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6章 我为自己而活
韩妍有点幸灾乐祸，捂嘴偷笑，“我就知道，让你这么坏。有了韩老师还不够，还想要陈老师，你怎么贪心呢？这下长记性了吧？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像我这么温柔。”
“陈老师比你温柔多了。”
“还嘴硬。”
韩妍白他一眼，看着这个小男人脸色无奈又无语的样子，就觉得特别有趣。
周不器哭笑不得，“谁嘴硬了？我说真的呢。”
韩妍才不信呢，神色戏谑，“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猜到你是什么意思了，本想提醒你来着，别去招惹她。后来又想，你吃点亏也好，免得到处沾花惹草。”
周不器想到了昨晚连夜奋战的辛苦付出，觉得这话触动了心事，叹了口气，“是啊，你应该提醒我的。昨晚我半宿没睡。”
韩妍笑不可抑，看着这个无所不能的大老板吃瘪，真是太有意思了，“半宿没睡，伤心了？”
周不器摇摇头，“没伤心，伤身。”
韩妍轻声道：“嗯，熬夜伤身，应该早睡早起的。”
周不器奇怪地看她，“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跟你说了，你误会了！”
韩妍娇媚地白他一眼，语气轻柔地提醒道：“你以后别这么逞能了，知道吗？我们这种年纪的女人，什么不懂呀？哪是你花言巧语就能轻易哄骗的。要骗，就骗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去。”
周不器气道：“谁骗了？”
“我就是被你骗到手的。”
韩妍老师白皙的下巴微微一扬，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又笑哈哈起来。
太好玩了！
周不器瞪眼道：“别你你你的，叫我什么？”
韩妍往包房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小心地说：“这里是外面呢，万一被人听见……”
“又没外人。”
“嗯嗯嗯，老爷您别生气。陈燕是笨蛋，她不懂风情，我懂你的好，我伺候你。”
韩妍挤了挤眼睛，见他神色古怪，就又嬉笑起来。
周不器就有点抓狂。
感觉韩老师今天疯了。
“陈老师一点不笨，比你聪明多了，人家有主见着呢，敢于争取自己的幸福。”
“她争取什么了？”
韩妍有些茫然。
周不器道：“幸福啊，人家都29岁了，还一直单身，不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嘛。机会出现了，就要果断抓住。”
韩妍没太理解，“什么机会？”
周不器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啊！”
韩妍就扑哧一笑，嗔他一眼，“老爷，你快别逗我了，我快笑死了。”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谁逗你了？她一会儿就过来了。”
“啊？”
韩妍愣了一下。
周不器道：“没看一直没上菜嘛，不就在等她嘛。估计这会儿也快到了。”
韩妍脸色涨红，很是难为情，“你让她来干什么？我……这叫怎么回事嘛，万一她看出来了什么，我在学校里还怎么做人？”
周不器道：“她不想当老师了，要辞职。”
“她要辞职？”韩妍有些错愕，随即就神色狐疑起来，“陈燕真要来？”
“当然。”
“你是想让我帮你劝她吧？我可做不来。要不……要不我还是走吧，不跟你们……”
“你往哪去啊？”
周不器见她起身要走，就拉了她一把。
韩妍很着急，很急切地说：“不行，你不知道陈燕，我跟她同事七八年了，我太了解她了。她眼光敏锐着呢，要是不小心……”
周不器好笑道：“你就留这儿吧，怕什么？昨晚我就住在她家里，都睡过了。”
韩妍撇撇嘴，根本不信，“少来了，没一句真话。”
“谁骗你了？”周不器对韩老师很服气，“你俩还多年的同事呢，你根本不了解她好不好？你完全想反了！当初收用你的时候，我还费了一番心思。昨天收用她，没费吹灰之力，在咖啡厅喝了杯咖啡，然后就上楼去她家了，很简单。”
韩妍惊了个呆，脸色发白，“不……不会是真的吧？”
“本来就是真的，陈老师怎么还没来，我打个电话……”
周不器刚拿出手机要询问一下，另一边，就有人敲包厢的门了。
陈燕老师闪亮登场！
她今天穿着一件藕紫色polo领薄款针织衫，款式修身。明艳色调的上身效果，把皮肤衬托得愈发白皙细腻。搭配着一条格纹高腰半裙，既显身高腿长，又甜而不腻。
穿着上的清爽糖果还不算什么，最让韩妍震惊的是陈燕的神态！
哪有一丁点心情不好的样子？
肌肤红润生泽，眉目欣悦含情，给人一种几近枯萎的玫瑰花又重新绽放的感觉。
跟过去几年里的陈老师，完全不一样！
韩妍心里咯噔一下子。
她也是女人，太清楚这种变化背后的原因了。这不是身体上的变化，而是精神世界的充实。
难道……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会吧？
下一刻，韩妍彻底绝望。
就见陈燕俏盈盈地走了过来，丝毫不避讳，直接就小鸟依人地过去坐在了周不器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撒娇着说：“老爷，我想辞职，好不好嘛？”
周不器拍拍她的后背，“去旁边坐下，韩老师还在呢。”
陈燕也看到了韩妍，并没觉得尴尬，笑容满面：“韩老师，你是从学校直接过来的吗？”
韩妍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脸色涨红，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嗯……是……是啊，我从学校打车过来的。”
崩溃了！
毁三观啊！
这是陈燕老师？
太假了！
她怎么会这样？跟过去了解的那个陈燕，完全就不是一个人啊。还有，她……她也在叫老爷，而且张口就来，比自己顺口多了……
陈燕就似笑非笑地瞟了周不器一眼，还坐在他腿上，对韩妍道：“韩老师，是我家老爷约你过来的吗？”
“是，是啊……”
韩妍都快尴尬死了。
陈燕抿嘴道：“韩老师，我家老爷看上你了，想跟你好呢。”
周不器就非常满意。
嗯！
陈燕老师虽然是新人，但比韩妍老师的觉悟高多了，既主动又不避讳，还能帮自家老爷主动揽客，境界很高嘛。
当然，揽客就不必了。
老爷我早就搞定了。
韩妍很崩溃，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未这么窘迫过，脸上烫得惊人，只能避开这个话题，强作镇定地说：“陈老师，你上午没去学校，你不是说不舒服嘛……”
周不器好笑道：“什么不舒服，就是太累了。当初我收用你的时候，第二天你不是也腰酸背痛，在床上休息了一整天嘛。”
“我……”
韩妍差点气晕过去。
“啊？”陈燕目瞪口呆，眼神在周不器和韩妍之间流动，惊愕万分，“你俩……你俩……”
周不器抱起她，放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干脆利落地道：“韩老师都跟我好了半年了，比你早多了。行了，你俩唠会嗑，我去叫服务生上菜。”
长痛不如短痛，磨磨唧唧的太费劲。
他明天就要回京了，晚上还要请老卢、老王、老史、老丁他们几个吃饭。
没时间慢慢磨。
不如就开门见山，大家坦诚相见。
周不器离席了，其实就是想把包厢给她俩留出来，有单独交流的机会。
然后，他给孙莞然打了电话，问晚上的应酬是否安排好。
孙莞然小声道：“安排是安排好了，真要吃烧烤啊？我看那个丰茂串店档次一般，是个大众餐厅，这样行吗？”
周不器哼道：“一看你就没去过延边，丰茂串店在那边可火了。我小时候，我爸带我去延边看奥东队的甲A联赛，看完球了，就要去丰茂吃一顿烧烤，那味道……不是春城这边的烧烤能比的，全国都比不了。那是餐桌上有白钢炉，把生串上来自己烤。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吃的是感觉，是情绪，是气氛。”
“我就觉得档次有点低，把那些大富豪叫去……”
“天天五星级饭店，也吃腻了。行了，你就听我安排就好了。嗯……你现在专门过去一趟，多给点钱，现场监督，把调料配好，要用最好的食材，别给他们吃拉肚子。”
孙莞然低声道：“我现在就在店里呢，在监督呢。昨天我跟他们联系后，他们的老板专门从延边赶过来了，要亲自准备。他是个朝鲜族，感觉怪怪的。”
周不器对她的工作就特别满意，“嗯，你在场就行。多给点钱，啤酒白酒都要最好的。”
孙莞然道：“人家老板不要钱。”
“要给钱。”周不器皱皱眉，“我们去了之后，不拍照、不留念，也不会题词什么的，也不要影响到大厅普通人的就餐，你提前说清楚。”
孙莞然轻声道：“嗯，我知道，这边的区长把他的办公室主任派过来了，是个大姐，她也在呢。”
周不器就放心了。
看样子，家乡这边的招商引资工作还是挺好的，各方面的服务都很到位。
回到包厢里，就见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坐在一起，小声地说着什么。
看到周不器回来，陈燕扭头，笑着说：“老爷，你去哪了？这么久？”
周不器道：“打了个电话，你俩说什么呢？”
陈燕很平静地说：“韩老师不能理解我的选择，我告诉她，我用了29年，才有机会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我想过一种不被别人定义的生活，我为自己而活。”
第1067章 攀比心
午餐很丰盛。
有很多国宴级的名菜。
陈燕老师哪见这些啊，大快朵颐，满眼都是小幸福，“老爷，你明天就要回首都吗？”
“嗯。”
“晚几天不行吗？”
“不行，回去有重要的工作。”
周不器给她夹了一只鲍鱼，她就抿嘴笑道：“谢谢老爷。”
周不器又给韩妍老师夹了一只，韩妍满脸通红，吱呜了半天，才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至于老爷的称呼，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如果是私下里，这好说，二人世界里叫什么都是情调，还有一种被征服的满足感。可是有外人在场，她就怎么也张不开口。
陈燕不同，她品尝着鱼翅鲍鱼燕窝羹，觉得这才是理想中的生活，轻声问：“老爷，吃完饭了一会儿干什么？”
“你说呢？”
“嗯……”
陈燕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韩妍老师，似乎理解了男人的意思。
明天他就要走了。
可韩老师有孩子，晚上要回家。
温存的时间只能是下午了。
组的这个饭局，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韩妍老师显然也反应过来了，连忙道：“一会儿去购物吧，我……老爷，你一会儿带我俩去国贸买几条裙子吧，夏天到了。”
为了不去陈燕家，韩老师也算是拼了。
陈燕美眸睁圆，很惊讶地说：“韩妍姐，原来你也叫老爷啊。”
周不器哈哈大笑。
韩妍气得狠狠地瞪他。
这一下，陈燕心里就舒服多了，攀比心也平衡多了。
饭后，三人就去逛街购物了。
周不器懒得跟她俩一起选衣服、试衣服，只负责交钱。她俩挑选衣服的时候，他就坐在过道的长椅上打电话。
晚上的宴请还是比较重要的。
这么多的知名企业家来春城，于公于私都要安排好他们，给他们留下一个好印象，让他们以后能够常来。
韩妍此前跟周不器一起买过东西，知道他的大手大脚，有过心理准备了，上万块钱的裙子很随意地挑选、试穿。
陈燕老师就像个胆小的孩子，唯唯诺诺的。
不太敢尝试。
太贵了。
韩妍看出了什么，就笑着走到她身边，小声道：“没事，喜欢什么就挑什么。”
陈燕有点紧张，小心地看了周不器一眼，“太贵了，老爷会生气吧？”
韩妍好笑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陈燕很担心地说：“韩妍姐，我跟你不一样，老爷现在还没答应我呢。”
“答应你什么？”
“我想辞职跟他走，他没答应呢。”
“嗯……”
韩妍深深地看她一眼。
果然，这个妹妹是有野心的，难怪对学校里的那些事从来都不怎么上心，连晋级职称的名额都不抢。
心中暗暗一叹。
陈燕小声道：“我要是挑这么贵重的衣服，花了太多钱，老爷会不会觉得太拜金，就不喜欢我了？”
韩妍跟周不器相处很久，更了解他的性格，低声问：“他昨晚在你那住的？”
“嗯。”
“那不就得了？他要是不喜欢你，能在你那过夜？要是随便玩玩，三更半夜穿衣服就走人了。”
“也是。”
陈燕点了点头，还是不太敢出手。
“放心吧，他不怕花钱，当初……嗯……”韩妍犹豫了一下，觉得都这样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当初他追我的时候，带我去卓展去购物，花了十几万，我都吓坏了。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能跟他好。”
陈燕差点笑出来，“原来是老爷追的你。”
韩妍有点小尴尬，不过已经比中午吃饭时候强多了。刚开始的时候，她的脸色一直都红彤彤的，都不好意思说话。
现在已经有点放开了。
毕竟都这个年龄了，人生经历这么坎坷，很多原则性的坚持也都放下了。
不过，被一个“新人”嘲笑，是不能忍的。
韩妍白她一眼，咬牙道：“这里是公众场合，别老爷老爷的乱叫，要是被人听见了，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呢。”
陈燕淡淡地道：“我只做我自己，无所谓别人的眼光。”
韩妍轻轻一叹，拉着她一起去挑衣服了。
逛了一个半小时。
二人也没客气，每人都买了十一二件，有裙子、凉鞋、内衣、短袖和薄款外套，总共花了13万8。
从商场出来，周不器就很无奈地说：“韩老师、陈老师，也就你俩是老师了，教过我，否则我才不陪你俩逛街呢。我这么忙，连陪我女朋友逛街的时间都没有。”
花了这么多钱，陈燕很心虚，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讨好着说：“老爷，辛苦了。”
周不器摇摇头，“没昨晚上辛苦。”
陈燕扑哧一笑，拍他一下，“讨厌了你！我现在腰还酸呢！”
大包小包地放上车，周不器拉着她俩坐在后座上，这就不客气了。左边一搂，亲了上去；右边一抱，也亲了一口。
“韩老师、陈老师，现在咱们去哪？”
周不器满是期待地问。
韩妍心里一慌，脱口而出：“看电影吧！”
陈燕晕着脸，小声说：“要不……要不还是去我家吧，我有点累了，想休息。”
周不器笑道：“还是陈老师贴心，我也有点累了，走吧，去你家！”
韩妍一百个不愿意，扭着身子不依道：“不行，我不想去……”
她接受不住，另一个也一样。
陈燕就故作娇柔地说：“老爷，我昨晚太累了，想歇着。去我家了，让韩妍姐陪你休息吧……”
周不器从善如流，“行啊，你俩是老师，听你俩的。”
韩妍这才勉勉强强，忐忑不安地跟着他俩去了陈燕的家。
一个60平米的单身公寓。
只有一间卧室。
韩妍心中好紧张。
可她知道，这一关是免不了的。明天他就要回京了，她晚上还要回家照看儿子，不可能在外留宿。
就只有下午的请假时间了。
周不器也没猴急，先说看看她俩买的新衣服、新鞋子，都换上看看。
开始换裙子换外套的时候还好，可到了换内衣的时候，周不器就不客气了，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拦腰给韩妍来了个公主抱。
“老爷，你放我下来。”
韩妍这刚脱掉，新内衣还没穿上呢，就被人抱起来了，觉得没脸见人了，只能把脸埋在他怀里。
周不器好似没听见，抱着她就往卧室去。
走到卧室门口，回头试探着问：“陈老师，你来不来？”
“不……不要了吧……”
陈燕也一样尴尬，神色讪讪，很是为难。
这时，韩妍老师就不把脑袋藏在他怀里当鸵鸟了，扬起头，很严肃地警告道：“陈燕，你不许过来。你要是来了，我以后不跟你说话了！”
陈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周不器很随意地说：“陈老师，你自己考虑，别听她的。你愿意来就来，谁也拦不住你！”
陈燕顶住了压力，一直留在客厅看电视，连卫生间都不敢去。
因为卧室的门都没关，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去卫生间，就要路过卧室。
万一忽然冲过来一个人影，把自己抢了过去，那就糟了。
下午4点多，周不器穿戴整齐，要离开了。
距离晚饭的时间还早。
先去跟老卢、老王、老史他们一起去伪满皇宫转一圈。
这个时候，伪满皇宫已经关闭，不对公众开放了。这是夏天，天还大亮，刚好这个时候过去，就可以避开游客，在馆长的介绍下游览伪皇宫了。
走到了门口，周不器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韩老师，你过来一下！”
“什么事？”
韩妍慵懒的声音从卧室里传出来。
周不器道：“你过来。”
韩妍很为难地说：“我没穿衣服呢……”
周不器又好气又好笑，“穿不穿能怎样？又没外人，快过来，我急着要走呢。”
“你等下！”
过了半分钟，就见韩妍脸蛋儿殷红，好似能滴血，眸子水汪汪的，身上裹着一条蓝色的薄毯，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什么事呀？”韩妍觉得没脸见人了，尤其不好见陈燕，语气慵懒又带着几分嘶哑。
周不器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这个给你。”
韩妍咬咬红唇，走上前来，伸手接了过去，小声地说：“谢谢老爷。”
“嗯。”周不器摆了摆手，“你再回去休息会儿吧，我这就走了。陈老师，我晚上应酬完，来你这过夜！”
“好的。”
陈燕甜甜地应了一声。
等周不器走了，她才长长地吁了口气。
另一边的韩妍也一样，如释重负一般，觉得骨头架都散了，跟陈燕对视一眼，双方的眼神都极其复杂。
都快尴尬死了。
尤其韩妍手里还拿着一沓钱，她只能故作轻松，强装镇定地问：“老爷给你钱了吗？”
陈燕的目光也落在了她手里的钱上，轻轻颔首，“嗯，给了，今早给的。”
“多少啊？”
韩妍有点无地自容，觉得不应该这么问，可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这大概就是每个女人心底都存在的攀比心吧。
陈燕咬咬嘴唇，“跟你一样，也是1万。”
“哦。”
韩妍心中的石头落了地，一下就放心了。
毕竟，自己结过婚，还生过孩子。从某些方面来讲，是比不上陈燕的，人家还是未婚女性呢。周大老板的一视同仁，让她感受到了一些人格上的尊重。
陈燕对这个问题也很在意，双眸发亮，追问：“韩妍姐，老爷以前也给你钱吗？”
“嗯，给。”
“每次都是1万？”
“嗯。”
“哦，这样啊……”
陈燕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韩妍轻声道：“燕子，能把你的浴巾借我用下吗？我想洗个澡。”
“哦，行啊，我给你拿。”
陈燕马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回卧室给韩老师找东西去了。
韩妍在背后又追问一声，“你家有新的牙刷吗？”
“没有，”陈燕很有主人翁的热情，把干净的浴巾拿了过来，“韩妍姐，你先洗澡吧，我这就下楼给你买。”
韩妍没好意思麻烦她，“没有就算了，我漱漱口就行了。”
第1068章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晚上，吃烤串。
在场的一共就六个人，除了周不器之外，有巨人的老板老史、万达的老板老王、泛海的老板老卢，以及联想控股的副总老丁和亿利的副总老蔡。
周不器一个小年轻，要面对其他五个老男人。
虽说都是顶级富豪，可大家都是从困难时代过来了，没那么多讲究。听说晚上的安排是烧烤，连一向注重衣着的老王都脱掉了白衬衫，换上了一件深色的短袖。
小圈子聚在一起，就特别高兴。
烤串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周不器。
国内其他地方的烧烤，基本都是由店家烤完刷好调料之后，放在盘子里给客人端上来。这就少了过程的体验感。
周不器喜欢这种朝鲜族风味烤串，主要就是可以自己烤。
店家用盘子把生肉串端上来，肉串干不干净、好不好，可以仔细辨别。在烤串的过程中，肉串滋滋冒油，一旦发现要烤糊了，大家就笑哈哈地大声提醒；要是真烤糊了，就不客气地讽刺一番……
这种烤串不只是享受美食，也是人与人交往的过程。
周不器现在是很少去延边了，奥东队都解散了。
记忆里却给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尤其是夏天，在热腾腾的碳火炙烤下，大家光着膀子喝冰镇啤酒，每一口都是透心凉，突出一个爽。
当然，这些老男人就不可能脱外衣了。
周不器又教他们搭配好调料，感觉这场晚餐的安排，既有地方特色，又很别开生面。再加上朝鲜族专有的面筋料，能吃出不一样的味道。
每一口肉串咬下，都觉得是异样的风情。
周不器还点了10串羊腰子。
表示要给这些老男人好好补一补！
结果，大家都很矜持，每人出了一串。周不器表示不喜欢浪费，把剩余的腰子就都吃掉了。
闲谈时，大家都不谈工作，只谈过去的经历和有趣的事。
史余柱忽然问：“对了，我听说你要去买足球队？”
周不器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朱俊说的。”
“靠！”
周不器骂了一句。
这特么的！
没一个靠谱的！
老王对足球也有一份特殊的情怀，万达当年可是国内的足球霸主，就神色严肃，很好心地建议道：“不要买，你这脾气又不太好，到时候能把你气死！”
老史哈哈一笑，“人家格局比你大呢！”
“嗯？”
“这小子要买的是英超俱乐部，人家看上阿森纳了！”
“啊？”
这话一出，众人皆惊。
夸张了吧？
在国内买俱乐部，几乎都不用花钱，把债务承担过去，跟地方政府沟通好，就可以免费接盘了。
国内做足球不可能赚钱，都当成地方的形象工程来抓。
谁有情怀谁去搞。
可是英超就不一样了，那是市场经济下的足球，是真的能赚钱的，阿森纳这几年都赚出一个足球场的钱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解释道：“给我爸买的，他现在是缘味集团的董事长，水平太次了。我想把他开除了，送他去国外玩足球，随便折腾去吧。”
老王竖起一根大拇指，“这理由很强大！”
周不器道：“这不很正常？你不也把你儿子送到英国去了？”
众人就哈哈大笑起来。
这混蛋小子！
他是送儿子，你是送老子，能一样吗？
卢老总皱皱眉头，瞥他一眼，“买阿森纳，少说也得几亿英镑吧？你拿得出这笔钱，国家也未必能批准这么大一笔外汇。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啊。”
周不器一挥手，“没关系，我手里有外汇。”
“公司的吧？”
“不是，我个人的。”
“这么多？”
大家有点不理解。
周不器就解释道：“我家里有点钱，让我爸买了点紫微星的股票。后来b轮的时候，他就出来了，赚了一大笔。”
这就是一套绕开外汇局的机制了。
给紫微星融资，用华夏元。
融资的时候，软银给的是美元。所以就可以套现出美元了，而且直接就可以落在海外的账户上。
这还不算，周不器还坦言道：“当时我搞到了3.3亿美元，嗯，去年12月份的时候。我觉得经济不太景气，就在华尔街找了个专门看空的私募，投进去了。”
“啊？”
众人惊呆了。
史余柱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12月份就进去了，得赚不少吧？”
周不器笑笑，“还行吧，这半个月亏了，现在大概……还赚2亿美元吧。”
“这么多？”
史余柱难以置信。
觉得这小子真特么是个商业天才啊，这种金融豪赌都敢玩？
周不器很无奈的道：“这只是账面的的浮盈啊，想提现出来，首先得给基金经理交20%的利得服务费，剩下1.6亿。再给联邦交20%的利得税，又是……嗯，3200万的支出。再加上管理费、托管费、赎回费，能赚到手的也就1.2亿美元。”
史余柱差点气死，“这还嫌少？”
万达的发展越来越顺，已经把企业目标修改了，要打造成世界级企业，老王对海外市场开始虎视眈眈，目光灼灼，“小周，你觉得现在这经济形势，怎么样？”
周不器道：“越来越差。”
“控不住？”
“难！”
“继续看空？”
“嗯……”周不器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王总，怎么着？你也想进场试试？”
史余柱当机立断，“我觉得行！你给个准话，全球经济到底会不会继续下行？”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这谁知道？我只有个大概猜测，大概……嗯，大概率会下行吧，说不定要崩盘。你也是做高科技的嘛，硅谷的形势你没听说？连硅谷都开始裁员了，你说这信号明不明显？”
“嗯……”
老史就沉吟不语，目光闪烁。
周不器也稍显沉默。
连刚放上去的20个麻辣牛肉串都烤糊了，他都没有发觉。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做民营企业，混圈子很重要。
这个圈子应该是市场型的圈子，而不是政商型的关系。
比如在场的老王。
当万达遇到危机的时候，国内同行能出手的几乎都出手了，都在帮忙。连阿里、京东、企鹅这种跟房地产毫不相干的互联网企业，都出手相助了。
可有的混权贵关系而不是混市场关系的房地产公司遇到危机，那真是墙倒众人推，一个朋友都没有。哪怕是有限责任公司，企业债务也要由个人腰包去承担。一个100亿的项目，想要打折50亿卖掉，人家还嫌贵，打算砍到10亿……
再说了，美国才是金融中心，次贷危机影响最大的是美国。去美国做空，洗劫的是美国中产的财富。
拿着老美的钱，来给自己赚人情，何乐而不为？
周不器就建议道：“要不咱们几个合伙凑一笔钱，再进场捞一把？我觉得经济还要下行，估计会很严重。”
卢老总皱皱眉头，“现在经济形势不好，国家对外汇的管控很严，不容易兑换。”
周不器愣怔了一下，有些吃惊，“您手里没有储备的外汇？”
这种级别的企业家，谁在国外没有点储备？万一国内这边政策变化，不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了，也好有个保底。
卢老总深深地看他一眼，“回头再谈。”
史余柱哈哈一笑，“对，先吃饭！哎哎，你这串烤糊了！你这烧烤水平也太差了吧？”
周不器尴尬地说：“没看见，这次我保准烤好。”
说着，就想把烤焦的20根肉串扔到旁边的垃圾盘子里。
“别扔啊！拿来，我吃！”
“对，别浪费。烤焦的都是肥肉，瘦肉还可以吃……”
……
当天晚上，有联想控股和亿利集团的两个副总在场。
他俩层次不太够。
有些话题就没法展开。
就约好回京后大家聚一聚，就做空金融危机的事展开讨论。
周不器对这件事很看重。
一方面是培养在国内企业家圈子里的关系，广结人脉。一方面，是紫微星真的没钱了。他这个大老板，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紫微星账上只有25亿元和15亿美元的外汇。
太少了！
这点钱根本不够紫微星在接下来的几年内开展全球范围的市场拓展。
一级市场上的融资又非常困难。
就只能冒险做一些非常规的商业手段了。
回东北操劳了好几天，再回到公司，宁雅娴就送上来了厚厚的一叠文件要他处理。
每一份都很重要。
其中，就有一些高管写的举荐信，包括许亮杰、王小船、傅胜、韩乐水、聂才俊、俞永覆、程振平等人。
大同小异。
好似安排好的。
大概意思就是请大老板不要再折腾张一明了，他是总裁之位的不二人选，我们都很服气，让他上位来管理公司、领导大家向前进，是众望所归！
周不器把这些信简单地翻了一遍，惊呆了，看向宁雅娴，“这怎么回事？”
宁雅娴很平静，笑着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孟厚坤说了，他去调查了。这是许亮杰的意思，他安排的。”
“许亮杰？”
“嗯，看样子他是放弃那个位置了，不想争了，在跟你表态。”
“好事。”
周不器笑了笑，满意地颔首。
看样子，过去这段时间的一系列安排，是很有效果的。连许亮杰这个直接竞争者都心服口服，别人就更说不出什么了。
张一明的总裁之路就算彻底扫清障碍，只等时机成熟就可以晋升了。
要是力排众议地强行提拔，就容易离心离德，加剧内斗。
现在大家都服气张一明，都支持他担任总裁。等他上位之后，就可以更容易地开展工作，上下一体、同心协力。
前者是由上到下的任命而上位，后者是由下到上的支持而上位，两者的工作动力和工作重心必然会有所区别。
第1069章 二次进场
签字。
签字。
签字。
很多事情其实都不算太大，但是按照公司规定，需要他这个CEO签字，才算是走完流程。主要就是财务方面的支出，以及人事方面的调动。
业务方面周不器已经大幅放权了。
再有十天，他的私人飞机就可以抵达国内了，手续早就过关办好了。在国内做进一步的检测、报备，选好机组成员和空姐，大概到7月份就可以使用了。
周大老板需要天南地北地跑，不仅是去各地分公司视察，也是到处搭建关系、结交人脉。
如果这个时候业务上的事还需要他来签字，那就太影响效率了。
“对了，酷六的事解决了。”
“哦？这么快？”
周不器这才从文件海中走了出来，精神有所亢奋。
宁雅娴笑着说：“贺老板亲自去魔都谈的，比你预期的价格高呢，2亿元，现金成交。”
周不器一挥手，“正好，看看他有没有空，让他来一下！”
十分钟后，贺阳到了。
周不器笑道：“酷六的案子这么容易？”
“还好吧，行业驱动。”
贺阳表现得轻描淡写，可内心中着实吐出了一口浊气，有一种精神勃发的感觉。
这还是他第一次跟业内大佬谈合作，并且迅速地取得成功。
以前这种级别的交易，都要周不器亲自出面才行。
周不器很高兴，“真是2亿成交？”
贺阳点了点头，“嗯，我派聂才俊和陈国幻过去签约了，这周就能达成。2亿元，比你预期的2500万美元，稍微高了一点。”
周不器表扬道：“真厉害。”
贺阳摇摇头，解释道：“主要也是土豆和优酷那边太猛了，酷六的创业团队也急着想融资，想抢市场。盛大却担心融资过后会稀释股份，想进一步地掌控酷六。盛大和酷六搅合在一起，我看是悬。投资方和创始团队的矛盾不小。”
周不器不以为意，“无所谓，咱们只做生意，不论其他。相比于酷六，盛大太强大了，他们拗不过。这次盛大又从咱们这拿到了10%的股份，控制力就更大了。合并是早晚的事。”
贺阳笑了笑，“沈向阳说，你又要去美国了？”
“对，我正要跟你说这事呢。”
周不器的神情比较严肃。
“什么事？”
贺阳见他这状态，就知道事情比较大。
周不器道：“我手里有点钱，还有我爸的，在美国投资了一个私募基金，在做空……效果非常好啊！”
贺阳笑笑，“你的投资眼光好。”
周不器瞥他一眼，感慨道：“紫微星现在很缺钱啊！卖掉酷六的这点收益，真是杯水车薪。”
贺阳道：“也不能这么说，紫微星投资酷六，堪称惊艳的投资案例，大家都在热烈讨论呢。当初投资酷六，也才500万美元。两年下来，不仅给我们赚回了2亿，还外加一个盛大文学部。”
周不器一挥手，“我要说的是大事！”
“哦？”
“紫微星的账上有15亿美元的外汇吧？”
“对。”
“不太够啊！”
贺阳眉梢一挑，心中不妙，“老板，你这什么意思？”
周不器道：“单是日本市场，今年就要砸进去10亿美元。要向欧美市场发展，这点外汇根本不够。”
贺阳惊呼而出，“你……你要用公司的钱去美国的金融市场做空？”
果然是顶天的大事！
此前周大老板投资华尔街的私募基金，那是他自己的钱，那他当然随便操作，爱怎么搞怎么搞，风险自己去承担。
可是用公司的钱就不一样了。
这要所有股东一起承担风险。
这个决策可太大了！
金融市场瞬息万变，尤其是华尔街，外人根本玩不转，谁上场谁死。只有一种方式，那就是把钱交给华尔街的金融高手，让他来操盘。
可是华尔街的很多人都是疯子。
经常能玩出高得吓人的杠杆。
贺阳很担心，“这太冒险了吧？我们不是投资公司。把储备资金投进金融市场……类似的事情不是没发生过，大多数都是企业遇到危机了，要不行了，只能破釜沉舟地去赌一把。紫微星现在远远没到那个程度啊，缺钱了，我们可以继续融资。”
周不器道：“上市是不用想了，这几年不可能。找私募基金融资……这过程太漫长了，也拿不到什么好价格。”
贺阳忧心忡忡，“太冒险了，太激进了，紫微星没必要这样。”
“也不只是咱们，有几个民企的老板也想一起进场，去试试。”周不器笑了笑，“你担心什么？我把全部家底3.3亿美元都投进去了，现在都快翻番了！”
贺阳苦着脸道：“那是金融啊，一步天堂，一步地狱。那么高的杠杆，搞不好两三波操作下来就亏没了。”
周不器一挥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这不仅是要为紫微星赚一笔外快，解决资金问题。也是咱们结交业内同行，雨露均沾的手段。咱们带他们一起去美国赚钱，以后紫微星的生意，能不顺风顺水？”
贺阳抽了抽嘴角，“成功了当然行，就怕失败了。”
周不器道：“所以这次投资，紫微星要领头。如果失败了，咱们亏得最多，让他们想抱怨都没法抱怨。”
贺阳呆了呆，“你要拿多少？”
“咱们不是有15亿美元的外汇嘛……”
“不行！”
话未说完，贺阳就义正词严地打断了，绝对不行。
周不器很奇怪，“老贺，我做事你还不放心？”
贺阳沉声道：“这不是信心不信心的问题，储备资金是企业健康运营的保障。国内这边还好说，万一日本的业务出了问题，外汇又都被你挪走了，就要出现运营危机。”
然后，他就叹了口气，进一步地解释：“未虑胜，先虑败。万一这次投资失败了，都亏进去了，也要做到不影响公司正常运营才行。要留有一笔储备金，让我们有充足的时间进行融资。”
周不器被他的严肃和不安也扰乱得心里突突的。
前世的次贷危机导致的股市大崩盘，发生在8月份，雷曼兄弟传出了破产信号。后来开始救雷曼，却营救失败，9月份雷曼彻底破产，全球股市雪上加霜。
按照常理来说，这时候进场做空，应该能大赚。
可金融从来没有常理。
逻辑可以用来价值投资，却不可能用来短期投机。
周不器这第二次进场，会多招一批人。因为是外汇，资金量肯定大不了，顶多就是几十亿美元。
跟几十万亿美元的美国金融市场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推倒多米诺骨牌，不需要太大的力气！
万一多了这点钱，导致改变了金融危机的走势，物极必反地导致拯救雷曼成功，让全球经济复苏了，那就昏天暗地了。
周不器对紫微星的商业布局，几乎都要完蛋。
犹豫了也就三五秒钟，周不器心下一沉，大手一挥，冷哼道：“就这么定了！投资哪有不冒风险的？我承受的投资风险，是全世界最小的风险！我就不信了，哈雷彗星还真能撞地球。你给句话，到底能拿出多少外汇？”
贺阳叹了口气，知道改变不了周大老板的决议，深吸了口气，“如果你一定要做，那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你……你最多可以调用12亿美元。”
周不器咬咬牙，“行，那就12亿美元！妈的，这次跟老美拼了！”
贺阳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是紫微星的一众核心高管中，很少的一位可以从商业以外的视角看问题的人。
很显然，周大老板的二次进场，帮着紫微星赚钱只是顺水推舟。
紫微星缺钱，去一级市场融资就好了。
就算经济不好，融资困难，也难不倒紫微星这种潜力股的企业。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想帮别人赚钱。
这才是不能明言的动机吧？
贺阳往头顶上指了指，“你要带他们一起玩？”
周不器瞥他一眼，神色淡淡，“这是唯一的办法，帮他们大赚一笔，就不用惦记紫微星了。如果给了股份，会存在巨大的隐患。我们只做市场不站队，免得以后查起来出事。这一点，要跟楼上的老张学习，像盛大、巨人、九城、新浪、阿里、百度这些，未来都危险。”
贺阳喟然一叹，“你这个位置，不好坐啊。公司的人都以为张一明是受苦受难才有机会当上总裁，却不知你是怎么在外面遮风挡雨。”
周不器摆了摆手，“在其位谋其政，总不能尸位素餐吧？”
“普通人是无法理解的。”
“这事保密。”
“嗯？”贺阳眉梢一挑，“都保密？咱们出资去金融市场运作的事情也要保密吗？”
周不器道：“对，保密。你、我，还有聂才俊知道就行了。风险太大了，别让他们跟着提心吊胆，把本职工作做好。”
贺阳皱起眉头，“这不太合规矩啊……投资人呢？也要保密？”
“对，保密！”
“这样会得罪人，有违契约精神。”
周不器一挥手，哼道：“有啥可得罪的，最大的投资人是软银。咱们跟孙正义业务往来这么多，他不会怎样的。”
贺阳点了点头，“你决定了就行，什么时候动？这次去美国？”
周不器道：“对，抓紧行动！早进场，早赚钱！”
……
当晚，周不器就约上了柳老总、卢老总，以及老史、老王等人，再通过柳老总和卢老总联系上别的一些神秘人，共商大事。
去美国捞钱了！
跟不跟？
第1070章 大智若愚
进入了6月份，helo推出了新版本，游戏面板正式上线。
总共10款游戏，每年的坑位费总计2亿元。
helo的快捷登录服务也正式对外推出。
不过，碍于基础设施和技术能力的限制，目前没有全面开放，只是有选择性地对一些游戏和知名网站开放了。
大概有800个游戏、平台和网站。
包括淘宝、搜狐、网易、易趣、当当、优酷、土豆、新浪、携程、智联招聘等网站，都可以通过helo来快捷登录了。
进入了6月份，全国人民已经从地震的阴影中走出来，着手准备迎接奥运的伟大征程了。
周不器跟张一明谈话，说了晋升总裁的事。
什么样的时机会合适一些？
张一明道：“现在大家的议论还比较大，等过几个月吧。等大家冷静下来，再正式公布这件事。”
周不器点了点头，“那就9月份？下学期开学，总办正式发文，晋升你为代总裁，试用三个月。如果没问题，12月份就转正。”
张一明深吸了口气，“嗯，我都可以。”
多了一道试用期的关，又相当于多了一道门槛。
试用期内，会有公示栏。
员工们可以进行意见的反馈。
周不器安抚道：“放心吧，出不了问题。有问题了，我帮你解决，转正的路没有阻碍。把规矩定下来。以后再有类似的事，就可以拿你的例子当示范，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增加一个公示试用环节，可以降低用人方面的管理风险。”
张一明道：“嗯，我明白。大家对我都很支持，这段时间，贺阳、许亮杰、程秉皓和沈向阳都找我聊过。”
周不器点了点头，“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要做好三件事。第一，就是校内网，季子安要接替石婧琳做校内网了。下学期的校内团购，不能受影响。”
“好。”
“第二，微博的言论尺度要把握好，这方面你跟陈通和相关领导要多多交流。地震这段时间，负面消息太多了，要适当地节制。”
张一明皱皱眉头，瞥他一眼，“删帖吗？言论环境受限，很多人就不使用微博了。类似微博这样的产品，国内有不少呢。”
周不器淡淡地道：“那些都是小众平台，哗众取宠而已。当局是懒得管。比如老罗的那个牛博网，言论尺度就很大，早晚要出事。现在的硅谷互联网巨头在国内都纷纷铩羽，等鲶鱼都没了，以后就要严了。”
其实谷歌在全世界，都会受到新闻言论的管制，要符合当地的法律法规。比如在德国，法院就会发文，要求谷歌上不能出现有关**的内容。
谷歌都要积极配合。
国内不太一样。
谷歌的理念是依法办事，遵纪守法。所谓法，就是法院根据法律作出的判决或要求，而不是官府的行政命令。
国内都是某某部某某委的行政要求，法院从来不参与这种事。
一开始的时候，谷歌还能争取，后来也妥协了，只要有盖章的明文，不管是什么部门的都可以。
后来又变了。
出示盖章的明文，就是留下了证据。渐渐地就不这么搞了，就开始电话上的口头通知，还要求不得录音不得记录不能公开是谁下达的指令……
像微博、朋友网、今日头条这种媒介，几乎每天都会收到类似的电话，要求删除这个删除那个。
国内的企业不遵守，直接关闭。
谷歌是外企，不好强制关闭，也有一系列的手段去处理。
微博要想活下去，就必须要遵守规定。
张一明不太情愿，还是太年轻。
周不器笑着说：“这次回东北，有人给我说了一个成语，我觉得挺有趣，就是‘刻舟求剑’。小时候听到这个成语，觉得主人公楚人好傻好笨蛋，可长大之后，才发现我们每个人都是楚人，都会过了很多年之后，转过头去寻找曾经某一个节点失去的东西。”
张一明叹了口气，“是啊，年少时天真无邪，这大概就是成长的代价。”
周不器道：“我又想到了另一个成语，叫‘削足适履’。小时候也有类似的感慨，竟然会有这么傻的人，会蠢到砍掉自己的脚去适应鞋子，换一双鞋子就不行吗？”
张一明深受触动。
周不器很平静地说：“聪明人都换鞋子了，可留下来的我们，都是笨蛋。我们就应该砍掉双脚去适应鞋子。”
张一明咬咬牙，“我知道了。”
周不器笑着说：“做企业，不仅要有敏感性，更需要钝感性。太聪明的家伙，早早就跑了。只有迟钝的笨蛋，才可能坚持下去，慢慢地做出一些成就。有些人的聪明，是小聪明。还有一种聪明叫大智若愚。”
张一明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理解了，“我知道了。我们愿意放弃一些原则，是因为我们在坚守更大的一些原则。”
周不器受到了感染，深以为然，“是啊，谷歌在坚持一些原则，看似令人敬佩，那只是小原则。他们是外企，他们没有对我国的社会责任。我们要有。稳定发展，才能繁荣昌盛。先有富强，后有文明。伊拉克阿富汗那种乱糟糟的地方，就不可能有富强，不可能有文明。在这方面，对西方思维也要有所警惕。”
张一明被他给逗笑了。
明明是想让微博更适合国内环境，小树苗能够茁壮成长变成参天大树，能够活下来，能够赚到更多的钱，结果他总是能够上纲上线上升到国家大义的民族高度。
大老板的视角，永远这么高大上。
“行了，这事我明白了，第三件事呢？”
“做好rokid的市场推广。”
“哦……”
张一明知道这件事。
rokid是紫微星研究院杭城分院做出来的一个人工智能小助手，6月1号的新版本helo中正式上线了。
helo用户可以与rokid进行对话，咨询一些问题。
周不器道：“rokid现在还不够智能，背后需要人工客服来伪装人工智能。春城那边已经招聘了50多个客服，你来协调好。这是其一。其二就是rokid要推向sp市场，手机用户可以发短信跟rokid对话，询问天气或者一些小问题。协调好各个部门的关系。”
张一明眯眯眼睛，“这需要协调研究院、客服中心、helo、中台事业部和sp的部门，的确不轻松。”
周不器要求道：“rokid会是未来紫微星的一款重要产品，是人工智能的核心支柱，要有最高规格的重视。”
张一明沉声道：“我知道，我会抓起来的。”
……
晚上，周不器又和几个老男人企业家，还有一群年轻的神秘人聚在一起了。
方案敲定了。
有人带头赚钱，当然要参与！
紫微星出资12亿美元，这么大的手笔都砸进去了，还怕什么？
干！
然后，这伙人一共筹到了整整22亿美元。
老王、老卢、老柳、老段、老俞这些人，都是以个人的名义出资，总共才筹到了1.2亿美元。史余柱不一样，他的巨人投资公司遍布的领域很广。再加上这哥们的赌性极大，上来就玩最大的，巨人投资帐下的2.6亿美元，全部投了进来。
算上周不器，企业家的群体总共出资15.8亿美元。
剩下的6.2亿美元，就是那些神秘人士了。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名义参与进来，有的是用别人的名字，有的是挂着某个投资公司，有的是某某基金会，有的是海外亲戚代持。
总之，行动组创建完成了！
接下来，就是去美国，往市场里砸钱了。
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叫赵嘉仁，非常高兴，拍着胸脯说他会安排一架波音747，大家一起去美国！
去美国的金融市场兴风作浪，想想就爽！
柳老总就赶紧告诫，说是要低调，别走漏风声，越少人知道越少。不管成功或失败，最好都要保密。
赵嘉仁就哈哈大笑，“我们肯定会保密，只要你们别传出信儿就行。”
晚上11点多了，周不器回到家里。
上到二楼，发现薛姨妈卧室的门还开着，走进一看，发现薛姨妈正和宝妹妹在说着什么。
“薛姨妈，这么晚还没睡？”
周不器敲敲门，走了进去。
薛宝珊抿嘴含笑，“你回来啦，我跟妈妈在说美容院的事呢。”
“美容院怎么了？”
“这个……”
薛姨妈神色讪讪。
周不器一看就明白了，笑道：“开美容院主要是兴趣，是服务咱们自家人的，赚不赚钱不要紧。”
薛姨妈白了他一眼，“说得轻巧，做生意哪有不赚钱的？”
周不器没换外裤，也不好直接坐在床上，就在旁边的梳妆椅上坐下了，很随意地道：“想赚钱还不容易？这样，回头婕妤传媒和缘味集团都会给女员工发福利的美容卡，指定你的美容院。”
薛姨妈神色兴奋，很高兴，“这样行吗？”
周不器一挥手，“就这么定了，宝妹妹，你去安排。”
薛宝珊有些迟疑，扬头看他，“周同学，这……这样好吗？”
周不器道：“有什么好不好的，科技类的公司必须要做到公私分明，免得引起高级人才的反感，别的公司不需要。”
薛宝珊轻轻颔首，“嗯，好吧。”
周不器笑笑，“宝妹妹，这周末我要去美国，你跟我一起去。”
“又去美国呀？”
“嗯，很重要，你给我当翻译。”
“好的。”
周不器挤了挤眼睛，“到时候，咱俩顺便在美国过生日，过二人世界，谁也不带。”
6月6号，是周不器的生日。6月7号，是宝妹妹的生日，只相隔一天。
“嗯，薛姨妈，你去不？”
“我不去，太折腾了。”
第1071章 覆巢之下无完卵
大飞机就是好。
能从首都直接飞到纽约，中间都不用停的。
周不器这次来美，主要是三件事。
第一，见陆器，挖人。
第二，推动谷歌和admob的交易。
第三，就是进一步地参与到金融危机的大浪潮里。
风险很大。
可值得一搏！
这几天周不器也考虑清楚了。
投资，哪有不承担风险的？
要是连先知先觉之后的金融操作风险都承受不了，那自身的格局就太低了。安安稳稳地生活，不属于企业家。
当然，如果罕见的事情发生了，在诡异波动的金融市场中，连先知先觉都没用了……周不器也只能认栽。
像卢老总、柳老总，还有老王、老史他们的钱，赔了也就赔了。
投资就必然有亏本的风险。
可别人就不行了。
要是真亏损了，以后周不器少不得要自掏腰包补偿他们的损失。
为此，周不器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来都来了，那就上！
一行三十多人，场面有点吓人。
去了纽约，约见基金经理。
听明周不器的来意，这个蓝眼睛高鼻梁的美国白人，上来就把周不器抱在了怀里，还去亲他的脸……
给周不器吓得连连后退。
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哥们最近不太顺。
过去半年，他的资金浮盈超过90%，成绩挺好的。
可是，最近美国媒体上报道出了更多地在市场上积极做空的许多基金，有很多收益都非常惊人。比如一个叫鲍尔森的小业务员，去年募到了1.3亿美元，开始进场做空。
业绩非常好，就有越来越多的金主纷纷入场，给他钱让他帮忙做空。到去年年底，他手底下运作的两支基金，总规模已经达到了50亿美元。
半年之后的现在，两只基金的总规模达到了190亿美元！
仅仅6个月的时间，就狂赚140亿美元！
翻了将近4倍！
相比之下，周不器投进来的这个基金，收益率真是不够看，太勉强了。做空市场，需要承担多大的风险啊，搞不好就血本无归。
结果只拿到了90%的收益。
过去这两周，基金经理开始转型，要逐步地增加做空房市的份额，结果操作失利，亏了一笔，浮盈只有60%了。
很多金主觉得这人太蠢，就纷纷撤资，投给别的基金了。
追涨杀跌是普遍习惯。
现在，他手里掌管的这只基金，只剩下了16亿美元的规模，比高峰时缩水了80%。
周不器千里迢迢送来的这笔22亿美元的资金，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这一笔22亿美元的巨款，决定权主要是周不器。
他说投哪，就投哪。
背后出资的那些人，没一个懂金融市场，就算懂金融，也是国内的金融，跟华尔街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家这次过来，都是亲眼见证、亲眼监督。
至于怎么操作，全看周不器。
周不器压力有点大。
他哪懂这个啊！
当初，他也是从若干个做空的私募基金里，挑出来的这个。这基金经理此前在大投行工作，做到了总监级，履历好、水平高，经验很丰富！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行业专家的收益率，竟然被一个普通的业务员给碾压了！
不过，这个时候想撤退是不太可能了。
从这个基金里退出来，选择别的基金……这个过程太繁琐，耗费时间太长。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媒体上也报道了，真正盈利的做空基金，连20%都没有。绝大部分都被市场给玩死了。
这哥们收益率虽然低了点，但至少还是盈利的，还属于那20%的优质基金。
周不器做生意这几年，有一个最深刻的感悟，就是拒绝锦上添花，要选择时机雪中送炭。商业上的套路千奇百怪，全世界都不一样，可有一点是相通的，大家都是人，都有最基本的人性。
最赚钱的生意，都是通过人性赚钱，而不是营销和市场推广。
也就犹豫了几秒钟，周不器就坚定了信念，表示要继续跟这个基金经理合作，在他失意的时候帮他一把！
当然，条件也会优渥不少。
以前，基金经理的利润抽佣是20%。
这次，他会专门成立一个新基金，加上此前他千辛万苦拉来的3亿美元和这次进场的22亿美元，凑成25亿美元的盘子，利润抽佣减少到了10%。
然后，他就殷切地给周不器讲起了他的新的投资理念。
很多专业词汇，周不器也听不太懂。
要靠着宝妹妹在旁小声翻译。
大概意思，就是过去这半年，他的基金收益率之所以不算太高，主要是投资结构的问题。他的资金里，只有10%投进了房市。
做空房市，才是最赚钱的市场。
那些半年赚了四五倍的金牌基金，无一例外都是做房市空头的，所有资金都砸进房市里。
话语之间，还流露出了对那些金牌基金的鄙视。
周不器也就懂了。
这很符合国内的三句老话——“同行相轻”，“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初生牛犊不怕虎”。
周不器挑的这个基金经理，背景很光鲜，水平很高业内颇有声望，他是穿鞋的，自己的钱也投进去了，所以投资方面就略显谨慎，要确保盈利。
做空房市太冒险了，他只拿出了10%的资金参与进来。
可那些普普通通的业务员，穷光蛋一个，手里的钱都是从金主那里忽悠来的。
这伙人操作起来，那就不讲逻辑了，都是一群超级疯子。
上来就往风险最大的市场里冲。
他们赚的是佣金。
当然是收益越高，佣金越多。至于失败了会赔多少……他们本来就是穷光蛋，业内有没什么名气和声望，亏了也就亏了，反正亏得都是投资人的钱。
这就变成了一场超级大豪赌。
赢了，人生巅峰。
输了，大不了改行。
周不器挑中的这个基金经理，是行业精英，非常优秀，而且把自己的身家财富也投进来了，当然不能玩豪赌……
基金经理还用冷嘲热讽的语气，简单地说了一下房市的玩法。
主要就是各种cds债券。
大致逻辑就是大投行发行了关于房市的各种债券衍生品，从cc级到aa级，评级越高，信用越好，越容易履约。
做空房市，就是做空房产债券。
一部分人认为投行不行了，亏损太严重，无法履约债券了，就一路看空。
另一方面，投行要保持自身的信誉，就要不断地履约债券，要抬高价格，这就是做多。
很多看多的私募基金相信联邦政府、美联储和投行的能力，认为他们能应对危机，也会跟着做多。
这是一场你死我亡的拉锯战。
目前来看，空头的一方大获全胜。
赚得盆满钵满。
各大投行的上半年财报，动辄亏损上百亿美元，堪称史上最惨的一次对华尔街大投行的洗劫。
基金经理此前做的是cc级的债券。
这一类属于垃圾债券。
越是垃圾债券，价值就越低，就越容易成为一张废纸，所以看空赚钱很容易。缺点是杠杆小，回报率低。
投行们最看重的债券是aa级，这是投行在业内生存下去的信用所在，那都是拿生命在捍卫的债券。
bb级的债券违约无法兑付了，保险公司会赔偿20倍，相当于20倍杠杆。
花了1块钱买bb级的债券，等空头大获全胜把bb级的债券砸成废纸的时候，就可以收获20块钱的违约金了。
aa级的回报率更高，是200倍！
可是，这种优质债券都是投行的骨血啊，怎么可能让这些债券违约变成废纸？
除非投行死了。
连命都没了，信誉自然也就没了，债券就会彻底变成了一张废纸。
保险公司要大吐血的赔偿违约金。
这番交谈下来，周不器彻底明白了。
他知道金融市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杀人不见血啊！
现在的美国金融市场，存在着两伙人。
一伙，是如饿狼一般的野生资本，他们不在乎美国市场的稳定，不在乎老百姓的死活，不在乎美国经济可能因此倒退几十年……他们只想赚钱！
在疯狂地做空！
只要把市场彻底搞死，他们就大获全胜，是吸全美国人民的血。
还有一伙人，就是联邦政府、美联储，以及华尔街的各大投行和一些知名的正能量基金了，他们在努力地维护金融市场的稳定，努力地坚守底线，不让美国发生混乱。
覆巢之下无完卵。
表面看来，是联邦政府、美联储、华尔街各大投行的实力更强。
可是，他们之前犯错太多了。
在房市次贷的问题上，给饿狼们留下了太多的机会。导致他们发现了问题，想及时弥补，自身已经是千疮百孔，几百上千亿美元的做空资金已经杀进来了。每一家都挥舞着大杠杆，搅动着几万亿美元的超级大盘子。
现在，就是大决战了！
空头赢，则美国经济倒退几十年。
多头赢，美国的金融市场还能保持稳定，国民财富还不至于被洗劫一空。
听过了这么一番介绍，周不器融会贯通，也就明白了。
此前他总听说什么华尔街在次贷危机里掠夺了美国中产几十年的财富……现在看来，这个说法不够准确。
华尔街的主要力量都和美联邦和美联储站在了一起，在努力维护稳定。
真正的杀手，是华尔街的野生力量，是起义军，是游击队，是造反势力，是围点打援的资本饿狼……
周不器打了个寒颤。
也就理解国内为什么对金融市场的管制这么严格了，处于半封闭半打开的状态。真要是让华尔街的这群野生饿狼冲杀进来……恐怕真要凶多吉少，改革开放的果实可能一夜之间就要荡然一空。
太可怕了！
这特么的，为了自身利益，枉顾美国几亿人乃至全球几十亿人的死活，这就是国内常说的资本邪路吧？
太邪恶了！
太恐怖了！
普通人都是小白兔，哪懂这些绕来绕去的复杂玩法，真要跟这群野生资本饿狼站在一起，必然会被吞得骨头渣不剩。
以至于周不器都有些不忍了，怜悯心泛滥起来，脑海中冒出来了一个放弃做空的念头……这是助纣为虐啊。
不过，下一刻这个念头就消失了。
国内是半封闭的金融市场，跟外界有墙隔着，受到的干扰不算太大。
嗯，问题不大！
接下来，基金经理又说了一个很惊人的情况，“过去半年，我在房市做的是cc级债券。有些激进的基金，做得是bb级的债券。他们的回报率更高。”
周不器问：“你也要进场玩bb级的债券？”
基金经理摇了摇头，沉声道：“最近，有不少于3亿美元的资金，冲进了aa级债券市场。”
aa级债券，就是最稳定、最安全、信誉最好，一旦违约了会获赔200倍的那类债券。在普遍的理解中，这类债券不可能违约。
周不器愣了一下，“可行吗？”
基金经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我也打算进场！”
“啊？”
周不器大吃一惊。
基金经理道：“美国有五大投行，分别是高盛、大摩、美林、雷曼兄弟和贝尔斯登。实力最小的贝尔斯登，因为面临债务违约，在3月份的时候不得不卖给了大摩，才挺过了这一关。”
周不器心头一跳。
实力最差的贝尔斯登，被联邦和大摩给拯救了。
现在实力最差的投行，就是雷曼兄弟了！
大名鼎鼎啊！
这个享誉世界的大投行，在这一年破产了！哪怕周不器不懂金融，也听说过这个震撼性的消息。
基金经理沉声道：“据我所知，雷曼兄弟上半年的亏损达到了200亿美元，美林也超过了130亿美元。大摩超过百亿，高盛也有大几十亿。”
周不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觉得好荒诞！
放在国内，就是一伙民间游资，联手起来把工行、建行、农行、交行和邮政储蓄给一窝端了。
果然是美帝，真特么奇葩！
基金经理道：“现在有做空基金开始进入aa级的市场，这就是一个信号。”
“什么信号？”
“他们……嗯，应该是我们，我也坚定看空。我们认为，以联邦政府和美联储的实力，救不了所有的投行！”
“呃……”
周不器感觉重生这几年来，从没像现在这么惊心动魄。
太刺激了！
这伙人，是要一股脑地把联邦政府、美联储和几大投行给打趴下！
先知先觉告诉他，这伙野生的华尔街饿狼，猎食成功了！
他们真的吞掉了一头猛虎！
基金经理冷冷的道：“如果联邦政府和美联储不出手相救，这几大投行全都要死。就算救了，也只能是挑大个的救。我认为美林和雷曼兄弟都很危险。aa级的债券理论上不存在违约的可能。比如贝尔斯登，为了不违约，把自己卖给了大摩，让大摩帮忙兑付到期的债券。可是，也有一个例外！”
周不器深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联邦没有注资给大摩，让他们能够合并贝尔斯登，那么到期的债券，他们就无法兑现。就会破产。”
基金经理道：“对，破产！只要破产了，无法兑现的债券，就可以通过保险公司获得最高200倍的收益。”
“如果没破产呢？美联储拯救成功了呢？”
“那aa债券的价值就稳住了，就会做空失败。所以投资结构要设计好。我的思路是拿出30%的资金做空房市，70%的资金依旧在股市。做空房市的资金中，拿出5%-10%的资金，去押宝aa级债券。”
“哦……”
周不器背脊发凉。
他是先知先觉的，他知道雷曼兄弟必死无疑。可这时候，他却不敢“提点”基金经理加大资金量去做空雷曼兄弟的aa级债券了。
表面上看，用1亿美元资金做空，就能收获200亿美元。
可这太邪乎了。
杠杆太高了。
做空不是单方面操作，需要有多头方去接盘，主要就是投行。不用太多，周不器砸进去20亿美元拉大杠杆，美国的5大投行可能一家都保不住。
那小命就危险了。
覆巢之下无完卵。
跟着喝汤可以，他要是成了美国市场最大的吸血鬼，以后就麻烦了。
金融市场太夸张。
周不器有点忌惮，生怕自己赚钱太多，被人盯上了。
赚钱无所谓，可这种钱赚得人心里发慌。
只能心里默默念叨。
赚个几十亿美元就够了，别赚太多！
要是把五大投行都搞死了，我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钱是挺好，得有命花才行。
好在这个基金经理是个行业精英，是华尔街的翘楚。他不是光脚的，就必然会有所忌惮，投资风格就不敢太激进。
就算进场aa级债券了，资金量应该也不会太多。
还好，还好。
周不器松了口气。
他想在全世界出名，可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索罗斯大名鼎鼎，可他那是臭名昭著，很多国家都禁止他进入了。
不聊了不聊了！
把钱给你，你随便操作去吧！
出了事，你丫去承担！
纽约太吓人了。
哥们去硅谷了，还是高科技的产业更舒心。
当天下午，周不器就带着宝妹妹和两个保镖，乘航班去了旧金山。
第1072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最近的硅谷，要说最让人瞩目的一件事，就是苹果即将举行的新产品发布会了。
去了硅谷之后，先见周绍宁。
Aster产品的最终方案已经定下来了，从本月15号开始，代工厂将会正式生产。
周绍宁过来，跟谷歌有一些进一步的沟通。
然后说起了苹果发布会的事，周绍宁说了他可以通过关系搞到发布会的入场券，周不器就告诉他多弄几张。
到时候带着宝妹妹，还有沈向阳、甄妤师姐一起去看看。
以及可能约上的陆器。
说到iPhone，自然而然就聊到了自家的安卓系统手机。
周不器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你对日本市场关注没有？”
“不多。”
周绍宁现在的主要精力，都投在了美国市场。
这是应该的。
不管是第一代的iPhone还是第一代的安卓机，都只能在美国发行，这里有着全世界最多的科技爱好者和发烧友。
这种问题频出、故障无数，需要不停刷机刷系统的新型手机，一般人根本玩不转。
周不器沉声道：“想打开日本市场，非常困难，那是个文化封闭、本土化色彩极其强烈的国家。想要短时间内做出成绩，就必须要建立一个完整的生态体系，用3D立体的产业结构打穿他们的一维市场。”
“嗯？”
周绍宁有些懵，没太理解他的意思。
周不器淡淡地道：“现在，我们已经在日本的娱乐、二次元、饭圈、电商、互联网传媒等方面有所布局。就差一个手机了。”
周绍宁皱皱眉，“好高骛远了吧？日本的手机市场可不容易。”
周不器笑笑，“iPhone啊！”
“什么意思？”
“孙正义就是日本传统商业社会的鲶鱼，被当地人讽刺为卖国贼。不是因为他卖国，是因为他撼动了那些能够控制媒体舆论的势力的利益。当地的老百姓都是傻白甜，他们哪懂资本逐利背后的波诡云谲？”
“您就跟我明说吧！”
周绍宁一脸无奈的样子。
周不器道：“日本的三大运营商里，软银最差。孙正义有雄心壮志，当然不甘心。早在几年前，他就盯上乔布斯了，想通过自家的运营商平台，把iPhone卖到日本市场。”
周绍宁点了点头，“这不奇怪，当年索尼的Walkman风靡全球，既时尚又新颖。结果乔布斯上台后，推出了iPod，上来就把索尼打得满地找牙。日本在电子产品领域保持了20年的神话，也正式破灭。”
周不器叹了口气，“是啊，乔布斯还是厉害，他是真正改变世界的人。”
三星是靠着违法的阴谋手段，借着液晶面板和等离子面板的机会超越了日本的科技企业。苹果不是，或者说乔布斯不屑于这么玩。他只需要推出一两款划时代的产品，光明正大，就可以轻易地改变世界科技产业的格局。
周绍宁坚定不移，“我相信，他的iPod能打垮索尼，他的iPhone……我相信也一样可以打垮诺基亚和摩托罗拉。”
周不器认同道：“嗯，孙正义大概也是这样的分析思路，所以早早就看上了iPhone，想跟苹果合作。可是初代iPhone问题太多，乔布斯第一次做手机，很多方面都不够熟悉，连3g网都没有。设备设施跟日本的移动网络环境不相配，孙正义就没有引进。”
“二代iPhone会进入日本市场？”
“一定的！”
“嗯……”周绍宁神色狐疑，“iPhone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周不器没好气的道：“有空你多去日本转转，去看看形势！要做全球市场，就要到处走走，了解当地的市场格局。日本有三大运营商，一旦软银销售iPhone了，你觉得会怎样？”
周绍宁很谨慎，“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iPhone也只是第二代而已，仍会存在很多问题。日本的手机市场那么传统，这么多年来诺基亚和摩托罗拉都打不进去，iPhone就可以了？”
周不器道：“乔布斯是索尼的信徒，他学的就是日式美学，iPhone进入日本市场，必然一炮而红。到时候，另外两大运营商看到软银来势汹汹，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周绍宁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软银跟苹果签的是独家协议，另外两家运营商，就需要在市场中寻找能够抗衡iPhone的产品了。”
周不器很果断地道：“这个世界上，能跟乔布斯的苹果抗衡的企业，只有谷歌。”
谷歌不生产手机，只有安卓系统。
这好处自然就要落到安卓的最大的合作伙伴紫微星电子头上，即自家的Aster手机，中文名叫“紫苑”手机。
周绍宁不太敢相信，“这可能吗？日本的手机产业很传统，这套模式都运转十多年了，能这么轻易地打破？”
周不器瞥他一眼，“Walkman当初在全世界风靡了20年，结果呢？市场份额不还是一夜之间就荡然无存？你在市场上还能买到Walkman？”
周绍宁目光闪动，“如果你真是这样，我们的机会就来了！借着iPhone的春风，彻底改变过去十几年世界手机产业的格局。”
周不器笑笑，“你有思路就行，做好准备，技术方面要有储备，研究清楚他们的移动网络标准。第一代的Aster是不行了，到了明年，我觉得很有机会！”
日本市场还相对传统，过去的用户习惯不可能很快改变。
过去的用户习惯，就是运营商把在手机里预装进足够丰富的应用。用户们上手使用就行了，就不用千挑万选了。
默认装什么，就用什么。
只要自家的手机卖进日本市场，到时候就可以默认预装自家的许多App。
到时候，紫微星的日本业务，将会一飞冲天，彻底称霸移动互联网。
当年，周不器下决心要做手机，是为了QQ准备的。
害怕搞不过QQ，就只能通过手机终端的强行干预，强迫用户使用自家产品。
现在看来，这条路不用走了。
自家的Helo已经足够成功！
世界第一款安卓手机，谷歌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帮忙满世界地推广，就像前世的HTC一样，是安卓手机的代言品牌，三星都只能卖卖低端机，高端机市场全部被HTC霸占。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不器过去几年的布局，开始见效了。
手机业务就不用盯着国内了。
世界才是大舞台。
美国是第一站，日本可以是第二站。
美国有最多的电子发烧友，日本有最好的移动网络基础设施。相比之下，欧洲像个大农村，各方面都差了点。
……
Helo已经足够成功。
尤其紫微星在地震时一笔1亿元的捐款，赚足了眼球，引起了国民的深度认可。活跃度已经达到了5500万！
不过，竞争对手QQ也开始复苏了。
日活用户超过了6500万。
双方依旧有1000万日活的差距。
相比之下，此前国内活跃度第三高的聊天软件彩虹QQ，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巅峰时，彩虹QQ的用户量超过1500万，日活规模能达到500万。
可随着企鹅出台了一系列制裁措施，彩虹QQ就完蛋了。
51方面很窝火！
很气愤！
“二选一”真是太狠了。
无能为力啊！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51先后组织了三个技术团队，想要突破封锁，从而保持彩虹QQ的活跃度。结果三路齐出，突破都失败了。
彩虹QQ的日活已经不到10万了。
眼看着就不行了。
51的高层会议上，死气沉沉。
前景很不明朗。
要完蛋了！
两个月前，彩虹QQ高奏凯歌，51也成为了资本市场的宠儿，有不少风投资本想要投资，连阿里和巨人也都看上了，想要建立深度的战略合作。
结果出现了搅局者。
紫微星的周老板把阿里和巨人给劝退了！
再加上QQ和彩虹QQ的争锋，导致51连连失利，许多曾经看好的风投基金，也都纷纷退却了，打算再等等！
其实就是害怕了，不想投了。
觉得51失去光明了。
要死了。
别说外面的投资人了，看看这高管会议上的众生相，又何尝不是？连内部人都认为51活不下去了。
在紫微星和企鹅的联手打压下，连喘气都难。
“咦？老刘呢？他怎么不在？”
有人发现了，公司重要的高管，主管技术的刘副总，今天竟然没有到场。
51的大老板庞总冷冷的道：“他递交辞职报告了。”
“什么？”
众人惊了个呆。
就有人难以置信地说：“不至于吧？彩虹QQ突破不了QQ的封锁，是想象之中的事，他引咎辞职了？”
“引咎辞职？”
庞总冷笑了一声。
知情的人事副总也颇为嘲弄地说：“人家是不想跟着咱们一起沉船罢了。他以为我不知道呢，他的秘书就是我安排的。这段时间，他跟紫微星的联系挺密切。”
“他要加入紫微星？”
“他是想，可紫微星看不上。”
“那他还辞职？”
“紫微星看不上，还有百度。他去百度当主管媒体内容的技术总监了。”
一众高管就大眼瞪小眼。
觉得好憋屈！
百度的事最近都传开了，百度的一个重要的技术项目团队被紫微星挖走了。百度流失了一大批的顶尖技术人才，所以在业内疯狂地挖墙脚，到处抢技术人才。
这很正常。
可是……老刘的职位，怎么才是一个主管媒体内容的技术总监啊？他在51可是最重要的高管之一，是主管技术的副总裁，就相当于首席技术官了。
这也太屈就了吧？
51的高管，在业内就是这样一个层次吗？
好心凉！
庞总深吸了一口气，已经怒不可遏，阴沉的脸上能滴出水来，咬牙切齿的道：“51今天的遭遇，始作俑者就是周不器！51的账上还有一些钱，就算不融资，省吃俭用也能再坚持一年。这一年时间里，我们要跟紫微星拼命！不争馒头，争口气！”
第1073章 上任后的第一件事
6月4号，周不器和沈向阳一起，约见陆器。
6月5号，周不器和沈向阳、周绍宁一起，约见陆器。
6月6号，周不器和沈向阳、周绍宁、柳晴、甄妤一起，约见陆器。
这一天，是周不器的生日。
在大家的起哄下，陆器也有点不好意思，算是答应了一半。没有正式同意加入紫微星，但他会以私人朋友的身份，参与到谷歌收购AdMob的案子中来。
AdMob的业务做的是手机端的广告平台。
谷歌是全世界最大的在线广告平台，又在重点发力手机终端的业务，当然不肯错过。
可以想象，这笔交易必然又会诞生一个天价。
AdMob一年的营收也才1600万美元。
可是，这种战略级的合并，数据的意义已经不大了。
晚上，周不器单独跟宝妹妹吃了烛光晚餐。
“本来还想跟你过二人世界呢，现在这么多事，有点忙不过来了。”
“没关系呢，我很开心。”
薛宝珊很能理解他。
周不器道：“今天是我生日，可以草率点，明天是你生日，可不能大意了，必须得隆重！”
薛宝珊美目盈盈，“不用呢。”
周不器摇摇头，坚定地说：“不行，一定要隆重点。我听说市里有一家脱衣舞俱乐部，可好看了，明天我带你过去？”
薛宝珊大发娇嗔：“周同学，我不理你了。”
周不器哈哈一笑，叹了口气，“等忙完了这阵儿，咱们去奥兰多玩一天，然后再回国吧。”
薛宝珊脸蛋红润，微微低头，“我都行，听你的。”
第二天，是宝妹妹的生日。
但是没办法，时间很紧。
AdMob虽然才创业两年，营收不高，但已经实现盈利了，这才是最关键的。一个互联网公司，在保持高速发展的同时还能盈利，足以引起重视。
苹果已经率先问价了。
开价2.8亿美元！
没悬念地拒绝。
目前，在这个领域里，AdMob是当之无愧的市场第一，市场第二是Quattro，差距非常大。
周不器充当中间人，帮助谷歌打败苹果，推动谷歌对AdMob的收购，有利于双方进一步地建立合作关系，有利于手机业务的深度合作。
然后，就很烦躁。
很头疼！
美国人办事的效率，真是太差了。
或者说，流程化都成规则了，太死板了。
如果是国内谈生意……比如周不器跟马老板、史余柱，包括盛大的老陈和九城的老朱谈生意，哪有这么多琐碎的事？
老板都亲自出面了，还斤斤计较，太不给面子了吧？
坐下来吃一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有这磨磨唧唧的时间，大家晚上搂着妹子去唱KTV好不好？
互惠互利地合作，各退一步，也就迅速达成了。
美国人不行。
谷歌的创始人拉里·佩奇亲自带队，各种文件看了一个小时，然后又不停地询问AdMob的诸多细节，又和财务官、人事官、技术官等人谈话。
周不器很抓狂，就偷偷的把陆器拉到一边，很崩溃地说：“就这效率，这案子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谈不下来！”
陆器就很惊讶的样子：“怎么可能？哪能那么快？”
好吧，他还觉得十天半个月都算快了。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地道：“要是我，不出三天，保准把这个案子拿下。多花钱又能怎样？夜长梦多。我创办京淘，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就搞定了。嗯，你知道京淘吧？”
“嗯，略有耳闻。”
陆器接到的offer是紫微星的全球副总裁，跟高级副总裁是一个级别，都是M8。这么高级别的职位邀约，他当然要做足功课，要对紫微星有全面的了解。
周不器道：“京淘是紫微星和京东、阿里联合做的一个电商平台，现在的主要市场是日本。未来几年，会尝试向欧美发展。”
陆器眉头紧锁，“非常难，亚马逊这么多年来都未能盈利。”
“真的不行吗？”
周不器故作惊讶的样子。
陆器道：“文化背景要慎重考虑。亚洲市场……主要就是中日韩、东南亚，大体上都差不多，都受儒家传统文化影响。表现在互联网上，就是更能容忍。亚马逊的电商业务连年亏损，主要就是服务方面的投入太大了。”
提到这点，周不器就笑了，“对，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日本的网站……哎呀，我浏览过一些，真是触目惊心啊！”
陆器还真不知道，很惊讶，“怎么说？”
周不器好笑道：“那网页设计，就跟90年代似的，像素很低，土得掉渣。”（2021年也一样）
陆器道：“小网站吧？”
周不器摇摇头，“都是商业网站，很多都是很热门的网站呢。比如紫微星日本刚刚完成收购的视频网站，叫Niconico。”
“怎么呢？”
“这个网站有收费频道，要付费成为会员才能观看视频。我也不懂啊，后来有人告诉我，说这个很容易就能破解。好像就是……打开网页检查器，就会发现视频的原链接就在里面挂着呢。直接点击链接，就能收看了。”
周不器虽然不懂技术，但看到一幕发生时，也是啼笑皆非。
这互联网水平真是太弱了。
等紫微星日本正式完成对Niconico的收购后，必然要完成一些技术和设计方面的更新和改进。过去的网站像草台班子，太不入流了。
陆器笑笑，“防小人不防君子吧。”
周不器道：“反正日本的IT人才都在做软件呢，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很落后，跟国内十年前一样。哪怕是雅虎日本，技术风格和设计风格，也都是很多几年前的产物。”
陆器稍作沉默，缓缓的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觉得……我个人感觉啊，日本在这方面的发展并不落后。别说日本，欧洲的很多网站，其实也是90年代的风格。不是欧洲和日本落后，而是硅谷太先进。国内的互联网是直接向硅谷看齐，所有的网站都是照着硅谷的标准在做，也就突显出来了。”
周不器笑道：“是啊，不是他们太落后，是我们太强大。”
陆器道：“紫微星发展海外市场，首选日本，从技术的角度来说，算是最高级的挑战了。”
周不器摇摇头，淡淡地道：“没什么挑战，论互联网技术，摆在紫微星面前的挑战，也就是微软、谷歌这些硅谷巨头了，日本的互联网企业不够格。沈向阳是我的CTO啊，你应该对紫微星的技术能力有所了解才对。”
“他跟我说了，还谈了人工智能。”
“对，我们要在硅谷建一个人工智能实验室，这个负责人非你莫属。”
“我再考虑考虑。”
陆器比较谨慎。
周不器道：“有什么好考虑的？雅虎现在的规模看起来是比紫微星大一点，那又能怎样？雅虎哪还有未来？谷歌和微软打得这么凶，打着打着，雅虎就没了。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的厮杀，打败了全世界所有的其他可乐品牌。雅虎也一样。”
陆器迟疑了一下，觉得人家周大老板陪着自己转了好几天，诚意很大，有些过意不去，就压低了声音，“我是打算离开雅虎。”
“哦？”
周不器眼睛一亮。
陆器道：“但还没想好去哪。”
“什么意思？”周不器微微一愣，随即醒悟，“是微软要挖你？”
陆器笑而不语。
这就不方便说了。
周不器这下也就明白了，难怪这哥们犹犹豫豫地拿不定主意，原来还有比紫微星更高大上的offer啊。
紫微星的吸引力是挺大，可对方是微软！
周不器皱起眉头，不喜欢被人吊着的感觉，“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今年，紫微星的美国业务必须要开展起来。你如果有想法，就尽快跟我说。我现在把希望都放在你身上了，没有联系别人。”
陆器感觉他有了几分压迫的意思，坦言道：“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我只对你一个人负责。”
“没问题！”
周不器很豪气，大手一挥。
这点小事，很容易解决！
陆器的offer是M8的全球副总裁，上面还有M9的CEO和总裁，还有M10的董事会主席。
也就是说，从级别上来看，陆器之上应该还有张一明。
这就没必要了。
至少短期内没必要。
张一明都没怎么出过国，让他去管理海外业务，他也做不到啊！至少得等几年，张一明有了更多的海外经历，见过更多的外国人，对海外业务有了足够的了解之后，才能够适当地参与。
到了那时，周不器就不会客气了。
一旦陆器跟张一明发生矛盾，二选一留下的必然是张一明，这才是真正的自己人。
眼下先把陆器忽悠住。
先拿下再说。
陆器接着说：“美国业务我全权负责。”
周不器摇了摇头，“小了，欧洲的业务也要做起来，也由你来统筹。你比我更了解欧美市场，这边的业务，我只会偶尔提供一些建议，一些战略性的建议。绝大多数都要由你来决策。”
陆器深吸了口气，心下有谱了。
周不器道：“你知道上任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吗？”
“人工智能实验室？”
“不，这个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
“那是？”
“iPhone马上就出新款了，媒体也曝光了，苹果会发布自家的应用商店。”
“嗯。”
“紫微星跟谷歌合作开发的Aster手机，今年10月份也要上市了。”
“嗯？”陆器眉梢一挑，马上领会他的意图，“是要在智能手机上做文章？推出一款手机端的应用？”
周不器沉声道：“紫微星有一款核心产品，叫Helo，你知道吧？”
“嗯。”
“先做一个iPhone版，再做一个安卓版！”
第1074章 孙猴子翻不出五指山
晚上，宝珊在泡澡。
这就漫长了。
没一个小时，她出不来。
周不器在卧室里等她，开始一个个地打电话，先是温知夏，关心她们娘俩的生活。然后是伍雨和石婧琳，告诉她们自己4天后回国，这段时间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相互解决。
然后又跟宁雅梦通话五分钟。
还有韩妍老师和陈燕老师。
按理说，韩妍和陈燕从任何一个方面来看，都配不上周不器。身材好、长得漂亮，这是基础要求，还远远不够。
而且她俩都不是姑娘身了，尤其韩妍老师，结过婚还有一个儿子。
可人就是这么奇怪。
过去没有得到过的东西，未来有机会了，说什么都要拥有。
当然，韩老师和陈老师也有自知之明，都很听话，予取予求，让周不器很受用。陈燕已经跟学校申请了，她要离开学校了，周不器也同意了。
单通电话的时间不能太长。
主要是量大。
接下来，还跟张瑜绮、杨蜜，以及《红楼梦》剧组的蒋冰婕和李心婉打了电话，这就不需要有太多的关切之言了，就是要她们努力工作，洁身自好，离一些不相干的男人远一点，小心被渣男骗了。
等过几个月有空了，会带她们一起，找一个小岛度假几天，晒晒日光浴。
最后，周不器想给孙莞然也打一个电话，让她结束在财务部的学习，去人事部历练一番。结果这通电话没拨出，就进来了一个电话。
是张一明。
“helo的游戏面板业务，有点小问题，游戏的打开率太低了。刚才我跟张朝洋聊了两个多小时，需要改革。不改这个业务做不下去。”
然后，他就分析了之所以这个业务会出问题的原因。
是helo受众群的原因。
如果把全国的网民分成高中低三档，helo的用户群，主要就是高档和低档。高档指得是白领、公务员、大学生等群体，这个群体很少有时间玩大型网游。低档则是指一些中年的家庭夫妻，这些人很多连打字都不会，更别说玩大型网游了。
高档用户，是靠着校内网和朋友网吸引过来的。
低档用户，是靠着《开心农场》和金币钱包系统吸引过来的。
分层很明显。
相比之下，qq的用户群比较统一，主要就是中档用户群了。比如中学生和一些在社会上打工的青年人。
他们的计算机水平不太高，但基础使用无障碍，可以打字，可以听音乐看电影，也可以玩网络游戏。
也就是说，用户结构就决定了。
qq来推广网络游戏，效果会非常好。因为qq的用户群就是网络游戏的玩家群体。helo的用户群和网游的玩家群体重叠度不高。
其实，这也是helo能够脱颖而出的原因。
helo和qq表面上看起来是强强竞争，可周不器也忌惮qq的实力，在产品设计上就有所取舍，扬长避短了。
放弃了qq的核心用户群体，放弃了中档网民，去做高档和低档的市场，形成了巨大的差异化，这才让helo能够大获成功。
放弃了中档群体，必然就会导致为网络游戏的引流效果欠佳。
张一明道：“经过我们的调查，helo游戏面板的使用者，主要就是大学生群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这个游戏面板根本没必要，直接跟校内网合作不就好了？游戏厂商必然会有牢骚。”
周不器问：“有人跟你发牢骚了？”
张一明道：“暂时还没有，不过按现在这个形势发展下去，这种事情必然会发生。他们花了这么多钱来购买我们的游戏坑位，推广效果却没有达到，不满意是肯定的。如果今年这个业务没有声色，搞不好明年的游戏面板业务就要放弃。”
周不器笑笑，“老张怎么说？”
张一明道：“张总认为游戏面板的使用率低，是因为helo的用户对这个业务缺乏了解，转化率不够。他觉得应该先打造一款核心产品，然后由核心产品完成衍生。”
“核心产品？”
“嗯，悠闲类的轻游戏，他要把jj比赛改名为jj游戏。现在的jj比赛只有斗地主比赛，太少了。他说要丰富玩法，就像qq游戏平台那样，引入更多的棋牌类游戏。同时，也要继续保持jj比赛原有的比赛模式。两条腿走路。”
周不器“嗯”了一声，“老张还是有想法的。”
张一明道：“不过这远远不够，棋牌游戏和大型网络游戏有着巨大的鸿沟，用户群严重不同。想解决这个问题，还是应该着手在helo的用户结构上进行改造，吸引更多的年轻人使用helo。”
周不器笑了笑，“对了，彩虹qq怎么样了？”
“啊？”张一明愣了一下，怎么这么跳跃，“好像不怎样，被qq打压得很厉害，应该是不行了。技术问题解决不了。”
周不器追问：“51融资了吗？”
张一明道：“没听说。”
周不器就很满意，“游戏面板会出现使用率低的情况，我当初就预料到了。别着急，再等等，盯紧51。”
张一明就颇有些惊讶，“你都想好了？要在51身上出戏？”
周不器哼道：“阿里的老马和巨人的老史都使坏呢，他们不想投资51，都赖到了我身上，你说51那边怎么想？要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可51那几个创始人都是野路子出来的，是靠不雅网站赚到的第一桶金。这伙人胆大妄为。现在彩虹qq要死了，融资又迟迟拿不到，必然要把火气发在咱们头上。”
“不担心吗？”
“不用！”周不器自信满满，“孙猴子瞎闹腾罢了，还想翻过我的五指山？我早就说了，我对游戏没兴趣。之所以搞游戏面板，可不是为了游戏。静观其变吧，我感觉51的报复马上就要来了。”
这时，薛宝珊终于泡澡出来了。
周不器就匆匆结束了通话，很无奈地说：“宝妹妹，我终于明白姗姗来迟这个典故是哪来的。”
“怎么呢？”
薛宝珊身上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露出白皙的肩膀、白皙的胳膊和半截大白腿，流淌着青春的气息，清秀又美丽。
她手里拿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在擦着头发。
据说吹头发会伤发质，每次她都是手动擦干。
周不器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毛巾，帮她擦头发，好笑道：“姗姗来迟，就是珊珊来迟，是我家宝珊来的太迟了。”
薛宝珊坐在他大腿上，嗔道：“你又欺负我，我要告诉妈妈。”
周不器哼道：“男欢女爱天经地义，薛姨妈要是知道我这么宠爱你，只会夸我、奖励我。”
“周同学……”薛宝珊嘴巴高高噘起。
“嗯？”
周不器细心地帮她擦头发。
薛宝珊红着脸蛋，小声道：“周同学，我今天有点累，咱们……咱们就睡觉，好不好？”
周不器手下一顿，咬牙道：“好你个薛宝珊，你是想教我学成语吧？不仅是姗姗来迟，还有坐怀不乱？不成，不成！姗姗来迟学也就学了，坐怀不乱绝对不能学！”
……
谷歌和admob的案子迟迟没有着落。
主要也是admob的要价太高了。
8亿美元！
谷歌方面要有所权衡。
到底是自己搞一个手机广告的业务，还是对外收购，这收购价也太高了……
周不器努力地从中推动，谷歌迟迟没有反应。
到了10号这天，周不器等人就不跟谷歌联系了，和沈向阳、薛宝珊、周绍宁、柳晴、甄妤、陆器等人一起，去看了苹果的发布会。
发布会上，果然见到了穿着格子衬衫的乔布斯。
与会者，绝大多数关注的都是产品，是新一代的iphone。
周不器不一样，他关注的是台上那个有着扭曲场力的乔布斯。
“他化妆了。”
周不器言之凿凿。
“啊？”旁边的周绍宁有些惊讶。
“他生病了，你不知道？”
“知道，听说是癌症，在全世界找医生，没这么严重吧？”
“你看他多瘦啊。”
“嗯。”
周不器叹气道：“要是普通人，可能3个月就不行了。他能联系到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也许生命能多延续几年。”
周绍宁就沉默不语。
周不器感慨道：“所以啊，钱不是万能的。一定要合理地安排好工作和生活的关系，做好协调。该休假休假，该放松放松。我听说你每天12点才下班，早上7点又去公司了？”
周绍宁没有接这茬，低声道：“对了，真要挖李易男？”
“他离开华为了？”
“嗯，离职了。”
“那就挖啊。”
“可我听说他跟华为签了一年的竞业协议，不能从事与通信相关的行业。”
“啊？”
周不器皱起眉头。
周绍宁道：“金字塔项目被你拿下之后，百度在业内大规模地吸收技术人才，我听说李彦红都亲自出马了，去见过李易男。”
周不器点了点头。
这也就不奇怪了。
在国内的科技领域里，李易男就是一座高峰，甚至有一种普遍印象，就是他去百度当首席技术官……算是屈才了。
他跟华为有竞业协议，做不了通信领域，当然就只能把百度当跳板，先去做做互联网了。虽说他不是互联网行业的人，但他是技术天才，大概也能胜任……
可周不器不满意这样的安排。
国内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这样的技术人才，还愿意留在国内发展没跑去国外……让他去跨界做互联网，真是太可惜了。
周不器看着台上乔布斯意气风发地介绍他的新一代iphone，愈发觉得要把自家的智能手机做起来。
在技术环节，急需李易男这样的大神来撑台！
周不器沉声道：“去联系李易男！华为的竞业协议我去搞定！咱们做的是世界级的手机，是国家科技战略，任老总格局很大，应该不会设门槛。就算真有门槛，吃了官司也不怕，大不了咱们赔违约金！”
第1075章 风雨之后见彩虹
6月12号，周不器就要回国了。
在11号这天，他和宝妹妹一起去了奥兰多。
一般的年轻人去奥兰多，主要就是去环球影城，新开的哈利波特园非常火爆。
周不器最想看的则是肯尼迪航天中心，去参观一下，了解人类探索太空过程的点点滴滴。探索太空，才是人类技术发展的终极方向。
薛宝珊对这些不感冒，她喜欢海洋世界。
海洋世界里充满了迪士尼的色彩，是孩子的天堂，在这方面，周不器感觉宝妹妹像个孩子，特别喜欢那些海洋生物，虎头鲸、海豚、海象、海狮、水獭、企鹅之类。
就在观看海豹表演的时候，周不器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甄妤师姐。
“好消息！”
甄妤的声音很兴奋。
“嗯？”周不器眉梢一挑，“哪方面？”
甄妤很高兴地说：“谷歌出价了，6亿美元！”
“这么快？”
周不器有些惊讶，怎么效率忽然变得这么高了？
甄妤笑着说：“可能是咱们昨天一起去看了苹果的发布会，还跟苹果的高管一起吃了午饭，谷歌方面害怕了吧。嗯，也可能是谷歌被苹果的这场发布会给震撼到了。”
周不器振奋的道：“不管怎么样，对我们来说都是好事！”
“嗯。”
“你呢？有什么打算？”
甄妤转而问道：“陆器呢？”
周不器道：“他说上个月，他就给雅虎递交辞呈了。这个月末或者下个月初，就能正式上任。”
甄妤轻声道：“我是想回国的。”
周不器很高兴，“太好了，我早就期待这一天了。紫微星的高管中绝大部分都是男性，太不协调了。”
甄妤道：“嗯，柳晴已经休息养胎了，我这边走不开。等陆器正式上任后，我再回去吧。”
周不器很爽朗地道：“没问题，就这么办！”
随着苹果和谷歌的进场，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序幕即将拉开。
紫微星必然要提前做好准备，未雨绸缪。
这是周不器最大的优势。
要做移动互联网，就要有一个手机广告平台，就像admob这样的。手机端的广告形式和电脑端不太相同，模式、设计和初期的受众群也不一样。
甄妤最早就是做广告业务的，大学校园的餐桌广告项目。后来创立了婕妤传媒，在美国又参与做了手机广告平台admob，是联合创始人、第二大个人股东。
这个任务交给她，再合适不过了。
正好，鹏城那边的负责人裴瑶大肚子要休息了，尚缺一个接班的人选。
甄妤过去正合适。
鹏城是改革阵地，是最前沿的地方，在那里做移动互联网的初期探索，也符合当地的社会文化。
天时地利，就差人和了！
人和……
这还真有点小麻烦。
当年，甄妤是婕妤传媒的创始人、董事长、总经理，裴瑶是她招聘来的分管市场的总监，后来表现卓越才被提拔为了副总。
几年过后，甄妤从美国凯旋而归。
回国之后，竟然是给当年下属的下属的下属的下属接班……
这种事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会不舒服。
想处理这件事，只能是周不器出面。
以甄妤的功绩和履历，连贺阳、许亮杰、张一明、郭鹏飞都没资格在她面前指手画脚……十校创业联盟里，自从刘文博被开除之后，甄妤就是名副其实的二号人物了，连周不器都要尊称一声“甄妤师姐”。
当年校内网之所以在没有外来资金的情况下做起来，主要就是靠着甄妤的校园餐桌广告项目，筹集了上百万元。
后来紫微星斥资8000万美元收购搜狗，哪来的钱？也是甄妤在美国的一番运作，入股了视频网站youtube，从谷歌身上赚来的收益。
还有推特和admob，甄妤在美国所发挥的作用，可比柳晴大多了。
甄妤显然没想那么多，继续说着谷歌收购admob的事，轻声道：“谷歌现在的现金压力也挺大，这笔交易，他们不会给现金。”
“啊？”
周不器就有点失望。
不给现金给股票，这有啥用啊？紫微星现在缺的是可以随时调用的现金，要靠着金钱的力量在金融危机这几年挥斥方遒呢。
甄妤解释道：“谷歌正在推进多个超级大项目，其中有两个已经公开了，一个是安卓，一个是浏览器。”
“浏览器？谷歌浏览器？”周不器微微一怔。
甄妤道：“嗯，上周，谷歌在maux上发布了开发者的预览版本。正式版估计几个月内就会上线。根据业内的说法，谷歌这个项目做了4年，花了90多亿美元。嗯，他们自研了一个新的浏览器内核，据说试用效果挺好的，比市面上现存的浏览器内核都要强大很多倍。”
周不器当然知道，“回头得让咱们的微点浏览器跟上，要应用上谷歌的浏览器内核。对了，股票并购，禁售期怎样？”
甄妤轻声道：“最少也要24个月，近期谷歌的股价很不稳，不希望出现大笔的抛售行为吧。”
周不器不太满意，“谷歌现在的股价，超过550美元？”
甄妤道：“对，最近谷歌接连开启了安卓手机战略，还有浏览器业务，股价有所回升。”
周不器哼道：“这可不行，要是给现金，可以现在交易。要是给股票，就要拖一段时间了。不能一点好处也不占。”
甄妤没太理解，“什么意思？”
周不器就压低声音，避开了游乐园的游客，小声说：“我在纽约时见了华尔街的金融家，知道了一些秘密。几大投行上半年都亏损惨重，联邦政府可能救不过来。有一伙野生的资本家，正在酝酿一个疯狂的计划，要开超级大杠杆地进场做空市场。”
“啊？”
甄妤惊了个呆。
这种秘闻都知道？周老大也太厉害了吧？
周不器斩钉截铁地说：“一旦运作起来，那影响是世界性的，任何行业都不能幸免。未来几个月，谷歌的股价必然要一路跳水，腰斩都算轻的。现在完成并购交易，不符合admob的利益。”
甄妤又好气又好笑，“前几天你不是还很着急嘛，想积极地推动谷歌和admob的合并。”
周不器道：“此一时彼一时，我想的是赶紧卖掉换现金，可谷歌只给股票不给钱。那肯定要选一个股价足够低的时候完成交易。”
甄妤迟疑着问：“那拒绝吗？谷歌开价6亿美元，诚意很足呢。”
周不器笑道：“不着急，等手机上市后，admob的价格只会更高，那时候再交易，成交价会更高。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嗯？”
“如果现在admob并入谷歌了，你的身份很麻烦。完成交易后你再离开admob，可能要签竞业协议。你回国后就没法搞手机广告平台了。现在你是admob的老板，你离职回国，什么协议都不用签。”
“是啊……”甄妤略微沉吟，“那行，我跟哈姆伊谈，让他暂缓接受谷歌的方案，再等几个月。”
……
最近的企鹅公司，喜气洋洋。
总办会议上，再也没有了过去几个月的阴霾。
主要有两件事。
第一，自从helo上线并推出了金币钱包系统后，qq的活跃用户在持续下滑。日活从7300万下降到了6000万。
最近，终于有所复苏，提高到了6500万。
一直降下去，那就糟了。
现在有了反弹，就说明qq在用户心中的地位还是很高的，依旧是一款很有市场竞争力的产品。
第二，流氓被制裁了。
困扰了大家半年多的彩虹qq，终于在一系列的打击之下，要完蛋了。这既是对自家qq业务的利益保护，也是正版战胜盗版的典型案例，值得大书特书。
51空间被qq空间打得满地找牙。
彩虹qq也不行了。
这下，51活不下去了吧？
马总特别高兴，笑容满面，“我听话51还没获得融资？”
刘总裁就笑哈哈，“听说被紫微星的周总给搅黄了。”
马总笑道：“当初我给他打过电话，说要联手打压51。他拒绝了，说了一大堆义正词严的话，说是要公平竞争，不要恃强凌弱。好听的话说了不少，到头来不还是出手了？”
刘总裁好笑道：“这个周总年纪轻轻，还挺有意思的。”
这时，王副总闪烁着眼眸，嘴角噙着笑意道：“这下有大戏可以看了！”
“嗯？”
“最新的内部消息。”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互联网行业里没有秘密，几乎每家都有在别家的眼线。也没必要故意安排，市场就这么大，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同学、朋友和前同事，随便问一下就知道了。
所以很多重要决策都会严格保密，经常会绕过董事会的布置下去。
51的一些决策转型，企鹅这边也能有所耳闻。
“哦？怎么样？”
“彩虹qq是死了，做不下去了，庞总的怒火直指紫微星啊！”
“可以理解。”
众人就忍不住失笑。
51的庞总可是个疯子，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否则也不敢以卵击石，不停地跟企鹅这种巨头叫板。
马总很好奇，“51要怎么做？”
王副总顿了一下，缓缓地说：“据说，我听说……他们要开发出一款类似彩虹qq的产品，专门针对紫微星。”
“叫什么？”
“彩虹helo。”
“噗！”
“哈哈！”
总办中，哄堂大笑。
太痛快了！
这下好了，风雨之后，果然见了彩虹！
让紫微星也尝尝这种被吸血虫盯上的滋味！
周大老板不是总爱树立正面形象嘛，什么公开透明、公平公正，什么拒绝恶性竞争，要保护好中小企业的利益，什么不能倚强凌弱……
口号一句比一句好听。
现在行了，人家要做彩虹helo了！
有能耐，你别玩“二选一”！
第1076章 居中斡旋的大佬
喜气洋洋地回国。
这次出去，想办的事基本都办成了。回到公司，周不器就开了个会，把美国业务的事简单说了一下，陆器即将上任！
美国太远了，有点鞭长莫及，必须要有一个足够信任且能力足够强大的人在掌总才行。
陆器可以。
对周不器来说，当务之急更应该操心的还是日本业务。
至于国内，他一点都不担心。
微博的日活都超过1500万了！
这样的成绩，周不器甚至都没发动自己在娱乐圈的资源帮忙呢。他要是一挥手，大陆和港澳台的明星都进入微博，日活简简单单就能翻番。
这个先不急。
微博的管理体系必须要足够成熟才行，现在的苗头不太对。王星的水平很强，就是政治敏感性不太到位，过于纵容一些言论了。
这是巨大的隐患。
前世，王星就创业搞了“饭否”，在小圈子里很流行很火，后来惨遭封杀。
微博背靠紫微星，关系很硬，突然遭遇封杀自然不可能。
可自身也要差不多点。
不要让各方面都难做。
会后，贺阳来到了周不器的办公室，说了组织团队出国旅游的事。
“去哪？去日本？”
“对，日本。”
贺阳笑了笑，对国内来说，出国旅游最方便的就是韩日和新马泰了。距离近，华人文化比较丰富，费用低。
周不器问：“大夏天的，怎么忽然组织起出国旅游了？”
贺阳道：“咱们是大公司，要是都挤在年底一起出国，那人数就太多了。而且年底是冬天，就太单调了。根据人事部的计划，一年12个月里，每个月份都要有安排，每年争取送220-250名优秀员工出国旅游。这会是公司福利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往返机票和住宿用餐都由公司承担，每年会有500万的福利开销。”
周不器点了点头，批准了，“没问题，就这么办。福利体系要丰富起来。嗯，出国不比国内，要方方面面地照顾到，这方面要做好。很多公司搞了这种出国旅游的福利，可是回国后，员工就纷纷辞职了。肯定是某个环节没有做好，让大家伤心了。”
贺阳道：“这个月末，朋友网的12名员工会去日本，到时候，主要带他们去分公司看看。”
“哦？”
“这是唐斌辰的建议。”
“走后门？”
周不器有些惊讶，唐斌辰当初是朋友网的常务副总裁呢。
贺阳道：“嗯，有点这个意思。日本那边缺少优秀的技术人才，让这些人过去看看，如果有意向，可以跟公司申请调动，去紫微星日本工作。过去之后，工资会增加。”
周不器就有点无奈，“看样子，唐斌辰这是被当地的IT程序员给逼急了。只能从国内借调了。你跟张一明沟通下，实在不行，就出差吧，派技术团队过去援助。”
贺阳笑笑，“这就是张一明的意思，主动选择总比被动选择强。不需要太多人，过去两三个，也就够了。”
中午，周不器去学校接了杨蜜，一起去了张瑜绮那边。
结果可想而知，杨蜜又是一脸嫌弃。
每次都尿床，感觉那疯女人有点小儿麻痹，小脑不健全。
周不器却渐渐习惯了。
尿床就尿床吧。
忍了！
毕竟也挺刺激的。
把杨蜜送回学校，转头就去了婕妤传媒。
徐百卉有好消息。
“已经定下来了，NBC要做《美国好声音》，BBC要做《英国好声音》，都公开出来了！”
徐百卉一见到他，就打发走了秘书，很兴奋的样子，走过去之后就皱皱眉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一身女人味！”
周不器问：“没有尿味吧？”
徐百卉愣了一下，“什么尿味？”
周不器摆了摆手，“说正事呢，《美国好声音》我知道，我在美国时就看到报道了，说是让大家建议，看挑选什么导师合适呢。”
徐百卉就很高兴地说：“日本那边也定下来了，艾回答应了。”
“哦？《日本好声音》？”
“对！”
“搞定了？”
“还没有，不过艾回已经同意了，接下来只要说服朝日电视台就行了。这应该不难，搞定了艾回，别的就容易了。”
周不器就很满意，“嗯，不错！好声音的世界潮流要掀起来了，说起来，婕妤传媒也是国际化公司了。”
徐百卉道：“不过，艾回有个小忙，要咱们帮忙。”
“帮艾回做国内的音乐市场？”根据过去了解的情况，周不器就很武断地做出了判断，“国内的音乐环境说是全世界最复杂都不为过。艾回在日本市场里，都被傻白甜的日本乐迷给惯坏了，他们在国内玩不转。”
“嗯……也不都是这件事，主要是求个情，我觉得你出面比较合适。”
“啥？求情？”
周不器微微一愣。
徐百卉道：“其实艾回几年前就打入国内市场了，斥资3500万美元投资了橙天，占到了25%的股份。”
周不器对娱乐产业并未太过上心，所以不太清楚，“橙天娱乐？那也是大公司啊，艾回挺厉害啊。”
徐百卉撇嘴道：“大公司是大公司，可也得分人，得罪了华易，那日子就不好过了。当年，橙天有钱了，想要大干一场，就把华易的花姐给挖走了，带走了华易绝大部分的核心艺人，都快挖空了。”
周不器知道这件事。
当初给华易的伤害很大。王家兄弟到处找帮手，他之所以能以个人名义入股华易，就是在华易的这个危机时刻。
徐百卉道：“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橙天哪能跟华易比啊？就算把华易挖空了又能怎样？那些从华易跳槽去橙天的艺人，这三年过得都不太好，都接不到戏了。连陈到明这种一线男演员，过去三年也只是拍了几部电视剧，跟电影绝缘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王家兄弟的能耐还是强。”
徐百卉道：“是啊，所以最近花姐就坐不住了，合同到期后，她带着那些艺人，从橙天跳出去了。演员是靠着表演吃饭的，避开了橙天和华易之争，才能够有更多的参演机会。”
周不器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艾回搅了进来，所以即便投资了橙天，过去几年也根本没有在国内市场发展起来？被华易打压了？”
“差不多就这意思，艾回想在国内打造偶像男团呢。”
“真会找理由！”
周不器撇撇嘴，不以为然。
艾回未免太自信了。
他们在国内做不起市场，根本原因就是他们那一套商业模式在国内玩不转。
艾回和婕妤传媒的合作，大概逻辑就是艾回帮助婕妤传媒在日本发展业务，婕妤传媒帮助艾回在国内发展市场。
徐百卉又做了一番说明，说是可以参照韩日两国在娱乐产业上的合作。
日本的艾回和韩国的S..M娱乐是最大的合作伙伴。艾回的艺人去了韩国，经纪约会落在S..M娱乐的手里。而S..M娱乐的艺人，比如少女时代，去了日本后就会全权由艾回包装运作。
为此，周不器一点兴趣都没有。
甚至有几分嘲弄。
“这帮小鬼子，一个个的特么心里没逼数！”
“啊？”
徐百卉有点发愣。
周不器冷声道：“韩国的偶像艺人，可以自由地进入国内发展，要是少女时代来华，婕妤传媒可以一路开绿灯帮忙。可是日本艺人，可能吗？一个日本人，有可能成为国内青少年的偶像吗？”
徐百卉白他一眼，“艾回想打造本土的偶像团体。”
周不器摇了摇头，“一家纯日本公司，根本不可能，这是在挑战我们的社会底线。”
“嗯。”
徐百卉对此深表认可，一个由日本的企业运作、包装的偶像团队，哪怕都是国人，也不可能在国内红起来。
艾回的想法真是太简单了。
周不器一挥手，“不管怎么样，先应付着吧，把他们忽悠住。先把《日本好声音》做起来！只要这节目成功了、赚钱了，以后互换的合作模式就不必了，单纯地在日本市场的合作就够了。”
徐百卉迟疑了一下，“那华易和橙天这边，你出头吗？”
她觉得自己的面子不够大。
组一个局，化解两边的恩怨，她自觉还做不到。
可周不器可以当这个居中斡旋的大佬。
周不器稍作迟疑，叹了口气，“算了，那我就出个头吧。”
徐百卉笑道：“这对你是好事啊，可以加强在娱乐产业里的地位和影响力。你不是说互联网的未来会和娱乐产业深度结合嘛，这就是机会。国内市场华易已经基本控制住了，橙天没办法，去港澳那边网罗了一批。两边都打好关系，全国的明星不都在你手里？你再看上哪个女明星，不就……”
“别胡说八道！”周不器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我是哪种人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微博的社会公众属性必然要向娱乐属性发展，这是言论管制的必要。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嗯，少女时代还是挺有潜力的，她们要是有意来华发展，婕妤传媒这边可以运作一下。”
“嗯？”
徐百卉眉头微微一挑。
第1077章 彩虹Helo
周不器去了机场，很激动。
飞机终于到了！
以后有了专机，就不用挤航班了。
按照工作人员的说法，说是本月28号，飞机就可以正式首飞了。飞机的名称叫“紫微星号”，白色的机体上喷上了“紫微星”三个字。
嗯，理论上这不是周不器的私人飞机，这是公司的飞机。
上飞机看一圈。
属于实实在在的公务机，设计简约低调，没什么私密空间。
机舱空间着实有点小。
不过，小也有小的好处，起降容易，灵活方便。给一架波音747起降所需要的条件和给一架湾流G550起降需要的客观条件完全不同。
很多时候，波音747要在天空中盘旋很长时间，等一切准备妥当了才能降落。这段时间，湾流G550早就完成了降落，效率会更高。
就像很多人买车，都是买小轿车，站也站不起来，腿也伸不开。哪怕是顶级富豪也不可能买辆房车到处跑，是挺宽敞挺舒适，可需要的外在条件太多了，太不方便。
不管怎样，飞机到手了！
周不器决定了，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地留在首都。
不乱跑了。
等飞机所有的手续都跑下来，机组人员都到位之后，就可以乘自家飞机满地图地跑了。
从机场回城的路上，宁雅娴轻声道：“刚才沈向阳给我打电话，说是首都的云数据中心已经盖好了。”
“嗯，好事。”周不器点了点头，“安排个时间，我会过去剪彩。”
第一期的首都云计算数据中心，要建立由一个2万台服务器组成的模组。不过，紫微星的云计算平台还没有建起来，服务器的分布式连接还有技术问题没能解决。
现在全世界的服务器集群，最主流的方式就是最多把5000台服务器连在一起，5000台服务器是个上限。
也就是谷歌、亚马逊、微软等几大巨头能够有所突破。
王建带领的云计算团队还在努力。
紫微星现在的服务器需求量很大，从中科院的数据中心里租借了1.6万台，自家机房还有3000台。
总计将近2万台！
当然用不了这么多，更多的是一种以防万一的储备。
这么多服务器，是分片利用的。
即朋友网、今日头条、微点、Helo等服务器需求很大的业务部，都要分隔开。每个部门的服务器都少于5000台。
通过物理隔断，就可以绕过5000台服务器的技术限制。
这就有问题了。
比如Helo和朋友网。
用户登录Helo，需要一段延迟时间来进入Helo的服务器。通过Helo进入朋友网，就要跳转到朋友网的服务器了，又需要一段时间来加载、登录。
这响应速度就慢了。
其他业务也一样，每一次的跳转，都需要一次对不同业务服务器的登录、加载和读取过程。
如果技术完成突破，把这些相关联的业务都统一放在一个超大的服务器集群下，一次加载就完成了所有业务的登录……用户登录Helo后，就不需要再有额外的其他跳转了，响应速度就会非常快。
就比如在淘宝购物，从聚划算跳转到天猫，响应很快。可是从天猫跳转到京东，这时间就很长了。
打破5000台服务器的技术瓶颈，就可以让紫微星的业务开展上升到一个新高度。
为此，王建已经下了军令状。
说是今年一定可以攻破这个难题！
金字塔项目都并入到紫微星了，成了云计算业务的一个子项目。有了这么多顶级科学家的帮助，就可以有所突破。
预计等今年首都的第一期云数据中心完善了，所有的服务器都装进去，调用完成了，技术问题就有可能解决。
到了明年，紫微星就可以真真正正地在互联网业务上，从技术的角度做到在国内市场领袖群伦，成为独一档的存在。
回到市区，周不器打算去一趟百度，跟李彦红旁敲侧击一阵，探探李易男的事。
这时，却接到了孟厚坤的比较急促的电话：“最新消息，51在针对我们！”
“急什么？”周不器风轻云淡，“慢慢说，怎么回事？”
孟厚坤道：“51内部人士传来的消息，他们在做一款新产品！是专门针对我们的！”
“哦，这样啊。”
周不器不急不躁，一点都不担心。
孟厚坤不明所以，现在又脱离了业务线当了锦衣卫头子，很是着急，“彩虹Helo！是彩虹Helo！彩虹QQ被搞死了，他们不甘心，把矛头对向我们了！”
“哈哈哈哈！”
周不器放声大笑。
笑得身边的宁雅娴神色古怪，莫名其妙。
……
周不器一点不急，还是先去了百度，跟李彦红见了一面，询问了一下百度CTO的事。
卖掉金字塔项目后，百度的技术人才流失严重。
近期，百度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在全国到处地挖技术人才。
很显然，李彦红也意识到了职场内斗的隐患，不希望百度内部的技术体系一家独大地被某一个群体彻底控制。
到时候，连他这个老板都能一起绑架。
越来越多的信号表明，百度之前堪称惨烈的技术派系内斗，是七伤拳的行为，最终便宜了外人，要空降了。
只可惜，李彦红对这小子很忌惮，死活不肯松口。
周不器叹了口气。
这就没办法了。
你不说你心仪的CTO是谁，我肯定不知道是谁啊！
等以后我把李易男挖来了，只能是巧合了。
英雄所见略同嘛。
回到公司，马上就有人把他往张一明的办公室引去。
这里有五个人，张一明、贺阳、许亮杰、付红亮和孟厚坤。这是一个小型的高管会议了，一看就是针对Helo的。
周不器笑容满面，“怎么样？商量出什么了？”
对于Helo的情况，当然是自己人最清楚，优点是什么、缺点是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孟厚坤对Helo有点像外人，很多事情不清楚。
不过一番沟通过后，他就渐渐地明白过来了。
彩虹QQ之于QQ，是吸血虫，必须要严厉打击。
彩虹Helo之于Helo，这可就不一定了！
张一明很惊讶，很惊喜，站起来迎接他，“彩虹Helo啊，搞不好要帮我们一个大忙！”
付红亮双目发亮，“Helo游戏面板业务现在遇到了困境，主要原因，就是Helo的用户结构缺少中端用户。彩虹Helo可以作为一款战略级的产品存在！”
周不器难掩得意。
这一番操作，始于两个月前他的魔都之行，跟史余柱见了一面，知道了巨人要战略投资51的事。
51的主要用户群，是一群15-25岁年轻人。
即中端网民。
是最喜欢玩网络游戏的这个群体，否则巨人也不能看上他们想要斥资5000万美元战略投资。
这个群体，恰恰是Helo最缺乏的。
如果能借助51的力量，把这个群体引到Helo的体系下，那就是具有战略意义的重要补充。
周大老板搞Helo游戏面板，做的不是游戏业务，做的是调控、完善、补充Helo用户结构的大战略。
现在看来，对方上套了！
周不器笑笑，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我早就跟你们说了，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国外市场有难度，在国内市场，以紫微星现在的能力，还有什么做不到的？”
张一明也忍不住送上马屁，“这一招太厉害了！佩服啊！QQ打压彩虹QQ，因为企鹅和51的用户结构高度重合，都是中端网民，是拳头对拳头的强竞争关系。我们就不一样了，表面上看也是针尖对麦芒，可深究细节，在用户结构上还是可以互补的。”
孟厚坤现在也看懂了，喃喃的道：“51做彩虹QQ，其实就是想借着彩虹QQ，为自家的51平台引流，来减少51用户的流失。现在彩虹QQ做不下去了，他们想要坚持这个社交软件对社区空间的引流战略，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那就是抱上Helo的大腿！”
付红亮笑道：“是啊，大概思路是对的。只可惜他们拿不到Helo的核心数据，不知道Helo的用户群结构。Helo现在的用户群结构，是高端用户和低端用户，恰恰最缺的就是中端用户。51打的如意算盘，有点作茧自缚了。”
孟厚坤哈哈大笑，“太有意思了，周不器，我就知道你小子够阴，呃……”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
办公室里的气氛就不太对。
哪能跟大老板这么说话？
孟厚坤愣了一下，发现自己得意忘形，也很尴尬，讪讪地说：“我是说老板你太厉害了，51在你手里，就跟蚂蚱似的。他们想开发彩虹Helo，借用Helo的用户帮51引流。可实际上，Helo的用户都是高端的和低端的。高端的不屑玩51，低端的不会玩51，根本起不到引流的作用。恰恰相反，51把自家用户引到彩虹Helo上，却可是为我们充实中端用户的群体。”
周不器不以为意，他对自己很有自信，认为自己可以通过能力和人格魅力来收获权威，不需要干涉别人的言论表达。
他大手一挥，意气风发，“有了51的帮忙，游戏面板的使用率问题，就可以解决了。彩虹Helo就是Helo的日活超越QQ的一个契机！”
第1078章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前世，51刚一出现，就通过线下网吧策略，很快在青少年中风靡起来，用户规模比QQ空间还大。后来，QQ空间开始发力，就一点一点地把51空间的用户给抢走了。
归根结底，双方的差距就是QQ。
51被逼无奈，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做彩虹QQ。
可是，彩虹QQ很快就被弄死了。
51也就很快地消失在了互联网的大舞台上。
这就是缺少核心产品的劣势。
是无根之萍。
这一世，国内的互联网格局有所变化。
除了QQ之外，还出现了一个能够跟QQ齐名的聊天软件——Helo！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理所应当了。
51想要活下去，傍不上QQ的大腿，还有第二个选择，去抱Helo的大腿！
周不器之所以早在两个月前就敢谋划这件事，除了51的几个创始人比较邪性天不怕地不怕之外，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基于商业逻辑上的判断。
搅黄了阿里和巨人对51的投资，彩虹Helo就是51最后的选择。
紫微星现在做得红红火火，各个业务都很出色，可最缺的就是中端网民的群体。
彩虹QQ也好，彩虹Helo也罢，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软件，属于外挂插件。
即把原本的Helo下载，装进去一个破解插件，增加一些额外的功能，就是彩虹Helo了。本质上还是Helo。
所有通过彩虹Helo新增的用户，背后都要进入到Helo的数据库和服务器中。也就是说，彩虹Helo增加的新用户，就等于Helo增加的新用户。
51的注册用户有1.3亿，日活用户1300万。
现在的Helo，日活是5500万，QQ的日活是6500万，双方的差距只有1000万！
假如51运作得好，能够把自家的活跃用户都拉到彩虹Helo上来，将会是Helo超越QQ的一大助力！
如果能在PC时代就让Helo超越QQ，周不器觉得自己可以封神了。
张一明沉吟道：“现阶段的各种网络行为，主要还是发生在高端和中端网民身上。低端网民缺乏电脑常识，还需要时间来培养……”
周不器一挥手，打断了他，“电脑是不用想了，低端网民的规模超过10亿，怎么培养？连电脑打字都不会。想要把这个大群体利用起来，还是得靠手机。”
“呃……”
“这个以后再说。”
“嗯，国内的高端网民我们已经一网打尽了，几乎都是Helo、朋友网、微知、今日头条、微点这些产品的用户。所以接下来是该在中端网民身上发力了。”
周不器点了点头，“彩虹Helo是一个机会，我们要把握住。”
张一明笑笑，“也就是个破解插件，咱们有微点杀毒。咱们要是想打压彩虹Helo，可不用像企鹅那么麻烦。直接报毒就行了。”
周不器道：“对，得提前沟通，让微点杀毒有所防备。别到时候51满怀期待的把彩虹Helo推出来了，被咱们的杀毒软件给查杀了。”
张一明看他一眼，“咱们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姿态？”
周不器道：“不高兴。”
“嗯？”
“看看过去这段时间QQ方面的表态，我们去学习一下。我们对彩虹Helo的态度，应该跟他们对彩虹QQ一样。嗯，至少表面上应该是这样。不过。紫微星是大公司，有着大心胸和大格局，不会玩一些恶性竞争的手段，会公平公正地利用平台资源，而不是垄断性地封杀。”
张一明若有所思，“表面上反对，背后里暗中支持？”
周不器笑道：“对！默默地支持！看看彩虹Helo是怎么设计的，如果有必要，咱们要主动地降低技术门槛，方便他们去破解。”
这番话一说完，大家也就都明白周大老板的意思了。
背地里捣鬼，去坑51啊！
可是，这有必要吗？
以紫微星现在的实力，如果看上了51的用户，直接上门谈就行了。51现在迟迟没有融资，紫微星如果上门，保准可以用最低的价格拿到最多的股份。
许亮杰很不理解，问道：“既然51这么重要，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收购？或者去战略融资？”
周不器道：“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不过没必要。51的时代特性太强了，已经有点脱离时代了。前几年51为什么那么火？因为杀马特风在全国流行，51就是非主流的聚集地。现在这股风已经过去了。QQ空间在不停地更新，51还是过去的模式，根本没有未来。”
张一明点了点头，“嗯，51最大的价值就是那些忠实用户。可是，连QQ空间都迟迟找不到盈利模式，51能怎么做？他们没法变现。”
周不器摆了摆手，很郑重地说：“在彩虹Helo这件事上，我们要有主动权。当我们需要彩虹Helo的时候，就可以让彩虹Helo活得很好。如果我们不需要了，就可以占据大义轻易地取缔盗版产品。如果我们跟51合作，彩虹Helo就是正版了，那就不好收尾了。”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没有说。
移动互联网马上就来了。
51的产品模式，最多就剩两三年的生命力了。就算紫微星拿下了51，那又能怎样？这种非主流的产品，不在90后、00后的审美范围里，也没有手机端App改造的可能性。
与其花一大笔钱投给51，还不如躲在背后偷偷地享用51带来的好处。
神不知鬼不觉。
既赚到了名声，又白白赚到了利益。
一旦彩虹Helo出格了，或者某一个时间段紫微星不需要彩虹Helo了，就可以占据制高点轻易地毁掉彩虹Helo。
牢牢地掌握主动权。
孟厚坤渐渐地摸清了周老大的思路，淡淡的道：“嗯，我觉得这个思路行。前期可以给51吃一些甜头，默许他们做一些比较大的改动。让彩虹Helo跟51联动起来。”
付红亮笑道：“紫微星的产品有一个共性，就是都比较高端，对于中低端用户的心理，我们摸不太清。对于一些成熟产品，也不能冒险做太大的改动。彩虹Helo可以当成一个实验品。51常年为中端用户服务，最知道他们需要什么了。让他们用彩虹Helo去设计、改造。改造失败，跟我们无关。改造成功，我们可以学习过来，为原版的Helo上增加类似功能。渐渐的，Helo就可以聚集起一群年轻用户了。”
孟厚坤道：“没错，风险让他们去承担，好处我们来收获。还是那句话，前期我们要大开绿灯，让彩虹Helo能够对51的主营业务产生帮助。一旦有效果了，他们必然要投入精力和资源来进一步地设计、丰富彩虹Helo的玩法。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等枪也有了，炮也有了，就不需要敌人存在了。”
周不器摆了摆手，“行，大体思路就这么定了。具体的方案，一明同学，你和大亮再认真设计。这件事你来主抓，嗯，务必要保密！”
说到“保密”二字时，他神色很严峻。
最近，他越来越觉得互联网内消息满天飞，不管是百度和51，都差不多。
这里有内部管理的问题。
因为内部动荡，所以人心惶惶、凝聚力不够，就容易从内部传出一些机密消息来。可互联网行业没有秘密，也是很多年就存在的现象了。
周不器问：“彩虹Helo什么能推出？”
孟厚坤道：“这个月末吧，他们挺急。”
周不器沉声道：“这件事，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彩虹Helo是51内多么重要的内部机密，竟然能传出来了！这一定是51的管理机制出了问题。我相信类似的事，紫微星也一定发生过不少。”
贺阳很无奈的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互联网的圈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啊？要么是同学，要么是校友，要么是老乡，要么是曾经的同事，要么一起参加过论坛活动。随便一打听，就能问出来。”
“这件事必须要处理好！”
“要不以后重要的项目开发，就进行封闭管理吧，就像当初阿里开发淘宝那样。”
张一明很认同这个思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当初马老板偷偷地要开发淘宝，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把淘宝的开发团队都关在了湖畔家园，连手机都收走了，想打电话得申请。
然后，淘宝才忽然跳了出来，打了易贝一个措手不及。
进入到移动互联网时代，秘密研发的项目会非常多。
很多项目的成功，就是源自先入为主。
谁先抢了坑位，谁就能成功。
等自家产品上线了，竞争对手反应过来要组建团队从头开始开发，至少也要大半年的时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抢占市场了。
可一旦在开发过程中走漏了消息，让竞争对手提前布局了，那优势就不存在了。
周不器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
这个优势，在PC时代显现的不算明显，最明显的应该是即将到来的移动互联网时代。国内都圈不住他了，他要在全世界布局。
保密工作就非常重要。
周不器道：“可以，以后的新项目开发……像云计算这种大工程就没必要全封闭了，如果是单一的重点项目，还是应该封闭式管理。把规章制度完善起来，先给大家通个气。”
第1079章 保密
公司化运作都上百年了，积累了太多的经验。有需要的时候，根据过去的经验借鉴、适当地修改就行了。
很快，贺阳就拿出了关于紫微星业务保密的规章制度。
有两条，让周不器比较惊讶。
第一条，是关于高管会议的。
当涉及公司重大决策和重大战略的会议时，与会的所有人都不能携带手机进场。
很显然，这是防止有人窃听呢。
周不器有些惊讶，“有必要吗？”
贺阳道：“这是孟厚坤的建议。”
然后，又加以解释。
手机窃听非常容易，不需要装有任何的软件，只要安装了手机卡，就可以通过卫星信号实时监听。普通人肯定做不到这点，可就怕有的商人有关系，能够把公权力为私用。
第二条，是关于投资人和小股东的。
通常来讲，投资人是创业公司的父母，是花钱的人，他们有理由知道每一笔钱花在了哪里，都用来做什么了。
这是很有必要的。
有很多创业公司都不规矩，有的创业者拉到融资后，得意得不行，拿着投资人的钱，首先就给自己买了辆大奔。
胡乱糟蹋投资人钱的行为，笔笔皆是。
所以在很多投资协议中，就会明确地标注，创业公司的每一笔资金动向，都要及时地通知投资人。
甚至有的投资方会牢牢地把控住财务，从源头上限制创业团队乱花钱。
紫微星开展A轮的时候已经是大公司了，底气十足。
自然没有这些苛刻的条件。
不过，出于对投资人的尊重，过去一年里，紫微星的绝大部分资金动向，都会第一时间地告知投资人。
这是业内常态。
可是，这里有很大的问题！
有漏洞可钻！
投资方是父母不假，可他们有很多孩子，会投资很多公司。养了这么多孩子，必然会有一些亲疏远近。
持有的份额越高，越亲密！
比如一家风投机构，在A公司的份额是3%，在B公司的份额是30%，这就有亲疏之别了。
假如这两家公司有一定的业务重合，就危险了。
投资人掌握到了A公司的发展动向，发现有一个新业务非常有前景。为了自身利益着想，就有可能会去提醒B公司，告诉他们这个方向很有市场，让他们赶紧跟进。
这就是内奸啊！
为什么紫微星出售酷六的股份那么容易？前后也只花了半个月，盛大就斥资2亿把那笔股份都收入囊中了。
盛大想要控股酷六，只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紫微星持有优酷20%的股份，只持有酷六10%的股份，这就有亲疏之别了。万一盛大给酷六设计了一套惊艳的商业模式，被紫微星偷偷地告诉了优酷，那不损失大了？
互联网没有秘密。
除了员工的流动频繁，都相互认识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几百家互联网公司，头顶上就是那十几家风投机构。
信息的集中化太高。
哪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紫微星引入了资本获得了融资，已经整整一年了。过去这一年里，周不器没有太在乎，按照行规给投资方交代清楚，他们的钱都花在了哪里。
因为这是PC时代。
眼下的紫微星，已经是不可撼动的巨头了。紫微星的新产品上线，靠得是自家的生态体系，靠着是朋友网、微点、校内网的流量带动。
“先入为主”已经不怎么重要了。
可是，移动互联网不行。
PC互联网到移动互联网，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在PC上，用户可以在任何一个网页上任意地跳转，没有任何障碍。
从Helo跳转到朋友网，从校内网跳转到糗事百科，从微点跳转到饭团网……这些过程不会有任何障碍。
可是移动互联网时代就不一样了，是一个个独立的App，很难在不同的App之间完成跳转。
也就是说，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会允许独立的App存在。
谁先入坑，谁就有优势。
先入坑的成本很低，直接跳进去占坑就行了。如果等坑位让别人占了，然后想出手抢过来，那成本开销就大了。
紫微星诞生得比BAT晚了几年。
所以在PC互联网时代，即便周不器有先知先觉，相比起BAT，紫微星也没有什么太突出的优势。
微点打不过百度，Helo打不过QQ。
真正的崛起，是在移动互联网时代！
现在，iPhone3g已经推出了。
世界上第一款安卓手机Aster也要在10月末发售。
移动互联网的浪潮即将开启！
这一次，周不器就不客气了。
要撸起袖子，放开手脚地大干一场了！
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内部问题。
要保密！
别特么自己这边靠着先知先觉想出来了一堆好点子，结果被人通风报信，都告诉给别人了……
投资人、小股东，都要进行业务运营方面的保密！
知情权的福利，取消了！
即便对董事会负责，也只会提供大业务部的财务文件，花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这就够了。
至于业务的发展增速、新增多少用户、启动了什么新项目，包括一些重要岗位的人事调动，都不能透露。
比如周不器很看重付红亮。
如果哪天周不器把付红亮调派到去做视频业务了……这就太明显了，这肯定是紫微星要把视频网站当成最重要的战略方向来运作了。
总之，能保密的尽量保密。
紫微星只对决策委员会负责。
董事会就看看财报，做一些收入、支出、员工福利等方面的批准就行了。
“可以，就这么干！”
周不器大手一挥，拍板了。
这样一来，投资人肯定不高兴。
也无所谓了。
周不器已经不打算对紫微星展开C轮融资了。
这波去美国的秘密投资，是一次大买卖！
做成了，就可以为紫微星捞到足够多的接下来几年的发展资金。过几年等移动互联网火爆起来要到处烧钱了，就可以直接上市融资。
就这么定了！
贺阳笑着说：“也要留点余地，投资人如果想知道一些情况，可以提出申请。经过批准之后，才可以获取阅读相关材料的权限。”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我看行！”
……
最近这段时间，周不器要留在首都。
要帮徐百卉搞一件大事。
缓和华易和橙天之间的矛盾。
徐百卉一心想当娱乐圈女王，可是这一行对女人真是太不友好了。很多时候大家只是表面尊敬，背地里说三道四。
还是需要靠男人帮她镇场。
华易的王家兄弟不错，挺讲义气，很多场合都很关照她。
如果另一大巨头橙天也能对她有这样的尊重，那这身份就立住了。
徐百卉有点心虚，感觉摆不平这么大的事，只能是找周不器出面。
“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上了，这周日，首都大饭店！”
“真的？”
徐百卉一脸惊喜的样子。
周不器坐在她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意地看着茶几上摆放的几本时尚杂志，觉得这些长腿模特还真是性感啊。
徐百卉走过去，把杂志扔掉，“这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假照片。橙天那边，你真联系上了？”
周不器道：“嗯，通过中影的韩三爷带话的。当天晚上，橙天的伍总就给我来电话了，热情得不得了。”
徐百卉坐在他身边，缓缓的道：“国内的电影市场越来越热，北上的势头很明显呢。橙天应该是感受到压力了。”
“嗯？”
“英皇娱乐，港府的娱乐巨头。”
“我知道，怎么了？”
徐百卉道：“最新消息，英皇娱乐要来首都开分公司了，要重点发力内地的业务了。杨老板口气可大了，说他想捧红谁，就能捧红谁。”
周不器冷笑两声，“国内的娱乐产业，还轮不到他一个港人做主！”
徐百卉就很高兴，“对呢对呢，这几年港府来的人都可嚣张了，都在欺负咱们内地的演员。你看《赤壁》的阵容，都是咱们内地的一线当红演员，去给港台的新人当配角。”
周不器道：“有了外部压力就好办了。英皇娱乐来势汹汹，华易和橙天就应该联合起来，统一战线对抗外敌。前几年他们欺负人，现在内地的市场起来了，就想舔着脸上来，哪有那么容易。以后就主客易位了！”
徐百卉深以为然，连连点头，“对，华易那边就是这个思路。前几年华易的片子，还要请港台的明星当主演，现在也不请了，改策略了。不跟他们玩了，捧咱们自己人。”
周不器沉吟道：“国内的市场还是小了点，还没发展起来。你想跟华易、橙天站在同一条线上，还是得靠拼盘投资。嗯，你这边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2亿美元。”
“至少要筹5亿美元，拿到12-15部好莱坞大片的份额，最好都运作成中美合拍片。这种事情，面子没用，还是得靠利益捆绑。你来牵头做这件事，邀请华易和橙天也参与进来。到时候，你在好莱坞那边有面子，在国内有里子，就货真价实了。”
“嗯！”
徐百卉美眸盈盈，觉得周老大好厉害。
不知不觉地，跟在周老大身边几年，就觉得筹到5亿美元只是一件很容易的小事……
第1080章 信手拈来的娱乐场
周不器在婕妤传媒这边坐了一下午。
给徐百卉构建了一个完整的娱乐产业的蓝图，主要就是电影方面的，电影是娱乐行业的龙头嘛。
国外，趁着金融危机去抢购好莱坞大片的拼盘投资。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
经济下行了，的确有一些好莱坞电影的拼盘资金不想做了，想要撤资，把手里的电影股份给卖掉。
不过，这些拼盘基金都没实力。
没实力，就意味着他们抢不到优秀的电影资源，比如华纳、迪士尼、环球手中的重点开发的商业大片。
还是要等。
现在流出的电影拼盘都不上档次。
等到9月份，世界级投行雷曼兄弟破产倒闭，那才是真正的世界性的金融塌方。所有人都傻眼了，包括绝大部分的资本家，都欲哭无泪，生怕血本无归。哪怕亏了七八成，也要把投资收回来！
那个时候，电影的拼盘投资项目才会海量地散出来。
比如迪士尼的《爱丽丝梦游仙境》这种巨作。
可是市场上又没资金敢接盘。
很多项目就此夭折了。
像《爱丽丝梦游仙境》这种商业大项目，有着蒂姆·波顿大导演的票房号召，迪士尼只能是砸锅卖铁的自己搞！
如果婕妤传媒能筹集到一笔资金，参与进去……那就厉害了！
《爱丽丝梦游仙境》是真人动画片，皮肤的颜色就不怎么重要了，完全可以推一个国内的女演员上去。
到时候，婕妤传媒想不火都难。
这还只是国外。
国内市场，周不器也定下了调子。
华易为什么这么厉害？
冯导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这种级别的导演，他的存在就是一种光环。
婕妤传媒也有机会。
二张很快就要闹矛盾了。
老谋子没钱，很合适抛出橄榄枝。
还有陈大导演，他现在背靠的是中影，意气风发。不过，今年他拍的《梅兰芳》是个文艺片，票房不尽如人意。再加上《赤壁》大卖，中影就有了新欢吴雨森，就可以抛弃陈导了。
婕妤传媒也可以收过来。
沿着这个思路，徐百卉又提了一个人——姜闻导演。
这哥们最近在酝酿新片了，具体是什么片子还不清楚，不过业内传出了消息，说是英皇娱乐主控。
周不器一下就想到了《让子弹飞》。
表示周末可以凑一桌，跟华易和橙天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一起努力，把他给拉回来。内地的电影人，还是要支持内地的娱乐事业发展。
最好能让婕妤传媒主控，然后徐百卉去当制片人。
周末，晚上有饭局。
中午的时候却接到了一个朋友的电话，是万科的王实。
“你来首都了？”
“嗯，有些私事，你有空吗？”
“你在哪？我马上过去！”
“王府饭店。”
“等我15分钟！”
周不器在业内接触过不少商业大佬了，要说他比较佩服的人，应该有两个，一个是张朝洋，一个是王实。
主要是这俩人生活太潇洒。
尤其是王实。
作为万科董事长，他常年不在公司，到处地游山玩水不说，这回又要跑国外读书去了。不是那种混学历的镀金，是真的学习，去重新感受校园里的纯粹氛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哥们创办了万科，可手里一丁点股份都没有。
去了王府饭店，在一楼的咖啡厅坐下。
周不器就忍不住问了，“你当初持有万科的股份有多少？”
王实表现得很平淡，“40%吧。”
“怎么就都送出去了？”
“呵呵。”
王实笑而不语。
周不器追问：“说说呗？”
王实略作沉吟，缓缓的道：“三点原因吧，第一，不自信。第二，自信。第三，不自信。”
“啥？”
周不器就一脸无语的模样。
王实笑道：“是真的，没跟你开玩笑。第一点，不自信……这没什么可避讳的，当年的市场形势很不明朗。这么一大笔财富在手里，我很担心个人的安全问题，不自信能保护好自己。”
周不器点了点头，“嗯，然后呢？”
王实淡淡地道：“第二点，自信。我有信心通过能力来掌控公司，即便没有股份。就算不持股，万科也是我的公司。”
“第三呢？”
“当巨额的财富在手上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利用得当。如果是打理公司的财富，数目再大也没关系，不会为所欲为。如果这是个人的财富，保不准会怎样呢。这是对个人定力的不自信吧。”
“不至于吧？你挺有定力的。”
周不器半开玩笑地说。
王实就老脸一红，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这次找你出来，是想找你帮个小忙。”
“可以啊，什么事？”
“嗯……这个……”
“有事就直说呗，别客气。”
周不器有点奇怪，王大老板这么直爽的人，怎么还磕磕绊绊起来了？
王实低头喝了几口咖啡，才缓缓地说：“是这样，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她是个小演员，没什么名气。我听说你有个电影公司？”
“啊？哦！对对！”
要不是顾及对方的面子，周不器差点就哈哈大笑起来。
老王啊老王，刚夸你定力好呢！
王实有点尴尬，好在跟周不器足够熟，否则这种事还真不好开口，压低声音，“她是科班的，演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都是小人物。”
周不器皱皱眉，“要是演技不行，强行捧的话，容易受人诟病。就算捧红了，也会给你招惹是非。”
王实道：“她就在楼上呢，要不我让她下来，你跟她谈谈？”
“呃……”
周不器抽了抽嘴角，再仔细一看。
嗬！
怎么感觉老王今天神采奕奕呢！
真是老当益壮。
下楼介绍认识，赫然就是传说中的田小姐。
这就有数了。
只要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小明星就行。
田小姐将来是老王的第二任太太呢，能够俘虏这样的男人，就足以说明她本身足够地优秀，绝不仅仅是靠色相上位。
简单地寒暄过后，周不器就提供了新思路，“既然演过几部电影和电视剧还没走出来，就说明这条路可能不适合你。要不你来婕妤传媒当制片人吧？不用当执行制片，负责协调一些资源就行。回头婕妤传媒会和好莱坞合作做一些合拍片。老王你不是在美国读书嘛，正好。”
王实就特别高兴。
田小姐佩服得五体投地。
寸寸丝滑。
人精啊！
……
周不器觉得自己很擅长处理娱乐产业的事，比做互联网容易多了。
他一出面，很容易就把华易和橙天给协调好了。
一来，双方并没有什么原则性的矛盾，最大的矛盾就是王景花当年带着华易的一众明星跳槽去了橙天。
现在，王景花带着这些人已经离开了橙天，矛盾基础也就不存在了。
再者，就是周大老板的脸面了。
做娱乐产业，最重要的就是面子。
以周不器现在的身份，他说一句话，不管是华易还是橙天，都要给面子。大家都是相互托衬着，相互抬举。
英皇娱乐来势汹汹地跑首都来做经纪公司，大张旗鼓地来抢人了，除了程龙等港星，小燕子也被挖了过去。
华易和橙天难免紧张。
只可惜，这两家都是穷光蛋。
很难参与到婕妤传媒正在积极运作的拼盘投资项目里。听说要筹集5亿美元，华易的王老板和橙天的伍老板都眼冒金星，都快崩溃了。
华易表态，说是等明年上市拿到钱之后，再跟好莱坞大规模地搞合拍片吧，现在有心无力。橙天就更差了，他们去年去港收购了老牌电影公司嘉禾，在开拓港澳市场呢……
周不器笑呵呵。
带着你们赚钱都不来，那就没办法了。
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不管怎样，周不器觉得自己虽然不是娱乐行业的人，却信手拈来。在娱乐产业指点江山，可比引领互联网行业容易多了。
果然，第二天酒醒上班，就听到了幺蛾子。
雷俊来了！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这都十点多了，你才上班？”雷俊这种工作狂，看到周不器这没精打采的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周不器摆了摆手，道：“昨晚喝多了，住在外面了。早上才回家换衣服。”
雷俊是个老实人，只以为他是喝多了睡在酒店，摇头道：“商业上的应酬，能避免则避免，没有用。”
周不器好笑道：“你这是干啥？专门来批评我的？”
雷俊笑笑，“来跟你合作！”
“合作？”周不器就一脸狐疑的样子，“UC现在是紫微星的子公司了，你的‘UC+YY’的无线社区计划已经泡汤了。”
雷俊一挥手，“是新的方向。”
周不器心头一挑，“什么方向？”
雷俊道：“智能手机。”
“呵呵！”
周不器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嘛，这是互联网玩不下去，要朝着“雷布斯”的方向发展了？被乔布斯前段时间的那场发布会给刺激到了？
雷俊很严肃地道：“我这次合作的诚意非常大，我专门拉来了6000万美元的资金，打算跟你的紫微星电子合作，一起做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