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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小生慕容     上帝使用手册txt下载     上帝使用手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百八十二章 第一步282

    我似乎总在陷入一个误区。

    你看,我并非袁长文这个角色,角色的身体跟思维统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要说关系,那么也仅仅是我只能觉察到关于角色的各方面画面元素。

    而我,却总是陷入对错的分辨之中。比如,我认为此刻的自己根本就不应该讨厌自己,或者说,此刻的角色根本就不应该拥有某种情绪。但事实上,某种情绪就是发生了。

    并不是我不应该拥有某种情绪,而是我觉得“我认为自己拥有某种情绪是不对的”。比如,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批判,但事实上,问题根本不在于我是否应该批判。

    而是,我为什么会觉得自己不应该批判?

    “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批判”,这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无法控制这些画面元素的出现。我总是以为,自己能够掌控自己,自己能够自由的思考。

    但事实上,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些画面元素出现的规律。我仅仅是此刻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所以,至于画面元素是什么,这根本不是问题。

    当我探讨自己应该批判还是不应该批判的时候,已经再次进入这个误区。很明显,我只是觉察到“此刻,我认为我自己不应该批判”,仅此而已,有什么问题吗?

    我在批判,然后我认为我不应该批判,但我就是产生了批判。这些,都没有问题,也不需要纠结,甚至纠结本身也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自由意志这个说法,所以任何发生的都是必然。那么,不管角色究竟如何反应,究竟如何思考,这些统统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只不过,这些画面元素营造了一种错觉,仿佛自己可以控制思维,自己可以对这个世界造成一定的影响力。但遗憾的是,这些仅仅是一种错觉。

    我没法控制自己的思维,我没法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影响,所有的东西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我认为自己不应该批判”这同样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任何问题。

    一旦开始探讨角色究竟应该怎样言行的时候,就已经进入误区。因为角色跟我毫无关系,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常常陷入“我为什么会批判”、“斩杀这么多章,为什么我还是这样”之类的质问。

    也许,可以解释为角色还在牢牢抓住什么东西。但这种解释,仅仅是一种猜测。因为对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怎么知道自己究竟会觉察到些什么东西?没有任何理由表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必须按照画面元素自身的逻辑展开。

    就像看电影,难道情节会按照角色的想法展开吗?还是说,整部电影必须按照某种框架展开?那么,我怎么知道框架是什么?难道,仅仅是脑子里的扭曲?

    所以,我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觉察到什么,我只知道此刻我觉察到了什么。

    而这些觉察到的内容,难道真的是由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控制吗?明显不是,因为根本不存在任何自由意志,那么就谈不上任何控制。

    既然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控制,那么,按照觉察到的那份思维来推测接下来将会觉察到什么内容,是不是太过于搞笑了?

    思维连续性的错觉,让我觉得自己仿佛能够控制自己的人生。似乎,上一刻我在思考自己要吃个苹果,然后这会自己真的在吃苹果。于是,我就宣称自己具有自由意志,并且可以对整个世界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但事实上,我在吃着苹果,可是我要如何证明之前“想要吃苹果”这个思维,真的存在呐?

    再次回到时间的线性流逝这个假设之上,我完全没法证明。

    始终将自己认同为袁长文这个角色,也许就是这样,才导致这场梦境可以几乎完美的体验。

    但是,这些统统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这句话我已经说了无数次,可是自己依旧牢牢抓住角色。而另一方面,我也仅仅是觉察到角色抓住角色。

    这种想法必要导致一个结果,就是角色做什么也无所谓。不管角色成功还是失败,不管角色赏金还是颓废,不管角色是好人还是坏人,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只是那份觉察,仅仅是觉察到这一切的发生。

    那么,自己为什么还要继续斩杀呐?我完全可以不用斩杀啊?

    没错,确实可以不用斩杀。但有一个前提,我必须对待其他事物也是如此。我不斩杀,同时,我也不会将其他当作真实。如果我仅仅是不斩杀,却依旧将世界当作真实,依旧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那这完全就是逃避斩杀。

    或者说,当我将所有事情都看作角色的行为时,我就已经在斩杀了。

    所以,关键点是在于保持看戏人模式,明确知晓这一切都仅仅是角色的言行。护着说,所有的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有些画面元素,角色非常认可,觉得这是好事情。有些画面元素角色不认可,认为发生这些事情就是世界末日就是不好的。

    但事实上,这些想法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一个画面元素是事情本身,有一个画面元素是角色的想法。那么,我没有任何理由站在角色想法这个画面元素之上,去看待任何其他的画面元素。

    因为我没法控制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无论出现什么画面元素都是正常的都是允许的,我都接受。谁知道会出现什么呐?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这才是关键点。

    根本不需要讨论“要不要孝顺”这种问题,而是“究竟有没有孝顺这个东西”。一种人为的约定,有什么值得死死抱住不放手的?

    袁长文发现,自己想不起为什么曾经会牢牢抓住孝顺。现在看来,这些不过是角色的属性而已,想不通曾经的自己为什么会在孝顺这个问题上纠缠不清。

    也许,是老妈的眼泪,也许是不愿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混小子,也许是认为自己的行为会导致某种后果。这些,不过是脑子里的扭曲。

    没有一个叫做“孝顺”的东西,无论角色孝顺与否,都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似乎自己会因为“可以孝顺”而松口气,但当自己意识到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时,就已经处于斩杀的状态。

    是吗?

第八百八十三章 第一步283

    无关孝顺。

    我之所以斩杀孝顺,是因为自己牢牢抓住孝顺,自己认为自己必须孝顺。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只有让自己看到不孝顺以及孝顺的荒谬性,才能让自己丢弃孝顺。

    当然,这仅仅时一种猜测。或者说,我觉察到自己的相关记忆,就是这样斩杀了孝顺。那么,别人是不是也如此呐?我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别人会是怎样的状态呐。

    这样,在我需要顺流的时候,自然也就不会因为脑子里的扭曲而去阻止自己。真的就像没有思想的傀儡,不会计较不会权衡,仅仅是顺流而动。

    想想,一个机器的螺丝钉不满足自己只是一个螺丝钉,那么会造成多么麻烦的事情啊。也许,这种不满足是一件好事情。但是,这种判断本身就来自头脑,本身就是帝国的宣传。

    事实上,这种不满足也仅仅局限于某个范围。如果我不满足于成为平民,我就是要成为元首,那么这也许是对帝国的一种麻烦。如果所有人都想当元首,那么帝国必然混乱不堪。

    这种不满足,会被宣传吗?

    所以,我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狗屎?全部都是垃圾,而偏偏自己抓着这些垃圾不放手,并且是在我知道脑子里都是垃圾的情况下,依旧不放手。

    医院的氛围很好,至少没有人胡说八道。大家都非常诚实,尤其是病人。我开始喜欢医院病房里的感觉,但是那些陪同的人却总喜欢说一些废话,显得自己很有知识或者阅历之类的。

    宣称各种偏方各种医疗知识,一堆狗屎而已。

    嘈杂。

    看看那些病人,多么诚实多么难受,没有扭曲没有偏见,只是静静的处于此刻的状态。没有那些话语没有那些扭曲,更不会拼命否认此刻的状态。恰恰相反,病人开始注重自己的状态,诚实的承认此刻的情况。

    多么诚实啊,多么舒服的感受。尽管带有痛苦,但这种诚实的情绪已经掩盖了痛苦带来的惆怅。或者说,这种诚实,无论痛苦还是喜悦,都会带来一种“臣服或认命”。

    而这种臣服或认命,才是一种美妙的状态。否则,全部都是杂音。而将杂音当作真实牢牢抓住,并且不停丰满角色的行为,只会让人难受不安。

    就像苍蝇一样,而且苍蝇并不会认为自己产生的是噪音。

    不由自主的舒服弥漫在全身,是医院的环境?还是自己再一次开始所谓的轻松难受交替?不明白也不知道,没有任何理由去猜测,或者去确定什么东西。

    无非就是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无非就是角色想要控制。

    我不知道,这种状态多么轻松,为什么曾经的自己如此抗拒“我不知道”这种舒服的状态呐?或者说,为什么当自己处于“我不知道”这种状态的时候,曾经是难受焦虑而现在却是轻松心安呢?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不能控制究竟出现什么画面元素,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都是必然的。脑子里的信息太少,根本不足以做出任何判断,所以何必去判断呢?

    这些事情是好是坏,自己应该怎样走,下一步路如何迈出。就像下棋一样,这种思考这种推理其实在生活中只会阻碍流动的产生。

    不思考,听起来就像邪教的蛊惑。而我这么多章的斩杀,又全部建立在思考之上。所以,怎么可能不思考呢?

    而另一方面,思考本身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邪恶可言呢?貌似自己一直将角色当作邪恶,一直将角色的自我定义当作大魔王,但角色本身也仅仅是画面元素。

    所以,有什么邪恶可言呢?

    但这些话语,必须是在自己处于看戏人模式。若是自己被角色操纵,那么这些话语无非就是角色的拖延战术。因为我根本没法将角色当作画面元素,而是将角色当作真实。

    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我才会在意关于角色的各种东西,才会想让角色站在人生的巅峰。一旦角色受到伤害,我就会非常难受。

    所以,为什么不继续斩杀呢?

    流动才是关键,因为这个世界不真实,相信脑子里的扭曲只会让生命之船撞毁在码头。那些脑子里的扭曲,全部都只是恐惧的产物。不管是励志还是热血,都仅仅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不害怕生活,就根本不需要任何励志和热血,也不需要所谓的认知升级,更不需要疯子一般的控制生活。

    自己从什么开始相信那些恐惧,相信那些没有这个人生就会完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那些鸡汤那些热血,仿佛内心深处都要迸发某种“无惧”以及天下任我畅游的状态。

    但似乎,不害怕生活之后,那种无惧以及轻松的状态渐渐出现在自己身上。也许,鸡汤就像打碎角色的重击?

    不过,对于真实而言,这些东西统统都是虚假,统统都是角色的伎俩。也许,不害怕生活很好,但毕竟不真实。我没有任何理由停留在这里,或许,这些东西根本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

    我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我根本不知道究竟会觉察到什么内容。还是那句话,有什么不可以发生呢?

    想想那些所谓的极端情况,什么我亲手杀掉自己的父母儿女,又或者我毫无人性的毁掉某颗星球。这些有什么不可以呢?

    老虎吃羚羊,大象被干旱饿死,这些事情的发生有什么不可以呢?人类的扭曲设定了这些不可以那些不可以,但这种扭曲设定也不过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这个世界不真实,所有的都只是一出戏罢了。没有真实的袁长文,也没有真实的别人,这种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无非就是提供娱乐而已。

    究竟是什么力量,才让这种娱乐变成的煎熬,甚至宣称什么人生即苦难之类的屁话。另一方面,这种人生的煎熬似乎也是注定的,本身也就是娱乐的一部分。

    没有什么规定娱乐必须是欢快的,这种概念本身也只是人为的扭曲而已。

第八百八十四章 第一步284

    为什么不能煎熬呢?为什么不能是苦难呢?

    人生就是一次娱乐,但没有任何理由表明,一定是快乐的娱乐呀。痛苦难受煎熬,这些同样属于娱乐,同样是值得品尝的东西。

    每一次的痛苦都不一样,每错过一次煎熬就没法再次享受同样的煎熬。我知道这种情绪有些诡异,但就像有时候会长跑会想方设法去出一身大汗。

    对于那份觉察而言,有什么不能发生呢?又有什么可以超出那份觉察呢?

    我总是认为自己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只是一个渺小的个体。那些情绪犹如什么外部的事物,控制着自己操控着人生。仿佛负面情绪是必须尽力赶走的东西,有一个袁长文这个人,还有难受煎熬这种情绪。

    二元对立的世界,只是虚假而已。

    这些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有都是同等级别,也是同样的不真实。

    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换句话说,一切都是最糟糕的安排。这种描述本身带有一定的误导性,仿佛要强制相信某些东西。明明自己很讨厌某件事情,却因为“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然后努力让自己压制那种讨厌。

    本末倒置。

    根本不需要相信什么“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只需要看见自己脑子里的扭曲,就会厌恶脑子里的扭曲。然后,当自己不相信脑子里的扭曲之后,自己就会改变。

    慢慢的,就会放下对负面的排斥,那些煎熬苦难也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根本没有坏事好事这种说法,所以那些排斥仅仅是角色的伎俩而已。

    这种时候,自然就会认为一切都是最完美的安排。这才是整个过程,也是成长的过程。而不是相信什么鸡汤,相信什么道理。自己脑子里的道理都没有清除,又增加一些相冲突的道理,自己又怎么可能过得好呢?

    所有的道理都没道理,或者说,所有的道理都有道理。既然所有的道理都有道理,就是没有“没道理”这种东西存在。那么,所有的道理都是没道理的。

    不存在所谓的“没道理”,没有对立,那么所有的道理跟普通的话语没有任何区别。任何一句话都变成有道理,任何一种看法都变成有道理,那么相信哪一种道理有什么区别吗?

    道理本身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可惜,自己始终在相信某种道理,紧紧抓住一些自我定义不放手。而且,搞笑的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抓住些什么。

    也许,只有事情冲突的时候,才会发现自己究竟抓住了些什么。

    可是,想着这些无非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就是无所谓的东西。角色抓住什么,角色不抓住什么,根本不重要。因为这些不真实,我完全没有必要去要求角色做些什么。

    不管角色做什么,都是虚假。而虚假没法触碰真实,角色当一个好人还是什么锻炼身体,又或者是什么每周对自己进行鞭笞,又或者什么静坐冥想,根本不重要。

    相反,能够明确这些都是虚假,不在意自己的行为,这本身就是斩杀。

    那些道理,那些所谓的知识,听着让人感觉非常难受。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从来都是崇尚知识,从来都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为荣,为何此刻竟然开始讨厌那些知识。尤其是在听到别人讲述知识的时候,似乎自己会变得非常焦躁难受,就像苍蝇在耳边飞舞一样。

    是因为自己没法炫耀吗?是因为自己没法容忍别人炫耀吗?

    而另一方面,自己却始终在脑子里幻想自己的讲解。给别人解释什么是真实,让别人的价值观崩塌,幻想自己跟人高谈阔论最后说服所有人。

    这不是鬼扯么。

    我还在将别人当作真实,明明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却紧紧抓住虚假。相信有一个袁长文这个角色,在这个世界上行走。别人是真实的,自然自己也是真实的。

    为什么始终还在相信世界的真实性呢?为什么这种坚实的世界观还在那里呢?我是弱智还是白痴,看不见自己的推理吗?看见了也不相信,这算什么事情?

    我知道这些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是,未免觉察到的这个角色太过于弱智了吧!

    觉察到这份思维,觉察到这份推理,然后接着觉察到角色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这是谁在导演?又是谁在编剧?

    而当我说出这些话语的时候,这些又变成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始终都处于此刻,觉察到这些画面元素。

    道理,怎么会有这么多道理呢?什么健康知识,什么养生道理,全部都是扯淡。无论是什么理论,都仅仅是一种猜测。

    早睡早起身体好?不吃早饭容易得胆结石?油炸食品就是垃圾食品?

    这种说法的逻辑性在哪里?为什么会有人相信?难道身体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吗?

    我不知道,这些东西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道理可以讲呢?看起来,哪怕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也是符合某种规律之类的。

    但是,这种结论来自哪里?来自另一个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规律,根本没有规律。只是看起来很有规律,但这些规律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些记忆,那些知识,统统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那么,凭什么宣称这些画面元素所显示的规律,就是真的规律呢?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法证明事物所谓的发展,也没法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

    而建立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之上的讨论,那些总结那些规律,如今都会变成扯淡。

    没有规律,无非是记忆罢了。

    袁长文皱眉,似乎还有东西卡在那里,就差一点点。可是,这个一点点却怎么也没法突破。确实没有规律,但似乎还差了点什么,还没有通透的感觉。

    可是,究竟是什么呢?

    袁长文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拉屎差了那么一点。明明知道自己还有屎,但怎么也拉不出来,可自己又知道自己必须拉出来。

    呵呵,这个比喻真是好用。

第八百八十五章 第一步285

    袁长文再次陷入低沉,那种被吞噬的感觉弥漫全身。

    享受过那份轻松,又怎么可能愿意回到过去呢?看看曾经的自己,疯子一般抓住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难道看不到这些所谓的道理,其实根本就没有道理吗?

    那些理论,那些理念,那些为人处世,全部都是扯淡。角色想要抓住,每一次都在炫耀,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炫耀。

    这才是最可怕的一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所有的都是情绪化的产物。

    无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就足以摧毁大部分的观念。但是,谁会在意什么客观事物真实存在与否呢?浓烈的情绪包裹着一切,角色肆意玩弄我。

    没有规律,但自己始终认为有规律。比如简单的牛顿三定律,又或者是一些基础的物理现象。我不会从天台跳下,仅仅因为相信自己可以飞。

    我能飞吗?

    我不知道,但这并不表明我不能飞。可是,我很明确自己可以行走。或者说,很明确自己可以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得自己在行走。

    不对。

    我总想弄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总想搞明白为什么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会显得有规律。而规律本身是不存在的,那么这个矛盾点应该如何解释。

    似乎,我在写一本关于宇宙真理的文章,然后可以描述清除所有的一切。但是,很明显,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样回事。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觉察到的内容显得具有规律,但规律本身又并不存在。因为承认规律就意味着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并且空间的存在。

    但是,这些东西我根本无法确定。

    我总是说服自己,比如就算这个世界是虚假的,但毕竟已经呈现出来。所以,有一个袁长文在这个世界中行走。尽管不真实,尽管只是梦一场,但终究已经显现出来。

    可是,我没法确定空间的存在。认为空间存在,认为有一个袁长文在这个世界中行走,这本身就仅仅是一种猜测。同样,对于时间的线性流逝也是如此。

    连时间都不存在,还谈什么规律呢?

    但,这种感觉太真实了,这个世界,各种规律,空间移动,时间线性流逝,这些似乎就是这么理所当然。

    如果曾经遇见有人告诉我,什么时间不存在,我绝对会转身就走。

    时间那么明显,昨天今天,还有那些规律,重复实验以及各种计算推测出实验结果。这些东西,难道都是假的吗?

    我没说是假的,但也不会认为这些东西是真的。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其他东西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样回事。没错,这个世界不真实,因为这些都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但是,要处于画面元素其中去讨论一些东西,比如什么规律什么现象什么时空之类的,就完全变成一种猜测。

    甚至,我知晓的所有科学知识,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没法确认,这些科学知识科学实验真的发生过。

    虚假的发生。

    电影光线和电影屏幕那个比喻,自带的误导性。就是电影光线依旧是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尽管电影光线并不真实,但毕竟也是慢慢播放的。

    就像这个世界不真实,但毕竟是按照时间线性流逝显现出来的。也许是早就设定好了,但这种“设定好了”其隐藏假设就是,所有的东西哪怕是虚假也是按照顺序发生的。

    这种猜测似乎很合理,并且也会让角色松一口气。因为不用在意真实和虚假,反正这些都是按照顺序发生的,那么无论虚假真实,我都要吃饭都要赚钱。然后,再也不用讨论真实与虚假。

    或者说,这些思考变成谈资,变成说服别人的手段,成为角色炫耀的自我定义。

    规律就是不存在,时间同样也不存在,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什么“虚假的存在”这种说法,不存在就是不存在。

    所谓的规律,所谓的看起来真实,这些统统都是自以为是的理所当然。没有什么显而易见,最显而易见的就是统统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可是,这个显而易见却没有那么显而易见。

    如果觉察到的画面仅仅是二维的,同样可以营造出三维的效果,也同样可以营造出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但是,就这样宣称觉察到的画面是二维的,也没有任何道理。

    这本身就是一种猜测。

    所以,我究竟可以确定什么?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没有什么是真实的。无论是那些人和事,还是那些所谓的道德理念,都不真实。

    总结规律?一旦重复实验成功,就是真实?那些解释万物的各种理论,只要能解释得更多更合理,就是真的?

    猜测终究是猜测,就连苹果落地这种事情,也没法成为一件真实。更何况,其他那种根本说不清楚得东西呢?

    我怎么知道下一次苹果会落地?仅仅因为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示,上万次的苹果都落地了?难道这些不是此刻觉察到的东西吗?

    袁长文不知道该如何继续,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而想着自己的言行和思考,同样也仅仅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个时候,袁长文脑子里就会变得一片浆糊。

    自己应该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但角色又永远没法站在那个位置,所有角色的自以为,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该死!

    既然这个世界不真实,为什么一切都还没有消散呢?或者说,自己为什么还要抓住这些东西呢?紧接着,这些东西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此刻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还牢牢抓住自我定义,这又有什么问题呢?

    看吧,这完全就是无解的玩意。

    不对!

    我被误导了。

    关键在于斩杀,而不是站在什么那份觉察的位置。换句话说,斩杀虚假,而不是触碰真实。角色如何能够触碰真实呢?但角色可以斩杀,用虚假的思考来斩杀虚假。

    可是,这些依旧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第八百八十六章 第一步286

    难以置信啊,不管是人群的移动,还是动物的奔跑,都显得如此自然以及理所当然。

    可是,在时间不存在的情况下,这些运动是如何显得这般自然且毫不做作呢?

    真是见鬼了,或者说,简直是太完美了。

    我不是袁长文这个角色,但我却始终以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始终认为自己拥有双手或者思维等等。

    看看自己的双手,谁会认为这双手不属于自己呢?多么轻易可以控制,多么灵活,怎么可能不是自己的呢?

    但这种想法本身就是一种幻觉,这双手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根本没法证明任何东西。

    关联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似乎已经成为我的本能。或者说,这种本能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想想自己的行为,自己究竟干了什么。把一切弄得乱七八糟,而当那份轻松感降临的时候,又觉得无比舒适。

    似乎,人生在世总要找点什么目标。就算是无所事事,那么享受这种无所事事也可以算作一种目标。

    人,真的可以成长吗?

    这种所谓的成长,必须建立在时间的线性流逝之上。没有时间,也就没有所谓的成长。那么,这些东西同样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一个画面元素展现此刻或者近期的状态,另一个画面元素展现曾经的状态,于是两者对比发现自己的改变。就是这样,于是我就宣称自己在成长吗?

    没有成长,没有固定程序,没有定数,这些说法全部都是建立在时间线性流逝的假设之上。一旦移除时间,这些好听的理论都将烟消云散。

    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那么还有什么好谈论的呢?

    这种不舒服以及不相信的感觉,就是因为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太真实,甚至已经真实到没人愿意讨论这个问题的地步。

    我觉得是自己的努力,造成自己的改变。你看,斩杀开始之前,我是这样的人。斩杀这么多章之后,我变成了这样。这种情况,很难让人否定时间的存在。但是,上述的推论已经得出,仅此而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是一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必须有所学习,才会有所改变。或者说,必须有所行动,不管是思维的行动还是身体的行动,只有这样才能造成改变。如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难道就会出现什么改变吗?

    这就是我目前的问题。

    因果关系似乎已经深入骨髓,如果没人触碰苹果,那么苹果必然不会运动。我将一切归纳于那份觉察,也就是说,这些觉察到的内容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回事。

    但是,“行动-改变”这种模式根本无法反驳。如果说必须行动才能导致改变,那么这个世界真实与否根本不重要。因为我想要改变就必须行动,而行动的原动力则来自脑子里的扭曲。

    这样的话,这么多章斩杀只不过是让角色明白一些道理而已。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用处。没有斩杀角色,反而丰满了角色。或者说,减轻了角色的自我定义,从另一个角度让角色更完美。

    我之所以有此刻的状态,就是因为我之前的努力。

    袁长文发现,自己似乎没法推翻这种说法。就算否认自己的努力,就算描述成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终究不会推翻“行动-改变”这种模式。

    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或者说,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不会改变其背景。这样看来,就算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似乎也遵从了某些规律。

    不对。

    “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这个肯定句来自哪里?

    很明显,这是我观察到的结论,或者说,这是此刻觉察到的某个画面元素之一。画面元素展现了相关记忆,发现没有任何人可以“坐着不动而移动”。

    并且,我可以证明“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吗?

    没法证明,就算我坐一辈子,坐到死也没有移动。这种情况,也没法证明“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

    只证明了一件事情,就是,“我坐了一辈子,坐到死也没有移动”,仅此而已。或者说,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多了一项内容。

    如果仅仅凭借“坐了一辈子,坐到死也没有移动”,就宣称“我坐着不动,就不会移动”,是不是太过于荒谬?

    这个问题其实跟“太阳升起”的状况是一样的,哪怕几亿年来太阳都会照常升起,但我也没法证明“明天太阳依旧会照常升起”。

    关键点在于,我并没有说“我坐着不动,就会移动”。

    我始终处于非黑即白的状态,似乎“我坐着不动”导致的结果,要么是“移动”,要么是“不移动”。但是,这两者都属于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我不知道,这才是答案。

    这一切,似乎是我努力的结果,看起来是我一直斩杀而导致现在的状态。但也仅仅是“看起来”,没人可以确定这究竟是不是真的,也没人可以确定我之前的那些努力是否真实存在过。

    唯一可以确定的,这些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突然觉得好笑,当自己回答“我不知道”之后,反而发现这才是正确的答案。或者说,这才是没有被脑子扭曲之后的结果。

    如果学校里的老师知道,自己过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收获就是扔掉那些努力学习而来的知识,最舒服的状态竟是“我不知道”。说不定,学校老师会把鼻子都气歪吧。

    所以,既不是“有道德”,也不是“没道德”。既不是“坐着不动,不会移动”,也不是“坐着不动,同样可以移动”。

    就是这么扯淡,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觉察到的内容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不需要纠结什么自己应该继续努力斩杀之类的问题。

    当前后事件没有因果关系之后,我也不需要斩杀完成而去努力斩杀,同样也不会相信反面内容。似乎,自己不去斩杀就能斩杀完成。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都属于脑子里的扭曲,而脑子里的扭曲是没有资格成为我的行动准则。不管是相信什么,都是扯淡。

第八百八十七章 第一步287

    没有因果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导致什么结果,完全不知道。不是所谓的“是”,也不是所谓的“不是”。

    就像,我坐着不动,其结果并非“不移动”,也不是“移动”。我完全不知道“坐着不动”会有什么结果,所有的知道都仅仅是猜测。

    或者说,所有的知道都仅仅来自于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此刻觉察到很多关于“坐着不动”的相关信息,但以此来判定未来的状况,就是一种扭曲。

    我很想说,就算这是一场梦境,就算这是一场游戏,但这种虚假同样会遵循某种规律或规则。但是,我根本无法确定这一点。

    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显示着一些规律,那么这些规律就真的存在吗?无论我移动多少次,无论我从A点到B点成功移动多少次,也没法确定下一次自己移动的时候,确实可以从A点到达B点。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简单的物理现象,没有袁长文这个角色,所有我能想象的东西都不存在。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不仅仅是什么过去未来只是一种想象,就连我拥有空间移动这种最基本的常识,也只是一种想象。

    但是,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拥有空间移动这种基本属性。我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能否从A点到B点。就算只是广场的两个角落,我也没法肯定自己可以移动过去。

    谁会怀疑这点?

    似乎,从广场的A点到B点,简直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我要如何证明自己真的可以移动呢?又要如何证明,AB两点确实是空间中不同的两个点呢?

    但是,当我在A点的时候,那种感觉多么真实。当我在B点的时候,之前在A点的感觉依旧相当真实。可是,我要如何才能证明,我之前真的处于A点呢?而不是什么外星人的记忆移植之类的?

    当然,在真实面前,再厉害的种族也无济于事。角色存在必定虚假,所以就算是什么宇宙创造者也没用。

    这就是情绪化的表现,当我在B点的时候,对于我之前确实从A点移动过来这件事情,完全是情绪化的理所当然。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甚至用“空间移动”这个词汇也仅仅是为了方便理解。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会改变。

    甚至,用“改变”这个词汇同样也仅仅是为了方便理解。因为,我根本没法确定之前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确实存在。

    我只能说,此刻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展现自己在B点,同时觉察到的另一个画面元素展现自己刚才在A点,以及在A点时的各种感受。

    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啊。

    但是,这种熟悉的情绪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从来不会怀疑这些?为什么就算怀疑也敌不过内心的理所当然?

    我的行动会带来怎样的结果,对于这一点我完全毫不知情。但这种想法,会带来一种结果,就是“为什么我不去玩呢”、“为什么不去享受呢”之类的。

    就是为了让将来不会过得太凄惨,为了挣钱,我才拼命克制自己的想法,哪怕浑身难受哪怕内心超级抵制,我也努力坚持着。为了家人,为了宝宝,为了幸福,我才卑微的苟活在世界上。

    工作、项目、同事、老板、人际、上司、领导、圈子、下属……卑躬屈膝、坚持不懈、丢弃娱乐、一心工作、起早贪黑、十倍努力……焦虑、担心、恐惧、忧愁、泪水、汗水、熬夜、消瘦、烟酒……

    你告诉我,不需要努力就可以成功?!

    袁长文内心有些不舒服,因为曾经的自己就是励志的榜样,普通人家的出身却走到帝国第一人的位置。这其中的汗水和眼泪,自己比谁都清楚。

    不对。

    不努力,并不会导致成功,也不会导致“不成功”。我根本不知道不努力的结果,那些所谓的知道,无非就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曾经有人放弃自己只顾享乐,最后一事无成过得凄惨之类的画面元素。

    仅凭这一点,我就能判定“不努力导致不成功”吗?

    另外,是谁将“不能好好享受”、“不能放肆玩耍”、“必须考虑未来”、“必须为将来而努力”之类的狗屎放在我脑子里的?

    当然,“人生就要放肆”、“青春就要挥洒”之类的,同样也只是另一坨狗屎而已。

    似乎,所有的讨论都建立在“人生只有一次”这个毫无根据的肯定句之上。对吧,人生只有一次,要么肩负家庭的责任就像为了崇高的事业奋斗终身,要么放肆玩耍如同灿烂的烟花。

    恐惧,到处都是恐惧。

    我是为了某种结果而做出某种言行吗?那么,我怎么知道自己的言行可以导致特定的结果呢?

    那么,我可以移动吗?

    没有办法认可“空间移动”这种基本属性,尽管听起来很荒谬,但就是如此。觉得荒谬,这本身就是情绪的反应。如果能反对,那么只需要逻辑反对就好,仅仅是荒谬二字实在是没有说服力。

    袁长文不知道该怎么办,并不是什么无法斩杀。而是就算看到,也仅仅是看到,自己根本不会怀疑从广场A点到B点的移动,有什么问题之类的。

    从来没有哪一刻,走路也充满了神奇。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感恩?所谓的走路也是一种恩赐?所谓的走路也是一种修行?

    这个世界有什么不是神奇?有什么不是魔法?全部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却让我能够产生众多的幻觉,以至于将虚假当作真实。

    这种力量,当我不想被虚假欺骗的时候,这种力量就是邪恶恐怖的存在。但另一方面,能够把虚假弄成真实,这本社也是一种精心策划的能力。

    看看我们的虚拟技术就知道,以假乱真从来都是最高的追求。从这方面来看,这种力量不仅厉害而且超级棒。

    但终究,这个世界不真实。也许当我斩杀完成的时候,会用不一样的心态来看待这个世界。但现在,这些都是阻碍,都是阻碍真实的存在。

第八百八十八章 第一步288

    问题在于,自己从来都不会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太真实了,时间线性流逝的幻觉,空间移动的自然流畅,这些东西根本不需要去怀疑。但是,当自己真正开始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证明这些理所当然。

    只是,如果这些是真实的,那么确实很好解释大部分的现象。并且,我可以将注意力放在什么成功、金钱、感情这些伟大的事物之上,而不是一个人在那里研究什么狗屁真实。

    但是,我没法接受,一个仅仅可以解释很多事情的东西,成为毋庸置疑的真实。时间线性流逝这个假设,就是最大的问题。谁可以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

    一旦移除时间,那么几乎所有理论都会变成扯淡。

    袁长文很难受,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亡呢?究竟还要怎样?我就不应该存活,这个虚假的世界不仅要拉扯我,甚至连我的死亡都被干扰。

    自杀,永远都是一个难以承受的话题,就连讨论似乎也是为了更好的活着。当我说自己想要自杀的时候,谁会鼓励我?谁会替我加油?为什么不能自杀?有谁问过这个问题?

    所谓的珍惜生命,所谓的自杀对不起父母,这种思想是如何在我脑子里的?为什么要珍惜生命?凭什么认为生命只有一次?这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又是如何牢牢占据脑海深处的?

    这些,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资格成为指导人生的准则。如果真的有什么人生准则,也许仅仅就是顺流而已。那些认为做某件事情不好的想法,根本就是脑子里的扭曲。

    甚至,这种想法本身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谓的不干扰生活的流动,不要用脑子里的狗屎去思考,这本身也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根本没有什么高级与低级。

    所谓的灵修,所谓的灵性大师,所谓的轻松自然生活,这些根本没有什么值得歌颂。都仅仅是二元对立的元素之一,就像冷并不比热好,仁慈也没有比邪恶更好。

    另一方面,当我将仁慈等同于邪恶的时候,当我认可自己的焦虑时,当我知晓无论好坏都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时,往往就会变得轻松自然。

    就像,努力做到无惧,本身就是一种恐惧。努力做到无执,本身就是一种执着。

    不是角色在追求什么,触碰真实根本就与角色无关。这不是什么技能,也不是什么知识,角色没法通过学习而获取更多。相反,这是斩杀角色,斩杀那个想要继续学习的那个部分。

    逆则成仙。

    二元对立,根本就不真实。无论多么受人追捧,还是几千年来的传统美德,成为君子跟触碰真实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我并不是在努力成为一个好人,角色的任何属性跟真实之间,都是毫无关系的。并且,每一种角色属性,跟真实之间的距离都是同样的远。美好并不会比邪恶更接近真实,所以角色成为怎样的人,完全不会影响真实。

    而在另一方面,如果角色牢牢抓住某个元素,不管多么在理不管世界上再多的人认可,也跟真实无关。看起来,角色如何都没法触碰真实。但是,这并不代表角色可以抓住某些自我定义的同时,触碰真实。

    的确,角色可以做任何事情,因为角色本身就是虚假,最后触碰真实的并非角色。因为真实没有角色存在,无角色存在的状态。

    既然角色本身就是虚假,那么谈什么触碰真实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再次卡在这里。因为根本就没有真实可以触碰,或者说,最后触碰真实的必定不是角色。那么自己仅仅是斩杀,这是一个关键点,我并不知道斩杀之后是否可以触碰真实。

    尽管老师讲述,斩杀是通过消除法来触碰真实,因为真实必定存在,当我斩杀了那些本来并不真实却被我当作真实的自我定义之后,自然就只剩下真实。

    但我的关注点,不应该放在真实之上。因为一旦放在真实之上,就不可避免的遇到这个矛盾,角色不真实又怎么可能让角色触碰真实呢?

    所以,斩杀是在斩杀虚假。至于结果,那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远景。尽管老师说通过消除法可以触碰真实,但事实上呢?我只能说也许,就算我真的这样斩杀完成最后触碰真实,我同样只能说也许。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曾经那个努力斩杀的我,是否真实存在。

    这个世界不真实,我想自杀却始终没法死亡。

    袁长文静静的坠入湖水,似乎自己已经思考了很多很久,似乎身边的湖水都因为体温而渐渐变得暖和许多。

    自杀就能解决一切,但这样太简单,我依旧处于角色的操控中。这场战役,最终依旧是角色的胜利,我只是作弊来取得胜利。因为我的本质就是真实,“我存在”、那份觉察才是真实。

    所以,角色必定虚假,也必定不存在。而我,却没法看见不存在,入目所见全是虚假。这种感觉太难受,我明明知道有真实,明明知道角色是虚假,却看不见真实。

    就像我明明知道这是一场梦境,却没法醒来。好难受,好扯淡。我的思维不属于我,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但我却被这些东西拉扯,肆意在梦境中晃荡。

    角色还没有死亡,其余的都只是角色的拖延战术。不管是多么崇高的事业,不管是多么轻松的生活方式,我还没有完成,就是没有完成。

    那份轻松也是阻碍,想让我放弃的手段。那些心潮澎湃的感觉,那些娱乐,那些笑容,没错,如果没有斩杀,这些都是值得骄傲的生活方式,都是没有恐惧干扰的轻松。

    可惜,在真实面前,这些东西就是阻碍。当我满足于轻松的生活,当我沉浸在逍遥人世间的时候,我已经停止前进。

    没错,这些东西也许才是人生的真正生活方式,也许人生之所以存在就是为了放肆为了逍遥。但是,不真实就是不真实,其余任何解释都是粉饰。

    袁长文看着自己的双手,这不是我的手。

第八百八十九章 第一步289

    似乎一直都有种说法,不要考虑太远。

    比如,如果我开始思考二十年之后的生活,或者为了二十年之后的生活作出种种打算和计划,就会被别人称为,“你想太远了。”

    但是,如果仅仅是五年计划,十年规划,似乎就被认为是可行的,向上的,有前瞻性的。

    仿佛,未来五年就是可控的,未来二十年就是变数太多。甚至,如果有人考虑五十年之后的生活,多半会被人当作笑话。

    也许吧,也许那些博学之人真的可以预测未来吧。

    袁长文根本不想思考这个问题,废物问题,恐惧的变装表演。

    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自己却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所有的都只是自己的想象。或者说,所有的都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真实存在,我却无法触碰。

    因为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我就是虚假,我根本不存在啊!

    一个二元对立的世界,我要如何描述“没有角色存在”的状态?想象力终究是局限的,任何想象力几乎都建立在二元对立之上,都建立在角色之上。

    就算是什么都没有,也有空间的存在。所以,真实究竟是什么,没人知道。

    爽点就是恐惧啊,通过对爽点的幻想,似乎在不经意之间自己就胜利了。不管是通过打脸,还是幻想各种冲突中自己的胜利,这些都是恐惧的变装表演。

    而当自己不断幻想爽点的时候,已经在认可角色的存在。整个宇宙充满敌意,我不断幻想冲突,然后在冲突之中获得胜利。这样,最深处就是在不停认可角色。

    袁长文很是无奈,似乎自己不管怎样做,都是在认可角色。看起来自己斩杀了那么多章,但总感觉自己似乎根本就没有进入正题。或者说,似乎还没有劈开角色的护盾。

    我就常常陷入爽点的幻想之中,自以为摆脱恐惧,殊不知被化了妆的恐惧轻松玩弄。为什么要赢?为什么要让角色丰满?为什么要让角色高兴?

    爽点就是恐惧!

    看看每个爽点,要是反转之后会怎样?每次爽点幻想时,我都是失败的那一方,自己还会继续幻想吗?

    尽管角色的行为不重要,但那是建立在斩杀完成之后。或者说,既然角色的言行不重要,那么就都不重要。不可能做善事就重要,做坏事就不重要,以及牢牢抓住爽点且宣称什么角色言行无所谓。

    袁长文感受到一阵阵的恶心,那些爽点如同依附在灵魂上的狗屎,不停散发着恶臭。没错,如果自己重生,那么将会是很大的优势。

    但此刻,袁长文却一点也不愿意重生,自己这一生的点点滴滴,现在看来都非常完美,没有任何需要改变的地方。

    重生就是好事?如果一遍一遍的重生呢?每次重生到十八岁,然后十年之后再次重生到十八岁。这种无尽的重生,也许会让自己体验完全不同的人生,但之后呢?

    爽点的本质就是恐惧,哪怕化妆之后也经不起推敲。

    仔细想想,就能看到曾经那些慌乱的时刻,无不充满了魔力。比如没有工作,但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能买到那款心仪的二手车。而这辆二手车,比自己找到的任何一辆二手车都要好。

    又想起顺流和逆流的说法,似乎顺流就会比较好,而逆流就会很差劲。但事实上,根本不存在逆流和顺流这种说法,因为我的行为是注定的,永远都只有这一种流动。

    而所谓的顺流和逆流,仅仅是一种幻觉,没有一种场景叫做顺流或者逆流。如果有,也仅仅是自己心态的问题。但另一方面,当自己认识到根本没有顺流和逆流这种说法,根本不需要去寻找什么顺流逆流。

    这种时候,自己就已经处于所谓的顺流状态。

    就是这么莫名其妙。

    想去寻找顺流,想要避免逆流,这完全没有任何进展。当自己连顺流和逆流都不在乎的时候,就会渐渐进入顺流的状态。

    事实上,这也是一种斩杀。连顺流逆流都不相信的时候,其实已经斩杀了脑子里很多扭曲。想想,脑子里的扭曲充满视野的时候,我肯定会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肯定会想要努力控制人生,进行权衡之类的。

    当深深感受到这个不真实的时候,也是斩杀脑子里扭曲的开始。一个不真实的世界,自然也不需要我去认真对待。既然不认真,那么脑子里那些毫无根据的肯定句,自然也就没法继续放肆操纵我。

    所谓的逆流,其实也是顺流,因为只有这一种可能性的发生。那些逆流产生的各种情绪,也是注定产生的。就像电影里角色的焦虑,这些都是注定好的。只是,角色是否知道这一点。

    在某种层面上来说,顺流和逆流确实很容易区分,大家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究竟是在顺流还是在逆流。那种融入的轻松,那种夸张到极致的运气,那种似乎一切都早已安排就绪,只等我点头的种种不可思议。

    同样就像电影一样,尽管所有都是注定的,但我们还是可以分辨那些人处于好运气之中,那些人处于坏运气之中。但站在最高的层面来讲,有什么是好运气什么坏运气,统统都是注定的内容。

    换句话说,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没有对错,没有顺流逆流,任何区分都只是脑子里的扭曲。甚至,这种区分本身也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袁长文感觉自己脑子里有两种声音,一个在说“怎么可能没有对错怎么可能没有区分”,而另一个在说“很明显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的相信,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似乎,斩杀就是在壮大另一种声音。尽管听起来是个混蛋声音,说的内容也是让人崩溃。但我知道,那个混蛋声音说的是真的,那份觉察就是一切。而其他的,都只是情绪化的怪物罢了。

    来自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手段,来自浓烈的情绪冲撞,这些都是让我看不见真实的伎俩。或者说,是让我将虚假当作真实,并且让我否认那些属于不真实。

    是的,我看不见真实。我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怎么可能看见真实呐。

    但现在的问题是,我看不见那些被我当作真实的虚假。

第八百九十章 第一步290

    没有逆流,我只是以为我在逆流!

    就像我住在某条街32号,但我始终认为我没有在32号,究其一生都在寻找32号。而且,不停在外面到处寻找,踏遍万里河山,都没有找到某条街32号。

    逆流顺流这种说法有一个误导,就是仿佛有一个角色在流动之中,然后可以选择顺流或者逆流。但事实上,认为顺流逆流这种想法,跟当时的场景,都是一同出现的。

    也就是说,想法和场景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只不过,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某个场景,然后加上“我在逆流”这种想法和情绪。

    某个场景,加上想法,共同构成了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所以,谈什么逆流呐?

    就是剧本,就是注定好的玩意。也许这样讲述有些不近人情,但确实是这样,注定所谓的坏运气,注定没法成功,注定挣扎,注定抱怨。

    也许,会通过阅读什么书籍,或者长途旅行来获得改变。但这种改变,本身也是注定的玩意。

    究竟世界在上演什么戏码,我不知道。那些所谓的转变,那些所谓的意识提升,根本无所谓。只要不是真实,那么就是虚假。既然是虚假,那么究竟是怎样的虚假便不再重要。

    变得善良,变得积极,变得努力,变得向上,变得仁慈,变得美好,变得邪恶,变得良心狗肺,变得不折手段,变得暴躁焦虑,变得平易近人,变得轻松自在……都是不真实。

    但是,当那些讨厌的人出现在我身边时,或者那些不折手段发生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肯定会很不舒服。

    这就是关键点,似乎我不应该讨厌那些坏人。但事实上,并非我不应该讨厌这些坏人。而是,我不应该认为“我不应该讨厌坏人”。讨厌坏人并没有什么错,因为这些都是角色的玩意,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并不是什么大师都是仁慈,都是容纳万千。不抗拒,才是关键。因为角色的行为并不重要,我不应该见个注意力放在“角色究竟应该怎样做”这个点之上。

    没有大师是真实的,因为角色就是虚假,所有大师都有自己的偏好。也许,在讲述真实这个话题智商,不得不谈到没有任何区别这种说法。因为,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区别呐?

    但是作为角色的大师,自己肯定还会有偏好。依旧是那个例子,为什么选择吃饭而不是吃屎。

    所有的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对于虚假的画面元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讨论的必要。都是画面元素,谁比谁更好?

    当认为逆流不好的时候,就已经处于逆流的状态。当我认为逆流也不错的时候,往往就没法继续逆流。那种轻松融合的状态贯穿全身,很明显知道自己会怎样做。

    依旧会恐惧,我知道自己还在恐惧。但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已经没法像之前那样,明目张胆的用恐惧来控制我。换句话说,我知道自己在恐惧,将注意力放在恐惧之上,而不是恐惧的内容之上。

    站在恐惧的内容之上是没法战胜恐惧那个妖娆女子,或者说,这种在恐惧内容之上的胜利,其实已经输了。让恐惧进来,就像爽点一样,不是不要幻想爽点,而是清清楚楚看见自己在幻想爽点。

    内容根本不重要,而是要站在比恐惧更高的层面来终结恐惧。事实上,并不是终结。当自己不害怕恐惧,不抗拒恐惧,知晓自己在恐惧并且任由恐惧肆虐的时候,恐惧那个妖娆女子就已经失败了。

    我始终认为角色应该过得更好,角色应该向上,角色应该积极正面,角色应该仁慈和谐等等。这就会跟真实产生矛盾,因为真实根本不是局限的存在,怎么可能因为角色的某种局限的自我定义而展现呐?

    或者,我始终抱着这样的心态。斩杀完成之后,我会成为一个更好的角色。可以炫耀,我可以嚣张,我可以看不起所有人,因为我触碰真实。

    但事实上,上述的“我”本身就是斩杀的对象。

    我看小说,很好理解小说中的角色都是定数。不管角色说什么想什么,都是定数。但对于小说中的角色而言,根本不会认为自己的言行是定数。

    如果我在一部小说中,那么此刻就是现状,鬼才会相信自己没有自由一直,自己的言行都是定数。但事实上,宿命论根本没法摆脱。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时间,任何讨论都会显得虚无荒诞。可惜,我还抓住了某些东西,导致我还没有斩杀完成。

    我始终认为,努力才会有收获。或者说,我至少认为,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这种毫无根据的肯定句,就是这样霸占我脑子。虽然不像那些扭曲如此嚣张,但始终时时刻刻操纵着我。

    这么多年来的人生经历,这么多年来的阅历,这么多年的学习,这么多年来听说的各种故事。没有哪一个不认为,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收获。所以,我就宣称,不努力肯定是不可以的。

    恐惧,这就是潜在的恐惧。或者,用“担忧”这个词汇更能表达一点。我还在相信脑子里的扭曲,这些扭曲是正确的吗?这些扭曲真的有用吗?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不知道。

    但肯定会有“有用”的幻觉,如果真的完全没用,那么早就被抛弃了。也许,正是一些小事情,让我产生了可以控制的幻觉。比如我想拿个杯子,比如我可以通过计算得知自由落体的具体时间等等。

    这些东西无时无刻不再提醒我,自己脑子里的扭曲是有用的,是可以对人生进行掌控的。当然,不努力究竟可不可以,我不知道。

    但这个问题根本不重要,角色的什么东西很重要?没有。

    这个世界有什么重要的?没有。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至于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算得了什么呐?

    哎,根本原因,我就是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这也难怪,毕竟一场精心策划的梦境,怎么可能轻易变成看戏人呐。

第八百九十一章 第一步291

    我还是认为一些东西是真实的,比如,我认为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我认为给老人让座就是天经地义。可是,这些不过是社会的约定,有什么资格成为真实呐?

    也就是说,我因为自己是一个好人,而被这份善良给阻挡?

    知道这些不真实,却并没有将这些当作不真实。就算生活的流动让我做一些坏事,自己同样会犹豫和掂量。

    恐惧,全部都是恐惧。因为有袁长文这个角色,因为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所以才会作出种种言行来维护这个角色。不管是从物质上的索求,还是精神方面的“吃亏是福”,统统都是在丰满角色。

    曾经的我看不见恐惧,试想,谁会认为自己做好人好事的根源其实是恐惧呐。现在的我能看见恐惧,却没办法丢弃恐惧。

    我不知道还要怎样,自己似乎根本不是角色的对手。

    也许,可以将袁长文这个角色分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混蛋声音,一个是正常声音。混蛋声音就是我,总是认为世界是虚假的,角色是虚假的,那些脑子里的知识都是扭曲的。而正常声音则积极努力,勇于攀登高峰。

    可惜,所谓的正常只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傀儡罢了。

    每次说到恐惧,我都不得不自问,斩杀是恐惧吗?

    这样,就会再次回到老师的教诲,“没有这个,你会怎样”。

    很明显,自己根本无法接受自己永远没法斩杀成功。但奇怪的是,有时候又认为这些不过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自己的思维本身就是画面元素之一,谈什么控制呐?

    既然无法控制,那么能否斩杀完成也不是自己说了算。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会觉察到些什么玩意,所以角色是否能够斩杀完成,我也只能被动觉察而已。

    我本身就是那份觉察,还需要什么斩杀呢?那些被我牢牢抓住的东西,都是虚假。想想也觉得好笑,唯一的真实我没法摆脱,但也没法抓住。双眼所见,全部都是虚假。

    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让我认为我只是袁长文这个角色,又是怎样的力量才可以让我知晓自己是那份觉察之后,依旧将自己当作袁长文这个角色。

    仿佛,自己就像被浓厚的胶水使劲粘在袁长文这个角色上,哪怕知晓那份觉察也需要费尽心思才能挣脱胶水。

    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自杀,完全搞不懂角色存在的意义。如果是曾经的自己,哪怕卑微的活着也不会自杀。当然,自己也并没有卑微的活着,如果那么轻易就自杀的话,这场精心策划的梦境又显得太过于差劲。

    恰到好处。

    曾经的自己,会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那么所有的人生体验都值得回味。对于那份觉察而言,有什么不是值得拥有的呢?但现在,角色已经被我玩坏,仿佛已经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总不可能,就是需要一个斩杀角色的角色……嗯,有可能,说不定我会被当作反面教材,从而加固其他角色的存在。看看这个帝国第一人,思考什么狗屁真实却不得好死,大家都要积极努力向上,这才是正面的人生态度。

    也许,真的会成为这样的宣传材料,帝国在巩固帝国统治的手段上,根本不会有任何下限可以商量。

    袁长文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仿佛一点规划一点计划都没有,自己似乎真的变蠢了。

    脑子里还有人和事,打着亲人的旗号,让我不得不对他们俯首称臣。脑子里的人和事并不是单纯的人和事,这些人和事的本质其实都是理念。

    比如外婆,并不是一个单纯的外婆的形象在那里,而是配合无数关于养老、孝顺、和睦、对待老人等等一系列的理念在其中。

    似乎我应该这样做,应该那样做,因为外婆曾经对我怎样,所以我应该怎样。当然,这些都不是必须的,但是,自己嘴上说着不是必须,心里却并不是这样认为。

    很简单,这些人和事总是在影响着自己。而自己,也是基于脑子里的扭曲在思考在权衡。没有什么生活的顺流,脑子里的扭曲阻挡了一切,我能看见的永远都只是自己的思维而已。

    换句话说,其实意识就是一切,那份觉察就是一切。

    我是帝国第一人,结果仅仅被角色玩弄这么多年的可怜虫。精神大师,多么崇尚的称号啊。因为违反科学,没法大规模培养。但帝国的科学家们,却不认为有什么东西超出科学,就算是魔法,也不过是为解开关键点的科学谜题罢了。

    似乎,精神大师和科学,就成为两个可以选择的对立元素之一。就像游戏里的善良阵营和邪恶阵营。

    可惜,局限就是不真实。正因为这样,所以才会导致角色的存在必定虚假,也才会让我感到阵阵悲伤。当自己知晓真实的存在,却无论如何也看不到真实的时候,悲伤就会笼罩全身。

    自己不断质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还要按照别人的理念活着。甚至,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

    这是一种痛苦,幸好自己一个人逃离了帝国,实在难以想象在帝国生活圈子里,自己要如何斩杀。也许,吵架杀人都是小事吧。

    但对旁人来说,完全不会理解这种痛苦。大家都会劝说,做人要开心一点之类的屁话。为什么要开心?谁能很好回答这个问题?

    袁长文不知何时,睁开了双眼。或者说,意识到自己睁开了双眼。湖水深处似乎并不刺眼,就算睁开双眼,也没有什么刺激的感觉。反而,冰凉的湖水缓缓轻柔的滑过眼珠,有一种别样的舒适。

    我真的可以斩杀完成吗?

    那个持刀斩杀的部分,又要如何斩杀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弄不清楚,或者说,弄清楚了却不相信。没有继续斩杀,没有继续丢掉脑子里的扭曲,仿佛这些狗屎还是什么珍贵的东西。

    从另一方面来看,脑子里的扭曲确实很珍贵,没了这些自己还能称之为“人”吗?没了这些,所谓的精心策划体现在哪里?

    哎,都死吧。

第八百九十二章 第一步292

    我不!

    之前我认为这种心态就是不认命,就是对于某种目标发疯一样的追求。而这种目标,本质上就是恐惧带来的变装表演。

    而一个人充满了“我不”这种情绪,并且认真追求那个目标,这本身就成为了修道者。修道者是一种充满积极向上的品质,不管修的是什么道,总能让人感受到一股蓬勃不屈的精神。

    这种精神,正好符合帝国的宣传。似乎,一个坚强向上不甘平凡的人,无论是哪一方面都会值得歌颂。当然,前提是不能摧毁帝国的统治。

    如果有一个人从小励志作为恐怖分子,坚持几十年制造群体杀人事件,谁会歌颂?

    也正是如此,斩杀同样属于此列。

    对虚假的愤怒,想要斩杀全部,不顾恐惧的情绪,拼命斩杀。

    而那些对于金钱的奋斗,或者什么自由的向往,同样也是如此。对于命运的不甘,使劲追求金钱或者自由,一股劲打碎其他所有事物。

    没有什么区别,斩杀跟努力赚钱,或者打破所谓的人生束缚,都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直想要找到理由,来证明斩杀那种愤怒,跟不认命的那种愤怒不一样。想要证明斩杀是高级的,是追求真实的战争,是与众不同的。

    但事实上,我根本找不到任何不同。都是角色的行为,都是虚假。

    唯一的不同,就是老师告诉我,斩杀可以导致触碰真实。但是,我又要如何确认呢?

    没有任何办法,我只是一个斩杀脑子里扭曲的人。跟其他的自我定义,什么将金钱放在第一位,什么认为人生就是要不抛弃梦想,什么放肆青春做自己想做的人之类的,完全没有任何区别。

    我一直认为,斩杀不应该成为一个自我定义,可惜,斩杀永远都只是一个自我定义。我没法确定斩杀完成可以触碰真实,我不知道。

    袁长文很难受,感觉自己所谓的斩杀,就是一直去看见那些我本来不应该能够看见的东西。或者说,斩杀“我知道”,然后亲眼看见自己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斩杀就仅仅是斩杀而已,对于什么真实,什么完成,我统统不知道。

    斩杀这个行为来自角色,注定属于不真实。无论再怎样的粉饰,我都没法认为斩杀比吃饭更高级。

    那种愤怒,那种对虚假的憎恨,并没有什么了不起。

    被老板骂了,被人骗了,自己的计划被阻挡,都会产生难以置信的愤怒。只不过,这种愤怒并不会保留多久,只有极少数人会保留这种愤怒,如同疯子或者偏执狂一般。

    这就是修道者,为了道心可以毁灭一切。

    斩杀,也仅仅是其中一种罢了。我并不知道斩杀完成就可以触碰真实,如果没法触碰真实,那么斩杀根本没有什么了不起。而我之所以认为斩杀非同一般,就是因为老师说斩杀之后只剩下真实。

    也许,斩杀完成之后确实不一样。又或者,可以勉强解释什么斩杀是斩杀自我定义,而其他的努力是为了保留很多自我定义。

    从一开始我就应该看见这个矛盾点的,但是那个时候愤怒燃烧全身,只顾着斩杀。现在看来,斩杀也是角色的行为,无论怎样粉饰,都不会比吃饭拉屎更高级。

    我内心深处会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尽管从来没有说出来,但我知道自己一直是这样认为的。之前还说,不要将斩杀成为一个自我定义,这怎么可能!

    角色的一切都是虚假,没有任何理由认为追求梦想就是虚假,斩杀就是真实。都是虚假,都是角色的行为,都是根本不知道什么鬼的玩意。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这些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关键点在于,认识到斩杀也仅仅是角色的行为而已。

    抱着“斩杀之后就能触碰真实”,这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相信罢了。跟相信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没有任何区别。所以,为什么自己会认为斩杀是不一样的呢?

    依旧是看戏人模式,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斩杀,看见袁长文这个角色在思考。随时提醒自己,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没有什么高低之分,也没有什么对错之说。

    甚至,这种高低贵贱对错的区分,本身也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除了那份觉察,其余都不真实。哪怕是斩杀,同样也只是角色的言行而已。

    角色认命也好不认命也好,角色斩杀也好不斩杀也好,角色高兴也好难过也好,都只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不一样吗?红色比绿色更高级?黑色就是坏人?

    难道仅仅因为“斩杀完成可以触碰真实”,就判断斩杀这种行为比其他言行更加高级?更加真实?更加厉害?

    鬼扯。

    触碰真实确实不一般,毕竟那是真实,跟任何二元对立世界的成就相比,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但是,我本来就是真实的,只是被浓烈的幻觉笼罩,以至于误认为自己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

    所以,触碰真实算什么成就?

    就像所有人都在努力演好自己的角色,而我却将角色丢到一边,这算什么厉害?

    我真的可以完成吗?我不知道。

    斩杀完成之后,真的可以触碰真实吗?我不知道。

    仅仅是斩杀而已,没有什么了不起,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角色再怎样的状态,都只是虚假。哪怕角色变得目中无人,哪怕角色变得一拳可以打爆星球,都是虚假。

    每次想到这里,袁长文都不禁自问,“那我应该怎么做?”

    做什么不重要,怎样做也不重要,只要是跟角色相关的玩意,都不重要。因为都是虚假,有什么重要性可言呢?

    这么多章的斩杀,已经成为一个笑话。在我根本无法确定“斩杀完成之后就能触碰真实”,斩杀这种行为并无任何特殊。事实上,本来就没有什么特殊。

    为了某个结果而去做某种行为,这完全就是恐惧那个妖娆女子的把戏,也是脑子里扭曲的运作方式。

    所以,我究竟在干什么?

    袁长文缓缓闭上双眼,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东西了。

第八百九十三章 第一步293

    这个世界不真实,而我却无能为力。

    眼睁睁看着世界,如此众多的信息量,却没有一个真实。

    所有的看法都是偏见,而我却始终抓住这些东西不放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跟别人聊天,为什么还要阐述什么理念,这些都是在干什么?

    还有那些知识,就算是最简单的万有引力,也是值得怀疑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万有引力是存在的?就因为我观察了上亿次的苹果落地,所以就宣称万有引力存在,并且肯定的说下一次苹果也会落地?

    一种解释一种猜想罢了,在未来发生之前,谁都没法肯定什么事情。因为根本没有什么未来,时间的线性流逝几乎是一切理论的假设。只要移除时间,还能剩下什么?

    未来苹果肯定落地?于是扔出一个苹果,炫耀般的为那些理论找到证据。这算什么证据?证明了什么?就这样重复实验,就可以证明下一次苹果依旧会落地吗?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只有“刚才苹果落地”这个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罢了。

    没有因果,没有关联。真的是因为自己拿起了杯子,所以杯子才从桌上转移到自己的手上吗?这种说法的证据在哪里?仅仅是记得而已,想当然的认为记忆是靠谱的,想当然认为时间是线性流逝的,这样做不好吧。

    袁长文很不舒服,完全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为什么自己要离开帝国?孤身一人前往陌生的星系就是厉害?这些斩杀,终究也只是一种自我定义,同样也是角色的言行罢了。

    妄图通过斩杀来触碰真实,这两者之间完全没有任何联系。就算有联系,其实也没有联系。看看“我扔苹果,苹果落地然后摔碎”,这有联系,但其根本并没有任何联系。

    这个世界不真实,什么科学道理,都是鬼扯!这个世界完全就是魔法,我TM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些科学知识,那些规律总结,全部都是自以为是的狗屎!

    我怎么知道时间是存在的?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上一刻的感受如此真实,以至于让我根本不会怀疑上一刻的存在?

    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承认时间的线性流逝,只是一种很好的猜测,只是让角色可以轻易的理解世界。甚至,我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有一个可以思考的角色,我怎么知道这份思维属于这个角色?

    天啊!

    我究竟知道些什么?本以为斩杀是斩杀我对事物的执着,比如什么道德观念,什么必须孝顺,什么爱情责任等等。但现在看来,斩杀只是在斩杀“我知道”,回到我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

    这份思维,我TM怎么知道是我在思考?难道这还不够神奇吗?莫名其妙的思维在那里,然后显得可以受到我的控制,然后显得是我的思维。

    袁长文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无尽的荒谬包裹着自己,仿佛一切理所当然的东西都变得匪夷所思,然后就是神奇的魔法,接下来除了感恩还能怎样?

    看看这一切,有什么是可以通过科学来解释的?没有!那些科学理论来解释现象,这种行为本身就是一种荒谬。

    太阳升起落下,神话故事来解释,行星移动来解释,这些都有一个根本假设。哦不,除了时间线性流逝,还有一个假设,就是这些玩意是真实存在的。

    游戏里一个农民建造房屋,真的是这个农民建造了房屋吗?一个行星绕着恒星转动,真的是转动吗?

    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仅此而已。

    凭什么认为这些解释就是真实?

    我什么都不知道,却处处显摆自己的知识,仿佛自己已经知道很多。或者说,自己知道的科学知识足够摆脱弱智的行列。我不会因为每天太阳的升起而感到神奇,我不会因为汽车的行驶而大惊小怪。

    哈哈!

    就是这些词汇,大惊小怪、少见多怪等等描述一个人应该具有的科学素养从而不会产生惊奇的思想。不诚实啊,那些学校那些教师那些科学家,难道全世界的高智商人才都没有发现吗?

    如何证明客观事物真实存在?这个问题才是一个根本问题吧,如果全世界的高智商人才都没想过这个问题,那算什么高智商?

    我不会认为自己的智商已经超越全人类,很明显,这跟智商毫无关系。诚实,才是最最关键的,而且自己似乎没有听到太多人提起诚实。

    仿佛,诚实只是不主动说谎话。但对于那些我认为真实的东西,却丝毫不会怀疑,这算哪门子的诚实?

    游戏里的人物要如何才能认识到自己仅仅是游戏里的人物,所有的言行都是设定好的程序?小说中的角色又要如何才能知晓自己仅仅是一个角色,所有的东西都不过是作者的文字?

    袁长文不知道,闭着双眼想象星空,似乎在那无尽的宇宙之外,有一个作者正在书写袁长文这个角色的命运。而问题是,谁又在书写作者的命运呢?

    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我很想宣称,哪怕是虚假的世界,同样拥有规律。就像游戏同样也满足某些规律,比如必须点击农民才能建造房屋,必须是空中单位才能跨越河流。但是,我怎么能够知晓这些规律呢?

    通过观察?通过总结?通过重复性实验?

    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我根本不知道那些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否存在,存在多久,是否连续等等。

    当然,承认这一切都是真实的,的确可以很好解释和理解这一切。

    但是,这些仅仅是不诚实的表现而已。

    如果带着现在的思想回到学生时代,也许我会重新定义什么叫做真实。而那些重生的小说,难道主角第一件事不是思考这一切究竟是不是真实吗?如果所谓的重生不过是脑子里的幻觉,或者是外星人的大脑实验,那么追求所谓的人生巅峰,是不是有点悲哀?

    袁长文呐袁长文,是时候死亡啦。

第八百九十四章 第一步294

    时代的主角?那不过是我觉察到的画面元素而已,就算不讨论什么画面元素,所谓的时代主角也不过是我这一生的背景资料罢了。

    我不太明白大家的憧憬来自哪里,但奇怪的是,自己曾经也有这种憧憬。站在帝国的巅峰,真正的巅峰,而不是仅仅作为帝国第一人。

    这个世界不真实,袁长文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悄悄藏在这具叫做袁长文角色的躯体里,然后恍惚若梦一般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大家都好忙,大家都在笑,大家都在悲愤,大家都在欢呼,大家都在难受,大家都在焦虑,大家都在喜悦……而我却感受不到这些玩意,如同一个僵尸傀儡。

    那份觉察才是一切,这根本没有争论的空间,有什么不是“我此刻觉察到”的句式呢?

    而我生活在这个其乐融融的世界中,却找不到自己的融合点。并不是自己生来如此,相反,是自己主动斩杀了那份融入。

    本来我可以跟大家一起聊天,而不是像现在,每次开口说什么然后瞬间就会想到这些无非只是一种偏见。对于别人的话语,本来自己可以开心激烈进行讨论,而不是感到别扭。

    那些简单的物理知识,本来我可以很有把握并且详细解释,而不是只能说“我不知道”。那些规划,那些行业发展,那些经济体系,那些认知升级,本来自己可以夸夸其谈,而不是只能说“也许吧”。

    在这个魔法般的世界中,我真的可以确定什么呢?有什么不是如同魔法一般的神奇?所有的事情都是恰到好处,仔细回想,有什么是显得生搬硬套的?

    一切的发展都这么圆润,都是如此完美,这难道还不是魔法般的奇迹吗?

    每次谈到完美,总会误以为是好事。仿佛,只有发生好事才是完美。就算认为坏事也是完美,但同样都有一个前提,就是坏事之后必须发生好事,并且是很大的好事,那么这一切才是完美的。

    这不是鬼扯么!

    角色定义的坏事,就是不完美?并且,这种定义坏事的思维,同样也是属于完美的一部分啊!想想,如果所有角色都如同大师一般的静如止水,有什么意思?

    只是恐惧操纵着我,让我不敢放手,让我期盼所谓的和谐社会。玩游戏、看电影、读小说,我都喜欢戏剧冲突都喜欢情节跌宕。但当这些事情真的发生在人生中时,我是如何处理的?

    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祈求上天降低人生难度。

    对于那份觉察而言,坏事并不是坏事。就算我一生都是社会底层,就算我一生都是抱怨焦躁不安,这些对于那份觉察来说,并不构成任何难受之类的。

    因为难受这种情绪,本身就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又什么值得改变的呢?

    而搞笑的是,当自己认识到那些所谓的混乱,那些所谓的抱怨焦躁不安,那些所谓的贫穷卑贱,这些都不会继续变好的时候。往往就会变得平静,似乎成为另一个层次的角色。

    相信未来是美好的?做人要乐观?

    都是杂音,而且是毁灭性的杂音。就是这些憧憬,就是这些梦想,就是这些所谓的心灵鸡汤,让人生变得混乱不堪。

    如果我不相信“时间不会辜负努力的人”、不相信“未来总会美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不相信“未来的自己会笑着说出那些哭泣的磨难”,不相信这些,自己还会对此刻的状态焦躁不安吗?

    当然,这种想法本身就是扯淡。所谓的前后逻辑因果关系,根本就是一种猜想。就像游戏里农民建造房屋一样,这栋房屋真的是农民建造的吗?这份因果关系真的存在吗?

    用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也许这就是人生的假象。那份力量轻易扭曲我,让我认为自己是袁长文这个角色,让我认为世界是真实的,让我认为时间是理所当然的线性流逝。

    就是那份力量,用画面元素来解释画面元素,毕竟我能用的,只有画面元素这一个东西。甚至,整个思考过程也属于画面元素啊!

    不是我只能用画面元素,而是这份思考根本不存在其他可能性。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是“一个叫做袁长文的角色正在思考关于世界真实性的问题”之类的,仅此而已。

    我永远没法站在那份觉察的位置,因为我就是虚假,哪怕在斩杀哪怕在修行,也是虚假。似乎修行就是厉害的,斩杀就是了不起,学习知识就是值得歌颂,而玩物丧志、沉迷游戏、无所作为、无所事事等等就是坏事。

    斩杀并没有什么值得炫耀,修行同样也没有什么值得歌颂,跟吃饭拉屎没有任何区别。所有的行为都没有任何区别,就算耶稣佛陀的言行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大家都是虚假的存在,所有的都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区别吗?

    仿佛,自己这一生必须要做些什么,否则就是对不起时间辜负了生命。

    神奇的世界,神奇的人生,有什么不是神奇的呢?阻止自己认为这些是神奇的,就是脑子里的扭曲。理所当然、显而易见这些词汇,都只是角色想要转移注意力。

    如果人人都能看蚂蚁就度过一整天,谁来建设帝国?谁来推动帝国梦?

    尽管我这样讲,但终究只是觉察到的画面元素,包括我自己。都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这样想,真的有答案吗?

    不过是一种猜测而已,那些所谓的人性构架,仅仅是一种猜测。首先,我要证明时间的线性流逝,其次我要证明对方是一个真人而不是一段人工智能。这些假设都不证明,然后就开始各种分析总结。

    这是不是扯淡?

    又有什么不是扯淡呢?

    袁长文发现,自己每出现一个想法,觉得很荒谬很扯淡。然后紧接着,又会觉得这些仅仅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有什么荒谬的呢?

    谁知道画面元素会出现什么?

    就连这份思维也是画面元素,所以当我觉得荒谬的时候,仅仅是我觉察到“袁长文这个角色觉得荒谬”。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呐。

第八百九十五章 第一步295

    我始终在寻找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似乎在保留跟家人的亲密关系的同时,又可以触碰真实。

    我不知道触碰真实之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也不知道触碰真实之后自己还能否保留跟家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但是,家人没有资格在我脑子里吵吵。那些关于家人的理念,那些关于家人的格言,都是狗屎。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家人呢?”

    这句话似乎拥有无穷尽的杀伤力,仿佛自己还没有还手就已经被判定为输家。

    那么,我反问一句,为什么不可以呢?

    除了浓烈的情绪,就是“这肯定不可以”之类的废话。没人可以讲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没人可以讲明白跟家人之间的那些理所当然。因为不管如何解释,最终都会落到“这一切仅仅是社会的约定”,以及“这些不过是一场交易”的结果之上。

    好吧,我承认自己是混蛋,自己毫无人性,自己就是一坨社会渣渣。那么,依旧没法改变上述问题的结果,哪怕全世界都在谴责我,这也不过是情绪使然。

    当然,根本没有全世界,所有的玩意都在我脑子里。全部都是我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根本没有别人。每次讲到画面元素的时候,我都必须小心提醒自己,我也不是人。

    家人究竟算什么东西?

    我跟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如跟自己的狗在一起的时间多,家人究竟处于什么位置?为什么“家人”这两个字仿佛拥有无穷的魔力,似乎根本不需要说明什么,只需要这两个字就足以?

    我不能被继续糊弄,摊开问题,把答案摆出来。然后我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理论支撑,完全就是情绪化的产物。根本无法回答,家人为什么重要,究竟重要在哪里?

    给予我生命?养育我成人?不辞辛苦、忍饥挨饿、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这样讨论下去,并不会将问题解决,反而指向一个答案,“所谓的亲情不过是一场交易。”

    当然,没人会接受这一点,包括我自己。如果我能轻易的接受,此刻也不会再次回到家人这个自我定义之上,再次挥刀斩杀。

    如果承认这是一场交易,那么问题就来了,我为什么要遵守这场交易?或者说,我为什么必须按照社会约定的那样来遵守这场交易?

    可以说什么做人要讲究回报,做儿女要善待父母,自己也有老的那一天……可是,这些不过是毫无根据的肯定句,有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呢?

    为什么做人要讲究回报?是因为自己不回报,担心以后就没人回报我的付出吗?那么这样的话,不仅仅是关于恐惧的问题,还有自己的付出本身就是为了回报。也就是说,根本不存在什么无私的奉献。

    如果我的付出本身就不要求对方的回报,我只是因为想付出而付出,因为付出这个行为让我舒服,所以我付出。那么,又为何要强调对方的回报呢?甚至,知恩图报已经成为一个人做人的根本。

    请问,谁在评价做人的根本?谁有资格评价?

    答案只有一个,仅仅是帝国的宣传,仅仅是社会的约定而已。

    仅此而已。

    家人跟拉屎没有任何区别,事实上,所有东西跟拉屎都没有任何区别。我应该像对待拉屎那样,对待任何事情。

    啧啧,下本小说会有一个屎派,纵横大陆之类的吧。

    当然,并不是说我要努力“把所有事情看得像拉屎一样”,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像拉屎。而是看清楚脑子里扭曲的荒谬,那么自然会变成像拉屎一样自然。

    我脑子里的杂音太多,各种事情的堆积,从小到大的谎言全部在我脑子里。如果我脑子里本来就是一片荒芜的沙漠,我应该什么都不知道。那么,此刻沙漠上的各种美轮美奂的建筑,就是扭曲。

    凭空将荒芜扭曲成建筑,并且我还在时刻维护这些建筑,不让别人轻易打碎这些建筑。就算是新建,也不能让旧的破碎,而且这种事情必须我自己来。

    所谓的认知升级,不过如此。谁可以把旧有的理念全部丢掉?往往在另一个场景,就会用到那些旧有的理念。

    家人啊,为什么还在我脑子里放肆?为什么我还要考虑什么家人?这种权衡难道不是脑子里扭曲的惯用手段吗?

    果然,自己依旧被恐惧所掌控。不需要在意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也不需要去细细探讨恐惧的内容。因为我并不是在恐惧内容的层面上来斩杀恐惧,那样的话,还没动手就已经输了。

    比如我在恐惧自己没钱,未来依旧会这样,买不起房一辈子租房,没有一个稳定的家之类的等等。那么,我可以安慰自己什么努力就有希望,什么时光不会辜负自己,什么也许未来没人买房就像现在没人买自行车一样。

    这并没有什么用,或者说,这已经沦落为恐惧的羔羊。因为恐惧的内容确实有可能发生,而且是很有可能,为什么不承认这一点呢?谁会每天恐惧外星人的杀戮,或者宇宙的毁灭呢?

    承认自己在恐惧,看见自己在恐惧,不要抗拒恐惧。

    总是以为,自己可以通过这样而做出改变,仿佛自己真的具有自由意志一样。我改变,因为我只能改变。这件事情这样发生了,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只能这样发生。

    就喜欢恐惧,有什么不可以吗?就是被恐惧操纵,又有什么不对吗?

    袁长文发现一个误区,自己的对手似乎根本就不是恐惧,而是虚假。恐惧无非是将虚假当作真实之后,想要斩杀虚假而带来的情绪。

    比如,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拥有家族的人,而当我斩杀家族在脑子里的影响时,就会产生恐惧。所以,为什么要纠缠恐惧不放手呢?

    当认清楚这些都是虚假的时候,自然就没有恐惧了呀。而不是想方设法来减少恐惧。这就仅仅是在角色层面思考问题,虚假之上思考虚假。

    为什么要减少恐惧?为什么要寻找开心?

    这两个问题是一个本质,仿佛“远离恐惧,寻找开心”就是做人的根本属性。

    毫无根据的肯定句。

    狗屎。

第八百九十六章 第一步296

    没有家人,没有陪伴,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在这湖水深处,似乎是一件非常伤心的事情。

    但奇怪的是,袁长文想哭,可是那个想哭的部分似乎已经被斩杀掉了。

    并不是什么欲哭无泪,也不是什么悲伤至极反而平淡,仅仅是那个想哭的部分被斩杀掉了。

    没有惊喜,也没有什么波动,似乎这个世界已经退居二线。

    这种状态有点诡异,明明想哭,明明觉得自己亲手毁掉了幸福生活。可是,却哭不出来。就像想要打开水龙头,却发现没有水龙头。

    我变了,或者没有改变,都不重要。

    我的敌人根本不是什么恐惧那个妖娆女子,而是虚假。严格来说,是那个让我将虚假认为是真实的力量。

    角色是否恐惧,根本不重要。哪怕角色生来没有恐惧,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也不执着于某种东西,并不代表那人已经触碰真实。

    就像生下来一直打嗝的人,谁也不会认为是处于饱腹状态。尽管饱腹状态同样会打嗝,但反过来却并不能说明什么。

    我很早就应该知道的,没想到还是拖延了那么久。

    不是通过模仿来进行触碰真实,这个思想在很多章之前我就明白。可是,我就是没有看到,自己的对手根本不是恐惧。

    为此,我寻找办法让自己不恐惧。或者说,让恐惧进来,看看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以此来看清楚,恐惧根本就是荒谬。

    这是另外一条路,斩杀恐惧本身就是恐惧。那种不想斩杀恐惧,连“无惧”都不会努力达成的心态,反而会达成“无惧”。

    听起来很有诗意,也很有哲理。可惜,这里讨论的是真实。恐惧什么的,根本上不了场。敌人就是虚假,就是那个强大到难以置信的力量。

    从最基本的时间线性流逝,到空间移动,再到因果关系,似乎每一样东西都是这么顺理成章,每一件事物都是如此理所当然。我只会怀疑一些非常表面的东西,比如究竟是什么影响了市场经济。

    而根本的假设,却完全忽略不见。

    哪怕我看到了这些,那股强大的力量依旧在操纵着我。似乎,只要自己不注意,就会重新陷入那些虚假之中,并且自己根本不会发现。

    往往是在夸夸其谈之后,往往是在一段时间之后,自己才恍然大悟,似乎自己再一次陷入无穷的假设之中。并且,自己似乎同样很喜欢这些假设,然后基于假设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比什么毁灭宇宙厉害多了,至少毁灭宇宙的时候我知道宇宙正在被毁灭。而那股力量,用强大来形容也许都是一种贬低。

    如果真的有别人存在,那么这股力量玩弄了几乎所有人。最厉害的是,当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没人会理睬我,甚至认真思考这些假设。仿佛,大家都有事情要做,比想清楚“我是谁”之类的狗屎问题重要太多。

    就像所有人都在梦游,然后你告诉别人他正在梦游,其结果反馈竟然是视而不见。

    袁长文突然发现,似乎这也并不荒谬。或者说,认为这些事情不可思议的那个部分,也不在了。自己似乎真的变蠢了,曾经轻易就能理解的逻辑状态,轻易就能看清那些所谓的烧脑电影,轻易就能理解那些所谓的深奥科学理论。

    但现在,自己真的就像弱智一样。往往心里似乎还有那么些许感觉,仿佛还能听出来那些话语的潜台词,不过有些遥远。仿佛自己要努力去想,才能理解其中的深意。

    或者说,那份理解一直都在,只不过自己要努力去看才能看见脑子里的那份理解。更多的时候,则是下意识的无法理解。

    湖水在波动,也不知道这是本来就有的波动,还是因为袁长文这位不速之客的闯入,才导致的波动。似乎,在湖水深处,能听见风声。不仅仅是风声,还有风吹入水珠内部的声音。

    漆黑,荒芜,这仅仅是袁长文对外界的感受。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这种感受会从体内迸发。哪怕外面艳阳高照人群拥挤,自己也只能感受到一阵荒芜。

    并非没人跟自己搭讪说话,而是根本没有一个世界,根本没有别人,根本没有一个我。

    袁长文很是感谢那股莫名的力量,至少自己可以拥有双手,至少自己可以觉察到这份思维。尽管不真实,但只要自己不去思考,不去深究,看起来也非常真实。

    谁会怀疑自己的双手是虚假的呢?你看,我想它怎么动,它就会怎样动,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证明呐?

    而袁长文内心的混蛋声音,却是轻柔的说,“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

    是啊,那份觉察就是一切,意识就是一切。不真实的不存在,真实的永远不会停止存在。

    让我死吧。

    袁长文对自己说,心平气和的对自己说。没有绝望,没有愤怒,没有咬牙切齿,就这么让我死吧。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那股莫名的力量赐予了这一切,但终究并不真实。

    亲手斩杀了家庭,亲手斩杀了儿女,亲手斩杀了那个积极向上的自己。最后,并没有得到任何好处。或者说,并没有得到任何现实的好处。

    难怪会有人问,“这有什么意义呢?”

    是啊,做梦的关键就是好好做梦,然后醒来可以回味。我这样清瘦毁掉所有的意义,并不会让我的人生变得精彩无比。

    这场梦境中需要一个醒着的人吗?

    我不知道,因为我还没有醒。但是,我也不愿意继续沉睡。严格来说,我此刻依旧是沉睡,我永远都将是沉睡的。没有人可以醒来,因为“人”本身就是角色,而角色存在必定虚假。

    所以,最后是谁醒了呢?

    那个醒着的玩意本身就是醒着的,这些不过是此刻觉察到的画面元素。真实,只是在这虚假的世界中显得不存在而已。

    但是,谁能逃脱“我觉察到”的句式呢?

    袁长文轻轻挤压身边的湖水,事实上,湖水一直在袁长文身边,贴近非常近。与其说是袁长文在触摸,还不如说是湖水在触碰袁长文。

    而真实也是如此,不是角色抓到真实,相反,是真实过来了。

    也许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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