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8 维护
清晨的光从小窗户里照进来的时候，朝夕就醒了，应该说最近都没有睡好。
直到看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说有电报，他才猛的清醒过来。
上面就两行字，情况已知，随信附赠沪市新址，稍安勿躁。
她回应了！
她回应了！
自己连续去了两封信，看来只是因为对方没有在京北。
朝夕捂着脸安静了一会，随后就捏着电报冲去找小鹿了。
小鹿这边，一到八点半就要准备好办公室开会的物品，余光瞧见那两个婶子又在故意碰掉她准备好的东西，直白的盯着两人。
“看什么看，还想欺负我们老人家不成？”
“年纪轻轻做什么不行，偏要做那下作的事情。”
小鹿刚想握拳，手上的感觉，让她顿了顿。
“你们才下作——”
什么！
这个人以前不是当兵的吗，竟然敢骂老百姓？
两人还准备喷死她，身后冒出来一个瘦高的汉子，一手推一个，直接把挡路的两人推开。
“刘英张菊，你俩是不欺负人会死是吗？如今就是不给你欺负了，哪儿凉快滚哪里发霉长蛆去——”朝夕站到小鹿面前，直白的看着她。“走吧，找你们领导投诉去，这两人欺负你欺负到你干不下去了。”
啥？
“喂你是哪里来的小瘪三，给我们俩泼脏水，等下举报你乱攀咬人给你抓起来吃花生米！”
“就是，她都残废了还有哪里会接收？”
话是这么说，但两人心里底气并不足。
她们知道这件事要是计较到最后，她们其实也讨不到多少便宜。
只是这残废，哪儿认识这么个凶猛的小伙子？
“你别以为找了个瘦不拉几的男人，就能吓唬到我们，我们可是正儿——”
朝夕拉着小鹿就走。
小鹿本来还想挣扎的，朝夕一句柯百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该多难受。
当初瘦不拉几一个瘦出骨头的女娃子，被她喂到康健，生病给药，春夏秋冬衣服都给，还找关系让她去了能吃饱饭又适合她的地方。
“柯百佳对你这么费心思，就是看你来这边受欺负的？”
朝夕和柯百佳还是没那么亲密，两年多的空档没接触，也使得他直呼其名。
可这样，反而让柯百佳的名字清清楚楚的挤到了小鹿的耳朵里，甚至脑海中。
那个连小背心都会给自己买的，月经来了还教她用月事带的大姐姐。
“不行。”小鹿迟来的恐慌，她可没想让柯百佳知道自己现在是这个样子。“你不能跟她说！”
“那你先辞职。”
“我上班有工资干嘛要辞职，朝夕！我能养活我自己，你别处鬼主意！”
反正他在她眼里就是个鬼主意多心思还不正的，当年那个爱偷懒的少年就是了。
无所谓，随便。
朝夕翻了个白眼，随后将小鹿被欺负没得到地方上应有的照顾这件事，彻底掀翻了闹。
不要命也要带走小鹿的那种架势，确实吓唬到不少人了。
“这是她对象吧，没想到还有个长得那么好还那么维护她的对象。”
1639 走访
“皮囊有啥好的，你们倒是看看他脾气啊。”
“看起来真的凶，不知道小鹿和他相处能受得了吗？”
和小鹿不近不远的几个同事议论着，不过下一刻，他们就知道，凶的到底是谁了。
因为有人冲过去要拉开朝夕，不让他继续将单位里那种沉疴的私下人情给暴出来，结果被小鹿一脚踹出去一米多。
要知道，小鹿平时在单位，可是那种只会跟你讲道理的，从来没跟人打过架。
没想到，还是有这种功夫在身上的。
朝夕终于带着办好手续离开单位的小鹿走出了那个地方。
与此同时，时针也指向了九点十分。
远在京北的柯百佳除了找好茶叶，在门口让周队长给送到左明辉手里，之后就是备上些糖和烟，前往葛墩大队找人。
“李由、赵晗、顾盼盼、顾飞，怎么还有个牙妹？”这名字倒是有点好玩。
按照左明辉说的，是一对兄妹，一对夫妻，落单的牙妹，其实牙妹是和另外一个亲戚投奔的，两年前那个亲戚直接嫁给了当地人，牙妹暂时跟着他，想占尽便宜的，好像就是牙妹的什么叔叔。
出了三服的。
柯百佳打算在本大队找人好好问问的时候，一路上过来，发现这边牛棚里的人特别多，环境也不好。
要知道当初在多产大队的时候，爷爷还算是很照顾那些人的，给了那些人基本的人权。
在这里，随处可见一些陋习。
她记得翻了年，有些良善势力就要对抗江主任他们了。
再过一年，那个势力团伙彻底瓦解。
柯百佳能做的，只是在一个牛棚出来的婶子被人拉拉扯扯后哭着要跳河的时候给了她一包肉干，说了一句让她坚持坚持。
黎明到来之前，都是至黑的。
也许是因为肉干的关系，柯百佳要找人了解信息就快多了。
正逢乡下秋收收尾，李由、赵晗在田间劳作。
顾盼盼、顾飞，前天被人举报踩死了谁家的鸡，现在正在帮人家修一个鸡窝。
“他还要给人家配几个种蛋，估计还要头痛，你是他们什么人啊，我家有种蛋，要不，你给我那个肉干，一个种蛋换你一包肉干呗。”
柯百佳用一包肉干的，问的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少年，而这个要换蛋的，还狮子大开口的，是少年的婶娘。
柯百佳都没打算搭理她。
还好那少年是个耿直的；“人家同志找我问话，又没找你，婶娘你忙活你的去吧，我家也有种蛋，我一会送她几个，你那鸡蛋换人家那么大肉干，真好意思。”
“嘿你个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说话间，已经到了顾盼盼和顾飞修鸡窝的外头。
那个婶娘热情的招呼她俩出来见贵客啰。
柯百佳皱眉的功夫，那半大少年就直接说自己去找另外两个人，至于牙妹，他得去她亲戚家看看。
“好，那麻烦你了小伙子，这是说好的肉干，你先带着吧，我也就这一包的了。”柯百佳故意这么说。
那婶娘一看，撇撇嘴追她侄儿去了。
1640 坏坏
毕竟柯百佳没有要给她占便宜的意愿，不如找侄儿手里要出来几块煮到菜里面。
“你，找我们？”顾飞在妹妹之前开口。
柯百佳打量了一下，好一对俊秀的兄妹。
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小家碧玉。
怎么说呢，就是皮肤实在是被风吹日晒得不行，原本的五官似乎都被蒙尘。
柯百佳是用欣赏的眼光打量两人的，因此顾盼盼只是害羞，没有被吓哭。
是的，顾盼盼是个泪腺非常发达的。
当柯百佳跟两人寒暄两句，说了自己的来处，又表明说是她师傅拜托她来找他们，问他们愿意不愿意跟自己去沪市工作时，顾盼盼立马就哭出来了。
她立马伸出自己的手给柯百佳看：“我刚忙完秋收，您看我的手，都破掉了人家还让我给他们干活，谁知道大路上会躺着一只鸡啊，我推车都推不赢了，咋可能故意去害死人家的鸡呢，那鸡最后还不是被我们收了，真烦人。”
柯百佳的手是好看还莹润的，抓着顾盼盼的手是时，顾飞也在观察，满意的点头。
看来，这位同志起码是个生活上没有困顿的，甚至可以说养尊处优，才能有这样的一个精神样貌、状态还有穿衣打扮。
顾飞心中多信了两分。
“诶诶诶？你们还要赔给我种蛋呢？”
柯百佳见人追出来，立马就护着师傅要照拂的两个少男少女了；“给你盖鸡窝，按人工费来算起码都要两块钱了，你那只鸡都不用两块钱吧，要种蛋可以，先把那只鸡拿出来给我们。”
“鸡？早就叫被我们埋了，你是谁啊你。”这人说话的时候，顾盼盼在柯百佳耳边告状。
他们昨天吃鸡了，明明家里的鸡是两只，嘴巴说被他们害了一只，埋了，实际上就是吃了，要不然怎么解释另外一只还活生生的在鸡笼子里呢。
顾盼盼觉得找到了靠山，立马就嘚瑟起来了，顾飞拉了她一把，并且在注意那个死鸡的春分婶子。
她酷爱碰瓷，撒泼打滚，以防暴起伤人，还是小心着点。
免得把好心人给牵扯进来。
是的，会因为师傅一句交代，就亲自过来帮忙，起码能判定不是坏人了。
加上之前她的谈吐还有维护，基本能判定是个好人了。
顾飞喜欢观察别人，顾盼盼却是个极端，爱娇又爱哭。
遇到帮手还会嘚瑟，恐怕这几年在乡下，都是被哥哥罩着的吧。
难怪相差不大，顾飞却明显成熟多了。
“你谁啊你，我怎么没见过你，跑到我家门口猖狂来了是吧。”
柯百佳笑眯眯的对着围过来看热闹的几个人扬声道；“我是来招工的，看来你们大队并不欢迎我，那我还是不勉强诸位了。”
也没掰扯什么，因为不需要自己开口了。
柯百佳在顾飞和顾盼盼都目瞪口呆之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带走她要带走的两兄妹。
下一刻，还没开始撒泼就好几个队员围着问是什么情况的吃鸡女：“啊？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1641 差一
“我真没有听她说招工的事情！”
“滚蛋，你才影响了全大队，我现在就去找她给我道歉！这样冤枉我，什么，你们不让我去？？？”
将这一切甩在身后的柯百佳，见顾盼盼欲言又止的样子，主动回答了；“我这次来京北，一是运东西，二是看一下故人，时间很着急的，沪市那边我亲妈，半年多没见了也在等我，我孩子也在等我，我花那时间跟人家掰扯吵架做什么。”
哦，是这样啊。
顾盼盼只觉得柯百佳是天上掉下来，征求她于一堆米田共和杂事中的，那她当亲姐看了。
顾飞又是觉得妹妹太上赶着，又觉得自己和妹妹是不是还没睡醒呢遇上这样的大好人。
没走多久，先前那个小少年已经将李由、赵晗这对夫妻叫过来了。
他手里还拿着几颗种蛋，直接给了柯百佳；“说好了给你的，拿着吧，对了，我奶问你还要不要换，我家还有一些，你们城里人吃菜吃米可能都不够数，要是你乐意，我们跟你换点糖和票，愿意就来我家找我，我叫墩子，你说墩子家，别人就知道了。”
“成，谢谢你啊。”
墩子人带到话也带到了就离开了，柯百佳见就他们几个人了，将挎包里的糖块牛肉粒都掏出来给这几人手里塞点。
“都是自己人，看我，忘记分点给大家尝尝了，你们谁家有灶和锅能用的，大家一起聚一聚，边吃边说吧。”
“你好你好，我听说你是左大叔的徒弟？”
“对，走吧，你们带路，咱们坐下来再好好说，外头人多。”嘴巴也杂的。
也对。
目前来看，李由中等身材，妻子赵晗是个长头发脸也长的中年人，顾飞顾盼盼一个成熟一个爱哭，不知道牙妹是不是和她名字一样有特色。
路上他们交谈两句，就打算去赵晗他们那边，哪怕也是简陋，却是个独立的院子。
两人因为有左明辉找关系照看一二，目前是在大队里跟普通人一样上下工，只是工分上经常会被人家可口欺负，有时候还要被拿走一部分粮食给大队上的工分不够的那些人。
强制被要求做好事，说起码要有个改造的态度吧。
能咋样呢，啥也做不了，就这么受着呗。
不过哪怕再被欺负，一套家伙事倒是齐全了。
柯百佳落座，和四人彻底通报了自己的来处。
得知她能在左明辉的帮助下，将几人带离这边，去距离远却有一份安稳工作的沪市生活，四人都没有意见。
“那就剩下牙妹了，不过牙妹她，有口吃的就什么都答应了。”顾盼盼说。
柯百佳说着还不简单；“来，你们兄妹两帮我跑腿，买这些吃的，还有大哥你帮我找牙妹过来，大嫂帮我打下手，咱们饭桌上再慢慢聊？”
“要不，我来做饭吧。”远道而来就是客人，赵晗觉得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表示要自己做饭。
柯百佳提溜了一下自己背着的行李袋：“我自备了，就我自己来吧。”
四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什么新世界要向几人打开一般。
1642 牙妹
很快，柯百佳交代的食材买回来了，她就变了一个人一般。
拿起菜刀，咚咚咚擦擦擦啪啪啪切切切，食材整齐划一。
被叫回来的牙妹，其实就是个有点龅牙的小姑娘。
看着来了个陌生人，又听说是来接他们离开这个葛墩大队出去过好日子的，有点不那么信任。
因为表叔叔，以前收了她奶奶的大团结时，也是这么说的。
可随着柯百佳的动作，逐渐成型的菜肴点心，那香味那造型，以及桌上已经撒了一把的糖块和牛肉粒，让牙妹的心不那么的怀疑了。
那么有本事的大厨，咋可能来大队开她的玩笑，来骗她呢。
绝对都是自己乱想的。
柯百佳做的这个菜，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
大白菜择取菜心，截切八厘米左右长的段，竖放在圆盆内，上笼用旺火蒸熟，取出排放在大汤碗里、鸡肉洗净，煮熟后将鸡肉、熟火腿、烤鸭、熟笋片分别切成约五厘米长、两厘米宽的薄片。
将各料片在白菜墩上面间隔均匀地排成四个相等的扇形，将虾米放在中间，加入鸡清汤一斤半左右、黄酒、熟猪油、精盐、味精，上笼用旺火蒸至熟透，取出，淋入熟鸡油即成四鲜白菜墩。
以火腿、烤鸭、白鸡、鲜笋相配，色泽调和，排列整齐，蔬嫩荤鲜，汤清醇厚。
蒸白菜墩，大火气足，速蒸而成，以熟为度，不能过软，以免不成墩形。
牙妹在这道菜出锅的时候，人都傻了；“我的个乖乖，这是个什么名堂的菜啊，看都给我看花眼了。”
“四鲜白菜墩。”
柯百佳这次回京北，把出发之前在作坊腌的培根也给带回来了，除了做配料，还用培根片炒了个辣椒。
另外还有几个小炒，一盘子鸡蛋羹，鸡蛋羹是和馒头一起蒸熟的，它起锅就是馒头也好了。
将它们送上桌，柯百佳立马招呼大家，先吃了再说。
大人是不好意思的谦让一下，才开始吃，此时牙妹，竟然已经吃了一整个大馒头下去了，还疯狂吃菜。
柯百佳给她舀汤，都没打扰牙妹的进食进度。
“别吃撑啦，厨师协会别的不说，吃饭是绝对管够的。”柯百佳自己当妈后，对于不熊的可怜孩子，是多了一份同情心在里面的。
还别说牙妹了，就连其他几人也差不多，很久很久没吃过这种热乎的，别人准备的，好菜了。
看来，这顿饭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四位成年人要离开，有左明辉那位朋友的帮助，是很容易就开了证明离开。
顾盼盼临走的时候，把那几个种蛋，以及带不走还能用的家伙事，送给了自己在村里唯二的两个朋友。
顾飞看起来能跟谁都说上两句，但并没有主动送谁东西，基本都是让妹妹去做了这个好人。
夫妻两个是直接把房子里的东西都装板车上。
私底下跟柯百佳说情愿把这些给作坊烧柴火，也不想给这些人留了。
看着夫妻两个这么决绝，恐怕这么些年，是真的被人整出来一些戾气了。
既然这样，等回沪市之后，就先安排休息几日，再把一些后勤安保之类的工作做着先，不要往人前调了。
适应好了，心态转变一点，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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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十三日晚上再发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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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3 酱来
将人先带到作坊这边，柯百佳就去喊了师傅来，见见他要保的这几人。
左明辉的出现，是彻底让这几个人心里沉静下来，完全相信了柯百佳之前的说辞。
也许被恶劣的环境影响久了，面对这种难得的善意，还真是一时间无法转变。
柯百佳跟师傅告别的时候，其实做好了酱菜运输备选的后路，那就是和栋梁的小叔联系，让对方帮自己运输，然后给一定的辛苦费。
但和师傅们道别的时候，家属院那边的周队长却表示有一批大衣要运往闽省，他可以把运输队长的名字给柯百佳，让柯百佳去联系。
柯百佳亲自去了那个纺织厂的运输队。
这是京北规模第一大的运输队，车子不是一般的多。
柯百佳找到那位叫张克的队长之后，和对方说明了来意。
她是有单位接收的，又和运输队走的路是一条直线上的，完全不需要绕路或者有什么麻烦，这就表示不只是货，人也可以跟着一起走。
但是需要柯百佳到运输队开个条子，写明多少人什么时候，坐他顺风车到什么单位，到了分会，还要柯百佳拿章来改。
这就是公家的车麻烦的地方了。
但柯百佳也不是用人家车子做倒买倒卖的事儿，立马就说好了。
并且邀请队长到沪市后，务必赏脸到厨师协会的食堂吃饭。
“哦，你们那个食堂的位置，我知道，旁边是工会嘛，现在开上福利食堂了啊。”张克是个老烟枪。
也是，开车的人还是开长途的人，有几个不会抽烟呢。
他们抽烟已经不是纯粹的享受，开车的时候犯困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说好了人家是下午两点开始装车，让柯百佳在三点左右，来找车牌为xxxxx的那一辆就可以了。
柯百佳记住了，回去后就开始折腾将酱菜搬出来。
正好李由的板车千辛万苦也要搬出来，加上作坊的那两个三轮，大家一起帮把手，就把酱菜都堆上了那辆车牌为xxxxx的后车厢。
这是卡车，估计是用来放车队需要的杂物的，有些个人用品还有锅碗瓢盆，甚至有炭盆。
柯百佳带着五人和行李也上去了。
赵晗和顾盼盼收拾了一下后头，泾渭分明的将车队的东西和自己这边六人的东西都区分开来，板车正好用来分割两块地方。
这么一弄，后面只能坐得下三个人了。
顾盼盼不敢分到其他车上坐。
柯百佳干脆就让她和赵晗一起吧，李由就在这辆车的副驾驶后头一个能容纳一人弓腰躺着的位置暂时将就。
柯百佳去张克的副驾驶因为这辆车另外一个要跟他交换的，更乐意在后面躺在那些衣服上，顾飞也找了一辆车坐后车厢。
这么着，一大波酱朝着沪市而去。
路上，他们停下来做饭吃，就是简单的热个汤。
柯百佳的那汤料包一掏出来，顿时成了全车的希望之星。
好吧，其实是汤料吸引力大。
人家车队没找她要钱，柯百佳给汤料包也很干脆，一给给了好几斤，足够他们用好几次长途车次了。
?
?今天凌晨已经算爆更了，可我准备得更多，其实还有十多章，但因为时间线接近那十年的最后一年，所以个别词汇和剧情带过的内容会说是涉及（今天下午一点被私发信息要求改），就重改了一下，先放五章，其他的改完再放，所以接下来两三天可能都是七八更哈，更品有保障哈，不是故意的么么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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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4 意外
因为这么一出，车队司机和柯百佳这六人关系也亲近了不少。
毕竟老祖宗那句吃人家嘴软，还是有一定道理在里面的嘛。
从京北到沪市，差不多需要每天开车十来个小时，开三天半。
更快或者更慢，就要看路况了。
中途顾盼盼估计是轻松了，拿了兜里的糖吃，一不小心一颠簸没注意就给卡住了，赵晗给她抠喉咙眼都抠不出来。
柯百佳赶紧对她用了海姆立克法，简单来说就是剪刀石头布三步法。
首先剪刀手，也就是食指中指并拢伸出，在肚脐眼上两指的位置上另一只手握拳抵住，剪刀手此时松开包裹住握住的拳头，开始重复用力冲击，直到异物被吐出。
糖块出来后，柯百佳干脆和赵晗换了位置，在车上说了她好一会。
顾盼盼也吓得够呛。
不过接下去就没有什么异常，一大车包装好的酱菜抵达沪市，柯百佳按照自己说的，邀请大家去福利食堂吃饭。
哪怕两点钟已经过了饭点，但她让人去买了点食材来，用最快的速度给几人做了快炒，馒头和蛋花汤管够。
吃得车队的司机们都恨不得把这个食堂搬到车上带走。
卸下来的酱菜是先堆放在福利食堂的，不够地方放就在外头也堆了点，反正一会就要弄走了。
这饭也吃了，章也盖了，车队众人还要继续前行，柯百佳也开始忙活，两个福利食堂一个食堂两缸，剩下的直接安排送去分会。
她自己也是回去了，一到分会就发现，门口帮忙搬运的还有娘和哥哥呢。
“妈！”柯百佳高兴的快走几步，和柯妈妈握手站在一起：“你咋出来忙活，这些我们年轻人来搬就好了，你进去吧，啥时候到的。”
“前天晚上到的，哎呀你这问题一个一个的，慢慢说不成么。”柯妈妈倒是不介意干活，最后两缸菜进门了，才罢手。
二哥没在，说是昨天上午已经去苏市那边报道了。
两人朝着柯百佳的办公室去，楼梯上柯妈妈还在说纯姐是个好人，对孩子是真的上心。
还有那个韵儿，名字灵气人也机灵。“就算有他们帮忙，你也别忘了和孩子好好处啊，我多久没看到久学了，他都快不记得我了。”
这一次是因为二哥哥出差，被邀请过来的柯妈妈就有人一起负责买车票和看护，要不然也不放心长辈自己出来。
这下车后的两天里啊，柯妈妈可是好好带了带亲孙子，因此纯姐也算是真正得到了放假。
对纯姐来说，哪怕孩子她也带了两三个月，但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位置，她会每天去专心辅助柯妈妈，教她路怎么走，周围的一些设施公园等便利消息，也难怪柯妈妈一见到柯百佳，就对柯百佳说纯姐她是个好人呢。
“哪里会不记得你，现在干啥了这小子。”
“小子什么小子，哪有当妈的这样说话的。”柯妈妈白了自家闺女一眼。
想着自己看到的更加壮实会叫人还会自己走一段的外孙商久学，柯妈妈又咧嘴笑了。
那孩子，实在是太讨喜了，也活泼得很。
“你大姐要是也能把孩子养那么好，我做梦都能笑醒了。”柯妈妈忽然感慨了一句。
1645 当妈
“好啦，现在华晨已经很壮实了，你可别在姐姐面前提这个啊。”省得她又想多了。
至于养孩子，她没有要和别人攀比的意思。
孩子是第一次成为自己的孩子，她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啊。
母子之间，过得快乐就好，当妈的先懂事二十几年，能让就让能给与就给与。
长大以后什么样，就随他去闯，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他翅膀长全乎之前，多给点养分，让他不要连飞的勇气和飞的能量都没有就好。
所以，并不计较在别人眼里，自己这个妈妈当得怎么样。
毕竟自己不是在别人嘴里当妈妈，是给自己的孩子当妈。
柯百佳没聊多久，人家打电话说样品烧制好了，要送过来给柯百佳看看，还要测试下密封性。
“好，我现在就在分会，酱菜也到了，你们直接过来就可以。”
看闺女要忙的样子，柯妈妈也不闲聊了，表示去看看商久学睡醒了没有。
柯百佳嗯了一声，之后她也匆忙洗了一个战斗澡。
三四天没洗澡，总不能顶着这样的风尘仆仆接待客人。
洗完澡，因为担心头发干了，人家早都来了，所以就没有洗头发，只是梳理了一下。
在办公室整理了一下桌面，华姿就上来说关厂长到了。
柯百佳又下去，测试样品的密封性和容量。
“没什么问题，你们设计得很不错。”质量也很过关。
这一点柯百佳倒是非常喜欢，看那些书吧的书，说是后世很多东西只会比拼广告，质量上是很多都不如她所在的年代的。
民国时期生产的电风扇，据说有些留到千禧年之后的，还能插电运转呢，但反而是网购流行的未来，几十块甚至大几百的电扇，不知道啥时候就能给你表演一下说坏就坏。
敲定好了第一批成品十天后交，关厂长收了柯百佳给的定金和一部分货款先离开了。
她倒是目前位置，关厂长见到的给钱给得最痛快的一家了。
其实这钱早晚都要给，就是有些人喜欢拖拉。
送走关厂长，柯百佳这才彻彻底底洗头，吹半干后上去休息室，商久学也醒了，见到老妈也没有陌生感，那手直接奔着柯百佳的头发而来。
柯百佳呵呵一笑，揪掉了他小脚脚上的袜子甩啊甩。
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干啥自己就要无条件让他耍啊。
互相的才是长久地。
虽然甩的时候很开心，但是被柯妈妈数落的时候还是很狼狈的。
既然妈妈来了这里，那必须海鲜安排上啊。
好料安排上啊。
柯百佳准备大红浙醋五十克，盐、味精、鸡粉、葱油、香菜叶少许，花蟹钳上笼蒸后，去壳备用，水发大排翅上笼蒸十分钟后拿出，加入上汤五十克和调味后勾芡，淋上少许葱油，盆中摆上蟹钳肉，把芡汁浇在鱼翅上，大红浙醋、香菜、银芽一并跟上。
成品软糯腴润，汤汁鲜美，非常具有地方特色。
只柯妈妈观看她做菜的时候，那个嘴巴啧啧啧的没停下来过。
知道闺女手艺好，但是看到这一看就贵死人的食材最后成了一份汤，她心情复杂。
但是再复杂，也不影响柯百佳让她尝尝咸淡的时候，两口干掉了一个小碗里的汤羹。
1646 回来
柯百佳心里想，这是不是后世那些人说的口嫌体正直。
一个菜哪里够，这不是还带了培根回来了么。
坐锅点火后倒油，下葱丝炒出香味，下培根略炒，再下玉兰片、口蘑、鸡腿菇，放盐和料酒，下青豆，添一点水，鸡精，加盖煮开后下番茄块再煮片刻，坐锅点火倒油，油热至七成，
下锅巴炸脆捞出装盘，待煮的菜开锅，点香油出锅，倒在炸好的锅巴上即可，菜上桌时“吱吱”做响，极有趣味，且味道鲜美。
再做了茄汁大虾，蒸螃蟹，爆炒火箭鱿鱼，柯妈妈连忙；“好啰好啰，一家才几个人啊这样吃都要吃穷了。”
柯百佳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她就算天天鲍鱼龙虾，也吃不穷。
都说小别胜新婚，晚上商振清回来，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的洗干净，和柯百佳来了一场落红满茎海底捞。
谁让这时候天时地利人和呢，孩子被丈母娘带着住到给他们安排的大平层，他俩都为了避让孩子，素了多久了。
两人也就分开一周左右，商振清这边没什么新鲜的就是感觉庄凡最近对自己的态度，好得有点奇怪。
柯百佳这边的消息倒是让商振清侧过脸；“那对小年轻，是要一起过来吗，你打算怎么安排。”
“小鹿就先跟着我做文职吧，回头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认识一场，也一起在工程点工作生活过，我是真的拿她当妹纸，看到朝夕写的那些，心里也不好过。”
商振清揽着她：“一切都会好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也只能这样说了。
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回来之后，因为孩子全天都有人带，柯百佳倒是可以在事多的年底，把计划做全了，福利也安排上。
二哥在苏市园林建设中学习，柯百佳给送了点吃用的，她做了点新猪油百果松糕，这是将糯米、粳米掺合磨干粉，赤豆洗净煮过加白糖，制成干豆沙，另将莲心、核桃仁、弄掉核的蜜枣切成小块，拌匀，
加白糖和水为干粉吸收，然后在笼屉内侧刷一层芝麻油，把糕粉铺上，再铺于豆沙，最后将莲子、蜜枣、核桃块撒匀放在糕面上，笼屉放锅上，用大火沸水蒸熟，待呈紫色时，再放糖猪油丁、玫瑰花，至糕熟取出即成。
成品糯韧而香，看起来还挺漂亮，用花入点心，多少都带了点诗情画意，也因为这样，哥哥在一群灰头土脸的专家们中得到了不错的人缘，给妹妹打电话，还拉了一单生意和一条跑货车的线。
可以来往于沪市和苏市，基本是几天一趟。
比不得火车几乎天天有，但论方便，还是这种小型点的交通工具随心。
十一月底，小鹿终于出现在了沪市。
柯百佳因为不知道对方坐车前来的日期，自然是没有办法提前接待的，但是朝夕和小鹿还是顺利找到了地方。
见到柯百佳的时候，小鹿被紧紧的抱住。
“小鹿，回来了。”
小鹿哽咽，被人欺负也不会哭，手炸成那样也不会哭的小鹿，她哭着说；“姐姐，我回来了。”
1647 年一
再见小鹿，倒是没多少狗血的心情。
只是看她整个人柔软多了，而且柯百佳明显的看出来，朝夕并不见外的表现出了对小鹿的占有欲。
私下独处的时候，柯百佳稍微问了一下，她和朝夕，是不是决定在一起了。
小鹿点点头；“我觉得，再也不会有哪一个男的对我那么好了。”
柯百佳也觉得朝夕对她好。“以前他就因为……因为你的优秀影响了他，他才变的，如今兜兜转转你俩还能在一起，我倒是觉得，是一场缘分。”
缘分吗？
小鹿也觉得是。
柯百佳带着她买了几套衣服，又给准备了家伙事，正打算让她好好养养身体的时候，小鹿却想工作了。
而且就想去分会搞的那菌菇养殖基地。
朝夕自然是她去哪里，自己也去哪里的。
是的这个自来熟的家伙也开口要工作。
估计是觉得这样给柯百佳添麻烦，还表示自己不要工资。
柯百佳都被他气笑了：“好你个朝夕，姐是那样人嘛，你没工资咋养活我们小鹿啊，我可熬诉你，如今小鹿身边有我撑腰我肯定啥都给她买，你要是没个工资，想送给吃的你都只能送西北风！”
朝夕倒是赖皮，说小鹿会养他。
柯百佳无奈，在小鹿坚持下，只能将他们都送去了菌菇养殖基地，不过，不给工资是不可能的。
小鹿给的三十六块工资，有情分在，也有柯百佳打算把这基地慢慢交给她的意思。
至于朝夕，给个二十块，这人精立马笑开了。
送棉衣的车队第二次从沪市过的时候，给她带了点荔浦芋头。
柯百佳就打算做个反杀芋头。
也称为金玉满堂。
是把白糖融成糖浆，再将炸熟的原料投入糖浆中，待其冷却凝固，原料外层的糖浆变成白霜即成，因为洲潮人把白糖称为沙糖，返沙是把沙糖融为糖浆，经冷却后又成为固体的糖粉，便有了“返沙”之名。
返沙芋头是最出名的洲潮小吃，经常作为潮菜筵席上的配桌点心，由于返沙芋头是采用富含淀粉的芋头加白糖经返沙制作而成，故吃起来特别粉滑清甜，除了用芋头外，还可用番薯做成返沙菜肴。
洲潮人习惯将返沙芋头和番薯同摆于盘中，由于芋头呈白色，番薯呈金黄色，而得“金柱银柱”之美称，也可以称为“金玉满堂”。
这个食物女孩子们更喜欢一些，几乎抢着吃，毕竟这芋头本地可没有。
也许是受了这个启发，柯百佳见天转凉，带着冷意，倒是开始鼓捣另外一样东西。
冰糖葫芦。
和之前暑假前后做的冰棍一样，冰糖葫芦也是挣钱给福利食堂的，收到的钱扣掉成本也还是给福利食堂捐赠的。
还别说，因为成本这个是柯百佳可控的，因此对外说是有产地支持，一根糖葫芦还是只要两角钱这样低到极限的价格了。
这个消息给冰冷的沪市带来了又一阵热火朝天的讨论。
沪市人民今年和去年过年的对比，只觉得柯百佳夫妻两个一来，好多低收入的挨饿人群，肚子都不空了。
1648 年二
工友们这边呢也觉得只要找商振清，解决矛盾的速度就很快，也没有任何要讨好或者低声下气才能办事的潜规则了。
商振清任职的时候说过，既然选择了或者任何原因你入职了这个行业，就该做到这个行业该做的事情，工会就是给工友们争取福利和解决矛盾困难的地方，而不是某些人官僚主义要群众下跪的平台，这些话多多少少也传出去了。
一时间，加上妻子身上的光环，他简直是人心所向。
分会这边，柯百佳估计是看了一本最古老的美食孤岛，汕潮，知道了这个将古代的一些习俗和饮食文化贯彻到如今，倒是开始练练手了。
先做的肠粉给娃子吃。
汕潮肠粉历史悠久，早在清末就开始出现在大街小巷，卖相晶莹，吃一口满口鲜香，滑嫩爽口，而且肠粉并不是用动物肠衣做成的，而是用米浆做成的哦，汕潮肠粉富含维生素和蛋白质，还有着些许微量元素，吃起来清淡美味，适合各个年龄段食用。
她做的是肉末鸡蛋生菜版，商久学吃了一铲片还不够，还要，柯百佳就又给了他半份。
毕竟这还煮了牛肉丸汤，配上半碗，足够了。
她是舍得给孩子吃，但可不是要给孩子吃撑才高兴。
至于给下班丈夫准备的，则是牛肉粿条汤。
汕潮牛肉粿条汤是汕潮的名小吃，醇厚浓郁的骨汤，鲜嫩可口的牛肉，还有爽滑的粿条，一碗汕潮牛肉粿条汤足以让人食指大动，欲摆不能。汕潮牛肉粿条汤中的牛肉富含蛋白质，滋补脾胃、补中益气，尤其是在寒冷的天气里食用，整个人都会暖和起来。
这边天一冷也是湿冷，柯百佳倒是打算之后每两天炖一次靓汤了。
孩子要照顾，老公也不是垃圾堆捡来的不是。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半个月后，分会再次忙了起来。
忙什么呢，都忙着分装酱菜呢。
那些玻璃瓶子几千个，足够大家忙活的了。
柯百佳留下一百瓶左右内部消化，其他的就放在福利食堂寄卖。
反正吧，如今福利食堂隔三差五有便宜的新鲜玩意买，大家也都习惯又吃好东西又享受自己为福利食堂出一份力的感觉了。
所以一上架，是摆出来多少，分分钟没了。
一个瓶子加上外面那一圈沪市厨师分会出品，还有开盖后请在啥啥啥时间内吃完，的包装纸，包装成本是五角钱，柯百佳这边只卖六角钱，拿这个瓶子去打酱菜，按品类是两份到一角不等。
她先售卖的是没什么丝络的上好脆口酱菜，一瓶子节约点是能吃好几顿的。
当然，那些青工吃两顿就不错了，一来有钱吃得起酱菜，二来这酱菜下粥下饭还下面，怎么吃都爽口舒服，人家吃得起自然是按需吃啰。
也因此，经常有人等下一批酱菜，据说之前柯百佳留下的两坛子酱菜，都快被卖完了。
柯百佳还听人说，有那二流子想去福利食堂捣乱，被人自发的抵制了，几百个食客和外头的热心群众，一起发力，倒是把二流子吓得半死。
1649 年三
虽说这件事是能看出大家对福利食堂的接受和维护，但是柯百佳还是亲自过去交代他们不要掉以轻心，坏人不可能做坏事的时候提醒你，在能将对方打倒之前，肯定是要先保护好自己的。
后头不管声张正义也好，明哲保身也罢，都是基于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
柯百佳还把酱菜撕包装袋，给熟悉起来了的张克车上放了一些，人家倒腾一下，十二月底下还给她增收了上百元。
柯妈妈在这里没待多久，因为老二已经去了苏市工作上了，她见孩子就算没在柯百佳身边，也有两个人全心看护着，她也住不习惯这里，寻思着要回去了。
柯百佳找了文职中一个油嘴滑舌，办事效率却很高很尽职的叫陈浩的小伙子，跑一趟她老家。
“首要任务，把我妈送到这个大队，其次，去大队和镇上的交界处的养殖点，帮我要几头猪来，在不欺骗人家的情况下，你能要几头我多给你几斤肉。”
陈浩就吃这一套，立马脚并拢，身体笔直的站着：“保证完成上级交代的任务！”
乖乖啊，他要是要来十头，岂不是过年多十斤肉。
都不好意思得很了。
送起码和陈浩上车，顺便帮着将自己给家里两边老人准备的东西一起送上车，柯百佳就回去了，先是和泥瓦匠那边接触了一下，学校的修建还处于半成品，但人家表示能做到新年前几日再停工，那柯百佳有啥挑的？
反正能保证这些人吃好喝好，用心工作就是。
回家后，午饭的点，柯百佳自己打算吃下面的，人家一楼做什么，她吃一份就是。
但是开始想给孩子准备自主进食的引导，那就没让孩子随大流，她在空间里做了一个三明治。
把鸡蛋洗净放入锅中，倒入水，大火煮开后，改成中火煮八分钟即可，取出自然冷却，将黄瓜切片，生菜洗净沥干水分，煮好的鸡蛋切成薄片，吐司面包放入面包机中，按下开关，等待自动弹起即可拿出，
切去土司面包片的四边，铺上一层千岛酱、再铺上一层番茄酱，一片生菜，一片乳酪，一层鸡蛋片，接着放上一层黄瓜片，最后再铺上一层土司，用牙签固定好后，将三明治对角切开即可。
柯百佳切出来两个三角形，精致好看。
放在餐盘上，看娃子的一个反应。
这小家伙的手被洗干净，放在小凳子前看着小桌子上的几颗小水果，和两个好看的面包，看了一眼妈妈。
“久学，这些都是你的，以后就这样吃饭饭好不好？”柯百佳拿出来一个围兜，也算是做好了孩子资助进餐的一些辅助。
商久学确认了这是自己的，立马就吃起来。
只是吃的姿势美死柯百佳了。
人家吃东西一口啃，她家这娃子，将几层的三明治掀起来，一片薄薄吐司，捏起来，两只手扶着一点点往嘴巴里塞，下一步是黄瓜片，再下一步是鸡蛋片，再下一步是乳酪，生菜，酱料他还懂是啥，用这些被他分层的食材去蘸料。
完事儿了满嘴酱料对着妈妈傻乐呵：“好吃。”
1650 年四
柯百佳一言难尽。
但她也没示范，只能再拿一个三明治吃给孩子看。
因为这个是捏紧成型再切的，所以哪怕是小孩子也能捏着吃，比馒头还好啃的。
结果娃子喜欢这么来。
行吧，反正在肚子里也是混合，是她没考虑好，下次搞个一两层就好。
让孩子再把剩下那半个也吃了，柯百佳给他擦擦嘴巴，亲亲他小脸蛋。
“哎呦这是谁家孩子啊，吃饭饭那么厉害，还能自己吃了。”
书上说的，这样能激励孩子下次自主进食的主动性。
谁知道，她娃儿，开口就是骄傲的：“爸爸，妈妈的孩子，厉害！”
说完就美滋滋的吃浆果了。
柯百佳等他吃完了收拾残局后，心想，这孩子以后不会养出个自恋的性子吧。
陈浩去而复返一共耗时八天，扣去坐车，其他时间就是被人拦着招呼住两天，还有跟柯大嫂他们磨送猪的事情。
因为还牵扯到总会那边也需要，所以好说歹说，又找万巧云说，最后定下来给沪市这边送六头，不能再多了！
就这，万巧云和柯大嫂是轮流打电话，说柯百佳这手底下的人真是牛叉了，那嘴皮子估计都能把刚咽气的人说活了。
柯百佳哈哈一笑，打算再分分这些文职的具体工作范围。
陈浩口才这方面，确实是个厉害的，于是将所有文职人员的名字都拿过来。
首先是分会这边，基本上是周星姜博文操持日常业务，那就不动，她把顾飞配给他们两个学习着，当个储备干部吧。
陈浩、乌山巴卓、还有个叫蒋义气的是业务部门的，华姿算是自己的助理，也勉强作为业务。
谢思雨广播室，苏静出纳，月月来这边一个月，柯百佳将顾盼盼给她带着，还分了个叫满月的女孩子给她学着，也算是储备干部。
不过满月人美声甜，她是打算留用为话务的，但学着点出纳也没问题。
李由赵晗夫妻两个暂时在分会熟悉一下分会的一些事务，如果他们不介意的话，后期学院起来了，也是需要人手的。
牙妹不知道是不是和小鹿有眼缘，总觉得小鹿是个世外高人，哪怕世外高人现在在种蘑菇，也抵挡不住，牙妹投奔的决心。
柯百佳想着她的性子和以前的小鹿有几分相似，在小鹿也表示挺喜欢这孩子之后，就把牙妹给送到菌菇培植去了，再说了，她也太小了，目前也做不了其他。
刚做好分类，柯百佳发现，行吧，这人手又要开始安排了。
刚对下面布置了做一个招工启事，下次的美食刊，她会一起放，张萍就来了。
表示她明年，也想参加招工。
柯百佳问了她年龄，得知对方明年就十八了，倒是没有说不行。“好，那你加油，不过你想应聘哪边的工作啊。”
张萍腼腆笑笑：“就想跟在您身边学点东西。”
“我身边比较常一起走的，就是业务了，你做？”
这起码需要口才好，思维逻辑清晰。
后者不好评价，但是前者……张萍似乎并不善于言谈。
“我会努力的！是需要和陈浩那样能说吗？”
那倒不用，他已经不是一般能说了。
1651 年五
“怎么说呢，你倒是可以多观察观察。”
本来这对姐弟也在纯姐的关系下，经常来分会打短工。
张萍不是说了么，她和弟弟在同学之间，都是小富婆小富翁的存在了。
上个月还给久学买了玩具。
不过柯百佳没说她不能参加招工，张萍觉得这就够了，就等着招工启事什么时候出来了。
纯姐得知后也没说什么，只让孩子加油。
在她看来，别说自己商久学这份照顾之情多重，就算真能要来什么特殊待遇她也不会做的，因为她相信张萍，能在厨师协会这个公平的机构里，面试成功，好好工作的。
商振清最近似乎是还亲自负责了什么事情，晚上回来晚了那么半个多小时。
柯百佳问他，他说年底事情多，柯百佳就没追根究底，看他手干燥得厉害，她抹了一丢护手霜在手心焐热，随后给他擦了一遍。
“一会我给你分装出来点，你在那儿忙完洗完手擦干后就抹点。”
商振清接受良好，一来之前在黑河，媳妇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
二来，媳妇这款香膏（在他眼里护肤品只要不是水状的统称香膏）香味很淡，就算抹了也不会怪。
那当然，柯百佳选用的是橄榄精华的，因为是三个月保质期，所以配料表上添加剂很少，估计是后世卖得很火热的牌子吧，要不然怎么那么短的保质期也敢做。
别说，四只一组，每只中指那么长，普通牙膏宽度，竟然要128，确实不算低了。
哪怕是她用后世的价格去衡量也不低了。
随着冬季来临，她也开始做保湿护肤加强版，只是做面膜的时候，要避开儿子。
这孩子越大越会学话了，真心塞，啥时候化妆品行业能茁壮发展起来啊。
柯百佳一直都是选用后世卖得不便宜，产量不多但是吸收感极好的那几种护肤品，好比这款味道不会浓香，膏体也比较像现在的雪花膏的护手霜，她给振清哥分装挤到小瓶子里，那也足足要了三只护手霜才挤满。
给丈夫的时候还要说自己买一大罐的，这些不算很多钱让他别省，因为只能用两三个月。
商振清也是见过那些放到长蛆的产品的，立马就说自己会好好用。
于是他们工会，次日开始，就看着一米九的商干事，洗完手，不厌其烦的擦干再抹霜。
本该娘们唧唧的动作，在商干事的手里，就是那么自然随意。
倒是有几个人打听这霜在哪儿买的。
商振清就说媳妇朋友送的。
他一直都知道媳妇有些门道弄来大家都少见的东西，反正他也在h市挣过几千，知道其中的利润和有钱就有货的，倒是不会去怪力乱神的想，只简单敷衍过去。
遇上执着要问的，就说个比较高的价格，说如果对方需要可以匀出来一管子。
这一般就能杜绝了。
殊不知这位管账的，转头时候是不甘心又记恨的表情。
路过的庄凡看了看，凑上去跟对方说了什么。
这些商振清倒是没看到，毕竟就一双眼，而且自诩也没做错什么，不会去多关注其他人的。
1652 年六
终于，到了今年的年底最后一天，厨师协会今年正式上班的最后一天，酱料酱菜盈利全部都算出来了，足足千元这个数字让大家都有点不敢相信。
几毛钱的东西，一个月不到，卖成这样？
后来再看菌菇基地的账本子也小赚几百，大家反而没那么惊讶了。
不是说么，你刚被一个震惊的消息砸懵了，下一个消息的存在感就没那么厉害了。
好比你先捡到了一千块，再看到一百块，是不是那股惊喜劲头就没那么充足了。
虽然不是大年，但柯百佳这边还是给发了个小福利，女孩子们最近不是在问她的护肤品么，柯百佳选了一款敏感肌肤也能用的大米水，分装在干净的瓶子里一人给了一瓶。
连马上得回去京北小作坊的月月也有。
男孩子们就给了厚实的袜子，和手套，有点跟劳保品一样。
陈浩最贱，非要说柯百佳重女轻男，他觉得收到了打击。
柯百佳让他变女生去，自己也给他送擦脸的。
陈浩哪里敢，怪叫一声被几个男同事笑话得不行。
发了福利后，柯百佳也没闲着，持续刷厨师协会的好感，上了沪市的报纸写了个短文，表示今年下半年一来，感谢市民们对厨师协会和福利食堂的支持，明年她将将更多更好的福利普惠给大家，和大家一起过上越来越好的生活。
顺便放了招工启事，因为第三福利食堂打算开了，也即将在本地申请养殖场和菜园子。
江同志也被柯百佳言语艾特到了，和柯百佳商量之后，松口修路，养殖场和菜园子，却第一次，表示自己想占一份。
“我明年想开个福利院，收留那些孩子，手里没钱不行。”
柯百佳答应得非常的爽快，最多一年多你就下来了，养殖场就和烹饪学校一样慢慢弄吧，最多给你吃上一次的红利。
至于菜园子，不知道是不是菜园子三个字就代表着廉价，人家没要。
公事之外，柯百佳可不忘孩子自主进食的事儿。
今天做一道征服娃子的菜。
带皮青鱼肉半斤多，青菜叶三片.鸡蛋一个，咸面包屑一丢丢，葡萄汁一丢丢，鱼肉洗干净修成梯形，剞花刀至皮，放调料腌二十分钟，粘一层蛋糊，在粘一层面包屑，下七成油锅中炸至金黄色，呈葡萄粒状时捞出装盘，
菜叶焯水修成葡萄叶状，贴在鱼肉旁，用白糖、白醋、盐、葡萄汁勾芡淋上即成，菜品鲜香味美，没有刺，还和葡萄一样摆盘，看得商久学一愣一愣的。
商久学觉得这个鱼肉神奇极了，就一直盯着，看见妈妈吹吹后，让自己吃，想了想就伸手去捏，因为手是被洗干净的，柯百佳倒是好脾气的说试试勺子。
这好脾气不到十秒就有破功的迹象。
因为商久学虽然觉得好吃，但是不喜欢用工具，自己的手就是最好的工具，而且之前一直都是有人喂食的，这下好了，根本就不怎么配合。
柯百佳好说歹说，他还是坚持用手。
急不来，柯百佳只能每天加多一次自主进食，让他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