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 香莲送糕点
十五个男人正在如火如荼地卖力干活,挖地基的挖地基,运土砖的运土砖,有条有序。
烈日高照,几乎每个男人都打着赤膊,不说各个壮膊胳壮腿,长期干惯了苦力活的人都很结实。
最壮的还是要数萧熤山了。
他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刚毅分明,肌肉发达,身体强壮得似一座山。
苏轻月的目光落到三哥萧羽川身上,烈日下他也打着赤膊,与二哥同样高的身材,他虽然没有二哥那么发达的肌肉,看起来却非常的结实,筋强骨健,线条优美得没有一点赘肉。
她忽然觉得……三哥的身材也非常的好。只是以前,他老气着她,她没心思欣赏而已。
这么多男人干活,苏轻月一个女人出现,自然是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是他们很识趣,也就看了苏轻月一眼,都继续手上的活计。
萧熤山正在垒土砖,看到媳妇,擦了把汗就走了过来。
那挥汗的动作一把汗水就像飘雨似的,地面都湿了。
苏轻月算是知道什么叫挥汗如雨。
“媳妇,你怎么来了?天气怪晒的,你在家呆着就行了。”萧熤山接过她手中的水桶,往空地边上一放。
原本那里也放了一只水桶,只是桶里的水正好喝完了。
面对二哥的关心,苏轻月心里还是觉得温暖的。虽然她对二哥没有男女之情,心中对他还是敬如兄长。
正在挖地基的萧羽川放下锄头,也走了过来,“媳妇儿,你这么嫩的皮肤,可别晒黑了。”
苏轻月这才注意到,三哥原本白皙的皮肤也晒黑了很多,不过,他五官英俊,身材结实挺拔,眉目漆亮的,虽然没有之前那么白晳了,反而添了几分男人的性感魅力。
萧羽川拿起桶边地上的碗,从苏轻月拎来的水桶里舀了一碗水,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苏轻月微仰首,看他喝水时喉结不停滚动,动作狂野不羁,非常的性感,她的喉咙也顿时觉得渴了起来。
明明她才刚喝过水的……
擦!该不会是对三哥的嘴有想法吧。
想到此,她脸色闪过一抹不自然。
萧羽川把碗放回地上,心疼地看着她额际冒出来的汗珠,说道,“媳妇儿,快回去吧。别晒着了。”
萧熤山冷沉的嗓音也道,“是啊,媳妇,快回去。”
“萧家媳妇,你可别回去啊,就在这里陪着你相公。”张有来笑道,“你是不知道啊,昨儿,刘香莲拎了个菜篮子过来,里头放了一壶上好的茶,还有几块糕点,拿来给你的萧三哥呢。你要不守着啊,你的相公指不准就变成别人的了。”
萧羽川不悦地道,“张师傅,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这有什么,我就是不跟你媳妇说。刘香莲今儿不是又来了。她前脚刚走,你媳妇也过来了。”张有来说道,“看这架式啊,刘香莲指不定得天天来给你送吃的。”
萧熤山帮着说话,“媳妇,三弟没理会那姓刘的娘们,你别往心里去。”
717 爱妻心切
萧羽川赶紧解释,“媳妇,我昨天一共就跟那姓刘的娘们说了两句话,今天只说了一句。”
她挑了下眉,“哪三句?”
“我昨天问她来做什么?然后叫她滚。”他说,“今天我直接推了她一把,直接让她滚了。”指了下空地边上的几块糕点,“你看,她带来的糕点我也没吃,直接当她面就倒掉了。”
苏轻月看着地上沾了泥巴,已经快干掉了的糕点,三哥说的还是真的,“她爱来就来呗。你把她娶回家也没事,何必拒绝呢?”
在场的工人可就全都意外了。
周福全说道,“弟妹啊,看不出你这人这么大度啊,连别的女人向川子示爱你都不在意。我家翠花可是醋劲大得很,我跟哪个女人走得近点,她非揭了我的皮不可……”
“嘿哟,周老弟,这你就不懂了。女人呐,就喜欢说反话。”张有来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我家那婆娘不是,嘴里说不在意我跟哪个婆娘热乎,实际上心里在意得很呢。川子老弟回家可有一顿排头吃了。”
“呵呵呵……”在干活的大伙儿都笑开了。
萧羽川仔细看着媳妇的表情,她眉目清明,神色淡然若水,根本就看不出一丝半毫的醋意。他知道,她已经选择了四弟……
这份认知,让他每想起一次,心头就剧烈地疼痛。
她是他萧羽川唯一认定的妻,不会允许她抛弃他!
大伙儿还以为媳妇儿跟他说反话呢,只有他知道,她是认真的。
她巴不得他娶刘香莲吧。
唇角勾起一缕苦涩,萧羽川敛了一下神色,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媳妇儿,晚上你揭我皮的时候可得下手轻一点啊,你相公我的骨头虽然硬,揭了皮可就不好看了?要么,你回家用扫帚打我。别当这么多人的面哦,不然我非被笑死不可。”
“哈哈哈……”大伙儿听萧羽川这么说,都笑开了。
“看不出来,萧家三郎那么惧内……”
“苏轻月那么好的媳妇,当然得珍惜了……”
几个工人师傅说着,手上的活计也没停。
苏轻月看着三哥灿若朝阳的笑容,那漆亮的瞳仁中隐去了一抹苦涩,他是知道她不是跟他开玩笑的吧。他又何苦那么说?
抿了抿嘴,她也没说话,只拎着先前喝完了水的一只空桶,转身往萧家的方向走。
有一名工人说道,“萧家媳妇这身段可真是好啊,要是不看脸啊,以为她是大美人呢……”
“我家媳妇本来就漂亮!”萧羽川的声音很自豪。
“川子还真是爱妻心切啊……”周福全打趣着。
苏轻月逐渐走远,也没再理会他们说了什么。
从今天起,苏轻月就没再送水过建房的空地去了。
从萧家到新房空地,路尚算平整,有些不平的地方,萧熤山与萧羽川也把凸起的石土挖了,凹下去的路面则填了石子。
她盘算着,让四哥萧清河自行坐着轮椅去新地基那儿完全可行。
718 媳妇的字真漂亮
回了萧家之后,苏轻月在主卧里磨墨,提笔在宣纸上快速地书写,写完了一张之后,她把纸铺在桌面,一张又一张,等写好的纸上墨汁干了,就叠放在一起。
萧清河在院子里编着竹筐,从敞开的窗户看到媳妇,长发从她胸前垂顺而下,那提笔的速度快而优雅,双眸认真的注视着笔端。
那认真专注的模样,竟是万分的吸引人。
他不由得看痴了。
不知看了多久,当一阵风吹过,他才醒了神,低首继续编着手中的竹筐,却不时抬首看她,一看,他清雅的眸光总是收不回神。
萧熤山与萧羽川收工回来的时候,一进院子,就从开着的窗户,看到媳妇正在房中奋笔疾书。
那长长的睫毛,专注的神态,竟似幽潭一般勾得二人的视线目不转睛。
一阵凉风灌进了房间里,一张宣纸被吹起,纸张从桌上飞到地上。
苏轻月俯身捡起来,才发现院中那盯着自己瞧的两个男人,她微微一笑,“二哥、三哥收工了?”
二人微颔了下首。
她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傍晚了。她伸展了一下手臂,活动了一下略微僵硬的筋骨,不知不觉就写了一个下午。
“媳妇儿,你在写什么呢?那么认真。”萧羽川走进房,伸手拿起桌上那一叠写好的宣纸,一张张地看。
“好漂亮的字!”萧羽川惊讶不已,一张张拿着看,却发现每一张上的字都如此美观。可惜他只是初习文字,媳妇教了多少,他会多少,无法用最优美的文字来形容她字迹的完美。
萧熤山与萧清河进房,同样看到媳妇书写的字体,即便他们不过是初习字的,都知道,媳妇写的一手他们从未见过的好字!
“媳妇,你写的字可真是太好看了……”萧羽川眼中闪着钦佩的光芒。
她微笑,“你都刚识字,哪知道好不好看?”
“那你就错了。”萧羽川说,“单按个看,媳妇的字迹工整秀丽,又很有气势,我以前虽不识字,卖货什的时候,在镇上、在各村都见过不少字。就是觉得,没有谁写的字有你好看。甚至连比都没办法跟你的字比。”
想了下又说,“帮我们兄弟三娶名的镇上陇青书院的江书榕先生,他还是个举人,当初提笔写了陇青书院的对联,我有一次路过,只觉得书院门前左右的竖匾额上的字可真好看。听边上摆摊的人说匾上的字是江举人所书。那时我还觉得江举人真是有才华呢。现在想想,他那一手字好归好,还是媳妇写的字更甚一筹。”
“过奖了。”被夸得比一个举人还厉害,她倒也没什么感觉。
“媳妇,你写的是什么?”他认的字还太少。
她回道,“,就是一千个字带注解的一本书。镇上的书馆要卖六百文一本,我干脆自己写,然后钉成书本,这样书名就省了。笔墨相比之书本,总归便宜多了。”
“媳妇,真的辛苦你了。”萧羽川望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心疼。
719 媳妇这么好(求月票)
萧熤山与清河也是心疼又感动。
“时间晚了。”她看了看暗下来的夜幕,“你们干了一天活,也累了吧,我去做晚饭。”
说着,就走出了房间。
“我去吧。”萧熤山也跟着出了房门。
“还是我来吧。”苏轻月进了厨房,熟练地升火做饭,把洗碗盆放在灶上,装了水洗菜。
萧羽川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拥住她,“媳妇……你怎么能够这么好……”
贴着她的后背,脸也贴靠在她的肩劲处,声音里是满盛的爱意。
她身躯一僵,转首凝了他一眼,“不要动手动脚。”
“你是我媳妇,我不对你动手动脚,对谁呢。”
“刘香莲。”
听她这么说,他心头一喜,“媳妇,你吃醋了?”
“没有。”她摇首,“三哥,你别装傻了,你是知道我的想法的。我只想跟四哥……”
“我不知道!”他有些愤怒地打断她的话,“苏轻月,你就那么绝情,看不到我萧羽川根本就不能没有你吗!”
“我看到的是喜欢你的女人很多。你随便跟谁在一起都行。”
“不行!”他冷斥,“苏轻月,你别这么没良心把我往外推好不好?我心里真的只有你,你要我怎么样才相信?”
“无所谓信不信。”她侧首,看到四哥坐着轮椅在厨房门口。
就连二哥在院子里编着竹筐,也朝厨房看过来。
显然,二人都听到了她与川子的话。
四人都沉默着没再开口。
萧清河看着媳妇,她坚定地选择自己,他心里是惊喜得难以复加,然而,面对二哥与三哥,他心头却万分的愧疚。
他只是一个残废,根本就配不上媳妇。
一种深深的自卑感也无形地笼罩着他。
晚饭后,苏轻月继续教萧家的三个男人学字。并没有真的因为白天的不愉快,或昨晚川子把墨水不小心滴到她脸上而弃教。
萧羽川也聪明地不提她说不教他的事。
第二天一个白天,苏轻月就把一本《千字文》写完了。
她针线活做得奇差,萧羽川便悉心地帮她把散的书页用针线仔细地合钉成书本。苏轻月便开始按上本子上的字教他们。
隔天清早,二哥、三哥照常与十三名工人一块去建新房。
早晨九点钟左右,天气晒了,苏轻月打了一桶井水拎到院子里。
萧清河正在编竹筐,看到媳妇将水桶提到自己身边,清雅的瞳仁疑惑地瞥着她。
“四哥,天气热。你去给帮咱家建房的工人送桶水吧。”她说道。
“你不去?”
她摇首,“不想去。”
“可是……”萧清河犹豫了一下,他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
虽然媳妇带他去了一回镇上,回来之后,他就从未出过萧家的院子。
苏轻月倒不是躲着川子或刘香莲什么的,她就是想让四哥能坐着轮椅也能自行出门散散心,别天天闷在院子里,“没什么可是的,去吧。”
看着媳妇寄望的眼神,萧清河不忍心说不,于是,放下手中正在编的竹筐,一手拎着水桶,一手转动着椅轮往院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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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0 新房建好了
出了院门之后,转了个弯,原本以为路会很难走、会坑坑洼洼的,哪知路却很平整,显然是有意修整过了。
他想到前几天傍晚,二哥与三哥都收工了,却还扛着锄头出了门,也没说做什么。
他便也不多问。
现在才知,他二人是为了他的轮椅行驶方便,修路去了。
一缕感动蕴酿在胸腔。
想到媳妇只要自己,他内心欢喜中又被一种沉甸甸压得喘不过气来。
当他一手转着轮椅,一手拎着水桶出现在建房的空地上,好几个工人都朝他迎了过来,尤其二哥与三哥都疼惜地望着他,都道不必他过来的。
他们的关心使得他心里暖暖的。
后来每一天,都是萧清河去送水,吃中饭的点儿到了,也是他坐着轮椅去叫他们。
每天晚上,萧家三兄弟都认真跟着苏轻月习字。
转眼过了快二个月,萧家的房子盖好了。
土坯房的墙面抹了层石灰掺的泥,是以,墙面不像别人家的是黄黄的泥巴色,而是泥灰色。
房顶盖的是普通的瓦片。
灰瓦灰白的墙,这在整个坞山村,不说是最高档,却也是数一数二的了。
村里大多数是黄色的土坯墙,没人舍得花钱给墙面抹泥灰的,甚至房顶盖茅草的人家都占了多数,盖得起瓦片的人家都不多。
这天傍晚,萧羽川搬了张桌子在院子里,桌上放了很多细散的银子与堆得小山高的铜板。
十三个工人排着队在桌前,萧羽川给每人发了工钱。
工人们都乐滋滋地领了工钱先后走了。
最后轮到张有来领工钱的时候,他一数数目,“不对啊。”
萧羽川笑问,“怎么不对?”
张有来算了算,“多给了二百文。”
本来张有来的工钱就说好了比别的工人总数要高出三百文,因为他做工年限长,买瓦啊、土砖、抹墙的泥灰这些,都是他介绍的,况且建房时碰到一些不明白的地方,都是他在指点,相当于工头,工钱自然要多开一点。
“我媳妇说张师傅干活卖力,而且我推荐去买的砖瓦材料价钱公道,还比市面上略低。理应基于说好的多给三百文钱上再加两百文。”萧羽川解释道。
苏轻月在一旁说道,“要不是萧家这次建房子把所有银两都用光了,我原本想多给张师傅一两银子的。”
张有来听了很感动,“东家心意领了。你们跟我姐那么熟,我能揽这活儿本身就很沾光了,不用多给。”
“张师傅不嫌少就拿着吧,一点心意。”萧熤山也劝道。
张有来听了,也就没再推辞了,“那谢过了。”
张有来是张大婶的亲弟弟,也是张平安的亲舅舅。别人领了工钱是先走了,张平安则在一旁等,见此,也深觉萧家挺会做人。
二人直道将来有什么用得着的地方,直接找他们。
送走了所有的工人,萧家院子里,只余了萧家的四人。
桌上还余十枚铜板,这是萧家明面上所有的钱了。
721 三哥比想像中聪明1
当然,萧清河有八十两苏轻月给的私房钱,苏轻月自己也有二十八两私房钱,这事,两人都没说出来。
张大婶给的编五十个竹筐的活计,萧家人编完了,已把筐送去给张大婶了,钱结了。就连平时卖药泥牙膏的钱也全填进去建新房了。
总之,新房造完了,不把私房钱拿出来,新房的家具是一样也没钱打造。
新房造好了,搬新家理应请酒席,只是没钱打家具,不搬家,请酒席这事也就先搁着了。
“媳妇,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挣钱,给咱的新家买家具的。”萧熤山看着苏轻月,一脸郑重地保证。
苏轻月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
“媳妇,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羽川也道。
只有萧清河目光黯然,张大婶给的活计做完了,二哥与三哥的身体早就完全康复了,他们二人都是壮劳力,能挣钱,只有他……
苏轻月注意到四哥失落的瞳光,她心里盈起一缕心疼,“我从来没觉得日子苦,有钱就多花点,没钱就少花点。咱家现在有十亩水田,好生侍弄着,一辈子也不愁没饭吃了。”
萧熤山说道,“咱家新买的水田里先前二狗子家都给种上了稻谷,说好了等他家这次把稻谷收割了,水田才正式归咱家。离稻谷收割还要一阵子,等收割完,咱家再正式侍弄水田。我明儿便上山打猎。”
“二哥,咱家新房子的院子那么大,我打算在院子里开几块菜地,你看行不行?”轻月问道。
“行,你想咋样都成。”萧熤山说,“要么,我明天先留下来帮你先开菜地吧。”
“嗯。”她点头。
“我也先帮媳妇开菜地,然后再去镇上打短工。”萧羽川也开口。
“好。”她也没拒绝。因为她打算在前院后院,不影响晒药、走路的地方,都种上菜,要开垦六块菜地出来,硬泥巴上挖菜地,光靠她一个人也太辛苦,有二哥与三哥帮忙再好不过。
吃了晚饭,又是萧家三兄弟的习字时间。
起初,她是一天只教他们每人五个字的,哪知道三哥与四哥学得很快,她后来干脆改成一天教个十几二三十个字。教这么多字,三哥与四哥竟然都记得住,倒是二哥,没他们那么能学。
她看得出来,二哥其实对习字并没多大的热情,学认识,也只是脱离文盲罢了。
当然,这个时代用的是繁体字,繁体字对她来说不算什么,易如反掌。
她所教的,也全是繁体字。不然按现代的简体字教,将来写出来鬼都不认识,不通用的字,那会是白学。
她当然是不会白费功夫的。
两三个月下来,她把那本《千字文》都教完了,甚至买的那本《论语》都教了好几篇。
二哥把她教的都忘了一大半了,每晚也只练一会儿便就寝。三哥与四哥却每晚都练、复习到半夜,二人的进步神速,甚至写得一手不算差的毛笔字了。
而二哥写的字,仍然就是粗写,只是写得出字,而非有何笔峰看头。
722 比想像中聪明2
她在讲解《论语》的时候,三哥与四哥一听就懂,二哥却几次都听得睡觉。
其实萧熤山对学习没有兴趣,心态上也只想着识字就成了,只是想多跟媳妇相处一会儿,才勉强着继续听课。毕竟,他一个毁了容的男人,即便识了字,又能如何?一生也没机会考取功名。
苏轻月看出二哥的心态,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按三哥与四哥的进度在教,懒得管二哥懂不懂。
夜里,萧家主卧的灯火通明。
苏轻月讲解完一篇《论语》之后,看了下三个男人,说道,“《论语》这种古板的东西,也不必什么都按照圣人所言所讲。读书切忌纸上谈兵,要活学活用。”
萧羽川拿着笔,朝她眨眨眼,“媳妇,我敢打赌,举国上下,也没有一个教书先生会讲你这一翻话,你这翻话给别的先生知道,可得骂死你。”
“我才不管那些老古板怎么想。圣人也是人。就算是圣人都会犯错的。”她说,“我只讲正确的,要是觉得我教得不好,可以不学了。反正你们也认得字了。我还懒得麻烦呢。”
“别啊,媳妇。”萧羽川笑着说,“你教的简直是又快又好,而且生动出彩,我听着你讲话都简直是一种享受。换别人教啊,我指定听不进去。而且啊,媳妇,你知道不?咱村有好几个读了好几年书的都没你两三个月所教的管用呢。”
“我只挑一些日常要用到的,尽快教而已。”比方说,认完了字,又教一些常用的词语、成语。
同样的,这些二哥是半懂,三哥与四哥却几乎是她讲解一遍,二人就记下了。
萧羽川朝她飞了个吻。
苏轻月顿时僵了下,“飞吻这种事情,谁教你的?”
他疑惑,“媳妇,什么叫飞吻?”他食指与中指并拢,点了一下自个的唇,再朝她飞扬,“你是说这个手势吗?原来这叫飞吻啊。”他嘿嘿一笑,“你坐我对面,我想亲你,亲不到,自然而然就这样了,还用教?”
她满头黑线,尼妹啊,三哥好像还有点先进啊。这货放在现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吊耳郎当样。
他瞅着她,有几分不解地说,“媳妇儿,为什么我学得这么好,你从来不夸我?”
“虽然你跟四哥有点聪明,还没到我夸的份。”
“怎么样你才觉得我聪明?”他笑着露出一口闪亮的白牙。
苏轻月看他那两排整齐的牙齿,自从用了她的药泥牙膏后,他原本就白的牙更白了,让她真想拔了他的牙!
她知道教过的学识,随便抽,三哥都答得出、也背得出,她干脆说,“有本事,你把《千字文》倒背出来。”
“就这啊,简单。”他一脸的鄙视,那神情似在说她出的题太容易了。
她有点郁闷,加重语气,“听清楚,是从最后一个字倒背,不是顺背。”看他还觉得简单不!
他扬唇一笑,“我都说了很简单了。听着,‘也乎哉焉、者助语谓。诮等蒙愚、闻寡陋孤。眺瞻徊徘……’”
723 惊讶了
苏轻月听着,有点惊了。
二哥就不用提了,连她有时候让他默写的字,都写错。
三哥与四哥顺背千字文,是没问题的,她抽的题、字,二人从来没做错过。
可是倒背《千字文》……
她自己都做不到。
从四哥惊诧的目光中,她知道四哥也不行。
她还一直以为三哥四哥进度差不多呢……
原来三哥的理解聪明程度,远在她想像之外。只是三哥在学习的过程中也老是一副不正经的痞子样,真让人误解他不是个好学生。
四哥却是一直相当认真。
她算是明白,三哥这家伙不可貌相。
萧羽川背到一半,停了下。
她睨他一眼,“背不出来了?”
“不是啊,媳妇。我都倒背如流了,只是用那么缓慢的声音背完,太麻烦了,不如我背快点?”
什么?倒背还能背快点?还不错漏百出?她心里惊疑,面上却不显地点个头。
萧羽川语速飞快,三两下就背完了,“这样才像成年人说话,我又不是小孩,是你相公。媳妇……”两手撑在桌面,一手托着下巴,“现在有没有觉得我聪明点?”
这家伙就这样不经大脑地倒背完了……而且还一点儿也没背错……她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真是打击她啊,“将就吧。”
“能得你将就两个字,也算不错了。”他呵呵一笑,“媳妇,你接下来教什么?”
苏轻月举了下手中的《论语》,“一个晚上教完。”
“别啊媳妇……”他哇啦叫了。
她一挑眉,“怎么?怕你的笨蛋脑子接受不了?”
“后面的就是不学,我也早就看懂了……哪用你教……”他小声地嘀咕着。
她耳尖地听到了,“什么?你说我没教的,你都懂了?”
“没懂没懂,你慢慢教……”他连忙摆手,他就是享受媳妇教习的过程,可不想这么快就没的学了。
苏轻月盯着萧羽川英俊的脸看了几秒。确定他真的都懂了。该死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聪明!
她想了下,“既然三哥已经懂了,那剩下的我也就不教了,二哥与四哥,改由你来教。”
“不要啊,媳妇……”萧羽川后悔不已,早知道就装笨了。每天晚上听媳妇说话教学,近距离看着她,真的是种享受呢。
苏轻月却不容置疑地把书本放下,“就这么说定了。”
“媳妇……再商量下,你来教……”萧羽川后悔不已,还想说什么。
苏轻月却理都没理了。
之后苏轻月真没再教三人习书了,因为她没啥可教的了。
萧羽川接了任务,教萧清河与萧熤山。
萧熤山其实早就不耐烦学习了,媳妇一不教,他也就自动不学了。
倒是萧清河,依旧耐心地向三哥学习。只是同样是媳妇教的,三哥的透析程度,让他……有点惭愧。
第二天一大早。
吃过早饭后,萧羽川、萧熤山与苏轻月三人便每人扛着一把锄头去了新房子。
之前建房子时借的工具都退掉了。
724 开垦菜地1
但萧家有三把新锄头,反正是用得着的,这是苏轻月早前一次去镇上买菜时顺便买的。
萧羽川挨着苏轻月说道,“媳妇儿,我帮你扛锄头吧,那么重,我怕压垮你瘦弱的小肩膀……”
“锄头不就一块铁上面嵌着一个木柄子,我扛得动。”她一本正经地道,“就不麻烦三哥了。”
“好吧,扛不动了,你就说啊。”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嫩脸,“要是你走不动了也说,我连你一块儿扛。”
她翻个白眼,“闭上你的嘴。”
“用你的嘴来封我的嘴,就可以闭上了。”他朝她嘟起嘴,口齿不清地道,“媳妇,把嘴蕨起来!”
她理都不理他,目不斜视,继续往前走。
萧熤山看川子这么没正经,冷声斥道,“三弟!”
萧羽川懒得说话,“二哥,说话都不让,你不觉得闷得慌么。”再说了,他也不是跟谁都有话说,就是想逗逗媳妇而已。
一进新家的院子,三人不免看着灰瓦灰墙有几分感慨。
忙活了两三个月,把家里的钱也都花完了,总算是新家建好了。
村里别家建房子,最多二个月,他们家却前前后后忙了差不多三个月。那是因为一则开始买下地基时是荒地,有个小土坡要铲掉,二则建的间数比一般人家多一倍。能在三个月内忙完,请的工人都是相当的卖力了,也不枉家里花了那么好的伙食在建房的过程中包中饭。
“媳妇,你打算在哪儿开菜地?”萧熤山问着。
“菜地不能挡着院子里的平地面积,平地将来用来晒谷子、药材什么的。”她指了下几处院墙,“前院挨着院墙开两块菜地,后院各开四块。我瞧了几处地方,适合种菜,也不影响家里的庭院使用。”
“媳妇说菜种在哪就种在哪。”萧羽川英俊的脸上笑容灿烂,“你哪怕说把菜种在房顶上,也可以。”
“嗤。”她一摆手,“你能上房顶去种菜啊?”
“那有何难?”他说,“找几个盆、或者用竹片木块把房顶圈起来,架着梯子把土倒上去,不就能种了。真的种的出菜,媳妇你要不要试试?”
“你他娘的尽动歪脑筋。”她白了他一眼。却也不否认,他确实没说错,“别把新瓦都踩坏了。”虽然是普通的瓦片,那可是要钱的!
“嘿嘿,我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乐呵呵的。
有三哥在,似乎随便什么时候,气氛都很欢乐。
三人开始动锄头在院子里挖地,由于早先就有在院子里开菜地的想法,之前挖平地基上的土坡时,土坡的土则用来造院墙了,造房的土砖则是买的。
一整个小土坡,造完院墙,还留有很多土堆在角落。
之前的八个竹筐,有二只是家里原有的箩筐,有六只是新编制的,用来运过土石,如今都堆在角落。
绑硬的地面,其实挺难挖的。苏轻月看二哥一锄头下去,那力道大得,锄头几乎都只有个柄冒在外面,然后握着锄头柄用力一抬,一锄头土被挖了起来。
725 大卖干蕨菜1
又看向三哥,与二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力道,每一锄头都深陷地里,挖得又快又好。
二人都穿着以前的旧衣服,也不怕衣服脏了。
她给他们买的新衣,这段时间因为要做苦力活,都没舍得穿。
有点看不出,三哥做起农活,竟然也这么有一把子力气。
要是不认识的人看来,三哥倒像是没做过苦力的那种家境不错的少爷似的。只是他的衣着又确实是没钱的糙汉子才穿的。
苏轻月也开始挖地,只是挖了没几锄头,就被萧熤山与萧羽川喝止了,他们让她坐一边休息去。
他们舍不得她做力气活,她看他们挖得那么有劲,也就时不时地挖个几锄头,不像他们两人,一直在干活。
太阳越来越炽热,过了一会儿,萧熤山与萧羽川都把衣服脱下来,搭在院墙上。
二人打着赤膊在太阳下挖地。
苏轻月看着二哥萧熤山那一身健壮的肌肉,不得不承认,二哥的身材确实壮得吓人。
细看起来,三哥萧羽川虽然没有二哥那么壮蛮,却是另外一种结实有力的干练。
这是两个不同类型的男人。时下的审美目光,都喜欢三哥这样看起来略带斯文的英朗俊气。
二哥这样一身蛮力的糙汉,倒不是现在的姑娘们所喜欢的。
萧羽川一边挖地,一边注意着媳妇,见她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二哥身上,他有点不乐意了,“媳妇,你干嘛老盯着二哥看?”
“没什么。”她坦白地道,“二哥身材好,看一看而已。”真的就是看一看,也不想据为己有的。
“那我身材好好,你也盯着我看。”他酸酸地道。
“不看。”
“哼!”萧羽川重重地哼一声,“你就是不知福的,别人想看,我还不让看呢。”
“那你去让别人看吧。”苏轻月似想起什么,“对了,三哥,你跟你的刘香莲妹子发展得怎么样了?”
这话不仅让萧羽川听得皱了眉头,萧熤山也僵了下动作。
不过,萧熤山也只是不赞同地看了苏轻月一眼,继续挥锄头挖地。
“苏轻月,你耳朵是聋了还是被堵上了?”萧羽川微眯着眼,“我说了我跟那姓刘的臭娘们没关系!”
“挖你的地。”她懒得多说。
一整天下来,六块不怎么大的地被三人挖好了,由于新挖的地,要种菜土量不够,萧羽川驾着马板车,把之前余留铲的土坡的堆在角落的土全都在六块地均分了,这样,每块地的土量刚好差不多。
傍晚从新居那回到家,四哥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一进屋就有热饭吃,苏轻月觉得这感觉还是满好的。
可惜,地挖好了,却没有种子播种。
因为家里只余十文钱了,不够买六块菜地的种子。
苏轻月与萧清河的私房钱既然说好了藏私,便不打算给别人知道。
隔天一大清早,萧熤山便带着狩猎工具进山打猎去了。
萧羽川驾着马板车去往镇上,苏轻月则带着小杂毛坐在板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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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6 大杂毛
如今的小杂毛已经很大了,长成了一只五十来斤的重的狼了。
原本它一身难看的杂毛,竟然随着长大,那杂色竟然越来越鲜艳,就像棕灰的花纹一样,不但看着不杂,反而十分的漂亮。
小杂毛从小经过苏轻月的训练,它已经非常的温顺、且听得懂主人的指令了。
这家伙虽然是匹狼,可它的毛色长得不像狼,又天天在村里晃悠,也不咬人家的鸡鸭,村民们早就见习惯它了,除了萧家的人,别人到现在都还以为它是一条狗。
不知道的人以为小杂毛温驯,实际上,它野性十足,凶残得很。
这两三个月,萧家的人再忙,苏轻月却是空闲很多的,一得空,她就带小杂毛上山,照着她在现代时看过的一本关于专门驯兽的书籍,以现代人驯虎狼的知识,残酷地训练小杂毛。
这几个月,它的食物都是自己上山捕猎吃饱,不需要萧家的吃食了。
近段时间,它甚至经常吃饱后另外捕捉猎物,叼着带回萧家,给萧家省了不少菜钱。
村民都称奇呢。
萧熤山今早其实也想带着小杂毛去打猎的,哪知它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跳上了板车,似乎知道主人要去镇上,它坐在板车上的驾式,明显是要跟着去。
苏轻月也就由着它了。
狼只认一个主人。其它也就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里的熟人而已。
二哥想把它当猎狗,人家小杂毛不愿意也没办法。
“驾!”萧羽川手执着缰绳坐在板车边沿驾马车,之前建新房的那段时间,他与二哥轮流驾马板车装土砖,是以,对于驾马车,他与二哥皆已非常的熟练。
苏轻月则坐在板车上,小杂毛乖乖地趴在主人旁边,那颗大狼脑代居然像一条狗一样温顺地趴在苏轻月的大腿上。
大清早的,崇山峻岭高耸入云,山顶上的薄雾未散,雾气袅袅,使得延绵深山像是仙境一般的美丽。
山脚的村道上,一辆马板车不快不慢地行驶。
路旁的大树、山上不时传来鸟儿吱吱喳喳的啼鸣。
忽然,板车上的小杂毛双耳竖起,棕色的眼睛露出狩猎的凶光,矫健的四爪一跃下板车,一窜就进了旁边的山里。
萧羽川看了它消失的方向一眼,转头看了下苏轻月,“媳妇,要等它不?”
“不用的,一会儿它会闻着气味追上来的。”她淡然地说道。
萧羽川便驾着马板车继续前行,没过一会儿,一道灰棕色的身影出现在村道上,四爪飞快地在地上狂奔,嘣!一声,板车晃了一下,小杂毛已经又跳回了板车,嘴里扔下了一只山鸡。
山鸡血淋淋的,刚被咬死。
马儿都被小杂毛吓了一跳。村民不认得狼,它可是对狼有莫名的恐惧,好在因为在一个家相处了那么久,也没被咬,马儿才逐渐习惯了。
苏轻月瞅了小杂毛一眼,见它嘴边的毛上沾了血,便拿出一块黑色的帕子,帮它把嘴擦干净。
727 不留名神医1
“嗷呜……”小杂毛发出撒娇的叫声,狼脑袋往主人身上蹭。
她摸摸它毛绒绒的脑门,“你这家伙还越长越好看了,这么大个了,叫小杂毛都不合适了。叫大杂毛怎么样?”
“嗷呜……”它听不懂主人说什么,只是呜咽着。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给你改名叫大杂毛。”她顺了顺它的背毛。
“嗷呜……”它伸出舌头舔了舔主人的手。它是知道的,当初要不是主人把它从山上捡回来,它早死了。
“它还真回来了。”萧羽川扭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人与温顺的小杂毛,现在该叫它大杂毛了,“媳妇,真想不通,你养的狼比狗还听话。”
“这几个月,你们白天造房子,我几乎天天都在山上训练它。”苏轻月说,“我花的精力,别人是看不到的。狼是野生动物,咱生活在村里,不能让它伤人、伤害村里的牲口,倘若能驯化它,那便养着。好在杂毛也没让我失望。不然的话,随着它长大,也只能送到山林里,让它自行生存了。现在能保障它不伤人,也就养着。”
萧羽川微笑着说,“媳妇,咱家里的人要是不说,就大杂毛这样子,基本上看不出来它是匹狼,像条漂亮的狼狗。”
“那挺好,它也安全些。”
马车一路朝镇上而去,到镇上的时候,大约早上七八点钟。
造房子造了那么久,苏轻月当初原本与陶美娇说好,一个月之后帮她把陶府酒楼的生意做起来,当初说好的一个月早过了,可能是陇弯镇这边大山非常的多,蕨菜都过季了,丰源酒楼与醉仙楼还是偶尔能收到一些村民拿去卖的新鲜蕨菜。
而苏轻月也在忙,便趁有一次去镇上买菜时,去陶府说了,等她家房子造好了再来设法帮陶美娇一把。
她打听到,这阵子新鲜蕨菜是有段时间半根都收不到了,新鲜杨梅山上也半颗都找不着了。
差不多是时机了。
苏轻月带了一个大布包,里头装满了干蕨菜,还有一大坛子约莫六十斤的杨梅酒。
萧羽川是知道媳妇来卖蕨菜、卖酒的,他把马车牵到市集,“媳妇,摆摊卖干蕨菜与杨梅酒的事,还是我来吧?”
“不摆摊。”苏轻月说,“咱家有一万斤干蕨菜,摆摊就是卖个十年也卖不完。去陶府,我去谈一笔生意。”
萧羽川是个货郎,镇上很多情况都是清楚的,只不过,媳妇没跟家里提过陶府,便问,“是开酒楼的陶府?”
“是的。”
萧羽川便驾着马车往陶府驶去,“媳妇,你什么时候跟陶府的人认识了?”
苏轻月简单地说道,“就是我在镇上抓了小偷那次,其中一个钱袋的失主是陶家小姐陶美娇的,她非要跟我交个朋友。”
“媳妇儿,虽说吧,对于镇上的大家小姐来说,咱家贫穷,但对方这么突兀地跟你交朋友,恐会有所图。”
轻月盯着三哥的背影,真是觉得以前小看他了。
728 不留名神医2
他光听着就知道了陶家小姐的心思。
她也没瞒他,“陶家小姐知道我把丰源酒楼惨淡的生意救起来了,希望有什么菜谱的,她想我第一时间卖给她,再则,她或许对我真有些欣赏。”
“哦。”萧羽川点头,“防人之心还是不可无的。”
“我明白。”
马车停在陶府门前,陶府的门房一看到苏轻月,马上就迎了过来,“苏姑娘啊,您总算来了。这段时间,我家小姐下令,让小的天天盯着过往的行人,就巴不得您什么时候窜出来呢!”
看了下萧羽川,门房问道,“这位公子是?”
“他是我相公。”苏轻月现在还在萧家,虽然没有卖身契约做约束,名义上还是如此。
“原来是萧家相公。您们二位里边请。”门房又看了看板车上趴着的狗,“这是您家养的狗吧。”
“是啊。”她点头。也不会向人解释大杂毛其实是匹狼。
“您家的狗还挺好看。”
苏轻月说,“狗就让它呆在板车上,您帮我照看下,别让人接近它。”
“好的。”门房点头。
大杂毛要从板车上跳下来,苏轻月呵斥了一句,它就等等地坐了回去。
“等着。”苏轻月给它下了指令。
它‘嗷呜’一声,趴了回去。
苏轻月知道它听明白了,便让门房把马板车牵到后院去了。
她与萧羽川则往陶家客厅走。装干蕨菜的大布袋与酒坛子都是萧羽川拎的。
陶府的庭院很大,青石板铺地,叠嶂的假山石缝间几丛竹、几块石头,摆出了一种优美的意境,亭台秋阁处处飞檐雕壁,花木扶疏彰显一派大户人家的风范。
丫鬟带领着二人走过了院子,进了陶家客厅。
“二位稍坐。我家小姐去了酒楼,总管已经派人去通知小姐了。”丫鬟说着便退下了。
苏轻月也不拘谨,在椅子上就坐下了。
她看着萧羽川把布袋与酒坛子放在边上,也跟在她旁边的座椅子坐下。
两人的坐位并排,中间有张茶几。
丫鬟很快便端上了一壶茶、两个杯子,恭敬地斟上了两杯茶水。
“媳妇,我看陶府的下人对你挺客气的。”萧羽川端起一杯茶,递给苏轻月。
她接过饮了一口。
丫鬟恭谨地说,“我家小姐交待过,苏姑娘是贵客,自然要好好招待。”
苏轻月接过川子递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萧羽川也端起另一个杯子喝茶,茶的味道微涩,入喉咙时有一种清香,是好茶。
由于家境贫寒,在家里是从不喝茶的,有时候去卖货什,在人家家里偶尔喝过的,也是劣质的茶叶,他从未喝过那么好的茶,但这是人家府上,他面上也不显,省得失礼于人前。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一道火红的身影奔进客厅,娇脆悦耳的嗓音也随之响起,“小月,你总算来了!”
只见那名女子一身火红的罗裙,头戴紫玉钗,她有着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孔,唇红齿白,眉如黛,姿色是绝对的美人。
729 不留名神医3
苏轻月瞥了萧羽川一眼,发现他依然自顾地轻品着茶,完全就没看陶美娇一眼。他那端茶杯的动作,手上还执盖在茶杯边沿点了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大家公子呢。
苏轻月放下茶杯站起身,“小娇这段时间等我很久了?”
“是呢。”她嘟了下嘴抱怨,“你不知道哦,我一个人无聊死了,这段时间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差,我是变着法儿地想把生意搞上去,怎么也竞争不过金洵开的醉仙楼。醉仙楼每天高朋满座,我陶家酒楼却天天拍苍蝇,再这么下去,得关门大吉了。本来我早就想去坞山村看你了,近段时间父亲病情又重了,整日卧病在床,而我又得忙着家里的生意,实在走不开,也就没去找你。”
“没事。”轻月不在意地道,“我有空时来看你就行了。”
陶美娇看向旁座的萧羽川,“我听门房说了,你相公也一道来了。”
萧羽川朝她礼貌性地点了个头。
陶美娇上下打量着他,“挺英俊的。长得还不错。”
羽川微瞥了下唇角。这种话他可是听多了,村里人天天在他耳边说他俊。
陶美娇也就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想起苏轻月未用药物化妆之前,那张脸美得连她都惊奇,哪怕他再俊,也没有苏轻月那等绝色之姿的。
她瞅了瞅苏轻月化过妆之后的平凡脸,小月这家伙,把白嫩如雪的肤色搞暗下去了不说,还弄个一脸的斑点……
真是活生生的大美人都给她搞成了路人。
苏轻月还以为三哥会油嘴滑舌地顶回去的,哪知他在陶大美人面前竟然不说什么话,安静得很,不由多瞟了他一眼?
这臭男人转性了不成,跟美人也没什么多话?
“轻月,你这次来,就算不拯救我陶家的生意,也要在家里多住几天。”陶美娇叽里呱啦地说,“我一个人无聊得快死了。”
“你家的生意,干嘛要我媳妇拯救?”萧羽川冷淡地道,“我媳妇又不是救世主。她也不方便在贵府做客超过一晚上。一会儿我们就走。”让媳妇留在这,他自个回去,一天看不到媳妇,可不得想死他!
“咦,你这人!”陶美娇怒瞪萧羽川一眼,“我跟小月是好朋友,她那么聪明,要是能帮我一把,有什么不行?她又没说不在我陶府做客,一会儿要走你自己走,陶府没人留你。”
萧羽川听罢,也不恼,只不咸不淡地道,“我要跟我媳妇在一起。”
“哟,原来是舍不得媳妇啊。”陶美娇笑说,“听说你二哥毁了容,你四弟双腿……你应该是萧三郎萧羽川吧。”
他冷着脸没说话。
此时,丫鬟杜鹃匆匆跑来,“小姐,不好了,老爷快不行了!”
“什么!我马上过去!”陶美娇冲苏轻月说了句,“我先去看我爹……”
苏轻月说道,“我也过去吧。或许帮得上忙。”
陶美娇应了一声,就匆匆往东厢房跑了。
730 大叔的未婚妻
苏轻月也快步跟上。
萧羽川自然是跟着媳妇。
陶府东厢房里,陶美娇神色焦急地奔到床沿,大声喊着,“爹!”
随后进房的苏轻月与萧羽川看到床上躺着一名骨瘦如柴的男子,他头发黑白掺半,眼角与额头皱纹深陷,看起来就如六十岁一样。
苏轻月记得陶美娇说过,陶老爷才四十七岁。想不到看起来竟然这么苍老了。
想到陶老爷中年丧子,又死了发妻,长期被病痛折磨,也难怪成如今这模样了。
陶老爷听到女儿的声音,半睁开眨黄的眸子,想应声,嘴里竟然发不出声音。
一旁的大夫说道,“陶小姐,令尊长年的病痛折磨得身体早已虚弱得有如空壳。能撑到现在已经是相当不容易了。您准备后事吧。”
说罢,拿着药箱就要走。
陶美娇连忙拖住他的手臂,跪在他面前,“陈大夫,您是咱镇上最有名的大夫了,如果连您都救不了我爹,那他就真的没有活路了!求求您、救救我爹吧!不论多少钱,我都愿意付,只求您救我爹,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他不能死!”
陈大夫想扶起她,“陶小姐,医者父母心,不是我不救,而是以陈某的医术,实在救不了他。”
“听说您以前还在皇宫当过御医的……”
“你父亲的病,我亦无力回天。”他叹息着摇头,“普天之下,除非大罗神仙下凡,不然没人救得了他。”思了下,“不对,还有一个人有可能有办法!”
“谁?”陶美娇眼里闪过一抹希望。
“天下第一庄,梨花山庄的事,你可曾听闻?”
陶美娇道,“有所耳闻。”
“老夫听说几个月前,梨花山庄庄主常皓天中了七日断魂散,并被大批黑衣杀手追杀。原本常庄主早该魂断,是路遇了一位女神医,那名女子顷刻就解了天下医者都解不了的七日断魂散。那名女神医自称——不留名。”陈大夫说道,“近几个月,不留名神医的大名响彻全国,如果你们能请到她,或许还有办法。只可惜不留名神医神龙见首不见尾,而且据说常庄主为报答她的救命大恩,已承诺取她为妻,择日就会完婚。常庄主的未婚妻是何等身份,就是找到人了,有钱也未必请得到。何况令尊最多也撑不过今晚……唉!”
苏轻月听着陈大夫的话,思索着,女神医不留名……
听着他说常庄主被大批黑衣人追杀。
好熟啊。
她想起几个月前在河边救了的那位大叔。
该不会那位想娶她的大叔就是常庄主吧?常皓天……名字倒是不错。
这几个月她又要建房子,天天在山上驯练小杂毛,哪个‘神医’名气大,倒是一直没注意。
自个救了被追杀的大叔之后,让他感谢的方式是为她打响不留名神医的名号。
不用说了,‘不留名神医’就是她苏轻月了,那位大叔兑现了他的承诺。
可是……
那位大叔居然说她是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