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3 交换
啊？
却肉到这个程度了吗。
好歹也算是半个鱼米之乡啊。
怎么会……
“不瞒你说，我们那边管经济这块的领导已经疯魔了，成天要拼产业，但沪市这边有江主任在，就算有滞销，人家也能发动一二，将大部分滞销品分摊下去，我们那位，唉，没魄力又野心大得很。”
柯百佳了解了，但是陶瓷和珍珠粉，还有茶叶，不应该是哪儿都吃的吗？
林厂长再说更多的，就有点不合适了，说下去肯定又是一堆具体的吐槽。
“不过我们这边做个玻璃罐头瓶子都要这文件那文件，你们那儿不需要吗？”
“我们那位倒是手松，去年就害了大部分厂子福利差点发不出去，被闹了一阵，今年估计自己也清楚，早早就允了我们可以以物换物。”
对外还说是瑕疵品，其实就是卖不动的库存。
柯百佳哦了一声。
随即想到，若是餐盘之类的瓷器，倒是可以全部接收，不就是要肉要菜么，这有啥。
而且她马上要带着大家做酱了。
福利大把的，随便换。
咳，好像有点那个啥了。
确定了林厂长说的那位朋友，就是邵同志后，柯百佳信任度更好了，晚上还邀请他们留下来吃完饭，顺便他们想好了大概要换多少。
林厂长试探的说千斤肉，是不是太为难沪市的屠宰场了。
柯百佳笑眯眯；“我还有几个养殖场规模的养殖点人脉，你说一个场来个三五头，够不够你一个印刷厂啊，哦对了，还有你妹妹在管理的瓷器厂，两三千斤肉应该够用了吧。”
林厂长呼吸都重了不少。
再也不试探了，这么财大气粗，肯定好东西少不了。谷
殊不知，他们图一点福利，柯百佳图能交换到的茶叶珍珠和瓷器。
商振清下班回来，就被柯百佳塞了衣服，去换了一身，就和林厂长几个去下馆子了。
今天中午食材用差不多了，干脆去孙师傅那边。
商振清进了国营饭馆的门了才反应过来，今天周五，这是特地来吃孙师傅做的拿手菜了。
邵同志也来了，柯百佳请的周星跑个腿。
他之前见过邵同志，柯百佳说个地址他就蹬着自行车过去找人了。
“还请我下馆子了啊。”邵同志挨着柯百佳另一边坐下，还和林厂长打招呼：“这是暴了我的名儿了吧。”
林厂长憨笑。
这时候说啥都不太合适。
邵同志本身也知道柯百佳有些门道的，几年前就在一起做过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一些小生意，也不是真要和林厂长计较。
严格说起来，还是她主动在林厂长面前提过一嘴。
这顿饭吃得挺香的，孙师傅出来看到这一桌子人，主要是看到柯百佳了，还特意多做了个肉末蒸蛋。
柯百佳朝着他道谢还邀请一块来吃点。
“我自己做的菜什么味儿我不知道啊，还着急这一顿两顿？”得了，开口就是不给面子的人。
柯百佳泰然自处，倒让林厂长在心里赞叹了一句好奇度。
其实吧，柯百佳就是破罐子破摔。
反正之前厚脸皮预约了孙师傅以后进分会的手艺人作坊，那他们就是未来的同伴了。
被同伴直刀一两次，有啥嘛。
1624 感觉
要说饭桌果然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吃了这顿饭，几位来自隔壁苏市的男同志，恨不得现在就带着柯百佳去拉东西，好换两个月后的福利猪牛羊肉。
柯百佳想了想，感觉还是要往苏市走一趟。
第二天周六，孩子一丢，丢给他爹。
就跟过来报道的谢思雨，乌山巴卓，一起上了林厂长他们的车子，前往苏市。
苏市的不少菜色，都和沪市的本帮菜有那么点渊源的意思，她倒是喜欢这边的早点，精致清淡，是和沪市的饭馆的味儿区别开来了。
还真是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色。
柯百佳喜欢的东西就挺想囤一下的。
除了本地的茶叶，她发现本地茶农，是用脚踩的，就怎么都做不到若无其事了。
还好还好，自己的空间商城，那茶叶都是机器产出，全程消毒，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要不然喝茶喝到底下发现有什么死皮碎屑，估计能当场吐出来。
不过瓷器倒是真的喜欢。
柯百佳看的一个现代风格的书籍里，得知苏市未来会是学习国某个市的握手城市，会出口大批的瓷器，和对方互通有无，每年赚的外汇不是寻常百姓能想象得到的数字，由此可知苏市的瓷器工艺，是早早就得到了审美的认可。
于是库存，算起来也就几千块，两千斤肉就能换，那就——换！
珍珠和珍珠粉，换！
这就不怕死皮了，毕竟不是用手指头脚指头能碾碎的，买起来毫无压力。
这边正值藕粉大卖，柯百佳买了不少，自费的。
瓷器数量太多，后期用车送，道是无碍。
但柯百佳这一路定下，一路买去，不知道为何林厂长几人竟然有种，兴许一辆车都不够她放的感觉。
这倒不是错觉，柯百佳在休息的时候，会返回前面经过的街道，买了不少手工扎染的东西，甚至在一条少数民族街，买了几条毯子，眼下没啥奢侈品，她也没啥缺的，难得有兴致，就买卖买啰。
也不是，本地的奢侈品，倒是被她找到了一个，也是丝。
但不是真丝蚕丝，而是莲花丝，这个绝对是应季的，且需要传统手艺的一个熟稔程度才能做出来的东西。
她是托了那位林妹妹，哦，林厂长妹妹简称林妹妹。
托了这位的介绍，买到了三条丝巾。
看不出和真丝的区别，但自有一种历史的厚重感在其中，有丝绸的柔软，却也有亚麻布料的透气和韧性。
光是抽丝都要抽两个月，所以一条五十，她全包了。
正想解释之所以那么贵是因为材料不好处理，且会做的人少的林妹妹：……
是我多嘴了。
柯百佳有点想问这位老人还有没有存货，但是林厂长又在和自己聊天，介绍风景，只能作罢。
中午接受了林厂长邀请的下馆子之后，柯百佳回了招待所还不到十分钟，又和谢思雨溜出来了。
谢思雨心里小兔子乱撞一样。
明明是悄悄话说好的要再去自己逛一逛，她不知道为啥，被柯同志带出了干坏事的感觉。
那是刺激的心跳的感觉。
1625 预订
她们出来后，柯百佳先是回到之前莲花丝那儿，颇为耐心的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这位老太太气喘吁吁的拎着个麻袋来：“之前就觉得您是个识货的，我们这片能做这个手艺的存货都在这儿了，你看看，先说好啊，我们不换东西。”
之前就听这些人说什么换多少肉了。
虽然他们也缺肉吃，但吃肉吃个一斤半斤就顶天了，坚决不要都换了。
还是钱更好。
柯百佳和谢思雨一起数。
“我这边六条，还有个帕子，巴掌大。”谢思雨说道。
柯百佳这边是九条，两个帕子。
那老太太说；“帕子可以便宜，一块两块你随便给，但是其他的要给足。”
柯百佳说这些没有她弄的好。
老太太压抑嘴角上扬的趋势，以为夸她她会多多降价吗，不可以的。
哪怕自己做的确实比他们的好，但这些也是老伙伴们辛苦做出来的。
“那，那最低也要一条四十五。”
柯百佳说那帕子就不给了。
她确实是觉得，自己冲着这位婆婆的手艺来的，但是手感上，袋子里这些确实差很大。
处于尊重手艺，她还是打算差不多的价格收。
老太太那些人本来觉得能卖个二十多就够了，平时也卖不了两条三条，能买出四十五，估计他们都高兴坏了。
柯百佳的挎包里立马就取钱出来了，六百七十五元钱，一分都没少。
看得谢思雨如鲠在喉，人家几百块说掏就掏，自己的口袋里，连五块钱都没带。
这就是事业型优秀女性和她这种小罗罗的区别么。
柯百佳的干脆利落，让老婆婆高兴不以，随后，柯百佳谢思雨被一高兴就昏头的老太太拉到自家屋子，还给两人冲泡了藕粉。
“你们是来这边给厂子进货顺便买点特产回去的干事吧。”老婆婆还给两人找了个任务名头呢。
柯百佳见她又想跟自己打好交道又想去把钱给那些莲花丝巾的主人，有点好笑，就直接说了人家喜欢听的；“是啊，我们单位钱多，员工福利好，要是有机会再来啊，我肯定还要这些的。”
“真的啊，那你下次来还找我不。”想想自己第二次卖给人家的东西，其实已经超高价卖出，老太太还不好意思的说；“下次可以算你便宜点。”
柯百佳就说那预订明年的吧。
还自发的留下来自己的通讯地址；“这个您保密，除了莲花丝，我们明面上还直接收购藕粉等食材的，要是数量不小，您可以联系我，派人坐车过来也行，我来您这边收也行。”
“诶诶诶，好好！”老婆婆将手在身上蹭了一下才去接柯百佳给的联系方式。
他们这些当不上工人，成分多少有点不是那么高洁的，能找到个稳定拿钱的途径不容易。
一看上面地址，是厨师协会，老婆婆讷讷。
这不是她老友提到过的，去年今年都给他们送了粮食和节礼的那个协会的名字么。
难怪，总觉得柯同志柯同志的，听着特别的亲切。
1626 找茬
厨师协会的柯同志，好像就她一人吧，看那气度和不缺钱的架势，肯定就是她在资助她朋友，一个打仗的时候，断了半条腿，生活不算好的那位老战士一家。
哎呀，老婆婆追了出去，柯百佳和谢思雨却早已不知道拐弯到哪个小巷子里了。
这个小镇很有文艺气息，就连在河边刷马桶的画面，都显得格外的秀丽。
柯百佳可谢思雨走走逛逛，又买了点人家自制的藕粉，这才回去了。
柯百佳和谢思雨是安排的一个屋子，洗澡的时候屋内是有提供一个带排水口的小单间，人站在里面，给一桶热水，一块肥皂，就这么洗。
别看简陋，这还算好的了。
肥皂是新的，算在住宿的费用里的，起码不是用别人用过的。
柯百佳想了想，让谢思雨先洗，因为一个屋里就一个肥皂，怕谢思雨不好意思先用，还说自己行李袋子里有。
她是反锁门后，在商城的酒店浴室里洗香香才出来。
晚上就这么躺下睡觉，谢思雨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结果可能因为走路太多，导致的疲劳，一下就起了轻微的鼾声。
也不闹人，就真的是夜深人静又在她身旁才能听得到的。
两人回去的时候，车上都是瓷器，按照柯百佳的安排，留下一点，其他全部运到新校址那边去。
那边方便她收空间嘛。
回来之后，柯百佳连续给商振清做了几顿饭。
这不是马上要去京北收酱顺便看一下师傅和两位奶奶好友么。
怕丈夫独自带娃，每天想念自己的味道，就多做点好吃的给他吃个舒服。
今日做的香菜牛肉。
牛肉薄片，和料酒、老抽、盐、淀粉抓匀腌制半小时，开水下牛肉一分钟捞出来，撒上蒜末辣椒面、白芝麻、淋上热油炸香，牛肉上放生抽、醋、蚝油、白糖、青红辣椒碎以及香菜段一起投入，抓拌均匀，不塞牙简单好吃的香菜牛肉就好了。
默默的看全套的商振清，来了一句，这个配料被大家说拌鞋底子都好吃。
谢思雨入职，目前工作是自己采购广播用具，还转一下粮食关系。
谁知道去的时候，被之前那讨厌鬼领导找茬，还说要来找柯百佳好好聊聊，照顾她一二。
谢思雨因为和柯百佳出门了一趟，知道她是个爽快人，能不能成就一句话的事，于是就打算提前给柯百佳说说这个领导。
原本是想柯百佳不要相信那位领导的挑拨，并且防备那样一个色鬼。
谁知道阴差阳错，帮自己彻底摆脱掉了这个色中恶鬼。
事情是这样的，那位领导呢，端着个老实人的面孔出现在柯百佳面前，数落着现在的年轻人啊实在是不知道感恩，别人栽培她呢，心大了转身就跑，一点都不知道报答别人。
又说柯百佳啊，还是多为自己考虑，别用心教出来一个白眼狼。
说话就说话，还要跟柯百佳拍拍肩什么的。
她是谁啊，一路走来都见过多少心口不一的人了，可不会信他，见他那忍不住想犯贱的样子，柯百佳心里都不知道翻了几个白眼。
说是来好心说教一二，其实是来找茬的吧。
1627 主意
也不对，说找茬还美化他了。
避开咸猪手这一拍，柯百佳耐着性子跟对方聊了两句，甚至连他家地址都摸出来了。
等这位又要打着相谈甚欢的借口坐在她身旁的时候，柯百佳一抬手，手肘差点把他眼睛给撞到了，做出看手表的姿势：“啊，我得给我老公准备晚饭了，领导你看……要不留下来一起吃饭？”
神他么留下来和她老公一起吃饭。
这领导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柯百佳站在窗户边，也没下去送客，只是看着这个傻逼越走越远。
她不是主动打抱不平的性子，可谁让这个人太贱了主动犯到自己面前了，那就让她自私一回。
其实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好人坏人的区别就在于，好人，她会以己度人，坏人，他吃人渡自己，寻常人，不会越过那条线，把握好分寸，自己可以选择做好人还是坏人的。
既然，他现在把握不好这个分寸，那她……
柯百佳倒是想了个鬼主意，而且是实打实的鬼主意。
隔了两天，找了个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抱着儿子出门，寻个地方将儿子放在星级酒店的床上睡香香，自己将这两天就找出来的东西，给带上。
借着空间的闪避，柯百佳顺利混进了宿舍。
这位领导，也真是给面子，他这一层几乎就他一家住，倒是让柯百佳动起手没那么的麻烦。
左右无人，楼道放着的罐子也没动静，柯百佳快速用荧光液在他晒出来的被单上写色字头上一把刀。
然后用晾衣杆将他衣服弄下来，喷上我是色鬼几个大字。
又将他浅色的裤子口袋和裆部，喷上透明溶液一号，在他内裤喷上透明溶液二号。
哼哼，别问这两个透明溶液是什么，这是她的一片拳拳劝善之心。
做完这一切，抱着孩子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顺路去一二福利食堂看了看。
结果还解决了另外一件事。
国营饭馆的经理，忽然将程欣给调过来当主厨。
孙师傅退居二厨本来没什么意见，奈何看不惯这个程欣做饭的一些手段，还是那么耿直的说了，不知道是哪句话刺激到程欣了，惹得程欣去告状，当晚孙师傅就和经理吵起来，放言这份工作他不要了！
柯百佳一听那还得了，耿直的小老头还不得在家憋闷死？
立马就拎着吃的和一件老头汗衫找到了孙师傅的家。
他正在做酱呢，不是柯百佳想要么，本来就在发酵了。
所以柯百佳敲门敲了好一阵，人家才从地下室上来。
“干啥？”被经理明褒暗贬了一顿，孙师傅都膈应得不行了。
“我来看你啊，有没有被那个经理气到。”
孙师傅嘴巴说那点小事要是都在意早就气死了，其实下意识就让开路，还给她搬凳子了。
柯百佳一进门，就听到个老太太，似乎是刚被吵醒，喊了一声咋还没上工。
柯百佳诧异，难道两天前就不干了，还没跟自家媳妇说嘛？
孙师傅此时才露出点狼狈和尴尬。“你那边的活儿，我现在就可以过去，说点好听的。”
1628 入职
柯百佳了然。
一把年纪了还宠媳妇的，她不是看了十多年了么。
等孙婆婆出来了，柯百佳立马孩子往人家面前一晃，用商久学把人家迷得不行的时候，再说自己想用高价聘请老爷子去她那学校当老师很久了。
今天请孙婆婆帮忙求个情，就帮她说服了老先生了吧。
孙婆婆顺着柯百佳的话接茬；“他有活儿的，是国营饭馆的厨子，拿多少来着，哦，三十七，比青工们念叨的三十六块万岁还多呢，而且还稳定，你说的那学校要的是老师，他不行嘞，要把学生气死掉不说，算数一塌糊涂，朗诵写诗看报纸都认不全字，只会做饭。”
孙师傅无语，自己在老婆子眼里，果然是一点优点都没有了。
柯百佳忍笑；“我们学校是厨师协会承办的，专门就是教人家学厨子的，顺便学点语言数学啥的，孙师傅过去只要教学厨就可以了，肯定能胜任，还有我们协会能给孙师傅开五十的工资，因为孙师傅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嘛，所以我们有优惠的，
可以让他一年加五元钱的工资，等离职后，每个月还能按照贡献从学校领取十元到三十元不等的退休金，生病报销一定比例，年节福利双倍，没在宿舍住一年给五十元房租补贴，三餐吃学校的，小病有校医室，您看怎么样。”
光是五十元的工资，已经让孙婆婆倒吸一口气了，这还后头那么多的福利。
要是老头子身体好，再干个十年，以后工资就是一个月一百？
好家伙，比大领导的工资都要高了。
孙婆婆忽然问：“那你们还缺扫地洗碗收报纸的吗，我能干的，我还不要工资，只要那些福利就好。”
老天，她这三月一小病的，要是帮着报销点，能给家里省下不少。
“胡闹，我在呢怎么能让你上班。”孙师傅竟然硬气了：“好了好了，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上班，就这么定了。”
柯百佳怀里的商久学不乐意一直在这个有臭臭味道的地方待着了，一直在蹦跶要出去。
估计小孩子觉得海鲜的腥味是无法承受之痛。
柯百佳顺势将孩子抱起来。“那我带孙师傅去报道了，您要一起去看看吗。”
孙婆婆以前就是不想去单位影响丈夫上班，不过这次人家把待遇说得那么好，还主动邀请了，那她去就去吧。
柯百佳从孙师傅家里出来后，身后就多了一对老夫妻。
两人去了福利一食堂，福利二食堂，之后才去的浦西那边的分会。
孙婆婆早在看一二食堂的时候，心里就满意得很了，哪怕后来发现工作地点是浦西，也没有多大变化。
等进了协会内部，看到那么多好东西还有大家快乐的工作氛围，更是再灵魂发问；“真不缺扫地的了？我看到个半大小子在外头擦门，其实我也行的。”
柯百佳哭笑不得。
等孙师傅入职，开始在分会准时上班后，柯百佳就忙做烤箱。
1629 韵儿
人多力量大，材料也不缺，这土制烤箱一天就弄好了，因为有人一直轮班看着火候，很快就烤干了。
柯百佳试着做了一下饺子皮点酱烤薄饼，没想到成功了。
主要是这种土烤窑，她都不知道用过多少个了，都有那个啥，身体的反射记忆、？
书上是这么说的不。
这边事情暂时稳定了，柯百佳都去买票了，邮局却送来电报。
上面写的，二哥即将参与一个苏市的园林工程的建设，一周内会动身，到时候和柯妈妈一起过来。
柯百佳看了一下自己的车票就是两天后的。
就立马给那边回了电报，表示已收到，会安排人去接应，自己也会在他们抵达的几日后从京北回来相聚，又说欢迎家里其他人也来沪市探亲聚一聚。
柯百佳回去后就将这件事跟振清哥说了，他记下了二舅哥和岳母抵达的时间，表示那前后三天都会去留意的。
每天到站的车次就那么两个，到点去或者托人去接都没问题，不会让岳母和二舅哥没人接的。
这也是赶巧了，柯百佳原本还计划在京北多逗留一阵呢，只能赶着尽快了。
她寻思找个短工，收拾一下房屋卫生啥的，因为纯姐腰闪了一下，哪怕纯姐不说，柯百佳也从别人的目击中猜出事情的全貌。
她家商久学那双小脚脚他太能奔驰了，纯姐又不是那种非要图省事就把孩子关在屋里带的，于是年纪也不小了，就被商久学的活泼给，额，给送了个工伤。
柯百佳就想着换个年轻的过度这一个月，帮帮忙。
而且两福利食堂都在找自己要人，若是短工做得好，那就内部消化也好嘛。
能耐心带娃的，基本也不怕福利食堂三餐时候的苦。
一事不劳二主，柯百佳还是找了邵同志。
“哈哈，当初说要两个你还不信我。”邵同志调侃她。
但凡是要管那么大摊子事的，还要家庭兼顾，那会累死人，聪明的肯定乐意花点小代价给自己解放一下双手。
而且就柯百佳外地来本地发展，那绝对是手里永远都缺人手。
在她的圈子里想了想，还真有个年轻的。
“是个小姑娘，十五岁，翻年十六了吧。”印象这么深刻，是因为这孩子底下六个兄弟姐妹，还能把这些孩子管好。
家里三个人挣钱，但随着老二老三也能一起分担带孩子和家务，这小姑娘就开始找工作了，有时候还帮渔民捕捞，宰杀清洗，甚至出海，整个人都黑呼呼的。
韵儿爷爷奶奶和爸爸都是有工作的，妈妈生了那么多孩子，大概率是易孕体质，估计是把身体累坏了，家里很多事情，好像都是韵儿做的。
邵同志认识她是因为她自己也是个吃货吗，有时候就喜欢去买点海鲜吃，一来二去就认识了，又听熟悉的渔民说了几句，就记住了。
如果是短工，做到过年的那种，是最合适不过了，而且人家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值得信任。
1630 章鱼
柯百佳说方便的话，就请这姑娘下午就去面试吧，自己打算后天坐车去京北的。
“又要跑你的业务啦。”邵同志说着，带她去了自己家，给了她一个桶：“相熟的渔民捞上来的，看看，肥不肥。”
“这么大个！”柯百佳都惊讶了，这个头的章鱼，都赶上她空间商城养殖层的那些了。
邵同志倒是少见她对哪个食材惊讶，看来，海鲜果然是她的短板。
“拿回去吃吧，我特意给你买的，不过，你要是研究出什么好吃的，回头可要请我啊。”
“一定一定，明天你们一起来嘛，我立马想到要做啥好吃的了。”
“行，那我明天直接带着韵儿过去了。”
柯百佳拎着桶子回去，先在水里养养，商振清见状，就问那么大的章鱼哪儿得来的啊。
柯百佳就说了邵同志给的。
另外也说了韵儿此人。“纯姐不是腰闪了么，我打算找个零工，邵同志推荐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家里弟弟妹妹六个，说是这叫韵儿的从小就勤劳能干，对鱼获也能很好的进行处理，我们这边，也确实缺少料理鱼以及处理鱼的帮厨，要是合适，可以直接留下来当咱们分会的一份子。”
“这倒是合适，不过那么大的章鱼，你打算怎么弄。”
怎么弄？
现场教学啰。
于是，邵同志带着韵儿来分会的时候，柯百佳正带着几个文职的小美女们在做章鱼丸子。
为什么不说个小丸子呢。
因为这章鱼，就是邵同志给的那个。
切片再切碎之后，q弹有嚼劲，和土豆泥包菜螃蟹肉混合，捏成一个个小丸子下锅，出来之后用的是照烧汁，吃起来的口感嘛，倒是比面粉做的丸子口感新奇一些。
而且海苔碎，有些人接受无能，总觉得有草的味道。
但是大家接受程度不怎么高，还是更多人喜欢吃带肉的。
柯百佳就说；“那就尝试一下吧，今天张大哥不是去接肉了么，我记得还有十来斤，你们去鼓捣鼓捣，其他材料还没用完，正好可以试试。”
“好耶。”吃猪肉，倒是比吃海鲜更能让大家兴奋高兴。
柯百佳转脸一看，自家娃子呼呼呼的要吃那个丸子得很。
柯百佳就将煮熟的土豆泥调味给他，丸子嘛，吃一个就成。
毕竟这是分会版本，不小了。
韵儿是进门就被香味淹没了，口水都抑制不住的在舌根下蔓延。
邵同志直接过去吃，她倒是和柯百佳没那么多客套，这协会也来过两次，大家基本都是眼熟她了，是柯同志的朋友。
“怎么样，你喜欢这个味道不？”柯百佳跟她说话，也没冷落了有些惴惴不安的韵儿。
这一看，嗯……果然挺黑的，比在黑河的时候，认识的那个机修妹子黑妹，也差不离了。
连忙招呼她也过来尝尝。
邵同志说：“别客气，这就是柯同志。”
韵儿朝前走，站定之后还真的就只吃了一个。
和身旁还想吃第二个，在抓妈妈裤子的商久学，简直是鲜明的对比。
1631 送别
柯百佳无语，这孩子倒是吃上瘾了。
“那你真的只能再吃一个了，要不然晚上妈妈泡你喜欢的玉米糊，你就吃不了多少了。”
商久学能听懂的样子，摆了摆手：“一个，一个。”
柯百佳就给了他一个。
顺便让韵儿多吃两个，并介绍这就是她儿子商久学。
韵儿一看，是自己面试成功的话需要照顾的小娃子，不由自主就笑开了。
这娃子，长得可真喜气。
商久学一心吃章鱼丸子，抽空瞥了一眼。
就呆住了。
黑黑姐姐！
看着有点吓人啊。
不知道自己从此遇到管他之克星的商久学扭头，不敢看了。
久学怕怕。
没想到他被老妈抱到办公室了，那个黑黑还在！
柯百佳挺满意韵儿的，身上有一种野性的自信，底下六个弟弟妹妹，据说也都非常懂事，她觉得兴许这韵儿就是跟协会跟她有缘分呢。
韵儿自己也表示她家务活是一手抓，对纯姐也很是尊敬，会两人一起带娃，因为不用管吃饭的事，所以她还觉得这样就一个月十八了，也太轻松了。
柯百佳还给了韵儿一些饭票，表示她可以带弟弟妹妹们，周末去福利食堂吃饭，平时她自己是跟着柯百佳他们吃楼下分会的。
韵儿千恩万谢，柯百佳还给了她一天的修整时间，韵儿几乎是漂浮着回家的，心情漂浮，可不是脚步漂浮。
带着这份喜悦和激动，她一到家就跟家里人分享了，听到她这工作轻松钱不少，还包吃住，晚饭后差不多就可以下班，周末还能带弟弟妹妹下馆子免费吃！那工作真的羡慕坏了她亲爷奶啊。
韵儿奶奶还想去这样的工作呢，她年纪大了，当然想要更轻松的工作。
不过人家柯同志只要年轻点的有干劲的，估计那孩子可能也是个调皮捣蛋的，韵儿奶奶到底只是说说罢了。
韵儿几个弟弟妹妹都好奇的围着，听姐姐说那厨师协会的事情。
听说姐姐刚去，他们就围在一起做好吃的丸子，工作也都是和吃的有关系，韵儿几个弟弟妹妹都长大了嘴巴，纷纷表示他们长大一点也要去！
更小的几个是在期待着下馆子。
他们倒不是下不起馆子，一年到头也去几次的，只不过家里孩子多，要吃饱，钱都要花好几块，每次下馆子几个大人反而吃不饱，懂事早的二弟三妹，这两年也就不怎么期待下馆子了，不如买面在家里吃呢。
如今周末能免费下馆子，简直高兴到起飞了，如果他们去那个福利食堂了，是不是爷奶爹妈他们四个自己下馆子，就能吃饱吃好了。
柯百佳在家里给振清哥开了两天的小灶，时间一到，就得出发了。
孩子还在睡觉，柯百佳亲亲他的小脸蛋，被老公送下来的时候，纯姐也正好上去接替。
夫妻两个一路说着互相关心的话，一直到车站。
“好了，咱两还分别两地一年多的呢，最多一个星期我就回来。”柯百佳和商振清在一个避人的角落，干脆捏了捏他的脸。“我现在记住这手感了啊，我没在家你可不许少吃，回来我检查的。”
1632 钥匙
商振清笑了笑，也回了她一下。
只是他是搂腰，也说自己要检查的。
什么？
摸着她的腰部说要检查不许掉肉要长肉？
柯百佳呵呵，保持着官方微笑脸，推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吃不胖的男人，是不能理解一放纵体重就横向发展的人，心情如何的。
孩子都要奔两岁了，你这个爹长进不大。
算了，有啥舍不得，就让还没开始的思念随风去了吧。
柯百佳上了火车，却不像之前那样，真的就因为他一个直男行为不思念了。
几乎是一上车就在想老公想孩子，想又是半载没见的娘和哥哥。
唉，要说有什么东西，是比得不到更难过，那一定是得到了再失去。
事业和家庭都能在一个地方的美好，陪着孩子长大的美好，比留客天的雨水还要留人。
从沪市到京北倒是快，两天不到就下车了。
柯百佳下车后，轻装简行的样子，倒是比身边那些大包小包的人要引人注目得多。
顺利回了京北的院子，钥匙早在下火车之前就放出来挎包里了，这时候正好打开。
屋里头没人，要不然她也不用开那个锁了。
自己的屋子钥匙是没给出去的，柯百佳自己开门收拾了一下，起码会在这里过三个晚上，她还是决定换掉被套，再将之前在屋里头的盆啊啥的都收起来，也换上干净的仓库存放备用品。谷
烧水擦拭了一下桌面，痛痛快快的洗漱出来，就听到外头的敲门声。
门锁是例外都有的，如果外头的被开了，那就是里面有人。
柯百佳赶紧去开门，李茹只感觉面前的门一打开，就有一股相逢迎面扑来。
“来啦！刚好，我今天去买点新鲜果子吃，就想着你啥时候到呢。”李茹听苗音说了柯百佳要来京北的消息，这几天其实都在买新鲜果子呢。
柯百佳见她还要忙活着给自己煮面，正要阻止呢，就被李茹有点失望的眼神瞧了一眼，手就松开了。
行吧，其实老人家煮碗面也不是太劳累，拒绝也不合适。
毕竟也不是那陌生人要假客气的。
李茹做的面下了五个鸡蛋，还有一抓最好吃的酱菜片，柯百佳看着鸡蛋，都已经想得出噎人的感觉了。
“咋？不吃啊。”
柯百佳呵呵一笑，开始吃面，顺便还跟李茹搭话两句。
李茹在搓洗果子呢，那一盘果子就放在柯百佳面前，说是让她吃的。
柯百佳能咋样，只能时不时吃一个。
柯百佳吃好了又询问她近况，李茹看了看柯百佳，犹豫的说，她孩子之前为了得个什么名头，去了艰苦的地方下乡，渺无音讯两年多，中秋节的时候回来了一趟，知道院子已经卖出去，倒是没过来住，只是希望李茹能和他，还有他那边成家的媳妇孩子们待在一起。
其实她已经开始去那边走动了，只不过柯百佳当初给她钥匙，她没有直接放手掉这边，每天都要来打扫的。
听苗音说了柯百佳最近会来，她也是想了很久，决定将那笔钱分两半，一半带着去儿子那边，补贴一下他们的生活，一半给柯百佳再寻摸个看院子的。
1633 罐子
得知李茹能和家人团聚，柯百佳是挺高兴的，但是李茹当初用于感谢自己的礼物，帮她空间积攒够了升级的条件，所以她已经决定给她养老，所以不可能从李茹手里收钱的。
“您收着吧，我还没和您说恭喜呢，能和孩子后辈们在一起，那份天伦之乐是什么都比不了的。”
“这倒是，不过我是真心要分回你一半，收着吧。”那么多钱呢，补贴一二是足够了。
柯百佳就收了，但是帮她单独存起来。
看起来，李茹奶奶是有点谨慎的。
谨慎什么，人家既然不说，那就不主动追根究底了，下次用得上的时候，这一千五百能立马拿出来给她便是了。
吃饱了，柯百佳捂着嘴巴打了个嗝，看了看院子里的酱菜，问苗音他们是不是还经常过来。
“嗯，苗音买车啦，她那个儿媳妇可喜欢骑车了，经常载着她婆婆来这边忙活，还帮你酱着上好的榨菜呢。”
柯百佳去地窖看看，果然又多了十几缸。
临走之前想办法运回沪上。
柯百佳换了一身体面的打扮，拎着水果和美酒去拜访了三位师傅。
柯百佳一离开就是半年，后厨众人对柯百佳记忆还是很深刻，见她来，又不是忙碌的时候，多少都说上两句。
问她在沪市的近况如何。“挺好，虽然有点忙，但坚持下来了就觉得挺有成就感。”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顺利啊。”就是过去半年，不是在育儿路上就是在建设各个设施的路上，和那位江主任玩套路你来我往的。
“我看到报纸上你的招工启事了，那待遇真是杠杠的。”还好吧，毕竟是单位早前就有先例的。
也有人想知道她那边还缺厨子吗：“看你五六十岁的厨子都收，我那边倒是有个大锅菜做得很好吃的老头，你收不收啊。”
柯百佳回复：“身体还可以，做饭没问题，跟大家也能沟通得来的，可以直接去郊外的作坊面试。”
左明辉严肃着脸出来，接人。
要不然柯百佳能被他们继续堵在这边更长时间。
“师傅，给。”柯百佳将礼物送上。
另外两位师傅都没瞧见。
“他们去国宾宾馆忙活了，这几天那边要借调人手，我把这两人送去了，少说一个顶三。”
要是柯百佳还在这里工作，估计也是被借调过去的。
从前两年访华开始，华国也开始和一些友好邦邻进行了试探性的接触和互通有无，所以一些外国人也会来这边做技术交流或者谈进出口贸易的问题。
赚外汇，是一种强大的体现，也是自信的底气。
而礼仪之邦待客最朴实真挚的范式，莫过于宴请宾客，参观故宫了，因而汇聚了名厨，家世背景清白也清晰的礼堂厨子们，自然是经常会外调。
左明辉虽然算卸任了，但还是在礼堂后厨帮忙管事。
柯百佳想通之后，心虚的看了一下他背后的大字。
“去了沪市，看你闹出不少动静嘛，来，这会也没事干，坐下来说说吧。”左明辉亲自泡茶，柯百佳注意到，他今天拿出来的茶叶，还是她给的那罐子。
1634 师徒
仔细一看，还见底了。
看来平常就有在喝。
不知道为啥，柯百佳忽然鼻头有点酸。
自己大概是会被这种细节给不经意感染的性子吧。
打定主意，一会再给师傅送两罐子来。
柯百佳说了自己去沪市后的一些说得上名目的事：“五月过去就开始筹备分会的事情，然后选址，招聘，福利食堂开起来两家还准备第三家，这纯属意外，但是做了就做了吧，还方便以后烹饪学校扬名。”
再来就是：“弄了个菌菇培植的基地，专门收纳尚有行动能力的残疾人和十到十六的孤儿进行一个帮扶，十八岁后看是乐意继续还是有别的想法，都成。”
返程福利性质的东西嘛，不想着能盈利呢，自给自足就要偷笑了。
左明辉师傅，对她这个收容残疾人的种植基地很有想法，问她能不能看在他的份上，收留几个，老熟人家的后辈。
前提是，这些人真能干活，而且都是城郊附近的，完全可以实地考察别人的人品等问题。
“那可以到作坊和分会去啊，本地不是有？”柯百佳不明白，为什么师傅要舍近求远。
记得去年作坊刚弄好没多久，她就已经收容了一些身边熟人介绍的人来做工。
毕竟能在她身边得到信任的，基本上他们的朋友和推荐的人，也是值得信任的。
师傅就更不用说了，只要对方不是个坏心眼的，都能收。
没看桂兰想来福利食堂，柯百佳也没有意见吗？
就是她嘴巴说想来，实际上还有点舍不下那边做了几年的感情。
不过孙师傅一离开，估计她也快了，还真是没几个人容得下她那样说话方式。
食客也就罢了，眼下大多都是这个服务态度，可同事也这样，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将就她。
由此可见，她都相信桂兰这种人能在福利食堂也就是厨师协会下头的单位留下做事，咋可能不收师傅开口推荐的人。
“我是想，你把那几个人带走。”左明辉叹了一口气，写了一张条子，上面有几个人名。
“这五个人里头，有两个是有单位接收就能带走的，另外三个，都是投奔乡下远亲有口饭吃，但听说也过得不大好，我送过几次粮食，差不多都被那几家人收了，我也不方便个人接收两小闺女，你看看要是能带，你就带走，免得她们那些亲戚知道了扒拉上来。”
柯百佳是觉得，自己这个协会都快成小可怜收纳所了。
虽说大家都有本事和心态在分会好好发光发热吧，但咋好多都是有点家庭问题的。
随便选两个员工的事迹丢出去，都是后世所谓的狗血剧情核心点了吧。
比如魏思明，比如谢思雨，比如张迎，比如……
反正不少。
“纸条我留下了，明天我就去看看，合适的话就跟我一起回沪市。”
“好，好，到时候人先带过来，我给他们补贴点生活和行头，手续的事情我也找人想办法。”
这股子松了一口气的劲头过去，左明辉有点不好意思：“看我，你一来给我送吃的送喝的，到我这里，就是给你送麻烦事儿。”
1635 月月
“觉得麻烦才叫麻烦事儿。”她都已经熟能生巧了，打定主意英雄不问出处了，所以：“对我来说不算麻烦，师傅也不用记挂在心上。”
柯百佳还要去作坊走一趟，再找找之前帮她运输过一次东西的司机，看看能不能想办法跟自己跑一趟沪市。
等这次回去，非要想办法弄辆车，不，弄好几辆车不可。
这就提出了离开：“明天要是能把他们带来，到时候就请师傅们一起聚聚吃顿饭，对了，这是三人份的礼，我都分好了，一样的，要是我这两天没赶上见东盛师傅和榆中师傅，您帮我转交。”
酒是千元价位的茅台，倒在漂亮的瓶子里封口的，她还特地交代，尽量三个月内饮用完。
离开礼堂后厨，柯百佳就去了作坊，和苗音这边交接一下，让她带人将酱菜酱料都整理出来，自己这两天就能运走。
她一边说，一边从自行车上卸货下来。
“你这次来了就在这儿住两天呗，作坊来个小姑娘，还给一面墙重了不少那个能爬墙的花儿，怪好看的，你来住几天，准保浑身舒坦。”苗音看了一下，都是些要放仓库的作料和干货，便打算一会叫月月来入账下。
柯百佳说：“我妈和哥哥过两天就到沪市了，我这边想尽快解决了事情回去聚一聚，至于在作坊小住，就等两三个月后吧，年后我还是要来收一次酱的，以后咱们作坊这边，您的带领下，能开始挣钱供应运转了！”
“那感情好啊。”苗音心里美滋滋的，还把最近的开销账单给柯百佳看了。正常人谁乐意吃白饭啊，多不得劲。
“这个叫月月的，是你说的种花的吗。”柯百佳发现这个记账的办法一目了然，又记得苗音说了个小姑娘种花的事儿，随口一问。
因为之前去京北的学校招聘的时候，招来的不是叫这个名字。
“对，就是这个姑娘，可热爱生活了，你不是说人手不够让我可以适当再招几个吗，我单单就看中这个姑娘，对什么事情都认认真真，公事态度严肃，私下里也不是那种嚼舌根和偷懒耍奸的，热爱生活活泼开朗。”
呦，这人好到苗奶奶都说了一长串的成语啊。
那柯百佳是要另外见见了。
进了作坊，大家都和柯百佳打招呼，只有一个短头发的姑娘随大流反应过来的，柯百佳就知道，月月就是这位了。
招招手，柯百佳就着账本，跟这个姑娘好好讨论一二，月月也很快进入了状态，看得出来，这账本是她从入职后重新整理的，原始账本也还保留着。
柯百佳注意到，她会贴一些条子备注这是柯同志捐款，或者标注其他人捐款，几毛钱几分钱都写得很好。
想起自己那边福利食堂也很适合这种账本，柯百佳就问她乐不乐意去做个教学，算是出差。
倒不是不想直接把人打包带走，只是京北这边也有分会也有作坊，不合适啥好的都往她身边搂，只要这份做报表的本事能去影响到那边的员工就可以了。
1636 半年
她还养着几个预备文职的，没安排活计下去呢。
月月眨眨眼，这难道就是出差吗？
柯百佳补充：“嗯，餐补包住宿，每天就按照上午三小时下午三小时晚上两小时的来吧，学个一周左右，应该能差不多知道里头的门道，这边的工钱不会扣你的，再给你年底加奖金，你看，方便这两天随时动身不。”
要是月月有其他安排抽不开身，那就等她回沪市之后，安排其他人来学也是一样的。
月月摇摇头：“我私人也没啥事，没处对象，只是去半个月的话完全可以，但我要先回家说一声。”
“那是应该的。”柯百佳预约了这么一位人才，作坊这边也看了，稍微填补了一下库存，叫来月月重新入账。“这些还是按照你写的分会柯百佳捐助就可以了。”
“好。”
作坊的事情忙完了，柯百佳单独给了苗音家的娃子一个红包，这就离开作坊，回家休息一会了。
一下车之后就开始拜访啊跑作坊啊，这眼看着又是吃晚饭的时候，去寻访师傅说的那个大队，显然不太合适。
时间上会有个偏差。
万一过晚上了还没办完事儿，岂不是要在大队里睡觉。
由奢入俭难啊，左明辉师傅那几个老友的孩子，既然处境不怎么样，那绝对不是她已经过上了舒服生活的人能再去适应的。
没必要么这不是。
到家的时候，拆信。
之前赶着出门，就没有看这些信件。
也就四个来月，信件已经有一小沓了。
感谢的，看一眼就好。
一些报社筛选出来的求职自荐信，带到沪市慢慢看吧。
看到最底下那张，柯百佳人都坐直了。
朝夕？
这孩子，给自己来信了、
不对，现在朝夕应该也成年了吧。
柯百佳拆开信件一看，手指头不由得攥紧了信纸。
朝夕首行自白知道这事儿给柯百佳送信是个麻烦，但他本就是个坏性子，所以不怕柯百佳骂。
接下来就说了小鹿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炸了。
说不上断手断脚，是左边手掌小鱼际的地方直接见骨，小指头也断了一根，已经没办法握枪和训练，虽说上面稳妥的安排了一笔数目不小的伤情抚恤，但是给安排的工作，是她不习惯的。
本来就是个武力超群的憨憨妹纸，在里头待了几年，小鹿出来后更适应不了外头的人情世故了，朝夕也是混到镇上找了个工作谋生，半年后才知道她的近况，去偷看的时候，见到小鹿被人挤兑。
他一打听，是交接的时候觉得仓库东西有问题，别人说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可小鹿不讲这些，还是执拗的说她没错，哪怕一分钱都不应该贪，就跟人家吵起来了，朝夕没敢路面，又因为在报纸上见到柯百佳这年频繁上报，所以想起那几年，柯百佳一直很关照小鹿，就想求情，看她能不能想办法帮帮。
柯百佳年前才收的调料厂的分红，那时候小鹿还随信送了点当地的茶油给自己，这就前后，才多久而已啊，就这样了？
1637 阴暗
说不揪心是不可能的，柯百佳发现下面还有一封，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朝夕不打电报，但她已经行动起来了。
立马按照上面的地址，发了电报，也写了加急的信，多花点钱没事，关键是要到位。
只可惜电话没有留一个，不然应该立马能知道。
柯百佳做完这个，田也黑下来了。
犯困得不行的柯百佳锁了门，跟李茹说自己会睡到八九点，早饭自己会解决的，让她不用特地忙活，之后就洗漱一下衣服一换被子一卷，睡着了。
兴许是因为睡前操心了一下小鹿的事情，入眠后还梦到了她。
在那个条件基本靠娘家来帮衬，要不然连个独立空间都没有的地方，小鹿就这样出现在身边，一口一个姐姐，还帮了她很多。
最后的画面，是小鹿的手黑了一块，朝着自己招手。
这画面就有点吓人了，柯百佳醒来一看，时间才五点多，进空间方便下，洗了手之后，挑选了之前给师傅的哪款茶叶。
想了想，多准备了点，其他两位师傅也一起享有吧。
柯百佳挑挑拣拣的时候，朝夕正在惴惴不安的等着那边的消息。
以前的柯百佳，在他眼里，最开始是傻大姐，然后是有钱的主儿，再然后就是琢磨不明白的大人，再后来熟悉了，才开始抛弃掉自己心里那些阴暗的想法，把人家当长辈看。
也是那时候，小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也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那个姑娘一直都憨憨的，倔脾气，力气又大如牛，那时候他还断定她肯定嫁不出去。
这不是，出去当兵几年，竟然还惦记他这个穷沟沟里的曾经伙伴，送钱送吃的。
信里说怕他饿死了，可一句简单的话却随着那时候萌动的少年心事，再次让小鹿的影子在他心里扎根。
知道小鹿不能继续在外面广阔的天地翱翔，得回来这种小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时，他第一反应是可耻的觉得，自己距离她就近了。
可真的打扮好了，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己这张脸还是称得上男人堆里的闪亮之星，鼓起勇气去看她，却见到了那争吵的一幕，再后来，看她倔强的抗争所谓的人情世故，工作上一丝不让不但没有得到表扬和赞赏，反而有人私底下说她脑子有包不会做人。
朝夕那一点阴暗的小心思立马就没有了。
因为被更浓厚的情绪给掩盖了。
小鹿这么好的人，这些人怎么可以这样说，还这样看不起她呢。
小鹿这伤，也是为了人民财产安全，才成了这样，她又不是一开始就……
所以想了很久，朝夕一边给柯百佳写信，一边继续和小鹿当笔友，如同以前那样聊天。
甚至于，还一边想办法调查那两个说小鹿坏话的人，有什么不能搬到台面上说的小动作。
然后去外头说她们两的问题，让她们苦于辩解。
可，自己似乎嘀咕了所谓人情的力量，小鹿依旧是被针对，还被人怀疑是她表面老实，内里阴暗。
其实阴暗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