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她有病
气氛很微妙。
路德从来没收过这样肉麻大胆的信件。
“啧啧，真人不露相啊。”希罗娜喝了口咖啡。
没想到路德吃着碗里的不够，还开了小灶，怎么做到的？
“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这段时间你应该没时间接触别的妹子才对，你网恋？”
路德捂额：“让我冷静下，首先我绝对没有你说的这种操作。”
“玫瑰都送了哎，你知不知道在礼物上喷这种女士香水是什么意思？”
“还有特别的寓意？”
“其实和精灵有关，大多数精灵都会靠自己的气息标记领地，人家用香水喷过礼物后送给你，就是把你标记上咯。”卡露乃说。
“看样子人家知道你身边有可爱的妹子，所以特地送了一盒礼物过来宣示主权。”希罗娜托着下巴，接着拱火。
“我觉得没什么啊，她标记她的，你不管她就是了。”
卡露乃直切要害，在她看来这种宣战一样的小纸条就是废纸，说到底最后还不是靠实力获胜，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
“先等等，我们先回到原点，我需要强调，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这段时间除了你们三个，没认识过新的朋友。”
卡露乃拿起那个缀满爱心的硬纸盒递给路德。
“乔伊不是说了吗，里面还有封信，来，打开让我们开开眼界。”
在三个人的注视下，路德把盒子打开，盒子里躺着一个精灵球，精灵球下面垫着一封信。
路德拿起信，麻衣拿过精灵球打量了一下，问：“介意我打开吗？”
路德茫然地点头。
一团粉红色的球体从精灵球里钻了出来，一脸迷茫地看着四周。
梦梦蚀的目光在四个人身上扫过，然后认准路德，一下扑了上去。
路德刚刚看完第一行，被扑倒时候头还晕乎乎的。
看着梦梦蚀像个孩子一样在自己身上抽泣，路德眼睛也有些酸。
他很难想象一个精灵在一个房子里苦苦等待了二十年，不愿离去，只是为了等自己主人回家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路德在安抚情绪有些失控的梦梦蚀，希罗娜却在看信件。
“你们卡洛斯人杰地灵啊，石头到了你们那里都能开花，一个丰缘冠军不够，还要拐跑我们神奥的潜力股？”
“打住，我上次不是说了，是传言，还没确认。”
“那这个呢？”希罗娜扬了扬手里的信纸。
“你问路德啊，人家自称是她未婚妻，还是刚出生就定的娃娃亲。”
“可路德是在神奥出生的，怎么和你们卡洛斯的人搞到一起。”
“措辞注意点，不要用搞这个字，很难听，应该说纠缠。”卡露乃纠正，“看信看仔细点，你阅读能力好差，人家小时候还到神奥来见过路德，看信里的措辞，分明是路德把人家忘了。”
路德顾不上安抚梦梦蚀了，希罗娜和卡露乃讨论的话题太过惊悚，他身上挂着梦梦蚀直接站起身，抢过信件接着往下看。
越看手越抖，这什么鬼展开？
自己刚出生，父母就把自己卖了？
趁着路德愣神，麻衣犹豫着拿过信件。
“要不你谈下感想？比方说告诉我们，多个老婆是什么感觉？”
“是未婚妻。”卡露乃再次纠正。
“谢邀…呸。”路德听到这种句式差点本能地接了个梗。
“你纠结未婚妻做什么，人家十几年了还惦记着路德哎，有情有义。”
“我只是奇怪，她和路德应该没见过几次面，而且见面时候年纪还小，居然一直念念不忘，你不觉得很不合常理？”
“也许路德小时候很有魅力？也许发生了什么让人家印象深刻的剧情？森林里迷路，然后搭救人家于水火，人家直接决定以身相许。”
“会说话就多说点，实在不行写成剧本找我演。”
真有那么棒的妹子卡露乃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拐回家，但是看了看还在读信的麻衣，思考了一下，又看了看还在拱火的希罗娜，叹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她们到底什么想法，但是卡露乃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句话。
不主动的人连败犬都没资格做。
梦梦蚀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的主人陷入了奇怪的节奏里，伸着舌头舔着路德的脸。
“不对，这信有问题！”
路德还在胡思乱想，希罗娜还在酝酿新一轮节奏，卡露乃端着杯子有些愣神。
“一个对你印象深刻的异性，过了十几年仍然对你念念不忘，为什么她不提一提和你有过的回忆。”
卡露乃含着咖啡，眯起眼睛，嘴角上扬。
“信里面都是这种矫揉做作，看起来很华丽，很唯美，诉说衷肠的情话，完全没有一点实感可言。”
“也许喜欢路德的是个清新文艺的妹子。”
卡露乃漫不经心地说。
“这样的女孩反而更在乎共同拥有的回忆吧？而且她这些情话太僵硬了，完全没有感觉到真情实感，只是在堆砌辞藻！”
卡露乃该说什么，女人的第六感总是非常敏感？只是露出了一点点不寻常，她们就能顺着往下挖。
“恶作剧？”路德感觉自己呼吸顺畅不少。
“绝对是有人针对你的恶作剧。”麻衣斩钉截铁地说。
“但是什么人会这么操…额，缺德。”
路德生生噎住了脏话。
“你得罪过谁没有？”麻衣问。
“我能得罪谁，我这段时间活动范围这么小，谁会这么无聊拿我开玩笑。”
“不是拿你开玩笑，是开我们三个的。”
三人愣愣地看着卡露乃，有点没理解这句话。
“你也不是没有得罪人，有一个人，你不是刚得罪吗？”
路德回忆了一下，傻了。
“夹竹桃？”
“她为什么用这种方式？”
“不难想象到啊，在你遇袭击后立刻被我和希罗娜反击，她总是会胡思乱想，到处怀疑。巧合这种事她总是不信的，为了得出一个合乎她思考逻辑的答案，她可能误会了什么。”
“她不会是以为…”
路德说不下去了，看见卡露乃鼓励的眼神，希罗娜若有所思的表情，他决定憋住。
“她是不是吃错药了！”憋着不舒服，路德果断对夹竹桃开喷。
“还真有这种可能，谁让人家有病呢。”
卡露乃耸肩。
76.那一刀，疼不疼
在场所有人里，只有卡露乃和夹竹桃打交道的时间最长，同时也最清楚夹竹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藏在那副好看皮囊下的灵魂千疮百孔，严格来说，夹竹桃是个充满死气的人。
她已经把自己弄得和环境格格不入，人缘这东西，估计是没有了。
和她相依为命的只剩下精灵，也只有和在精灵在一起时候，卡露乃觉得夹竹桃还是一个活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越是了解夹竹桃这个人，卡露乃就越不想和她打交道。
路德那天夜跑中途休息时有句话说得好，活得轻松最好，活得糊涂也不错，他接触过的人都和以前接触的比起来善良淳朴太多了，所以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他甚至发出了一句感慨：人生三万六千天，能摸一天是一天。
明明路德以前接触的人看起来都不错，不知道他怎么发出这种感慨。
不过能摸一天是一天这句话真的应该给夹竹桃听听。
不为自己，而为一股执念挣扎的人，如果把那股执念抽走会怎么样？
灰石至今下落不明。
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灰石对退休这么抗拒，但是卡露乃知道，他和夹竹桃一样都病了。
这两个人像是殉道的疯子，在滔天火海里行走，迟早会把自己烧死，卡露乃对这一点，确信不疑。
和无事发生过一样，餐桌上大家已经不理会那封信，在讨论梦梦蚀的事情。
梦梦蚀相当黏人，大概和她二十多年没有接触过几个人有关，她亲昵人的方式很生疏，除了用舌头舔，就只会像小狗一样缩在路德旁边。
路德说话时候她总是会一抖一抖。
和人接触少了，基本已经变成野生的状态，不仅和人的交流很困难，甚至畏惧着除了路德之外的所有人。
希罗娜已经看出来的问题所在，提议让路德带上梦梦蚀去一趟训练场。
这种问题不难解决，只要让她感觉到其他精灵的生气就会缓解。
“你不去吗？”
希罗娜看了一眼没有起身意思的卡露乃。
“想起有件事要做，我打个电话。”
夹竹桃抓着手机的手咔咔作响，很想把手机甩飞出去。
自然入睡对夹竹桃而言简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偏偏被吵醒了，起床气爆炸的她快疯了。
这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但是已经连续来了四通电话，看来的确不是打错电话。
压抑着怒火，夹竹桃接通了电话。
“打你办公室电话没人接，问你同事要了你的手机又打不通，我以为你会一直不接电话的。”
听到那个声音，夹竹桃睡意散去不少。
“卡露乃？我加班很困，有事下午再说。”
“加班？忙着写情书，忙着买花，顺便忙着夜闯空门？看来我小看国际刑警了，没想到业务拓展挺快的，改天是不是该去我家加班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
“大家都是聪明人，这时候还不承认是不是有点丢人了？还是说你真的很喜欢路德，如果需要我这就帮你订神奥的机票，你们约会的费用我全包。啧啧，你的挚爱都说得出口，没想到夹竹桃你还有这么少女的一面。”
夹竹桃本来就不觉得这个小手段能骗得过路德一行人，无论谁喜欢路德，只要恶心到她就好了。
对于卡露乃打电话来嘲讽自己，夹竹桃认为这是卡露乃吃醋的表现。
对于被比自己小的人跳脸，夹竹桃唯一的做法就是怼回去。
“所以你一大早扰人清梦是兴师问罪来了？你很在乎你的男朋友啊。”
“你觉得是，那就是。”
“所以那就是真的咯？卡洛斯的大明星恋爱了，会是个大新闻吧，不知道记者听到了会不会一股脑涌到神奥去围观。”
“国际刑警安全部副部长夜间私闯民宅应该也是个大新闻，我知道的记者朋友应该很喜欢去国际刑警总部凑个热闹。就是不知道热闹过后，你还是不是安全部副部长了。”
卡露乃的话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但是夹竹桃脸色变了。
“我有搜查许可。”
“不，你肯定没有。”卡露乃斩钉截铁，“你昨天被收权是七点多的事情，事后督查会议一定还和你谈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已经过了批准搜查令的时间段，我们都知道搜查许可是有时效性的，当天批准，当天使用。”
“你被收权了，但是地区权限是到零点才解除，以你的性格，肯定会抓住最后的时间利用地区权限再跟进一次案件，最终你选了路德，我说得对不对？”
夹竹桃呼吸变得急促，抓着毯子的手握成拳。
看了一眼被吵醒的九尾，鬼斯通还有大针蜂，她把电话拿远，笑着说：“没事，你们继续睡，工作的事情而已。”
说着，夹竹桃走出房间来到庭院里。
“你想做什么？警告我不要再拿你的男朋友开玩笑？”
卡露乃完全无视了夹竹桃的调侃，说：“把你昨晚得到的资料给我一份。”
夹竹桃眉头拧了起来：“我昨晚除了梦梦蚀一无所获，我已经把梦梦蚀传送给你男朋友了。”
“被收权之后你很可能不再有直接向地区下令的机会，昨晚大概是你最后一次行使那个权力。你肯定会把这次机会用在你最在意的事情上。你一定在路德身上找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执着的不理会联盟的警告，继续追查路德。”
“让我想想，还有一点就是，你那么执着于肃清国际刑警残存的内鬼，其实很大原因和你前男友有关吧？你前男友和增幅装置事件的那个组织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所以你迫切的想知道国际刑警里是不是还有他们的人。”
“那一刀，疼不疼？”
“卡露乃！”
夹竹桃表情扭曲，声音凄厉。
九尾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口看着庭院里的主人，她分明看到自己的主人在发抖。
夹竹桃愤怒地满脸通红，喘着气，她已经不在乎卡露乃听到她失态的声音了，她只想冲到卡露乃身边，对着那张总是保持着优雅微笑的脸揍上一拳。
“够了，卡露乃，我除了梦梦蚀，我什么也没有找到。”
“我可以发动我的人脉和力量帮你。你失去了地区联盟的支持，可我和希罗娜依旧有巨大的话语权。”
“我重复一次，我什么都没有找到！”
卡露乃突然沉默了。
就在夹竹桃想要挂断电话时候，卡露乃幽幽地开口。
“也许记者该去亲自问问你夜闯私宅的事。”
“我同样也会告诉记者你和路德的事情！”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可夹竹桃不信卡露乃会这么做，除非她不担心自己也把这个秘密爆出去。
“好啊，我等你。”
卡露乃挂断了电话，没有给夹竹桃留下一点说狠话的机会。
77.合作的开始
夹竹桃拿着手机保持着通话的姿势，她没有想到卡露乃直接选择了挂断。
真的不害怕自己把事情爆出去？
卡洛斯像是造神一样捧着卡露乃，这种情况下爆出大新闻对卡露乃可能没什么，对路德就是大事情了。
卡露乃的人气和名望摆在那，最多陷入绯闻和舆论中一段时间，但是路德绝对麻烦重重。
夹竹桃可以预测有一帮吃不到葡萄的人赶到神奥和路德单挑。
“卡露乃想借这件事主动走下造神舞台？”
夹竹桃在庭院里急躁地踱步，抓着头发使劲思考。
如果是这样，自己的威胁就很可笑了，卡露乃最多受到一阵子的媒体纠缠，就可以开开心心的放下一堆包袱做回以前那个万人瞩目的偶像。
路德最多顶着一段时间的压力，就可以开心的和卡露乃在一起。
唯一要被玩死的是自己，国际刑警为了舆论一定会把自己丢出去。
那些人一定乐于见到自己被踢开。
“难道真不是那种关系？”
夹竹桃揉着眉角，叹了口气，看着手机里躺着的那个号码，最终还是拨了过去。
卡露乃没有接电话。
夹竹桃知道这是卡露乃故意的，所以很耐心的继续拨打。
直到第四次，卡露乃才接通电话，淡淡的开口：“通知记者了吗？”
“你赢了，告诉我，为什么要插手进来。”
“沙河马。”
夹竹桃有些愣神，不大清楚这个突然出现的精灵名字意味着什么。
“不好意思，你再说一次？”
“当年卡洛斯增幅装置事件里唯一死掉的精灵，是我下决定安乐死的，懂了吗？某种意义上，我们有一样的敌人。”
两人之间的通话出现了短暂的沉默，似乎两个人都没有想到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
“你不相信我，对吗？即便我是卡洛斯冠军，整个卡洛斯都家喻户晓的人物。”
“我只信自己。”
夹竹桃回答地很干脆。
“所以你活得很累，一个朋友也没有。”
“你说得对，我注定不会有的。我答应你，我们在这件事上可以合作，我得到的信息会给你，你也必须提供你知道的情报给我。”
“听好了，路德父母的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我在国际刑警要面对潜在的敌人，没办法偷偷去查，我需要你借着旅游去做几件事。”
“第一，找到当年路德父母在彩虹大学期间的指导教授，问他路德父母的第一份论文有多少人知道。我有两个怀疑目标，等下我连带资料一起发给你。”
“第二，路德父母在阳心市的房子我没法去查，你想办法去一趟…不要告诉路德。”
卡露乃的话音里透着疑惑：“不告诉本人？你要我学你偷偷摸摸进去？”
“这和第一件事有点关系。”夹竹桃揉着眼睛，“顺便，如果可以，查一查路德当年被野生精灵袭击的事情。”
“什么意思？”
“直觉告诉我有问题。”
“你靠直觉办案？”
夹竹桃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瞬间断掉了，一股燥热的气息一下子涌上了头。
“我靠直觉把那些国际刑警里的败类抓地差不多了！”
“是我靠直觉把国际刑警的窟窿堵上！”
“这就是我的直觉，我能闻到那些人在阴影里散发出的恶心味道，自从那一刀之后，我就一直能闻到。我不离开国际刑警就是因为，我依旧能闻到！”
夹竹桃的声音像极了野兽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你不是问那一刀疼不疼吗？真的很疼，捅进去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倒在地上看从天心落下的雨点打在身上，体温逐渐降低。”
“每个雨夜我躺在床上都觉得有雨点落在自己身上，伤口隐隐作痛，只有蜷缩着靠在厚实的墙面上我才能睡着”
“我的直觉，就是那一刀换来的。”
卡露乃沉默不语。
夹竹桃癫狂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绝望，这让她没有继续针锋相对的想法。
“下午我就动身去关都。”
对于这句可以视为合作开始的话，夹竹桃有些狰狞的脸舒缓了不少。
“如果你放下对别人的疑心，现在开始选择相信我和希罗娜，结束国际刑警工作之后可以来找我。”
“其实你只是在可怜我，算了吧，你以前不是说过吗，我是就是一个移动的火炉，太危险了。”
“美丽的蝴蝶就不要靠近火炉玩火了，等我燃尽那天，你要是还记得，再提这件事吧。”
“好梦。”
卡露乃说完，挂断了电话。
夹竹桃晃晃悠悠地回到房间，蒙着被子，在九尾，大针蜂，鬼斯通的依偎下，颤抖着寻找着睡意。
卡露乃则拨通了卡洛斯联盟赛事运营的电话。
“请假？时间说不准？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神奥旅游吗，发生什么了？”
一连串的疑问让卡露乃有些头晕，她也没法解释。
“总之联盟近期的活动不要联系我了。”
“可好些活动已经把你的名字写上去了，能不能…先回来参加活动？”
“推掉吧，如果有费用损失产生，回头报给我。”
“您可不能学希罗娜那样啊…”
卡露乃叹了口气，没来由的觉得很烦躁。
没必要和赛事运营置气，卡露乃从来不是把情绪发在别人身上的人，她直接按掉通话，望着酒店窗外的景色，出神了好一会。
确信自己心情平复，卡露乃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助理美波。
“推掉合同？可他们的宣发已经把你参演的消息漏出去了，不少演员也是因为你才参演，你走了可能会黄掉啊。”
“他们要违约金就按双倍，三倍也行，实在不行你给他们四倍，因为我的原因产生的损失你接下来就是了。”
“钱不是问题，我担心的是信誉，你的名声。”美波小声说道。
卡露乃楞了一下，揉着眉间，想起了希罗娜捏着自己脸说的那些话。
“果然还是我太好说话了吗。”卡露乃喃喃道。
想通了，卡露乃就觉得没有什么好纠结的了。
“我正好想破坏一点我的好名声，帮我全部推掉。”
和美波通话完很久，卡露乃才缓缓起身。
的确不该和夹竹桃接触过多，她身上溢散出来的癫狂与绝望令人窒息，让人感觉焦躁。
任何想和她成为朋友，推心置腹，救她出来的人，都会被她拉进深渊里。
但卡露乃还是想着拉她一把。
78.我又不是什么魔鬼
走进训练场，早起的训练师围绕在希罗娜身边，希罗娜揉搓着梦梦蚀的身子，看着梦梦蚀的表情就知道很舒服。
“精灵觉得舒服的部位各不相同，比方说…”
美纳斯被希罗娜放了出来。
希罗娜腾出手在美纳斯滑溜溜的背部轻轻的按压，美纳斯舒服地轻声哼哼。
“这是我家美纳斯觉得最舒服的位置，但却不是每个美纳斯都通用，所以你们要安抚自己的精灵一定要熟悉他们的喜好。”
路德的梦梦蚀似乎非常喜欢被揉搓肚皮以上的位置，只要希罗娜的手一按上去，梦梦蚀就四肢摊开，嘴巴张开，路德觉得这种状态和以前自家吸了猫薄荷的猫差不多。
早起的训练师们显然有一些从来没注意到自家精灵的喜好，纷纷放出精灵重新试探着精灵的反应。
卡露乃只是去打了几通电话，梦梦蚀眼神里的胆怯就消失了。
说到底还是希罗娜的经验丰富，在饲育和培训精灵这一块她真的做到了独树一帜。
“梦梦蚀，去舔她！”
希罗娜看到卡露乃走了过来，对梦梦蚀下令。
梦梦蚀翻身从地上起来，飘到卡露乃身边伸出舌头对着卡露乃的脸一阵狂舔。
路德开始觉得梦梦蚀是希罗娜的精灵了，简直太听话了。
卡露乃没有阻止梦梦蚀，现在是梦梦蚀重新获得和人接触经验的重要时间段，拒绝梦梦蚀说不定让她又会怀疑自己做错。
“去你主人身边。”
卡露乃伸手拍了拍梦梦蚀的身子，指了指希罗娜。
梦梦蚀很竟然放开卡露乃又扑到希罗娜身上。
路德觉得梦梦蚀有些听话过头了，怎么看现在正牌主人也是自己吧。
“什么电话要这么久时间？”
希罗娜伸手挡住梦梦蚀的舌头，不让梦梦蚀继续往上凑。
“有没有兴趣和我去关都一趟”
“改计划了？你告诉卡洛斯联盟没有？”
“说了，我告诉他们我要消失一段时间。”
“他们同意了？”
“不是很同意，但是他们是什么意见和我关系很大吗？”
希罗娜像是重新认识卡露乃一样，上下打量着卡露乃，把还想往上蹭的梦梦蚀随手推向路德。
“发生什么事了？”
希罗娜并不傻，卡露乃的转变太突然。
卡露乃贴到希罗娜耳边小声的说了许久，希罗娜神色复杂地看了看在和梦梦蚀玩耍的路德。
路德也感觉到了自己被注视着，疑惑的歪着头。
“忘记问了，你们决定好做什么兼职没有。”
卡露乃岔开了话题。
麻衣在给伊布剪毛，入秋的天气很热，伊布蓬松的毛严重影响了她的活跃。
听到卡露乃的问题，麻衣不假思索地回答：“去饲育屋打下手。”
麻衣小时候因为生病迟迟无法得到图鉴，所以只好在家里和精灵们待在一起。
饲育图鉴读多了，又有一堆精灵可以实验成果，麻衣对于照顾喂养精灵也算是无师自通了。
“哦豁，重拾旧业。路德你呢？希罗娜问。
“欺负新人训练家。”
三个人有些呆滞，完全没有理解路德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工作？”卡露乃扶着额看向希罗娜。
难道是自己不知道的神奥特色？
“百代市道馆的菜种在网上寻找可以给新人训练家授课和陪练的辅助教师。”
“可你也是新人训练家…额，好吧，你比一般新人训练强不少，但是教育新人是需要扎实的基本功和基础知识的。”
嗨，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真打起来可能还可能会担心实力问题，但你要说基本的常识，这对路德简直不算大事。
在黑金市疯狂炸鱼塘，抓鱼换分的路德对“新人”这一词算是有了深刻的了解。
在以前如果有人介绍自己以萌新为开头，那路德绝对会认为这人是一个大佬装萌新。
但这里的套路没那么多，所谓的萌新可以简单粗暴总结成两个字：菜鸡。
不单是对战知识方面的菜，还有一般常识方面也是一塌糊涂，明明网上能搜到答案，他们还是解决不了问题。
这种状况非常普遍，毕竟这群人往往只有十岁起步，个个心高气傲，恨不能立刻名扬天下，对于离开父母羽翼成为一个“自由”的人，并且功成名就向往得很。
正常通过系统教育然后成为训练家的往往还会被这群人鄙视，因为错过他们口中所谓的“黄金年龄”而被分到高龄训练师一列。
在路德看来，联盟做的错事之一就是给了这群人过于宽容的环境和补贴，让他们轻松的踏上旅途。
而这个世界因为精灵存在，能源和食物极大的丰足，在这种背景下，他们的作死作得心安理得。
于是路德在黑金市见到了一群又一群熊孩子训练家。
敏隆这样的人都敢说自己是下一个希罗娜，估计他都没觉得自己是装逼，他是真的这么想…
仔细想想道馆馆主大概是他们最棒的人生导师了。
并不是说道馆馆主能教会他们什么，而是道馆馆主能痛揍这群熊孩子，让他们知道没有天赋和实力就别学人家以成为优秀训练家为目的旅行。
希罗娜大概是最早知道路德心思的，因为路德在说自己要成为辅助教师时候流露出来的表情有点…恶趣味？
“你认真的？”
“很认真，我觉得他们需要认清自己的水平。馆主比较忙，往往只能打败他们，最多在对战中提醒几句。我可以帮菜种做好剩下的部分。”
卡露乃很想说一句他们还小，但是转念一想，其实这很矛盾。
对自己和精灵没有正确认识，其实就不该踏上成为训练师的路。
年纪小从来不是借口，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要对自己的精灵负责。
训练师动嘴和动脑，失败了不需要承担太多的风险，但精灵可是在场上奋力冒着受伤的代价去执行你的命令的。
“我觉得那群落在你手里的新人一定不会太好过。”
“我又不是什么魔鬼，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79.卑鄙的外乡人
路德可能的确不是什么魔鬼，但是卡露乃一直觉得路德很奇怪。
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卡露乃和希罗娜看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路德对于大多数新人训练师有一种若有若无的优越感。
不是来自于年龄和阅历方面的碾压，也不是实力更胜一筹的从容。
她们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只是隐约觉得路德对于新人训练师的定义和很多人不同。
希罗娜的小课堂一直开到了中午午饭时间才结束。
不少没有早起的训练师捶胸顿足，只感觉自己血亏。
午饭结束后希罗娜和卡露乃就准备出发前往关都了。
“希罗娜，你知道拓木吗？”
卡露乃回房间去拿落下的东西，麻衣去买饮料喝，趁着难得的独处时间，路德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拓木？嗯～～哦，你是说那个达克莱伊的使用者？怎么了，你也看了他的道馆赛？”
“之前希罗娜你说过，希望找一个合适的对手不是吗？”
明白了路德的意思，希罗娜翘着腿，身子前倾，盯着路德的双眼，笑着说：“他没戏的。”
路德身子一凛：“你和他对战过？”
“完全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他没戏，我觉得明年铃兰大会他会脱颖而出。”
希罗娜深深看了一眼路德，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脱颖而出，目前来看或许吧，比赛没开始前我不发表看法，不过…”
希罗娜的眼神很锐利，路德觉得自己的小心思无处遁形。
“你会单独拿他出来问就证明你在关注他，据我所知你看好的人目前也就真嗣和小智，可你从未单独拿他们任何一个和我讨论过，只是赞同我对他们的观点。”
“你和他有恩怨？”
“有…或者说没有都可以吧，我只是觉得他给人的压力很大。”
“错了，给人压力大的是他的达克莱伊，他人就算了吧。”
路德没有想到希罗娜的想法是这样的，犹豫了一会，说：“他还有一只拉帝欧斯。”
路德没有从希罗娜脸上看到惊讶，反而戏谑的表情浮现了出来。
“我不问你怎么知道他有拉帝欧斯，不过我需要改口一下，如果是拉帝欧斯，那就更没戏了。”
“为什么？”
“告诉你了啊，就是因为达克莱伊和拉帝欧斯。”
不是，这到底告诉了我什么啊！
路德觉得自己被希罗娜绕进去了，脑子一下有些不够用。
“您没有选择拓木而是我，是因为那个没有说出来的原因？”
“也有一点吧，其实我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像当年起步的我，差不多的起步方式，还拐走了毽子棉。不过和你相处了几天，觉得你还挺有趣的。”
“这是在夸我？”
“至少不是在损你，你以为谁都会被我和卡露乃认可？麻衣和你其实都是我和卡露乃看好的人。”
“被冠军看好的负担有点大啊。”
路德挠挠头。
希罗娜拿起果汁吸了一口：“那被朋友看好呢？”
路德打了个颤。
“麻衣说这是你和她确认关系时候用的方法，我用用不介意吧。”
虽然路德很想纠正希罗娜的用词，不过他还是想吐槽麻衣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还有卡露乃？”
“我有空帮你问问…哦，正主来了。”
“该走了。”
卡露乃和麻衣来到沙发边，卡露乃拿起希罗娜的小包包，催促她起身。
卡露乃拉着还想再续一杯果汁的希罗娜，没有让路德和麻衣送行，反正想要联系随时可以，所以挥了挥手就算是暂时告别了。
麻衣已经通过网上面试找到了附近的一个饲育屋，并且顺利获得工作，所以现在陪同路德来到百代市道馆。
饭点刚过，现在来道馆内围观道馆战的人很多，得知是来面试的人后，路德和麻衣被工作人员邀请到休息室里等待一阵子。
休息室里人也不少，看样子都是今天打算挑战菜种的人。
路德一眼扫过去，都是才到自己腰间的家伙。
麻衣抱着伊布指了指挂在休息室里电视，菜种的罗丝雷朵正在暴打挑战者的精灵。
“小火马站桩输出，为了冰冻光线让乌波上场…有点辣眼睛啊。”
路德看过去时，乌波上场刚放完冰冻光线就被罗丝雷朵的魔法叶直接送出局。
四倍弱草的乌波啊，这何止是辣眼睛，就为了赌冰冻光线让这个在草地上打滚都可能再起不能的家伙送上去，这是什么操作？
属性克制不代表没有希望，但是那是高手过招的事情。
你一个萌新还是尊重一下属性克制表好吧。
菜种挂着一条毛巾走进休息室，准备好的挑战者一愣就站起来想往场内走，被菜种挥手阻止了。
菜种环视了一圈，看到了站在角落里的路德，回忆了一下，激动地冲向路德。
“路德？”
“哈？哦，是我没错。”
菜种的脸一下子贴过来很近，路德不得不后倾着身子。
“你要来挑战我们百代道馆？欢迎欢迎，不过能不能等明天，我让我的精灵好好休整一下。”
“哈？”路德很懵圈，难道工作人员没有和菜种说自己只是来应聘个兼职？
“不好意思问一下，你以前认识我？”
“认识啊，神奥大型道馆馆主圈子里你很有名的。”
麻衣原本买了根雪糕在喂伊布，听到这句话也愣住了。
路德已经不是懵圈了，他是惊呆了，自己什么时候完成这个壮举的，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印象。
“我？出名？什么意思？我怎么会在道馆馆主圈子里出名啊？”
“我们都看了你黑金道馆暴打瓢太的录像啊。”菜种搓着手，“瓢太说自己被一个新人碾压了自己的弹性阵容，让我们注意来着。不说了，让我看看你的毽子棉好不好，你毽子棉饲育得那么好，我早就想亲眼看看了。”
靠，还有这种事？
感情自己打赢瓢太之后直接上了馆主圈子的热榜，有些馆主一直坚持用弹性阵容给新人适当的磨炼，结果看到路德在黑金道馆的事迹，默默把路德记下。
路德在他们眼里已经不是新人了，是必须用完整阵容对待的训练师。
偏偏这种人起手憋着两个王牌还装萌新骗弹性阵容，卑鄙的外乡人，必须制裁！
80.现实很残酷
路德觉得自己很冤。
骗弹性阵容？自己在那之前完全没有和道馆馆主对战过，有的只是炸鱼经验，他知道毽子棉和梦妖魔很强，但是真不知道强到什么地步啊。
现在好了，估计馆主圈子里混的都知道路德这号人物，并且准备好好削一削自己。
“我今天来是为了应聘辅助教师而已，没有挑战道馆的打算。”
菜种没想到要来应聘的人竟然是路德，摸摸头，把路德请进了自己专用的休息间。
看到路德落座，一只美丽花捧着冰水踮着脚送给路德和麻衣。
菜种仍然直勾勾地看着路德。
路德想起来了，把毽子棉叫了出来。
毽子棉刚一落地，菜种就扑了上去抱住她。
路德可以感受到毽子棉眼神里的迷茫，总结起来大概就是这是哪，发生了什么，这人是谁？
看到路德在一旁喝着冰水，无奈地苦笑，毽子棉大概理解了自己的处境，懒得挣扎了。
等到菜种兴奋地检查了一圈毽子棉，她才乐呵呵地让毽子棉回到路德身边。
毽子棉落地瞬间狠狠打了个寒颤。
“满足了满足了，你刚才说你要应聘？”
“如果你已经有更好的人选，那就算了。”
“实际上，你是目前为止第一个来应聘这个兼职的。”
路德有些疑惑，这怎么也算道馆内的事务，是属于联盟体系内的，这种位置不应该一堆人抢着来吗？
“我想问问前任辅助教师哪去了？”
菜种玩着自己橙色的短发，撇着嘴回答。
“度蜜月。”
“嗯？”
“她和一个裁判结婚了，蜜月假期四个月，所以我只能找兼职咯。”
“那为什么没有人应聘？”
“大概是因为会很烦，而且工资不会很多的缘故吧，你对这个工作有多少了解？”
路德思考了一下：“会和很多新人训练师打交道。”
“很多道馆没有这个职位，你知道为什么吗？”
路德摇头。
“因为这是我们拿道馆收益，自己设立的职位，联盟体系里并没有他们的身影，简单来说，发你工资的人是我，不是联盟。”
路德和麻衣面面相觑，路德发现麻衣这个土生土长的神奥人也不知道这件事。
道馆收益有两部分，道馆馆主副业，和联盟的补贴。
馆主副业很好理解，瓢太在黑金市不仅是馆主，而且还参与当地的矿石采集挖掘。
菜种的副业则很简单，草系精灵的培训班，路德在网上看这个培训班，风评非常好，估计收入也不差。
联盟补贴其实并不多，按照路德的所了解的，补贴水电费是足够的，场地维护则是馆主自己掏钱。
所以经常会出现被联盟承认的小道馆人气低迷，无人知晓，馆主拿着联盟发的工资和补贴用爱发电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拿自己的收入补贴一个辅助教师，看起来就很奇怪了。
“道馆馆主有教育训练师和应付挑战者两个职责，我们还有精灵要照顾和饲育，实际上大多数馆主很难同时兼顾，会有所偏向。”
菜种摊手：“要么重挑战，在挑战中教育训练师，要么重教育，敷衍挑战，怎么也做不到双全，当然也有人喜欢重副业，专注盈利。总之馆主圈子里会有人像我这样试着双全一下，把教育的责任剥离出来，我专心负责对战。”
懂了，其实就是菜种不愿意妥协，她认为无论是教育新人训练师还是对战斗应该尽心尽责，所以干脆自己出血。
对于这样的人路德很难不尊敬，尽管她看起来还没自己大…现在想起来，严格来说，路德在这个世界算是个老男人了？
“怎么样，还想着应聘吗？工资真的不会太高，我看看哦…”菜种拿起一块记事板，翻了翻，“营收状况…联盟补贴，嗯…因为你是兼职，就算你一天八十。”
按照物价来看，这个工资其实不算低，但是相对于其他工作的确是有些发电。
麻衣在饲育屋一天至少有两百，还不算寄存精灵的人心情好可能会给的随礼。
路德倒是不在意，他要的是一段暂时可以把行程缓下来，磨炼已有精灵的时间，赚钱之余有更多自己的时间是最好的。
得到路德同意，菜种就开始考核路德。
起初路德还有些害怕菜种的问题刁钻，难以回答，然而…
属性克制，精灵的特性，看影子说精灵的名字…
就这样？
没有什么从上往下看的胖丁，也不拿蚊香蝌蚪和蚊香蛙的花纹出来坑人。也不会突然刁难你，问一些不常见精灵的身高体重。
菜种对于路德能够回答上所有的问题非常满意，直接把合同打印好让路德签字，等路德茫然地签了字，他才问出口。
“考核就这么简单？”
“你为什么会觉得很难？”
这反倒把路德问住了。
“你要应对的是准备挑战我，挑战我失败以及本地的见习训练师群体，这些人大多数连刚才考核你那些问题的三成都答不上来。你能让他们了解刚才那些常识，对他们而言就很不错了”
三成，这也太逊了吧，别的不说，属性克制这不应该是基础中的基础吗？
道馆的铃声响起，菜种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哎呀”地叫了一声，急急忙忙地从电脑里调出挑战者资料，然后从让美丽花从休息间后门出去把椰蛋树，蔓藤怪，暴雪王带进来。
和瓢太一样，后院里的精灵一般才是馆主的主力。
“我劝过他们了，最好明天再来，我现在都没有合适的新人精灵使用了。”
菜种叹了口气。
麻衣和路德呆呆地看着从后门进来的三只草系精灵，然后好奇地看了一眼菜种的电脑页面。
那个训练师一个徽章没有，记录显示他才成为登记注册不到一星期，精灵是玛丽露，可多拉和刺尾虫。
路德突然想起以前看到一张图片。
双胞胎向你发起对战，派上了正电拍拍和负电拍拍。
而你，放出了固拉多和盖欧卡。
总得有人教会这些孩子现实是很残酷的，这就是菜种所说的，专注战斗吗…
81.被小看了
路德和麻衣就这样成为了上班族。
路德的工作其实还算轻松，来挑战菜种的训练师如果需要临时抱佛脚就会被工作人员带到菜种的花园，然后路德就会询问一些基础问题来测试这个家伙到底有多少底子，再根据不足的部分进行一些讲解和教学。
这种人其实比较少，因为没对战之前他们个个都觉得自己是最靓的仔。只有对战之后，他们才会蔫吧蔫吧地被菜种提醒可以到路德这里补下课。
尽管这样，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来。
路德闲着没事时候逛到对战场地附近，围观的人几乎坐满了两侧观众席，这群输了又输的家伙理都不理路德。
其实路德也不打算理他们，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菜种自己也说了，自己出钱找老师要教的是有进取心和自知之明的训练师，不是找个祖宗回来上供。
和菜种交流久了就会觉得菜种真的是最好打交道的那类人，热情，活泼，表达情绪的方式异常奔放，所以看到菜种一脸不屑的样子，路德就知道该怎么应对那些人了。
路德在后花园弄了个躺椅，几天下来，菜种的草系精灵基本都和路德混熟了。
也多亏了麻衣在饲育屋里调制的精灵食物，路德不知道菜种的精灵们都喜欢什么口味的食物，但是麻衣制作的口味非常温和，因此菜种的精灵们很喜欢从路德这里要一些零嘴。
睡在躺椅上，热带龙庞大的身躯卧在路德身边，遮掉了有些刺眼的阳光，嘴里嚼着路德拿来的精灵食物。
玛丽露和吉利蛋正在不远处训练拉鲁拉斯，拉鲁拉斯的念力已经大有进步，现在已经能把吉利蛋举起来。
刚实现这一壮举时候，拉鲁拉斯开心地忘记了吉利蛋还在空中，松开念力转身就去找毽子棉要夸奖，还好玛丽露精神集中，赶紧接住了吉利蛋。
现在拉鲁拉斯的努力目标是移动热带龙。
热带龙并不介意这个举动，吃人嘴软的道理通用于精灵圈子。
毽子棉领着菜种的培养的新人对战用草系精灵在花园里疯玩，这种孩子王一样的感觉真是久违了。
上午除了本地的四五个见习训练师来到了路德这里上课之外，没有见到其他挑战者的身影。
菜种拿着热腾腾的午饭走进后院时候，罗丝雷朵很贴心地把菜种的躺椅给搬了出来，放在路德身边。
“开饭了。”
菜种摇了摇快要昏睡过去的路德。
路德嗅着饭菜的香味起身，接过饭盒。
“又是煎鱼饼配蒜蓉酱，我来这里一个星期了，午餐似乎没有换过花样啊。”
“鲤鱼王又泛滥了，没法子，谁让它便宜呢。”
鲤鱼王可食用部分不多，所以市面上的鲤鱼王料理都是剔下可食用的部分剁成肉末，然后加少量面粉，做成鱼团或者鱼饼，这样无论是油炸还是配酱料蒸煮都会很方便。
在精灵世界鲤鱼王算是非常平民的料理了，鲤鱼王和肯泰罗的繁殖能力简直是灾难，也是因为这样，它们联手撑起了精灵世界食谱半壁江山。
其实这个世界还存在着路德熟知的那些牛羊鱼以及许多并不被归类为精灵，而是被称为“原始动物”的物种。
他们被各个地区的生物学研究人员划地饲养，在没有爆出增幅装置事件前，他们是精灵变异和精灵生态进化研究学者的重要命题之一。
几年前被验证了食用价值后的它们被大规模饲养，虽然繁殖能力一样超群，但是他们的身价依旧比正常的精灵料理还要贵。一斤纯正牛肉的价格至少是十二斤鲤鱼王肉的价格，而一只鲤鱼王身上往往刮不下两斤肉…
“你们每天都点外卖？”
路德夹起一团蒜蓉放在鱼饼上，咬了一口，味道还行，就是想换个口味啊。
“这不对吗？反正我没听说过哪个道馆自带餐馆的，啊呜…”
菜种一口咬掉半块鱼饼，然后疯狂刨饭，路德已经习惯菜种这种豪迈的吃相了，反正怎么看都和她可爱的长相不符。
“饭钱可没有联盟补贴，我只能节省节省再节省咯。”
“难怪饭点时间，你道馆里的人都出去了，没人和你一起吃饭，你连续吃鱼饼套餐多久了？”
“让我想想，昨天是花椒酱配炸鱼饼，前天是酸辣酱配炸鱼饼，大前天是黄油鱼饼…”
菜种没有数完路德就忍不住打断了。
“所以你的套餐只有鱼饼，顶多换个酱是吗？”
更过分的是菜种连酱都不给路德换一次！
“当然不是！”菜种反驳，“每天青菜分明不一样，你看，今天是白菜。”
路德服气了。
“锅碗瓢盆你有吗？”
“厨具？你想要我可以回家拿给你，不过你要来干嘛？”
“你把点外卖的钱给我，我亲自下厨好不好？”
菜种咀嚼着，听到路德的提议张大了嘴，差点噎到。
“吃外卖不好吗，有必要亲自下厨吗？你不喜欢鱼饼我们换一家咯，再说了，你会做菜？”
“有必要，很有必要，你知不知道同样的钱买食材回来自己加工比外卖至少便宜一倍，甚至可以有食材富余，至于做菜，我当然会啊，你给我钱就是了。”
菜种歪着脑袋，似乎打算重新认识一下路德，很久之后，菜种才把三十联盟币拍在路德手里。
“你真的太闲了，非得自己来。”
“你懂什么，这是改善生活！”路德毫不犹豫地反驳，“而且，我就是闲啊，我闲到都不好意思了。”
“一开始我还觉得没事做挺棒的，现在我都觉得拿你的钱烫手，什么事都没有，就是在这里忙自己的事。一整天下来也就百代市本地那几个见习训练师来找我练习一下基础对战，学习下一些小知识。”
“之前那位辅助教师也这么闲吗？”
路德忍不住问。
“比你忙一点。”
“那为什么被你暴打的训练师都没有来补补课的想法？”
“大概是人家听说你是只有一个徽章的新人训练师。”
懂了，路德这是被看不起了。
82.两个人的日常
很扎心的话，但是路德没有觉得哪里不对。
就事论事，他的确只有一个徽章，只是，他是菜种亲自聘来的啊。
“他们在怀疑你的眼光哎。”
“我知道。”
“你就没和他们解释下？”
菜种把鱼饼吃掉，然后快速把剩下的饭一口松进嘴里，嚼了一会，拧开一瓶水喝了一口，舒服地长吁一声。
“解释了，有人挑战失败我就会告诉他们，你在后院里，可以随时进来。”
路德把饭吃完，陷入了沉思。
看见路德在神游天外，菜种没有打扰，躺在椅子上，让热带龙把身子再挪过来一点，躺在影子下，打起了盹。
吉利蛋和毽子棉安抚着快要哭出来的拉鲁拉斯，刚才有那么一瞬，拉鲁拉斯以为自己成功了，她看到热带龙移动了。
菜种早就准备好了精灵食物，罗丝雷朵推着餐车进入庭院后，拉鲁拉斯就被吉利蛋和毽子棉裹着去吃饭了。
菜种午睡醒来时发现路德还保持着那个姿势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发呆。
“你想什么这么认真？”
菜种忍不住问。
“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人自觉地进来这里。”
“你就那么想上课吗？”
路德摇头：“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的工资，我是很喜欢摸鱼，但是摸你的鱼我觉得有罪恶感。”
“为什么？”
菜种抓着精灵球从躺椅上起身，道馆内的铃声已经响起了。
“大概是因为你的出发点让我很敬佩吧。”
把精灵球系在腰带上，菜种活动了下身子，伸了个懒腰。
“别想那么多，肯泰罗不吃草，你还打算按着他的头逼着他吃吗？”
“也是，对了，明天想吃牛肉吗？”
“你煮的好吃就吃，不好吃我就从你工资里扣我那份外卖钱。”
走到半路，菜种想起了什么，把一串钥匙丢给了路德。
“我休息室的二楼有不少书，你要真的没事，看书也不错。”
路德没有去看书，他在庭院里陪着拉鲁拉斯进行念力训练，又和毽子棉一起调戏菜种的新人战精灵，等到五点闭馆铃声响起时候，路德确信的确没有人踏入后花园，这才离开。
路德用手勾着拉鲁拉斯的下巴，检查了一下拉鲁拉斯的状态。
今天一天拉鲁拉斯练得很拼，路德告诉他，热带龙的重量是吉利蛋的三倍，不要有着一步登天的想法。
因为快到晚饭时间，现在超市的生鲜区人很多，路德在肉制品区域逛了两圈，最终选中了一块一斤多的牛肉，再买了两个洋葱和番茄，和路德的估计差不多，还剩下一点钱。
路德用剩下的钱买了两瓶酸奶，喝了几口之后就拿给拉鲁拉斯，让她和毽子棉分着喝。
至于玛丽露，反正喝一点她是不会满足的，还是不放出来了…
回到酒店吃晚饭时候，路德没有看到麻衣。
晚上快要八点多，麻衣才拎着一小袋零食和饮料回到房间里。
“加班？”
麻衣把袋子往床上一扔，直接倒在床上。
“今天有两个精灵宝宝孵化出来，所以我们弄得稍微晚了一点，不过那两个精灵的主人送了我们不少吃的。”
伊布在麻衣倒床上的瞬间就跳了下来，此刻正在角落里嚼着一块软糖。
路德把精灵都放了出来，从把酸奶丢给麻衣，然后从她的袋子里翻出一包饼干，拿给玛丽露。
精灵们在麻衣的袋子里翻找着自己喜欢的零食。
吉利蛋吸着橙汁，帕奇利兹和玛丽露一人一口酸奶，分享着饼干。
拉鲁拉斯和毽子棉接过麻衣递过来的一包牛奶糖，太阳珊瑚则在洗浴间里泡水放松。
伊布扯着软糖袋子来到呆河马身边，用嘴撕开糖纸，把软糖抛进呆河马一直张开的嘴里，看着呆河马下意识的合嘴，伊布心满意足的离开。
她为自己的无私而感动，尽管她只分了一颗出去。
比起路德的悠闲，麻衣在饲育屋的工作就忙碌多了。
照料快要孵化的蛋，调配精灵食物，观察精灵的状态，记录精灵每天的变化，等等。
忙碌有忙碌的好处，麻衣在饲育屋三天两头能得到来看望精灵的训练师给的伴手礼。
有时候是一包水果糖，一袋面包，一些饼干，一罐蜜糖，亦或者是一些多余的精灵食物。
即便没有人送，麻衣也会在日结工资后拿上部分买零嘴回来和路德分着吃。
这已经是两个人下班后的日常了。
“我听前台说，你在酒店冰箱里寄存了东西？”
“一块牛肉，菜种午饭天天吃炸鱼饼，我快吐了，所以打算亲自下厨做。”
麻衣眼睛一亮：“能蹭饭吗？”
“省着吃，明天那餐是够得，不过你在饲育屋的午餐不是很丰盛吗？”
“可我好奇啊，从没听说过你会下厨。”
“这应该是单独生活必备的技能。”
路德回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在厨房里折腾晚餐的时光，如果自己的味觉没有问题的话，自己煮的菜还是可以的。
看见吉利蛋喝完橙汁露出幸福的表情，麻衣突然感觉自己不累了，飞扑过去挂在吉利蛋身上乱蹭。
路德走进了洗浴间，太阳珊瑚欢快地在浴缸里蹦跶，溅了路德一身水。
路德捞起太阳珊瑚：“好啦好啦，该出去了，帕奇利兹快把留给你的零食吃完了。”
洗完澡的路德惊讶地发现麻衣已经倒在床上睡着了。
吉利蛋和伊布在收拾地上的垃圾，路德也加入其中，收拾好后立刻躺到床上。
看了一眼蜷缩着身子的麻衣，路德起身，把睡眼惺忪的伊布往枕头边挪，再把被子拉起来给麻衣盖上。
手机抖了一下，路德打开看了一眼。
卡露乃的助理美波发来信息报告了这一周梦妖魔的状况，还有一张照片。
在卡露乃的精灵围绕下，她很开心地在精灵群中穿梭。
预想中因为怕生而拒绝和其他人接触的事没有发生，梦妖魔很快适应了环境，并且融入了卡露乃的精灵圈子里。
路德忍不住笑了，的确是白担心了，保持这样的状况，梦妖魔应该很快能回到自己身边吧？
83.代理馆主
菜种如约把路德需要的厨具拉来了道馆，等着饭点过来检验成果。
因为是周末，因此见习训练师们没有照例来路德这里，这让路德有了更多处理食材的时间。
厨具被路德放在休息室的一角。
“罗丝雷朵，给我盐。”
接过罗丝雷朵用藤鞭递过来的瓶子，路德把盐均匀地洒在切好的肉块上。
黑胡椒粉找了一圈硬是没找到，看样子菜种没有记住自己的要求啊。
巨大的喷嚏让路德扭过头，院子里的拉鲁拉斯，玛丽露和热带龙拿着一个小瓶子不停地打喷嚏。
“这些是调味料，不是玩具。”
路德叮嘱了一句，把黑胡椒粉也抹在肉块上，加上少量糖，油和酱油，盖上盖子，腌着等入味。
“哦，不需要你了，暴雪王你出去吧，温度降下来了。”
因为休息室空调坏掉的缘故，路德只好让暴雪王进来客串一下空调。
暴雪王欲言又止，路德转身看见暴雪王还在，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好意思地从台上拿起一袋精灵食物递给暴雪王。
这回暴雪王心满意足地回到了院子里。
洋葱一部分切丝，一部分切成碎末，番茄过热水剥皮切成丁，在菜种带来的小锅里倒上一点油，再加入一点黄油，等到油温化掉黄油，路德把腌制好的牛肉下锅煎熟。
闻到香味的精灵们凑了过来，仰着脖子。
就着锅底里剩下的油，路德把洋葱和番茄倒进锅底里翻炒，加入一勺子水，再把处理好的牛肉倒进锅里小火炖。
接下来只需要等火候到位就可以了，拿着菜种给的钥匙，路德上了二楼。
菜种二楼的房间其实算是个杂物房，不过五个书柜上还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因为菜种喜欢草系精灵的缘故，这里大半的藏书其实都和草系精灵有关，甚至有一些看一眼就和高等数学一样让人迷茫的教材。
路德对于过于学术的书没有太大兴趣，所以他选择的都是一些比较通俗易懂，关于精灵方面的书籍。
最先进来的是麻衣，中午饲育屋下班比较早，她提着饮料就钻进了休息室。
接着是菜种，今天的训练师很多，但是依旧一个徽章没有发出去。
看着那些新人战用的精灵精神抖擞，一点擦伤都没有，不难想象今天菜种大概只是心累。
菜种并不介意加双筷子，不过她很好奇路德的火候是不是过了。
中途她回来更换了一次精灵，大概是两个小时前，肉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炖了，现在过了这么久，路德还是瘫在座位上看书，没有开盖的意思。
“克维尔教授的草系精灵图鉴。”
“山梨博士的精灵进化图谱。”
菜种拿起路德旁边摞起来的书堆，又看了一眼路德正捧着的那本。
“紫衫的生命进化理论。”
路德把书放到一旁，伸了个懒腰，说：“除了草系精灵的书籍外，其他的书籍好杂啊，感觉都是你从旧书堆里淘换来的。”
“被你猜对了，楼上有些书在网上都找不到，因为发行数量太少，销量太差，没有再版，我之前从跳蚤市场买回来看了几本就放起来了。”
理解，大多数人书架子上的书只是放着好看，至于自己喜欢看的，一般都在床头或者桌子上。
路德看了一眼时间，把锅离火。
菜种和麻衣已经把碗筷抓在手里了。
盖子被掀开，浓郁的香气从锅里涌了出来，拒绝了菜种和麻衣寄上来夹菜的做法，路德自己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送进嘴里。
肯泰罗的肉自己是第一次处理，因为从手感上摸起来比较厚实，所以路德依旧担心两个小时的小火无法把肉煨得软烂。
担心多余了，味道很好，洋葱末和番茄的味道融入到肉块里，突出一个香。
在路德示意可以开吃后，菜种和麻衣下手很快，就着饭疯狂下筷。
麻衣显然不是菜种的对手，毕竟菜种的吃法很狂野。
路德把锅洗干净，把吉利蛋叫出来，问吉利蛋要了个蛋。
大小和以前见过的鸵鸟蛋差不多，抓在手里很重。
敲破蛋壳，金黄色的蛋液从里面流了出来，还有一股很好闻的气息。
路德用这个蛋做了几份煎蛋，再混了半个番茄做成番茄炒蛋，等到把这两份菜上桌时候，装牛肉的盘子里已经没有多少肉粒了。
第一次用吉利蛋的蛋做料理，看着吉利蛋空下去的袋子，路德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想到吉利蛋一天能孕育几个蛋，不吃也是浪费，路德的罪恶感就没有了，对着煎蛋疯狂下嘴。
菜种和麻衣原本已经吃饱了，看见煎蛋上来又添了饭，再战第二回合。
院子里的精灵们看着食盆里的精灵食物，突然觉得不香了。
吉利蛋近水楼台，分到了剩下的肉汁和煎蛋，玛丽露蹲在门口流口水，但是无可奈何。
吉利蛋没有吃完，剩下一半还是让给了玛丽露，她觉得这样下去，玛丽露要脱水了。
“物超所值！”
菜种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别说这些没用的，想吃就给钱，你要是多给一点，套餐还能升级。我连我家吉利蛋的蛋都拿来做午饭了，这算是加菜，你不加钱不合适吧？”
这回拍在路德面前的联盟币变成了四十，麻衣连忙加了二十块份子钱。
“哦，明天我好像没法在道馆吃。”
菜种一拍额头。
“你去哪？”路德边吃边问。
“带见习训练师去塔吉西镇进行训练对战，不能总是在院子里，也得出个门让他们感受一下。”
路德夹菜的手僵住了，他记起来了，菜种这次出门好像会把火箭队的刺球仙人掌带回来。
说起来，来到这个世界后路德好像还没见过火箭队啊，完美错过了？
“所以明天闭馆咯？那我也可以不来了对吧。”
“不，如果问题不大的话，明天正常开馆也没关系。”
路德把番茄炒蛋的汤汁捞到饭里，准备光盘行动。
“馆主都不在家，这问题还不大？”
“你当代理馆主不就行了？”菜种喝着麻衣带来的饮料，轻描淡写地说。
84.一顿饭的赌注
菜种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可路德觉得这只是她心血来潮。
“你是不是觉得每天暴打他们过意不去，让我去给他们发徽章？”
“正常打啊，遇到能力不错的放放水，他能过就过，不能就算了，反正对战尺度你自己掌握。”
路德惊了：“你来真的？我根本没有这个经验，你干脆闭馆就好了。”
“我这是在给你机会，你懂不懂。”
“什么机会？”
菜种突然觉得路德不是太聪明的样子。
“如果你成了代理馆主，那之前没法通过我的考核，那群拿不到徽章还整天自命不凡的训练师会怎么样？”
路德恍然大悟。
“明白了？他们肯定会觉得你是个水货，排着队等着从你手里拿徽章。你不是觉得拿我的钱烫手吗，现在机会给你了，揍他们一顿，问题就会解决了。”
路德搓着下巴，看了看自己的精灵，有些为难。
“我的精灵不够两次轮换啊。”
“后院的精灵全部归你指挥，我只带走草苗龟他们，等下我会和他们说这件事。”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不答应就太扭捏了，更何况路德真的挺想体验当馆主的滋味。
“基本的馆主守则你应该知道了，我就提一点，如果对方行为很恶劣，你批评就行了，别上手。”
“上手？你什么意思？”
“就是别真人格斗，打敏隆那件事别来第二次。经常会出现一些很奇葩的训练师来挑战，我怕你忍不住。”
路德没想到打人这件事连菜种都知道，无奈地刮刮脸，保证绝对不会。
而且敏隆那件事纯粹是因为有些情绪压抑太久，突然爆炸。
菜种把休息室里存放徽章的柜子钥匙给了路德，然后踏着铃声开始了下午的道馆战。
因为铃兰大会提前预热的关系，最近挑战道馆的人非常多，菜种说过，再有两三个月就会清闲下来。
麻衣已经赶回饲育屋了，只剩下路德在花园里孤独洗碗。
路德踢了踢脚边的玛丽露，这家伙在屋檐下睡过去了。
玛丽露没有醒，反而转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路德按住胶管的，把水射在玛丽露身上，玛丽露这才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在水花中蹦跶。
“到时间训练了。”路德伸手捏了捏玛丽露的身子，“我就好奇你每天吃那么多东西，怎么就不胖呢？”
玛丽露一脸为难地看着自己圆滚滚的身子，她觉得自己吃的并不多啊。
路德把碗筷放在干爽的地方，回到院子里时候却发现多了个人。
“罗勒？”
路德对这个叫罗勒的女孩印象很深，她是菜种亲自带的见习训练师里年纪最大的，已经十四岁了。
按理说这个年龄大多数有想成为优秀训练师的人都基本选择了启程，罗勒则很耐心的从基础学起。
其次就是名字和她的性格。
一个香料的名字让路德很容易就注意到了这个短头发的假小子，名字也很中性化，偏偏有些弱气，在见习训练师里就数她话最少，也和别人玩不到一块。
“今天周末，不需要来练习。”
罗勒半天一句话没说，路德习惯了，她总是支支吾吾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给人一种总是在神游天外的感觉。
路德没有动，也没有催促她，因为罗勒还有另一个坏习惯，你提醒她或者转移话题她就会开始疯狂道歉。
她养的大奶罐和胖丁和主人学了个十足十，罗勒道歉，她们也会一起。
“我明天不想和菜种小姐去户外，能不能…能不能让我留在道馆里继续练习。”
这就奇怪了，其他人应该是巴不得出外面玩耍，罗勒居然选择了留下。
“原因呢？”
“我…能力太差，即便去户外和其他人一起训练作用不大，我还是想打好基础。”
路德看着低头看地的罗勒，又看了一眼满是担忧的大奶罐和胖丁。
“可以，只要菜种同意，你明天可以来道馆，不过…”
罗勒欣喜地抬起头，听到“不过”两个字又忧心忡忡地瑟缩起来。
“不过明天我是代理馆长，你来的话，我是不会让你待在后院里的，必须站在我身后观战，如果你可以做到的话，就过来吧。”
罗勒看起来有些消沉地走了，路德看得出她在纠结。
闭馆铃声响起之后菜种回到休息室，把后院的精灵召集起来，路德这时候才发现菜种的草系精灵数量真的很庞大。
这让路德觉得自己低估了菜种的副业收入。
因为早就和路德混熟了，大家对菜种的命令并不抵触，反而觉得很有趣。
“菜我做好，帮你放在锅里温着，你回来的话记得取一下。”
“算了，你和麻衣吃吧。”
“可你付了钱。”
拗不过路德的坚持，菜种叹了口气，有时候路德的倔强真的很奇怪。
“问你一下，你见习训练师里那个叫罗勒的女孩是什么情况？之前也是这么弱气…算了，还是说她胆小比较合适。”
菜种关了休息室的灯，和路德并排走出门口，想了想，说：“她一直如此。”
“她父母离异了，现在生活在百代市的亲戚家，具体家庭情况我就不清楚了。胆小倒不是，她只是有些害怕和人相处。”
“所以她不和团队一起行动，选择躲开？”
“对，她基本不参与集体行动。见习训练师里也有想和她做朋友的，但是她总是离人群远远的，没辙啊。”
菜种打了个哈欠：“既然你现在是辅助教师，那就多上点心吧，我和之前的那位都没能矫正过来，感觉这个孩子就是不愿意打开心扉。”
“我告诉她，明天想来道馆就必须在我后面观战，你说她会不会来？”
路德笑着说道。
菜种想了想，叹息一声：“身为馆主，身为她的长辈，我很想说，她会，但是我觉得还是难。”
“打赌？”
“赌什么？”
“比方说，下次午餐费用加倍。”
“你输了怎么办？”
“我自己掏钱做午餐咯。”
路德显得很光棍。
感觉输赢都算是好事，菜种没有不赌的理由，和路德击了个掌，就算承认这个赌局了。
85.拱火
这天晚上，百代市本地的论坛，讨论组都很热闹。
菜种在社区的大号发布了明天外出的信息，并且宣布了会有代理馆主正常运营的消息。
虽然菜种没有直接公布谁是代理馆主，但是一个昵称叫做“喜欢薄荷的走路草”用户在社区爆料，代理馆主是辅助教师路德。
这个爆料点燃了讨论的热情。
“那个只有一个徽章的家伙？菜种为什么会把道馆交给他暂管啊？”
“明天去百代道馆领徽章，有没有人组队？”
“组队组队，刷起来。”
“我第一个徽章迟迟没有着落，感谢菜种和路德，这是雪中送炭啊。”
“我就不同了，我卡在百代道馆已经一个月了，菜种的草系精灵真狠啊。”
也有不理解路德这个人，以及他在百代道馆职责的人发帖询问。
“人在隔壁市，求科普路德的阵容。”
“人在隔壁镇，同求。”
“据去上课的人说只见到毽子棉，玛丽露，吉利蛋，和一只还在练习念力的拉鲁拉斯。”
“谢谢回答，好人一生平安。”
菜种躺在床上，用笔记本疯狂换账号拱火。
“路德的拉鲁拉斯弱得不行，连吉利蛋都举不起来，这样的人也配当代理馆主？”
“他比菜种弱太多了，明天百代道馆绝对盛况空前。”
菜种拱火拱的熟练异常，显然不是第一次操作。
但是拱着拱着，她发现跟帖的风向不对啊。
“照这么说，那菜种为什么要把代理馆主权限给路德啊？”
“不好说啊，没准菜种喜欢人家呢？”
“爱情让人晕了头。”
“菜种毕竟是女人嘛，理解理解”
靠了，你们这群平均岁数连十四五岁都没有的小屁孩懂个鬼爱情啊？还在这里装成熟！
菜种赶紧停止唱衰路德的拱火行为，这火都快烧到自己身上了，必须换个思路。
回过神之后，菜种发现，讨论风向逐渐变成了路德现在的工作是否有意义。
“想走就走的旅行不好吗？为什么要畏畏缩缩？”
“学习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学术派才去吗？”
“了解精灵虽然很重要，但是旅行过程中也能学到吧。”
持这些观点的不在少数，那些发表相反论点的人几乎快要吵起来了。
菜种在拱火帮路德吸引挑战者，路德也在拱火，他拱的火比较特殊。
“明天看来是手快有手慢无啊，我估计那个叫路德的家伙精灵轮换撑不起战斗损耗。”
“我大清早就去排队。”
“大清早？对不起，我今晚半夜就去。”
“我人在百代道馆门前，帐篷支起来了，各位明天见。”
路德和麻衣各自拱完火，就美滋滋地看着社区里的人争先恐后的发表看法。
天气这么热，让这群人喂蚊子，感受人挤人的痛苦去吧。
也不全是贬低路德和拿路德开涮的回复。
“我上过路德的课，他讲解的东西还不错啊。”
“路德的对战训练说的都是一些他自己的经验，虽然不是很惊艳的理论，胜在实用啊，你们没来过为什么有资格点评？”
“你们在自吹自擂什么？万一吃瘪，是不是要在对战场地上张口闭眼？”
“退一万步说，你们赢了一个弱的代理馆主，这很值得高兴？无能者狂欢聚会？”
路德从回复和昵称信息里看到好几个见习训练师的身影，看到他们在维护自己，这让路德感到挺感动的。
麻衣边脱衣服，边找换洗的内衣。
路德警告过好几次了，然而麻衣非常随性，只说了一句：“我又不介意。”
习惯了，路德也就不管了，照常低头刷手机。
麻衣突然开口说道：“明天你带上我的精灵去道馆吧。”
“菜种的后院精灵很多，用不上。”
“知道你可能用不上，如果对手很弱，就帮我给他们也积累点对战经验。”
麻衣抓着伊布已经走进浴室了，路德终于可以换个姿势刷手机了。
“伊布就不去了，她现在帮我照顾精灵蛋。”
“哦，对了，太阳珊瑚还在浴缸里，你注意一下。”
“她竟然给自己放了热水，都泡晕了！”
麻衣无可奈何地给太阳珊瑚冲了冷水，然后把湿漉漉的太阳珊瑚被送到外面，丢一块毛巾挂在她的脸上。
路德上去用毛巾太阳珊瑚把身子擦拭干净，然后把她放到呆河马旁边。
给太阳珊瑚擦身子时候，麻衣的手机连续震动了好几下，现在屏幕依旧在一闪一灭。
“你手机好像一直有信息进来。”
“帮我看看是不是饲育屋的事情，最近要照料的精灵很多，事很杂。”
路德犹豫了一下，用麻衣告诉自己的锁屏密码打开了手机。
信息真的很多，路德大声念着饲育屋讨论组里给她的私信。
私信大多关于照料精灵的变更，精灵蛋的状态，让她早上到班后记得确认的细节。
“别忘了你对家里的承诺。”
一条新的信息跳了出来，路德差点下意识念出了声，但是看到那个备注，路德把话咽了回去。
随着这条信息而来的是一笔汇款，整整十万。
路德什么也没有说，把手机放回麻衣的床头，躺回自己床上继续翻阅从菜种那里借来的书籍。
麻衣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用毛巾搓着还是很湿润的头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路德看书翻页的手停了下来，眼角的余光移向麻衣的脸。
一开始看不出什么感情变化，随着麻衣划动屏幕的速度变快，她脸上的不耐烦和厌倦就越来越明显。
麻衣之后什么话有没有说，躺在床上，手搭在额头上看着天花板，似乎有些闷闷不乐。
等到路德洗完澡回来，熄灯睡觉时候，麻衣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很少能见到这么沉闷的麻衣，路德对她最大的印象还是那个下午，麻衣背着手蹦蹦跳跳和自己哼着一首属于另一个世界的歌曲，说着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样的话题。
黑暗中，路德听到麻衣蹑手蹑脚起床的声音。
侧着身子，眯着眼睛胡思乱想的路德感觉到了自己脸上传来的轻微鼻息。
过了很久，似乎是确认自己睡着了，玄关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
很小声的一下，路德没有动，僵在床上等了很久，才装作起夜的样子起身。
太阳珊瑚，呆河马，伊布，帕奇利兹都在。
麻衣带着她的手机离开了房间。
86.无限制
路德不知道麻衣什么时候回来的，只记得自己在床上发呆了很久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醒来之后麻衣已经在床上被伊布催着起床了。
路德没提，麻衣也没说。
百代道馆门前排起长龙，这路德并不奇怪，但是还能看到有帐篷在地上这就让路德忍不住笑了。
自己拱火随口一说的事，竟然还真的有人半夜就来？
这架势，看起来挺像以前自己见过的那种新品发售会，有些人半夜就蹲在店家门口抢位置，不过主力大多数中年和老年人，而道馆门口的，大多都是十来岁出头的孩子。
路德的出现吸引了整条派对队伍的视线，可惜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出道战还会被视线盯到有些不自在的人了。
卡露乃的经验谈让路德至少认识到，入不了自己眼的人，无论说什么，都是垃圾话，不值得去听，去介意。
看着他们打着哈欠，睡眠不足的样子，路德有种别样的快感。
裁判和工作人员打开了道馆大门，开始了日常的排号登记。
因为菜种让道馆网上预约页面不小心“崩溃”的缘故，今天所有的对战都由现场登记作准。
后院里的精灵精神抖擞，摩拳擦掌，因为路德刚才说了，不只新人战精灵可以出场，人人都有机会。
平时在后院里除了和自己人切磋，和见习训练师过家家，早就有些憋得慌了，就算路德说了要注意放水，他们也只是含糊的应了一下。
今天热是热了点，但对菜种她们而言绝对是一个外出游玩的好日子。
路德看了一眼后院的小门，没有人从那里进来。
处理登记那边还没有忙好，所以路德可以悠闲地处理昨天买来的食材。
暴雪王非常自觉地来到路德背后，然而路德指了指正在喷涌冷气的空调，示意用不着他。
暴雪王有些遗憾地回到了院子里。
道馆的铃声响起时，路德需要提前准备的食材也调制完毕。
后院小门没有看到人，这让路德不免有些遗憾，看来赌局还是输了。
用精灵球收了几只菜种的精灵，看见暴雪王满脸期盼地看着自己，路德觉得自己没法拒绝，只好把他也带走。
休息室进入对战场地的尽头，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罗勒有些拘谨地站在那里。
路德有些惊讶，原来这个孩子在这里等着。
“待在家里比和我一起上场还要难受？”
罗勒拼命的摇头。
路德没有继续调戏她，推开大门的一瞬间，两侧看台上就传来了一阵小小的嘘声。
嘘声在看到罗勒之后达到了巅峰。
路德知道罗勒在他们本地训练师圈子里也是个不怎么受欢迎的人，毕竟罗勒的性格摆在那里，不容易融入任何圈子。
没圈子要的孩子，就容易被抱团的人嘴碎，这在任何地方都是一种定律，和你长得好看，帅气，实力炸天统统没有关系。
“我是来自百代市的翔平，您就是菜种钦点的代理馆主吗？”
路德不紧不慢来到对战位置后，就听到挑战者这么问道。
“不像吗？”
“像，当然像，网上说你只有一个徽章，但是却非常强，他们还介绍说你的拉鲁拉斯实力惊人，我非常想见识。”
听得出翔平的话让看台上有些人忍不住憋不住笑。
阴阳人？难得啊，路德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这种上来就想对线输出的阴阳人。
以前路德见过不少电竞职业哥在赛场上整活，鞭尸，碎嘴，做骚操作。
但那也是胜券在握，或者大局已定无可逆转之后，毕竟谁也不想看到下半场就给你一分父爱这种打脸操作上演。
眼前这位信心十足，别开生面选择直接跳脸，让路德非常感动。
感动的路德把暴雪王的精灵球换到了拉鲁拉斯后面。
年轻人可能还是吃瘪吃得少，必须补上。
裁判咳嗽了一下，说：“百代市的翔平对阵代理馆主路德，时间没有限制，比赛规则为…”
“除了双方都可以随意更换精灵之外，其他基本赛制规则可以由挑战者自己决定，这就是我今天的规矩。”
翔平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路德会把自己的优势拱手相让。
菜种出门，一个废物一样的代理馆主要做的已经不是考核选手了，而是守住徽章，不要太给道馆丢脸。
这个规则可以大加利用啊！
“好，你说的，那就3V3，技能无限制比赛。”
看到路德讶异地表情，翔平非常得意。
并不是说学会的技能越多越好，专精才是最重要的。
然而队伍里的多面手精灵可以使用的技能越多，越容易反制属性克制，打出效果。
路德这种和自己差不多的新人训练师怎么想也不会有技能很丰富的精灵在手，自己赢定了！
路德的确惊呆了，他真的没有想到有人会自己给自己挖坑，顺便往自己头上埋土，这操作第一次见。
联盟赛制最常见的就是3V3限制四，6V6限制四，全精灵对战。
限制四不是没有理由的，这是经过丰富的比赛举办经验总结出的，最适合联盟对战使用的赛制。
首先是观赏性。
为了保证观赏性，联盟制定了禁招表。
特定套路的盛行必然会让联盟对战大肆泛滥相同套路，而训练师也热衷于捕捉可以使用该套路的精灵，造成恶性循环。
这些捕捉了套路所需精灵的训练家往往水平无法对位强大的训练师，发挥套路的全部力量，最终只会把收服的精灵抛弃，造成对精灵的伤害。
没人想看每一场都是接力棒和灭亡歌对杀的无聊比赛。
这也是为什么希罗娜能被神奥联盟捧在手心，任她乱来的缘故。
希罗娜是一个最符合联盟精灵对战理念的冠军，她热爱简单粗暴的精灵对轰，肉搏战。
她的风格就是拳拳到肉，没有重复套路，突出一个莽，看起来热血沸腾。
她给整个精灵世界带来了全新的对战体验，让无数人模仿。
其次就是对新人的保护，限制四条件下，新人训练家可以有效和老牌训练家拉近差距，获得更多的对战优势，让大多数比赛不会出现一边倒的情况。
毕竟观众虽然喜欢碾压，但也更愿意看到值回票价的角力场景。
同时在限制条件下丰富了场外信息收集，对战精灵技能信息获取的智斗过程，让整个对战博弈更加立体，丰富了对战的层次感。
这也是为什么无限制大赛存在，但是远没有传统赛制影响力大的缘故。
87.有那味了
场地是种满青草和树木的草之场地。
照例是由馆主先让精灵登场，路德选择了毽子棉打头阵。
翔平看到毽子棉思考了一下，派上了幕下力士。
这个选择让路德楞了一下，格斗系的幕下力士对飞行和草系的毽子棉很吃力才对。
难道他的幕下力士会冰冻拳或者火焰拳？
“先攻，翔平选手，比赛开始！”
“发劲。”
格斗系的发劲，效果是有一定概率让对手陷入麻痹状态。
毽子棉在路德的指挥下躲开了发劲，然而却没有技能指示。
幕下力士的发劲打在地面上甚至没有损伤到地面，这让路德很快明白了幕下力士的实力水平。
翔平接连使用了劈瓦，猛推，真气弹，然而小巧的毽子棉像是愚弄幕下力士一般，每次都在幕下力士使用技能的一瞬间闪身躲开，然后又迅速出现在幕下力士的面前，蹦蹦跳跳地嘲讽他。
被愚弄很大程度是因为翔平没有指示幕下力士调整对战位置，始终在毽子棉的攻击半径内站桩，这让小巧的毽子棉把腾挪闪躲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翔平你到底在干什么啊，抢位置用完你的精力了吗？”
“能不能快一点？别浪费时间啊。”
起哄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毽子棉在一次次躲避后依旧喋喋不休地在幕下力士身边嘴碎着什么。
这是路德在这段时间和自己精灵讲述的一种对战方式。
简单来说就是飙垃圾话。
随着对战节奏变快，训练师和场上精灵的心态都会有所改变，谁先稳不住心态，就容易先崩盘。
现在看来毽子棉理解的很透彻，虽然不知道毽子棉都在和幕下力士说什么，反正幕下力士的攻击节奏已经没法和翔平的命令同步了。
场内有自己熟悉的人在观战，而自己上来就高调地阴阳怪气，还拿到了优势的对战规则，这都没有打开局面，这让翔平也有些下不来台。
翔平有些恼火地大吼。
“幕下力士，你到底在干什么？调整好动作，用火焰拳结果掉毽子棉。”
火焰拳出手的一瞬间，毽子棉还是在观众席的叫喊声中躲了过去。
“为了毅力这个特性，值得吗？”
听见路德的话，翔平的身子打了个抖。
“毽子棉，燕返。”
“燕返？”翔平惊叫出声。
得了，路德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翔平让幕下力士上场了，感情是这样。
刚躲开火焰拳的毽子棉化作一道残影迅速从幕下力士的胸前掠过，幕下力士本来想躲，但是身体却一瞬间无法控制，只能呆呆地看着毽子棉命中自己。
翔平也看到了幕下力士奇怪的姿势，他已经把调整身体姿势的哪一步迈了出来，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卡带一样僵住了。
毽子棉没有理会倒下的幕下力士，回到了路德身边。
“你怎么知道是毅力？”
“拜托，你演得也太假了啊。幕下力士每次发动攻击后不调整攻击位置，站在上一次攻击位置像是个木头一样，再联想一下幕下力士的特性，谁还不知道你在骗异常状态。”
“还有，好好了解一下精灵的资料，毽子棉不只是草系而已，她一样拥有飞行属性，虽然会的飞行技能不多，但是也算是飞行系，会燕返很奇怪吗？”
大庭广众下像是被家长训斥时一样抬不起头，翔平脸憋得通红，抓着精灵球的手不自觉地多用了几分力。
就连看台上的友军们都在嘲笑他的操作，不过路德分明听见刚才燕返出手的一瞬间，看台也有人发出不敢相信的叫声。
“要你多管闲事，这些都是我没注意到罢了。呆火驼，把局面给我打回来！”
淡黄色皮肤的呆火驼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出现在对战场地上。
火系吗，这也算是正确理解了属性克制吧，路德感觉刚才的话没白说。
“该暴雪王你来表演了。”
路德丢球出手的一瞬想到了什么，球被丢在脚下，暴雪王挥舞着双手，一股寒意倾泻向四周，让路德忍不住哆嗦。
“还没开始比赛，你别激动。”
暴雪王这才发现自己还在对战区外，困惑地看着路德。
“等下你上场后要尽量放水一点，不要一下就把对面打没，控制好力度。”
暴雪王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你这是犯规！暴雪王是菜种的精灵，不是你的。”
“翔平选手，我现在是百代道馆的代理馆主，这里的精灵在某种意义上都是百代道馆所有，我为什么不能使用呢？”
看台上窸窸窣窣的嘘声响了起来。
路德看了一眼搬了张凳子，双手放在膝盖上，保持着僵硬坐姿的罗勒，看得出她听到嘘声时候很紧张，脸色苍白。
翔平被噎住了，感觉没面子的他呛了一句：“反正你的实力也未必能让他们听话。”
比赛再度开始，依旧是翔平先攻，翔平上来就选择了喷射火焰。
然而暴雪王登场的瞬间就已经触发了他的特性降雪，场地内因为暴雪王的缘故开始飘雪。
喷射火焰直接命中了站在原地不动的暴雪王，翔平兴奋的攥紧了拳，他很清楚的记得暴雪王是冰加草的属性，火属性对他造成的伤害绝对是效果拔群。
而且暴雪王身体庞大，速度也不快，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合格靶子。
呆火驼的喷射火焰构筑起了一道火墙，焚烧着被圈在里面的暴雪王，不得不说翔平的呆火驼还是有两把刷子，就这个喷射火焰，都快打出火焰旋涡的效果了。
只是…好像只是招式比较帅而已啊。
暴雪王的一只臂膀破开火幕伸了出来，随后是另一只，双手用力向两边一撑，看起来威势十足的火幕就被他直接撕破。
冰雹坠落给呆火驼制造了伤害，虽然从呆火驼的表现来看不是很疼，但是这让他有些烦躁。
撕碎火墙场景看的翔平目瞪口呆，还好他反应了过来。
“大晴天。”
呆火驼嘶吼了一声，灼热的能量从他的驼峰升起，直射对战场地上方不断坠下冰雹的云雾。
热浪粉碎了不断给场地内坠下冰雹的降雪特性。
受到了大晴天的影响，呆火驼的身体体温迅速上升，他所站的场地，青草已经燃烧了起来。
路德忍不住鼓掌，虽然这个叫翔平的家伙很臭屁，但是不得不说，有那味了。
以前打对战天气队互相勾心斗角，没想到翔平也喜欢来这一手。
不过翔平似乎没意识到，路德很乐意见到他释放大晴天这个技能。
88.欠我的拉鲁拉斯一个道歉
“大字爆。”
趁着大晴天的增幅效果，翔平拿出了自己呆火驼的最强技能。
大字爆一路点燃出一条长长的火焰路径，飞向暴雪王。
就技能的威力来看，呆火驼比幕下力士强多了，但是很可惜…
“守住。”
大字爆打在暴雪王守住所构成的壁障上，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呆火驼气喘吁吁，看起来非常疲惫。
对战还没有开始一分钟，只是短暂交锋了两下，没道理会耗费那么多体力才对。
翔平没有理解呆火驼为什么和平时不太一样，只能咬着牙命令呆火驼发动剧毒。
他看出了呆火驼状态变差，虽然不理解原因，但是剧毒是万金油，可以一试。
呆火驼晃了晃脑袋，已经摆出了要发动剧毒的姿势，然而又是那诡异的一瞬，呆火驼在调整姿势时僵住了。
“破坏光线。”
无论翔平怎么指挥呆火驼，呆火驼都维持着那个僵硬的姿势动弹不得，暴雪王的破坏光线就当着呆火驼的面蓄能。
直到蓄能完毕，呆火驼才动了一下，不过是摔倒在地上。
暴雪王的破坏光线打一个固定靶没有一点难度，呆火驼直接被笼罩在灰尘当中。
裁判判定呆火驼失去战斗能力时，翔平看着呆火驼，眼里似乎没有一个焦点。
看台似乎变成了图书馆，静悄悄的。
“大嘴蝠，使用翅膀攻击。”
翔平快速把精灵释放出来，直接开始发动攻击。
路德反应很快，直接把无法行动的暴雪王收了回来，毽子棉继续上场。
大晴天的天气下，毽子棉面对飞行而来的大嘴蝠，直接发动了阳光烈焰。
大嘴蝠的翅膀攻击需要贴近毽子棉，这让毽子棉没有一点瞄准压力，威力惊人的阳光烈焰贴脸爆射。
阳光烈焰持续了将近十秒左右，可谓是相当持久，大嘴蝠其实已经在被命中时候就没有办法再起。
裁判举旗宣布了翔平挑战失败。
“两次。”
路德知道翔平想说什么，让裁判不要阻止他。
“呆火驼和幕下力士每次都在躲避的时候身子僵硬，你做了什么手脚！”
“不可能那么巧，你每次都抓住了那个时机，你肯定做了什么，知道他们会动不了才能够击败我，你作弊！”
路德抱起毽子棉，笑着说：“输不起？”
“你现在是馆主，有必要讲解和点评训练师的不足，你为什么不敢说出那个原因。”
听了翔平的怒吼，安静的图书馆瞬间变成了菜市场，纷纷起哄让路德说清楚。
他们也看到了那两次诡异的卡顿，路德的精灵两次都是只用了一次技能击败了翔平，那个时间点太微妙了，路德抓得太好，让很多人都认同了翔平的话。
“现在又承认我是馆主了？刚才不是上来就阴阳怪气对线输出吗？”
“你不敢讲就是心虚！”
路德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翔平，决定给他一个台阶。
“你确定要我讲？”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战训练师不出意外把台阶拆了，纷纷喊着让路德赶紧说。
“好，我这就解释给你们听。”路德扭头冲着翔平大吼：“跑起来。”
翔平被吼得一愣，然后身体居然自觉地做出了反应，迈了两步，疑惑地看着路德。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跑起来，有多快跑多快！”
翔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听路德的话，很实诚地在对战场地上狂奔，到达了路德这一侧的尽头，折返转身的一瞬间。
“十个俯卧撑。”
翔平喘着粗气，一个机灵趴下，做完了十个俯卧撑，跑步给腿部带来的酸麻感追了上来，手臂用力过后也变得有些绵软无力。
“兔子跳。”
翔平已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听路德的话做运动了，兔子跳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最难为情的是，那些前来挑战的训练师竟然觉得这个场面很有意思，要么起哄，要么在拍照。
“站起来深蹲。”
翔平没有做，他平时运动少，做完兔子跳已经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舒坦的地方了，直接趴在草地上大喘气。
路德走到翔平身边：“明白了？”
“你到底…想让…我…明白什么。”
“是不是很累？”
“累。”
“你知道为什么即便是无限制大赛，大多数训练师也不会用太多技能，只是应对套路技能进行破招的原因吗？”
翔平摇头。
“答案你说了，就是累，精灵会很累。”
路德转向看台。
“精灵释放的技能根据强弱不同，消耗的体力和能量也不同。”
“呆火驼的喷射火焰，大晴天，大字爆，最消耗体力和能量的是大晴天，所以呆火驼用完大晴天再用大字爆就基本没有了体力，接下来的技能威力只会逐次下降。”
“幕下力士你又怎么解释？”有人问。
“翔平用的技能太多了，看得出他的确是以技能多面手的要求来培育自己的精灵，可是似乎没人告诉过他，技能用得越多，越容易让自己的精灵不适。”
“精灵和人一样，你们把技能当做是人做运动，越是连贯性很强的运动，人越容易完成，同一个运动就算持续做一段时间，也不会显累。但是你把不同的运动组合在一起完成，情况就会不同。”
“精灵的技能每次释放都需要调动不同的身体部位来进行准备，你只是念念指令，但是精灵却要在场上调整自己的姿势来准备。越是不连贯的技能释放，跨属性的技能指令，越容易让你们的精灵出现对战中换不回对战姿势的情况。”
路德蹲下身，看着逐渐恢复过来的翔平，问：“现在懂了？限制四在禁招表的支援下，对你们才是最合适的，无限制需要对精灵技能有更深刻的了解，对自己精灵体力的预估不能太差，事实上，无限制大赛里也没有几个会像你这样乱放技能。”
“我知道你们在外面盛传我的拉鲁拉斯一直在练念力，弱得不行，但是，那就是我想要的。技能的连贯要求每个技能都专精，贪多嚼不烂，这是我要告诉你们的道理。”
“如果我不是代理馆主，我只会把你修理的更惨，根本不会和你们说这些我自己总结出来的经验谈。”
“翔平，拉鲁拉斯是我人生中获得的第一个精灵，她还很弱小，和曾经的我一样，需要自信和勇气。她的弱小是相对于你们训练了很久的精灵，在我眼里，她已经足够努力足够强了。我不介意你拿我阴阳怪气，可她不行，你是不是欠我的拉鲁拉斯一个道歉。”
89.过去的影子
翔平没有直视拉鲁拉斯，只是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对不起就离开了对战场地。
路德不在乎他的道歉是否诚心，他只是要那句道歉。
翔平离场之后，路德连胜十一场，每一场用的技能不超过三次，都是抓对战中对方精灵释放技能时暴露的弱点进行打击。
这些人原本以为路德的精灵疲劳，经过对战有所损耗，会变得容易战胜，结果无一例外变成了路德校验这段时间读书和练习所得的沙包。
有人上来就莫名其妙化身嘴强王者，路德懒得理会，除了指示精灵发动攻击之外，一话不说。
随着对战时间的推移，路德开始点名点不出挑战者。
看台彻底变成了图书馆，拍照录像的人多了起来。
社区论坛关于路德的帖子下开始了新一波刷屏。
“百代道馆危险指数上升，速离。”
“去其他道馆吧，路德不放水的，他现在逆属性暴揍挑战者。”
“我走了，他这么打还算什么考核挑战者，他不配做代理馆主。”
路德跳过好几个挑战者才有一个愿意上场的。
现在训练师们听到路德念“下一个”，心口都猛跳。
第十二位训练师成功从路德这里拿走了百代徽章。
他的鸭嘴火龙虽然被椰蛋树的精神强念击中，仍然在倒下前的一刻释放了大字爆，虽然没有成功击败椰蛋树，但却是早上唯一一位和路德打上了持久战的训练师。
不是一定要击败馆主，才能获得徽章，重点是要让馆主认可你身为训练师的水平。
路德的举动让心思游移不定的训练师们再次心思活泛起来。
午饭时间闭馆时间，罗勒和麻衣一起品尝了路德制作的青椒肥牛，因为罗勒不是很能吃辣的缘故，所以路德没有再加其他辛辣的辣椒。
期间路德和麻衣询问了几次罗勒家里的具体情况，然而罗勒憋红了脸，只会道歉和摇头。
路德没有继续为难她。
“下一位，神和镇阳太。”吃完午饭，路德开始了下午的第一场对战。
这应该是今天年龄最大的一个挑战者了，登记名单上年龄那栏写着十七。
“我要求双打2V2。”
阳太的话让路德抬起了头。
这个瘦高的男孩脸上挂着一丝尽在掌握的从容和得意。
“登记表上的下一位训练师和也是我的朋友。”阳太笑的很灿烂，“您说过的，规则可以由我们定，现在不会反悔吧？”
路德哦了一声，翻到下一页，问：“你是想让我一个人和你们两个同时对战…”
“不，我要求路德馆主也组队，和我们进行双打。”
路德咧嘴笑了：“如果我组不了队，你是不是要说我不守信用，声讨我？”
“我只是利用了规则的漏洞，我想你应该不介意吧？诚信很重要啊，路德馆主。”
路德鼓起了掌，为阳太的机智，也为自己的先见之明。
“罗勒，到我身边来。”
罗勒一直保持着拘谨的坐姿，在路德背后观战，没想到路德竟然点了自己的名字，身子抖了一下，像个木偶一样茫然地走向路德。
“这就是我的搭档。”
路德的话让罗勒懵掉了。
这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思考很久才慢条斯理地说话，说话语速变得奇快。
“我不行的，我打不了，我没有这个实力，这是道馆战，我会拖累你的。”
“你试过吗？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没这个实力？”
罗勒拼命摇头：“大奶罐和胖丁经常互相对战，我家里…我朋友说，水平真次…”
“所以你就认为自己真的不行？”
罗勒吞吞吐吐地说：“可他说的是事实…”
路德终于懂得当初别人眼里的自己有多不争气，多恶心人了。
自己都认为自己不行，自己都没有任何自信，那就是认命了。
人一旦认命，这辈子也就完了。
他第一次看到罗勒就从她身上找到了以前的自己，不愿意和任何人接触，和群体离地远远的，对所有抛来的善意敬而远之，最终收获了满满的负能量。
背着这些负能量到死，路德还认为是环境害了自己。
屁话，害死自己的一直都是自己的心态。
如果当初自己上进一点，如果自己再努力一点，如果自己再懂得感受一点他人的温暖，而不是总是被动融入群体…
这个道理，路德在这个世界花了两个月才想明白，而上辈子，他一辈子都没明白。
太多的如果交织成了路德那个烂透的人生。
他恨如果，他甚至恨那个刚来到这个世界无病呻吟，带着上辈子臭毛病的自己。
他能看到罗勒那个胆怯，懦弱的灵魂下的渴望。
每当见习训练师们开始进行练习对战时，她就呆呆地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出神。
每当路德用毽子棉和玛丽露和见习训练师讲解对战技巧时，他能看到不敢靠近人群的罗勒眼里闪着的光。
明明好学上进，却始终游离在外。
真的见鬼，为什么就就这么像…
像极了当年想要礼物却不敢说，眼睁睁看着哥哥和弟弟拿着礼物快乐玩耍，什么都没有的自己。
你就不能好好的说出自己也想要吗？
你到底在怕什么？
“把手给我。”
罗勒身子在发抖，她似乎对于这句话有什么触动，好半天才颤抖着把手伸向路德。
路德抓住罗勒冰冷的手，缓缓蹲下，直视那双闪躲的眼睛。
“试一试，如果你自己都放弃了，那就没人可以帮你了。”
罗勒咬着嘴唇，下意识想道歉，却看到了路德脸上和煦的笑意。
“你的梦想是什么？”
罗勒这次没有躲开路德的目光，认真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想收服可爱的精灵，然后和她们一起组建一个饲育屋。”
“很棒的梦想，你有尝试迈出第一步吗？”
“我没有那个自信…”
拉鲁拉斯轻轻抱住了罗勒的腿。
“只是练习和看书是没法积累经验和自信的，万事开头难的道理你该懂吧。”
“可是这是道馆战。”
“这只不过是实验我教给你们那些小技巧的舞台，充其量，算是期中考试吧。”
罗勒的手逐渐有了温度，也不再发抖。
“我出战的精灵是拉鲁拉斯，她和你一样，都需要经验。你在后院见过她不断努力练习念力的场景吧？”
罗勒点头。
“你的大奶罐和胖丁一直相信你，跟随你，不断练习。现在，你该回应她们的信任，让他们的训练变得有意义。”
罗勒瞪大了眼睛，这一次她没有直接拒绝，也没有质疑自己是不是能行。
路德没有理会阳太让他注意时间的叫喊，等待着罗勒的回答。
罗勒深呼吸，看了看自己脚下的拉鲁拉斯，重重的点了点头。
“路德和罗勒，阳太以及和也的2V2限制四比赛，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