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9 建药堂1
萧熤山对萧羽川说道,“大冬天的,山里猎物少,打猎难。本来想到镇上打短工的,一打听之下,才知道你跟月儿买了鬼宅,及四幢宅子,要改建商铺,便直接过来了。三弟,要拆那么多房子,重新改建,我想在这儿帮工,月儿已经同意了,你看成不?”
“哪能不成。”萧羽川其实心里是不愿意的。
二哥力气大,干活勤快,事实上,请二哥比别人更划算。
倒不是请不请工的问题。
而是……
他看得出来,二哥对媳妇还是念念不忘。
他远远的就瞅见,二哥的眼神就没往媳妇身上移开过。
放个心里有媳妇的男人在边上,不论是谁,他心里都酸溜溜的。只是媳妇都答应二哥了,他也不好驳媳妇的面子。
萧羽川问道,“我不在村里这些天,四弟还好吧?”
“挺好。”萧熤山如是道。
“二哥不在家的话,李蓉儿会不会给四弟摆脸色看……”萧羽川有些不放心,“不如二哥还是回家照看四弟……”这样就省得二哥天天跟媳妇打照面了。
萧熤山也看出三弟其实不想自己留下,他的目光偷瞥月儿一眼,他想天天看到她,于是道,“我已经警告蓉儿了,但凡她有一点不安份,我便发卖了她。四弟那么大的人了,也不用太担心他。”
“也罢。”萧羽川想着把四弟接过来,可是四弟那根筋比二哥还拧。
二哥最多只是心里记挂轻月,四弟是完全不死心。
萧羽川心里五味陈杂。
他有时候想到二哥与四弟的心思,真恨不得把他们两个打死,杀了都未必解恨。
可是……亲兄弟如手足。
二哥多年的照拂,四弟甚至为了他而残废了双腿……
永远剪不断的亲情、恩情。
萧羽川倒没像苏轻月一样邀请二哥去外头吃饭,毕竟是亲兄弟,吃不吃一餐饭无所谓。这当头,拆旧、建了新房,还得打家具……不知得花多少银子,能省就省点了。
至于在县衙门给王捕头一点银子喝酒一类,在镇上做生意,自然得跟衙门里的人把关系搞好。
媳妇说过,必要的钱绝不能省。
整个院子都拆了一大半了,苏轻月住的角落的那排下人房,有四间。
头间整理出来萧羽川夫妻住了,隔壁是银竹住的。
苏轻月瞅了眼银竹隔壁的二间房,“把那两间屋子收拾了,一间给二哥暂住,另一间做成临时的客厅,摆上桌椅,万一有客,暂时能待客。去给二哥买张新床,客厅里备好新的桌椅。”
“是。”银竹恭敬地颔首。
苏轻月看着工匠们忙得如火如荼,心里有一种踏实感。
生活不像,也不像电影。
她穿越来古代,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亲手赚,亲手创造。
总有一天,她苏轻月也会成为闻名天下的大富商!
萧羽川与苏轻月进了房间,银竹则按她的吩咐买东西去了。
“媳妇……”萧羽川从后边拥着她,“建房要的材料,我看了好几家了,价格也做了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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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1章 晚上压媳妇
一个月那么点短……”萧羽川不在意地说,“别说一个月,就是一天也不行!”
她盯着他英俊的脸,真不明白他是嫌一个月长还是一个月短。
他屁颠地跑过来露齿一笑,“我知道媳妇儿的能耐,几十米的悬崖绝壁都爬得上去……”
她皱死眉头,“别用爬那么难听的字。”
“那媳妇是飞上去的……”
她谦虚了,“就是攀上去的。”
“我晓得媳妇有几把刷子。我不跟你比,刚才你说的那一个月不作数,因为……”他冲她眨眨眼,“我今晚就要‘碰’你,弄死你!”
“行。”她面不改色,也不骂他色狼,“只要你今晚累不成狗。来吧,就是不赌,十招之内,你摸不着我衣服。”
他飞快的伸出手,就要摸她的脸。
哪知她看着没动,他手却摸了个空。
他伸手去摸她的腰,明明快摸到了,她就是比他快一步闪到了边上。
“三哥,我不跟你开玩笑,你直接出招吧,最狠的招。”
“媳妇,得罪了!”他一脚旋扫过来,就不信她躲得开。
她明明没轻功,身躯却一跃而起,闪过旋踢,他手脚并用,以最快的方式打过去,她身体极富柔韧性地闪避,任他急得額头出汗,就是碰不着她一根寒毛。
十招过去、二十招过去,他都徒劳无功。
他敛了面色,一本正经地道,“媳妇,你真是高人,我碰不到你。”
“三哥,这是闪躲的技巧。”她说,“等你打架学好了,我再教你如何躲闪。你没有内功,修炼江湖上所谓的内功武功太慢了。我先教你——柔道。内功什么的,以后你自己有兴趣学,再慢慢练吧。”
“何谓柔道?”他不明白。
“是一种格斗术。”她说道,“柔道的特点是攻防结合,攻中有防,防中有攻,以攻为主……学习柔道,不要死记,要活学活用,还得随机应变……”
她一边讲解,一边教他。
他听得格外认真,媳妇教的每个一步骤、攻击、防守技巧都暗记于心……
他按着她说的向她攻击,每次必败,被她摔得遍体鳞伤,却越搓越勇……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天黑了之后,二人才回到‘鬼宅’。
工人都下工回去了。
因为工人只包午饭,不包早晚饭,也不包住。
银竹见到二人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小姐,姑爷。你们可回来了。”
“怎么,有事?”苏轻月淡问。
“没啥事,只是天黑了还看到您,奴婢担心。”
苏轻月心头升起淡淡的暖意,“没什么,我跟相公去了前边不远的山后头,那有块空地,有事你可以去找我。”
“哦。晚饭已经给您们留好了。”银竹说道,“二爷不肯先吃,奴婢就把饭菜煨在火上热着。”
“以后我们没回来,你们先吃无妨。”
“奴婢不敢。”
萧熤山赤-裸着上身,下身只穿着一条裤衩,在院子一侧冲凉,一大桶冷水兜头倒下去,发出哗啦一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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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2
要是照应以往,苏轻月或许会欣赏二哥虎背雄腰的身材,现在她嫁人了,有所不便。
只向二哥那边扫了一眼,就淡淡地收回了视线。
萧羽川站在一旁,吃味地说,“媳妇,不许看二哥!”
她喊冤,“我哪有看?”
“你刚才明明看了一眼……”他快被醋淹死了,“不就是脱个衣洗澡,你要是喜欢看,我等下脱光给你看!”
银竹听罢,脸都红了起来,赶忙说,“奴婢先去厨房把饭菜盛起来。”
苏轻月看着她落慌而逃的背影,横了萧羽川一眼,“看吧,把人家姑娘都吓跑了。”
“她哪是什么姑娘。”萧羽川弩了弩嘴,“她当年不是跟男人好过。而且,她都一把年纪了,老姑婆了。”
“什么一把年纪,什么老姑婆。”苏轻月哼道,“她才二十六岁。年轻得很。”在现代,这个年纪的姑娘也就刚工作没几年,没成亲的多呢。
“那媳妇你贵庚?”
“十……五。”
“就是喽,比你老十一岁,比我老四岁,说她是老太婆,她都不亏。”
“不跟你争这个。”
萧熤山向苏轻月的方向看了一眼,以前她喜欢看他的身材,如今,竟是多看一眼也不肯了……他深邃的瞳仁里不由闪过一缕失落。
吃晚饭的时候,苏轻月本来想跟二哥说,让他冬天别洗冷水澡,想到三哥说他们兄弟俩冬天冲冷水澡习惯了,也就不说了。
用完膳之后,苏轻月坐在自己房里的床上,丫鬟银竹给她端了一盆水过来,“小姐,奴婢给您洗脚。”
“……”苏轻月有点不习惯,“还是自己洗吧。”
银竹蹲下身,帮她脱了鞋袿,“服侍小姐是奴婢的本份。”
看到苏轻月白净漂亮的脚丫子,她不禁赞叹,“小姐,您的脚可真好看。”
轻月倒也没说什么,“坞山村萧家的事现在非常的出名,基本情况你清楚吧。”
“奴婢听说过。”她鼓胀着脸说,“二爷是个不知好歹的,当初您还没嫁给姑爷,他就在外头弄了一野女人回来,简直是狼心狗肺!”
“也不怪他。我老早就明说了,跟二哥是不可能的。”
“反正奴婢不喜欢二爷。”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表面客套就行了。”
萧羽川洗完澡进房间,看到丫鬟银竹在帮苏轻月洗脚,不悦地道,“媳妇的脚我来洗。”
银竹看他生气的样子,“姑爷,您还吃这醋呢?奴婢又不是男子。”
“谁说我吃醋了。”萧羽川不自在地道,“你站边上去。”
“是。”
萧羽川蹲下身,大掌细细地搓着苏轻月白嫩的小脚,银竹在一旁看着,有些羡慕地道,“小姐,姑爷对您可真好。想当初……那个男人骗我的时候,也只有我侍候他的份,给女人洗脚,一般男人都嫌晦气,嫌下作,姑爷却抢着做这活,真是难得。”
“看看我媳妇的脚多漂亮,能给媳妇洗脚都是荣幸。”萧羽川仔细地用帕子把苏轻月的脚擦干,那小心的动作,像在呵疼着什么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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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4 雪崩
不知道啊,我也刚到,正打听着呢……”中年男子摇头。
此时,官兵里的王捕头看到萧羽川驾的马车,走了过来,“萧兄弟是要回坞山村呐?”
“王捕头。”萧羽川下了马车,朝他拱手一揖,“前方是发生了何事?怎么把人都堵在这不让过去?”
王捕头叹道,“前边发生了雪崩,山上的雪大面积坍塌下来,把路都给埋了,兄弟们正在带人加紧清理呢,可惜雪太多了,怕是十天内都清不完。”
边上的路人听了,急了,“那咋成,十天都清不完,我们还等着回去过年呢……”
“我家里可是没有余粮了,婆娘等着我背粮食回家喱!”一扛着麻袋的壮汉满面焦急。
“诸位,我也知道你们回家心切,可是再急,山雪崩塌也是没办法的事啊。”王捕头尽力安抚着大家,“我已经派人回县衙,让县太爷加紧派遣人手过来。哪怕再快也得七八天才能通路。”
“这可如何是好……”路人全都急了。
“哎哟喂,我的儿啊!”一老大娘的哭声从前方传了过来,“你咋就那么去了呢!”
“前边那是……”有路人问。
王捕头脸色凝重,“那位老大娘的儿子被崩雪埋了,刚挖出来,已经断气了。离过年只有一天了,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的。这一段路往前去,都是深山凹里,一路上大大小小的雪崩了不少下来。别说现在雪崩过不去,就是过去了,指不准在哪段路,给雪埋了。安全起见,大家还是往回走吧。”
一位年轻男子哭了起来,“我娘还在家等着我过年……”
“大伙儿的心情,我能理解。只是没办法。”王捕头无奈,“相比于前边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大娘,起码你们的亲人还在世。今年也不闹饥慌,家里断了口粮的,向隔壁邻居借一点,撑个十来天,等到路通是没问题的。都别杵这了,以免影响官兵清雪,都回去回去!现在快过年了,老子要在这招呼兄弟们这搬雪运雪,你们以为我不烦燥!老子那帮兄弟也过不了年,你以为我们容易!”
大伙儿听罢,陆陆续续地往回走。
王捕头对萧羽川倒是很客气,“萧兄弟,你们也回镇上吧。十天内是过不去了。”
萧羽川点了个头,只得与萧熤山一道,把马车赶回了建好了一大半的新宅。
宅子里请了两名小厮看守,名唤刘生。
听到敲门声,刘生打开建好的院门,看到门外的两辆马车,讶异道,“主子,您们怎么回来了?”
“雪崩拦路,十天内往坞山村的路都不通。”萧羽川把马车缰绳递给刘生。
丫鬟银竹率先从马车上下来,把苏轻月也从马车扶下。
一行人还没进院门,金洵带着一票家丁走了过来。
“苏轻月!”金洵喝了一声。
“你要干什么?”问话的不是轻月,而是萧羽川。
“听说去坞山村的路给雪堵了。”金洵凉凉扫了建了一大半的药堂一眼,面露嫌恶,“瞧瞧,才建了一半的屋子,里头一样家具都没有,到处是积雪,明儿就过年了,怎能委屈轻月住在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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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5 求月票
他朝着苏轻月自认为俊逸地一笑,“轻月,不如去我府上过年吧。我金府虽不说金碧辉煌,在这陇弯镇,却绝对是最豪华的府邸。你上我那,我绝不会让你受半丝委屈。”
“多谢金老板好意。”苏轻月冷淡地道,“我已是有夫婿的人,还望金老板莫要纠缠。”
金洵手里的折扇唰一扬开,一票家丁立即将苏轻月等人团团围住。
由金洵的贴身小厮阿吉开口道,“苏轻月,我家主子好意请你去府上过年,你不要不识好歹!今儿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苏轻月眉头一挑,“仗着人多势众,这是要当街强抢良家妇女啊。”
“别这么说。”金洵一笑,“我与苏老板早有生意上的往来,就是你报了官府,我金某也不过是请苏老板过府一叙。何来强抢之说?”
“有道理。”苏轻月颔了下首,“大过年的,惊动官府不好。现在雪崩,衙门里的人到处在清路,有的忙。既然金老板喜欢耍流氓,三哥,你陪他玩玩。”
萧羽川冷扫金洵一眼,“金老板,你不怕我打得你过年没牙吃饭?”
金洵冷哼一声,“萧羽川,你以为我吃了一次亏,还会上第二次当?我金洵是生意人,不屑跟你个山野莽夫动粗。”
一挥手,两名家丁横走到萧羽川跟前。
“学了一段时间武功,正好找你们练练手!”萧羽川拳头指节捏得‘咯嚓咯嚓’直响,颇有几分高手的架式。
“那你们就陪他‘练练手’!”金洵话音一落,二十名家丁全都朝萧羽川齐攻过去。
金洵等着萧羽川被打成猪头,哪知他闪避的速度极快,随着几个过肩摔,五名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就已被摔飞出去……
“我艹!你特娘的群挑一啊。”苏轻月啐了一口,对着刘生与银竹说道,“既然金老板喜欢多个人打一个,你们去‘侍候’一下金老板。”
“是!”刘生与银竹直接朝金洵冲过去,对着金洵就是拳打脚踹。
金洵不会武功,被打得抱头鼠窜,“啊……啊!”
他惨叫了几声,肋骨断了好几根。
萧熤山原本想去帮三弟的忙,岂知二十余名家丁竟然奈三弟不何,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
苏轻月站在台阶上,悠闲地看着台阶下头一团的轰乱。
萧羽川的身手时快时慢,时缓时急,有一种柔道结合武术的美感,招招起落尽攻对手软肋。
她觉得这段时间还真没白教三哥。
以他这么聪明,再培养个几年,岂不是身手跟她差不多了?
想骂娘了。
这么聪明的相公,不知道是不是福。
萧熤山想冲过去帮忙,苏轻月说道,“二哥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三哥能应付。”
“可是……”
“二哥无需担心。”萧羽川甩飞一名家西,往后腾空一翻,又一踹飞一排围堵过来的人墙,“就金洵带来的这帮子老鼠,我还不放在眼里!”
萧熤山眸色中闪过一道讶异,“三弟不会武功的,他的身手何时如此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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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6 无师自通
这个……”苏轻月也不想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你问他吧。”
“啊!”金洵被刘生与银竹打得鼻青脸肿,惨叫不停,“你们这帮废物,快过来扶我!”
一大帮人都被萧羽川打趴在地,没一个爬得起来。
小厮阿吉吐着血说,“主子……小的实在是爬不动了……”
萧羽川收拾完了一干家丁,抖了抖衣服,自个这么能打,自己都意外,他走到地上躺着的金洵旁边,居高临下,“金老板,你服不服?”
刘生与银竹见姑爷来‘处理’了,也就退到了一边。
“不……”字还没从金洵口里说出来,萧羽川冷笑了声,“那金老板的命,今儿可就交待在这了。”
“你还敢杀人不成!”金洵是不信一个山野村夫敢犯王法。
萧羽川往四下远远围观的众人一望,“大伙儿今儿也看到了,金洵带了二十号家丁前来我宅院门口,仗势欺人,想强抢我媳妇,打不过还要横。大家说,这种人打死了冤不冤?”
大家伙儿都不敢接腔,金老板财力雄厚,他们可都是平民百姓,惹不起。萧家虽然说在建商铺,有点钱,跟金家的钱财比起来差远了,万一被金洵报复……还是不冒这个头了。
萧羽川自然是明白众人的顾虑,他一脚就把金洵踹飞了出去,金洵撞到梁柱上。金洵又弹回了地上,哇地呕出了一口血。
“主子!”阿吉连滚带爬地过去。
金洵眼里泛起杀人的目光,萧羽川,我不会放过你的!我一定要杀了你!
这个想法他也只敢在心里呐喊。
人却昏了过去。
“都回吧。”苏轻月淡淡地说了句,萧羽川、萧熤山、还有刘生、银竹都进了府。
当然,两名下人把二辆马车也牵了进府。
金洵在金家一票受伤下人的免强掺扶下走了。
看热闹的众人不时窃窃私语,都道萧家这回惨了,把金大老板打成这样,以金家的财力,他会放过萧家才怪。
不少人是为萧家捏了把冷汗呐。
建好了一大半的院子里,萧熤山脸色忧郁,“三弟,你得罪了金洵,往后怕是……”
“二哥,金洵今日摆明了来抢我媳妇,没打死他,算便宜他了。”萧羽川眸中闪过一抹阴冷,“日后他想杀我,我也不会饶了他!”
“三弟,你怎么变得这么……”可怕。两个字他没说出来,这还是他的三弟吗?
萧羽川没解释什么,“二哥,我只告诉你一句,若是天下人都跟我抢媳妇,那我一定杀尽天下人!”
萧熤山刚毅的脸庞凝起沉重。哪怕月儿再美,他是不赞同三弟这种心思的。
看着走在前头,月儿那绝美的背影,光是背影就能迷得人痴愣。
目光落在三弟脸上,三弟是月儿的相公。
他清楚地感觉到三弟比自己更爱月儿。月儿的美貌难免遭人觊觎,也难怪三弟会生出这种心思。
“三弟,你的身手怎的如此好了?”他很是奇怪,金洵带的二十个人,竟然全加起来也打不过三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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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7
媳妇教的。”他没隐瞒。
“月儿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
“她只说无师自通。”
“这……”萧熤山是不相信的,但对方不肯说也没办法。
事实上,萧羽川也问过媳妇,是何人教她的,她也就无师自通四个字把他打发了。
苏轻月从房间里把炭火盆端出来,吩咐银竹,“竹儿,去拿张桌子过来……”
“是。”
轻月又准备了几叠子调料,酱油,一叠蜂蜜,在碳火盆上面放了一个烧烤用的铁架子。
这种铁架还是她前些天画了个图,去打铁的铺子让铁匠特意打造的。
古代可没有现成的烧烤铁架卖。
同时还打造了一些铁的长叉子。
“烧烤啊。”她说着,进厨房去把年货里的半边羊肉,切成一块一块的羊排,用盘子端出来,用铁叉子叉上,放在炭火盆的烤架上烧烤。
萧羽川与萧熤山看着倒是很新鲜。
苏轻月吩咐银竹,“去厨房里切几个鸡腿过来。”
“是。”
苏轻月搬了张凳子坐在碳盆前,手里不时把烤架上的羊排翻个边。
寒冬腊月的,在院子里烧烤,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萧羽川也搬了张凳子坐到她旁边,“媳妇,这么烤出来的羊排好吃么?”
“当然好吃。”她冲他眨眨眼,“我调配的特制调味料,味道是很香的哦。”
没过一会儿,烤羊排香味四溢。
萧羽川想伸手拎羊排上的烤肉吃,她拍开他的手,“要吃自己烤。”
见萧熤山高壮的身影愣在一边,她招呼道,“二哥,你拿张凳子过来坐。”
他依言。
她又把手里快烤好的羊排递给他,“你再烤烤,就能吃了。”
他接过,刚毅的峻庞盈过一许感动。
月儿似乎很久没对他这么好了。
自从大姐来过坞山村家里之后,月儿就慢慢疏远他了。
他把李蓉儿带回家,甚至差点与月儿反目。
如今,他也明白,若不是月儿看在他上次在寒潭救三弟出了一份力,想必她还是不理会自己的。
萧羽川吃味地道,“媳妇,你说了,自个吃的要自个烤。”
“那说的是你。”她无所谓地耸耸肩,“又不是说我。”
“小姐,鸡腿切好了……”银竹端着一个大盘子过来,上头有六个切好的鸡腿。
“竹儿,你也一块过来坐吧……”
“奴婢不敢。”
“明天就过年了,今儿例外,不必这么拘谨。去让刘生把院门闩好,让他也一块过来吃烧烤吧。”
“是。”
四人围坐在火炉边,每人手上都拿着铁叉在烤着肉。
虽然明儿才过年,今儿倒是也气氛融洽。
“媳妇,你制的调味料唰上烤羊排,真是好吃……”
“那是……”
院子里不时传来欢快的笑声。
隔天中午。
坞山村萧家院门口,萧清河坐着轮椅望着前方的村道,寒风中,他的身影有些单薄。
“还在等你三哥他们呐?”隔壁的李蓉儿打开院门,看到他之后,不悦地说,“村里人都说雪崩拦路,没个十来天的,路不通,他们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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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8 他想强我
萧清河恍若未闻,依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积了一层雪的村道。
李蓉儿面色很是抱怨,“过年的年货都没买,这年还真不知道咋过!喂,你有没有钱?苏轻月对你那么好,给了你四间新屋,还有三十三亩多田地,总该给了你点钱吧?拿点钱来过年!”
他沉默不言。
她怒了,“死残废,我问你有没有钱!”
残废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他侧首朝她瞪过来,清澈的眼神里闪着阴霾。
见他杀人般的目光,她瑟缩了下,随即不怀好意地瞅了眼他的双腿,“你瞪什么瞪,再瞪也是个一辈子站不起来的废物!”
萧清河的拳头捏握了起来,指关节掐得泛白。
“怎么,想打我?”李蓉儿嗤道,“就你这副窝囊样,一辈子也就是一个靠别人生活的蛀虫。”见他家的院门开着,她扭着腰走了进去。
萧清河不给钱,她自己找。
清河转动着椅轮,乘坐着轮椅进了院子,看到李蓉儿推开自己的房门,在里头翻箱倒柜,他怒喝,“你在干什么!”
“我是你嫂子,问你‘借’点钱买年货怎么了?”她把柜子里的衣服一件件翻乱,“还都是新做的衣服,苏轻月那个臭婆娘在你身上还下了不少血本……”
“你住手!”他厉喝一声。
“大过年的没钱,怎么住手?”李蓉儿哼道,“我进了你萧家大门,你二哥就给了我几百个铜板,能买什么?我今儿就是要把钱找出来,你还能打我不成?”
萧清河越是阻拦,她越是觉得他一定藏了很多钱,掀开被褥搜找。
萧清河转着椅轮过来,一把就将李蓉儿扯翻在地,她恼羞成怒,“你个残废,敢向我动手,我跟你拼了!”
她对着他猛冲过去,手朝他俊脸上挠抓,抓出几道血痕,他扣住她的手腕狠狠一折,‘咯嚓’一声,她的腕骨断了。
“啊!”她凄厉地尖叫出声,手劲没他大,也不敢硬拼,她绕到轮椅后,用没受伤的手拉翻轮椅,哐啷一声,他摔跌在地上。
“你敢折断我的手腕,我要杀了你!”她凄厉地怒吼,跑到院子里找了一根柴棍,进屋对着地上的他就是一顿狠打。
啪啪啪!
啪啪啪!
柴棒子敲到肉的声音。
他痛得俊脸发青,两手夺过柴棒,朝她的腿骨敲了下去。
“啊!”她又一次惨叫,“别打了,饶命!”
“你个下贱货,我要你命!”他怒红了眼,棒子毫不留情的打砸在她身上,眼看就要将她打死了。
“哎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住的不远的隔壁猎户李一保的妻子李王氏担着空桶过来萧家井里挑水,闻言从院子里走进房。
周福全与王翠花正好来窜门,在外头听到声音,也赶紧朝房里走。
李蓉儿立即哭喊了起来,“救命啊,萧清河要打死我!”
“怎么回事?”周福全先将轮椅扶正,再把萧清河扶回轮椅坐下。
李蓉儿总不能说她要找钱被打了,眼睛一转,哭着说道,“福全,你是川子与萧哥的兄弟,我是萧哥的女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萧清河他……他想强-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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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9 冤枉清河1
李王氏大惊起来,“什么,萧家老四,你怎么能做这种畜生做的事!”
萧清河又惊又怒,“李蓉儿,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想……你诬赖我!”
此时,好几个附近听到惨叫声的村民也进了萧家院子。
在房门口一见萧家房里的情况,又听闻李蓉儿方才的话,全都鄙视的看向了萧清河。
与萧家有过节的钱张氏也来了,她是巴不得萧家的人都不得好死,“哇,真是没想到,萧清河一个残废,竟然还想强爆嫂子,李蓉儿终归是萧熤山的女人,萧清河叫她一声嫂子不为过吧,哎哟喂,连嫂子都敢打主意……啧啧啧……”
另外几人也责怨起来,“萧清河,你看着是个实诚的,怎么做这种事……”
李蓉儿见大家伙儿都帮她,马上泪水涟涟地哭了起来,“各位乡亲,我李蓉儿虽然不是坞山村的人,可是萧哥说了会娶我的,没想到,萧清河会趁他哥不在,对我这个未来的嫂子动强……呜呜……呜呜……”
“大伙儿别听她的!”萧清河急急解释,“根本就不是李蓉儿说的那样。是她进我房里,要搜钱,我不让,她便去院子里取了柴棍子动手打我在先,我这才抢了棍子反击。”
周福全一直看李蓉儿不顺眼,“我相信清河不是那样的人。”
“可不是。”王翠花附和,“李蓉儿说清河对她用强,这可是清河的房里,至少说明是李蓉儿自己过来的!”
“这……”大伙儿有点相信萧清河了。
李蓉儿苍白的脸上全是泪,“大家别被萧清河骗了,他就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这些天萧哥不在,他早就对我起了心思,是他把我骗过来,说换下的衣服脏了,让我帮他拿去洗。我想着,他怎么说也是小叔子……而且,他腿脚不便,我便想着好心帮他洗衣服。”
炕上正好有一件清河换下的脏衣,她指了下,“就是那件衣服,我刚要拿去帮他洗,他就从后边抱住了我,我不从,抵死反抗,哪知道他心机深沉,早在炕边准备了棍子打我。我怕被他得逞了,这才大声叫,想把邻居引来……”
她趴跪在地上,“各位乡邻,你们要为我一个手无缚击之力的弱女子做主……”
“你胡说!”萧清河气得浑身发抖,“这你种贱货,就是送我,我也不要,你血口喷人!”
李蓉儿哭着说道,“被大伙儿发现了你的真面目,你当然这样说了……”
“看李蓉儿哭得那么惨,肯定不是说谎……”钱张氏当然是帮着李蓉儿的,倒不是喜欢这个外来女人,而是就希望萧家人落个不好。
周福全说,“李蓉儿这女人本来就心机深得很,清河不可能做这样的事。”
萧清河感激地看了福全一眼,福全拍了拍他的肩膀,“川子去镇上前找过我,让我好好照顾你,如今他人没在,我肯定不能让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平白冤枉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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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0 冤枉清河2
钱张氏哼了声,“福全,你就太不了解男人了,清河就是以前没犯过什么事,他也是个男人不是。萧家就他们两人在家,孤男寡女的,是个男人也会起心思。我看呐,你被萧清河蒙骗了。”
“怎么叫孤男寡女?”王翠花是福全媳妇,自然帮着清河说话,“萧二哥与清河可是分了家的,各家住各院,清河他……腿不方便,要不是李蓉儿自己走过来的,清河也逼不了他。还帮清河洗衣服,她有那么好心!”
双方各执一词,最后有人去请了里正花长胥过来。
花长胥到了之后听罢,脸色也难看,“这大过年的,怎么闹出这事儿,难不难看!”
“里正,您要相信我。”萧清河脸色很是苍白。
钱张氏掩嘴偷笑,“里正,您可别听清河的,你看他脸上的五指抓印,就是李蓉儿抓上去的,指定就是清河在用强的时候,李蓉儿不肯,反抗时抓的。”
“钱张氏,你!”萧清河怒睁着眼。
“我怎么了?”钱张氏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萧家老四,不是我说你。你双腿废了,本来就比不上一般男人,安份点也就算了,非连你嫂子的主意也打。被戳穿了吧,还抵赖,我是你啊,可不得羞得一头撞死,真是没脸见人呐!”
“钱张氏,你这个恶妇,你胡说什么!”周福全恼了,作势要打她。
“怎么?想为了萧家的事打我?”钱张氏一叉腰,“我还就不怕你了!里正在这,我就信你敢动手!”
花长胥喝一声,“吵什么!有事好好解决,动手动脚成什么体统!”
萧清河此刻冷静了下来,只淡淡地道,“里正,我真的没做过。不怕你笑话,我的心里只有轻月,对于别的女人,我是不会看一眼的。”
“大伙儿都听到了!”李蓉儿又次痛哭了起来,“苏轻月也是他嫂子,一个打他嫂子主意的女人,心里能干净吗?求里正做主,把萧清河关押起来,交给衙门。”
花长胥不言。
李蓉儿在地上磕头,“里正,我一个弱女子,您若是不站在正义的一面……我咋还有脸活……萧哥不在,你们不能让萧清河这么欺我……”
花长胥寒着老脸说,“这么说吧,清河这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他的人品我信得过。”
“都把他嫂子压炕上了……”钱张氏刚要说什么,花长胥有几分阅历的沧炯眸光扫了过来,“钱张氏,你就是个挑事的,还嫌萧家不够乱?”
她缩了缩脖子,要是得罪了里正,以后在村里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也就不敢吭声了
花长胥见她总算消停了,才道,“我个人再相信清河的人品,这李蓉儿振振有词,也未必说的是假话。按理来说,意图强-奸嫂子未遂这种大罪,虽说现在雪崩路不通,也理应马上关押起来,待路通了再提交衙门。”
李蓉儿低垂着头颅,眼帘中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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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1 有吃的
她琢磨着等萧清河被关了起来之后,就把萧家所有房间都翻一遍,要是找到足够的钱,她就收起来,再谎称家里遭贼了。若是能找个上千两出来,她直接携款逃得不见踪影。
她这得意劲还没过,花长胥又道,“只是,这事儿不能这么算。萧羽川去镇上之前,特意上我家说过,李蓉儿这女人不过是他二哥萧熤山买来的丫鬟,签了卖身契约的。至于萧熤山会不会娶她,也不得而知,毕竟她还未过门,嫂子这两字,至少现在是算不上的,她住在萧家,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川子交待了,李蓉儿心机深沉,可能会闹出点什么事儿来,他说了,清河若是有事,一切等他从镇上回来再说。”
“里正……”李蓉儿花容失色,“不是,里正,您不能这样……”
“难道你没签卖身契约?”花长胥问了。
她咬了咬唇,头压得低低的。
花长胥见她这个样子,也知道她签了的,“签了卖身契,你不过是卖身给萧家的婢女。一个下人而已,就是主人家打杀了,也犯不了多大的事。只要萧熤山不追究,他就是把你送给清河,也是理所应当的。萧熤山那人心地不错,一向爱护他四弟清河。我这个做里正的也就说一句,萧熤山若是在此,要是知道萧清河喜欢你一个婢子,他就是把你送给清河,他定也是愿意的。不信,等大山回来,去问问便是。”
李蓉儿原本以为这次起码能让这个残废被关起来,最好他再羞愧得自杀,万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更没料到萧哥竟然把她签了卖契约的事给萧羽川知道了,萧羽川还去把这事跟里正说了,始料未及。
“萧家这事,村里就不插手了。”花长胥摆了摆手,“大过年的,别杵在人家家里,都散了。”
“里正,这样未免太便宜萧清河了……”钱张氏不服了。
“李蓉儿就是一下人,可不是萧家的客。你也不必多说了。”花长胥方要走,李蓉儿惨白着脸色,“里正,我手腕断了,被萧清河打得半死,您让人给我请个大夫……”
花里正瞅了萧清河一眼,“听说清河会看诊……”
萧清河神然漠然,显然不会理李蓉儿的死活。
“也罢。”花长胥说道,“我会让村里的孙大夫过来一趟,只是这诊金,李蓉儿你自己出。”
“哦。”李蓉儿脸色苍白地颔首,顫顫地站了起来,往隔壁院子走去,临出房门前,阴狠地瞪了萧清河一眼。
大伙儿都走得差不多了,只余周福全夫妻还在。
福全叹了口气,“清河,我绝对信你。川子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李蓉儿还真是个坏心眼的。”
王翠花手里一直挽着一个篮子,里头是十个鸡蛋,两斤猪肉,她把篮子放到房内的桌上,“清河,家里年货买的也不多,川子他们肯定是雪崩回不来。”
“今儿的事,多谢你们了。”萧清河有几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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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2 求月票
川子交待了的,我也只是帮着他照顾你。”
清河微撇了下唇角,“东西拿回去吧,前几天村里的张顺家杀了猪,我买了二十斤猪肉,昨儿张顺就给我送过来了,以前轻月买了一百多斤的面粉,分家之后,面粉我这也有三十多斤,也还没吃掉几斤,过年不缺吃的。”
“就是过年串个门拎点东西过来,哪能拿回去。”周福全连连摆手。
“那,稍等一下。”萧清河一手提着篮子,一手转动着轮椅的轮子去了厨房,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篮子里头的二斤猪肉与十个鸡蛋已经收下了,换成了一只干鸡,五斤面粉。
周福全夫妻出到了院子里,清河把篮子递给他们。
“清河,你这是做什么?”周福全有点不悦了。
“没啥,大过年的,拿点去给福娃吃。面粉还是以前轻月买的,干鸡肉是二哥前阵子上山打的猎,腊好的,一直没炒。”他微笑道,“总得回个礼,就别推辞了。”
周福全也知道川子他们没回来,关心地问,“家里过年吃的够不?”
“足够了。”
“那好吧。”周福全接过了篮子,“清河,你身体还好吧?刚才那李蓉儿帮棒子打你,下手可不轻……”
“我没事,我自己是大夫,清楚的。”
福全有点不放心,“我跟川子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兄弟,也算你的半个哥哥,有事儿你可得跟我说。”
他淡淡地点了个头。
周福全夫妻又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
直到他们走了,萧清河关好院门,撩起衣袖,胳膊上全是棒子打出的淤青,揭开衣襟,胸膛也青了好几道痕迹。
“你瞪什么瞪,再瞪也是个一辈子站不起来的废物!”
“就你这副窝囊样,一辈子也就是一个靠别人生活的蛀虫……”
李蓉儿鄙夷不屑的凌厉话语不断地在他耳边回响。
他的牙都咬了起来。
看着空空的院子,今儿是过年,没想到只有他一个人,还出了这种事。
他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他不是废物,不是!
虽是白天,他的心却仿若再也看不见阳光,比院中的积雪还要冰冷。
想着轻月的音容笑貌,他的唇角弯了起来。
……
镇上‘鬼宅’。
已经不能称作鬼宅了,原宅拆完不说,新的房屋也建好了一大半了。
厨房里,苏轻月亲手在包饺子,萧羽川在灶台的砧板上剁着猪肉。
猪肉剁碎成肉泥之后拌上一些葱,盐,切碎的生姜,做成馅。
苏轻月把擀好的面做成一个个的饺子皮,放一点馅,动作快速的一个个捏成饺子。
“媳妇,你捏的饺子真好看。”萧羽川也捏了个饺子,对比一下,瞅着,“为什么我捏出的饺子就是没你捏出的形状好。”
“因为我比你长得漂亮。”
他嘿嘿一笑,“你再漂亮也是我媳妇儿。”
苏轻月从厨房的窗户往外看,外头停了的雪又纷纷扬扬的飘起来了,“不知道这个时候,四哥在做什么?今年我们没回家过年,他一定很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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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3
萧羽川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叹了口气,“雪崩拦阻了回村的道,回不去也没办法,今年不能回家过年的人太多了。”
她也无奈,“希望四哥在家没什么事才好。”
“别太担心。”他在她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我已经交待福全时常去看看四弟,也跟里正那打了招呼,让他多照拂四弟一些。”
“那便好。”
萧熤山高壮的身影站在院子里,他恍惚的神情,似乎思绪有些飘远了。
估计二哥也在想家了吧。
过年苏轻月亲手包了饺子,丫鬟银竹做了很大一桌子菜。
几人在一块过年,丫鬟银竹与小厮刘生都被允许与主子同桌吃饭,年味倒也十足。
十天之后,回坞山村的道路,官兵清理完了崩塌的山雪,道路恢复通畅了。
年前回不去,年后往家赶的人多了。
坞山村萧家门口停了两辆马车。
驾马车的分别是萧羽川与萧熤山。
丫鬟银竹从其中一辆马车下来,然后把苏轻月也扶下马车。
苏轻月看着自家紧闭的院门。
萧羽川叩响了院门,不一会儿,里头传来萧清河清雅的嗓音,“谁?”
“四弟,是我。”萧羽川应声。
分家之后,院子还是共同的。
门里头响起轮椅的木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很快,院门就打开了。
萧清河有些惊喜地道,“三哥,你回来了,轻月呢?”
他的视线往马车旁边看去。
只见一袭白裳的苏轻月站在树下,冬裳的厚实掩不住她婀娜的身姿,她的五官精靖绝伦,一双明亮的瞳眸水灵灵的,绛绫的红唇不点而朱,风雪中,她倩影风姿卓约,美得似误落凡尘的九天玄女。
清河痴痴地看着她,整副心魂都被她勾了去。
苏轻月朝他的方向看过来,接触到他痴迷的目光,眉宇微微皱了起来,还是有礼地打招呼,“四哥。”
他回过神,瞥见三哥不悦的脸色,他倒也没尴尬,只是淡然一笑,“你们回来了。”
平淡的语调中听不出喜怒,埋藏了他对轻月夜夜入梦的相念。
他滚动着椅轮,向后退了些,让出位置,“外边冷,进来吧。”
萧羽川把马车牵进了院子里,萧熤山也同样把马车赶进了院落。
“四弟这些日子还好么?”问话的是萧熤山,他边问,边把其中一辆马车上的货物往厨房里搬。
“挺好。”清河的声音宁静若水,“二哥,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年都过完了。”
“都是三弟买的。原都是些年货,大年二十九,我们本来都要回来,雪崩正好拦了回咱村的道,今儿路刚通,就回来了。”萧熤山解释。
清河没再说什么,他的目光不住地往苏轻月身上瞧。
萧羽川原本有很多话要跟四弟说,见他这样,一肚子关怀的话早就气没了影儿。
“萧哥,是你回来了!”隔壁的李蓉儿跑进了院子,看到萧熤山高壮的身影,兀自扑了过去,“萧哥,你这么久没回来,我好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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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4
萧熤山高壮的身躯一僵,推开她,“这么多人在,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
她扁了一下嘴,“人家看到你,情不自禁嘛。”
“一边去。”萧熤山脸色有点不耐烦。
对于李蓉儿,他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新鲜感,本身就是半推半就地留下她的,那么久没见她,他发现竟然一点不想她,几乎都快忘了有她这么个人。
李蓉儿其实哪想萧熤山,她是怕他回来了,萧清河告状。
过年那天发生的事……
只怕萧羽川与苏轻月会不分清红皂白地相信萧清河。尽管……确实是她让萧清河拿钱在先,只是她是他嫂子,让他拿几个钱,难道有错?
她警告性地瞥了萧清河一眼,后者面无表情。
倒是萧羽川看到李蓉儿的眼神,皱眉问道,“四弟,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萧清河低首看着自己的残腿,他是个没用的废人,身为男人,也只能依靠哥哥出头。
不想欠三哥什么,也不想轻月觉得他没用,他摇首,“没什么。”
李蓉儿怕萧清河仗他两个哥哥的势,吓得脸色都发白了,见他什么也没说,暗自松了口气,“能有什么事啊。你们不在的这阵子,我时常过来看四弟,对他虽不说照拂有加,也算尽心尽力了。”
“是么。”萧羽川锐利的视线在李蓉儿略微苍白的小脸晃了一圈,显然不相信她说的话,只是四弟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李蓉儿见萧熤山把东西都往清河家的厨房搬,不满地道,“萧哥,怎么那么多东西都给四弟?人家过年都没吃上一顿肉。”
她说的虽然夸张了点,但这个年还真没过好。
她浑身被萧清河打得遍体鳞伤,手腕也骨折了,里正让她自己出钱医治,原本萧熤山给她的零花钱不够医药费,她自己添了不少,年货也就没买什么东西,吃的都是萧熤山之前打的猎肉。
“都是三弟买给四弟的,自然是往四弟家搬。”萧熤山语气有点冷。这女人真是,活像没见过一车货品一样的,即使没买年货,之前他打的猎,腊干的肉很多,她也是不缺肉吃的。
厨房里就是堆了些肉食品,其余的货品,萧熤山问清河拿了钥匙,往他家的杂物间放了。
银竹走到萧清河跟前,朝他福了福身,“奴婢姜银竹,见过四爷。”
被称作四爷,萧清河脸色微不自在,“你是?”
“她是我新收的丫鬟。”苏轻月说道。
清河微点个头,“轻月,苦了你了,也是该有个下人侍候着。”
李蓉儿的目光往银竹身上直瞅,见她姿色虽然中上,但一看就不是年轻小姑娘了,估摸着得有二十六七,想着这贱蹄子难道也想借当婢女的名头,爬上主子的炕?
不过,即使要爬,苏轻月的婢女,肯定也是爬萧羽川的炕,也就碍不着她李蓉儿了。
银竹被李蓉儿那怪怪的眼神看得不自在,本来想喝她一句看什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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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5 怜香惜玉
她做为丫鬟,第一次到主子位于坞山村的家,自是不便失礼。
“都快中午了。”清河出声问道,“二哥、三哥,轻月,你们还没吃午饭吧。我去做饭。”
“哪能让四爷下厨,奴婢这就去做午饭。”银竹说罢行了个礼,进了厨房。
李蓉儿看着姜银竹的背影,心道这丫鬟装得比她还要像。
她的视线移像院中的两辆华丽的马车,方才见萧熤山驾着其中一辆的,她惊喜道,“萧哥,这马车有一辆是咱家的吧?”
“一辆是四弟的,一辆是三弟的。”萧熤山解释。
“……”她郁闷得不行,还以为以后出门有马车代步了,这么华贵的马车,可不比以前做丫鬟时的主家方家的马车差,原来都是别人家的。
苏轻月对萧清河说,“四哥,你的马板车,因为天冷了,板车有所不便,是以,我让人定做了一个车厢。”
他淡然一笑,“轻月,你想做什么都行,不必刻意同我说的。”
“我去村子里晃晃,顺便去里正与福全家一趟。”萧羽川从马车里取出早先备好的礼,出了院子,临走前厉扫了李蓉儿一眼。
李蓉儿心下咯噔一跳,心里明白,他肯定会去外头问这些天萧家有无发生什么事。
还以为萧清河不说,萧羽川几人就不会知道。
等萧羽川一返回,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唯今能救自己的,也只有萧熤山了。
她脸色有几分苍白,对萧熤山说道,“萧哥,你回来了有一会儿了,还没回咱自己家呢,先回屋坐会儿吧。”
他点个头,跟清河与轻月打了声招呼,就去隔壁自家的院子去了。
一进院子,外头的村道,田地,全覆盖了一层白雪。
自家的院子里却很干净,雪都被铲扫做了堆。
进了房间之后,见房中燃着一盆碳火,屋里很是暖和。
屋子里被收拾得干净整齐,颇有家的味道。
萧熤山冰冷的脸色不知不觉缓和了几分,“蓉儿,我不在的这些天,你倒是安份。”
“能跟在萧哥身边,就是我最大的福气了。”她依偎进他怀里。
事实上,这些天家里要多乱有多乱,她也从来不铲雪。
昨儿就听到回坞山村的道路今儿会通的消息,她昨天才连夜把屋院给收拾了,免得萧熤山说她懒。
什么活都要自己动手真是讨厌。
她想着等田里的租子收了,就请个下人来侍候自己。
“萧哥……”她伸出白洁的小手探进他结实的胸膛,“那么多天没见你,我真是想你……”
确实很想跟萧熤山‘那个’。
她接触的男人也好几个了,也就他那方面的能力是最好的。
萧熤山也一段时间没碰女人了,被她一撩-拨,下腹一热,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往炕上一扔。
过年被萧清河打了,李蓉儿的伤势才刚好,这一扔,砸得她脏腑痛,她还是笑颜如花地脱衣服,“萧哥……快来……奴家可想死你了……”
“骚、娘们!”萧熤山也不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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