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2章 张墨暗手
朝堂上的动静张墨也很清楚，不论红胡子还是墨月安排在朝堂上的一些眼线，每隔十来天就能送一次消息过来，因此张墨对朝堂上那些对自己指手画脚的人很清楚，谁的屁话多一些，他也是心里有数。
果然跟太子分析的一样，天平军被带到卫县之后，张墨直接就肢解了天平军，塞到镇北军的各个军中去了，就连许怀远的军中也塞了两千余人。
又给武宁军和衮海军发去了两道军令，张墨这才开始忙活今天事情。一连六天了，每隔一天，张墨就会给武宁军和衮海军发去两道军令，催促他们带兵前来协助自己围剿李希烈。他并没有奢望那两个节度使能来帮忙，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让那两个家伙保持安静就行。
“来人啊，去把许怀德给我叫来。”张墨对守在中军大帐门口的清兵说道。
那个亲兵应了一声，小跑着去了。张墨转过身来，继续盯着地图上上看，同时也拿着手中的几张纸在看着。那几张纸上是他的参谋部总结出来的消息汇总，是关于汴州情况的分析。
李希烈那边也有了不小的动作，他不仅仅在不断的增加汴州的大军，同时也调动其他州府的兵源到宋州、亳州和颍州。张墨一看就知道这是李希烈为他自己留下来的后路。因为顺着这个通道，他便可是直接退到淮南道去。
现在寿州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来，张墨也不知道王胖子有没有拿下寿州，倒是许召那边顺利的拿下了濠州，这让张墨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寿州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来，让他还是有些担心，因为李希烈选择的那个退路在河南道的终点就是寿州，若是寿州不能掌握在手中，一旦李希烈败退，就会毫无阻拦的退到淮南道去。
张墨知道正是因为自己这边发生了太多的变化，特别是他收拢了忠武军和宣武军以及天平军之后，李希烈那边才有安排退路的决定。
“奶奶的，得尽快开战了，不然李希烈这个家伙就该跑了，不把他打残了，寿州和濠州那里可是拦不住他啊。”张墨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敲了敲地图。
“大帅，末将许怀德来报。”中军大帐外面传来许怀德的声音。
张墨转过身，见许怀德站在中军大帐门口，便招了招手，笑道：“六哥来了？快进来。”
许怀德一听张墨对他的称呼，就知道中军大帐里没有外人，即刻便放松下来，大步的走进中军大帐，对张墨笑道：“二郎，你这是有什么好事情？一大早的就把我叫过来。”
张墨指了指地图，说道：“自然是好事情，不然怎么能找你来。”
“要开战了是吗？”许怀德欣喜的问道。
张墨点了点头，笑道：“是啊，要开战了，我准备七天之后就带着大军进军汴州城了。”他说着回身在椅子上坐下，又指着斜对面的一张椅子说道：“六哥先坐下。”
许怀德摇了摇头，反而走到张墨身后的地图前面，看着张墨在上边标注的红色剪头，他知道那是张墨定下来的进攻路线，于是便问道：“二郎，你打算派我攻击哪里？”
张墨笑道：“这次不是要你攻击哪里，而是要你带五万大军去濠州城，与阿耶那里汇合。”
“为什么？”许怀德有些着急了，他还想着一旦跟李希烈开战，他就可以担当主攻了，可是张墨突然就把他派去濠州城，他顿时就不高兴了。
张墨说道：“李希烈一旦在汴州城失礼的话，一定会朝淮南道后撤，他能选的两条路一个是寿州，另一个就是濠州。现在阿耶和四哥五哥他们就带着四五万人在濠州，要是李希烈一旦从濠州撤退的话，阿耶那四五万人怕是顶不住啊。”
“你可以派别人去嘛。”许怀德急道。
“你这是什么屁话！”张墨大喝一声，接着说道：“俗话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别人去阿耶那里，要是不跟阿耶一条心怎么办？你想把阿耶和四哥五哥置于危险之中吗？”
许怀德见张墨发火了，顿时就怕了，虽然他比张墨还要大上几岁，但是张墨身居数十万大军的招讨使，身上自然会生出一股威严，而且他一直在张墨的麾下领军，自然也会畏惧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
关键是张墨说得没错，要是别人去的话，未必就肯听许召的调遣，一个疏忽的话，没准就坑了自己的阿耶。
“那就不能让三哥去吗？”许怀德声音小了下来，但还是心有不甘。
张墨白了许怀德一眼，说道：“你有点过分了啊，北征朱滔的时候我可是一路带着你啊，你这战功积累下来，足以封爵了。但是三哥可是一直守在魏州城啊，我总不能厚此薄彼吧？都是自家兄弟，我没有理由只带着你玩，不带着三哥吧？到时候他不怪我？
再说，让你去帮着阿耶守濠州也未必就是坏事啊。要是李希烈南撤的时候选择了濠州，那么你的机会可就来了，说不定能生擒李希烈呢。”
许怀德先是眼睛一亮，随即就指着地图上的态势说道：“二郎，你就别骗我了，我还不知道汴州什么情况？三十几万大军围着汴州城，李希烈能逃到哪里去啊？他的十几万大军可是不能一起冲出城门啊。”
张墨嘿嘿一笑，低声说道：“谁说我要把李希烈困在汴州城了？我就是要让他逃出汴州城去，然后在颍州和徐州一代跟李希烈决战。别人都以为我要在汴州跟李希烈决战，可我偏偏要在颍州和徐州跟李希烈算总账，呵呵。”
许怀德惊讶的看着张墨问道：“为什么啊？在汴州不是更好吗？”
张墨笑道：“我在汴州跟李希烈决战，武宁军和衮海军绝对不会来参与，要是我在汴州城没有围住李希烈，你觉得武宁军和衮海军会怎么做？”
“难道他们会出兵帮助李希烈？”许怀德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你想把他们都引出来，然后一次解决了？”
第773章 太子的应急反应
张墨笑道：“是啊，我就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件事所有人都不知道，除了皇帝以外，就是你了。我要你到了濠州之后，将我的打算告诉阿耶，到时阿耶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记住了，这件事除了阿耶之外，不能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阿耶能不能封一个世袭罔替的郡王，就看这一遭了。”
许怀德震惊的看着张墨，好半天才说道：“你这么安排就是为了让阿耶有封王的机会？”
张墨瞪了许怀德一眼，说道：“废话，不然我把你派去濠州城为了什么？我要是派别人去，这军功将来怎么分？你带兵去了，不管这军功怎么分，都是许家的，明白吗？”
许怀德挠了挠头，说道：“好吧，我听你的就是了。”
“记住了，我刚才的那些话就只能说给阿耶听，别人千万不要说。”张墨特意又提醒了一句：“告诉阿耶，往武宁军的方向多派一些斥候，死死的盯住武宁军，随时等着我的飞鸽传书。”
“好，那我何时动身？”许怀德问道。
张墨说道“今天和明天准备一下，后天一早就动身吧，尽快赶到濠州城去，记住了，尽量避开大道，路上不要进任何的城池城镇，更不要轻易与别人开战。”
就在张墨给许怀德布置任务的时候，墨月也还有十里就到长安城了。她是暗地里看押吕超去长安的。张墨让她化装了，隐藏在押送吕超的队伍中，防止有人半路上劫走吕超。若是真发生那样的情况，墨月就会第一时间杀了吕超。
吕超此时也看到了长安城，虽然还有十里，但是雄壮的长安城已经映入眼帘。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机会逃离，他知道自己每向长安靠近一些，就离着自己忠武军更远一些，同时自己的希望也是更会崩塌一些。
太子的仪仗已经能看到了，吕超也知道此时自己已经算是彻底的失去了军权，成为长安城里的一个挂着郡王名号的富家翁了。他心里很不甘，他觉得自己要是不掉进张墨的圈套里，只要带着大军北撤，就没有人能够奈何得了自己。
张墨这个混账实在是太卑鄙了，只要有机会，某家一定宣扬你丑陋之处，吕超在心中恨恨的想到。
眼见太子的仪仗就在眼前了，吕超心里一动，他突然觉得自己要是见到太子之后，就抱着太子大腿哭诉的话，一定会给张墨好好的穿个小鞋再说，然后到皇帝那里再哭诉一番，这样一来，张墨在太子和皇帝的心中就会成个眼中钉肉中刺，早晚会收拾了你张墨的。
“对，就这么干。”吕超在心里说道。
太子也见吕超远远的就跳下战马，朝着自己这边快步走来，直到吕超离着自己还有十几步的时候，他才走出车厢。
太子的马车也是张墨的马车工坊出品的，四个车轮的那种，前后都有转盘和弹簧，车厢更是镶嵌着玻璃，车身内外装饰得十分豪华。
太子下了马车，那马车自然就要牵到一边去，吕超一边快走，一边看了一眼太子的马车，他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车架，更没有见过玻璃为何物，因此还以为车上镶嵌的都是透明无暇的水晶，不禁暗暗咋舌，心道：“这长安城真的如此奢靡吗？”
快到太子身前了，吕超便停下来朝着太子深施一礼，恭声说道：“忠武军节度使吕超拜见太子殿下。”
太子伸手虚扶了一下，笑道：“大都督平身，孤受皇帝陛下的委托，前来迎接大都督，以表彰大都督为我大唐建立的功勋，咱们这就……。”
太子的话还没有说完，吕超就突然跪倒下来，膝行着上前，在太子面前伏地大哭道：“太子殿下，臣冤枉啊。”
太子大吃一惊，吓得后退了两步，惊讶的问道：“大都督，你这是做什么啊？”
吕超声泪俱下：“太子殿下，臣杀了反贼贾落枫，与张墨合兵一处，要平定李希烈，谁知道他突然就夺了臣的军权，更将臣赶出忠武军，他这是有不臣之心啊。”他说着真的就向前又膝行了几步，一伸手，抱住了太子的大腿，口中控诉起来。
吕超这货就是一个乡下小子出身，大字不认识一筐，哪里知道朝堂上游戏规则，更不知道就算是要告张墨，也要见到了皇帝以后再告啊，在太子这里闹什么啊？但是他就以为太子和皇帝是父子两个，都是一家人，在太子这里闹过了，再去皇帝那里闹一下，在他们父子的心中都钉进一颗钉子去，这样一来，就没有张墨的好果子吃了。
太子哪经历过这些啊，一时间也被吕超给弄得愣住了，结果就被吕超爬到身前抱住大腿。虽然被吕超吓了一跳，但是吕超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即刻就清醒过来，心中大惊。他知道吕超要是到皇帝面前也来这么一出，那事情就大了，不知道会给朝堂上那些人增加多少攻击张墨的借口呢。
这时护卫太子的禁卫军也围了上来，要去拉吕超。太子心里一动，身体往后一坐，就摔倒在地，口中大喊道：“他要刺杀本太子，他要刺杀本太子，杀了他，杀了他。”
墨月原本听着吕超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要诬告自己的夫君，正想上前杀了吕超呢，这时听到太子的叫声，她心中顿时大喜，猛的蹿了起来，踩着几个护卫的肩膀就跳到太子面前，高声叫道：“太子勿惊，某家来救驾。”她说着，从腰间抽出短剑，在已经呆傻住的吕超脖子上一抹，就将吕超刺死，突然纵身上前，拉着太子就往后退去，口中喊道：“保护太子，保护太子。”
直到这时，太子还在慌乱的表演着，指着吕超做出惊慌失措的样子，声嘶力竭的喊道：“杀了他，杀了他，他要刺杀我。”
墨月噗嗤一笑，在太子耳边快速的说道：“太子殿下，您演得有些过了，不过太子真的聪慧，回头人家会跟二郎说的，您这是在帮他。”
“你是谁？”太子转头看向墨月。
“我是墨月。”
“哦，好好好，你赶紧过去给吕超手里塞把剑啊，不然他怎么刺杀本太子？”太子即刻低声说道。
墨月忙应了一声，蹭的又蹿过去，趁乱把自己的另一把短剑塞到已经死去吕超手中。
第774章 驻颜有术
“吕超该死，他胆敢谋刺朕的太子！？”皇帝见到一身血迹的太子，勃然大怒：“诛九族，朕要诛他的九族。”
听到吕超居然要趁太子去迎他入京的时候谋刺太子，皇帝震怒不已。在他看来，吕超就是因为张墨奉他这个皇帝的命令夺了他的军权，这才怀恨在心，想要谋害太子，以解心头之恨。
太子见到皇帝震怒，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这次就是他灵机一动想出来杀掉吕超的，现在在皇帝面前没有破绽，他也放下心来。
“父皇切莫生气，别伤了身子，为一个吕超不值得生气，孩儿现在不是好好嘛。”太子忙劝解皇帝说道。
皇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来，压制住心里的愤怒，然后对太子说道：“诵儿，你很不错，面对着吕超这等歹毒狠辣之人依然应对自如，朕没有看错你。现在去后宫你母后那里吧，你母后一直都在担心呢。对了，换了衣服以后再去，免得吓到你母后。”
太子朝皇帝施了一礼，口中称谢，然后便退出了延英殿。
既然太子没事了，墨月也就没什么事情了，让人去安排好那些护卫吕超进京的特种兵们，她便骑着快马直接回了西川候府。
一路进到花厅所在的院子，就听到里面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就知道家里的那些姐妹们又在打麻将，于是她眉头一挑，想出个主意来。伸手在怀里取出手帕，蒙在脸上，只露出两只眼睛，然后就推门进去，接着掐着嗓子大喊一声：“都别动，打劫，把银子都交出来。”
原本喧闹的花厅里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房间里的七八个女人都转头看向墨月。倒是没有人惊慌，因为谁都知道就算是有人打劫，也不可能打劫到侯爷府里来。
“哎呀……。”李巧儿第一个认出眼前这个一身护卫打扮的人就是墨月，因为那身材只要是知道墨月的人都能认出来，于是她一声尖叫，站起身来就朝墨月扑来，口中叫道：“臭墨月，你回来了。”
别人也跟着反应过来，许婷、云珠和翠儿也惊喜的扑上来，四个人将墨月抱在中间叽叽喳喳的问道：“月儿妹妹，你怎么回来了？”
“夫君也回来了吗？”
“就你自己回来的？夫君呢？”
她们倒是没有去想张墨会有什么问题，一是墨月一回来就在这里开玩笑，显然张墨那里就没有什么事情，否则墨月哪里还有心情开玩笑？二是她们相信自己的夫君就是万能的那种，谁出事都不会轮到她们的夫君出事。
墨月被围住，也不知道该回答谁好了，就把脸上的手帕扯下来，喊道：“不许吵！一个个的问。”
房间里的女人们一阵大笑，李巧儿就拉着墨月坐下来，然后让人去帮着墨月准备沐浴的热水以及衣物。接着张墨的几个女人就围着墨月你一句我一句的问起张墨的事情。
墨月也是很有耐心的给李巧儿她们讲了，最后笑道：“夫君那里很好的，眼下看来胜算极大，估计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就能跟平定李希烈了，然后再有两三个月就能处理好手尾，估计八月末也就回来了。”
李巧儿叹道：“夫君这次出征一走就是大半年，自从咱们进了长安城，夫君在家的日子都能数出来。”
“巧儿，你也别这么想了，夫君这也是为了咱们张家。”许婷说道：“不过我估计夫君这次出征回来，就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了，皇帝也不可能可着夫君一个人劳累的。”
墨月笑道：“婷儿说得有道理，夫君已经说了，等平定了李希烈，他最少也有个三五七年在家里呆着了，到时候就大把的时间陪着你们了。”
云珠笑道：“还是月儿姐姐好，不管夫君在家还是出征，月儿姐姐总是能陪着，早知道这样，人家当年也拜师学一身武艺好了，这样也能天天护卫在夫君身边。”
许婷笑道：“你现在学也不晚啊，估计有个十年八年的，怎么也能练出一身武艺了。”
“那个时候人家都老了，练出一身武艺来又有什么用？”云珠哼道。
墨月笑道：“谁说武艺没有用的？”她得意的一仰头，哼道：“你看看我师父，她今年可是三十一岁了，但是你们看她有三十一岁的样子吗？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女人一愣，随即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们都知道聂隐娘已经三十余岁了，但看起来不过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她们原本以为聂隐娘是驻颜有术呢，现在听墨月这么一说，就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李巧儿伸手抓住墨月的衣袖问道：“难道是因为你师父练武艺的原因吗？”
“哈哈，姐姐倒是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墨月笑道：“就是这个原因，这是我们师门不外传的秘密，我们师门的武艺只能女人来练，当年的祖师爷就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因此她创出来的功夫，第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驻颜。
只要功夫练到家了，永远都是年轻的样子，除非到临死的时候，才会因为散功而瞬间变得苍老无比，否则这青春就是永驻的。”
花厅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傻了一样的看着墨月。好半天云珠才问道：“月儿，你说得是真的？只要功夫有成，就能青春永驻？”
她的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都紧紧的盯着墨月。
墨月笑道：“那是啊，不然你以为呢？我师父的样子就摆在那里呢，还有我，我现在出去，哪个会说我已经二十多岁了？”
李巧儿她们原来还以为墨月和她师父聂隐娘是天生的娃娃脸呢，现在才知道原来人家是练武艺练出来的，难怪墨月现在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呢？
“月儿，我们现在学还来得及吗？”许婷又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墨月想了一下说道：“要是现在学的话也不晚，但是你们至少要四五年的时间才能学有所成，也就是说，你们的样貌只会定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不可能像我跟我师父一样，自幼修习，才能将样貌定在十几岁的样子。”
第775章 斩红龙断银蛇
“啊……。”这次尖叫的是许婷，然后她一把抱住墨月，惊喜的问道：“月儿，你是说我们也能修习？”
“是啊，不过你们要想修习到我跟我师父这么高深是不可能了，武艺上你们就不要想了，如果只是驻颜的话，有个三五七年的苦修应该可以做到的。”墨月说道。
花厅里的女人们再一次炸了锅，包括三月和念唐女以及李巧儿的一个新丫鬟。
翠儿说道：“谁要那么高深的武艺啊？我们又不用打打杀杀的，只要能让我们人一直美美的就可以了。”
李巧儿也说道：“是啊，我们只要一辈子都美美的就可以了。”其余的女人也是纷纷点头。
墨月伸了一下手，让大家都静下来，然后表情严肃的说道：“各位姐妹，怎么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师门的法门只传授给自己家人，外人不能外传的，就连知道也是不行的。她们两个怎么办？”她说着，朝三月和那个叫樱桃的丫鬟一指。
李巧儿转头看了一下三月和樱桃，即刻说道：“那还不简单，让夫君将她们收房了就是了，那也就不是外人了。”
众女纷纷点头称是，在她们看来，给张墨多塞两个女人也没什么。
“唉……，也是我多嘴，要是我不说的话，也用不着让夫君收了她们两个了。”墨月叹息了一声说道。她也知道不可能将那两个人灭口了，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她们成为张墨的妾室。
翠儿却说道：“要是让她们拜你为师的话，是不是也可以？”
许婷笑道：“我家三月可是早就内定要嫁给夫君的了，因此这拜师嘛，那就算了。”
李巧儿白了翠儿一眼，哼道：“亏你想得出来，这樱桃就是我给夫君准备的通房丫头，怎么就不能学了？你这个臭丫头如愿的嫁给夫君了，就不能容人了？”
翠儿笑道：“我这不是怕樱桃不愿意嫁给夫君，那就要被灭口了才行，要是拜了师，就不用杀人灭口了。”她说完，就忍不住掩着嘴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时墨月又说道：“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修习我们师门的法门也是有条件的，第一是要看你的天资如何，有的人三年就能小成，有的人却要七八年甚至十来年。这第二嘛，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在修习这个法门的时候不能同房的，一次都不行，除非突破了第一关之后。”
这时花厅里又安静下来，好半天许婷才说道：“月儿，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干嘛？”墨月说道。
“那你和隐娘还能跟夫君那样？”李巧儿问道。
墨月嘿嘿一笑，说道：“我跟我师父就不一样了，我们是自幼修习，那时又是完璧之身，因此只是两年多的时间就已经小成了，自然是不一样了。”
花厅里又是一片安静，大家都在思考得与失。三月却是在心中暗喜，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想必修行起来会更快一些，那自己完全可以等到修习得有了小成之后，再那什么，这才是天上掉下来的好事。
樱桃不过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还不太懂墨月她们在说什么，只是知道墨月能让人青春常驻，但是她这个年龄对青春之事还不太关注，毕竟她现在还年幼，不到关心青春之事的时候。
“三五七年就三五七年。”许婷突然发狠道：“不就三五七年不能跟夫君通房嘛，有什么啊？用这三五七年换来一辈子的青春永驻，怎么算都值了，女人这辈子除了夫君和儿女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青春了，老娘我定了，这三五七年就让给你们了，我要跟月儿和隐娘学武艺，反正儿子也有了，我怕给什么啊。”
许婷这么一嚷嚷，其他的几个也叫嚷着要青春不要同房了。张墨的女人们第一次达到了空前的团结和一致。
墨月嘿嘿笑道：“你们要想好了啊，这些年里夫君可就是我和我师父的了，以后想要跟夫君亲热，就等你们修习到小成之后了。”
“月儿，你不是骗我们的吧？”云珠突然问道。她突然觉得这是墨月的阴谋，借着这个机会霸占夫君，打算吃独食。
墨月白了云珠一眼，哼道：“你爱信不信，你要是不修习我师门的法门我也不反对啊。不过十年之后众姐妹个个青春靓丽，到时候你可别怪我啊，用三五年的苦修换夫君一生的疼爱，我觉得怎么都值得了。”
李巧儿也是一咬牙一握拳，说道：“值了，绝对值了，我两个儿子了，要是再不养护的话，也都是老女人了。月儿，就这么定了，回头你传授给我就是了。”
这时云珠和翠儿也说道：“我也要学。”
“月儿，我和公主能学吗？”一直不出声的念唐女突然问道。
月儿笑道：“你和公主是不是夫君的女人啊？”
“是啊？”念唐女的脸一红，低声说道。
“那就是了，只要是夫君的女人，我师父一定会教的，这事我跟师父都商量好了，这也算是将我们的师门发扬光大了，以后咱们张家的女儿都要学，以后这就是家传的武艺了。”墨月说道。
念唐女开心的说道：“太好了，我现在就跟公主说去。”她说着抬腿就往外面跑，墨月见状，忙喊了一句：“记住了，不得让外人知道了。”
“人家知道了。”念唐女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远远的喊了一句。
李巧儿对墨月问道：“这个事要隐娘传授才行吗？”她现在恨不得墨月现在就传给自己，让自己尽快的保持住青春。
墨月笑道：“你着急了？哈哈，那也得等啊，你们现在都在哺乳呢，怎么也要孩子断奶了才行呢。一旦修习了那个法门，女子就是不漏之身了，奶水自然会断掉的，就连月事也会断掉，师门的法门里称作斩红龙断银蛇。”
“太好了，想不到还有这样的好处啊。”翠儿惊喜的叫道：“人家每次月事要来的时候都疼得要死，要死真的能断了月事，人家会开心死的。”
第776章 空空这个混蛋
张墨不知道自己的女人们已经为了青春造了他的反，此时他的情况很不乐观。因为空空来了，而且这次空空之所以来，是为了杀他而来。
桌子上就摆着空空的一封书信，上面写得很清楚，就是在劝张墨能够罢兵，放过李希烈一把，最少也要让李希烈抱住淮南道和河南道的半壁见山，否则他就会来刺杀张墨，而且他只给张墨两天的时间考虑。
空空在信中说得很清楚，要是张墨决定放过李希烈的话，在约定的时间到来前在西山的最高处摆上一个阴阳鱼图形。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就在中军大帐里等着好了，他到时候自会来取张墨的首级。
这封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摆在桌子上的。张墨出去巡视了半天的大营之后，这封信就摆在了桌子上。
“隐娘，咱们能防住空空吗？”张墨有些恼火，他真的搞不明白，像空空这样的世外高人为什么不好好的回去天山当神仙，在人世间晃悠个什么，而且居然还为李希烈卖命，这他娘的哪里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样子。
聂隐娘也是很恼火，现在墨月不在，单凭她一个人的战力，怕也是防不住空空的。她虽然最近内力大进，但是与空空这个算得上是当世第一高手来比的话，还是要弱上两筹的。要是墨月在的话，师徒二人联手，也能防住空空，即使不能杀了空空，最少也能让空空杀不了张墨。
“很难。”聂隐娘说道：“以空空的武艺，就算是千军万马也防不住他的，除非是跟他一样的高手才行。要是月儿那丫头在的话，我们联手倒是不怕空空，但是就像夫君你说的那样，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要是有一个疏忽，怕是就会被他得手了。”
“他奶奶的，空空这个混蛋，这个家伙眼里难道就没有百姓吗？天下升平受益的可不仅仅是大唐皇帝，受益更多的是天下百姓，他空空就不懂这些吗？”张墨恨恨的骂道。
聂隐娘笑道：“夫君，你急也没有办法，咱们想办法就是了，你手下这么多的特种兵，空空也不可能一次都杀了。我就不信有上前的连射弩在，空空还能来去自如？”
张墨说道：“那些特种兵倒是好说，多派些人轮换着护卫就是了，但是你总不能不休息不睡觉吧？否则的话，你又能坚持几天？没有你在的话，谁能防住空空呢？”
聂隐娘的眉头紧皱起来，想了好一会儿说道：“眼下只能将空空引到一个地方，然后用特种兵围杀他，再加上你的掌心雷，我想应该能解决了他。”
张墨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想起在前一世的时候曾经在一本小说里看到的桥段，他觉得用那个办法来解决的话，或许就可以解决掉空空。
“我有办法了，咱们就在这中军大帐里杀了他。”张墨说道。
聂隐娘急忙问道：“夫君你打算怎么做？”
张墨嘿嘿一笑，让聂颖娘凑过来，然后低声的跟她说了起来。
等张墨的计策一说完，聂隐娘便点头说道：“这个办法绝对可以，再说还有我在，只要能让他手忙脚乱，我就能乘隙杀了他。”
“要是能活捉他就好了。”张墨叹道：“这么一个绝世高手就这么杀了实在是有些可惜。”
聂隐娘哼道：“这有什么可惜的？这种无情无义的东西活着干什么？我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居然来杀我的夫君，这样的人就是死上一千遍也不解恨。”
张墨说道：“也是啊，原本还想着跟他学学武艺呢，现在就成了敌人，这上哪里说理去。你说李希烈也是啊，他要是想让我停下来，他让空空直接去刺杀皇帝多好了，只要皇帝一死，谁还有时间对付他李希烈啊。”
聂隐娘说道：“刺杀皇帝？呵呵，皇帝哪里那么好刺杀啊？皇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高手呢，那可不是一个，没准是十几二十个呢，他空空再厉害，对上那些比他差不了很多的高手，也未必就能得手，甚至有殒命的可能。”
“皇宫里很多高手吗？”张墨问道。
聂隐娘说道：“应该是很多，要知道天下的高手可不止我和空空一些广为人知的，还有不知道多少高手隐藏在世间呢，这么多的高手，你又见到哪个去刺杀了皇帝了？谁都知道要想迅速的扬名天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刺杀皇帝，那一下子就可以威震天下了。但是到现在也没见谁刺杀了皇帝，可想而知，这皇宫里一定是有很多的高手，而且是那种不惧生死的那种。”
张墨想了一下，觉得聂隐娘说得也是很有道理，不然的话，那些节度使早就派人去刺杀皇帝了，只要皇帝一死，就是他们造反的好时机了。哪里还用像现在这样，来刺杀自己这么一个可怜兮兮的小小西川候。
“奶奶个熊的，空空也枉为天下第一高手，有这么大的能耐不去刺杀皇帝，跑来刺杀我，这不是挑软柿子捏嘛。”张墨恨恨的说道。
聂隐娘笑道：“我的夫君可不是软柿子，我的夫君是天下第一等的男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文能武，就连皇帝要保住自己的江山，也要求助于我的夫君，这样男人哪里是软柿子？”
张墨哈哈大笑，把聂隐娘揽在怀里，笑道：“我在隐娘心里是这么威武啊？哈哈，有了隐娘的欣赏，我张墨足矣。”
“夫君现在不担心空空了？”聂隐娘看着张墨，伸手摸着张墨的脸颊，她很喜欢张墨这种豪迈的样子，甚至为之迷醉。在她看来，这天下也就只有张墨能配得上她这个名传天下的剑仙了。
张墨笑道：“不担心了，有我的隐娘在，咱们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一个空空算个什么，就是十个八个的，为夫也要他们有来无回。”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悠悠的传进中军大帐：“侯爷这个话说得有些大了吧？某家想要杀你的话，任凭你千军万马也拦不住，呵呵。”
第777章 空空的悟道丹
“空空？”聂隐娘蹭的一下从中的怀里跳出来，凝神朝远处听去。
张墨也是一惊，他想不到空空居然现在就混进了自己的大营中，要是他现在就藏在了自己周围，那自己还真的一时半会的找不到他。
张墨深深的喘息了一口，随即就平静下来，他知道这个时候着急也没用，只能先稳住空空再说。于是他急忙打开自己的帅案下面的一个暗格，取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十二枚手雷。同时他口中也说道：“空空前辈，你这么藏头露尾的，哪里有半点世外高人的样子？怎么连面也不敢跟张墨见吗？”他相信就是自己以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声音跟空空说话，空空也是能够听到的。
果不其然，空空的声音即刻传来：“呵呵，某家就是一个刺客，哪里算得上世外高人？至于见面嘛，那就算了，某家就等着大帅两日之后的答复就是了，要是大帅不答应某家的条件，某家自然会来跟大帅见面的，只是到那个时候，就是某家取大帅首级的时候了。”
这下子聂隐娘确定了空空的位置，她朝着张墨比划了一下，告诉张墨空空就在西面。
张墨伸手在茶杯里沾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写到：“小心调虎离山。”在写字的同时，他口中却内有停下来，依然在说道：“前辈不如现在就来跟本帅聊聊吧，我们夫妻二人就在中举大帐恭候，或许前辈能说服晚辈也说不定。”
他说着，取出几个手雷挂在腰间，同时取出自己那把小巧的连射弩上好了弓弦，然后也挂在腰间，刚好是伸手可及的地方。
聂隐娘也沾着水在桌面上写到：“引他来？”
张墨点了点头。
空空的声音又传来：“某家还是等大帅有了决定再来吧，大帅怎么决定那就是大帅的事情了，某家的目的就是迫使大帅撤军，只要大帅答应了，某家就是不见面也是可以的，毕竟聂仙子对某家有救命之恩，因此某家才给了大帅选择的时间，不然某家第一时间就取了大帅的首级了。”
聂隐娘突然说道：“空空师兄，精精死的时候可是曾经跟我说过，你们师门的破虚剑法就藏在一个地方，他原本要我转告给你的，只是当时我忘记了，现在我想起来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吗？”
“你说得可是真的？”空空再次传来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震惊和焦急。
聂隐娘笑道：“师兄你来见上一面不就知道了？”
“要是你敢骗某家的话，我会杀了你。”空空说道。
聂隐娘朝着张墨点了点头，往后退了一步，就站在了张墨身边。
很快，张墨就听到中军大帐右侧传来一个声音，转头看去，就见那中军大帐被划开了一个一人多高的口子，然后一个人就分开那个口子走了进来。
来人各自矮小，但是身上穿着的却是镇北军的军服，只不过是辑重军的军服而已。张墨一想也是，自己麾下的战卒都是高高大大的，就算是再矮小，也没有想空空这么瘦小的，因此空空藏在辑重军中是十分合理的。
“聂仙子，某家来了，但愿你说得是真的，否则某家现在就杀了你们二人。”空空一进来直接朝着张墨对面的一张椅子走过去，口中淡淡的说道。
张墨眉头一皱，说道：“空空，我是她的夫君，你有什么话应该对某家说，而不是隐娘，要是某家不答应把精精的消息告诉你，她也不会说的。。”
“哼哼，你以为你是数十万大军的招讨使，就有资格跟某家说话了？”空空冷冷的看了张墨一眼，说道。
张墨盯着空空，口中却对聂隐娘说道：“隐娘，你告诉空空，我若是不许你说的话，你会告诉他吗？”
聂隐娘笑道：“自然不会，你是我的夫君，夫唱妇随人家还是懂的，就算他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他的。”
张墨嘿嘿一笑，对空空说道：“空空，你听到了。”原本他还叫空空一声前辈，但是他觉得空空一进来，就威胁他们夫妻二人，他便觉得没有对空空没有必要叫什么前辈了。
空空哼了一声，对聂隐娘说道：“聂仙子，告诉我破虚剑法在什么地方，我就不杀你。”
聂隐娘笑道：“你要杀我夫君，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看看我会不会说。破虚剑法是你们天山凌霄宫的不传之秘，听说只要剑法大成之后，不但能飞天遁地，还能破碎虚空，飞升仙界，你要是杀了我，那个被精精偷走的剑法，你就永远也找不到了。”
空空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聂隐娘，好半天之后，噗嗤就笑了，一拍自己的脑袋笑道：“我这也是被破虚剑法蒙蔽了，你要是知道破虚剑法在哪里的话，早就去取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更不会说给某家知道了。”
聂隐娘一愣，她没想到空空突然间就想明白了。她知道精精偷了师门天山凌霄宫的破虚剑法，这件事江湖中的高层人物几乎都知道了，这也是空空追杀精精的原因所在。而她根本就没有听精精说过剑法藏在哪里里，当时她用手雷炸死精精的时候，精精当场就死了，哪里还有交待遗言的机会？
“空空师兄，想不到你反应还是蛮快的嘛。”聂隐娘笑道：“我很想知道李希烈用了什么代价请动你来刺杀我夫君，要是可以的话，我夫君可以开出一倍的条件来，也不要你去刺杀李希烈，只要你放弃这次任务即可。”
张墨也跟着说道：“隐娘说得没错，不管李希烈开出什么条件，本帅加倍就是。”
空空看了看聂隐娘，又看了看张墨，冷笑一声说道：“告诉你们也无所谓，只要你们能拿出一倍的数量来，某家就放弃这次任务。”
他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当着张墨和聂隐娘的面打开来，里面是一些黑色的药丸，一颗有指头大小，他捏起一颗来，举在面前，对张墨和聂隐娘说道：“这是悟道丹，服下之后，神识极为灵敏，修行之时片刻就可进入到空灵状态，乃是我们求仙证道之人的至宝。”
第778章 吹牛不上税
张墨看着那颗丹药，一下子想起了后世电视剧中说过的登仙福寿丹来。
“福寿膏！”这是张墨第一个想到的东西。按照空空所说的，服下之后神识极为灵敏，这分明是吃了以后产生幻觉了，至于空灵状态，分明是他心中的欲望被幻觉放大之后表现出来的幻境而已。
“真的有如此的至宝？”聂隐娘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之所以在峨眉山苦修，求的就是升仙之道，若不是这些年进阶不大，她也不会想到嫁人。现在一听有这么好的东西，兴趣一下子就来了。
空空微微一笑，说道：“只要你们拿得出一百颗来，某家就放弃这次任务，不，只要你们拿得出六十颗来，某家就放弃这次任务。”
张墨朝着那个小盒子瞄了一眼，见里面也就三十颗左右的样子，便知道空空开出来的六十颗是确切的数字。而且他现在越发的确定那个什么狗屁悟道丹就是福寿膏，而且是那种纯度极低的那种，否则这么大一颗福寿膏吃下去，基本上就一命呜呼了。
“空空，这个东西吃下去是不是不论视力和听力都十分的灵敏，而且感觉到飘飘欲仙，以前你想不通的事情都能豁然开朗，而且在运行内力的时候，内力也是突然澎湃起来？”张墨的描述中夹杂了后世对吃了福寿膏之后产生的幻觉的表述，同时也夹杂了他用这个时代的专业术语的描述。
空空惊讶的看着张墨，问道：“你见过这个东西？”
张墨笑道：“当然见过，而且见过的比这个更好的，他这个丹药连入门都不算，而且本帅知道，这个东西的正确服用方法，你这么一颗扔到嘴里服下，就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啊。”他说着摇着头叹息了一声。
这时不仅空空坐不住了，就连聂隐娘也是不镇定了，同时看向张墨。
“你告诉某家，你能不能拿出比这个更好的来？”空空问道。
张墨笑道：“你先别着急，听我慢慢道来。”他呵呵一笑，从桌子上面的盒子里拿出一根小雪茄，自己叼了一根，又递给聂隐娘一根，自己点燃了，然后把火折子递给聂隐娘，笑道：“隐娘，你也坐下来，听我讲给你们听。”
聂隐娘见空空已经被张墨的话给吸引住了，知道暂时没有什么危险了，便接过火折子点燃了小雪茄，然后一边防着空空，一边等着张墨讲故事。
张墨朝着空空比划了一下小雪茄，笑道：“空空前辈，你要不要来一根？”
空空摇了摇头，说道：“某家也有，我抽自己的便是。”他说着，将那盒悟道丹收了起来，然后在腰间挂着的口袋里也拿出一根小雪茄和一个火折子，将小雪茄叼在口中点燃了，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还能从口中吐出来，再从鼻子里吸进去，然后再吐出来，那中作娴熟之极，一看就是老烟鬼了。
张墨也是被空空给雷到了，他想不到自己的小雪茄居然传得这么开了，就连空空这样的绝世高手都抽上了。不过一想也是，空空向来就是游走在非富即贵的人群中，能够认识到雪茄烟好处一点也不稀奇了。
“想不到空空前辈也抽这个啊，哈哈。”张墨笑道：“这个小雪茄就是某家弄出来的，空空前辈觉得怎么样？”
“废话少说，还是说说你的悟道丹吧。”空空说道。他现在已经相信了张墨的话，因为张墨对服用悟道丹以后产生的情景说得十分准确，要不是服用过，根本就说不出来，而且他已经相信张墨手中也有这样的好东西。
张墨呵呵一笑，抽了一口烟，然后又喝了一口茶，一副要说书的架势。
“前辈手中这个悟道丹是某家见过最差的悟道丹了。”张墨先是贬低了一下空空手中的低档货，然后接着说道：“要是上好的悟道丹应该只有红豆大小，而且服用这个悟道丹还要有专门的器具才行，将之化成一团烟雾，然后全部吸进体内，这样一来，悟道丹才能发挥最大的作用。
前辈手中的悟道丹里杂质太多，真正纯净的悟道丹是泛着乌金色泽的，而且本身就应该带着浓浓的丹药香气。
实不相瞒，这个悟道丹某家便会炼制，而且整个大唐也就只有我才能炼制得最好。只是用来炼制悟道丹的原材料实在是难寻，要是前辈能找到原材料的话，某家就能炼制出比您手中那种破烂玩意强百倍的悟道丹。
可能前辈还不知道，这个悟道丹要是炼制到极致，就叫三千升仙丹，顾名思义，就是只要连续服用三千颗纯净的丹药，再加上修习的法门，想要堪破大道，成就仙业实在不是什么难事。”
他说着叹息了一声，说道：“本帅要是资质好，更有上好的修行法门，某家一定炼制出天底下最好的悟道丹来，这个狗屁招讨使，什么西川候，某家一定弃之如履，这天下之事哪里有比成就仙业更加好的？唉，长生不老，某家也是求之而不得啊。”
此时空空的心中已经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再也平静不下来，他是服用过悟道丹的，已经知道这悟道丹对他的修行会带来多大的好处，他现在想象不出来比他手中的悟道丹强百倍的三千升仙丹会是什么样的，会给自己带来何等的好处。
修行的法门某家有了，资质某家更是天下少有的，要是张墨真的能够炼制出三千升仙丹来，那某家岂不就是大道有望了？空空心中想到，同时他看向张墨的眼神也是不一样了。
聂隐娘也相信了张墨的话，她可是知道张墨曾经去过神仙地的，而且是黄石公的亲传弟子，因此懂得三千升仙丹的炼制方法也很正常。她现在已经想着等到空空找到原材料之后，自己也分一些来，尝试一下是不是真的就如空空说的那么神奇。
“大帅师从何人？怎么会悟道丹的炼制方法？”空空突然问道。
张墨淡淡的一笑，傲然说道：“本帅师从黄石公黄石老人。”
第779章 忽悠走了
“胡说，黄石公是汉张良的师父，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空空的脸色一变指着张墨喝道：“你敢欺骗某家？”
张墨摸了摸鼻子，无奈的笑道：“前辈，我师父是神仙啊。”
空空一下就愣住了，他这才想起来黄石公是神仙，那么人家活到现在就是很正常的了，不过他还是有些不解，便问道：“你说你没有修仙的资质，黄石公为什么要收你为徒？”
张墨笑道：“我师兄张良也样只得了我师父的军策传承，某家也是一样，大汉有张良，大唐有我张墨。”
空空盯着张墨看了许久，说道：“三千升仙丹你什么时候能拿给我？”
“这个真不好说，某家要平定了李希烈之后，才能专心帮你去找炼制三千升仙丹。”张墨说道：“不过前辈可以去问一下李希烈，他这悟道丹的出处，这样某家将来寻找升仙丹的原材料的时候就容易了许多。”
“我可以帮你杀了李希烈。”空空说道：“这样你就有时间了。”
张墨说道：“这个不必前辈操心了，某家要解决的不是李希烈一个问题，而是要解决天下诸藩镇争霸的事情。你杀了李希烈倒是简单，但是一鸡死一鸡鸣，李希烈死了还有王希烈，还有赵希烈，你能帮本帅杀多少藩镇节度使？
要是就杀一个李希烈就能解决问题的话，某家让隐娘出手就可以了。某家要的是天下升平，不是藩镇此起彼伏，因此李希烈的事情本帅自己会去解决。
至于前辈要的三千升仙丹，那就简单得多了，只要前辈能找到原材料，本帅自然会帮你炼制出来。我想前辈也不急于这一两年吧？再说前辈已经找到了本帅，那就说明前辈的机缘已经来了，只是时机尚未成熟而已。前辈你觉得呢？”
空空沉思了片刻，随即对张墨说道：“你说得不错，机缘虽然到了，但是时机尚未成熟。炼丹材料某家去找，你只要把材料的名字列出来就好。”
“前辈只要找到悟道丹的主药就可以了，其余的晚辈自己会派人去找。这是我师父的独门配方，恕不能外传。”张墨笑道。他也很想写出一大串的中草药让空空去找，奈何他对中草药根本就没有什么认识，你让他现在写出来，那怎么可能？他准备回去长安之后，再找一本中医著作来看看，到时找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让空空慢慢去搜集。
至于将来炼丹的时候，自己关上门炼制就是了，谁知道他用了什么没用什么？
“也罢，李希烈那里某家去跟他讲，这差使某家不做了。”空空说着站起身来，一边朝外面走去一边说道：“某家不出手了，不代表李希烈不着别人来了，你也要小心一些，某家的三千升仙丹还要你帮手才行。”
聂隐娘笑道：“只要师兄你不插手，这天下间我也不怕别人了。”
空空转头看了看聂隐娘，嘿嘿一笑，然后又从那个窟窿里钻了出去。
等了片刻，聂隐娘听着空空走远了，便低声对张墨问道：“夫君，你真的会炼制三千升仙丹？”这个东西的吸引力对聂隐娘也是极大，她也很想知道张墨说得是真是假。
张墨笑道：“自然是真的，这可是我师父亲传的，那还能有假？要是我的资质上佳的话，我早就炼出来了。唉……，只是那个东西对我没用啊？”
他口中说着，手指却是在沾着茶水在案台上写到：“这是忽悠那个家伙的，咱们今天没有准备，他要是出手的话，非死即伤。”
聂隐娘点了点头，伸手把桌子上的字迹擦去，然后说道：“那夫君能不能多炼制一些给我和月儿？”她心里其实不相信张墨是忽悠空空的，她觉得张墨既然是老神仙黄石公的徒弟，那能够炼制一些仙丹也是正常的。
他或许不想我成仙之后离他而去，这个傻瓜，我要是成仙以后，还可以来点化他的嘛。聂隐娘在心中想到。
张墨伸手把聂隐娘搂在怀里，笑道：“当然可以了，不过也要看空空那个家伙能弄多少原材料来，要是多的话，咱们跟他说一声，留下一些应该也是可以的。本帅亲自给他炼丹，怎么也得给点辛苦费吧？”
聂隐娘也笑道：“那是应该的，唉……，但愿他能多弄一些来，我的修为已经很久没有突破了，年龄越大，就离着仙道越来越远。”
两口子估计空空并没有走远，或许只是隐藏住气息躲在外面偷听的，因此才很默契的表演着。当然，聂隐娘的话却是半真半假了，她其实很希望张墨能够炼制出三千升仙丹来，这样自己也可以重拾修仙之道了。
张墨心里也是知道，这件事过后一定要给聂隐娘解释清楚，不然聂隐娘要是钻进牛角尖了，以后麻烦事情就多了。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他准备就让空空来作为试验品，让聂隐娘好好的看一下那三千升仙丹的可怕之处。
还真的就跟张墨和聂隐娘猜测的那样，空空别没有远走，他在脱离了聂隐娘的侦听范围之后，就即刻潜行了回来，以他的实力，只要不靠近聂隐娘的三十丈内，就不怕聂隐娘发觉，而且以他的内力，听到张墨和聂隐娘的对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完张墨夫妇的对话之后，空空更加相信张墨所说的都是真的了。而且还有一个很好的例证摆在那里，那就是聂隐娘。他相信以聂隐娘这样一心钻研仙道之人，突然就委身于张墨，那一定会是有原因的，而且一定是聂隐娘发现了张墨的超人之处，这才委身下嫁的。不然她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一般的人物，怎么可能下嫁给张墨这个凡夫俗子？
在脑还里自动帮张墨和聂隐娘脑补完的空空，听到他们夫妻两个已经开始说一些亲密的话了，这才再一次朝着大营之外远遁出去。他决定回去汴州城之后，一定要从李希烈那里得到悟道丹的出处，进而找到炼丹的原材料。
第780章 寿州城下
王胖子带领神策军已经围困寿州城三天了，还没有展开攻城，因为攻城的器械还在制造中，例如云梯、塔车以及撞木。
寿州城不大，守军也不多，只有五千余人，但是守城占据了地理优势，优势居高临下，因此王胖子即使手握六万大军，也要认真对待，否则寿州城即使只有五千人，但是守上几个月也是完全可以的。当然，那也要寿州城里有足够的粮草才行。
王胖子已经派人去劝降了，但是得到的答复却是一颗人头从城墙上扔了下来。
这让王胖子有些面上无光。他知道张墨那里大军所到之处，几乎都是望风而降，只有几个城池是靠着大军冲杀才拿下来的，而且张墨好请下了天雷，并没有强攻。
十五辆塔车已经全部做好了，上千个云梯也整齐的摆在大营中。
王胖子坐在八个大汉抬着的软榻上巡视了军营，着实的检查了一下这几天准备好的攻城器械。
回到中军大帐，王胖子就对跟着自己巡视了一圈的诸多将领说道：“都说说吧，这个仗咱们怎么打？本帅要在两天之内拿下寿州城。
西川候那里已经准备跟李希烈开打了。李希烈一旦要败退的话，寿州就是阻挡李希烈后退的要塞。要是寿州城不能在两天之内拿下来，咱们两整备防御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可是不行啊。”
“大帅，属下觉得咱们应该围三阙一，给城中的人留一条退路。”马长林说道。他是王胖子的亲信，其信任度比张墨还要高一些。张墨是给王胖子挣功劳的，而马长林却是帮着王胖子掌控神策军的重要将领之一。
“哦？那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王胖子问道。
“大帅，咱们要的是寿州城，而不仅仅是剿杀城内的守军，因此手下觉得只要将城内的守军逼出寿州城就可以了，围三阙一，就是让他们在我们神策军的强攻之下，从那一个城门逃出去。这样咱们就不用耗费那么多力气了。”马长林说道。
王胖子的另一个亲信常桂明也说道：“大帅，老马说得有道理，不过我觉得咱们还可以在那个城门的十几里处再埋伏一万人。要是城中守军其城而逃的话，刚好可以再伏击一下他们。”
王胖子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么办吧，你们还有什么想法没有？有的话赶紧提出来。”
中军大帐里的那些将领们并没有什么说的，攻城而已，大家都是那么打的，把塔车推上去，压制住城墙上的敌人，然后云梯搭上去，士兵跟蚂蚁一样的往上冲就是了，只要能够在城墙上站住脚，再继续扩大，接着强行打开城门就是了。
王胖子见没有人提出新的建议，便一挥手说道：“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这次攻城之事就由马长林指挥，常桂明带一万人在十里外设下伏兵，本帅为你们掠阵。”
大家都知道王胖子的做派，这个时候他不可能把自己摆在前线去，能在军阵后面为他们掠阵已经是难得的了，这都是很重视寿州城的缘故。因此他们齐齐的朝王胖子施礼，然后就退出中军大帐，整顿自己的队伍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除了常桂明带着一万人从大营后面悄悄的出了大营，余下的五万多人就朝着寿州城而去。
不过就是数里的距离而已，大军很快就到了寿州城外，在床弩的射程之外开始排兵布阵。
大军就在寿州城外散开，将东南西三个城门围住，唯独留下了北城门。
王胖子所在的是南城门，这里是主要的攻击地点，因此他在这个方向留下了三万大军。
见到朝廷的大军已经摆出攻城的姿态了，寿州城墙上也忙乱起来。很多的士卒指挥着城中的青壮百姓把滚木油锅等等搬到城墙边上，城上的将领也呼喊着让士卒们站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王胖子拿着张墨送给他的望远镜看着城墙上的情况，他觉得次一战难度并不是很大。他手中也有几百个移动床弩，现在已经在前面摆开了，他只要能够用床弩压制住南城门上面的守军，让他们不敢露头，自己的大军就有机会爬上去了。
“大帅，小的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站在王胖子身边侍候的一个小太监说道。
王胖子看了他一眼，笑道：“呦呵，你这个小猴崽子还有想法呢？行，那你就讲讲吧，咱家看看你的想法有没有用，要是有用的话，用一下也不妨事。”
那个小太监大喜，他才不管自己的办法有没有用，他要的就是王胖子的赏识而已。于是他忙谢过了王胖子，说道：“大帅，小的觉得咱们可以在攻城最激烈的时候，弄上几百人在后面大喊，就说寿州城的守将齐大虎从北门跑了，让大家加把劲。
这样一来，那些守军必然气势一泄，咱们的军自然可以趁势攻上去了。小的觉得两军相争其实就是挣得那一股子气势，要一边气势松懈了，那就离着大败不远了。大帅，您觉得小的这个办法有没有用？”
王胖子哈哈大笑，指着那个小太监笑道：“想不到你还能想出一些道道来，这个办法可以试一下，你有一点说得没错，两军相争争的就是那一股子气势。行了，咱家会安排人去做，要是你的计策好使的话，咱家就收你当个干儿子，在宫里好好的培养一下你。”
“小的多谢干阿耶。”那个小太监喜出望外，普通一声跪倒在王胖子面前，叩首说道：“儿子多谢干阿耶的提拔了。”
王胖子笑骂道：“滚你娘的蛋，你的计策好不好使还不知道呢，你拜什么干阿耶啊？咱家也要看到结果才行啊。你去吧，就在咱家的亲兵里面找几百个嗓门大的，让他们准备好了，到时候怎么喊，就由你了操办了。”
那个小太监大喜，忙朝王胖子磕了几个头，跳起身来就朝后面跑去。他知道自己的计策要是好使的话，自己就算是飞黄腾达了，王大伴是什么人啊？那是皇帝最信任的人了。
第781章 夺城
攻城的阵势已经准备好了，马长林为这第一波准备了一万人，他觉得只要攻势够猛，这寿州城一定坚持不了多久。
东门和西门的大军也准备好了，派人送来了消息，就等着主攻这边的军令下达，然后一起攻城。
马长林骑在战马之上猛的挥了一下手，随即战鼓就响了起来。
九个塔车在匹战马的拉动下，朝着寿州城的城墙靠了过去。只是那塔车实在是很大，因此动作也是极为缓慢。在塔车的后面就是四百个移动床弩，被上千的士兵推着向前。
这时城墙上的床弩已经朝着塔车这里射了过来，目标就是塔车。
床弩算得上是大唐这个时代的守城利器了，杀伤力也绝对是这个时代的佼佼者，因此手臂粗的弩箭射到塔车上，即刻就能射得塔车损坏掉一大块，甚至使塔车也是摇摇晃晃。
既然已经到了床弩的射程之内，那四百个一动床弩即刻就停了下来，不过就是盏茶的时间，就已经稳固好支撑点，同时也将床弩的弓弦上好，并把弩箭放在上面。
“目标城头，放。”待床弩阵摆好，床弩军的首领即刻一挥手臂，大喝一声。
四百支弩箭嗡的一声朝着城墙上面射了上去，虽然比不了张墨大军那样一射就是数千支，但是在寿州城这样的小城池面前，这已经是极大的威势了。
城墙上的人一下子就倒下了一片，那十几个床弩也全部停了下来。此时塔车的速度一下子就快了起来，趁着城墙上没有反应之前，朝着城墙靠近了许多。
当城墙上的人影又冒出来，神策军这边又是一波的床弩箭矢射了上去。三轮之后，塔车已经靠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
这时战鼓再一次敲响，这次的鼓声一下子密集起来，这是士卒攻击的军令了。
“杀啊！冲啊！”上万个早就准备好的士卒，一手抬着云梯一手举着盾牌护在头上，大声叫喊着朝寿州城冲了过去，目标也是很集中，就是南城门的近左。
王胖子看着大军冲上去，也紧张起来，双手紧紧的握住望远镜，看着大军攻城。
还没等攻城的士卒靠近城墙，城墙上即刻就冒出一大片人来，用弓箭朝着城下攒射。这时神策军的四百个床弩再一次发威，又是数百支弩箭射了上去，接下来便是弩箭不断，压制得城墙上的守军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每个床弩都是标准配备三十支弩箭，四百个床弩能够将城墙上压制得死死的。
“二郎弄出来的这个东西果然厉害，哈哈，回头再让朝廷给增加一千具才行。”王胖子看到床弩军直接让城墙上失去了防御能力，心中大喜。他是第一次见到张墨改良的这个移动床弩的威力，现在他对攻下寿州城已经没有了什么担心。
在威力强大的床弩帮助之下，上万的攻城士卒试试折损了数百人就冲到了城下，然后几百个云梯就搭到了城墙上。而此时床弩的射击更是密集了，直到有士卒冲上城墙的墙头，床弩的射击才停止下来，然后迅速的移动，向着两边分开，给冲城的大军留下空隙。
最先冲上城墙的都是军中的精锐，因为他们只要冲上去，就能守住一片地方，护住后面的士卒继续冲上来。
当然，最先冲上去的士卒死伤也是最大的，因此数百个先冲上去的，很快就战死一半还多，但这已经足以让后面更多的士卒爬上来。这就像是一个出现了溃口的大堤一样，一旦数百上千人冲上来，就会有更多的人冲上来。
这时王胖子的那个小太监已经找了几百个亲兵来，尽量的靠近城墙，然后高声喊道“齐大虎跑了，齐大虎从北门跑了，兄弟们加把劲啊，齐大虎从北门跑了。”
城墙上那些殊死厮杀的守城军，原本还在拼命的努力厮杀，期望能够将冲上城头的朝廷士卒压制下去，但是一听齐大虎跑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多想，第一个念头就是齐大虎跑了，咱们还打个什么劲头啊。这一下子，士气即刻就低落下去，厮杀也不在那么勇猛了。
此时那些城上城下的神策军士卒也跟着高声喊了起来：“齐大虎跑了，齐大虎跑了。投降的不杀。”
这时即使有守军的人出来喝止，但是上万人的声音哪里是他们能够掩盖下去的？即使是齐大虎站出来了，但是在人群中也一样看不到他的身影。
城墙上的守军开始溃退，很快就有数千神策军冲上了城头，没等两盏茶的时间，寿州城的城门已经陷落，很快就被打开来，马长林见状，拿起挂在得胜钩上的马槊，朝前一指，大声喝道：“所有战骑跟我冲啊。”说完他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两万多战骑紧跟其后朝着寿州城冲了过去。
齐大虎见石头已经无法挽回了，即刻带着自己的亲兵朝着北门而去，那些逃下城墙的士卒们见状，也紧跟在后面逃向北门，还没等神策军的轻骑冲进南门，他们已经打开北门冲了出去。
王胖子见只是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夺取了寿州城，心中大喜，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战功。因为张墨那边还没有对李希烈动手，虽然许召先夺下了濠州城，但他也是第二个拿下李希烈占据的城池，而且寿州城可比濠州城要大上许多，这个功劳摆在皇帝面前，一定会大过许召的就是了。
“来人啊，传令，即刻清扫寿州城的残军，记住了，不得烧杀抢掠，要安抚百姓。奶奶的，咱家还要驻守寿州城呢，可不能让城中的百姓指着咱家的脊梁骨骂。”王胖子的军令虽然有些乱七八糟的，但是他的参军却是很清晰的把他的军令传达了下去。数十个传令兵朝着城中奔了过去。
大军冲城了，那个小太监也跑了回来，兴高采烈的奔到王胖子的身前，拜倒在地，恭声说道：“恭喜大帅夺得寿州城，小的敢保证，再没有人比大帅更厉害了，只是折损了这么少的人就拿下了寿州城。”
王胖子哈哈大笑道：“行了，咱家收下你这个小猴崽子了，以后你就是咱家的干儿子了。”
第782章 战争主动权
收到王胖子送来的战报，张墨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明天一早全军就要朝汴州城进发了，最多三天的时间，大军就能围困汴州城了，这个时候收到王胖子的战报，他才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这些天里全军都在做准备，而且张墨也陆续的派出去七八万人了，主要是为了堵住李希烈有可能逃窜的地方。
特别是面对武宁军和衮海军那边，张墨将自己眼下最得力的战将艾满海给派过去了，让他带着三万大军隐藏在宋州与徐州交界处的深山里，房子武宁军和衮海军有什么异动。张墨一直觉得自己跟李希烈战到最关键的时候，衮海军和武宁军一定会在后面偷袭自己，若是真发生那样的情况的话，艾满海的这三万大军就能起到巨大的作用了。
赵赫明天也会赶到，同时也带来三万大军，刚好把艾满海那三万人给补上了。张墨对赵赫的到来也是很高兴的，毕竟是自己得力的战将，用起来也得心应手的。但是他依然决定等赵赫到了以后，先打赵赫二十军棍再说。
因为张墨并没有命令赵赫带兵来援，这个家伙纯属是自己带着大军赶过来的，为的就是参与张墨与李希烈的决战。对于这种不守规矩的家伙，张墨怎么也要意思一下才行，不然别人有样学样就恼火了，他准备趁着赵赫来了，再来一次全军的军规教育。
“王大帅那里已经夺取了寿州城，跟许大帅的濠州城连成了一片了。”张墨把王胖子派人送来的战报仔细看了，然后对杨炎和毕杜华笑道。这次王胖子送来的战报写得很详细，就像是张墨送给皇帝的战报一样，能写多详细就写多详细，张墨看起来就像是看一个小说话本一样了。
这让他也觉得很好笑，觉得王胖子这个肥太监也是有好玩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应该让人写一篇华丽至极的表扬信给王胖子送去，让他睡觉都偷着笑。
“这样一来就好了，东边有武宁军在，他们肯定不会让李希烈往那边逃，濠州和寿州已经足以阻住李希烈的退势了，眼下只要不让李希烈进到郑州，就没什么大事了。”杨炎笑道。
毕杜华也笑道：“大帅这一招关门打狗已经堵住了李希烈的退路了，现在就看汴州城的大战如何了。”
张墨笑道：“大军就要全军开拔了，我也不瞒着你们二位了。本帅根本就没想与李希烈在汴州城决战，而是在亳州和颍州与李希烈决战，因此本帅对汴州城也是围三阙一，给李希烈留出一条退路。
李希烈已经在陈州、亳州和颍州布置重兵，他是准备在汴州城仙根本帅一战，想要消耗掉本帅一部分战力，然后在陈州、亳州以及颍州再消耗掉本帅的大部分兵力，到那个时候，本帅相信武宁军和衮海军就会参与进来了，呵呵，那才是真正的大决战的开始。”
杨炎和毕杜华面面相觑，他们到现在才知道张墨居然想把李希烈、武宁军以及衮海军一起吃掉。这可绝对是大场面，而且十分的危险，要是有一个地方照顾不到的话，就可能引起全军的溃败。
“大帅，您这么个打法实在是太危险了，某家觉得还是安稳住武宁军和衮海军，先解决了李希烈比较好。”杨炎说道：“现在武宁军和衮海军在拼命的扩军，谁知道他们现在手中有多少士卒啊？要是他们加起来也有十几万之多的话，那再加上李希烈的大军，怕是与咱们相当了。”
毕杜华却是没有说话，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张墨。对于张墨的安排他自然是十分的震惊，但是他并不想劝说张墨，反而想鼓励张墨继续行险。虽然他已经交出了军权，再不是宣武军的真正领导者，但是他现在心里却是希望张墨能够打败，或许那个时候他还可以收拢败军，然后再成一军。
张墨笑道：“武宁军和衮海军现在确切的兵力是武宁军八万人，衮海军七万人。呵呵，他们把自己辖地内的青壮都收拢起来了，为的就是在本帅与李希烈战到胶着状态的时候突然出手。
不过他们有一点没有想到，他们各自的大军原本就是只有三四万人，现在突然增加这么多的新兵，那就不是在增加战力了，而是在折损战力了。这些新兵既没有系统的训练，也没有上过战场，只要派一队凶狠的大军一冲，他们就会溃败，呵呵，到那个时候，溃军就会裹挟住他们的老兵朝后奔逃。
两位想想，这样他们还有战力可言吗？因此本帅并不怕他们增兵，而是怕他们不增兵。现在他们增兵越多，就对本帅越有力。呵呵，他们是当局者迷啊。”
杨炎想了一下说道：“大帅，要是武宁军和衮海军派新兵守城，老兵全部出征那将如何对待呢？”
张墨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以原来的兵力，他们连出兵的勇气都没有。您以为咱们动静没有被他们的细作侦探到吗？在六千床弩兵面前，您以为他们的几万大军能坚持多久？本帅甚至可以想象到，他们的想法就是用新兵消耗咱们的床弩弩箭，然后再用精锐冲阵，因此本帅猜测他们一定不会分兵，而是集中所有战力，谋求与本帅一战定乾坤。”
杨炎虽然觉得张墨说得十分在理，但是他依然觉得危险极大，毕竟是十几万的大军啊。
“若大帅是武宁军和衮海军的话，大帅会怎么打？”毕杜华突然问道。
张墨笑道：“我也不知道，若是我的话，我不会跟镇海军在平原地带决战，只要在山地之上，床弩军就失去优势了。呵呵，但是本帅会跟他们在山地决战吗？想要在哪里决战，是本帅说了算，而不是他们。”
杨炎笑道：“这就是大帅经常说的战争主动权？对不对？”
张墨笑道：“相爷说得不错，这就是战争主动权，本帅要的就是让他们不知道本帅的下一步会怎么走。只有这样，才能掌握住战场上的节奏，让他们按照本帅的节奏行事。”
第783章 要某家做什么？
张墨跟杨炎和毕杜华聊了足有一个时辰，这才各自散去。他之所以要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杨炎听明白，弄懂，好在杨炎给皇帝写奏折的时候，把自己的这些论述夹杂进去，进而帮自己的跟皇帝阐明自己的战略意图。
当然，他也给皇帝写了一个很详细的奏折，把自己的想法都写进去了，但是他知道皇帝性格，一定要有其他人帮着皇帝认可这件事情，皇帝才能接受张墨的想法。因此他才要耗费这么多的口舌说服杨炎。
至于毕杜华那里，张墨也一样是有自己的打算。因此他在杨炎和毕杜华出去没有多久，就把聂隐娘派出去了，让她盯着毕杜华的一举一动。
两个时辰之后，聂隐娘回来了，身后还有两个张墨的亲兵押着一个人跟进来。
“大帅，真的就如你想的那样，毕杜华终于没有忍住，给武宁军和衮海军各写了一封信，送信的人就是这个家伙。”聂隐娘笑着朝身后那个被捆着的家伙说道。
张墨笑道：“我就知道毕杜华这个家伙不老实，现在果然没有错。”他说着，嘱咐了那两个亲兵几句，然后让他们将那人带出去，找个地方砍了，就地掩埋。
张墨把那两封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聂隐娘笑道：“这个家伙把我刚才说得话都写到里面了，他这是要让武宁军和衮海军小心提防我啊。”
“夫君打算把他怎么办？”聂隐娘问道。
张墨叹了口气，说道：“还能怎么样？把他送去长安城就是了，让皇帝好好的看着他就是了。”他说完，便对军帐外面喊道：“来人啊，把毕大都督给我请来。”
两盏茶之后，毕杜华就到了中军大帐。他来的一路上就心中忐忑不安，觉得张墨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当他进到中军大帐的时候，见到张墨桌子上摆着的两封信，顿时脸色变得毫无血色。
张墨看着紧张的毕杜华，朝着那两个亲兵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了出去，然后叹息一声，说道：“大都督请坐吧，咱们要好好的聊聊才行。”
毕杜华紧握着双手，盯着张墨说道：“还有什么好说的？大帅你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吧。不过某家只是通敌之罪，并不是谋反之罪，因此罪不及家人，毕某还希望大帅能够放过毕某的家人，至于毕某，随大帅处置。”他说着朝张墨抱了抱拳。
张墨摆了摆手，笑道：“大都督，本帅并没有要杀你的意思，而且本帅也可以帮你守住这个秘密，然后你该进京进京，该当郡王还是当你的淮河郡王，不过本帅有件事还要你帮忙才行。”
毕杜华长叹一声，说道：“大帅，这个时候你就别洗涮某家了，某家的罪过是什么某家很清楚，某家只是求大帅放过我的家人。”
“大都督，本帅说的没有半句假话。”张墨笑道：“本帅之所以不杀你，是因为皇帝需要活着的节度使，确切的说，皇帝是要交卸了兵权的节度使作为样板，陛下要让其他的节度使看看，凡是交出兵权的，一样能够有世袭罔替的爵位，一样是可以荣华富贵的，因此本帅不会杀你。既然不杀你，就不用把你通敌的事情跟陛下说了，所以希望大都督相信本帅的诚意。”
毕杜华看着张墨，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在张墨斜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说道：“大帅的意思是某家要是不帮忙的话，大帅就将某家通敌之事禀报给皇帝？”
张墨摇了摇头，笑道：“不会，本帅会直接以军法杀了大都督，然后再禀报皇帝，让皇帝诛杀你的九族。但是只要大都督绑了本帅这个忙，本帅就既往不咎，当做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派人送大都督的进京跟您的家人相聚。”
毕杜华见张墨说杀人的时候还是满面笑容，就像是在谈论一件风月之事一般，心里就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当初张墨夺吕超军权的那一幕又出现在他眼前，他觉得张墨就是一个恶魔一样，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恶狼。他现在还不知道吕超死在长安的事情，要是吕超以死的话，张墨再说什么话，他都不会相信了。
“大帅想要某家做什么？”毕杜华沉吟了许久，终于问道。
张墨敲了敲桌面上的两封信，说道：“还是给武宁军和衮海军两个节度使写信的事情，只不过您要写的内容，要按照某家的意思来才行，我口述，您来写。大都督想必已经给武宁军和衮海军写了不少的信了，他们手中也一定有大都督的笔迹，不然本帅也不会这么麻烦大都督了。”
“大帅想要某家写什么？”毕杜华问道。
张墨指了指旁边的一个书桌，说道：“大都督，您来执笔，张墨来口述，咱们好好的给武宁军和衮海军写一封信，要是此次能够顺利的平定衮海军和武宁军，本帅没准还可以在皇帝面前给您请功。”
“大帅真能开玩笑，呵呵，毕某能够保得一家人平安，就已经很满足了。”毕杜华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都到那书桌前坐下，顺手拿起墨块，在砚台里磨了起来。
张墨见毕杜华开始磨墨，便笑道：“大都督，咱们说好了，您的信某家还有仔细的检查，因此您在信中千万不要写什么藏头诗或者是藏尾诗什么的，要是本帅发现了，那咱们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会奏请皇帝诛您的九族。”
毕杜华一听，手忍不住就是一颤，因为张墨的话真的就说中了他的想法。
“大帅放心，毕某既然已经认了，自然不会再做什么手脚了，等信写完了，大帅仔细检查便是。”毕杜华说道。同时他的心里也决定了，绝不在信中做什么手脚了，免得被张墨看出端倪，连累了一家人。
张墨笑道：“大都督不会就好，本帅已经一让再让了，大都督好自为之就是。”
两盏茶的时间之后，毕杜华对张墨说道：“大帅，某家已经准备好了，大帅这就开始吧。”
第784章 孤家寡人的皇帝
长安城，皇宫。
皇帝已经把张墨和杨炎各自送来的奏折仔细看了两遍，他对张墨的冒险之举也是很担心，但是他也知道，只要这样才能一次解决淮南道和河南道所有藩镇的问题，一旦解决之后，剩下的就是西北和西南藩镇的问题了。
“此事不可与朝堂之人商议，免得走露了风声。”皇帝想起张墨和杨炎同时在奏折中强调的问题，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的朝堂之上四处漏风，一点点的消息，只要在朝堂上议论了，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传遍天下诸藩镇。他相信武宁军和衮海军以及李希烈的淮宁军在朝堂中不知道有多少眼线呢。因此整个朝堂之上他都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
“来人啊，去宣太子进宫，朕有事情跟他商量。”皇帝朝着大殿里侍候着的太监吩咐道。他很想找人商量一下张墨和杨炎的密折，但是他一直信任的，而又懂得军事的王大伴不在，他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因此他只能把太子叫进来，跟自己聊聊心事。
这算是皇帝的一个习惯，他很习惯在聊天的过程中分析一件事情的得失，因此在没有人可以商量的情况下，他都无法分析一件事。这样的情况其实也不稀奇，放在后世都讲究头脑风暴，大唐这个时代也是一样存在，就是皇帝找几个大臣共同商量事情。只是今天的事情他不能跟朝中众臣商量，因此只有太子算是他可信之人了。
东宫离着不远，太子很快就来了。皇帝等太子见过礼之后，直接把张墨和杨炎的两份密折让太子看了，然后这才问道：“你觉得张墨军策可行与否？”
太子原本还很奇怪父皇会把密折给自己看，但是当他看到张墨和杨炎在奏折的最后同时提到的保密问题，他就明白了自己的父皇为什么要把自己叫来了。他作为太子，自然对自己的父皇也是颇有了解的。
此时听皇帝问了，他便略作沉吟，然后说道：“张墨的军策虽然有些冒险，但是一旦成功，就能从根本上解决淮南道和河南道的藩镇问题。因此儿臣觉得虽然风险大了一些，但是成功之后的收获也是极大。
而且孩儿觉得即使张墨达不到既定的目标，但是最少也能跟李希烈和武宁军以及衮海军打个平手，并不至于将我大唐陷入到水深火热之中。以孩儿对张墨用兵的研究，孩儿觉得张墨用兵向来是谋划在先，而且还会有很多的补救措施，因此张墨用兵有时看着是在冒险，其实极为稳妥。”
皇帝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你对张墨的用兵之道倒是很有研究啊。这样很好，你是朕的太子，没事的时候就应该多想一些这样的事情。”
听了太子的话，皇帝心里就踏实了一些。其实他在心里已经认同了张墨的军策，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认同他的决定而已，如此一来，他才会有更大的信心。
太子见皇帝夸奖，忙施礼谢道：“孩儿记住了。”
其实太子倒不是现在才对张墨的军策认可，而是在来皇宫之前他就已经认可了。因为张墨也同时给他送去了一封密函，而且在密函里对战场上的分析更加的相信，更是道出了每一个决定背后的先决条件和原因，因此太子才会在皇帝面前很准确的说出了张墨定下来的军策的优劣。
这也是张墨在传授太子用兵之道一种方式。他相信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够让太子在学习用兵之道的同时，也能加深太子对自己的认可和信任。因为他知道只有通过这种潜移默化的方式，才能够去的太子真正的信任，这对他将来在大唐混日子是极有好处的。
“若是平定了李希烈和武宁军以及衮海军之后，你觉得要不要趁热打铁，接续收拢西北和西南诸藩镇的军权？”皇帝突然对太子问道。
这个问题张墨在长安的时候，太子还真的跟张墨讨论过的，他当时这是这么问张墨的。因此他倒是没有丝毫的迟疑，便对皇帝说道：“父皇，儿臣觉得平定李希烈之后最好是休养生息几年，等朝廷有了更好的准备之后，再逐步的解决其余藩镇。”
“为什么？”皇帝问道。
太子说道：“因为孩儿觉得平定了这些藩镇以后，朝廷的银库怕是已经见底了，想要继续维持大军征讨已经很难了，因此孩儿觉得还是先把平定了的这些地方梳理好，等朝廷的赋税大增之后，再继续收拢藩镇的军权。
而且孩儿觉得一旦平定了李希烈和武宁军、衮海军之后，朝廷的威望大增，很多藩镇或许只要朝廷行文过去就能解决了，根本就不需要大军压境。只有剩下那些硬骨头，等着朝廷有足够的财力了，再慢慢的平定他们便是。”
皇帝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因为太子说的跟他想的基本上是一样的，因此他也从侧面认可了自己的想法。
“张墨平定李希烈之后，朕打算封他为王，你觉得如何？”皇帝又问道。
太子一愣，他有些搞不懂自己的父皇这是怎么了，怎么总是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不过他就跟张墨商量好了，自然知道怎么回答是最好的。
“父皇，儿臣觉得不妥。”太子想了一下说道：“虽然张墨的功劳极大，但是他毕竟年轻，正是要戒骄戒躁的时候，父皇要是一下让他身居高位的话，孩儿觉得张墨会浮躁起来的。因此孩儿觉得给他一个开国公已经足够了。
毕竟还有那么多的藩镇没有解决，将来说不定还有用到他的时候，若是此次封爵太高的话，那将来用什么封赏他？因此孩儿觉得不但不能太多的封赏，还要适当的压制他一下才行，时不时的敲打一下，让他知道他的荣耀是父皇您给的。同样，也要让他知道，父皇您可以随时将他的所有荣耀都收回去。孩儿觉着只有这样对张墨，才能让他好好的为父皇效力。”
皇帝看着太子，心里很满意。
第785章 汴州城下
皇帝现在更加确定太子跟张墨并没有走得很近，就像王大伴说的那样，太子跟张墨的关系并不怎么好，甚至有些相互排斥。至于为什么，皇帝觉得是因为太子嫉妒，太子之所以打压张墨，是因为大家同样都是年轻人，张墨也实在是太突出了一些，已经让所有的同龄人都心怀嫉妒了。
“宣武军的毕杜华过两日也要如今了，你准备一下吧。”皇帝对太子说道：“这次小心一些，多布置一些护卫在身边，更不要跟毕杜华走得太近，免得出什么意外。”
太子忙朝皇帝施礼道：“是，孩儿会小心的，孩儿多谢父皇的关爱。”
“今天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一个人说，包括晨儿那个丫头。”皇帝说道：“张墨的军策除了咱们父子以外，也就只有杨炎知道了，切不可走露一点风声。”
太子说道：“孩儿知道了，父皇放心，孩儿绝对不会泄露出去半点。”
镇北军这次是全军出动了，张墨在接到皇帝的旨意之后，便命令全军开拔。
李希烈是铁了心要在汴州城大量的消耗张墨的兵力了，因此镇北军一路无阻的就到了汴州城。围三阙一，张墨在汴州城的南门放置的兵力最少，把主要兵力放到了东门、西门和北门。
张墨带到汴州城的大军其实只有十七万，其余的都被他派了出去，准备在李希烈南逃的时候一路不断的阻截他。
大军就在汴州城外五里的地方安营扎寨。这次张墨对军寨的要求很高，要求深沟壁垒，同时在军寨之外也布置了很多陷马坑和铁蒺藜，就是为了防止李希烈的大军偷袭。
军寨的事情有杨炎去忙活，张墨就是带着自己的亲军围着汴州城看，同时观察周围的地形。
当张墨带着大军到达汴州城北城门的时候，他也发现了在城头上观察他的李希烈。虽然他没有见过李希烈长什么样子，但是他还是一眼将李希烈认了出来。因为李希烈一身皇帝的打扮，想认不出来都不可能。
“真他娘的搞不懂，这当皇帝有什么好的？一个个都不顾死活的非要当皇帝。”张墨用望远镜看着城头上的李希烈，对身边赵赫说道。
赵赫也用望远镜看着李希烈呢，听张墨这么说，他便笑道：“谁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您看看那个李希烈，都大军围城了，他依然忘不了自己一个伪帝的身份，居然把依仗都摆在城头上了。大帅，不如我去调来床弩军，把李希烈射死在城头上算了。”
张墨笑道：“等你把床弩军调来了，李希烈早就回去了。这几天就先看看吧，大家都没准备好开战呢，弩炮还没有运来，现在攻城的话，死伤太大，有些得不偿失。咱们就这么点人，跟城里的大军差不了多少，这个时候强攻的话太吃亏。”
“那大帅打算什么时候开战？”赵赫问道。
“刚才不是说了嘛，能弩炮到了就开战。”张墨说道：“某家要让李希烈尝一下烈火焚城的滋味，呵呵，想消耗本帅的兵力？他做梦去吧。”
“大帅，弩炮不可及远，还在床弩的射程之内，怕是作用不大啊。”赵赫说道：“只要李希烈在城头上多准备一些床弩，咱们的弩炮怕是很难发挥作用了。”
张墨白了赵赫一眼，哼道：“你说的那是以前的弩炮，这次运来的弩炮是本帅改良过的，岂能同日而语？你以前还没见过两个人就可以操控的床弩呢，现在不也是用得得心应手的吗？”
赵赫一想也是，自己大帅手中出来的兵器总是比以前威力大了很多，这弩炮要是经过大帅的改进之后，没准真的威力大增呢。
“要是大帅的弩炮到了，咱们多久能攻下汴州城来？”赵赫问道。
张墨笑道：“急什么啊？咱们还要跟李希烈纠缠一阵才行，不然武宁军和衮海军怎么可能出手？他们现在都在等着咱们跟李希烈胶着住之后，才会动手的，这也是本帅为什么要把大军弄得零零散散的主要原因。”
“大帅，不如趁着咱们跟李希烈在这里僵持的时候，我带兵去平定了武宁军或者衮海军再说。”赵赫说道。
张墨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看，现在那边送回来的消息说，武宁军把大军都屯在了城池中，他们不出来就没有办法干掉他们，就算是咱们的战力再强，但要是攻城的话，咱们也一样不占什么优势。你放心吧，老穆的人盯着他们呢，只要他们出动了，你就有仗可以大。”
说到这里，张墨叹息了一声，说道：“咱们这边不打得激烈一些，他们那边怕是不会轻易出动的。可这大战一起，又是强攻汴州城，不知道要死伤多少士卒啊。赵兄，说实在的，我是最讨厌战争的人，也是最不想看到死人的。但是没有办法啊，要想引得武宁军和衮海军以及鄂岳军参与进来，某家不得不用人命来填啊。”
赵赫也叹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啊，这打仗就没有不死人的，能像大帅这样有这么低的死伤，已经极为难得了。”
张墨伸出五根手指来，说道：“我估计最少也要在汴州城消耗掉五万人才能将武宁军他们吸引出来，奶奶的，五万人啊，我想一想都觉得心疼。”
“朝廷那边会不会再派大军来支援咱们呢？”赵赫问道。
张墨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不过我已经向皇帝递奏折了，希望皇帝能够再派出五万人来，以填补镇北军的损耗。只是不知道皇帝和朝堂上会不会同意。
某家估计很难，呵呵，我手中掌握的大军也实在是太多了一些，因此朝堂上杞人忧天的人一定不会少了。咱们的皇帝陛下又是一个耳根子不太硬的人，因此某家估计不会再有援军来了。先打打看看吧，不打一下，谁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赵赫点了点头，又拿起望远镜朝汴州城看去，突然说道：“大帅，城门打开了，他们要突袭咱们。”
第786章 混战与冲城
“李希烈挺着急啊。”张墨笑道：“行了，这里就交给你了。”
与张墨一起巡城的是五千特种兵。赵赫一来，张墨就把自己手中剩下的五千特种兵交到赵赫手中了。他绕城巡查的时候自然会把特种兵带上，对于淮宁军突袭的事情，张墨早就有所防备。
赵赫即刻对身边的司号兵喝道：“吹号，全军成箭矢阵，迎击。”
随着军号吹响，五千特种兵即刻冲到张墨前面，摆出了箭矢形的战阵，而张墨却是在两千亲兵的护卫下，朝后面慢慢的退了回去。
汴州城冲出来的都是轻骑，足有上万人之多，一到城门外，即刻也摆出箭矢阵型，随即就朝着张墨这边冲杀过来。
“吹号，对杀，冲击。”赵赫又是几个简单的军令，然后整个特种兵大队也开始奔跑起来，朝着李希烈的一万轻骑冲了过去。
两军相距原本就不算很远，不过就是三四里路而已，因此两军狂飙起来，很快就撞到一起。
双方都是轻骑，两军相接，即刻就凸显出特种兵的犀利之处。在双方还有数十丈距离的时候，特种兵的弩箭已经接连几波覆盖过去。顷刻间就让淮宁军的轻骑死伤上千人，冲锋的前军翻滚一地，顿时让淮宁军的冲势慢了下来，后面来不及收拢马力的骑兵即刻就撞到前面的人身上，阵势更是大乱。
这时特种兵的号角再一次吹响，冲在前面的特种兵即刻向左右两侧分开，后面的特种兵又是几波箭矢覆盖过去。淮宁军又是上千人被射死射伤。
随着特种兵向两侧分开，一个雁翎阵铺展开来，朝着淮宁军包抄过去，与此同时，特种兵手中的连射弩并没有停下来，一波一波的攒射过去，让更多的淮宁军翻落马下。
“传令，命许怀远带本部上阵。”张墨对身边的传令兵喝道。
此时在军营中的许怀远和段春华已经早就准备好了，眼见传令兵朝着大营中跑过来，许怀远便对段春华说道：“老段，你觉得这才咱们两个谁先上？”
“自然是你了。”段春华笑道：“你手下都是杂牌兵，你不先上谁先上？”
许怀远一愣，他没想到段春华居然会这么说，顿时大怒，瞪着眼睛朝段春华喝道：“某家的是杂牌兵，你的就不是了？”
“某家手下都是神武军，正经的禁军，是不是杂牌子兵你说呢？”段春华笑道。
“大帅军令，命许怀远率本部上阵。”那个传令兵一进大营，就对站在大营门口的许怀远喊道。
“哈哈，某家果然没有猜错。”段春华得意的大笑道。
许怀远顾不得跟段春华斗嘴，只是朝着他哼了一声，然后就让自己的亲兵去大营中传令，同时他自己也带着五百亲兵朝大营外面冲了出去。
城墙上的李希烈也没有想到张墨手下的这些骑兵会是如此强悍，双方还没有混战到一起，就已经凭借弩箭让自己的精骑死伤惨重。不过就是两盏茶的时间，自己的骑兵就已经死伤三四千人。
“他们手中的是什么弓弩，居然能如此连射？”李希烈问道。
没有人回答李希烈，因为他手下的人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弓弩。
“派两万轻骑出战。”李希烈铁青着脸，说道。朝廷的大军刚刚到，第一战自己就失利的话，全军的士气一定会大受影响，因此李希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得搬回一点局面来才行。
此时镇北军的特种兵已经杀入到淮宁军的军阵之中，依然是连射弩开路，彼此之间又配合极为紧密，两个连射弩在前，后面一定要一个特种兵手持马槊，因此一路杀进去，极少能遇到敌手。
即使有淮宁军的骑兵杀入到本军军阵中来，即刻就有几个人将连射弩指向那个人，瞬间就能将那人舍得跟个刺猬一样。
面对着镇北军特种兵强大的攻势，淮宁军的轻骑已经开始退却，一万多人转眼间就死伤过半，而对方不过折损数百人而已，这样的厮杀已经不叫厮杀了，应该被称之为屠杀。
赵赫见特种兵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即刻抄起得胜钩上的马槊，朝前一指，高声喝道：“所有亲卫军跟本帅杀上去。”说完，他一夹战马，即刻就冲了出去。他的一千亲兵见状，即刻就跟着冲杀上去。
他这一千亲兵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不论他调到哪一军中，这一千亲兵都是跟随着的，这是一个旅帅战场保命的根本，同时也算得上是他军中最强的战力，当然，这是指那些一般的军队，张墨的特种兵大队是不能算在其内的。
赵赫带着一千人嗷嗷叫着冲了上去，顿时让早就心生怯意的淮宁军恐慌起来，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那些刚刚冲杀上来的人中，人手一把弓弩，显然就是刚才那种射速即刻的强弩。
战场之上就是这样，一旦有人开始退却了，这种惧战的心理顿时就像瘟疫一样即刻传播开来。
淮宁军可是四散奔逃了，更多的人是朝着城门处奔去。
就在此时，汴州城里又是一对狂奔的马队奔了出来，手中盾牌高举，同时横刀挥舞，口中嗷嗷叫着朝着退却下来的那些骑兵冲了过去，同时口中高喊：“撤退者杀。”
而张墨的身后，许怀德带着自己三万本部兵马也冲了出来，绕过张墨以及他的那些亲兵，朝着战场之上杀了过去。
那些退却下去的淮宁军骑兵在后面冲杀出来的骑兵威吓之下，再加上援军上来了，他们的胆气也足了，便重新转头杀了回来。
淮宁军的援军刚刚全部杀出城来，迎面就遇到了许怀远的大军杀到，双方直接撞到了一起，顿时混战起来。
“吹号，让许怀远带兵冲城，逼着李希烈关闭城门。”张墨在望远镜中看得真切，即刻传令。
十几个司号兵即刻取出号角来，呜呜的吹了起来。
张墨的军中，号角有十几种曲调，军中的将领们都知道每种曲调所代表的含义，因此号角声响了两边之后，许怀远即刻调转方向，领着一万多人朝着汴州城的城门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