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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猫疲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txt下载     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957章 破釜10(前章 才是破釜9可惜没法修改

        身上中了好几箭的索超是在墙头上,某个陌生的营地里醒过来的,不过身上的箭头已经被取出来了,创口也涂上药膏而仔细包扎好了,其中的手法让他很是熟悉。

    毕竟类似的地方,总是身先士卒而屡屡受伤的他,也已经是数进宫了。

    “老索,合该你发达了。。”

    一个声音让他艰涩的转过头去,却是外表粗豪的旧识郦琼,手里还用网兜拎着着几个大罐头。

    “你真是说笑了。。”

    索超无奈的摇摇头。

    “眼下这个模样,又谈何发达。。呀”

    “当然是有更好的前程了。。”

    郦琼也不以为意的解释道。

    “就算你的宏威军没了,还可以到我淮东军来继续仕任啊。。”

    说话间,他已经熟练的用带背齿的短匕,挑开一个罐头的封口,露出里面黄澄澄的桃肉,以及果子罐头特有的香甜气息。

    “这。。这。。怎么可能。。”

    霎那间,索超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

    “我可是别遣军的锋将。。”

    “我们罗帅已经放下话了。。”

    郦琼微微一笑到。

    “能够一片大乱人心涣散的危难之际,依旧坚持职守的人可是尤为难得了。”

    “所以愿意破格给你一个前程。。”

    “更何况,魏大使也首肯了。。”

    “魏大使?,,”

    索超终于注意到这个关键了,急忙追问到。

    “魏大使还可安好乎。。”

    “魏大使尚且安在。。”

    郦琼有些轻描淡写的道。

    “只是别遣军就不好说了,只怕已经名存实亡了。。”

    “怎会这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既然涉及到他存身的根本,索超急忙追问到,就连面前开封的果子罐头都忽略了。

    按照郦琼的说辞,在镇压了叛乱的宏威军所部,就出了奄奄待毙的索超之后的第二天,淮东军就在西市里找到了,被积水困在了一座摇摇欲坠望楼上的魏晨一行人。

    却是没想到身为一路管军大使的魏晨,也居然会被部下的军伍给狠狠坑了一把,接到告警的宏威军,却没有及时告知魏晨所在的本阵和殿前军,而是仗着驻守在城墙上的又是,以派人前去核实为名,浪费了接下来的宝贵时间;

    然后大水从洛水两岸飞涨起来的时候,魏晨居然还在北郭里指挥前沿的攻战事宜,就这么看着正在城坊里鏖战的敌我双方,被不声不响涨起来的打水给淹了过去。

    狼狈不堪的好容易逃回到西市所在的后方营盘中的时候,局面已经不是他可以控制得了。就连他的亲兵都被冲散了,又撞倒在地上。被找回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几名跟随的家将而已。

    而他昔日的部下不是或死或逃,就是被淮军给看管起来;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很难拒绝淮军那位罗镇帅的邀请,与对方联手和合署办公。

    。。。。。。。。。。。

    而在另一个地方,作为淮军中另一位选锋牛皋,带领着一队人马也在一片又一片的宫台楼宇中,迷失了方向。

    所谓的皇城大内,是一个占地范围极广的区域,几乎占了洛都北郭的四分之一强,这还是不包括作为外围和屏障东西夹城、隔城、圆壁城、燿仪城和含嘉仓城的面积在内

    其中又分为百官署衙和朝会所在的前朝,天子起居理政的后朝和中庭,以及以陶光园、九州池、凝碧池为代表的内苑等三大部分,然后还要加上宫城主体右侧的东宫,左侧的宫内省等附属区域才算是完整的大内。

    因此,他也在追击一股残敌的过程中,在宫城之中迷了路而误打误撞的冲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来。

    “真是乖乖。。这就是天子的居所么”

    他看着眼前在诸多宫台建筑群落中,如同鹤立鸡群一般高大宏伟的建筑。

    “真是老鼻子了高了。。”

    “这就是天子坐明堂的明堂啊。。”

    另一个声音有些激动的道,却是同行的捉生将李铁牛,身为北朝降将出身的他显然见识更广一些。。

    “也是昔日大唐会见万邦使臣和藩属的所在啊。。”

    “久闻大名了了,今天才得以一见啊。。”

    洛阳城中轴建筑群上著名的“七天建筑”中最高大的两处建筑之一,乃是武则天时期太初宫的外朝正衙主殿,由隋炀帝时所建的乾阳殿改建而成的。

    又称万象神宫或是通天殿,因为这座宏伟的建筑虽然只有三层,但每层高达数丈;

    第一层方方正正的朝会大殿四面各施一色,分别代表春夏秋冬四季。中层十二面效法一天中十二个时辰。顶层为圆形,四周环绕九龙雕塑。中间有周长十五米左右的巨型木柱,上下通贯,地下则以河川之形铸铁为渠,四季流水而调剂物候;故此又名为万象神宫。

    在其中又设置了近两丈多高的九州鼎及十二神人金像,以为镇压气数;到了玄宗开元年间改名乾元殿后,又在上层建筑加筑了八角楼式的外延,楼上设有捧着火珠腾空而起的八条鎏金铜龙。

    由于,正好位于号称“紫微城”的宫城中轴和中心位置上,因此,又被称为二十八宿之一的心宿宫;自建成以来,凡祭祀、朝会、庆赏、选士等大礼典均在此举行,一直沿袭至今。

    这也是史上体量最大之木构建筑,代表着大唐全盛时代的建筑技术之巅峰巨作;据说当年附近本来还有一座更高的五层巨型建筑——天堂,内部用来供奉百丈立佛,只可惜后来被一场大火给彻底少了干净。

    因此,如今在洛阳大内之中,能够以明堂有所比肩,甚至有所超过的,只有前代又前代的大摄,在附近为自己所另起修建的端明楼,隐隐以示压过天子一头的意味。

    只是在前一次的洛都攻战中,被突入到大内的淮军前身——御营左军的一发飞火雷给烧毁了,至今废墟上也没有能够重建起来,这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某种预兆和怔状呢。

    “俺这辈子也没见过天子的龙座,是啥个摸样了。。”

    牛皋不由有些激动的在嘴里嘟囔着,加快脚步向上走去

    “现在居然可以过过眼瘾了,回去定然馋死他们才是。。”

    突然当先行走在高高台阶上的几名士兵,被一阵急雨般箭矢仰面射到而滚落下来,而明堂的高台边缘两侧,也骤然冲出了许多高声喊杀的敌兵来。

    “敌袭,”

    “结阵。。”

    “快告警。。”

    他们一边叫喊着退到宫台后面去,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烟花焰号,咻的朝着天上射出一发来,

    这时候李铁牛已经抄起背后的宣花大斧,将一名冲的最近的敌兵,连同手中试图挡隔的兵器一起斩断之后,又狠狠砍飞了半边肩膀而倒在地上。

    而牛皋的一双铁鞭,也早已经闯入敌阵而挥舞的密不透风起来。

    。。。。。。。。。

    都亟道西北,缺山镇,

    在天明之后,满地残垣断壁和尸横遍地的狼藉中,张德坤也只是苦笑着望着这一切。他显然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对这只军队的控制力。

    虽然已经快刀斩乱麻式的,将大摄身边那几百名羽林孤儿出身的死忠,几乎给斩杀殆尽,但是余下神标军、黑鳞骑、北衙诸卫和漕营等各部。一听说了大摄病重不能视事,还是忍不住质疑和鼓噪了起来。

    不得不让他狠下辣手镇压了下去,但是未想到他这边才堪堪平复,那边又起来了意外,张叔夜麾下的一只人马却是闯入中军所在,大肆抢夺起他们带出来的辎重物资来。

    然后事情就彻底失控了,变成一场没头没脑的火拼和内讧,

    最后等到天色发白,他所能够控制住的不过是神标军为主一万出头的人马,其余的人马不是逃散一空,就是像黑鳞骑的余部一般投奔了张叔夜的麾下。

    然后果断的裹挟了大半辎重,头也不回的向西直奔宿元景所部而去,却是把他和他的部队给丢在了原地。

    “折向北走,我们去河阳桥关”

    眼见着这些新部下,有再次鼓噪起来的趋势,张德坤不得不断然决定到

    “与杜相公汇合。。再想法子过桥去河北”

第九百五十一章 沉惊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这一切所见所闻,就像是现今摇摇欲坠乃至开始崩解离析的北朝,某种外强中干的写照和缩影。

    而在正进大门的尽头,为名为铁渠而模仿五岳五镇四海四渎,却已经干涸落满尘埃的人造河川的环绕之下,九五之数的云纹玉?升阶之上,描龙织金的天子御座,就背靠着中庭巨柱而立。

    在巨大的对比反差之下,显得既是渺小又是巍峨。

    用金红黑三色帷帐环绕起来的巨柱上,除了龙凤呈祥踏云而起的彩色雕纹之外,还阴刻有东汉著名史学家、文学家班固写的明堂诗:

    于昭明堂,明堂孔阳。

    圣皇宗祀,穆穆煌煌。

    上帝宴飨,五位时序。

    谁其配之,世祖光武。

    普天率土,各以其职。

    猗欤缉熙,允怀多福。

    只可惜,御座左右一片凌乱和七倒八歪的旗鼓、团扇、屏风、熏炉,打破了这种最后一点庄重和肃穆感,满地狼藉的废弃物件和上面密密麻麻的脚印污渍,昭示着这里最后的时刻,曾经发生过的争抢和夺行为。

    轮番触摸和观赏完御座之后,光是围着巨柱的中轴,绕着这第一层的乾元大殿,走马观花参观上一大圈,也足足花了我们小半个时辰。

    “带路把……”

    然后我对着顺路抓来的几名哭丧着脸的内侍道。

    “引我到上面去看看”

    明堂的布局乃是“上为严配之所,下为布政之居”。因此上面的楼阁中层层叠叠供奉和祭祀了,不少历代皇帝的神主牌位,也是明堂之中相对保存完好的部分。

    站在顶层的外延角楼栏架上,在硕大的檐下风铃声声中,欣赏完整个荒败凋零为主色调的紫薇城,所特有的落日盛景之后,从上层建筑下来之后已经是天色昏暗了;

    正当大多数人还沉静在某种目眩神移或是陶醉难以自拔,我突然开口道;

    “可以了,我们动手吧……”

    “什么……”

    “动什么手啊……”

    刘延庆、王贵、崔邦弼他们纷纷露出某种诧异或是惊疑的表情来。

    “大帅……这有些不太妥当吧”

    看起来硬着头皮的风卷旗,对我低声劝谏道。

    “好歹是昔日大唐天子的朝会之所,古今难得的杰作,就这么毁了实在有些可惜……”

    “你们误会了,这明堂当然可以留下来了……”

    我笑了起来,一副理所当然的道

    “但是里面的东西,就没有必要继续留着把……”

    “除了御阶以上之外,自己去选些满意的纪念品”

    “带回去作为手信岂不美哉,也不枉我们这一行的留念了吧……”

    然后我又继续道。

    “此外难得有这个机会,那些士官和老兵的代表,以及奋勇争先的功勋之士……”

    “也都可以叫进来,好好的参观和浏览一番……”

    “然后带个小物件回去好了……”

    当然了与我而言这种集体活动,对于打破某种对于皇权的敬畏,以及心理上的迷信和愚昧,也是大有好处和裨益的。

    于是,夜幕中的明堂,再次被往复出入的连云火光,给照亮在深沉的暮色之中……

    而在更远一些的江宁府,

    石头城中行在上下,都被笼罩在了某种戚风厉雨式的低气压和氛围当中;就连行在期间的内宦和宫人,都是小心翼翼贴着墙根,而连动静和大气不敢发出一声。

    作为行在中暴风中心和源头,坐镇当地的监国,也是好几天没有正常的进食和休息了,也别自从听说了大军为洪水所困,进而消息断绝的噩耗之后。

    因为情绪不好而杖刑和处置了的近身人员,已经多达十数人了。

    然后,突然就听到了他有些嘶哑的大笑声,

    “好干得好……”

    “不愧是我赋予众望的劲旅……”

    “来人,告召天下,洛都已经拿下了……”

    “即刻着枢密院和兵部,拟定善后和功赏陈条……”

    “赶快进膳,余要好好的吃上一顿,再饮上几杯且做同庆……”

    “召虞淑人入侍……”

    而在若大石头城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名满脸肃然的内侍,也在对着一名奴仆打扮的人细声交代道

    “快去禀告你家主人,把消息最快速度传回去……”

    “须得抢在大本营开始叙功和颁赏之前……”

    “不然就晚了,”

    “千万告诉他们,这乃是最后的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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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二章 沉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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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府,通政司管下的重要部门——飞讯局,最核心的机务房中,十几个大缸组成的原始电池一字排开,而负责日常维护的匠师,则正在逐一的更换其中的配液和铜芯金属棒。

    因此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隔壁收发间某处线路关闸上,突然跳动起来的哒哒声;不久之后,有当值的堂官行色匆匆离开,又从后门走了出来。

    然后半道突然换过辆马车之后,来到广府一处颇为华美的厅堂之中,几个换了便装临时汇聚过来的人,也在脸色拘谨而凝重的窃窃私语。

    “消息已经初步确认了……”

    “我已经让人以山洪为由,将梅岭以南的几处线杆放倒了……”

    “而在江宁那边,也会以进一步核实消息为由,暂缓公诸天下。”

    “只是以我等之能……也不过时稍阻其消息的传达。”

    “委实不能拖得太久……”

    “至少走在道路上的传捷露布,不是我们可以随便拦截的”

    “一亦这大捷的消息回到广府,让人心和舆情都发生了变化……”

    “那想要在逆转其中的大势,就基本再无可能了……”

    “还马上请得诸公早下决断才是……”……

    与此同时,在龙雀园的虽寿堂中,

    “现在务观已经放出去了……返回任上了……”

    满脸难掩颓老之态的鹿公,也在对着正身端坐儿子陆侍郎,一字一句的慢条斯理道

    “我的心事也得以了却了一桩了……”

    “什么时候再把唐氏也送去团聚就更好了……”

    “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辈的那几个族人,想要做什么事情……选什么路子”

    “我也不再妨碍你们了……一切姑且好自为之。”

    “我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只是。”

    “万事皆由你们,却尽量不要扯到稼轩身上才好……”

    “你若是还愿为阿霓着想的话……”

    “大人所言甚是……”

    陆侍郎只能唯唯诺诺道,心中却是有些不以为然闪过。

    鹿公这些年一直在提携后进来为本家铺路,因此在厚积薄发之下的人脉和资源,怎么可能等到身后慢慢的浪费掉呢。

    而在城中的另一端,心事重重的辛稼轩,也在一次赴宴回程的路途中。

    “辛军候,可知这精忠报国之志……”

    “却是精忠的是谁人,又报效的哪一国呢……”

    “究竟是淮东一隅的些许地方私利,还是这国朝亿兆子民的福祉成败”

    “其中孰重孰轻,想必军候自有思绪了……”

    “陆氏满门世受皇恩,断然不会坐视军候,就此走上歧路的……”

    听到这里,辛稼轩突然就冷静下来。

    又想起了,回到岭内之后的沿途所见种种惨状,当权之人的骄奢不法与肆意无忌,以及淮东治下的蓬勃兴旺的气象。

    却是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拳头,重重的捶打在马车的壁板上,震的一条细细的血线流淌下来……

    而在江宁,国朝的北伐大军攻克洛都的消息,也在余波荡漾当中发酵和酝酿着。

    至少当晚的秦淮河和两湖画舫之上,各种买醉和宴请的局子,一下子变得应接不暇而火爆起来了。

    似乎在一时之间人人都在讨论这个话题,人人都想通过各种途径,从中谋取自己的利益和好处。

    特别是那些在淮东遥领的寄禄官,几乎是一夜之间变得炙手可热起来,而成为了各种宴请和会面场合中的焦点和风头。

    因为,只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随着北国的轰然倒下,一下子空出来的那些国土和人口,以及由此产生的官缺和职位,这将是一场利益瓜分的狂欢大潮。

第960章 沉惊3

        洛都南郭,定鼎门

    派人前去交涉之后,王端臣如今也之是且尽人事而已。

    虽然天津桥已经恢复了通行能力,但是想要从受淹的城区清理出一条能够让大军通过的道路,还是一件颇费周折的事情。

    更何况现如今掌握在中路帅司的力量,虽然空有七八个军番号,却只能勉强凑出三个有所战斗力的军序来。

    而淮东名下至少四个军序分作五阵人马却都是基本完好,再加上北郭那些被他们兼并和收拢的友军,起码可以轻松摆出五个军序的阵容来,足以将皇城大内守个水泄不通了。

    就算是帅司不顾一切的想要强按牛头喝水而与之火拼起来,自己这些士气低沉疲弱而缺乏补给的人马,真要对上正好以暇的淮军各军,显然也没有什么优势和胜算。

    尤其对方还是号称野战善守第一,而占据了宫城防要之利的火器部队,很可能还有自成体系而保存相对完好的辎重,强行攻打之下简直连最基本的胜算都没有。

    因此在实力上的强弱对比,已经发了很大变化,要想让他们有所服从和提供协力,就必须相对放低姿态而付出相应的妥协和代价来。

    勉强聊以自慰的是,他本阵直属武装因为反应的及时而得以保全下来,连带控制了留在城门内剩余的辎重器械,也成为了他重新掌握局面的底气;

    因此有兵有粮物在手的情况下,他藉此很是杀伐果断的发落了一大批人,又以贻误军机和临阵脱逃为由,狠手斩杀处决了一批平日里不怎么得力或是阳奉阴违之辈,算是打破了原本各军之间藩篱和隔阂的懈怠风气,大大加强了对余下部伍的直接控制。

    这样他才有足够令行禁止的掌控力,去推进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虽然如此争抢和谋夺别人功劳和成果的手段,实在有些令人不齿而不当是他平生志愿所为,但是为了太多太多的那些死去将士的种种寄望,或者还活着的人们的众意难违,也只有全力背负上这个恶名和事迹,而尽量去争取和谋求了。

    。。。。。。。。。

    而在洛都城北的皇城大内,大盈库的临时驻地里。

    “中路帅司希望我部能够追击败逃的敌势?”

    我亦是故作惊讶道。

    “告诉他们恕难从命,”

    “就说我军久战之后疲敝不堪,需要修整和补充才得勘用”

    “而且宫城之中尚有残敌需要清缴。。”

    “实在是分身乏术啊。。”

    “至于从城南派兵协守也就免了吧”

    我继续道。

    “本军目前所用已是捉襟见肘了,更何况了还收拢了别遣军的残部”

    “难道中路帅司能够给我们提供更多的粮草么”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为其难了。。”

    。。。。。。。。。。。

    不久之后,

    “漫天作价落地还钱,且不知你们那位想要什么。。”

    王端臣看着私下前来拜访的信使,有些自嘲的道

    “或者说,既然私下来访。。”

    “我这儿还有什么是淮军看得上眼的”

    “端帅明鉴。。”

    作为信使的虞侯将穆隆也面不改色的道。

    “我家制使听闻端公手中,尚有一份天家颁给权益行事的诏令。”

    “你们还真是好大的胃口啊”

    王端臣脸色变得肃然起来,然后露出某种嘲讽的表情。

    “就算给了你又如何,还敢堂而皇之的用么”

    “端帅误会了。。”

    穆隆面不改色的道。

    “制使只是想请端帅,以帅司名义对本阵颁下这份诏令而已”

    “只是其中内陈之条,尚且有待商榷而已。。”

    “你们这是要。。更多的权宜和便利么?”

    听到这里王端臣的眉头却是再度皱了起来,这条件让人有些匪夷所思,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让他觉得有些心情复杂很不是滋味。

    用掉最后一份很可能再也用不上的诏书,来换取中路军移防进入皇城大内的资格和功劳,这不免让他有些患得患失的犹豫起来。

    当然了,在明面之上的交涉还是有其他诸多附加的条件和代价。

    比如:作为对城南提供粮草接济和其他援助的代价,就是还要替他吞并友军的行为背书,而捏着鼻子承认既成的事实。

    因此在帅司之中,亦有人愤愤不平的向着观军容使,兼宣徽南院副使梁天锡抱怨道

    “难道就这样任他去了么。”

    “且让他得意一时又如何,难道还能猖狂的了一世”

    “不知,此话又当怎解,”

    “风物宜皆看长远而已。”

    “你以为淮军打出这般局面之后,朝廷还会继续让他提领这么一只横行无忌的大军么”

    “麾下的这几个军序也少不得要各奔前程,别有派遣的。”

    “最后能够调他本部入畿内,或是南下拱卫江宁,就算是善莫幸哉了。”

    “这样在我们所熟悉和擅长的体制之内,完全可以与他慢慢周旋和清算才是”

    。。。。。。。。。。。

    在具体细节的扯皮和交涉的过程当中,随着东面道路的重新抢通再次获得来自后方的消息,已经是很多天之后的事情了。

    似乎是因为前方战线出现困难和消息断绝,不少老鼠随之也出现在了淮东境内,一些被重点关注的对象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好在这段空窗期不长,陆务观也紧赶慢赶的回到了淮东境内坐镇,因此社统、马统、肃反会的行事,在大有收获和成果的同时,也大大降低了境内的动荡和潜在风波。

    势力做大了之后,自然是不可能事事都抓在手上,要想办法细化分工和构件起一套合理架构来代劳。

    重点掌握和遥控淮东的外交、军事和情报体系,构成了外在威慑力的三驾马车,而人事、财政和司法(监察)系统,则构成了内在的稳定保障。

    其他的农林渔牧工商之属,都是附属在这上面的延伸和细化的职责,完全可以大方向下,由专业人员专门负责。

    因此,在淮东境内,新一轮的考选又开始了,而且这一次联校招生的标准和范畴都有所扩大,只是门槛却相对放低了。主要目的是为了对应北朝覆亡之后,可能出现大规模扩张的需要。

    当然了,据家里附带阿秋的口信说,在我走之后那只新玩具阿琪,就已经被调教出某种口嫌体正直的潜质来,虽然口头上还是竭力作着象征性的反抗,但是身体的反应和本能,却已经是变得十分听话和乖巧了。

    而来自东海方面的消息,则是多条海路贸易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萎缩和萧条,因此今年的贸易收入将尖山三成以上。

    其中体现在明面上最主要的影响,就是在新罗藩再次发生的变故;不过不是在我控制的全罗道,而是在更北边近畿道的开城府和韩山州境内;驰援自黄海道和咸镜道还有平安道的数路新罗诸侯联军,居然被所谓后百济国的军队打得大败亏输;

    在这场号称八万大军的南北大决战中,战死或是失踪的诸侯当主足足有二十几家,其他阵亡或是被俘的族人子弟更是不计其数;

    因此残余的势力一边退回本道抵抗,一边组成使团渡海而来,直接跑到淮东输款求援了。

    最后一条是来自广府的消息,澄海公世子被从宗正寺放出来了,当然了他也由此失去了世子的身份和头衔,就此在公众场合的视线当中彻底失踪了;甚至连本家在广府的人脉和眼线,都没法打听和探查到丝毫线索。

    这时候,驻留在含嘉仓城里部队,却是报告有所新情况。

第961章 沉惊4

        洛都宫城,九州池中五岛之一的中洲岛之上,勉强还算完好的亭台水榭当中,正传来丝竹和唱声徐徐。

    “美人舞绮罗

    倾国是情多

    终成祸

    江楼

    经年仍悠悠

    身如不系舟

    谁为谋。”

    轻摇慢唱《风华赋——开元》的歌喉当中,我闭着眼睛享受三枚来自背后的贴身按摩。

    这种明显南风徐然的精巧词子和曲牌,在这些宫内豢养的北地佳丽口中唱出来,也是别有一番韵致和风味。

    当然了,如果唱腔中的那种挥之不去的颤声,以及亭下那些强颜欢笑表情中的畏惧之色,能够再彻底消失掉就更美妙了。

    毕竟,作为没有水电网络手机微信等现代娱乐辅助措施的古人,大多数情况下也只有歌舞戏乐几种相对单调的日常娱乐和消遣,作为相关的宫廷从业人员也只有在这一方面精益求精的拼命钻研,才能获得相应的存身之姿。

    因此,作为大气庞然的宫廷雅乐或是宛然清幽的阳春小曲,都有相当不错的水准;就算是我这种受过现代资讯轰炸和熏陶的未来人,就算是对传统的声乐五韵丝毫不通之辈,也很容易感受到其中不明觉厉的格调和韵味。

    当然了,就我而言更容易欣赏钢管舞、脱衣舞之类简单直白的表达方式,而不是在唱腔中包含了多少种蕴意和情怀,又有多少种声线的变化。

    凉风习习之下,可以从这里看到连接到其他岛上的千步阁、瑶光殿、琉璃亭、一柱观,望景台、映日台、百戏堂、五明殿等近景建筑。

    而在远处层次分明的掩印着,花光院、山斋院、翔龙院、神居院、仙居院、仁智院并其他殿苑在内的,水网密布、殿台楼阁点缀其间的宫苑园林胜景,

    只可惜大多数都破败不堪,只能远观而不得近赏乎。

    偌大的宫城搜索下来,还是陆陆续续或多或少的发现一些形形色色的幸存者。

    虽然男女老少皆有,还有不少是不男不女的公公什么,但是能够得以躲在这里避难的,多少应该都有点身份和背景。

    虽然随着北朝的破灭,这些东西已经变得毫无价值也没有什么意义和卵用了。但是一个个审问甄别出身份来之后,卖给那些友军充作俘获,还是可以多少赚上一笔的。

    其中也有几批主动跳出来向我军投降的小股部队,然后自称是国朝内应和间谍的身份,希望嗯呢狗狗获得相应待遇和合适的处置;为首级别最高的是一个门下侍郎杨璟;

    像是这种麻烦我是一概懒得沾手,已经被我统统打包起来,押送到洛水对面的城南去甄别身份了。

    最后宫城里发掘出来的最后一点惊喜,则是与北朝权臣相关的一些事物。

    相比所谓天子居所的破败和潦倒,作为四代权臣的宫内宅和所谓的天下兵马元帅府里的陈设,却是与相对简朴的外表相反,简直极尽奢华之能而让人有些晃瞎眼了。

    因此,我也很是以犒赏为名下令举办了好几次蚂蚁搬家式的大型战地竞赛活动,让排名靠前的优胜个人和集体,获得进入相应区域内自行搜寻和获取,个人能力搬运极限的战利品;再以此开出盘口让其他将士进行投注的特殊娱乐活动。

    而相比这些珍宝器物赏玩等财物上的得失,我更在意的是在大元帅府和宫内宅所获得的大批文牍书档案宗簿册什么的;因为这些东西,往往也代表了维持一个国家体系和中央政权,日常运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和基础之一。

    虽然其中不可避免的有很多偏差和谬误,但是有这么个大国体系的运转记录,用来作为淮东政权建设的对照和借鉴,还是相当具有好处和其他用途的。

    然后其中甚至还有上千名专属的服侍人等,被遗弃在其中;这批二十四部齐全的女乐和伶人就是其中之一。

    到了我现今这个地步,就要开始考虑适当的自污和隐晦了,比如在敌国的皇宫里欣赏一下女乐,玩一玩“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式的角色扮演。

    这时候,含嘉仓城里的最后发现,也被前呼后拥的送到了我的面前。

    在最后的例行检查当中,张宪手下一个名为穆弘的队将,无意发现了一个隐藏相当好的通道和暗室。如果不是无意间打翻了用来防火的一缸水的话,还差点被这么给疏漏过去了。

    里面有相当的空间和足够的食水,以及起居用度的基本设施,良好的通风换气和下水道甚至一直延伸到仓城的暗沟地井里去,就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而且居然还有通到仓城外紧急逃生的密道,如果不是被突然上涨的大水给倒灌进来淹了的话,这些老鼠早就逃遁的不见踪影了。

    尽管如此,还是费了一番手脚和周折,用爆弹开路和清理死角,至少干掉了几十个拼死抵抗的守卫之后,才捉住最后几个看起来颇有价值的目标。

    找过了几轮人来指认之后,很容易就分辨出其中有价值的对象,比如北朝的元老、曾经的参知政事同中书门下三品高潜,这可是仅次于平章军国事兼太尉宿元景,和枢密左使兼天下兵马副元帅张叔夜的重大目标。

    当年的“我”还是洛都京大里,区区一介普通外藩生员的身份,曾经在很远的地方遥遥见过这是一次,那是作为北朝摄政的文胆和心腹,前呼后拥而华盖如云的排场和权势,

    依稀在曾经记忆里我只能在侧旁仰望的人物,现在也只能灰头土脸的被推搡押解在我的身前等候发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易变的落差,让人真是感慨万千又充满了某种成就感和莫名愉悦的情绪。

    其他几个人最少也是个尚书、九卿、学士什么的,作为日后北军献俘阙下的大礼包,却也就是足亦;只有其中最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出头的少年,却是没有人能够认出来。

    “是女的。。”

    但虽然对方做的是男装打扮,但是作为女性的三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性别端倪来,而在我耳边低语道。

    只是这个男装的女孩明明是之前从未见过的,为什么让我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呢。难道是这个前身在洛都的旧识?,我不免仔细端详着多看了几眼。

    然后就被白发苍苍的高潜主动挡在身前给遮护了起来

    “既然沦为阶下囚。。”

    “还请贵军能够给某和小女一点体面。。”

    “这是你的小女?”

    我有些玩味的看着高潜冷笑着,却想到那个雨伞打熊的笑话在心中暗道。

    “还真是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就凭你这么一个老家伙,还能生出这么小年纪的女儿来。”

    这么一个男装打扮的女孩儿,显然也是个大有来头的重要人物,不然君不见城中那么多被抛弃和屠戮的达官显贵,为什么就只有他们能够得到这个精心准备的庇护所。

    想到这里我下令道。

    “那就把她另外关押起来。。我要另行审问。”

    这一刻,在旁打酱油的

    “等等,你想做什么”

    有人已经按捺不住叫了起来,然后就被卫士一把按倒在了地上,用力摩擦又摩擦的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我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了。。”

    我笑了笑道。

    “作为阶下囚就又有阶下囚的自觉。。”

    为首高潜的表情变了变,却是再没有说些什么,还用目光严厉的制止其他人的反应,然后转而言道。

    “还未请教贵使的尊姓大名。。”

    “既然是阶下囚。。还想知道那么多干嘛。”

    我摆了摆手,没心思和他磨叽了。

    “押下去。。日后有命活下来的话,自然会知道的”

    只要分开审问,对照一下口供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了。

    。。。。。。。。。。。

    而在大水退去后满地狼藉的洛都城南,

    沿着几条首尾相连的大街,一条通往西天津桥的临时通道,也被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我输趟在没膝深的泥浆和积水中的军士,给逐一的给清理出来了。

    这也意味着中路帅司与城北的淮军,正式摊牌的日子已经到来了,而与此同时,王端臣也与一度被困北郭西墙上的蜀军余部,取得了某种谅解和协力,总算是拥有了更多的底气和资本。

第962章 沉惊5

    不管别人是怎么想的,至少这段日子随军中使吴穆觉得很满意,天下掉下来一个大馅饼足以直接将他给砸晕了。

    这可是仅次于破灭一国而长驱入其都的不世功劳,哪怕是分润上一点点,都足以让他名载青史而留泽身前身后了。

    他甚至都开始考虑,在晋升为中常侍或是內揭者监之后,如何培养一个合格的养子,来继承自己身后的家业和门荫了。

    因此,对于淮东军的各种举措和作为,简直是怎么看怎么得顺眼;就算有些违规和不和体统的实际,他也可以宽容大度的一笑置之。

    所以现在也该到了他出面出力的时候,比如通过专奏的特权和渠道,给后方的江宁行在报捷和沟通请功。做起来也是格外的卖力和勤勉。

    这时候,一个意外消息却让难得他当场发飙起来。

    “岂有此理。。”

    “我要上书江宁申辩一二。。”

    “我要去中路帅司理论。。”

    因为,南面的中路帅司除了联合城西的蜀军,直接发兵过来之外,居然还放出了一个让人无法抗拒的大杀器。

    当然了从明面上看,王端臣请出的这第三份诏书,怎么看也是来抢夺胜利果实和灭亡北朝的功劳;

    以全权经略和讨伐河北残余北朝势力的授命,行那变相将淮军调出洛都城的行为。无论是知青还是不知情的人,都是各有体会和心态的。

    因此,在某种同仇敌忾而不落人后的心思和情绪下,淮军上下在撤走前将含嘉仓城在内的控制区席卷一空,留下一片被搜刮得干干净净的地界,交给前来的友军。

    当然了,从另一方面可以说,我要求王端臣唱的这曲双簧,除了些许颜面上的损失之外,反而是大有好处的。,

    毕竟,北朝在走向终末前的这手绝户计,不可谓不是狠毒与决绝。

    被大水淹过之后的河洛平原,乃至整个都亟道,至少在数年时间之内都失去了开垦拓殖的自持能力和后续利用起来的价值。

    就算剩下一个偌大的洛都城,也失去了最基本的日常保障能力,而成了事实上的孤岛一座,甚至需要来自南线的后方输送,才能维持下来;因而除了作为敌国都城而继续占领的政治意义之外,也就是形同鸡肋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让本来就不是北伐主角的淮东军继续驻留在这里,已经成为一种浪费资源和战力,徒劳无益而性价比不高的行为了。

    因此,我只是稍微分析了一下利害得失,余下的大家就纷纷表态,已经迫不及待踏上返回淮东的归途了;当然了,已经形同被裹挟和吞并的河南别遣军,也会随同我们一起返回淮上的“防地”进行休整和待机。

    被迫跟着我们一起踏上回程的,除了中路帅司按照交换粮食辎重的约定,陆陆续续移交过来的大部分战俘之外,还有相当数量是从洛都城中搜括出来的幸存居民;

    当然了,能够在残酷的战争中苟延残喘下来,又坚持到现在的人当中,已经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老弱妇孺了。

    因此,再加上运输战利uu234)

第963章 沉惊6

    河阳桥南关,

    从一片泥泞水泽当中,平整和清理场地,摆开围攻的阵势就花了淮东军不少时间。

    只是预设阵地上的长管野炮试射一轮之后,关城上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挂起了白旗。为了防止有诈,我下令喊话让城内的守军开城出门来投降。

    结果在短暂的嘈杂和纷乱之后,对方居然就这么打开城门,徒手列队走出来在墙根下占了好大一片。

    待到先头进关接手之后才发现里面只有区区三千多毫无斗志和士气的守军,而且老弱病残居多,其他东西倒是遗弃了不少。

    或者说,他们连同这些物资一起都被遗弃了,

    我也由此见到了北军权宜的通行手段,一艘被卡在桥面断口中的河船,通过密密麻麻缠绕和捆绑来固定之后,在上面铺钉上几片木板,就是临时的桥面。

    只是,现在这片破破烂烂的桥面已经陷入了汹汹燃烧的火焰当中,几乎就是在风雷旗插上南关城头的那一刻,大火就被烧了起来;然后又在水流冲击的颤动中,而迅速以崩解利息之势,哗然轰塌消失在滚滚大河之中。

    我也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大手一挥。

    “就地休整三天,然后折转向东。。”

    “我们可以回家了。。”

    然后回应我得是如潮的欢呼声,就连搬运的动作和整队的效率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在此休整期间,我再次下令随军的匠师,用现成的模具和金银铜锡等物料,铸造了一批不同种类的战地服役章、战役纪念章,个人和团地的五等功勋章;

    从主战营到防戍营,从正军到辅卒,从武装民夫到杂役,一口气发下去一千多枚,也算是这次出兵过程,惠而不贵的收尾和最后认定。

    当然了,这也不完全算是惠而不贵;至少那些沿途征发来的民夫和杂役,在得到战地服役章之后,就自动拥有了三级民户的资格了,不要再辛苦到检疫营和编管营里走上一遭了;

    而防戍营的将士和编外的辅卒们,也因此多了一个优先选入和补充到上一级主战部队的资格和权益了。

    而主战资序里的正军将士,则是可以选择转化成某种晋升上的资历积累,或是日后名下授田上的额外加成。

    这多多少少也是一种群体和激励和榜样效应,从长远上看可比真金白银的一时犒赏,要给力多了。

    而升腾而起的火焰和大片声浪中,河对岸北关城中的张德坤也在望着大河,以及对面升起的那面风雷旗,隐隐感怀和兴叹着。

    因为没有能够完全修复受损的桥段,因此车马完全无法通过,最终只有绝大多数带着随身干粮和军械的轻装徒步兵员,随他渡过了河阳桥,而不得不的把大部分辎重给丢在了南岸的关城里。

    不过,令人庆幸的是还算他当机立断转进的快,不然又要面对上所谓“满万不可敌”了。

    至少,已经被他带过河的这三万人马,将会是他在黄河以北的广袤大地上,重新开始的基础和底气所在。

    当然了,迎接他的也不完全是好消息,身为河北招讨他原本管领数州的防区和地盘,已经被那个乘虚而入的叛逆张邦昌,给蚕食和侵并的差不多了。

    就连苦心经营的老巢和根本之地,卫州的治所共城也被数度围困了起来,他带回去的这支人马无疑是某种意义上的及时雨。

    虽然其中成分颇杂且不乏异己分子和不安分之辈,但只要能够回到自己的地盘,他完全有足够信心清洗和掌握住,这只空有阵容却无粮无饷的大军,而逐步彻底化为己用。

    。。。。。。。。。。。。

    都亟道西北,渑池镇,

    作为北朝最后的一处大型据点,也在灰暗的天色中迎来了一只狼狈不堪的队伍,人人衣甲不整且沾满了尘土和污泥,还有斑斑的血渍在身上。

    而在亲自出迎的人当中。

    “什么,大摄已经中途蒙难。。”

    白发苍苍的宿元景有些大惊失色的道。

    “拱卫所部人马也十不存二三。。”

    “都是那该死的张德坤。。所行那逆乱之事”

    负责带队看起来身心俱疲的张叔夜,有气无力的道。

    “大军仓促于道途,一时不察竟被此贼得逞了。。”

    “更可恨的是这厮密植党羽于军中,北衙诸卫和神标军大都被他拉走了。。”

    “唯有我的本部,依靠黑鳞骑的援应,得以走脱出来。。”

    “最后的去向似乎往北。。”

    “那河阳桥关及其退往内中的军马,只怕危亦。。”

    “那天子呢,。。”

    宿元景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追问道。

    “天子又在何处。。”

    “天子亦是下落不明。。”

    张叔夜依旧是脸色沉重的摇摇头道。

    “疑为乱党所劫。。”

    “苦也,那真是万事俱休了。。”

    宿元景大声的顿足道。

    “那我辈还有什么可指望的。。”

    “还请宿公暂且封锁消息,发下犒赏稳住军心。”

    张叔夜发出重重叹声。

    “待将两下会兵的人马,都带出这片险境再做打算如何。。”

    这时候,在双桥镇的方向,却是冒出了火光和浓烟来,让宿元景和张叔夜的心思再度一惊。

    “不好了。。太尉”

    一名奔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军将,匆匆赶了过来在人群里叫喊道

    “西军里的那些朔方兵,不满犒赏迟迟未发。。”

    “裹挟了前往劝说和弹压的诸位将主,进而聚众哗变了。。”

    “已经有不少乱兵冲进渑池城内,开始劫掠中军的辎重和物资了。。”

    “还请太尉速速发兵前往平定。。”

    “停下。。”

    这时候张叔夜突然怒喝到

    “出你的身份和凭信。。”

    就见这名报信的军将,已经一连撞倒了好几个挡在身前的人,然后距他在不远处抬起手来。

    “宿公小心。。”

    “保护太尉。。”

    “有刺客。。”

    霎那间尚未反应过来的宿元景,只觉得胸口被东西重重撞了一下,昏天黑地的向后倒去。

    。。。。。。。

    广府,龙雀园附近的辛氏别馆当中。

    身为女主人的陆霓,捡起滑落在地上的小抄和邸闻,轻轻抱着丈夫的后背宛然道

    “是我耽误了你啊。。”

    “错过了这场建功立业的机缘。。”

    散落的来自朝廷官方的邸闻和市井流行小抄上,关于淮东出兵的相关消息,都被重重的圈画了下来。

    “怎么会。。”

    辛稼轩有些心疼又是感动的道。

    “应该说是我耽误了你这么多年了。。”

    “更何况这其中是非因由,也不在你呀。。”

    说到这里,辛稼轩脸色温柔的看着自己秀外慧中的妻子,叹声道。

    “就算没有这场婚事,只要我身在其位一天,”

    “那些人就不会轻易放过,还会有其他的口实和由头的”

    “但至少眼下至少务观已经回去了。。”

    “我也可以稍稍放下心来,好好的陪陪你才是。。”

    “况且,就算我身在广府,对前方越不是一无所知,或是毫无作为和能力的。”

    说到这里,他就见亲兵队长陆文龙,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脸上却带着难以掩饰的喜色。

    “北边送来的急汛,本军又有大捷频传了。。。”

    而在秋色之下依旧燥热的罗氏大宅之中,

    “名字已经取好了名字么,。”

    “就叫。。。绫音么。。”

    正在听取阿紫汇报的谜样生物,忍不住看了眼庭院里,正在爱不释手抱着孩子的苏苏,不由哼哼扭头低声吐糟道。

    “初音、绫音?。。还真是个骨子里的死宅趣味。。”

    “这是打算自行身体力行,凑出个miku家族么。。”( 就爱网)

第964章 沉惊7

    终于得以回家了,背着沉重行囊的李富贵用手巾抹着头上的汗水,喝过了水壶里苦味十足的粗梗茶汤之后,却是不由想起了女人准备行装时的温柔胸怀,和一双儿女期盼雀跃的小脸,只觉得疲惫发麻的脚步,再次变得坚定而有力起来。

    他这一次随军出阵,可谓是辛苦至极也不乏风险,作为介于主战部队和武装民夫之间的辅助役,他们需要承担和从事大量行军途中、战地上的繁琐事务;

    从大军行进中的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到停驻下来的修营筑垒布置阵地,再到开战过程中的战场救护和输送任务,战后打扫战场过程中的尸体掩埋和卫生防疫,战利品收集等既苦且累的工作;

    一得空闲下来,就要拿起弓弩和火铳,参加具体的巡哨和据点驻防任务,乃至协助正规军序输送押运,同时还要对应平原上最多见的北朝渗透和袭击部队;因此,由此产生的各种战损和非战斗伤亡,也并不见得兵主战部队更少;但是最后能够坚持下来的人,都有了不错的回报和收获。

    除了各种战地津贴和犒赏,还有战后的补偿措施之外,李富贵也给自己挣到了一个建生军暂编第五十九团,下属什长的军籍和身份,多少也算是个小头目了;

    虽然很可能一旦回到淮东之后,就立即解散的临时编制,但也意味着他能够名正言顺的穿上,淮军二线部队特有的青灰色制服(没有军衔和其他标识),而享受别人羡慕的眼光和免除日常杂役的权益。

    更关键的是,他有了子女入学的推荐权资格,这也意味着寄希望于下一代身上,由此改变命运和出身的某种可能性。虽然大多数人的眼光和格局,并不能完全察觉到这些东西。

    虽然回来的这一路路并不好走,黄河的大水同样影响和波及了下游地区和各条水系的沿岸,因此,被淹没的村庄市镇乃至城邑也不在少数,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因为连绵战火的影响,这些地方也就是十室九空,没有剩下多少人口,土地也是荒废有年,因此,对后方地区造成实质上的损失相当有限;

    而真正麻烦的是道路桥梁的损毁,也大大拖延了班师的进程,继续需要建生军中的工程部队,走走停停的轮番进行修补和填平,有时候还要排干淹没道路的积水,搜集足够的碎石和沙土,来临时硬化路面。

    尽管如此,相比来时劳师远征的长途跋涉,回程的路线和时间都无疑都被缩短了许多;因此,他随着押送俘虏和其它人口的浩浩荡荡大队人马,从汜水关抵达淮东军设立的前沿前沿堡垒,也只是用了三天时间已。

    毕竟,现在的淮东镇治下范围和地盘,也是今非昔比的规模了;这一次乘着国朝二次北伐的大势,依靠恢复起来的五丈河和白沟漕运输送距离,以及沿途建立的粮台和巡哨据点,主动将淮东镇实际控制下的边界,在北抵济水南靠淮河的范围内,足足向西推进了一百多里到数百里不等。

    一口气占据了数州之地,而一直将道路和据点延伸到了隶属于河南道东部,而距离都亟道并不算远的的毫州、曹州境内;因为,这些地方除了几条并不贯通和连接的低矮山势,和若干片丘陵地之外,剩下的大多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带,也是黄淮大平原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里也是史上被称为“数千里沃野”中原大地的部分精华所在,而在都亟道所在的河洛平原被黄河大水给倒灌了之后,就更加显得尤为重要了。

    因此,依靠在当地强制推行的屯垦和编户齐民,原本在初次北伐当中山穷水尽的北朝,也得以在重新占领这些地方后,生聚和维持了相当规模的人口和军队。

    虽然这些军队的战斗力不怎么样,在面对淮东的交锋当中总是败多胜少,乃至丧师失地;但在淮东军退走之后,经过一段时间的休养生息却又顽强的恢复起来,可见其地方的潜力和资源。

    从某种意义上说,只要能够将展现稳固下来,这些地方初步经营起来之后,可比淮东那些多山和丘陵的核心六州,在农业生产潜力上要更胜一筹。

    故而按照中军帐下两参一佐的后续布局和预案,首先就是就地依托山川河流的地势,用一连串南北走向的烽燧和哨所,堡寨和屯围,由此规划建立起最基本的边界线来。

    因此在远征大军抵达曹州的济阴城之后,大量的资源和人力都被就地留了下来,作为当地后续经营和建设的补充力量。

    而李富贵他们所在的建生军第五十九团,也很快就接到了新的命令和选择,是就此遣散各自回归后方,还是留下来参加后续的延边建设;

    而李富贵思虑再三之后最终还是选择留了下来,而没有随着大队人马的继续东归;然后在新编工字第四十一营里,以抬高一阶的建生军火副资序,负责监督和鞭策那些新获得的北国俘虏和新附人口,从事和进行沿边堡寨和道路水利的后续建设。

    当然了,在北朝的势力被打垮之后,他们所要面对的压力已经大大减小了,主要的威胁也只是那些战败后流散于地方上散兵游勇,啸聚于乡野旋起旋灭的盗匪,乃至围堵和抓捕饥寒所驱辗转于道途的流民什么的。

    而李富贵同样也想利用这次机会,为自己新出生的儿子更多攒下点未来的底气什么的,所以只能暂时割舍下短期内见到家人的迫切心情了。

    。。。。。。。。。。。。。。。。。

    相比底下人对于班师回家的各种欢腾雀跃,到了我这个层面之后,要处理的却是好坏消息参半的格局。

    后方的海路贸易还在持续萎缩当中,无论是倭国还是新罗藩,或是安东诸侯,或又是夷洲方面,或又是广府之地,几乎都是各种萎靡不振或是动乱不堪的坏消息,因此,基本都是出大于入的局面;

    因为,就算是淮东的贸易输出量减少,但是相应物产和资源的输入需求却是一点都没有减少,甚至因为局势动荡之下不得不加大输入的储备量,以对应将来可能最坏的恶劣局面。

    就连作为长期的原料产地和商品倾销自留地的海外藩贸易,包括东海道的婆罗洲、吕宋三洲等地,因为国朝今年出台的征收政策和财计手段,都出现了出口和市场需求的双向萎缩。

    但是充满讽刺意味的是,相应淮东本土的农林渔牧矿冶等产业,却是迎来产能上新一****规模增长浪潮,这也很大程度上冲淡这次出兵所造成的各种资源糜耗;

    当然了主要的增长势头还是集中在了开发多年的延边各州,以及辽西、辽东、全罗道这些新征拓地区的后续经营潜力,开始在相对的良性循环中走上正轨了。

    通过这些年下来直接或是间接,孜孜不倦的人口贩卖和虏获活动,淮东用了好些手段和策略才逐渐摆脱了最初,诸如“地广人稀”“大片落荒”之类的负面评价,而让有效控制范围内的每个角落,都有劳役营和编管地的存在。

    所以,就算现在稍微向西扩张一下地盘,在厚积薄发的人口底蕴上,也是能够控制得住局面的。

    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渤海对面的安东道;

    安东大罗氏内乱和崩溃为开端的混沌之局,最终在辽河流域的持续旱情中,演变成了现今弥漫整个安东道南部******,就连那些打成一团乱粥的各地藩家,也不得不偃旗息鼓暂时消停下来,几乎每天都有大批零下人口,纷纷奔逃到辽东半岛的控制区内来。

    而安东道北部也不见得消停和安生,愈演愈烈的土族之乱,已经造成了多家北地联盟的中小诸侯就此覆灭,而群起作乱的各地土族番人,也出现了几大股以地缘势力为导向,兼并和合流的趋势。( 就爱网)

第九百五十八章 沉惊8

    广府老城,群益坊。

    专门为附近府衙中小吏提供饭食的一间老字号店家里。

    饭饱酒足的周伯符,也在慢慢的打着嗝儿,一边竖起耳朵聆听着左右的动静,一边看着面前带有特殊标识的记录。

    “兵部侍郎崔武怡醉酒落水而死了”

    “卫尉少卿孙岩之突发急症病重不治……”

    “提举海兵总署章邑之,因病重告老请退……”

    “京大首座孔德义身体不虞卸任而去……”

    “最近横死和病退的官人,似乎有些多了起来啊。”

    而在伯符面前的记录上则用密文符号,标示着畿内官场最近一些公开的动向。

    “武德司大清洗完毕,正使、副使,知事皆出缺……”

    “五城防军检点周正辰被外放为安远路经略……”

    “殿前军都指挥使,统军将军云易安,辍升为参事府副总纲……”

    “拱卫军的右领军卫、右骁卫、左武卫、右武卫的将军、中郎,各有不同程度的人事变迁……”……

    经过来自江宁方面的一番锦上添花式加官进爵之后,可谓是人心如潮而士气涌动,这也给了我一个上好的机会。

    如今眼下这个局面,挟大胜之势而主强客弱之便,不对这些裹挟回来的友军,加紧手段做些什么,“关爱”和“救助”他们于水火困厄之中,简直就是浪费资源和时机。

    等到江宁方面掌握更多的情汛,而作出具体处断的决定后,就是典型的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了。

    比如刘延庆的模范后军,需要整训和重建自然是不在话下了;王贵的前军本来就是出自淮东体系内,自然也可以进行适当的整编和扩充,进一步加强掌控力度;

    然后籍着整训再编的理由,将那些怀疑对象和潜在不安定分子,给慢慢的剔除出去,或是集中在一起便于视和观察。

    至少在名分和实质上,作为上官的我和淮东镇都有相应便利和权宜,正好可以以看似公允无二的态度和立场,快刀斩乱麻式的一并处置了……

    然后,另一路编制的河南别遣军旗下就有些麻烦了;

    其中两个原本属于淮南行营旧部的军序,以战地军法之名临危处断,将其残余部伍吞了也就吞了;毕竟他们要么弃主官与不顾而临阵脱走,要么是卷入“证据确凿”的营变和反乱事件当中。

    因此如此行径实属武人之耻,还被抓了个正着,只要稍加运作就算苟全下来,也未必能够保住相应的军序和番号。

    而魏晨的殿前军,就没有这么简单和容易了,这是理论上的天子侧卫,禁中兵马。除了战时可以要求他们协力和听命之外,放到平日里就实在没有什么明目张胆进行吞并和合编的理由。

    不过所幸的是他这一部幸存下来的人马也不算多,前后收拢的大约合计有一千四百多人,勉强重新编做三个不满员的营头,然后顺便把一些眼线也给安插进去,又籍着不给补给的机会发展了些许潜在合作个体了。

    此外,还有另一只被解除了武装而全体转为苦役的拱卫左卫,以我如今的风势,大可以派人到江宁行在去打这个殿前官司,把时间拖得越长越好才是。

    而且我还有一个大杀器,就是淮东体制内的士兵委员会,而且天南地北的各种籍贯和出身的都有,口舌伶俐而思想清晰,对淮东体制内有组足够的认识和归属感;

    因此,他们往往会以同乡为名将这些友军的底层士卒召集起来,进行一些类似后世“诉苦三查”之类的内部活动。

    比如鼓励这些老乡们相互倾诉在军中不合理遭遇和苦大仇深的类似事迹,然后在通过日常接触当中,自发对照以淮东治下的种种好处和优待;

    虽然没有后世**的解放战士一般,投降过来就可以迅速转换成战斗力那么立竿见影,但正所谓如今天下的军队都是在不同程度的比烂,只有谁比谁更烂的问题,所以也很容易就体现出淮东管领军队的先进性和优越感了;

    这样,除了少数愚顽不灵或是经年日久的老兵油子之外,几乎是无往不利的一点点将人心的墙角给挖过来,

    就算是日后朝廷让他们归建,也就没有多少人愿意回到原来的体制和氛围中去了。

    话说回来,这一次淮军前后出阵的大军将近四万七千名,回来的时候通过吞并友军和收拢散兵,不但补足有余还大大增长许多;再加上数量众多的俘虏和裹挟来的青壮人口,具体的数量和规模却已经是翻了数番还多;

    而在淮东境内直接扩充或是间接动员起来,为之提供战地服务和后勤输送的地方部队和人役,实际比这个数量还多得多。

    因此,除了这些过些来的人口和战俘需要安置和编管之外,这些扩充和动员起来的二三线部队和人役,也不能轻易的解散或是打发掉,而是考虑到实际的需要,在沿途充实和加强到新占地方开拓和屯垦的力量中去。

    带回来的大部队也需要进一步的休整和犒赏,使用过去的器械和装备,也需要进行补充和维护,才有下一步后续的作战能力。

    于是,原本因为相对的丰收和增产之后,看起来有些宽裕的淮东财政体系和物资储备,随着大队人马的又将变得紧巴巴起来。

    虽然这次出战可以称得上是所获颇丰,但是那些数量众多的战利品,在一时半会却是没有办法变成直接使用的粮食和其他物资的。

    而带回来的各色人等却是迫在眉睫的一大宗负担和拖累。

    所以,这些人员能够尽早安置下来,在严格编管下转化成现成的生产力,无疑能够尽量减小损耗和靡费,这也是未雨绸缪进行西进扩张的动力和原因之一。

    于是,等我的队伍慢慢吞吞的一边行进和补给,一边沿途部署和就近安置,直到走到徐州境内,身边已经剩下不足万人了。( 就爱网)

第九百五十九章 沉惊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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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淡淡的天光投影摇曳当中,

    我用了好半天,才确认下来是呆在自己家中充满旖旎味道的大床上,而不是满是泥土和腥膻味的行军营帐中。

    兵马戎禄枪炮轰鸣的嘈杂背景,也被秋日里鸟语花香中的风声虫鸣所取代了。

    当我从几只藕臂粉腿中钻出来的时候,只觉得满身的轻飘飘,仿佛身体连同灵魂都被抽空了一般。

    看着一片白花花的肢体缠绕中的几张或是娇美或是恬静或是可爱的面孔,这次回家之后,我的节操和下限似乎又被丢弃了许多。

    昨晚本来就是湄湄专属的欢迎之夜,结果她实在不堪承受,不得不默许我又把守在外面的三枚给骗进来了;然后抱头蹲也打着帮忙的旗号,牵着阿秋一起溜了进来,参与到这场羞煞人等的群体活动中来。

    最后在半夜里,找不到同床抱头蹲的小伽嘉也以害怕为由,而不由分说的挤了进来,然后在一团不分彼此的肢体缠绕当中,这才心满意足的睡熟了过去。

    我的脚底触在冰凉的云石地面上,顿时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这时候,在悉悉索索的声音当中,有一个温暖的事物突然从地上凑了过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用温暖湿润含住了我斑驳累累的不可名状。

    然后在某种如释重负的倾泻当中,传来咕噜咕噜的吞咽声,好吧,我顿然觉得积涨的下肢顿然轻松了许多,然后对方****干净之后,又轻车熟路的转过身来,将我的依旧充盈的事物,重新容入体内而轻摇慢动起来。

    我轻轻摩挲着两瓣圆润多肉,听着阿秋心满意足的哼哼声,心中不禁叹然道这果然才是rbq的正确用法啊。

    至于我名义上的头号rbq——抱头蹲,倒是格外爱惜和怜悯,而始终舍不得对她做这些事情了。

    说道抱头蹲,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转头再看了看蜷缩在床上的抱头蹲,只觉得越看?是有些似曾相似的味道了。

    如此看来,我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和真相了。不过这件事,我也只有先暂且暗藏在心底,等日后慢慢的试探和侦询了

    相比之下,还有另一件被我遗忘很久的事情,需要在我回来后及时处理掉。

    由于院子里的大小女人们,无一例外因为某种不可抗力都赖了床或是睡了懒觉;于是在早间用餐的时候,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一边吃一边批阅文书了。

    随着大军的回归和休整,就意味着留守在淮东当地的生力军,将被替换出更多可用的生力军来,而投入到周边的事态对应中去。

    这次的恩旨对于统制官以上的将领,都进行了不同程度上本阶、勋位和职事上的升迁,就连留守的赵隆也没有落下,只是在具体的编排上,自然也有某种程度上分而治之的味道。

    比如我主导置制使府和镇抚府的治所,被移到了徐州,然而徐州又成为了朝廷直辖的归元府,依照制度除了我这个实领的少尹外,头上还有个在广府遥领的正尹,余下的长史、司马、别驾,可都是需要由朝廷直接任命的;

    而崔邦弼以行右统制官,领密州守捉使;作为后来者的置制副使刘延庆,则兼任了所谓的青州刺史;赵隆则成了青沂防御使,兼济州刺史;王贵以前军统制兼知淮泗巡防使,名分上还是继续与我淮东脱钩状态。

    余下其他的兵马使、团练使、都监、各营正将等将领军吏,则各自按照表现和出力,待到淮军的叙功名单出来之后,国朝再予以审定和封赏,乃至追加抚恤伤亡诸事。

    无不是体现出看似公允的编排之下,各种细节上大小相制的用心和蕴意来;比如在恰当的时机,以升官和调整为由,很容易就可以根据这些职分和管辖地,将原本的淮东镇,如今的领淮北道给肢解成,四五个规模更小的地方守臣。

    只是在我看来其中大多数的布局和暗手,都已经没有什么卵用了。

    至少就现今的格局下,既然王贵、崔邦弼和赵隆都在暗中全面倒向我,或者说是紧密团结在淮东制置使为首,地方既得利益群体和矽统内的情况下;就算有一个态度不明的刘延庆充当异见者,也实在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了。

    当然了,因为某种战场上的延迟和阻断,关于魏晨和他麾下河南别遣军的处断,尚且还没有及时得出来,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伏笔和悬念把。

    于是作为国朝的随军代表,那位刚刚升任了右班都知、内客省使的大使臣,吴穆吴公公顿时变得炙手可热起来了,因为,送往江宁叙功报赏的名单上,需要他进行初审和副署的。

    而对于我而言,同样有许多事后的工作需要处断。

    比如收缩大三角贸易船团的规模,以减少运营的成本和损耗;然后从中抽掉好手和船只,来进一步扩大淮东,不,现在应该是淮北水军的规模,以实现某种意义上的开源节流。

    这一次北伐班师之后,除掉那些沿途征发的民役和裹挟来的人口,如今淮东境内形形色色的各类武装人员,已经达到了近十万的规模。

    除了一小部分老弱伤病需要裁汰遣散归乡之外,剩下来其他的编制,也需要重新编派和安置,而不是将这些上过战场,有一定军队服役经验的人手,随随便便的就浪费在田稼里;

    至少有了我这次带回来的人口,大量充入编管营之后,普通的工矿农业生产和日常的工程项目,已经不怎么缺乏人手了:因此,这些上过战场的武装人员,完全可以派上其他更多更好的用处:

    比如转移一部分到黄河北岸的隶州、沧州、乃至新占据德州境内去屯垦,兼带充作当地疏通漕河工程的地方护卫力量。

    迁移一部分到辽西、辽东各州去,以补足之前大范围抽调,所造成的人员和武装力量上的缺口。

    对于安东道东南隅,鸭绿水和乌骨水流域那些中小诸侯压制和监控,同样也需要在翻修后的泊灼口和泊汋城附近,扩大驻屯军民的规模。

    然后就是对于新罗藩,或者说是行海东道的攻略及准备事宜,至少那个由博罗会所支持的后百济国,断然是不能让它继续做大下去的;

    之前实在是分身无暇只能维持最低限度的守势,但是现在能够抽出手来了,就要在第一时间坚决将其高歌猛进的扩张势头给打下去;而之前新罗藩北部各道诸侯藩家的求援,则让我们有了更多的大义名分和潜在的利益。

    甚至连出击的部队都是现成的,直接动用留守青州守捉军的新旧十六个营头为主力,加强以部分教导大队和标兵营,以及炮团和猎骑、骠骑、工程团、捉生队、游弋队、猎兵等特殊编制;

    以原青州守捉使赵隆为领军,吴玠为副领军,杨再兴为先锋兵马使,燕九儿为探马游哨总队长,分批逐次的就近渡海进入全罗道;

    然后,再从当地的归附藩家手中,征发藩兵和民役来进一步加强实力;在用淮东境内调拨过去的武装人员,填补由吴玠所负责的全罗道地方守备力量上的空缺。

    最终,与其在全罗道境内集结起来的兵马和民夫,总计可以达到六万人,也是目前淮东剩下的储备和历年的积余,可以支持作战到来年春天的上限之内。

    因为,在我班师之前淮东的几片飞地就已经开始秋收了,因此来自辽东、辽西境内的收成,和鸭绿水流域所例行供奉的粮食,可以就近先行转运到全罗道的罗津港去,作为大军抵达之后的

    这样一番编排下来,淮东或者说淮北境内,除了我直属的少量编制作为应急和预备队之外,就几乎没有可以闲着了的武装力量了。

    然后,就是例行的向江宁方面告穷,索要补偿和支援。

    就在早餐的尾声,随着轻声的通报,许久不见的内科医师河马,那张圆乎乎的胖脸也再度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而在江宁行在例行朝兼的朝请殿中,一个高亢的声音在道贺着。

    “恭喜君上,……贼首张恩贤与乱军中不知所终。”

    “聚集在渑池之地的北虏群龙无首而自相残杀?”,

    “放火焚掠双桥镇之后就星散而尽了……”

    “这次,四海卫总算获取了一件像样的成果”

    监国也不禁郝颜一笑。

    “亏得国朝养士这么年……却是对敌成果寥寥……”

    “尔等说服朔方军反正,并献上得这桩的投名状……余还算满意。”

    “不过,当场刺杀了北国敌酋宿元景,又被张叔夜乘乱夺走尸体是怎么回事……”

    “这厮不是已经在千金堡之战被淮军俘获了么……”

    “难不成世上还冒出来两个宿元景么……”

    而与此同时,正在被押解南下的所谓“宿元景”,也在回想这之前交谈的内容。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真正的宿元景了……”

    “如果你还想而体面而安生的苟活下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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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章 沉惊10(好吧,我已经弃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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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提起水壶,将一块软软的湿布,盖在她的脸上,然后是温水流过脸上,带来的是漫长而持久的窒息和黑暗,无助痉挛起来的身体抽搐。

    “这只是稍稍让你体验溺水的滋味……”

    “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放心,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明显的伤痕……”

    “毕竟,我还需要从你身上获得足够的乐趣和回报……”

    当她抽搐几度死去活来之后,心中鼓起的勇气和酝酿许久的心思,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了,只剩下满心的惊惧和恐慌。

    大声呛咳出来的眼泪鼻涕口蜒都东西,毫无怜惜的炮制手段,让她最后一点依仗的美丽容颜和可怜楚楚的神态,根本毫无意义,变成另一种可笑而可怖的姿态。

    纤毫必现的倒映在那面大立镜面里,是那么狼狈和扭曲,原来那就是自己,在死亡的威胁下,格外丑陋的自己。

    当真正的死亡,是那么的邻近和咫尺之遥,她还是害怕和退缩了,她不想死,她只想活下去,哪怕为此付出任何代价,这也是她被送回到到洛都后,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理由。

    一贯被养尊处优当作金丝雀一般的养在园子里,也就在洛都之变中吃过些许苦头的女子,怎么会理解普通人的艰辛与无助呢……

    看着痛苦而扭曲的无暇面容,却让人有着一种破坏美好事物的残酷快意。

    “张嘴,把舌头伸出来……”

    我面无表情的喝令道。

    “如果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介意,把你牙齿全部敲掉,戴上口器再来……”

    “只是这样,你如后就只能喝粥水了……”

    “实在不行的话,就砍掉四肢,光留个躯干做我把赏的肉玩具好了……”

    “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保存下你的性命来……”

    “或者就这样子把你丢进苦役营,相信你会后悔爹娘为什么要把你生为女子的……”

    然后她含着眼泪哽梗咽咽的就屈服了,我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想要的东西。

    只觉得满身的疲惫和积压许久的负面情绪,通过蠕动在腔舌之中突突突的脉动,而宣泄一空之后,说不出清明与自在,

    然后我把她的胸衣彻底扯开,试了试颤颤巍巍的尺寸大小后,强令她继续捧握着自行动做起来。

    不够的话再令口舌绽放来帮忙,却已经认命一般的变得娴熟多了。

    很容易就在她光洁盈至的脸蛋,耳轮、发鬓上,留下各种体味浓烈的印迹,然后继续强逼着,用纤手抹下来,****着生吞进去。

    实在吞呕不下,就尽数涂抹在脸上,胸前,留着风干而不准擦掉,其中的哀羞致致,自有一种妖娆绽发的妩媚与动人。

    然后,我拿出一套阿琪备用的,带有耳朵和尾巴的拘束器具来,冷声看着她道:

    “自己把它穿上吧……”

    “以后,没有我的准许,都不准再脱下来……”

    接下来就是暴风骤雨一般的惩戒时间了,作为了解这拖延了多年恩怨情仇的初步开端:

    她在我贴背按着脖子的用力动作下,很快变成惨呼和尖叫,然后是大声的叫骂和诅咒,然后又变成嘶哑的哭喊和哀求,再变成断断续续的喘息和间杂着的娇啼……

    又变成了有气无力的啜泣和嘶声的唔鸣,最后连这点声音都彻底消失了,只剩下身体被动反应的低低哀鸣和以及肢体接触的唧唧声。

    她全身都变成了粉红色,活像是刚才水力烙出来的一般,整个人像是脱水晒干的鱼儿般,直挺挺的大字开展摊软在榻上,任由红肿稠白的私密暴露在空气中,小腹微微的凸起,随着身体的抽搐而丝丝缕缕的涓涓细流而出。

    让人觉得既是旖旎银糜又别有一种邪恶的美感,就放佛非洲草原狮群里的雄性,用浓烈而腥臭的体液,在地盘里标注,宣示自己所有权的一般。

    待到我有些疲乏又有些清爽的走了出来,果然虐待和羞辱自有一种别样的快感和乐趣,特别是一个曾经坑过你的漂亮女人。

    这段时间的征战,我无形间也积攒了不少压力和******的负面情绪,籍着这个机会都一起发泄出来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怎么样都可以么……”

    咀嚼这这样的字眼我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我很快又可以上手第三个不同类型的素材了;而且这位昔日的学姐,相比被重口味往复摧折打磨过的阿秋,或是被调教出严重口是身非的阿琪来,显然更有某种被动m受的体质和潜力啊。

    按照后世某种h类文章的说法,这种曾经高高在上有跌入尘埃的女人,其实大多是欠调教的闷骚类型云云。

    而对她们最好的威胁,就是用烙铁和针笔,在她们上身或是臀瓣的阴私之处,烫下“母畜”或是“便器”之类终生无法磨灭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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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一章 沉惊11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以后调教以外的闲暇时,就交给你看管了……”

    “好好教她作为**玩物的必备常识和技能……”

    “必要的时候,可以代行惩罚喔……”

    “放心,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了”

    我又在这位学姐的耳边到轻语道。

    “能够痛快的死掉岂不便宜了你,又怎么能偿付我的快意恩仇呢……”

    “我们剩下的时间来日方长,大可以慢慢的来。”

    “你们先在一起学会好好相处吧……”……

    撇过这个让人愉悦不已的小插曲之后,我又回到了紧张而忙碌的日常当中去了,毕竟除了诸多善后事宜外,还有一场规模不晓得战事,等着我在后方运筹帷幄呢。

    当然了,战地火线式升官了还是有很多好处的,除了管辖的部下和地盘进一步翻番之外,职权也扩大了许多。

    淮(北)东(路)制置使变成了淮北(道)留后之后,虽然不如正任的节度使或是行都督、大都督,或是行营总管,行营都总管,拥有那么大的赏罚专征之权,但也可以称得上是,治军管民戍边备敌诸事一肩挑了。

    因此,也拥有了对延边各州县以下官吏军民,既任即授的便宜全权;而对除直辖府下以外的县令以上至州司马、主簿等诸多佐贰之职,先行委派代行其职而事后备审的基本职分;

    至于各州的别驾、长史、刺史以上的州正佐官,也可以由淮北道留后的名义,向朝中保举相应人等,而只要手续完备资历齐全,朝廷也是基本无有不应云云;

    还可以额外保举五个从五品上的出身和资序,正六品上到从六品下的出身资序合计十二个,而正七品以下出身酌情自给,而勿论其数;

    而且只要能担保当事人出身清白,无有作奸犯科之迹,事后将相关人等资历,报备到吏部的审官西院,或是兵部的右铨叙司即可。

    于是,对于新设的淮北道而言,新一轮私下买官卖官待价而沽的拍卖活动,又将铺展了开来。当然这一次开价的不仅是大宗钱粮,还有一些指定要在短期内囤积的物资。

    这样淮北道名下十几个州,一百多个州官佐贰的职缺,应该可以换到不少潜在的资源的。这件事,就交给留在江宁的奏进官谢徽言,加上派过去的桃山粮台使郑艇和船团代表宇文拔都,两下一起全权负责了。

    而光复过来的肥孔及其人手,正好接任为我这个副管领在夷州藩司的常驻代表;这样一轮买官卖官的动静下来,多少也可以让江宁方面稍稍安心一些了把。

    当然了,如今淮镇实际控制的范围远不止淮北道的这些地方;光是在河南河北占据的边角和前沿地,加起来就差不多有六个州,还不算辽东辽西新罗藩那里的飞地呢。不过这种事情就只能闷声大大财,越是能够低调收益就好。

    如今的黄淮平原之上,除了西部和南部的伏牛山区、桐柏山区等少量山麓,以及平原中部受到黄河泛滥所影响,而勉强可以作为边界和缓冲区的,南北走向的水系所贯穿池泊众多的低洼地带之外,已经大半数皆入我方控制之内。

    或者说,这场大水反而成就了我淮北道的西部边界和天然防线了。无论是黄河以北的地区,或是淮水以南,或又是东部的河洛平原、南阳盆地、三川河谷,都已经没有能够足够实力的存在,或是像样的威胁。

    可以让整个淮北和部分河南之地,获得数年休养生息的光景。

    然而,正所谓是破坏容易建设难,日后想要再将中部这些被水淹过的低洼地带恢复利用起来,就需要投入相当可?的人工和物力才有可能见效;

    通过逐段逐条的慢慢疏浚和通导各条水系,加固堤坝和河渠的工程布局,最终才能通过恢复最基本的灌溉体系,而让原本的沃野良田被重新利用起来。

    随着相应军民编制的翻倍,淮东各地的被服厂也在我的要求下,开始设计和制作新一批的军用制服和其他物料来满足现今的需要;

    如今淮东军队的士兵,主要配发有强化耐磨耐脏的作训服,以及强调舒适合身的常服两种,每年按照冬夏之别各两(防戍)到(主战)三套;而一些有专属字号的资深营团或是老牌部队的功勋编制,则还有特别设计的冬夏礼服各一套,作为每年冬操和巡阅中高人一等的标志。

    其他外加上背心裤头、被褥毯子什么的杂七杂八之属,每年大概要消费掉各色布匹三万多匹,丝帛棉花毛毡合计上万石,动用的人工和针线钮扣其皮具束带等他物耗成本尚不在此限。

    特别是当从战场归来之后,各种破损脏污的修补和更换,就更是成为眼下支出的一个大头了;而即将出征新罗藩的别路大军,相应的冬衣和帐房被褥毯子等保暖措施,也将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好在含嘉仓城里缴获了不少北朝冬季被服之类的现成制品,虽然不免失之于傻大丑粗之类的特色,但大多数只要稍加裁剪改制和重新漂染,就可以继续派上用场了。

    这个方面就可以作为集体的生产任务,化整为零的通过供销系统有偿分包给,那些有一点基本裁缝手艺的屯户家庭,以提高效率减少周期的同时,也算是一笔临时的外快和福利。

    如今淮东的集体生产,最大的特点就是突破了原本小户农民家庭,对于生产方式和农业技术、工具投入上的限制,自然推广起任何政策性指标来,几乎是无往不利的结果。

    这段时间积聚下来的一些阴沟里的老鼠和臭虫,也可以乘机大肆清理一番,虽然在保持对外交通和贸易的情?下,实在很难禁绝各方势力的渗透和窥探这种事情。

    但是籍着肃反委员会和定期严打的余威,时不时清理一番将他们的影响和危害,降低到最小限度还是相当有所必要的。

    顺便也可以籍此将国朝方面派过来的一些暗子和眼线,给一并清洗出来,反正没有对淮东报备过,在捉捕可疑奸细的过程中,这些见不得光的存在出现伤亡是再正常不过了。

    就算侥幸保存下一条性命来又及时表明身份的话也无妨,一个被公开身份的暗探和密谍,也就意味这失败和毫无价值了。

    当然,这一切肯定都是在清理敌国奸细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误伤和代价,就算放到江宁行在去诉辩,我也有足够的理由和底气大声反质责对方。

    然后是为了进攻新罗藩的敌对势力,对于留守的十几个防戍营,所进行的换装和整备,至少可以保证他们基本实现营以上的统一制式和口径,以减小后勤调配的繁复和潜在压力。

    当然主要是考虑到。对于正在新罗藩肆虐的后百济军而言,派上全火器的主战部队有些牛刀杀鸡了,反而是防戍营这种冷热兵器混杂在一起就可以a过去的大方阵,更加物美价廉也绰绰有余的多。

    当然了,就算防戍营里的士官,也有相应出身主战部队的老卒作为骨干和支架的,作为一名合格的正军,至少要会掌握最基本的三类战阵之法;

    其中,既有最简单长矛火铳混搭的野战大阵,亦有全火器的排击横阵和中空刺猬方阵,更有短兵火器掷弹手组合成山地和巷战的小战团;然后每类战阵又有数种变化,以应对不同的情况和局面。

    这次北伐之中也有许多东西需要总结和反省:

    比如在战役的后勤,北朝军越打越是乏力和无序,这不是士兵不足问题,也不是群体智商和勇气下降问题。

    而是北朝自上而下军官老兵构成军事系统,被成建制的大量歼灭在战阵中之后,北朝中枢已经没办法凑出足够数量,能够根据战局变化而继续发挥战斗力的指挥人员。

    以至于堆积再多的勇敢士兵,也没法马上变成一只老练善战的军队,而缺乏主动寻找战机和努力改善局面的机变,多数时候只能躲在城墙后,被动得拼人力和资源的消耗。

    在这种消极打呆战的情况下,城墙所能够提供给他们的庇护和优势,在被突破一点之后,就很容易变成瓮中之鳖的困兽之斗,或者是全线连锁反应式的大溃走。

    而对于淮军而言的主要得失教训,就是在战场上的火力过剩和溢出,基本见到什么敌人都是,马步炮有什么用什么的一股脑全部堆压上去。

    很容易就打成了炮轰缺口——排射压制——迂回骑冲三部曲的套路;这样固然是看起来省时省心了,但是相应物资和弹药的消耗也是节节攀升,以至于一度出现了子药消耗的比粮草还快的奇景。

    所以,相关各个层面的经验心得也要逐一的汇总起来,与那些带回来的北朝文书账册一起,择要编成官办联校里的教材,以供后进培养的生员参考和借鉴。

    而对于战时后方的梳理和总结经验教训,同样也是必要的。

    如今的淮东动员体系之下,约占在册人口三分之一强的编管地,已经基本可以做到发动到户;而其他官营的工矿作坊农场牧场盐场捕捞队运输队,更是可以动员指标,落实到具体的人头上,合计起来也有二十多万口;

    最后剩下的是本地安置的新老移民据点和屯围,也可以通过轮调派遣的村下三官,做到宣传和动员到村邑聚落一级的单位;

    因此,最后仅剩下散布偏远地区和崎岖山地中,而暂且鞭长莫及,只能象征性派出吏员抽点实物税的人口,大概还有那么大几万,却已经是对整体无伤大雅的存在了。

    说白了如今的淮东架构下,本质上还是当初那个耕战一体的军国主义变体,因此需要不间断的战争和其他来源、渠道的收获,才能继续稳健而按部就班的维持活力,继续保持这种势头而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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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六十二章 沉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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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历代的封建王朝鼓励寡妇再嫁,除了鼓励多生育人口和保证社会稳定性外,也是同样的道理和缘故。

    p>毕竟,就算是社会底层的小农家庭,在抵御风险和意外的基础上也是格外的脆弱。不要说什么普遍性的天灾**,就算是寻常的头疼脑热的病痛,或是意外的受伤,乃至小吏临时的一念之间,都有可能让他们陷入到家破人亡的困境当中。

    从另一方面说,这也是淮东体系能够凝聚和稳固人心的所在,只要通过组织制度上的给力和日常有限的维持费用,就能提供一个最基本的社会保障和救济能力。

    至于那些看起来无比浪漫的才子佳人,私会盟定的传说和故事,那显然都是上层社会和富有人家才有的专利和奢侈品;君不见历朝历代那些富家小姐遇上穷书生的套路,几乎都是一个模版出来的。

    而且还要加上穷书生日后能够金榜题名,或是被贵人赏识而一飞冲天的背景和附注,不然就又是一个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笑话和反面典型了。

    就算是最典型的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故事,也少不得私奔的卓文君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不抛头露面当垆卖酒,逼得老爹卓王孙为了自己的体面,捏着鼻子倒贴了几千万钱嫁妆的是非曲折。

    至于穷鬼棒子和粗野丫头的私下相授,没有人会在意也没有人看好的,属于通常以上的浪奔和野合,

    因为这种男耕女织的贫寒家庭实在太脆弱了,脆弱的根本禁不起任何变故和意外,而很容易崩溃和断绝掉,贫弱的血脉也就自然被社会竞争给淘汰掉了。除非你能以极小概率意外生出一个叫孔丘的时代大触来;

    这也是后世那些只谈权利不讲义务,或是脱离现实一心躺在社会福利上做寄生虫,做梦想当少奶奶的中华田园女权主义者们,活该被社会主流所嫌弃和边缘化的****。

    于是一时之间,我身边居然就剩下一只宠物猫薛定谔了。

    好在她们都不在家的时候,还有私房里藏着的三个肉玩具,偶然在处理公事的闲余,可以牵出来玩玩比较出格的调教游,稍微解乏解闷一下……

    而在数百里外的海州,郁洲港。

    随着辐集在港区中的风帆如林,也再一次迎来一大批下船登岸的闽地移民,只是他们大包小包背着,看起来充满了某种仓促和忧急的表情,似乎在昭示这闽地日益恶化的局势。

    自有专门的人员迎上去,将他们分流开来定量的喝水和进食,再按照男女老幼和籍贯、家庭进行分类和登记;

    简单的检查过口舌眼鼻和身体四肢是否齐全,有无创伤和介患,有无发热与流汗等条件一一过滤之后;将可能潜在和疑似的病患剔除出来另作处置之后,才重新汇合做一处。

    然后,他们成群结队的跟着负责引导的官人,沿着规定的路线和出口,走出了限定的港区之后,却发现走出来的海港墙头上,还有路边的木杆上都挂满了一片又一片,新旧不一被绞死的尸体;

    于是,站在这里等候输送车辆和重新列队的片刻,这些外来移民之中,就不由有些略微惊悚和骚动起来。

    “稍安勿躁……勿要惊乱……”

    负责带领的官人停下脚步,重新对他们沉声喝道。

    “这些都是作奸犯科之徒的下场……”

    “眼下正当官家严打之际,但凡是被查获的不法之徒,皆以罪加数等来论处……”

    “其中绝大多数轻罪之徒,大都被发往苦役之地限期校赎了……”

    “只有这些涉及杀人和****的大恶重罪”

    “盐枭私贩还有人拐子等不法勾当,才要被悬尸示众……”

    “若都是良善百姓的话,自然可以安居乐业后顾无虞……”

    “随后肃反会的人,就会对尔等进行登籍和甄别……”

    “若有什么故事和旧迹的,最好及早坦白,才能得到宽恤……”

    “若是有隐藏罪迹和不法勾当的行为,……”

    说道这里,他用鼻子重重哼哼几下才道。

    “不久之后,便可以挂到这上面去做伴了……”

    随着淮东镇的升格,肃反会的职权也得到进一步的提升和扩张,监督和侦闻的范围也已经从寻常的外来移民和编管户,扩大到了淮东境内数量众多流外品的吏员身上。

    而与此同时的郁洲港另一面,作为这些肃反会成员的直接上官;

    刚刚水涨船高而从淮东分巡路御史里行,升任为淮北道监察御史的秦长脚,也有些志得意满又颇为低调的登上一艘定期往返的官船,就此踏上前往江宁都察院叙职和换取印信的海途。

    当然了,他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的家人,特别是久别之后的妻子王氏,丰腴而娇嫩的躯体……

    而在海州境内的另一处营地里,满脸沧桑和蹉跎的河南别遣军大使魏晨,也终于等到了来自江宁的处断意见。

    只是相比淮东镇那边的风光与显赫,他这里有就有些低调和压抑了。

    正所谓是有得亦有失的忧喜参半,喜的是念在他之前戳力王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在将功抵过之后再次给他一个保留原职继续校赎的机会。

    也就是以本职带兵前往闽地,以权闽中路置制使的身份,为被大运乱党所再次围困的漳、泉各州解围;相比在北地追亡逐北的后续战事,这可不是一个让人高兴得起来的差事啊。

    要想给沿海各州结尾相对容易,但是解决那些盘踞在内陆山地之间的大云教逆贼,那就不是一件让人轻松,甚至是需要旷日持久而没有多少功劳可言的任务。

    只是出发之前,他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需要解决;他手上只剩下三营不满半数的殿前军,还有同样数量的夫役,实力不足当初的十之一二。

    虽然按照国朝的诏旨,他可以于自己的防区内就地征募兵马钱粮,可是事实上他根本没有经营和屯垦过任何地方,也就无从下手来获得自己的征收对象

    事实上,因为划在他名下的泗州和宿州境内,可以说到处分布着来自淮东的编管营及其圈占的屯垦地;

    因此,如果没有能够取得昔日的淮东置制使,现在的淮北道留后的谅解和许可得话,只怕他这个空降没多久就直接上了战场的河南别遣军大使,就连一兵一卒,一粒米一文钱也别想征发上来的。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必须有所取舍和交换条件了,比如放弃一些自己原本看好的人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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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0章 沉惊13

    海风呼啸,潮涨潮落

    轰隆隆的沉闷炮响声,震荡在莱州三山岛附近的海面上;随着一条条微不可见的曲射弹道,那些被预设在沙滩和礁岩之间的靶标,在点点团团的沙土飞溅当中,被击坠或是溅碎着炸裂开来。

    “四分之一刻,才打出*发。。”

    负责验收的总材官孔吉吉,握着手中已经掉光的小沙漏,面无表情的指示道

    “看起来,还有进一步提高的余地。。”

    “更加操作娴熟之后,我希望能够达到十二发。。到十五发才对”

    “这岂不是转*铳的射速了。。”

    旁边顿时有人叫苦起来

    “我们这可是小炮,还是前装的子药,只怕有些勉强了。。”

    “这本来就是短管的小炮了。。”

    孔吉吉不以为意的道。

    “不好奢求精准度的情形下,就只能全力追求抬高间射的频次了。。”

    “至于使用寿命和损耗,就更不用你们多余的考虑。。”

    ”这是后方粮台和材官应该考虑的问题。。“

    “其中的取舍之道,难道还要我亲自教你们么。。”

    “当然是用最短的时间最快的效率,让他们练上手之后才能及时派上用场。。”

    他们正在测试的是一批刚出厂的小型火炮。虽然北伐之战暂告一个段落了,但是对于如今淮镇而言,还有好些继续用兵的地方,因此相应的火器和其他军工配套生产,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进一步扩大了。

    只是,由于诸多外军新入驻淮东之后,人多口杂无法保证消息流通的情况下;一些比较敏感的重型、大型火器测试,也被自然而然的转移到了淮东外海,更容易封锁和隔绝窥探的岛屿上,进行后续的测试。

    只是这次测试火炮样式有些特殊,粗短的前装炮身,被固定在了一个木制托盘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斜放的小墩子。

    当然了,因为较短的身管,哪怕是前装也能够保持足够的发射速度和效率;而相对固定的底盘,则保证了发射间的稳定性,几乎不要重新调整和校正;只是在射程和初速上,就不免相对同样口径的长管骑炮和野炮大大缩水了。

    不过也相对省俭了用料和结构设计、零件数量和工艺,而令生产成本大为降低而有了规模上的优势。

    因此,这是一批专门为出阵新罗藩的远征部队,所特地应地制宜生产出来的专属臼炮,以牺牲射程和保证基本威力为前提,(只要求在最大号强弩的射程之外,形成仰上的火力压制即可),实现了较小的体型和分量,以对应多是山峦起伏的新罗藩境内作战时,常见的山地间攻守和通行能力的需要。

    因此,连炮带架只要两到四名士兵或是民夫,就可以比较游刃有余的抬着在战场中进行短程机动和大队突击跟进;或又是用驮马和特制抬架,在相对崎岖的山地里伴随行进和和就地展开。

    虽然简化了结构和零件,但是相应的******和弹丸,却是一点儿都没有缩水,甚至还有所创新和改进;因为相对弯曲的弹道和低初速,可以像是床弩石炮发射的火油弹或是爆弹一般,发射一些内置火药或是燃烧物的薄壳球弹。

    当然了,除了针对山地作战部队的配属之外,在通用性上也由此有所拓展和预留;比如因为较小的后坐力和曲射弹道,可以比较容易的装备到水营的战舰或是近海缉私快船上,作为点面压制的中短程火力补充。

    或又是进一步改装托架和固定物之后,装到登陆用的大舢板,或是内河行驶的车船上,与打散弹的碗口炮和斤重小炮一起,充当近程的火力支援。

    乃至配发到那些延边的城垒和堡寨、屯围里去,作为一种便宜和简便的防御手段和火力补充。

    只是相比这些年大多数时候总是呆在安全的后方,鼓捣这些军工项目和科技发展脉络;他却是有些越发怀念起往日在战场上,一边调校武器一边作战杀敌的经历来。

    因此,这次出征新罗藩他总算请求得那位镇帅的松口,得以以材官的身份随行其中,见证和调教各种新式战地器械的实践和应用过程。

    但也被约法三章,不得主动亲冒矢石出现在战斗序列中,必须保持足够的安全距离,不得连累和影响正常的指挥体系;因此,他也只能过一过在后方运筹帷幄的干瘾了。

    只是,当孔吉吉满心盘算着各种测试和调整数据,重新回到陆地上并且踏入青州城之后;却撞见守在城门口满脸焦急的护兵,以及自家后院起火的相应噩耗了。

    “老家来人了?”

    这些年,随着他在军中地位的节节攀升,混的是风生水起和名声渐广,就连国朝的叙功名录里也频频出现了他的名字,而被当作某种意义上“万里远赴报国”的典范之后;

    许多人也终于知道了,当年被迫出走域外而形同变相流放到北俱芦洲地孔氏一脉,居然也在坚守的书礼之家中,出了他这么一个叛经离道的异类。

    然后,他也在前年终于和消息延迟了好几个月的本家方面,有些别扭和不情愿中,重新取得了联系和有限的讯息往来;

    由此,他获得了一些来自海外资源和人手上投入的许诺,算是对他这个在曲埠祖地重开家门的正房子弟,更多是象征性的支持。

    所以,现在新洲的本家在毫无通气的情况下突然来人了,不免让他有些紧张和患得患失起来起来。

    。。。。。。。。。。。。。。

    而与此同时,在留后府后宅的庭院里,也发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

    至于平日里,喜欢一边不停舔着爪子,一边幽怨的看着透明玻璃缸里,游来游去的观赏鱼类的薛定谔,这时候却是跳到了一棵大树上去不肯下来;

    只见它全身长长的背毛都站立了起来,毛茸茸的环斑大尾巴竖直的像条铁枪,而死死盯着远处某个正漂浮在水池里的身影,唔唔唔的发出某种警惕的咆哮声。

    那是一只正惬意的沉浮在碧绿池水里,全身黑白相间的大型动物,只有一团像是包子班的脸部,微微的露出水面**出一串串的泡泡和水花来。

    新出现的宠物,一只据说会潜水+咬头攻击+包子脸吃货的熊猫,长得格外的健硕;据说是梁公时代的两大宫廷吉祥物——早慢熊的后代之一,在洛都北苑的万兽园被遗弃之后,依旧在兽苑附近存活了很久。

    后来还遇到了一群前来试图捕杀吃肉的北朝溃兵,结果就被这只畜生发狂起来打的落荒而逃做鸟雀散。发大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就游到了

    最后还是被营地中现作的鲸肉大包子给诱惑过来,海吃胡嚼的碰倒了一大片东西而被缠拌和陷落在帐篷里,这才被用数层网兜给捕捉了下来。

    因为,食铁兽还带也是某种意义上的瑞兽和吉祥物,因此这次也被用笼子装了起来带回到淮东来。

    本来是向作为献给江宁方面的礼物;但是没想到家里的几个女孩儿,从湄湄到抱头蹲,还有小伽嘉,都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只憨态可掬萌动十足的滚滚,因为其外形长得就像是一堆拼起来的包子和香肠,还额外给取了个名字叫“包子”,于是就此用围栏占据了庭院的一角而安下家来。

    只是这只名为“包子”的滚滚,相比我印象中那些喜欢终日抱着竹子啃的熊猫们,简直就是个异类;

    比如一天到晚喜欢呆在水里,上潜下游的不亦乐乎,还会偷偷的抓鱼;又比如吃东西的时候,喜欢把头咬掉再吃;还有力气特别的大,半人高的粗大竹笋,被它抱住一拔讲究起来了;除了鲜嫩多汁竹笋之外,它基本什么都能吃,就像是家养的土狗一样不怎么挑嘴。

    不过,在其他的时候,除了吃就是睡,不然就是翻着肚皮在草地上晒太阳和打滚,看起来就是十分的温顺和毫无攻击欲。

    就算是被守在身边的猫咪薛定谔各种咆哮和抓咬挠撞,也是如清风拂面一般不以为意;偶然还会用嘴巴叼着的鱼,扑的一声精准的丢向个头小小的猫咪,用活蹦乱跳的鱼将薛定谔砸了个跟头,而吓得灰溜溜的跳上树逃走了。

    因此,这几天可怜的猫咪薛定谔简直是吃不好睡不香的,连带毛色都黯淡了一些。

    这时候,却有人向我报告,内城似乎出了一点状况。( 就爱网)

第971章 沉惊14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曲埠孔氏的当家人了。。”

    虽然这只是当初那位的一句戏言,但是孔吉吉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有弄假成真的那一天,甚至在淮东日益名声卓著之后,就连国朝方面都予以了某种变相的追认和肯定了。

    于是事情的性质就严重发生了质变了,无论新洲大陆上的本家里,再怎么痛恨和恼怒他这个不告而别,飘洋过海数千里而不问音讯的不肖子,但也无法否认和断绝,自己在中土大陆上的本家根源和认祖归宗的传统荣耀。

    因此,他的诸多忤逆与不小之举,在这个根本大义和面前,最后也被高高举起而轻轻放下了。据说家里那位老爷子,还打着众多汇聚而来的族人,打开位于新金山的本地老祠堂,而告哭于渡海携行而来的第一批先祖灵牌之前。

    “是家里来人了。。”

    孔吉吉口中念叨着,就看见站在自己家院子里,与新罗婢大眼瞪小眼的身影。

    虽然对方穿了一身最常见的裳裙,并将笔直乌黑的长发在脑后简单挽了起来;但是胸口挂着的一串精美羽毛和骨牙、玉石质地串成的多重项链子,却是显露出某种迥异的异域风情;

    特别是顾盼之间那双猫儿一般的淡绿眸子,在举手投足之间格格不入的吸引了不少关注和目光。

    “小孔。。。”

    对方一出声就让孔吉吉不由打了个机灵。

    “孔郎。。”

    看着满脸疑惑和不知所谓的孔吉吉,女子再次咬了咬牙喊道

    “鼻涕虫”

    这下孔吉吉顿然像是被雷劈一般的僵住了。

    “你是二女?”

    这一刻,他看着面前这个蜜色皮肤高挑健美的妹子,有些惊讶的合不拢嘴了。这还是当初很小跟随在母上身边,而对他形影不离的那个小胖妞么,

    要知道,她可是北俱芦洲(新洲)的下新洲(南美洲)沿海的大番邦酋首之女,;因为早早归化大唐而认祖归宗于汉地,自此取了姓氏为孙氏。主要是取义和攀附了当初汉末三国晚期,在被司马氏国破之后,登船出海避祸孙吴的某只后人。

    与他们一般的认祖和归化的沿海番邦聚落和城邑,陆陆续续的还有好些,不是认了先秦出海的徐福之后,就是汉时的楼船将军卫满的异域血脉,或又是南越赵氏的海外族裔。。。

    这孙氏邦也是当地称雄一方的大邑,在大山密林之中坐拥十数城,而领有村寨聚落上百;其居城立木于沼上皆砌石为墙,城中广筑高台、塔楼而庙宇众多,旁有大河鱼米之利而通海口贸易不绝;因而这位从小被送到孔氏本家的女孩儿,也算是个外域小邦的公主身份。

    而这位小娘汉姓孙,排行第二,所以被叫做孙二女,因为祖母和生母都是从遥远的山那边的西海岸,所是贩过来的泰西种女奴,是以连带她生的形貌上也有些迥然异于当地土族,而被有些不喜的孙邦番主早早送了出来。

    只是要知道,这些风俗接近上古的南方殷地人,可是举族以胖硕为美;因此直到这位儿时玩伴因故回归族里之前,在他印象中都是那个头插兔耳一般的黑羽毛而眼如猫儿,脸上总是两团积聚不散健康坨红的小胖墩儿。

    现在却是女大十八变一般的完全换了个人似的,高挑健美而曲线有致的站在面前,绿眸流转之间,让他不禁感慨万千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你该叫我二娘。。才对”

    那女子咬着嘴辰努力压抑着某种激动和复杂的情绪沙声道。

    “我们赶紧生孩子吧。。”

    “呐。。。”

    孔吉吉顿然露出一副风中凌乱的表情来。

    “因为,母亲大人已经认了我做义女了。。”

    孔吉吉继续瞠目结舌当中,只觉其中信息量好大,已经让人震惊的无法思考了。

    “阿母说了,不管你在这里有多少女人。。”

    而对方继续自顾自的的道。

    “只有和我生的孩子,才能回去继承金山州的本家家业。。”

    “所以,我们马上开始敦伦生孩子吧。。”

    然后雪亮的刀光一闪,孔吉吉的满身冷汗就绽流出来了,却是拿着一柄小号三尖两刃刀的扈氏,脸色铁青的横在了他们之间。

    “放心小孔,我来保护你。。”

    这位新洲来的孙氏小娘,也像是不甘示弱的不知道从哪儿擎出两柄反曲双刀来,轻轻交击着就是迎上前去隔架住。

    然后抹了无数把冷汗的孔吉吉这才想起来,对方所具有的绰号,

    下新洲(南美洲)归化的沿海各邦,虽然废止了古时残酷的斗球人殉之法,却依旧保留了在高台庙宇之上,剖宰各种牲畜进行血祭敬神的传统;而行祭礼的巫者,速来非血脉高贵者而不得为之;

    这位据说便是一双型类山猫的眸子,而为孙氏邦祖神所青睐的巫者其中之一,若不是早早被送到金山本家,早就接任了本地的大祭长了。因为是宰牲祭神(杀人鬼属性?)的女祭出身,所以很小就被叫做了“母夜叉”的绰号。

    而在另一方面,孙氏邦地阔而多大山密林,凡贵种皆尤善射猎和撕博技艺,女子亦不能例外;再加上这些归化的番邦邑落,在国人的支持和武装下不断地向内拓展,而与内陆的生番、野人聚落交战不断;是为这位也学了一身见血而毫不手软的本领,却是难怪能够与对方将门出身的扈氏,打得有声有色了。

    在他这一连串念头闪过之间,两女却是越斗越急,越斗越紧,刀光恒错而让人目不暇接起来,就连孔吉吉忧急的叫喊和劝解声都也就是不闻不问了,看起来就是彻底打出了火气。。

    然后在你来我往的交错怒吼和娇斥声中,一缕发梢,一截相继飘落到了孔吉吉的面前,一个变得披头散发,一个则裙袖短了一截。

    然后孔吉吉发现自己被困住了,打得正热闹的那两个女人都在有意无意的靠近他,而凛冽拼杀的刀光剑影,也将他逼到了墙边的折角里。。。

    直到一排铳击声响起,将两个打出真火的女人顿时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围观的人群已经被顶盔掼甲的举铳军士,给取而代之为了个水泄不通。

    当我亲自带着亲直卫士赶到的时候,看到的是在巡检队拉开的封锁线内,两个打得面红耳赤衫汗鬓湿的女子,她们像是斗鸡一般的狠狠瞪着对方,咬牙切齿用兵器横加在一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还有抱着哭泣不已的新罗婢,躲在墙角一边慑慑发抖的孔吉吉,就好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事物吓到了一般。见到了我之后才如蒙大赦一般,或是看到救星似的忙不迭贴着墙角靠过来。

    “罗罗罗。。。罗帅。。。救救。。救命。。。啊”

    似乎是被惊吓的太厉害了,却是结巴的连囫囵说话都没法做到了。

    “快快。。。快。。。拦下。。。她她。。她们。。啊”

    “住手。。”

    我虽然委实有些哭笑不得,但也没法坐视我的总材官,就这么被一桩争风吃醋突然事件,给送进重伤救治病房啊。

    接下来,

    三下五除二谅解了情况之后,我顿时有些头痛起来,正所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两个女人因为争风吃醋的撕逼,也是同样的道理啊。

    我最直接简单的调解方案,就是找人拿把锯子来,让她两合力把孔吉吉劈成两半,一人一半领了去算了解了。

    果不其然的被拒绝之后,然后就让她们关起门去撕逼,不要影响别人就好了。

    。。。。。。。。。

    与此同时,

    已经卸任了织造署总办的胡汝明,也带着几名来自官办联校的随员和两什的护卫,正在前往宋州任上的路上;现如今他总算得以卸下这个名为织造官,实际上专门管理上万号女人琐事庶务的职事,而当上了一县的正任官。

    毕竟,

    从淮东路升格成淮北道之后,相比那些正在整编和操练当中大变样的军伍们,变化和影响最小的反而是相应的幕僚和政务系统了;以判官六行十九曹为首的各级部门,无非就是相应的职级多少抬高了一二等,其他的职分和事务比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动。

    要说各级行政部门和基层组织,也是波澜不惊的接受了这个现实和过程;也就是增加了一些新的行政编制和地区上的管辖,而需要抽调人手过去接管和运作而已。

    这对于那些淮东治下那些新老官人而言,无疑是新一轮破格提拔和继续上进,乃至独挡一面的大好机会。

    而淮北道的县令,在各州刺史等官员长期遥领寄任的情况下,可是直接对接镇抚府的六行判官等各大部门的中层关键位置,比起国中的其他悠游终日饮宴唱对的同类们,可是实打实保境安民协军备贼等重任一肩挑的大小百里侯。

    因此,相应配套的班子也是格外的亢重,既有县丞、县尉、主簿、典史等全套的佐贰,亦有巡捕、快手、三班之外的半脱产乡勇和守备团的资序,就地安置的编管营和附近建生军的屯垦事务,还管着各乡各里乃至各村落的派员。

    而胡汝明得授的还是睢阳县(今河南省商丘市睢阳区)的县令。

    睢阳县现今又称宋城,也是现今宋州的州治;更是数百年前那位大名鼎鼎的张巡张中丞,以一隅乡勇和义兵在众多官军坐视不救的情况下,屡屡挫败十数万安氏叛军而战斗过和成名天下的地方;

    俗话说得好,“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城;恶贯满盈,附郭京城。”

    但在刺史长史别驾等掌印正佐官都常年不在任,只有主簿和司马等几个州上官,在理事和维持局面的情况下,他这附郭县令就可以承上启下的,担当上州府小半个家了。

    只是,在过了邙炀山北麓之后就是西部新占领的河南各州了,虽然在二次北伐的前后期准备当中,当地大股的敌人和盗匪都已经被肃清了,但是还是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存在,游荡在荒野之中,还有土地和村落长期荒芜之后野兽横行的问题。

    因此,他这次上任可以从就近防戍营里,获得两什的护卫力量陪同前往,并且一直保护他到来年的回程履任。

    如今的淮东镇内可谓是各个地方的人皆有,而他已经算是福建子蔡元长为首的东南出身群体中,比较显著和出众的几个人之一了。( 就爱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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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p;&nbp;&nbp;&nbp;被穿越者所改变数百年后,大唐的辉煌与荣耀已然不再,大6中央王朝玉遍布诸羊大洲的海外唐人诸侯的矛盾,却已经不可妥协,一个充满黑暗与血泪的绵连乱世,能够为新的穿越者终结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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