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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文阅读

作者:冰婶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txt下载     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48章 四阿哥度量过人,深明大义

    四爷对上康熙的眼神,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果不其然,只听康熙道:“之前四阿哥也说过了,既然胤礽是被诅咒的,那他就是冤枉的。朕决定等胤礽病好后,便复立胤礽为皇太子!”

    这些日子,他不是没看见皇子们暗暗涌动的野心。

    先是大阿哥,后又有八阿哥。

    还不选出个储君来,这样的争储,将会无休止的越演越烈。

    为了停止激烈的争储,他必须得做出抉择。

    然而,康熙的话,却犹如一个深水炸弹,炸在了太和殿下。

    王公大臣纷纷行叩拜大礼。

    表面上一副“您是皇帝,说什么都对”的狗腿样子。

    还有好几个大臣,拍起了太子的马屁。

    可他们的心里,却波涛汹涌。

    这会子,隆科多悄么么转头,偷偷地看了四爷一眼。

    只见四爷的面上,居然露出一抹欣慰之色。

    啧啧啧,他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为何阿玛被革职前,非要他烧四爷这个冷灶?

    紧接着,康熙又道:“朕还记得......胤礽被圈禁那天,天色忽暗,电闪雷鸣,大风旋绕,当天夜里,朕便梦见已故的太皇太后,赫舍里皇后面有不悦。前几日,朕又梦见太皇太后托梦,不同意废黜胤礽。”

    所谓的太皇太后,便是孝庄太皇太后。

    至于赫舍里皇后,便是太子的生母。

    康熙这话翻译一下就是:不止是朕想复立太子,就连老祖宗们也是这么想的。

    要知道,孝庄太后在世时,康熙就很孝敬她。

    几乎可以说,孝庄太后的意思,可以当做康熙的圣旨。

    就算现在的太后,不是康熙的亲生母亲,他也像亲生母亲那样尽孝道。

    只可惜,如此孝顺的帝王,却生出一批心狠手辣,手足相残的儿子,不知是可笑还是可悲。

    “皇阿玛,太皇太后向来疼爱二哥,定是不忍二哥再这样下去。”既然康熙想借着老祖宗托梦,复立太子,四爷便跟着附和。

    看来......他的小福晋没说错,太子在皇阿玛的心中,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只是当时气那么一下,过后就会忘了。

    而他,总归是赌对了。

    否则的话,只怕这会子,在宗人府圈禁的,便是他了!

    听了四爷的话,康熙欣慰地看着四爷。

    随即收回眼神,难得在朝臣面前,夸赞道:“经过近段时间的考量,朕发现四阿哥度量过人,深明大义,同样是看管太子,他每日事无巨细,报与朕听。不仅如此,还与太子兄弟情深,一直举荐复立太子。”

    这话不仅是说给大臣们听,更多的,是说给那些阿哥们听。

    “皇阿玛,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四爷不骄不躁地回。

    康熙欣慰地点点头,老练的眸子俯视着底下的众人。

    良久后,雷鸣般地浑厚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经再三斟酌,朕决定等太子康复后举行册封大典。另外,封九阿哥、十二阿哥、十四阿哥为贝子。”

    贝子是贝勒下的一个爵位,略比贝勒头衔要差一丁点。

    不过,这几个阿哥年纪不大,经验不够,再大的头衔,他们也承受不起。

    众人一听这圣旨,就晓得后头还有呢。

    果然,康熙又道:“七阿哥、十阿哥、封为郡王。”

    大臣们一听,心说皇上都是从低往高了念,只怕后头还有好的。

    “至于三阿哥、四阿哥、五阿哥,便封为和硕亲王。”

    “谢皇阿玛。”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时间,众人的高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震得太和殿的地板,都在微微颤动。

    就在众人叩首时,上首又传来一道震天惊地的声音。

    “至于八阿哥,便恢复他的贝勒身份。”

    说这话时,康熙的声音,透着丝丝沧桑和沙哑。

    老练的眸子中,也闪过一丝无奈。

    而他此番举动,就是因为阿哥们争储太过激烈。

    想要以此促进诸位皇子之间的兄弟团结。

    紧接着,他踩着墨色龙纹靴子,俯首于殿堂之下。

    一双老练的明世之眼,更显冷峻犀利,寒气逼得人不敢再窥视。

    伴随着梁九功一声“退下”,那抹明黄的身躯,就消失在太和殿当中。

    散了朝后,太和殿前的台阶,基本全是道贺的声音。

    其中,祝贺四爷的人最多。

    毕竟,那么多皇子晋封,只有四爷单独被康熙夸赞。

    低调的四爷,自然是圆滑的回应众人。

    并没所谓地道:“爷只是帮太子办事,太子能复立,那才是头等大事。”

    说完,他拱拱手,利落干净地离开人群。

    那伟岸的背影,给人一种......淡然自若无欲无求的从容感。

    四爷回府后,就去了正院。

    到了那儿,他没让苏培盛唱报。

    只不过,进了屋后,他把里间外间都寻了个遍,却没看到小女人的身影。

    见状,他只好又走出院子,站在正院的台阶上,抬手摸了摸月亮脑门。

    苏培盛左顾右望,醒目地逮住正在忙活的巧兰,“你家主子呢?”

    福晋也真是的,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忙什么。

    四爷每回到这儿,十次起码有两三次,她人不在屋里头。

    这整个后院,就属她最会来事儿,偏偏四爷就吃她那套。

    “回苏公公,福晋在院子后头浇花呢。”

    语音刚落,苏培盛覥着脸转头,正准备告诉四爷。

    就见四爷已经抬脚,大步流星往后头走了。

    于是,他便带着奴才,跟上四爷的步伐。

    四爷板着脸走到院子后头时,就见小女人提着个木头做的洒水壶,在花园里慢悠悠地走着。

    跟个田螺姑娘似得,沉醉在花丛之间。

    一双柳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

    脸如白玉,颜若朝华,穿着打扮也不如何华贵。

    只一身宽松的襦裙,雪白的袖子,中间是银红色拖地襦裙。

    她的身上,也没有多余的首饰。

    只耳朵上垂着一对透亮的白玉坠子,发出淡淡光晕。

    那坠子随着她的走动,微微晃动,映得她如粉装玉琢一般。

第649章 你可不能变坏哦

    就算园子里开满各式各样的花儿,都不及她美。

    这会子,四爷只觉得赏心悦目。

    脸上的冷意,也在顷刻间融化。

    “这些事情,让奴才去做就好了,怎的还动上手了。”他从她身后,圈住了她的腰。

    男人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若音一点防备都没有。

    她条件反射性的在他怀里颤了一下。

    随即扭着脖子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嗔怪地道:“平时我也不天天管,刚好春天里开满了花,今儿太阳也够暖,我便捣鼓一下。”

    从她这个角度往上看,四爷的下巴有点瘦,显得很凉薄。

    不过,她并没有一直维持这个姿式,而是收回了眼神,恢复了正常。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没说话。

    一阵风吹来,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馨香。

    淡淡的,竟比满院子的花香还要令人心旷神怡。

    男人的身躯很暖,若音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一动也没动。

    看到这一幕,苏培盛甩了甩拂尘,悄悄遣走了奴才。

    于是,庭院里便出现了赏心悦目的一幕。

    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俊男美女的身上,像是一副唯美的的田园画卷。

    良久后,四爷淡淡道:“怎的又不浇了。”

    若音抽了抽嘴角,“爷这般抱着,我怎么浇花啊。”

    “那就别浇了。”他夺过她手中的洒水壶,放在地上。

    直接往正院的里间走。

    一路上,奴才们低垂着头,纷纷行礼。

    到了里间,奴才们就把门给关上了。

    四爷往贵妃榻一坐。

    “皇阿玛说了,太子被下咒才癫狂,已经下令复立二哥为太子,只等他病好,就行册封大典。”

    “啊?”对于他突然和她说起这些,她有些诧异,“爷怎的突然跟我说起这个来了?”

    “无妨,也不是多机密的事情,总归是要知道的。”

    “哦。”若音表面上不是多感兴趣,心中倒是想法颇多。

    心说受了打击,疯掉或者行为失常的,大有人在。

    更别提太子了,本来就压力大,那么多兄弟还明里暗里搞他。

    突然间被废,从储君成为了宗人府的罪人,愣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

    不过,他的精神失常,倒是帮了他。

    看来......精神病不光是在二十一世纪吃的开。

    就连清朝,对待精神病也会网开一面。

    甭管太子干了什么丧尽天狼的事情,到了牢里撒泼、发疯、揍人,还能被复立为皇太子。

    “不仅如此,皇阿玛还把爷和兄弟们,都晋封了爵位。”

    若音听后,心中一惊,该不会封了雍亲王吧?

    但她肯定不会这么直白的问,只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爷,您之前是贝勒,难道这回封了郡王吗?”

    “封的亲王。”

    “哇......居然是亲王!”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连手,也没了力气。

    一举一动都将惊讶演绎的淋漓尽致。

    四爷低笑一声,“可是傻了?”

    若音摇摇头,将脑袋埋在男人的脖子,“爷,当了雍亲王,你可不能变坏哦。”

    “这又说的哪门子胡话。”

    太子一日不康复,复立太子就不成立。

    甚至连其他阿哥,也不能进行册封大典。

    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

    自打康熙下令复立太子,太子发狂的症状,就一天比一天好起来。

    不打人了,用膳的量,也正常了。

    就连酒,也一滴都不沾了。

    几天后,紫禁城里来了一群喇嘛,将太子的毓庆宫,以及宗人府住过的居所,团团围在一起。

    每到夜里,就烛火通明。

    吹管、弹拨、弓弦、的乐器声音,以及喇嘛们诵经的声音,从紫禁城里慢慢传开。

    足足做了七天法事,才算平息下来

    到了四月中旬的时候,太子已经好全。

    四月十八,康熙在太和殿,复立二阿哥为皇太子。

    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太子妃自打太子被废后,就一直在毓庆宫,没有出过门。

    如今,也跟着复封为皇太子妃。

    此时,康熙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脚踩墨色龙纹靴子。

    厚重有力的双臂垂于膝上,一双老练的眸子,随意地俯视着底下。

    礼部尚书富宁安,在当天当任正使。

    他与其他副使一起,将复立太子的册、宝、一件一件地颁发给太子和诸位阿哥。

    “皇二子,以册宝复立为皇太子。瓜尔佳氏,复立为皇太子妃。”

    “皇三子,晋封为和硕诚亲王。”

    “皇四子,晋封为和硕雍亲王。”

    “皇五子,晋封为和硕恒亲王。”

    “皇七子,晋封为多罗淳郡王。”

    “皇八子,恢复贝子身份。”

    如此云云......

    伴随着乐队奏乐的声音,阿哥们按照顺序,走上台阶朝康熙行礼,接受册文和宝文。

    每当一个阿哥接过册、宝,还会响起三声炮仗声,就算是真正的晋封了。

    这样的仪式,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

    直到每个阿哥都接过了册、宝,在太和殿阶下叩拜时。

    康熙原本还算温和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他挺直了身板,坐在髹金雕龙木椅上,看起来尊贵、冷淡不可一世。

    可说出来的话,却透着深深的无奈:“短短一年的时间里,十八去了,太子又出了那样的事情,好在现在已经好全。往后你们仰体朕,不要再滋事了。”

    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却透着几近哀求的语气。

    这是康熙登基以来,挫败感最大的来源。

    儿子那么多,可储君的位置只有一个。

    愣谁也不想看到,骨肉相残。

    “是。”

    然而,阿哥们表面上应得很快。

    心中对权利的向往,却疯狂地滋长着。

第650章 主子今晚会是最漂亮,最耀眼的一个

    只要康熙在位时间越长,争储就不会停止。

    毕竟,皇子们早就有了各自结党的小团队。

    普通家族的利益争斗,那是争房子、财产、土地。

    光是这些,都会争得你死我活。

    更别说争储这种事情,它不是争房子、财产、土地、而是至高无上的皇位。

    只要得到了皇位,就可以主宰大清,站在权利的最高点,只手遮天。

    皇权,是这个朝代最大的诱惑。

    可以说......得到了皇位,就得到了一切。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没有人能收得了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争储之战只会由表及里,由隐到显,由缓到急,由温到烈,呈万马奔腾之势,势不能止......

    这一日,紫禁城里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载歌载舞。

    直到下午的时候,四爷面上微醺,乘着马车回府了。

    然而此时此刻,若音带着后院的女人,以及府中上上下下的奴才,在府门前翘首企盼。

    四爷早就知会过,加之宫里头的探子,也来报过了。

    这种重要的日子,一生难得一次,众人自然要在门口迎接,庆贺一下。

    好在四月的太阳暖暖的,不算太大。

    大概等了半个时辰,若音可算看到一行人马,出现在路的尽头。

    不多时,马车就在众人面前停下。

    苏培盛下马后,狗腿地掀开车帘。

    小德子麻利地弓着背,蹲在地上。

    下一刻,一只墨色靴子踩在小德子的背上,下了马车。

    男人负手而立,举手投足间,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皇家霸气。

    让后院这些女人们看呆了,一个个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若音的视线,也落在了四爷身上。

    只见他立在人群正中间,被奴才们簇拥着。

    他穿着与平时不一样的朝服。

    那是一件藏蓝色的袍子,下摆绣着山河图案。

    身前和身后,绣着很大的蟒纹,以及几朵祥云。

    脖子上带着一圈长长的链子,是由玉石、碧玺、翡翠串成的。

    而他头上戴着的,是一顶黑色的绒质官帽。

    顶上红色为底,有根三寸长的金色帽柄。

    额间的帽子上,嵌了块两寸大小的玉石。

    帽子后头,是珊瑚和马鬃制成的穗。

    “恭迎雍亲王回府。”若音行了叩拜大礼。

    后院的女人们,只好收回痴痴的眼神,跟着行叩拜礼。

    四爷的视线,在女人们身上扫了一眼。

    最后将视线落在为首的小福晋身上。

    他稍微俯身弯腰,扶起女人的手臂,“不必多礼。”

    “爷,今儿是你大好的日子,我已经让厨子在正院准备膳食,夜里就在正院办个家宴,为你庆祝一下。”她美目低垂,甜甜地道。

    四爷淡淡的“嗯”了一声,“你看着办。”

    然后,他抬脚就进了府,众人一窝蜂地跟上。

    是夜,若音的正院灯火通明,堂间更是亮敞敞的。

    若音在里间照镜子,巧风和巧兰在给她梳头。

    她取了张绯红的唇纸,对着镜子抿了抿唇。

    一盏茶后,她站起身子,在镜子前转了个圈。

    银红色的旗装下摆,就跟着她摆动。

    银红,是一种红粉的颜色,但因为衣料够好,有一种银色的光泽感。

    “主子,您今儿肯定是主角。”巧风不由得夸赞。

    柳嬷嬷不悦地道:“你这不废话嘛,今儿咱主子做东,又是福晋,自然是主角了。”

    “我指的是......主子今晚会是最漂亮,最耀眼的一个。”

    “不一直都是嘛。”

    若音抽了抽嘴角,笑道:“你们两个别斗了,出去看看人到齐没。”

    “是。”

    紧接着,追求完美的若音,又弄了弄头发,整理了一下衣裳。

    今儿她为了庆祝四爷生辰,特意化了个冷艳酷媚妆。

    因为她知道,今儿是个好日子。

    后院的女人们,指定会好生打扮一番。

    为了避免撞同样的妆容,或者显得太过平淡。

    她才刻意走了不同的风格。

    只不过......这种风格她从没在四爷跟前装扮过。

    就是不晓得,能不能入他的眼了。

    生活嘛,就是要偶尔有些不一样的乐趣。

    谁说正妻就只能一成不变,穿着打扮规规矩矩的。

    反正她在外头规矩就行了,在家嘛,她也不会太过分。

    那种穿得刻板,看着侍妾们花枝招展,在自家男人跟前卖弄姿色,可不是她的作风。

    片刻后,巧风就进屋了,“主子,后院的小主子们都到齐了,就连李侧福晋,都在外头坐着了。”

    “平日里请安,没见得她们这般殷勤,今晚倒是都挺规矩的。”柳嬷嬷恨恨地道。

    平时请安,李侧福晋最是个没规矩的,总是要最后才到。

    今儿晓得四爷会来,倒是挺会做样子。

    若音轻笑一声,就扶着柳嬷嬷的手,到了堂间。

    可她才走到堂间,就闻到各种浓厚香粉的混合气息。

    不由得蹙了蹙眉,在上首入座。

    “请福晋大安。”众人纷纷行礼。

    若音扫了眼底下的花团锦簇,只差没晃花眼。

    她没所谓地摆摆手,道:“都起来吧。”

    “谢福晋。”李氏几个,在两旁入座。

    待众人入座后,第一件事,竟是抬头打量着若音。

    尤其是李氏,一双善妒的眸子,已然看红了眼。

    她从福晋身上,看到了从没看到过的气场。

    那种一种矛盾的气场,可整个看起来,却又很和谐。

    若不是亲眼见到,她实在不敢相信,一个女人,竟可以将冷艳和清纯诠释的如此完美。

    若音受住了众人仰视的目光。

    并且,她也自然地打量着众人。

    视线从左至右,每个人身上停留一两秒,分寸感把握的刚刚好。

    最后,她在心中做了个总结。

    在座的各位,大多走的是娇柔、清纯路线。

    唯独李氏穿着玫红的襦裙,化着美艳的妆容,显得比较打眼。

    一时间,在互相打量的眼神下,情敌相见的气场,自众人间蔓延开来。

    “爷到!”

    一道尖细的唱报声,立马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只见李氏几个,面露喜色。

    一双眸子,直勾勾往门外望去。

    下一刻,就见门口有一道藏蓝色的身影。

第651-652章 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爷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

    “请爷大安,爷吉祥。”一屋子的女人,盈盈福身行礼。

    四爷直接往上首的若音走去,一把扶起她后,小女人抬头朝他嫣然一笑。

    只一眼,他的眉头便微微一蹙。

    面前的小女人,不知化了什么妆容。

    看起来妖冶而神秘。

    紧接着,他松开她的手。

    转身朝其余的人抬了抬手,示意她们起来。

    “家宴而已,不必拘谨。”他淡淡说着,就往屋里的八仙桌坐下。

    当然,坐的还是主位。

    用膳的时候,若音向来以吃为主,不喜说话。

    什么好吃,她就夹什么。

    碰上夹不到的,只一个眼神,就有奴才夹到她的碗里。

    她的座位,是四爷的右侧。

    李氏的座位,在四爷的左侧。

    这会子,她正好看中李氏跟前的芙蓉大虾,可她自个又够不着。

    柳嬷嬷会意,端着巴掌大的小碟子,给她夹了几个大虾,并让巧风替她剥虾。

    接下来的时间,向来爱邀宠的李氏,全程规规矩矩用膳,嘴巴吃个没停。

    一点都没有邀宠的迹象,实在是太过反常。

    其余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若音偷偷瞥了四爷一眼,就发现他在奴才的伺候下,一直淡漠的用膳。

    他的身躯挺拔,就像是北极的冰岛,屹立在那儿。

    到处都是荒芜,没有一丝生气,被巨大的冰盖侵蚀。

    周围的女人,不过是岛上的石头。

    就算阳光撒满了整个岛,也捂不热这座冰天雪地的岛屿。

    只会让空气中,更加的寒冷。

    像四爷这样的男人,除了挡不住的男性魅力和气场。

    有的只剩下寒冷,薄情,疏离。

    尤其他成为雍亲王的那一刻起,她见他从马车上下来时,那种薄情的气息,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就在这时,四爷抬头,随意地扫了她一眼。

    这一回,若音没有回避,也没有羞赫。

    反倒是大大方方的,与他对视。

    她这种敢于直视四爷的姿态,加上她的妆容,格外的搭配。

    显得周围的女人,走的都是易推倒的路线。

    偏偏她看起来,就是那种攻气十足的妖冶美人。

    最后,还是四爷淡淡收回了眼神。

    大约半个时辰后,众人吃饱喝足。

    四爷端起面前的酒盏,将里面的酒仰头喝光。

    随即大气一甩袍角,抬脚就往若音的里间走。

    这态度很明显,今晚,四爷要在正院歇下了。

    “福晋,天色不早,奴才就不打搅了。”宋氏是个懂事的。

    不必若音遣她,她就自觉的发言了。

    若音便起身,浅笑道:“姐妹们都散了吧,外头黑灯瞎火的,都让奴才好生点着灯。”

    “是。”李氏几个盈盈福身行礼,就离开了正院。

    若音抬眼看了看里间的门,就进了里间。

    她扫了眼坐在屋里的四爷,也在他身旁坐下。

    两人之间,隔了个小桌几。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四爷起身,撑开双臂,“安置。”

    若音便叫来了奴才,让她们备水。

    一番洗漱更衣后,奴才们就退下了。

    就在奴才们出去的一瞬间,她的腰就被四爷一把揽住。

    他比她个头要高,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一双神秘深邃的墨瞳,直勾勾地划过她的脸蛋,正在打量着。

    若音微微偏头,避开了他的眼神。

    下一刻,却被他掐住了下巴,强行与他对视。

    “刚刚不是还盯着爷看,嗯?”

    “没。”

    她也就是化个冷艳的妆而已,要真到了那一步,她就怂了。

    况且,就四爷这霸道性子,她根本就冷不起来。

    只听四爷低笑一声,道:“小没用的东西。”

    还以为她真如外表那样,长出息了。

    原来,不过是个外强中瘠的。

    接下来,若音便和四爷一同安置了...................................

    次日,若音起床后,四爷已经上朝去了。

    她是被外头敲敲打打的声音吵醒的。

    这会子,不由得问起前来伺候的柳嬷嬷。

    “外头什么声音,怎的那般吵闹。”

    柳嬷嬷将干净衣裳,套在若音身上后,才道:“回福晋,今儿一早,门前就将以前的旧匾额换下,换上了新的匾额。奴才还听说了,四爷下令扩建雍亲王府,还让工头拿了图纸来瞧,您要是觉得不满意,回头奴才再跟工头说一声。”

    “我道是什么,原来是扩建。”若音没所谓地道。

    是啊,打今儿起,“禛贝勒府”也随之升为“雍亲王府”了。

    用过早膳后,若音当真拿着图纸仔细瞧了瞧。

    对于别的,她倒是没有所谓。

    毕竟,她不是这个朝代的。

    然而,那些工头肯定有相当高的经验,还很了解这个朝代的改建与装修。

    所以她就不瞎指挥了。

    否则,她的正院要是建成了超现代的独栋别墅,那才吓人呢。

    好的东西,要在一个合群的地方,那才是刚刚好。

    如果周围都是古色古香的建筑物,你非要弄个不一样的出来。

    众人根本就不懂欣赏,反而显得不伦不类,格格不入。

    所以,她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院子和周围,能多些植物和花。

    这样会充满朝气,显得有生活气息些。

    等到若音看完图纸,提出自个的小要求后,已经是午时了。

    午时,基本到了阿哥们下朝,并且回府的时间。

    八爷回府后,一脸淡漠的去了正院。

    到了那儿,小桂子就唱了报。

    不一会儿,郭络罗氏就出来迎了。

    她看到站在院子里的八爷时,微微愣了一下。

    只一下,她就盈盈福身行礼:“请爷大安。”

    这个温润如谦谦君子般的男人,已经好些日子没来过她的正院了......

    听闻......他这些日子,一直都是宿在阿茹娜院子的。

    八爷看都没看她,只淡淡“嗯”了一声,抬脚就进屋了。

    郭络罗氏起身后,小心翼翼地跟着进了堂间。

    她从奴才递过来的托盘里,端了杯茶,递给他:“爷,请喝茶。”

    八爷目视前方,轻轻敲了敲一旁的桌面,示意她放在桌几上。

    郭络罗氏将茶放桌几上后,就在一旁坐下了。

    这些日子,他没来她院里时,她便以为......他最好都不要来了,这样她就不会越陷越深,也就不会伤心难过。

    她以为,只要她不去想,心就不会痛。

    她以为,只要他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不会被伤害。

    她以为,时间会淡化感情,一切终究都会过去。

    她以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就好。

    可这一刻,那么多的她以为,终究只是假象而已。

    他没来的日子里,她假装不去想他。

    心里却在期盼着,他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

    就好比刚刚,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心跳就没来由的加速。

    她紧紧地攒着手绢,似乎在痛恨自己不争气。

    为什么无论她如何控制自己,心却总是要出卖她。

    而且,经历了两世的她,这一世似乎比上一世更爱他了。

    此时此刻,余光瞥见那个温润的男人时。

    她抿紧了唇,彻底的认输。

    因为,那种悸动的感觉又来了。

    他的一举一动,完全牵动着她的情绪。

    最后集中在一起,重重地击在她那颗自作多情的心脏上。

    她在想......这辈子只要她还活着,永远都不可能对他没感觉。

    “过几日皇阿玛生辰,你看着准备。”八爷淡淡道。

    “知道了。”她回的很小声。

    自打八爷被革职后,情绪就一天比一天差。

    如今就算恢复了贝勒爷头衔,也不见得高兴到哪里去。

    果然,八爷蹙了蹙眉,不悦地道:“你就不能上进些,别每年都整那些没用的玩意儿。”

    “可......弟妹们都是送的小玩意啊。”女人家家,自然都是送些礼轻情意重的。

    反正那些贵重的礼物,男人们会准备。

    “你怎么不看看四嫂,每年就是用木头,送酒,都有新意,能吹出花来。”

    “每个人性格都不一样,我就是这样一个人,爷看得惯也好,看不惯也罢。”郭络罗氏淡淡回。

    八爷冷笑一声,转头看向女人。

    “怎么,又做出这副消极样子给谁看。”他的声音温柔而低沉。

    却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

    就像是一个恶劣的人,带了个温润的假面具。

    只要撕开那层虚伪的表皮,就会露出魔鬼般的脸庞。

    “我没有消极,只是爷心情不好,听什么都觉得逆耳。我实在不明白,皇阿玛都恢复了您的贝勒爵位,爷为何还要这样。”她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不像是提问。

    “贝勒有什么好的,看起来好像占了便宜,恢复爵位,可还不是原地踏步,现在就连老十,都是郡王了,爷还是贝勒,简直是可笑。”

    郭络罗氏听了后,低垂着头,总算是明白了。

    人啊......总是不知足。

    所有的烦恼,都来自于自身的浴望。

    当浴望大于能力时,就会被烦恼困住。

    不过这些,她只在心里想想,还是不说出来了。

    省得又吵起来,吃亏的还是她。

    就在她想事情时,耳旁传来男人淡漠的声音。

    “过来给爷捶肩,最近整个肩膀都是僵的。”

    “哦。”郭络罗氏愣了愣,起身站定在他身后。

    紧接着,八爷便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第653-654章 权利为他提供了变坏的土壤

    一炷香后,八爷在郭络罗氏这儿午歇了................................................

    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郭络罗氏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侧着身子,看着枕边的男人。

    算是看出来了,他根本就不喜欢她,只是喜欢被她爱着的感觉。

    每次她表现出对他的喜爱时,他表面冷漠,却待她温情脉脉。

    偶尔几次待她好,只是怕她不喜欢他,怕失去被她爱慕的虚荣。

    所以,只要她稍稍显得有些淡然。

    他就会性情大变,对她冷漠无情。

    就像是训练哈巴狗的主人,会严厉训练小宠的听话程度,偶尔给一些骨头和鸡腿。

    要是狗跑远了,主人叫一下小宠的名字,就会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即便她明白了这些道理,也还是走不出爱他的牢笼。

    这个世上,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此。

    你无法爱上别人,因为你心中依然留恋那个伤你最深的人。

    想到这些,她的眼角划过一串眼珠。

    ------

    四月的天空很蓝,阳光很暖。

    花儿都开的缤纷眼里,姹紫嫣红。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充满朝气。

    窗外已经能听见青蛙的“呱呱”声,以及草丛里喧嚣的虫鸣声。

    此时,若音坐在正院的堂间,翻看着手里的账本。

    她的产业,已经涉及到大清的每一个省。

    有酒庄、百货行、还有新涉及的客栈。

    酒庄跟百货行,已经有很多分行了。

    客栈才刚刚开,只京城开了两家,然后再慢慢在别的省市开分店。

    至于那些管事,向来都进不了她的正院,都是由陈彪和李福康带话的。

    “听说城外有饥民闹饥荒,便将七日一次的施粥,提到三日一次。”

    “是。”陈彪应道。

    京城里,不少商贾都开始施粥了,只是看谁施的勤。

    若音是真心想施粥,帮助那些饥民度过最艰难的时候。

    毕竟,她赚那么多银子,恐怕这辈子都花不完。

    不如用来做点好事,也算是积福吧。

    其实,之所以闹饥荒,主要原因都在朝廷。

    那些百官太不像话,搜刮民脂民膏太狠了!

    “对了,咱们底下的伙计,若是家里有人病了,可以先支月俸,但必须在咱的药房开个证明。”她扫了眼账本最后一页,将本子合上。

    “好,奴才记住了,主子可还有别的吩咐。”李福康恭恭敬敬地应道。

    “既然客栈反响很好,就让管事的联系工头,在京城周边几个省选地,价格务必要谈妥。建出来的客栈,不一定要相同,但一定要贴近当地的风格。”

    上一世,她喜欢到处旅游,所以选择了“酒店试睡员”这个职业,还有了走遍全世界的梦想。

    可现在,她所处的地方是大清朝。

    成为了四爷后院的福晋,做了他的女人。

    这辈子,只要钮钴禄氏家族还在,她怕是出不了雍亲王府,套不出他的手掌心。

    倘若他当了皇帝,那就更加了。

    她就永远地呆在紫禁城,比雍亲王府还要不自由。

    既然走遍全世界成为不可能的事情。

    那她就将客栈,开遍大清。

    反正如何经营,以及相关的细节,她都很清楚。

    届时,等到她的客栈发展好了,别的行业她也不想再涉及。

    因为这样就足够了。

    一开始开酒庄,主要是费扬古给的陪嫁庄子,只剩一家了,她便想坚持一下。

    后来,她发现百货行很便利,又在大清很吃香,便想着试试看吧。

    这一回,她就是单纯的想做自己感兴趣的行业。

    几天后,是一年一度的端午节。

    若音早几天前,就让人准备好了材料。

    白天的时候,她和奴才一起动手,包了一大锅的粽子。

    等到天色渐暗时,她难得主动地道:“柳嬷嬷,你去前院一趟,看爷回来没,就说我特意包了粽子,请他过来尝尝。”

    柳嬷嬷向来利落,她应了后,就去传话了。

    大约半柱香后,柳嬷嬷还没来得及汇报,四爷就到了。

    他没让人唱报,所以进屋的时候,若音正在里间梳妆打扮呢。

    等她装扮好,到了外间,才发现四爷已经坐在了堂间。

    “今儿瞎忙活了一天,都没来得及梳妆,想说爷来了,可不能失态,便梳妆了一下,竟没赶上迎接爷,还请爷见谅。”她站在屋子中间行礼。

    四爷抬头,扫了女人一眼。

    精致的脸蛋,化着恰到好处的淡妆。

    最近,她似乎很喜欢穿汉服。

    在他的印象中,她虽说不贪恋珠光宝气,却是个精致的女人。

    从没见过她失态,或者邋遢的时候。

    就连坐月子,她都很是得体。

    要实在不行,索性就蒙被子里不见人。

    所以,他认为小女人是为了见他,刻意打扮了一番。

    男人握拳,轻咳一声,淡淡道:“下回注意。”

    若音抽了抽嘴角,还真教训上了!

    紧接着,她让奴才去准备膳食,自个便伺候他净手。

    片刻后,当两人在八仙桌入座,桌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美味的食物。

    以及各种彩绳绑着的三角粽子,长条粽粑。

    只轻轻呼吸,就能闻到粽叶和糯米相交织的味道。

    “爷,喝点汤暖胃吧。”她给他盛了碗汤。

    四爷接过后,正准备说些什么。

    就被进屋的苏培盛给打断了。

    “主子爷,偏院的李侧福晋没胃口,吃了个肉粽就吐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一听到这话,那种欢欢喜喜用膳,吃粽子的氛围,一下子就被打破了。

    四爷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将碗放在了桌上。

    “可有叫冯太医过去瞧。”若音问道。

    “回福晋,听闻已经叫了,估计这会......冯太医正在偏院的路上。”苏培盛回。

    若音眸光微转,看来......李氏都还没来得及看大夫,就第一时间让人到正院汇报了。

    这时,对面的四爷用蓝色手绢擦了擦手,甩着袍角起身。

    “你先吃着,爷过去看看,一会再过来。”

    大概是李氏前科太多,听四爷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要在那儿留下,只是走走过场的样子。

    说完,他就抬脚往外走。

    若音则面带不舍,将他送到了门口。

    等那抹藏蓝色的身影,消失在正院时,她回头收回眼神,眼里一片淡然。

    并且,回屋后,她当真不客气地先用膳,没有要等的意思。

    柳嬷嬷见她吃得香,一点也不顾忌,便小声提醒。

    “福晋,爷虽说让您先吃着,可您不能真就不等他,万一他来了,看到一桌子的残羹剩饭......”

    “我知道,要是他来了,让牛厨子再做菜,不过......我估计爷是不会来了。”

    这一回,她总觉得李氏不是单纯的截胡,反倒像是有备而来。

    毕竟,距离李氏上次截胡,统共没多久的时间。

    就算李氏再怎么拈酸吃醋,也不至于如此作死。

    果然,若音用过了晚膳,四爷还没回来。

    直到堂间的花鸟虫钟,已经转到了夜里十点。

    这距离四爷离开,已经有几个小时了,还是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若音坐在屋里的玫瑰椅上,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粽子,打了个哈欠。

    “把这些都收一收,安置吧。”她转身就进了里间。

    柳嬷嬷和巧风,便跟着进屋,伺候她更衣洗漱。

    一盏茶后,她便换上了宽松的衣裳。

    若音拉着被子,正准备躺下,就见巧兰进屋了。

    小丫头一双眼里,有些不开心,嘴微微撅着,似乎难以启齿。

    “怎的,可是李氏那头来了消息?”

    “回福晋,方才小德子来传话了,说是......李侧福晋有喜了,而且,已经两月多了。”巧兰回。

    若音挑了挑眉,看来李氏还是那么谨慎。

    都两月了,这才公布出来。

    要不是天气渐暖,衣裳单薄,藏不住身子,只怕还要瞒得久。

    她拉着被子躺下,嘱咐道:“既然李氏有喜,你和柳嬷嬷去库房挑些首饰,李氏向来喜欢金饰,选一套齐全的赏赐给她。”

    “是......”巧兰和柳嬷嬷一同应了。

    柳嬷嬷似乎担心若音不开心,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

    但若音已经侧着身子,背对着她们。

    “今晚就让巧风在这守夜,你们出去吧。”

    “是,福晋好生歇息。”柳嬷嬷拉着巧兰,就出去了。

    “呼”的一声,巧风吹熄了蜡烛。

    一下子,原本昏暗的房间,就彻底漆黑一片。

    黑暗中,若音紧了紧被子。

    她睡觉有个习惯,总是喜欢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觉得这样睡才有安全感。

    关于李氏怀孕,早在前段日子的家宴上,她就有所怀疑了。

    却不曾想,她的第六感那么准。

    那历史上,李氏就是个身子好的。

    在这竞争激烈的后院,一共替四爷生了三子一女。

    只可惜,最后只有一女一子活着,其余的孩子都早殇了。

    现如今,两个阿哥早早的去了,李氏身边就只剩下大格格。

    要是按照历史发展,李氏肚里的,只怕还是个阿哥,还是个能健康长大的。

    不过......她对这些倒是没所谓。

    只要她的孩子,好好长大就行。

    她本就不是独宠,李氏又是个身体健康的,怀个孩子再正常不过。

    在这一夫多妻多妾的朝代,就算没有利益关系,那些人三妻四妾,也是很寻常的事情。

    更何况皇室的男人,与后院的利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就好比康熙,他是皇帝,也要维系好后院的关系。

    想要抬举哪个家族,替他办事,就会宠幸多哪个妃嫔。

    都说男人有钱会变坏,可四爷这样的男人,光是钱财已经吸引不到他了。

    只能说......权利为他提供了变坏的土壤。

    次日清晨,若音主动召集了后院,商议了事情。

    无非就是因为李氏有孕,她身为当家主母,有必要嘱咐一些琐事,意思意思。

    谁知道,许久没硬气的李氏,似乎有意要摆架子。

    众人都到齐后,还没见李氏的影子。

    可就算李氏没来,若音也得主持大局。

    她扶着柳嬷嬷的手,在上首坐下。

    一双眸子透着正室惯有的疏离笑意。

    “今儿叫你们来......”她才开口,外头就传来李福康的唱报声:“李侧福晋到!”

    若音将话收住,视线便往门口望去。

    只见李氏穿着玫红洒金旗装,衣料上绣着繁杂的金色花纹。

    就连袖口,都镶着一层碎花金边。

    头上堆满了金饰,竟还有八宝点翠菊簪,金黄金黄的。

    瞧着一团珠光宝气,十足的贵妇。

    李氏向来好排场,如今有了身孕,不知是谨慎,还是怎的。

    左右手一边扶了一个丫鬟,身后还跟了十来个奴才。

    她进屋后,轻蔑地扫了众人一眼。

    然后走到屋子中间,意思意思地朝若音行礼。

    “福晋,瞧我......又睡晚了,在这给你陪个不是,要不是我肚里揣了个,当真恨不得给你行大礼。”

    这话说的,听起来像是很懂规矩。

    可又透着明晃晃的挑衅。

    似乎在说:我又怀上了,行不得大礼。

    若音扫了眼李氏微微隆起的肚子。

    “起吧。”她轻轻抚着雕花的扶手,淡淡道:“既然不舒服,就在院里歇着,都到了这个点,我原以为你不来了。”

    李氏讪讪一笑,在奴才地搀扶下入座。

    随即灿笑道:“都怪这一胎太折腾了,真真是吃啥吐啥,昨儿不过是吃了口肉粽,就吐得不成样子,有时候喝水,胃里都一阵翻腾。”

    “都说怀男胎才害喜厉害,奴才瞧着,李姐姐这胎定是阿哥。”孟氏向来圆滑。

第655章 爷想我再生个阿哥

    进府多年来,从未与人红过脸。

    可怪又怪在......她也从没吃过亏!

    “呵呵,那我就借你吉言咯。”李氏攒着帕子捂嘴,笑得花枝乱颤。

    说着,她又骄傲地道:“真不是我说,我之前那几胎,从未害喜害得如此厉害,差点没把我给吓着,得亏冯太医说了,胎位越稳,害喜就越厉害,加之四爷昨晚格外体恤我,我这才稍稍安心些。”

    “姐姐真真是有福气。”钮钴禄氏不咸不淡地附和着。

    李氏大概是真的高兴,越说越来劲了。

    “自打弘昀殇了后,爷来我的院子,就越发的勤了。我不是不知道,爷想我再生个阿哥。”

    她朝钮钴禄氏甩了甩手绢,不忘揶揄人:“要说啊,你进府也好些年了,爷一月去你那儿也不少天,怎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孟氏都比你后进门,好歹有了个格格,虽说是女孩儿,到底也是个皇嗣啊。”

    李氏向来擅长一语双雕,一句话,既贬低了孟氏只生了个格格。

    又嘲讽了钮钴禄氏,是个不会下蛋的。

    一下子,孟氏的脸稍稍有些垮。

    钮钴禄氏也面露尴尬,她是没想到,她说的是好听的话,可人家李氏未必能回句好话。

    她低垂着头,讪讪地回:“李姐姐说的极是,只怪我自个没福气。”

    李氏可不会就此罢休,她毫不留情面地道:“什么福气不福气的,不是我说啊,你要是有病就得治,可我瞧着你气色还可以,不比宋氏,一年四季,整张脸不是煞白,就是蜡黄,瞧着就晦气。”

    瞧,李氏这股子作死的劲儿,不把整个后院得罪誓不罢休。

    简简单单一句话,又把老实人宋氏牵扯进来。

    因为她够自信,够嚣张,够狂。

    觉得以她得宠的程度,根本就无需讨好后院的谁。

    所以向来就跟个刺猬一样,逮着谁就刺谁。

    从不给别人留余地,也不给自己留后路。

    哪怕就那么一条后路,她都封得死死的。

    宋氏听了后,原本就煞白的脸,又白了一层。

    钮钴禄氏牵了牵唇,道:“有劳李姐姐挂念,妹妹谨记在心。”

    她匆匆结束了话题,就端着一旁的杯盏,轻轻抿了口茶。

    这一刻,若音将视线落在了钮钴禄氏身上。

    只见钮钴禄氏的嘴,才碰到杯盏,喉咙都没来得及滚动,一看就是假喝。

    也是,后院里勾心斗角,谁能放心谁。

    虽说她是从不在茶水里下东西。

    可不少深宅大院里,确实有正室往小妾茶里放绝育的药粉,专污那些貌美小妾的口。

    想到这,她收回眼神,嘴角勾起一抹没所谓的浅笑。

    可就是她收回眼神的时候,就听见一声剧烈干呕的声音。

    她闻着声音望去,发现声音来源于钮钴禄氏。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钮钴禄氏身上。

    这有人的地方,那就有江湖。

    每次晨省,若音早就习惯了众人的勾心斗角。

    所以,一般情况下,她就坐在上首喝茶,听她们吹。

    实在是吹得过分了,她就出声制止。

    直到时间差不多了,再遣散她们。

    否则一个正室,要是动不动就喝止旁人唠家常,那才显得没气度,这晨省也就没必要开了。

    她是福晋,不是专门劝架游说的。

    至于如何维护关系,她们都有自己处理的方式。

    不必她充当和事佬,省得还有损当家主母的威严。

    毕竟争风吃醋,本就是后院女人的天性。

    若是一个个老老实实的,那才不正常。

    不过......这会子她听见钮钴禄氏干呕,还是要发言的。

    “钮钴禄氏,要是身子实在不舒服,那就把冯太医叫过来,给你瞧瞧。”

    “呕......”钮钴禄氏捂着嘴,又干呕了一声,“那就多谢福晋了。”

    若音便随意扫了巧风一眼,巧风会意,麻利的出去请冯太医。

    那冯太医虽住在府上,可离若音的正院,还是有点距离的。

    没个半柱香的功夫,到不了这儿。

    可就是这么短时间的空挡,众人也觉得时间难熬。

    但谁都不愿意乱下结论,也提不起性子拌嘴了。

    就连一直笑呵呵,怼天怼地怼空气的李氏,也抿紧了唇,面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后院的女人,呕吐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孕。

    她们能高兴得起来,那就怪了。

    半柱香后,巧风就领着冯太医进屋。

    冯太医一进来,就朝若音打千:“奴才给福晋,各位小主请安。”

    “你快起来给钮妹妹把脉,别磨磨唧唧地请安了。”李氏的眉头,不耐烦地蹙起,似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了。

    可她却忘了,若音在这儿最大,她不应该在正主面前说话的。

    这样显得没规矩,逾越了身份。

    况且,这本就是在正院,倒显得她跟个女主人似得。

    好在冯太医是个实在人,一点都不惧怕李氏,也不给李氏面儿。

    他非但没起来,甚至没有要搭理李氏的意思。

    只是微微抬起头来,面朝若音。

    却也没敢直视若音,只是规规矩矩平视前方。

    若音微微颌首,表示赞许,“起吧,钮钴禄氏突然间干呕,你快给她瞧瞧,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嗻。”冯太医起身,恭恭敬敬地应了。

    见状,李氏撇了撇嘴,直觉脸蛋被打得啪啪作响。

    奴才就是奴才,所以永远一副狗腿子的样子。

    不就是看不起她侧福晋的身份,还有福晋膝下有两个阿哥,她只一个大格格呗。

    哼,这一胎,她定要再生个阿哥,看他们敢低看她!

    本来孟氏和钮钴禄氏挨着坐的,武氏也挨着钮钴禄氏。

    所以,钮钴禄氏被夹在中间。

    每个人之间,就隔了个小桌几。

    可孟氏比武氏有眼色,眼瞧着冯太医要诊脉。

    她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就自觉地起身,笑道:“还是姐姐诊脉要紧,奴才坐在后头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就走到了最下首的空位。

    “谢妹妹体恤。”钮钴禄氏客气的意思意思,就将衣袖撸起,放在小桌几上。

    冯太医朝孟氏拱手示意后,就开始诊脉了。

第656章 哼,往后她跟钮钴禄氏是杠到底了!

    来前他就听说了,钮侧福晋呕吐,大概知道点情况。

    但这些事情,还是要谨慎,不得有误。

    所以,他非常的集中注意力。

    就在众人都安静时,李氏不屑地扫了眼武氏,阴阳怪气地道:“没眼色的东西,亏得跟钮妹妹相好,还没人孟氏有眼色,依我看啊,你要么是不诚心,要么就是嫉妒心作祟。”

    “我没有!”武氏嘟着嘴反驳,并向钮钴禄氏投去真切的眼神。

    似乎担心对方不相信她,想要寻求信任。

    毕竟,要是钮钴禄氏有孕,就伺候不了四爷。

    后院里,就属她和钮钴禄氏处的来。

    届时,钮钴禄氏一定会拉她一把的,说什么都不能让李侧福晋搅合了去。

    没想到,钮钴禄氏一改之前的态度,强硬地道:“她向来这样,你与她较什么劲儿,我还能不懂你,不过是太单纯罢了。”

    她本来就跟李氏同为侧福晋,必要的时候,敬她是府里的老人。

    可她的月事已经两月没来了,至于是什么情况,她自个心中有数。

    无非就是担心胎位不稳,遭人算计。

    现在眼瞧着瞒不住了,一切都将浮出水面。

    那么毫无疑问的,接下来的十个月,她和李氏将会是最强的敌人。

    所以,她要是不表现得强一些,真以为她好欺负似得。

    人嘛,总是喜欢跳软柿子捏,宋格格不就是个例子么。

    这么些年来,她好不容易怀上皇嗣,说什么都要好好护着,让孩子平安生产。

    武氏听了钮钴禄氏的话,微微一怔。

    随即轻轻一笑,总算是安心了。

    “嗤,说得好听是单纯,说得不好听点,那就是蠢,都多大岁数的人了,一点都不晓得眼睛眉毛动。”李氏不讨好,却又没处撒泼,末了不忘挖苦钮钴禄氏,“八字还没一撇,又有什么好得意的,当真没见过世面。”

    闻言,众人眼观鼻,鼻观心。

    要说这话,用来形容李氏自个,那才最贴切。

    平日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够她吹上大半天了,还说旁人没见过世面。

    上首的若音,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钮钴禄氏就从听话的小羊羔,变成了会跳墙的兔子,开始与李氏作对了。

    看来,后院会有一段好戏将要上演......

    这时,冯太医面露笑容,起身朝若音拱手,道:“恭喜福晋,府上又有喜了,钮侧福晋这是有了身孕。”

    “好,这是好事,赏。”若音面上带着浅笑,用余光扫了柳嬷嬷一眼。

    柳嬷嬷会意,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赏了钮钴禄氏一套头面。

    “谢福晋。”钮钴禄氏接过后,递给了一旁的奴才,笑问冯太医:“实不相瞒,我的葵水已经有些日子没来了,可我从没出现过这种情况,还以为是季节变化的原因,总想着过段时间再看看,竟不知一拖就是两月,所以我想问问冯太医,我怀上有多久的日子了?”

    冯太医一面收拾药箱,一面客气地回:“经过奴才的诊断,您瞧着已经有两月的身孕,刚好和李侧福晋的日子,相差不了多少。”

    “那是不是代表,李姐姐比我要先生产?”钮钴禄氏反应很快。

    “由于相隔的时间不长,所以也是不一定的,要根据各人的体质而看,最后的结果,还是得到了那个时候才知道。”冯太医如实回。

    闻言,李氏的脸拉得老长,讥讽地道:“钮妹妹可真行,瞧着平时鬼机灵,这都两月没来葵水,今儿才让冯太医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姐姐也是有了两月的身孕吧,不也是昨夜才查出有孕么?”钮钴禄氏毫不犹豫地反驳。

    不都是想胎位稳妥点,再告诉众人,又何必显得自个高人一等。

    李氏张了张唇,却又无法反驳。

    最后只得抿紧了唇,哑口无言。

    闻到屋里的火药味,冯太医赶紧背着药箱,带着药童准备离开。

    他朝若音拱手道:“福晋,如果没别的事情,奴才先退下了。”

    若音摆摆手,淡淡的“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离开。

    可钮钴禄氏头回有孕,不放心地道:“就这样没事了吗?不需要安胎药什么的?”

    “回钮侧福晋,是药三分毒,不要万不得已,最好不要喝药,奴才刚刚给您瞧过了,您的脉象好,胎位也稳妥,无需喝药。”冯太医说完,赶紧背着箱子离开了。

    一时间,一屋子的女人们,各有各的心思。

    没孕的,就羡慕人有孕的,想说自个什么时候怀上一个,那该多好。

    有孕的,自然是想办法,要防着别人陷害了。

    不过,已经生了两个阿哥的若音,对于再怀一胎,抱着佛系的心态。

    李氏这会子,应该是心气最不顺的那个。

    之前她语重心长的嘱咐钮钴禄氏,还不就是看钮钴禄氏进府几年,肚子没一点动静,笃定钮钴禄氏怀不上。

    如今人家钮钴禄氏真怀上了,她哪里还沉得住气,一下就傻眼了。

    她才宣布有孕,人一早也有了身孕,时间还与她非常相似。

    偏偏冯太医都说了,说不定......钮钴禄氏比她生的还要早。

    她和钮钴禄氏同为侧福晋,要是钮钴禄氏生的阿哥,比她的要早,说什么她都觉得膈应。

    尤其几年前,钮钴禄氏还想陷害有身孕的她,就更不能忍了。

    如今,总算是找到对付钮钴禄氏的法子,她也要让她尝尝,那种滋味儿......

    想到这,李氏眼里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

    于是,她唯恐天下不乱地道:“武氏,瞧着你跟钮钴禄氏处的好,也不见你学点实用的,还是说......”

    说到这里,她微微停顿,笑了笑,又道:“莫不是钮妹妹偷偷摸摸找到了求子方子,却不告诉你。”

    钮钴禄氏是挑拨不起来,但武氏这个蠢货,就不一定了。

    她们两个不是玩的好么,她就让她们起内讧!

    “不......不会的吧。”武氏是个经不住挑拨的,瞧着相信钮钴禄氏。

    可语气里,却透着不信任。

第657章 怎样留住四爷的心

    一双眼睛,也朝钮钴禄氏投去质问的眼神。

    若音看腻着这些,她转头看了看堂间的花鸟虫钟,时间也差不多了。

    便淡淡道:“你们都回去吧,尤其是李氏和钮钴禄氏,往后好生在院子里歇着,没事不用来请安了。”

    “是。”众人起身,李氏在路过钮钴禄氏身边时,心气不顺地道:“呵,我就说嘛,钮妹妹怎的比我还娇贵,不过喝口茶,就在这作呕,原来是有了呀,那我可要好好恭喜你了。”

    见状,若音板着脸,严肃地警醒:“爷才当上雍亲王,你们在后院都安生些,要是成心不想过好日子,我和爷头一个饶不了她。”

    听到这话,众人都低垂着头,应了声“是”。

    钮钴禄氏本来想反驳李氏的,最后把话吞进了肚子。

    李氏也咬咬牙,将话咽下去。

    只是心口剧烈的起伏,心气不顺地扶着奴才的手离开。

    待众人的身影,消失在正院的大门。

    柳嬷嬷忍不住啐了一口:“呸,竟开始狗咬狗了,福晋又何必警醒她们。”

    “你以为我这样说,她们就会听吗?”若音挑眉,眼角透着冷血的笑意,“错,她们只会更隐蔽的使那些腌臜手段。”

    她一直好奇,钮钴禄氏的肚子,怎的还没动静。

    如今虽说晚了些日子,但恰巧碰上李氏有孕,那就不算太晚。

    这位在历史上,可是生了个优秀的儿子:弘历。

    那可是大清朝最长寿的皇帝,了不得啊。

    “您的意思是......”

    “随她们,无非就是狗咬狗骨头,看谁的牙更尖,谁的手段更硬咯。”她的指腹,大力地抚了抚雕花扶手。

    这两个人于她而言,都是有前科的。

    在她怀大阿哥时,李氏和钮钴禄氏可没少掺合。

    倘若是后院别的人有孕,她或许会帮衬一把,毕竟保住皇嗣要紧。

    可这两个人么,她是不会帮她们的。

    要是只一个有孕,她还得掂量着点。

    没保住的话,旁人会觉得是她这个正妻暗地里使手段。

    可现在看来,明显是李氏和钮钴禄氏在暗暗较劲儿。

    她便隔岸观火,坐享渔翁之利。

    四爷这些年,对于后院都是雨露均沾,从不偏心谁。

    一直都是按照位份宠幸后院的人。

    她身为福晋,自然是伺候得最多的。

    一月里,四爷有八天左右,是在她的正院宿下。

    有时候,就算没在她这儿宿下,也会在正院小坐,说些正事。

    李氏身为侧福晋,膝下又有个大格格。

    四爷一月有四天左右,在李氏的院子宿下。

    钮钴禄氏虽说也身为侧福晋,但他无子无女,一月比李氏少个一两天。

    而且,基本四爷去了李氏那儿,下一个就是去的钮钴禄氏院子。

    这也是她们两个,怀上的日子差不多的原因。

    宋氏因为怀不上了,加之家室又不太好。

    四爷一月去她那儿的日子,少得可怜。

    但总归是府里的老人,又是四爷的第一个女人,一月也能侍寝两三天。

    武氏长得靓丽,但因为不太懂做人,几乎一月只有一天。

    甚至,有时候连一天都没有。

    倒是孟氏,平时瞧着闷不吭声,穿着素净,也不打扮得多艳。

    但因为生了二格格,为人处世又格外的圆滑,比武氏和宋氏都要得宠些。

    平日里伺候四爷的日子,竟跟钮钴禄氏对等。

    碰上二格格挑食或者身子不好,那就还要多些。

    所以啊,光长得好看没有用。

    还要有手段,有皇嗣。

    剩下的日子里,四爷一般在书房里用功,批阅奏折,接见一些门下的奴才。

    他不比旁的皇子,或者有钱有权的男人。

    那些男人,是因为坏而坏,总觉得家花不比上野花。

    喜欢三五成群去逛窑子,或者撬别人家的小妾。

    三不五时就往家里带些貌美的侍妾。

    这一点,四爷还是很好的。

    他除了选秀,或者宫里头贵人给选进府的,从没主动猎美人。

    这说明他风流,但不下-流。

    至于雨露均沾的好处,便是后院不会争得厉害,起码大家都是公平的。

    所以这些年,后院也还算安分,若音少操了不少心。

    不过......对于这些,若音通通都不在意。

    确切地说,应该是后院的人有了身孕,她不放在心上。

    毕竟,四爷身体健康,宠幸的又不是塑料娃娃,怎会没有孩子呢。

    后院那些人,也是清清白白的官女子,用轿子抬进门的。

    且不说李氏和钮钴禄氏不是好的。

    就拿宋氏和武氏、孟氏来说。

    难道她们进府就应该孤独终老,没有子嗣吗?

    身为女人,谁不想膝下儿女双全,有男人疼爱。

    这就是这个朝代,很现实的问题。

    另一头,武氏离开正院后,就跟钮钴禄氏走在一块。

    并且,在要分开时,她当真支支吾吾地问:“姐姐,你是不是真的偷偷服了求子的方子,不如......你就把方子给我吧,我要是有了身孕,第一个谢谢你,就是把孩子放你膝下养着都行。”

    “武妹妹,你这说的是哪里话,我要是有特殊的方子,早就告诉你了。”钮钴禄氏微微蹙眉,道:“平日里我如何教你的,你可千万别着了李氏的道。”

    武氏:“......”

    “依我看呐,你这根本就不是没孕的事情,四爷一月都不见得去你那儿,你又如何怀得上。与其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不如动动脑子,怎样留住四爷的心,那才是对的。”钮钴禄氏用指尖,戳了戳武氏的头。

    武氏难得听话,耸拉着脑袋,应道:“知道了,姐姐回去后安心养胎,我改日再去看你。”

    说完,她就行礼离开了。

    钮钴禄氏看着武氏的背影,摇摇头,就转身回了自个的院子。

    接下来的日子,李氏和钮钴禄氏院里的赏赐,就没怎么停过。

    说不上谁比谁得宠,反正李氏有的,钮钴禄氏也有一份。

    关于这些,四爷没有偏心,有意要平等的意思。

    倒是正院里的赏赐,若音有,旁人不一定有。

    几天后,太子邀请了诸位阿哥,有意表现出兄弟团结的样子。

第658章 十弟现在是妻管严,可不能把他给灌醉了

    并且,从宗人府走一趟后,他学乖了。

    除了几个阿哥,他一个官员都没请。

    大概是怕了那顶结党私营的帽子。

    这一日,四爷上午巳时到的毓庆宫。

    以前他拜访太子,都是奴才到门口迎接。

    可这一回,是太子亲自出来接的他。

    “四弟,你可算来了,孤可是等了你好一阵子。”太子拍拍四爷的肩膀,很是和气。

    四爷是个谨慎的,就算太子待他和善。

    他还是与太子保持了一定距离,中规中矩地打了个千儿。

    见状,太子自然是高兴,并亲自扶了他一把,“老四,你这就见外了啊。”

    四爷起身后,淡淡道:“应该的,太子爷是储君,臣弟理应行君臣之礼。”

    “你的心意,孤都记着了,但今儿就是哥几个聚一聚,不必拘谨。”太子带着四爷,进了毓庆宫。

    片刻后,两人到了太子的前殿。

    毓庆宫虽说不是特别大,但装饰都很华丽。

    殿里殿外,由很多根红色柱子支撑着。

    每根柱子上,都刻着繁杂的纹路,以及金色的蟒纹。

    大殿的四个金角,也高高的翘起。

    算得上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进殿后,就见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爷、九爷、八爷、已经在那谈笑、喝酒。

    四爷的目光,落在十四阿哥身上。

    只见十四阿哥一脸鲁莽,似乎因为什么事情,跟十三阿哥起了争执,两个人正在拼酒。

    正好这个时候,太子妃不知从哪里出来,扶着宫女的手,朝四爷和太子走来。

    出于礼节,四爷朝太子妃拱手示意了一下。

    谁知太子妃却面带冷笑,阴阳怪气地道:“四弟还是那般客气,不过......我可受不起。”

    闻言,四爷微微一顿,面上不显,眼里却闪过一抹冷意。

    “你怎的到前殿来了。”太子有意护着四爷,面露不悦地训斥太子妃:“四弟是孤特意请来的客人,你没事最好不要来前殿,一边儿去。”

    说的好听是一边儿去,说得不好听点,太子这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太子妃下逐客令了。

    对于太子的意思,太子妃不敢顶撞。

    只得福身行礼,应了声“是”,就带着奴才了。

    不过,她临离开前,用那种充满敌意的眼神,扫了四爷一眼。

    太子妃离开后,四爷和太子,就到了殿中的宴席上。

    不多时,三爷和五爷,还有七爷,也陆陆续续到场了。

    男人们的聚会,少不了喝酒。

    “七哥,你今儿可是最后一个到的,该罚。”十爷直率地道。

    太子也跟着说:“老七,孤可是一早命人在你们府上送了帖子,偏偏就你最后一个来,起码得喝这个数。”

    他亮了三根手指,表示七爷得喝三杯。

    要说就十爷劝酒,七爷可能还会耍耍赖。

    可太子都发话了,这酒自然是要喝的。

    谁让那些哥哥弟弟们,个个都是人精,他又好纠结。

    不是怕来早了,就是怕来迟了,结果就拖到了最后。

    “来前我还觉得,自个不说是第一个,怎么说也是中间那一批,不曾想竟垫了底,惭愧惭愧,我愿意自罚三杯。”

    说着,七爷朝一个宫女招招手,那宫女便替他斟了一杯酒。

    于是,他就在兄弟们的监督下,自罚了三杯。

    一连三杯酒下肚,他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七哥,我看你酒量这么好,是不是再多喝三杯啊。”十爷爽朗地起哄。

    “你小子还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七爷离十爷很近。

    他索性端起十爷跟前的酒盏,就往十爷嘴边送,似乎要逼着他喝下去。

    “别别别,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十爷满脸的抵抗。

    九爷向来跟十爷玩得好,便帮了句:“十弟现在是妻管严,可不能把他给灌醉了。”

    “谁说的呀。”十爷是个激不得的,夺过七爷手里的酒盏,就一口喝了下去。

    见状,众人都忍不住笑了笑。

    就连向来冷冰冰的四爷,还有温润如玉的八爷,嘴角也上扬着。

    经过十爷这么胡闹,阿哥们的场子,就逐渐热闹起来。

    酒过三巡后,众人也没有喝得喝不得的说法。

    聊到兴起时,就端着酒葫芦猛灌。

    三爷喝多了,还喜欢吟诗作乐,口若悬河。

    “三哥,别的我不服,就服你一本正经地瞎吟诗。而我喝多了......就只会吐,呕......”十爷捂着嘴,在宫女的搀扶下,出去吐去了。

    这时,十五阿哥钦佩地道:“还是三哥好啊,后院妻妾成群,就连喝醉了都风流倜傥,不像我,身边也没个女人伺候着。”

    “得了吧你,你那还不叫有女人,我上回去你府上,从你屋里跑出来的女人又是谁。”十四阿哥揶揄道。

    “十五弟,害我们以为你是个纯情的,原来焉坏着啊,你这不叫没有女人,只能叫......”九爷满脸醺红,歪着脑袋思考,“没有固定的女人。”

    语音刚落,阿哥们哄堂大笑。

    此时此刻,殿中的男人、少年们,都没有提及以前的事情。

    仿佛之前那些不快和权谋之争,从未在他们之间发生过。

    有时候,人也需要假装糊涂,事情挑明了,就未必能好受。

    午时过后,众人在奴才地搀扶下,摇摇晃晃地离开了紫禁城。

    作为东道主的太子,由着宫女们伺候着更衣、洗漱。

    毓庆宫的宫女们,本就是太子到处搜罗的美人儿。

    但又因为人数太多,家室不够好,就成了宫女。

    除非有了身孕的,才有可能成为太子后宫的女人。

    这会,喝多了的太子开始左拥右抱起来。

第659章 我就是见不得他一副无欲无求,实则满肚子坏水的样子

    然而,外头却传来太监的唱报声:“太子妃到。”

    “不见!”太子的眉头,不耐烦地皱起。

    可那些奴才,哪里拦得住非要闯进来的太子妃。

    不一会的时间,太子妃就带着奴才,闯进了毓庆宫。

    并大步流星地走到太子跟前,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她穿着一身樱桃红的旗装,头上的钿子嵌满了五颜六色宝石与珠翠,整个人贵气十足。

    面上的妆容较艳,一双大眼睛,正看着太子身边的两个宫女。

    一言一行,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正宫的锋芒和锐气,令人不寒而栗。

    吓得两个宫女轻轻挣脱了太子的怀抱,就匆匆退下了。

    随即,太子妃立马又换了张脸色。

    她痴痴地望着太子,并用手绢替太子擦了擦额角的汗。

    “爷也真是的,都是自己人,又何必喝得稀醉。”

    “孤不是不让你来前殿,你又来作甚!”太子一把擒住女人的手腕,将女人一把推开,抬脚就进了里间。

    太子妃也不怕事,跟着进了屋。

    见状,奴才们哪里还敢跟着,个个只在门外守着,听候差遣。

    “我要是不来,恐怕爷被人卖了,还乐呵呵地替人数钱呢。”太子妃上前,扶着太子在榻上歇下。

    还亲自喂了太子喝下醒酒茶。

    要说以前,太子妃对于太子来说,那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

    可现在,他的党羽都被康熙削弱了。

    便还指望太子妃娘家,辅佐他办事。

    所以,他刚刚有意放走那些宫女,让太子妃进来。

    否则的话,要是他真心想宠幸宫女,又岂是太子妃能左右的。

    然而,太子妃到底是陪伴了太子数十年的人。

    她就是看出了这一点,这才敢厚着脸皮赖在这儿的。

    “胡说八道,早在几年前,四弟好心辅佐孤,你却总是与他作对。孤问你,你对八弟都客客气气的,为何总是对四弟不满。”

    “八弟的野心,一早就表露出来,我又有什么好气的,况且皇阿玛都说了,八弟不是储君的人选。至于四爷,我就是见不得他一副无欲无求,实则满肚子坏水的样子。”太子妃咬牙切齿地道。

    打从她嫁给太子时,她就是康熙挑选的太子妃。

    虽说太子狂妄,有时候会动手打她。

    但除了这些,人前人后,她都是尊贵的太子妃。

    将来太子登基,她便是众人仰望的皇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前些日子,太子被废后,她受尽了冷脸和心酸。

    往日爱往她跟前扎堆的皇子福晋们,一个个躲都来不及,还朝她落井下石。

    所以,不管如何,她再也不想过那种日子。

    然而有些话,就算太子不想听,她也得说出来了。

    “你这就是妇人之见,四弟成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地辅佐孤,要不是他,孤都不知捅了多大的篓子。”太子摆摆手,显然是不相信。

    “我跟爷再怎么说,爷都不信,那我问爷,此次皇阿玛晋封阿哥们,最得利的是谁?”太子妃直截了当地问。

    太子笑了笑,道:“自然是孤了。”

    “错。”

    闻言,太子朝太子妃,投去一抹诧异的目光。

    “孤是太子,是储君,将来的皇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他们再怎么晋封,也越不过孤,难道不对吗?”

    “您是太子,是储君,也是将来的皇帝,这些都没错,错的是这次晋封,最得利的是四爷。”

    “此话怎讲。”

    “您本就太子,只不过是复立,可四爷是贝勒,一跃两级,成了雍亲王。”

    太子:“......”

    “同样是晋封,那么多阿哥在那儿,皇阿玛谁都没夸,唯独夸赞了四爷度量过人,深明大义,为什么,因为四爷引起了他的注意,爷不如好好想想,皇阿玛何曾如此夸过别的皇子?”

    太子没说话,只是原本涣散的眸子,顿时变得犀利起来。

    嘴上也没有一味的挺四爷,相信四爷。

    见状,太子妃趁热打铁地道:“所以说啊,人四爷将您当做了踏板,跃上了和硕雍亲王的位置,您还以为他是个好的呢。”

    太子叹了口气,没什么底气地道:“可孤还是觉得......四弟不至于这样,兴许只是巧合,况且,他还在皇阿玛跟前举荐,复立孤为皇太子呢。”

    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干了不少混账事,哪回不是四爷帮他兜着,处理后事。

    好几次重要的事情,他拿不定主意。

    也是四爷替他出主意,每回都有不错的成效。

    “嘿,什么巧合呀,压根就是他吃里扒外,另有私心,他之所以举荐您,是因为皇阿玛心中本就有您,他不过看准了旁人都看不到的事情,这位可是把皇阿玛的心思,猜得透透的,可见其城府多深。”

    太子:“......”

    太子妃半支起身子,斜斜坐在太子身旁,看着他,“我再问问爷,您是如何被废的。”

    “不就是皇阿玛圈禁了孤,孤一时心慌,窥觊了皇阿玛,又命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加之十九弟殇了,孤作为兄长没有表示,还有就是......之前做的混账事情,皇阿玛新帐旧账一起算了。”

    关于自个为何被废,太子心中还是有点数的。

    谁知太子妃却摇摇头,道:“不对,是因为四爷。”

    “这怎么又和四弟扯上关系了?”太子不解。

    “按理说,四爷若真心辅佐您,就算您顺走了他的黄腰带,栽赃到他身上,他也会替您承担一切。届时您登基,也一定不会忘了他。否则的话,您进了宗人府,他在朝廷没有了依靠,又如何生存。”

    说到这里,太子妃微微一顿,添油加醋地道:“可他并没有替您顶嘴,这说明他别有私心,觉得自个能行,或者说......他想取代您。”

    “这么忠心的人,毕竟是少数,当时事情发生的太急,四弟未必知道是孤,最后结果出来了,他也不得不继续下去。”

    太子还是不愿意相信,辅佐他好些年的弟弟,居然心存不轨。

第660-661章 在四爷跟前吹枕边风

    太子妃冷笑一声,嘴角扬起一抹狠毒的弧度。

    “外头说您残害手足,不仁不义。我看呀,您就是太念兄弟情了。真正忠心的人,是不会锋芒比您露得还多,更不会将您推出去,反而自个摘得干干净净。”

    太子:“......”

    “您想想,当初四爷若是替您背了锅,不就没后来的事情吗,您又何必被废,被圈禁。只能说他自私,觉得没有您,他一样能过的好。不是我说啊,爷可要早些认清这样吃里扒外,野心勃勃的人,免得养虎为患。”太子妃继续躺下,声音非常的甜腻。

    太子随意地揽着太子妃,当真听进去了。

    这要放到以前,他不一定听太子妃的。

    可他这次被关进宗人府,就是太子妃看望他时,提醒他装疯卖傻,他这才得以复立。

    所以,他对于太子妃的想法,还是会多加琢磨的。

    良久后,太子牵了牵唇,道:“亏得孤一直认为老四是个好的,现在被你这么一说,才晓得他这般狼子野心,不过跟别的阿哥一样,都想孤倒下。”

    说到这里,太子从鼻孔冷哼一声,“既然他不仁,就休怪孤无情了。”

    被太子妃这么一挑拨,太子完全忘记了,要是光太子妃教他装疯卖傻,没有四爷的举荐,他也不一定能如此顺利的复立。

    同时,他的思想已经彻底扭曲。

    认为自个做错了事,辅佐他的人,理所当然得替他顶罪。

    倘若不替他背黑锅,那就是不仁不义之人。

    “爷能明白就好,不枉我苦口婆心劝了这么久。”太子妃面上透着得意的笑,道:“明儿不就是皇阿玛生辰么,四爷夫妻两个,向来喜欢低调,咱们索性全给她搅和了。”

    “怎么搅和?”太子挑眉。

    “像四爷这样的人,城府颇深,你就是对付他,他说不定比你还淡定,便只有从他的女人下手,弄他个措手不及。”

    “女人?你未免太小瞧他了。”到底是一同共事多年的兄弟,太子对四爷,还是颇为了解的。

    这样一个人,阴鸷难测,心机颇深。

    每次他捅下再大的篓子,不出三日,四爷就能帮他处理好。

    就是他认为棘手的事情,人照样都能淡定地处理。

    所以他觉得,那样城府深的人,怎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轻易被搞定。

    别说四爷了,太子认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因为女人,影响自个的前途,更何况对方还是四爷。

    奈何太子妃有一双识人的眼睛,那双凤眸看似明亮。

    却在与人对视时,能将人看得透透的。

    这会子,就算她觉得四爷是个情种,比太子爷有血性,但她也不会说出来。

    只是道:“爷可还记得,您被废那日,四福晋咄咄逼人的将您的事情,公之于众吗?”

    “当然记得。”太子咬牙切齿地回。

    早在那一刻起,他就想过,总有一天要让老四的福晋吃点苦头。

    尤其是在宗人府,他就暗暗发誓,倘若他有机会出去。

    第一个要对付的,不是别人,而是乌拉那拉氏。

    只不过,在他得知是四爷举荐,复立他为太子时。

    他便看在四爷的面子上,不计较那么多。

    免得因为一个女人,伤了和气。

    可是现在,他的思想已经完全扭曲。

    自然恨不得连带着四爷,也一起对付了。

    最好让他们两口子,永无翻身之地!

    “记得就好,明儿爷就与我一起,搅得她们不得安生,让他们夫妻两个大难当头!”太子妃的眼里,散发着逼人的光芒。

    雪白的皓齿也在冷笑,那两排整齐的牙齿,好似会咬人。

    “明儿的事情,明儿再说。倒是你,爷不曾知,竟如此有能耐。”他轻笑道。

    这些日子,他光想着安抚毓庆宫的美人们,还没宠幸过太子妃。

    如今见太子妃比旁的女人有想法,便当成了智囊。

    这一刻,太子的良心,完全被狗给吃了。

    太子妃就更加了,她可能没有什么良心。

    这一对啊,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次日,是康熙的生辰。

    勤政的康熙,难得给自个放一天假。

    阿哥跟官员们,还扎堆了给他贺寿。

    若音早在几天前,就跟四爷商量过此事。

    这会子,也就跟着四爷,在太和殿里入座了。

    她随意地扫了眼周围,发现不少官员,还有阿哥们,已经到场了。

    “太子爷、太子妃到!”外头传来太监的唱报声。

    于是,众人哪里还好意思坐着。

    一个个的,男的打千行礼,女的也跟着行跪礼。

    若音是个醒目的,见大家都跪着,她也跪下了。

    “今儿是皇阿玛的生辰,大家都不必行礼,起吧。”殿内响起太子还算洪亮的声音。

    若音听了后,就随大流起身,继续坐下。

    谁知道她才坐下,就受到了太子一记冷眼。

    太子妃虽说面带笑容地看着她,可她总觉得那笑容怪渗人的。

    出于诧异,她多打量了太子妃一眼。

    瞧着气色不错,为何盯着她看什么?

    她们之间,也不怎么来往啊?

    四爷不比若音,他拍了两下袖子才起。

    所以,他并没有看到太子和太子妃的眼神。

    等到他抬头落座时,太子和太子妃,已经在对面入座。

    若音也就收回了眼神。

    一盏茶后,外头又响起太监格外尖细的声音:“皇上驾到!”

    闻言,众人更加不敢继续坐着,又纷纷起身,准备行礼。

    “皇上万福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震耳欲聋的高呼声,在太和殿响起,震得大理石地板都在微微颤动。

    紧接着,就听见康熙颇为爽朗的笑声。

    “诸位免礼!”

    “谢皇上。”

    若音起身,抬头就对上太子妃那双稍显尖酸的凤眸。

    自打康熙出现后,太子妃眼里的仇恨与敌意,似乎更加浓厚了。

    甚至,透着点看好戏的味道。

    真是越来越让人不解......

    不过这一回,四爷可是将太子妃的眼神,尽收眼底。

    顿时,那双神秘深邃的墨瞳,噙满了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意。

    冷眸里的阴冷,比太子妃对他充满敌意时,还要冷。

    犹如一汪冰窟窿,直淹得人喘不过气来。

    不多时,殿内就有舞姬和乐师,载歌载舞。

    时不时的,有小太监念着王公大臣的贺礼,无非就是些常见又体面的贺礼。

    毕竟,康熙年年过生辰。

    送的礼物也新鲜不到哪儿去,总归是有重样的。

    太监先从文武官员当中念起,每念到一人,大家就说些贺寿的吉祥话。

    领了康熙赏赐的福袋,就又退到一旁坐下。

    如此反复。

    当念到皇子们时,太子自然是头一个。

    只听太监尖声念道:“太子爷献上日月升恒万寿砚一方......”

    康熙什么礼物没见过,最紧要的是名字有寓意,吉利。

    而太子送的这个礼物,听起来寓意不错,成功的吸引了康熙的注意。

    只见康熙的眸子,温和看着梁九功献上前的砚台。

    那是一方墨绿色的椭圆形砚台,上面雕刻着日月相辉的图案,还有渔船。

    看起来,像是海边的一个小镇。

    底盘上,还雕刻着无数个寿字。

    “朕见惯了边刻山水砚,长方淌池砚、双龙抱珠砚,这还是头一回,见到如此有寓意的砚台。”

    闻言,太子和太子妃相视一笑。

    一开始,太子还觉得砚台可能拿不出手,稍显寒酸。

    不是配不上康熙的身份。

    而是不符合他太子爷的身份。

    要不是太子妃执意相劝,他才拿了个砚台献上。

    这时,上首传来康熙随意的问话:“胤礽,你这砚台,上哪弄的?”

    太子讪讪一笑,道:“回皇阿玛,实不相瞒,这砚台是儿臣的福晋,亲自为您挑选的,虽说品相差了点,但重在寓意佳。”

    此话一出,康熙将视线,落在了太子妃身上。

    太子妃便起身,回答了太子无法回答的问题。

    “皇阿玛,这方砚台是儿媳在忘忧百货行买的。”

    一听到“忘忧百货行”五个字,若音的神经就紧绷起来。

    她总觉得,太子和太子妃,是想整自己。

    “百货行?”康熙挑眉。

    “对,就是百货行,里面什么样的东西都有,从红木家具,到各种药材,再到天天吃的大米,通通都有。”

    太子妃说着,微微一顿,又道:“您可能还不清楚,说来也是巧了,这百货行就是四弟妹开的,如今四弟妹的百货行,都快开遍大清了。”

    “不仅如此,她名下的酒庄,也到处都有。现如今,听说还开起了客栈,可谓是赚得盆满钵满,只怕是京城第一富婆,简直让我等妯娌几个,好生羡慕呢。”

    太子妃说完,朝若音似笑非笑,婊气十足。

    “要我说呀,太子妃说得还算轻了,四嫂何止是京城第一富婆,说她是大清第一富婆都不为过。”说这话的,是九福晋。

    之前她一直是太子妃跟前的小跟班。

    后来太子被废后,她就没和太子妃处了,转而投靠了八福晋。

    可人家八福晋,不爱搭理她呀。

    加之太子妃又再次复封,她便想继续捧臭脚,维系妯娌关系。

    这会子,便巴不得附和太子妃,用来示好。

    一时间,原本还热热闹闹的太和殿,顿时硝烟四起。

    若音被突如其来的发难,弄得六神无主。

    整个大殿,蔓延着惶恐不安的气氛,仿佛随时都会将她吞噬。

    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用那种看戏的眼神看着她。

    而她,就是那个受人嘲讽、鄙夷的小丑。

    那种被人当做笑话的滋味儿,又来了......

    太子妃和九福晋,这是合起伙来,想要搞事情,捧杀她啊。

    谁不知道,大清朝这几年,到处闹饥荒。

    就是因为朝中有人为官不为,搜刮民脂民膏。

    所以,京城鲜少有人大肆操办喜事。

    尤其是皇室,基本一切从简。

    不少人对于富人,还有一种极度富仇的心理。

    就连九爷几年前做买卖,做到当朝第一富翁的程度。

    最后,都被康熙给掐断了财路。

    更别说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朝代,大家对女人有着偏见。

    认为女人做事不如男人,加之她一个皇子福晋做买卖......

    众人会脑补,认为她在四爷跟前吹枕边风。

    无非就是仗着四爷的名声,为自个铺路,敛财,走后门。

    否则怎么可能,把买卖做的那般大。

    又或者,他们会认为,一个皇家的媳妇,居然在外面抛头露面做买卖,成何体统!

    就在这个时候,上首的康熙,原本还算温和的眸子。

    在提及要害问题时,目光早就化成一道洞穿所有的利刃,直直扫向若音。

    “老四福晋,此话当真?”

    既然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若音也不躲避。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起身,面向康熙。

    并在心中安慰自己,九爷的财路不正,与她情况不同。

    但她的财路,都是正当买卖,有什么好怕的!

    她牵了牵唇,语气平静地道:“回皇阿玛,儿媳确实有开酒庄、百货行、以及客栈,但儿媳并不是京城第一富婆,更不是大清第一富婆。”

    一番话,既承认了一些事实,又否认了莫须有的事情。

    “朕记得......你曾经说过不懂做买卖,还亏得只剩一家酒庄了。什么时候......”康熙抬手,随意地指了指太子妃和九福晋。

第662章 福晋她读书少

    “如她们所说这般,精通从商。”

    这话翻译一下便是:当初说得那么差劲,现在却做的这么好,是欺君之罪!

    听到这话,若音心中“咯噔”了一下。

    康熙看似随意的问话,却暗藏另一层意思。

    而那些妯娌们,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若音放在腰间的手,冒出了不少细汗,浸湿了她的手绢。

    “皇阿玛,儿媳从前,确实不是做买卖的料,经过所有陪嫁庄子倒闭后,我才知道自个失败的地方,想着要把酒庄好好经营下去,没想到这样摸索下来,就对经商,掌握了经验和窍门,这才得以将买卖越做越好。”

    古代的封建社会地位,一直都是按照士,农,工,商,依次排序。

    商人,地位最是低下。

    竟比农民和工人还要差劲。

    甚至,商人的女儿都不能称作良家女子。

    当然,如果一边从政,一边从商的不算。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古代是农业社会,从秦朝直至清朝,无不强调以农为本。

    这其中确有传统,和关于百姓温饱,甚至王朝稳定的考虑。

    另外,都说无奸不商,很多商人唯利是图,不是东西。

    他们靠着做买卖,又压榨底下的伙计,有的因此富可敌国。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了钱,他们就过着妻妾成群,帝王般的生活。

    甚至,商人之间还互相勾结,拉帮结派。

    这样的人,让朝廷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们能纳很多的税。

    恨的是他们威胁到了皇权。

    所以,很多封建朝代的商人,最后的下场都是被抄家。

    不过,好在清朝就不一样了。

    清朝的商人,几乎是所有封建社会中,飞跃式上升的突破点,是地位最高的时候。

    因为当年多尔衮入关时,发布了提高商人地位的政令。

    清朝的商人可以捐官,俗称买官。

    否则的话,若音觉得自个,当真是跳进黄河都说不清了。

    此时,上首的康熙没说话,只是用那种探究的目光,扫视着若音。

    若音表面平静,可她的膝盖却有些发抖。

    康熙探究的眼神,比四爷还要锋芒。

    让她没来由的心虚,经受不住那样锐利的目光。

    “你说说,经验和窍门是什么?”康熙那雷霆般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

    若音抿了抿唇,不曾想康熙会刨根问底。

    与这样的帝王对话,她只觉得如履薄冰。

    生怕一句话不对头,便招来横祸。

    看似平淡的交谈,实则暗潮汹涌,需要她斗智斗勇。

    沉思片刻后,若音如实道:“儿媳认为,从商讲究五大要点,初心、诚信、正义、勤俭、廉耻。”

    只见康熙剑眉一挑,他只听过从商讲究诚信。

    而且,只这一点,很多人都做不好。

    可他面前的乌拉那拉氏,却提出了五点。

    面对康熙质问的眼神,若音继续说道:“皇阿玛,儿媳的百货行,瞧着店大,又开遍了大清,可里面物品,向来都是以薄利多销,便民为基础,从不虚抬价格,就算有些物品涨了进货的价格,只要答应了的买卖,也从不反悔。”

    康熙:“......”

    “物价虽说不是最便宜,但也是在东西价值对等的情况下,价格最实惠的。而且,对于那些穷苦人家,百货行会提供免费而实惠的药材。”

    康熙:“......”

    “近些日子以来,儿媳还在京城各地搭了粥棚,施粥。”

    说完,若音抬头看向康熙。

    她说这些,就是想向康熙表明,她赚的钱,都是正当财路。

    她跟很多商人不一样,不会唯利是图,赚取高利润,是一个有良心的商人。

    可是,康熙似乎不满意她的回答,有些不耐烦。

    他的面上狞笑着,令人双腿发软,感到惧怕。

    若音咬紧了牙关,不知还要说些什么。

    可她不太了解康熙,不知他老人家想要听的是什么。

    担心万一说错了话,岂不是更惨。

    再者她现在心乱如麻,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算她有满腔的话想说,也在纠结当中,变得词穷。

    就好比刚刚,她分明是想解释。

    结果“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子话,似乎越说越乱了。

    其实她想要表达的,不是这些啊......

    但那些咬文嚼字,在这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朝代,她更不能说。

    还不如窘迫一些。

    情急之下,她咬了咬唇。

    低头偷偷瞥了四爷一眼,向他投去一抹求救的眼神。

    而她这副样子,就像是被老师突然点名提问,却偷偷问学霸同桌的学渣。

    四爷将女人焦急而为难的表情,全看在眼里。

    小女人往日清澈明亮的瞳孔,竟急出红血丝来。

    大大的美眸,噙满了无辜和委屈。

    仿佛下一刻,眼里亮晶晶的东西,就会崩盘瓦解。

    于是,十分了解康熙的四爷直接拱手起身。

    朝上首的康熙道:“皇阿玛,福晋她读书少,表达能力有限,请您容儿臣替她解说一下。”

    康熙眼神凌厉地扫了四爷一眼,随即微微颌首,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应允了。

    “其实儿臣的福晋,想说的是从商讲究初心,所谓“初心”,便是贫贱不移心智,富贵不忘济贫,所以她帮助那些饥民,又是施药,又是施粥。”

    康熙:“......”

    “至于“诚信”,指的是许人一物,千金不移。这也是她答应了一桩买卖,不会因为涨了进货价格,就抬价的原因。”

    康熙:“......”

    “见不义之财勿取,遇合理之事则从。以上两点,足以证明她的心是“正义”的。”

    说到这里,康熙眼里的锋芒,倒是消了一半。

    可同时,太子妃眼里却斗志昂扬。

    似乎不达目的,就不会罢休!

    “再说说“勤俭”,福晋虽说做买卖挣了点钱,但她穿着打扮,从来不贪恋珠光宝气。甚至,在年初闹洪灾时,她还起带头作用,呼吁后院的人,捐了数千两银子。”

    听到这里,上首的康熙磨挲着五色宝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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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我上架时确实说了,每天更新6000字,然后有其它的加更条件。但我自上架以来,就算没有满足加更条件,也只有多更,没有少更过,也爆更过十万字。

    老铁们不要以为那是理所当然,只是我身体状态好,就多码点,状态不好,就少码点。

    从去年到现在,我没有断更过一天,或者说我写文以来,就没有断更过,可以说是一天假期都没有。

    就是今年年初我住院了,躺床上我都是含着泪用手机码字,并且,没有断更也没有少更新过!

    可能你们过年过节有假期,有些工作好点的,一个星期还有两天假,可我没有。

    后台的作者积分,够我每个月兑换几天的请假条,但我也没兑换过一天。

    为的是什么?哪怕有一个读者在看,我也不绝对不会断更,这是我自己对写作的要求!

    现在,我的身体实在是顶不住了,家务活基本也干不了。

    除了躺着,就是坐着,基本不能下床走动,就连坐着都要少一点,不能超过三小时左右。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每天的更新维持两章4000字,与1000字章的对比,等于4章。

    但不管更新多少字,我都是竭尽全力了。

    人与人之间,彼此相互尊重和信任很重要,希望大家能换位思考下。

    连载了这么久,这两天更新少了点,你们不会想我是不是有原因。

    第一时间就是说一些难听的话,我看到后真的很伤心,也很无能为力。

    相识是一场缘分,为何你们会把人心想的那么坏......

    但我还是愿意认为,你们是因为喜欢这本书,才会催更。

    9月8号那时,我感觉身体状态好,一连万更了几天。

    没想到现在......就是码4000字,都是在很费力的情况下。

    在这里我想说:不管是一直追读过来的老读者,还是新读者,请你们相信我,关于写书以及更新,我是认真的。

    我不会断更,会一直更新下去。

    能理解的老铁们,我非常感谢。

    如果不能理解的,我也感谢你们曾陪伴过我......

    祝愿所有老铁:美意延年,身体健康。所有快乐,无需假装。此生尽兴,赤诚善良......

    最后,我在此声明一下,评论里胡言乱语,信口雌黄,产生误导作用,不文明发言的,管理员一律删除+禁言。

    毕竟,人之所以进化成高级动物,就是因为有高度发达的大脑,会思考,并建立起高度文明的社会组织。

    在网络世界里,也要保持最起码的人样,做一个善良的人!

第663章 大男子主义

    四爷继续道:“说到最后一条“廉耻”,福晋她是做买卖,但她除了必要的情况,鲜少亲临现场,也就没有抛头露面一说。也正是因为知道廉耻,所以她才会做到以上四条,能够无愧于心。”

    说完,他笔挺站在原地,等待康熙的答复。

    而若音听完这些后,在心里对四爷竖了个大拇指。

    把她捧得都不好意思了。

    就是看康熙买不买账......

    她转过头,朝上首的康熙看了一眼。

    只见康熙眼里的犀利不再。

    一双老练的眸子,在四爷和若音身上扫了一眼。

    随即轻笑一声,道:“老四,这些到底是你的理解,还是你福晋对经商的理解。”

    四爷微微一怔,斜着眼睛睨了身边的女人一眼。

    彼此到底相处了好几年,只一个眼神,若音就知道四爷的意思。

    她再次站起身子,浅笑道:“皇阿玛,儿媳当初就是不太懂,后来四爷与我说了这些后,才逐渐懂得。”

    这话意思很明白了,她和四爷都是这个想法。

    但她得把事情,全推到四爷身上去。

    否则她一个满族的文盲女子,居然懂这么多。

    康熙会对她这个外戚有防范心理的。

    这时,康熙继续问道:“老四,朕问你,你的福晋赚多少,你可知道?”

    “回皇阿玛,儿臣只教她一些基本的事情,或者她底下的人手不够,儿臣会拨些奴才给她,至于她赚多少,儿臣不曾得知,也不需要知道。”

    康熙见四爷没有完全撇清关系,但又说不知道乌拉那拉氏挣多少。

    便挑眉道:“为何?”

    “儿臣身为男人,有责任和义务养妻儿,至于家中福晋挣的钱,就当是她赚着玩,当零用。所以,儿臣从不过问这些事情。”

    四爷话里话外,都透着很强的大男子主义气息。

    他说的也是实话,他确实不知道自个媳妇赚了多少钱。

    而且,他从没有问过若音这方面的事情。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对于这一点,当事人若音,那是深有体会。

    四爷非但不过问这些,还把管家的财政大权交给她。

    时不时的送些稀罕玩意给她,从不短缺她的银子。

    有时候,四爷让她办点事,可能会用到银子。

    她认为自个吃穿用度都是四爷的,便想着钱财不分那么清楚,从自个这里掏银子也是一样的。

    可人四爷不干啊,非得塞大把的银子给她。

    这样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是抗拒吃一丝丝软饭的。

    好像生怕占了她的便宜似得。

    可旁人不会相信啊,毕竟在这男尊女卑的朝代。

    女人不管是做什么,都需要向男人报备。

    谁家福晋赚那么多银子,自家男人心里却没点数。

    尤其是太子妃,别看她这个头衔挺尊贵的。

    可家里的太子爷,由于整日奢靡浪费,因此欠了一屁股的债务。

    光是国库,就欠了五十万两银子。

    加上外边欠的债,怕是有上百万两。

    所以,她根本就没享受过被太子养着的日子。

    打从嫁给太子起,她赚的钱不多,都必须一五一十的跟太子交代清楚。

    不仅如此,陪嫁庄子赚的钱,全拿来倒贴太子了。

    太子还经常催促她,用她赚来的银子,补上那些窟窿似得债。

    太子妃便认为,就算四爷外头没欠债,她就不信乌拉那拉氏不跟他报备。

    不管旁人信不信,身为帝王的康熙,大男子主义不比四爷弱。

    所以,他是很理解这种想法的。

    皇家的男人,要是需要过问女人的钱财,未免太过窝囊了点。

    只听他爽朗一笑,道:“你倒是说的在理。”

    “都是皇阿玛平日里教的。”四爷谦虚地回。

    闻言,康熙收回眼神,视线在大殿底下,扫视了众人一圈。

    声音洪亮地道:“既然老四福晋一切都循规蹈矩,又讲究德行,那她做买卖就是正当的事情。”

    此话一出,等于直接肯定了若音,否认了太子妃的指责。

    若音松了口气,原来康熙对她提的五大要点感兴趣啊,害她以为他老人家想要听别的。

    帝王心海底针啊......

    好在四爷够了解康熙,不然她估计是惨了。

    眼瞧着事情发生了转变,太子转头,朝太子妃眼神示意了一下。

    太子妃会意后,笑里藏刀地道:“四弟,就算你从不过问这些,但你多多少少帮四弟妹了吧,否则她一个女人,如何从无,做到如此大的买卖。”

    若音牵了牵唇,正准备反驳。

    手臂就被四爷轻轻拉了一下。

    接着,耳旁传来四爷从容而清冷的声音。

    “可能太子妃刚刚没有听明白,如果没听清楚的话,待会问问太子爷便是。我认为,能够做到初心、诚信、正义、勤俭、廉耻、这五点,福晋完全不必我帮她,或者说,比我帮她更有用。”

    太子妃抿了抿唇,似乎还不罢休。

    可上首的康熙,不耐烦地道:“行了,今儿是朕的寿辰,不想再听这些。”

    于是,太子妃便在太子的拉扯下,总算坐下,没再刁难了。

    毕竟康熙明显不高兴了,她们要是再闹下去,那就是扫兴。

    见状,若音和四爷,也齐齐坐下。

    那些舞姬,也一窝蜂进殿,继续献舞。

    康熙端着银质酒盏,放在嘴边呡了一口。

    只是在杯盏入嘴时,那双老练的眸子,微不可察地扫了太子一眼。

    如康熙这般精明的帝王,就算太子不言一发,他也看得门儿清。

    可底下的太子,却浑然不知。

    太子只是冷冷地横了太子妃一眼,似乎在责怪对方没用。

    却不曾知,四爷才把他从水深火热的宗人府救出来。

    他这就怂恿太子妃,对妯娌进行了发难。

    此举在康熙眼中,他还是那个不仁不义的东西。

    只是,这样的小细节,康熙没有说明罢了。

    然而很多的结果,都是在事情一件一件积累后,彻底崩盘瓦解......

    此时,殿下的若音,殷勤地给四爷夹了一筷子菜。

    并甜甜地道:“爷,这个香炸琵琶虾外焦里嫩,尤其是里面的肉质,鲜美清馥。”

第664章 爷是男人

    四爷一手磨挲着雕花扶手,一手把玩着蓝田墨玉扳指。

    冷峻的眸子,斜斜睨了女人一眼。

    就见她一副狗腿的样子,眉目之间,全是仰慕之色。

    见状,男人凉薄的唇,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上扬。

    淡淡道:“喜欢就多吃点,不必顾着爷。”

    “可皇阿玛的寿辰,起码要下午才散席,爷要是不吃的话,会饿着的。”说着,她又给他夹了些炊太极虾。

    刚刚要不是四爷,只怕她早就被那几个妯娌围剿了。

    这会子,她得表现出感动的样子,不能当一个白眼狼。

    不听话的女人,成功引起了四爷的注意。

    他都说了不吃,她还一直往他碗里夹吃的。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他面前的瓷碗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

    并且,她没有要停的意思。

    右手还夹着筷子,狗腿地为他添菜。

    向来最讨厌女人不听话的他,居然出奇的不觉得反感。

    只是觉得此时的她令人忍俊不禁。

    他能看得出来,她在这故意献殷勤。

    她就是这样,聪明但不精明。

    时不时流露出小女人的蠢萌气质,令男人觉得接地气的同时,又很可爱。

    “行了,你是想撑着爷不成?”

    他将堆得跟山一样高的碗,往他这边挪了挪。

    果然,女人那短胳膊就够不着了。

    “爷,方才你不是帮我嘛,我就想着能为你做些什么......”她将夹好的菜,转而送入自个嘴里,细细咀嚼着。

    男人见她红红的唇微微撅着,弯弯的柳眉失望地蹙着。

    就算侧面看不到她的眼睛,也能从那不断扑闪着的长睫,看出她心里不好受。

    四爷蹙了蹙眉,微微靠近女人。

    “福晋若实在闲得慌,也不是不可以...”男人用两个人才听得见的低沉声音,道:“不过,得等回府再说。”

    闻言,若音立马低垂着头,乖乖用膳,不敢去看旁人,更不敢献殷勤了。

    四爷将女人的表情全然看在眼里。

    他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主动夹起碗里的膳食,总算是吃了宴席上的第一口食物。

    这让一旁伺候着的苏培盛,惊掉了大牙。

    要知道这样的场合,四爷可是顾及形象,几乎不吃膳食的。

    可他居然看到......四爷吃了个大虾后,又咬了几口菜,吃了块点心。

    苏培盛揉了揉眼睛,以为大白天的,自个出现了幻觉。

    可他揉了揉三下眼睛,还是看到四爷在用膳。

    再看一眼福晋,啧啧啧......这位可是很会拿捏四爷的心思啊。

    明明不怎么听话,可四爷就吃她那套。

    只见四爷给面子地吃了几口膳食后,就用蓝色的手绢擦了擦嘴角。

    当他抬头迎上对面太子的眼神时,不动声色的眼里,闪过一抹黑色的流影。

    但很快,他就收回了眼神。

    用那种淡淡的眼神,欣赏着舞姬们的舞姿。

    只是他的思绪,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早在几年前,太子妃就对他有意见。

    可碍于太子与他之间,一直维持着利益的关系。

    太子妃就是再怎么不喜,也从不发难,更不会无缘无故地当众挑衅。

    方才,虽说太子妃挑衅的不是他,而是他的福晋。

    但与挑衅他,本质上没有区别。

    因为,于他而言,挑衅他的福晋,就是在挑衅他。

    可就在刚刚,太子妃刁难他的小福晋时,太子看似没有发言,不插手此事。

    但从始至终,都没帮忙说一句话。

    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由此可见,太子默认了此事,支持太子妃的所作所为。

    既然太子夫妻两个,主动针对他,这便是关系分裂的开始。

    往后,恐怕还会有一系列的事情。

    那这样的关系,也不必再维系下去,是时候决裂了!

    接下来,当真如若音所说,康熙的寿辰宴,一直到下午才散。

    两个时辰后,若音和四爷,才出了太和殿,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马车里,若音捶了捶发酸的肩膀。

    在府里,她可以随意一些。

    但在外头,她不能丢四爷和孩子们的脸面。

    所以,在太和殿时,她需要时刻保持着端庄的坐姿。

    就是想靠一下椅背,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会子,她的脖子和肩膀,以及颈椎,早就酸疼酸疼的。

    就连脖子两旁的筋,都抽着疼。

    四爷原本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听见捶打的声音后,便睁开了眼,随意扫了女人一眼。

    若音正捶得起劲,就对上四爷那双神秘的墨瞳。

    一下子有点心虚,她明明很小声了呀。

    “嘿嘿。”她牵出一抹甜美的笑容,问道:“爷,你肩膀酸吗,要不,我帮你捶捶?”

    “爷是男人,哪能像你这般娇气。”四爷冷冷地道。

    他常年习武,身躯比较强健。

    就是一直保持着坐姿,肌肉和骨架,也能够很好地支撑着他的身躯。

    若音抽了抽嘴角,只能继续捶着自个发酸的肩膀。

    在四爷眼里,女人举着小胳膊的样子,简直是又好气又好笑。

    尤其是她想捶脊椎,又捶不到的样子,实在是令人看不下去。

    他蹙了蹙眉,冷冷道:“还有没有点女人的样子,你现在可是雍亲王妃。”

    “可我很久没规规矩矩坐那么久了,肩颈不舒服啊。”若音嘴上不依,小拳拳到底是停下了。

第665章 愿意倾尽所有,将一切都给她

    “叫你老实坐着,就跟上刑一样。”

    嘴上这么说,大掌却掀开车帘,冷冷命令奴才:“苏培盛,取瓶舒筋活血的药膏给你福晋主子。”

    说完,他就放下车帘。

    继续靠在车垫上,闭目养神。

    片刻后,苏培盛轻轻敲了下车窗,“福晋,奴才找了两瓶舒筋活血的膏药,您让底下奴才仔细涂着便是。”

    若音扫了眼窗口,淡淡的“嗯”了一声。

    然后,她接过了苏培盛递来的药膏,收好。

    就在若音以为,接下来会安安静静,直到回府。

    车里却响起四爷低沉的声音:“往后正院的月例,再往上调调,起码得翻几番,若还是不够,你自个看着花。”

    在这里,别说皇子后院了,就是皇帝的后宫,女人们都是靠月例过日子的。

    家室不好的,就只能靠月例。

    家室好的,自然有嫁妆贴补。

    不过,等用完了嫁妆钱,娘家不方便联系,还是得靠月例。

    “啊?”若音对四爷这种操作,不太理解。

    她面前这个男人,不是向来讲究规矩,严谨苛刻么

    怎的说给她涨月例,就给她涨啊?

    还说什么“你自个看着花”,这也太太太没规矩了吧?

    “反正管家的财政权,一直在你那儿,就这么定了。”不等女人回答,四爷就定下了。

    “哦,其实我用不了什么银子,首饰和缎子,爷都有赏我,前些日子,我四哥还从南方,给我带了好些湘绣的缎子,够我今年做新衣裳了,平时吃也花不了多少,就爷之前给我的月俸,每月还能余钱。”若音如实说。

    语音刚落,男人便睁开眼,用那种霸道而命令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

    外头的光线,透过纱幔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线条坚硬的半张脸。

    一双长眉,正不耐烦地蹙起。

    那表情仿佛在说:你再墨迹一句试试。

    于是,若音只好咽了咽口水,应道:“那好吧。”

    就这样,四爷才收回眼神。

    一开始,女人整顿酒庄时,他知道她是不想让娘家失望。

    后来她又开了百货行和客栈,他便以为,她是对钱财有着绝对的渴望。

    可渐渐的,他发现她并不是个爱财的人。

    平时对奴才很大方,也不见得她爱慕虚荣,或者珠光宝气。

    一般这样的人,没有那么俗。

    追求的不是金钱上的满足,而是精神上的满足。

    当一个有精神追求的人,有了钱财,对物资的需求也就会上升几个档次。

    他不想给她的钱,不够她花。

    就算她说了,每月都有余钱,但他还是坚持己见。

    这会子,若音微微偏过头,不去看四爷。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加了她的月例。

    估计,就是刚刚在太和殿,听了太子妃的话,觉得她有钱了。

    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别的男人那儿,知道自家女人有银子花,就不会给了,或者减少家用。

    可她面前的四爷,向来不走寻常路,是个不一样的男人。

    想来就是知道她有大把银子花,才非得用大把银子养她。

    在这个世上,虽说花钱养你的男人,不一定爱你。

    但不舍得为你花钱的男人,他一定不爱你。

    然而,若音也明白,被男人圈养着,是一把双刃剑。

    如今他愿意养她,给她银子花。

    倘若哪一天,她彻底失了宠,那她如何自处。

    所以,她怎么着也得留一手,发展自个的买卖,有养自己的能力。

    除非哪一天,有人愿意倾尽所有,将一切都给她。

    那样的圈养,并不是给零用钱而已。

    而是掏空所有的钱财交给她,那才是真正地养她。

    就算对方的所有,只有几十两,或者几两,甚至一串铜钱。

    但只要他掏空所有的钱财交给她,也比现在的安全感要多得多。

    因为到了那个地步,就是信任,是爱......

    想到这,她自嘲地笑笑。

    这辈子,这样的事情,是不太可能发生在她身上了吧。

    半个时辰后,马车在雍亲王府门前停下。

    四爷踩着小德子的背,从容地下了马车。

    随即转身,难得朝马车上的女人,递上左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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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793/ 第一时间欣赏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 作者:冰婶所写的《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为转载作品,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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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介绍:
新书《穿书后,佛系贵妃又剧透了》他高冷薄情,阴鸷难测,将权谋玩弄于股掌之间,却独独将她放在心尖尖上。
她是他的嫡福晋,是集美貌与才华于一身的女子。
若音穿越了,穿到了四爷后院,还好是个大老婆,有钱有势有地位!
本以为那位爷是个宠妾灭妻的,不曾想是个宠妻灭妾的!
后来,她被他宠得有恃无恐,扬言要罢工不干了。
“这掌管中馈的权利,我不要了。”她看着步步靠近的男人,还是有些弱弱开口。
“没良心的小傻瓜,从来都是你想要什么,爷便给你什么。”他走近她,低沉而磁性的烟嗓,就像是行走的低音炮,“但只一点,爷给过你的,就决不收回!”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四爷又被福晋套路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