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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疲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txt下载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二十三章 异梦3

    再次听到博罗会的名字,我不由有些感叹和?嘘又有些警惕,没想到在安东大罗氏这样的大藩家地盘上,也能挥影响力和作用啊。

    不过想想也是当然的,作为活跃在东海三藩之间的势力之一,作为安东屈指可数的大势藩家,私下里怎么可能没有联系和往来呢

    而我带来的这些护卫力量,多少也有针对性的防范意味。虽然安东罗氏极力的保证和许诺,但显然没有比在一支军队中更安全了的。

    因为,根据目前已经收集到些许情报,至少这么名面上不甚有名的博罗会,至少在近二三十年甚至更早的时间里,很多争端和大小事件背后,都有所干系和牵连的。

    我必须防范正面干不过,背后抽冷子捅刀下毒之类的下作手段,金钱和人脉也许抵挡不了军队的暴力手段,但是转化成毒药和匕的话,还是有些防不胜防的。

    但是没想到对方会在幕后呆不住,主动跳到了我的面前来。好吧,我决定听听对方的来意。

    不久之后,我就在虚掩的屏风后面,见到了一个身材高挑清瘦,长相阴柔的中年文士。

    “尔等鼠辈欲意何为,送上门来找死么。”

    外面负责交涉薛徽言,则出冷笑道

    “只是为了在海东时的些许误会,希望能够得到宽容和谅解……”

    来人似乎不以为意的,一本正经有恭声道

    “这次特地蒙请了罗氏的干系,求的这个能够当面解释的机缘……”

    “等把你和你背后的人碎尸万段,然后就可以宽容和谅解了把……”

    得到我授意的薛徽言,冷不防嘲讽道。

    “若是区区小人一死,能够换取贵方体谅和对话的话,自然不吝此身的……”

    来人脸色不变的道。

    “毕竟我家东主及所属会社,都是一心经营求利的生意人……”

    “躲在幕后尽做些见不得光勾当……的正经生意人么……”

    薛徽言再次不耐烦的打断他道

    “就算不得已行些阴私勾当,那些都是苟且自保的权宜手段而已……”

    他顿了一下,很有些唾面自干式的继续道

    “毕竟生意和产出,才是我辈重点索求的方向……”

    “因此希望能够取得淮镇的谅解……”

    “令两边各取其利而再无纷争之饶……”

    “你想的倒是美妙异常啊……”

    薛徽言这才正色起来,

    “还请贵方主上成全……相应的报偿与酬付”

    来人说道这里,已经是姿态极低的点头哈腰起来。

    “本会自然竭力不吝所出的……”

    当然了,思前想后我还是没有把人给当场干掉,或者扣下来严加拷问。因为没有太大的意义。

    对方这一次贸然而短暂的接触,似乎只是为了初步表明某种态度,或者说宣示某种存在感和隐实力,或是是纯粹为了麻痹我们而已。

    当然了,对方始终没有提过作为曲连珑的手下,在全罗道被我俘获的那批人。

    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博罗会的家业如此之大,众多的底下人中,也不免有些上作主张的云云。

    要么对方完全不在意这批人手的得失;要么就是属于不同的派系和利益取向、立场等等。或者还是那句话,虚以委蛇而另有所图。

    毕竟,对照那位熟女曲连珑在梁山上的地位。以辜念秋为这样来历的重要手下也没几个。她们从姿色到相关的技艺、学识,培养所需的资源,应该是不会少的。

    更别说是那些从其他地方抽调而来的,各有专长用来配合他相应人员。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放在那些普通的诸侯藩家里,不是随便可以轻易拿得出来的。

    说实话,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那只玩具阿秋,然后看看她脸上的表情,想必回事很有乐趣的事情了。

    ?

    而在辽郡城内城墙边的宾馆附近,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所紧紧包围,或者说保护和监视着着。

    作为其中部分门窗还是余烬袅袅的薛氏使团驻地里。私下里使团的一干人等脸色,依旧很有些不好看,不仅仅是受了袭击的缘故。还有一点对难以控制局势走向的不安和悲观心情。

    相对家大业大而族人和附庸松散分布的而言,薛氏一族而因为长期处于对抗的第一线,在历代累累的伤亡和牺牲之下,家族成员相对要少而精得多,在逐步藩镇化之下也更加的抱团,而充满了某种军旅化的风格。

    就和罗氏本家的情况一般,这次和议在薛氏内部也有大量的杂音和反对。

    就连身为内宰兼正使的薛定邦本人来说,也并不完全是愿意和罗氏这个世仇求和与妥协的。但是这是本家老令公在世早就既定,并且为此筹划许久的方略,并且得到了那位极有权势的大人物,所代表地方势力的支持和授权。

    事实上这番图谋和策划,在北国遭遇亡国危机将灭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运作了。

    然后一步步的推动到现今,在老令公身故之后,就连明显暗弱不振的主干,或是充满纷争不休的几个支系,都没有办法抗拒的事情,至少是在眼下是这样的。

    毕竟,作为对抗和攻打安东诸侯的第一线,以现今薛氏已经藩镇化的体制,倾力而出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在后方的河北、平卢各道皆残破纷乱,无法提供足够支持的情况下,却没有更多长期坚持下去的资源和人力了。

    因此,在守土无力也无法取得长期对抗优势的情况下,以放弃一些根本保不住的东西作为代价,获取和罗氏议和的条件,然后从其他方向获得突破和补偿,似乎也就成了惟一的选择和出路。

    而薛氏让出的这三州,在长期的战争和冲突中,早就是残破不堪民生艰巨的难守之地了。

    因此慨然的让了出来,对于主体实力的影响有限。但对从大败之后恢复起来还没多久的罗氏,及其信义仁藩主来说,却是难以抗拒的饵料和诱惑。

    只是薛氏唯一的追加条件就是,以担心可能失控的血腥报复为由,不能由东宁军为的那些前沿的部队去接管。

    而具体的移交和接防,必须由来自罗氏本藩的军队牵头和负责,这才是其中的某种关键。

    只是薛氏就算让出了三州之地,也依旧据有中原诸道,进入东北诸藩列国的重要通道——辽西走廊。

    在这片沿海的长条形平原地区上,分布这至少七座大型城邑和十数座堡寨,是连接平卢与安东道最短,也是最近,最是方便的一道通道。

    因此,在薛氏为的安东诸侯,投附了北朝之后,就算是长期处于被压制下风,也依旧得到来自北朝大力的支持,而始终屹立不倒。

    而安东诸侯想要组成联军侵袭中原的话,也就只能从北方绕道山外草原,而试图从大同一线寻求突破,期间要侵扰和穿透诸多草原诸侯势力的领地。

    一些经年的矛盾和仇怨,也因此埋下了长久的根源。

    接下来的时间内,我再度表现出某种缺乏兴趣,而欲将离开的态度之后,却又得罗氏方面的一份新提案,

    这份提案就更妙了,居然相当贴心,或者说是投其所好的,以暂借歇脚晒泊处为由,将辽东半岛西南端最狭长的部分,包括积利城及其港口在内的大半个积利州,都租借给了淮东所属的船团管辖和经营。

    以换取淮东所属的势力,借兵参与薛氏罢兵言和的交接过程,以及后续连带的军事行动,的相关基本担保条件之一。

    正所谓是漫天起价,落地还钱,这里却是倒了过来。不过道理都一样的,想要借助淮东招牌和力量,可一点都不便宜的。

    毕竟,现在是我毫无直接的必要和需求,而大罗氏求明显有求与我的情况下,就?好坐地起价了。

    因此,我和身边的幕僚小组商量了一通之后,又将初步修改的方案给送了回去。

    这个属于后世大连市的地方,目前还是半岛上最贫瘠的地区,而且没有之一,人口几乎都集中在沿海的港区附近,对于藩家来说主要的价值也就剩下海6通贸的中转地而已。

    因此我在追加的诸多条件中就包括了附近的海域。

    这片地方可以利用的平地少得可怜,人口也相当的有限,但是加上附近海域和岛屿什么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地可是重要的渔场和晒盐产地啊。渤海水质肥沃,营养盐含量高,饵料生物十分丰富,是黄渤海渔业的摇篮,故有“聚宝盆”之称。大连湾附近则以对虾、毛虾、小黄鱼、带鱼等经济种类产量最高。

    后世中国最大的盐业生产基地,中国四大海盐产区中,渤海就有长芦(河北沧州)、辽东湾、莱州湾三个。

    还有山地的果木和畜牧养殖,也有相应的潜力可以挖掘。不过,都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规模效应的投入,才有可能产生结果的。

    只是,显然安东罗氏一贯注重的是,内6平原土地和矿山的产出,而没有足够将其挖掘利用起来的技术和眼光。

    或者说连年的征战,已经严重局限了他们的眼光和要求。 [本章结束]

第728章 异梦3

    再次听到博罗会的名字,我不由有些感叹和唏嘘又有些警惕,没想到在安东大罗氏这样的大藩家地盘上,也能发挥影响力和作用啊。

    不过想想也是当然的,作为活跃在东海三藩之间的势力之一,作为安东屈指可数的大势藩家,私下里怎么可能没有联系和往来呢

    而我带来的这些护卫力量,多少也有针对性的防范意味。虽然安东罗氏极力的保证和许诺,但显然没有比在一支军队中更安全了的。

    因为,根据目前已经收集到些许情报,至少这么名面上不甚有名的博罗会,至少在近二三十年甚至更早的时间里,很多争端和大小事件背后,都有所干系和牵连的。

    我必须防范正面干不过,背后抽冷子捅刀下毒之类的下作手段,金钱和人脉也许抵挡不了军队的暴力手段,但是转化成毒药和匕首的话,还是有些防不胜防的。

    但是没想到对方会在幕后呆不住,主动跳到了我的面前来。好吧,我决定听听对方的来意。

    不久之后,我就在虚掩的屏风后面,见到了一个身材高挑清瘦,长相阴柔的中年文士。

    “尔等鼠辈欲意何为,送上门来找死么。”

    外面负责交涉薛徽言,则发出冷笑道

    * “只是为了在海东时的些许误会,希望能够得到宽容和谅解……”

    来人似乎不以为意的,一本正经有恭声道

    “这次特地蒙请了罗氏的干系,求的这个能够当面解释的机缘……”

    “等把你和你背后的人碎尸万段,然后就可以宽容和谅解了把……”

    得到我授意的薛徽言,冷不防嘲讽道。

    “若是区区小人一死,能够换取贵方体谅和对话的话,自然不吝此身的……”

    来人脸色不变的道。

    “毕竟我家东主及所属会社,都是一心经营求利的生意人……”

    “躲在幕后尽做些见不得光勾当……的正经生意人么……”

    薛徽言再次不耐烦的打断他道

    “就算不得已行些阴私勾当,那些都是苟且自保的权宜手段而已……”

    他顿了一下,很有些唾面自干式的继续道

    “毕竟生意和产出,才是我辈重点索求的方向……”

    “因此希望能够取得淮镇的谅解……”

    “令两边各取其利而再无纷争之饶……”

    “你想的倒是美妙异常啊……”

    薛徽言这才正色起来,

    “还请贵方主上成全……相应的报偿与酬付”

    来人说道这里,已经是姿态极低的点头哈腰起来。

    “本会自然竭力不吝所出的……”

    当然了,思前想后我还是没有把人给当场干掉,或者扣下来严加拷问。因为没有太大的意义。

    对方这一次贸然而短暂的接触,似乎只是为了初步表明某种态度,或者说宣示某种存在感和隐实力,或是是纯粹为了麻痹我们而已。

    当然了,对方始终没有提过作为曲连珑的手下,在全罗道被我俘获的那批人。

    只是稍稍暗示了一下,博罗会的家业如此之大,众多的底下人中,也不免有些上作主张的云云。

    要么对方完全不在意这批人手的得失;要么就是属于不同的派系和利益取向、立场等等。或者还是那句话,虚以委蛇而另有所图。

    毕竟,对照那位**曲连珑在梁山上的地位。以辜念秋为首这样来历的重要手下也没几个。她们从姿色到相关的技艺、学识,培养所需的资源,应该是不会少的。

    更别说是那些从其他地方抽调而来的,各有专长用来配合他相应人员。也是一笔不小的投入,放在那些普通的诸侯藩家里,不是随便可以轻易拿得出来的。

    说实话,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消息,告诉那只玩具阿秋,然后看看她脸上的表情,想必回事很有乐趣的事情了

    而在辽郡城内城墙边的宾馆附近,已经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所紧紧包围,或者说保护和监视着着。

    作为其中部分门窗还是余烬袅袅的薛氏使团驻地里。私下里使团的一干人等脸色,依旧很有些不好看,不仅仅是受了袭击的缘故。还有一点对难以控制局势走向的不安和悲观心情。

    相对家大业大而族人和附庸松散分布的而言,薛氏一族而因为长期处于对抗的第一线,在历代累累的伤亡和牺牲之下,家族成员相对要少而精得多,在逐步藩镇化之下也更加的抱团,而充满了某种军旅化的风格。

    就和罗氏本家的情况一般,这次和议在薛氏内部也有大量的杂音和反对。

    就连身为内宰兼正使的薛定邦本人来说,也并不完全是愿意和罗氏这个世仇求和与妥协的。但是这是本家老令公在世早就既定,并且为此筹划许久的方略,并且得到了那位极有权势的大人物,所代表地方势力的支持和授权。

    事实上这番图谋和策划,在北国遭遇亡国危机将灭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运作了。

    然后一步步的推动到现今,在老令公身故之后,就连明显暗弱不振的主干,或是充满纷争不休的几个支系,都没有办法抗拒的事情,至少是在眼下是这样的。

    毕竟,作为对抗和攻打安东诸侯的第一线,以现今薛氏已经藩镇化的体制,倾力而出或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在后方的河北、平卢各道皆残破纷乱,无法提供足够支持的情况下,却没有更多长期坚持下去的资源和人力了。

    因此,在守土无力也无法取得长期对抗优势的情况下,以放弃一些根本保不住的东西作为代价,获取和罗氏议和的条件,然后从其他方向获得突破和补偿,似乎也就成了惟一的选择和出路。

    而薛氏让出的这三州,在长期的战争和冲突中,早就是残破不堪民生艰巨的难守之地了。

    因此慨然的让了出来,对于主体实力的影响有限。但对从大败之后恢复起来还没多久的罗氏,及其信义仁藩主来说,却是难以抗拒的饵料和诱惑。

    只是薛氏唯一的追加条件就是,以担心可能失控的血腥报复为由,不能由东宁军为首的那些前沿的部队去接管。

    而具体的移交和接防,必须由来自罗氏本藩的军队牵头和负责,这才是其中的某种关键。

    只是薛氏就算让出了三州之地,也依旧据有中原诸道,进入东北诸藩列国的重要通道——辽西走廊。

    在这片沿海的长条形平原地区上,分布这至少七座大型城邑和十数座堡寨,是连接平卢与安东道最短,也是最近,最是方便的一道通道。

    因此,在薛氏为首的安东诸侯,投附了北朝之后,就算是长期处于被压制下风,也依旧得到来自北朝大力的支持,而始终屹立不倒。

    而安东诸侯想要组成联军侵袭中原的话,也就只能从北方绕道山外草原,而试图从大同一线寻求突破,期间要侵扰和穿透诸多草原诸侯势力的领地。

    一些经年的矛盾和仇怨,也因此埋下了长久的根源。

    接下来的时间内,我再度表现出某种缺乏兴趣,而欲将离开的态度之后,却又得罗氏方面的一份新提案,

    这份提案就更妙了,居然相当贴心,或者说是投其所好的,以暂借歇脚晒泊处为由,将辽东半岛西南端最狭长的部分,包括积利城及其港口在内的大半个积利州,都租借给了淮东所属的船团管辖和经营。

    以换取淮东所属的势力,借兵参与薛氏罢兵言和的交接过程,以及后续连带的军事行动,的相关基本担保条件之一。

    正所谓是漫天起价,落地还钱,这里却是倒了过来。不过道理都一样的,想要借助淮东招牌和力量,可一点都不便宜的。

    毕竟,现在是我毫无直接的必要和需求,而大罗氏求明显有求与我的情况下,就更好坐地起价了。

    因此,我和身边的幕僚小组商量了一通之后,又将初步修改的方案给送了回去。

    这个属于后世大连市的地方,目前还是半岛上最贫瘠的地区,而且没有之一,人口几乎都集中在沿海的港区附近,对于藩家来说主要的价值也就剩下海陆通贸的中转地而已。

    因此我在追加的诸多条件中就包括了附近的海域。

    这片地方可以利用的平地少得可怜,人口也相当的有限,但是加上附近海域和岛屿什么的,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地可是重要的渔场和晒盐产地啊。渤海水质肥沃,营养盐含量高,饵料生物十分丰富,是黄渤海渔业的摇篮,故有“聚宝盆”之称。大连湾附近则以对虾、毛虾、小黄鱼、带鱼等经济种类产量最高。

    后世中国最大的盐业生产基地,中国四大海盐产区中,渤海就有长芦(河北沧州)、辽东湾、莱州湾三个。

    还有山地的果木和畜牧养殖,也有相应的潜力可以挖掘。不过,都需要足够的时间和规模效应的投入,才有可能产生结果的。

    只是,显然安东罗氏一贯注重的是,内陆平原土地和矿山的产出,而没有足够将其挖掘利用起来的技术和眼光。

    或者说连年的征战,已经严重局限了他们的眼光和要求。( )

第729章 异梦4

    在获得总算能够打动我,或者对淮镇方面投其所好的基本条件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各种细节和条件上的交涉,还在继续着。∮頂∮点∮小∮说,

    毕竟,这一连串的事情,都需要足够的时间和人员的布置,才能启动起来的。

    虽然,辽城之内的大索和整肃已经结束,据说安东罗氏内部有数十人,因为牵涉其中或是相应的失职而受到了处置;

    但是在城外临时营地中的混乱,据说是因为那些草原藩胡在其中兴风作浪的缘故,却是一直持续到第三天正午,才算完全被弹压下来。

    连片被烧毁的营地和成车成车被抬出来的尸体,都在昭示着相应的伤亡和损失,断然是不会小的。

    关于变乱源头的传闻也很多,有说是北方联盟的某家诸侯挑起的;又有说是山外草原藩胡的旧怨,也有说是那些林中百姓最先开始作乱的,更有说这是薛氏的阴谋云云。。

    但是不管在吗说,随着那些出逃出逃的人员,罗氏与薛氏达成和解,并且下一步有所行动的消息,已经不可避免的被扩散出去了,虽然罗氏努力做了拦截和封锁,但显然剩下只是各家势力知情时间的长短而已。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

    而对于我来说,只要一边收集消息和当地的地理水文等情报,一遍和罗氏进行相应细节上的讨价还价,继续做壁上观就可以了,

    至于那批情绪人就有些不稳定的女人,则已经被送走了,对应到来的则是另一只与淮东有关的庞大车队,以及相应的护送武装。

    除了对我护卫武装子药器械的例行补充,还有一小批使用新式硝化药的轻炮之外之外,

    剩下都是按照事先达成的交易项目,从淮东采买的被服、油脂、酒水、罐头、便携口粮等于军师相关相关物资,还有大批的甲械兵器,从枪棒刀剑斧锤,到弓弩箭矢,再到,应有尽有;足够武装至少一万人份的或是一个满编的军序。

    其中主要都是淮东前沿军队,在历次战斗中缴获的传统冷兵器。除了部分品相较好的被用来,提供给二三线冷兵和火器混搭的地方部队,作为日常的补充和备用;其他都被对方封存了起来。

    然后在等待回炉的过程中,被重新翻找出来,做了有限的翻新和保养,而看起起来崭新奕奕的颇为可观。

    而罗氏支付给我们,则是大袋装的沙金和碎金块,还有从辽东半岛上征集而来的牛马等大型牲畜,一些粗炼的锡、铅、水银等矿物。

    而在汇合了来自车队至少一个营的护送武装之后,这样我身边的武装力量,就达到了三千五百员,三个满编营和一个直属混成团。

    他们也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我留驻都里镇大港的人马,已经在罗氏来人的配合下,相继接管了当地石牌镇、青泥浦、卑沙城、石人注、来苏隘、永宁岛等,位于积利城以南的区域。

    剩下的州府积利城,也完成了撤军和相应族人的迁移,只要最终协议达成,就可以马上移交云云入驻。

    当然,更关键的是南端小半岛上港口,与登州的蓬莱港,新罗藩的罗津港,构成了一个相当稳固的,贸易中转加军事投放的三角内环。

    然后随着这批物资的交割完成,就像是完成了某种阶段性剧情任务的触发条件一般,

    隔天我就得到辽城之中的通报,新任家主罗湛基以权安东大都护兼罗氏族长的身份,对下辖的两都督府十一州的臣下附庸和直领的军民百姓,发出了大征召令。

    而随着罗氏本家飞驰四出的征召信使,几乎是在我肉眼可见的地方,以辽郡城为中心,罗氏的各级代官和分家、附庸,也开始向这里汇聚各种物资和人员,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队伍到达。

    然就地接受筛选和甄别,再分派调配到相应的序号下去,接受短暂的整编和操训。而让辽郡城外的原野,再次变得喧嚣而热闹起来。

    正所谓书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也让人对罗氏的底蕴和动员能力,有了个最直观的了解和体会。

    说实话现在并不算出兵的好时机。

    作为诸侯军队的一大特色,就是收到天时季候的影响比较明显,特别是在现在正当春耕的时节,可以说各地都需要大量青壮劳力的情况下。

    但是罗氏还是在短期之内,在辽城附近凑集和武装了号称五万,实质上数量也差不离的军力来。只是其中的成分就有些复杂了。

    其中最精锐的,自然是作为藩主直属部队的安东守捉军七个营头,大概有五六千人;然后是北面的盖牟镇和西面的仓勿镇,以及保定军抽调出来的府兵,又有从西南和南面的辽东半岛上,抽调出来当地驻防藩兵,约有过万人。

    最后两万多人,则是各地征召起来的青壮,由部分自带武器弓箭的国人子弟和大多数手无寸铁,的普通领下百姓组成。

    当然了,辽东民风彪悍而家家常备弓箭等物,因此,只要稍加训练和整队,大多数就可以当做最简单的弓手来使用了

    此外,还有数只常年受雇于罗氏的义从武装,都是清一色的马队。其中既有兼长骑射的藩骑,亦有专擅长披甲突击的轻骑。只是规模都没有破千,装备也不甚齐整,估计只能当做战场斥候和前哨,外围遮断和骚扰力量来使用。

    当然了,据说安东大罗氏全盛的时期,在东宁军和定襄军的旗下,都有相当规模的骑兵力量,光是骑射和突击骑兵就足足有十四个营头;

    而在另一只保定军的麾下,则还有一只数量可观,既可以下马步战也可以结阵远射的骑马弩兵。至于安东守捉的旗号下,亦有八百骑人马披甲的重骑,既是藩主的仪卫也是战场中,披坚执锐冲锋陷阵的最后决定性力量。

    只可惜杀入平卢道之后的无定河一战,这些在安东威名赫赫的骑兵,都随着战死的藩主继承人埋骨在了异乡之土。以至于至今都还没能恢复过来。

    毕竟,培养维持骑兵与步兵所需的代价,是完全不可与日耳语的。罗氏虽然不乏上好的牧场和良马的来源,但是想要训练一个弓马娴熟,可以冲锋陷阵骑兵,就是另一回事了。

    五天之后虽然据说还有来自,白山黑水的山民和“林中百姓”所属的附庸部队,正在向辽城赶来。但藩主罗湛基还是决定誓师拔营,

    他将带着这只大军,前往接管薛氏割让的三州,同时就地迎娶薛氏之女。

    而按照事先达成的协定,薛氏那边的口径,则不说是割让土地,而是以这三州为嫁妆。只是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三枚的表情似乎有点恍惚和不那么自然。

    正所谓是以力破巧的阳谋手段,这样就算是对方有什么图谋或是反复的话,也可以以足够的力量,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甚至名正言顺的取得更多的东西。

    根据我随身幕僚小组的分析和推断:

    能够兵不血刃的平白拿到三州之地固然是好事,但是能够窥得机会和籍口,解决一个深仇大恨的世敌,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估计罗氏内部如此考量的大有人在。

    而按照约定,我带领着三营一团战兵,也打着专属的猫爪将旗和代表淮东的风雷旗,堂而皇之的行进在其中,作为整个过程的参与和见证。

第730章 异梦5

    薛氏割让所谓的三州之地,其实距离辽郡城的直线距离也不算远。

    因为处于南部人口相对密集的腹地缘故,向西四十里就进入耀州(今营口市附近)境内,然后度过耀州西北的浑水支线,就到了定襄军和梁河镇所在的襄州前线,

    这个襄州说是一州之地,其实罗氏控制的就只剩下,沿着辽河南北向的主干河道附近分布的长条形地带。

    作为与薛氏为首北朝势力交锋的前沿地带,这里的人们,看起比气色要好的多也更加精壮彪悍的多,连妇女儿童都不乏在挽弓弄箭的。

    对于本家到来的大军,看起来有些疲惫和倦怠的本地普通军民,还是有些欢呼雀跃的,但是那些中上层的代官和将领们,就不免有些表情阴郁、深沉与复杂了。

    毕竟是当面打了那么多年的世仇,他们也自有获取上层消息的渠道。自然不会想那些普通人一样,轻易接受了本家名面上的说辞。

    比如打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当代藩主受伤,逼迫的薛氏不得不低头,做出割地赔款等一系列乞和的行举来。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按照新藩主的安排,他们所部以后撤修整补充为名,将他们调换到北线的新城(沈阳附近)进行再编。

    其中一些人,已经决定好了北仑换下来去处,以免因为某些亦是难以弥合的新仇旧恨或是应激反应,破坏和影响了现今的大局和布置。

    辽河流域的平原地区,位于辽东丘陵与辽西丘陵之间,铁岭群山之南,直至辽东湾,就像是群山之中,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拍了一下,而突然沉降凹陷出了一大片,整体像是曲折腰子形状的不规则平原、低地。

    辽河、太子河、浑河、大凌河、小凌河、沙河等支系分布期间,气候冬季寒冷干燥,夏季暖热多雨。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雨热同期,日照充足,水系发达的典型灌溉农业区。

    只有在靠近辽东湾的滨海地区,才是大片海潮浸蚀造成的沼泽和盐碱地。

    也是后世东北各省,为数不多可以大面积种植水稻作物,而出产优质大米的地区,相对北方的松嫩平原,三江平原来说,有着“南大仓”之名。

    而在这个时空,整体上属于安东道南部腹地的精华地带,只是这里也是罗氏为首的安东诸侯,与薛氏为首的北朝势力,世代往复争夺拉锯最厉害的地方。

    大队人马行走在辽河平原上,碧空如洗而春阳明净,河洛纵横间草木丰生,隐隐山峦苍翠隐伏于天际,自有一番独特的北地风光。

    只是荒草矮树稀稀之间,尤然可见被摧毁的市镇村邑的废墟痕迹,几乎是密集而频繁的出现在我们行进的方向上。

    唯一比较完好,也就是零星散布在靠近河边的边上,那些以堡寨形式存在的大小聚居点,其中有新有旧,但上面的孔洞和火燎的痕迹,昭示这里曾经遭到攻打的经历。

    号称肥的流油的黑土地,里面腐殖质简直是可以用手挤出来,只可惜这些地方常年都化作了战场,而不得不荒芜了下来,变成野草疯狂曼生的动物乐园,

    随着四出驰走的斥候和游骑,时不时有被惊动而起的野生动物,在悉悉索索的动静中远遁而去。

    这里就算是最常见的野兔和獭狸,也是吃的脑满肠肥,油光水滑的。

    只是偶尔踩到掩藏在草下发脆的人骨什么的,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也在提醒着这里在很早乃至不远之前,还曾是惨烈而残酷的战场。

    就在这种沉默少语的寡淡气氛中,我们在一处铺头津的河口堡寨,再次渡过一条支流——锥子河(今饶阳河)之后,就正式可以看见第一座属于薛氏的大型城寨据点——锥头堡。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最接近罗氏控制区的突出部,故此得名。方圆大概有半里,墙高约十尺到十五尺不等。

    远远就可以看到门户大开,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当时地面看起来一点都不纷乱,显然所有的人口和可用的物件,都已经被迁移走了。

    不过好歹基本建筑和陈设,都还保全完整。因此,尽管天色还尚有不少余光,这就成了这只大军的第一个宿营地,以及临时的中军所在。

    然后沿着河流的临时桥梁,以及紧靠对岸的粮台所,也被迅速而逐一的建立起来。不管是那些普通藩军,还是沿北各镇的府兵,看起来都相当的娴熟老练,让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轻车熟路。

    就算是那些刚征发来的新兵中,看起来也有不少从事相关军役的经历和习惯,因此在这些人的带头下,大多数新兵显得颇为服从而少有纷争和疑议。

    虽然在行营立帐的过程中,也有少数人弄得手忙脚乱或是不知所措的,但很快就被集体的力量给纠正和驯服了。

    这就是长期战备和时不时大举动员状态下,所带来的结果和附带影响。但是背后的生产力衰减,经济结构畸形等的相应代价,却也是相当沉重的。

    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好羡慕的,至少我淮东治下产业工人和农场屯户的潜在预备兵役,真要全面动员起来,只会比他们规模更大,也更加出色,更快适应角色才对呢。

    而且罗氏的地盘虽然看起来很大,最盛时号称户口百万,带甲十万云云;但是据我公开了解的渠道,真正能够掌握的人口,甚至还不如我的淮东。

    毕竟作为藩主罗氏以代官形式直领的人口,只占其中的三分之一强;其余的户口和人力资源,都分散在各支分家,臣下和附庸势力手中;对于本家能够发挥的作用和贡献,也是随着与罗氏本家的亲疏远近,而逐步层层递减和衰退的。

    更别说分封制下的层级代官与附庸,更是没法与淮东相对健全的军地行政体系,比效率和产能,或是流动性与活力。

    或者说,和薛氏相爱相杀的撕逼了太久,已经严重约束和限定了,安东大罗藩的发展格局和方向了。

    因此,这次与不惜薛氏的妥协与谋和,未尝不是在寻求另一种转型和出路,或者说,有一种内在的需要和迫切的因素,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的幕僚小组,甚至已经提出如此大胆的猜想和推论。

    重新启程之后,接下来的过程就有些寡然乏味了,接管了一座又一座或新或旧,无一例外被空置的城寨或是堡垒,

    直到遇到第一座空置的城邑——贵乡城,才稍稍振奋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一个更好的宿营环境和条件。

    但是藩主罗湛基为首的高层反而加强了戒备,几乎是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把这座空城给挖地三尺式的搜检了一遍。

    确认了没有什么后门、地道和其他预期外的伏笔之后,这才安然接手和入驻其中。并且设立了第一只的留守部队和相应的代官。

    然后以每天下一城的速度,不紧不忙的向西行进着,所谓的三州之地,大部分都在辽河平原和辽西丘陵之间的缓冲地带,因此城邑分布的可谓是相当紧凑的。

    因此,接管起来也是轻车熟路的,差不多一半的时间用来行军,一半的时间用来清理和检查。倒是我以游猎为借口,放出去的斥候,顺手打了不少飞禽走兽回来。

    只是期间美中不足的是,三枚又开始生病了。因为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的缘故,我本来是不用她相随的,但是她却宁可被我占便宜一力坚持了下来。

    好吧我可以理解,女人总有不方便的那几天。我也不差这点福利和方便。

    直到,

    我们可以清晰看见了青黛斑驳的远山和丘陵之后,也意味着这次的短暂的旅程,将达到尽头。因为目及群山的背后,就是薛氏本家所在的辽西城了。

    薛氏的人马,在显州的最后一座被移交的城邑——东山城里,等候着我们,一同等在这里的还有大批车载马拖的嫁妆,以及薛氏用来联姻的贵女。

    这次要嫁给罗湛基的乃是薛氏前藩主长女,现任少藩主的姐姐,闺名单字一个情,只是一直养在深宅内院而少有人知。

    从某种意义上说,根据事先的情报收集和罗氏那里的讯息共享。

    如今的薛氏之所以能让人稍微放心、也是因为当代的藩主实在太过年少,而不得不依靠身边几个,充当指导和辅佐角色的支系亲长,再加上背后母亲的间接影响,才能维持住现今基本的局面。

    当然了,如果这个割地以和联姻的决定,真是这位少藩主提出来的话,那他长大了还真是又有些了不得的可能性了。

    不过这些显然暂时与我无关,该纠结和烦恼的是作为相爱相杀多年的正主罗藩才是。

    只是,当我在咫尺镜里看见了城头上相迎的那些身影之一的时候,

    虽然表情依旧不动,但我的瞳孔冷不知收缩了下,心脏突然激烈的跳跃起来,

第731章 异梦5

    圣诞快乐,这章算昨天的,

    东山城下,天青如洗,微风拂面。※%頂※%点※%小※%说,

    以淡青和天蓝色调为主的,隔空相对的两军泾渭分明,却没有多少弥漫开来的战意和紧迫感。

    毕竟,就算是沿途分兵接管之后,罗氏抵达这里的人马还有三万之众,对比薛氏出现在城下的人马,看起来也是充满了某种压倒性的优势。

    而薛氏方面显然也保持了足够的克制和低调,显然看起来是没有发生冲突,或是打起来的可能性了。

    因此,这种接触和会面,更像是某种充满意气和较劲形式,相互隐隐攀比和武力宣示。

    尽管对阵的人马虽然数量上较少,但要相对整齐的多,甲马鲜明,旗色如林,看起来薛氏也是精锐尽出,其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披挂齐整的骑兵。

    当然了,两边正早耀武扬威一般的,以郑重其事的交涉礼仪为名,进行各种武力展示与技艺的炫耀,或者说是耀武扬威式折腾的时候。

    我的部下却正在进行某种意义上的测绘和评估,比如可能面对步骑协同冲击的距离和反应时间,相应的射界和火力压制批次。

    而正处于后阵打酱油的我,却已经没有多少心思琢磨这些了,而是在思考刚才看见的东西。

    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在城头薛氏的送亲队伍里,我居然见到了疑似李十娘的身影。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是仔细看起来却是觉得越看越像。

    那个巧言笑兮看起来很有故事的李十娘,隔了数年时光之后,那些记忆并没有因此褪色,反而被被某种执着于心的期待,给打磨的日久弥新啊。

    毕竟这是一个亲口答应和许诺,了结了身后之事,就会回来做我的肉x器二号的成年软妹子啊,却从此一去不回,渺无音讯好几年。

    就算我初具实力之后,特别派人追查和有所悬赏,也没能找的那个藏在幕后的公孙世家,及其相关的有用线索。

    就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遮断了一般,所谓的公孙世家,只存在口口相传的传说中,而找不到任何实例和存在感。

    而偏偏我的势力和影响,暂时还只是存在与陆地上,从渊源上说唯一可以借助的力量,无疑就是南海社了。但是显然如今淮东与东海分社的关系,却有些微妙和异常。

    因此,偶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蒙心自问,自从我的前身在洛都被女人坑了之后,难道现今的我,还是再度被人骗了么;或是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让她无法脱身和践诺;或是想法和心思都变了;

    毕竟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了,我的也不再是当初那个籍籍无名的逃亡者了,要知道我消息的话也早该找上门来了。

    这点暗藏的怀疑和纠结,也多少让我在人生事业还算顺利的同时,不免有些耿耿于怀啊。

    现在,总算有获得答案和结果的机会了,叫我怎么不能不有所激动,又有所隐隐的担心呢。

    我虽然早已经不是什么玻璃心,这书也是黑色幽默的潜在欢乐向,但一想到那个可能性,还是有些很不爽的。

    思考起来也就是那么一会的事情。

    这时候,城下两方的对峙和交涉,也终于在一阵阵鼓号声中结束了。气氛微妙归微妙,但还是没有打起来,我带来的这些人马和准备,也就自然没有派上用场的机会了。

    然后就是进城移交防要,然后由罗氏在城中设宴款待,薛氏前来送亲的队伍。毕竟,到了这一步,哪怕是虚以委蛇,罗氏多少也要展示出某种气度和胸怀来。

    而我则开始派人打听,李十娘在对方送亲队伍里的身份和来历。如果是在陪嫁的队伍就最简单了,基本上罗氏不会怎么拒绝我一点小小的要求。

    如果是在薛氏那边的话,少不得就要用点非常规的手段了。既然隔了这么久不来见我,有什么苦衷和不得已的内情,也只有等让我见了人才算数。

    真是烦恼啊,我可没有想到安东之行的最后,居然还会有这种意外的事情啊。

    但不管怎么说,入夜之后设在东山城中的招待宴会,还是如期在修缮过的城主府邸中举办了起来。

    作为辽西控制下余、平、显三州,大小十一城中最大一处后方据点,东山城的格局和陈设,看起来无疑比罗氏接手其他城邑,要更加的宽敞一些。

    因此,

    一时间城主的议事大堂里,灯火通明而焚香秉烛,罗氏带来接亲的奴婢侍女,也换上了彩衣袖裙,而扮演起宴席中服侍的角色来。

    作为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以城主府邸为分界,薛氏依旧据有城西的部分,而罗氏控制了城东的城墙。

    然后,我也见到了被簇拥在人群当中的薛氏少年藩主,一个典型养尊处优而满身富贵气息的小白脸,很难想像他会做出这种割地联姻求和的人来。

    相比,身为罗氏藩主的罗湛基,也可以有所放心了吧。

    相比之下,反馈回来的一个消息,也让我稍稍安心了一些。

    嗯,目前这座城里的所有女性,不是薛氏女陪嫁的奴婢,就是她的族亲姐妹,要一起送到罗氏本家去的。

    所以按照藩主罗湛基的私下表态,除了正主儿的薛氏女外,其他只要我看上眼的,刻意马上洗干净打包送到我的房里来。

    然后,薛氏女也出来露脸,顿然将我最后一点担心也给打消了。嗯,完全不是那个人。

    “你不满意么。。”

    一个醉醺醺的身影走到了我的面前,却是个脸生的年轻人。

    “为什么不举杯。。”

    看起来两家当主的致辞,都已经结束了,开始皮笑肉不笑的相互举杯敬酒了,当然口里说的都是一些听起来风光雯月,深思起来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敬语和祝词。

    “看不起我薛藩么,”

    对方看起来有些执着,端着杯子都溅了几滴在我的桌案上。

    “你算什么东西。。”

    我居然也会遇到这种无聊的挑衅?我回身过来直接杯酒泼在他脸上。

    “敢代表薛藩,给我滚到一边去。。“

    “你。。”

    对方勃然变色,刚伸出手来。我只听得身边风声忽起一个身影抢出,然后重重哐当一声,对方已经被摔飞了出去。

    如此变故,哪怕是发生在宴席的角落,也不免将大多数目光吸引了过来。

第七百二十六章 异梦6

    安东罗氏聚居的内城,一场小小的交涉也正在发生着。

    “贵藩这是在羞辱我家主上么”

    前来交涉的虞侯长薛徽言,很有些勃然作色的道。

    “说是私下观瞻舞艺。。”

    “就拿这么一个货色来顶包。。”

    “当我辈都是毫无见识的土包子么。。”

    “此中道理,须的给我家一个说得。。”

    “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在不远处得到消息的罗湛基,也有些困扰的质问道。

    “不是说要竭力满足,尽心款待么。。”

    “连个侍寝的都安排不好,要我过问么。。”

    “却是因为,那位班首娘子演出之后就不见了。。”

    负责此事的亲信,小心解释了一番后才道

    “好歹是特别应邀而来,颇有些来头的团体。。”

    “所以让他们找个形貌近似的。。”

    “那就先扣下全团人等,把人搜拿出来再说啊。。”

    罗湛基断然道

    “谁让你们自作主张,安排顶替的。。”

    “还让人给识破分辨了出来。。”

    “生生把一桩无关紧要的阴私勾当,变成了对外交涉的事端来。。”

    “这是虽然是出自第七家老的主张。。”

    “但是事后出尔反尔,损害的却是罗氏本家的体面。。”

    “不过对方既然能够一眼就道破,看来也是用了心思的。。”

    说到这里罗湛基反而有些松了口气的感觉。毕竟作为交涉的重要对象和上位者,真要无谷欠无求才是最麻烦的事情呢

    “既然做了,就补救的干脆一些。。”

    “不过是境外势力背景的歌舞班子而已。。”

    “难道还能大过淮镇的主帅去。。”

    “难不成你们连基本拷逼搜拿都不会么。。”

    淮东方面驻留的顺安堡,已经变成了一个临时的情报和咨询,收集处理的中心了。

    我带来幕僚小组,也聚拢在我身边,交头接耳的讨论问题,或是保持静穆的研读和处理,判断某份咨询的来源和出处。

    他们都是镇抚府所属的参军、参事,三个僚属系统,各个领域细化的专属小组里,抽调出来的突出人物,便于随机应变和尽快形成相应的对策。

    当然了,好容易等到践诺的机会,却发现约炮的对象,是被人顶缸放了鸽子的愤怒和女人缘无力的挫折感,说是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更多是一种后续的试探,正好看看罗氏对于我淮镇诉求和期待的上限有多少。以及罗氏处理突发事件的亢余和重视程度,以及具体关注的方向,都可以间接得到反馈。

    而按照随行薛徽言他们的说法,似乎还有某种示之以谬,误导对方的效果云云。毕竟,一个执着于找女人的方镇大员,多少会让罗氏有所误判和放松戒备吧。

    突然有人进来报告了一声,然后我立马停下与随行幕僚小组连夜组织的会议,走到了安舜堡的最高处。

    只见辽城外郭和城郊的方向,都在浓重的黑夜之中亮起了火光,然后在城郊势力错杂的营地里,蔓延成几十处的大小火点,伴随的还有人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和哀呼声,随风隐隐送了过来。

    “这就有人决定开始的动手,”

    “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做些什么了么。。”

    显然今晚的夜色朦朦,成了某些人铤而走险,浑水摸鱼的上好掩护了。就看安东罗氏的本家,该是如何应对和处置手腕了。

    当即下令加强巡哨,提高戒备,所有飞勤务中的战斗人员,进入二级待机状态,也就是甲械随身,分发完武器和弹药,按照火为单位进行整备,枕戈待旦的宿营方式。

    我可不想贸然卷入这摊浑水和是非,但也不能不防某些胆大妄为之辈的图谋和算计,想方设法把我给牵扯进去。

    随后的事实证明,我预判的是对路的,在这个晚上,除了尚未归还的薛徽言一行人外,至少有五六股不明身份的人士,在黑暗的掩护下,不声不响的试图接近我的驻地,

    然后装上埋设的扮线和上面串着的空罐头,而暴露了行迹被墙头上标定好射界和方向的火铳下,数轮排射之后,只能丢下尸体仓皇而退。

    虽然其中还有人试图将尸体抢回去带走,但是随着安舜堡上投射出来的火油弹,和墙下预设好的燃烧物,对方也只能为此丢下更多的尸体,饮恨铩羽而归。

    只是外面情况不明,我也没有下令追击,只是让人抹黑除去拖了一些尸体进来,作为必要的证据和以防万一的手段。

    跳出来搞事的对象,是在有太多可能性了。除了罗氏内部的反对派和激进势力,后方诸侯中的不满者;还有北方联盟的那群人,山外草原的饶乐、松漠两都督府的诸侯和部众;甚至是北朝乃至其他外部的潜伏势力,都有所可能的。

    这一次籍着这个见证和观礼的机会,可以名正言顺或是私藏夹带的,汇聚在了安东罗氏的大本营里,不能乘势做出点事端来,顺带解决一下自己的世仇,给别人栽点赃,甩个黑锅,实在是太过浪费了。

    如果是换我来做的话,就会重点撩拨和挑动,那些世代有所夙怨和记仇的安东诸侯们,这样可以比较好的以少御多起到四两拨千斤之效;一旦乱起来的也更加难以收拾,因为如果反应和弹压不及时,开了头之后就很难收手,就变成各自真正的私人恩怨了。

    然后,若是那些同样不怀好意或是抱有动机的势力,再乘势火烧浇油的插手一番,由此局面失控造成的一笔烂账,也令身为此间主人的安东罗氏,更加难以追查和发觉端倪。

    只是,这种手段造成的混乱固然大,但是死的人再多,只要城内不失的话,对于安东罗氏来说谈不上伤筋动骨的,最多是在名声和脸面上有所受损而已。

    因此,这个场面,更适合作为某种行动的掩护和声东击西的牵制手段,而另有图谋和布置才是。

    天亮之后,一只来自城中打着安东守捉军旗号的部队,如临大敌的清场和包围了安舜堡外的战斗痕迹,

    而我只是在城头上观望着,也并没有让人来阻止他们,反正想要的证据和倾向,我已经拿到手了。就看罗氏该如何表态和释义了。

    据说不出意料的在内城,薛氏驻留的宾馆那里,也遭到了不明规模的袭击,甚至有人冒充侍从和仆人进行刺杀,差点儿就得手了。

    然后又有来源比较可靠的内部消息传出来。

    说是当夜辽城城内的马厩、署衙被人放火,尽管很快被之职和扑救没造成损;但同时有人连夜相继打开了北面和西面外郭城门,虽然很快就被巡哨的守捉军赶过去封堵起来,但是传闻还是有好几股不明身份的人士,乘机出奔而去。

    这让罗氏对治下主城的控制力,以及新任藩主的权威,再次受到质疑而蒙上了一层阴霭。

    我看着面前满脸尴尬的薛徽言,还有不远处一大群背着大小包袱,不停哭哭啼啼,或是在偷偷哽咽不止的年轻女子们。

    大多数人还穿着淡薄的舞裳裙装,脸上涂着脂粉被泪水浸成一条条的,高结的云鬓和上戴钗钿还有些凌乱不堪,在清晨还算刺骨的冷风之中瑟瑟发抖着。

    不由有些脑子转不过斯巴达了,这算是什么啊。难道是打算质量不行数量凑,来换取我的谅解么。

    “此乃本家的一点歉意和赔罪。。”

    果然,那名负责和我沟通的家臣,满脸歉意的道。

    “辽东地界内风华班的歌舞姬伎、伶人共计五十三名在此。。但凭贵方处置“

    “而班首步烟飞其人,尚在搜寻当中。。”

    来人继续道

    “自当力求给淮帅一个交代的。。”

    好吧,不愧是在辽东说一不二的大藩家,这种果断和慷慨让人不由很是有些态度改观了

    只是刹那间,我忽然有了一种泪流满面的冲动,自己仿佛就成了某种悲情故事里,那个动动嘴皮就让人家破人亡的大反派和幕后黑手了。

    “好吧。。”

    我想了想还是有所决定,挥手将她们收了下来。

    “把她们都送回淮东去吧。。”

    “为军中的演艺事业添砖加瓦,来赎免其干系吧。。”

    这样的话,就算其中有安东大罗氏,或是其他势力特意安排进来的探子或是眼线什么的,也就没法发挥作用了吧。

    其实这个军中的演艺团体,在淮东立镇之初就已经存在了,来源主要是洛都那批带回来的可怜人,都是被友军从洛都城里掳来的战利品,精挑细选之后准备分派给作为私下行赏和犒劳,容貌长相都有所长处和特色的上等货色。

    因此,在本军安顿下来之后,虽然不至于再推她们入火坑,或是放任不管;但是也不能平白养着当菩萨供,我的人又不是做善事的。

    于是我就给了她们新的选择,比如到女营去自食其力,或者去学习和培训简单的医理,然后从事护理工作,不过她们只有极少数人选择了学习护理。

    而其他绝大多数都谢绝了这些可能性,表示自己是在做不来这些东西,好吧,至少她们之前多少都是养尊处优的家世背景,最少也是衣食无忧的殷富之家,拿去做这些想来也有些浪费了

    最后,我根据本家来信关于苏苏后续安排的附带建议,临机一动将她们组成了一个类似,后世文工团性质的专属团体,日常就是唱唱歌跳跳舞,凑在一起演点短而简单的宣传白戏,为军中提供某种表演性质的中高端娱乐活动。

    反正那些女性有关的歌舞乐器什么的,她们也多少能沾点边,或是比较容易上手,实在不行还可以穿上特定服装去念台词,当花瓶和背景布设好了。

    这样虽然还是需要相对有限的抛头露面,但至少有相应的配给和收入,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自食其力了,除了个别一时还转变不过来的,大多数人很快就接受现实和新的生活。

    后来在日常的接触当中,其中一些年岁渐长女子也因为安定下来的心思,外加上近水楼台的熟悉,而陆陆续续的选择嫁给了那些单身的军将们,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内部消化。

    而剩下的人,则被安排去教导新选出的小女孩,好让这个规模团体维持下去。虽然有声色娱人的嫌疑,但做起相应的额宣传来,也是相当养眼而赏心悦目,颇受好评和欢迎的;

    现在有了这一批也算是补充了比较专业的新血吧,

    说到这里,我突然隐约记得一直以来,似乎有什么事情被我给忽略了的,却又抓不住线头。

    ps:因为和谐的浪潮之下,sm和调教的段子,都没法名正言顺的写出来了,该怎么安排呢,真是苦恼啊。(美克文学-)

第七百二十九章 异梦9

    实在抱歉了,因为章节名的失误,出现了两个725,两个726,但后台无法修改,所以且当作727、728顺延下来了。

    因为,墙外一直在过兵,我等于是被这个意外事件,给困在了花园里。

    显然,除了薛氏和罗氏之外,已经有第三方在内的外来势力插手期间,而让事态迅速扩大和复杂化了。

    我的部队倒是还在城内,还和罗氏一起掌握着东门,问题是正好在相反的方向,中间被一个混乱的战场,给隔了开来。

    这就有些麻烦了,因为是参加宴会,又是罗氏掌握的主场,我实在不方便带太多人进去。

    寻找一条合适的路线,回到我大部队的驻地和保护当中,才有可能决定对接下来的局势,有所对应和处置。

    至于罗氏那边发生的事情,看起来咱是不是我身边这点人,长短三十几条火铳,可以轻易参合得起的。

    这时候翻墙出去探路的一名亲兵,也回来了,

    “外面都被堵住了。。”

    他脸色凝重的道

    “就算墙下有所空隙,附近的街口和巷子也都是不明人员。。”

    “那就只有另觅出路了。。”

    我摇摇头道。

    随后我的目光转移到了一片在幽暗中泛光的水面上,突然心中一动,我还真是与下水道有缘。

    随后,找到了一条从墙下联通外界的沟渠,大概只有齐胸高,张开手就可以撑到边上了,因此只能低头佝偻着前行。

    虽然是春天,但是沟渠里的钱钱积水,还是有些冰凉的,但是相比短暂获得安全感和刚刚错身而过的火光,腿脚上吧唧吧唧作响的臭哄哄烂泥,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就像是某种历史重演的一般,放肉我抱着年幼的伽嘉,深一脚浅一脚的躲在洛都城的御沟里逃难,还只是昨天的事情。

    现在所区别的,也只是我身边多了,二十几名追随者而已。

    相比某种静谧中的安全感,就连看起来一贯养尊处优的罗思瑾,也有些沉默着努力适应。

    不远处低声叫喊的口号和较为齐整的奔走脚步声,都多少印证着,这些新出现的军队,在秩序和战斗力方面的某种训练有素。

    这显然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了。

    这些不明外来武装的出现,也意味着原本在城中据有兵力优势的罗藩,也不再据有某种压倒性的优势了。

    更何况,如果我没有预料错的话,藩主罗湛基为首的罗氏高层,都还在城主府第的大堂中内,这就意味着,驻守在城中的罗藩军队,缺少足够分量的威望和地位,可以临机应变有所决断的领头人。

    而只能在原地被动的应对或是在相互联系沟通过程中,慢慢浪费掉宝贵的反应时间。在此期间,他们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派兵支援城主府里受困的上层。而添油一样的卷入到这个混战的漩涡离去。

    如此思考下来,我不由对城里的罗藩部队又更加有些悲观了。

    很久没有遇到如此充满危机感和无能无力的险恶境地了,就像当初经历的千里逃亡之路一样,我的脑子也全力运转起来。

    然而这条沟渠很快就走到了尽头,然后我们一行人又等待了片刻,听着奔跑过去的至少三此动静之后,终于听到沉闷的马蹄声音。

    还有逆向的车轴轮毂转动的声响。朝着路面声响的方位,我微微伸出一只镜片,只见昏暗的反光之中却是几辆马车构成的额辎重队,在伴随的十数只晃动摇曳的火把照耀下,缓缓向这里驶了过来。

    “动手。。”

    一声令下,一众身影纷纷跳上路面,如同骤雨一般的急速铳击之后。

    路面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几十具尸体和垂死的伤员,而几个试图逃跑的漏网之鱼,也被几步追了上去,斩杀抛尸与路边。

    片刻之后,

    在新鲜的血腥味之中,披上对方的衣袍我,也坐在堆满木桶和箱子的马车后面,由同样易装的众人簇拥着向前奔走而去。

    稍作检查之后,我发现车上几只木桶里装得是粘稠的油脂和辛辣的酒水,而箱子里则装着厚实的冬衣什么的。

    多少可以连同马车一起充作临时的掩体,因此我制止了手下将这些东西丢掉的打算。

    沿着七拐八弯的街巷,我们一直朝着北侧城墙的方向而去,因为城中的规划比较混乱,如果意味乱撞乱走的话,很容易就会迷失方位的。

    因此,只有在城墙附近因为防守的需要,才有可能留下比较笔直而宽敞的过兵通道。

    这个判断,也让我们在转过几个街口之后,就将那些嘈杂和声响给逐渐抛在了身后。

    眼见得灰暗中的城墙已经杳然在望了,只是还没等我们松口气,运气似乎一下子就用光了。

    我们在城墙边上的路口,几乎迎面撞上了举着火把的一群人,双方几乎是愣了一下,

    我心中转念急忙高声喊道

    “口令。。”

    “请君入瓮。。”

    对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喊了出来

    然后,就被抢先立定排射的亲兵,仰面纷纷打到在地,然后杀入对方之中,手起刀落的留下了一片尸体,而将剩下的人击溃冲散了。

    这时候,我又多了一些心思,留了一名俘虏下来拷问,对方在切掉四根手指之后。

    我终于知道了,对方居然是来自平卢道的卢龙镇的兵马,在半个月前刚刚奉命进入辽西待机的。

    显然,迎亲之时,突然在城中发生的意外埋伏和突袭,将罗氏和薛氏都算了进去。只是对方算漏了我和我的军队这个因素。

    然而,这里发生战斗的片刻动静,已经足以惊动更多的敌人,而再次吸引了好几只汇聚过来的火光了。

    毕竟,火铳激发的声音和动静,实在太不同寻常了,第一次战斗的话,还可能让对方疑惑,但是第二次的话,就至于成为某种指名方位的手段了。

    这时候车上木桶里装酒和油脂,连同箱子里的棉衣,都被利用起来,这些易燃的液体很快就被被泼洒在了地面上,而棉衣则被挂在墙头和屋檐下,看起来就像是个隐约的人形。

    然后,就听的最近一路冲过来的声响和动静,在一片跌跌撞撞滑倒的叫骂和惊呼声中,变得杂乱无章起来。

    然后从建筑物上丢下的火把,在几个呼吸之间,就让拐角的街口变得一片火光冲天和惨叫连连。

    至于拉大车的挽马,也被解了下来。但我没有骑上去的打算,毕竟,在缺乏足够照明手段和掌握局势的情况下,在一片黑暗的城中骑马飞驰,简直不知道是如何作死了。

    因此,这几匹拉车的挽马,被绑上上了用子药包临时赶制出来的延时爆竹,然后在刺痛的嘶鸣声和时不时劈啪作响的暴鸣声中,向着反方向狂奔而去。

    这样下来,应该能够为我们再争取一些时间,而剩下的人,随着我一起沿着城墙之下阴影,没命的拔腿向前狂奔而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觉了手脚逐渐酸疼僵麻起来,浑身的热血沸腾和发汗如雨,也在寒冷的夜风中逐渐变得滞涩和冰冷起来。

    然后就见到前方的连片火光映照这甲光粼粼,隐约看起来是罗氏的旗号,但我没有籍着赶上前去,而是下令左右慢慢的放慢脚步下来,然后由一名亲兵对着当面喊道

    “请君入瓮。。”

    “瓮中捉鳖。。”

    对方延迟了片刻之后也喊出声来。

    然后我就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居然是提前赶到我前头来拦截的敌人,还伪装成了罗氏的人马。

    紧接着,我示意左右放慢脚步走上前去,对方见到走在最前面的服色,不由露出某种放松的表情,而手里的弓弩也低放了下来。

    眼见我的人走到了二十步的射程以内,对方也有些惊讶和疑惑起来。似乎因为我这边只有这点人,还经过战斗的模样;然后纷纷抬手而起铳击回应了他们。

    站在最前头那些持弩的敌人最先被打倒,然后是那些惊慌失措之下,纷纷射失毫无准头的弓手。

    然而,就见得这些伪装的敌人突然乱了起来,然后是更加密集的连片铳击声,

第735章 异梦10

    三枚,居然是三枚的声音、

    我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一马当先在敌人阵列里驰骋纵横的身影,挥舞如轮如鞭的长兵光影之下,那些敌人就像是纸糊的一样被“他”纷纷撞飞挑开,而几乎占不到近身的机会

    夭寿拉,这是什么画风,一下子就从蒸汽时代排队枪毙,转变了成了三国无双乱舞么。

    而看她稳稳坐在马上,几乎下盘几乎没有晃动过,而举重若轻的挥洒出挑、刺、戳、扫、撞、等激烈动作的身姿,这简直就是骑乘技max的隐藏属性了。

    忽然,听得一声仿若鞭子抽过的脆响,一名敌兵带着小半截被压断的槊头,骤然滚落出去又倒撞滚拌到好几个同伙,

    然后就见“三枚”松开剩下的半截槊杆,顺势像是飞镖一样投出去,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将近处一名指挥叫喝的头目,给仰面插得直挺挺的后倒在地上;

    然后就像是变戏法一般的,从马鞍上又摸出一只稍短的长枪,在意图靠近的数名敌兵身前,挑飞割裂出一条殷红的血线来。

    好吧,我再次有些失态的长大了嘴巴,三枚居然用稍和槊用的这么好,任何枪矛类的武器,到了她的手中,顿然像是活灵活现了过来一般的长开大合,霎那间撒开无数的银光来。

    愣是在局促的空间里,打出骑兵冲阵的气势来,也将我之前对于骑兵在城中施展不开,的怀疑和想法给咽进了肚子里。

    不由让我又有些反省式的蒙心自问,难道是平时习惯了火器为主导作战方式的缘故,这才一直没有让她得到发挥和表现的机会么。

    而这时候,在吹响的进击喇叭声中,那些持牌提刀的白兵和端着闪亮铳刺的战兵,结成一个个相互掩护的战团,几乎像是潮水一般的,沿着她突入的缺口,一边近身放铳击敌,一边层层错落上千砍劈刺杀,轮排交替着将密集堆在城墙下的敌阵,给冲的七零八落。

    于是,在前后交加的攻击之下,那数百名伪装成罗氏藩兵的敌军,终于难敌不支溃散了开来。又纷纷被击倒、刺翻在逃亡过程当中。

    最后只剩下十几个身影,在我这边故意让出缺口的情况下,拼死逃进了旁边的建筑物阴影中,再也不见了动静。

    然后,那名身手矫健的披甲骑士,飞身落马在我的面前,带头向我行了一礼,又撩下了遮面的护罩,露出三枚那种英武俏丽的脸庞来。

    果然是她,我只觉得很这一刻有些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最后到了嘴边,只能汇聚成一句:

    “干得好,辛苦了。。”

    随后才知道,在城中发生异变之后,他们也是根据事先的预案和对策,一边升起观测的载人气球,以严防死守驻地,一边派出精干人手组成的数只搜索马队。

    从不同的方向轮番向着城中发生异变的位置,发动武装侦察性质的冲击,只是都没有能够冲过去。反而被那些四面八方赶来的罗藩友军,给阻塞了道路。

    直到升起的观测气球上,听到了疑似城北铳击声的响动之后,这才由三枚力主之下,再次组织了一支马步混合突击队,亲自带头向着这个方向冲杀过来接应。

    半响之后幽暗的城头上,我望着火光冲天依旧厮杀正酣的城内,险死还生的感觉,还环绕在心头。

    重新回到城防中的安全感,我开始思考下一步的何去何从。

    这时候一声通报,却是与我一起逃出来,又自告奋勇去联络附近罗藩人马的家老罗思谨,也带着几个表情忧急或是惶然的藩军将领,沿着城墙上走了过来。

    他们都是驻扎在城外的部队,原本是看守后路和辎重物资的需要,如今在情况不明之下,倒是一时半会没有参与到城中的混乱里去,反而保全了实力。

    “藩下参见淮镇罗大帅

    “我等已经议定了。,。”

    “城外后营尚有藩兵四营计三千人,两镇府兵一千四百人,另乡勇及团练两千余。。”

    “一切愿以罗帅马首是瞻。。”

    “与贵部合兵一处攻打城主宅邸。。”

    “伺机将藩主一行人接应回来,再做打算好了。。”

    他们七嘴八舌的表态到。

    “好吧,让我们稍作计议。。”

    我当机立断道。

    我当然可以从城内引兵退去,不过,在一片敌势不明,重要盟友自顾无暇的情况下,孤军穿越整个辽东之地回归本镇,并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也不符合我之前定下的立场和利益。万一罗氏不复存在了,或是实力残破,我之前签下的那些协约和意向,又该找谁去兑现呢。

    从某种意义上说,罗氏这番行为,已经是变相的把我所代表的淮镇拉下水了。我实在没法置身事外,或者说,必须有所行动来进行止损。

    不过,这也是尽人事而已。万一事有不谐的话,我还是得做好千里大转进的打算和预期的。

    至少城外那个留守营地里,是有不少辎重物资可以利用的。

    小半个时辰之后,

    在一阵阵鼓号声中,协调好简单的号令传达与识别手段的一营罗氏藩兵,开始列队小跑着冲出城门。

    他们手持牌盾等防具保持着相对紧密的队列,而一边向前奔跑着,一边轮流高喊着

    “罗藩子弟,向我靠拢。。”

    “敢阻道者,杀无赦。。”

    紧随其后压阵的则是我带来的淮东军,三营人马在城墙下列阵好之后,连同充做临时掩体和反冲击工事的大车,呈品字形沿着城中最宽的大道,向前缓缓推进着。

    而左右两翼的位置,还布置了一些罗氏藩兵,作为遇到友军交涉的缓冲和必要收拢手段。

    至于那些训练和战斗力,都稍逊一筹的府兵和团练,则被留在了城墙上,由我留下的一团兵马和用来守住这个出入的门户。

    就像是获得了某种主心骨一般,那些打着罗藩旗号的小股大队的人马,纷纷冒了出来加入到其中,一路汇合了众多四散的罗氏藩兵。

    而那些夹杂在人群中,既不自报身份,也不愿意接受号令到两翼去接受后队手识别,而不声不响试图冲进主队里的不明人等;

    则按照敌我判定条例,被殿后压阵的淮东军,毫不犹豫的用火铳排射给纷纷击杀击倒在地。

    这样,虽然还有一些混在人群里的漏网之鱼,给两翼的收容造成的些许骚乱,但对于主阵部分的影响,则可以忽略不计了。

    而在最正中的列阵之中,粉色猫爪的将旗之下。全身披挂上特制黑光铠的三枚,则骑在灰熊猫十一号的身上,暂且充做了某种意义上的临时替身,而为藏在边上亲卫队里发号使令的我打着掩护。

    这时候,前方再次传来告警的号声和激烈的喊杀。却是相比之前轻易打发点的那些散兵游勇,自愿作为前锋兼带诱饵的那一营藩兵,终于在距离城中心还有五分之二路程的地方,遇到了真正像样的阻击和抵抗,

    在黯淡的火光中漫天飞射的箭矢,以及沿街屋顶之上站出来的绰约人影,顿时让这只埋头突进的先头部队,遭到了不少损失和压力。而按照约定吹响了召唤火力后援的号子。

    几乎是在赶上接敌的片刻之间,淮东军中的老兵和士官们,就判断和测定好的敌军的方位。

    “斜举四度,八点半方位。。”

    “第一队两列齐。。放。。”

    随着斜指挥下的小旗和报出的口令,霎那间几乎是一长条密密匝匝的火光,在幽黯之中绽放开来,然后又变成一阵阵骤雨般,披沥帕拉的敲击和碎裂声,

    而墙头屋顶上的那些敌人,似乎还不见得减少多少,反而把正在努力攒射他们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来。

    顿时分出一部分箭雨,落到了后队淮东军的头上。又叮当作响的,被趋前掩护白兵举起手牌和充作掩体的加固板车,给大部分阻挡了下来,只造成零星的伤亡。

    然后,再次校正了角度和位置的铳兵列队,重新开始按照新报出的口令,对着居高临下的敌人逐次击发起来。

    这一次,这些站在建筑高处埋伏阻击的敌人,终于爆发出明显的惨叫和密集的惊呼声来。

    只见在街头弃置的黯淡火光照耀下,那些隐隐跃动的身影,像是被秋风卷过的落叶一般,纷纷的跌落或是翻倒下来,而在沿街留下了此起彼伏的沉重坠响声。

    而胆大的些许掷弹兵,已经沿着檐下的掩护,乘着这个混乱和声响的掩护,冲到他们的不远处,将数枚预制的火雷弹丢了上去。

    轰然爆裂溅起的大团火光,。顿时吓了这些埋伏在建筑物上的敌人一大跳,也照亮了他们低伏的身影和面容。

    虽然没有照成直接的伤亡,但是用短暂燃烧升腾的火光,来为铳队指引目标,却是绰绰有余了。

    “漫步抵近”

    “三段轮射。。”

    随着这些口令,一时间更多条的层层叠叠火线,在街道黑暗中明灭不定的绽放开来,

    也将这些四散在高处的敌人,打得抬不起头来而毫无反手之力。

    这时,少量白兵组成的的突击队,也乘机相互托举着攀上了墙头,开始用短铳、喇叭铳和单刀,近身扫荡这些墙头屋顶的弓手们,

    只听得一片鬼哭狼嚎的惨叫和奔逃声,来自沿街高处最后一点威胁和阻力,也就此解除了。随着重新行进起来的大队人马,零星还有被轰打或是砍劈的,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从高处抛投下来

本书作书者公告1

    本章只是防盗章节,与本书无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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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更的这么早,怕不怕?不过,今天还是一更,最近会有爆发,大家票票丢出来!)

    孙东鹤心中有些空白,王程不是已经送了一座翡翠老虎么?怎么又送这张地图?虽然这张地图本来就是他们孙家的,可是他也是输得起的人,既然老爷子孙海输给了王程,那自然就是王程的了。

    “不!”

    孙东鹤清醒过来,急忙摇摇头,将手中的盒子重新丢给王程,坚定无疑地道:“我不能要你的东西,这是你的。”

    孙建华眼巴巴地看着儿子孙东鹤。如果是他的话,估计就直接一把拿着了,反正拿回来再说,就算欠下王程的人情也无所谓。

    一仑和陈家高手,还有神夜也有些郁闷。他们费尽心思想得到的东西,但是这两个人看样子都不在乎。

    “哈哈哈哈……”

    王程哈哈一笑,目光很欣赏地看着孙东鹤,一把接过装着地图的盒子,朗声大笑道:“好,孙东鹤,如果你真的就这么收下了,那我王程以后最多把你当个利益朋友。但是现在,你就是我王程的兄弟……这个东西,就当我是给兄弟的礼物,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就当着大家的面毁掉,这个宝藏也就不要去找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孙东鹤,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了。

    孙东鹤面色一震,再次接住了王程丢过来的盒子,神色踌躇,眼中还有一丝激动,显然对王程兄弟的身份有些在意,眼神看了老爷子孙海一眼。

    孙海一直冷眼看着事情的发展,此刻也知道自己要开口说话了,目光凝视着王程,道:“王程,东虎和东鹤两个小子是我精心培养的,你可不要把他们带坏了。”

    王程目光丝毫不让地和孙海的视线对视。笑道:“孙老爷子想太多了,他们两兄弟可都比我大了不少,就算是带坏,也是他们带坏了我。”

    “呵呵。说的好,在这里你是最小的,你徒弟都比你大。”

    孙海轻声笑了笑,满脸的严肃凝重都消失不见了,转头看向孙子孙东鹤。道:“既然是你兄弟给你的礼物,你就收下吧。也不用给你爸和我了,你自己处置吧。”

    说完,孙海再次很有深意地看了王程一眼,然后就对一仑几人说道:“各位,老头子我身体有些不适,先回去休息了,就不陪各位了,告辞。”

    言罢,他一抱拳。然后转身就走向后面的厢房,身形有些落寞,步伐却依旧稳健。

    拥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可是刚刚想有所动作,就被逼无奈地放弃。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此刻孙海的心中绝对是不甘心的。

    可是形势比人强!

    孙东鹤拿着盒子发了一下呆,看向王程,问道:“王程,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寻宝?”

    这就是王程一开始的想法。

    孙海亲自介入的话。绝对是巨大的变数。

    之前他也以为孙家是让孙东鹤兄弟两参与,但是看到孙海如此霸道强势的时候,王程不得已出手,将孙海逼迫了回去。

    如此。他才能真正的掌控话语权!

    不然,他宁愿放弃,不去挖掘这个所谓宝藏。

    对孙东鹤点点头,王程肯定地道:“不错,这张图我送给你了,那自然就只能你用。如果其他人用的话。我王程可不承认,也拒绝参与这次寻宝行动。”

    孙东鹤也不是蠢笨之人,大致地猜到了王程的用心,苦笑道:“你这是要强行拉我下水。”

    “哈哈哈,孙东鹤,你和你爷爷一样,也有一颗不甘寂寞的心,那何苦把自己关起来呢?现在是武术盛世,一起出来闯闯吧。”

    王程再次哈哈一笑,满脸通红,整个人发出豪气云天的气势。

    孙东鹤也被感染,加上老爷子也走了,一下子放开了,紧握着盒子,直接点头答应道:“好,你当我是兄弟,我也当你是兄弟,这东西我就收下了。”

    孙东虎眼中也闪烁着光芒,脑海里闪过那座王程亲手雕刻的猛虎,当即也开口道:“算我一个。”

    王程哈哈一笑,道:“不错,东虎兄弟也算一个。”

    刘诗成和张绍云都松了口气,知道这次的事情算是解决了,还得到了孙家的支持。

    就算孙海或许还心有不甘,可是也拦不住孙家兄弟两对王程的支持。

    最郁闷的可能就是一仑和陈家高手了,两人这次来孙家,都是为了地图。可是,看样子王程已经掌控了局势,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支持,谁能加入,谁不能加入,就看他一句话。

    陈家高手一下子心如死灰,知道这次是彻底地失去了机会,挣扎着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离开了。他的胳膊筋骨受损,双腿也受创不轻,如果不早点找人治疗,或许会留下后遗症,影响以后的武学修炼。

    至于神夜和董家,李家的人这时候似乎也看出来了,或许一切都是王程的算计。

    他将不能掌控的孙海踢出局,又收拢了孙家兄弟的支持,并且将地图还给孙家兄弟,而不给孙海或者孙建华,如此又不会得罪孙家。就算是霸道无比的孙海,以后也找不到机会和任何理由对王程做什么动作,只能任由王程亲自主导这次的寻宝行动。

    这种手段,堪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尽在掌控。

    不过,最重要的是,王程有这份和孙海对话的强大实力。

    孙建华笑道:“各位,今天的事情有点麻烦,这里被破坏的不轻,已经不适合招待各位了。大家走动两步,到里面的餐厅吃饭吧,我早就吩咐厨房准备酒菜,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看到刚刚还装修的很具有古典气息的客厅,此刻的确已经被破坏的一片狼藉,只能换一个地方了。

    不过,几乎所有人都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当先看向王程而去。似乎是以王程马首是瞻,就连南少林的代表弟子一仑都不例外。

    王程扫过在场诸人一眼,笑道:“我们是客人,自然遵从主人家的方便。孙叔叔带路就是。”

    然后,其他他人才笑着点头答应下来,跟着王程一起走向后面的客厅。

    孙建华在之前也是有雄心大志的人,想要孙家在自己手上重新站在中华之巅。此刻碰到王程,以及被王程折服的两个儿子。他只能满心的无奈后退一步,只希望两个儿子别被王程给卖了。

    来到新的餐厅,大圆桌上的碗筷都已经摆好。王程也当仁不让,直接坐在上首席位,孙家兄弟和神夜一仑坐在两边,最后才是李家和董家的人。

    刘诗成和张绍云都是王程的自己人,所以也不论资排辈,直接就坐在末尾。

    孙建华安排了人上菜之后,也就索性不呆在这里了,到后面去找老爷子商量什么事情去了。

    餐桌上。就剩下了王程等人。

    王程浑身纯阳绽放,体内气血沸腾,消耗很大。所以他的胃口大开,比以前更能吃。酒菜上来之后,对大家招呼一声,他就不客气地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纯阳,纯阳!

    说起来玄之又玄,实际本质上就是体内热量的燃烧而已,如此身体就能爆发更多的能量。

    就连普通人都知道,人体的一切肢体运动。以及体内的生命活动,都要消耗体内的卡路里,也就是热能。

    人走在冰天雪地里,一定要保持体温维持体内热量。不然生命力就不足,会死。

    所以,在武学方面钻研至深的古人就想出了这种专门提高体内热量,提高身体爆发力的高深内家法门。

    道门纯阳,少林纯阳童子功,就是其中之二。

    但是。就如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式和物理里面的能量守恒定律描述的一样,热量的消耗不是凭空而来的,是需要身体提供的,而身体就要通过进食的方式来存储热量。

    因为有特殊的内家秘法的关系,所以如王程和一仑这样修炼纯阳的武者饭量会特别大,但是也不会长成胖子。他们体内的热量不会以脂肪的形式来存储,而是存储在血液里。

    爆发之后,身体就会很虚。

    气血,气血!

    纯阳,纯阳!

    王程眼中光芒炙热,心中烈日照耀,思维中一片亮堂,似乎不会受到任何负面情绪的影响,时刻都保持着一副天地正道的气息,如天道昭昭。不过,维持着这种纯阳气息,就算他什么都不干,身体消耗也会很大。现在他大口大口的吃了好多肉食,身体才算是感觉到了一些满足感,呼吸也更为有力。

    酒桌上,修炼虎形拳的孙东虎最是活跃,开始做东,当主人来亲自倒酒,酒过三巡之后,桌子上的气氛就更为热烈起来。

    除了李家和董家的人,其他都是年轻人,酒气上头,说起话来就会很大嗓门,也不过脑子,只为痛快。

    孙东虎甚至喊着要和王程结拜为兄弟,让王程做大哥:“王程,我这辈子活了二十几年,除了我爷爷,我就没服过谁。这次我孙东虎对你是心服口服……我愿意拜你做大哥,我们马上就歃血为盟,结为异性兄弟,如何?以后,你指东,我绝对不走西;你让我打狗,我绝对不草鸡。”

    而事实上,他比王程要大七八岁。

第736章 抉择

    长街之战,还在如火如荼的激斗中,坚决而持续的向前推进着。

    随着来自营团队火什层层递进的口令和号子,淮镇将士们几乎是一边紧步小跑着装填子药,然后时不时停下来短暂整队举铳;对准大路边上的林立建筑和街巷里,层出不穷挥舞着刀枪狂嘶怒吼着,涌出来成群结队的敌人,

    在轰然迸射的烟气和火光之中,将他们面孔和身体打得稀烂,迎头跌撞的飞滚或是扑前在地,或是仰面后摔在泥土的地面上。

    而当短暂而急促喇叭声,此起彼伏的响起时候,就是以队或是火为单位的临时分段战阵,在举刀持牌的白兵引头下,挺起铳刺迎面冲上去白刃战的时候。

    只见铳口那些林立的尖刺,成片冲撞戳刺在敌人身上的胸腹、颈肩,手腿的要害上,又带着血线被挑翻开来。

    而在那些被火铳排射,给“筛选”过的残敌序列里,也几乎没有能够阻挡和继续坚持片刻,就变成更多的尸体和**的伤员,以及不管不顾一哄而散的仓皇背影。

    然而,时不时还有少量的敌军骑兵,在人马嘶鸣声中骤然冲出街道的转口,试图拦腰冲散和截断正在进击的队列。

    但很快就在聚集起来的刺刀和矛尖面前,被无奈的逼着停止下来和不住夹马后退。

    然后,还没等他们仓促驾马转身,急欲脱离接触和缠战,就在连人带马哀鸣惨叫声中轰然倒在了,来自背后和侧面的火铳交夹射击之下。

    因为。正在激战和过兵的街道,对这些骑兵来说,显然还是过于狭促了。

    因此在一时之间,只见前方高举着火把边攻击边行进的纵队阵列,就像是数条并进的炽热火龙一般。

    用沿街时不时骤停,此起彼伏绽射的火光与烟云,将城区中黑暗和阴霭,给轻而易举的撕裂、洞穿和刺破,而一直延伸到火光冲天的城中尽头去。

    在此过程中的沿途侧边,也像是滚雪球一般的,不断收拢和镇压到大队小股的,那些被冲的四散或是被分割开来,散落四处各自为战的罗藩兵马。

    从某种意义上说,在现今的局面之下,任何不愿意服从大局和号令的人马,都可以当作是潜在敌对势力,面对的只有无情的清洗和镇压手段。

    我现在需要的也不是来自他们感激和怀恩,而是足够程度的畏惧和服从而已。虽然这些临时收容聚集起来的罗藩兵马,士气和状态都不适合驱使参加正面的战斗。

    但是留在后队驱使开来清剿和肃清,散布在两翼建筑群里的残敌,兼带摇旗呐喊充作声势,却还是勉强可以一用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倒置的沙漏才落下了两个半刻度,却让人觉得格外漫长的时间,前方就骤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延伸而出的火光长龙,也骤然向着左右趋散了开来。

    透过那连片明显被焚烧后,又推倒清理出来的建筑废墟;我甚至可以在咫尺镜里,看见那些正在空旷地带,严阵以待的敌军阵列;以及他们在摇曳火光的印照下,如同鱼鳞一般密密匝匝的甲光闪烁。

    而作为先头的那部罗氏藩军,已经毫不犹豫的冲上前去,与这些敌人的前列接战厮杀成一片了。

    一时间内外喊声此起彼伏的震天作响。

    虽然形同一个小城垒的城主府邸外墙,已经被手持弓弩的敌军所占据了,而不停的居高临下狙射着。

    但是来自城主府邸内部的厮杀声,却是依旧激烈昂扬的持续着,这就不禁让人多少松了口气,顿然有些放下心来了。

    这也意味着,敌方并没有完全得手,至少而还有挽回和救援的机会。而且里面似乎是感觉到后援到来的动静,而令一浪高过一浪的厮杀声,变得愈加的亢奋和振作起来。

    唯一妨碍我们的,似乎就只剩下面前列阵的敌人,以及他们身后据守的城墙了。

    而这种外墙相对低矮厚实的城主宅邸,其实也是安东前沿地区长期对抗下来的一大特色。

    主要还是为了加强防御的需要,相对与城区据守的外墙而言,城主府邸也被堡垒化而修建的相对结实,这样在作为失去城区的控制力之后,可以带着家眷和残存藩兵,继续坚守下去,一代后院的需要和依托。

    但在沦入敌手之后,这些布置反倒成了我们最大的阻碍和难题了。

    不过,作为火气时代的有句话说得好,只要是大炮能够轰开的,都不算是什么难题。而这一次,我刚好带了几门新改良后的实验性产品过来。

    虽然只是相对便携的四寸长管野炮而已,攻打坚城和大型要塞或许尚有不足,但是用坐在这种程度破门和拆墙,还是绰绰有余了。

    只是因为炮车的沉重,通过已经控制住的长街,送到前面来还需要一些时间。在这段缓冲的时间里,除了依托临时移动工事,与躲在墙头上的那些敌军弓手对射,以掩护先头接战的部队之外。

    还有就是尽量驱使和催促两翼,聚集起来罗氏藩军为主的友军,也从左右开始稳步的推进,以对敌阵形成某种心理和实质上的挤压、包围之势。

    这时候战局再度发生了变化。

    最早上前厮杀的先头部队,经过了一连串的战斗和亢奋之后,似乎已然到了强弩之末,而在以逸待劳的敌势面前,渐渐败下阵来。

    但作为临时从藩军中挑选出来的勇战和敢死之士,他们在足够后队的压阵下,还是保持了最后一点次序。而在各种叫喊声中,纷纷努力从我的淮东军面前,如同分水一般的向着左右溃走、退散开来。

    有了,他们短暂提供的这个缓冲和**的时机,我的铳军已经向着左右延伸着排开阵来,以站立、半跪、下蹲上中下三列姿态,迎面击发开数层弹雨如林,顿时将乘势追击过来的敌势,打的骤然一滞。。

    血花迸溅的将当面的敌势,给削薄了一层又一层,虽然他们鼓足余勇还在继续前冲。

    而对于居中的铳兵列阵来说,有了足够展开火力纵深的空间,密集列阵以抗的敌军,也就是更多站立着的靶子而已。

    这时候,事情再度发生了些许变化。

    嗡嗡几声沉闷的震响,我所在附近的队列里,突然随着倒下的人体和崩碎的大排,出现几个小小的缺口。

    “小心,床弩。。”

    我身边的亲兵顿时喊了起来。

    然后推上来更多临时扎制的大排,作为掩护和混淆目标,簇拥着我将为之重新挪后了一些。

    墙头上居然藏了床弩,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进来的,还是这城中本来就有的玩意。

    然后作为我替身的三枚无意间就成了目标了,只是这个手工拼装的玩意,在超过一定距离之后的准头,就充满了玄学。

    因此,距离最近一枚也足足有十步远,只是有面大排刚好被击破,崩裂的碎片飞溅了过来,三枚眼倒是疾手快及时跳下马背。

    结果,就在坐骑灰熊猫身上留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而惊蹿了起来又被重新按伏住。

    这时候,颇为沉重的炮车也从长街被拉了上来,而推到了对着城头的射界内。

    那几具暴露位置的床弩,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再次上弦发射,就抢先被仰高仰角炮射上去数枚铁球,崩开了城砖垛口之后,又在内壁弹跳着,连人带床弩一起砸出了个稀巴烂。

    而这第一轮炸响的炮击也像是某种号令,拉开了新一轮全面抢攻的序幕。

    重新装填上散弹的炮口,也被放低下来对准了那些,正在弹雨中苦苦坚持着,努力重整队列的敌军们。( )

第737章 抉择2

    要说什么比排队枪毙更有威慑力,也更加欺负人的话,无疑就是同时发射散弹的大炮了。『≤頂『≤点『≤小『≤说,

    这些看起来尤为骁勇酣战的敌人,在拼死冒着弹雨往复冲击到淮东军的身前,却又被刺刀和长矛搭构的多重列阵,给巍然不动的纷纷戳杀着反推了回去;

    又再被抵近火炮的散弹和实心铁球,给反复轰击出一片又一片支离破碎不成人形的血肉风暴,犁出一道道血肉沟壑之后,广场之中剩余这些密集对抗的敌阵,也终于当场崩溃了。

    他们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向着两翼,战斗力更加孱弱也更加杂乱的藩兵位置,奋力突围而去,顿时在怒吼与惨叫声中,再度掀起一阵阵腥风血雨。

    而在这时候,我的本阵却没有乘胜追击或是挺起刺刀衔尾追杀,虽然,墙头上射箭的敌人已经被持续不断的排射,给彻底压制而死伤累累,

    因为,他们身后大门也被自内而外的打开了,匆忙仓促的冲出来更多甲兵构成的后援,甚至还有成群结队的骑兵,但是这已经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相对狭窄的城门和有限的门前纵深,让这些后援反攻和对冲的努力,在弧形密集展开的三面包夹之下,只能变成背靠城墙徒然无奈的添油战术。

    而以高墙为支撑背水一战的决死勇气,在强大动能贯穿护甲和身体的金属弹丸面前,几乎是毫无意义挣扎于反抗,也无力挽回他们被压制和屠戮的命运。

    他们甚至连冲到刺刀墙面前,近身肉搏片刻的机会都没有。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之后,广场上只剩下血流成河,尸积如山的屠杀现场。倒下的尸体几乎让人没有办法下脚,靠着大门的位置更是被,尤带着狰狞扭曲表情的尸体给堵塞了起来,而整个广场的地面缝隙,都被流淌的血水给染红了。

    而且,因为杀红眼的缘故,没有留下一个俘虏和活口。

    随后,在左近友军震天的欢呼声中,阻碍在我们面前的高墙,也连同上面残余敌人,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一起,被轰然推倒崩塌在地面上,而露出几个相对宽敞的缺口来。

    里面的的战斗声和动静,也变得萧疏了许多。这时候我倒不怎么着急了,对着报告伤亡数字的薛徽言道。

    “稳住阵脚,让罗藩的人马先上。。”

    随后简单沟通之下,就有来自两翼的罗氏藩兵大声怒吼着,擎举着刀枪牌盾,像是潮水一般的从这几个缺口猛冲了进去。

    又过了一会,正门的位置和通道也被清理了出来,整车整车的尸体被推到了广场上了堆积起来。残存的墙头上也插上了风雷旗。

    这时候,我才带着部队鱼俪而入。就见内部的上小广场遍地狼藉,尽是激烈战斗过的痕迹和满地的血污。

    而在通往城主大堂的上百级宽广台阶上,仰攻而上的罗氏藩兵们,正将那些躲在亭台楼阁回廊阑干之间的敌人,给杀的节节败退。

    时不时有沉重的尸体和惨叫哀呼的伤员,顺着台阶的坡度滚落而下,又被无数遍的踩踏而过,或是从台阶两边被奋力厮杀的人群,给推挤着掉落下来

    而随着淮东铳兵加入攒射后列,敌方的溃败之势愈发不可收拾,眼见就被先头杀入的人马,冲到了城主大堂的的檐下,

    这时候,名为城主大堂的高梁拱架的建筑,却突然轰的一声坍塌了一角,在尘土飞溅当中,顿然冲出一群灰头土脸,却又难掩满身满身血污的人,架着几个看起来不良于行的身影,

    迎着那些从大堂里追出来,或是仓促上前拦截的敌兵,左冲右突的从高耸的台阶上,几乎是三步并作一步走的跑跳着飞奔而来。

    而周围那些尤在缠战的敌人或是罗氏藩兵,也像是受到某种刺激或是鼓励,打了鸡血一般的愈加卖力的激斗起来。

    只是这些人最后这段短短的逃亡之路,就有些仓皇和难看了,甚至有种不管不顾的一切味道。以至于在身后露出了好些破绽和漏洞,而在且战且走中至少又有几十人,因为缺少遮挡和掩护的配合,被飞追而来的箭矢所射倒,或是被追来的敌人绊倒,砍杀的伤亡代价。

    最后被接应进入先头部队的罗氏亲族,加上家将部曲亲随护卫,居然只剩下不到两三百人而已。

    我也因此见到了,被他们拱卫在中心的藩主罗湛基,只是这位头上匆忙包扎的位置还在不停的渗血,几乎连大声感谢的囫囵话都没能说几句,就只能被抬下去休息了。

    这个结果,让我也有些很是无语和叹息。

    好歹城中的城主府邸附近,还是有数千的安东守捉军。怎么一点用场都没有派上,就这么轻易损失殆尽了

    随后,在内外亲人重新相逢的嚎啕大哭和有些语无伦次的急促诉说声中,我这才从这些当事人人的反馈中隐约知道,这居然因为藩主对于是否突围,还是原地待援的决意犹豫不决,有所关系。

    在此期间,自感尤有余力的他甚至还想分兵,冲到内宅去将薛氏女抢出来,作为某种意义上的人质。

    但没有想到,这些敌人可不仅仅是来自薛氏。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在呼薛氏的伤亡,和宴会在场大多数人的死活。几乎是从外面强弩一重重包围起来,不烦青红皂白的一起射杀清场。

    而越聚越多的敌人,让这些忠勇奋战屏护在左右的卫士,付出了相当惨重的代价;连同努力赶过来汇合的守捉军,被占据了地利和埋伏优势的敌方,以围点打援的方式,分割击破而歼击消灭的七七八八。

    最后只有两股被严重削弱的队伍,能够突破重围来到藩主身边。然后占据大堂侧后建筑一角的防守位置,在敌人的围攻下,好歹坚持到了城中的局势反转,以及我带来的后援抵达。

    这时候藩主罗湛基,又痛下决心决定反向突围,迫不及待的要与外援汇合。

    结果在这个过程当中,又损失了剩下的大半数人手和一些家族成员,而一票轻重伤员还有跑不动的老弱,也被留在原地固守为名,抛弃下来等死;

    然而这个过程也不甚顺利,罗氏的护卫和家将固然是拼死向外突进,而那些敌人也几乎发了疯一样的围堵上来,最后连带藩主自己都被溅射的落瓦砸伤,而陷入短暂的昏迷当中。

    半响之后,最后一点残敌也被歼灭或是击溃,而在藩兵自发的追杀下向着后方没命逃去。

    我也得以在严阵以待的亲卫簇拥下,重新踏入一片狼藉的城主府大堂。

    只是曾经张灯结彩装饰一新喜气洋洋的宴会现场,现在只剩下满地新鲜或已干枯的血污,和错杂堆叠在翻倒桌案见的尸体。其中几处明显被攻击的重点位置,密集错落的尸体几乎让人没有地方可以落地和下脚了,由此可以想象,这里究竟发生了如何惨烈的战斗。

    而在他们最后退守过的一隅楼阁里,我的人却意外发现被抛下的那票伤员,居然大多数还活着;似乎是因为那些围攻中的敌人放弃了他们,而转移了攻击重点的缘故,这样又救出一百多号人来了。

    然而接下来,在前后两批被救援和接应出来的人之间,气氛就有些微妙或者说尴尬了。不过这就不管我什么事情了。

    突然,哪些乘胜追击衔尾杀敌的藩兵,有些仓皇的从那些过道和建筑背后,纷纷退逃了回来。

    然后,我就看到了大堂背后升起的大片火光,接下来才有这些退回来的韧口中得知,城主府的后半部分,居然已经被那些败退的敌人,给堆满了柴薪和火油。

    结果在溃逃的时候顺手点燃起来,顿时在短时之内烧成一大片的火海,把好些先头部队和溃逃的敌人都一起陷了进去。

    这些就有些棘手了,就算是我的部队再怎么骁勇和无畏,也没法拿肉身去冲击滔过如此规模的火场啊。

    于是正面夺取的攻势,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而改为分兵绕道到城主府外,对于可能紧急撤退的敌军,进行堵截和包抄。

第738章 抉择3

    东山城中的喧闹与纷乱,随着轰然坍塌的城主府后半截,漫天纷飞的星火和喧嚣直上的烟尘,慢慢黯淡下来的火光,而进入一个有限相持的新阶段。±頂點小說,

    虽然赶去拦截和阻击的部队,只抓到了败逃之敌的一点尾巴。而在西面城墙方向敌方留守部队,居高临下的地势阻击下,在尝试性攻击中付出相应的伤亡之后,不得不匆忙退了回来。

    但随着城中重新被聚集起来的力量,似乎东山城里的优势和主导权,又再度转向了淮东—罗藩的联军。

    而我也当下决定,主动停止了进一步的攻势,而转向对于控制区内残余敌势的清理和整肃。

    毕竟这一场夜战下来,我带来的部队虽然尚称精锐,但在黑暗之中遭遇的混战和激斗下,也达到了数百之数伤亡。

    现在随着藩主罗湛基的回归,罗藩所属的局势也因为有了主心骨,而已经初步稳定下来。

    至少在没有更多的利益保证和条件交换的情况下,实在没有必要拿身边这些宝贵而有限的实力,去为别人家的事情去卖锦上添花式的死力了。

    另一方面,则因为藩主罗湛基的回归,让罗藩各部武装在以我为主导的,临时指挥协调体系下,继续团结一心同仇敌忾,配合攻势的理由和动机,顿然消失了一大半。

    剩下的只有对薛氏继续复仇和发动讨伐的动机和目的,在藩主回归人心有所变化之后,也就变得不是那么迫切了。

    而他们毕竟不是正规的行伍居多,当这股锐气和势头松懈下来之后,短期之内就再也很难再驱使起来重新恢复旧观,或者说继续下去也就打不动了。

    我方,也没有更多的理由,为这场原本就是属于罗氏的战事,而继续要求对方,在统一指挥上提供相应的协同和配合了。

    这时候后方给我汇报的,关于城外发生的一个小插曲,又让我找到了更好的理由和借口,

    前往接管城外营地的过程倒很是顺利,但是想要获得后续辎重补给的时候,却遭到了一位名叫李莞道的留营代官,以做主之人不在,未得授命名为由的变相拒绝了相应的要求,

    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看不清楚形式和状况,而挑出来搅局的愚蠢货色的存在。但是这个消息,显然让我不怒反笑了起来。

    这下事情就很好办了,停手下来的理由也有了。毕竟,这已经不是作为盟助的我方不肯出力的问题,而是罗藩内部的扯皮和拖后腿,才让这个大好势头无能为力继续有所作为的。

    这样无论放到那里说,我军实在都已经仁至义尽,让人挑不出毛病来了。

    如此思路周全,主要还是为了某种名声的上的考虑。虽然在更大的利益之前,名声这种东西是拿来出卖的。但作为实力占有优势的盟友好名声,有时候还是可以换到更多长远和隐性的东西。

    这时候已经夜幕深沉,虞侯长薛徽言又向坐镇城主大堂的我报告了一个新的消息。

    就是有一些城主大堂里的幸存者,正在对着本军控制下的薛氏俘虏,大肆打骂泄愤,乃至动手凌虐,直到被我的人制止下来。

    至少在俘虏的处置上,我的淮东军拥有第一等的优先序列,他们也无话可说。

    虽然之前有罗氏藩军对于溃败的敌军,报复性的大肆屠戮而基本不留俘虏;但在被本军正面击破的敌阵里,还是有一些伤员被从尸堆里捡出来,放在那里自生自灭;后来又有在城坊清剿的小规模战斗中,又捕获了一些活口;

    因此,最后还是得到了七八百名的俘虏,其中大都是是都是那些散落各处的薛氏兵马,只有少量来自平卢道的北朝兵。因此被圈进监管在一地,被等待后续的身份甄别和逐一审问。

    然而罗氏闹出来的这个小插曲,却又产生了另外一个意外的结果。这些俘虏当中人人自危而惊惧异常,乃至有人主动向我的人表露身份,而希望能够得到庇护和更好的待遇。

    他是一名薛氏的高级家臣,又和北朝的平卢道的那些军镇,有着不少的亲缘,从身份和社会关系上说,交到罗氏手里都是难逃一死的结果。因此,按照他的说辞,宁可寄希望于淮东镇这个外来者身上。

    作为聊以自保和改善境遇的交换条件,可以向我们提供大多数人暂时没有掌握的,这次变乱有关的种种内情和细节,一些他所掌握的信息乃至推测。

    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是无法判断的废话和臆想,真正有用的信息,但是他最后说出的那个有所关联的那个名字,却又让人微微重视了起来。

    因为,对方是北国屈指可数的重臣,新任的七边宣抚使。之前不少安东诸侯在来自北朝的诱导下,乘机攻入空虚的草原腹地,就是出自他的运筹帷幄。

    “宿元景,居然是他。。”

    “这个老东西。。真是阴魂不散么”

    “他不是出塞去了么。。”

    最后问出来的那个名字,不出意外的让罗思谨在内罗氏高层,毫不掩饰咬牙切齿却又如临大敌,兼带着各种忌若寒噤又蛋疼不已的表情。

    显然,这个幕后黑手策划了这一切,连带薛氏内部的当权派,都被算计了进去。

    与此同时,城东一间临时辟为安全之所的大屋之内。

    “主上。。”

    “藩君。。”

    “主公、。。”

    “族长。。”

    “大兄。。”

    在左近众人环绕的一片惊喊和呼唤声中,藩主罗湛基也在昏迷中慢慢的重新清醒了过来。

    之前发生的事情,就仿若一场让人不愿去回忆,却又不得不要面对的梦魇和噩运,那么多亲近的人死了,又有多么多的罗氏子弟前赴后继的阵没当场。

    “替我传话,”

    经过了那么浑噩和慌乱的事情之后,他终究还是恢复了过往的称符合冷静,回到身为大藩一族执掌的角色当中。

    “就说我有切身利害之事,要亲自与淮东罗帅相商。。”

    听说左右七嘴八舌转呈的,后面发声的一系列事情之后,他面沉如水的只是转头对着某位亲信道

    “把后营管代李莞道那厮,给我以里通外敌为名拿下。。”

    “以乱棍打死在军前,以明正典和人心。。”

    李莞道也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近身人,之前只觉得这厮虽然有些迂直,但是胜在办事忠直可靠不打折扣。

    但没有想到,在这个紧要关头,却成为了某种意义上坏事的关键了。因此,此人是否镇的里通外敌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藩主希望籍他以立威和表明态度;与重要盟友的合作,不容干扰也不打折扣的基本心意。

    而不管是谁,家中的任何人或任何势力在背后挑拨,或怂恿李莞道做出这种事情来,都必须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才对。

    。。

    而在另一个地方,城中薛氏人马退守的城区里,则是自上而下一片愁云惨淡的味道和气氛。

    其中也包括了,这个临时营地里现存位阶最高的成员,满嘴苦涩的燕郡守捉副使薛鼎封。

    被称为辽西镇的故安东薛藩,在权领安东都督的藩主之下,就是辽西、汝罗、燕郡、襄平、怀远五大守捉的最高世臣序列,然后才是那些城主、镇将、知寨、戍长等军政并立的地方序列。

    而这些正副守捉使,也几乎都是由薛氏亲族近支的杰出之辈,世代掌握和把持之下的。只有某些特殊情况下,才有个别入赘的外姓或是格外得力的亲信心腹,才能偶然得此殊荣。

    出自支系之家的薛鼎封,就是其中最典型的例子之一。

    但是如今一场突发的乱战和激斗下来,除了藩主和少数近臣、代官外,前来送婚三大守捉使,四位副使,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依旧失踪;

    最后居然就只剩下他一个光杆副使,还算囫囵完好,而被拉出来统合局面和稳定残余的人内心。

    而这一场乱战下来,薛氏前来送亲兼实力宣示的过万兵马,也只剩下眼前这三四千不成建制的残损之兵;可以说薛氏好容易抽调出来的精锐武力,一下子就在这里因为莫名其妙的由头和因素,就这么折损过半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哪怕因为排位相对靠后,被安排在看守嫁妆而逃过了大多数的死劫,对于其中的因由也知情和牵涉的很少,但他怎还不能看出其中不对劲和反常之处呢。

    罗氏和薛氏怎么一下子就在宴会场上翻脸成仇,而那些来自平卢四大镇的人马,又是怎么早有准备的成为突然杀出后援的。

    但现今的局面之下,让他有再多的愤怨和不甘,也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了。

    面对重新翻脸成仇,而更加不死不休的罗藩;同样实力与地盘大损的薛氏,却不得不更加依靠这些掌握了后方和退路的势力,才有可能在接下来极具恶化的事态演变中,权且勉强自保。

    而不是让这些残存下来薛氏的子弟,在接下来罗藩方面的拼死报复和清算中,被人名正言顺的送到牵头去顶缸,而至于死伤殆尽,最终将无力维持和周庇的本家基业,逐步沦为别人的傀儡和附庸。

    这也是堂堂正正的阳谋,用既成的事实让暗自首鼠两端,别有异动的薛氏受到教训和惩罚;又让被削弱的薛氏为了存亡之计,而不得不更加密切的绑在西面的战车上,堂而皇之的手段和算计。

    这背后是出自谁人的谋划,就更加不言而喻了。那个人就算是暂时的远离安东之地,也依旧能够靠留下的棋子和布局,依旧将北国的诸多势力,给间接撩拨和影响在股掌之间。

    就连连薛氏私下策划的一点反弹和自保手段,也无法避免的,被有心人给利用起来,变成一场彻头彻脑,损人更伤己的大灾难。。

    一想到这里,他就不免对那位曾经被大多数人,寄予厚望的少年藩主,更加失望和灰心了。

    不过,期间突然意外崛起的罗氏外援,来自淮东的那只大名鼎鼎南军,却是反过头来很好的给了这些北国健儿,一个惨痛而深刻的教训。

    同时也给了他一个契机,以御敌的理由,而将被乱战中被冲散开来的薛氏士卒,给收拢聚合在了身边,重新成为一股举足轻重的自主力量。

    而在此期间,平卢道那边,至少有七八个营头的旗号,永远的消失在了应对淮东发起的反攻当中。甚至在平卢道也是威名赫赫的那若干个老牌营头,也几乎被打的残损过半。

    这就不由让他暗自心底,生出些许别样的想法和隐隐的期盼起来。

    这时候一个底下人秘密发现的报告,让他原本就纠结异常的心思,再次有些乱如麻起来。

    因为,在那些薛氏藩军中,不止一个人看见并且报告说,看见了某个疑似的身影。

第739章 抉择4

    随着天色发白,东山城中另一处地方,做为来自平卢道的后援带队大将,卢龙军副使知都团练使李希尧,也在某种烦恼的心情中坎坷着。

    主要是因为晚上天暗能见度差看的也不远,因此,就算是直面败了下来的兵势,也尚且没有什么切身的感触。

    但是随着天明之后,在城区内呈现出来的战场,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远远窥探着城主府前的长街之上,被一车车清理出来的,形同尸山血海的惨状。

    足以让所有窥探和侦查到的少数人等,都不由忍不禁抽了一口冷气,或如泼了一盆冰水一般的冷彻透骨起来。

    然后,他又忍不住抱怨和恼恨起来,负责暗中主持东山城后方局面的左企弓,与留在薛氏藩主身边康公弼等关键人物。

    明明是先前布局多时计划周全,好生生按部就帮的事情,怎么会被他们居然搞成这种局面。

    虽然,他们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甚至远超过预期的效果。

    随着国朝的变故,而生出异心的薛氏,与试图暗中和解对象罗藩,已经重新反目成仇,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冥斗士不死不休再无妥协的可能性。

    而利用这场夜宴惊变,不但令重整旗鼓的罗藩武力损失惨重,罗氏的上层也几乎被一扫而空,可谓是一举两得而事半功倍。

    但是,接下来继续发生的事情,对于他们策划推进的图谋和策划来说,就完全变成了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和惨痛的教训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以康公弼为首,那些安插在薛氏少年藩主身边的人自作主张,与负责呼应的左企弓,临时决定节外生枝;而将受邀前来的淮东军及其统帅,在宴会上连同罗氏上层一网打尽。

    结果在后续的兵马和布置,尚未完全到位的情况下,就匆忙发动起来给了罗藩上层一个之名的打击,却百密一疏让的淮镇那位给漏了出去。

    然后,又没能够及时补救和挽回,让目标与本部汇合而重新站稳阵脚发起反攻。最后连围攻和剿杀罗氏藩主的最终目标都没达成,就被卷土重来的敌势,给打的损兵折将,而不得不借用了玉石俱焚的放火手段,才得以勉强脱身。

    这个意外,不但造成了参与此事的各部人马,意料之外的伤亡和损失。还将他背后那位大人物为首的政治集团,对于安东数代人的经营和渗透,几乎给毁于一旦了。

    而更加让人肉痛的损失,则是安排在城东和城主府位置,负责阻截来敌和隔断内外任务的,那几位平卢各军中的资深,元宿之将。

    如平州讨击使王孝古,狼山防御使于楼峰、柳林军副使张觉,昌平镇将张敦固等,也因此随所部皆阵没或是失联其中。

    因此,作为城中平卢军方位阶最高的李希尧,突然发现自己于现今的局面下,在重新得到更多增援之前,手下已经没有足够的军力,对罗氏空虚的后方地带发起更多的打击和侵并行动了。

    如果说,他要按照既定方略坚持下去的话,甚至连继续驱使和控制,那些退下来的薛藩残余人马,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

    但是所谓势比人强,他显然已经没有更多的选择了。当他在这里犹豫和纠结当中,多浪费上一刻时间,也就意味着下一刻局势的愈加恶化。

    而在东山城的另一端,

    与刚刚苏醒的罗湛基会谈,其实只是一个很短暂的过程,但是交换达成的内容可一点不少。

    其中除了两家继续联合对敌,以及下一步对于辽西攻势的看法,更加深入的盟约等等之外,他关心的另一个关键,就是能够从淮东,输入相应火器的问题。

    原因是在这次东山城夜战中表现的太出色,留下的印象也太深刻了。

    用那些罗氏族人转述回来的话说,就是实在有些不明觉厉了。比起嗡嗡作响的弩弓,这些长铳管子看起来只要排好往前面一指,火光喷射之下敌人就一排排挣扎倒地,

    虽然同样要装弹上膛,但比起需要费力抽拉扣弦的弓弩,就显得实在是太省心省事了。

    而且就算是个毫无军旅经历的贩夫走卒,似乎只要学好相应的步骤,就可以很快上手使用。只要形成一定数量,就可以满足守垒和城防的基本需要。

    而辽河流域,乃至淮东丘陵,最不缺少的就是各种居于道路要冲的山城和堡寨了。

    这对损失了大量老练将士和核心武力,却依旧拥有不少人力资源的罗藩来说,无疑是一种可以用来作为眼下应急,乃至艰难时期过渡的权宜手段。

    根据幕僚小组的判断和建议,显然罗湛基就是看上了这一点,而不遗余力的拿出各种优厚的条件来作为交涉。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虽然非传统罗氏一脉继承人的军旅出身,但是同样在某些方面也更加不拘一格而更有独到之处的眼光。

    显然对于我的怀东来说,相比罗湛基提到的其他的东西和许诺都有些太远,只有这个方面显然是最容易见到实质好处和长期效益的。

    但对我来说更大的意义和关键,

    则是再次检验了新装备的性能,虽然因为****的产量相对有限,三营大多数装备的长铳,是雄黄和******做为过渡性底火的锡箔火帽,受潮和其他因素的哑火率还是较高。

    但是在正面作战和压制当中,似乎已经足够形成近似南北战争水准的火力密度了,再加上四分之一数量的转轮快枪,这也是这一次应邀出兵安东,而特地拿出来为数不多的底牌之一。

    在夜间能见度较差,通道错杂而建筑错杂的城区,逐段推进战斗和巷战清剿中的作用,就得以充分体现出来了。

    所谓的狭路相逢勇者胜,而能够近距离马上组织起来的火力密度,以及敢于白刃战的决心与配合,显然就足以决定了一切。

    如果再加上掷弹兵和近距直射的火炮,就算是占据建筑和预设工事的敌人,也可以摧枯拉朽的推平过去。

    从而通过合理的搭配将战斗中,依靠个人的身体素质和武勇程度,而形成军队水准良莠不齐的差值,给彻底拉平和弥合掉。

    只要行程足够的规模压制,我甚至可以火器的数量和士兵的平均素养,在堂堂正正用正面硬肛中活活堆死你,而不用太过费心费力的策划和帷幄。这对于那些排队枪毙的爱好者来说,那是最美妙不过的事情了。

    因此,如今淮东的主战序列里,正在同时进行逐批次的新式火铳换装和老式装备的技术改良。

    现今的淮东的旗下人马装备最多,无疑就是零式和一式两种火铳系列了。

    其中的零式系列,代表了我自从出道以来,给部下装备的所有传统和老式遂发枪的总成,因此口径和其他门类繁多。要想能够使用火帽的话,就必须对枪机大作改造,乃至整个换掉而利用剩下的部分和材料。

    而一式系列,则代表了在淮东立足以来,经过各种整体设计和细节改良积累之后,第一批确定标准大规模生产的制式遂发枪。

    其中的演变系列最多,除了标准长铳之外,有缩短枪管和大幅削减护木,去掉刺刀插槽的马铳系列;亦有增大口径和装药的缩口散弹铳;更有削弱射程而提高射速的转轮快铳;也有精工特制细长管径的猎兵铳和双管双发之类的小批量特殊定制产品。

    甚至还有一大批简化结构和生产工艺,相应指标和成本也各种缩水,而私下转卖给南方那些的猴版。当然在具体外观和使用上看起来都是那么一回事,只有长期反复使用的对照和统计当中,才能有所察觉其中的差距。

    不过显然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都很难做到这种程度和耐心。

    这个系列改造起来,就相对简单一些了,只要把枪机后部用来引燃的火药池改成火帽孔,把蛇形燧石击锤,改称翻转撞针就好了。

    然后,还有给直属牙兵和虞侯军,三大军序的模范老兵营,字头营等,重点部队少批量配备的二式铳,则是完全按照火帽枪的标准,来制造和继续使用了。

    只是这个系列暂时产量有限,还在各支主战部队里小批量的装备和收集实践数据当中。

    。。

    而在遥远的广府,畿内的周边,一处不起眼的水师驻泊地中。

    一只颇为陈旧的长靴,慢慢的踏上陆地潮湿的沙土,而用力踩了几下,才由站上陆地的这个人沙哑出声道

    “我还以为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再会广府来了。”

    “国老有所交代,海兵队那边的缉拿令并未正式撤销,”

    一名身穿水师都尉袍服的武官,面无表情的对着来人道

    “只是动用关系压下去了,所以还请在本地的行事,稍加注意。”

    然后血光一闪,他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而是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捂着咕噜直喷血冒泡的脖子,颓然的倒在了地上。

    “老头子们把我弄回来,不是为了替他们咬人兼撑起场面么,”

    来人收起手中的尖刺,意犹未尽的摇摇头。

    “何苦做得如此假惺惺的作态,悲天悯人的不得了。”

    然后他丢下沾血的袖刺,转头过来对着其他人问道。

    “你们说是不是。”

    只可惜,在场的其他人根本不敢回应,也无动于衷的,就好像地上根本没有一个刚死掉倒霉鬼的态度,让他有些意味阑珊。

    “算了,为难你们这些连正经走狗,都算不上的外围,有个卵用。”

    “就算被我看不顺眼处置掉,他们还是会毫不可惜的再派一批来。”

    “这又何苦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行迈开脚步,径直走上了堤岸,这也让其他前来“迎接”,或者说是随身监视的相关人等,暗自送了一口气而紧步追随上去。

    这位就算是隔了这么多年,还是逆气和杀性十足的,让人防不胜防而无从琢磨。

    要知道,在极少数知道这位内情的人士眼中。早前闹得广府纷扰不停的,所谓万安冯氏的耻辱,水师的逆子南海十三郎;在这位的资历和事迹面前,不过是牙牙学语的小儿而已。

    作为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他在南部善洲(今非洲)的私掠船团里,干的实在太过出色,以至于弄得东昆仑(非洲沿岸)诸国、城邦的王公诸侯们,一度人人自危而。

    而由西国大夏,通过位于耶城(耶路撒冷)的七海经略府,发来严正交涉和最后通令,才以流放为名,将他从马洲(马达加斯加),给变相调回国中冷藏了起来。

    然后,又因为对待外海岛洲,具有通敌嫌疑的某些藩家,手段太过凌厉很绝的缘故,而引起绝大多数其他外海分藩的反弹,而作为当年宗藩院的重大决议之一,被严格拿办,

    本想他该就此庾死狱中了,但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够纠结了一班重犯,在守备森严的押解官船上,玩起了劫狱越逃的把戏,自此连人带船不见踪影。也成了当年水师上下被整肃严查,而牵连甚广的的另一大耻辱。

    因此,除了海兵署的通缉令外,至今犹有不少私下的悬赏,挂在头上。加起来也足以某个中型的义从团体一夜暴富,而解散回家做个庄园主。

    因此,私下找寻和搜拿他的人和势力,也不再少数。但他依旧在不知名的地方,拥有一众追随者而很是滋润的活着。

    虽然在国朝内部,他已经变成某种意义上麻烦和是非的代名词,而被四海卫和五房枢要的刑科房等正统鹰犬,给追索的无法上岸。

    但在广袤的外海之域,却是有一个比大多数海外藩,加起来都有所不及的势力,在间接的庇护着他,而得以颇为逍遥自在的活在那些高高在上大人物的视野之外。

    现在,他回到陆地上的最后一点麻烦,似乎也逐渐被消除了。

第740章 抉择5

    在淮东境内正当是“三月桃花笑春风”的季候。

    而广袤的大地之上,无论新田旧田,肥田瘦田,播种的时节过去不久,而新一轮抽芽追肥的工作也刚刚结束,

    沂州,双堆庄,

    刚收工回来李富贵有些郁闷的抽着自卷的烟叶,烦恼的看着诺诺不语的女人。

    “你这婆娘怎么就不晓事呢。。”

    “大女到了年纪,该官家的章程送到初小去,这是好事啊。。”

    “这是官家为庄户定下的章程,谁也免不得的丫丫电子书。。”

    若不是肚子已经怀上了自己的种,恨不得用脚踹醒这个昏了头的婆娘才是啊。

    “又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好歹时不时还可以看看家里啊。。”

    “可俺就是舍不得啊。。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女人也终于嘶声叫了出来。

    “俺总觉得女孩儿学那些字,有个甚用。。”

    “能够平平安安长大,顺便给家里干活,找个妥适的嫁人生子也就好了。。”

    “现在倒好了,越去得远了。。俺总觉得心里荒的紧啊”

    “你难道要牵累我么。。”

    李富贵也叹了口气转了个方向,改为晓之以厉害。

    “我还带也是庄户巡队的头目之一。。”

    “大伙儿都把眼儿看着我呢。。”

    “你想我落下个什么名声。。好让别人乘机顶了我的兼差吗。”

    女人顿时张嘴结舌的不说话了,这些年日子和地位环境的变化,她又不是没有切身的感受。

    “更何况,让大女的多学东西,难道不好么。。”

    李富贵继续动之以理道。

    “最多费上那么十几袋粮食而已。。”

    “却可以多长点见识,甚至学点技艺回来。。”

    “就算将来嫁人,也是有凭大的好处哩。。”

    “难道你想大女找个吃糠咽稀的凑合一下,然后慢慢熬日子么。。”

    “你苦巴巴的日子,还要让大女再过上一遍吗,。。”

    这话就有点诛心了,顿然让女人的眼圈发红起来,委委屈屈的道

    “俺只是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啊。。”

    “只是再耽搁几年而已。。”

    李富贵一听有戏,赶忙称热打铁道。

    “这点花销算得什么,,”

    “可要是咋家大女在官家那里,有了一份差事。。”

    “那可是四里八乡都争着来取的好事了。。”

    “就算没有这个机缘和运道,等到大女回来。。”

    “就凭这份在城里的经历和见识,我们还是可以帮她慢慢的择检一下好人家的。。”

    “而不是随便找个相熟的邻里对门,仓促凑合一下就好”

    “怎么看都是短痛长好的事情啊。。”

    女人不再争辩了,只是摸了摸肚子,暗自哽咽着寻思道

    这样也好,有空把肚里这个小的生下来,辛苦点养大一些再说了。

    她原本坚持把女儿留在家中,也是有正好帮忙带着小的意图丫丫电子书。

    。。

    辽西的春风,总让人觉得要晚上一拍,吹在身上也依旧是“二月春风似剪刀”的意味。

    而在东山城里,则到处尽是挥之不去的血腥味混杂着其他发酵出来的恶臭。断断续续的战斗还在持续着,不过战斗的主角换成了,重整旗鼓的罗氏军队。

    而淮东军只要应邀适时出现,提供某种类似弓箭手的远程对抗、压制和支援,就足够了。

    而对身为友盟的罗藩来说,这种状况无疑代表了某种悲伤而惨痛的现实。

    当初浩浩荡荡抵达东山城三万大军,最后收拢起来的只剩下不到一万七八千的数目,而且还是充斥着为数不少各种轻重伤员的情况下。

    尤其是作为藩主直辖的核心战力——安东守捉军,和贴身保护高层一干人等的内藩卫士,可谓是损失惨重,差一点儿就要成建制的被抹除掉番号了。

    不过在后续牵头的反攻战斗当中,无论作为敌对方的薛氏军队,或是后来出现的那些平卢兵马,境况也应该不好过才是。

    因为光是从发生战斗的街道,再到城主府的废墟,所清理出来可以辨识的尸体,就多达八千多具了,而且从打扫战场和缴获的甲械、旗帜来看,都不是什么寻常的货色。

    更别说大多数尸体随身,都有价值不等的各种零碎物件。

    仅仅是尚称基本完好,全套北朝军官制式的连身明光铠,就已经达到了六百多领;而普通士兵的被甲率,更是达到了十之*,其中有大半都是金属质地的。

    就算是罗氏身为安东第一流的大藩,想要倾尽全力凑出这些装备行头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事实上罗藩尽起的五万大军之中,拥有护具的也不过是十之六七的比例,而其中能够拥有像样甲衣的较大建制,也不过是集中在安东守捉军在内的几只核心部队身上。

    这些装备,除了少量自选留用之外,大都被有偿的移交给城内罗藩的人马,作为进一步的武装和补充。

    给我们换来的则是,罗藩以补偿为名提供的,堆积如山车载马拖的辎重和其他物资。可以好好的在城门附近驻留地,短暂休整补给一番了。

    在而在后方闻讯陆续赶来的人马补充和支援下,作为藩主的罗湛基已经下定了决心,一边派人联系后方征发更多的青壮,作为后续兵员和夫役的补足,另一方面则是继续进攻再进攻。

    不但要把这些居心叵测践踏了,罗藩施以善意与和平的万恶之敌,击破歼灭在这东山城里;还要乘势鼓荡而下打到薛氏的老巢辽西城去,长驱直入直到实在打不动为止。

    因此他在得到淮东军移交的甲械兵器之后,就借助淮军的帮助,再次重新组合和指配了新的将官阶层。

    由从城中的藩兵和各镇府兵里,补充了一批敢战勇猛之士,而补充到了作为藩主直属武装的安东守捉军里去。

    唯一值得欣慰的消息是,因为留在城外而受损有限的辎重物资,因为使用对象的减少,而变得特别充裕起来。

    因此,我也难得落得片刻的清闲,以压力过大为由,要求三枚给半躺着的我,提供某种贴身推拿的特殊服务。

    “在往下一点。。”

    “在用力一些。。”

    “保持住丫丫电子书。。”

    虽然卸甲之后的三枚,只穿着露肘的男式中衣,但也难掩健美窈窕而的曲线,在素白的绸衣里若隐若现,以及在解放了无畏的束缚之后,迅速身前撑起的那一大团。

    因此,我也像是品味一盏新茶般,漫不经心的慢慢欣赏着她给我揉大腿而耸动不已的肩颈和深凹锁骨,感觉着挑散在一边细细的鬓丝,缭绕在手臂上痒痒的感觉,和随着动作慢慢散发出来的体息,如此女人味十足的场景。

    就很难想像之前,她驰骋马上纵横杀戮的英姿凛凛,仿佛那只是昙花一现的幻梦而已。但是事后回想起来,之前关于三枚日常的诸多疑惑和异常点,也就有了某种合理的解释和推想了。

    比如为什么当初被人贩子抓来的时候,会被当作个奇葩的怪力女;又比如她那些女汉子一般的习惯和认知;还有她慢慢恢复起来的那身技击本事,和皎若惊鸿的身体和本能反应。

    又比如她为毛喜欢穿男装,为什么又甲不离身的,还用銮兜严严实实的遮蔽住自己,似乎这样才格外有安全感。

    而她居然还能做马战枪斗,这可不是什么军中很常见的长拳五式、斩敌三招之类大路货,而是冲锋陷阵杀敌斩将的高端斗将之技啊。

    俗话说,枪为百兵之王,一寸长一寸强,需要相应的臂力和身体素质才能使得开。而且,与那些阵前列队的矛兵训练的刺、戳、挑那几下,只能称为把式的简易动作不同。

    哪怕是最简单的一套枪术,在训练和培养过程中当,需要的师资力量,场地环境和器械,乃至后续的体能和营养,疗伤的药物,都是必不可少的投入。

    正所谓是穷文富武,当初杨再兴那群师兄弟,拜师江西的枪法大家周同,也是把家中的积蓄花光连同变卖了大部分产业,才坚持下来的。

    而马战的枪术更不得了,从步战到马战那是战斗方式和战斗力上,明显飞跃性质的变化,需要学习和熟练的东西更多,技艺也变得更加复杂,所需要的相应投入就更多更大了。

    就像是同样使用火铳,我的猎骑营与普通铳兵相比,所需要的资源也是成倍往上翻。

    因为要长期保持士兵和坐骑的联动协同状态,需要更大的场地和活动空间,频繁的越野拉练,需要更多的器械和配套用具的损耗,需要连人带马更多的体力和营养供应。

    而这还是集体化训练分摊下来的规模效应,而单独培养起来的成本就更不用说了。而临阵遇敌的经验和套路,更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

    其中重重的条件限制,也只有一些颇有底蕴的将门世家,才会有足够资本培养的起来。

    而至于女性,哪怕在大多数将门世家里,也是典型男尊女卑的从属关系,被当作延续血脉和生育强壮后代的工具;除非是合家存亡的最后关头,否则决计没上战场遇到危险的机会;

    把更别说有可能搞出这种,把女性当作为武将来塑造,翎毛凤角的特殊情况来。

    所谓木兰词,也就是代表了某种美好意愿和传说而已,前朝有一个平阳公主,就已经是举世侧目流名百世的存在了。

    因此在庆幸捡到个不得了玩意的同时,我对她的来历,却是愈加好奇,也是愈加疑惑了。

    一想到她披甲骑马纵横驰骋的身姿,我就有些硬了;毕竟对于见惯了后世各种娘化人设来说,甲胄也是某种制服控的g点和萌的因素。

    当然了,如果她能够放下身段和甲具来,给我当作私属的坐骑,在独处空间里驰骋纵横,那就更好也更加美妙了。

    “三枚啊丫丫电子书。。”

    我不由心有所感而徘徊不已的重新开口道

    “我有事想和你说。。”

    她身体僵硬了一下,却又如释重负的停下了动作,只剩下肢体接触的温热和淡淡脉动的感觉。只是,似乎心跳慢慢的较快起来

    “奴。。明白。。”

    她用一种很少见的艰涩口气幽然道,

    “只是实有难言苦衷”

    “暂且恕不能以实相告一二。。”

    “只能说承蒙君不弃,收容照料日久。。”

    然后她顿了顿,有些声音变调道

    “实在在没有必要,让奴这种来历不明的隐忧,继续留在。。”

    “这是什么屁话。。你满脑子都在想什么啊”

    我有些不满的打断她,顺便在她大腿上狠狠拍了一下。

    “我才不管你事什么来头还是来历。。”

    “你这辈子都是我三枚银宝买来的女奴。。”

    “还没尽完相应的义务和责任,难道你想背主而逃吗。。”

    “我可不许,也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我如此强硬的宣称着所有权,却感觉到背后有点点温暖而湿润起来。好吧,果然谈女汉子什么的,内心也有某种柔软的渴求之处的。

    “况且,我又不是在嫌弃你。。”

    然后我也缓过口气,努力感受着她不禁意,在后背间贴抱上来的身躯。

    “而是觉得你这番本事,就单单放在我身边做个奴婢,”

    “没有发挥的机会也实在是太浪费了。。”

    “你觉得。。在这种局面之下”

    我的突然问道

    “单纯从取得最大的战绩和斩获来看”

    “又应该怎么做呢。。”

    “如果给你一营人马,你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背后的肢体接触的反应和骤然加快的心跳,从某种意义上回答了我。

    “先让我检查一下,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吧。。”

    然后我乘势翻过半身反抱住她,毫不犹疑的上下其手起来。没有东西绑束而搓扁揉圆的感觉,就是相当的美妙啊。

    然后我顺着坚挺赢实的圆瓣,更加深入到平素严防死守的禁区里去,在上下收口兼用袭击顾此失彼的袭击中,暗渡陈仓式的将夹得紧紧的大腿尽头,慢慢给推挤着分开来。

    突然外面通报,说是负责侦查的热气球,发现了城西部分的敌军有所新的动作,

    而我看着脸色潮红未退却像是个没事人儿般,迅速甩脱肢体的纠缠而跳起来穿戴整齐的三枚,也有些遗憾的回味着,指尖那一点点疑似湿润的痕迹,就差一点点就可以上垒了。( )

第七百二十五章 异梦5

    薛氏割让所谓的三州之地,其实距离辽郡城的直线距离也不算远。

    因为处于南部人口相对密集的腹地缘故,向西四十里就进入耀州(今营口市附近)境内,然后度过耀州西北的浑水支线,就到了定襄军和梁河镇所在的襄州前线,

    这个襄州说是一州之地,其实罗氏控制的就只剩下,沿着辽河南北向的主干河道附近分布的长条形地带。

    作为与薛氏为首北朝势力交锋的前沿地带,这里的人们,看起比气色要好的多也更加精壮彪悍的多,连妇女儿童都不乏在挽弓弄箭的。

    对于本家到来的大军,看起来有些疲惫和倦怠的本地普通军民,还是有些欢呼雀跃的,但是那些中上层的代官和将领们,就不免有些表情阴郁、深沉与复杂了。

    毕竟是当面打了那么多年的世仇,他们也自有获取上层消息的渠道。自然不会想那些普通人一样,轻易接受了本家名面上的说辞。

    比如打了这么多年,终于在当代藩主受伤,逼迫的薛氏不得不低头,做出割地赔款等一系列乞和的行举来。

    不过这也没有什么问题,按照新藩主的安排,他们所部以后撤修整补充为名,将他们调换到北线的新城(沈阳附近)进行再编。

    其中一些人,已经决定好了北仑换下来去处,以免因为某些亦是难以弥合的新仇旧恨或是应激反应,破坏和影响了现今的大局和布置。

    辽河流域的平原地区,位于辽东丘陵与辽西丘陵之间,铁岭群山之南,直至辽东湾,就像是群山之中,被无形的力量狠狠拍了一下,而突然沉降凹陷出了一大片,整体像是曲折腰子形状的不规则平原、低地。

    辽河、太子河、浑河、大凌河、小凌河、沙河等支系分布期间,气候冬季寒冷干燥,夏季暖热多雨。用后世的话说,就是雨热同期,日照充足,水系发达的典型灌溉农业区。

    只有在靠近辽东湾的滨海地区,才是大片海潮浸蚀造成的沼泽和盐碱地。

    也是后世东北各省,为数不多可以大面积种植水稻作物,而出产优质大米的地区,相对北方的松嫩平原,三江平原来说,有着“南大仓”之名。

    而在这个时空,整体上属于安东道南部腹地的精华地带,只是这里也是罗氏为首的安东诸侯,与薛氏为首的北朝势力,世代往复争夺拉锯最厉害的地方。

    大队人马行走在辽河平原上,碧空如洗而春阳明净,河洛纵横间草木丰生,隐隐山峦苍翠隐伏于天际,自有一番独特的北地风光。

    只是荒草矮树稀稀之间,尤然可见被摧毁的市镇村邑的废墟痕迹,几乎是密集而频繁的出现在我们行进的方向上。

    唯一比较完好,也就是零星散布在靠近河边的边上,那些以堡寨形式存在的大小聚居点,其中有新有旧,但上面的孔洞和火燎的痕迹,昭示这里曾经遭到攻打的经历。

    号称肥的流油的黑土地,里面腐殖质简直是可以用手挤出来,只可惜这些地方常年都化作了战场,而不得不荒芜了下来,变成野草疯狂曼生的动物乐园,

    随着四出驰走的斥候和游骑,时不时有被惊动而起的野生动物,在悉悉索索的动静中远遁而去。

    这里就算是最常见的野兔和獭狸,也是吃的脑满肠肥,油光水滑的。

    只是偶尔踩到掩藏在草下发脆的人骨什么的,就不那么让人愉快了,也在提醒着这里在很早乃至不远之前,还曾是惨烈而残酷的战场。

    就在这种沉默少语的寡淡气氛中,我们在一处铺头津的河口堡寨,再次渡过一条支流——锥子河(今饶阳河)之后,就正式可以看见第一座属于薛氏的大型城寨据点——锥头堡。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最接近罗氏控制区的突出部,故此得名。方圆大概有半里,墙高约十尺到十五尺不等。

    远远就可以看到门户大开,里面自然是空空如也,当时地面看起来一点都不纷乱,显然所?的人口和可用的物件,都已经被迁移走了。

    不过好歹基本建筑和陈设,都还保全完整。因此,尽管天色还尚有不少余光,这就成了这只大军的第一个宿营地,以及临时的中军所在。

    然后沿着河流的临时桥梁,以及紧靠对岸的粮台所,也被迅速而逐一的建立起来。不管是那些普通藩军,还是沿北各镇的府兵,看起来都相当的娴熟老练,让一切都显得十分的轻车熟路。

    就算是那些刚征发来的新兵中,看起来也有不少从事相关军役的经历和习惯,因此在这些人的带头下,大多数新兵显得颇为服从而少有纷争和疑议。

    虽然在行营立帐的过程中,也有少数人弄得手忙脚乱或是不知所措的,但很快就被集体的力量给纠正和驯服了。

    这就是长期战备和时不时大举动员状态下,所带来的结果和附带影响。但是背后的生产力衰减,经济结构畸形等的相应代价,却也是相当沉重的。

    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好羡慕的,至少我淮东治下产业工人和农场屯户的潜在预备兵役,真要全面动员起来,只会比他们规模更大,也更加出色,更快适应角色才对呢。

    而且罗氏的地盘虽然看起来很大,最盛时号称户口百万,带甲十万云云;但是据我公开了解的渠道,真正能够掌握的人口,甚至还不如我的淮东。

    毕竟作为藩主罗氏以代官形式直领的人口,只占其中的三分之一强;其余的户口和人力资源,都分散在各支分家,臣下和附庸势力手中;对于本家能够发挥的作用和贡献,也是随着与罗氏本家的亲疏远近,而逐步层层递减和衰退的。

    更别说分封制下的层级代官与附庸,更是没法与淮东相对健全的军地行政体系,比效率和产能,或是流动性与活力。

    或者说,和薛氏相爱相杀的撕逼了太久,已经严重约束和限定了,安东大罗藩的发展格局和方向了。

    因此,这次与不惜薛氏的妥协与谋和,未尝不是在寻求另一种转型和出路,或者说,有一种内在的需要和迫切的因素,在推动着这一切的发生。

    我的幕僚小组,甚至已经提出如此大胆的猜想和推论。

    重新启程之后,接下来的过程就有些寡然乏味了,接管了一座又一座或新或旧,无一例外被空置的城寨或是堡垒,

    直到遇到第一座空置的城邑——贵乡城,才稍稍振奋了起来。因为这意味着一个更好的宿营环境和条件。

    但是藩主罗湛基为首的高层反而加强了戒备,几乎是花了很大一番功夫,把这座空城给挖地三尺式的搜检了一遍。

    确认了没有什么后门、地道和其他预期外的伏笔之后,这才安然接手和入驻其中。并且设立了第一只的留守部队和相应的代官。

    然后以每天下一城的速度,不紧不忙的向西行进着,所谓的三州之地,大部分都在辽河平原和辽西丘陵之间的缓冲地带,因此城邑分布的可谓是相当紧凑的。

    因此,接管起来也是轻车熟路的,差不多一半的时间用来行军,一半的时间用来清理和检查。倒是我以游猎为借口,放出去的斥候,顺手打了不少飞禽走兽回来。

    只是期间美中不足的是,三枚又开始生病了。因为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的缘故,我本来是不用她相随的,但是她却宁可被我占便宜一力坚持了下来。

    好吧我可以理解,女人总有不方便的那几天。我也不差这点福利和方便。

    直到,

    我们可以清晰看见了青黛斑驳的远山和丘陵之后,也意味着这次的短暂的旅程,将达到尽头。因为目及群山的背后,就是薛氏本家所在的辽西城了。

    薛氏的人马,在显州的最后一座被移交的城邑——东山城里,等候着我们,一同等在这里的还有大批车载马拖的嫁妆,以及薛氏用来联姻的贵女。

    这次要嫁给罗湛基的乃是薛氏前藩主长女,现任少藩主的姐姐,闺名单字一个情,只是一直养在深宅内院而少有人知。

    从某种意义上说,根据事先的情报收集和罗氏那里的讯息共享。

    如今的薛氏之所以能让人稍微放心、也是因为当代的藩主实在太过年少,而不得不依靠身边几个,充当指导和辅佐角色的支系亲长,再加上背后母亲的间接影响,才能维持住现今基本的局面。

    当然了,如果这个割地以和联姻的决定,真是这位少藩主提出来的话,那他长大了还真是又有些了不得的可能性了。

    不过这些显然暂时与我无关,该纠结和烦恼的是作为相爱相杀多年的正主罗藩才是。

    只是,当我在咫尺镜里看见了城头上相迎的那些身影之一的时候,

    虽然表情依旧不动,但我的瞳孔冷不知收缩了下,心脏突然激烈的跳跃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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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p;&nbp;&nbp;&nbp;被穿越者所改变数百年后,大唐的辉煌与荣耀已然不再,大6中央王朝玉遍布诸羊大洲的海外唐人诸侯的矛盾,却已经不可妥协,一个充满黑暗与血泪的绵连乱世,能够为新的穿越者终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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