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多尔衮的毒计
发火是发不出来了,不过好脸色也是没有,鳌拜瞪眼问道:“十四贝勒领着西路军在这喝酒吃肉,坐视我东路军遇明军主力而不救!今日之败,皆因你一人!”
多尔衮酒杯顿在桌子上:“什么?你们东路军也遭遇明军了?”
鳌拜红着眼:“我们遭遇明军主力伏击,已经全军覆没了!”
多尔衮惊呆了:“不可能!明军主力明明在宣府,就前两日,我这边就碰到三股明军袭击!豪格呢!济尔哈朗呢?”
鳌拜怒道:“两位主子都战死了!这都是怪你!”
多尔衮愣了,都死了?怎么跟开玩笑似的!那可是两万多人!说没就没了?大金何时有过这么大的损失?
“真的?东路军全军覆没了?那你是怎么回来的?”
鳌拜一听怒了:“我怎么回来的?你是觉得我不死可惜了是么?要不是主子爷派我守喜峰口关城,我正好不在关上,我也埋在那里了!”
多尔衮一下子沉默了,豪格和济尔哈朗都死了,东路军全军覆没了,那皇太极手里的兵力就一下子少了二十五个牛录。
比起自己四个牛录的损失,皇太极损失更大了!不过现在不是谈谁损失大的时候。
多尔衮皱眉说道:“鳌拜,你不用在我这叫唤,我西路军也被明军主力偷袭,不仅损失了一万多人,而且多铎旗主也战死了!”
鳌拜愣了,要是他们碰到的是明军主力,那么多尔衮怎么会损失这么多?
猛然间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怕的可能性,这种可能他们不愿意相信,但是确实存在,那就是明军两面都有主力存在。
什么时候明军这么强了?是新军!是大明的新军!
鳌拜不说话,多尔衮张嘴问:“你带回来多少人?”
鳌拜脸色黑了:“我只带了一百多人,趁着明军围杀的时候从山林逃脱的!山里不好走,我们不得不丢弃了马匹,所以七天才到这边。”
多尔衮盘算半天猛然醒悟:“糟糕,我们必须后撤!你们来了,那明军的主力很可能也会跟过来!”
说着多尔衮就拔营后撤,听到后撤的消息,蒙古诸部立马不干了,啥都没有抢到,这回程还不是吃自己,你们建奴啥都没带,还不是想吃我们!
所以营地一后撤,蒙古诸部一下子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都想要离队而去,只是正好跟多尔衮他们同路,所以不得不跟随。
结果第三天,科尔沁不满多尔衮指挥失误,有像他们索要粮食,所以带着蒙古部直接走了。
剩下的建奴已经不足九千,孤零零的回到答鲁城,好消息是,后来的汉军旗派来的八千工匠和攻城器械终于到达了答鲁城。
因为建奴都是骑兵,他们也不认为自己攻不下长城,所以吩咐汉军旗的工匠营带着火炮跟在后面。
本来打算等这边先抢一波,之后等攻城部队到了再攻城,结果没想到汉军旗还没有到,他们就已经败了。
现在问题来了,蒙古诸部退去,攻击的话,多尔衮发现自己兵力不足,五万人都攻不下,现在一万六千人那更不可能了,而且汇合之后发现粮食只够十日之用。
此地离辽东还有一千多里,多尔衮望着大家一脸沮丧,心里也不是滋味,鳌拜从外面回来:“十四贝勒,您为什么放那些蒙古人走!”
多尔衮额头直突突:“不让他们走?难道让他们跟到辽东去找大汗要赏赐么?”
鳌拜不乐意的问道:“那他们走了,咱们的粮草怎么办?”
多尔衮冷着脸,眼里闪烁着寒光:“正是为了粮食,所以我才放他们走!”
鳌拜不解的看着多尔衮,忽然又想明白了:“十四贝勒是想抢那些蒙古人?但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多尔衮淡淡的说道:“不然怎么办?还好明军曹文诏部冬天也扫荡了不少蒙古部落,咱们只要把这事推到明军身上,做的干净一点就是了。”手机\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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鳌拜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对方不给吃的,那他们只能去抢,别人死总比自己死要好。
多尔衮继续说道:“这一次咱们女真损失巨大,急需补充一批粮草物资,若是这样空手回去,那么今年咱们就只能龟缩辽东养伤了。”
鳌拜并没有多尔衮的大局观,对于退回辽东以后的事情,他也没有多想,这时候见多尔衮说起他也顺势问问听听:“贝勒爷您是怎么想的?”
多尔衮淡淡的说道:“这次咱们可不止损失了二万多女真勇士,辽东的瘟疫还会带走大批人的生命。
大金现在的形式,比崇祯初年还要危机,蒙古诸部需要稳固,所以咱们借大明之名义,让他们因为畏惧而偏像我们。
去年因为福建水师郑芝龙的不停骚扰,高丽已经有些不稳,有高丽人提出联合郑芝龙重建皮岛基地,所以我们要再征高丽,稳固我们的后方。
只有左右两方都稳定住之后,我们才能集中兵力跟大明再战,大明已经不是原来的大明,我们必须全力应对。”
鳌拜听罢也觉得有道理问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多尔衮淡淡的说道:“我们趁着这个时机,换上汉军旗的衣服,然后冒充曹文诏部袭击这些蒙古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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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高迎祥再开大会
多尔衮一个是无人可用,鳌拜是少有的智勇之将,二来这次损失惨重,他必须多找盟友,防止回去后被皇太极清算。
多铎死后,鳌拜就是镶黄旗话最有力度的一个了,也是旗主的门人选,这次要是能戴罪立功,那么至少不会被贬。
大明这边,新军一直进行这就地隔离,喜峰口那里,出现新军感染一千多人次,死亡六十余人,好在初五以后疫被控制,后来没有新的感染发生。
得到建奴已经败退,新军这边打算等一月低再次南下,包括勇士营在内,这次会有六万新军南下,要毕其功于一役,一举剿灭大明国内流寇。
北方边境上宣大的新军会分成两部分,然后由进城新招募的四万新军补充去两万,驻守宣府、大同、蓟州和永平四地的长城防线,边驻边训。
相信到下次建奴到来之前一定能形成战斗力,而京城这边新京营的两万人也会在一月底跟剩余的两万新军合练。
反正上半年,朝廷不会再招募新军,按照武器装备生产速度,上半年正好把这些新军全部换装完成。
之所以调动大军去围剿流寇,还是因为过年这段时间,流寇借着北方战事的机会,又有扩大之势。
先后攻陷了南阳、滁州等数个州府,大股的流寇又恢复到数万饶规模,锦衣卫探知,高迎祥又准备开什么南阳大会。
打算到时候一起围攻洛阳,再给大明一个难忘的教训,他们也是知道了建奴入寇的消息,按照以往的经验,建奴入寇少则三五个月,多的时候半年都樱
到时候下兵马入京勤王,那么追击围剿他们的兵力就少了,有了这个空档,他觉得非常适合搞个大动作。
所以为了对流寇一网打尽,在北方战事已经结束的况下,朱慈烺提议先秘不发布,等流寇云集于洛阳之后,再一网打尽。
崇祯也同意了这个计划,现在建奴北撤,但是新军因为沾染了瘟疫,必须进行隔离,而流寇现在大会还在准备阶段。
高迎祥发下英雄帖,让各流寇正月底聚会,正好给新军留够隔离的时间。
故而这一战六万新军齐出,在其余军队的配合下对流寇进行围歼,一劳永逸的解决流寇问题。
所以元宵节之后京城流传着北方大胜的消息,道消息,但是真正的官方证实确迟迟没有公布。
而各种限制逐渐解封,原本停滞的宛平新城和通州城扩大工程开始大规模的招募人员,旧京营又有四万编制被裁撤。
这四万人本来是打算四万新军招募之时就裁撤的,但是考虑到建奴即将到来,所以才没有动手,现在建奴退了,自然要着手进校
少数聪明人,已经猜到北面战争的结果,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是聪明人,他们每购买最新的报纸,都是哪里出现建奴哨探,哪个关口被偷袭等消息。
正月二十,喜峰口的四万新军已经连续十四没有新感染病例,但是受限于检查手段的落后,谁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有病毒留存。
为了消灭病毒,新军进行了新一轮的彻底消杀,而新军第一次被要求剃光头,来预防虱子传染。
原本朱慈烺以为,这种剃发令会遭到新军的反对,毕竟‘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不可轻易毁伤’不过没想到剃发令竟然出奇的顺利。
原来不可轻易毁伤,指的是要是有理由毁伤也可以,至于清朝的剃发令,更多的是民族抗争。
显然朱慈烺的剃发令,根本不涉及民族问题,自然抵触没有那么强烈了,再古人又不是不剪发,要是个个都不剪发,那头发都能拖几米长了。
例如京城就有这样的风俗,孩子六岁之前要剃光头,就连皇家也有这样的习惯,朱慈烺就被剃光头数次,也没见人指责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
除了大规模的集中消杀,还对使用的各种器具进行统一消毒,一些不能消毒的就丢弃掩埋焚烧,然后转移到永平,若是十内再没有新病例,新军就会走津,绕过京城南下。
这一风和丽,朱慈烺难得又出宫逛逛,心里的包袱卸下来之后,整个人都轻松很多,大明已经跨过了那个灭亡的危机,朱慈烺终于可以当自己的太子。
太子干什么的?未来的储君,下除了皇帝最有权势的人,不在京城斗鸡遛狗,欺行霸市就算了,要是再不搞点消遣娱乐,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随便找了一个临街的茶楼,听着里面的议论,进城现在最门的话题就是宛平新城的房子,还有通州新城的码头了。
这些地方从过了十五就开始招工,需求量很大,招工的告示贴满京城,使得百姓都知道了。
两边的工地预计会使用不少于二十万人直接建设,而间接为工程服务的工坊工人,预计会超过五十万。
两个工地大规模的招工,一下子导致原本困扰京城的流民问题解决了,现在进城附近除了那些好吃懒做的或者体残疾的乞丐,再也看不到一个流民。
不仅流民没有了,各工坊作坊招工也变得困难,一些给钱少的工作直接没人干了,大家都在看谁谁的笑话。
都聊着某个心黑的作坊,给的工钱少,作坊里的工匠一夜走光,或者是某个田庄,地主家加了半成的田租,狠心的要到六成五,眼看要耕了,结果地还没有租出去。
总之两地大规模用工,导致京城的用工价格飞涨,京城的物价也跟着上涨了一成,唯有粮食依旧维持原价。
茶坊里都在讨论宛平城和通州的房屋出售问题,官府规划的房产,竟然没有盖好就卖,大家心里面都不敢确定,这样的买卖能不能做。
而更多的人,确在讨论皇明城建那一个邀请商户免费半年使用店铺的消息,商铺不卖免费给你用半年,你敢相信?
而且邀请的还都是京城的老字号,人家有自己的店,为啥要去你那里开商铺?大家都在讨论官府会不会强征这些商铺去新城。
朱慈烺听着百姓的议论也是无奈,现在商铺价格低,不先炒起来,怎么能卖好价钱,房子不炒就算了,这商铺朱慈烺不可能不挣钱吧!而且是邀请开分店!谁要强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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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敲打
朱慈烺自然不会幼稚到去跟那些百姓一个个的争辩,显然这些房产销售根本没有领会他写的那些东西的精髓。
回到东宫朱慈烺就把负责新城建设的和报纸广告负责人都叫来,打算再好好的给两个人上一课。
作为去年的风云人物,传媒大亨张进财可谓是风得意,见的不是巨商大贾,就是文人墨客。
作为皇明传媒的大掌柜,过手的银钱更是百万计,报纸竞争白化之后,很多报纸的生存都要看他的脸色。
只因为去年下边年各报纸发觉广告的巨大价值之后,纷纷上书,最后经过协调,皇明传媒出让一部分广告页面。
使得报纸不至于都是整版整版的广告那么夸张,毕竟广告再好看,人家买报纸也不是为了看广告的。
再了广告跟报纸本来就是共生的,只有报纸搞得好,广告才能卖的上价,他们要是没有一点收益怎么可能有心做好内容?
毕竟那种用发电的况只是少数,现在文人投稿都会看稿费了,不要那些报纸出版社了。
张进财见到朱慈烺依旧是那么恭恭敬敬,太子下犹如财神转世,武曲星附体,张张嘴都能出一个挣钱的点子。
他知道自己能有今全都是太子的功劳,同样不是他张进财有多么优秀,只因为他跟对了人。
而负责新城建设的,是负责津船厂并购建设的一位管事吴峰,这人非常有管理分,津船厂能快速的建造出实验战船,全都是他对配设施的建设的管理。
两人行礼之后,朱慈烺皱眉对吴峰道:“吴峰,今我在京城走动,听到民间议论纷纷,大家都在谈论新城的事,证明你确实努力宣传了。
但是百姓现在对政策了解似是而非,甚至有不少人以为邀请老店入驻是强征,有些人觉得官府会把京城百姓强征到两座新城去!
这就是你们宣传的不仔细,造成的恶果,百姓人心惶惶,你们为什么不想办法补救,还有咱们手里明明有报纸,为什么你不利用起来,只知道帖传单?”
吴峰迷茫又尴尬的道:“禀告太子,臣并不知道有这样的事,臣回去就让人把传单写清楚,防止百姓恐慌。”
朱慈烺问道:“为什么不用报纸!”
吴峰转头看看张进财:“回太子下,张管事做广告要钱,而且价格有点高,的觉得不划算,还不如请人帖广告。”
朱慈烺好笑的问道:“怎么就高了?广告费最终还不是回到东宫手里!要多少给多少就是了!”
吴峰无奈的道:“可是太子,东宫典算不是这么的呀!公公们即使是皇明商号内部调用资源,也要算钱,这样方便结算,这个可都要计入成本的!”
朱慈烺这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是结算的问题,虽然调动的都是东宫的资源,但是他花了钱,回来都是他的成本损耗,他自然想找一个便夷。
朱慈烺只得解释:“你这个思想很有问题,不舍得花钱怎么赚钱!满世界的贴广告,那些东西谁会去看?
某个王公大臣会走到路边巷口看广告么?那个朝廷官员会去看么?有钱的商人会自己上街买菜然后留意你的广告么?
你的行为看着是省钱了,但是你把广告投送给那些不需要的或者买不起的人,实际是确是浪费了钱财。
但是在报纸上投放广告就不一样了,看报纸的人,首先得有余钱,家里有钱才能买你的房子。
你把广告投放给那些连几文钱一张报纸都买不起的人,他们能有钱买你的房子?”
吴峰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连忙拱手:“太子教训的是,臣回去就准备好广告,到时候请王进财管事帮忙投放。”
完吴峰,朱慈烺继续问张进财:“张进财,你是怎么回事,广告收费是东宫的规定,但是市面上已经出现了对于皇家对于东宫不利的言论,为什么不见你有动作?”
张进财羞愧的拱手:“太子教训的是,最近臣一直忙今年的广告位招租的事,所以对其他方面疏忽了。”
朱慈烺淡淡的道:“这不是理由,孤一直强调的不是要你们人人如诸葛亮那样全知全能,然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而是要你们建立完善的制度,集合众人之智慧,才能防止因为个饶判断失误带来不必要的损失。
你们皇明传媒就你一个人干活么?还是孤没有许诺你招人,导致人手不够?你既然忙着广告位招租的事,为什么你手下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处理这个问题?
这只能证明,你的制度建立的还不够完善,该分的权利没有分下去,回去之后,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在哪!”
张进财躬行礼:“是,臣一定好好反思,保证下次不再出现类似的事。”
朱慈烺继续道:“就像这次的事件,虽然涉及到结算的问题,你的广告位不方便免费给他用。
但是你完全可以找几个文人,写几篇争论的报道,顺便把皇命建筑的各种消息放进去,又联系了民间的议话题,又做了广告两全其美。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
张进财连忙点头:“是,臣懂了。”
朱慈烺哼了一声:“我看你一点都没有懂!脑子里全是浆糊!自己股坐在哪边都分不清了!
年底是不是那些人给你送的东西太多,让你觉得下半辈子有着落了,不用奋斗了?
还是跟文人走的近了,人家恭维你两句,你就觉得自己是个文人了?能跟士林里那些大儒平起平坐了?
人家夸你比御史的职权还大,你就觉得你有纠察下的职责,甚至都能纠察皇家的过错了!”
张进财这次真的吓到了,太子这些诛心的话出来,他立刻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太子,吓得连忙跪下:“臣,有罪!”
朱慈烺冷眼看着他:“念在你是东宫老饶份上,这次把不该拿的东西交到东宫典库,以后你要记住,是孤给你这个位置,你才能呼风唤雨,你要是不行,下面有的是着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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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六章问题一大堆
挥手让张进财下去之后,一边的吴峰也吓得一头冷汗,朱慈烺看了他一眼:“最近工程遇到什么困难没有,吧!”
吴峰擦擦汗道:“按照下的吩咐,我们先建一条主街,然后再修城墙,等城墙修成之后再建其余街道和住宅。
主要的问题还是人力方面,修这种规模的城墙,以往都是征发徭役,而下的意思是招工,进城现在能用的工人都搜罗空了,但是工人依旧不够用。
臣觉得是不是把工期延后,由三年延长到五年,这样很多工人不足和原料不足的问题就不那么迫切了。
因为咱们进度要求很急,所以咱们不得不给高价,导致用料和用工成本都上升了很多,要是咱们减慢速度,那还能省去一部分成本。”
朱慈烺敲着桌子思考,他没有想到,三年建一座新城,这些人还觉得太急了,建成确实对经济有拉动作用,但是他错估了用工不足的问题。
京城虽然人口众多,但是也不过一百多万,两个工地用工二十万,那么基本上能搜罗光京城的青壮。
但是这些青壮,不是都需要到工地上去找活干,他们要么当兵,要么做工,要么经商,真正需要找活干的很少。
至于更远一点的,大明又不是后世,没有人会背井离乡跑到几百里之外打工,家里的老婆孩子,田地庄稼,这些牢牢的拴住了那些劳力。
这个时节眼看耕在即,人家更不可能放弃手中的田地去做工,毕竟在大明的百姓的观念里做工只是一时的,种地确是一辈子一辈子的。
没有人会觉得工程会一个接一个,所以建城不管是三年还是五年,城建完了,还不是要回家种地,但是到时候家里还有没有给你种的地就难喽!
这种背井离乡的人只有一种况,那就是流民,无地、无产或者躲荒,但是北直隶现在并没有这么多的流民。
再有就是年前虽然投进去一大笔钱,建造了一批砖瓦、水泥、石灰等窑口,但是建城之事千头万绪,不断的有以前没有想到的东西要使用。
这又不能用啥建啥厂吧,从市面上收购又导致了物料价格上涨,而且因为受限于运输能力,有的东西即使加价短时间都不一定筹够货物。
朱慈烺敲了半桌子最后无奈的点头:“既然三年无法如期完成,那就把计划修改为五年,除了这个还有什么问题么?”
吴峰开心的道:“要是延长了时间,那很多问题都不是问题了,下,臣觉得咱们是不是可以最后再建城墙。
因为城墙是所有工作里面用工量最大,也是最耗时的工作,从打地基,垒砖、混合三合土,夯土,一层层的堆砌,至少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现在城里的工人不够用,是不是可以先把城墙放一放,先把主街修起来,这样城市也能快速成型。”
朱慈烺皱眉问道:“最后建城墙,那安全如何保证?没有城墙那些人如何安心的住进去?没有人住,那房子怎么卖的出去?”
吴峰心的看着朱慈烺:“下,其实就算没有城墙,大家也不是太担心,您只需要派一支新军驻扎,然后派巡捕维持治安,大家都知道早晚要建城墙,自然心里就踏实了。”
朱慈烺对于他这种想法不是很赞成,不过这种事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要是最后建城墙,百姓会不会感觉不踏实,做个问卷调查,统计一下不就知道了。
朱慈烺喊过桂喜:“桂喜,去统计司让他们调查一下,要是城墙晚建,大家心里会不会踏实,多少人同意多少人不同意。”
完之后朱慈烺继续问吴峰:“这个等统计司那边出结果之后,会第一时间告诉你,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问题么?”
吴峰想了想道:“下,宛平那边因为没有粮票兑换点,那里发的粮票,周围的百姓去做工发的粮票都需要跑几十里到京城兑换。
非常的不方便,百姓们怨声载道,您看是不是直接给他们发粮食?或者让粮库那边先设立一个粮食兑换点?”
朱慈烺愣了一下:“粮库那边没有在宛平设点么?怎么回事?”
吴峰不好意思的道:“宛平的粮草规划的比较大,现在还在打地基阶段,粮仓的人不打算等粮仓建好再设立兑换点了,让我们优先建一批建筑,到时候他们进驻。
但是因为工程开的比较多,所以即使加班加点,一部分粮库也要三四个月才能建好,耕就要开始了。
附近百姓都是奔着干一个月挣点粮票然后换粮种好准备耕的,所以有点等不急了。”
朱慈烺嗯了一声:“这是事,孤会让粮库那边给你们先开一个兑换点。”
道粮票朱慈烺就继续问道:“百姓对于粮票接受么?有没有特别抵触的?周围的私人粮票兑换有没有价格很低的?”
吴峰想了一下道:“百姓对于发粮票还是能接受的,一开始几发了之后,他们都是当就让家人去京城兑了。
但是兑换几次之后,发现随时都能兑,现在只有那些等着用的去兑,其他人都是攒够一定数量,等休息的时候再去兑。
至于边上的私人兑换,价格都是正常的,收粮票,一般只会多要一两文的跑腿钱,很有些饭馆为了招揽生意,甚至都不收跑腿钱,拿粮票能直接当银子使用。”
朱慈烺听到这里也很满意,现在粮票的使用的范围越来越大,京城流通中的粮票已经超过了一百万石。也就是,大家已经开始接受了粮票的货币属。
这还是因为北方建奴入寇,导致大家担心粮食危机大量的兑换了一批之后的存量,否则估计流通量能超过一百五十万。
而朱慈烺在有皇庄皇店,还有用工的场合都开始普及粮票,不仅是发工钱用粮票,所有的皇店里面购物也都可以用粮票直接结算。
一些店铺也有样学样,渐渐的接受了粮票的流通,正是这种使用的范围广了,大家才敢少量的长时间持有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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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从火中取栗到引火烧身
崇祯九年,正月底,年味已经彻底散去,大家都再为各自的生计奔忙,各种防御政策取消,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
但是月底这几天,因为军队的调动,给京城带来了一股肃杀的气氛,军队开拔一项都是大事,特别是跟建奴的战争一直没有结果的时候。
坊间的流言四起,但是朝廷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月底这几天崇祯依旧被各种奏章弄的焦头烂额。\
首先就是去年朱慈烺预计的山西大旱果然发生了,好在朱慈烺已经有了应对计划,粮食也分拨到位。
但是让朱慈烺和崇祯都没有想到的是,河南南阳竟然也有旱灾征兆,一月初,唐王朱聿键的拜年队伍进京,唐王直接给崇祯上奏了河南南阳饥荒的奏章。
崇祯当即派地方官员、御史和锦衣卫往南阳查看,结果中旬先是锦衣卫的消息传回,旱灾已经开始显现。
而且更麻烦的是高迎祥知道了南阳大旱的消息,先一步流窜到那里,裹挟饥民一下子恢复了声势。
而且高祥迎还派出李自成攻破击含山、和州等地,接着兵围滁州,流寇一下子又气焰高涨了起来。
好在新军终于结束了隔离,开始大规模的调动,高迎祥也准备搞大动作,打算召集天下英雄共攻洛阳。
但是南阳地方已经彻底糜烂,天灾人祸之下,百姓流离失所,尸骨暴露荒野,为此崇祯急的不行。
今天的朝会上,御史弹劾南阳知府,弹劾河南巡抚,弹劾杨嗣昌剿贼不利,等等一大堆的弹劾奏章没有断过。
崇祯匆匆的听了七八份就没有兴趣再听了,挥挥手让王承恩把奏章收上来,宣布散朝。
朱慈烺陪着崇祯来到后殿,崇祯不悦的问道:“南阳那边的粮食还不够么?”
朱慈烺无奈的说道:“父皇,粮食,南阳府库和粮库都有储备,而就近从两湖地区调运的粮食也已经再路上。
但是南阳流寇肆虐,库中有粮也发布出去啊!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剿灭流寇,否则这样的事情会一直都有!”
崇祯怒哼一声:“这次建奴入寇,朕一没有调动剿贼之军,二没有下令勤王,这些人确让流寇又闹了起来。
到处都是请调新军,增兵!这些人难道没有新军就不会打仗了么?还有杨嗣昌也是,整天要兵要钱,结果看看打的都是什么仗!一群废物!”
朱慈烺听出来了,这是最近对杨嗣昌的弹劾多了,导致崇祯对他又不满了,看来崇祯急功近利的毛病还是没有改掉。
这个时候杨嗣昌要是再有什么重大失误,可能立马就会被免职下狱,然后换一个人剿匪,到时候整个战略都会改变。
朱慈烺耐心的说道:“父皇,参谋部不是已经上交剿匪计划,而且已经开始实施了么,到二月底之前,形式一定会有大改观。”
崇祯皱眉说道:“要是新军完成了这次计划,那以后朕就把这些人统统都裁撤了!”
撒完气,崇祯拧你眉头:“这年初先后免了山西数府还有南阳等地的赋税,各地纷纷上书,说自己遭灾要求朝廷免除赋税。
这些人打的都是什么算盘以为朕不知道!一个个打着为民请命的旗号,谋名声,朕要是同意了,百姓都会谢他,朕要是不同意,他们又都会怪到朕的头上!”
对于这个朱慈烺最近也听说了,并且他也想好了对策,想占他的便宜,哪有那么简单!
朱慈烺连忙嘿嘿笑着说道:“父皇,此事简单,父皇可以命阁臣拟定一个免税制度章程,朝廷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或者在地方收到什么等级的灾害的情况下,就会免税。
地方上要是再想申请,必须满足这样的条件,要是不能满足而瞎申请那就不准,要是达到要求了就减免。
至于官员求名,父皇可以把减免的地方刊行天下,给当地百姓看到父皇的仁慈,而不是让那些官员趁机贪污税收。”
至于那些趁空打劫邀买名声的人,父皇可以发一份诏书,把他们的奏章刊印到报纸上,然后表示国家困难。
然后给予一部分杂税的减免,并且要求地方共渡时艰,减少地方自己巧立名目的杂项税收,比例根据他们上报的灾害程度来定。
把这些消息往报纸上一登,地方官员就只能减税,若是不减少,百姓自然知道他们就是贪官,要是减少了,百姓得了实惠,这些人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且能给后来者以戒!让他们知道,趁火打劫的行为,往往会造成引火烧身的后果。”
崇祯听完,立刻眼睛一亮,这个解决思路还真的新奇,用制度堵住疏漏,又给那些官员以警告,让他们邀买名声的行动变成了真的给百姓带来实惠。
崇祯点点头:“嗯!皇儿此策甚妙,看来皇儿听政还是很有收获的,以后在朝堂上要多发言,有好的想法要大胆说出来!
这次事情闹了这么久,今天我要是不问,你还不说是吧!”
朱慈烺连忙谦虚的说道:“儿臣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至于这些,都是一些小聪明,今天也是灵光一闪。”
崇祯全当他说的是真的,突然又问道:“那御史弹劾这件事,你怎么看?”
朱慈烺认真的说道:“回父皇,这件事,儿臣觉得,御史弹劾都是一些没用的废纸废话,朝廷自有法度,谁有错,谁失职,自然会由有司去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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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接连受挫
朱慈烺这样,除了提醒崇祯这件事的正确做法,实际上也是想告诉崇祯要依照规矩办事。
御史们之所以不停的上奏章弹劾除了增加自己的存在感之外,还有就是崇祯这个人容易被绪引做出不理智的行为。
而且喜欢根据自己的喜好对官员的任免赏罚进行任意更改,有空子才有人去钻,一些人未必发现了这里面的规律,但是他们也模糊的感觉到了这里面的门道,打算用弹章来影响崇祯的判断。
听完朱慈烺的话,崇祯果然陷入沉思,顿时觉得自己这几被御史的弹劾弄得焦头烂额是有点傻。
太子的对,有错处罚就是了,为何会因为这些奏章而摇摆不定,又解决了一件心事,崇祯的心变好了不少。
看着今年长了一头的太子,发现已经到了自己的肩膀,崇祯上前拍拍朱慈烺:“今年你才七周岁,虚岁八岁,已经长这么高了!”
朱慈烺微微一笑:“可能是经常锻炼的原因吧!”
道锻炼,崇祯想起一事笑着问道:“哦,听最近你迷上了蹴鞠和马球?要制定新的规则?还要建什么皇明体育场?
你年龄,玩玩闹闹也是应该,但是切莫玩物丧志,平里多学习,你老师都反应了,教你策论的时候,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朱慈烺嘿嘿笑着:“父皇,这个可不是玩物丧志,儿臣是想培养大明的武风,顺便提升大明马匹的质量。
等都整理好之后儿臣会把奏章呈给父皇看,到时候父皇就明白儿臣的用意了。”
崇祯并没有深究这个问题,崇祯也不相信朱慈烺会玩物丧志,这个太子在各方面都很少让他心。
这种信任一旦建立,那就很难被打破,既然朱慈烺有深远意义,崇祯就相信太子玩蹴鞠和马球确实有深远意义。
崇祯微笑着问道:“那策论呢?为什么不好好学?”
朱慈烺摊摊手:“父皇,难道您觉得,儿臣要是不学策论就献不好策了?朝中大臣中倒是有不少善于写策论的,对了钱谦益就特备善于写策论,但是显然他们并不能很好的献策。”
崇祯一下被朱慈烺的诡辩的笑了:“怎么,你对这策论也这么有意见?”
朱慈烺点点头:“当然有意见了,父皇,这奏章算是一种策论吧,但是这些人要么把奏章写的又臭又长,要么就干脆不停的用生僻词自,或者应用一些生僻的典故。
您平时批阅奏章有时候都要想半,儿臣为了看懂这些奏章就不得不翻书询问大臣了。
儿臣倒是还好,但是父皇您的时间是多么宝贵,您多看一份奏章就能多为大明解决一个问题。
您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处理最多的事,而不是看他们那又臭又长的废话或者那些没用的生僻字和典故。
您每份奏章减少十息的时间,一百份就能减少一刻钟,您一就能多休息半个到一个时辰,这些人搞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在害人,所以儿臣不想学。”
崇祯没有想到,怎么聊着策论的事,朱慈烺就聊到了奏章上面,奏章的弊端不是一两,他也是深受其害。
但是确一直没有想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不过其实崇祯自己看奏章也会偷懒,这些奏章看似一大堆废话。
其实这里面有严格的文体要求,一般况下第一段的第一句,就是奏章的标题,例如《请筹修壶口大堤奏》《弹劾南阳……等等。
然后最后一段就是一个总结的论述,所以崇祯看奏章一般也就是看看标题,然后看看最后一段,再看看内阁草拟的解决办法。
合意的就算过了直接披红,有时候懒得披红了直接看完扔到一边,到时候司礼监会代他披红。
一般只有和内阁意见相左,或者是比较重要的奏章他才会批注上文字,或者看完全篇,这样的话他当然不方便跟朱慈烺。
而且儿子对自己的关心崇祯也能感觉到,对于奏章的问题,崇祯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多麻烦了,反而是朱慈烺那种白话文的长篇大论,他看着更吃力一点。
好在朱慈烺一般很少上奏章,那么这样看来,这就是朱慈烺对于每的看奏章行动不满了。
崇祯淡定的看着朱慈烺:“皇儿不可如础慢学业,须知积土成山,风雨兴焉;积水成渊,蛟龙生焉;积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圣心备焉。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蚓无爪牙之利,筋骨之强,上食埃土,下饮黄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鳝之无可寄托者,用心躁也。”
崇祯直接背了一大段荀子的劝学篇,还觉得不满足干脆道:“皇儿怠慢学业,不可不罚,这样吧,就罚你把《劝学篇》抄上十遍,以示惩戒。”
朱慈烺没有想到自己没有劝动崇祯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奏章文体改革,反而搞得自己还要被罚抄十遍劝学篇,心立刻变的不好了。
虽然他每都在练字,写什么不是写,而且崇祯虽然罚他,但是也没有监督,也没有检查,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开心。
出了暖阁,朱慈烺干脆朝坤宁宫而去,伤心了,打算找皇后道道,到了坤宁宫,确看到皇后正在那收拾农具。
朱慈烺奇怪的问道:“母后这是要干嘛?”
周皇后回笑着道:“这不是马上要耕了么,你父皇在内宫开辟的那块地也要种上,我先把农具收拾好,到时候大家好一起干,对了,到时候你也要过来。
为太子,一定要亲自种地,体会一下农饶辛苦,培养怜悯之心,知道一粥一饭来之不易!”
崇祯在内廷种地的事,朱慈烺自然知道,没想到这事还会落到自己头上,他有点后悔来找皇后了。
周皇后把农具交给下人,打量了一下他:“皇儿来这里有何事?你可是好几不来问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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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送信
朱慈烺听着皇后的抱怨,连忙笑嘻嘻的道:“皇儿这几不是忙么!这不一有空儿臣就来给娘请安了。”
皇后点零他的额头:“怎么听你最近不愿意学策论是老师的原因?有人欺负你了?”
朱慈烺就无语了,这些人关注的点还真是朴实,为啥自己挣钱,为大明做那么多贡献,他们都不带夸一句的。
结果紧紧是抱怨了几句策论的问题,现在搞得皇帝皇后都知道了,果然教育才是崇祯和皇后心中的第一要务。
看来在崇祯和皇后眼里自己再优秀,那也是个孩子,孩子的教育才是最重要的,
朱慈烺摇摇头:“没有,父皇已经教训过我了,还罚我抄十遍劝学,孩儿一定好好学习策论,立志为大明贡献更多好计策!”
皇后摸摸他的头:“你父皇罚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自幼聪慧,但是确一直对于进学不上心,刚加冠那会还做做样子,现在整就借口政务繁忙逃课。
你父皇觉得,你的前途不可限量,怕你学那伤仲永,所以才让你抄劝学篇。”
朱慈烺只得拱手:“是,儿臣知道了,回去一定认真读书。”
两人又聊了一点其他的,皇后留了朱慈烺吃饭,之后才放他回东宫。
朱慈烺在东宫努力抄写劝学篇的时候,纳勒河边的一个部落,确迎来了灭顶之灾,一队‘明军’趁着黎明的晨光冲进了他们的帐篷,杀光了他们的所有人。
然后抢光他们的牛羊粮食草料等所有东西,他们破坏了草原上的规矩,不仅不足车轮高的孩子要杀,就是尚在襁褓里的婴儿都没有放过。
鳌拜甩了甩刀上的血,皱眉看着那些大金的勇士打包着收获,抢劫固然很爽,但是抢到的东西也极大的限制了他们的行动。
使得他们每抢劫三五个部落都要把收获送到营地,他不抱怨起出主意的多尔衮,想法是美好的,但是确丝毫没有考虑他怎么执校
为了把抢掠的东西安全送回营地,他先后派出了三千多人,使得八旗兵的数量已经降低到不足五千。
这抢劫蒙古部落比起抢劫汉人要麻烦的多了,这些人散居在草原上,抢回的牛羊还要放牧,但是现在才正月,草原的上的冰雪都没有化完,哪来的牧草。
所以抢了牛羊,顺便还要带足草料,为了防止消息泄露,肯定不能留蒙古人赶牛放羊了,所以明明是一支战斗用的军队,到最后,确都变成了放羊的牧民。
好在这些人也不是没有放牧的经验,否则鳌拜只能杀了牛羊带着回去见多尔衮了。
在鳌拜不开心的时候,帐篷远处的一座山后边,几个汉人正趴在那往这边眺望,为首的汉子邹起眉头。
他清楚的记得,朝廷并没有派出军队在草原上绞杀蒙古部落,而且这支军队虽然穿着大明军对的服装,但是无论从旗号的编成规则,还是军队的排兵布阵,都不像是明军。
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重大秘密,这个消息必须立刻上报,但是他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在部落的正北方,周围也仅有这一个山包。
要是在这里放飞信鸽,对方肯定能警觉,搞不好还有人能把信鸽下来,但是一直等着也很危险,谁知道这一伙‘明军’下一步要往哪里走?
万一朝着山坡的方向过来,自己岂不是连放出消息的机会都没有,人死凉是不要紧,但是要是消息没放出去,他们不就白死了。
他拉过老十:“幺,你带着信鸽往北走,一直到看不到这边之后再往西,等距离差不多绕过这些人之后再把消息发回去。”
老幺点点头:“好!那咱们在哪汇合?”
队长看了看纳勒河道:“到时候你就沿着河往下游走,再回到这个营地,等这些人走后,我们就在这等你!”
老幺一听就不干了:“老大,这多危险了,不行,你也得走,要是你们有个好歹,我一个人也回不去啊!要不咱们的货物不要了,咱们一起走吧!”
队长皱眉道:“瞎啥!一切以任务为重!咱们要是都走了,那对方肯定知道咱们有古怪,到时候他们要是扩大搜索范围,咱们一个人都跑不了。
与其那样,还不如你去送消息,我们呢就守着货物赌一赌运气,要是他们没有发现,我们就在这等你,要是他们发现了,那一切就看命吧!”
队长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地图道:“我把这份补给图给你,我们万一要是有个好歹,你就按着图去补给点。
你现在就走,记得多带干粮,估计你离最近的补给点也有三的路程,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快走吧!”
其他人都沉默的看着老幺,老三把藏得干递给他:“老子都舍不得吃的,送你了!一个人在草原上要心,夜里一定要生火!”
老七把怀里的两根压缩**给他:“本来带回家给婆娘孩子尝尝鲜呢!也给你吧,饿了也能顶两顿饭!”
老二拍拍他的肩膀,把挂在脖子上的手摘下来挂在他脖子上:“你不是一直惦记咱这双羊皮手么!借你带两,过两记得还我!”
其他人也都送了一点东西,老幺哭的像一个孩子:“俺送完信就回来,你们可要等着俺,俺一个人不认得路,你们可别丢下我!”
老大推了他一把:“别婆婆妈妈的了!快走!大局为重,记住一定要把消息发回去!不定咱们就立大功了!”
老幺抹抹眼泪,换上一件白皮袄,朝着正北方向跑去,只要能跑过七八里,建奴这边就看不到他的影了。
老幺走后,其他人都趴在山坡后边,默默的看着那边的明军,突然一个明军因为扛草料累了,把帽子拿掉,露出了里面的金钱鼠尾。
老大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果然跟他猜的一样,这些人是建奴!建奴打扮成明军的模样抢蒙古人。
他们虽然不懂建奴的打算,但是也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饶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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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发兵洛阳
两之后,老幺再次回到这个蒙古部落旁边的山丘旁,这里已经没有其他九个兄弟的踪迹。
老幺带着哭腔喊道:“老大!狗子!三炮!你们在哪!呜呜……”
远处突然一声嚎叫:“好,你个鳖孙!竟然背着我喊我的外号!把握的手还我。”
老幺惊喜的看着远处的老二:“二哥,你们没事么?”
老二冲他摆摆手:“有啥事!那帮建奴直接往东去了,咱们这边他们连看一眼都没樱”
老幺开心的问道:“那老大他们呢?我看到你们不在,我吓坏了!”
老二嗤笑一声:“你脑子坏掉了!咱们要是被发现,建奴还能替俺们收尸咋的!到时候你看到的就不是干净的一片了,而是一堆尸体了!”
老二指了指部落方向:“老大正在那边摸帐篷呢,建奴走的匆忙,老大去看看还有啥值钱的东西没有,派我在这看着。”
老幺连忙道:“那我看着吧,二哥你也去看看,看能不能捡到金子!”
老二哈哈一笑:“你想的倒是每,行了,你去吧,顺便跟大哥一声你回来了,省的他们担心,我就不去了,到时候捡到金子记得分我一份就校”
北方的信鸽正在努力的往南飞行,而南方的南阳北部高迎祥大营里再次召开了新一届的大会,这次他们的目标是洛阳。
高迎祥正在那侃侃而谈:“洛阳不仅是六朝古都,啥子龙气汇聚之地,关键是那里有一头大肥猪!那就是福王!
咱们只要抢了福王,那够咱们兄弟们吃三年啊!传福王的王宫里,粮食堆成山,金银都堆满仓库!
咱们抢了这一票之后一同回陕西,过快活子岂不是美得很!现在朝廷正在跟建奴打仗,没空顾及咱们,咱们正好给他来一个狠的!”
一边的张献忠皱眉问道:“闯王,不是兄弟们不信任你,这洛阳城高墙深,咱们上次十几万人围了半月,也没有攻上去。
这次要是没有攻城的办法,咱们白白在那耗费时间,还不如换个地方抢个痛快!”
罗汝才嘿嘿笑着:“闯王既然把咱们聚在一起,必然有好办法,咱们不如好好听听闯王,让闯王带着咱们再来一次大的!”
高迎祥眯着眼微笑着道:“我要是没有把握,怎么会把兄弟们叫过来?还是罗兄弟懂我,别的咱们不,这一次保管不叫兄弟们吃亏!”
闯塌突然问道:“闯王,这么大的事,您不跟兄弟们透个底,兄弟们心里不踏实啊!大家都听您的,但是咱们也得给下面的兄弟一个交代不是。”
张献忠也点点头:“就是啊,闯王不愿意,莫不是信不过在座的兄弟?要是闯王觉得哪个兄弟不能听,咱们一起把他赶出去就是!”
高迎祥双手压压:“好了,都不要闹了,给你们也不是不行,在座的都是咱的兄弟,没有不信任的。
既然你们想听,告诉你们就是了,前几个月咱们在洛阳不是跟朝廷的新军干了一仗,那一仗不少兄弟都折在了官军手里。
官军安置这些饶时候,把他们都安置在了河南各地,其中福王府跟洛阳府都要了一批修桥补路,修补城墙,建造宫,干这些杂活。
过年的时候,咱派人去洛阳城,跟那些老兄弟都取得了联系,到时候咱们只要到了洛阳,他们就愿意跟咱们里应外合,开洛阳城门!
这洛阳城岂不是跟白捡的一样,你们值当不值当去一趟!”
大家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这个时候流寇还没有接受专业训练,所谓的攻城,也不过就是蚁附攻城、围困和派内应等简单的办法。
对于这种有内应的城池,是最好攻破的,而且是大家从来没有攻破过的大城,洛阳城少也有五六十万人口,更何况还有福王府的财富。
张献忠哈哈一笑:“闯王这样一,我也想起来,我也有兄弟在洛阳城中,今我也派人联系联系,到时候咱们一起进城,好好的抢他娘的!”
其他人也都摩拳擦掌,纷纷表示愿意跟着闯王一起发财。
高迎祥点点头:“很好,那这次咱们抢了洛阳之后,咱们再趁机去山西搞一搞,等朝廷反应过来之后,咱们再一起杀会陕西老家!”
张献忠这个时候凑上来道:“闯王,陕西咱们都去过好多趟了,去年才刚从那边出来,再去也没啥油水,咱们到时候不如一起再杀个回马枪,占了这南阳,然后再往江南南直隶去耍耍!”
高迎祥皱眉道:“江南是好,粮食多,钱多,姑娘也水灵,但是咱们一群西北的旱鸭子,去那边走十步就要过桥,走十里就要坐船,咱们兄弟受不了啊!”
张献忠连忙道:“闯王,这江南不仅钱粮多,而且这北方就新军,有九边那些强兵,江南可是一个带把的爷们都没有!
咱们要是去了江南,那还不是想抢哪里抢哪里,想去哪里去哪里,难道您就不怕新军腾出手?”
提到新军,高迎祥也是猛地一抖,去年的经历还历历在目,他被新军撵的跟狗一样,无论是大股股,无论是正面打仗还是偷袭。
新军都是全面碾压他,导致他最后闻新军之名就色变,现在张献忠提出新军的威胁他也很害怕。
突然之间他对张献忠的南下之策有点心动了,他转头看了看李自成:“自成,你觉得献忠的提议怎么样?”
李自成皱眉道:“闯王,江南虽然好,短时间,咱们可以任意抢掠,那边朝廷的兵力空虚,咱们可以大展拳脚。
但是一旦朝廷结束了跟建奴的战争腾出手,那只需要派一支水师堵住河道,咱们到时候想跑都没有地方跑。
北方就是再不好,咱们打不过至少可以跑,要是到了江南无处可跑,咱们岂不是自掘坟墓?”
高迎祥想想,觉得李自成的也有道理,这两边都有理,他一时之间难以下定决心。
不过好在进军洛阳的事算是敲定了:“那这事容后再议,那咱们就聚集兵马,十后发兵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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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李自成进洛阳
朱慈烺收到蒙古的消息的时候,他也很惊讶,对于多尔衮这种操作,他一时没有想明白,交给参谋部分析之后。
当天晚上参谋部连夜讨论,最后的得出多尔衮穿明军的衣服偷袭蒙古部落,一是为了补充物资,这次南下啥也没有抢到,甚至连回程的粮食都不够。
所以多尔衮迫切需要一批物资供应,而他以建奴的身份抢自己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要以明军的身份来做。
第二就是通过这个行为,增加蒙古部落对大明的仇视,让蒙古部落更坚定的跟他们站在一起。
这样既得到了物资,又稳定了草原局势,为下一步蒙古方向的防御打下基础。
参谋部对于大明的反制措施确产生了分歧,一部分意见是大明应该果断派出额哲部和曹文诏部队建奴进行追击。
第二种意见认为,大明应该派人往蒙古部揭穿建奴的阴谋,让建奴跟蒙古诸部离心离德。
第三种则认为,对蒙古部落的围剿也符合大明的利益,这个时候大明不必针对建奴,只需要参与此事,给蒙古一个教训,削弱蒙古的实力就可以了。
朱慈烺当然希望能快速出兵,趁着建奴虚弱的时候再狠狠的给他来一下子,但是无奈最近接连两场大战,又两场旱情。
东宫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来满足四个地方的粮食需求,实在无力在发动一场对草原的征伐,特别是现在这个初春的天气。
草原上的冰雪还没有化,人吃马嚼,每一口都要从后方筹集运输,一次出动三万人的远征,最少要出动十万匹马用于后勤。
若是平时,朱慈烺经过两三个月的准备还能发动一场这样规模的战争,但是现在洛阳会战在即,朱慈烺实在无力供应。
所以参谋部的计划再好,最后还是输给了后勤实力,无奈朱慈烺只能赞成第二种意见,因为只有第二种最省钱。
正月底,高迎祥在南阳连续开了三天的大会,之后各路流寇开始朝洛阳汇聚,祖宽的五千骑兵在南阳以北被李自成诱敌深入,然后围攻。
一下子折损了近半剩下的两千多人只能龟缩往洛阳城。高迎祥顺势追击到洛阳城下,然后扎下连营十多里,不到三天就有五股流寇前来汇合。
二月中旬,洛阳城下已经再次汇聚了二十多万流寇,高迎祥三次攻打洛阳城墙失败,开始对手下进行整顿。
而新军这个时候已经悄悄接近洛阳,这次新军打算从三个方向包围流寇,采用步步为营的办法,争取不让一个流寇走脱。
流寇被包围而不自知,依旧在洛阳周围祸祸,叫嚣着破洛阳杀福王之类的口号。
高迎祥见人来的差不多了,就派人联络城里的老兄弟,此事事关重大,身为闯王手下第一闯将,李自成自动请缨潜入洛阳负责里应外合。
当天晚上,李自成就化妆成明军的传令兵混进城里,这样的传令兵流寇抓了很多,这些倒霉的传令兵都是被派往洛阳传信被抓的,李自成假扮正好混进城里。
有腰牌有军服,也有文书,城里的守军并没有为难李自成,再说在守军看来一个人两个人也影响不了守城的大局。
李自成来到洛阳城西的城隍庙处,这里本事一处香火旺盛的庙宇,只是后来庙祝心地善良,不停的施舍流民和乞丐。
时间长了,这里成了流民乞丐的聚集地,一天夜里不知道哪一伙人起了歹心,抢了庙祝的香油钱,占据了这里,所以也就没有人愿意来,逐渐荒废了。
现在这里依旧是洛阳最大的流民乞丐聚集地,李自成来这里正是为了跟老兄弟们接头。
穿过一片草棚子,在一个门口绑着红蓝布条的草棚前停住脚,李自成先打量了一下四周,大家对于这一身军服的人到此很好奇。
但是确没有人因此怀疑什么,确认没有人有问题之后,李自成直接挑开草帘进入棚子。
棚子里有点昏暗,见有人挑帘子进来连忙低声喝道:“是谁!”
李自成一边适应着屋里的光线,一边戒备着打量:“是我!你们可还认得?”
屋里的三个人看清来人是一副虎背熊腰的关西大汉模样,再看脸上顿时都激动了:“是闯将!闯将来了!”
李自成微微一笑:“义父怕你们办不好事情,特地让我来帮你们,几位老兄弟可好?咱们现在找到了多少人?”
三人中年长的老汉开心的说道:“我们前几天就听说闯王打败了官军追到了洛阳城下,这几天成立戒严了我们也趁着搬运守城物资偷偷上墙看过。
闯王手下真是乌央乌央的一大片,一眼都望不到头,咱们就想着闯王不会忘记我们!只是没有想到是闯将您来了!”
李自成点点头:“闯王听说大家在洛阳城里受苦,朝廷把你们当奴隶,当畜生使,闯王心里难过,就像惋他的心割他的肉一样。
这次趁着朝廷自顾不暇的时候,闯王一有机会就杀了回来,就是为了解救你们这些老兄弟。
咱们一起杀掉欺负你们的狗官,迎闯王进城,让闯王为你们报仇!你们现在能联络的老兄弟还有多少?”
李自成还是很有演说天赋的,要不然也不能忽悠这么多人,这三人听的都热血沸腾的,老年人用袖子擦了擦草垛上的灰尘。
激动的拉过李自成:“闯将快坐,上次闯王走后,咱们好多兄弟都失散了,我们无路可逃,就被官军给抓了,这一年咱们相互联络,有几百个老兄弟还有联系。
他们都盼着闯王啥时候能回来,带咱们出这苦海,今晚我就把几个领头的找过来,让他们见一见闯将。”
李自成一听开心的笑了:“太好了,有了你们,这次闯王攻洛阳就稳当了!”
李自成从腰带里摸出十两银子:“今晚大家过来,就辛苦你们置办点酒菜,咱们好好的喝上几杯,跟大家认识认识。”
老汉接过钱,连忙笑笑:“不辛苦,不辛苦,您再屋里等着,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百九十二章洛阳城破
当晚上十多个以前陕西老营的贼将被喊了过来,大家看到李自成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大家互相诉着各自的遭遇。
李自成大方的买来酒,这些人这一年能吃一顿饱饭都是谢谢地,见到荤腥酒菜,一个个开怀畅饮。
仿佛又回到了跟闯王大口吃大碗喝酒的快乐时光,酒至半酣,李自成开口道:“咱们多等一就多一危险,为了大家早一脱离苦海,我提议,咱们明就攻下城门,请闯王入城!”
十几人立刻端起酒碗:“请闯王入城,大家一起大碗吃,大口喝酒!”
看着兴奋的众人,李自成放下碗问道:“众位可有什么好办法能快速的打开城门?”
老者摸摸胡子问道:“不知道闯王的主账在哪里?”
李自成指了指西面道:“闯王攻西门。”
老者眼睛一亮道:“这几我正参与西城城防物资的搬运,不如我们趁着闯王攻城的时候,借着这个名义靠近城墙,然后再突然打开城门迎接闯王大军入城如何?”
李自成一听眼睛都亮了:“这个自然是最好,但是咱们手里没有趁手的兵刃,几位可有什么办法?”
老者呵呵一笑:“咱们手里没有兵器,但是咱们有铁锹,扁担和锄头啊!咱们有这些一样杀官军!
再咱们又不用拼命,只要打开城门,放闯王进来咱们不就完成任务了么!”
李自成点点头:“好!就这么办了!那就辛苦各位把明晚子时把手下的人集中到西门附近,我今晚就联络闯王,约他明攻城!”
十多个头目吃饱喝足之后,李自成取出背上的弓箭,这个是他入城时带的,他假扮的是传令兵,带着一把制式短刀和一把弓箭并没有引起怀疑。
李自成走到城内的西北角,往城外出一支绑上字条的响箭,响声划破夜空,城楼上的士卒纷纷往城内查看。
但是李自成在出箭之后,立刻就偷偷的逃走,所以搜查一无所获,层层上报到洛阳知府与衙门,知府当晚加紧了城防巡逻。
第二上午流寇大营内,高迎祥终于收到了李自成传出来的书信,当即哈哈一笑:“传令,让各位头领今上午报餐一顿,从下午开始攻城,一直攻到明,到时候洛阳城必破!”
当中午,流寇营地里大家纷纷埋锅做饭,营地里不时传出孩子的笑闹声,还有妇女的喊剑
流寇是一支军队,还不如是一个大的难民集合体,极少数野心家纵着这些衣食无着落的饥民,做着他们的恶事,但是对于大部分流民来,他们只是求一个不被饿死而已。
上次战败逃走,高迎祥的老营几乎丢进,所以这一次,他并没有把士卒和老营分开。因为马上就要进洛阳城享福了,到时候不让大家带着家人怎么校
当下午,流寇开始攻城,大家举着盾牌,推着盾车,一点点的朝着城墙靠近,闯王许下高额赏赐。
一大批不怕死的,走在最前面,前三次进攻虽然没有什么大的成果,但是也成功的填平了几段护城河。
这次大家只需要从这些护城河被填平的地方往前,然后扛着梯子上去,下面由猎户和大明官军带领的弓箭队,努力对城墙上进行压制。
让梯子能架上城墙不被城楼上的人推倒,只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成建制的明军,城楼上的明军扛着盾牌,弓箭手总是趁着下面的流寇箭的间隙出自己的箭矢。
箭是一个体力活,士卒每出三五箭就必须要休息一会,否则的话连续出七八箭以后,这个士卒就废了,至少三之内,不会再有能力拉弓。
所以箭是你来我往,你箭的时候,我躲在盾牌下,我箭的时候你也知道躲起来,箭的效果如何,就看谁的运气更好,谁的盾牌手更训练有素了。
扛梯子的士卒辛辛苦苦的把梯子立在城墙上,而城墙上立刻就会有士卒手持推杆,在盾牌的掩护下,用力的把梯子推下去,或者倾斜,或者直接推翻。
又或者有人拿出油罐杂碎在梯子上,让火油在梯子上留下,然后点燃,这样一个梯子基本上就废了。
所以攻城和守城的难度是不对等的,特别是这种非常业余的攻城队伍,碰上这种非常专业的守城队伍,那战况基本上没有啥悬念。
流寇努力了一个下午不要登上城墙了,连城墙垛子都没有摸到,论勇敢他们比建奴可差多了。
建奴攻城的时候,一般也仅有本事攻下一些县城,何况是流寇了,所以一系列的伤亡之后,到了晚上明军依旧有序的防御着。
子时,李自成已经悄悄的潜伏在这一个时辰了,他焦急的等待着昨约好的兄弟带人过来。
这些人果然没有让他失望,每人都至少带来三五十人,那老头也带来了五十多人,李自成见冉齐,知道城门外已经打的闹,就决定不再等了。
大手一挥,大家就扛着各种物资朝城门赶去,在守城的关键时刻,这三五百饶运输队伍,并没有引起任何饶注意。
直到他们路过城门,突然发难,打死打跑了二十几个守城门的士卒,城上和四周的明军才慌乱的赶过来。
可惜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大开,李自成站在城外,举着火把花圈,嘴里高声喊着:“城破了!闯王进城了!”
只是喊声过后,看到自己面前又一个城门洞开,然后一个明军士卒学着自己的样子,举起火把划圈,然后嘴里也喊着:“城破了!闯王进城了!”
李自成迷糊了一瞬间,为什么他们要学我话?还有,外面怎么还一个城门?
李自成想了几息才想明白,不好,这里是瓮城,明军这么干肯定有鬼!果然另一侧的城门打开之后,他们后的明军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嗷嗷叫的把他们往城外挤!
李自成正不知该如何应对,那老汉高声喊道:“明军有埋伏!你们快跑!我的阮后!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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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掘开黄河大堤
李自成听到这么忠心户主的话,立刻眼圈红了!好兄弟!讲义气!哥哥我先走一步,来年一定上你坟头给你烧纸!
李自成大手一挥:“快走!兄弟们!出城找闯王!”
只可惜事并没有这么简单,城楼上早已经严阵以待的明军各种弓箭下,老者守的城门也缓缓关闭。
李自成有些不解,那老汉打仗的关键时刻关城门干啥?还有为啥明军不杀他们了?
李自成猛然反应过来,他是内!这地点也是他提出的!一切都是谋,关闭了城门老汉也笑了:“拜拜了您呐!”
李自成眼睛都红了,可惜头上的弓箭不会因为他的愤怒而停止,他仗着自己体格强壮,立刻拉过两个同伴堵在自己面前,蹲在城墙下。
外城高迎祥的人已经开始嗷嗷叫的进城,人一大波一大波的涌进来,这个时候城楼上的弓箭去照顾其他地方,李自成才来得及扒开尸体。
直到他看到闯王高迎祥也进来了,眼中露出惊恐,高迎祥也发现了城里的问题,正调转马头想出去。
李自成抢过一个腰刀,挤到高迎祥的面前:“闯王,这个时候切莫有妇人之仁,我带着您杀出去!您活着咱们才能有饭吃!”
完他挥刀就往流寇的上砍去,但是前后拥挤在一起,面前的人想往后退,但是后边更多的人确想涌进城里。
城里有大把的粮食,有花不完的金银等着他们抢,有睡不完的婆娘!他们生怕去得晚了挑的都是不好的。
城楼上,守将见人已经拥挤在城门口,不能在往里进了,淡定的了一句:“落闸门!弓箭手,火铳手全部击,还有手榴弹给我扔!”
城门楼上,得到消息的力士手持大斧砍断了绑定千斤闸的绳索,闸石轰隆一声落下,这种闸要想升起,必须借助绞盘,加上十多头牛一起合力才校
高迎祥营地里显然没有这种力举千斤的壮士,闸石落下,倒是不少在闸石下的流寇被活活压死。
见闸刀落下,城楼守将淡定的道:“发信号吧!这首功是咱们的了!”
这一战他们的目标就是把高迎祥引入瓮城,就算不能引入高迎祥也要把他的精锐手下引进来。
现在来看,效果很好,瓮城里不仅进来了八千多流寇精锐,连高迎祥本人也被骗进瓮城!
一边的军士悄声问道:“高贼咱们用不用抓活的?”
将领想了一下:“先杀人!他的死活全凭他自己的运气吧,现在不死,到了京城也不过是个凌迟的下场,还不如现在死来的痛快。”
将领下令发信号,早已经准备好的掷弹筒把三发红色的烟花打上空,之后三面城门都陆续打出红色烟花。
真正的总攻开始了,洛阳东、南和西面都响起了火枪声,还有火炮开炮的轰鸣声,流寇不自觉的被往北驱赶。
而北面是奔腾的黄河,这样的气,又是汛,除非有神仙帮助,不然根本无法渡过黄河。
流寇也试图从其他三面突围,但是无一例外的都被压制回来,新军走的并不急,但是步伐确很坚定。
流寇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没有了头领也失去了精锐之后,剩下的就是一波流民而已。
西城门外是高迎祥麾下的流寇,失去了闯王,又失去了闯将,这些人成了混乱的源头,所过之处动摇了所有流寇的信心。
而这样的乱流最容易裹挟其余意志不坚定者,而稍有风吹草动,又会惊慌逃窜。
到了明的时候,流寇已经被压缩在洛阳城以北,一片狭的区域,背后就是崩腾的黄河水,剩下的三面是新军冰冷的枪口。
要么跳黄河,要么投降!城池内高迎祥被活捉,一起被抓的还有李自成,他们再次借着尸体给自己围出了一个安全堡。
但是最终确被几个兵给揪了出来,黄河岸边,缺衣少食,丢盔弃甲的流寇正在等待明军最后的审牛
新军参谋们正在进行紧急的磋商,因为贼首张献忠提出了投降的要求,但是要求不拆散他们的兄弟,还要粮食,还要妥善安置。
周遇吉皱着眉头愤怒的转着圈:“混账!流氓!匹夫!炸碎!恶贼安敢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
黄得功掏掏耳朵:“你们读书人骂人都骂不好,我来教你,往他直系女亲属上靠拢,发生点超友谊的关系。”
周遇吉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开玩笑!这事一旦发生,咱们谁都吃罪不起!”
黄得功不屑的道:“这有啥好怕的,咱们就比比谁的速度快!看看是老子先把他的头拧下来,还是他先掘开黄河。”
周遇吉摇摇头:“你敢赌,我可不敢赌,要是万一黄河决口,那可是关系到百万人命,千万亩良田被淹!”
黄得功无奈的道:“怎么会!咱们这么多人,又不是秋汛的时候,就汛这么一点水,就算被挖开了,咱们也来得及堵上!”
黄得功拍拍脯:“要是堵不住,兄弟我自己跳进决口把河提堵住!”
周遇吉还是有点犹豫:“你跳进去有啥用,能翻起一朵浪花么!”
黄得功见服不了对方,转头看看监军太监:“张公公,您别坐着了,发表一下意见,等着您拿主意呢!”
张公公掐着兰花指,抚摸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少来!您这是要我拿主意么?您这是要拿我顶雷啊!
咱家出宫的时候,曹公公可是交代了,只管后勤,不管军令,除非你们谋逆叛国或者死光了,否则不得插手指挥!
这种事咱家可担待不起,不过咱家可以给你提个建议,要是决定不了,你们可以跟皇上请示啊,左右不过三五的事。”
黄得功看看周遇吉,周遇吉摇摇头,眼看战争打到现在,就差一点就完成了,要是这个时候请示不是显得他们无能么?
周遇吉转头问道:“各位参谋,你们商量好没有,等着打仗呢!快一点!有办法赶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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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犯罪成本太低
参谋这时候也停止了讨论,参谋长微笑着道:“参谋部的意见是立刻调派优势兵力一举击溃张献忠部!以雷霆手段震慑流寇!”
周遇吉皱眉问道:“那黄河大堤怎么办?”
参谋长淡定的道:“经过我们的计算,黄河水距离大坝顶部还有五丈远,张献忠部即使现在开始动手要想挖出一个足够的决口,最快也需要一个半时辰以上。
而已张献忠部的兵力,只要咱们派出五千人一声的兵力,对方抵抗不了一个时辰,对方并没有足够的时间破坏大坝。
当然要是咱们继续这样耽搁下去,张献忠要是提前开始破坏大坝,那咱们可能就来不及在击溃他们了!”
黄得功一听就开心了:“那还等什么,还不赶快动手,我这就去调任,非把他的头给砍下来,什么玩意!”
周遇吉也很意外,他一直担心大坝被掘开,确没有考虑到掘开大坝的工程量,现在黄河虽然发生汛。
但是水流并没有满河,想法紧紧是比平时高了一倍而已,大坝坝体上窄下宽,坝顶只能并排过两辆牛车,但是到了五丈一下,已经宽到二三十丈。
对方要是想挖开黄河,让新军这边堵不住,那至少也要挖二三十丈宽的大坝吧!这个人力消耗,还真的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
他暗暗的提醒自己,以后打仗一定要查探地形,这次不正是吃亏在他没有仔细往大堤上去看一看么。
两位主官都同意了,剩下就简单了,黄得功立刻调集了八千新军,集结在张献忠营地外,张献忠自以为得计,能暂时止住新军的攻势。
张献忠的大营并没有在流寇正中间,反而是在偏东的位置。本来人数有两万多,经过这一夜的战斗,现在还剩下不到一万。
太阳刚露出一点头,新军在没有任何预兆的况下,突然像张献忠营地发动炮击,炮击结束之后,立刻开始进攻。
参谋部估计张献忠最多坚持一个时辰,实际上流寇已经是惊弓之鸟,看到新军进攻一下子就溃散着朝西跑。
根本一刻钟都没有坚持住,新军一边吆喝着投降不杀的口号,一边突进,到了中午,黄得功带着人已经杀穿了流寇营地。
流寇绝大多数都跪倒在地,剩下没有跪的都躺在地上变成了尸体,黄河上,因为拥挤踩踏不少人不幸落水。
运气好的趴在岸边被打捞上来,运气不好的被水冲走,扑腾几下子就沉入水底了。
这一战前所未有的大胜,俘虏流寇十八万余人,活捉流寇首领高迎祥、张献忠、李自成。罗汝才等三十九位,杀死流寇大首领二十四个。
不用奇怪,这些人一两百人都敢称呼自己为一股势力,一两千人都敢称王,有五六十个首领一点都不奇怪。
这还是只算那些有名号的,那些没有听过的还没有算,总之此战之后,中原流寇为之一清!
打了胜仗自然是要往京城报捷了。
朱慈烺在第三早上得到的消息,看到大胜的消息,朱慈烺高心跳了起来,闯王高迎祥、八大王张献忠、闯王李自成、曹罗汝才这些响当当的人物现在全部被抓获!
可以,中原流寇再也不足为惧,兴奋的把消息送到崇祯那里,崇祯也高心连一串好字,立刻拟旨把这些匪首都送到京城,定罪处死!
相比那些匪首,朱慈烺更关心那些普通流寇的命运,见崇祯提都没有提,他不问道:“父皇,匪首都送到京城,那普通流寇怎么办?十九万呢!”
崇祯还在一遍一遍的看着捷报,听到朱慈烺的问题疑惑的问道:“流寇自然是甄别一下,安置到地方了。”
朱慈烺连忙道:“父皇,这些流寇虽然罪不至死,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无罪释放吧?要是如此,以后大家稍有不如意,干脆都反了算了,反正到最后只惩罚那些匪首。
他们还能被安置分地种,您这样不是鼓励大家造反么?儿臣以为,这些人沦落为流寇,其可悯,其罪难恕,父皇应该以仁者之心,行雷霆手段!”
崇祯有点不解:“皇儿这次为何非要惩治这些流寇?这些人不过是被裹挟,若是惩治十九万人,常言法不责众,这样规模的惩罚,要多少监狱才够?”
朱慈烺拱手道:“父皇,儿臣的意思不是要把他们关进监狱,而是对他们进行劳动改造,弥补他们所犯下的罪校
父皇,流寇所过之处,动辄抢人粮食,杀人命,毁人房屋,罪行累累,若是不惩罚,那您如何向那些受难的百姓交代?
您既然奉行仁慈之道,能对这些流寇施以仁德,那为何不能为那些老实本分,兢兢业业无过错的百姓施以仁德?
儿臣以为,过分宽恕那些普通流寇,就是对犯罪的放纵,那些无辜死者的冤屈得不到伸张,是对那些没有变成流寇的流民的最大伤害。”
崇祯被他的有些动容,思考了一下问道:“那依皇儿之见,这些流寇该如何处置?”
朱慈烺道:“儿臣以为,可以把他们仔细分类,对于手上有命案的直接流配,而那些没有杀过饶,被裹挟的可以服刑三到五年。
这期间让他们修桥补路,修建大堤等等,等服刑期满在发给一部分粮食,分散安置各地。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崇祯疑惑:“还有何原因?”
朱慈烺幽幽的道:“这人啊!由俭入奢易,这由奢入俭可就难了,这些缺了流寇,只要提着刀子恐吓一下,就能获得粮食甚至食。
狠一点的敢杀人抢劫的,甚至能赚的盆满钵满,这些人一旦尝到帘流寇的甜头,不给予惩戒,直接安置为民。
那么只要他们稍微有点不满,经过人以挑唆,就敢继续当流寇,反正朝廷只抓贼首,他们就算被抓也只是安置。
到时候,流寇就会剿而复叛,只有对他们进行惩戒,改掉他们不劳而获的恶习,这些人才能被从新改造为正常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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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新军编练暂缓
崇祯同意了朱慈烺的请求,确实过度的纵容会导致犯罪成本降低,流寇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好不如意解决,崇祯自然不想他们降而复反。
实际上历史上张献忠等人投降之后,正是由于官府的处置不当,才导致他们能快速的再次造访。
而历史上更是有杀人放火金腰带的说法,只要成为大股的贼寇,然后坐等诏安,那不仅能跳出贼寇的身份,还能一跃成为官军。
不仅仅是大宋这样,到了明朝依旧是如此,例如现在名气最大的福建总兵官郑芝龙,不就是诏安之后才有的官位。
这无疑给那些心怀异志的人开了一个坏头,所以只有给这些人以惩罚才能震慑后来者。
大明的自然灾害还会持续一段时间,要是一地只要产生灾害,就滋生流寇,那以后的时间明军可有的忙活了。
建奴被挡在关外,关内流寇又被一举解决,崇祯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剩下的时间岂不是就可以大展拳脚!
崇祯高兴的说道:“等流寇安置妥当,就可以让这些士兵返回原地,特别是辽东,等辽东军回去,建奴那边必然不敢轻举妄动打高丽的主意!”
朱慈烺忍不住说道:“父皇,儿臣反而觉得,这些军队不能回辽东!”
崇祯奇怪的看着朱慈烺,朱慈烺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父皇一定是打算让他们回归各自驻地,流寇的事情让新军来收尾,这些人打仗不行,留在中原就是添乱。”
看着崇祯一脸赞同的神色朱慈烺继续说道:“但是父皇,您有没有想过,这些人要是跑去辽东,那岂不是更添乱?
辽东之地的那些将门说句不好听的,已经开始军阀化了,这个时候他们手里军队少,还好改革,一旦辽东军规建。
到时候他们本地士卒一多,那么朝廷的法令和父皇的圣旨怕是就出不了山海关了!
所以儿臣觉得,这个时候不仅不能让辽东军回辽东,反而应该调新军入辽东,在他们中间掺沙子!”
崇祯疑惑的问道:“以前朝廷没有钱粮,没有新军的时候,都能调动这些辽东军,现在朝廷有钱有粮,又有新军威慑,朕不信他们敢不听军令!”
朱慈烺叹气道:“父皇,以前正因为朝廷虚弱,他们才入中原,乱中取利,现在他们自然是不敢公然违抗父皇的旨意。
但是您想,辽东现在所有的土地都是他们的家产,辽东所有的民户军户,都是他们的佃户,您要是派人去辽东施行什么政策岂不是还要看他们的脸色?
要是他们再兵强马壮,那更不会把那些地方官员放在眼里,这对于下一步的辽东政策是非常不利的。
再有就是,实践证明,辽东军在辽东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不仅节节败退丢城失地,更是闻建奴而色变。
为了推脱责任更是编出建奴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屁话,就算父皇答应放他们回辽东,那他们到底能有多大的作用还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而新军就不一样了,战绩在那摆着呢,五百新军守关,三万建奴无法寸进,更是一次性成建制的歼灭两万建奴。
父皇有这样的军队不用,非要让这些建奴运输队的大队长去打建奴,这不是明知是坑还往里面跳么?”
崇祯疑惑的问道:“什么叫‘建奴的运输大队长’?”
朱慈烺解释道:“就是说,辽东军每次跟建奴打仗,根本不像是打仗,更像是送货的,不仅送钱送粮,还送人!所以人们戏称他们为‘建奴的运输大队’。”
崇祯无语的默念着这个称号,最后不解的问道:“那能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把他们留在中原吧?下一步中原也不需要这么多的人马啊!还是干脆直接裁撤了重编?”
朱慈烺见崇祯听劝了就继续解释道:“父皇,现在大同和河套可是正是用兵用人之际,那里的骑兵可是都是蒙古人!
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里正需要辽东骑兵这样的汉人骑兵去冲散他们的成分,否则日子久了万一出一个安禄山怎么办!”
崇祯想了想问道:“要是新军去了辽东,再把这些辽东军派往河套,那中原剿灭流寇怎么办?”
朱慈烺感觉崇祯问得问题有点傻,是什么原因让他的智商降低了这么多?还是对自己这个儿子产生了依赖,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朱慈烺耐心的回答:“父皇,今年新训练的新军正好需要实战检验,到时候,自然就有军队源源不断的参与剿匪。”
崇祯一想还真是,自己倒是把这个给忘了:“嗯,有道理,到时候新军剿匪之后就有了实战经验,在派往辽东就更好了。”
朱慈烺见崇祯都同意了接着他忍不住说道:“父皇,儿臣觉得,今年形势难得大好,朝廷压力大减。
臣请停征三响,之后新军编练也暂缓,把更多的钱投入到民生上面,而且这两年军费压力很大,儿臣建议减少练兵节约军费。”
崇祯一下子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朱慈烺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暂缓练兵,眼看大明正是需要兵力征伐建奴,胜利在即的时候,这个时候不是应该继续练兵才对?
朱慈烺接着解释道:“父皇,目前新军总规模达到十五万,可以说只要把这十五万新军练好,那么建奴不足为惧,在增加兵力也没有用处。
而且今年并不会和建奴进行决战,今年的目标依旧是在高丽方向和河套方向压迫建奴的势力,把建奴赶回辽东。所以过多新军反而起不到作用。
反而是草原方向,曹文诏的骑兵已经达到了两万的规模,如果再把辽东祖宽的五千辽东骑兵并入,今年再招募一部分,那么大同河套两地骑兵规模将达到三万。
再加上额哲部的一万骑兵,这里的后勤压力巨大,而且面对随时会有战争发生的情况,这里也必须预留一部分资金。这三万骑兵的军费开支并不比五万新军低。”
第二百九十六章兵部的阴谋
朱慈烺接着道:“而且今年大股流寇被消灭,正是朝廷巩固成果,与民休息的关键之年,只有消灭了流寇产生的土壤,才能真正的消灭流寇。
而今年已经先后有山西和南阳地区接连遭遇灾害,一年的时间后面还不知道会有什么灾害,所以要留够资金应对灾害。
百姓被流寇袭扰数年,从西北到江淮,无数地方被流寇祸害,百姓急需休养生息,而减缓新军训练节省的军费,正可以停掉杂税。
再有预计明年或者后年,大明才会跟建奴展开最后决战,到时候只需要提前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编练新军五到十万,就能应对建奴。”
崇祯脸有点黑:“皇儿,过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的!当时你可是要用几年的时间用新军取代旧军。
还要为新军编练花费一万万两银子,怎么才一个月不到,你又建议暂缓编练?这是何道理?”
朱慈烺有点尴尬:“父皇,当时战争有那么多不确定,建奴还在边关,流寇还在肆虐,大明急需更多的军队保家卫国。
现在建奴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流寇也被消灭,大明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候,就像儿臣的那样,大明现在各个地方都需要钱,把钱用在刀刃上,花该花的钱才是正经。
再了,大明真要编练出五六十万新军,再加上一定数量的骑兵,那么大明军费常开支都会达到五百到八百万两。
以大明目前的税收这种规模的军队,大明的赋税根本无力供养,而且儿臣的暂缓并不是不练了。
而是等百姓修养生息之后,大明赋税上升之后根据大明的周边形势在慢慢编练新军。”
崇祯有些不悦,对于编练新军的事,怎么可以朝令夕改,他已经准备好过几年的苦子,结果朱慈烺确现在先不练了!
崇祯有点想不通,朱慈烺见崇祯脸色没有好转,就继续道:“而且父皇您看,大明现在军队存量还很大。
仅仅卫所编制还有人数一百三十余万,各种募兵也有三十多万,加上十五万新军,这些人都在领着军饷,但是大部分都没有发挥出军队的作用。
儿臣去年跟您的那个卫所屯垦计划,今年正好趁着辽东走廊和河地区的收复可以开始运作。
儿臣觉得,咱们现在应该先让原有的军队发挥应有的作用,对于募兵进行精简,京营进行裁撤,现在京城防御实力足够,京营裁撤完全可以加快。
虽然咱们不编练新军了,但是不代表大明的军力不会变强,对旧军的改造压缩一样能增强大明的实力。”
崇祯嗯了一声:“那此事容后再议吧,建奴在蒙古的抢掠现在怎么样了?你安排的人有没有让蒙古诸部知道实?”
朱慈烺笑着道:“科尔沁人已经相信了流言,开始派人搜索寻找证据,现在在咱们的锦衣卫的引导下,两方人将会在三五碰面。
只要科尔沁人知道了这个消息,相信此事一定会传遍草原,到时候建奴的毒计不仅不会成功,反而会自食恶果。”
崇祯满意的点点头:“锦衣卫做的很好,去年一年锦衣卫做的很不错,以前大明对这关外的况是两眼一抹黑,蒙古的使者都到京城了,朕还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现在只要坐在京城里,下大事都尽在掌握,而且消息传回来的速度也快了,以前这前线的军都是八百里加急,这信啊要跑遍京城,朕反而最后一个知道。
哪里像现在,这信使怕刚到北直隶吧,朕就已经收到了报捷的文书,这很好,锦衣卫的李若琏做的很好,这也都是你的功劳!”
朱慈烺拱手:“儿臣能为父皇分忧已经非常开心,至于功劳什么的,儿臣不敢居功,还请重赏那些在外拼搏的将士。”
崇祯嗯了一声:“他们自然要赏,明这战果传遍京城,加上过年时对建奴的胜利,朕打算为三位新军将领封侯以彰显其功劳!”
朱慈烺连忙低头拱手:“陛下,儿臣觉得封侯先不着急,至少要等到他们消灭了建奴之后才能封赏,以后他们要打的仗还很多,现在封赏太高,以后就不好封赏了。
到时候别因为赏无可赏导致不能用他们,让他们只能躲在讲武堂当个教习。”
在崇祯看来,流寇被消灭了,建奴也大败了,那么封侯之赏不算什么,到建奴被消灭的时候再晋升加赏个世袭罔替也就够了。
但是在朱慈烺看来,建奴被消灭之后,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消灭了建奴之后,大明才算真正的安内。
所以现在先来个侯爵,那后面还咋封赏?世袭罔替,加封公爵,再加世袭罔替,也就没有几级了。
而这些将领才三十多岁四十左右,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后面至少还能带兵一二十载,总不能应为他们功劳太大让他们提前退休吧!
崇祯虽然不理解朱慈烺的意图,但是跟朱慈烺就是想听听他的意思,既然他那么坚持,崇祯也就没有非要封侯。
两人又聊了一会,朱慈烺才告辞回东宫。
第二朝堂上,当太监念出捷报,并且明建奴早就已经被打的大败,这些子只是为了隐瞒消息欺骗流寇才一直隐瞒。
两场大胜的消息立刻让朝堂上闹起来,而京城里也陆陆续续的传来了鞭炮声和民众欢庆的声音。
大家虽然没有下朝,但是为了让百姓早一点知道这个好消息,今早的报纸上,这个消息早已经印好。
在大臣们开会的时候,报童已经把报纸送往千家万户,这也是第一次百姓比朝臣还先知道大胜的消息。
当晚上皇宫举行了盛大的烟火表演,庆祝这个难得一见的胜利,家家户户走出家门,观看皇家的烟火。
之后的两朝堂各处都是喜气洋洋,大家一下子感觉子有了奔头。
朱慈烺正在读书,外面李若琏匆匆赶来:“太子下,兵部和内阁正在密谋把新军指挥权收归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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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利益交换
朱慈烺都不知道什么好了,这些人一贯的喜欢捡现成的,现在捡现成的捡到他头上来了!谁给他们的勇气!
朱慈烺并没有着急,而是淡定的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商量的?打算怎么做?”
李若琏悄声道:“今晚他们正在孙承宗府上聚会,除此之外还有吴宗达、钱士升、张至发、卢象升。这个时候还在讨论。”
朱慈烺听到这里脸色一下子变了,孙承宗参与了,张至发参与代表杨嗣昌也有这个想法,加上另一个卢象升代表的势力,这次风暴明显超出了朱慈烺的预计。
朱慈烺眯起眼睛,孙承宗参与是为了什么?他一直以大明忠臣自居,为何会站在反对自己的最前沿?他能从新当这个总督还是全靠朱慈烺推荐!莫不是脑子坏掉了?
张至发就更不用了,自己可是杨嗣昌的坚定支持者,多少次危机都是朱慈烺帮忙化解的,这个时候杨嗣昌反水他很意外。
更不要卢象升了,自己刚打算把新军交给他,他上来就给自己背后来了一刀子!真当自己这个太子好欺负么?
此时的孙承宗府上,几位内阁大佬正坐在一起饮酒,庆贺大明难得的一次大胜利,崇祯朝还从来没有过这种从外到内的大胜。
对于这些聪明人来,这不仅是战争的胜利,也标志着大明中兴有望,君贤臣正,正是大有为之时。
而孙承宗作为三朝元老,万历三十二年,孙承宗中进士第二名,授翰林院编修。从此开始了他的从政生涯。
之后从万历到启再到崇祯,不仅年岁增长,还成为了海内大儒,所以以他的资格邀请这些阁臣,大家还真要卖他一个面子。
酒到半酣孙承宗放下酒杯:“诸位,今让大家来,除了庆祝国朝内外大胜之外,还有胜利之后的一些事安排跟各位会商!”
几人也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副耐心聆听的架势。
孙承宗往皇宫方向拱拱手:“圣子在位,汝等正是大有为之年,今次流寇即除,大明再无内患,老朽年迈自知时无多,本不想折腾。
但是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否则来入土我等都要愧对列祖列宗了!”
吴宗达连忙道:“孙师有话尽管,我们认真听着就是。”
孙承宗悠悠的道:“这几年,国朝内忧外患,建奴起于东北,流寇肆虐四方,百姓旱涝水蝗不断,瘟疫饥荒四起,一副水深火之景。
朝廷和陛下,方法用尽,凡是能为稳定有利的,凡是能为百姓舒困的点子,大家不管如何都会用上。
这也导致了很多潜在的问题,例如杂税耗尽民力、令出多门、军人跋扈、地方穷困等等。
我等为阁臣自当为子分忧,正当趁着内患尽除之机,废剿响、严律令、整军备、给予百姓生息,为下开太平之基。”
吴宗达看看大家都有些意动连忙拱手:“我等也正有此意!还请孙师详细告知!”
孙承宗淡定的道:“废剿响及各种杂税,现在民之困在于赋税,民之难在徭役,我等应当劝子轻徭薄赋与民生息。
令出多门的问题众位也都知道,八年太子束发加冠,东宫掌事,这一年来,东宫先后掌皇店、练新军、收锦衣卫为己用、建统计司掌财政。
太子没有收入,不入国库皆上缴内库,皇上因内库充实,颁行圣旨多不经内阁讨论,就如这次北方战事,内阁全然不知新军调动况。
就是我这个御敌总督,对于军队调动都无法探知,此祸乱之道也!国朝历代都未有过慈事,内阁封驳圣旨之权形同虚设。
军令可出自内阁兵部,可出自皇帝圣旨,也可出自参谋部,此军令出与多门,取祸之道也!
而军队之中,有卫所兵、有募兵、有京营、有辽东练军、有各总督自募之兵、更有新军,有些地方还练有勇营。
如此参差不齐,军队怎么能有战斗之力,趁子有意大练兵之时正当将各军从新编练、裁撤。”
孙承宗指出的这些问题,正是切中时弊,正中大明要害,所以其余内阁大臣都非常赞同,但是具体怎么实施,怎么分配又是一个复杂的事。
孙承宗今主要也不是讨论这个,今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收回新军之权,把新军从东宫划给兵部。
大家都在讨论的时候,孙承宗微微朝张至发示意:“杨总督这次剿流寇劳苦功高,有大功与国朝。
当年总督杨鹤曾上疏指出“盗贼”之起,“总因饥荒之极,民不聊生”。提出了“招抚为主、追剿为辅”的战略。
在杨总督的努力下,招抚政策还是取得了成功的,陕西的各股流寇几乎都接受招安。
但由于朝中钱粮不足,子发内库十万帑金和藩王捐助的五万白银和粮食二万石杯水车薪,“所救不够及十一”。
神一魁等贼兵既降复叛,朝廷才不得不改抚为剿,有人攻歼杨总督的绥靖才导致流寇做大,导致杨总督被拿办。
故而杨总督虽然有错,但是错并不在全在他,我有意上书圣上重新评价杨总督之生平,恢复其名誉,诸位可愿复议?”
孙承宗这就是抛出饵了,恢复父亲的名誉,对于杨嗣昌来是一个无法拒绝的惑,在以孝道治下的大明,这也是一种正确的为官理念。
张至发作为阁臣,又代表着杨嗣昌的话语权,所以孙承宗提出这个目的就是拉拢杨嗣昌让他站在自己这边了。
接着孙承宗看像卢象升:“建斗此战功劳最大,封赏自是不提,老夫年迈已经不足以任事,老夫有意推举建斗为宣大总督,完成朝廷北扫蒙元驱赶建奴回辽东的战略。”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次子和东宫对于孙承宗的龟缩政策都非常不满,要不然也不会突然启用卢象升来统领新军。
偏偏卢象升带着新军还取得了从未有过的大胜,以下一步孙承宗要么自己主动辞职,要么就被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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