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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上善又水     以契为证txt下载     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五章,放心有后手

    问橙和救援人员每多僵持一会,汽车出现二次事故的情况就会多增加一分,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允许问橙使小性子,偏偏此时的问橙宁可等死也不愿意从尸体旁边越过去。

    “除非尸体先出去!否则我宁愿等4s店的开锁人员我也不出去!”

    问橙都快把胃吐出来了,还在跟救援人员僵持,对方实在拿问橙没办法了,只能试探着找砖块代替司机的重量压在方向盘上,阻止安全气囊喷出挡住前挡风玻璃。

    最终在救援人员的几经努力下,司机的尸体被拽出车内,但他脸上的血迹碎肉蹭的驾驶位附近全是,就算尸体离开了,问橙还是不想离开后排。

    救援人员见问橙根本没有要往外钻的意思,再次提醒她:

    “你现在可以出来了吗?司机这么胖都被拽出来了,你绝对可以从车前窗钻出来的!”

    “我能说不吗?我正在给自己打气,实在是太恶心了!”

    问橙大吼一声,鼓足勇气背着青铜剑越到前排,猛的钻出前车窗,临出来时脚蹬到方向盘,气囊瞬间爆出困住问橙的脚,问橙被救援人员硬拽着腿脱掉鞋子逃离车体,消防员快速围上对车体外围做防火戒备。

    “太恶心了!别让我知道凶手是谁!一旦让我知道了……我……我一定从网上当键盘侠骂他变态!”

    问橙光着一只脚单腿跳到路边,回忆着车内景象委屈的坐在路边哭了起来,想了半天只能想到做个键盘侠报复凶手。

    路旁停着的汽车车窗落下,钱修长叹的声音从车内传出,扔了包纸巾给问橙说到:

    “把眼泪擦干,上车跟我回警局录口供,你这运气完全可以去买彩票了,死的是位拍卖师,你和他还有过纠纷。”

    “我?拍卖师?友谊大厦?苍天啊!姒长生你个混蛋!别让我见到你!否则我……我先给你两巴掌!恩将仇报蛇蝎心肠啊!”

    问橙捡起纸巾刚要擦脸,一听到拍卖师,又联系到自己最后失去意识的地方在友谊大厦,她瞬间想起了与灵犀刃有关的那场拍卖会,姒长生这个混球居然跑去重操旧业!还让自己落到拍卖师手里,自己真是好心救了一条蛇!一时压不住怒火的问橙仰天大吼,这一嗓子把闻风赶来的新闻记者全召来了!

    问橙瞬间就被闪光灯包围,记者们的各种问题冲着问橙铺天盖地的围了上来,直接把问橙问傻了,幸好钱修有应对记者的经验,随口敷衍记者几句无可奉告,将问橙推进车内直接拉走。

    问橙被带回警局的同时,追风而来的自媒体记者们也跟来了,乌泱泱一群自媒体记者长枪短炮的把设备架在了警局门口,就等着围堵问橙这唯一的‘目击者’截获第一手消息了。

    问谦在听到问橙被带回警局后立刻冲进重案组,借着取资料入档的名义,赖在审讯室门口等待问橙录完口供,从天刚擦黑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多兄妹两个才终于相见。

    问橙一看到自家老哥,眼泪瞬间就出来了,跑过去抱住问谦的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哥!警局门口一堆人在堵我,闪光灯噼里啪啦的可吓人了,他们问我是不是凶手,还问我为什么矫情耽误救援,我就是觉得恶心怎么了,谁还不是个小公举了!

    还有刚才在审讯室里,钱修他凶我!他那眼神就是把我当凶手了!问的问题比那群记者问的还难回答,吓的我都快哭了!我要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车上我就不上车了!我一个昏迷的受害者上那知道谁把我杠车上去的,我又不会未卜先知……”

    问橙抽抽搭搭的抱怨着刚才受到的委屈,这一抱怨起来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愣是哭了十多分钟把问谦的棉衣袖子哭透到稍微一拧就往下嘀嗒眼泪了。

    问谦见问橙还没有要停止哭泣的意思,本来还在柔声细语拍着她后背安慰她的问谦,突然提高声音严厉的说到: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老哥都来领你回家了,你再哭下去眼睛都瞎了!闭嘴!有话好好说!”

    问橙被吼到安静下来,马上松开问谦的胳膊,抬起头撇着嘴瞪问谦一眼,转身坐到警局走廊内的长椅上,独自抽搭着抹眼泪。

    问谦赶紧坐到问橙身边,伸手从在问橙外衣口袋里摸纸巾,结果却摸到一包湿巾,只能抽出湿巾帮问橙擦脸继续安慰到:

    “好了,让你不哭也是为了你好,摊上事咱们就要解决事,你这是又摊上什么事了?死的是谁?我一听说钱队把你抓回来,马上就跑来等着你了。

    连续两起命案都被你赶上了,你再这样倒霉下去,真该去烧香拜佛转运一下了,不然早晚会被御剑心给拖累死的。”

    问谦拍着问橙的后背安慰着她,反被问橙将手中的半包湿巾抢走,她自己擦着脸给问谦讲着大概情况:

    “死的人是拍卖灵犀刃的那个拍卖师!挡风玻璃要不是从外面向里面撞碎的,你妹妹我现在就是凶手了!这青铜钺真的是太邪门了,追着我犯案,她这是知道我抓了她男人给我整下马威吗?”

    问橙越想越觉得这事太过巧合了,第一次遇上书院校长被杀,还能推说是巧合,这第二次就跟知道自己被拍卖师抓走,赶来救自己一样,这巧的也太离谱了,细细想来青铜钺肯定不知道自己和拍卖师的关系,那她就不是在救自己,而是借拍卖师的死威胁自己放了她男人祝树叶。

    这祝树叶不在阴司,没魂魄给她当替身替她顶替罪孽,所有的杀孽都会算到姬巾帼自己身上,她肯定是在威胁自己;哼,她越这样,自己就越不放祝树叶回阴司,气死她,有本事她就在自己身边犯下第三起人命案子!

    想通了的问橙瞬间精神起来,把湿巾袋扔给问谦傲娇的说着:

    “哥,我饿了,带我去吃饭!我要吃糖醋排骨!外加一大碗米饭,那汤汁一淋……我又想起车祸现场了!”

第十六章,作精附体

    问谦一听问橙主动要饭吃,立马知道这事翻篇过去了,马上拿起架子冷笑到:

    “呵,哭够了,还糖醋排骨呢!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以为警局食堂是为咱们家开的吗?这个点早没饭了,你跟我去物证仓库吃泡面还差不多!小鸡炖蘑菇,红烧牛肉,西红柿炖牛腩,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那我吃鲜虾鱼板面呢?”问橙堆出笑容询问着,问谦马上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递给问橙说到:“自己买去!单幸好海鲜过敏,办公室里什么方便面都有,就是没有鲜虾的!”

    “沃特?哥,你这也知道?你可别把单谚他妹妹拉拢成我嫂子啊,你们同一办公室真要成了,这就成彼岸花情侣了,她上夜班你上白班,你上夜班她上白班,你们永远见不到对方怎么谈恋爱啊!”

    “钱还我,圆润的走回家里去自己下面条!见到门口记者跑快点就好了!”

    问橙的脑洞让问谦生气了,伸手去拽钱要让问橙还钱,幸好问橙反应快一看老哥抬手马上将钱收入口袋。

    “钱给我了就是我的,那有要回去的道理!回头我就下馆子吃板面去!让记者随便拍,本姑娘美着呢不怕他们拍!”

    问橙冲问谦做个鬼脸,捂着口袋撒腿就跑,问谦对着问橙的背影宠溺一笑,无奈的在后面追着她提醒到:

    “慢点跑,楼道里禁止喧哗要肃静!你把钱给我,我回头给你多买两根火腿肠!”

    “就不,就不!我就缺这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问橙正跑的开心,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洛星河,问橙马上停住脚步接起电话:

    “喂,我是莫问橙,你不在医院里好好待着给我打电话干嘛?”

    “带上布卷,来医院抓西门石柱和青铜钺。”

    洛星河一听到问橙的声音,言简意赅直接报位置说事情,反而是问橙异常惊讶的问到:

    “什么?他们两个怎么撞一块去的?男变态碰上女变态?你能把他们拦住吗?”

    “我要拦也能拦得住,但我受伤了不想管他们,索性就让他们自由活动,若能惊动苗青云,你我都省事了。”

    洛星河此话一出,问橙瞬间化身尖叫鸡大吼到:

    “啊!青云姐姐知道这事还了得,那不得整个契管局全知道这事了,我还想多活两天,你再拦一拦他们,有什么要求你可以跟我提,咱们一切好商量!只要不惊动苗青云就好!”

    “好呀,我拦他们的要求是……请你吃顿饭……”

    “没问题,就今晚宵夜!你在医院拦住了等我!我马上到!”

    问橙生怕洛星河提的要求过分了,一听到要请自己吃饭马上插话靠自己掌控全局,不等洛星河回应她便挂断电话往医院赶。

    以问橙现在的新闻热度,警局门口的记者们怎么可能放问橙出警局,问橙刚一走出警局办公大楼,闪光灯立刻就噼里啪啦响起来,各式各样的相机录音设备全怼到问橙脸上去了。

    幸亏问谦因为不清楚问橙要去干什么,追在她身后一起离开警局,见问橙被堵,他马上挤进人堆中拽起问橙的胳膊就往警局内拉。

    虽然过程有些艰险,兄妹二人差点一起被自媒体记者堵警局办公楼外,好在门卫给力手握一把大扫帚,无差别的抡了一圈,问谦借机拉着问橙蹲下,这才跑回办公楼内。

    一进办公楼问谦就忍不住训斥问橙的草率:“让你乱跑!就你这小短腿,你还想往哪里跑!他们敢堵警局门,全是身经百战的自媒体,比苍蝇还烦人根本赶不走!”

    “但我有急事要去医院,非常急的那种!老哥,你想办法帮我逃出去吧。”

    问橙拽着问谦的胳膊疯狂撒娇,问谦表情嫌弃的推开问橙,行动上还是带她去扫黄队的换衣间找衣服。

    问谦熟练的打开扫黄队内的衣柜,随手抓着衣服扔给问橙,他连衣服尺码都不看,拿起衣服在身前比划一下就扔出去。

    “假长发齐膝短裙高跟鞋,这些越不像你的穿衣风格你就越穿什么,换下来后把你这身衣服给我,我去拜托单幸好帮忙,一会等我和单幸好跑出去吸引火力后,你从侧门离开,听明白了吗?没问题咱们就开始行动。”

    “我有问题!我和单幸好直接换衣服不行吗?”问橙拿着衣服有些嫌弃的发出疑问。

    “你觉得你这身带血的衣服能出门坐出租车吗?还有你丢失的鞋子,你光脚踩地上半天了,脚不凉吗?用你这衣服换单幸好的衣服,还不如把这身扔掉,蹭点好衣服。”

    问谦说着弯腰蹲下,从衣柜底下给问橙拿了一双粉色的高跟鞋递给她。

    问橙被问谦说服了,但她在换完衣服后看着镜中的自己,彻底懵圈了,自家老哥的直男审美实在让人发怵,褐色大波浪,粉红短款西装配黑色打底衫,老哥所谓的齐膝短裙到自己身上就成了盖腿长裙,这身怪异的打扮再配上一身粉色高跟鞋,问橙这种穿衣不讲究的人都觉得这身穿搭死难看,根本不能出门丢人。

    就在问橙想再找身衣服的时候,问谦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了吗?换个衣服有难么难吗?过会单幸好下班走了,我看谁做你的分身!”

    “好啦好啦,我就这出来。”

    问橙极不情愿的拖拉着高跟鞋拉开更衣室大门,随手将换下来的衣服扔给问谦说到:

    “哥,你这审美真的是要多直有多直,这怎么出门?”

    “你懂什么?大晚上你穿成这样,门口那群苍蝇谁会想到这是你本人?有衣服能穿就不错了,你不着急去医院吗?怎么现在不急了?”

    问谦抱住问橙换下来的衣服略微整理一下,拽着问橙一起向物证仓库走去。

    “急,我现在就要马上出发去医院。”问橙彻底放弃了再换身衣服,快步跟着老哥一起去找单幸好。

    但两个人还是慢了一步,单幸好已经下班走了,并且此时也该是问谦上班了,眼看替身计划要胎死腹中,问谦看看手机时间,灵机一动带着问橙去男厕所门口堵吴郝。

第十七章,奇奇怪怪

    吴郝的身形与问橙相近,就比问橙高了一点点,重点是他每天一到十点多,只要人在警局加班绝对会偷着吃宵夜,吃完后还要去卫生间借洗手台刷餐具。

    所以两个人往卫生间门口一藏,待吴郝鬼鬼祟祟的进去刷碗之时,问谦拿着问橙的衣服跟了进去,问橙则随手抓了把拖把,假装清洁工堵在茅厕门口防止吴郝逃跑。

    问谦一进洗手间就站到了吴郝身旁,吴郝正想将餐具藏起来就被问谦抢走,随后问谦借身高优势拦下了几次想抢回餐具的吴郝。

    吴郝眼看要回餐具无望,立刻放弃转身要离开洗手间,问橙将拖把杆往门口一挡,借自己穿着一身奇葩的衣服对吴郝友善的一笑,吴郝被吓到立刻转身又回了洗手间内。

    他刚要开口询问问谦究竟要干什么,问谦已经将问橙的衣服扔他脸上了,随后一切全在问谦的计划之中,他只是稍微用钱修吓唬了吴郝一下,扬言要把他偷吃的行为告诉钱队,告他个玩忽职守,再发配回警校重读一年;吴郝立刻慌了马上就范,换上问橙的衣服,‘心甘情愿’的当了替身。

    当吴郝一身女装,因为只有一只鞋子,一瘸一拐的从卫生间内走出来的时候,问橙都惊呆了,瞬间佩服老哥的本事,马上扔下拖把跟在他们身后向办公楼外面走去。

    吴郝将问橙的外套往脑袋上一盖,问谦在一旁打掩护,两个人快步冲出办公楼,向大院门口跑去。

    “都让开!我妹妹不接受采访!我们要回家!”

    随着问谦声东击西的声音响起,他在一堆摄像机中护住吴郝,两个人一起向大院外跑去。

    问橙躲在办公楼门口的角落中,隔着玻璃向外看去,确定警局大院门口已经空荡后马上推开玻璃门向外面跑去。

    虽说她轻松的搭上了出租车,但出租车司机看问橙的眼神异常古怪,似乎是把问橙当成了在红灯区干非法生意,被抓进警局内拘留的人了。

    问橙已经很努力的在回避对方视线了,依然还是能从后视镜中看到司机在不时的偷瞄自己。

    最终在快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司机开口了:“莫问橙,你还记得我吗?”

    司机这一开口,问橙用胳膊挡住脸看向窗外的手放了下来,问橙没轻易开口,转头借着后视镜仔细观察驾驶位上的司机;自己穿成这样都能被认出来,对方难不成是自己的熟人?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自己何止跟对方认识,当年大一刚入校的时候很傻很天真的自己,差点就把一辈子托付给他了。

    问橙看清对方是谁以后,跟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种不尊重女生劈腿成性的混蛋怎么还没死,这种时候碰上他还真是冤家路窄,离医院还有段距离,自己真为了当年的事跳车逃跑,就只能步行去医院了。

    为了节约时间,不因为一时的赌气步行去医院,问橙装作没认出来,转头看向窗外后这才开口到:

    “忘记了,我近视,对男生一项都是不看脸的,已经不记得你是谁了。”

    问橙说出这话时眼泪都下来了,她永远也忘不掉自己推掉老哥入职警局庆贺宴当天,自己连家人都不陪了,兴高采烈的提着蛋糕去给这混蛋过生日。

    用钥匙开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出租屋没吵杂的音乐声了,自己当时天真到哪怕是在开门前的一瞬间,还以为门内只是他的一群朋友们正帮他庆祝生日,自己只是因为取蛋糕来晚了一步。

    但真当门被打开,那是一群一丝不挂与他同社团的成员们在劲歌中‘热舞’……重点是当时男多女少,在看到自己提着蛋糕出现在玄关处后,这个混蛋居然邀请自己加入他们!

    当时的自己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提着蛋糕盒子甩了这混蛋一脸后仓皇逃走,当天拉黑掉他一切联系方式后,第二天就听说他们的派对被人举报,所有参与人员都被警方带走,从警局出来后他就被学校勒令退学,自己再也没见过他。

    谁曾想如今会在这种时候再见,当年的震惊就算过去这么久一想起来还会觉得恶心。

    问橙已经别过头去不想理对方了,但司机在听到问橙的话后,意味深长的说到:

    “哦,能连初恋都忘记的人可不多啊,我可是对你记忆犹新啊,从你之后我遇到的所有女生都是不怀好意接近我的渣女,有了对比才知道,你才是最好的那个,只是没想到如今再见曾经那个见不了‘大场面’的女孩居然成了个风情万种的女人。”

    问橙被这刺耳的话语伤到怒吼到:“闭嘴,停车,我到了!”随后她拿出手机看一眼计数器,扫码付费推车门要离开。

    “我知道你记起我来了,我今天可以放你走,但开出租车的有几个人没点门路呢?只要知道你在D市生活,你家在那里我总会找到的,除非你家附近不住人!”

    司机虽停下了车,但他最后那句威胁的话说的特别咬牙切齿,仿佛当年举报他开非法派对的人是问橙一样。

    “呵,你有门路随便找就好!我家经常上报纸很好找的,但凡你敢找上我家门试试!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傻子了,我会亲自用剑让你闭嘴的!”

    问橙说完后猛甩车门,快步向马路对面的医院跑去,她根本没想到那个混蛋也跟来了。

    出租车司机尾随在问橙身后始终和她保持着二十米远的距离,问橙故意绕着医院门诊楼和住院部前的花坛躲他,他就像鬼魅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鲍文杰!你究竟想干什么,有话直说,别像变态一样尾随在我身后,我一看到你就犯恶心!”

    忍无可忍的问橙终于在花坛拐角处,停住脚步突然转身怒吼对方。

    鲍文杰听到问橙终于喊出了自己的名字,表情立刻兴奋起来,抿嘴邪恶一笑慢慢走近问橙说到:

    “反正现在的你也不如曾经那般美好了,咱们干脆搭伙过日子在一起算了,你和我还有再续前缘的机会吗?”

第十八章,虚伪油腻

    此话一出问橙直接裂开,心态瞬间崩了,分分钟想拔剑劈了这个垃圾,自己这吸渣体质越来越不可控了,不仅吸引新的人渣,连曾经自己踩过的渣坑还能回吸。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还在缩短,问橙已经准备好随时拔剑了,只要他再多靠近一米,以青铜剑的长度自己刺他个轻伤绝对没问题。

    偏偏就在此时鲍文杰停住了脚步,更加阴险的看着问橙问到:“你居然没像以前一样尖叫着骂我,看来你也是很想念我的,我已经向你迈出了九十九步,你总得回我一步吧,不然会显得我极度卑微的。”

    “沃特?你是眼瞎了吗?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没生气了!我第一次知道九十九步这个梗还可以用的如此恶心!

    算你命大!你的谨慎救了你一命!别再跟着我了!否则我真的会对你不客气的!”

    问橙对着鲍文杰冷嘲热讽一番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给洛星河转身就走。

    她在鲍文杰停顿的那一刻,突然顿悟觉得自己没必要为了个人渣担上故意伤人的罪名,就算当时解气了,后续还能请陶醉帮自己打官司,但自己何必要为了这个人渣在自己人生中留下不光彩的一笔呢。

    随着电话接通发出忙音,问橙迈步路过门诊楼与住院部之间的狭道,鲍文杰快跑两步追了上来,洛星河的手机铃声从狭道内传出,问橙停住脚步拿着手机转头望向狭道内,鲍文杰的手挥向问橙的手,他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抢走问橙的手机,阻断她与外界联系再借体型优势拐走问橙。

    随着问橙的手机被拍飞,早就准备好故意露出破绽的问橙用另一只手反手抽剑,转身向后一跳挥剑刺向鲍文杰。

    鲍文杰根本没想到问橙会随身带武器,带的还是一柄三十多厘米长的青铜剑,这一下就把他震住了立刻挥臂去挡。

    刺穿鲍文杰手臂后,问橙趁着自己余气未消不会手软的时候,紧跟着又补了一剑,拔剑再刺,伤了他另一条胳膊,不过第二剑有了些分寸,没第一剑深只是剑尖刺进去一点。

    就在问橙想一雪前耻告诉鲍文杰,自己已经可以决定他命运的时候,洛星河的手机铃声离她越来越近,问橙已经可以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从狭道内传出来了。

    突然寒光一闪!带着锁链的青铜钺从狭道内飞出,锋利的钺刃冲着鲍文杰的脑袋削了过来。

    问橙听到铁链拉抻的声音后,第一反应是拔剑转身双手握剑,冲着青铜钺飞来的方向挥剑过去硬扛下这一击,顺便还抬腿踢在了鲍文杰的腿弯处。

    问橙之所以选择硬杠青铜钺救下鲍文杰,纯粹就是在靠赌求个心安;自己可是代表正义的一方,就算巴不得鲍文杰这种人去死,但此刻他若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握着万兵之祖什么也没做就站在旁边看着恶灵杀人,当时是高兴解气能光明正大的骂他活该,但事后呢?

    到时不仅契管局会惩戒自己玩忽职守,没同情心有兵器还见死不救,任由恶灵作恶;连重案组都会抓自己去问话,届时再质问自己为什么三次命案都在现场袖手旁观,是不是和凶手有交情在帮她踩点?故意吸引路人注意力配合凶手犯罪!自己一旦解释不清楚就显得像是在撒谎;更别提那些如同苍蝇一般,那里有裂缝就往哪里钻的自媒体记者们了,自己肯定会被推上风口浪尖,被他们逼问到自闭怀疑人生的。

    一切事情来的本就太过突然,问橙又是在极短的时间内做出利己的决定,她知道自己手上没劲肯定挡不住青铜钺的进攻,所以她在举剑挥过去抵挡青铜钺的同时又给鲍文杰腿弯处补了一脚。

    问橙已经料到自己肯定失手后,青铜钺必定劈向鲍文杰脑袋,自己该做的都做过了,还是做了两手准备足以说是在问心无愧的救他了,他若还被劈到开瓢,那就是鲍文杰自己腿硬没服软跪下,因此他被青铜钺开瓢一点也不冤枉,到时不管是谁刁难自己,自己也都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人救过了没救活,命该如此没办法,自己已经尽力了。’

    问橙虽然盘算的很美好,但她忽略了青铜剑内还藏着御剑心,御剑心此时正被御琉璃的护体魔气干扰处在癫狂状态,问橙挥剑出去撞上青铜钺,两把冷兵器之间的撞击声让御剑心瞬间兴奋起来,顺从了魔气的控制,都不用问橙血祭了,连问橙的身体都没附身借用,直接靠着自身的修为在青铜剑内一声怒吼震飞青铜钺后飞出青铜剑。

    御剑心借着剑心的皮相出现,双脚刚一落地,反手抢过问橙手中的青铜剑,挥手挑个剑花出来,看准青铜钺飞砸入墙面的地方飞剑刺了过去。

    被姬巾帼控制的柯木子瞬间接到指示,马上用力拉扯手中还未完全脱手的锁链,试图避过御剑心这一剑。

    锁链回拽青铜钺飞出墙面与青铜剑撞了个正着,御剑心顺势刺剑插入青铜钺本该嵌入钺柄的豁口中挑断锁链,抢走青铜钺,用剑尖飞快旋转青铜钺将其甩飞进住院部楼前的绿化带中。

    没了青铜钺身的扯拉,柯木子拽着被削断的锁链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背撞上门诊楼外墙,半截锁链顺势击中她的头部,人立刻两眼一番昏死过去。

    从御剑心现身再到青铜钺飞进绿化带,两件青铜器之间的决斗在短短两分钟内决出胜负,问橙站在一旁还处在看傻的状态中,直到御剑心收剑走向自己,问橙才突然反应过来,剑心打赢了!她马上夸赞到:

    “剑心,你太厉害了!刷刷两剑青铜钺这种被封印的凶灵瞬间成了你的手下败将,你平时都是这么深藏不露的吗?你现在绝对比御剑心靠谱多了!”

    问橙根本不知道现在用剑心皮相现身的兵灵就是御剑心,他碍于自己本来的身体和问橙之间有契令的约束,问橙并未喊出契令,自己受契约枷锁根本无法现真身,又没掌心血做引,也不能附身到问橙身上,因此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借剑心的皮相出面救场,顺便发泄掉身上相互冲撞的多余魔气。

第十九章,气势不能输

    御剑心被问橙如此一夸非常不屑的冷哼到:

    “哼,你以为事情会如此简单的处理完吗?青铜钺之所以能被写进契管局的入门级教科书中,她要没两把刷子根本不能受到如此待遇,她都还没现身你就开始阿谀奉承了?像你这种捧杀本尊一点也不稀罕!”

    御剑心说着挥剑刺向问橙,问橙在听到‘本尊’这两个字后就明白了此时的剑心有问题,但她根本没想到御剑心会挥剑刺向自己,在剑飞来的过程中问橙尖叫一声,两腿一软蹲到地上。

    青铜剑的方向并未变,还是按原来挥剑的轨迹刺了出去,刺中了问橙身后准备偷袭问橙的鲍文杰。

    问橙蹲坐在地上,感觉有温热的液态东西低落到自己头顶上,问橙抬头看去,一滴血掉到了她的眼皮上;剑心正握着青铜剑刺进鲍文杰锁骨下方一点的位置,此时他的血正顺着青铜剑剑脊上的血槽往下低落;问橙赶紧低头趴在地上爬走避让,防止鲍文杰的血再沾染到自己身上。

    离远后稍微一观察问橙就发现了问题,鲍文杰身体那个位置高度,正好是自己站直后紧贴着肩膀上方的位置;正因为这位置离自己肩膀太近才让自己误认为御剑心要挥剑伤害自己。

    问橙知道自己错怪剑心后马上感谢他:“剑心,谢谢你救了我!但是鲍文杰只是个普通人,你是怎么刺中他的?还有你的脸色怎么变得那么白了,天黑成这样我都能看出你脸白到发光。”

    问橙感谢完御剑心后意识到鲍文杰只是个普通人,剑心根本不可能伤害到对方,紧接着她又察觉到剑心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整张脸如同一盏灯一样在黑暗中煞白到发光,皮肤底下如蚯蚓一般游走流窜的黑血清晰可见,它们快速堆里到剑心的额头处,形成一个类似图腾纹身一样的东西。

    问橙还未等看清剑心额头上显出个什么图案来,剑心突然拔剑,伸手蹭过剑刃,将摸到血的手指使劲搓搓送到鼻边,贪婪的闻吸着血腥的味道。

    “本尊好久没有闻过人血的香味了,这个味道就像迷迭香一样勾魂摄魄。”

    御剑心说着又给了鲍文杰一剑,这一剑有些浅,但还是刺中鲍文杰的腹部,令问橙从没想过的一幕出现了,剑心嗜血的微笑着,如同看玩物一样,熟练的挑划刀刃,轻松的用青铜剑尖挑削下一片鲍文杰腹部的肉片,借着抽剑送入手中。

    剑心如此嗜血的一幕彻底颠覆了问橙的三观,她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剑心伸手捏起剑尖上挑着的猩红肉片往嘴边送去,此时的问橙除了看着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阻止剑心去吃那块肉,她在知道自己根本阻止不了此时行为异常古怪的剑心后闭上双眼选择了逃避。

    “锵!”突然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传来,问橙猛的睁开眼睛,洛星河惨叫一声从自己身边飞了出去,他蹭着地面滑行了至少十米,待他停稳后问橙惊愕的发现,洛星河握住乌冬的手臂被扭断,病号服袖子上多了个渗人的凸起,血迹顺着凸起不断的扩大,似乎是他的手臂骨折断骨将皮肤刺穿。

    刚才就在御剑心顺从魔气控制,不受自身思维底线约束的情况下将肉片送到嘴边,那块还带有一丝余温的肉勾起了御剑心久违的恶念,他满脑子都是低级的谷欠望,他要从这块肉开始,将面前这个男人片成一片的吃掉!

    就在肉片碰到他的嘴角之时,洛星河这才意识到此时的剑心不对劲,他立刻握住乌冬加速助跑飞身跃起,从御剑心背后偷袭他,想挑飞他手中的肉片。

    就在乌冬匕首的匕尖挑飞肉片的同时,青铜剑抬起撞飞乌冬发出声响,御剑心立刻换手抓住洛星河胳膊使劲一掰,拽着他的断臂将他甩飞出去。

    这一切发生的如此之快,快到问橙根本没有看清全程,快到洛星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胳膊就断了,双方差距瞬间就显露出来,此刻除非御剑心自己摆脱魔性清醒过来,否则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问橙已经被接二连三的不可思议吓到不会走路了,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用半直立半爬行的方式赶到洛星河身边,先是伸手试探一下他的鼻息,生怕他被御剑心摔死。

    就在问橙试探鼻息的时候,本来还是闭着眼睛的洛星突然睁眼,用没有受伤的胳膊突然抓住了问橙的手说到:

    “快拿出我口袋里的存灵袋,用布卷收了西门石柱,我怕他会趁我虚弱钻出存灵袋再次逃脱!”

    洛星河说着抓问橙的手去摸自己套在病号服内的衣服口袋,问橙刚掀开洛星河的病号服,存灵袋内的西门石柱已经趁乱钻出布袋了,问橙这一掀衣服正好给他提供了逃跑的机会,他立刻话化作一团幽绿色鬼火飞窜出去。

    问橙一时情急抓起地上的乌冬甩飞出去,试图拦截西门石柱的逃跑,奈何问橙的准头实在太差了,乌冬匕刃只是撞到了鬼火一角,迫使他改变方向飞进了鲍文杰嘴里。

    此时的御剑心因为察觉到绿化带中有异动,扔下已经被他视做猎物的鲍文杰,警觉的提着青铜剑走向青铜钺飞入的绿化带中。

    好不容易有逃跑机会的鲍文杰立刻捂住伤口从地上艰难的站起,大口喘息着刚准备迈步逃跑,口中猛的一阵灼烧感,那火辣辣的刺痛感从舌根一路流窜到咽喉,烫的鲍文杰想喊又喊不出来,只能张着嘴伸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试图用窒息的方式勒那个异物出来,反而造成他自己呼吸困难憋到满脸通红,逐渐丧失意识痛苦的躺倒在地上。

    看到这一幕的问橙瞬间心慌起来,马上拽住洛星河的衣角使劲摇晃着打退堂鼓:

    “完了……这咋办?两个人渣碰一块了!洛……洛星河,你还能跑不?我闯祸了!怎么办!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第二十章,臆想分析

    “被剑心虐待到快死了的鲍文杰再加上鸠占鹊巢的西门石柱,他们两个绝对是坏到流油的顶级配置,咱们现在打不过拿青铜剑的剑心,也打不过绿化带中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女人,好像连现在的鲍文杰也打不过,除了跑咱们没别的选择了!”

    问橙越想越慌,越慌越腿越不听使唤的准备跑路,洛星河已经疼到抬眼皮都费劲了,根本跑不了,为了给问橙打气逼她一把,洛星河硬提起一口气呵斥着问橙:

    “跑跑跑,除了跑你还能想点别的方案吗?你可是华北莫家这代的继承人!我的家主!我未来的依靠!现在能自救的只有你自己!别忘了你和青铜剑之间是有契约存在的!”

    问橙本想借着西门石柱和鲍文杰还在互相融合的时候逃跑,现在被洛星一吼,她马上配合的挡在洛星河身前,摆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样子保护他,但当她看到鲍文杰一脸铁青从地上站起来,瞬间就怂到躲洛星河身后去了。

    “你说的别的方案是什么方案?你稍微给我点提示呗?”

    问橙扶着洛星河躲他身后小声询问着他的方法是什么,但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应,转头一看洛星河已经负伤昏迷了。

    西门石柱操纵着鲍文杰的身体从地上站起,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四处打量一番后看到孤立无援的问橙,一脸坏笑的冲她走了过来。

    “原来你叫莫问橙啊!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仗着自己有阴司通缉令,你不是很猖狂吗!现在再狂啊!这个男人可是你的初恋啊,你怎么忍心拒绝他对你的示好?”

    西门石柱想借问橙恢复体力,一边搜刮着鲍文杰对问橙有些断片的记忆,一边说着讨打的话一步一步走向问橙:

    “当年可是你对不起这副身体的,要没你的举报他现在就是继承家族产业的精英企业家,怎么会被扫地出门沦落到去开出租车!你难道不内疚吗?”

    问橙本来还有点怕,毕竟两个人渣凑一对,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态的思想,但听到西门石柱在替鲍文杰声讨自己,问橙立刻怒从心中起,瞬间有了底气,根本不惧面前这混蛋,马上站起来与西门石柱对视,不卑不亢的冷笑着反问到:

    “我?你是在说我吗?我内疚什么?这种混蛋有什么值得我内疚的?先不说举报他的本来就不是我,单他乱搞的行为就已经人神共愤了!你既然如此喜欢翻旧账不断激怒我,今天我若让你跑了,我的名字倒过来写!”

    问橙正说着话,西门石柱突然扑了过来,问橙靠平时的逃跑经验灵巧后退虚晃对方一招,快步闪躲着冲西门石柱继续叫嚣完。

    等她说完‘名字倒过来写’以后,人已经躲闪着退到御剑心身后三四米远的地方了,西门石柱碍于御剑心的威慑力并未再靠近,而是流连在外围时刻准备着捡漏。

    西门石柱盘算着此时的御剑心魔性大过兵灵之气,又在与青铜钺内的姬巾帼打斗,正是凶性盖过理智的时候,他随时可能会因为自身的私念突破底线反向噬主,只要他主动毁契入魔,被他吃剩下的莫问橙完全够自己恢复厉鬼之气,重返人界借鲍文杰的身份活下去为所欲为了。

    见西门石柱并未按自己预判中的样子继续进攻,问橙借机盘算起了下一步行动;此时有青铜钺内突然冒出的姬巾帼牵制剑心,自己暂时不用担心剑心会继续暴走干出吃人饮血之事,所以自己现在的唯一目标就是西门石柱。

    他潜伏在黑暗中伺机而动,等的只是自己的一个破绽,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将他逼出鲍文杰的身体,再收入阴司布卷之中。

    如今没有青铜剑在手,也不能借御剑心的力量,想逼厉鬼退人身只能不断击打鲍文杰的肚子,让他怎么吃进去的‘鬼火’再怎么吐出来,可自己真的能办到吗?

    问橙还未行动已经开始自我质疑着打退堂鼓了,她越是犹豫就越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对方无论是体型力量还是速度敏捷都存在差距,不借青铜剑自己根本打不赢。

    久久等不到问橙有下一步行动的西门石柱在外围徘徊,发现了墙角被锁链砸晕了的柯木子,他马上跑过去要对柯木子动手。

    虽然此时对于他来说,问橙这种自带强大灵契的女生是恢复实力最好的选择,但问橙背后有御剑心不方便下手,这柯木子身上虽没多少能量,但她好歹也是被凶灵控制过的傀儡;这对于马上快没有力气操控鲍文杰身体的西门石柱来说,蚊子腿再小它也是块肉,傀儡再废物也比饿到散灵强,多少吃这么一口说不定就能活捉了莫问橙!

    因此西门石柱退而求其次,快速跑向柯木子,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拖进住院部与门诊楼之间的狭道内,一把扯开她的外套,就要对她做不可描述的事情,借此来恢复自身力量。

    还在犹豫自己能不能打赢的问橙看到西门石柱跑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要去追,哪怕打不过至少自己也是努力过了,以后无论谁找自己翻旧账,自己都能问心无愧,但她刚迈了两步追出去后,立刻就发现西门石柱的目标是柯木子。

    问橙眼瞅着昏迷的柯木子要遭西门石柱的毒手了,她马上转身寻找着砖头木棍之类能打架的东西,这次她不会逃避了!

    当年只扔了鲍文杰一脸蛋糕太便宜他了!如今不管操控鲍文杰身体的是不是他本人,只要是在用那张脸在做着恶心人的事情,这就足以让问橙的怒气值瞬间满格;在找寻钝器无果后,愤怒值爆满的问橙抓起地上的乌冬冲着两楼之间的狭道跑了过去。

    西门石柱已经开始撕扯柯木子裙子上的拉链了,问橙先是借助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跃起,飞身抬脚朝着西门石柱的脑袋踹了过去;西门石柱被踹倒在地,问橙摔倒站起后,挥着乌冬就像疯了一样不断的刺向对方。

第二十一章,既来之

    “这么年了,我一想起我的初恋是个人渣我就觉得恶心,你连附身都没选对人,还妄图做恶事?我让你跑!你不是要替这个混蛋跟我讨要说法吗?来啊!我今天就算把下半辈子搭上也要给这个混蛋上一课!”

    问橙一边怒吼着一边挥刀逼近西门石柱;狭道本就过于狭窄,勉强够两个人并排侧身通行,问橙用毫无章法的泄愤挥刀,把本就处于劣势的西门石柱压制的死死的,本就负伤虚弱西门石柱眼看自己身上伤情加重却又无法避让,只能先用后背硬接几刀,连滚带爬的扑向柯木子,挟持着她威胁问橙。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我直接咬死她!”

    西门石柱说着话低头伸向柯木子的脖子。

    面对威胁,问橙第一次独立做主一点也没犹豫,后退几步先和西门石柱拉开距离,就在西门石柱以为威胁对问橙有用之时,坐在地上拖着柯木子蹬着地向狭道外退去。

    他本想换个更大的空间方便自己躲闪还击问橙,却没想到自己这一退,反而给问橙提供了机会,眼看着问橙一个助跑飞踢向自己袭来。

    从问橙跑起来的这一刻,西门石柱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低头咬人质?已经来不及了,扔下人质转身跑更是来不及,他的迟疑给问橙创造了机会,这一脚飞出直踹额头,西门石柱瞬间躺倒在地上,头晕到直犯恶心。

    “是鲍文杰开启了我的吸渣体质,从他开始!我认识的所有男生都是渣男!”

    问橙站稳后拽开昏迷的柯木子,怒吼着一拳一拳的锤在倒地不起的西门石柱腹部。

    “你懂什么是渣男吗?就是你这种不拿女生当人的败类!最讽刺的是我老爸!我老爸拿我的恋爱史写成了一本书!还出了两本!本本都是畅销精选!像你们这种混蛋根本不懂别人的痛!你们只会不断的捅刀!”

    问橙还在发泄着怨气,边抱怨着边一拳一拳的用劲全力打在鲍文杰的身上。

    这俗话说的好,人怕鬼七分,鬼压人三分,人压鬼三分,鬼怕人七分;因为愤怒问橙此时根本不怕西门石柱,反而是从气场上压制住他的鬼气,愣生生把西门石柱这生前杀人焚尸的厉鬼给打怕了,他妄图脱离肉身,再次蜷缩成一团鬼火,从鲍文杰口中逃跑。

    就在鲍文杰的身体表情扭曲,翻着白眼要向外呕吐东西的时候,问橙从口袋中掏出阴司布卷按在鲍文杰嘴上,依旧不解气的继续捶打着他的腹部。

    “你生前犯下累累罪行不知悔改,死后在孽火台受刑多年逃出来不仅想着再犯,还想再畏罪潜逃,我让你跑!你跑啊!我看是你跑的快还是我打的狠!我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被气到暴走是在妖界看到了密室囚笼!你应该感到荣幸,你和鲍文杰加一起是第二个激怒我,踩到我逆鳞上的混蛋!我让你跑!我让你跑都没地方跑!”

    问橙说一句锤一拳,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累了,只想着狠狠的修理鲍文杰一顿。

    已经化成鬼火的西门石柱被堵在了鲍文杰口中,退就要继续挨揍,进就只能进阴司布卷中被带回阴司受罚,在没有第三种选择的情况下,西门石柱屈服了,主动进入布卷中躲避暴走的问橙。

    摸着手中用来堵鲍文杰嘴的布卷微微发烫,看着它闪了一下绿光后又恢复如初,问橙知道西门石柱已主动进入布卷内了,抓起布卷慢慢从地上站起,意犹未尽的又踹鲍文杰两脚,愤恨的吼到:

    “姓鲍的!咱们扯平了!我的人生是从认识你开始失控的,现在打你个半死就算从你这结束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擦亮眼睛再也不会被人渣迷了眼,也绝对不会给我老爸写出第三本畅销书的机会了!呸!”

    问橙临走又冲着鲍文杰吐了口口水,抓着布卷随手团成一团塞进口袋中,解决完了人渣,自己该跟剑心做个了断了,如果他今晚的嗜血暴走是因为救姒长生而造成的,自己今晚只要能活着带青铜剑离开,明天就上门找姒长生要赔偿!

    另一边御剑心正和姬巾帼在绿化带中打的不可开交,有来有回的互相攻击着对方的要害,他们相互之间招招死手,誓要将对方先一步撂倒在地上。

    大概是因为问橙在另一边打架打到暴走的原因,御剑心虽在杀招上没占多大优势,但在后续持久的敏捷躲闪上总是快姬巾帼一步,几番下来御剑心轻松借着魔气的威力和问橙的暴走占了上风。

    姬巾帼眼看自己要敌不过御剑心了,瞅准了御剑心额头上为聚拢凝聚魔气而凸起的图腾怪包,使出最后杀招瞄准御剑心的额头脱手青铜钺虚晃一招,御剑心挥剑打飞青铜钺,姬巾帼拔下头上的簪子紧跟在青铜钺被甩飞出去的同时,一簪子扎进了御剑心的眉心,为求自保姬巾帼快速遁回青铜钺中蛰伏。

    说时迟那时快,青铜钺落地的同时,御剑心闷哼一声捂住额头撑住青铜剑单膝跪地,问橙借机拿着镇灵符冲上前去贴在了青铜剑上。

    符纸上剑的那一刻,本是用剑心皮相的御剑心突然换了副面孔,恢复成了自己本来的模样,御煞捂着额头迅速转头挑眼,眼神狠厉的瞪着莫问橙。

    问橙被御剑心此时的气势吓到浑身一哆嗦,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失手了,因此她再次伸手悄悄移向口袋,想再拿一张镇灵符预备着出手自保,但她的手刚动一下,青铜剑剑尖已经跟着她手上的动作刺了过来。

    御煞拔掉额头上的木簪子扔在地上,盘腿席地而坐剑指问橙,风轻云淡的开口威胁到:

    “手再动一下直接砍了,过来,坐下,就坐本尊对面,你若敢跑腿削断,再砍去胳膊做成人彘!”

    问橙听御剑心用最平常的语气说着最狠毒的话,更加感觉出现在的情况不妙,因为她已经很久没听到过御剑心说出如此狠毒的话了!

    知道自己已经处在了劣势的问橙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做小动作,乖乖的坐到御剑心对面,有些紧张的看着他。

第二十二章,则安之

    御煞扫问橙一眼后收了青铜剑,对问橙嗤之以鼻的说到:

    “你在害怕?哼,莫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怂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以前也是知道的!我口袋里有纸巾,你要不要先擦一下额头上的血再和我聊天呢?”

    此时的御剑心对问橙来说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既害怕到浑身颤抖着冒冷汗又忍不住像以前一样跟他闲聊;看着他额头上的伤口在流着粘稠的黑血,问橙就想从这一点入手缓解御剑心对自己凶狠的态度。

    御煞用冷笑回应着问橙这突如其来的勇气:

    “呵……你还是有些胆量的,你居然会认为本尊是在跟你聊天?本尊恨不得将你剥皮拆骨以告慰魔族众将士的亡魂!”

    他刚一提到魔族众将亡魂,额头上的伤口开始变大,粘稠的黑血就像护额一样变成长条状贴在御煞额头上。

    “魔族……众将士?”问橙听着这称呼重复了一遍,马上看到御剑心额头上的伤口有问题,没忍住惊呼出声:“血!这血是活着的?”

    御煞冷哼一声给问橙解释到:“哼,这是魔族秘术,赤血印,少见多怪!”

    “不是,你……你等会,你还是契管局内被奉为‘万兵之祖’的莫家青铜剑兵灵御剑心吗?”

    问橙被魔族秘术的名字震住了,她这才意识到对方不仅不可控了,弄不好连人也换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贴的那张镇灵符将他善的部分吸走了?为了拖延时间想对策,问橙故意说话声音慢了许多,听起来像是因为害怕而舌头打结;御煞被问橙的反应逗乐了,豪爽的狂笑出声:

    “哈哈……你这种废物真是不配跟本尊说话!如今你才反应过来本尊不是御剑心吗!御剑心只是本尊的一个幻像!”

    “不对!你是被囚禁在御剑心身体里的亡魂!你别想忽悠我,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已经捋清楚了,需要我用血供养的御剑心才是一整个完整的兵灵!”

    问橙马上反驳着对方,谁怕自己被御煞带偏,御煞表情上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哈哈……你是有多么的天真?兵灵可都是借神石人造出的天地之灵,像他们这种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们,又有几个会喝血的!你用血供养的是本尊!本尊身上刻着你们莫家的禁制!只有你们历代莫家女人的血才能克本尊!若本尊借着你们莫家男儿的身体复活,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困住本尊了!”

    御煞的话让问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说到:

    “啊?我哥!原来你需要我哥呀!用不用我打电话约他出来成全了你?毕竟是上千年的恩怨了,你再不报仇契管局就自己腐朽没了,你醒了也就没意义了。”

    醒来后借着黑暗悄悄爬到问橙身后,准备随时救她的洛星河在听到他们这如同互爆弱点的对话后愣住了,他又往问橙身后爬了两步,他想提醒问橙她的关注点错了,现在应该要血祭夺剑重新启动禁制。

    洛星河根本不知道他的到来已经被御煞发现了,御煞突然抬剑用剑脊敲敲问橙胳膊示意她让开。

    就在御煞抬剑的那一刻,问橙差点就以为自己借装傻示弱,心中盘算的小九九被发现了,眼神随着剑刃晃动,生怕剑刃突然砍到自己身上。

    看到青铜剑被竖起来,御煞只是用剑脊敲打自己胳膊两下后,问橙马上伸手扯掉镇灵符,两只手同时握住青铜剑剑刃对着御剑心说到:

    “我莫问橙!今以名做押,贷神之力,纵横阴阳,匡扶正义,共生共荣,以契为证!”

    问橙快速说完后,趁御煞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突然松开握住剑刃的右手,身体前倾用被青铜剑划伤流出的掌心血,一巴掌拍在了御煞额头处的伤口上。问橙掌心拍下的一瞬间,时间就像静止了一样,连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此刻的御煞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双眼上翻眼神狠厉死死的盯着问橙,他手上并未拔剑,任由问橙的手握住剑刃。

    青铜剑剑脊上的凹槽就像有灵性一样,快速吸收着问橙的掌心血,问橙已经感觉到胳膊发麻浑身发冷,自己再与御煞僵持下去只会被他借青铜剑吸成干尸。

    此时的问橙根本不知道自己临时想到的方法能不能控制住御煞,不仅拍在御煞额头上的右掌不敢松开,连握住青铜剑再次结血契的左手也不敢松开,只能用言语试探此自己面前的灵究竟是谁:

    “小心?剑心?御剑心?御煞?”

    问橙把御剑心会分裂出来的所有身份都问了一遍,对方还是没有任何行动,依然在死死的瞪着自己。

    “我……我成功了吗?”问橙疑惑着松开右掌,手腕立刻被御煞抓住。

    “啊!”

    手腕被捏住来回揉撵的疼痛让问橙惨叫出声,她知道自己玩砸了,为了保存体力连左手也从青铜剑上松开了,伸手去抓御煞的手,妄图拯救一下自己的右手,反被御煞勒住双手坠摔在地上。

    问橙倒地的一瞬间,躲在问橙身后洛星河顺势唤出问橙裤口袋中别的乌冬。

    乌冬充当肉垫接了问橙一下,这才将问橙救下,拖着她快步逃跑远离御煞能进攻到的范围;御煞并未追,而是向前探身用剑尖挑起洛星河的下巴,嘴角微扬冷笑着凝望他。

    “洛星河?你本姓为何?说不定本尊可以借你的身体去寻找莫问谦。”

    “你……你不能离开这里!你现在就算现身了也类似于地缚灵一样,只要问橙不拿剑带你走你便不能离开剑落地的地方,或者……你一旦松开青铜剑就会消失!也就是说……问橙刚才成功了,她靠直觉成功了!”

    洛星河趴在地上被剑尖挑起下巴的姿势虽有些难受,但他很快就发现了御煞的弱点,他之所以盘腿坐在地上并不是他在伺机震慑问橙,而是他根本不能离开原地!想通这点后,洛星河悄悄后爬退离青铜剑可攻击的范围内。

第二十三章,山川异域

    御煞虽不想承认自己现在之所以没消失,就是因为额头上的魔族秘术,但连洛星河都发现了自己的弱点,再逞强已经没有意义了,他也就爽快的承认了洛星河的发现:

    “你说的没错,本尊确实不能离开这里,但这和你有关系吗?你可是天生反骨啊,真的甘心屈居于莫家之下在姓氏前面挂莫姓吗?向契管局复仇才是你接近莫问橙最终的目的吧!和本尊合作……”

    洛星河没有听御煞继续嘴遁下去,就是欺负他不能松开青铜剑也不能离开原地,他努力靠着花坛坐起来故意插话反驳到:

    “不需要你给我提供机会,你醒的时机不对,我连莫家的核心都没触碰到,就算想改换门庭手下连个能办事的人也没有我根本不能有反骨!

    你我力量悬殊,我肯定夺不下青铜剑,反正问橙已经被我的兵灵拖走,你身上的魔气不能自产,终有耗尽的那一刻,此处隐蔽……天亮前根本不会有人路过,我不战便可自胜!”

    “如此说来本尊白醒了,只要身上的禁制一天不除,没有一副完整的身躯,本尊依然要看莫家脸色行事喽?”

    御煞还在说着话,他额头上的血印护额因为问橙的掌心血,已经开始变软液态化,顺着御煞的鼻梁流向下巴,黑血滴落到青铜剑上,青铜剑被黑血侵蚀,剑刃开始发光发烫,剑柄处也渐渐开始烫手,御煞有些握不住青铜剑了。

    洛星河一看到青铜剑发光,外围的铜锈开始碎裂消融,他马上就知道问橙这契虽有延迟但却立成了,御煞马上就要消失了。

    “你马上就要被青铜剑自身的净化力重新哄睡了,根本没有看脸色的机会了,希望你下次醒来的时候真的能找到莫问谦,借他的身体带领魔族一统天下!”

    洛星河故意这么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御煞根本办不到,他不仅缺身体,缺心脏,连魂魄都不能自主控制,离了青铜剑就必定会被莫家禁制牵制,根本无法与魔族的人会和,他只能虎落平阳被犬欺被迫跟自己合作。

    “你这是在用激将法逼本尊对吗?你可是和御枭有过合作的,你如今这副模样就不怕遭报应吗?”

    御煞一眼就识破了洛星河的本质,本想借御枭欺压他一下,却换来了洛星河的无情嘲笑:

    “哈哈……你可是魔尊呐,还信天道规划好的因果报应一说?真是可笑啊,安心睡去吧,我可以帮你跟御枭带句话,你随便留一下一句晚安语我帮你转告一声!”

    洛星河此时嚣张的有些离谱了,根本没把御煞放在眼中,他算准了御煞肯定会求自己的,自己只要等他撑不住的那一刻就好。

    御煞对洛星河此时的态度不仅没生气,反而非常满意,反握青铜剑伸手要给他鼓掌。

    “你若真能见到御枭,告诉他杀了你!带着你的身体来见本尊,本尊太喜欢你了,本尊要亲自把你的魂魄调教成近卫伥鬼!哈哈……”

    御煞阴险的冲洛星河一笑,洛星河也用笑容回应着他:

    “你连个信物都不给我,你觉得御枭会信吗?”

    “本尊最后一战时给御枭下过一道密令‘不死不休’,你只要说这四个字他会懂的。”

    御煞将这四个字告诉洛星河的同时,手中的青铜剑突然被夺走,御煞和洛星河同时看向青铜剑被抢走的方向。

    单谚面如白纸,手握青铜剑剑刃,站在御煞斜前方摇摇欲坠,似要被青铜剑的重量压垮;问橙身后跟着乌冬快步从远处赶来。

    因为青铜剑的移位,御煞能离开他现在坐的地方了,但没了青铜剑的供养,他马上就要被迫消失继续隐藏在青铜剑内,被迫待在御剑心体内接受封印;从地上站起来后,御煞提起最后一口气靠近单谚,用手指戳着单谚的心脏提醒他到:

    “你可是本尊的心啊!认清自己的位置!别被一时的悲天悯人迷惑,背叛了你本该保护的魔族家人们!”

    随着御煞透明化消失前扎进单谚怀中,单谚握紧青铜剑刃借掌心上的疼,抵抗着心脏骤停产生的剧烈疼痛,他终究是没有坚持下来,捂住心口栽倒在地上。

    问橙赶到先试试单谚的鼻息,确定他还有气身上无外伤后,马上帮单谚揉搓心脏,试图缓解他的疼痛,随口问着一旁的洛星河:

    “御煞消失前有说什么吗?他是怎么消失的,你发现他的弱点了吗?”

    “问橙,你成功了,他一时半会是醒不了了,你担负起了莫家人该尽的义务,你就是御煞的弱点!至于他临消失前说了什么……‘不死不休’算吗?”

    洛星河没想隐瞒问橙,但他也没想告诉问橙全部,只要问橙不问,自己就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了。

    “啊?不死不休?什么意思?啊……他不会是想弄死我哥吧?不弄死不罢休?完了,完了,青铜剑更不敢乱用了,特别是当着我哥的面,万一失手我哥就死了!不行我得再多给它贴几张镇灵符。”

    问橙只追问了洛星河一句,还没给洛星河留下回答的机会她自己先自说自话的猜测起来,掰开单谚的手,随手拽过单谚的羽绒服角擦着青铜剑上的血迹,从口袋中抓出所有镇灵符,一张一张紧密的贴贴在青铜剑上,这才放心的将青铜剑收回后背上挂着的背袋内,做完这一切她整理下衣服,再次试图唤醒单谚。

    洛星河看着问橙的一举一动,全程面露笑容等她忙完才出声提醒:

    “你拿符纸的时候,把阴司布团掉地上了,再不捡起来就会把它忘在这了。”

    “欸……还真掉了,这么一大卷我随手一团就给忘了,你帮我一把,咱们把它抻直了再叠起来,不然寄存在里面的那三位厉鬼万一跑了,我根本发现不了。”

    问橙被洛星河一提醒,又把单谚给忘了,捡起布团拽出一个头递给洛星河,自己拽着布卷后退着抻直再卷起来,一边卷一边念着收入布卷内各位厉鬼的名字。

第二十四章,幽冥诡匠

    “第五夯!”问橙念出名字第五夯的名字闪烁出一丝绿光,问橙继续卷看到西门石柱立刻停下叫了声:“西门石柱!”

    西门石柱名字所在的位置也闪烁一下,闪烁后一团幽绿之火似乎要破布而出,顶撞了自己的名字一下,问橙一点也没犹豫,伸手按在西门石柱的名字上使劲揉搓:

    “你还敢跟我叫嚣!真是不长记性,我打不过御煞还打不过你吗!撵灭你这团鬼火!”

    “噗……你怎么做到如此孩子气的,跟一团火生气。”

    洛星河被问橙咬牙切齿跟布卷生气的举动逗乐了,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乐意!下一个,祝……树叶!”

    问橙卷着布卷随口念完,一根木簪从天而降蹭着问橙的刘海戳到了祝树叶的名字上,布卷被戳漏,祝树叶的灵体惨叫着从布卷下方漏了出来。

    “啊!”

    祝树叶的惨叫声还回荡在问橙耳边并未散去,紧接着他又发出一声惨叫,姬巾帼拖着他的腿拽着他离开布卷底下,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祝树叶的脸上,紧接着对他来了一通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什么情况?你们夫妻两个在‘秀恩爱’?”

    问橙被姬巾帼虐待祝树叶的暴行震惊住了,姬巾帼完全就没把祝树叶当她的丈夫看,祝树叶的惨叫声混杂着姬巾帼的咒骂声,声声入耳把问橙彻底给吓傻了,拔了簪子后,匆匆卷起布卷装进自己口袋中,也不敢上前拉架,拿着簪子坐到洛星河身边观战。

    此时乌冬正在帮洛星河固定断臂,听到问橙的话,很疑惑的询问问橙:“你怎么会觉得他们是在秀恩爱呢?那分明是在家暴,女的打男的!”

    “是吗?不都说打是亲骂是爱吗?夫妻打架床头吵床尾和都是常态,他们一个兵灵一个厉鬼都是死过一次的魂了,谁又能打的死呢。”

    问橙这一番言论让洛星河根本分不清她是真傻还是假傻,只能换了个方向提醒她去救祝树叶:

    “你说的那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他们两个分明就是姬巾帼单方面虐打祝树叶,里面肯定有故事,你若再不管,布卷上的无名氏又会多一个。”

    “我怎么管?夫妻打架,劝架的肯定会里外不是人,我宁可坐这看着也不想管。”

    问橙没觉得女方打男方有什么问题,本身她就对祝树叶甘愿替姬巾帼顶罪留在阴司感到疑惑,他们之间肯定没有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一定是祝树叶生前对不起姬巾帼,死后才会想赎罪放弃轮回的,不然姬巾帼如此暴力,根本不足以让他爱到连性命都不要。

    洛星河见问橙不管,挥手让乌冬过去帮忙:“乌冬,救下祝树叶。”

    “遵命。”

    乌冬应下这任务,快步跑到姬巾帼身边,待她抬脚之时,抓起被打到几乎透明到散魂的祝树叶,又快步跑回到洛星河身旁。

    姬巾帼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祝树叶,快步紧追而来,问橙马上从身后拔出贴满镇灵符的青铜剑拦在祝树叶与姬巾帼之间。

    “怎么?你想包庇这个妒夫?”

    姬巾帼看到青铜剑上有镇灵符,一点也没害怕,挥手唤来青铜钺,摆出架势准备跟问橙硬刚。

    “不想,他是阴司上了役籍的魂,真给打到魂飞魄散我这就不好交代了,你们之间有什么矛盾说出来我帮你们调解调解。”

    问橙撕下一片青铜剑上的镇灵符捏在手中把玩,主动跟姬巾帼要求自己当和事佬。

    “此事羞于启齿,我家家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姬巾帼拒绝回答,问橙顺势借坡下驴说到:

    “你不想说算了,我送你回博物馆,他就继续送回阴司经受无尽的烈火灼烧,往后余生都要替你承担你所犯下的孽债!你们无论有什么矛盾经此一别从此扯平。”

    问橙说着从口袋里拿出布卷准备再收了祝树叶,姬巾帼对问橙的处理方式不满,伸手过来又想抢祝树叶,问橙快速将镇灵符贴上她的胳膊,姬巾帼吃瘪瞬间遁回青铜钺中,问橙快速伸手一捞,在青铜钺落地之前抓住了它。

    就在此时两楼之间的狭道内照出一道手电光,正好照到问橙脸上,刺目到根本睁不开眼睛,苗青云的声音从狭道中传来:

    “谁在哪里?这是契管局的地盘各路邪祟犯者必诛!”

    问橙听到声音后马上转身掀起洛星河的衣服,将青铜钺塞进去洛星河衣服中,立刻挥布卷要收了祝树叶,布卷上的破损又将祝树叶放了出来;问橙还想继续尝试收了祝树叶,苗青云的声音已经从问橙身后传来了:“问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苗青云的疑问让问橙眼神飘忽不定,快速思索串联出一个故事后回答到:

    “我在抓厉鬼!他附身在那个男人身上,要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我刚带着洛星河与对方经历过一场恶战!”

    问橙随手提起几乎快透明了的祝树叶推到苗青云面前,把西门石柱做过的事情推给了祝树叶,并且装作不认识鲍文杰用那个男人称呼他。

    苗青云回头望向狭道微微皱眉,再回头时手中的红伞迅速抵在问橙咽喉处问到:

    “你身上的魔气从哪里来的?你真的还是莫问橙吗!”

    “地上,单谚身上的魔气不比我身上的重吗?你……你不如问问他?毕竟魔气这东西蹭一下身上就会有味道。”

    问橙感觉到伞尖的锋利,猛一咽口水克服紧张,指指躺在地上的单谚。

    苗青云顺着问橙指去的方向,看到面如白纸的单谚,她这见惯了各种死法的入殓师都被吓了一跳,马上收伞蹲下试探单谚的呼吸。

    苗青云像检查尸体一样对待单谚,查看着他身上的血痕是如何形成的,看到血痕都是被锐器造成的。

    一想起言家是为了救他才与魔族合作,他的母亲言悦君至今还因通魔被囚禁;看在言悦君曾经为抗魔牺牲过十个儿子的份上,为了言家能有后整个契管局对单谚身上的魔气,也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看不见。

第二十五章,你见的都是我

    但如今他被伤成这副模样,心中不由一紧,生怕单谚是被问橙所伤,莫言两家旁系又会再起冲突。

    “问橙,这是你干的吗?为什么他身上会有这么多伤口?他……不会是入魔了吧?”

    “没有没有!单谚自带魔气,被魔族监视怎么可能入魔呢,他可是言家唯一的儿子,他要入魔了根本对不起他死去的十个哥哥!”

    问橙马上否定苗青云的猜测,与魔勾结在契管局内可是大忌,若单谚真通魔,言家就彻底背叛契管局了,下落不明的言奶奶会被如何对待谁都说不准。

    “是我干的,这厉鬼附身在单谚身上,知道问橙不忍心对单谚下手,便蹬鼻上脸要欺凌问橙,问橙身上的魔气是单谚身上的,我来救问橙的时候与他打了起来,打赢后厉鬼才附身到那个男人身上要对那个女人图谋不轨的!”

    问橙慌乱解释后,洛星河沉稳的串联出一切,给了苗青云一个能自圆其说的故事,见苗青云还有些不信,他又追加了一句:

    “苗小姐,契管局尊崇的可一向是各扫门前雪,这里虽然是你的地盘,但却是莫家的事,你还要再继续追问下去吗?用不用我再详细描述一下,刚才被厉鬼附身的单谚是有多么无耻?我没替问橙打死他都是给言家留面子了。”

    洛星河这话非常明显的越俎代庖,说的完全不合规矩,成功的挑起苗青云的怒火;一向心思内敛的苗青云这次没再隐藏,直接提醒问橙到:

    “问橙,家仆这东西能管就好好管管,不能管就逐出家门,他今日敢替你揍单谚,明天就能让你家改换门庭!”

    问橙没想到洛星河会为了保自己自爆野心,更没想到苗青云会提醒的如此露骨,谎都撒出来了再改口换故事已经来不及了,问橙只能对不住洛星河了,在苗青云提醒完以后问橙转身挥剑,用剑脊敲在洛星河脑袋上厉声说到:

    “洛星河,跟青云姐姐道歉,这毕竟是苗家管辖的地方,咱们在此抓鬼没跟青云姐姐言语一声,已经是做错了,契管局都是一家人,彼此间分的那么明显有意义吗?”

    问橙这一剑下去,洛星河发丝中渗出血水,顺着脸颊流下,也因为这一剑,苗青云被问橙的魄力震慑住了,她对问橙有了一种陌生感,她根本没有听洛星河是如何道歉的,她的眼神更多的在问橙身上停留,她开始看不透问橙了,她觉得问橙变了,变得开始迎合契管局内的规矩了。

    苗青云刚想开口询问问橙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变得与以前如此的不像,但口刚一开:“问……”

    话都没说出口,问橙已经将青铜剑收回身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开口求着苗青云说到:

    “我……我知道错了,青云姐姐,你能帮把手,把这些伤员,都送进医院吗?”

    苗青云被问橙有些卖萌的声音迷了耳,放弃关心,立刻板起脸来问到:“你付医药费吗?”

    “嗯嗯,我付我付。”

    问橙马上狗腿的点头,只想让这件事情快速翻篇,她还要在稍微处理一下伤口后,去博物馆还青铜钺呢。

    “哼,这就是医院,你们莫家自己的事,自己去解决!我还要回太平间值班。”

    苗青云转身佯装要走,问橙马上去追,伸手拉住苗青云的胳膊说到:

    “青云姐姐!江湖救急啊!不要走!”

    “靠自己!”

    “不要走!”

    “自己去急诊室叫人!”

    “青云姐姐……我也是伤员……”

    最终还是苗青云帮问橙去了急诊室叫人帮忙救人;趁苗青云离开,问橙马上蹲下看看洛星河脑袋上的伤口,确定只是被剑刃蹭破一点皮后,问橙刚松口气,手腕就被洛星河抓住。

    “问橙,你是在关心我吗?”

    “明知故问,你刚才不就是为了替我掩盖身上有魔气,才不懂规矩故意激怒青云姐姐,按你的心思根本不会这么草率说出那么蠢的话。”

    洛星河听出自己说的关心,和问橙回答的不是同一个,他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给自己找台阶下。

    “哦,你刚才怎么想到冲我挥剑的?”

    “我聪明呗,我好歹也是学习过契管局内规矩的,说白了就是传统,守旧,快意江湖,有点像武侠剧,谁犯错了必须找个人出来担责任!”

    问橙自豪的说着自己的发现,洛星河用自己没受伤的手摸摸头问橙的头温柔的说到:

    “辛苦你了,今晚请你吃宵夜的事还做数吗?”

    “算数,但今晚时间来不及了,明天早上去博物馆还青铜钺的时候吃早饭吧。”

    问橙回应着洛星河,看到门诊楼内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跟苗青云一起出来,她马上回避着洛星河的视线,从地上站起来走向苗青云。

    随着急诊室的人将鲍文杰和柯木子抬上担架,问橙以为这事可以翻篇过去了,碍于阴司布卷被木簪戳破,在目送苗青云离开的同时,问橙马上转身去抢洛星河身上的存灵袋暂存祝树叶,她已经盘算好了天一亮就带青铜钺去博物馆换三万块钱。

    洛星河刚收了乌冬,正想从地上站起来,问橙突然转身拽自己的衣服,他没反应过来问橙为何会突然如此主动的撩自己的衣服,吓得他马上用手抓住衣角防止问橙再翻下去。

    “问橙,你要干嘛?你手上还有伤呢!我……我胳膊也不行。”

    “啊?你想什么呢,布卷不能用了,借你的布袋用用装祝树叶,你以为我要干嘛?”

    问橙根本没往洛星河想到的方向想,洛星河彻底败给了问橙的天真,松开手任由问橙抢走布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回应到:

    “我以为你要抢乌冬呢,一个布袋而已,随便用,但你会用这布袋吗?封口的时候要用自己的指尖血,万一你身体受伤封印就会变弱,袋中的东西便会逃跑。”

    洛星河说着就握起问橙的手,上手教了起来;就在她按照洛星河教的方法收祝树叶之时,偏偏有个护士认出了柯木子,在抬走她的途中报了警。

第二十六章,鱼死网破

    问橙根本不知道有这事,收了祝树叶以后,还专门跑去捡来了被青铜剑挑断的锁链,隔着衣服把青铜钺绑在了洛星河腹部,防止他一会包扎胳膊的时候青铜钺会掉落。

    一切就是如此巧合,就在问橙整理着洛星河腰间衣服的同时,钱修带着人到了,正好撞上问橙在隐藏凶器,洛星河身上的青铜钺根本没藏住,瞬间就被搜出带走,问橙也因为隐藏凶器妨碍办案,被钱修说教了半天,当晚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单独关病房里问话,等问完了天都亮了。

    问橙知道自己想拿回青铜钺基本无望了,洛星河又和鲍文杰在同一间病房,问橙根本不想见到鲍文杰的脸,她只能主动去VIP病房求单谚帮自己想办法。

    单谚能给出的办法只有跟契管局实话实说这一条路,让契管局出面带走青铜钺,这事本来和莫家牵扯就不大,问橙权衡一下利弊后觉得可行,但这样的弊端是置博物馆的栾大爷于死地。

    他监守不严的事就会暴露,只要栾大爷出事,博物馆馆长背后能偷梁换柱馆内文物的那家人就被牵连;莫家与对方都是契管局内的七元老之一,若因为这事得罪了对方,背青铜剑用的剑袋以后又该找谁家去做呢?

    问橙终是在单谚要给苗龙飞打电话的关键时刻,选择了与南家站在同一营地,双手并用去抢单谚的手机,她此时站在病床左侧,以几乎趴在病床上的姿势,去抢单谚放在右侧耳边的手机。

    单谚这边手机已经响铃了,意识到问橙不想打电话了,马上将手机挂掉,他害怕问橙摔倒摔进自己怀里,立刻伸手扶住问橙的腰防止她摔倒,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怎么不打电话了,而是问她:“你的手怎么受伤的,都包成熊掌了!”

    问橙被单谚搂住浑身一僵,意识到自己这姿势不对,马上和单谚拉开距离非常避嫌的说到:

    “你先松开我……我昨晚揍了个流氓,揍的有点狠了,双手十根手指骨裂了六根,用掌心血封印御煞的时候抓青铜剑抓太紧了,掌心腱膜伤到了……但我身体倍棒,普通人这样双手可能已经废了,我光速愈合,后天就能拆绷带再次活蹦乱跳了,你不用关心我。”

    问橙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单谚识相的和问橙保持距离,拉拉盖在身上的被子继续问到:“哦,那你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契管局了?”

    “为了拉拢南家!”

    问橙的这个回答让单谚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没忍住惊讶问出了声:“什么?”

    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静下心来快速思考,根据蛛丝马迹,赶在问橙解释之前猜测南家对博物馆有控制权,问橙这是为了莫家以后能在契管局内吃的开,想借此事与南家结盟?

    如此想来……自己肯定是会帮问橙的,毕竟自己心脏的事已经与莫家绑定了,姒长生也有意倾向莫家,如果不是姒家长辈指示,他应该没这个胆子乱来,言家姒家再加上态度模棱两可的苗家,莫家若再与南家连上线,契管局内必定又是一场争权之战。

    “有那么难理解吗?南家会做封器,以后用的到南家的地方肯定很多,不然我这些镇灵符怎么能打六折买到,我这是为了自己的钱包着想就不给南家添堵了。”

    以问橙现在的城府还没深到去考虑契管局内勾心斗角的事,她想的只是拉拢到南家能省钱,所以在给单谚稍作解释后,立刻就催促他给南家打电话探探南家的口风。

    此时单谚的思绪已经飘到契管局内权利划分上了,根本没听到问橙说话,问橙觉得自己被无视了,举起被包扎的异常厚实的手,真就像熊掌一样拍在了单谚脸上。

    “喂,帮我打个电话,我手包成这样按号码都费劲。”

    思考中的单谚反应慢了半拍,感到脸上一疼,伸手摸着脸抬头看向问橙;问橙根本不知道此时的单谚神游到哪里去了,看着自己的同时脸瞬间红了。

    “你还是继续发呆吧,我找洛星河帮我按号码去,他只是断了条胳膊,手指还能动。”

    问橙感觉出单谚不对劲,他的思路完全跟自己不在同一条线上,与其猜测他在想什么,还不如去跟摆明了要利用莫家势力的洛星河沟通来的快。

    就在问橙要离开的时候,单谚的手机突然响了,单谚一看是苗龙飞打来的,立刻看向问橙询问她的意思:

    “苗局电话,我接还是不接?接了到底要不要提及青铜钺,你想好了吗?”

    问橙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接!不提!我和南家私聊。”

    单谚得到答案后立刻接起电话说到:

    “喂,苗局我是单谚,我在住院手上缠着纱布,接电话接晚了。”

    单谚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一气呵成,电话另一端的苗龙飞却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的心思,直接提青铜钺:

    “单谚,你联系我是为了青铜钺吧!”

    单谚听到青铜钺三个字,瞳孔放大看向问橙,问橙看单谚的表情立刻知道苗局提青铜钺了,马上紧张起来等待着单谚的回复。

    “嗯,青铜钺在博物馆失窃那天我正好路过,答应了博物馆的栾大爷帮忙找回去。”

    单谚知道自己的回答会牵扯到南家以及问橙的选择,他重新调整着状态用平常的语气回复着苗龙飞。

    单谚自认为完美的回答,换来的却是苗龙飞大笑的声;听着手机内传出的笑声,单谚和问橙对看一眼,他们根本不清楚苗龙飞此时到底是在笑什么,究竟是青铜钺的事情败露了,还是对方在使诈等着单谚主动承认此事与莫家有关?

    就在二人狐疑之时,笑了足有半分钟的苗龙飞停止了继续笑下去,用有些玩笑的口吻对单谚说到:

    “小谚,我可是在毒枭老巢中潜伏过七年的老油条了,你的人生才过了几个七年?有些话有些事不说透了并不代表我不知道,钱修昨晚收缴青铜钺的时候就告诉我了,你也在现场,洛星河的口供上也有提到你,你在帮莫家办事对吗?”

第二十七章,好大一盘棋

    苗龙飞一句话就让问橙和单谚同时慌了,问橙担心南家是博物馆馆长后台的事会被揭发出来,那自己肯定会被第一个怀疑成告密对象,这和得罪南家根本没区别;单谚担心的则是自己被苗家视做莫家的同盟,自己母亲通魔的事会不会牵扯到莫家,万一影响到问橙与别家结盟这又该如何解决?

    苗龙飞没有等到单谚的回复,主动提点着单谚继续说到: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既然莫家能与你结盟,你们两家的家仇也就不是什么障碍了,你母亲不在身边,有个人能庇护你,也好过你单枪匹马任人欺凌强,言家未来的振兴全靠你了。

    青铜钺丢失一事事关重大,就算你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你带着莫问橙来趟警局取青铜钺送回博物馆,此事就算苗莫言三家互帮互助了,你母亲不在,你早晚也会像问橙一样顶上言家这个空缺。”

    苗龙飞说到这单谚才明白过来,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问橙还在想着如何给足南家面子的时候,苗家只要行个方便交还青铜钺,他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让莫言南三家同时欠苗家人情,还兵器的事还得自己和问橙去跑腿;此时此刻真应了母亲说的‘利字身旁一把刀,契管局内无朋友’。

    单谚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问橙没听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更加糊涂了,有些越界的凑到单谚手机旁问到:

    “苗伯伯,你是怎么知道单谚刚才给你打电话,就一定是为了青铜钺呢?”

    “是问橙啊,这很好猜的,钱修汇报时说隐藏青铜钺的人是你,博物馆也未将青铜钺丢失的事上报,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你又为什么要藏青铜钺呢?只有可能这事与你有关,你怕被罚想大事化小,偷着归还后小事化了。

    因此我断定你一定会来找我,但你又不可能直接来找我,此时在医院里能和我搭上话,还会听你话的人只有单谚了,不然他根本不会打电话给我的。”

    苗龙飞听到问橙的声音,他的声音瞬间变得慈祥起来,就像在哄孩子一样,解释着自己的推测。

    “既然您知道了,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家家仆抓厉鬼时间接造成了青铜钺的丢失,既然您也知道了,那还请您帮忙将青铜钺送回博物馆。”

    问橙本就对这活有抵触情绪,有帮忙跑腿的,自己干嘛要上赶着凑热闹。

    苗龙飞听出问橙根本没懂自己的意思,继续开导到:

    “问橙啊,你也知道苗伯伯平时很忙,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能瞒下普通人让你把青铜钺带走已经是通融了,你如果非要如此不开窍,伯伯也帮不了你了。”

    “那您是想让我如何开窍?恕问橙天生愚笨没听懂。”

    问橙这根本不是在谦虚,她是真的没听懂苗龙飞这个电话背后暗藏的玄机。

    苗龙飞被问橙的话堵死,调转话头询问单谚:“小谚你听懂了吗?”

    手机并未开扩音,问橙为了听清通话内容离单谚的手机非常近,单谚正在看着问橙侧颜发呆的时候,听到了苗龙飞在叫自己,问橙也几乎在同时转头看向自己。

    单谚马上向后撤去和问橙保持距离,但他动作幅度过大后脑勺撞到了床头后面的墙上,疼的他皱眉的同时立刻回复苗龙飞到:

    “苗局您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妥不会给您添麻烦,问橙这边交给我。”

    单谚匆匆挂断电话,用眼神示意问橙离自己的病床远些;问橙根本没看懂单谚眼神的意思,还在看着他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问橙,你能先离开我的病房吗?”

    单谚实在是被问橙盯怕了,开口劝她离开,问橙还在较真,她根本不懂苗龙飞这个电话的意思:

    “你让我离开要干什么?我还在等个解释。”

    “唉……问橙,你能知道南家与博物馆有关,苗家会不知道吗?别忘了苗局可是侦查出身,契管局内的一切他都有可能了如指掌。”

    单谚本不想说太透,毕竟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情心里懂就好,说出来容易落人口实,最后还容易让自己变得里外不是人,但问橙此时的天真又让他忍不住多说两句提醒问橙。

    问橙被单谚得出的这个结论震惊到了,用手捂住嘴惊讶的说到:“哦!你的意思是说苗家知道南家偷古董的事?”

    单谚和问橙说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事,问橙主动把秘密泄露出来,反而让单谚被吓一跳:

    “嗯?南家偷古董?偷什么古董?博物馆里的吗?那是犯罪了!若有确凿的证据抓他们都可以了。”

    看到单谚比自己还惊讶的表情,问橙这才反应过来,两个人说的根本不是一个事,她马上改口说到:

    “偷梁换柱的证据我肯定是没有的,这事就是我靠逻辑瞎猜的,咱们可能是说劈岔了,我想的和你说的不是一回事,你给我解释一下苗局打电话来的意思就行。”

    单谚怕自己说的和问橙听的又是两个版本,索性简短概括了一下:

    “找南家要个赝品,我带你去警局指认凶器的时候偷梁换柱,苗家能帮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将青铜钺还回博物馆了。”

    单谚的缩减解释反而更让问橙更加迷惑了,因为她根本没听到苗局提与南家有关的任何一个字,单谚怎么知道的呢?问橙好奇的继续问到:

    “你怎么知道苗局是这意思的?我根本没听出来他有提到过南家啊。”

    “问橙,有些事不是用听的,要用想,不信我现在用你的手机给南家打电话,你看对方会怎么说。”

    “打就打,我才不信南家没和苗家联系过就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问橙还是不相信单谚的话,跟赌气一起,用包满纱布的手撑着衣服口袋让单谚自己伸手去拿手机。

    单谚看着问橙此时硬犟的样子忍不住发笑,拿出问橙口袋里的手机,放到她脸前解锁,给南斋苑打过电话去只响了一声对方就接通了;单谚马上开启了扩音,将手机放到病床上,问橙都没来得及说话,南斋苑先一步开口说到:

    “你人现在在哪里?我让南海去找你。”

第二十八章,谁是鱼肉谁是刀俎

    南斋苑短短一句话明明什么也没说出来,问橙却知道他是要让南海给自己送个假的青铜钺来。

    “市立医院。”

    问橙清楚要发生什么后,没再迟疑拖后腿,立刻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了对方,电话被挂断,忙音响起的同时,单谚从病床上下来将手机又再次装回问橙的口袋,拉开病房门示意问橙出去。

    问橙又误会了单谚的意思,以为单谚这是让自己下楼去等南海,走廊里呼啸而过的冷风,冻问橙一哆嗦让她有些抗拒离开vip病房,拒绝着说到:

    “南海不会这么快到的,外面有点冷,我再在你这待会。”

    单谚看着问橙那张人畜无害的脸,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下去了,要么和问橙彻底保持距离只做朋友,要么顺从内心深处的想法和问橙更近一步,于是单谚靠在门框上,有些痞气的俯视问橙说到:

    “我要换衣服,你还在这待着吗?还是要一起?”

    “我在楼下等你。”

    问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干脆利落的回应完后立刻和单谚划清界限,主动走出病房踏上电梯;刚一进电梯,问橙就忍不住给自己一个耳光。

    自己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单谚在育苗书院时对自己说过什么,自己怎么就全忘了,自己也是脑壳不正常了,居然会为了躲鲍文杰而来找单谚,自己刚才一定是大脑短路了才会做出如此降智的决定。

    到达一楼后,电梯门一开,问橙以为南海不可能这么早来,结果他就像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样,就站在电梯门口处等着自己。

    “南……”

    问橙刚开口想打招呼,南海就将一个黑色布袋扔向了问橙,问橙马上伸手去接;东西到手后还有些沉,问橙手上缠着纱布一时没抓住,布袋掉落到地上,问橙弯腰捡布袋的功夫,再抬头南海已经消失不见了。

    “嘿……南家这意思还真是有点意思,敢情这事抛头露面的活全我干喽。”

    问橙一看到南海不见了,立马知道南家想独善其身不掺和这事,一边吐槽着南家的不靠谱,一边低头蹲到一旁膝肘并用的拆着布袋。

    布袋一打开,一沓红色的钱最先映入问橙眼帘,她立马改口夸赞到:“哎呀,还是南家讲规矩,用人办事给人钱财,不管成不成本先回来了。”

    问橙又低头往布袋里看了看,布袋中还装着一把与青铜钺一模一样的钺头,若不是问橙摸过真的青铜钺,知道这柄青铜钺做沉了,光看外表这青铜钺做的真能以假乱真。

    就在问橙检查过布袋内的东西后,用胳膊夹着布袋坐到大厅长椅上等待单谚下楼的时候,两位民警带着昨天送洛星河来医院的出租车司机以及温室大棚内的胖寡妇走进了医院大厅。

    其中一位民警先一步去按电梯门,出租车司机紧跟在他身后,并未发现坐在长椅上的问橙,反而是胖寡妇在路过问橙身边时有些狐疑看了她一眼,问橙赶紧转头回避着她的视线。

    她非常有自信,自己身上这一身衣服全是从扫黄队的衣柜里拿来的,对方绝对不可能认出自己,但是胖寡妇身后那个如同相扑运动员一样的高大壮硕的魂魄似乎认出自己来了,在胖寡妇看自己的同时,那个魂魄也在横眉冷对的看着自己,满脸横肉一脸凶相让问橙不自觉的发怵。

    胖寡妇随着民警和出租车司机一起进入电梯内,她身后的灵体在电梯门关闭前的一瞬间还在死死的盯着问橙看,这可把问橙吓的不轻。

    待电梯门彻底关闭,问橙立刻深呼吸缓解紧张情绪,一转头身旁突然多了个祝树叶,他的出现吓问橙一跳,差一点就喊出声来了,幸好及时忍住了,硬把声音憋了回去,板起脸来严肃的质问着祝树叶:

    “你不待在存灵袋中,突然冒出来是要逃跑吗?”

    “你刚才见钱眼开,情绪大起大落,让袋口封印松了,我感受到那个女人的气息就出来看看。”

    祝树叶和西门石柱不同,他根本没有逃跑的欲望,问橙就算不抓他,他也会待在问橙身边等着被抓的。

    “那个女人?你指的是刚才上楼的胖女人?说来也巧,昨天抓住你的时候就是在她的温室大棚内,你和她的上辈子该不会有什么关系吧?”

    问橙从祝树叶的语气中听出些阴阳怪气,她开始有些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确实有关系,她是勾引巾帼不回家的狐狸精!上个月我意外发现她的时候就已经想把她除掉了,要不是碍于她身后有那个么庞然大物,我也不会潜伏在她的大棚里这么久,直到昨天被你们抓住。”

    祝树叶没有隐瞒,直接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此刻的他还真有几分像个妒夫。

    “嗯?”

    问橙已经在一旁听懵了,这也太意外了,姬巾帼居然喜欢女人?还是那种黑壮型的,古人的审美还真是让现代人有些难以捉摸。

    好在问橙见多识广,从自家老爸的素材本上也没少看故事,很快就接受了姬巾帼嫁给祝树叶后又与个女人好上了的事情。

    “你呢?你该不会是为了拉回姬巾帼的心把她给……”

    问橙继续追问着,并在脖子上比划了个划一刀灭口的手势。

    “我……我为了报复她们把她们的丑事写成告示贴在了宫墙外面的告示栏上。”

    祝树叶的这个做法实属新奇,不哭不闹给直接给姬巾帼贴大字报,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她和女人在一起,此做法着实奇特,是问橙没听过的奇葩存在,因此问橙非常好奇后续发生了什么。

    祝树叶见问橙想听,便仰头看着医院大厅内三层楼高的天花板,讲起了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些荒谬的故事……

    姬巾帼家中虽为姬姓,却与周朝当时的皇室没多少关系,只能勉强能扯上一丁点表亲关系,他们家一脉的姬姓属于支持纣王那一派的商朝遗民,并非随周朝一起打江山的人,因此虽住在齐国待遇也没比普通百姓好多少。

第二十九章,这就回来了?

    姬巾帼的祖父便主动参军守边对抗犬戎,此举确实让姬家在齐国地位高了不少,但也让姬巾帼从一出生就在军营中耳濡目染了一些军中铁律,这里只有强者才能被尊重,凭本事战绩才能升官,欺凌弱者的懦夫就要被剔除。

    在父辈有意无意的培养下,姬巾帼武艺高强能单枪匹马破犬戎边缘部落,将部落首领的头颅挂旗祭天,加之她又特别崇拜商王武丁的妻子妇好,好强争胜的她什么也要比男子强,就算因伤回齐国留守,也是天天出入勾栏饮酒作乐,锄强扶弱,将自己活成了个男人的样子。

    因此民间孩童为了她口口相传了首童谣:

    ‘天黑黑,风呼呼,大齐有个女罗刹,不爱红装爱武装;跨马上,钺在手,可汗单于全拿下,娇娃更比男儿强!’

    此时的祝树叶只是个银器店内的学徒,主业就是带着样式图去各家各户奔走,为闺阁中的女子记录设计打造银簪器物,造成后再送货上门。

    就像所有爱情故事开始前一样,男子气十足还风流倜傥的将三代姬巾帼和银饰店内跑腿学徒,两个人之间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联系!

    但命运这东西就喜欢开玩笑,两人扯上关系是因为姬巾帼的表妹要为了家族做了齐王的侧室,姬巾帼亲自去送亲的时候马匹因铜锣仪仗受惊,疯马带着姬巾帼将交接银器礼单的祝树叶撞了。

    这一撞祝树叶在家躺了一个月,祝家以为人要不行了,拉亲带友的抬着祝树叶闹进了官府要求姬家赔钱,官府碍于姬家和齐王的关系一时无法宣判,祝家亲友就把还在昏迷中的祝树叶扔在了姬巾帼家的门口。

    姬家人并没有像外界传言的那样张扬跋扈,不仅没把祝树叶扔去乱葬岗,还请大夫来医治他,伤好后当家仆养了起来,每个月还给月奉让他补贴家用,而他每天要做的就是在拿着扫把打扫庭院。

    祝树叶根本不想这样守着扫把过一辈子,当不成银匠也不能当个扫地的,他凭着眼中有活考虑周全会写字的硬实力,用了五年的时间就当上了姬家管家,这时他的野心才暴露出来,他这么努力就是奔着姬巾帼努力的,他从被马踢飞践踏的那天起就认准了此生非姬巾帼不娶。

    也算他运气好,姬巾帼因为在勾栏里为了个女人把皇亲国戚揍了,这事闹的有些大,不仅让姬巾帼被原定的夫家退婚,还被禁足闭门反醒;整天以酒消愁打死也不认错的姬巾帼,神智还在醉生梦死中,人已经和祝树叶有了肌肤之亲。

    姬家这代本就男丁少,再加上姬巾帼名声臭了,让祝树叶入赘也就成了最好的选择,反正两个人之间的孩子以后姓姬,跟祝家也没关系,他依然只是个管家。

    虽然是入赘还没有名分,祝树叶还是很乐意替姬巾帼守着姬家的,他的工作也就从扫地变成了持家,每次等姬巾帼出征归来的时候,他会给姬巾帼做簪子,姬巾帼所有的发饰都是祝树叶用以前在银器店内学来的手艺做的。

    女主外男主内,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幸福,但他们联姻的本质说白了就是祝树叶借着姬巾帼醉酒落魄耍了心机,姬巾帼又不懂什么是爱,姬家又需要个人入赘传宗接代,种种一切巧合的造就了他们表面和谐内在毫无接触的婚姻。

    当然,以上的结论祝树叶是不会接受的,因为他和姬巾帼有三个孩子,并且姬巾帼在外面一个男宠之类的玩物也没有,她对所有男人都一视同仁的暴躁,能打赢绝对不好好说话,祝树叶也是经常被她打成重伤,但他从不觉得是姬巾帼的问题,反而会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做的还不够好。

    直到后来,姬巾帼已经明确告诉他了,她不喜欢男人只对女人感兴趣,但凡看到男人欺负女人,她就会忍不住出手揍对方,并且她在外面已经有了要照顾一辈子的女人。

    姬巾帼的这种行为若在现代社会中还能给她个定义,仇男症或者童年对男子有阴影造成心理障碍什么的,但那时是在古代姬巾帼这病简直就是大忌。

    就算摊牌了,祝树叶依然觉得是自己不够好,姬巾帼才会选择了女人,为此他学着像后院中姬家父亲的女人们一样,先大度的同意姬巾帼将人接进家里来再做打算。

    但却被对方拒绝了,还和姬巾帼在姬家老宅斜对面买了新宅子,祝树叶这才意识到自己碰上硬茬了,随后调查知道那个女人是军中随军伙夫的妻子,因为行军途中枯燥乏味,伙夫为了能存点钱给孩子们过更好的生活,便逼妻子在军营中靠身体赚钱;此事本是隐蔽进行的,但却在姬巾帼立威整顿军纪时意外暴露了。

    姬巾帼出于同情收了伙夫的妻子,并挥钺砍死了伙夫,责罚了所有参与过此事的士兵,并告诫军中众人不许再出此等恶事。

    人救下来后便一直留在姬巾帼身边当丫鬟,当着当着,姬巾帼就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对方,主动和姬家人坦白了,姬家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管男人女人没名分就只是个玩物,但祝树叶却接受不了。

    他就是靠心机上位的,自然会考虑到对方也是在耍心机,两个人之间为了姬巾帼没少斗法,祝树叶次次都棋差一招,总是被姬巾帼发现是他在耍阴招针对丫鬟。

    几年间的斗法下来,祝树叶被姬巾帼揍出内伤,身体本就越来越差,可他依然不肯放弃,最后一次被姬巾帼揍到连床都下来的祝树叶自知身体不行,实在忍无可忍的他不甘心自己被姬巾帼为了个女人送回祝家,这对他来说是一生之耻,空有三个孩子却斗不过一个女人!

    为了能斗过女人挽回姬巾帼的心,祝树叶剑走偏锋在病榻上写下血书,让儿子替自己贴在宫墙外讨要说法。

    他自己则在贴了血书的当天,被抬着送回祝家的路上内伤不治身亡;他死时才三十二岁,与姬巾帼纠缠了十五年,拥有三个子女最终却只因没斗过一个女人,死在被扁回娘家的路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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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852/ 第一时间欣赏以契为证最新章节! 作者:上善又水所写的《以契为证》为转载作品,以契为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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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契为证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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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我很害怕,因为我父母双全还有个哥哥,没系统不开挂这让我如何控制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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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心:孩子,你想多了,我只是剑又不是凶剑!找个普通人养老而已你怕啥?咱们有契约为证,我万万不能反噬你全家,最多是在你卖我的时候微笑着替你数钱。
(前传主探险+兄妹日常,有完整故事链,正文主破案+单元剧形式。)以契为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以契为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以契为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