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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5章,意外收获

    好在这次折返门诊室的路问橙多少认识一点路了,大体方向是有的,具体能不能找的到门诊室,还要看自己的运气和钟喜的肺够不够铁,能不能吹到自己顺利回到门诊室巧遇棠杰。

    问橙担心钟喜没命吹到自己找到逢恩和遇喜完全是多余的,她也就刚跑出去几百米,人都还没到门诊室就碰上了一路寻来的棠杰。

    “莫问橙,跟我回去,你要是在我的眼皮底下残疾了,我怎么跟你妈交代。”

    棠杰一看到问橙立刻喊出声,快跑几步跑到问橙身边抓她胳膊,生怕问橙调头就跑自己打不过御剑心。

    “你跟我妈交代什么?你跟我妈交代我爸知道吗?”

    问橙刚跟棠杰打个照面就被对方一把抓住了胳膊,听着他驴唇不对马嘴的话,问橙都蒙了,完全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意思。

    “跟你爸有什么关系?我又没想做你后爸,只是单纯的仰慕你妈。”

    棠杰这一句话可不得了,踩到雷区上了,惊的问橙反手拽住了棠杰的已经使劲摇晃起来:

    “你居然喜欢我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信不信我哥把你打进医院!我说你为什么突然要跟着我一起来宿家庄,原来是想讨好我给我做思想工作再借机上位,你这个人年纪不大居心叵测,用心之险恶让我鄙视你!你就是个人渣!我永远不会背叛我爸的!就算父母离婚我也选我爸!哼!”

    问橙自己想多了,又正在气头上,一通连珠炮过后怼的棠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跟变相默认了一样,这更让问橙生气了,自己的家庭绝对不允许别人插足。

    “你怎么不说话了,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还要跟我妈交代,还要给我当后爸!我让你嚣张!我今天非要……”

    问橙的底线就是不允许别人破坏自己家庭和谐,因此稍微有点雷区苗头就想扼杀在摇篮里,此时说出来的话办出来的事根本毫不过大脑,完全就是在无理取闹,加上棠杰又没碰到过这种事情,一时被问橙吓住更说不出话来了;偏偏此时唢呐声又突然停了,御剑心突然从问橙身后搂住她的腰,阻止她继续撒泼硬拖回戏台旁。

    “钟喜断气了……”御剑心将挣扎着的问橙放到地上,指给她看。

    此时的钟喜已经摔下了四方桌,躺在地上被百鬼践踏,大有缺氧性休克的意思;宿北斗在钟喜倒下后一跃而起,手持一把纸扇立于戏台之上,不断用扇子驱赶着跃上戏台的众鬼,他身上的人鱼诅咒与百鬼散发出来的寒气相吸,随着时间推移他的动作越来越迟缓,怨气压身行动缓慢,根本无法阻止再次凝聚上来的众多邪祟们。

    宿北斗拼尽全力驱赶着一波又一波爬上戏台的邪祟,根本不敢用全力打散他们,因为魂魄碎片依然会被戏台上的火焰吸附,整个灵体还好控制,一旦随成渣抓不住还是其次,漏网之鱼一旦与火焰相容,鬼戏台长期累积的怨气就会如虎添翼,冲撞着阴司与人界的结界。

    越是这种控制着力道的驱散,才越是最难掌控力度劳身劳神还容易被邪祟反向欺凌;这事本是人界与鬼界的,他一个魔本不该管,而他之所以会冲出来插足此事,则是为了给宿家庄的村民们拖延时间让他们有秩序转移,村民中大部分都是魔族与人类的后代,就算再讨厌人类也要给魔族留下一丝血脉。

    本就是为了给魔族后代留时间逃跑而冲出来的宿北斗根本没想到,平时可以轻松控制的鬼戏台加上了钟喜饲养的侍从亡魂,会演变成一场灾难,自己身上的人鱼诅咒反而成了吸附怨气的海绵,自己再硬撑下去,不是自己以怨气化魔气掌控全场大获全胜,就是自己被人鱼诅咒拖累为自己曾经犯过的错买单,形神俱灭从这世上消失。

    就在宿北斗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看到了立于戏台之下看热闹的莫问橙,自己在这里为人界与鬼界拼命,她这个最该管此事的人却在看热闹?这种事宿北斗根本忍不下去,冲着问橙大吼到:

    “莫问橙!此事事关人鬼两界结界线的安宁,你不应该比我这魔亲王对此事更加上心吗?还楞在原地干嘛?留下御剑心控场,你快去找逢恩遇喜送回祠堂,拿着卷轴轴心来见我啊!”

    面对宿北斗突如其来的大吼,问橙这才意识到事情真的非常严重了,连魔族都出手帮忙了,那绝对是灭顶之灾没跑了,自己身为契管局七元老之一再不帮忙一把真就对不起莫家的列祖列宗了!于是问橙转身就开始在棠杰身上摸索着寻找逢恩和遇喜。

    棠杰见问橙上手,马上抓住外套前襟后退几步和问橙保持距离,惶恐的说到:

    “莫问橙!你要干什么!你怎么可以摸我!你是女生连最基本的自重都不会吗?你再靠近我一步我就大喊救命了!”

    “你看不出现在是什么情况吗?人类世界要和鬼界打通了,你身上有没有短刀,赶紧拿出来救急啊!”

    问橙着急的还想上手,被棠杰及时制止住了,他又仓惶后退两步和问橙保持距离。

    “我自己来!不用你过来,我身上除了棒棒糖就是九节鞭,还有一点点指甲盖大小的观像镜,别的什么也没了,你需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只要你别再冲我吼叫一切好商量,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对你妈做什么……”

    “闭嘴!不想挨揍就别再提我妈了!没有就没有,身上没刀也不早说!浪费我时间!你去救钟喜,顺便帮御剑心打下手,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我去找找单谚,也许刀在他身上。”

    在宿北斗求助的时候御剑心已经冲去戏台旁帮忙驱赶邪祟了,这才让问橙肆无忌惮的为难棠杰。

    安排完棠杰,独自一人在村里游荡着寻找单谚的问橙像无头苍蝇一样,一会同一个地方找五六遍,一会又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哪里,不仅没找到逢恩和遇喜,还差点把自己给弄丢了。

第96章,进展神速

    半个小时六次又回到戏台前,要不是邪祟涌上前的速度越来越快,宿北斗和御剑心分身乏术,他们恨不得冲下戏台替问橙去找逢恩和遇喜。

    问橙自己也觉得反复出现在戏台前,有些对不起御剑心和宿北斗在戏台前拼命的努力,她卑微的冲戏台上正恶狠狠盯着自己看的两个人道歉:

    “我向你们保证,我再出现在这戏台前,一定是拿着卷轴来救你们!”

    一旁正在给钟喜做人工呼吸的棠杰见钟喜苏醒无望,刚想叫住问橙,让她和自己一起抬钟喜去门诊室救命,刚喊出个‘问’字来,问橙已经喊着单谚的名字转身向村内跑去了;棠杰只能自己背起钟喜往门诊室的方向走去。

    棠杰跟问橙也就是前后脚差不了多一会进的村,正好看到一个黑影从路旁的灌木丛中蹿出来,掳起问橙两个人一起摔进灌木丛内。

    他立刻将钟喜放到路边,马上跑去救问橙,但他前脚刚踏进同一片灌木丛中,脚下一空眼前一黑,人就摔进了地窖之中,地窖之内全是碎裂的泥塑残骸,残骸上还放着一本黄布封面巴掌大的折帘册子。

    棠杰捡起册子收拢成一本,借着掉落处撒下来的阳光定睛一看,册子封面上写的是‘钟氏饲谱’,他立刻就明白了,这是钟喜的东西。

    收起这谱后他就想办法爬出去,左右看看只有地上的神兽碎块能用,他就找了个墙角开始堆泥塑碎块当楼梯帮自己爬出去,正在堆石块的时候,地窖内怪异的响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先是从口袋里拿出跟棒棒糖含在嘴里,手拿手机开启手电筒,随后向地窖深处走去,一时没看清路,被脚下的碎石绊倒,掌心处被蹭破,他马上爬起来根本顾不上处理伤口,快步向发出声响的地方跑去。

    因为他刚才的摔倒,那个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快跑几步后,棠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掉落的地方并不是地窖,而是类似于地牢一样的地方,随着他的深入地道越来越狭长,还在向地下不断的延伸,走了三四百米后地道豁然开朗,最终带他来到了一个一百平左右的囚室,浓浓的霉气熏的棠杰头晕。

    借电光看清这个空间被栅栏分割出一个又一个囚室,这些栅栏上用的木头已经腐朽发黑了,连接栅栏之间的铁链也都锈断了,以此可看出这地牢年代非常久远了,最令棠杰震惊的是每个囚室内都有三具以上的白骨,最多一个囚室内有八具遗骸。

    在手机光的照射下,这一切的一切显得是那样的触目惊心,棠杰自己看着都发毛,他转身想离开,灯光无意中照到了墙壁上的抓痕,他清楚的看到了一个‘棠’字;棠杰拉开栅栏门自己走进牢中仔细看起了墙壁上的字。

    “嘉定十五年夏,求雨雨未至,圣颜大怒,棠氏家主棠闫及其三族共计二百三十九口悉数发配至此,此地宿氏当家,民风彪悍似蛮人,夺家财,斩男丁……”

    棠杰越念越觉得后脊发凉到根本念不下去了,他隐约中已经猜到为何自己误食了护庄神兽的口水还能活着了,他也明白了为何神兽们会对自己如此亲近了,这些神兽就是自己倒霉落难惨遭宿北斗毒手的先祖,他们死后魂魄被拘禁在神兽身上无法转世,看到自己这个后人才会如此的亲近。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他又蹲下去翻尸骸身上的遗物,最终找到了一本一碰就碎到掉渣的棠氏残卷,棠杰脱下毛衣将这书小心包好背在身后,他将遗骸们从囚笼中小心的请出来,一具一具的摆好,清点着人数。

    每拼好一具尸骨,他心中愤恨宿北斗的怒火便更胜一些;宿北斗只是为了保护一张卷轴不被腐朽,用无数的怨气去滋养它,甚至为了让怨气更胜一些,将自家祖上扎堆囚禁于此活活饿死。

    一想到宿北斗的恶以及自己无法带全部的尸骨一起离开,棠杰的怒气到达了峰顶,愤怒的他将木栅栏全部拆碎,拼成棺椁给众多祖先来了个大合葬,他跪在地上磕头磕到头破血流,并发誓离开这里后必定让宿北斗付出代价!

    最后他离开这里时倒退着将通往这里的地道一拳一拳的拆成碎土渣,算是给祖先们合葬了一个墓室,一边拆墙壁中隐藏的各种蛇虫鼠蚁纷纷掉落出来,棠杰也并未停手,一并将它们也埋在了地下,刚才若没它们发出怪声,自己也不可能发现自家先祖被害的地方,这一切也许是冥冥之中祖先亡魂的安排吧……

    棠杰掉入地窖的这段时间,问橙那边又再次被仝趣掳进了灌木丛中,待仝趣一松开问橙,问橙反手就给了仝趣一巴掌,气愤的吼到:

    “你除了会掳我进灌木丛你还能带我去别的地方吗!咱们能正常的在路边说两句话吗?”

    “你打我?”仝趣被问橙这一巴掌打懵了,反向用三根手指不太确定的搭在脸颊上,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疼痛。

    “对,我就是打你了,你要不把我往灌木丛里拖我能打你吗!”

    “那你还想要逢恩和遇喜的本体短刀吗?”

    仝趣一句话就让有些嚣张的问橙闭嘴了,她立刻摆出假笑来跟仝趣道歉:

    “我为刚才打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就算了吧,啊……嘶……你……”

    问橙不太有诚意的道歉换来的是仝趣干脆利落的一巴掌。

    “好了,扯平了,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打女人,你在我眼中不是女人,你也一点不弱,相比之下我更惨,你要不服气咱们在这打一架?”

    “不用了,我刚才不该打你我道歉,先不说那对短刀是如何到你手里去的,你已经打过我了,把刀还给我吧。”

    问橙板着脸,明显的有些不高兴,声音也没上次道歉那么虚假做作了,只想快些得到短刀带着卷轴去鬼戏台平事,害怕再晚一点御剑心就会步钟喜的后尘了。

第97章,原来你长这样

    “刀是你自己遗留在门诊室内的,医生为了方便给你包扎身上的伤取下来的,我刚才去门诊室里找你没看到人就把刀拿走了,刀可以给你但你会用吗?”

    仝趣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把被纱布缠住的短刀,询问着问橙。

    问橙看着刀愣了一下,短刀外层的纱布包扎的极好,一层一层有规律的缠绕在短刀上,布与布之间只是微叠,不管形状宽窄每个叠压部分的纱布距离都一模一样,这种板正的缠绕方法只可能出自洛星河之手,他昨夜包扎兵器之时自己有看到,没把兵刃上都是如此整齐的手工。

    问橙对仝趣本就不熟,初见时就觉得他和他哥有问题,如今这双刀稀里糊涂的到了他手中,难道他在谋划什么?

    见问橙看着刀微微皱眉久久不搭话,仝趣又问了一遍:

    “我问你呢,刀给了你,你可否会用?”

    “不会,不然你教教我?”

    问橙灵机一动,既然仝趣出现的如此不合情理,那就借坡下驴看仝趣到底懂不懂这双刀的用法。

    “我……我以为你会呢,既然你不会,咱们光有刀也没用啊。”

    仝趣差点就上了问橙的当,临时改口将刀塞进问橙手中。

    “那我可就去问问宿北斗了。”

    问橙摆出假笑拿刀走人,她说着去问宿北斗,脚上迈出灌木丛却往祠堂走去,她正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寻找着祠堂,好在记忆没出差错,还真让她在另一排房子中找到祠堂了。

    问橙迈进祠堂就开始琢磨如何让卷轴从墙里出现,此时仝趣也跟着她一起走进祠堂。

    “你不是去问宿北斗这东西的用法吗?”

    “东西不带齐怎么问,我来找卷轴中间那个藏刀的轴!”

    问橙给自己找着理由忽悠着仝趣。

    “那你来这祠堂内就能找到了?这里全是瓶瓶罐罐的,谁知道你说的卷轴在哪里。”

    仝趣一进祠堂就开始来回踱步,他想装出误打误撞踩中机关露出东西的样子,但他的演技实在有够差,才走了两排砖就踩到了机关。

    问橙狐疑的看着他问到:“怎么?你经常来祠堂?不然踩机关怎么踩的这么准?”

    “这是机关?哦,我刚知道,误踩而已,倒是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敌意?我可是契管局里的人,怎么可能会骗你?”

    仝趣趁着开机关开启的功夫想试探问橙猜到自己是谁了吗,故意拿契管局来试探问橙。

    问橙冷笑一下,不屑的说到:“我连契管局里的人都不信!”

    问橙看到凹槽打开,不再搭理仝趣,伸手去凹槽内拿卷筒;把卷筒拧开将里面的东西倒到地上,一地的碎皮卷,已经看不清上面的字了,问橙下意识认为这皮卷没用了,有用的是能插短刀的中间金属卷轴芯。

    她用刀刃又将勒在卷轴根部的皮卷齐刷割裂,弃掉皮卷卷筒,拿着轴心就走,根本没管仝趣,她下意识的认为仝趣但凡想坑自己,绝对会主动跟出来甩都甩不掉,完全不用自己叫他。

    但问橙这次失算了,仝趣不仅没跟着问橙一起离开,反而将地上的碎皮卷又放回卷筒中,封好口后放入口袋中,带着卷筒准备出村。

    他出了祠堂和问橙走的正好是个对立的方向,他要的东西已经得到了,至于村里的人是生是死,问橙他们能不能毁掉鬼戏台就和自己没关系了。

    当他正走在出村的路上,脚下地面突然一晃动,他感觉到地下有异样,正起疑自己昨夜明明是把单谚打晕了才扔地窖里去封上口的,一晚上了宿枫的后妈该把单谚给活吃了,怎么可能还让他发出如此之大的动静。

    正在此时地下的棠杰已经开始拆木栅栏做棺椁了,神兽们因为原本的身体被认真对待,大白天也能褪去跟上的泥皮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围在了地牢上方。

    而地牢上方这个位置又正好站着仝趣,仝趣看着越来越多的神兽围上来,误以为他们是要替宿北斗守卷筒。

    “哼,一群自不量力的东西,我把千百年来一直迫害你们的东西拿走,你们不感谢我,还想对我龇牙裂嘴,真是一群分不出好赖人的狗东西!”

    仝趣说着将手从后脖领处伸进羽绒服内层,从背后抽出两把长刀来,像切豆腐一样,一刀一个将神兽们系数剁到头尾分离,看它们在自己眼前化作一地的尘土。

    所有随着仝趣挥刀斩杀,脱离开神兽泥身的魂魄,全都因为村中鬼戏台的影响纷纷涌向村口。

    也随着聚往村口的魂魄越来越多,更加形成了漩涡效应,以鬼戏台上的火堆为中心点,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广,宿家庄附近方圆十里内甚至更广的范围内,无数的游魂野鬼纷纷涌向鬼戏台寻求扎堆抱团取暖。

    此时鬼戏台上的宿北斗和御剑心已经不用再控制力道驱赶游魂们了,因为他们已经没力气了……

    宿北斗是因为人鱼诅咒,身上的粘液不断吸附怨气自己又无法很好的同化操控怨气,此时的他身体犹如压了个千金坠一般,手中折扇每与游魂接触驱赶魂魄一次,他们的怨气就会成倍的压在自己身上,如今的他动作缓慢到抬一下胳膊跑两步都费劲,濒临罢工的他根本不想再拦游魂了。

    御剑心这边则是因为问橙跑的有些远,青铜剑与问橙的联系变弱,御剑心想使力都使不上,自己的身体也在随时会消失的边缘反复试探。

    他们两个放过去的游魂越来越多,被焚烧同化的游魂也就越来越多,身后的戏台火海已经旺到能看到地狱内的孽火台了,连孽火台上正在受刑的厉鬼都看得一清二楚。

    火外的游魂在努力接近火堆,他们想投胎转世直达地狱,得到自己从火中看到的假象,而火内的狱中厉鬼看到人类世界,根本不顾鬼差的暴力阻拦,全都拼了命的想从孽火台上爬出来,逃离狱火惩罚涌入人间逍遥自在当游魂。

第98章,算解决了吗

    正所谓外面的魂不知狱中苦,业火焚身直羡慕,挤破脑袋往里冲;业火灼身实在痛,里面的魂想出来耍,外面才是自在天。

    最终宿北斗的放弃和御剑心的消失几乎是同时的,没了外人阻拦,无数游魂一拥而上,他们的数量之多若不是游魂,所有人的重量加一块整个戏台都能给踩塌了!

    宿北斗硬撑着稳住身体,防止自己被游魂们带偏也一并冲进火海,慢慢弯腰拼尽剩下的力气捡起青铜剑,抱它一起靠着身上的怨气重量,身子一歪栽下了戏台。

    等问橙赶到的时候,宿北斗正握着青铜剑躺在戏台下的地上看着天发呆,任由半透明的游魂们从他身上践踏过去,他也想过反抗,但身上人鱼诅咒吸附怨气的能力实在太强了,让他的毛孔开始向外渗黑水,皮肤逐渐鱼鳞化,身体开始浮肿,浑身上下重达千斤,连抬胳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游魂们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的践踏。

    “宿北斗,我找到轴心和刀了,接下来我该做什么?”

    问橙拿着轴心和双刀挤进游魂群内,硬靠着自己的体型优势挤到了戏台旁将刀和轴芯都交给宿北斗。

    偏偏就在此时鬼界与人界的结界抵挡不住强大的灵压瞬间爆炸,还在向鬼戏台上涌的游魂们被破洞处,阴司的气流硬吸进幽冥之中,一时间地狱内的鬼哭声疯狂传出震耳欲聋,吵的问橙脑袋懵了一瞬间,两眼一番白魂魄险些飞离身体晕死过去,好在手腕上有固魂锁加固才没让问橙被这股逆风吸进地狱。

    宿北斗抬眼见问橙反应不对,魂魄似乎要飘,立刻手快的拉住她胳膊上的固魂锁,借自身重量,如同磐石一般稳稳躺在地上,这才在问橙翻白眼之时先一步救了她一命,没真让她随游魂们一起涌入地狱。

    随着逆风气流吸光所有游魂,紧接着就是地狱内因为游魂过多产生排斥反应,孽火台旁的风箱突然间就因内外气压不稳产生爆炸,在孽火台上受刑的厉鬼们借着狂风烈焰,顶替着普通游魂的名额,被吹入人界。

    体型小巧的厉鬼们则早就被热浪吹的不见了踪影;体型笨重飞的不远的厉鬼被热浪吹到宿家庄内,身体刚一落地他们就透露出厉鬼本色,毫无章法理由可言的对民宅打砸抢肆意破坏。

    他们周身上下有地狱孽火幽冥气浪的加持,本是无实体的他们此时完全不受空间的限制阻隔,让宿家庄内瞬间烈焰雄起,似人间地狱般天空上的云彩都烧成了红色。

    这一进一出的有多少游魂入狱,又有多少厉鬼越狱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数据;在破口产生三分钟后被吹出来的厉鬼也差不多了,阴司这才召集完人手前来补救,至少二十多位黑白无常一起出洞,跨过破口处,来人间抓厉鬼。

    但凡被黑无常看中的厉鬼,他手中长链一甩,一链一个瞬间就将厉鬼抓回,再次投入破损之中,换出一位无主游魂,再由专差登记其信息,重新将游魂入狱。

    白无常们则负责来回游荡辨别有无幻化成人或物品的厉鬼,一旦发现有会伪装的,手中招魂幡一挥,对方立刻显出原型紧接着就被黑无常的铁链勾走。

    问橙一看来抓鬼的是黑白无常,又想起了给黑白无常要求打五星好评的事情,吓的她和宿北斗一样躲在戏台根里根本不敢乱动,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要打二十多条五星好评,光好评语就能想的自己头大。

    可就算问橙躲的再严实,宿北斗想让她暴露,问橙也根本藏不住!

    宿北斗先是费力的捡起遇喜,拆掉上面的纱布划破自己的掌心将刀插入轴芯内,随后又捡起地上的逢恩,拆掉纱布后突然拉住问橙的手,在她手腕处铐固魂锁的边沿处猛的一划。

    问橙疼的浑身颤抖,惨叫出声,惊动了附近巡查的黑白无常,宿北斗却借此机会将逢恩也插入轴芯内,双手紧紧握住逢恩和遇喜的刀柄,狠狠的向轴芯中间积蓄力量。

    他身上由人鱼族咒吸收来的怨气,系数借着短刀被轴芯吸纳,拔除怨气之时,疼的宿北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浑身直冒冷汗,身上的鱼鳞皮发出干裂的撕扯声,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紧接着皮下堆积的黑水全都从裂痕处涌了出来,在宿北斗周身边像泼墨一样炸裂开来。

    问橙也被多少溅了一些黑水,那种黏腻如蜗牛下盘分泌物的感觉,让问橙恶心的从地上爬起,不断在衣服上蹭着;一旁看守的白无常以为问橙要反抗,一招魂幡敲在问橙身后,将她给按到了地上。

    “啊……好疼啊!我有痛觉了?”

    问橙摔倒在地上突然意识到自己有痛觉了,但她半张脸还是趴进了地上的黑水中,恶心的她立刻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拼命的擦着脸。

    此时的宿北斗还在借轴芯拔除怨气对抗人鱼诅咒,他的皮肤变化实在太过恶心,连黑白无常不愿意接近他,任由他在地上像蛆一样挣扎打滚,掉落一层又一层瞬间风化干裂的鱼鳞皮肤。

    他们虽不管宿北斗但对问橙的态度却出奇的一致,只要她从地上趴起来,不是被招魂幡拍头就是被勾魂链砸后背,每一下还都比上一下更疼几分,气的问橙匍匐在地上伸手摸起青铜剑,转身就将沾有黑水的剑刃向黑白无常挥了过去。

    看守问橙的黑白无常双双被震慑住,为了躲避黑水纷纷后退,问橙这一甩不仅将青铜剑上的黑水甩净还将剑心甩飞出来。

    剑心一落地先给问橙脑袋上来了一下,大声呵斥问橙到:

    “你就算只是路过!看到魔族为了复仇惹出如此大的篓子来,你也应该拼尽全力去管一管!就算被这个魔亲王打死,你也算是为正义鞠躬尽瘁,死得其所了!

    如今被黑白无常教训一顿怎么了?你还敢反抗尥蹶子了吗?你实力不够!不仅黑白无常可以随意教训你,就是现在把你送回契管局,你也必须接受天罚执行才能赎罪!人鬼两界打通这根本不是小事……”

    剑心说着又给了问橙两巴掌,几句狠话就把问橙从这事中剔除出。

第99章,放着我来

    实力不够,被魔利用,发现阴谋时晚了,几个关键词一出来,黑白无常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对看一眼,全都清楚了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剑灵是在趁魔亲王落难口不能言之时,用苦肉计往他身上泼脏水来借此护主,只可惜这演技太差谁都骗不了,反而还显得他们主仆两个更加弱智了。

    剑心训斥完问橙转身就将问橙护在身后,面朝刚才欺负问橙的黑白无常而站,手悄悄按在问橙肩头拍拍她,用小动作安抚着被打蒙了的问橙,咬牙切齿的隐忍着询问他们:

    “敢问二位刚才打我家契人的理由是什么?”

    “她捅破阴间两界壁垒不该打吗?魔终归是旁门左道的弱势,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与阴司叫嚣,得罪人鬼两界对他们根本没有益处,反而是你家契人,肉身已死强锁固魂,她肯定心里扭曲,想拉更多的人变得像她一样!”

    黑无常话音刚落,本来还有些微怒的剑心突然翘起嘴角笑了,伸出双手给黑无常鼓掌叫好:

    “说得好!我本以为尔等有了足够的证据才对我家契人滥用私刑的,如此看来你们这是犯了大忌在自以为是啊!

    阴司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凡佩戴固魂锁的活死人皆为活人,只因这固魂锁为上等神器,古时还不能批量生产,阴司为了让违规佩戴之人知晓因果命定之理,故意对他们纵容枉顾,你们是怎么看到她死了的!这心跳呼吸都是假的吗?还是说你们比阎王还厉害?”

    剑心说完笑的更开心了,一群黑白无常都打扮成一个样,本以为他们两个敢打人就是领头的,几句话一试探就暴露出了他们情商低,给自己送这么大个漏洞,不是他们憋着想造反就是刚出师不懂变通规矩。

    “你这是在诡辩,你说的是以前,如今固魂锁能批量生产,她想死想活,不过是摘个手锁的事,我们凭什么装睁眼瞎赔她演戏!”

    白无常见黑无常吃瘪,身为搭档自然不能让他吃亏,立刻开口护起对方来。

    “阴司律法变更可是非常慢的,新人手册上还有这一条,到了你们这里就可以无视了?还是说你们准备造反?”

    剑心说着从口袋中拿出一支录音笔,握在手中晃了晃,又继续对白无常说到:

    “认识这个吗?人界这叫录音笔,阴司审判时应该更为普及一些,往往都是判官用来录灵音做笔录,黑无常刚才自说自话的言论我可全录下来了,只要能证明这鬼戏台与我家契人无关,反去阴司告你们个滥用私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两个还能如此嚣张吗?”

    “这是怎么了?本官只是来晚了一步,火药味为何如此之重?

    这是出了什么事,惹得契管局内的万兵之祖如此生气,还跟两个临时工较上劲了。”

    从戏台上突然跃下一位身穿红色官服,脸颊自带婴儿肥面色苍白眯眯眼的年轻男人,他伸手抢过剑心手中的录音笔握在手中捏成碎屑,顺便站到了剑心的对面,一句话把打问橙的黑白无常变成了临时工。

    “哼,阴司何时也喜欢搞此等勾当了?”

    剑心不屑的冷哼,对方并未生气,反而笑脸迎上:

    “鬼也是人变的,怎么可能不懂点人间规矩,世界之大人口鬼怪妖魔异类之多,我认识二位,别人可就不一定认识了,彼此给个台阶下好了,他们也是从别的地方刚调来的,凡事别做太绝,我也可以灵活的给你们变通一下。”

    官袍男笑着说完还对剑心抛了个媚眼,提醒他变通,他这一笑格外和蔼可亲,真就像处事圆滑的老油条;剑心一撇嘴,立马就知道这是要风水轮流转了,对方应该是推算出前因后果想和解了,自己也可以放肆的替问橙报仇了。

    “好啊,你我本无恩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这道理我懂,让孟婆来给这段孽缘收个尾,这事就翻篇了,不然他们两个……”

    “孟婆的主我做不了,但杖责他们两个我还是可以上报的,毕竟是他们先妄加猜测了,这鬼戏台我也略有耳闻,似乎是现任孟婆无法被度化的根源。

    我先带他们回去劝劝孟婆,她若肯来这事咱们就算翻篇了,历史恩怨又怎会是人为呢,若她不肯来,那就是魔族为了挑起人鬼两界仇怨故布迷阵,我们自当依令将主犯带回交差,如今为了防止魔亲王逃跑,现在就将他抓回!”

    官袍男根本不给剑心说完话的机会,先按自己的节奏打乱他,随后挥手将打问橙的黑白无常,连同宿北斗一起押上鬼戏台,硬塞进结界破损内。

    此时的宿北斗还在蜕皮冒黑水,所有黑白无常全都想快些处理掉这事,押人的黑白无常也不嫌弃他了,提起来就走。

    看着都走的差不多了,官袍男又笑眯眯的看着剑心说到:

    “诚意我已经表现过了,你家契人也不算亏本,被黑白无常无常的法宝同时打过,万一孟婆不肯现身,只要时间够久,她的魂也可以与身体重新建立联系,根本不用特赦,咱们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是别闹大了,私下和解就算扯平了。”

    官袍男嘴上说着扯平了,实际行动却是借剑心思考之际,突然弯腰拉起问橙的手按在了他袖中隐藏的黄纸之上。

    “等下!这是什么?我干什么了?你让我按了手印?”

    问橙感觉到整个手掌掌心一疼,一个清晰的血手印出现在官袍男宽大的袖子之中。

    “多有得罪,你恐怕不认识我吧,本官姓周名鹤哲,隶属于阴司文职,是四大判官手下负责契管局这方面业务调解赔偿的人,你的兵灵虽然用苦肉计训斥了你一顿,但这结界破损你还是要负一定责任的,外逃的厉鬼抓回工作就交给你全权负责了,你有如此牙尖嘴利的兵灵,他和你肯定会很快完成这种小事的,也就抓三百来个厉鬼吧,名单全在这了,这就是你佩戴固魂锁侥幸复活的代价!”

    官袍男说着将袖子中的通牒一扯,给问橙拉出五六页之多的厉鬼名录,还有九十多个空白名单,问橙一看就明白了,这是新仇旧账给自己来了个任务清单!

第100章,可信度极低

    剑心一看清单不对,这本该是阴司派专人负责的事,怎么就归问橙了,这种哑巴亏绝对不能让问橙吃下,想帮问橙一把的剑心伸手一挥想抢夺通牒,手却在周鹤哲身上扑了个空。

    周鹤哲预判剑心的动作是想抢通牒,灵体转实体关闭心眼立刻化作看不见异类的普通人,虚晃剑心一道让他扑了个空,转头立刻解除实体禁锢笑嘻嘻的对剑心说到:

    “没打中吧,扑空了很正常,要学会面对失败,阴司内鱼龙混杂,这年头要没点真本事不会憋死化实体,阴司早黄了!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厉害?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莫问橙担这事是板上钉钉的,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

    周鹤哲还在笑嘻嘻的说着,面前的剑心却突然没了,他感觉到身后一凉有风声划过,意识到不对劲马上转身躲闪。

    青铜剑瞬间削断他官帽一侧的长翅,此时的莫问橙右手掌心还在滴血握在青铜剑柄上,一脸杀气大有要同归于尽的意思。

    周鹤哲刚才的叫嚣实在太过作死,让正坐在地上查看清单的问橙气的牙痒痒,自己只要能复活受点欺负也没啥,但他欺负剑心这就是在打脸莫家没人,剑心平时多傲娇一灵,被个鬼差欺负,简直就是莫家的奇耻大辱!问橙这气性一上来,完全忘记了在宿家祠堂内莫剑心对自己的指点,顺手就用剑刃划了掌心。

    快速几剑劈刺下来,周鹤哲有些招架无力,无论他是实体还是灵体,问橙都能靠着自己有实体能看到精准的预判出他下一步的动作。

    又躲闪几番下来,周鹤哲官帽另一侧的长翅也被削断,这下马威给够了,依附在问橙身上的御剑心这才开口说到:

    “周鹤哲对吗?本尊可是第一次听说你啊,上一个负责处理契管局与阴司矛盾的人可是个很卑微的老好人,什么时候换了一只笑面虎?”

    “他升官了,去给四大判官当秘书了,我也是刚上任,你还只是我的第一单,复生毕竟是大事,收的利息少了,别人会攀伴的。”

    周鹤哲捡起官帽上被砍断的长翅,躲闪着向戏台上的结界缺口处移动。

    “本尊不用你讲道理,这种因果循环的道理本尊比你清楚,本尊气的是你的态度,给你脸了是吧,敢拿莫家立威,是本尊在阴司的名号还不够响,还是你在拿鸡毛当令箭!”

    御剑心又是连续几剑过去,已经将周鹤哲逼上戏台,站在火堆旁被地狱孽火燎烧了。

    看着官服要没,周鹤哲马上打手势求饶挑拨到:

    “那你得反过来想,你现在挥剑砍我,不就是想拿我反向跟阴司立威吗?这单子是经过四判同意了的,她需要复活,你体内那位难道就不需要镇压吗?我给您透个实底,莫问橙完成这清单彻底复活之日,就是你能自主选择为人为魔之时!”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与魔的事怎么会扯上天界与阴司!你把话给本尊说清楚了!”

    御剑心还想继续逼问对方,剑刚一挥出去,周鹤哲飞身一跃遁回结界破损处,随后他的声音从破损处传来:

    “我可没说天界!这都是你自己瞎猜的!”

    紧接着从幽冥之处涌出无数黑气快速修补结界破损,片刻间戏台恢复如初,刚才的戏台大火,游魂扎堆,仿佛就从没出现过一样。

    鬼戏台前只剩下了落魄的富少爷茶倌和戏班班主擎佑吉,他们依然在继续着武力争吵,辩论着莲香究竟是不是一个好女人;而不远处的宿家庄正被火海逐渐侵蚀着,本来远走逃难的村民们看到火光,也顾不上危险了,全都跑回来救火。

    御剑心斜靠在戏台旁,疑似看着为莲香斗嘴的二鬼打架,实则在反复思考问橙这些天的记忆,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局了,这鬼戏台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它的存在究竟是为了谁?

    难道是阴司想扶持魔界复苏?默认了宿北斗以怨气封存上古协议?还是说阴司为了度化孟婆才默认宿北斗搞这鬼戏台的?

    若是前者,违反正道伦理阴司应该不会如此无知,若是后者,那现任孟婆必定会出现跟擎佑吉有个了结才对,但目前孟婆根本没有要现身的迹象,这一切又有些说不通……

    御剑心正琢磨着,鬼车鸣笛声清晰的传入他的耳中,一辆老旧绿色鬼车凭空出现,一个急转弯漂移到戏台前卷起尘土阵阵,飞扬的尘土阻止了富少和擎佑吉继续打下去,两人双双抬头像看西洋景一样打量着鬼车。

    毕竟这鬼车再破旧,那也是被阴气湿寒浸透出锈迹破损的现代款公交车,抛去锈迹这车型扔大街上完全就是随处可见的存在,但在清末民国那个时候还是见不到这样式的车;因此车一停下,他们两个的打斗也停下了,都在看着车门等待着看下车的人是谁。

    终于在等待了半分钟后,车门打开,洛星河脸色青紫步履蹒跚浑身湿漉漉的从车上走了下来,脚一落地就跪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大口大口掺杂着头发丝的红褐色液体被吐到地上,在他吐了一分多钟后,脸色才稍微正常一些,但地上的发丝却变得不对劲起来,它们先是像一滩泥一样随着红水蔓延来的范围逐渐扩大,随后留下一缕筷子粗细的发丝扎根在红水印痕范围内,其余发丝缠身触手脱离水印圈,直冲富少和擎佑吉而去。

    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这头发不对劲,马上从地上站起来逃跑的时候,头发已经从脚腕开始像结茧一样将他们逐渐包裹起来。

    不过缠绕在富少身上的头发在快要遮住他脸时,快速退散凝聚成发绳缠绕在他的手腕之上,红水印记中的发根又分出一缕攀延到鬼车之上,随后一个微微带点戏腔清脆的少女音从鬼车上传来:

    “生时你未娶我,怪我,怨我,伤我,负我,你我终阴阳相隔,死后你又想我,念我,找我,娶我,等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无论我变成什么模样你都还愿意再娶我吗?”

    声音的主人一身浅粉戏装,拉着发绳从车厢内走到车门处,凝望着富少。

第101章,高手过招

    富少看到这一抹身影与当年自己在戏台下仰望的一样,激动到话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握住手腕上的发绳颤抖的酝酿半天才喊出:“莲香”二字。

    这边落魄富少正向着他日思夜想的莲香一步一步的缓缓走去,另一边的擎佑吉拼命挣扎着想挣脱发茧的束缚,手脚的不断用力撕扯着发茧,换来的只是发茧勒的更紧更厚,最终将他紧紧包裹成蛹拖向鬼车车门处。

    “救我!救我!救……”擎佑吉在被拖拽进红水印圈中之时再次挣脱出一条胳膊,半透明的胳膊努力向外伸着,大喊着向御剑心求救。

    站在戏台旁冷眼旁观的御剑心突然动了一下,扛着青铜剑走向发茧,发茧感觉到他的靠近伸出发丝触手摆出进攻状态,孟婆那张微胖的脸也逐渐显露在发茧之上,此时的发茧就像蜘蛛保护食物一样,准备随时和御剑心对抗。

    “你引老身来不就是为了送个顺水人情吗?此时出手是准备救他以此来要挟老身交出特赦令吗?那可是阴司公职地仙用千年阴德才能换来的一张功德证明,你出手前可要想清楚为好……”

    孟婆的分身用发丝划过问橙脸颊挑衅着御剑心,让他心中有个数,别轻易干涉她的事情;御剑心连看都没她一眼,路过发茧后脚步一撇,径直走向了洛星河。

    他一边拍着洛星河的后背‘关心’着他,一边回应着孟婆分身说到:

    “本尊才不想管你们的闲事,路过你身边过来关心一下莫家家仆,你的自作多情纯属多余。”

    御剑心这一举动只是为了让擎佑吉感受一下希望生出又破灭的感觉,这么做纯属是他个人的恶趣味;被御剑心断了念想,孤立无援的擎佑吉又被孟婆拽回发茧之中继续往鬼车上拖。

    此时被遇喜复活的莲香弟弟不知从哪里突然冒出,跃进红水印迹的圈中伸手拔掉了圈中的发根,莲香与富少手腕上的发绳突然消失,本来站在车门处的莲香化作一滩红水从鬼车上涌下来,消失不见了。

    “哈哈……你难过吗?你也会知道难过吗!我姐姐早就投胎转世了,这只是幻像!幻像!整出鬼戏只是宿北斗圈养着擎佑吉的回忆,借此不断产生怨气供养人皮卷轴不腐!除了你们所有在这出戏中出现的鬼,都是从阴司刑台上映射出的海市蜃楼!我们所有人都在阴司受过一番刑罚了,我若不是被硬拉回阳间此时还在为我姐姐哭坟呢!

    你一个头从到尾都置身事外的人,就算娶了我姐姐,我也不会承认你是我姐夫的!我不仅不会让你们相见,我还要让你们永世错过!让你连忏悔的机会都没有!哈哈……”

    莲香弟弟的话让富少如同一滩烂泥一样坐在地上,他想赎罪却没有门路;擎佑吉被发茧硬拖上鬼车,他不想去见念吉,却根本逃脱不掉发丝的纠缠。

    红水印圈内没了发根,富少再想上鬼车可就难于上青天,在擎佑吉被拖走后,莲香弟弟也跃上鬼车守住车门,随着鬼车启动,富少这才回神从地上踉跄爬起,大步追赶着远去的鬼车。

    奈何鬼车走的是鬼路,他才刚追出一小段距离,车已经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他是灵体也没有找到通往幽冥的鬼路入口;沮丧无奈的他跪在地上望着鬼车消失的方向发呆,久久没有别的动作。

    据说等富少的魂魄跪在地上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年后了,他代替了擎佑吉成为了鬼戏台的掌控人,宿家庄依然会在起雾时有鬼戏,不过唱的不再是福寿班烧班的悲剧,而是一出相思苦戏。

    台上只有莲香一人,台下也只有富少一人,莲香唱一夜他端着茶杯仰头看一夜,有时天亮了戏也会借着雾气继续唱下去。

    与擎佑吉为了不想起念吉而不断看着戏班被毁,提醒自己一切都是过去式不同,富少是真的很想再见莲香一面,奈何他自己就像被孤立了一样,没有鬼差来接他,他自己也找不到去阴司的路,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宿家庄的戏台前看着这如蜃楼一般转瞬即逝的一夜回忆。

    被孟婆拖走的擎佑吉当天就被孟婆变化成了水桶,每天熬孟婆汤的时候站在桥头将水桶往奈何桥下一扔,听着擎佑吉在冰冷刺骨的忘川水中惨叫,她就格外解气。

    对于生前那段恩怨,连孟婆自己都说不出自己究竟有没有放下,反正没有新孟婆来代替自己,自己也不想转世投胎,每天熬熬汤见证一个又一个的亡魂转世,闲来无事时还能虐待一下对自己绝情的男人,怎么生活不是生活,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于被带回阴司的宿北斗,身上怨气被轴芯拔除后,什么处罚也没得到又被全须全尾的送回了人间,宿北斗跨出阴司结界的时候还以为判错了,正纳闷自己怎么就一点代价也没付出回到了人界。

    结果迎面就是棠杰的当头一鞭,他被打了个眼冒金星,抬手去格挡,手腕又被九节鞭缠住,手中的轴芯因此被甩飞掉落到地上。

    “你属疯狗的吗?我与你有何冤仇,为什么要打我!”

    宿北斗赶紧躲闪从腰间拔扇抵挡棠杰,这无缘由的两鞭实属莫名其妙。

    “宿家庄地下为什么会埋有棠家先人,我被村中神兽咬了为什么不会死,这一切为什么你心里没数吗?”

    棠杰只想替祖上报仇痛打宿北斗一顿这事就算了,毕竟是千年前的事了,自己再因此得罪魔族连累师父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我还纳闷你为什么会活着呢,原来你与我这些失败的作品有关,当初制造神兽就是想凝聚怨气养皮卷,失败后它们就只能做囚笼,防止我再抓来的东西逃跑。

    算了,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也没什么必要了,反正你马上也要成死人了!”

    宿北斗说着用扇刃快速直攻棠杰命门。

第102章,万劫不复

    棠杰逐渐无法招架,被宿北斗划破了衣服,钟喜的侍从折掉落到地上;宿北斗一脚踩在侍从折上突然就踩空了,整条腿都不能动了。局势瞬间逆转,棠杰正要甩鞭反制,宿北斗整个人突然消失,棠杰抡了个空鞭,疑惑的打量四周,警觉的在自己周身八方来回抽打后,确定自己身边没人,宿北斗是真跑了,气的他对天大吼:

    “宿北斗你个缩头乌龟!逃跑都不带通知我一声的,看我像傻子一样乱挥鞭子格外好笑是不是!”

    当然宿北斗不是真的跑了,他只是被另一波寻来复仇的势力,从空间门里抓走了。

    宿北斗惊觉自己被人偷袭,反手向身后拽住自己衣领的人挥扇刺去;不仅什么都没刺到,自己的身体还被按进了水中,本以为拔除掉的人鱼诅咒又瞬间布满全身,鱼鳞粘液快速覆盖住自己的身体。

    待适应水中环境后,宿北斗才发现自己是被关进了一个巨型鱼缸之中,自己能勉强活动身体,头也能刚露出水面,水中还有漂浮着的臭鱼烂虾。

    “你们是谁!我可是魔亲王!得罪魔族的下场……”

    宿北斗看不清鱼缸外的黑暗中有什么,以魔亲王的身份向突然绑自己过来的人叫嚣着,鱼缸突然连电,一股强力的电流,让宿北斗瞬间失去了抵抗能力,闷哼一声后硬抗下这一击。

    “魔族!呵,我说找了你近百年,你为何还能苟在这人世间不现身,原来你压根就不是人,不是仙,更不是妖!你是魔啊!还是魔亲王!那我可以放心的折磨你了!

    我手中有两个开关,合上任意一个,这鱼缸都是连电的,我留一个,当礼物送给我小舅子一个,突然见到灭自己满门的败类,你说他会不会很开心?

    我们一定会疯狂的按开关,让你体会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乐!”

    隐藏在黑暗中的诺欧德一边说,一边亲身示范着,今天的他两鬓斑白满脸皱纹,看着宿北斗被罚,却笑的像个孩子。

    鱼缸内忽明忽暗一下又一下的连电,宿北斗终是没咬紧牙关喊出了声,大口大口的臭水灌入嘴中,他又被迫闭嘴继续隐忍,他终于明白为何阴司会不治自己的罪,被现世报欺凌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凌辱!

    “你要不是想剔掉身上的诅咒我也不会发现你的位置,我可是用三百岁的生命和阴司交换借到的空间门,既然能抓住你,我就做好了要和你背后一切势力对抗的准备。”

    诺欧德又反复试验了好几次开关,满意的将桌上高脚杯内的鲜血一饮而尽,容貌恢复的年轻一些后,这才整理衣服,带着开关走出密室,他要将抓住灭了整个人鱼族凶手的事告诉白星,和他一起分享大仇得报的快乐,自己终于可以给天真一个交代了。

    大鱼缸内被困的宿北斗听到关门声,马上向鱼缸顶部爬去,魔亲王的尊严不允许自己被曾经的弱者欺凌。

    但当他克服缸壁滑溜,手脚并用撑住缸壁爬上缸顶接口处时,手刚敲打到缸顶,立刻触发机关,一阵迷烟吹进鱼缸内,宿北斗被熏晕跌落回鱼缸,瞬间又被强烈的电流击醒,鱼缸设计之精密让他根本无处可逃,只能成为弱者的阶下囚。御剑心则在鬼车走后突然冲着洛星河的肚子打了两拳;洛星河疼的胃里一阵翻腾,突然吐出一个碗口大小的圆球状黑色物体,它外层光洁到疑似被反复打磨过,能映出人影。

    黑球一落地快速分裂成七八个小球四散逃跑,御剑心瞄准其中最小的一个球,看准球心内疑似红眼球一般,会在球体内浮动的东西,手起剑落一刀毙命,这让原本光泽的小球外边瞬间塌陷猥琐成葡萄干模样包裹在剑尖上,本已逃走的其它小球也全数在主球被除后化作尘土与地面相容。

    “本尊一见你吐忘川河水就知道孟婆不想见那个人渣,将你推进了忘川内自生自灭,车上除了你和你带回来的忘川之水别的什么也没有。”

    御剑心说着将剑尖按在地上,抬脚碾碎了上面的干瘪之物。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忘川之水窥人心眼知其弱项,化形取灵分秒之事,水中隐藏的不仅有无法转世的怨灵碎片,还有等待圆满的各路圣灵残魄,我被孟婆推下水之时本想赌一把,能带个灵主回来,帮它圆满也没许愿问橙复活,谁曾想带个冤孽回来……”

    洛星河正说着去阴司之后被如何对待,御剑心突然塞给他一卷布,非常和善的看着洛星河说到:

    “星河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要挺住,有些事本尊要告诉你一下。”

    洛星河一摸布卷立刻就知道了这不是人间有的东西,再一看布卷上的暗纹,这明显是被折叠过的,越看越像阴司登记逃犯的专用通牒,这布卷是把通牒给拉开了卷的,看厚度上面至少得有五百厉鬼起步,洛星河一想到任务量如此之大,立刻摆手说到:

    “不,这布卷问橙不能接。”

    “已经接了,每收集一个,问橙的魂魄与身体之间的缝隙就会更小一点,人也会复活,多出来的部分是补给问橙的寿命。

    自然这种好事阴司不会轻易给问橙的,新仇旧怨加一起这布卷上有四百八十八个名额,前三百多有名有姓很好找,后九十多……可能要费些事和阴司抢活了。”

    御剑心微笑的看着洛星河,洛星河强迫自己的嘴角上扬硬挤出笑容,但他内心根本笑不出来,嘴角颤抖着再次确定:

    “接了?”

    “嗯,接了。”

    御剑心非常认真的点头,洛星河一时接受不了这打击,加之从阴司回来身体还很虚弱,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晕死过去;御剑心伸手虚假的接了一下晕倒的洛星河,随后松手任由他摔在地上。

    “呵,就这心理素质,还想打入契管局内部替家族复仇?下辈子吧!”

    御剑心吐槽完洛星河扛起青铜剑向村口走去,他隐约看到宿北斗好像是回来了,还和棠杰打了起来,去凑个热闹捡个漏,说不定能帮问橙带着逢恩和遇喜回契管局。

第103章,立刻食言

    只可惜御剑心走慢了一步,等他赶到的时候,宿北斗已经被诺欧德抓走了,棠杰一个人跟傻子一样草木皆兵,警觉的观望了半天才相信宿北斗走了,气的他跟孩子一样到处挥鞭子泄气。

    御剑心成功捡漏,得到了轴芯和逢恩遇喜,只是这轴芯内怨气有些多,将两把短刀咬死根本无法拔出,御剑心也懒得管它们能不能被拔出来了,反正那是契管局该操心的事,自己只管帮问橙捡到这东西即可。

    刚收起轴芯,他又看到了地上钟家的小本子,本子面上凹下去个鞋印,似乎被很沉的东西踩了一脚,捡起本子后他四处看了眼寻找钟喜,虽并未看到人却看到了迟来的警车。

    “呵,钱修这速度,单谚的尸体都得烂了!”

    御剑心随口一吐槽完,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在无意中预言到了什么,立刻冲进火海推开救火的村民们向村尾处跑去。

    正如他所料,地窖塌陷处被封了起来,单谚沙哑的叫喊声若隐若现,御剑心一剑劈裂地面跳进地窖内。

    此时地窖内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比昨天更重了一些,御剑心半掩着鼻子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单谚,他的羽绒服上有抓痕,似乎是因为他穿的太厚像乌龟一样缩进壳里,才没被宿枫的后妈吃掉,反而是被地窖内缺氧的空气牵制住了行动;宿枫的后妈就蹲在单谚身边等着他咽气。

    单谚模糊中看到有光照入地窖,莫问橙带着青铜剑跳了下来,她从骨堆上走下来,走向自己的画面好美,她就像保护自己的骑士坚毅可靠;单谚有这想法后马上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会把自己想象成等待被救的公主,简直是大脑缺氧憋的不正常了。

    他的手刚露出来,就被宿枫的后妈咬住了手背,单谚瞬间清醒过来,刚想抽手,问橙的拳头蹭着自己的鼻尖打向了宿枫的后妈。

    单谚瞬间沦陷,羸弱的抬头看着莫问橙的侧脸,御剑心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转头看向单谚凶狠的说到:

    “你愁啥!本尊救的是自己的心脏,你坐地不起是指望问橙这一身伤抱你出去吗?”

    “不,我自己可以。”

    单谚马上回神,知道这个英勇的问橙是御剑心,立刻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但是他昨晚被仝趣踢伤的腿却不想让他这么轻易站起来。

    单谚就以一个半站不站的姿势,扶着墙蹒跚着走了两步,腿上伤口一裂,疼的他顺势扑向了毫无防备的御剑心。

    此时钱修和吴郝被村民带到了地窖正门处,地窖门被强行撬开,钱修看到了地窖内被莫问橙推开的单谚,以为自己开地窖开早了,打扰到两个人了,但紧接着莫问橙就把单谚揍了,还是往死里揍那种,两拳直接把单谚鼻血打出来了;钱修这才意识到出大问题了,赶紧跳进地窖内救人。

    救援还算顺利,问橙单谚洛星河以及钟喜全被送去了市立医院修养,宿枫的后妈虽被解救成功,但她脖子上的血污一被洗掉,没三分钟人就休克死在了送往医院的路上。

    众人被救后派来的增员又在宿家庄的地窖内清理出多达二百具尸骨,村民们全部推给了村长宿北斗,宿北斗因行踪不明成了畏罪潜逃的通缉犯。

    问橙住院期间,契管局的人先是打着取兵器的旗号带走逢恩遇喜以及轴芯的同时,反复观察问橙是生是死,随后又以医院体检为由又给问橙来了个全身检查。

    终于在他们发现问橙就算去掉手腕上的固魂锁后,人还是可以活着正常呼吸的,这才就此作罢,没再继续以体检的名义难为问橙。

    问橙也是为了不自己一个人抓四百多只厉鬼,稍微美化了一下自己被阴司坑了的经历,把有名有姓的厉鬼誊抄了一份交给契管局让他们帮忙留意抓捕。

    钟喜恢复后为了感谢问橙捡回自家本子,送了她一块菱形黑石做护身符,随后便与问橙告别,各奔东西。

    问橙身上的各种伤口愈合缓慢,勉强能出院的时候已经是农历新年了,若不是莫爸非要问橙一起回家过年,问橙的出院日期还要遥遥无期。

    就在问橙抱着出院的物品坐在轮椅上,吹着寒风等自己老哥开车来接自己的时候,耳边一阵铃声响过,轮椅突然动了一下,问橙马上回头,自己的轮椅扶手上挂着一个粉色的礼物袋。

    问橙拿起礼物袋向四周望去,周围什么人也没有,但她知道刚才肯定是有魔来过了,那宠物铃声太熟悉了,对方完全就是在此地无银三百两。

    打开礼物袋里面是一双粉色的针织手套,盒子里还有一张纸:

    ‘新年快乐!好好珍惜现在,也许你根本活不到明年这个时候。’

    “问橙,那来的手套?”问谦一回来就看到问橙在低头看手套。

    “一个素未谋面的神经病送的,你要戴吗?送你了!新年快乐!”

    问橙顺手将手套递给问谦,自己从轮椅上站起来走上轿车,问谦为了节约空间顺手戴上了手套,折叠着轮椅装进了后备箱内。

    待轿车开走,借用仝趣身体的御枭才抱着狼崽子从绿化带内走了出来,看着远去的汽车露出诡异的笑容。

    自己要找的东西已经齐了,就等御煞觉醒表明态度,魔族就可以雄起了,今天送问橙手套,就算对她最后的温柔吧,明年一定要用她的血给魔族祭旗!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盘算好明年计划的御枭身旁,戴着无框眼镜的将副驾驶上的电脑包拿走,车窗放下,他挑眉看着御枭打开车门让御枭上车:

    “你就算要做孤狼单独行动,今天可是人类的新年,你不陪我吃顿饭吗?我可是定位了十分钟才找到你的,为了你我连我妹妹和徒弟安排的家宴都拒绝了。”

    “呵,别把话说的这么好听,你连灵魂都献祭给魔族了,真让你去参加家宴你敢去吗!”

    御枭嘴上毒舌,手上还是拉开车门抱着狼崽子坐进车里。

    轿车缓缓驶出医院,今年的故事到此为止,明年会发生什么,谁又会知道呢?冥冥之中一切自由天意。

第104章,期待再见

    现在是深夜二十三点五十四分三十八秒,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脑桌上的笔记本屏幕因为屏保动画的变换,发出走马灯似的诡异光芒映照着桌上摆放的黑色飞行闹钟。

    闹钟正安静的走着表,秒针正从表盘上的数字9缓缓的移动向数字12;当秒针正卡在数字12中间的时候,分针动了一下,原本安静的闹钟瞬间发出巨大的响铃声,铃声中还伴随着刺耳尖锐的机械提示音:

    “懒猪起床啦!懒猪起床啦!今天你多睡的一秒钟,会化作你往后余生的肥肉,赖在你的身上甩又甩不掉,你看着还眼烦!”

    随着噪音加铃声的双重轰炸,飞行器启动,蓝色指示灯开启,飞行翼快速旋转将闹钟带上空中,只可惜它在飞离电脑桌的一瞬间,被一巴掌拍回了电脑桌之上。

    随着飞行闹钟的坠落,拍巴掌的人也因为刚才的用力过猛疼到整个手都被震麻了,那酸爽的感觉让趴在电脑桌上还想再迷糊一会的问橙瞬间清醒过来,甩着负伤的右手立刻从电脑桌上爬了起来。

    “呼~呼~疼死我了。”问橙正低头吹着手,远离电脑桌旁更加黑暗的放门口处突然跃出一道人影兴奋的大喊着:

    “哇哦,是到了每天一次的抢单秒杀时刻吗?我亲爱的大宝贝又会抢到什么工作呢?老爸又缺素材了!急需你去体验生‘火’!”

    莫大宝激动到说话都嘴瓢了,伸手按开问橙房间里的灯,提着马扎就坐到问橙身边电脑桌旁了。

    问橙见自家老爸比自己这找工作的还激动,忍不住借老爸的嘴瓢讲起了冷笑话:

    “你缺素材我还得去当野人体验生火?回头让环保局把我抓了咱们这罚款怎么交?”

    “别跟我扯皮了,赶紧的,十一点五十七了,回头你又抢不到一小时二百块钱的护工工作了!现在可还没出正月,指不定就有要出门旅游找钟点工帮忙看老人小孩的土豪家庭,一小时二百不比你洗一个小时盘子才八块钱强吗?

    抢到了就多跟人家老人聊聊天,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不定就能套出什么故事来又能,帮老爸提供素材延续更新。”

    在莫大宝的念叨声中,问橙点开改版后的公网,轻车熟路的找到人员招聘页面,输入关键词,看护,幼师,老弱病残均可,点击确定后,屏幕蹦出个对口工作抢单页面。

    问橙熟练的将所有工作都点抢单预约后,借着抢单倒计时还剩的一分三十几秒的时间,开始浏览工作内容。

    “看护八岁幼子一小时五十八,八岁的孩子招狗嫌,开的钱有点少了。看护三胞胎一小时一百六,三个?孩子有点多,我不一定行啊……嗯……我的天,真有一小时二百的,看护八十岁老头,条件是要求不识字的中年妇女,禁止带笔记本?看这要求lsp实锤啊。

    完了,今晚没我啥事了,最好的工作就是看护三胞胎,还有二十秒,加油!冲啊!”

    问橙吐槽完所有工作后,确定好重点秒杀工作,给自己加油鼓气后开始疯狂点击鼠标,莫大宝坐在一旁替问橙着急,急得他手都哆嗦了,握紧拳头担在电脑桌上整个桌子都跟着一起晃。

    问橙按鼠标的手也跟着电脑桌同步晃动起来,最终与工作失之交臂:“啊!没抢到,老爸!你的素材跑了!”

    就在问橙沮丧的时候,系统自动补偿匹配了三个低级工作,问橙抬眼扫了下每小时的价格,根本没看详细介绍就点确定了八块钱一小时的,女子学校安全宣传师工作。

    “欸,问橙,同样八块钱一小时,你怎么点的是安全宣传师,旁边那个洗盘子还管饭呢!”

    莫大宝见问橙点了个他没见过的工作,非常疑惑她怎么不去洗盘子了,问橙一听到洗盘子就生气,瞪莫大宝一眼后,捏起飞行闹钟又摔在了电脑桌上:

    “我都洗半个月盘子了!自从大年初六餐厅营业,我输错关键字后,这家餐厅就默认优先给我工作,我手都洗裂了!所以不管这个师是个什么东西,只要不是洗盘子,先抢了再说!”

    问橙说完这才点开工作详细介绍查看,念着屏幕上的字给莫大宝听:

    “代替安全课讲师为二十人小班课讲解防身术?讲义资料自备,要求幼师毕业说话温柔不嫌弃学员有性格缺陷的耐心人士,女士优先。这……这大概是把女子防身术拆解成语言口头讲解了吧?我百度一下女子防身术知识,明天就能去上课了。”

    问橙按自己的理解,觉得这工作应该很容易,要不是它的工作要求与自己输入的关键词刚好重叠了一部分,自己还见不到这工作呢。

    “女子防身术还不简单,口头讲解而已,我给你资料,你去显摆一下自己的学识吧!”

    莫大宝说着跑上五楼去拿资料,问橙则继续走应聘流程确认工作地址。

    等应聘流程完成后,莫大宝也拿着防身术视频从楼上下来了,问橙非常相信自家老爸的素材库,五花八门各种知识应有尽有,所以她连资料都没确认就睡觉了。

    第二天问橙穿上职业装,认真打扮一番后,就带着资料盘背着青铜剑坐公交车前往应聘地点:‘育苗书院’。

    但等到了地方,问橙愣了三分钟,才敢迈步上楼,她印象中的书院至少是在古色古香的建筑物里,一群学生坐在书堂之类的地方,摇头晃脑的读书那才能叫书院;结果却是书院名字很文雅,地方却坐落在东城里最旧的旧写字楼里。

    连个正经的牌子也没有,只是用红油漆在暗黄色有裂缝的墙面上,以门为中心一左一右的写着:

    育书

    苗院

    旁边相邻的写字楼墙面上都画上红圈‘拆’字了,这楼还能租出去开书院?着实有点不靠谱了。

    这书院外围环境虽然有些不靠谱,但这公网自从被查封改版后就归D市市政大厅公开运营招商安排闲置人员工作了,如果这书院没有正规资格,是不可能放上新公网招聘页面的,问橙便没再深究书院环境拿着资料盘走了进去。

第105章,反转再反转

    进入书院后,书院内部也确实没让问橙失望,各种师生合影贴在经过装饰的白板上,各个班的学习内容,课上活动也被拍了下来,问橙粗略看了一圈这才明白了书院的招生范围是十岁到二十五岁的女生,主要课程有古文书写,古筝弹奏,围棋对弈,丹青描绘等等……

    学生校服是统一的蓝白色汉服,加之教的东西特别像琴棋书画,问橙忍住开始脑补,自己一会打开教室门,一定会看到一群温文尔雅的古装美女席地而坐伏案学习,如此想来这书院的业务应该是给喜欢古风的女生提供陪养兴趣爱好的地方。

    于是问橙开心的拨通了书院留在公网上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来应聘了,随时可以办理入职手续。

    问橙按电话里提供的路线到了书院教务处,一推开教务处的门就看到屋内朝阳处放着一张朴素的合成木包边学习桌,一位头发花,看侧脸脸色蜡黄充满病态的中年女人伏案而坐。

    问橙主动补上敲门引起对方关注,教务主任转头仔细打量问橙,问橙主动开口自我介绍,对方在知道她的姓名后,依然没有开口,保持住一个微笑的表情,继续上下打量着问橙。

    问橙因为被看毛了,偷瞄了对方摆在桌上的工牌后,知道了对方姓秦,于是她开始绞尽脑汁的想话题和对方熟悉一下,但还未等她开口,对方突然开始夸赞起问橙来。

    不仅对她的衣着赞不绝口,说她衣服不张扬不追赶流行,还夸她脾气好冷场了也不着急表现自己,重点是脸上不化妆身上也不是很香,一看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好女孩。

    问橙根本理解不到对方夸自己的点,反而被夸的如坐针毡,她一句也没听出来对方是在夸自己,反而更像是在说自己穿的衣着老旧不懂打扮,这是典型的明褒暗损。

    因此问橙也就没再搭话,只是尴尬的笑而不语,只盼着快点结束这不愉快的面试;教务主任却对问橙很满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电棒递给问橙后,又觉得不妥,直接将桌上的导师讲义递给了问橙。

    “本来想让你负责讲解安全,有不听话的直接动手,但你是在太乖了,一切都符合导师的标准,今天先按讲义上的话讲讲试试,一节课四十分钟,讲好了按人头给你付钱,将不好就一节课十块吧,比你当安全讲师站一小时还多两块。”

    问橙接过讲义掀开刚想看看内容,对方就迫不及待的带问橙去见学生了;秦主任从桌子旁站起来,拍拍问橙肩膀示意她跟自己一起走。

    “时间不早了,学生们应该吃完早饭了,咱们先去教室见见她们吧。”

    “等下,秦主任,我这升级也太快了吧,你们真的是书院吗?”

    问橙察觉不对,再次产生质疑,自己不会又碰上诈骗团伙了吧,面对问橙的质疑,教导主任却很相信问橙能胜任这份工作,用欣赏的眼光看着她,还跟她并排走在一起。

    “当然是书院了,专门教女人如何做女人的书院,你放心,你这么女人的女人,一定会胜任这份工作的。”

    主任越是这么说,问橙更觉得不对劲了,低头翻看起讲义来。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问橙算是明白她们是怎么教女人做女人的了。

    讲义第一页的大纲提要就是:‘如何做个能帮男人守住家业的好女人’,底下被分出了N多个小项细讲,其中一条观点就让问橙很气愤‘为什么说不点外卖会主动刷碗承包家务的女人是好女人,而在做的各位都是不合格的垃圾!’

    后面还有‘同样是组成家庭生活过日子,为什么你们需要上课,别人的家人就不会把她们送进来,因为你们本身就做的不对,亏了德行……’等等,诸如此类打压贬低的话。

    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问橙几乎把大纲全看完了,主动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教务主任,用有些愤怒的口气问到:

    “秦主任,你每天几点起床?你不吃外卖还主动刷碗做家务?老公回家了都是跪着迎接的?公婆病了也要跪着伺候?”

    “我没老公,离了,至于公婆……也早死了。”

    教务主任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还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问橙。

    “哦,敢情是您没有,还能教别人这么做?真是太大胆了。”

    问橙挑起嘴角对教务主任嘲讽的冷笑一下,已经想把讲义扔地上转头走人了,教务主任却像没看到问橙的反应一样,将教室门推开,邀请问橙和自己一起走进去。

    “咳咳……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导师,莫问橙,别看她年轻,但她已经是一位非常自律的好女生了,而你们全都是需要被改造的!”

    教务主任瞬间严肃起来,对着在坐的二十个学生高声呵斥起来。

    “主任说的对,我们德行有愧,不配做女人,需要做更多的家务磨炼意志,方能回家伺候公婆相夫教子!”

    教室内坐着的学生面无表情整齐的看向讲台,毫无感情的齐声说着自我否定的话。

    问橙刚听了个开头就听不下去,悄悄走到讲台后面,趁教务主任在给众人洗脑喊口号的时候,拿出手机偷偷录下一小段发给自家老哥莫问谦求助,让他帮忙报警,顺便把地址一并发了过去。

    “好了,莫导师,你可以开始讲课了,学生们今天的情绪很高涨。”

    教导主任转头对问橙示意完,就走到教室最后排的专属位置上坐下旁听,她的座位旁有个一米高的矮柜,柜子门是透明的,柜内除了整齐的摆放着各类清洁用品外,柜子底层还有电棒警棍之类的武器。

    站在讲台上俯视教室内一切的问橙瞬间就明白了,自己本来要应聘的工作应该就是坐在最后排守着疑似‘刑具’的东西,防止学员逃跑,但现在看来自己要不把这节课讲完,那就该变成教务主任坐在后排防止自己逃跑了。

第106章,特别礼物

    问橙看着坐在后排不苟言笑的教务主任有些发愁,迟迟没有开口讲课,她一边想着如何拖延时间等待着附近的民警过来排查,一边挠头皱眉慢慢打开桌面上的讲义,有些犯愁的思考着自己要怎么才能在几句话内策反屋内二十多个学生,让她们和自己站在同一战线,顺便制服教务主任呢?

    自己一个人可能打不过教务主任,但要二十个人一起,都不用自己上教务主任也得被揍趴下,到时民警一来,万事俱备只欠证据了。

    问橙一想到证据又迟疑了,这学校贬低女生应该是违法吧?自己以前也没碰到过这事,万一又是自己警惕性过高敏感过度,警方不出警,自己不就白拖延时间了吗?那这课就是硬着头皮胡说也得讲完。

    见问橙扶着讲台边看讲义看了至少五分钟还没有要讲课的意思,教务主任等不下去了,安抚着学生们说到:

    “莫导师有些紧张了,大家给导师一点掌声鼓励,让她分享一下自己成为好女人的成功经验。”

    随着教务主任的带动,台下掌声四起,大有逼上梁山的意思,问橙一看非讲不可了,立马调整情绪瞬间戏精上身,开始了她的即兴去糟粕演讲:

    “咳咳……同学们我很高兴认识你们,我是新人,根本称不上导师,秦主任给我的讲义我大概看了一下,我就捡几个我认同的观点讲讲吧,首先早睡早起我是非常认同的,每天晚九点睡觉,晚六点起床,养成合理生物钟,能有效防止猝死!”

    问橙看着讲义所有的观点都是以夫家为主,女人必须盲目服从,尽最大的可能照顾他们,这观点问橙根本说不出口,都是爹生娘养的,凭什么要为了对方委屈自己,但为了能有话题可讲,她就将其中一条‘每晚九点要按时服侍公婆睡觉,对他们行跪安礼,早上六点做好早饭,跪在门口等待双亲醒来及时问安。’去除了一下封建糟粕,提取了早睡部分,从养生学的角度讲了出来。

    “咱们早起之后要干什么呢?要上厕所,喝蜂蜜水,学会保养自己才能有好身体健康的做自己……做自己……”

    问橙还想再从糟粕中提取点能讲的东西,但看着讲义里安排的一天,她是真的连一条有用的东西也提取不出来了。

    早上六点起只是对公婆的要求,女人要做好早饭伺候一家至少得五点起床,公婆有蜂蜜水养生茶,女人就要学会喝白开水?还不能随便在家中放屁,会影响公婆呼吸环境?每天除了买菜出门以外全程必须待在家里时刻准备着为家人服务,家中一切都要节省,为了省电让女人手动扫地拖地刷碗洗衣服清洁厕所,这是什么家庭连洗衣机吸尘器都买不起?为了节俭不能有剩饭,女人必须天天吃剩的?那为什么又要求顿顿做四菜一汤?一家五口少做点不行吗?

    最离谱的是必须生两个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两个如果全女孩就要继续生,有个男孩才能维护家庭和谐促进家族传承?这种双标传承要它何用!

    不能点外卖,必须刷碗,没结婚前不能随意和男生说话,更不能随便提分手,要保持名节,等等一切莫名其妙的规定让问橙气到狠狠的合上讲义封面,一拳锤在了讲台上。

    “我觉得这课有点难讲,我也挺不理解你们为什么要花钱来学习禁锢思想的东西,勇敢的做自己不好吗?我今天来应聘的本来是秦主任坐的那个位置,而且我也不是没化妆,化的很淡而已,至于这衣服只是因为没工作没钱买新的,把前年参加毕业实习的衣服穿了出来,我也不是当导师料,更说服不了自己为了钱要昧着良心念讲义上的东西!”

    问橙不想再装下去了,也许这个学堂真的有教学许可证,但他们教的实在垃圾,她还是坚定的说出了内心的想法,看到原本面无表情的秦主任因为自己的话不仅拍了矮柜上的警铃,还一脸阴沉的弯腰拉开柜门拿着小型电击枪朝自己走了过来,教室外也很快有人影闪过,两个身材高大的保安冲进了教室内。

    问橙立刻伸手去身后拔被自己藏在羽绒服内的青铜剑,她心想事情都闹到这一步了,反正要打架,还不如趁着自己没被抓住前先过够了嘴瘾:

    “我今天就算从这间教室里出不去了,我也要勇敢的说出来!你们清醒一下做自己,别信这个学校里说的一切,女人除了相夫教子我们也是可以活的很精彩的!”

    秦主任和保安已逼近,问橙拔出青铜剑赶紧撤离讲台退到窗口,继续说着:

    “我们离开家庭可以是女强人,有一技之长在某个领域发光发热,也可以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更可以化妆爱美,出门旅游去看更辽阔的世界!洗衣机,洗碗机,网络,都是可以帮我们节约下时间,让自己去干更多想干的事情,它们并不是坏的东西!”

    问橙见教室内的学生都异常的安静,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话让她们反思了,还是她们被教务主任和保安吓到对自己的话毫无反应了,反正自己现在就算躲避到学生中去,也没人帮教务主任抓自己,于是问橙胆大了起来,在学生们的课桌间来回横跳,与秦主任和保安们周璇,看准了后门的空缺,想越过课桌从后门逃跑。

    秦主任也看出了问橙的意图,先一步堵住了问橙的退路,问橙瞬间就尴尬了,前有两个保安,后有教务主任,自己只能求剑心拿着自己的手挥剑,教自己一两个脱身之法。

    于是问橙转移方向移至墙角,心中默默念求剑心出来帮忙,秦主任和保安们也在此时聚了过来,问橙一看后门又有破绽了!随即推翻一个学生的桌子,挥剑挑飞秦主任手中的电棒,猛的撞向秦主任摔她一个屁墩后,问橙赶紧大步迈向后门逃跑。

    刚冲出教室的问橙迎面就撞上了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似乎会点功夫在问橙撞上来的一瞬间一个格挡将问橙推了出去。

第107章,请魔入瓮

    被推出去的问橙后背撞到墙上,口袋里的老爸给的资料盘被甩飞出去,刚好落到中年男人脚边,此时教务主任和保安又刚好追了出来,问橙差点就要以为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了,抬头一看,中年男人身后跟了两个民警,问橙赶紧向对方求助:

    “警察同志,这学校有问题,他们的课讲的都是歧视女性恶意洗脑的东西,赶紧抓他们!不然我就要被他们打死了!”

    刚从教室内冲出来的秦主任随着问橙的视线转头看过去,看到中年男人后恭敬的鞠躬叫了声:“校长好。”

    这校长还算有些城府的,并没像问橙一样着急把事情讲清楚,他一言不发低头捡起问橙甩飞的资料盘,没有辩解学堂里教的是什么,而是拿着资料盘询问秦主任:

    “秦主任,这U盘是怎么回事?咱们真的有上歧视女性的课吗?”

    “没有的,这是咱们的教学U盘,是她装成学生来偷窃,我们正想抓住她送警局里去呢,校长您就带着警察来了。”

    秦主任抬头和校长交换眼神后,立刻将U盘说成教学资料反咬问橙一口,那戏精程度比问橙还厉害。

    问橙意识到这事一时间不好解释,她现在需要的是证据,而自己刚才跑的急又忘记带那本恶心的讲义一起出来,没有证据在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于是她马上向前门跑去,想再回到教室内拿走讲台上的讲义。

    问橙趁校长和秦主任在民警面前演戏,马上向教室前门跑去,保安以为问橙要跑马上追了过去,问橙赶紧推前门,但这前门不知何时被锁了,问橙根本打不开,情急之下只能用青铜剑硬把教室门给劈开了。

    随着青铜剑落下,教室门直接被一分为二,问橙抬脚就踹,这行为和破坏公物后私闯民宅差不多了,校长身后的两个民警马上跑过来制止问橙。

    “请出示身份证,配合我们调查,究竟是他们追你,还是你偷了学校的东西想跑……”

    民警正阻拦着问橙,话还未说完,走廊内的玻璃突然发出碎裂声,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

    问橙和民警以及保安们转头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时,温热的血点飞溅了所有人一脸。

    刚才在站在走廊内的校长,此时已直挺挺的前倾趴倒在了地上,他的脑袋就像被切开的西瓜一样,红的白的黑的好似打翻了的颜料盘一样,乱七八糟的脑内容物飞溅了一走廊。

    “啊!”

    从秦主任开始,随后是教室内的学生们,紧接着是其它教室内听到响动探头出来围观的导师学生们,女人们的尖叫声此起彼,在走廊内久久回荡。

    反而是问橙这以前最爱乱叫的人,此时则异常的安静她就握着青铜剑站在校长尸身的正前方,呆呆的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民警是最先反应过来的,马上用对讲机通知警局,随后开始维护案发现场,让所有学生回到教室不要乱跑,等待重案组的人来录笔录。

    这期间问橙还在看着尸体发呆,直到重案组的外勤勘察人员赶到,扯上警戒线,问橙正好站在警戒线范围内,扯线的警员拍拍问橙肩膀说到:

    “请让开配合我们的工作。”

    “啊!”

    问橙被拍后,突然后知后觉的尖叫一声,吓扯线员一跳。

    “女士,请问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请配合我们的工作离开案发现场,不要破坏现场。”

    “我……我刚才好像看到尸体趴地上了。”问橙回过神来,有些蒙圈,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话,扯警戒线的警员非常官方的再次提醒问橙离开:

    “对,尸体确实在地上趴着,请您离开!”

    “不是,我是看到尸体趴下的一瞬间,有个……有个黑影飞出去了?不对,是个人头?额……是个……”

    问橙已经记不清自己要说什么了,她自己都形容不出自己看到了什么。

    警员也对问橙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只当她是受到惊吓吓傻了,挥手让一旁的女警员将问橙强行拖走远离案发现场,送进接待室内等待着录笔录。

    问橙坐在接待室内正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自己口袋内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吓了问橙一跳,问橙马上拿出手机接听电话。

    “喂?”

    “妹,我真服你了,我刚接到消息,育苗书院校长被不明东西爆头了!你这体质绝了,快赶上柯南了!到那那出事,以前你还只是看男人的眼光有问题,如今有了青铜剑,连厄运体质都这么离谱!这次的案子是人为还是灵为?”

    莫问谦吐槽问橙的声音刚从电话内传出来,钱修带着吴郝来书院接待室内录笔录;吴郝替钱修开门,推门正对着在打电话的问橙,吴郝‘啪’一下把门又给关上了。

    钱修都要迈步走进去了,突然被拦在门外,瞪着吴郝有些生气的问到:“屋里有怪物吗?门怎么又关了!”

    “屋里没怪物,但是有莫问橙!”

    吴郝有些为难的说着,裂开一道门缝给钱修看。

    “什么?真是见了鬼了,莫问橙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吧,她都快成咱们重案组的编外人员了,只要有她在绝对有案子,查不了几天就要调卷宗给别人查,看到她比看到扫把星还气的慌!”

    钱修从门缝里一看到屋内有问橙就生气,但凡问橙牵扯上的案子,重案组忙前忙后好几天,调档案写结案报告的却是别人,重案组次次给别人做嫁衣,完全就是在费力不讨好。

    “你们两个站在门口干嘛?怎么不进去?刘洋刚把尸体拉走,咱们做完笔录回局里正好拿尸检报告,今天人多,大部分全是女人,因为害怕记错记漏的情况会比较多,咱们多核实几遍确保笔录能用。”

    单谚围着案发现场转了一圈没发现有用的线索,也拿了个本子过来要做笔录,但他看到钱修和吴郝都站在门口,好奇的询问他们屋内的情况。

    “单谚,钱哥今天给你个机会,让你好好表现一下你的心理学技术,进门正对着的那个女生归你问了,她是案情关键!”

    钱修板着脸拍拍单谚肩膀,严肃的套路着他。

第108章,自我了结

    单谚按钱修的指引又推了推接待室的房门,顺着裂开的半扇门向屋内望去,屋内长桌后面坐了一排女生,至少有十一二个,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侧前方的莫问橙,她正打着电话似乎在跟什么人解释着,侧耳细听还能隐约听到她那焦急辩解的声音:

    “那群学生呆呆的没反应我要不是听她们喊口号自我否定,我都怀疑是传销了。给你拍完视频我还担心她们不构成犯罪,不会有民警来排查呢。他们不卖东西,我没花钱,我只是怀疑过可能是传销,不是,是女德培训班。”

    问橙根本没注意接待室门口的动静,她非常认真的跟问谦解释着书院是干什么的。

    单谚听到问橙的声音在门口叹口气,越想和她保持距离就越会在某些必须见面的地方相遇;转头看钱修和吴郝一眼,两个还都很期待自己和问橙见面,仿佛是把烫手的山芋抛给了自己一样。

    单谚只得大大方方的进门,坐到了问橙的对面,但接待室内的长桌是椭圆形的回旋桌,桌子中间的空地上正好摆了盆铁树,而问橙又正好坐在了铁树后面,从门口看问橙是斜着看的,正好能透过铁树树叶看到她在打电话,可单谚这位置在她正对面,两个人之间被铁树挡了个严实。

    意识到自己入座后根本看不见问橙脸的单谚,主动拉凳子往一边靠了靠,想规避铁树树叶,却巧合的与一位女学生坐了对面;单谚礼貌性的冲对方一笑,稍微打眼扫了左右相邻的两个学生一面,她们真就如问橙形容的那样,呆呆的一点反应也没有,眼睑下垂眼神呆滞散光给人一种没睡醒的放空感,她们普遍的脸色蜡黄,脸颊凹陷消瘦有种极度营养不良的感觉。

    单谚惊觉不对后,从桌首处坐着的女学生开始,一直看到桌尾处,每个学生都认真看了一遍,其中有两三个学生嘴角有些歪斜,口水顺着嘴角下流,她们还是呆滞的目视前方根本没有要擦口水的意思,还有几个把书院的校服勒带系的乱七八糟,内衣边都露了出来。

    这群学生可都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年轻女性,她们不可能如此的懒散不知整洁,能造成这种集体呆滞反应的只有一种可能,为了方便管理,有人给她们嗑药了。

    “钱队,过来下。”

    单谚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性,挥手让钱修过来。

    “钱队,你看这群女学生的脸色和莫问橙的有什么区别?”

    站在门口看热闹的钱修本来还想嘲笑单谚盯着女生们看太久都忘记做笔录了,但他刚走近就被单谚安排上了任务,随便一扫他也发现了问题,这些女生中只有莫问橙一个脸色是最正常的,别的所有女学生都不对劲。

    “她们难道是集体……”钱修皱眉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马上让吴郝联系医院,给这些女学生检测。

    问橙看到钱修和吴郝都走进来了,赶紧挂断手机,端正的坐好等待问话,结果却等来了清场。

    所有女学生都被吴郝带走,诺大的接待室内只留下了问橙和单谚,隔着桌子斜对着面对面而坐。

    “稍微往我这边靠一下可以吗?这样扭头看你有些费脖子。”

    单谚先温柔的开口打破尴尬,问橙拖拖椅子坐到了单谚对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单谚见问橙坐正,与她对视一眼,马上低头拿笔调整好情绪,走正常流程给问橙坐着笔录,声音严肃到不带一丝个人感情。

    问橙本来还有点紧张,这么大个房间就两个人,他万一问自己点别的问题自己也不能装听不见,结果对方一开口就是专业问题,反而显得像自己在期待他能问自己点什么一样;问橙马上收起笑容也板起脸来认真回答:

    “公网上抢的平价钟点工。”

    “公网不是被查封了吗?你上次被害的有多惨忘记了吗?”

    单谚一听公网,立刻紧张了起来,一不留神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公网改版了,归市政大厅管了,我妈直播间的运营和济南爷爷的孙子牧聆不知道怎么承包下公网后台数据管控的,运营姐姐模仿网购直播间那套模式,来了个午夜整点抢高薪工作活动,每个工作都是按小时计费,按天结算,我一开始是被我妈拉去凑人数支持一下,后来觉得这个活动不错,高薪的抢不到还能补平价工作,我就成新公网的老用户了。”

    问橙不想回答单谚那个问题,她至今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公网上的时候,连自己老哥都怀疑是自己有问题才被对方抓了把柄,单谚刚才的话就是在揭自己的伤疤,他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自己刚才居然还担心他会问关心自己的问题,甚至还对他有期待,真是脑子进水了。

    单谚听出问橙语气更加冷漠了,自己刚才果然是多管闲事了,自己又不是她哥,也不是她家人,她的家人都没阻止她用公网,自己刚才怎么会问出那么尴尬的问题。

    “对不起,你来育苗书院是应聘什么职位的,不用面试直接就能上课吗?”

    单谚主动道歉马上回归正题,后背靠在椅背上让自己有点安全感,不会为问橙的反应感到自责烦恼。

    问橙并未回应单谚的道歉,更加冷漠的回答着单谚的问题:

    “这里并不是很正规,应聘也跟闹着玩一样,至于我为什么能直接上课当导师,你去问下秦主任,她是这里的教务主任,属于书院领导,领导让干什么我一临时来应聘的能不听从吗?”

    问橙回答完后非常纳闷,自己这股子不卑不亢的劲刚才怼秦主任的时候怎么没用出来,刚才要有现在一半的口才也不至于被追着跑了,直接在教室里来个舌战主任,二十个学生就算再呆也能成功被自己策反了。

    “好,你能说一下案发经过吗?在现场的民警说最先反应过来回头看的人是你。”

    单谚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他也乱了阵脚,再问出的每个问题都权衡再三。

第109章,心灰意冷

    “没错,是我先回头看的,本来我就是侧身站在教室前门前,校长和秦主任站在教室后门附近,秦主任靠后门还进一些,校长则离后门旁的走廊窗户扔近一些,这些位置上的事在场的人都有看到,不然校长也不会被砸脑袋爆头了。

    玻璃一碎我就转头了,疑似一个带着长链子的人头从窗外飞了进来,我也没看太清就被血溅了一脸,当时就愣那了。”

    问橙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单谚说的话自己总想态度恶劣的怼回去明明可以好好说的话,却被自己说的像吵架一样。

    单谚被问橙这有些冷漠中还透着混不吝的话语噎住了,他都分析出问橙的潜台词来了:‘就是我先看到的怎么了?别人也看到了,我就比他们多看了个黑影,我还比他们先被血溅一脸呢!’

    单谚一琢磨,两个人之间再这样问下去,很容易会问崩了的,抬起头很真诚的看着问橙说到:

    “问橙,你现在发脾气,如果是因为刚才我那个问题,我可以再道歉的,我……我有点没摆正自己的位置,我曾经听钱队说过,公网案对你影响挺大的,明明是你被周围的人监控了,案子破获后却成了你们一家被孤立,至今买菜买生活用品还需要跑到远一些的地方去……”

    问橙越不想提这事,单谚还在没完没了的从这件事上下手道歉,问橙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用腿蹬蹬椅子,往墙根阴影里靠了一点点,借着桌内铁树树荫遮挡住一半脸,瞬间把自己想象成腹黑怪,清清嗓子威胁着单谚说到:

    “咳咳……单谚,刚才是我态度不好,我也没摆正自己的位置,错误的对你抱有了某些幻想,聊开了也没什么,所以请你不要再提与公网案有关的事了!否则我可能会真的发火拿青铜剑戳死你!

    这里毕竟只要咱们两个,我要是对外说是在正当防卫,打官司的时候再花重金请陶醉来帮忙,被判成防卫过当的概率可能会是百分百呦。”

    这话一说出来问橙马上解气了,这种白切黑的快乐太舒服了,平时就不断的被单谚智商碾压,如今好不容易在气场上碾压他了,这种开心是只能自己独自品味跟别人解释不出来的。

    单谚靠在椅背上呆住了,他已经接不出下话了,问橙的另一面虽有些渗人,但此时的她比平时离自己更近了一些,是真的在借威胁跟自己发脾气,自己也确实理亏做错了,连强词夺理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输在她手里了。

    这时问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铃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持,问橙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那位?”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有些无奈的回答到:“我是洛星河,你的家仆,请问家主大人,你从来不存我的手机号吗?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冷漠?我是又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别瞎猜!我自己现在就够一团乱的了,你别再跟着瞎掺和了!有事说事!说!”

    问橙一点也不让着洛星河,一听到他的声音有一丢丢娇嗔的味道,马上抬高声音恶言相向。

    电话另一端的洛星河忍住笑意,正经的回复问橙到:“刚抓了两只厉鬼,魂上有阴司孽火台受过刑的罪印,你带阴司给你开的那张列表过来收了他们吧。”

    “好,我马上到位置给我。”

    问橙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单谚;单谚马上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笔记本撕下一页,别在笔帽旁连笔一起扔给问橙;问橙一下就接住了笔,打开纸用笔在上面记录着洛星河说的地址。

    “谢谢了,我想起别的什么线索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在案情还没进展以前我绝对不会去外地也不会换号码,更不会把与案情有关的东西随意透露给别人,特别是记者!”

    问橙挂断电话后,将纸和手机收进口袋,又把青铜剑别到身后藏在羽绒服中,拿着笔递给单谚,顺便把他该说的话抢先一步说完了。

    单谚接过笔,默默的从口袋里拿出包湿巾递给问橙,强行挽尊说到:

    “擦擦脸上的血点吧,你这样出去会吓到别人的。”

    问橙一点也没矫情,接过湿巾豪气的擦着脸,故意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留给单谚,让他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柔弱好欺负。

    “行了,谢谢你的湿巾,我今天的淡妆彻底卸没了,素颜没吓到你吧!今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了,有任何问题过了今晚以后再说!”

    问橙将湿巾袋扔到长桌上,揉搓着擦过脸的湿巾转身要走,单谚突然拉住了问橙的胳膊,问橙愣了一下,转头瞪眼看向单谚,刚准备凶狠的吓唬他一下,单谚抽出湿巾帮问橙擦着耳朵旁的血点。

    “耳朵边上还有,你可以凶我,用粗鲁的动作吓退我,刚才是我失言了,但你欠着我五位数的咖啡钱,还有啊,我的口盟师父可是住在你家楼下的罗奶奶,我今晚要是去看看师父不用跟你商量吧。”

    单谚后背靠在墙边,安全感瞬间回升,气势接着就上来了。

    还没等问橙想好说什么,钱修推门而入,声音先一步传了进来:

    “单谚,你小子是真贼啊!整个书院二百一十六个学生和十八位导师全送去医院洗胃了,她们的早饭里混上东西……”

    钱修刚迈进接待室看清了面前的场景,单谚正在摸问橙的脸?他立刻停止了说话,感觉自己被喂了狗粮,默默的退了出去;问橙意识到又被误会了,马上甩开单谚的手拉开门跑了出去。

    钱修手里的门把手突然被拽走,问橙气冲冲的离开接待室差点撞到他,他马上找补着面子,假装是在问离去的问橙,实则小声的说给屋内的单谚听:

    “莫问橙,你这就走了?我走也行啊,你们两个继续?”

    “钱队,有意思吗?走啦,回警局,整个书院里这么多人都用毒品控制,这么大的供货量,一般人绝对支撑不起,回去和缉毒合作一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单谚听出钱修的阴阳怪气,收拾好东西,推搡着他一起离开书院回警局内办正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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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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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为证介绍:
在下莫问橙契约少女一枚,我有一把宝剑,虽然不会变大变小变漂亮,但里面却住着一位剑灵!
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坏了,我莫不是成了天选之人?要五弊三缺倒霉至极了?与其等他动手灭我,不如我先下手为强卖他!
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