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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的公子增加了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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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黑木崖

    林平之稍作易容改扮,换了身洗的发白的青布长衫,变成了二十多岁的书生模样。

    他收敛气息,装作郁郁不得志,像是个教书先生,或是个客栈账房先生。

    在这日月神教总坛边上的县城闲逛,他发现这里和华阴、登封、衡山城也没多大区别,只不过是将武林人士,全换成黑衣土黄腰带的教众。

    魔教就算和正道对立,也不会将治下弄得民不聊生,双方斗争也基本维持在武林层面上。

    魔教也没太多欺男霸女的,欺压良善的恶霸。

    也不比嵩山派、青城派什么的,脏到哪里去。

    找到一家名为同悦的客栈,大门前四个铁塔似的黑大汉守着门,林平之传音入密,“我是你们面前的书生……”

    说了切口,见看门的大汉看着他微微点头,然后给他开门,便直接进入。

    “令狐兄恢复精神,我心甚慰,任姑娘,恭喜了。”

    令狐冲果然来了,当然是在喝酒,却没酗酒,还在桌子底下拉着任盈盈的小手。

    女追男,隔层纱,任盈盈果然给令狐冲吃的死死的。

    令狐冲也没不好意思,想必是已经想通了,大大方方的与任盈盈对视一笑,又爽朗笑道,“林兄弟,没想到你我还能有并肩作战的一天。”

    是啊,从华山起,你就憋着赢我,可惜一把都没赢过,“任教主呢?”

    “和向老哥忙去了,咱们就等着到时候打架便是了,盈盈,你接着说那个姓杨的小子,他怎的便位高权重了?”

    “他、他……总之就是莫名其妙的受了东方不败的宠信。”

    “真没想到,堂堂神教教主,竟然搞那种玩意?”

    “我不知道,别问我。”

    说起东方不败好男风,林平之有另一段人生的记忆,甚么“老公你说句话呀”之类的,比东方不败可会玩多了,倒不觉得有什么。

    令狐冲和任盈盈,却一个又恶心又八卦,一个脸红。

    “别说那个姓杨的了,他仗着宠信,胡作非为,教里多少兄弟都被他害死,杀他十遍都嫌少。”

    “哈,老夫却觉得,谢他十次都不嫌多。”

    正说着,扮作庄稼汉的向问天和任我行便来了。

    就你这昂首挺胸,龙行虎步的,还扮老农,真没眼看……林平之心里点评了一下任我行的装扮。

    任我行有点紧张和兴奋,还颇为得意,“正因那姓杨的颠倒黑白,倒行逆施,弄得教中乌烟瘴气,老夫去暗中联络教中旧人,十个里到有九个对老夫翘首以盼。”

    “老夫又收服了三位长老,白虎堂的雕侠上官云,只可惜风雷堂堂主童百熊,仍然不肯合作。”

    “爹爹,童伯伯是东方不败的结义兄弟,他怎肯相帮。”

    “哈,那东方不败眼里,哪还有甚么结义兄弟,他已经下令缉拿童百熊,甚至已经给他一家老小抓上黑木崖了!现在总坛乱作一团,教中兄弟忍无可忍,正是咱们上崖的好机会!向兄弟,让上官兄弟也来商量一番。”

    便在这时,外面马蹄声甚急,一群人呼喊,“抓到风雷堂主童百熊了!”,众人去看,便见马匹上一老者怒目圆睁,双手倒背捆住,浑身染血好不狼狈。

    过后上官云来了,便对任我行大礼参拜,阿谀奉承的话滔滔不绝,“属下上官云,参见教主,教主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听得众人只觉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商量一番,便定下明日装作上官云擒了任我行的准女婿令狐冲,借机去见东方不败。

    城外几十里一座高山,山石殷红如血,正是黑木崖,众人扮作上官云的属下,山路陡峭,明岗暗哨,费了老大功夫,才上得总坛。

    总坛大门之外,上官云通报,说奉旨行事,现来交令。

    便有两个土黄衣服的教众,打开一卷圣旨似的玩意,“东方教主文成武德,仁义英明”的一大套。

    上官云也带着众人,“教主千秋万载”的做足样子。

    林平之感觉像是唱戏,暗自好笑,心说那位莲弟可真是够会玩的,这仪式感,绝了。

    总坛还不是最高处,过了三道铁门,又坐竹篓,不断上升,换了三次竹篓,甚至身入云雾当中,才到了崖顶。

    住这么高不缺氧么……林平之都有点虚,别说是他,就是十个他合体成五星林平之,这么高摔下去,也得变成小饼饼。

    崖顶这才是真正的总部,诺大的庭院,有紫衣使者前来接引,一路穿行,终于入了一间院子的正厅。

    等了良久,屏风之后才有脚步声传来,走出一个身穿身华丽的枣红色袍子,身形魁梧,满脸虬髯,甚是阳刚英挺的威武大汉。

    上官云带头,口称杨总管,一阵溜须拍马,众人暗自打量。

    林平之觉得东方菇凉还挺有眼光的嘛,这位杨总管瞧着,长得有点像于晏,又有点像彦祖。

    但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了林平之一眼,找男宠不该找这样的吗?

    林平之也懒得理这群零一不分的,只听得杨莲亭粗豪的嗓音说道,“这就是任大小姐的心上人?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杨莲亭问了几句,又说起童百熊之事。

    上官云话里藏话,明面上赞同,必须严惩童百熊,暗地里损杨莲亭,他也没听出来。

    这位杨大总管说话办事,也就是装样子装的还可以,其实没什么城府,估计主要是靠男子汉气概,软饭硬吃。

    杨莲亭很满意上官云的态度,还有他的上贡,这才让众人去了大殿,见到了东方不败,可惜是个假货。

    林平之保持着心境,静静看着大殿上群魔乱舞。

    童百熊终于忍不住了,冲过去揭破假东方不败的伪装,任我行等人也突然暴起,将殿中教众或制伏或斩杀。

    直到擒住杨莲亭,逼问他真正的东方不败在哪里,任我行要打断他的腿的时候。

    “且住。”

    林平之忽然出现在任我行身边,伸手轻轻一拂,任我行反应很快,但两人拆了数招,他还是被林平之一指点在他手腕上,手一麻,便见林平之抓着杨莲亭,闪到一旁。

    众人惊讶的看着林平之,不知道他这什么意思。

    任我行神色逐渐变得危险起来,“小子,你这是意欲何为?”

122.东方不败

    “任教主,少安毋躁,现在这情形,只要与杨莲亭说,他自然会带我们去见东方不败的,对吗?”

    林平之没打算让任我行虐待杨莲亭,因为他从未想过与东方不败不死不休。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任我行在意的却是林平之的态度,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

    他是觉得林平之有点不对劲,但事已至此,不会是觉得现在临阵倒戈还来得及吧?

    “任教主,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嗯?”

    “我们约定的是,我与东方不败全力一决高下。”

    “你是想……”

    任我行这才明白林平之的意思,不由得双目圆睁。

    “没错,任教主,你的恩怨,请你稍等一下,我要先与东方不败一决高下。”

    “就你?”

    这是杨莲亭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到现在他也不知道林平之是谁。

    也没人理他。

    “小子,你想清楚了,东方不败可不是甚么好相与的,你若想与老夫联手,现在还来得及改口,否则老夫到时绝不会出手。”

    “正要任教主如此,诸位,我与东方不败一战时,请诸位耐心观看便是。”

    “哈哈哈!”

    任我行注视林平之片刻,突然仰天长笑,“老夫这辈子佩服的人,要变成四个半了,林小子,有你的!”

    任我行一挑大指,“你愿意先为老夫消耗东方不败,老夫何乐而不为?”

    “杨总管,请吧。”

    杨莲亭见任我行的态度,知道林平之不是善茬,但也一声冷笑,“狂妄小辈,你找死,本总管还能拦着你?”

    “我其实也可以让任教主先打你一顿。”

    杨莲亭顿时不说话了,乖乖带路。

    到大殿之后,过长廊穿花园开暗门走地道,一顿绕,终于来到一个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

    来到一间精雅小舍大门前,林平之一推杨莲亭,“去吧,叫东方教主出来,诸位,全都闪开些。”

    “老夫要与东方兄弟说话。”

    童百熊却不听,这时他再也忍耐不住,飞身就往里冲。

    却被林平之一把拿住他背后的穴道,猛地一扔,给他扔出二十几丈,狠狠栽进一片花海里。

    “莲弟,你怎么带了外人来,除了你,我谁也不见。”

    便是这时,杨莲亭打开大门进入,里面传来一个尖锐的中年男人嗓音,却要学女子温柔婉转说话。

    这就连林平之,都忍不住一哆嗦。

    “有人要找你一决高下,我不带他来,他就要打我。”

    “谁!?谁敢动你!?”

    话音未落,一个粉红色的身影,突然就出现在门口,就连林平之都瞳孔一缩!

    他竟然只能勉强跟上这人的速度!

    甚么田伯光,甚么岳不群左冷禅,给这位提鞋都不配!

    “嗯?你是何人?”

    林平之这时已经撕下面具,也摘了抹额,露出额头的不动明王种子字印记,气度沉入凝渊一般,注视着眼前这个涂脂抹粉,衣衫妖娆,手持绣花针,四五十岁模样的男子。

    他被眼前之人的速度惊到,又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只是盯着他手里那根绣花针,就感觉那针随时可能刺到自己身上,根本没心思吐槽他的装扮了。

    这便是天下第一!

    这才是他要全力一战的对手!

    林平之的战意勃发,亦让东方不败感觉到了危险,甚至连任我行都来不及注意了。

    “在下林平之,今日特来一会东方教主的葵花神功。”

    “便是这小子,口出不逊,狂妄自大,你速速打发了他。”

    林平之与东方不败对视,在场众人都感觉紧张无比,大气都不敢喘,唯有杨莲亭,屁都看不出来,仍站在东方不败身后叫嚣。

    林平之忽然感叹,要么说投胎是件技术活呢,瞧瞧人家杨莲亭,就是因为投到一副好皮囊,就能找东方不败软饭硬吃。

    “莲弟,你且进屋里,等下我再与你叙话。”

    东方不败也是趁着林平之一瞬间感叹,略微分神,才压低了声音,极为温柔的对杨莲亭劝道。

    “婆婆妈妈,当真啰嗦,你赶紧的!”

    杨莲亭一脸“你在教我做事!?”的霸道,不耐烦的后退几步到屋里。

    东方不败仍盯着林平之,不敢回头,“你便是林平之,屡次在江湖上辱骂我之人?为什么?你不像。”

    林平之没说话,只是微微摆头,示意东方不败去看任我行。

    东方不败眼睛也不离开林平之,双方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对方,锁定对方的气机。

    “原来是任教主的计策,他终于来了,我劝莲弟在这里陪我,他也不听,林公子,你今日暂且退去如何?今日之后,我们再约定一战,东方不败说到做到,绝不食言。”

    此话一出,任我行不由得一惊,却听林平之说道,“杨莲亭若逼你食言呢,你这小媳妇模样,怕是拗不过他。”

    东方不败闻听,竟是幸福一笑,“我自然是好好劝说于他,让他疼惜我。”

    全神贯注,全神贯注,这是高手,天下第一高手……林平之以绝大的毅力,不让自己分心,微微摇头说道:

    “还是不行,任教主那边人多,他和令狐冲都是能缠住你的高手,到时必用杨莲亭威胁你,过了今天,我怕是没机会跟你打了。”

    “如此,我又怎能与你安心一战?”

    “是有点不公平,但你是天下第一高手,我此时战意高涨,绝不会错过这次机会,所以东方教主,按下其他心思,全力与我一战吧,否则你也不会再有其他心思了。”

    “唉,我其实早就不想当这个教主了,当年……”

    东方不败一声叹息,却话音未落,手指一弹,手中绣花针突然消失!

    刹那间,林平之便见一个圆点出现在自己眼前!

    便在他两指一捏,稳稳捏住绣花针,也感受到那刁钻诡异的力道时,一道粉红身影,已然带着浓烈刺鼻的香风,出现在他身前!

    “来的好!”

    林平之不见吸气,声音却一字一爆,如同三个炸雷般炸响!

    不但杨莲亭直接晕了过去,东方不败都身形一震,双手两支绣花针,在要接触到林平之衣衫时,停顿了一瞬间!

123.天下第一高手(上架求订阅,求支持)

    一个人的速度,究竟能快到什么程度呢?

    林平之记忆中,夸张的角色不要太多。

    但现在他眼前这个有血有肉的粉红身影,虽然他能勉强跟得上对方的速度,这远不如记忆中的那些存在夸张。

    却远比那些让林平之震撼!

    因为他即便全力施为,内息运转入大江大河般澎湃汹涌,强悍的身体力量速度发挥到极限,仍是只能勉强跟上东方不败的速度!

    东方不败始终比他快,不多,甚至在任我行等人的眼里,是震惊无比的觉得,林平之竟然不比东方不败慢!

    任盈盈看了一会儿,甚至不敢再集中精力盯着看,她感觉头晕眼花,胸口气闷,直欲作呕!

    但林平之自己清楚,他就是比东方不败慢那么一线,以至于他根本不能料敌机先,根本不能招招抢攻,看得到破绽,也抓不到。

    除非他耍横,拼着金钟罩能打能抗,跟东方不败对拼。

    但林平之不愿放弃这种被对方的速度压制,占据下风的局面。

    逆境,才是最好的磨练意志,磨练武学的环境。

    而这逆境,现在连方证、冲虚都不能给他,甚至没有必胜之心的风清扬也不能给他。

    只有东方不败能给他!

    给他这哪怕错半招,都要被对方抓住破绽,狠狠打击的逆境!

    只有东方不败,能将他逼迫到极限,让他必须突破,必须更快,更强,极限发挥,仍不够,仍要发挥的更好。

    仿佛转眼之间,林平之双手或拳或指或剑,已经与东方不败拆了百多招,几次惊险,差点被对方抓住破绽。

    他却保持着心中一片冷静,瞬间的反应,心、体、意,融为一体,遵从本心,顺从身体,每每抓住一刹那的闪念,带动身体如同本能反应般做出动作,险而又险的拆招破招。

    不断维持着极限状态,林平之逐渐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他明明战意勃发,思维高速运转,但偏偏,他又不觉得快,不觉得急。

    只觉天地间是安静的,他的心是冷静的,他眼中的东方不败虽快,却不能让他的心激起半点涟漪,仿佛他是一面镜子,一潭清澈的湖水,心中映射着对方的每一个动作。

    他仿佛超脱了现实,俯瞰着他自己和东方不败,但他又不是脱离现实,而是已经完全融入了这个战斗,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忘我,却又能保持自我。

    忽然,一个闪念之间,林平之感受到了一种空,无,闪念之间,忽然有了动作。

    这一招,并没有更快,却忽然躲过了东方不败的气机锁定和预判,莫名其妙的,就恰好出现在他招式间隙的破绽之上!

    东方不败瞬间一惊!

    他百几十招过去,都不能用速度压制林平之,更忌惮林平之的力量和内力,就已经足够他震惊了!

    却没想到,莫名其妙的,百几十招一过,他怎么突然就占不到上风了!

    林平之明明就抓不住他的速度,无法预判他的动作,怎么就忽然未卜先知一般,能找到他的破绽了?

    东方不败想不明白,林平之却明白。

    因为他不用去想了,他已经融入了这场战斗中,这天地,他自己,与他对招的东方不败,一切都在他心中。

    东方不败,成了他心湖之中的一个倒影。

    他不用想如何去做,他直接明悟了,比一个念头还快,直接明悟了东方不败接下来的一招,会是怎样,便自然而然的去拆解那一招。

    只是东方不败实在是太快,太快了,即便林平之进入了这样一种玄而又玄,莫可名状的状态,他也只能明悟东方不败下一招。

    若是换作任我行,令狐冲……甚至是风清扬,他都能明悟三五招。

    无招胜有招,对战一盘棋,皆在我心中,下第一手棋,我已经看到了结局……

    不滞于物,不拘于招式,不拘于对手,已然明悟一切。

    忽然间,林平之就明白了,与他对战时,风清扬看到的是怎样的风景。

    又忽然间,林平之不但没变得更快,反而慢了一丝,收敛了一丝力量。

    却没有让东方不败抓住破绽。

    因为他忽然又快了,而且突然出招,如羚羊挂角般浑然天成,无迹可寻,连东方不败都没料到,都要多一瞬间思考,多一瞬间应对!

    将近两百招时,林平之终于第一次料敌机先,抢到了东方不败的先机!

    东方不败突然觉得林平之的气机模模糊糊,难已锁定,他的动作莫名其妙,却每每占到先机,让他别扭无比!

    这让他惊的想要叫出声来!

    他!东方不败!视天下英雄为草芥蝼蚁,方证冲虚亦不足为惧的天下第一高手!

    竟然莫名其妙的,就被对方占到优势了!

    惊惊惊!

    东方不败越打越惊!

    再过几十招,他即便再不愿、不敢相信,他也必须要信,林平之从处于劣势,变成双方持平,甚至略微占据优势了!

    东方不败都吃惊,其他人,包括任我行,都直接吓傻了!

    任我行虽然承认林平之武功高强,甚至不在他之下,占据内功优势,还要比他强上半筹,现在才知,他错了,大错特错!

    林平之,东方不败,哪个都比他强出一个层次!单对单,他根本撑不过百招!

    若不是林平之执意先行挑战东方不败,若今天林平之没来……想到此处,任我行不由得冷汗连连!

    令狐冲更是长剑都差点直接掉在地上,他自持现在内功深厚,有心再跟林平之较量一场。

    现在一看,他较量个屁!

    林平之这小子,即便已经厉害到少林寺一战的那种程度,仍然有所保留!?

    这还是人吗!?

    是,但已经是可以胜过天下第一人一丝的人了。

    林平之和东方不败的打斗仍在继续。

    三百招一过,东方不败其实都不想再打了,他内功虽然精纯,却不以雄浑见长,这样全力发挥,再打三百招,他就要内力耗损过重,五百招一过,他就有气空力尽之虞!

    反观林平之,虽然也大汗淋漓,头顶水汽蒸发,如同狼烟一般升腾,但气脉悠长,体力十足,显然是少林方证那种内功极为雄浑之人,更有一身强大的外功!

    别说五百招,一千招林平之也打得!

    但东方不败却根本停不下来!

124.半招半筹(二更求订阅)

    东方不败想停,却根本停不下来。

    因为现在战斗已经完全落入林平之的节奏。

    别看林平之有时会慢下来,却忽快忽慢,收发由心。

    并且气机模模糊糊,东方不败很难锁定,还要防备着林平之忽慢之后忽然变快,莫名其妙的就抓住他的破绽。

    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来来回回,让东方不败简直欲罢不能。

    林平之却毫无所觉。

    他已经进入一种忘我,心里却有他与东方不败对战的奇妙境界。

    他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完全没有任何分心他物的念头。

    但又过了一百多招,东方不败越打越惊,连最开始那种全神贯注战斗的状态都没了,劣势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这让林平之不由得一阵奇怪。

    奇怪的念头一生,奇妙的境界忽然被打破。

    林平之不再有那种一切明悟于心的状态,他仔细回想,却模模糊糊,好像在那里,却又虚无缥缈,把握不住。

    这让他不由得无声叹息,知道那种状态是浑然天成,机缘偶得,可遇而不可求的。

    无妨……林平之也不急,也不恼,也不怪东方不败不给力,忽然就不认真打了。

    他最明白顺其自然的道理,他那种玄妙的状态,本就是顺其自然所得。

    也并不可惜,他能有一次那样的状态,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直到完全掌握,所以嘛……

    而林平之退出那种玄妙的状态,甚至略有分神。

    东方不败却并没有趁机扳回劣势……他甚至都没发现林平之气机的变化。

    他终究内力体力全都耗损过半,无心再战,只想着怎么停止。

    林平之感受的出来,东方不败不在状态,战意都不足,知道对方终究没有背水一战的意志。

    或许刚才应该直接杀了杨莲亭?……念头一闪而过,林平之便直接将其打消,他没有这次就与东方不败不死不休的打算。

    不说拼死搏杀,变数太多,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一定是他林平之?他没有这样的把握。

    就说最后是他给东方不败打死,他以后哪里找这样一个对手,跟他巅峰对决?

    总不能将葵花宝典给老银币二叔吧?

    而且到时候他惨胜,身受重伤,谁知道任我行会不会对他动什么歪心思?

    罢了……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林平之念头一动,攻势突然凌厉起来!

    或者说突然疯狂起来,对东方不败往自己身上刺的绣花针视而不见,只攻不守!

    东方不败心下一惊,但都要扎到林平之身上的绣花针能不扎?

    他始终比林平之快上一线,他不可能在有优势的时候先收手。

    却在绣花针扎上林平之的一瞬间,他微微一动,错开穴位,同时猛然爆喝一声!谷

    东方不败只觉他扎上的不是一块肉,而是裹了一层犀牛皮的铁疙瘩!

    他的真气最是诡异刁钻,却根本无法渗透林平之的躯体,对方内力更是精纯浑厚到让他都为止震惊!

    这是一个二十出头的人该有的内力吗?这根本就是金刚不坏和易筋经同修几十年的高僧!

    但东方不败想要变招时,耳边却似有一声炸雷响起!

    他就算再快,也不由得慢了半拍,一个恍惚间,林平之一指已经点在他的胸前,碰到了他的衣衫!

    电光石火之间,东方不败来不及思考,但他本能的反应,更是快到了极致!

    他下意识的一针刺向林平之的脉门,另一针弹出去,直射林平之的眼睛!

    但他之前慢的那半拍,让林平之来得及对他这一招做出预判了!

    林平之只是一低头,指头仍戳了出去!

    他瞬间感觉额头和手腕都是一痛,握拳伸出食指的手一松,却顺势变指为推,掌心按在东方不败胸口上,内力猛然一震!

    瞬间,两人内力冲击,林平之只觉手掌一股巨力,不由得退了一大步。

    但东方不败却直接倒退飞了出去!

    只见他身入鬼魅,眨眼间退到小舍大门见,袍袖遮面,却仍见额头猛然一红,跟着面色一白,袍袖放下后,手臂背在身后,紧抿嘴唇,瞬间,额头便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水,打湿了厚厚的脂粉。

    他看着从额头上拔下一根绣花针,额头像是蚊子叮了个大包似的林平之,尽量声音放平和的说道,“林公子好算计。”

    他认为最开始林平之是故意处于下风,之后又占据优势,再等到他无心恋战时,突然掀开所有底牌。

    虽然林平之挨了两针,但显然无伤大雅,他东方不败却胸口挨了一记狠的,那一掌让他肺部震动,他还要强忍着不让一口逆血喷出来,现在能发挥出的功力下降到七成多一点,不到八成。

    不是好算计又是什么。

    “咝。”

    林平之却不觉得自己是无伤大雅,他感觉额头像是被大马蜂蛰了一下似的,疼得半边脸都忍不住抽抽,更关键是脉门那一针,更是让他手腕经脉微微受损,他右手的速度力量,也要下降一成。

    但换取压制东方不败两三成功力的发挥,显然是物超所值。

    “东方教主过奖了,不如此,也难以胜你半招,不,说起来,你伤我两处,我打你一掌,我是输你半招,胜你半筹。

    东方教主你武功果然天下最强,此番交手,我心悦诚服。”

    “输就是输,赢就是赢,能这样胜东方不败半筹,你仍是光明正大的赢了我,东方不败心服口服,天下最强这四字,是你的了……林公子,接下来又如何?”

    东方不败明说了,不与林平之争胜,看林平之怎么说……你是真来比武较量的,还是要跟任我行围攻他?

    天下第一高手都服软了,你现在就是天下第一了,你好意思跟别人围攻一个受伤的人吗?

    好意思也无所谓,东方不败有拼命的觉悟,他就算拼不死林平之,也能拼死任我行,向问天!

    他即便只有七成功力可以施展,他仍是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此言一出,任我行等人也都盯着林平之,看他怎么说。

    而果然让任我行内心隐隐感觉不妙的是,林平之朗声一笑,却说道,“任教主,请进一步讲话。”

125.又商量(三更求订阅)

    现在这个局面,虽然不是任我行想象中最糟糕的一种。

    但也是最糟糕的几种之一。

    最好的情况,自然是林平之和东方不败两败俱伤,一个内伤沉重,一个气空力尽,最好还都骨断筋折,全都无力再战。

    他先好好折磨东方不败,再给林平之以往对他的种种无礼,全都算了总帐,那才叫大仇得报,好不痛快。

    但现在,虽然林平之和东方不败虽然分出了胜负,两人也都受了伤,但问题是受的伤,都不足以影响战斗力。

    嗯,这两人继续互相打,当然是影响,但两人若是对上他们几个,包括他任我行和令狐冲,却都不影响。

    不说别的,林平之鼓足内力一嗓子,令狐冲就得内息紊乱,给他任我行一掌,传点功力过来,就让他吃不消。

    这就很让任我行蛋疼菊紧了。

    尤其是林平之不但不跟东方不败打了,而且还叫任我行过去,显然是也不想让他们打了。

    任我行步伐霸道,却脸色阴沉无比的走到两人身侧三丈之外,寒声问道,“林公子有什么赐教?”

    这一声林公子,说不出的讽刺,说不出的酸,说不出的憋闷,任我行不是没想过,林平之这里可能会出问题。

    但关键是谁能想得到,东方不败会变成这个样子,完全没了往日争强好胜,睥睨天下的气势。

    而林平之又能强到这种夸张的地步?

    “任教主少安毋躁,东方教主,我且问你,你之前所说,早就不想当教主了,还想让杨莲亭跟你一起隐居,是否是真心话?

    杨莲亭的所作所为,都是他自作主张,不是你排除异己的手段?”

    “确实如此,当初我只是风雷堂的一个小小的副香主,承蒙任教主错爱,破格提拔,当时我受宠若惊,野心也在不断滋长,直到我练了葵花神功,任教主,我知道你给我这本宝典的意思,但我对你却只有感谢。”

    “嘿,姓任的担不起你的感谢。”

    “任教主,我确实没有半点虚言,争权夺利之后,我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我没针对向问天,善待你女儿,甚至都没废了你的武功,否则又哪有今日之事?”

    “嘿,那姓任的也该对你感激不尽了。”

    “任教主,我知你有气,与你赔罪也于事无补,只是林公子问我,我就说说真心话,我十分感谢你给我葵花神功,这样我才能明白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道理,我这样也并不后悔,而且任教主,你应该最清楚,我现在根本就没有半点权欲之心了。”

    东方不败慢条斯理的侃侃而谈,其实仍很有气度,嗯,如果不是一直捏着嗓子说话。

    林平之见任我行没再阴阳怪气的反驳,便又说道,“东方教主,如果现在让你公开退位,不再是东方教主,只是东方不败,就此退隐江湖,你愿意吗?”

    东方不败看看怒视自己的任我行,又注视着林平之,无比诚恳的说道,“林公子,我现在心里只有莲弟和葵花神功,教主之位,不过浮云而已。”

    “嗯。”林平之点点头,又对任我行说道,“任教主,东方不败若愿意以现在这般模样,公然现身,痛陈己过,向你磕头赔罪,并将教主之位物归原主,你愿意既往不咎,放他一马吗?”

    东方不败闻言,没有对磕头赔罪表示不满,也诚恳的看着任我行。

    “可以。”

    任我行冷笑一声点点头,林平之就知道他没憋好屁,“但再加一条,磕头赔罪之后,再自裁谢罪,如此便可。”

    “任教主,你看你,又开始漫天要价了,不过嘛,谁让你是苦主,你有资格这样发脾气呢?也罢,我就再落地还钱……”谷

    “够了!”

    任我行戟指林平之,一声爆喝,狂怒叫道:

    “林平之,今日你别想再来这一套!我承认你武功高强,但若想凭此就让老夫屈服于你,你打错了如意算盘!你有本事就打死老夫,否则老夫与东方不败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没有化解,只有不死不休!”

    任我行说完,就抽身急退,退到向问天身边,一副一言不合就开干的架势。

    林平之也没追他,而且依旧云淡风轻,笑着说道,“消消气,任教主消消气,万事好商量嘛……这样,令狐兄,你上前来,借一步讲话。”

    令狐冲正吃瓜吃的带劲呢,没想到林平之却突然点到他的名字,看着林平之温文尔雅的笑容,他却手一哆嗦,大宝剑都差点掉地上。

    “林兄弟,我人轻言微,你有什么话,都不用跟我商量,跟任教主,东方不败商量就行。”

    令狐冲是知道林平之那张嘴,和那一肚子鬼主意的,而且任盈盈和任我行都瞪着他,他是真不想过去。

    “令狐兄,你不是怀疑我是阴谋小人,要让你过来,是想擒住你吧?我怎么也是灵珊的义兄,我还真能害你不成?”

    “谁说的,好!林兄弟你有话但讲无妨!”

    令狐冲聪明归聪明,但就是太容易热血上头了,他知道林平之是激他,却脑子一热,豪气顿生,便大步向前,而且直接站到林平之身边,给任我行气得够呛。

    “令狐兄,你没听说过葵花宝典的秘密吧?”

    “不曾听闻。”

    “东方教主,不妨给令狐兄看看。”

    “啊!?”

    这不是东方不败的疑问,而是令狐冲的惊吓,那可是天下第一神功,你说给看就给看?

    但让令狐冲眼珠子都快掉下来的是,东方不败还真就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都包浆了的古旧竹简,上面赫然是葵花宝典四个字。

    然后东方不败只打开一点,显出第一排字,欲练神功……

    令狐冲看了,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如此!一切谜题都解开了!

    “令狐兄,你可看明白了?”

    “明白了,原来……”

    令狐冲茫然的看着东方不败,东方不败却没有被他的眼神刺激到,他深居简出,确实是不想让人见到他这个样子。

    但他先输给了林平之,又发现林平之不想杀他,他知道林平之决定着,他和他的莲弟今天是否能安然离开。

    他为了最爱的莲弟,连公然出现,当众给任我行磕头都不在乎,又何必在乎区区一个俗人的目光?

    他本来很羡慕任盈盈,很好奇令狐冲这位少年豪侠,但比起林平之从一开始就知道,但看他的眼神,没有半点鄙视憎恶,始终清澈,令狐冲在他心里,就是个俗人了。

    “令狐兄,既然明白了,那东方不败之前说的,不再有争权夺利的欲望,想要给任教主磕头赔罪,想要将教主之位双手奉还,只想与杨莲亭退出江湖,你也能相信了?”

126.没商量(四更求订阅)

    令狐冲觉得这一切都太荒谬了。

    但事实摆在眼前,东方不败这个模样,这个态度,不由得他不相信。

    总不能是林平之跟东方不败合起伙来给他演戏吧?

    令狐冲宁愿相信他是在做梦。

    但拧自己大腿却疼得很。

    也只能感叹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令狐兄,既然你信了,接下来的话也就好说了。”

    林平之很满意令狐冲大受震撼的表现,“现在形势很明显了,东方不败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却是任教主那边无法放下仇恨,非要不死不休。”

    令狐冲闻言,不由得回头看了任我行一眼,确实,堂堂东方不败,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份武功,看都让他看得冷汗连连,现在愿意如此伏低做小,都要给任我行磕头赔罪了,任我行却仍不依不饶。

    “任教主虽然有这样做的理由,他确实有太多怨恨,他有资格这样恨东方不败,换了我,我也要恨,但令狐兄,现在不是这样恨的时候。”

    令狐冲一咧嘴,他能不知道任我行有多霸道?但他也没辙啊。

    “令狐兄,这事情还真就只能看你的了。”

    林平之表示他明白,却又说令狐冲没想明白,“任教主为什么还非要与东方不败不死不休,还不是因为他身边有你,他觉得他还能跟东方不败拼一把。”

    “我也不行,林兄弟你太抬举我了,东方不败的武功,我和任教主,向老哥加起来,也不是对手,这个我得有一说一。”

    令狐冲刚才就反复在脑海中模拟,但怎么想,他跟东方不败对上,都逃不过东方不败一招,对方实在是太快了。

    “但你别忘了杨莲亭,令狐兄,到时候你跟东方不败打起来,只消缠住他一个呼吸的工夫,任教主他们就能抓住杨莲亭,以任教主的霸道和不拘小节,你说他会不会这样做?”

    令狐冲有心说不会,但真的张不开嘴。

    “令狐兄不会想要参与那种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甚至可以说是卑劣无耻的行径吧?”

    令狐冲无奈叹道,“林兄弟,你就直说吧,你要是想让我帮着劝说,也不是不行,但我也肯定劝不动。”

    令狐冲并不难说话,也让林平之省下许多说辞,“令狐兄,咱们不能让任教主和东方不败打起来,最好是化干戈为玉帛,对不对?”

    “这样自然是最好。”

    “既然不能打,令狐兄你就不要打了,退去一旁,两不相帮,如何?”

    “这……”

    令狐冲知道这样确实能进一步逼迫任我行,但这却是他在逼迫他未来的老丈人啊,这让任我行怎么想,盈盈又怎么想?两人的感情要不要考虑到?

    “令狐兄,我想任大小姐是会理解你,甚至感谢你的,她又何尝愿意她老父亲跟东方不败拼命?”

    “……好,林兄弟,我答应你了。”

    令狐冲咬咬牙,点头同意了,他也明白,林平之这么跟他费唾沫,不想让双方打起来的意愿,是非常坚定的。

    若真现在好说好不听,到时候歹说起来,不还是不听也得听?

    “令狐兄果然明晓事理,胸有大义……任教主,令狐兄答应了,只要东方教主不主动出手,他便不动手。”

    “那又如何?没了张屠户,老夫也吃不了带毛猪!老夫今日就算战死在这里,也要与东方狗贼不死不休!”谷

    任我行却比上次在梅庄,更不好说话,因为他眼里只有东方不败,他脑子里只有被困地牢十二年的仇恨。

    “任教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想想日月神教的霸业,只要你点头,便是唾手可得。

    你也别只恨东方不败,你也想想少林时,左冷禅对你那般无礼,你就不气吗?方证冲虚没把你放在眼里,你就不恼吗?

    那又是为何?还不是他们不认你这个前教主?

    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比起仇恨,教主的宝座难道不更重一点吗?”

    “……老夫既要宝座,也要东方不败死啊!!!”

    任我行其实听进去了教主宝座四个字,但他实在是难以抑制满腔怒火,神色时而清醒,时而狂怒,最终却终于一声滔天怒意的狂吼。

    “林平之,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莫与老夫作对,否则你就是东方不败之下,老夫第二个生死仇敌!”

    “唉……”

    林平之一声叹息,忽然嘴角一歪。

    “姓任的,你真当我给你脸呢?要不是看在令狐兄是风老的传人的份上,你真当你死不得呢?”

    林平之脸色微微一沉,不屑的语气跟任我行说话,其他人汗毛都奓起来了。

    令狐冲忽然心里感叹,风太师叔这面子,实在是太大了,连林平之都要顾及,真可谓天下第一。

    “你!!!”

    任我行气得青筋暴起,血贯瞳仁,整个眼珠子都红了,就要直接跟林平之拼了!

    却被任盈盈和向问天一起死死的拉住,任我行快气疯了,他们却还都清醒着,知道林平之不是随便说说,而是若没有令狐冲的面子,林平之真的不会这么客气。

    “我什么我?从梅庄开始,我就忍你老小子很久了,你一个破吸土小法,有什么可骄傲的?我从未将其放在眼里,要不是为了与东方不败一决高下,你当我真愿意看你那张臭脸呢?惯的你了。”

    “林兄弟……”

    令狐冲很尴尬……虽然他也早受够了任我行的霸道,其实现在心里真的有点痛快,但那毕竟是任盈盈的亲爹。

    “都别拦着老夫,老夫恁死这小崽子!”

    “来啊,我就站在这里不动,让你老小子打,来!”

    林平之踏前一步,双手背后,挺起胸膛。

    “找死!!!”

    任我行终于完全疯狂了,一把挣开任盈盈和向问天,将两人直接甩飞了出去,跟着瞬间冲到林平之身前,一拳轰出!

    这一拳,乃是任我行运足全身功力,含恨击出,尚未碰触林平之胸口,就已砰地一声击破空气,跟着结结实实打在林平之胸口之上!

    林平之前胸的衣服,瞬间破裂,如蝴蝶般四散飞舞!

    他双脚也咔嚓两声,将脚下青石板踩得粉粉碎,双脚没入地面,直过脚踝!

127.也得商量(五更求订阅)

    “任教主,消气了吗?”

    “……噗!”

    任我行一口鲜血喷出,他全力一击轰在林平之身上,受伤的却是他自己。

    因为他虽然含恨一击,用上全部内力,但他的内力却是散乱的。

    运使全部功力,内力还能散乱?

    别人不能,任我行就能。

    因为他练的是吸星神功,他的内力是许多异种真气,被他强行统合在一起的,看起来是一股内息,其实却是不知道几十股。

    而为什么林平之突然就一改客气,变得伶牙俐齿,阴阳怪气?

    就是要给任我行心态直接骂裂了,让他失去理智。

    不管不顾,也就失去了对内力的控制。

    而林平之那张嘴,平时温和客气,一旦损起来,任我行别说没心思控制内力,他都差点气得走火入魔!

    他那散乱的内力,即便再多,对上林平之运起金钟罩的法门,宛若凝结成一块精钢的内力,也根本冲击不动。

    任我行的内力一冲击到林平之,就好像水流冲击鸡蛋,直接就散开了,被林平之化消了很大一部分。

    剩下小部分,则被他用转化力道的诀窍,还有内力运转,产生拉扯力量的窍门,传到地上。

    等于林平之屁事没有。

    而且他还趁着任我行这一拳打出全部功力之后,气息回流时,传了一道内力过去。

    而有意思的就在这个地方了……林平之是研究过吸星神功的,知道任我行的行功路线,他将他那精纯凝结,被任我行形容为好像烧红的铁条的内力,顺着任我行气息回流的方向,直接传到他的丹田里。

    任我行瞬间感觉一根烧红的铁条,顺着他一条经脉,将一块烧红的煤炭,塞到了他小肚子里。

    “爹!!!”

    “教主!!!”

    被任我行甩飞,又被令狐冲接住的任盈盈,还有没人接的向问天,赶快过去搀扶任我行。

    “林兄弟,你下手也太狠了点吧?”

    “令狐兄,就算你这么说,你未来老丈人也不会对你改观的。”

    “你……我说不过你,但你为什么要伤任教主,这不是更不好商量了吗?”

    “现在还用商量吗?已经打不起来了吧?”

    “你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令狐冲觉得林平之是自持武功绝顶,戏耍任我行。

    “令狐兄,我给你面子啊,我可没动手,这就省得你难做了啊,而且,这样其实比动手好的多吧?”

    “我说不过你。”

    令狐冲只是连连摇头。

    林平之也耸耸肩,他只是想轻松收拾了任我行罢了,至于令狐冲的面子,既然有风老在那里,多少算是有点,但令狐冲不认,他也无所谓。

    “都别拦着我,我要与这小崽子拼了!林平之,你好狠的心,你怎么不直接打死老夫!有种就给老夫一个痛快的!”

    任我行挣扎着起来,又甩脱任盈盈和向问天,冲到林平之面前。

    却没再动手。

    但他此言一出,令狐冲等人又是一惊,林平之暗中做什么手脚了?

    “任教主,你暂且消消气,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若非你苦苦相逼,何至于如此?你当我的内力都是大风刮来的,不用辛苦修行的?”

    方才林平之将他将近三成的内力,都灌入任我行的丹田,他至少要专心修行三个月,才能补回来。

    而他现在十二正经、奇经八脉全通,三成内力,就直接驻留在任我行的丹田,其精纯凝实,任我行根本拉扯不动。

    即便能拉扯动,也会是又一次“烧红的铁条捅经脉”,让任我行痛不欲生。

    甚至他每一次运功,都会不自觉的拉扯驻留丹田的内力,让他痛楚难当。

    “来来来,任教主这厢来,咱们单独叙话。”

    林平之又恢复了淡然,还很不见外的,跟好哥们似的,伸胳膊搂住任我行,将他往一旁带……给一群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你这小混蛋,老夫跟你没话讲!”

    任我行叫骂着,却被林平之拉到一旁。

    “任教主,消消气,这么大年纪了,刚才那不是没办法吗?但现在却有办法。”

    任我行不说话,就冷冷的看着林平之。

    林平之也视若无睹。

    “晚辈其实是看过吸星神功的,虽然只有半部,所以才能想到这个法子,所以晚辈也有解决的办法,任教主你调动不得那股内息,但我却能轻松调动,那本就是我的内功,我帮你抽出来就是了。”

    “你会那么好心?”

    “我一直就没有坏心眼好吧,我阻拦你与东方不败不死不休,只对他有好处,对你没有吗?你真要跟他拼命,拼死他,你也重伤,或许还要再搭上向问天或任盈盈,你真愿意吗?”

    “……你处心积虑,到底为了什么?就为了控制住老夫,让日月神教为你所用?”

    “我只是想要武学道路上,不那么寂寞罢了,就好像任教主你争权夺利,也希望方证冲虚和东方不败这样的人物做你的对手,而不是漠北双熊、田伯光那样的下三滥,对吧?”

    “……好,那你为老夫解了内力,让东方不败磕头认错,从此退隐江湖,你再发下最恶毒的誓言,若再在江湖上看到东方不败,你就先杀了他,再自裁,过往仇恨,便一笔勾销。”

    看来刚才骂的还是轻了……“不忙,任教主,再商量商量。”

    任我行现在听见林平之说商量商量,就感觉头大如斗,“就这条件,你爱听不听,有本事就打死老夫。”

    林平之知道他就是咬着牙嘴硬,也不理他,“其他的条件都可以,但你丹田里的内力,却要等等。”

    “你果然还是要控制老夫,好心机,好算计,老夫就是自废丹田,也不会让你如愿!”

    任我行说是这么说,却没伸手去拍小肚子。

    “怎么会呢,我对权力毫无兴趣,但事已至此,若没点保证,我怕任教主一坐上宝座,就要举全教之力,攻打恒山和福威镖局啊。”

    “你待如何?”

    “一年,任教主沉寂一年,真正统合教众,到时我帮你解了丹田隐患。”

    “一年……这一年里,你另有计划?”

    其实只是让老任消停一年罢了,“一年之后,自见分晓,怎么样,这条件任教主同意吗?”

128.心丧若死(六更求订阅)

    林平之定了个一年之数,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任我行就算不动用武功,养着一年,他也差不多了。

    之前将内力灌输到任我行的丹田的时候,顺着他的经脉,探查了一下他的身体。

    林平之就发现了不对劲。

    他和不少人比拼过内力,余沧海,丁勉陆柏等人。

    也为很多人传输过内力,令狐冲、曲非烟、仪琳、岳灵珊、家里二老等等。

    他一直在学习医术,传输内力时,不但能探查对方的经脉,更是能探查对方的气血,也就是对方的身体状态。

    令狐冲等年轻人,就气血旺盛,家里二老,就相对衰弱。

    而任我行给他的感觉,则是只有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灯枯油尽。

    他的气血流动速度很快,但却感觉是被他的内功压榨的,他的底子其实虚的厉害,身体内部也暗伤极多,甚至经脉都有损伤。

    这很容易想明白,吸星神功对任我行的伤害太大的。

    他早年间异种真气作乱造反,强行镇压,强行收束融合……想想令狐冲体内八道真气,稍微一动内力,就生不如死。

    每一次控制异种真气,对任我行的经脉,都是一种损伤。

    而且牢底十二年,满腔愤怒和郁结,对他的精神打击,对他的身体,都是严重的伤害。

    甚至任我行后来想到了收束异种内力的办法,也只是强行捏合,而不是像他所说的融合,也就是他要时时留心维持着捏合的状态,对他的精神,亦是很大的损耗。

    总之任我行现在的状态,只是勉强维持着,全凭他心中的怨气和愤怒支撑着。

    他体内的异种真气,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被引爆,他若一直动用内力,甚至一直修行吸星神功,他基本上撑不过半年。

    一年,还是不动武功的情况下,林平之往多了说的。

    而这一年里,任我行势必要对魔教进行一番清洗,又是一番动荡,说不定还要搞点事情,却又不会惹出大乱子。

    因为一年之后,老任怎么也挂了。

    “便是如此……林平之,有什么说的,咱们都一年之后见分晓。”

    “我不同意!”

    却在林平之好不容易说通了任我行,对东方不败点点头,在场众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

    杨莲亭醒了。

    他不但醒了,还挺东方不败说了,只要他向任我行磕头赔罪,奉上教主宝座,便既往不咎,放他们安然隐居,就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那杨莲亭能干么……真当他喜欢东方不败这么个老妖盖,跟他一往情深呢?

    他还不是为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东方,你口口声声武功天下第一,如今却怕了这么几个人,你的威风呢?你的厉害呢?去杀了他们,给他们都杀了啊!”

    “莲弟,这位林公子武功高强,我战他不过,而且我早就不想当这个教主了,只想与你相伴。”

    “这种时候,说这些作甚!我杨莲亭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对敌人绝不屈服!”

    东方不败伏低做小,如同小媳妇一般劝说杨莲亭。

    但杨莲亭倒也算尿性,他宁肯让东方不败跟这群人同归于尽,他自己一头撞死,也绝不放弃手中的权势。

    “东方,你去与这些人拼过,就算死了,我也随你而去!让我先死也行,我一头撞死,你为我报仇,跟这群贼人不死不休!”

    “莲弟,我怎么舍得你死!你莫要逞一时之气……”

    杨莲亭猛地就要往柱子上蹿,东方不败赶紧抓住他,却又不敢使劲,怕伤到他。

    却在这时,林平之悄声无息的出现在东方不败背后,趁他不备,食指连点,瞬间点住他十几个穴道!

    “你什么意思!背后偷袭,卑鄙小人!”

    被林平之轻轻推开,杨莲亭愤怒不已。

    “杨老兄,别忙着生气,我先问你个问题,你与东方不败是真心相爱吗?”

    “那是自然!”

    “那你愿为他做任何事了?”

    “杨某顶天立地,绝不受任何威胁,唯死而已!”

    “不忙着死,若你二人都不用死呢?”

    “杨某不受蛊惑,但求速死!”

    “不急,若我说,只要你肯说,你不喜欢东方不败,都是骗他的,就是为了教主的权势,万人之上的威风,你心里看见他就恶心,也不用你发誓,违心话也可以,只要你大声说出来,我就放了东方不败,转身离去,让他与这里的人拼命,如何?”

    “我……不可能,即便是违心之言,杨某人亦说不出口,我对东方一往情深!”

    林平之却没佩服杨莲亭,而是笑了,然后他解了东方不败的哑穴,却点了杨莲亭的哑穴。

    “东方不败,你看到了那一丝的犹豫了,对么?”

    东方不败默然无语。

    “你不说话,那我再问你,看到杨莲亭那个神情,那一瞬间,你第一个念头是什么,你心里真正的声音,是怎么对你自己说的?”

    杨莲亭大怒,焦急的看着东方不败,手舞足蹈。

    林平之却不急,他仍用上了狮子吼的法门,轻声对杨莲亭说道,“杨莲亭,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为了东方不败权势,才委身于他?”

    这不是催眠惑神什么的,只是干扰杨莲亭,不让他思考,从而表露出最真实的反应。

    “莲弟……”

    东方不败第一次还不愿承认,但第二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杨莲亭的迟疑,他终于流露出悲伤的眼神。

    “莲弟,我其实心里一直明白的,我只是想用一片真心,真的感动你,但其实我也明白,是教主之权,是那些好处,让你习惯了我,习以为常,我也当这是真情,假作真来到极处,亦能成真,但终究,是我一厢情愿。”

    杨莲亭双目中终于没了混不吝的神色,流露出一丝惊惧,要扑到东方不败身上,却被林平之一指点住。

    东方不败看着杨莲亭,像是要把他牢牢记在心里,良久,终于凄然一笑。

    “任教主。”

    任我行瞬间一惊,别是东方不败心灰意冷,真要跟他拼命吧?他现在拿什么拼?直娘贼,这才是林平之那小崽子的算计?够卑鄙!够狠毒!太会玩弄人心!

    “东方不败心丧若死,只觉这世上一切都与我再无半点关系,这便向你磕头赔罪……”

    东方不败面朝任我行,盈盈下跪,却刚想五体投地的时候,突然被林平之一把抓住手腕。

    东方不败手上,赫然有一根缝衣针,对准他自己的心口。

    “东方老兄,嗯,东方大姐?我辛辛苦苦,绞尽脑汁,费尽口舌,可不是为了让你一死了之的。”

    “林公子,东方不败……这世上不再有东方不败这个名字,我也不想再活了,你就成全了我吧。”

129.新的动力

    那林平之自然是不能成全了东方不败的。

    他这么辛苦是为了甚么,不就是为了留下东方不败,做他的对手,跟他巅峰对决吗?

    受到打击过重,想要一死了之?门也没有啊。

    林平之拦住不想活了,甚至想跟他动手,也要速求一死的东方不败,嘴唇微动,用传音入密,快速的对他说了几句。

    东方不败忽然一愣……然后宛若死灰一般的眼神,忽然明亮了几分。

    “这……有可能吗?”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只有活着,才能知道行不行。”

    “……好。”

    东方不败沉默片刻,终于点点头,又对任我行跪了下去,梆梆梆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而且没用内力护体,抬起头来,已经额头见血,眼见着鼓起个大包来。

    他跟着又拜伏下去,“任教主,是东方对不起你,百死莫赎,不求你原谅,只求你稍微消气,这就召集教众,宣布退位,教主宝座,物归原主。”

    “……哼!”

    任我行死死的瞪着五体投地在他身前的东方不败,真有心一脚踹死他。

    但忽然看东方不败这狗似的样子,他又忽然很想笑,又有一丝空虚……他忽然发现,他十二年心心念念要复仇的对象,竟然就是这么个东西?

    一个装死狗的死太监?

    就这?

    “东方不败,你这样子,比被老夫打死……比老夫被你打死,还要让老夫恶心。”

    “东方再次给教主赔罪了。”

    “……哼!”

    任我行给了东方不败一个鄙视的眼神,又冷笑着看向林平之,“你费尽心思,就救了这么个玩意,你还挺满意似的?”

    “视名利权势如云烟,放下一切,是一种觉悟。”

    “你小子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任我行表示很好奇。

    林平之也对他传音入密了几句。

    “……踏马的!乱七八糟!”

    任我行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又瞪向仍跪伏在地上的东方不败。

    “东方不败,你不用出去了,你已经被老夫击杀,从今以后,世上再没有你这个人。”

    “是,多谢任教主开恩,东方感激不尽。”

    “哼!”

    任我行又一声冷哼,过去一把将杨莲亭抓在手里,再看东方不败。

    却见东方不败淡漠的看着杨莲亭,看着他那再无英雄气概,只有惶恐、焦急、乞求的神色,只一眼便别过头去。

    任我行一声冷笑,抓着杨莲亭离开。

    任盈盈、向问天、令狐冲,赶紧跟在任我行身后,看看东方不败,又都忍不住怪异又佩服的看了林平之一眼。

    本以为此次黑木崖之行,将要无比凶险,谁知道他们只是看了一场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的,最精彩的大戏,高超连连,让他们欲罢不能,再过三五十年,都能再回味一番。

    “童老哥,是东方对不起你,但你也看到了,我整个人都变了,你认识的那个好兄弟已经不在了,你去吧,今生莫要再见了。”

    东方不败又给童百熊解开穴道,童百熊却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了似的,一脸恶心的转身就走。

    “林公子,多谢你。”

    花园里,仅剩东方不败与林平之二人,他忽然盈盈下拜,又跪倒在林平之面前。

    他这句谢,不是谢林平之让他看清楚杨莲亭,不是谢林平之饶他一命。

    他只是谢林平之目光始终淡然,从始至终,都没用恶心憎恶的目光看他。

    “不必客气。”林平之侧身一旁,“我只是不想失去你这样一个对手,一个可以交流武学之人,仅此而已,此非讲话之所,离开再说吧。”

    东方不败进了精致小舍,良久,没了厚厚的脂粉,没了妖娆衣服、女子装扮,一身素淡,东方不败恢复了本来面貌,一个英俊又带点忧郁的老帅哥。

    倒是让林平之暗自赞叹,这才是东方教主该有的样子。

    两人从密道离开,回到大殿后院,听到大殿里隐约乱糟糟的声音,那边已经炸开了锅了。

    不再停留,东方不败带着林平之从别的通道暗中离开,他有令牌,命令教众放下竹篓,下了崖顶。

    “林公之,你之前说的事情……真的有办法吗?”

    林平之方才到底跟东方不败说了什么,让他打消了死志?

    很简单,就一句话……“东方不败,你想要完整的葵花神功,想要真正变成女人吗?”

    东方不败不再在乎权势,又对杨莲亭失望,他仅有的念想,就是葵花神功,还有希望能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

    “东方,你知道葵花神功的由来吗?”

    林平之这么问,是因为十二年前东方不败篡夺教主之位时,他才二十多岁,然后当上教主没多久,就沉迷爱情,隐居不出了。

    而且东方不败从未图谋过辟邪剑法。

    “我只知道这是一位前朝太监发明的功法,后被华山派所得,又被神教十位长老率教众攻上华山抢夺,我修行宝典时,确实发现这功法并不完整。”

    “那是因为华山派也不是这部功法的原主,完整的宝典,本是被南少林的红叶禅师所得……

    当时曾祖远图公,便是寺中的渡元禅师,蔡岳二人向他请教时,他暗中记下,才有的辟邪剑法。”

    “原来如此。”

    “这便是辟邪剑法的心法部分,希望能帮到你。”

    林平之掏出一本小册子,他抄录的袈裟上的完整内容。

    东方不败接过来,却有些疑惑,“林公子,你……”

    他感觉有些不真切,毕竟这是与葵花神功同出一源的绝顶神功。

    “我希望看到完整的葵花神功是什么样子,是否能直指先天大道。”

    “先天?”

    “嗯,我曾与冲虚道长讨论过……”

    若说在笑傲中,什么功法最有可能晋升先天,或许便是“葵花神功,登峰造极”了。

    虽然林平之肯定是不会练的,但若东方不败练成了,就说明这个世界是有晋升先天之路的,他至少可以作为参考。

    至不济,东方不败变得更厉害了,也可以给他更大的压力,让他能有个目标,继续突破自身的极限。

    “先天……”

    东方不败听着林平之说着他猜测中的,武学的更高境界,不由得一脸神往。

130.葵花辟邪

    “平大夫,久见了,研究进度如何了?”

    “已经有重大突破了,只要再攻破一些关键之处,老夫就能解开三尸脑神丹的秘密了。”

    “这样啊……”

    “林公子似有话说?”

    不一日,林平之带着东方不败来到开封,平一指隐居的地方。

    平一指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破解脑神丹,根本不知道日月神教总坛已经风云变幻,城头换了大王旗,教主换回任我行了。

    他甚至不知道跟着林平之的那个过于白净的中年男人是谁,毕竟他只是个外围成员,不是正式教众,他都没去过黑木崖。

    “没甚么,平大夫继续研究,我先去看看黄老前辈。”

    林平之没跟平一指说,现在已经不用研究了,我这有知道配方和解药配方的人了。

    人家研究的那么投入,那么开心,而且已经破解在望了,林平之偏偏这时候去破坏人家的成就感?

    这和人家在沙滩上堆沙堡,就差最后一个塔楼了,他过去给一脚踢了有什么区别?

    “黄老前辈,一向可好?”

    “托老弟的福……”

    黄钟公得了解药,没了性命之虞,今后隐居不出,从此悠然逍遥,一直惦念着林平之的恩情。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看着林平之身边的中年男人愣住。

    “东、东、东……”

    黄钟公看着看着,脸上汗就下来了,东了半天也没方出来,好悬没背过气去。

    “您老别激动,且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如此,真是世事无常。”

    林平之只说是任教主带他上黑木崖,挑战东方不败,险胜半招,他不愿双方两败俱伤,于是几经转圜,终于让东方不败安然退位,任我行重当教主。

    “去黑木崖之前,我也向任教主讨了人情,丹青生与秃笔翁两位老哥也脱离神教了,现在正在梅庄等着您呢。”

    “哎呀,这可是大好事,林老弟,你对老朽兄弟几个的恩情……”

    “莫激动,当为之事罢了。”

    林平之赶紧拦着老泪纵横,还要大礼参拜的黄钟公。

    黄钟公还是千恩万谢了一番,得了解药,连夜离开,赶回梅庄,就此隐居不出。

    “平大夫,有个事要麻烦你一下。”

    “什么事?”

    送走了黄钟公,林平之又找回平一指。

    正是攻克难关的关键,即便是林平之,平一指也只是忍着不耐,跟他说话。

    “是这样的……”

    “嗯?开什么玩笑?天下哪有阴阳转换的道理?……什么别人不行,老夫却行,老夫也不……老夫当然行了,只不过这又不是看病治人……甚么治人心理……不是病,也是对人体的研究?但老夫也没思路啊……”

    林平之和平一指嘀咕老半天,说几句平一指看一眼东方不败,看的他内心那叫一个忐忑不安,几次看平一指皱着眉连连摇头,都揪心的要死。谷

    却终于,“好吧,林公子,老夫被你说服了,这确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挑战,老夫毕生所学,也不知能不能突破这个难关。”

    “多谢平大夫了。”

    东方不败见平一指看着他点点头,几乎喜极而泣。

    “但不是现在,老夫还要研究脑神丹的解药,林公子你也真是的,偏偏这时候让老夫分心,老夫现在满脑子都是你说的那些甚么移植,血型,排斥,激素什么的,脑子里全乱套了。”

    林平之说的那些东西,让平一指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满脑子新奇思路,想要一一思考和验证,破解三尸脑神丹的思路,一下子就乱了。

    好吧,林平之一顿忽悠,终于还是破坏平一指即将得到的,破解脑神丹的巨大成就感了。

    “不行,不行……做事要有始有终,先破解脑神丹,再弄那个。”

    “平大夫,其实……”

    东方不败比平一指更加迫不及待,就想说他知道解药和配方,却被林平之直接拉走了。

    “东方,平大夫是很想要自己突破难关的,就好像我们突破武学难关一样,你那样一说,他不但不会感谢你,反而还会责怪你的。”

    “哎呀,此言有理,幸亏林公子提醒,才没让平大夫不快。”

    东方不败这时就只是个找大夫看病的病人,一脸恍然,连连称是。

    “此非急于求成之事,慢慢来吧。”

    再一问平一指,他要破解脑神丹,怎么也得三个月,林平之问东方不败,要不要就在这里等。

    东方不败一想,在这里等也静不下心来,便跟着林平之离开。

    他一路上参研辟邪剑法,又与林平之探讨武学,还有所谓的先天境界。

    东方不败也是一位武学奇才,否则即便是葵花神功,他也练不成天下第一人。

    林平之记忆中,故事里那个他自己,就算练一辈子辟邪剑法,他也练不成东方不败。

    所以跟这位天下第一人讨论武学,尤其是内功方面,林平之很有一番收获。

    东方不败亦是如此,林平之的武学境界、所学的功法,全都不在他之下,而且也研究过辟邪剑法,他再将葵花神功拿出来,让林平之帮着一起参详。

    不一日,两人来到福州,东方不败的气质又变了。

    他不再是那个迷恋杨莲亭的他,也不是心丧若死的他,现在他有了新的追求,又将葵花神功进一步完善。

    而且他还喜欢上了听林平之念诵经文,时而还请林平之讲经说法。

    整个人仿佛洗去铅华,有一种忘却前尘往事,大彻大悟的超脱气质。

    但仍不行……林平之与东方不败过招,确实发现他内功更加精纯,速度竟然更快了一两分,身法更加诡异。

    葵花辟邪本一家,辟邪剑法不但补足了葵花心法,连身法,甚至剑招,都让东方不败学了去。

    林平之也知道,七十二路辟邪剑法,本就是源自于葵花宝典的武学,只不过林远图没学全,又被华山二人带歪了。

    其中有少一半的路数,其实是不完整的残招,和东方不败所学融合,顿时威力倍增。

    若是黑木崖时他就有这么强,林平之非被捶的满头包,嗯,浑身被扎成筛子不可。

    但东方不败虽强,却仍和林平之是同一层次的,他仍没有突破的迹象。

131.第一神功对第一神剑

    林平之倒也没有失望,他也没盼着一给东方不败辟邪剑法,他就功力大进,直接突破境界。

    那不成了东方不败吊打林平之了吗?

    他要生气林平之在黑木崖给他添堵怎么办?

    好吧,东方不败现在颇有些大彻大悟的意思,这得亏引导他的是林平之,而不是方证老和尚,不然现在少林寺都要多个扫地僧了。

    总之东方不败变得更强了,这对林平之来说,是一件好事。

    两人对战时,即便现在的东方不败没有黑木崖时的那种如临大敌,只许胜不许败的战意,他也能给林平之足够的压力,将林平之逼迫到极限。

    而这正是林平之想要的,有这样一个对手,他才能在压力之中,不断磨练自我,挑战自我。

    到福州时,林平之逐渐把握住了在黑木崖时,进入的那种玄妙的境界,心湖极致的澄清空明,忘我却有我,忘却思考,却能无中生有的明悟。

    不只是东方不败变得更强,林平之的境界亦有提升。

    “林公子的武学资质,真可用可敬可畏来形容,我的进步,是辟邪心法推动的,你却是明悟己身,自证己道,这一点,我不如你。

    可叹我悟了十几年的葵花神功,却是你一句话,我才想到,阴极生阳,阴阳转化,生生不息的道理,曾有太极拳经摆在我面前,我却视其为废纸,对其不屑一顾,回想起来,真真可笑,更是悔不当初。”

    “若无迷障,亦无堪破,没有你对葵花神功十几年的专注,也就不会有你今日的明悟。”

    “此言有理,都是命啊……”

    “顺其自然吧,而且,现在你只是东方,不是东方不败,更不是东方教主,现在的你,不是没机会与冲虚、方证等高手论道。”

    就算没机会,林平之也会制造机会的,如果葵花辟邪齐全的东方不败,都不能帮他找到前路,那就再去找更多的高手,再去参考更多的神功秘籍,佛道典籍,更努力的钻研舍利子给他的神功。

    天无绝人之路,林平之相信他一定能找到契机。

    “妹子,我回来了。”

    “大哥,我好想你。”

    回到镖局,略作交代,便又去了海岛,见过二老与亲家二老。

    大半年了,才又与仪琳相见,林平之将仪琳轻拥入怀,这一刻,甚么少林武当五岳剑派,甚么任我行东方不败,全都被思念驱散。

    “呕~。”

    可惜,两人刚含情脉脉,还没一诉衷肠,就有个听墙根的大煞风景。

    曲非烟这小丫头片子,气林平之不带着她闯荡江湖,错过了数千豪雄攻少林这样的大场面,故意来给林平之添堵。

    于是就被林平之点住,在院子里罚站,一直等到林平之和仪琳参完了禅,才心态崩了,追着林平之满院子打。

    打打闹闹,让林平之彻底忘了江湖纷扰,这一刻,他真的很想不再去管江湖之事,就此隐居不出,过平静的生活。

    快了,就剩最后几个问题了。

    又去看过曲洋和刘正风,给两人黄钟公的琴谱,他也将笑傲江湖谱曲给了黄钟公,曲洋看了黄钟公的琴谱之后,也对他改观不少。

    再去到风清扬隐居的岛上。

    再见到风清扬,他就如同一个邻居老大爷,气色又好了不少,再不见那淡金的病痨脸色。

    剑宗三人时而会去江湖上为他打探消息,他也知道了任我行出世,大闹少林,甚至还攻上了黑木崖。

    “江湖传言,是任我行和令狐冲那小子,联手将东方不败击杀,真是那么回事吗?”

    “传言嘛,其实东方不败还活的好好的。”

    “果然,那就是你了吧?”

    风清扬一见到东方不败,就感觉这个人很不一般,这是一个能给他造成极大威胁的绝顶高手。

    而能给风清扬造成极大威胁的,这世上,也只有东方不败了。

    “林公子与我说风老前辈在此隐居,初时我还不信,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东方……嗯,在你面前,我可当不得甚么老前辈。”

    “我现在只是东方,老先生如此称呼便可。”

    “风老,我特地将东方请来,便是想与您老一起探讨武学,您老可有兴趣?”

    “当然,我也很好奇天下第一的武学,到了什么境界。”

    “能与风老先生交流武学,我之幸也。”

    “剑来……咳!剑来!”

    风老头一声剑来,却没有徒侄乖乖奉上。

    封不平三人早看傻了,好家伙,东方不败,活的!

    不但如此,东方不败还要和风师叔比武较量!

    能观此战,便是真的此生不虚了!

    还是林平之过去给三人拍醒,否则两人打完了,这仨都回不过神来。

    风清扬一剑在手,瞬间气势一变。

    东方不败也抽出腰间短剑,绣花针终究不是好武器,虐菜还行,对上林平之和风清扬这样的高手,却是吃亏。

    他敢用针扎林平之,林平之就敢硬顶着怼他,黑木崖之后再较量,东方不败就买了把短剑……真当天下第一输了之后,一点脾气都没有呢?

    武功第一,对上剑法第一。

    林平之感觉两人持剑在手,对视的一刹那,仿佛风云都凝滞了。

    两人对视无言,眼神便已无数次交锋。

    但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林平之却看不到,于是,他脚尖一点,一颗石子呲的一声,从两人之间穿过。

    这便像是发号施令一般,两人忽然动了!

    东方不败快到了极致,几乎是瞬间,就突然瞬移到另一个地方!

    却不是风清扬的身前,而是在他身前一条手臂加一把长剑的位置,突然停住!再一闪!

    风清扬虽然比东方不败慢,但他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毫无征兆的,没来由的,长剑突然一伸,正好就挡在东方不败冲击的路线上,直指他刺出的短剑照应不到的位置!

    东方不败对此感觉无比的熟悉!

    又是那种飘飘摇摇,模模糊糊,锁定不上对方的气机,对方又莫名其妙的未卜先知的感觉!

    而且比林平之给他的感觉更加强烈!

    或者更加淡薄?

    这是一种无比强烈的反差,至极的剑法,仿佛人已经消失!

    东方不败感觉与他对战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柄无处不在,总能直指他破绽的神剑!

    不愧是天下第一剑,此等剑法,当可称神!

132.再去嵩山

    “佩服。”

    “同感。”

    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的交手,并没有打的风云色变,飞沙走石,天崩地裂。

    两人并不是生死搏杀,只是以武学交流,各自发挥了六七成的实力。

    也并没有打很久,百几十招一过,各自领略了对方的武学风景,便不约而同地停手。

    “你似乎很熟悉我的风格,说明那小子又有进步了。”

    “林公子之天资绝伦,实乃百年不遇,但比起风老先生,仍有差距,与老先生交手,方知何为通神。”

    “你也不必觉得你的招式不行,剑法是武学,内功同样是,内功精妙,又怎会不及剑法精妙?万法同源,殊途同归,你我同样是在巅峰,观看武学的风景。”

    “正是如此,当今天下,如你我眼界者,或唯有林公子也。”

    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相视一笑,颇有种得遇知己的感觉,武学路上,又多了一位能够真正交流之人。

    “两位交流过了,加我一个如何?”

    东方不败与风清扬的对战,只有林平之能看懂,剑宗的三位,根本连东方不败的影子都跟不上。

    而天下第一内功绝学,对上天下第一神剑,让林平之看到了内外两种道路的极致。

    而这两种极致,他都已经摸到了边缘。

    而且他不但有达到这两种极致的可能,更有将其突破的动力。

    见过两大高手对战,林平之忍不住技痒。

    正好风清扬也想看看,林平之是不是达到了他的境界。

    而两人这一比较,风清扬就发现林平之的状态,和他的境界,有些似是而非。

    他是将独孤九剑演绎到极致,将天下招式破尽,掌握了“招式”的所有变化,于是自能通神。

    但他发现林平之不是的,而是一种有点更玄妙的感觉。

    他感觉林平之不是明白了,而是真的莫名其妙,只是恰好就那么做了。

    风清扬不由得喊停,讨论一番,风清扬对林平之的状态,也感到啧啧称奇。

    东方不败也加入了讨论,三人时而过招,时而讨论,又兴之所至,三人混战一场。

    三位武学名家交流,探讨武学的本质,摸索前方的道路,都感觉颇有收获。

    当然了,一朝明悟,仍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林平之也不着急,便在海岛上住下,时而陪陪仪琳,带着曲非烟玩耍,时而去找两大绝世高手讨论武学。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林平之相信只要他对武学至诚,他就一定能找到前路。

    但他不急,江湖却急。

    时间匆匆流逝,仿佛转眼间,便到了二月中。

    这一日,仪琳拿着一封信件,来风清扬的岛上找他。

    “恒山来信,左冷禅要于三月十五,在嵩山派召开五岳大会,商讨推举五岳掌门一事……”

    没了恒山派的极力反对,衡山和泰山也都偃旗息鼓,只说留到大会上再行分说。

    左冷禅便紧锣密鼓地准备大会,诚邀天下英雄,嗯,就是和嵩山派交好的门派、散人、绿林左道来见证,当然少林武当等名门正派他是躲不过去的。

    林平之当然也是要去的,不但他要去,他还带上了剑宗三人和曲非烟。

    不是他不想带着仪琳,而是仪琳这几天没来由的干呕连连,找大夫把脉,却是诊断出了喜脉。

    两世为人,林平之终于要有自己第一个后代了。

    这也给了他新的动力,他要尽早解决江湖事,回来过平安喜乐的生活。

    “江湖路远,人心难测,你小子仍要多加小心,至于华山派,老头子信得过你,你放手去做吧。”

    风清扬如此对林平之交代,放心让剑宗三人跟着他离开。

    “林公子放心,我会在海岛照顾好仪琳妹妹,不让任何人惊扰到她的。”

    东方不败如此承诺,他见过仪琳后,就很喜欢这个天真无邪、心地善良的小妹子,再知道仪琳有喜之后,他甚至都不着急去见平一指了。

    似乎他对这个即将降生的小生命,有一种别样的看重,或许是对这个新的生命,诞生了一种寄情吧,毕竟就算他最后成功达成心愿了,他也没可能有子嗣的。

    这倒是让林平之更放心不少。

    甚么左冷禅岳不群,甚么任我行,敢来福州找麻烦?

    问过东方不败和风清扬的感受吗?

    放心的带着曲非烟,还有乔装改变的剑宗三人,林平之一路先去了开封,得到平一指已经解开脑神丹秘密的消息,便请他夫妇二人也去福州,除了帮东方不败完成他的梦想,也能照看仪琳一二。

    又一路去了恒山,见到三定,一番见礼,告诉她们仪琳的喜讯。

    三定也很高兴,尤其是定逸,虽然之前很惋惜仪琳还俗了,但她一直是拿仪琳当亲闺女看待的,现在听说要“抱孙子”了,要不是五岳大会在即,定逸都不想去嵩山,而是想去福州看仪琳去了。

    与三定商量一番,这次定逸就说什么都非跟着不可了。

    于是定静师太留守,定闲定逸带着仪清仪和等四名弟子,与林平之等一齐上嵩山。

    路上,林平之也向定闲定逸讨教了一番剑法,发现两人剑法各有精进。

    不过那套专门用来防守的恒山绵剑三十六式,倒是定闲师太练得更好,毕竟她才是真正不争的心态。

    林平之决定再编个针剑三十六式,弄套锋锐凌厉的剑法给定逸,绵里藏针实在是与她心性不符。

    数日后,便到了嵩山脚下,恒山派来的不算早,城里已经来了颇多武林人士,比金盆洗手大会的衡山城还要更吵闹许多。

    先寻了个客栈住下,说来也巧了,令狐冲便在这客栈了。

    嗯,确切地说,风二中在这客栈里。

    令狐冲又扮作脸上坑坑洼洼,四五十岁年纪的模样,变成了一个抠脚大汉,敞胸露怀的,靠着临街的窗子开怀畅饮。

    “令狐兄潇洒一如往昔啊,怎么不在黑木崖上陪任大小姐?”

    “……唉。”

    难得的,令狐冲看林平之的眼神,没有复杂。

    嗯,是没有对林平之的复杂,而是他自己很复杂的一声叹息。

133.再遇令狐

    “令狐兄可是受了任前辈为难了?”

    “林兄弟聪明绝顶,何须我说,自己猜不就行了?”

    令狐冲不会传音入密,不过周围也没人认识他,环境又嘈杂,他边喝酒边小声嘟囔就是了。

    林平之也是挺没辙的,就因为一个岳不群,一个岳灵珊,令狐冲这个对谁都能豪爽,跟田伯光都能义气相投的,偏偏一遇到他,就变成了满肚子老陈醋的小怨妇。

    也罢,话不投机半句多,林平之自觉对令狐冲算是仁至义尽了,而既然东方不败他都见到了,今后也不用再和令狐冲有什么瓜葛了。

    “等等,林兄弟,不忙走。”

    见林平之起身要走,令狐冲又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他也知道,他对林平之的态度很有问题,明明林平之就一直对他很好,他这样真的很不够朋友。

    但他就是忍不住,一见林平之就泛酸。

    既生令狐何生林啊。

    “林兄弟,我心情不好,得罪了,你别见怪,我自罚三杯给你赔罪了。”

    “令狐兄很没诚意啊,不是应该自罚三天不喝酒吗?”

    本来就是令狐冲一直羡慕嫉妒恨,林平之都没往心里去,难得这货客气一回,林平之也就笑笑坐下了。

    “哈,那不如直接杀了我。”令狐冲仰脖灌了几大口酒,打了个酒嗝,跟着却一声叹息,“林兄弟,我知道我其实对不住你,你一直诚心结交,我却……总之是我不够朋友。”

    这是终于忘了他亲亲小师妹,还是终于忘了他师父了?这态度,林平之表示他真没见过。

    “令狐兄,可是任教主给你气受了?老丈人嘛,总是要迁就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忍一忍,早日修成正果,等他抱上外孙子,也就顾不得你了。”

    “哈,借你吉言了,任教主那边其实无妨,他老人家公务繁忙,本也顾不上我,我离开黑木崖后,本是浪迹江湖,但师父他老人家竟然在寻我,我们见了一面。”

    哦?林平之心里一动,老银币找过令狐冲,他却没回归华山派,反而乔装改扮,变成了风二中。

    “林兄弟,此间嘈杂,不如来我房中叙话。”

    “好。”

    林平之心里有了猜测,跟着令狐冲去了他房里,果然令狐冲第一句话,便是“师父他老人家,又劝我迷途知返,说只要我知错能改,就将我再收入华山,甚至……”

    令狐冲脸一红,林平之就不用他说了,还能甚至什么,甚至老银币又要卖他义妹了呗,可怜的灵珊。

    “但盈盈对我情深义重,我俩已经私定终身,我又怎能辜负她一番情意?”

    令狐冲说着,却是一声长叹,叹出无尽的惆怅和不舍,“而且小师妹也说过,她对我并没有那种情意,我却不能耽误了她。”

    “令狐兄果然有情有义,但岳伯父定是生气了?”

    “师父他老人家到没怎么生气,哈,想来也是真拿我没辙了吧,而且我一再恳求,赌咒发誓,此生对华山派忠诚不二,生是华山人,死是华山魂,师父他老人家最后也理解我了。”

    但是要将你重新收入门中,就不是那么简单了,既然不肯娶岳灵珊,就要有别的条件了?

    “林兄弟,之前我做了太多错事,于是就想为华山,为五岳做件大事,到时立了功劳,才好让师父名正言顺的重新将我收入门中。”

    “令狐兄不是想今夜就去刺杀左冷禅吧?算我一个,你杀人,我放火。”谷

    “林兄弟莫说笑。”

    “怎的是说笑,令狐兄,你是了解我的,嗯,至少你是了解我的武功的,你我双剑合璧,杀进嵩山派,来个七进七出,绝对不成问题,你放心,到时候功劳都是你的。”

    是啊,这可是能打败东方不败的人……别说,令狐冲一瞬间,真的心动了,赶紧摇摇头,心说林小子这张嘴,简直比他的武功还让人头疼。

    “林兄弟,我只想要挫败左冷禅的阴谋,不让他当上这个五岳掌门,你的意思呢?恒山派从据理力争,抗争嵩山派,变得态度模糊不清,是不是你劝了三定三位师叔?”

    这话说的……林平之心说老银币这是没少跟令狐冲交代啊。

    “嗯,我当然是不想嵩山派针对恒山派,用的缓兵之计。”

    “果然和师父想的一样,林兄弟,咱们这次齐心合力,一定不能让左冷禅得逞!”

    然后让岳不群得逞?

    “这是自然,嗯,我是说,我自然是支持令狐兄的,但我严格说起来,终究是个外人,我一直都在发愁,如何参与进来,但今天令狐兄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有你在,我根本就不用参与了。”

    果然林平之这么一说,令狐冲一瞬间露出放心的神色,“如此一来,我师父与诸位师叔伯在明,我在暗中,再有林兄弟你在一旁护持,定能万无一失,让左冷禅偷鸡不成蚀把米!”

    “哈,今日得见令狐兄,真是除了我一大块心病!此次五岳大会,定然无忧矣。”

    林平之跟着令狐冲朗声大笑,又陪着他商量一番。

    果然令狐冲几次试探,才终于确定了,林平之这次五岳大会不会出手,都交给他令狐冲来做,这才终于放心。

    然后又拉着林平之开怀畅饮,一直喝到天黑。

    夜里,令狐冲却悄悄离开客栈。

    林平之也不去管他,就当没见过这么个人。

    三月十三,夜。

    “平之贤侄,来了嵩山,怎么不说来和老夫打个招呼?”

    “这不是怕左掌门公务繁忙么?早知道这样你还要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我必定登门拜望啊。”

    果然不但是岳不群,左冷禅有五岳大会,这样近万人的大型集会要忙活,却仍不放心他,竟是抽时间亲自来见。

    又是一番言语交锋试探,左冷禅还又要了几招辟邪剑法去,这才还算放心的离开。

    三月十五,正日。

    定闲定逸带着弟子们和林平之,上了嵩山。

    胜观峰半山腰,便有四位嵩山弟子迎接,执礼甚恭。

    有林平之和左冷禅的勾搭,这里嵩山派自然没安排什么下马威,嵩山弟子一路介绍风景,顺利来到峰上,左冷禅在大门口亲自相迎。

    五岳大会,即将开始。

134.五岳大会

    嵩山派在胜观峰顶,原本是一座名为峻极禅院的大寺庙,连着封禅嵩山的封禅台,一起占了去。

    这寺庙虽宽敞,比少林寺却差些,大殿中站不下千人,数千江湖豪侠,大多站在院子里。

    林平之随着恒山派到来时,衡山泰山华山三派都已经到了。

    他与莫大先生对了个眼神,莫大却瞥了一眼天门道长,微微摇头。

    天门道长也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

    林平之就知道,事情没谈成。

    当初他要跟任我行上黑木崖,要为对战东方不败调整状态,天门道长就只能交给莫大先生来,但显然,天门这个比定逸师太脾气还暴躁的老道,没能被莫大说服。

    也无妨,总归是今天一并解决。

    林平之跟莫大先生、定闲师太两位传音入密几句,少林方证、武当冲虚,也前来观礼。

    众人又是一番见礼,左冷禅便说,数千豪侠拜来拜去,拜到明天也拜不完,而且嵩山派地方狭窄,倒是不远处的封禅台,地方宽广,只是怕犯了帝王忌讳。

    便有人撺掇,江湖人眼里,帝王将相算个屁,自然哪里宽敞去哪里。

    数千人前去封禅台,冲虚老道便凑到林平之身边。

    “林小友,你从恒山来,倒是比老道这个在少林做客的来的还早些。”

    “老道长,久见了,晚辈时常惦念着道长,希望能再与您交流一番。”

    “这是自然,改天请小友去武当,让老道略尽地主之谊。”

    这是表面上的谈话,两人传音入密私聊,冲虚老道问的却是,“林小友,黑木崖上之事,你可知具体情况?便真如任我行宣扬的一般,是他联手令狐老弟,将东方不败击杀?”

    “宣扬嘛,只要没人能拆穿,假的也慢慢被说成真的,此事说来话长,不如此间事毕,晚辈再与您细说。”

    封禅台离嵩山派门不过两百来步,说话间已经到了,左冷禅邀请方证冲虚与他一起主持大会,被两人婉言谢绝,说他们只是观礼,就不用上台唱戏了。

    这话正是还了刚才三个左冷禅请来的一流高手,刚才说的“在嵩山派往下看,看到少林寺不过是在脚下”。

    左冷禅便运起内力,略显尖锐的嗓音,清晰传入在场数千人的耳朵:

    “江湖正值多事之秋,前有任我行带数千绿林左道攻少林,后有他攻上黑木崖,重登魔教教主之位,眼看一场风暴即将来临,老夫添为嵩山掌门,五岳盟主,与五岳诸位师兄弟姐妹商谈多次,一致认同五岳并派。”

    “等等!左师兄与那些师兄弟姐妹商量的?贫道却是不知!”

    左冷禅内功深厚,说这么一大段,也得喘一口气,便在这时,天门道长威猛的身形猛然站起。

    “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将派门发扬光大,但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泰山派三百多年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谷

    “天门师侄此言大谬矣。”

    左冷禅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天门老道的师叔玉玑子一个眼神,这面色惨白阴沉的枯瘦老牛鼻子,就开始给天门道长身上泼脏水,说他不识时务,阻拦泰山派的好事。

    天门脾气暴躁,最是不会斗嘴,而且这是他师门长辈,他也不能说难听话,阴阳怪气都不行,他敢说,左冷禅就敢治他个大不敬。

    气得天门道长热血上头,一把从怀里掏出掌门信物,泰山祖师东灵子的短剑,说这个掌门他不当了。

    这当然是气话,但玉玑子竟直接将掌门短剑抢过去,还让玉磬子、玉音子拦住天门,说他既然退位让贤,玉玑子就当仁不让了。

    不止这三人,泰山四代弟子四百余人,来了两百多,天门是要壮声威,对抗左冷禅。

    他却一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他的五六个师叔,门派长老,全都被左冷禅收买了,来的两百多人中,倒有一百六七十个,直接突然反水,将天门和他的弟子围在中间。

    玉玑子逼迫天门投降,天门与其门下五十几个弟子,却个个宁死不屈。

    这里又不是五霸冈,在场数千,多是名门正派,泰山派也干不成血洗天门一脉的事情。

    便在这时,忽然有人出言讽刺天门道长,更是突然发作!

    这瘦小的麻衣汉子,身形如鬼魅一般,三钻两绕,竟是在天门和他弟子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一下子冲到天门身前,劈手一砍,却是虚招,人却直接从天门胯下道袍钻了过去,到天门背后,飞起一脚,正中后心,又点了他的穴道,揪住他的脑袋。

    “再不投降,老子把这老牛鼻子的脑袋扯……”

    但这麻衣汉子却连话都没说完,就觉肩膀一沉,跟着耳边一个悠然清澈的声音,笑着说道:

    “这位老兄,你当着五岳盟主和诸位掌门的面,要扯掉天门道长的脑袋,是不是有点看不起左盟主啊?”

    这一下,更是惊到了在场所有人,麻衣汉子有人认识,是左道悍匪青海一枭,轻功极为了得,但他们好歹是看到了,只是很多人没反应过来。

    但林平之忽然出现在青海一枭身边,搭住他的肩膀,就连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都没能把握住他的动向,只感觉模模糊糊,当锁定林平之的身影时,他就已经出现在那里了!

    而谁惊,也不如青海一枭本人惊,别人只是惊讶,他却是惊恐!

    他第一时间就想挣脱,但无论他怎么发力,都感觉对方马上,不,是仿佛未卜先知一般,总有一股力量等着他,让他的劲道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偏,仿佛他整个人掉进了烂泥沼泽一般!

    他十几次变换力量,想要挣脱出去,但身体却连一下都没能动弹!

    “老兄,人家五岳剑派内部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呢?你就算急公好义,也要看看场合吧?走走走,咱们还是到一旁看戏就好。”

    林平之真就跟搂着好哥们似的,溜达着给青海一枭带出天门道长弟子的圈子。

    却只有青海一枭知道,他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135.并派

    林平之其实没使劲折腾青海一枭。

    他只是用了点力量和内力,全身微不可察的一抖,十几次力量变化,全都传给了青海一枭而已。

    但林平之的随便一折腾,也只有方证冲虚,东方不败风清扬那个级别的绝顶高手,能觉得无所谓,是闹着玩。

    青海一枭一个普通的一流高手,顿时就感觉有十几座假山,从四面八方砸在了他身上似的!

    若不是林平之的内力,瞬间就控制住他的经脉,封锁了他十几处要穴,林平之一松手,他就得跟一滩烂泥似的糊在地上。

    林平之带着青海一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给他仍在脚前,微微一笑,“大家继续,莫要因为这个淘气的家伙坏了兴致。”

    那谁还能有什么兴致?

    全都拿捏不准,林平之到底什么意思。

    “平之,天门道长被阴谋算计,这如何是好?”

    “前辈放心,总不会让天门道长受伤的,咱们……”

    林平之先传音回了定闲师太几句,又朗声说道:

    “那什么玉玑子,天门道长在衡山城刘府,对我颇多照看,你泰山派内部事务,我是没有插嘴的余地,但天门道长但凡因为你掉一根头发,我可就要请你指点我一番泰山剑法了哦。”

    “林平之,你什么意思?”

    林平之说完,耳边就响起阴冷的声音,一抬头,便看到阴沉的瞪着他的左冷禅,淡然传音回道,“左盟主,你即将登上五岳掌门之位,当天就死一个泰山掌门,不太吉利吧?”

    “你待如何?想让老夫下不来台?”

    “哪能呢?”

    俩人正私聊着,天门道长的弟子已经将他的穴道解开,天门都已经气疯了,就要带着五十几个弟子冲阵,直接跟玉玑子等人拼了。

    这倒是玉玑子这边麻爪了……知道自身武功比青海一枭还不如的他们,满脑子都是林平之的警告,虽然别说一百六七十人,就是一百六七十口猪,林平之也不能在这里全宰了。

    但谁又想第一个去给青海一枭作伴?

    好在有莫大先生和恒山二定突然叫停,三人到天门道长身边,一阵劝说,莫大先生又夹带着私聊,好一阵子,才给天门道长说服,带着他和他的弟子们,从玉玑子等人让开的道路退下,站到衡山恒山两派后面。

    莫大先生再对左冷禅说道,“左盟主,泰山派突然变故,一时间让谁领导,都不足以完全服众,不如暂且搁置一旁,泰山派算弃权,如何?”

    “嗯……也可。”

    左冷禅见莫大等人竟主动配合,内心忽有隐约不妥,但箭在弦上,他也无暇静心思考,天门这关能这样过去,他也能接受。

    “左盟主!”

    玉玑子却见到嘴边的鸭子都能飞了,顿时叫嚷。

    “玉玑师叔少安毋躁,此事暂且压下,过后自有交代。”

    左冷禅注视玉玑子,他虽然不甘,却知道左冷禅是他唯一的希望,只能暂且忍下一口气,但还是抢着坐到天门道长之前的座位上,两位师弟与众多弟子拱卫在后。

    “好,既然诸位师兄弟姐妹一致赞成,五岳并派决议就此通过,接下来,便是选出五岳掌门,老夫添为五岳盟主,愿担这份重则……”

    “此言差矣啊!”

    左冷禅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谁在说话?”谷

    左冷禅循声望去,却见那里数人也都东瞧西看,显然说话那人已经跑了,他脸色一沉,太高音量,“哪位英雄有意见,不妨直说,否则还请给五岳一个面子,观礼便是。”

    “哈,左大盟主好霸道,天下人说天下话,你说话不妥,别人自然可以反驳。”

    左冷禅凝神观看,但那声音又变了,不是一个人说话,而且飘飘摇摇,捉摸不定,台下几千个脑袋,又去哪里找寻?

    便在这时,又有第三人说话,“既是选人,便要众人来选,天下人管天下事,人人都选得五岳掌门,怎么能左大盟主你说当就当?”

    “就是,五岳并派集合五派势力,对江湖影响举足轻重,掌门自然要德高望重,又要武功高绝,人人信服,左盟主你武功也不是五岳第一,人品更是靠后,你当掌门,众人大大的不服!”

    “不服!”

    不止三个声音,而是五六七八个,不服之声此起彼伏,顿时带了节奏,嘈杂议论之声渐起。

    而挑事的声音,就此消失,没人找到是谁捣乱。

    “平之,这是你安排的?”

    林平之耳边响起定闲的传音入密,他也私聊回道,“我只知道第一个声音,应该是藏于暗处的令狐兄,其他就不知道了。”

    不想五岳并派的,又何止三定莫大天门?

    令狐冲,应该会来帮他的任盈盈,还有少林武当,哪个愿意左冷禅成事?

    果然不等左冷禅再说,就又有人带节奏,“左盟主,那人虽然藏头遮尾,不算光明正大,但说的话却有些道理,五岳掌门之位,对整个江湖而言,都非同小可,理应选出德高望重,武功高强之人,让大家心悦诚服。”

    林平之不认识这人,跟莫大一打听,却知道这人是兖州一个武林世家的家主,他家就有几个少林俗家弟子。

    但要说带节奏,左冷禅这边准备的人更多。

    顿时就有人跟那人吵起来,然后越吵越厉害,越吵人越多,逐渐就开团了。

    但争吵双方,大多是有目的性的,吵着吵着,就变成了谁德高望重,谁武功更高。

    其实定闲定逸、莫大等人,都承认左冷禅武功更高。

    但吵架的人不承认啊,偏说没较量过,谁知道谁高谁低,当然是要做过一场。

    “比武夺帅!”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这么喊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变成了一个声音。

    “左师兄,这样吵下去不是办法。”

    二定和莫大都看热闹,一直一语未发的岳不群,终于说了一句。

    “岳师弟以为如何?”

    “诸位英雄……”

    岳不群也露了一手,鼓足内力,声音亦清晰传给数千人。

    他劝众人少安毋躁,五岳掌门之位,确实非同小可,当然要好好商议。

    岳不群长篇大套说了一顿漂亮话,倒也不算废话,至少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就算比武,也要有个章程,老夫以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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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经的公子增加了介绍:
林平之觉醒了另一个完全不同人生的记忆,又有了一颗神秘的舍利子。
他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
他为这勾心斗角,乌烟瘴气的残酷江湖,注入了一股清流。正经的公子增加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正经的公子增加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正经的公子增加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