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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不卖给你。”苏轻月继续摘掉扁豆上的粗-茎。
萧清河也帮着媳妇摘折。
“哎!你这人怎么有生意都不做!”钱张氏声音尖锐了。
“我钱多不行啊。”
“你还钱多……”钱张氏想到萧家新买的水田,正准备造的房子,家底是比自个家丰厚多了,心里是嫉妒得要死。
“至少比你家的钱要多。”轻月冷哼一声,“滚出我家。”
要照往常,买个东西不便宜都算了,对方还这副态度,钱张氏老早走了,只是她两个相公嫌她嘴里有味,连她的房都不肯进了,她实在是需要药泥牙膏,“苏轻月,你的牙膏还是卖给我……”
“钱张氏,你不是要敲诈我家五十两银子吗?”苏轻月上下扫了她一眼,“看你活蹦乱跳的,也没你要死。这茬你给忘了?以后我家的院门,你都不要进了。”
钱张氏也冷了脸,“什么玩意,不就什么破药膏,不买就不买!你当我稀罕!”
绞着手中又旧又劣质的绣帕走了。
走了几步,又频频回头看那坛子的药泥,真是舍不得。
萧清河心里是有点郁闷,钱张氏这女人太讨厌了,品行差不说,来的不是时候,正好打扰了他亲媳妇。
刚刚都只差一点点就亲到媳妇了……
他盯着苏轻月好看的小巧红唇,莫名地觉得口干舌燥,想再凑上去……心里给自己壮了好几次胆,愣是没那勇气。
扁豆拾掇完之后,苏轻月拎着篮子与空木盆进了厨房,丝毫不知道萧清河一再想亲她的心思。
谁让他羞得低垂着头,她也没注意看呢。
她先是升了灶火煮中饭,把篮子里的豆子又倒进盆里,打水清洗。
又把大冬瓜切下半个,去掉皮,挖掉冬瓜的空心,切好。
萧清河转动着轮椅进厨房,“媳妇,我来炒菜吧。”
“也好。”她便走到院子里准备继续编四哥没编完的竹筐。
清河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媳妇,筐等我来编吧,你歇着就是。”
“没事,反正我也无聊。”
丁二媳妇去而复返,她一进院便说,“萧家媳妇,我还想买一罐子药泥牙膏。”
苏轻月瞄了她一眼,“你先前买的那罐卖给钱张氏了吧?也行,你再买一罐子十五文。”
丁二媳妇脸色有点僵了,寻思着她怎么知道自个把药卖给钱张氏了,也不好问,“这……你这一下加了三文钱……我……我是卖给钱张氏了,可我也只加了二文的价。”
轻月摊摊手,“我也不过份呐,你加二文,我才加了一文而已。”
丁二媳妇对于钱家与萧家的过节是知道得很清楚的,确实钱家太过份了,“那这次十五文就十五文吧。萧家媳妇,我也觉得这样转卖不太好,原本也是想赚个二文钱来着……那我下次不转卖给钱张氏了,你以后还收我十二文,成不?”
“成。”苏轻月接了钱微笑着。
其实东西卖给别人了,别人卖多少,跟她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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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么一做,丁二媳妇肯定会把这事说出去,到时肯定很多人懒得为个二文钱折腾,她不过是想让钱张氏踢下铁板而已。
丁二媳妇付了十五文,到了村子井那,碰到钱张氏,就把她狠怨了一通,说二文没赚着,还亏了一文。
钱张氏也心痛先前多付的二文,怪丁二媳妇嘴不把门,谁让她自个说出去是卖给她了。
丁二媳妇又怪钱张氏到处说自个赚钱,两人互相抱怨着就打起来了,还是村里人好不容易扯开的。
……
苏轻月等四哥快把中饭做好了,她便向着萧家新买的那块空地而去,只见空地上,五个男人正在烈日下勤快地干活。
才一个上午而已,空地上原本那些大大小小的石头都被捡掉了,满地高高低低的杂草也被割光了。
萧羽川、张有来、还有周福全在挖小土坡,萧熤山则把挖来的土用铲子铲进大竹筐里,再一筐筐搬上马板车。
她看到土都堆到了角落边上。因为这些挖出来的土还用得着。
村里建房都是建土坯房,土坯房就是用泥土为墙的房子。
那个小坡正好在空地中间,只好人力铲移开了。
“媳妇儿!”萧羽川正在大力挥锄头,看到苏轻月,眼睛一亮,马上放下锄头跑了过来。
苏轻月见他一脸的汗,汗珠子都快流进他那双漆亮的眼睛了,抬手想帮他抹汗。
萧羽川看着她的动作,主动把脸凑过来。
她又把手缩了回去。
他不解地望着她,“媳妇,你不是要帮我擦汗吗?”
“谁要帮你擦汗来着。”她才不承认。
“那你刚才……”
她装着摸了下自个的头发,“我是抬手要帮我自个擦汗。”
他嘟了下嘴,“你还不承认……”
她不说这个,问了下,“我只见你们带了锄头,铲子是哪来的?”
“要用到的工具,张有来师傅早先让别人送过来的。”
“哦。”她颔首,“中饭做好了,叫他们都到咱家吃饭吧。”
萧羽川远远地吆喝了声,“吃饭喽!”
大伙儿都放下工具,跟着苏轻月回了萧家。
萧家的厨房很大,大桌子前坐七个人完全没问题。
今儿中午的菜是两大钵冬瓜炒肉、两大钵清炒扁豆,还有一大钵晒的煎鱼。
张平安一进厨房,看了下菜,讶异地道,“萧家媳妇,你做了那么多好吃的……”
“菜不是我炒的。”她说,“是四哥炒的。我只是负责配菜。”
“也就是炒什么菜,由你决定了。”张平安说,“这菜太丰富了。”
“萧家媳妇,不用吃这么好的。”张有来也说,“随便吃点素菜就好了。”
“是啊。”周福全也道,“省点钱要紧。看看,菜这么好都算了……”看了眼端上桌的饭,“饭还吃的是精米……”
苏轻月不在意地道,“你们干活这么辛苦,吃好一点是应该的。要是觉得伙食好啊,你们干活就更卖力些。”
“好嘞。”张有来率先点头,“萧家媳妇这么大方,咱干肯定更卖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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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入座吃饭,张平安夹了一块煎鱼,偿了偿,赞道,
“萧四哥,你炒的菜真好吃。”
“是啊,冬瓜炒肉,可比我家那婆娘炒得好吃多了。”张有来也附和。周福全先吃了扁豆,
“豆子也很好吃,看不出来,清河手艺不错啊。”大家都赞不绝口,萧清河反倒不好意思起来,眼中也逐渐有了点自信。
苏轻月只决定要炒什么,却让四哥自己炒,就是想他被人夸来着。四哥实在太……缺乏自信了。
别看炒的菜多,煮的饭也多,都是些壮劳力,做的又是苦力活,全都一个个很能吃,最后,饭还剩个一碗在锅里,菜可是吃得一点儿也不剩。
五个男人吃完了也不耽误时间,又往空地干活去了。路过院子的时候,萧羽川与萧熤山的步伐停了下,都看向了院中的那个装药泥牙膏的坛子。
二人眼中有着疑惑。苏轻月主动说道,
“村里人觉得咱家的药泥牙膏好用,十多个人来买了。一汤勺子卖三文,二勺子四文。”指了下凳子上拳头大小的许多小罐子,
“这些罐子四文一个,用来装药泥牙膏挺好。”走到了院门口的张有来三人听到了,停了步,张有来问道,
“萧家媳妇,你们家不是没有药泥牙膏卖了么?听说以前你的药膏是亏本卖的。”
“我琢磨出了新配方。”她简单地道,
“现在又有了。”
“你可真是个能干的。回头我也买一罐子药泥牙膏带回去。”
“行的。”张有来三人先走了。萧羽川与萧熤山还杵着。熤山其实就是想跟媳妇儿搭句话,见她转身进了厨房里,也只好往院外走。
“二哥,我下午先去山上砍点竹子,再去挖土。”萧羽川朝他说了一句。
他点个头便出了院子。萧羽川走到坛子边上,看到里头卖掉了一大半的药泥,禁自去杂物房拿了柴刀,以及一个新背篓。
砍了竹子后,萧羽川先编了一个大背篓,是以媳妇才把张大婶家借的背篓还了的。
苏轻月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拿着柴刀背篓,问道,
“三哥,你要上山?”他走过来点了点她秀挺的鼻子,
“药泥牙膏快卖完了,今儿都这么多人买,估计明儿更多。我不上山,那便得你去了。熬药泥牙膏的几种药材你同我说过,我认得的。我去找来。顺便砍一捆竹子。”抬首看了下烈日火辣,目光落到她脸上,
“看看媳妇你,我瞅着你原先都白起来了,现在又晒得皮肤黯黄了,哪舍得你去山上爆晒。”她暗忖着三哥的心真细啊。
估计二哥都没想到,不然二哥肯定也会代她上山的。她是打算下午就上山找药泥牙膏的材料的,没想到三哥想到了,还舍不得她上山辛苦。
“清理地基的事我没在,缓完整章节请搜索"品文吧"阅读outputCon
704
听到身后椅轮滚动的声音,她转过身,看到清河有几分黯然的眉眼。四哥没办法去山上干活,他怕是心里不好受吧。
苏轻月想安慰他,让他不要在意,却不知如何开口。她走到他跟前,低首在他额头上快速落下一吻,马上又走了开。
萧清河惊了一把,刚才媳妇做了什么?他傻傻地摸着自个的额头……媳妇亲他了?
是啊,他的媳妇亲他了。他脸上浮起了红晕。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尽量不给家里添负担。
奈何他一生注定站不起来,媳妇即便相貌平凡,却如此的光彩耀眼。自卑仍像石头一样重压得他整颗心都喘不过气。
午后的阳光很晒。苏轻月把药坛子,凳子都搬进了厨房。萧清河在编的竹筐,她则帮他抱了一堆竹片到屋檐下一个背光的地方,省得太阳晒晕。
苏轻月捡起一溜长竹片,也想编竹筐,清河又一次阻止他,
“媳妇,我来吧,我忙得过来,你歇着就是了。”她耸耸肩,
“两个人快一点。编筐子又不累,反正我也没事做。”虽然她以前不会编筐,之前三哥教二哥与四弟时,她在一旁看,以她的聪明,这么简单的事,看一下就懂了,开始编起来还稍嫌生疏,很快便熟练了。
清河也就由着她了。苏轻月间或抬首看清河一眼,总觉得四哥这么温雅的男人,应该是很有学识的。
哪知三哥愣说他是个文盲,而且四哥还真是个豆大的字也不识的文盲。
真是可惜了。她盯着他唤了一声,
“四哥……”
“嗯?”他看着她注视的目光,俊颜微红。
“四哥,你可真容易脸红。”她取笑。他脸上的红晕加深,只敢小小声说,
“哪有……”她调皮地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就有!”见她凑过来的身子,那有料的胸,有朝气的模样,那绛色的红唇,他又想吻她了。
看他盯着自己发呆,她知道这少年是又在暗恋她了,
“四哥,你想学认字吗?”他稍愣了下,听清她说什么,嗫嚅着道,
“那是有钱人家的子弟才学的……”
“谁说的。”她说道,
“没钱照样可以学。”要是放在现代,读书义务教育,学费都不收,收点课本类的学杂费而已。
“读书的束修很贵的。每年要好几两、书本费也很贵。而且……”他瞅了下自个残废了的双腿,
“我已经是个废……学认字,又能如何?”她神色凝重了起来,
“四哥,你就真的认为自己废了吗?”看到媳妇眉宇间那抹痛心,那是为自个而痛,他张了下嘴,想说什么,却满腔的苦涩。
他是个废物,是事实。想到大姐的话,亲大姐都一口一个的废物,说他活着也是白活着……完整章节请搜索"品文吧"阅读outputC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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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黯然的眉目中闪过詫异,
“媳妇……”
“四哥是嫌我学问不行吗?”她淡笑着问。
“不是。”他心头一喜,
“你真的肯教我识字?”
“是的。”他眼中苦涩难当,
“就算我认了字又如何,终究……”
“四哥,你错了。”她定定地注视着他,
“四哥冰雪聪明,如果你识了字,我再教你学医。教你医术,即使你双腿有疾,将来也能凭自己的能力生存。”这是她为清河铺的一条路。
他眼神总算一亮,
“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你可以的。”
“好。”他郑重地点点头。心中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
“你先编竹筐,接下的活计,不能耽误了。”她说,
“我去去就来。要是有人来咱家买药泥牙膏,你直接照价卖了就是。”
“嗯。”苏轻月端着家里洗碗用的脸盆去了河边,在河水浅的地方,她撩起裤脚下河,把河底的石头扳开,用手捧起一捧河沙,沥了水,把沙放进搁在岸上的木盆里。
如此反复,直到装满一盆为止。岸上,李贵远远地走过来,苏轻月端起装满沙的木盆就往回走。
李贵挡住她的去路,看着她平凡的模样,嗓音有些微哑,
“苏轻月……”
“干嘛?”她目光不善地瞪着他。知道这男人跟自己根本不是巧遇,是他买通了村里的几个小孩,小孩看到她了,进向他汇报,他就赶过来了。
他目光有些激烈,
“我已经知道了,你还是清白之身!”她表情很冷,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你害得我还不够?”
“我……”苏轻月见四周还有其他人,也不跟他多废话,
“以后离我远一点!”冷冷地扔下一句,她走远了。李贵看着她纤美清瘦的背影,眼里闪过不甘。
目光瞥到她端着一盆沙子,目露疑惑,却也不多想什么。几个村民见二人似只是擦肩而过,也就没多好奇了。
苏轻月把挖到的一盆河沙摊晒在萧家的院子里。等沙子半干了,便进物房去,把萧羽川卖货时的时候,展示货什的木托盘找了出来。
这个木托盘底部是一块方形的平木片,四周用高约十公分的长方形木片围了起来,就相当于一个方形的、没有盖子的木盒子一样。
她把一脸盆沙子都倒进了‘木盒子’,用手板将盒子里的沙子按紧、刮平。
一个沙盘就做出来了。萧清河起初不明白她在做什么,当她随手从篱笆边折了两根极细比手指略长的竹枝,递了一根给他,他便明白了。
媳妇是要用这个沙盘教他写字!他不得不佩服,
“笔墨太贵,沙盘写了,可以重复写。媳妇,你真聪明。”她见他手中的竹筐也编好了,便说,
“晚上油灯光线不太完整章节请搜索"品文吧"阅读outputCon
706 脱文盲(求月票)
他看着上头的字,目光里盈着不解,表情却是极其的认真。萧羽川背着背篓,扛着一大捆竹子进院,哐啦一声,把竹捆扔地上。
又把背篓也脱了,放在一边,嗓音阳光朝气,
“媳妇,我回来了!”见到四弟与媳妇躲在屋檐下的阴影处,他便走了过来,看着媳妇膝盖上满托盘平整的沙子,
“媳妇,你们在做什么呢?”萧清河侧首瞥了他一眼,
“三哥,媳妇在教我识字。”萧羽川满脸的兴奋,
“媳妇,我也要学认字,我也要做一个有文化的人!”
“……”她赏他一记白眼。他连忙走过来,一张俊脸写满了讨好,
“媳妇,你就教教我嘛,大不了,你想让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哪怕你想把我强-奸了,我也绝对不反抗!”她觉得心头有点无力,
“我没说不教。”他漆黑的眼瞳一亮,俯身就在她脸上
“啵”了很大一口。被偷亲了,苏轻月一愣,只冷着脸喝斥,
“别烦,我在教四哥识字。”他亲了媳妇,原本还以为她会生气、甩他一耳刮子的,他都做好挨打的心理准备了,哪知媳妇也就训了他一句,根本没打他的意思。
看来,媳妇对他越来越……有情意了?萧羽川这么想着,嘴角不由悄悄地弯了起来。
他主动走到媳妇的另一边,与清河各在她左右。他看了眼沙盘上的字,由衷地赞叹,
“媳妇,你写的字真好看!”
“废话!”她臭屁地道,
“我写的字能难看么。”
“我媳妇写的字,肯定是全村写得最好的。”他马上狗腿地顺着马屁拍。
“嗯。差不多。”她也丝毫不谦虚。他好奇地指着沙盘上的字问,
“媳妇,这是什么字,笔画这么多,肯定很难学……”她瞟他一眼,
“那你要不要学?”
“要。”
“要就给我认真点。”
“很认真!”她说,
“这是个萧字,就从你们的姓氏教起。由于你们的名字笔画较多,我先不教你们写名字,从最简单地教起。”二人认真地听着、看着。
她把沙盘上的‘萧’字抹去,重新划了个‘一’,
“这是一横,跟我读‘横’……”接下来的时辰,她都在教他们‘横’‘竖’‘撇’‘那’……这种最简单的部首笔画,教他们边写边读。
萧羽川与萧清河听着媳妇清脆悦耳的嗓音,觉得跟她习字,真的是很愉快的事。
她写完了,又让他们两人面对面地各自在沙盘的一端写。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过去,也到傍晚了。
苏轻月让他们自个练习,她则去烧晚饭。萧熤山牵着马板车回来的时候,见到媳妇在厨房里做饭,三弟与四弟却挤在一堆,不知道做什么。
他看向萧羽川,脸色有点不悦,
“三完整章节请搜索"品文吧"阅读outputCon
707 二哥想学
学得太认真,没分神,是真的忘了。
萧熤山有些羡慕媳妇竟然教他们识字,也没说什么,“原来在学写字。认字是好事。”
羽川又道,“我跟媳妇说一说,明儿起我白天都去干活,晚上再让她教吧。或者忙过了这段时间再说,还是家里的事情要紧。”
“也好。免得少一个人干活,进度慢多了。”萧熤山点头。
苏轻月从厨房出来,看到马板车上放着八个空竹筐与借来的铲子、锄头等工具。
请来的三个工人只包吃中饭,他们都各自回家了。
工具类的等放在萧家,每天清晨上工时拿过去便是。
她向萧熤山打了个招呼,折回厨房。
羽川看了看天候,“都傍晚了……”他走进厨房,看到媳妇在升灶火做饭,“媳妇,我来吧。做饭叫我就行了。刚才都没注意,一下天就黑了。”
苏轻月瞥了他一眼。
三哥与四哥学写字真的非常地认真,二人都是全神贯注,她相信他真的忘了时间。
萧清河转着椅轮进了厨房,“还是我来烧饭吧。”
羽川拿着柴刀就出去了,“我去去就来。”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沙盘,“一个沙盘不够用,我去村子井那边找了些人家不要的废木料砍磨了,多做了一个。”
晚饭之后,萧羽川与萧清河在主卧里掌着油灯,自动在各自的沙盘上练习着今天媳妇教的笔画。
萧熤山高壮的身影走进主卧,看着两个弟弟学得那么认真。
忽然明白,他们不仅是想学知识,更是怕会的东西太少,配不上媳妇吧。
想他萧熤山豆大的字也不识一个,一个道地的山野莽夫……
看着三弟、四弟习字,他目光中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了羡慕。
苏轻月走过来,看了眼二哥的神情,“二哥要是想学的话,我不介意多一个学生。”
萧熤山听罢,不敢置信地看向她,“媳妇,真的?”
她微颔首,拿过萧羽川手中的沙盘,“三哥,你今晚先跟四哥共用一个沙盘练习,我把今天教了你们的,再教二哥一遍,明天起,三个人的进度一样的教。”
“好。”萧羽川与萧清河隔着沙盘对坐,各自练习。
苏轻月取过沙盘放到桌子上,与萧熤山并排而坐,按下午的同样方法,开始教,一个小时后让他自行练习。
隔天,萧熤山也做了个沙盘,这样三人都能单独练习了。
因为白天清河要编竹筐,二哥与三哥也要去清理新房的地基,是以,苏轻月改成每天晚上教他们二小时,让他们自己练习一小时。
白天买菜、配菜、熬制药泥牙膏的活都是轻月做。
这样一天下来,家里人倒是过得非常的充实。
七天之后,地基上的小土坡、石头、杂草全都清理完了。
下午时就收了工,一家人都坐在院子里编竹筐。
萧熤山开口,“媳妇,明儿就可以挖建房的桩基了,但是,按照咱这儿的风俗,正式建房之间,得请个风水先生看一下。”
708 看风水
苏轻月其实微点个头,“也好。”
萧羽川一边编着筐子,边说道,“咱村倒是没有好的风水先生,隔壁王家村的王祥泰老先生倒是看了一辈子风水,十里八乡很多人家都喜欢找他看风水。只是他看风水的价钱高,得五百文,别人四百五十文就够了。”
“咱建个房子也不容易,口卑好的话,就找他吧。”苏轻月这么说。古人迷信,一个好的风水师傅看过的风水,也省得以后有人在房屋风水上叽歪。
“二哥的腿伤虽然好得差不多了,总归还是再养养的好。”萧羽川说,“我明儿一早,就去找王大师吧。”
……
第二天上午,王大师就跟着去请他的川子一道来了。
那是一个年过六旬,头发与胡子灰白相掺的老头子,一脸的严肃,身着素净的灰色袍子。
萧家的新房空地上,王祥泰拿着一个罗盘在空地上走来走去。
苏轻月、萧熤山、萧羽川三人在一旁等着。
王祥泰看了看空地中间被移了土的位置,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萧熤山回答,“那儿之间有处小土坡,铲掉了。”
王祥泰点个头,“此处房屋建在斜坡之上,不宜作居所,恐有有家财散尽、家人离散的可能。”
他这么一说,萧羽川与萧熤山都变了脸色。
他又道,“土坡你们铲掉了,做得好。这块空地现在地势平整,东西相比,东为上。南北相比,北为上,只要座北朝南而建,便后有靠山,阳光日照充足,财源广进。”
王祥泰复又交待了建房、家居摆设的一些禁忌,茅房、厨房应该建在哪几个区域……
一番风水看下来,也花了半天时间。
苏轻月没觉得这个风水先生有本事,也不能说单混饭吃,风水学上确实挺懂。
给了王祥泰五百文,又请他在家里吃了餐饭。
第二天,萧家多请了十个工人,正式开始挖地基,建房子。
建房子需要买很多手工做的土砖,这都交给二哥与三哥了,他们让张有来给介绍了几家卖土砖的,便挑了一家下订。
又过了一天,苏轻月坐村里的牛车去了镇上。
家里的马板车在新地基用来搬运土砖,能省很多人力,是以,她便坐牛车出行了。
村里的村民虽然不乏泼妇、无赖,大多数村民还是好的,冤枉苏轻月与李贵有染那事,很多村民还是同她说,让她别介意,他们也是受了王七姑与萧爱流挑唆。
她也没放心上。
付了三文坐牛车的车费,苏轻月走在镇上人来人往的大街。
今儿镇上赶集,是以,人比往常多。
家里现在虽然早晚还是只有四个人吃饭,但给工人包中饭,每天中午都有十七个人吃饭了,上次买的猪肉、鸡、鸭是都吃完了。
蔬菜都跟村民定好了,荤菜倒是没有。
家里还有几十斤的晒鱼干。原本是打算卖钱的,现在正好建房期间可以时不时炒着吃。
来镇上一趟也比较麻烦。
709 笔墨好贵
苏轻月打算买个四十斤的猪肉、活鸡、活鸭各买五只,每天中午炒四斤猪肉,偶尔杀只鸡鸭,她到时再去溪里捉一些新鲜的鱼,或煎晒的鱼干,这样吃起来食物不单调。.d.而她买菜只要再来镇上两三趟就行了。
萧家三兄弟都很刻苦好学,虽然才不到十天,‘一二三四五……上中下、大小了……’这种简单的文字已经会写了。
不过,每一个人天赋不同,三哥与四哥明显比二哥学得更快。
长期用沙盘练字,虽然省钱,但习字肯定是需要纸笔的。
苏轻月走进了一家书店。
书店的书架上摆着满满当当的各类书籍,只是种类远没有现代的多。
店老板见苏轻月一身湖绿色绣纹衣裳,衣裳质料也是中上的,应该是个买得起书籍的,便热情地招呼,“姑娘,您要买什么?”
“一个砚台、墨、三支笔,三叠宣纸。”她说道,“一本。”
千字文是一千个不同的字,常见字,带注解。
她打算照着千字文教习,等教完,二哥他们也就差不多普通的字都认识了,三字经与论语,等他们认完了字,再教。
这样她做为老师的任务也差不多了。再深的,要是他们还有兴趣,可以去学堂里学习。
店老板听了眉开眼笑,“您要的可不少啊。”比了一下柜台上,笔架上吊着好几支做工精细的笔,几个竹筒里倒插着几把看起来最普通的笔,“砚台有石制的、好点的有玉制。墨有二种,贵的价钱是普通的三倍,纸也有好差……”
苏轻月听着介绍,“都给我最便宜的吧,没必要买贵的。”或者说,暂时没钱买贵的。
“笔五十文一支、墨二百文、宣纸一叠一百文、砚台三百文。”店老板飞快地拨着算盘珠子,“与,每本六百文,七百文。”
苏轻月听得眉毛打结,“这么贵……”
“都是这价钱的。”店老板说道,“进价也很贵,不信你去别家店问问,指不准还比我这贵几文。”
“一叠宣纸多少张?”她问。
“一百张。”
她上次看梁里正那么珍惜笔墨,还以为是读书人史然呢,原来是这么贵,不是读书人都得珍惜。她也打听了下,知道纸笔价格确实不菲。
她想了想,“不要了,多给我二叠宣纸。”
店老板又拨了拨算盘珠子,“加起来二千两百五十文,也就是二两半多。”
她还价,“一下买这么多,五十文的零头算了吧。”
“可抹不了这么多,给你便宜二十文吧。本来就没算你贵的。”
“行。”她看了看书架,“那我能看看你这的书吗?想瞧下还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可以的。”店老板交待,“你翻书页的时候要小心一点,破损了要赔的。”
“没问题。”苏轻月走到书架边,抽了一本三字经,一页一页飞快地翻过,这本书她背都背得下来,瞅了一下排版,她打算自己写一本出来,用线钉上。
710 小杂毛接轻月
这样就能省下好几百文。
她又在书架上看到了几本医书,书上有药物注解,以及附上的图画。
她同样快速地翻着,以她的记忆力,看一遍就知道了。
也就是一些普通的医书,她完全没必要看,只是有些药物名字,与现代的叫法不同,是以,她才翻看的。
“姑娘,你看医书做什么?”店老板交待着,“医书最便宜的也要五两银子一本,你可小心些,别弄破了。”
“不会的。”她花了二个小时,把书架上一共六本医书全看完了。
现代与古代的药物名字,她心里都融汇贯通了。
店老板看她,是个识字的,男子识字的都少,何况是女子。
不由多看了她一眼,见她相貌普通,除了身段好一点,倒也没什么出众。
只是她翻书的速度那么快,一目十行,不认为她瞧出什么。想让她别翻了,毕竟她要买的东西也多,客人也不好得罪。
几度想说,店老板也还是忍下了。
放下最后一本医书,苏轻月走到柜台前,拿出一吊铜钱,取了几个之后,就把余下的递给店老板,“这是两千二百三十文。你数一下。”
这些天村里与邻村的很多人都跑到她家买药泥牙膏,赚了一点钱,买了纸笔书砚、墨,也就只余几枚铜板了。
一大拨人买完了药泥牙膏要用一阵子才用得完,估计平时零星的也有人会买。
好在药泥牙膏是长期要用,用完又得买的,是以,这也是个长期赚钱的方式。
店老板数完了,把一个小布袋交给她,“布袋送你的,你买的东西都在里面。”
苏轻月清点了下,准确的,才带着离开了。
“您慢走啊,下次有需要再来。”店老板吆喝了声。纸与墨,有些人一辈子用不着,用得着的可是长期会买的。
苏轻月又去菜场把今天计划要买的菜买了,这才去了王瘸子等车的地方。
王瘸子的牛车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苏轻月带着东西,挤了上去。
牛车上坐着的其中一人是萧家的邻居李一保猎户的妻子李王氏,她看着苏轻月手中的大麻袋,还另拎着用绳子串绑着脚的五只活鸡、五只活鸭,“哟,萧家媳妇,你赶得可真巧啊,再来迟点,牛车就回村了。”
“是啊。”她点头。真要是迟了,要么走路、要么另外从镇上包车,或在镇上住一晚,等明天的牛车。
等牛车也未必现实,万一明天王瘸子有事不来……
交通不便就是如此。多数得靠两条腿呀。
不过她也先跟王瘸子打了招呼,让他等一下的。
李王氏看她放在牛车上的麻袋,“你大袋里装的什么?”
“四十斤猪肉。”
“萧家的,你家可是发了大财了。”李王氏语气有点酸,“一下子买这么多东西,还盖新房……”
苏轻月是懒得说话。
牛车离坞山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小杂毛远远地跑了过来。
它跑到牛车边,不住地后腿站起,想到主人身上,小狼嘴里还发出“嗷嗷”的兴奋撒娇声。
711 三哥找亲1
牛车不停地在转动,它也只能边跟着跑。
苏轻月心疼它,可是她带的东西有点多,还有一段距离,也懒得走路,只得任它跟着牛车跑。
本来想叫王瘸子把牛车停下,或叫小杂毛自己跳上车,只是车上坐满了人,还是算了。
“萧家媳妇,你家养的这条狗还不错的。”李王氏看了小杂毛一眼。
“是啊,它挺懂事的。”她闲的时候也专门地训练过它。
进了村,下了牛车,小杂毛更是热情地两条后腿站立,两只爪子直扒苏轻月的腿。
“行了行了,知道你高兴。”她摸了摸小杂毛的狼脑袋。
它比刚捡来时长大了几倍了,食量也大多了。
苏轻月拎着东西回了萧家院子,它就乖乖地跟在后头。
正在编竹筐的萧清河赶忙移动轮椅,帮媳妇提袋子。
大麻袋装了四十斤重的猪肉,苏轻月原本怕他提着吃力,不方便滚动轮椅的。
哪知他一只手拎麻袋,一手转动椅轮,还是能应付。
四哥的手劲倒满大的。
她把五只绑着脚的活鸡与活鸭放到院篱笆一角。
“嗷呜!”小杂毛凶狠地冲着鸡、鸭龇牙咧嘴,呈攻击状。
鸡、鸭吓得一个个被绑死了脚,也扑腾着翅膀朝篱笆角落躲。
苏轻月冷喝了一声,小杂毛这才不甘心地回了主人身边,冲她“嗷呜”委屈地叫唤。
小杂毛是匹小狼,喜欢咬鸡鸭是动物的天性,上回买的活鸡有一只都是小杂毛咬死的,给狠教训了一顿,它这次终于学会克制了。
她摸了摸它的小狼脑袋,转身进主卧,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主卧的桌子上,便去厨房洗了把脸。
厨房里,萧清河正在将媳妇买回来的四十斤猪肉切块,备了盐腌制。
天气太热,猪肉得马上处理,不然放一天都会坏。
萧清河见媳妇用半湿的洗脸帕直接伸进衣襟里擦着身子,那衣襟里的皮肤雪白得比凝脂还嫩,胸在她的动作下圆弹得让他看着差点冒鼻血。
他不禁红着脸移开视线。
苏轻月瞥到四哥那张羞红的脸,真心觉得他真的好单纯。
就这样看看就脸红了,她又没脱衣服,真在他面前脱衣服,他还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也没逗他,喝了碗水就去编竹筐了。
傍晚,天快黑的时候,萧羽川与萧熤山回来了。
人离院子还远呢,萧羽川响亮悦耳的男性嗓音就喊起来了,“媳妇儿,我回来了!”
那声音听了就有一种以媳妇为荣的自豪感。
苏轻月朝厨房看了一眼,四哥正在烧晚饭,她又侧首看向进院的三哥,心里忽然就升起了一种无力感,“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媳妇!”
他走到她面前,笑嘻嘻地喊道,“你本来就是我媳妇。媳妇、媳妇、媳妇!”
越喊越大声。
她真是想把他的嘴给封了。
他伸出脏兮兮的手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手上的泥巴沾到她脸上,看着她脸上的泥指印,他哈哈大笑起来。
她瞪他一眼,“找死吗你!”
712 三哥找亲2
他乐呵呵地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找亲。”指了下自个的脸,“来,媳妇儿,亲我一下。”
她继续编手中的编了一大半的竹筐,“去找小杂毛亲你吧,它肯定愿意舔你的脸。”
“才不要。”
萧熤山把马车牵到柴棚的梁柱系好,偏头看了眼媳妇,她并未瞧自己。
这些天,他是努力想跟她说话。
而似乎,她与他并没有什么话要说。
他也不敢像之前一样的逼迫她。
她的卖身契已经撕了,她是自由之身,若是把她逼急了,他真怕她会离开萧家。
她若不愿,萧家已经没有任何理由留下她了,不是么?
萧羽川进厨房喝了水之后,拧了把洗脸帕,拿着帕子走到院子里,摊开洗脸帕就往苏轻月脸上抹,“你看看你,一脸的泥巴也不知道擦。”
虽然埋怨着,他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深怕把她的嫩脸弄伤了似的。
苏轻月冷哼一声,“还不是你弄的。”
他嘿嘿一笑,“谁让你的小脸这么好看。”
“谁好看了。”她冷瞪他,“没看到我一脸斑吗?”
他细盯着她脸上的斑,“媳妇,你脸上的斑怎么怪怪的?好像是浮出来、粘上去一样的……”
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摸。
她猛地拍了下他的手,“别乱摸。真是粘上去的就好了,粘上去的,你帮我洗脸,不会掉啊?”
本来就是她故意点上去的,古代的化妆碳笔外面涂了一层她特制的药,才擦不掉那点点。
故意搞出来,遮挡美貌的。
现在这模样,二哥与三哥就死缠着她不放,真给他们看到她原本美得冒泡的模样,还不被缠一辈子?
她不会扮丑太久的。
等新房子一造好,家里的干蕨菜与杨梅酒卖掉,钱就多了,她马上找几个美人给二哥与三哥,就不信这两货不动心。
家里现在的破烂房子,资本不够啊。
家里现在只有二个房间,就是多一口人,都没地方睡。
她做为杀手,独来独往习惯了,次卧肯定自己住,哪怕多个女的跟她睡也不行。
总不能叫二哥三哥娶了媳妇后去苞米地‘啪啪’吧。
萧熤山进了主卧,看到桌上布包里的东西,眼睛里盈起了感动,“媳妇!”
他冷沉带着感动的男性声音从卧室里传出。
听到二哥这声媳妇,苏轻月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她也跟二哥说了好几次了,板着脸冷斥、粗着嗓子吼。
二哥虽然脸色僵硬,却还是坚持这么叫她。
这让她很想一巴掌拍死三哥。
为什么二哥叫媳妇,她想打三哥,因为二哥这么老实的男人,肯定是被萧羽川这个皮厚的带坏的。
萧羽川也走进主卧,看到桌上布包里的笔、墨、纸、砚台,还有两本书。
他漆亮的瞳子里也盈起了动容,“媳妇真的太好了。”朝厨房唤了声,“四弟,你快来看!”
萧清河本来一直在厨房里忙,听到声音,转着椅轮过去,当他看到桌上的纸笔,清雅的瞳仁里同样盈着感动。
713 都感动了(求月票)
苏轻月从主卧敞开的窗户看着房内的三个男人一脸感动的模样。复制网址访问
她心里明白,他们觉得笔墨贵,一天到晚用沙盘练习,心疼笔墨钱,才从来没有一个人提出要买纸笔。
“月儿,其实不用买笔纸的……”萧熤山走到院子里,,对着她说道,“咱村夫不讲究那么多,能用沙盘练练就很好了。”
她摇首,“沙盘练习是个省纸墨的好办法,真的要把字练好,能写得入目,肯定要用笔实质地练写。这点是不能省的。今晚起,每人实际练写两张宣纸。”
萧熤山感动地颔首。
萧羽川也走到她面前,委屈兮兮地道,“媳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好,万一把你相公我感动死了怎么办?”
她面无表情,“当然是改嫁了。”
他立即脸色郑重地道,“不行、不许!”
“难道我还为你守活寡不成?”她反问。
他还真的就忍受不了别人碰她,只是二哥与四弟也在,有些话不便说出来,也就虎着张英俊的脸不说话了。
“三弟别胡说。”萧熤山寒着脸训斥,“别说死啊死的,这么不吉利的话。媳妇今儿去了镇上买了那么多东西,辛苦了。”
“花钱倒没什么辛苦的。”她微笑。
“纸笔多少钱?你身上钱够不?”萧熤山问。
“纸笔砚墨还有二本书花了二千二百三十文。这钱是用这些天卖药泥牙膏的钱买的。二哥给了我六两买菜钱,市价买的猪肉、鸡鸭,还余好几两呢。”
萧熤山也没多说什么,只不好意思,“连卖药泥牙膏的钱都用了……”
“没事的。”她无所谓地道,“钱挣来,不就是用的嘛。真要心疼钱,就好好习字。认了字,将来有好处的。”
萧羽川与熤山都点了点头。
吃过晚饭之后,主卧里掌着油灯,方桌前的三个男人一人一个方位地坐着。
苏轻月也占了一个方向,她给三人每人发了一支毛笔,一张宣纸。
她自己则把砚台摆在面前,从事先准备好的水壶中倒了点清水进砚台中,一边拿起墨块研磨,一边说道,“研墨要用清水,倒的水要适量,不要多。研墨的动作要缓慢。好的墨研时细润无声,而差的墨研时声音粗糙。”
顿了下,她笑说,“我买的是最差的墨,声音粗糙得很。”
古代的墨是用不完全燃烧的方法从松枝或油脂中提取烟尘,烟料只不过是半成品,还得再经过燃烧、入胶等工序制成墨锭,成品是固定的块状。
工序对这个年代来说是相当复杂的,是以,墨块才那么贵,一个墨块就花掉了二百文。
哪像现代,都是制好的现成墨水。
“有笔墨就很好了。”萧羽川知道墨块的价钱,“那么一小块就得二百文。”
“反正能用很长段时间。省着用,能用很久,没事的。”她继续说道,“手拿着墨块,注意我的手势,食指要放在墨块的顶端,拇指和中指夹在两侧。磨着时力道得轻点,按下去则稍重。”把砚与墨推到萧熤山面前,“二哥,你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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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4 二哥紧张
萧熤山接过墨块,一时有点紧张,手中的墨块掉到了宣纸上,墨在纸上沾了一块小黑渍,他皱着眉头,赶紧把墨块拿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看二哥紧张的样,苏轻月微笑,“没事的,二哥。”
萧熤山看着纸张上的黑渍,“浪费了一张宣纸。”
“也不浪费,在边上写就是了,”她说,“二哥手上沾了墨,去洗把手,把手擦干了免得沾湿宣纸,再过来吧。”
他起身离去,再折返时,看到三弟正在磨墨,那磨墨的手势动作,竟然与媳妇如出一辙。
想到自己墨块都没拿稳,三弟却熟练得如老手,他心里不禁闪过一抹惭愧。
苏轻月朝萧熤山先前坐的位置比了个入座的手势,“为了节省时间,我让三哥先磨墨了。”
“无妨。”他坐回椅子上。
苏轻月让萧羽川研磨了好几遍墨,便让三人执笔练字。
三人以笔沾了墨水,端正地坐在桌前书写。
执笔的手势,苏轻月早就教过,让他们在沙盘上练字时,也是按拿毛笔的方式写字的。
是以,即便第一次执笔,也没那么生硬。
三人练字都自发地在宣纸上、从左到右,一行行地练,尽量不浪费纸上的空余。
苏轻月随口道,“把我教过的字都写到纸上吧。”
萧羽川最先放下笔,把宣纸递给她。
她随手接过一看,有些詫异地看了他一眼。他竟然把她这十来天教的五十个字全都写全了,而且她随口说的书写时应该怎么转折,落笔,他竟然不光是写成了字,甚至有一种书法笔式,隐隐成形。
四哥与二哥也相继写好。
她看了下,四哥也写全了她教的字,只是纯粹写出了字形,并没有书法的蕴意。
萧熤山有些愧疚,“媳妇,我记得你教了五十来个字,我……只记得二十个了。”
她给每人又发了两张宣纸,让他们继续练,“记得多少,写多少吧。”
萧熤山看三弟与四弟都写了五十个字,只有他写得最少,说明,他学得最差,脸色也窘迫了起来。
“二哥无需有压力,又不要你考功名。”她说道,“只是做个认识字的人,不必吃不识字的亏而已。”
他听罢,这才缓和了面色。
苏轻月看着低头书写的三人,学得最快的是三哥。
接触到她看过来的目光,萧羽川抬起头,冲她眨眨眼,“媳妇,看你相公模样俊呢?”
“少贫嘴,认真写!”
“噢。”
苏轻月走到萧熤山身边,俯下身,手指将他握的笔往上抽了抽,“握笔的手势太下去了,再上来一点。”
萧熤山侧首看着她的侧脸,瞧见她神情认真,大眼睛格外清亮,嘴唇小巧好看,他喉咙里一阵饥-渴,眼神也燥热起来。
对于二哥的注意力竟然在自己身上,而不是专注练字,苏轻月蹙了下眉头,“二哥专心点。”
萧熤山这才收回视线,开始继续练。
苏轻月走到萧清河旁边指点了下,萧羽川出声道,“媳妇,你怎么不过我这儿来?”
715 轻月送水
“你都没什么错处,过去干嘛?”
“哦,有犯错才来啊。”他马上把笔倒拿一头,“瞧,笔拿错……”
话没说下去,因为他发现他将笔拿倒的同时,毛笔上沾的墨水甩了出去,一滴墨正好甩在了苏轻月脸上。
他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媳妇,你的脸黑了。”
她反射性地擦了一把脸,擦得整张脸都是。
萧熤山与萧清河见她满脸的黑墨,都隐忍着笑。
只有萧羽川毫不给面子的笑得前俯后仰,“媳妇,你的大黑脸好搞笑……”
“萧羽川!”苏轻月的一张脸是真的黑下来了,“再这样,就不教你了!”
“我不是故意的,媳妇你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我就小气。明儿起,不教了!”
“别啊媳妇……”
“少废话,别影响二哥与四哥习字。”
他委屈地执着笔继续写。
她气呼呼地跑去厨房洗脸。
……
隔天午饭时间,萧家院子里人很多。
萧家的四人、周福全、张有来、还有张平安,连着后来请的十个人,一共有十七个人吃中饭,是以格外热闹。
厨房里的桌子坐不了那么多人,萧熤山便去张大婶家借了一张桌子,以及好几根长板凳。
分为两桌坐,就刚好了。
两桌的菜都一模一样,分别是一大钵青菜,一大钵煎鱼,还有一大钵扁豆炒肉。
做活的工人都吃得精精有味。
其中一人说道,“萧二哥,我帮了那么多东家造房子啊,除了镇上的有钱人家,各村的,还真就你家包的伙食是最好的,而且,炒菜的手艺也非常好。”
“菜都是萧四弟炒的,不过,是他媳妇配的菜。”周福全也说道,“我每天在自己家,天天吃的青菜,哪像在萧家做活,每天吃的伙食都不重样,味道又美又好吃。弟妹可真是会配菜啊。”
“其实,我媳妇何止会配菜,炒菜的手艺更好呢。”萧羽川笑呵呵地道。
又一年轻的小伙子说了,“那不如嫂子明儿炒菜偿偿……”
“我四弟炒的菜不是挺好吃的么。”羽川可不乐意了,“干嘛要我媳妇炒菜,我可舍不得她多干活。”
“哟,川子哥心疼媳妇了……”张平安笑说。
“那是。”萧羽川深情地看了苏轻月一眼,“我的媳妇我不疼,谁疼?”
“大山哥跟清河哥疼呗……”张平安这么说,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萧羽川闷闷地道,“有好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快吃饭!”
苏轻月说道,“各位师傅,家里的伙食开的好,也是有所要求的,就是想你们呐,干活卖力点。”
“那是肯定的!东家这么客气,咱也不能白吃白喝……”
“一定努力干活……”
“萧家媳妇这么好,以前还说是十里八乡第一丑媳呢,我看还是长得不错的。萧家兄弟还是很有福气啊……”
……
下午两三点,二哥、三哥,还有萧家请的工人都在干活,苏轻月拎了一桶井水走到建房子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