能把人心萌化,段廷下意识的就哄人,顺手想把小娃娃抱上来坐他膝上。

    手刚伸出来,原本走在他轮椅旁边的小娃娃就被人拉着换到了另一边,跟他完美错过。

    段廷移动眼珠子,看到的是七七侧颜。但是人家小娃儿压根没看他,正仰着小脸认真听柳玉笙讲话。

    应该是巧合……吧?

    红豆恰好被拉到柳玉笙脚边,柳玉笙俯身把女儿抱了起来,“那些坏人欺负不了爹爹,你忘了爹爹很厉害的,专打坏蛋。”

    段廷耸肩,要说坏蛋,风青柏才是别人眼里最坏的那个。也只有他身边被蒙蔽了眼睛的人,才会觉得他是好人。

    “娘亲说的对,爹爹很厉害的,专打坏蛋。”红豆重重点头,认同娘亲的话。

    “娘亲,娘亲!你还没说你怎么会出来找我呀?你怎么知道有人想诬陷我?娘亲你来得太及时了!”巴豆在女子脚边跳着绕着,心里满满的开心跟疑问。

    “为什么会来啊?因为我们马上要离开北仓了,他们要是不赶紧出手就没机会了,我猜你爹爹被叫进宫是调虎离山,所以就来咯。”

    “是这样的吗?娘亲你再多给我们讲讲嘛!”

    “就是这样,有什么好讲的。”柳玉笙没说,就算她不来,风青柏肯定也在背后做了别的准备。要是说了,凭巴豆的性子以后得更无法无天。

    一行人渐行渐远,声音也渐渐的听不清,徒将百姓们暗暗探究的目光留在背后。

    等她们走远后,对面酒楼屋顶暗角有黑影离去,“去回禀王爷,王妃来了,我们没有出手。”

    都城说大确实大,但是消息的传播速度却也极快。

    这边事情刚发生没多久,消息就传进了公主府。

    得知最后柳玉笙赶到,凭一瓶药扭转乾坤,将事情的发展走向完全打乱,十七公主俏面阴沉如水。

    “又是柳玉笙!不过一个农门里跳出来的农女,她如何有那等心计!”

    “公主,切不可小觑了柳玉笙。在嫁给南陵王之前,柳玉笙的聪慧机敏也颇多人相传。当时南陵上流圈子里不少人小看她想要给是下马威,最后都被她亲手给打了回去。”身为皇室探子,掌握这些是最基本的。

    十七冷笑,讥诮的看向探子,“聪慧机敏?恐怕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了吧?若她柳玉笙真那么聪敏,嫁给南陵王之后,怎么就没再听过她有什么可拿出来说道的事迹?”

    “……回公主,因为嫁进南陵王府后,就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南陵王妃操心的了。但凡有事,都是南陵王先出头。”

    “砰!”十七砸了手边茶杯,脸部狰狞,“滚!”

    但凡有事,都是南陵王先出头?意思就是说,柳玉笙嫁给风青柏之后,被风青柏宠成了残废无能?!

    哈哈哈!真可笑!

    转身,十七把手边能抓到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干干净净。

    凭什么柳玉笙能嫁给风青柏,凭什么他们能过得那么好!而她,堂堂公主之尊,最后却只嫁了个四品小官吏,最后还被人骂成克夫的扫帚星!

    她一个北仓公主,最后活得比个小农女还不如,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来人,备轿!去岑府!”

    轿子刚出公主府大门,就被迎面的马车给拦下了。

    马车上跳下个贵妇人,容色慌急,“公主,公主!妾身有急事求见公主,还请公主跟妾身谈谈!”

    “放肆!这么拦着本公主的轿子大呼小叫,要不是看你乃是将军府少夫人,本公主定不容情!走开!”轿内,十七公主沉了脸。

    “公主,公主,你话可不能这么说啊!妾身这次来找公主是为了我儿景同,我儿要不是因为公主——”

    “闭嘴!包姚氏!”十七猛地拉开车帘,盯着轿前贵妇眼神阴鸷,一字一字道,“你儿子的事情跟本公主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敢在外面胡言乱语,别怪本公主治你污蔑之罪!”

第一四六八章 爹爹没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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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那双眼睛盯着,包娆氏生生打了个寒战,强笑,“不是,公主,明明是你……”

    下面的话,硬生生被轿里女子的眼神被逼退了下去。

    “是我什么?你想诬陷本公主?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你有证据吗?”

    一声声阴恻恻的质问,把包姚氏逼的一步步后退。

    “起轿!”

    放下轿帘,十七公主脸色阴沉。要不是看在包景同有点用,她当初绝对不会找上包姚氏!

    这么个一无是处的粗俗妇人,要不是靠着赖上包府少将军,这辈子都别想踏进她们这个圈子!

    轿子绕过两条巷子,一路抬到岑府门前,不想却吃了闭门羹。

    岑府门房连通报都没通报,直接给回的话。

    ——小公子受伤,也受了极大惊吓,府中各位主子忧急如焚无心待客,因此这几日闭门谢客,请公主过几日再来。

    原地打道回府,十七公主一章脸更显难看。

    她是十七公主,却不是当初的十七了。当了寡妇坏了名声还在父皇面前失去了往日荣宠,现在连个尚书府的当家夫人,都有胆量给她甩脸子!

    但是对岑夫人,她却不能像对包姚氏那样呼呼喝喝。岑夫人出身都城名门,不说夫家势力雄厚,便是她本家,在朝中地位也是极具影响力的。

    这也是她把岑楼轩算计进来的原因。

    可惜,最后被柳玉笙给破坏了所有部署。

    风青柏那边,回到廷王府已经是午时后。

    听儿子添油加醋把早上的事情说了一遍,面上并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早猜到了,也做有部署。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笙笙会亲自去找几个孩子。

    如果笙笙没有出现,现在该头痛的就是北仓皇了。

    “你还做了什么别的部署?”女子一眼看透他的表情,低声问。

    “王妃出面,比我所有的部署更好。”男子扬唇,轻笑。

    “多谢王爷夸奖。”柳玉笙也笑,微歪了头。

    四目相对,是彼此间无需言说的默契。

    握住女子放在桌面上的手,轻轻摩挲,风青柏抬眸看着她,“以后我会做得更好。”

    丁点的事情,他都不想让她去去费神。

    “那我要被夫君养成米虫了。”

    “米虫挺好,白白胖胖的,可爱。”

    “米虫不是黑的吗?”

    “是吗?改天让魏紫捉两只来瞧瞧,我没见过。”

    暗处,魏紫以头点地,引来同伴一片暗笑声。

    他们这些暗卫,现在沦落到要去捉米虫的地步了。

    究竟是王爷越来越不严谨,还是他们越来越没用?

    在桌前,还有蹲着的三小只,均两手托腮,仰着小脑袋眼光光盯着头碰头窃窃私语,瞬间当他们不存在一样的爹娘。

    巴豆小嘴噘得最高。

    他刚还绘声绘色给爹爹讲故事呢,转眼爹爹就只顾着跟娘亲说话,把他抛在脑后了。

    老柳家的男娃是真不值钱。

    “爹爹亲娘亲了,我也要亲亲!”红豆突然大叫,朝斜倾身子的男子扑去。

    探手把娃儿稳稳接在怀里,风青柏一本正经,“爹爹没亲娘亲。”

    “亲了,我看见了,爹爹骗人!”

    “爹爹没骗人,真没亲。”

    柳玉笙将脸扭过一边,玉白脸颊泛着微微红晕。

    嗯,确实没亲,那不叫亲。

    没说谎。

    巴豆跟七七已经合力把红豆从爹爹怀里扒拉了下来,耳提面命教育,“男女授受不亲,红豆,你是女娃儿,以后不可能叫爹爹抱了,也不能随便让人亲亲,知不知道?”

    红豆眨巴了下眼睛,看看哥哥跟七七,再看看端坐在那黑了脸的爹爹,鼓脸,“我才不听!爹爹又不是别人,爹爹又不是要授受不亲的人!”

    “红豆,你听哥哥说,这是礼仪,皇奶奶一早教的你要记着,你是女娃儿,不记着这些很吃亏的。别说爹爹了,你看哥哥才多大点,不也要跟你分床睡了吗?红豆?红豆?你给哥哥吱个声啊,哥哥都是为了你好,你得听,啊?”

    一时间,两个小男娃追着不听不听的小女娃儿满大厅跑,苦口婆心的小模样儿笑煞人。

    柳玉笙直接笑倒在桌上了,风青柏则一手扶额,满脸无奈,好气又好笑。

    “喂,你们够了啊,我一大活人坐在这边这么久,你们是不是都当我不存在的?能不能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男子不满的声音,突兀插了进来。

    “你怎么还在这里?”柳玉笙往大厅另一边角落看去,后知后觉发现段廷居然还在。

    她以为他吃过午饭就该闪人了。

    段廷被打击得体无完肤。

    合着人家是真没发现他一直在这里排队等召唤。

    “这样就没意思了啊,风青柏,你堂堂南陵王,把正事摆到儿女情长后面,像话吗?”没人召唤,他索性自己动手,转着轮椅走了过去。

    “我该有什么正事?”风青柏挑眉淡问。

    “我怎么说也是北仓王爷,你今儿被算计的事情不可能没有后续,你先跟我通个气儿,提前跟我说说你的打算,我也好看看要怎么配合。”

    “就因为你是北仓王爷,我更不能跟你说。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转头告密去了?我们不是一国的。”

    段廷被哽。

    说这话有意思吗?他们不久前才刚刚密谈过吧?

    他算发现了,风青柏还有一最大优点,叫做过河拆桥。

    怪不得恨他的人那么多。

    “行了,别开玩笑了,说正事。你们过几天不是要走了?你总得让我知道接下来是怎么个章程。万一没配合好,我的事情也很可能会功亏一篑,我蛰伏这么多年不是奔着失败去的。”段廷正色下来。

    他没有避开柳玉笙,因为他从未小看过柳玉笙。

    在大事正事上,柳玉笙的心机谋算未必不如他们,甚至可能比他们更细腻。

    既然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那就有事大家一起相商。

    风青柏终于敛了神色,朝段廷正眼瞧去。

    心思转到正事上,食指便习惯性的在桌面上轻敲,哒哒轻响,拉扯着身边人的注意力。

    “今天一早北仓皇就把我叫进宫,毫无疑问,这次的算计,他也掺在其中了。你那个父皇,大概时时都想弄死我。”

第一四六九章 咱家红豆会顶嘴了

    <h3></h3>

    “很高兴你有这个认知。”段廷答。

    太贴切了。

    撇他一眼,风青柏继续,“他既然已经开始出手了,一计不成肯定会再生一计,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柳玉笙点头,“这些算计瞒不过你的眼睛,北仓皇知道这一点,所以既然已经有了开头,哪怕是第一次失败了,打草惊蛇了,他也会继续走下去。因为就算他想收手,你也不会放过他了。既然无论如何我们这边都会反击,他接下来肯定会再行更周密的计划来跟你斗。”

    如今的风青柏身上到处都是弱点。比如她,比如一双儿女,比如柳家大院,比如杏花村。

    北仓皇没能力直接跟风青柏斗,但是只要他能成功击中风青柏的弱点,任何一个都足以让风青柏奔溃。

    思及此柳玉笙沉了眸子。

    狗急跳墙。只怕北仓皇下一次,就要开始下重手了。

    十指在桌面,一下一下轻敲,风青柏闭上眼睛,片刻后,轻轻启唇,“他没机会了。”

    “你准备怎么做。”段廷手心微微收紧,几乎屏了呼吸。

    心思沉在正事上的三人,此时谁都没留意,刚才还在厅里追着打闹的三个小娃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

    由巴豆领着,三个人猫着腰静悄悄往这边凑近,最后三颗脑袋挤在一张大圈椅后头,竖起耳朵偷听。

    那边,食指敲击桌面的哒哒声停了,男人清越声线不疾不徐响起。

    “自从渊王死了之后,北仓皇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在整个北仓已经激起怨气。刚愎自用,残暴不仁,杀皇室亲子,除朝堂异己,杀不服者满门。身为一国天子,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天威,几年时间全部败光。如今人们提起北仓皇的时候已经没有臣服跟敬畏,只剩下恐惧跟憎恨。之所以这些怨气还没爆发,是因为少了一点点契机。”

    “什么意思?”段廷皱眉。

    “少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男子扬唇,淡笑。

    柳玉笙略一思索,继而瞳孔猛缩,“你想激起百姓怨愤!一旦百姓们的情绪爆发出来,就会像洪水出闸,冲击北仓皇几十年打下的基石!到时候北仓皇的地位就会变得岌岌可危。这个时候,如果段廷站出来,会得到所有人的拥护,想要那个位置便顺理成章。风青柏,你是想把北仓皇拉下马换人,让他彻底失掉算计我们的资本!”

    大厅里一片寂静。

    哪怕段廷本就一直计划着取代那个位置,此时听得柳玉笙把风青柏的意图全部说出来,仍然觉得心头砰跳。全身的血液在那一刻变得沸腾。

    激动,激昂,还有对未知的心慌。

    “那根稻草是什么?”良久,他才哑着声音问。

    “有句古话,叫官逼民反。你父皇如今以暴镇国,稻草,自然就是他的暴,是百姓再不想承担的暴政。”风青柏声线淡淡,“我需要一段时间部署,三个月。”

    三个月后,他要整个北仓怨声载道,民愤冲天。

    “我呢,有什么我能帮你做的?”柳玉笙轻问。

    她虽一直被他护在身后,不代表她什么事情都帮不上忙。他肩上承载的压力,她希望能跟他一块分担。

    侧目,凝着女子的眼眸爬上柔软,覆盖了原本的清冷,“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呆在我身边即可。”

    柳玉笙叹,他这样,她真的要变成娇花了。

    大圈椅背后,把大人们的谈话听了个完完全全后,巴豆无声挥挥小手,示意两个小跟班跟他走。

    等出了大厅,随便找个清静的角落一屁股坐在地上,巴豆从旁边花圃拔了根草根咬在嘴里,边嚼吧边皱起小眉头思考,“你们都听懂爹爹的意思了没?要怎么样才能让那个坏皇帝变成人人喊打的臭虫?嘶,不行,小爷得好好想想。打主意打到老子身上,想害我爹?老王八,我得弄死他。”

    “哥哥,我们还小,你要是想帮爹爹,就先别出去找人打架了。我们乖乖呆在这里,人家整不了我们,那就整不了爹爹。等爹爹把坏人打倒了,我们就安全了。”红豆劝道。

    现在他们才几岁,走出去打架打不过人家,讲理人家也不会跟你讲理,那不是出去送菜吗?她觉得他们保护好自己不让爹爹挂心,就是对爹爹最好的帮忙了。

    巴豆张张嘴,想反驳来着,但是转而一想,妹妹说的还挺对。

    平时不见多机灵,关键时刻能想到点子上,这大概得归功于爹爹跟娘亲的强大遗传。

    “但是不做点什么我不甘心啊。”一根草根嚼完,巴豆眼睛一亮,“嘿,有了!红豆,七七,明天咱去探望岑楼轩那个小傻子去!”

    “哥哥你又想偷溜出门!”

    “不是偷溜,让爹爹娘亲带我们去。”

    “你想在岑楼轩身上打什么主意?”

    “哎呀看你说的,我能在他身上打什么主意?这次说起来他也是被我们给连累的,要不是因为咱,那小子也不会被人踢断腿。打小娇生惯养的,这次怕是把他给疼坏了。咱去探望探望,好歹是个心意嘛,也是教养。七七你说是不是?皇奶奶教我们的,不能忘。”

    七七点头,笑笑,小肩膀立即被巴豆攀着搂住,“七七,还是你最乖,我说什么你都支持我。你看看咱家红豆,现在就开始会跟哥哥顶嘴了。”

    “哥哥!”红豆跺脚。

    “诶!乖,哥哥在呢。”

    虎头虎脑的娃儿冲着生气的小女娃挤眉弄眼做鬼脸,怪腔怪调的成功把小女娃逗笑了。

    三小只手挽手,沿着花圃转圈圈,笑声在这一片飞扬,传得老远老远。

    翌日,应巴豆强烈要求,风青柏跟柳玉笙带着仨娃儿坐马车,去了岑府拜访。

    时隔一天的功夫,昨天十七公主过来吃了闭门羹,今儿南陵王一家子前来,被门房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岑府客厅里,坐着岑尚书,岑老夫人,以及岑家独子岑扬夫妇。

    闻听南陵王上门拜访的时候,一家子都是震惊的。

    昨天的事情还没平复,他们没想到南陵王夫妻会这么快上门拜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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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685/ 第一时间欣赏农女福妃别太甜最新章节! 作者:橙子澄澄所写的《农女福妃别太甜》为转载作品,农女福妃别太甜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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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溺宠娘:女娃儿要娇养,囡囡别动,这活让你哥哥做!
实力争宠爹:囡囡,爹带你玩飞飞,骑马马,快到爹爹这来!
柳玉笙在家人身后笑得像朵花。一支金针医天下,空间灵泉百病消,陪伴家人红红火火,可是有个男人。
“笙笙,今天还没给我治病。”
“……那个王爷,虽然我是神医,可是我真的不懂治精神病。”
“我不是精神病。”
“你是。”
“我不是。”
“……”
他是权势滔天的南陵王,世人都说南陵王风光霁月君子谦谦,如天上明月圣洁。
可是当他有了柳玉笙,他就变成了疯子。为她,不疯魔不成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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