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架感言
写了近三个月,终于要上架了。
说实话,并不激动。
扑街哪有激动的资格?
还记得刚开书的时候,隔几分钟就掏出手机来看看收藏增加了几个,推荐票多了几张,有人评论了,又有人打赏了,周五有没有来推荐,心情无法言说的激动。
当时的重楼也是信心满满,自己的设定、大纲以及后续剧情都特别有意思,像这种架空后宫流类型的书历史分类有几本成绩特别好的——我的应该也不会太差吧?
想想倒是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
但现实狠狠给了我一记耳光。
我凉了,准确的是这本书凉了。
所以最初的那份激动没了,可我还是想写,总想把完整的故事展现出来,可能有朋友觉得节奏慢了,有些地方太繁杂,在这里要跟一路包容我的兄弟们说声抱歉。
一直跟读的朋友也看到了,京州开始,故事才算拉开大幕,以后会越来越精彩,重楼也没什么本事,闲暇之余能让诸位放松放松,也就心满意足了。
在这里要感谢猫猫、元言、柠檬三位一路打赏的朋友,常看的朋友应该对他们三个也不陌生了,还是要说一句,大佬们牛逼!
然后还要感谢一路以来支持这本书、打赏、评论、收藏、推荐的朋友们,由衷感谢。
然后说说上架以后哈,重楼的目标是每天四章哈,当然flag就不立了,怕打脸哈!
加更的话…
重楼曾经的梦想是500首订,现在看来,首订能有100就谢天谢地了,等以后均定能达到500的话我就加上十更哈(没有梦想跟咸鱼有啥区别),至于首订加更应该不会有了,主要是条件不允许呀…
打赏的话,舵主加一更吧,盟主或者白银萌(想屁吃)十更一百更?希望完本的时候能混到一个盟主就满足了,两个就血赚了,哈哈哈!
今天零点之后上架,大家跟平时一样就行,重楼应该明天更新,因为我要先研究一下vip章节怎么发…
明天的话,四更打底,猫猫和西上闕两位大佬以前打赏的舵主,再加两更,一共六章哈。
希望大家支持一下正版哈,靠爱发电真的好难,本来看的人就少,如果再跑去盗版,重楼真是要死了…
明天休班,在家里苦心码字,希望能够继续加更哈!
晚安,好梦。
第一三五章 剽窃(第一更求首订!)
陈剑南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宋基茂面前。
“雍州陈剑南,见过宋公子!”
先是对宋基茂作揖,客气的问候一句,然后话锋一转道:“刚才听闻宋公子说我不敢计入成绩,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剑南的父亲陈国忠在没辞官之前曾经跟宋基茂的父亲宋百郓同朝为官,而且陈国忠比宋百郓年长,当时还是宋百郓的上司。
但宋百郓这几年的发展太快,已经成了翰林大学士,而陈国忠则已无官职在身,跟他无法相提并论。
所以陈剑南在宋基茂身前总觉得低人一等,若是原来,他只有仰视的份,哪里敢还嘴?
但现在不同了,他是会考第一,前途一片大好,而宋基茂还未参加诗会,一切都是未知数。
而且他还有祝家远亲这层身份,再加上宋基茂曾被祝馨宁拒绝,而他正欲跟祝家结亲,所以面对宋基茂的时候,心理优势巨大。
陈剑南的态度让宋基茂十分不爽,眉头紧皱不屑道:“你好歹也是读书人,这点意思都看不懂吗?”
“……”
一句话把陈剑南怼的面红耳赤,宋基茂心生得意,“一个雍州来的人,想在京州的诗会上出风头?呵呵,问过我了吗?你配吗?”
一句“你配吗”把陈剑南说火了。
活了那么大,都是他说别人“你配吗”,突然有一天这话放到自己身上,实在让人难受。
“我怎么就不配了?怎么,害怕我抢了你的风头?呵呵,也对,你都几年不参加诗会了,想来手生害怕了吧?啧啧,不会连写诗作词的感觉都找不到了吧?”
这话说完,连陈剑南自己都快信了。
听到二人唇枪舌剑,众人啧啧称奇,都保持着看戏的状态,格外认真。
“你知道京州人如何称呼我的名号吗?”
宋基茂突然邪魅笑道。
“京州第一才子?”
“呵呵,我听说你号称雍州第一才子?”
陈剑南一挺胸,“正是!”
“那你觉得——”
宋基茂瞥他一眼,冷笑道:“到底是京州人厉害些呢,还是雍州人呢?”
“……”
这是个陷阱!
陈剑南没有急着回答。
若是说京州人厉害,那就是间接承认他不如宋基茂,可若是当着那么多京州人的面说雍州人厉害的话,他怕被群起而攻之!
这个宋基茂,真坏呀!
他想了想,才笑道:“宋公子这话问的,莫说是雍州了,就算是文风鼎盛的江陵,那也无法跟京州相提并论,毕竟陛下就在京州!”
“呵呵,既然如此——”
“但是!”
陈剑南赶紧打断正欲说话的宋基茂,马上补充道:“陈某这次进京,参加会考诗会不过是玩玩罢了,最重要的是要向表舅家求亲!待我娶了表妹,那我岂不也是京州人了吗?哈哈…”
“……”
宋基茂之所以攻击陈剑南,就是因为听说了他对祝馨宁的想法!
不得不说,陈剑南这次反击的漂亮,不仅破了宋基茂的陷阱,更是直中要害,乱了宋基茂的阵脚!
这一局,陈剑南完胜!
但宋基茂却不服气,突然沉吟道:
“人人尽说楼中好,游人只合楼里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正是荆哲在春水楼作的那首春水词!
待他念完,大厅里瞬间安静,落针可闻。
……
二楼的一间厢房,位置极好,在大厅上方,打开窗子,大厅里的场景尽收眼底。
此时,南齐三皇子齐君广和晋王世子苏新平恰恰坐在窗边。
“这无仙苑,不过如此嘛?”
在楼上看了那么久,也没什么新鲜玩意,倒是听了半天俩大男人互怼,实在没有意思。
苏新平也站了起来,“我就说呀,这地就是些文绉绉的读书人天天卖弄文采罢了,让人听了昏昏欲睡!三皇子偏要来,后悔了吧?”
然后凑过来,一脸猥琐道:“嘿嘿,我倒知道城东有一家芬芳园很是不错,那里的姑娘,要身段有身段,要模样有模样,吹拉弹唱样样精通。三皇子若是想评诗论词,她们也可以的,如果累了的话,还可以跟她们…嘿嘿嘿,你懂的!”
说着,给了齐君广一个y荡眼神。
“……”
齐君广有些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真是个世子?怎么跟皮条客一样?
刚要开口拒绝,这时,楼下的宋基茂恰好开口,春水诗传了上来。
“这诗…”
齐君广愣了,他从没听过这诗,或者说,没没有听过这么好的诗!
刚站起来的齐君广又顺势坐了回去。
旁边的苏新平心早飞去了芬芳园,见他又坐下了,催促道:“三皇子怎么又坐下了呢?咱们快去芬芳园吧!这里不过都是些书生罢了,能有芬芳园的姑娘们有意思?”
齐君广并未转头,脸上的无聊表情消失,眼神变得郑重,认真道:“这位宋公子比姑娘们有意思多了!”
“谁?”
苏新平有些懵逼。
“之前倒是听说过宋公子之名,只是这几年鲜少听到他的诗作,没想到刚来京州,宋公子便给本王上了一课!”
说完,又自顾自的把那首春水诗读了一遍,读完之后还情不自禁的说了声好!
刚才苏新平只想着去芬芳园了,楼下宋基茂念诗他并未听到,现在听齐君广读完,他的眉头蹙了起来,总觉得这诗十分耳熟。
突然一拍手,“哎呀,想起来了!这哪里是宋基茂写的,是人家阿坤公子写的啊!”
他虽不好诗词,但他交好的太子却爱诗词,跟着耳濡目染,自然听过一些。
尤其是这首春水诗,从雍州传过来之后,太子那些日子可是天天读呢!
“阿坤公子?”
“昂!”
随后一阵解释,齐君广听完稍微松了口气,若这真是宋基茂所作,他还真没有信心稳赢他,而那阿坤公子远在雍州,应该不会参加这次诗会,侥幸的同时,有些遗憾。
“这姓宋的,几年不出门,在家里其他没学,倒是学会剽了!本世子这就下去教训他!”
说完,苏新平就欲下楼。
————
第一三六章 打扰一下(第二更求首订!)
苏新平终归没有下楼揭穿宋基茂,因为有人替他把话说了出来。
“这不是那首春水诗吗?”
在宋基茂念完之后,大厅里安静异常。
但这种安静却是因为他们不知道宋基茂为何在这种时候读一首别人的诗来做什么,尤其是这词在京州的知名度还不低。
难道是想剽窃?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宋公子,你不会说这首诗是你写的吧?”
本以为他会突然甩出什么好词来打他的脸,结果诗是不错,但却不是他写的,这让陈剑南喜出望外。
“当然不是。”
宋基茂面无表情的瞥他一眼:“听说作这首诗的乃是雍州一位叫做阿坤的公子,你我皆是读书人,这诗到底有多好想必也都清楚。
所以在下十分好奇,跟这春水诗比起来,你连一首拿得出手的作品都没有,又是如何敢自诩为雍州第一才子的呢?要我说,阿坤公子才是真正的雍州第一才子才对!”
不得不说,宋基茂这另辟蹊径的怼人方式十分奏效,陈剑南直接愣在当场。
半晌才又说道:“这名号是别人叫的,我又如何左右的了?再说了,阿坤公子我见过,这首诗也是他在我面前作的,但你知道他为写这首诗准备了多久?”
众人闻言,纷纷竖耳。
“从读书识字开始就准备了,穷极半生,只写出了这一首诗!这诗虽好,但诸位可以想想,若是让你们用上十多年只写一首诗词,会比他写的差吗?”
这话很有渲染力,毕竟谁也不想比别人差。
所以众人纷纷点头。
尤其是这位传说中的阿坤公子只有一首春水诗传扬在外,若是当真有才,肯定还会有其他作品流传于外,所以稍作联想,大家都信了陈剑南的话。
“所以说,雍州百姓的眼睛还是雪亮的,没有人称呼他为第一才子!”
陈剑南自信说道。
“陈兄说的不错!”
“若当真如此,那阿坤连才子都算不上!”
“我辈读书人,写诗作词讲究意境,春水诗虽好,不过是长年累积的词藻堆砌而已,怪不得我试了许久都写不出来呢!”
“一样一样啊!”
听着众人跟高c一样,角落里的荆哲知道这个时候主角该登场了。
他没有因为众人的贬低而生气,反倒十分激动,这倒不是他有受虐倾向,而是因为他想到了卖酒的好办法。
困难的时候,总有一群憨憨向他伸出援手,感动。
拍了拍憨憨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憨憨会意,点头跑了出去。
“打扰一下,好像听到有人在说我呀?”
“……”
……
二楼包厢,苏新平对什么春水诗并不感冒,还想再拉着齐君广出去风流快活。
齐君广有些无奈,“晋王世子的心意,本王心领了,但这芬芳园还是不去了,若是世子实在想去,不如自己去吧!”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他刚要答应,正好听到了荆哲的话,凑到窗前一看,眼神忧郁的坐了下来。
“世子不去了?”
齐君广好奇道。
“不去了,我也听听这些读书人是如何作诗的!”
眼神却从未离开过荆哲,算计着什么。
……
三楼的包厢中,同样有两双眼睛看着楼下。
“几年没见,想不到无仙苑无论是规模还是品味,都比之前要精进不少。”
青云门在京州没有分门,倒是无仙阁在这里置办产业,而且无仙苑的苑主跟清秋还是老相识,所以她跟荆哲分开之后就过来了。
上次过来的时候,无仙苑只有两层楼,后院很小,只是堆放杂物的地方而已,跟现在根本无法相比,所以感慨万千。
而她旁边则坐着一位年纪比她大上几岁、姿色稍逊、但更显成熟的年轻女人,她身穿一身素白色裙袍,样式跟楼下的伙计大同小异。
此女便是无仙苑的苑主,无仙阁的外室大弟子,王颖秋。
“不过是多买了些地、换了个样子而已,天天在这里待着,早就看腻了,倒是清秋妹妹时常在江湖上走动,能看到许多新奇事物,姐姐羡慕的紧呢!”
王颖秋眼神发亮,并不似作假。
清秋笑笑,过来握着她的手:“其实游历多了,见到的人和物也大抵相同,早就没了什么新鲜感,而是琢磨着如何磨剑问道。”
“对了,你这次出来,可有突破?”
清秋摇头,突然又笑着点了点头。
“其实,昨天遇到一人,在他身上,我倒是有所悟,只是距离突破还差得远。”
然后眨巴着眼睛看向王颖秋,“所以才来了姐姐这里,若是能跟姐姐切磋一番,或许能有所突破呢!”
王颖秋听了,连连苦笑摇头:“我的好妹妹呀,你就莫拿姐姐寻开心了!姐姐没接手无仙苑之前,倒是能跟你过几招,但这些年都荒废了,哪还敢跟你切磋?”
说完又指着楼下:“不过呀,不练剑了也好,每天听听这些文人墨客吟诗作词,也别有一番风情,只是有好久没听到让人惊艳的诗词了,有点怀念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王颖秋过来拉起清秋的胳膊笑道:“妹妹,不如你陪姐姐下去,若是那些读书人看到你,想来能够灵感迸发,作出几首惊才艳艳的诗词来也说不准呢!”
清秋躲开王颖秋的手,告饶道:“姐姐就莫要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平日里我见了外人连笑都笑不出来,那些男人怕我怕的要死,我真下去了,他们怕是不敢作诗了!还不如姐姐自己下去管用呢!”
“倘若我有妹妹你这相貌,肯定下去了。这些男人,表面上怕你,但心里定是仰慕你的很呢!”
无论王颖秋怎么说,清秋都在推笑不去。
她行走江湖多年,可从未参加过什么诗会,不喜欢,或者说不习惯。
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慵懒而又熟悉的声音,走到窗前往下一看,眼神发亮。
“姐姐,要不我们就下去一趟?或许,在这种陌生的场合游历一番,也是一种问道呢!”
“……”
————
第一三七章 第二才子(第三更求首订!)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便见一锦衣少年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脸上挂着坏笑。
少年模样清秀俊逸,在场的读书人平时也自诩风流倜傥,但跟眼前的少年一比,未免有些自惭形秽了。
众人愣神片刻,马上窃窃私语。
交流一番之后便得出统一结论:不认识他!
于是有人没好气道:“哪里来的人,无端打扰我们谈话,不懂规矩的吗?”
“所以我说打扰了。”
“……”
这话说的理直气壮,那人听完之后竟找不到什么反驳理由——是呀,人家说了打扰了,所以就真的打扰了…
又有人出来说道:“我们都没人认识你,你哪只耳朵听到我们说你了?”
“这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指着耳朵,荆哲继续一脸正经。
二楼的齐君广、三楼的清秋和王颖秋听到这么奇怪的回答,都有些忍俊不禁。
王颖秋看了清秋一眼,幽幽道:“我知道为什么妹妹想要下去了,这楼里难得遇到个这么有意思的人,不下去一趟岂不可惜?”
两人相视一笑,生怕错过一挑多人的精彩画面,准备看完再下去。
而楼下跟荆哲对话的人被他顶个半死,怒眼瞪着他:“别再这跟我扯淡!你倒是说说,这么多人,到底谁说你了?若是没人说你,小心我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荆哲也不害怕,指着众人道:“你,你,还有你,你们都说我了!”
“放屁,你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这里连个认识你的人都没有,你还真敢说!”
说完又朝无仙苑里的伙计喊道:“来人啊,这边有人捣乱,把他赶出去!”
伙计抬头朝三楼看了一眼,然后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听到。
“……”
众人有些尴尬。
而荆哲却指着陈剑南说道:“你们不认识我,可他认识啊!是不是呀,雍州第二才子?”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
“陈公子,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宋基茂已经看出来了,面前的俊俏少年跟陈剑南认识,而且关系并不融洽,所以戏谑问道。
“他就是…阿坤!”
陈剑南咬牙说道。
“阿…坤!”
人群中发出一声低呼,看向荆哲的眼神都变了,虽然刚才他们对阿坤各种贬低,但人家毕竟写出过春水词,当面对峙时,他们怂了。
“看吧,我就说有人说我是吧?”
“……”
荆哲笑着说道,无人应答。
“阿坤公子,刚才陈公子说你为写那首春水诗准备了十多年之久,穷极半生才写出这么一首诗来,不知真假?”
当面告状这种事,宋基茂非常娴熟。
而陈剑南则面如土色。
“怎么可能?”
荆哲耸肩说道。
这时有人大胆问道:“若非如此,那以阿坤公子所作春水诗之才,不应该只作了这一首惊艳之诗吧?为何其他的我们没听过?”
“那是因为…”
荆哲想了想,“条件不允许啊!”
“什么条件?”
众人好奇。
“本人作诗填词,要求的条件只有一点,那就是要有好酒!只要有好酒,作出一首好诗来不在话下!当初在雍州之时,偶得好酒,所以才能写出春水诗来!”
等他说完,众人都愣住了。
这么奇怪的条件,他们倒是第一次听说。
尤其是陈剑南,他在脑海里极力搜寻,想回忆当时在春水楼的细节,可怎么也回想不起荆哲在作词之前喝过酒啊!
众人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阿坤公子,说到好酒,无仙苑倒是不缺,不如你今天借着好酒再作诗一首,让我等也开开眼?”
“若是有好酒,那倒不难。”
“好酒,我们无仙苑自然是有的!”
这时,从二楼走廊上传来一句女声。
众人抬头去看,眼神便再移不开。
……
此时,从楼上走下来的正是无仙苑的苑主王颖秋和清秋二女。
王颖秋长相不差,但经常在无仙苑露面,众人见了,并不是太过稀奇,她旁边的女子嘛…
漂亮而冷艳的御姐总是能第一时间抓住男人的眼球,所以众人看呆了。
只有旁边的荆哲皱了皱眉头:
她怎么在这?
而清秋这时也看了过来,冰冷的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笑意,转瞬即逝。
“宋某见过王苑主!”
宋基茂终归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或者说在他心里排第一位的永远是祝馨宁,其他女人再漂亮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所以很快调整过来。
“宋公子许久不来苑里,今日难得现身,定要留下墨宝才是!”
王颖秋躬身作揖,款款道来。
宋基茂点头,“这是自然。”
“在下,雍州陈剑南,见过王苑主!”
发愣的间隙,让宋基茂占了先,陈剑南有些懊恼,紧随其后拜会王颖秋。
“陈公子贵为雍州第一才子,而且又拿了这次会考第一,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今日能来,我们无仙苑真是蓬荜生辉!”
毕竟经营了无仙苑几年,王颖秋处理人际关系十分娴熟。
她竟然听说过我!
霎时间心花怒放,心中阴霾一扫而空。
但不和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这位园主,是第二才子,不是第一才子!”
荆哲不满提醒道。
王颖秋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古怪,看了荆哲一眼,然后问道:“刚才听公子说了一次第二才子了,现在又说一次,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字面意思啊,这都理解不了?”
荆哲摊手,对她的理解能力表示怀疑。
“当初在雍州时,他跟我打赌,说若是我作的诗词比他好的话,就把第一才子的名号让给我,然后我作了一首春水词,你们说,他难道不是第二才子?”
听他说完,众人议论纷纷。
“哈哈!”
宋基茂见缝插针,马上嘲讽道:“刚才我还拿你当雍州第一才子,原来是高看你了!”
“……”
陈剑南满面涨红如猪肝色,但在事实面前他却又无力反驳,脑袋垂的很低,绞尽脑汁在思考破解之法。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众人对着陈剑南的落寞背影指指点点,大厅变得嘈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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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八章 好的,园主(第四更求首订!)
王颖秋把手往下一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当时之所以接手无仙苑,一是无仙苑的苑主需要跟文人墨客打交道,女子更合适,而阁里女弟子本来就少,所以才安排她过来。
二来便是她本身对诗词也是颇为喜爱,若是听到一首好诗词,心情都能欢快许久。
对于荆哲和陈剑南的私人恩怨,她并不想了解,也懒得了解。
待众人都安静下来,她又看向荆哲,冷声说道:“公子可以叫我王苑主,而不是园主!”
对这个称呼,王颖秋还是极为在意的。
老娘这是无仙苑,又不是芬芳园,这么喊岂不是当我跟芬芳园里那老鸨一样了?
荆哲点头,认真道:“好的,园主。”
“……”
不生气,不生气…
王颖秋在心里安慰自己,她也知道晋王世子带着南齐三皇子就在二楼看着,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什么幺蛾子。
遂转移了个话题:“听闻公子便是作出春水诗的阿坤公子?”
“昂。”
“奴家第一次听到春水诗的时候,就被这诗中优美的词藻和意境吸引了,公子之才,奴家颇为仰慕,今日得见,甚为欣慰。”
纵使被荆哲怼了两次,但王颖秋这话却没有一点假,作为一个诗词爱好者,对于强者的敬畏是发自内心的。
“嗯,我很羡慕园主的眼光。”
荆哲点头说道。
“……”
清秋把身子转向无人的一边,肩头抖动。
王颖秋保证,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肯定一巴掌把他拍飞!
懂不懂谦虚?知不知道要脸?
但又安慰自己,有才的人,行为怪异些,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这么一想,心情才平复下来。
“听说阿坤公子只有喝了好酒才能作词?”
“是的。”
“正好无仙苑存着一些我们阁里酿造的好酒,阿坤公子尝尝?”
“好的。”
见荆哲答应,王颖秋拍了拍手,很快,伙计便抱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在荆哲面前倒了一杯。
霎时间,酒香四溢!
“好香的酒气!”
“不愧是无仙阁酿造的好酒!”
“若是能品如此美酒,岂能作不出好词?”
这么说着,众人开始羡慕荆哲了。
闻到酒香气,荆哲眉头微蹙。
不用尝,他也知道这酒不错。
但他却不能说这酒好。
他到现在还对清秋“劫走”他银子的事耿耿于怀,对她的朋友王颖秋也没多少好感,所以才一连呛了她几句。
但他却不至于为此而说人家酒不好!
究其原因,还是为了烈酒,若是现在承认了他们的酒好,他的烈酒怎么卖?
“阿坤公子,尝尝吧!”
王颖秋的话把荆哲拉回现实,端起酒盅抿了一口,然后放下。
“怎么样?”
“不怎么样。”
见王颖秋的脸逐渐黑化,他又马上说道:“倒不是说这酒不好,而是我作词的话,必须要有烈酒才行,酒不烈,词作不出来!”
“那就是说,阿坤公子作不出词来了?”
“没有烈酒,自然作不出来了。”
荆哲理直气壮道。
“呵呵。”
烈酒?
不是没有,可都在皇宫呢!
一辈子喝不上,那就别作词了!
本以为是个才子,没想到是个骗子!怪不得说话那么怪呢!
王颖秋冷笑一声,不再看他。
被荆哲怼完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陈剑南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马上跳了出来,指着荆哲说道:“看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个骗子,自己不行,还怪酒不好!我觉得,他之前那首春水诗指不定是在哪剽窃来的!”
众人频频点头,非常同意他的观点。
瞬时间,荆哲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清秋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她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可他为什么不反驳呢?
而当事人荆哲却丝毫不受影响,反而有点想笑:你们现在越高兴,等会的脸就打的越疼!
……
“诸位,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
王颖秋虽然讨厌荆哲,但落井下石或者冷嘲热讽并不是她的风格,这时把清秋拉了出来。
“这位便是青云门首座弟子,清秋!”
待她介绍完,大厅里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后,满堂皆惊。
人的名,树的影。
清秋是谁?
那可是四大门派之首青云门的首座弟子,曾经还是四大门派中最年轻的首座弟子,这记录虽然后来被昆仑镜那位给打破了,但却无人小觑。
而且她跟昆仑镜那位同样武功高强,在年轻一辈里鲜有敌手,更让人称绝的是,她们不仅功夫厉害,而且长相绝美,被人称为“云镜双娇”。
平日里只听过她们的传说,今日能见双娇中的一娇,怎能不令人激动?
见大家热情高涨,王颖秋又笑道:“清秋平日里多在江湖奔波,从未参加过诗会之类的活动,今日来到无仙苑,又恰逢这么多才子在场,所以我想让诸位才子以她为题,赋诗填词,如何?”
“好!”
众人喊道。
“当然了,既然是颖秋提议,自然少不了彩头。”
说着指了指刚才给荆哲倒了一盅的酒壶,“不如这样,若是谁作的诗词最好,这壶酒就赠予他跟清秋一同饮了,大家觉得可好?”
“好!”
“那话不多说,诸位才子开始吧!”
王颖秋拉着清秋退后,把舞台都留给了大厅里的书生,看着他们摩拳擦掌,士气高昂,小声对清秋笑道:“看姐姐说什么来着?你一出面,他们高兴成什么样了?或许,今天真能听到几首好诗词呢!”
清秋轻轻点头,看向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接下来,大厅里的读书人轮番登场。
手握折扇,还摇头晃脑,煞有介事的样子,但作出来的诗,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袅袅婷婷身颀长,婀娜多姿俏模样。
长发飘飘又荡荡,浅笑低语世无双。”
荆哲听完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都是什么神仙才子?打油的吧?
或许也知道自己只有热场和打酱油的命,后面的书生写出来的诗词质量跟第一首打油诗差不了太多,听了让人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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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九章 好词(第五更为猫猫舵主加更!)
前面的才子们走马观花般读完了诗词,王颖秋对此只报以礼节性的微笑——说实话,她没有暴走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众人对自己的表现浑不在意,这个时候都退在后面,把舞台留给了陈剑南和宋基茂,刚才这俩人就互怼,到了见真章的时候,这碰撞肯定很精彩吧?
他们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越是厉害的人最后都要拿范,陈剑南自然想最后一个出场,但这毕竟不是他的主场,所以提前站了出来。
“今日得见王苑主和清秋女侠,实在是三生有幸!赋诗一首,还望清秋女侠喜欢!”
陈剑南向二女躬身作揖,然后娓娓道来。
“剑榭残烟里,佳人昔此居。
花犹笼锦瑟,苔自绣帷车。
女侠临诗苑,如仙随风去。
销愁不道酒,凡俗失青色。”
“好诗!”
单论此诗,或许因为时间太短、又是指定命题的缘故,质量只能算是中等。
但跟先前那些打油诗一比,这首诗的好就凸显出来了。
正应了那句话:
不是我多好,全靠同行衬托!
所以王颖秋第一个叫起好来,心中还不免感慨,总算听到一首正常些的诗了。
有她带头,大厅里其他书生也轮番叫好,站在外围无人问津的荆哲撇撇嘴,很是不服。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写出这样的诗来,陈剑南已经很厉害了,但跟他一比,就差的太远了。
获得王颖秋的认可,陈剑南意气风发,朝众人拱手推笑:“诸位谬赞了,清秋女侠惊为天人,奈何在下笔力不够,倾尽全力,也只能如此!”
“陈公子过谦了!”
王颖秋笑笑:“陈公子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写出这首诗十分难得,不愧为雍州第一才子!”
“第二才子,是第二才子!”
众人回头,看着荆哲憨傻如跳梁小丑,哄堂大笑,又转回身来,不再管他。
“……”
妈的,一群憨批!
“既然陈公子写完了,那在下也献丑了!”
这个时候,宋基茂缓缓来到人群中间,全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他闭眼昂头,嘴角上扬,十分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艹,逼王!”
陈剑南啐了一口,暗暗骂道。
“无仙苑,幽径长。素手如玉,净琴为君张。落花流水恋幽芳,眉间心上,点点桂花香。
结青衣,晚秋凉。孤影随剑,此景最断肠。青云门里谁争王?红尘为伴,莫笑伊轻狂。”
待他念完,王颖秋并未着急点评,而是细细咀嚼。
“结青(清)衣,晚秋凉,清秋…原来只是听闻宋公子京州第一才子的名号,但这几年宋公子常居宅中,无缘得见。今日有幸目睹宋公子临场作词,而且句句都能扣题,实在令人叹服!”
王颖秋痴迷于诗词,见到好词未免话多。
这首可以说是近半年见到的最好的两首诗词之一了,另外一首则是春水诗。
又笑着看向清秋,“清秋妹妹,你觉得这首词如何呢?”
清秋淡淡道:“其实我也不懂诗词,但这词中却有能打动我的地方,多谢宋公子了!”
她说的是实话,平日里鲜有接触诗词的机会,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共鸣,点评极为简单。
说完之后,她又站出来,朝宋基茂行了一个抱拳礼,这在一群读书人中似乎显得不伦不类,但宋基茂却是受宠若惊,忙作揖回应。
青云门首座清秋那可是出了名的高冷,今天他不仅跟自己说了那么多话,而且还跟自己行了个礼——她不会看上我了吧?
宋基茂偷偷瞄了清秋两眼,自恋的想着。
刚刚才出过风头的陈剑南显得有些落寞,他本以为自己已经跟宋基茂相差无几——但那不过是跟前几年的他相比而已,很明显,这几年,他又精进不少,现在的他远不是宋基茂的对手。
两个人放在一起,高下立判,胜负已分。
众人已经开始祝贺起宋基茂来。
宋基茂得意拱手,“献丑了,献丑了!”
这个时候,憨憨捧着一个小酒坛从外面跑了进来,大厅里的人都在跟宋基茂祝贺,并未有人留意。
但荆哲却看到了,嘴角一扬,站了出来。
“嗯,你确实是献丑了!”
“……”
……
京州城作为安国都城,确实能人辈出。
宋基茂的水准,远远超出荆哲预期。
正如王颖秋所说,他刚才写的词不仅句句扣题,而且措辞精致优美,意境远非陈剑南那首诗能够相比。
最关键的,这并非事先准备好的词,而是在如此短的时间里临场发挥所作,让人叹服。
可惜,他遇到了剽王荆哲。
听到他的话,众人再次回过头来。
他们实在想不通,珠玉在前,他哪来的胆子说别人“献丑”?这岂不是把脸凑到别人的巴掌上讨打?
宋基茂眯眼看他,冷笑道:“怎么,你是不是想说,如果你能喝到烈酒,就可以作一首比我还好的诗词?”
“那是当然。”
“呵呵,那你只能去梦里了,因为只有梦里你才能喝到烈酒!”
“哈哈哈~”
话音刚落,众人都非常配合的大笑起来。
就连王颖秋都抿起嘴来:这人,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不用等到梦里,现在就可以了!”
说着,荆哲从憨憨手里把酒坛接过来,“这次我来京州呢,就是听说京州有人能制造烈酒,呵呵,恰好被我找到了!”
“烈酒?”
众人大惊,都朝他手中的酒坛看来。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荆哲把酒坛的盖子打开,瞬时间,酒香四溢,满屋飘香,竟是比王颖秋刚才拿来的那壶酒更芳香馥郁了数倍!
“这…果然是烈酒啊!”
有人凑近酒坛,用力一嗅,陶醉道。
这个时代的人平日里喝的都是低度酒,所以对烈酒的气味格外敏感,凑近一闻便闻出来了。
“都让让!”
“我闻闻!”
“还真是!”
“好烈啊!”
看着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前凑着,王颖秋低头看了看手上的酒壶,瞬间感觉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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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觉得抄哪首词好呀?
第一四〇章 清秋(为西上闕舵主加第六更!)
荆哲来无仙苑的目的,就是为了推销烈酒。
不然他才懒得听这些书生聒噪,直接去芬芳园不香吗?
至于如何推销烈酒,方法其实很简单。
毕竟烈酒在安国属于稀缺物品,只要广告做的好,不愁买家。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炮制当初在雍州时演戏的套路,只可惜,邙山上的几个影帝不在,而憨憨也就做些力气活好用,让他演戏纯属自残。
所以他只能改变策略,换了个思路,才有了现在的一幕。
“这当真是烈酒!敢问阿坤公子,这烈酒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荆哲把盖子盖上,小心翼翼的将酒坛子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众人,“这个…自然不能告诉你们!”
“阿坤公子,既然你能买到烈酒,告诉我们又有何妨?”
“是呀是呀!”
荆哲却连连摇头,“不能告诉你们,起码现在不行!”
随后又认真分析道:“我喝了这烈酒,赋诗作词那是信手拈来,等中秋诗会的时候,定能大展拳脚!若是你们喝了烈酒也是如此,那岂不是要抢我的诗会头名?”
“……”
众人有些无语,很想跟他说:大哥醒醒,真当喝口烈酒就能作诗了?那干脆都不用看书了,抱着烈酒喝就是!
这个时候王颖秋说道:“既然烈酒在此,不如阿坤公子现在喝一口,给我们作一首诗词,让我们开开眼如何?”
“对呀对呀!”
众人又是拍手附和,想看看到底真假!
以荆哲傲娇的性格,刚才你还对我呵呵,转眼又让我作词,我才不作呢!
但考虑到要为烈酒造势,他决定不计较那么多,点头道:“既然园主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作一首吧!”
“……”
……
用酒坛倒了一盅烈酒,顿时,烈香满苑。
荆哲仰头,一饮而尽,然后大呼一声。
“好酒!”
众人静静看着他的操作,对他是否能作出跟春水词相同质量的诗词来依旧持怀疑态度,其实就算质量差些,他们也能理解,毕竟春水词的起点太高,想要超越实在太难。
而旁边的陈剑南则是一脸阴郁:装神弄鬼,看你等会作不出来,我会把你刚才嘲笑我的加倍还回来!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荆哲读完第一句,大厅里安静下来。
因为无仙苑位于京州城西,唤作“西楼”倒也不是不行,众人也未有异议。
王颖秋打量着这个刚才还嬉皮笑脸、张嘴就让人讨厌的少年,气场突然变了,实在有趣。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寥寥几句,便已念完。
“这词…”
众人呆立在当场,若不是亲眼得见,谁敢信眼前的少年竟然真的因为喝了一口烈酒就能作出一首这么好的词来?
是的,虽然诗词题材不同不可比较,但是在他们看来,这首词的质量已经超越春水诗了,就算纵观安国上下,能出其右的词也是寥寥!
“好词!”
毕竟是对诗词喜爱之人,王颖秋的评论向来是对诗不对人,仔细咀嚼两遍,马上就被这词里的思愁意境给打动了。
剪不断,理还乱…
可不就是离愁么?
“阿坤公子之才,举世无双,颖秋有眼无珠,刚才多有冒犯,还望阿坤公子原谅!”
王颖秋躬身作揖,态度虔诚。
荆哲认真点头,“嗯,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
“……”
虽然他的词好的没话说,但他的话让人听着…实在有些手痒啊!
遂又转身去看清秋,只见她眼神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简单一句,清秋似乎看到了这些年的自己,除了在江湖上历练,其余时间都在青云门的青云山上,如同被圈养的动物,寂寞如雪。
这些年支撑她变得越来越强的…
是剑道?
不是。
是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之愁!
清秋虽不懂诗词,但却被这首词给打动,整个人惶惶不知所措。
王颖秋见状,拉了拉她的手,心中早就有了定夺,遂对众人笑道:“诸位才子觉得刚才阿坤公子作的词如何?”
“好!”
再多的赞美之词,最后都汇成一个“好”字。
王颖秋又看向宋基茂,“宋公子觉得呢?”
宋基茂走出来,对荆哲拱手苦笑:“苦读三年,本以为学有所成,没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阿坤公子给在下上了一课,当受在下一拜!”
说着,毕恭毕敬的朝荆哲拜了拜,不用再解释,胜负显而易见。
“刚才听阿坤公子说,意欲参加三天之后的中秋诗会,宋某甚是心喜,还望能在诗会上再跟阿坤公子讨教一二!”
说完,又对荆哲拱拱手,大步昂头离开。
众人看着他的背影,不胜唏嘘。
他确实可以昂头离开,因为他败给的词实在是太过惊艳,输了并不丢人,倒是他的洒脱劲,在场书生扪心自问,放在自己身上完全做不到。
对宋基茂的敬畏之心更深了。
而荆哲同样感慨。
虽然不喜欢这个家伙,但却不得不承认,他很强,比此时还眯着眼想找破绽的陈剑南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看来不用再做评比,胜负已定,就是阿坤公子了!”
王颖秋笑了笑,然后说道:“至于这彩头嘛…”
说着端起她的酒壶,视线落在被荆哲视若珍宝、抱在胸口的烈酒上,脸颊微红。
“至于彩头就不用了,毕竟园主的酒可没有我的好!”
“……”
若是荆哲刚才这么说,大家肯定哂笑不已。
但见识过烈酒之威,他们更多的是敬仰,还有贪婪。
于是有人问道:“阿坤公子,这烈酒到底是在哪里买的就告诉我们吧!”
没喝酒之前连首普通词都写不出来,喝了一口就能作出那么好的词来,他们亲眼所见,早就相信了。
这烈酒有如此神威,我上我也行啊!
把酒坛交给憨憨,然后往前一指,“看那!”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前看去,哪有什么东西?
再回头的时候,才发现被骗了,荆哲站的地方,早就空空如也!
王颖秋和清秋对视一眼,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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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中秋节、劳动节双节快乐哈!重楼预测的没错,首订到现在100…希望能越来越好!)
第一四一章 他一直叫我仙姑的(第一更)
正主离开,书生们也没了兴趣,心里大抵都在盘算,城里哪家酒坊更有卖烈酒的可能。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无仙苑,霎时间空空如也。
“这个阿坤,才学是有…”
王颖秋咬着嘴唇,有些愠怒,“但就是说话太讨厌了!真想打他!跟他说了几遍叫我苑主,他却偏偏叫我园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是故意的。”
清秋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
清秋歪头,很难得的俏皮一笑:“他叫你园主算好了,他一直叫我仙姑的。”
“……”
这下,王颖秋是彻底呆了。
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很,敢叫清秋仙姑的人,上一个要追溯到几年前了,一剑差点被她戳死,这个阿坤不仅叫了,而且还活蹦乱跳的,这就让人奇怪了。
等等,不对…
“你们之前就认识?”
“也谈不上认识吧…”
于是,清秋就把跟荆哲认识经过简单说了一遍,王颖秋听完忍俊不禁,“这么说的话,这人确实挺有意思的。”
说完之后又好奇道:“若是按你所说,因为对你把银子据为己有的做法不满,他才故意那么敌视你的,可是,他又怎么能为你写出这么好的词来呢?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这可不像是临场所想,倒像是准备已久。”
清秋耸肩,“这谁知道呢?”
王颖秋盯着她,突然笑道:“妹妹,你有点不对劲哦!”
“哪里不对劲?”
“就比如他叫你仙姑,若是别人,依你的性子早拔剑了,可这次不但没有,反而跟他一起来了京州,最后还给他二百两,不对劲!”
王颖秋眨着眼睛,调笑道。
若是寻尝女子,或许早羞红了脸说“没有”,但清秋却大方承认,甚至还反问道:“姐姐,确实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次见他,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莫名的想要保护他,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王颖秋开口,这时齐君广和苏新平从二楼包厢走了下来。
“颖秋见过晋王世子,南齐三皇子。”
二人都点头回应,苏新平眼神中还带着些lsp的欲望和贪婪。
知道清秋不热衷于这种场合,王颖秋又替她介绍道:“这位是青云门首座清秋。”
“清秋女侠的大名,本王在南齐的时候便听说过了,今日得见,实属有幸!”
南齐也有宗门,但跟青云门、昆仑镜、无仙阁等四大门派比起来,差了太远。
好在宗门并不附属于哪一个国家,也不会参与各国战事,只要不故意伤人、杀人,朝廷便不会为难他们,若非如此的话,他一个南齐皇子哪里敢来拥有四大门派的安国撒泼?
饶是如此,他父皇还是对安国十分羡慕,曾经还想过若是有一天能把安国拿下来,这些宗门都据为己有,该是何等盛况?
既然是父皇的心愿,做儿臣的自然该想法替他完成!
所以齐君广见到清秋,十分热情。
而清秋的态度远没有面对王颖秋或者荆哲时的洒脱自然,甚至连嘴都懒得张,只是微微点头,表示听到了。
便是如此,齐君广已欣喜若狂。
倒是旁边具有lsp属性的苏新平,他在面对王颖秋时都表现出色胚样来,但是见到姿色更佳的清秋却一改常态,眼神变得很冷,甚至还对着清秋的方向冷哼一声。
而清秋干脆转过头去,从始至终,都未看他一眼。
这一幕被苏新平看在眼里,更是恨的牙尖发痒,遂不想在此多待,对齐君广拱手道:“三皇子先回东宫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做!”
然后对身后两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持剑随从说道:“跟我追上刚才那个阿坤!”
说完,便走了出去。
“姐姐,我出去一趟。”
跟王颖秋低语一声,清秋抱着青天剑也跟了出去。
抱着一坛烈酒走在巷子里,憨憨疑惑道:“少寨主,咱们不是要帮张家卖酒吗?既然那么多书生想要买烈酒,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呢?”
在憨憨看来,只要告诉他们张家卖烈酒,那生意铁定好的不得了!
借着朦胧月色,荆哲看了看憨憨那张大饼脸,心想别人都是老千层饼,只有你是个大饼,看问题永远站在第一层。
“张家那么多酒,这些书生才几个人?最后卖烈酒还是要卖给那些酒楼和青楼才行!”
“但张家得罪的是晋王世子,他的权利在京州近乎通天,谁犯得着为了挣几个银子去得罪他?”
“要想让这些酒楼青楼有胆子去买烈酒,还差一把火!”
“什么火?”
憨憨问道。
“中秋诗会,我给他烧一把火,能把整个京州城都点着!到时候,就算他是晋王世子,也拦不住所有人想买烈酒!”
荆哲的计划很完美,越想越得意。
“少寨主,俺觉得这样不好!”
“嗯?”
“不仅咱俩还在城里,这城里还有好多老百姓呢,你一把火把他们烧死怎么办?”
看着憨憨一脸认真的模样,荆哲非常客气的说了一个字。
“滚!”
两人从巷道里走了没几步,就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在他们身前,赫然站着一个手提弯刀的男子,刀刃在月色下闪着白惨寒光。
“呵呵,怎么不走了?”
同时,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荆哲回头一看,正是晋王世子苏新平!
“柿子这是什么意思?”
苏新平总觉得听他叫自己十分别扭,似乎不像“世子”倒像是“柿子”。
“什么意思,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苏新平冷笑一声,“敢对本世子不敬之人,总要付出些代价,你是想断一根腿,还是断一根胳膊?”
荆哲摇头,“我哪个都不想断,做个正常人不好吗?”
“呵呵,若是不想断,倒也不是没办法!”
说着,目光变得猥琐,“张筱妤不是你表妹吗?那你去帮本世子劝劝她,让她做本世子的小妾,倘若她答应,本世子不但不断你手足,还不会少了你好处!但是——”
眼神一冷,“她若不答应,呵呵,你这手足,便不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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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下次,我不救你了
“我表妹脾气很倔,平时连她爹的话都不听,又怎么会听我的?”
“不听也没关系。”
说着,苏新平从衣服里拿出一个纸袋,让他身边另一个持刀男人走过来递给荆哲。
荆哲拿在手里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什么你就不用管了,明日你带筱妤去香满楼的‘新春’包厢,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这包东西倒进她喝的水里就行!”
“哦,这样啊。”
荆哲说着,把纸袋塞在了自己衣服里,若是他没猜错的话,这怕是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
这是个黑心柿子!
苏新平看荆哲动作熟练的把迷药收起来,整个人都是愣的:这货也太好“沟通”了吧?完全超乎自己的想象。
不过,他喜欢!
“真的会给好处吗?”
看到荆哲贪婪的模样,苏新平心中鄙视,但还是笑道:“当然了,你帮本世子做事,好处还能少得了你的?”
“这样啊”,荆哲想了想,然后很认真道:“可我不是一个贪小便宜的人呀!好处我不想要,所以这事我帮不了柿子。”
“你!”
苏新平一愣,马上怒道:“你是在耍我?”
其实荆哲早就想过了,面前这丑陋无比的家伙是他的仇人,他们总有互怼的一天,只是早晚的问题。
一味的躲避不是办法,让自己变得更强才是王道!
而他已经有了变强的主意,只要事成,就算他是晋王世子,也拿他没有办法!
更何况,他怎么会帮着他奸yin姑娘?
“恭喜柿子,答对了。”
“我——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断他的——命根子!”
被荆哲一而再的调侃戏弄,苏新平是真火了,二话不说,让持刀男子开干。
荆哲退后一步,把舞台让给憨憨。
憨憨打不过路漓,打不过柳惊鸿,打不过清秋,打不过仇芊芊——擦,这么一想,他怎么谁都打不过?
但是,这些女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打不过情有可原,但面前两人只是苏新平的护卫,武功应该高不到哪去,所以他不怕。
两人动作很快,片刻功夫就持着弯刀将憨憨围住了,但憨憨根本不怵,赤手空拳迎了上去,打的难解难分。
以憨憨的功夫,对面二人根本不是对手,但因为他们手持利器,而且还是二打一,憨憨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一番交锋下来,身上的衣服都被割了几道口子,甚至还有丝丝血迹,荆哲看了忍不住皱眉。
今天之后,是该考虑给憨憨打造一把趁手兵器随手带着了,就算拿块板砖也比空手接白刃强多了。
苏新平观察一番同样看出端倪,大喊一声道:“杀不了他,你们还杀不了他吗?”
说着便指向荆哲。
二人对视一眼,持刀向荆哲冲来。
卧槽!
荆哲见状,吓的连连后退,而憨憨被二人隔在身后,此时要过来救他为时已晚。
事态危急,千钧一发!
……
眼看着弯刀越来越近,荆哲却出其的平静。
咦,这个场景,怎么似曾相识?
而下一刻,更让他熟悉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一把青天长剑横空而出,直接阻在他的身前,那两把弯刀抵在长剑上之后便怎么都前进不得。
这个时候,长剑剑身轻轻一转,那两把弯刀就如同纸片一样,直接碎了。
紧接着,一身天青色道袍的清秋从空中缓缓落在荆哲身前,看着她的背影,荆哲脑海里盘旋着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她会穿着天青色道袍来救我…
两人见来者是清秋,都不敢再攻,老老实实退了回去——跟青云门首座打架,脑子有坑啊?
苏新平则看着清秋,冷声问道:“本世子不找你的麻烦,你今天倒想找我的麻烦了?”
“不是找麻烦,而是救人。”
清秋淡然说道。
“救人?他?”
“……”
躲在清秋身后的荆哲暗暗骂道:妈的,劳资不能算人吗?
“你今天坏我好事,就不怕得罪我,以后会遭到报复?”
苏新平眯着眼,威胁道。
“我已经得罪了你…们好多年了吧?若是能报复的话,你早就报复了吧?”
用最平淡的语气说最霸气的话,这很清秋。
苏新平听完,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那喘着粗气。
这句话确实有些扎心,他做梦都想教训教训清秋,但奈何他没这个能力,而且人家根本不怕他,这更让他光火!
可是打吧,打不过人家。
以权压人,青云门又不受朝廷管制。
思来想去,才说道:“安国律法规定,宗门不得插手皇室私事!你今天若是敢管本世子的私事,信不信我让陛下找你们掌门问话!”
“……”
若是找她的麻烦,清秋是不怕的,可找师门的麻烦,她就要掂量一下了。
尤其这次出门是历练的,给宗门招惹是非,传回门里指不定给师父带来多少麻烦!
于是说道:“这可不仅仅是你的私事,你若想动他,那就是我的事!”
“……”
苏新平沉默片刻,然后指着荆哲问道:“难道他也是你们青云门的人?”
“这是我们青云门的事情,我还用得着跟你解释?”
若他真是青云门的人,还真不能动他!
“走!”
苏新平不想惹麻烦,准备回去调查一番,狠狠瞪了荆哲一眼,这才带人离开。
……
等他们离开,清秋转身去看荆哲。
“我又救了你一命。”
“嗯,我们扯平了。”
荆哲大方道。
“???”
清秋却是一头问号,“怎么就扯平了?”
“我之前不是刚给你量身打造了一首清秋词么,又没要彩头,你自然欠我一个人情,所以你救我一命,当是还上这个人情,扯平。”
荆哲分析道。
清秋盯着他,心想仇芊芊说的不错,这家伙脸皮真厚。
王颖秋说的也很对,他说话讨人厌,让人想要打他一顿。
半晌之后,才撇嘴说道:“好,那咱们两清了!”
荆哲刚要拍手说好,就听清秋说道:“看你的行事作风,攻击性太强,很容易被人记恨的,两天功夫,便有两个人要杀你。”
见荆哲沉思,她又莞尔一笑。
“下次,我不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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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章 跟我年轻时一样能吹(第三更)
清秋说的不错,荆哲确实太招人恨了。
但有的时候也不能怪他,总不能放任这个柿子去祸害小姑娘吧?
可问题随之而来,仇家太多,杀手太强,一个憨憨根本不能护他周全,若不是这两次都有清秋出手,他早归西了。
他之所以一直敌视清秋,主要还是因为被“讹诈”的三千两银子而已。
但跟救命相比,那些银子似乎也不重要了。
所以荆哲打算原谅她…
于是笑道:“别介啊,仙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若是见到我有危险,该救还是救的!不然你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不是?”
清秋学着荆哲的模样,认真点头。
“那我以后假装看不到。”
“……”
看来,就算是仙姑,生气了也一样难搞!
“仙姑我错了,你救了我一命,无以报答,只能以身相许…呸,不对,是只能当你弟子,以后好好侍奉你!”
荆哲想的很开,既然青云门那么牛逼,连皇室都拿他们没办法,尤其是清秋经常四处历练,不会一直待在京州,何不如做个记名弟子,以后就算惹了事也有后台了。
清秋看他几眼,摇头道:“你太弱了。”
“弱才想进青云门呀!如果我跟仙姑一样厉害,那还进青云门学什么?”
清秋想了想,然后点头,“你说的不错,但我还是不能收你当徒弟。”
“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你侍奉。”
其实,青云门并不是随便一个人想入就能入的,而是要考察人的资质,只有练武资质绝佳的人才有入门的可能,不然这天下都是青云门的门徒了。
再看荆哲,他有没有资质暂且不说,就凭他现在的年纪,早就错过了练武的最佳时期,让他入门怎么可能?
但清秋也不想再打击他,所以换了个理由。
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刚才那首词…你之前想好的吗?特意为我写的?”
荆哲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喜欢?”
清秋点了点头,非常难得,脸上竟浮现出窘迫的表情,又解释道:“宗门里的人虽然不研习诗词,但若是能有一首词让人读完就能记住我们,想来大家肯定都会欢喜!”
“这个简单啊!给你那首词随便想想我就写出来了!而且我不光能给你写,给你们宗门里其他人写也不成问题!”
清秋闻言,脸色微变,但荆哲并未察觉,依然兴高采烈的说着。
“一人一首,入你们宗门没问题吧?”
“当个外室弟子或者记名弟子总行吧?”
“我的词可是很好的,刚才你也听到了!”
“弟子做不成,你们门里有没有那种见令牌如见人亲临的牌子?可以考虑给我一块!”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哎哎,你别走啊,咱们还能商量呀!”
“……”
盯着清秋远去的背影,嘟囔道:
“这道姑连块牌子都舍不得给,太小气了!”
“少寨主,是俺俺也不给。”
“滚!”
……
荆哲回到张家的时候,张氏夫妇已经睡了,只有张筱妤还等着他们,见他们回来明显松了口气。
因为太晚,将荆哲送回住处,她就回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饭桌上。
睡了一觉的张学先明显清醒了许多,跟荆哲的对话也趋于正常。
“阿坤,今日开始,咱们就开始制造烈酒?”
荆哲喝了口粥,然后点头道:“可以,装备已经安装好了,找人来加工就行,若是不好找,多给些工钱也无妨。”
看了张学先一眼,又不放心道:“伯父,可事先说好了,找人可以,但千万不要从张家酒坊那边找!”
荆哲努了努嘴,指的自然是已经被苏新平收购之后的张家酒坊。
那里的店员跟着张学先干了那么多年,为了生计投靠苏新平,这个可以理解,但是反过来却对张家人冷嘲热讽,人品可见一斑。
似乎也对此事深有体会,张学先啐了一口,冷笑道:“找他们?呵呵!”
看来张学先也被他们伤透了心,告诉荆哲,当初张家酒坊刚被卖的时候,有几个特别衷心的心腹宁肯回乡下,也不愿继续在酒坊做工,他打算叫他们回来。
荆哲点头表示同意。
“阿坤,咱们到底什么时候卖烈酒?”
“快了,三天之后的中秋诗会上,烈酒的名声将名震京州,无论市井小民,还是王公大臣都会知道烈酒,到时候再卖烈酒会供不应求的!”
这话把张学先说的热血沸腾,但还是非常好奇的问道:“如何才能让烈酒名震京州?”
“伯父,你想想,若是有人给咱们烈酒写一首诗拿到中秋诗会头名的话,烈酒能不出名?”
眼中带着憧憬,张学先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提出了另一个疑问。
“可是…怎么让宋公子为烈酒写诗呢?”
张学先虽然是个商人,但受安帝爱好诗词的影响,他对读书人圈里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
放眼看去,京州年轻一辈中,最有才学之人非宋大学士之子宋基茂莫属,而他又放言参加这次的中秋诗会,他不拿头名,谁还能拿?
“不是他为烈酒写诗,而是我!”
荆哲摇头,然后异常自信道。
“你?”
不仅是张学先,就连张夫人和张筱妤都一脸诧异的看着他。
“怎么,伯父不信我能拿诗会头名?”
“呵呵…”
张学先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给了一个礼貌但不失优雅的“呵呵”。
“看来伯父是真不信我了!若是我说昨天晚上我就写词赢了宋基茂,你信不信?”
“呵呵…”
“这是真的!若是不信,伯父等会出门问问便会知道!昨天晚上在无仙苑,我随便写了一首词便将宋基茂和陈剑南等一干才子打的落花流水!”
这句说完,张学先拉起荆哲的手,一脸激动道:“想不到,从你身上,我能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
“哦?伯父年轻的时候,竟也有如此诗才?”
荆哲看着胖乎乎的张学先,好奇道。
“不是。”
张学先摆摆手,郑重道:“我是说,你跟我年轻时一样能吹!”
“……”
————
第一四四章 武斗(第四更)
东宫,厢房。
此时,太子苏墨言已经进宫上朝,而晋王世子苏新平则过来陪着南齐三皇子齐君广吃早饭。
待下人收拾完碗筷,他才开口道:“三皇子是不是在担心昨天晚上那个阿坤?”
从昨天晚上回到东宫之后,齐君广的眉头就没解开过,任谁都能看出来。
“安国卧虎藏龙,本王这次见识到了。”
齐君广叹了口气,但更多的却是技不如人的折服,并没有一丝怨恨。
苏新平凑了上来,“看来,三皇子对这次的中秋诗会十分看重!若是想拿头名,倒也简单!”
“哦?”
齐君广瞥他一眼,挑眉道:“洗耳恭听!”
“三皇子不远万里过来,是安国贵客,谁敢得罪于你,陛下都会问责!若是说阿坤对你不敬的话,陛下肯定会下旨把他抓进天牢!嘿嘿,中秋诗会只剩三天,到时候他就参加不了了!”
听到苏新平如此阴损的主意,齐君广淡淡一笑道:“世子怕是跟阿坤公子有过节吧?”
“不瞒三皇子,确实有点。但这主意对三皇子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苏新平也非常坦率,大方答应。
“呵呵,本王从不当别人的剑,这种主意,世子以后莫要再提!本王还想休息,世子请回吧!”
齐君广冷声说道。
苏新平有些尴尬,但别人已经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好赖在这里。
起身拱手,“那就不打扰三皇子了!我等晚些时候再过来!”
转身之时,眉眼中有遮掩不住的冷漠。
待他离开,齐君广身边的一个随从说道:“其实这晋王世子还算不错,这提议虽损,却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作为南齐使臣,他自然希望齐君广能拿下中秋诗会,但现在连他自己对阿坤都心生怯意,若能执行苏新平的建议,着实不错。
“你当真以为苏新平不错?”
“下官是这么认为的。”
使臣躬身分析道:“自从来了京州,每个人对咱们都充满了敌意。就比如此时虽住在东宫,但安国太子对咱们何曾有过好脸色?只有这位晋王世子,跑前跑后,还笑脸相迎!”
齐君广听完却频频摇头。
“听说安国太子跟墨尘公主关系很好,他自然不愿看到妹妹远嫁,不待见咱们是正常。而这晋王世子常驻东宫,东宫正主都不待见咱们,他却如此热情,这样的你敢相信?”
使臣一听,整个人就怔住了。
“还有,昨天晚上,他看到那位阿坤公子之后神色怪异,随后便带人去追。而那阿坤公子明显不好对付,昨天晚上他铩羽而归,肯定拿阿坤公子没办法,所以才给本王出主意,想拿咱们当枪使!这样的人,你还觉得他好吗?”
这下,使臣脸上都是汗。
“殿下,是下官愚笨了!”
“这里面肯定涉及了许多权利争斗,本王这次来只想着娶墨尘公主,其他的跟我们无关,咱们也无需插手!”
“殿下说的是,下官受教了!”
使臣躬身说完,又有些担忧道:“殿下,昨日那阿坤公子…”
之前,他一直觉得,比试诗词,无人能出齐君广之右,但昨晚之后,他的想法变了。
齐君广同样蹙起眉头,“对于那阿坤公子所说喝烈酒就能写诗的把戏,本王是不信的。但他连写两首上佳之词,才学必然是有的,若是中秋诗会他还能写出此等质量的诗词,本王还真没有十足的把握胜他!”
听到连齐君广自己都没了信心,使臣眼珠一转,就想到了其他办法。
“殿下,这中秋诗会比试诗词只是他们单方面提出来的条件,咱们虽然答应,但同样可以提一下别的条件啊!”
“什么条件?”
“中秋诗会只是文试,咱们再加一场武斗!”
“武斗?”
齐君广看了使臣一眼,“咱们这次出来,又没带什么高手,如何武斗?”
使臣听完笑着摇头,“武斗并非一定要派人单打独斗,而是战事推演。这些年,殿下带兵南征北战,靠的就是谋略,若比这些,安国无人能比得上殿下!”
齐君广一想,这主意确实不错,但很快又意识到,若是文试输了,武斗赢了,那也是一胜一负,平局而已。
使臣马上凑过来,得意道:“到时候,咱们拿下平局后,可以说殿下一人既参加文试,又参加武斗,而安国这边可以让武斗人选跟殿下再来一次文试,或者让文试人选跟殿下来一次武斗,两场变三场,他们怎么赢?”
齐君广一愣,然后拍着使臣的肩膀,咧嘴大笑。
“本王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父皇让你跟着本王来安国!”
“殿下过奖了,这不过是下官分内之事。”
使臣低眉顺耳,一脸谄媚。
……
皇宫,金銮殿。
安帝把齐君广参加中秋诗会的事情说了,殿下议论纷纷。
安帝咳嗽一声,说道:“昨日上朝之时,众爱卿担心直接回绝南齐三皇子会让南齐丢了面子,而现在有这么一个两全之法,既可以不让墨尘外嫁和亲,又可以让南齐三皇子心服口服,诸位爱卿觉得如何?”
话音刚落,祝同站了出来。
“陛下是不是已经有了必胜的计划?”
“没有。”
安帝摇头。
“……”
众大臣无语,站在最前方的太傅白清源把头垂下去,眼角满是笑意。
“朕以为,诗会这种事情,哪里需要计划?”
安帝大手一挥,霸气说道:“从古至今,安国文风鼎盛,诸国难堪敌手!尤其是朕登基以来,文风更达巅峰,不说京州,就算是其他各州各城都有无数才子涌现,一个南齐三皇子难不成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殿下的大臣们听了,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则尽显无奈。
安帝的话不错,最近几年,安国的鼎盛文风确实已达巅峰,他们的邻居南齐此时正呈追赶之势,国内整体文风还不能跟安国相比。
但他不知道的是,南齐三皇子却是一个另类存在啊!
————
第一四五章 人选
“陛下。”
这时,祝同又站了出来,“昨天,白太傅的意见臣虽不敢苟同,但他对南齐三皇子的分析,臣还是有所耳闻、十分赞成的!”
“哦?朕倒是听说南齐三皇子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但朕觉得那不过是在南齐——矬子里拔将军而已,若是来到安国,他就不会这么突出了!”
说着又点了点翰林大学士宋百郓,“宋爱卿之子宋基茂号称京州第一才子,前些年在城里风头无两,他作的诗词朕也听过,实乃上佳。听说这三年他闭门在家,刻苦研习,今年复出参加中秋诗会,打败南齐三皇子还不简单?”
听到这话,宋百郓吓的脸色大变,跌跌撞撞站了出来。
“陛下谬赞!犬子在京州虽有些名声,但南齐三皇子的诗词臣也拜读过,若与其相比,犬子并无胜算,还望陛下三思!”
这种比试,输了是罪人,赢了虽出风头,却得罪了南齐未来皇帝,怎么想都不划算。
何况南齐三皇子并非凡辈,哪有那么好赢?
安帝听完,脸色阴沉下来。
宋百郓眼珠一转,说道:“陛下,臣倒是有一人选,可以跟南齐三皇子比试。”
“谁?”
“祝舍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祝同。
“是的,陛下!祝舍人诗词之才,大家有目共睹,犬子之所以闭门三年,便是因为诗会输给祝舍人所致!若是祝舍人跟南齐三皇子比试的话,赢面大增!”
安帝捏着下巴,若有所思,而殿下却已议论纷纷。谁不知道宋百郓曾替儿子向祝家提亲被拒绝了,心存芥蒂,没想到这个时候给祝同挖了个坑,就看他跳不跳了。
“多谢宋大学士对馨宁的厚爱和褒奖。”
祝同面无表情的扫了宋百郓一眼,又对安帝说道:“陛下,馨宁虽有诗词之才,但这次却不能出面。”
安帝没有说话,点头示意他继续。
“馨宁作为这次诗会主考官的告示早已贴了出去,若是因为对抗南齐三皇子而临时取消,传出去会让人说我泱泱安国竟连一个拿得出手的男子都没有,只能派个女子出面,岂不笑话?”
这话不温不淡,却结结实实的打在宋百郓脸上,他儿子瞬间成了“拿不出手的”男子,只能说姜还是老的辣,他根本不是祝同的对手,脸红耳赤的退了回去。
这个时候,祝馨宁也站了出来。
“陛下若想让微臣参加中秋诗会,微臣绝不敢有二话!”
安帝摆摆手,祝同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他哪里还会自讨没趣?
而殿下的大臣们却暗暗佩服祝家父女两个,一个进一个退,配合完美。
就在安帝一脸失望时,祝同又再次说道:“陛下,其实这次中秋诗会,就算南齐三皇子参加,臣也并不看好他!”
安帝一喜,“哦?你也看好宋基茂?”
“宋公子的诗词,臣看的少,并不了解…”
转眼之间又是狠狠一刀,宋百郓只感觉胸口发闷,看祝同的眼神更阴沉了。
祝同却浑不在意,“臣要说的这人乃是来自雍州的阿坤公子!”
“阿坤?”
安帝一怔,马上想到了此人是谁,“可是写出恰春水碧于天的那位阿坤?”
“正是!”
“他不是远在雍州吗?”
安帝也听过春水诗,且惊为天人,按照他的习惯理应召见阿坤进宫,只是当时苏墨尘出门未归,他也没有心思,这事便耽搁下了。
“回陛下,他已经到了京州,而且昨天晚上还在无仙苑里作词一首,恰好,宋基茂昨天还跟他比试来着,输了。”
噗!
又是一刀,宋百郓生无可恋。
“哦?真的吗?”
安帝来了兴趣,“写了什么词,祝爱卿可知道?”
“听说昨天晚上青云门首座清秋适逢拜访无仙苑苑主王颖秋,指定为清秋女侠作词一首,至于词嘛,还是让馨宁读吧!”
这种表现的机会,祝同义无反顾的让给了女儿祝馨宁。
祝馨宁落落大方的再次出来,轻念道: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
没有入朝为官之前,祝馨宁就特别喜欢赋诗写词,见过许多,自己也写过许多,但却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一首如此简短的词作。
虽知这不是为她所写,但读着却有一种置身于内、说不出的感觉!
“好词!”
安帝兴奋的从龙椅上站起拍手,“想不到这位阿坤公子所作之词都如此绝妙,一个北地之人写出的词都如此婉约细腻,朕倒是真想见见他了!对了,他这次会参加中秋诗会吗?”
“据昨天在场的读书人所讲,他自己说要参加中秋诗会,不过这位阿坤公子很有意思,若是不喝烈酒,一句词都写不出来,只要一喝烈酒,写词有如神助!”
“烈酒?”
安帝一愣,笑道:“确实有些意思。”
然后对大臣们说道:“既然如此,诸位爱卿还有何事要报?若是没事,那就退朝了!”
又把隋守仁喊过来:“隋将军,你出宫去把阿坤公子请进皇宫,朕要跟他好好聊聊!”
众人看得出来,自从听了阿坤公子的词,安帝的表情轻松许多,显然特别相信南齐三皇子并不是阿坤的对手。
而且不出意外,这位阿坤公子要发达了!
这时候,太傅白清源站了出来。
“陛下,臣以为,如此对待一介草民,若是让其他参加诗会的读书人知道了,会觉得陛下有失公允!而且谁能保证这阿坤就一定能赢南齐三皇子?万一陛下对他太过信任,他却难堪大用,岂不是贻笑大方?”
似乎,这位白太傅就是为了抬杠而生,只要安帝做些什么,他总能提出些反对意见,又因为他官职太高,满朝文武拿他也没办法。
但这并不包括护国公于胜。
“姓白的,还没比呢,你怎么知道人家赢不了?再说了,你好歹是个文官,却连半首能让人记住的诗词都写不出来,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嫉妒人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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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章 我是吹牛逼,你是真牛逼!(第二更)
说话之人一脸粗狂,表情不羁,正是昨天在朝堂上公然怼白清源的于国公。
对此,满朝文武已经见怪不怪。
这俩人一个爱抬杠,一个愿找茬,相爱相杀,早就成了朝堂上的一道风景线,若是哪天不吵一架,他们反倒觉得不适应呢。
尤其是二人一个是正一品的太傅,一个是正一品的护国公,官职之大,其他人根本不敢插嘴,也就只有安帝能拦一拦。
“别吵了!”
每天都当劝架员,安帝十分烦气,趁着二人还没怼起来,赶紧叫停。
“今日早朝便到这——”
话没说完,一个宦官跑了进来,“启禀陛下,南齐使臣求见!”
安帝本来已经抬起的身子,此时又坐下了。
“宣他进殿!”
南齐使臣此时参见,必有要事,安帝已经在思考他是为何而来了。
不多会,南齐使臣进殿拜见安帝,然后将此次前来的目的说了。
安帝听完,皱眉沉思。
若是按照之前宋百郓所说,南齐三皇子应该觉得自己文试稳赢才对,一场定胜负对他来说最有利,他却偏偏主动加了一场——这说明,他肯定也听说了阿坤公子参加中秋诗会,而他没有信心赢他,只好临时再加一场!
想通这些,安帝眉头舒展,然后拒绝道:“既然已有文试,还比武斗作甚?”
南齐使臣争辩道:“安帝陛下,这文试是你们单方面提出来的,我们殿下毫不犹豫的答应,现在我们殿下提出武斗,安国那么多人却不敢答应,难不成怕了我们殿下?”
这种激将法对安帝来说并无大用,他刚要再次拒绝,就见祝同对他摇了摇头。
想了想便说道:“好,你们远来是客,既然你们要武斗,那就随你们吧!”
南齐使臣听了,乐得合不拢嘴,跟安帝告辞之后便从宫里出去了。
待他离开,祝同说道:“殿下,如他所说,他们不远万里来安国,若是提出武斗无人敢应的话,传扬出去,有损国威。”
“祝爱卿想的周全。”
祝同躬身行礼,又继续道:“而且这位使臣今日过来,怕是也对两天之后的中秋诗会没了把握,只要阿坤公子正常发挥,咱们文试就是稳赢,哪怕武斗输了,也不丢脸。”
“祝丞相说的轻巧!”
白杠精再次上线,冷笑道:“南齐三皇子用兵之谋可不是寻常人能比,谁能赢他?再说谁又能保证文试稳赢,若是文试赢不了,武斗又输了,还有损国威呢,哪里还有国威可言?”
“呸!”
于喷子也不甘示弱:“你一个文官懂个屁!谁说他武斗就一定赢了?”
“哦?老夫是不懂,于国公武将出身,那肯定很懂了!要不然于国公亲自出马?”
白太傅眯着眼睛,阴笑道。
“我——”
于国公眼珠一转,没有因为意气用事而跳进白太傅挖好的坑里。
“老夫一介国公,走过的路比那南齐三皇子过的桥都多,若是老夫赢他,胜之不武!”
“呵呵,怕是有些人不敢应战,担心输了之后老脸没地方搁吧?”
“你——生不出孩子来!”
我尼玛!
白清源此刻很想爆粗口,这特么吵架归吵架,你说劳资的生理缺陷是几个意思?
“于国公,咱们正常的讨论国事,你进行人身攻击就没意思了吧?”
白太傅眯着眼,保持克制。
“可我也没说错呀?你确实生不出孩子!”
“……”
“好了,都别吵了!”
安帝冷喝一声,白太傅和于国公才安静下来。
“祝爱卿,你怎么看?”
“白太傅说的不错,南齐三皇子的用兵之谋大家有目共睹,寻常人很难取胜,但咱们却不必怕他,因为安国有人比他厉害多了!”
“谁——”
安帝刚问出这一句,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道人影,马上说道:
“惊鸿将军!”
安帝跟满朝文武几乎是同时出声,可见柳惊鸿在众人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祝同微笑点头,“南齐三皇子领兵征战越国,能够取胜固然靠他谋算,但南齐军队的强悍战斗力同样不可轻视。”
“但惊鸿将军却屡屡以少胜多,而且硬生生将梁州官兵培养成了铁骑,几年时间大小几十仗未尝败绩,无论是实战还是计谋都是顶级,若是让惊鸿将军对敌南齐三皇子的话,咱们胜算不小!”
这话把安帝说的热血澎湃!
是呀,如果安国只剩了一支军队可以依靠,那便是惊鸿铁骑!
“飞鸽传令下去,让惊鸿将军速速来京!”
“是,陛下!”
宦官领命,跑了出去。
……
吃过饭的张学先跑了出去,约摸一个时辰左右就带着几个伙计赶回张家,这几人应该便是他说的心腹。
进门之后,张学先就跑过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荆哲,支支吾吾。
“贤侄,你…你竟然真会作词?”
张筱妤和张夫人听到动静也走了出来,忙追问是什么事情。
张学先便激动的将外面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当听到荆哲在无仙苑大放异彩、连败数位才子之后,张夫人和张筱妤都震惊的合不拢嘴。
但二人的表情又有些不同。
张筱妤震惊之余便是崇拜,而且她之前曾见过荆哲的一手好字,对于他能作出那么好的词多少有些心理准备。
而张夫人震惊过后便是担忧,模样俊俏就罢了,竟然如此有才,假以时日,名动京州,这样的男人,自家女儿…
女人的想法总是复杂,男人就简单多了。
张学先拍着荆哲的肩膀笑道:“贤侄,我就说你能行吧!”
“……”
荆哲瞥他一眼,心想还是你脸皮厚,之前明明不信我的好吧?
遂调侃他道:“伯父,是不是跟你年轻时一样?”
“不不不!”
张学先脸皮再厚,此时也不敢答应,边摇头边尬笑道:“我是吹牛逼,你是真牛逼!”
“……”
荆哲笑笑,然后让张学先带着几个心腹走进库房,装备都连接完毕,操作也不难,没用多久就把他们教会了。
而张家最不缺的便是浊酒,烈酒工艺马上投入生产当中。
————
第一四七章 进宫(第三更)
荆哲正在库房里跟张学先找来的几个心腹沟通一些细节问题,期间他也认真观察一番,这几个都是那种老实巴交、一看就特别忠厚的人,张学先的眼光倒是不错。
“公子!”
张筱妤突然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
“宫里…宫里来人了!”
听到“宫里”,荆哲首先想到的便是苏墨尘,心中苦笑,不愧是公主,他才刚来京州一天,她便派人找上门来了。
当看到从库房里走出来的荆哲,隋守仁一愣,然后揉了揉眼:没看错啊!这不就是跟公主在一起的那位荆哲公子吗?
奉了安帝之命,他还特意去客栈问过,都没找到他,没想到现在却看到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位将军,阿坤公子来了。”
张筱妤说完便退到一边。
阿坤…
荆哲…
隋守仁看着荆哲,再次懵逼。
这俩难道是一个人?
“隋将军,又见面了!”
荆哲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这下隋守仁是真的确定了,确实是一个人,难不成姓荆名哲字阿坤?
奇怪是奇怪了点,但是合情合理…
遂拱手笑道:“阿坤公子,几天不见,风采更胜往昔!”
“隋将军过奖了!”
客套一句,他才又问道:“是殿下让隋将军过来的吗?”
皇宫里荆哲只认识苏墨尘,认识隋守仁也是通过她,所以看到他的第一眼更断定了他之前的想法——女人果然是记仇的,估计她等荆哲已经等的牙尖发痒了。
“殿下?”
而隋守仁却是愣了一下,然后摇头,“阿坤公子说错了,不是殿下,是陛下招你进宫!”
沃日!
这是老子要替女儿伸张正义了?
这要是一言不合,脑袋随时搬家啊!
讪笑一声,小心问道:“不知陛下突然宣见所为何事?”
“具体的,本官并不知情。”
看到荆哲一脸忧郁,隋守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肯定是好事啦!据说陛下听了你的两首词,十分喜欢,这次进宫,多半是为了这个!”
原来并不是苏墨尘告状,而是安帝馋他的诗词啊!
听到这,荆哲才放心下来。
跟张筱妤等人打了声招呼,把憨憨也留在家里,荆哲跟着隋守仁一起出了门。
心情大好的荆哲跟隋守仁一路上说说笑笑,气氛倒也融洽。
作为长年侍奉于安帝身侧的亲卫军,隋守仁早就练出了一身看人的本事。
安帝对诗词甚是喜爱,阿坤公子诗才颇高,定能得到赏识,而且隋守仁还比别人清楚荆哲和墨尘公主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所以更想跟荆哲打好关系。
“阿坤公子,陛下喜爱诗词,你进宫之后多跟陛下谈谈诗词,定能独得圣眷!”
“多谢隋将军指点!”
“若是日后阿坤公子发达了,莫要忘了本官就好,哈哈!”
隋守仁开玩笑道。
“若真有那一天,定不会忘了隋将军的照顾!不过隋将军一直侍奉陛下左右,才是陛下最仰仗的心腹呢,寻常人哪比得上?”
荆哲的马屁正好拍进隋守仁心里去了,脸乐的像朵花,对他更热情了,一路上为他介绍着皇宫的布局,对于第一次来皇宫的荆哲来说,处处充满着新奇,侧头观看,天真的像个孩子…
看到荆哲的表现,隋守仁笑的更浓了,不但没有觉得荆哲土鳖,反而特别享受这种成就感…
引着他走了一会儿,来到金銮殿前,荆哲的目光落在阶梯中间巨大的盘龙浮雕之上,心想无论什么时空,无论什么时代,只要流着华夏血的子民们,对这龙图腾都有着别样的情愫…
但隋守仁并未停下,早朝已经结束,再说荆哲无官职在身,安帝不可能在朝堂上见他,而是带他来到了后面的议事厅。
隋守仁让他在外面等着,自己进去禀报了。
而此时,苏墨尘带着桂枝也小心翼翼的赶到了议事厅,只不过她是从后门进的,躲在议事厅的侧殿里,神采奕奕。
……
不多会,隋守仁走了出来。
“阿坤公子,陛下让你进去,本官在外面等着你,等你面圣结束再送你出宫!”
荆哲对他拱手,表示感谢,然后走了进去。
“草民…荆哲,参见陛下!”
对其他人可以用阿坤这个名字搪塞过去,但对安帝,他却不敢,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平身吧!”
安帝淡淡一句,荆哲才站起身来,看着安坐在他身前的中年男人,一身龙袍,体型富态,模样跟苏墨尘有几分相似,虽然正笑着看他,但他还是能感受到一种无形压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帝王之气吧?
荆哲观察安帝的同时,安帝也在看他。
因为诗词的缘故,安帝对荆哲的第一印象特别好,尤其是见到本人之后。
他年轻,英俊,跟他对视许久依然能面不改色,不卑不亢,这等青年才俊,不可多得呀!
点头微笑道:“谅你还算老实,没有再拿阿坤这个假名字唬朕!”
原来,隋守仁刚才进来的时候早就把荆哲就是阿坤的事情跟安帝说了,荆哲也十分庆幸,他并没有撒谎。
“陛下,荆哲是草民的本名,而阿坤是草民的笔名,专门用来写诗作词的,也算不得假名…”
“哼!”
听到荆哲又提笔名的事,躲在侧殿的苏墨尘不满的冷哼一声。
而安帝也没想在名字上做太多纠缠,而是仔细打量荆哲的长相,越看越像,再加上他的名字,遂开口问道:“你爹荆文茂,过得如何?”
“我爹他——”
荆哲下意识的张嘴回答,话才出口,人就愣住了,盯着安帝,有些不可思议。
安帝笑笑:“当初荆爱卿离京之时,你差不多五六岁吧?朕虽没见过你,但却听过你这以节气命名的名字,再加上你跟荆爱卿年轻时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朕能认出你来,并不奇怪!”
听他讲完,荆哲恍然大悟。
他之前进京的时候就料到跟安帝见面的这一天,当初还在担忧,安帝会不会跟晋王一样,记恨荆家,毕竟晋王是他弟弟。
但听到这个称呼,他释然了。
若是记恨,又怎么会是“爱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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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八章 皇家生意(第四更)
“回陛下,我爹他…已经去世了。”
荆哲说完,安帝沉默不语。
荆哲抬头,发现他眼中的悲伤情绪并不像是装出来的,更是断定了之前的想法。
“哎,朕对不住文茂啊!”
安帝起身,神色有些落寞,连称呼都变了。
随后又说道:“当初文茂何错之有,就不该离开京州!”
“但朕明知他是受人陷害排挤,却不能站在他这边,只能让他回彭州。”
“只因为他得罪的人是朕的皇弟呀!”
“晋王的性格朕最清楚,睚眦必报,若是文茂留在京州,朕也不能保证护他周全,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将他贬官至彭州!”
“朕还想过有朝一日再跟文茂相见,向他说一声抱歉,没想到,永远不可能了…”
“文茂怕是临终之前对朕都心有不满啊!”
听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多,荆哲对于当年的事情已经了解大概。
荆文茂得罪了晋王,但安帝又左右不了自己兄弟的想法,出于保护,才让他回的彭州。
听到这些,荆哲松了口气。
他最怕的就是安帝跟晋王一个鼻孔出气,有一个王爷仇人就很可怕了,若是连一国皇帝也是他的仇人,这日子还怎么过?
于是躬身道:“陛下不必自责,家父在彭州虽然官职不高,但日子过得还好。而且家父生前从未对陛下有过半句抱怨,还常念着陛下的好!”
安帝听完,这才有些释然。
看了荆哲一眼,说道:“怪不得你能有如此诗才,想来是继承了你爹的衣钵!若是你爹泉下有知,定能欣慰。”
荆哲垂头。
“听说,你跟墨尘认识?”
“草民是在雍州之时跟殿下认识的,只不过当时还不知道殿下的身份。”
荆哲如实答道。
“你从未向墨尘说过身世吧?”
见荆哲摇头,安帝继续问道:“你来了京州继续以阿坤的名字示人,是不是心中惧怕皇家?”
“是的。”
这次荆哲十分坦诚,“毕竟当初家父得罪的是晋王,所以草民此次入京,如坐针毡,心中万分惶恐!”
侧殿内的苏墨尘听到这,才记起小时候似乎是有这么一户姓荆的官员,家中有人把他皇叔扎成了瘸子…原来,就是他家啊!
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他不敢跟她进宫,估计是怕的要命吧?
安帝点头,荆哲的话跟他想的一样。
“待你扬名之时,终归是要以本名示人。”
“陛下,草民本想着中秋诗会的时候再说出本名的。”
中秋诗会夺得头名,让全城人都记住他荆哲的名字,就算晋王对他有想法,也要掂量掂量他的名声。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安帝也想到了,看了荆哲一眼,心中赞许。
“嗯,那就中秋诗会吧!另外,你大可不必担心晋王,他现在常居津西。”
“可是…晋王世子还在京州啊!”
“上一辈的事情,不会让下一辈来还,你不用担心。”
“但我不得不担心…”
荆哲无奈道:“因为我已经把晋王世子得罪了…”
“……”
于是,荆哲便把他跟苏新平的过节说了一遍,其实就是告状,这种事情,先下手为强最好,省的苏新平多嘴。
安帝听完,眉头紧皱。
其实,他对晋王并不喜欢,当初他还未登基之时,晋王便在朝堂上左右撺掇,若不是被捅了一刀成了瘸子,他的登基之路远不会那么顺畅。
这么说起来,倒是该感谢荆家。
对于晋王世子,他的印象更差。
他来京州之后常驻东宫,按理来说跟太子苏墨言关系更近些,但他了解到的信息,苏新平却跟襄王苏墨武私下里经常走动。
安帝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让他知道苏新平胆敢参与太子和襄王之间的皇位之争的话,就算他是晋王的儿子,他也绝不会手软!
“你不用怕,只要朕在,他不敢对你如何,何况你并没有错。”
荆哲偷偷撇了撇嘴,显然并不相信。
离开皇宫,若是苏新平再动他,安帝也是鞭长莫及,除非给他什么信物…想到这个,荆哲眼神一亮,又开始算计起来。
见他发呆,安帝咳嗽一声,然后说道:“这次的中秋诗会,你要参加是吧?”
“是的,陛下。”
“好,你作的两首词朕都听过,这次的诗会你必须拿到头名!”
“这个…”
原来是有求于自己啊,那就好办了!
荆哲脸露难色,支支吾吾道:“陛下,这京州城里卧虎藏龙,人才济济,草民可不敢保证能拿头名呀!还有,草民写诗作词偶然性很大,必须喝烈酒才行,若是喝不到烈酒…”
这话若是对别人说,或许能行,但安帝人精一样的人物,怎么会信?
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刚才听你说跟晋王世子的矛盾都是由那张家酒坊而起,若是朕猜的不错的话,这烈酒便是由张家酒坊所产的吧?”
见荆哲点头,安帝继续问道:“你参加这诗会的目的,怕也是为了卖烈酒吧?”
荆哲羞红了脸,再次点头。
“好,那朕答应你,这烈酒你以后也不用担心卖了,朕全要了!”
“陛下,这不是卖给谁的问题…”
“你若是不信,那朕给你这个!”
说着,安帝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金灿灿的牌子递了过来。
“只要你生产的烈酒,以后谁也动不了。若是有那不识相的人,直接拿出金牌便是!”
这下,荆哲的眼都看直了。
有了这块牌子,张家酒坊以后的生意就成了皇家生意,不仅不愁卖,而且还不用担心别人来捣乱,若是有那不长眼的,他直接亮出金牌,定能吓的他们屁滚尿流!
尤其是,他有金牌傍身,若是苏新平再敢找他的麻烦,根本不用怕了!
赶紧把金牌收起来,连声说着“谢过陛下”。
安帝挑他一眼,“金牌你也拿了,这诗会头名的事情…”
“陛下放心,这头名是草民的囊中之物,谁也抢不走的!”
“……”
荆哲的话风变得太快,安帝有些始料未及。
“陛下不必疑惑,其实金牌不金牌的草民并不在乎,主要是想拿个第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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