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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妃惊华全文阅读

作者:瑾年三色     重生毒妃惊华txt下载     重生毒妃惊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972 南疆暴君

    “徐将军,您这是……”

    云汐颜等人一愣,顿时想起身搀扶徐川。可徐川却依旧跪地,向她摆了摆手。那双坚毅的眼睛内,是难以言说的悲伤。

    “王妃,我曾经以为,公主是我们南疆百姓的希望。我甚至因此忤逆您,想独自前去报信。可如今我才知晓,当初是我错了。是我没想到公主对您,会有如此大的芥蒂。”

    徐川说着,讲述了自己在南疆两年来的经历。

    云汐颜他们走后,他加入了反攻战争,带兵立功,杀敌无数。因此得以步步高升,如今官拜平川将军一职驻守边疆。

    他知晓云汐颜等人,对于南疆所做的一切贡献。因为他曾跟着他们,参与他们所有的计划。他知道他们救了拓跋颖,也知道他们对北鸢实行的斩首行动。

    更知道,他们带来了东陵的援军。

    可就是这般卓越的贡献,本该被南疆百姓歌颂的功德,却在拓跋颖等人发布的消息中,被全然抹去。

    所有的功劳,都被拓跋颖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甚至抹黑眼前的云汐颜,是东陵的细作,特意来南疆探听消息。

    并且利用南疆军事失利,带领东陵军队假意支援,实则放走北鸢败军,以诓骗南疆的人情。

    以至于那段时间,整个南疆中流言四起,云汐颜被称为红颜祸水,祸国殃民。被称为东陵毒女,为南疆所不齿。

    “老夫是过来人,更是明眼人。朝廷可以扭曲事实,可老夫却不会忘记自己所看到,所听到的一切。因此我在一年多前,便开始注意公主的行动。我发现公主不知何时,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徐传说着,眼底皆是愤怒。他是忠贞之人,南疆公主拓跋颖,一直都是他眼中值得尊敬的人。可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认,是自己错了。

    “那拓跋颖竟敢如此扭曲本王的妹妹!”

    这边,安澈第一个坐不住了。他猫眼微暗,神色阴晴不定。而在他身边,洛瑶亦是面露愠色。

    到是云汐颜与身边的玉惊澜,显得颇为淡然。因为这件事,他们早便知晓了。拓跋颖何止是扭曲,她更多的是在宣扬自己。

    当然,她也借着那件事,在整个南疆国内建立起了不小的权威。而她云汐颜,却是背负所有坏名声的罪人。

    “徐将军,本王绝不会让颜儿蒙受他人的侮辱,这点你不必担忧。说说南疆如今的水深火热吧。”

    玉惊澜按捺住眼底的冷厉,轻声询问道。

    徐川点了点头,赶忙叙述。如今的南疆表面以女皇陛下为主,呼声极高。可那不过是如今的激进派,也就是拓跋颖一派制造出来的假象。

    他提到的这一点,也与之前林渺回来时,提到的不谋而合。

    拓跋颖多年积蓄的名声的确不弱,以至于她对南疆的控制,受到了大多数百姓与朝臣的支持。可众人万万没想到,拓跋颖会与北鸢合作。

    由于之前南疆和北鸢都对外封锁了消息,东陵又忙于内部建设,并未过问太多。所以他们并未察觉到,南疆与北鸢是早有联合。

    双方之前使臣往来频繁,早有联合的雏形。

    这一点楚陌风亦是点头承认。

    也就在这样的局势下,南疆内部矛盾开始激化。因为北鸢与南疆乃是宿敌,之前的南疆之乱,北鸢更让南疆六州生灵涂炭,化为一片焦土。

    所以这样的合作,不出意料的引来了大批的反对之声。反对之声不止出现在百姓之中,同样出现在朝堂之上。

    而如今的徐川,也是反对派中的一员。

    眼见朝堂与国内动荡,他们本以为拓跋颖会收回成命,可拓跋颖并未理会此事。北鸢南疆依旧联合了,随后暴乱发生,南疆动荡。

    “我们万万没想到,公主殿下会直接拘捕朝堂上反对联合的朝臣。甚至以血腥的方式镇压百姓,凡是议论反对联合的人,轻则处以重罪,重则当众处斩。我虽为反对派,却远离国都,这才暂未承受波及。”

    徐川老泪纵横,因为他之前所敬重的几位高位大臣,如今都因反对联合受尽折磨。家中满门抄斩,唯有他们还苟延残喘,宁死不屈。

    还有六州之地,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他们皆是心中愤慨,却敢怒不敢言。

    “据说半月之后,南疆国内又有一次大规模的斩首示众。其中包括剩余的反对官员,以及一些激进的领头民众。而这行刑之地,就定在六州之前的蓟州。”

    “看样子,拓跋颖是想以此来震慑六州之民,令他们不敢再言反抗。”

    云汐颜垂眸,轻轻地叹了口气。之前渺姨归来后,整日茶饭不思,没多久便病倒了。休养了好一阵子,终于痊愈。

    而后她还亲自来提醒自己,一定要小心拓跋颖。如今看来,这位弟子,是伤透她师父的心了。

    这般血腥之事,简直是暴君所为。

    “自古以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想堵住悠悠众口,根本就是螳臂当车。血腥换来,只会是百姓更加激烈的反抗。镇得住一时,又能如何呢?”

    玉惊澜命白歌将徐川扶起,淡漠的说出了这番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道理他曾教过拓跋颖。

    可时至今日,这位女皇陛下已然忘得干干净净。

    “是呀,如今公主的暴行不止引来了百姓的反抗,就连我们这些边关的将领,也心生芥蒂。我们付出无数的生命,才收回国土,有多少兄弟葬身敌手。可公主却……”

    时至今日,徐川等人依旧不愿称呼拓跋颖为女皇。

    因为他们作为前线将士,无一不认可东陵当初的帮助。他们比拓跋颖更清楚,北鸢五万败军,如若真的反抗,会给南疆带来什么样的损失。

    所以他们从不认为东陵在骗人情。因此他们质疑拓跋颖给出的答案,却不敢言明。

    “我们这些将领不是没想过带兵反抗,救下被抓的百姓与大臣。可如今公主身边皆是高手,我们一旦带兵反抗,便会遭遇暗杀。我险些也……”

974 南疆女皇

    南疆皇城,女皇寝宫。

    紫金睡袍轻褪,女子身躯曼妙,凹凸有致。她缓步走入浴池,将自己的身体浸泡其。各色花瓣在水面飘荡,幽香沁人心脾。

    她双眸紧闭,一动不动。

    浴池周围,一众侍女跪伏,她们皆颤颤巍巍,面色灰白。她们怕,怕自己稍动作,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们的女皇陛下,早已不是以前的公主殿下了。

    这样的安静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那闭目养神的拓跋颖睁开了双眼。其一抹邪气飘荡,化为浓浓暴戾与狠辣。

    “你们都过来。”

    冰冷的声音在大殿内响彻,犹如催命的符咒,向一众侍女缠绕而来。这些侍女顿时瞪大双眼,目光惊骇。她们皆跪伏在地,双脚像生了根般,无法移动丝毫。

    救命,救命呀!

    无声的呼救在她们心漾开,因为这些日子里,只要是进入浴殿的侍女,皆没有能够活着出去的。这也是为何,她们会如此惧怕的原因。

    “怎么,都听不见朕的话吗?”

    拓跋颖没有回眸,她只是骤然伸手,那以往白皙纤细的手指,顿时变得一片乌黑。其暗红色的经络弥漫,在她屈指间,悄然的蠕动起来。

    随着一股腥臭气息的四散,那一众不敢挪动步子的侍女们,竟仿佛被某种吸力牵扯,都纷纷落入了浴池当。

    她们绝望的扑腾着,嘶吼着,却只能看着拓跋颖伸手。那犹如魔爪般的手指,在顷刻间抓破了她们的咽喉,鲜血滚落,将整个浴池染红。

    浓郁的血腥之气充斥着浴殿,浴池最后一个侍女坐在池水,连退却逃离的勇气,都无法鼓起。

    她目光惊骇的望着眼前的拓跋颖,脸颊苍白的毫无血色。

    因为谁能想象,她此刻看到的拓跋颖,竟早已不是人前那个美艳如画的模样。她的脸布满了黑色的纹路,右脸更是溃烂的不成模样。

    而她吸食着死去侍女们的血液,以这些处子的血脉悄然滋养,化为掩盖她残破容颜的养分。

    那个侍女呆滞着,她只能看着这个魔鬼,一点点的走向自己,最后迎来与所有人一模一样的结局。

    血色浴池,数具尸体飘荡。拓跋颖伸手,抚摩着自己那张溃烂的脸颊。她甚至能从水瞧见,自己如今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嘴角血迹未干,她发了疯般的拍击着池水,眼底的暴戾犹如风暴席卷,将整个浴殿,搅得天翻地覆。

    直到一道淡漠的声音,缓缓自她身后传来。

    “女皇陛下,请您出浴吧。”

    一道修长的身影立于浴殿之,他眉目如画,红衣张扬。那双凤眼微微挑,冷厉,沾染着难言的淡漠与谪仙般的从容。

    若是云汐颜在此,她会惊骇的发现,眼前的男子竟与惊澜,长得一模一样。

    可起玉惊澜那超然物外的雅致与尊贵,他的骨子里,更多的却是妖冶与邪肆。这般差别,是仙与魔间,最本质的不同。

    浴池的拓跋颖回眸,那双眼睛痴迷的望着男子。连那狰狞的面庞,都一点点恢复正常,仅留道道黑色花纹,隐于肌肤之下。

    她几乎是一个闪身,便来到了男子的面前。她扑入男人怀,一双手紧紧地将他环住。直到男人将手的浴袍,轻轻地披在她的身。

    “陛下,小心着凉,快些将衣裳穿吧。”

    男子温和一笑,虽只是浅笑微微,可配这般容颜,竟有一种浑然天成的魅惑。玉惊澜的脸,可真是令人羡慕呀。即便是假的,也能让女子为之痴迷神往。

    拓跋颖闻言,却并未放开男子,她轻轻地伏在对方的怀,一双眼睛充满了迷离。

    “你别说话,现在你是他,你要替他陪着朕,替他,将他的一切,都给朕。”

    她说着,终于是抬眸,猛地吻住了男人的唇瓣。浴袍滑落,春色撩人。她的不管不顾,令男人微微一愣。

    他双手僵在半空,那双凤眼一片厌恶。

    千面狐有千面,可无论他装的再像,他终究不是玉惊澜。眼前的拓跋颖,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可他任务,不是让拓跋颖自欺欺人吗?

    “好,给你,什么都给你。可陛下,半月之后我北鸢所提的条件,您可必须要达成才是。”

    终于,千面狐低眸,亦是与拓跋颖缠绵在了一起。

    夜色朦胧,庭院幽静。

    女子青丝似锦,如瀑散落。她着了身锦缎白裙,正安静的坐在石桌前,手持画笔,在宣纸悄然点染。

    那张白皙娇颜似雪般纯净,两腮浅粉,若樱花盛开。

    她每画两笔,眉宇间都会扬起清浅的笑意,像个得到心爱之物的孩子般,怡然自得。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终于打破了院的宁静。云汐颜听着脚步声,却并未回头,只是自顾自的画着,等着那人停下脚步。

    “惊澜,你不动声色的站在我后面,又想干嘛呀?”

    她莞尔一笑,不禁声音戏谑的询问道。今日为了南疆之事,惊澜又与安澈相约商量去了。她到是偷得半日清闲,可在院作画。

    她话音还未落下,一双手便从身后伸出,将她轻轻地环住。那道熟悉而清冽的气息将她层层包裹,令她手的画笔,都悄然一顿。

    “我不过出走半日,颜儿便这般想我,连所做之画,都是我的模样?”

    清越的笑声自身后传来,犹如胸腔低低的共鸣,低醇悦耳。当然,也让执笔的云汐颜俏脸微红。

    因为她画的,的确是她的惊澜。

    还未来得及为自己辩驳,玉惊澜却已将她抱起,温柔的圈入了自己的怀。那双含笑的凤眸,正打趣的望着她。

    “怎么,又不想承认了?”

    云汐颜小嘴微抿,顿时把眼的羞涩收了回去。可清眸微抬的瞬间,她却见惊澜温润的轻笑,含着一抹难言的阴郁。

    “惊澜,是南疆又出什么事了吗?你脸色,不太好。”

    她的问话令玉惊澜一愣,含笑的薄唇都因此染了沉吟。那件事,他本不想让颜儿知道的。

975 可怕的慕天青

    “拓跋颖竟然命令千面狐……”

    庭院之中,云汐颜惊愕的直起身子。清澈眼眸含着一抹浓浓的愠色,连周遭的空气,都因此冰冷了一瞬。

    云汐颜怎么也没想到,如今的拓跋颖竟然会扭曲到这般程度。她居然命令千面狐变作惊澜的样子,陪伴在她的身边。这般自欺欺人的做法,真的能缓解她心中的孤独吗?

    玉惊澜伸手环住云汐颜纤细的腰肢,那双凤眸含着沉吟。他今日之所以不想告诉云汐颜这件事,就是不希望她因此而产生不悦。

    “早知道,我当时便不该救她,也不该放走千面狐。他们竟然这般亵渎你,简直是找死。”

    似乎看出了玉惊澜眼中的担忧,云汐颜终于是微笑伸手,轻轻地抚着青年如玉的面庞。她葱嫩的指尖在玉惊澜脸上缓缓移动,似乎要抚遍其上的每一寸肌肤。

    眼底的愠色很快趋于平淡,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赞叹的笑意。

    “你笑什么?有人觊觎我,你很开心?”

    玉惊澜绯色薄唇微抿,好看的眉宇都蹙成了一个川字。这个丫头忽然笑起来,到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还以为,自家这小祖宗会生气的。

    “哪里是因为那件事开心。我不过是觉得,我们家惊澜长得真好看。千面狐变的再像又如何,我面前这个,才是真的。”

    云汐颜莞尔,说着竟忽然抬头,在玉惊澜脸上轻轻的吻了吻。如今的她,可不是当初那个小气鬼了。

    瞧着女孩儿乖巧的模样,玉惊澜心中的石头也悄然一放。他温柔的搂着云汐颜,暗暗的想着心思。虽说小祖宗不在意,可他不希望有人以自己的模样,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

    所以那个叫千面狐的家伙,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惊澜,你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云汐颜靠在玉惊澜的身上,用手搅弄着自己的发丝。她刚刚的话,似乎没有说错的地方呀。

    “颜儿,慕天青让千面狐变作我的模样,以此来迷惑拓跋颖。让其成为暴君,四处杀戮。这件事让我更加确定了,我们之前的想法。也就是慕天青具有更深层次的目的。”

    这边,玉惊澜忽然话锋一转。那日从徐川口中,他们得到了不少的线索。这些线索都指向了一点,慕天青希望北鸢与南疆融合,甚至愿意奉拓跋颖为皇。

    由此也让他们得出,他们必须控制眼前的局势,以免对东陵造成威胁。

    同样,在这般局势下,北鸢上下无碍,国家稳定,绝对不会是他们率先攻打的目标。

    “慕天青明明知晓,他们如今的所作所为,会让我们将攻击的目标指向南疆。可他为何还要指使千面狐魅惑拓跋颖?这应该不会是千面狐自己的行为吧。”

    “千面狐为人谨慎,比起鬼修犹有过之。他必然不会违抗慕天青的命令,私自行事。所以这件事,一定是慕天青的意思。”

    云汐颜收起方才的懒散,神色亦是郑重起来。之前他们二人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真相,似乎在一点点的浮出水面。

    凭借着她那日对千面狐的了解,她确信自己的答案没有问题。

    “你想想,如果不是千面狐自己的决定,那慕天青指使他这么做,想要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玉惊澜眸色微深,对于慕天青这个人,他心中竟不免升起一丝惺惺相惜的敬意。其做事滴水不漏,别有深意。

    他们常以为自己能猜到对方的想法,可到头来,对方却早已为他们设下了圈套。

    如今他才真正明白,为何自己的父王会与慕天青交好,并且对他颇为赞叹。

    这个人的心智,实在是太可怕了。

    “拓跋颖暴戾成性,残害忠良,屠戮百姓。那造成的结果必然是拓跋家的江山殒灭,不复存在。就像你说的,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总有一日,百姓会奋起反抗的。”

    云汐颜的一双小手攥着玉惊澜的衣袖,暗自思索着。她说出的结果,与历史上的无数暴君结局无异。

    “难道说,慕天青的根本目的,就是想南疆灭亡!”

    这个想法,忽然在云汐颜的脑海中迸发,被她脱口而出。可她仔细的想着,却又觉得这个想法太过的荒诞。

    眼下东陵强盛,慕天青想要与她和惊澜作对,便必须有强大的靠山。一个北鸢根本不够,他该做的就是拉拢南疆。

    这般大好的机会,拓跋颖完全已经倒向了他们,可他要做的,却是灭掉南疆。不管如何思索,云汐颜都觉得这不可思议。甚至是匪夷所思。

    “不可能呀,他怎么会想灭掉南疆呢……”

    云汐颜又一次重复着自己的想法,甚至还不信的摇着头。

    “他不止是想灭掉南疆,他还不想自己动手,而打算利用我们。同时,也还有一个让我目前无法解释的行为。”

    玉惊澜捏着少女娇嫩的脸颊,止住了她的不可置信。他凤眸中的若隐若现的光影,是那般的胸有成竹,令云汐颜安心。

    贝齿轻咬红唇,她望着玉惊澜,疑惑的问道:

    “惊澜,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有那个让你无法解释的疑点,又是什么?”

    “是什么呢?”

    玉惊澜揉了揉云汐颜的小脑袋,语气渐渐从郑重,变得温柔而宠溺。看着这丫头郑重中带着崇拜的目光,他竟忍不住有些小自得起来。

    她,就是自己不断向前,想要变得更强的动力。

    因为他想为她遮风挡雨,想给她一个安安稳稳,可以共度余生的家。

    “慕天青想灭掉南疆,他不止尝试过一次。你还记得你着手的那场南疆内乱吗?当时与你们宁西联手的,就是北鸢。据我了解,慕天青暗中做了一些,让内乱强化的手脚。”

    “难怪我当初觉得,成效比我想象中的好。”云汐颜恍然。

    “而后是之前的南疆之乱,若非我们阻拦,恐怕南疆已经被灭了。”玉惊澜又淡然分析道:

    “不过对于我们的阻拦,慕天青早有预料。可以说,我们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976 真实目的

    “我们也是计划中的一环?”

    云汐颜震惊,她虽说早料到慕天青会猜到,他们插手南疆。可她却没想到,慕天青连这件事,也一并算计在了自己的新计划之中。

    “没错,我们和拓跋颖,包括那千面狐,都是其中重要的一环。我认为他要的不止是南疆灭亡,还有南疆统治者的身败名裂,南疆百姓的水深火热,与无数人的痛苦。”

    玉惊澜点了点头,这是他之前一直没想明白的。直到今日他得知千面狐魅主,拓跋颖暴戾,他才发现,是他们追寻这件事方向,在一开始就错了。

    大多数人都会顺着正常的目的去追寻,那就是两国联合,共抗东陵。这个目的符合主流,同时也理所应当。

    所以他们才会很快将目光焦距在这里。同样,来到这里的幸存者,无论是徐川还是楚陌风,带来的情报也都在吸引着他们,往那个错误的方向去思考。

    从而掩盖,慕天青真正的目的。

    “也就是说,他如今不能主动出兵攻打南疆,把南疆推到我们的阵营。所以他准备借刀杀人,迷惑南疆的同时,逼迫我们成为他的刀,替他动手,拔除南疆?”

    云汐颜通过玉惊澜的解释,终于是彻底拨开了眼前的迷雾。

    可同时,一个崭新的迷雾,与玉惊澜心中所想一致的迷雾,也摆在了她的面前。

    因为慕天青的目的,显然不是单纯灭掉南疆那么简单,他还想将整个南疆皇室至于深渊,让无数百姓和忠良承受痛苦。

    这般做,对他究竟能有什么好处呢?

    “惊澜,据我们了解,慕天青本就是北鸢人,难道是北鸢人对于南疆,那根深蒂固的仇恨吗?”

    云汐颜想来想去,只能想出这个答案来。

    可对此,玉惊澜却笑着摇了摇头。他戳了一下她的脑袋,没好气道:

    “这么简单的问题,你夫君我岂会漏掉?南疆与北鸢的确是宿敌,但历来是国土之争,与我们东陵和宁西的矛盾无意。难不成我们两当初水火不容时,你也想对我做如此残忍之事?”

    闻言,云汐颜顿时摆了摆小手,那张绝色的娇颜上满是羞愧。

    “我可没有,我当时整日心心念念着你,怎么会想让你家破人亡呢?我以前虽然坏了点,自大了些,可从没想过害你……”

    云汐颜本还想解释几句,却见玉惊澜俊美的容颜,忽然在自己眼前放大。他如玉的手指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颌,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娇嫩如樱的唇瓣。

    他的吻很温柔,温柔的像水,像云,像要将她彻底吞没的浪花,让她无从自拔。她只能是伸手环住惊澜的脖子,同样温柔的回应着他。

    “你这小傻瓜,我不过跟你比喻一番,你竟这般当了真。原来你那时,也满心满眼都是我?想着来做我的王妃了?”

    玉惊澜将唇移开一分,望着少女如水的清眸,笑着呢喃道。

    云汐颜娇颜绯红,略有些喘不过气来。可她还是抿了抿红润的唇瓣,想要为自己辩解一番。

    可这辩解的字眼还未出口,便又被玉惊澜低眸,吞入了心中。

    他亲吻着怀中的人儿,也亲吻着他最珍贵的至宝。其实无论当初的凌浅想着什么,就算她想让自己家破人亡,也没有关系。

    因为有这么一个人,常驻于心间,怎么也推不出去。因为你舍不得,放不下,你不忍伤她丝毫。

    无论她做什么,你都恨不起来,也怨不起来。

    只要她在,一切似乎都无所谓了。

    这样的亲吻不知过了多久,云汐颜终于是抬手敲打起了玉惊澜的胸膛,因为她快要断气了。这个家伙,是想谋杀她吗?

    似乎是理解了她的想法,玉惊澜终于是念念不舍的将她放开。抬手环住她纤细的腰肢,将自己的脸埋在了她的发间,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你还笑……”

    云汐颜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张绯红的脸颊终于一点点恢复正常。这个坏家伙,每次都要将她弄成这样,方才会意犹未尽的放开。

    可偏偏自己,还拿他没有办法。

    “你还没说完呢,如果不是我的推测,那是什么?”

    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又将话题扯回了他们原本的争论上。

    “知道吗?我今日仔细的翻阅了文书,我发现自从慕天青成为北鸢的国师,北鸢对南疆的讨伐便愈发频繁。因此拓跋颖当初来到东陵,才会请求你说服我共同攻打北鸢。”

    玉惊澜抱着云汐颜,他没有抬头,而是在云汐颜的耳边低语,说着自己如今得到的一些线索。

    “也就是说,不是北鸢与南疆有仇,极可能是慕天青他自己,与南疆有仇?”云汐颜寻思着,终于是蹙了蹙眉。

    “慕天青也太能树敌了吧。整个四国都快被他仇恨了个遍了。”

    仔细想想,云汐颜也有些无语。这南疆跟慕天青,又会有什么仇恨呢?

    “恩,如今慕天青的这些行为,我只能这般解释。他与南疆有仇,想借我们之手灭掉南疆。他从不打算联合,所谓的联合,不过是他欺骗拓跋颖接受摆布的假象。”

    玉惊澜说着,又将云汐颜抱紧了一分,仿佛是想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在这丫头面前,他真是一丝抵抗力都没有。

    “惊澜,那我们应该打乱慕天青的计划吗?还是……”云汐颜并未注意到玉惊澜的变化,反而是继续思考着问题。

    闻言,玉惊澜原本清越的声音,也一点点变得低哑下来。

    “为什么要打乱?如今南疆怨声载道,拓跋颖已成暴君。我们何不将计就计,顺从慕天青的计划,同时也探一探其真实的想法。”

    “恩,我也觉得应该如此。”

    云汐颜莞尔,拓跋颖多番抹黑自己,还让千面狐亵渎惊澜,她可不断算放过她。她云汐颜超记仇,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心里的豪情壮志还未来得及抒发,却发现玉惊澜竟抱起她,转身往屋内而去。一眨眼,她已经躺在了床榻上。

    “既然娘子的疑惑解答完了,那接下来,就该解决夫君我的了。”

977 诡异之城

    十日之后,南疆蓟州

    街道之上,人来人往。青天白日之下,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种诡异的安静。来往人群神色凄厉,不见丝毫喜色。

    他们如行尸走肉般,缄默不语。

    轱辘悄然转动,马车之上,两道目光正沉默的打量着街道,神色沉吟。

    “汐颜,眼前这集市,真是还是集市吗?所有人沉默不语,见面只以身体的动作传达想法。何时这南疆之地,竟变得如此恐怖?”

    洛瑶撩起窗帘,那双宁静的眸子满是痛惜。究竟是如何的暴政,才能令百姓口不能言。就算是当初腐败的宁西,也望尘莫及。

    “看到街道上随时巡逻的士兵了吗?还有街边那些暗哨,都在监视着城中的百姓。听闻但凡举报谤议者,皆可获得赏金千两。百姓要防的,不止是官兵,还有自己周围的人。”

    与洛瑶观察百姓不同,云汐颜观察的,却是来来往往的士兵。那双清眸流转,隐有叹息之色。

    如今的南疆充满了猜忌,民众心中除了对于暴政的反抗,还有对于周围所有人的忌惮。

    她来之前便听惊澜说,有不少恶民专以举报别人为生。他们发家致富,甚至位列朝堂。以至于人人自危,整个南疆人心惶惶。

    民心开始变得丑恶,朝廷更是扭曲不堪。眼下的南疆,俨然成为了一个压抑的人间地狱。即便是自己的亲人,都会成为猜忌心与贪婪心左右的对象。

    想到这里,云汐颜不禁轻轻蹙眉,她想起了慕天青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一个水深火热的南疆,而如今,他恐怕已经成功了。

    “听闻南疆女皇下令,各州百姓来此观礼,因此这两日蓟州城将十分拥挤。我们还得早些找个落脚处才是。”

    洛瑶放下车帘,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她至今都不明白,这位南疆女皇是在想些什么。罢了,她也不是那么想知晓。

    “不必担心住处,当初我来蓟州城时为了以防万一,有置办一套宅子。我们就先去那儿落脚。琴魔和辛雅她们,已先一步到了。”

    云汐颜说着,前方的马车便已经停了下来。黑舞的声音传来,只说是她们的目的地到了。

    此处宅院虽不算雅致,却十分宽畅,比起那些客栈酒楼,自然是舒坦而方便。洛瑶走下车,这才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蓟州的诡异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不止是蓟州,她们一路前来,路过的州府皆是如此。只是在这蓟州处,达到了鼎盛的程度。

    “总算能松口气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快憋出毛病了。”

    洛瑶吐了一口浊气,抚着胸口道。如今日日与安澈待在一起,她的话也多了起来。这一路上,最受罪不是云汐颜与黑舞,到是她了。

    “好了,这儿没人敢举报你,想说什么随便说。”

    云汐颜抿嘴而笑,眼底的沉闷也一扫而空。而这头儿见她们到了,辛雅等人也快步而出。

    眼下辛雅、琴魔、扶桑、黑舞,还有她们二人,便是这次渗入蓟州的全员了。当然,还有许多暗影卫与夜明城高手,都暗中潜伏了进来,以便应对三日后的斩首大典。

    “还好没让果果跟着来,她若是来了这儿,恐怕都得被逼疯了去。”

    琴魔扶额,忍不住向云汐颜说起了她们这十日来的生活。她们一行人提前来做准备,包括打扫以及采购一些必需品。

    对于一众手下的潜入做好准备工作。

    可面对蓟州这般诡异的环境,可愁坏了大管家琴魔。因此黑舞一下车,便被琴魔给盯上了。分分钟是勾肩搭背,下去聊人生聊理想去了。

    到是辛雅与扶桑,开始给云汐颜讲起了如今蓟州城内的大体情况。

    按照惯例,这斩首大典自然是在城内的中心广场上进行。而且南疆十六州,每个州府都需派人来观礼。这些观礼之人都经过了严格的挑选,一半对暴政极度不满者。

    还有一半,则是拓跋颖的疯狂拥护者。

    “据说这斩首大典刑罚残酷,并不仅仅是斩首那么简单。更多的是炮烙凌迟等一众酷刑,可谓是种类繁多。”

    辛雅说着,饶是国师府和罗刹宫出生的她与扶桑,都觉得毛骨悚然。据说中心广场已经建起了一座不小的蛇池,特意为了此番行刑。

    “拓跋颖何时会到?”

    洛瑶一双手捂着小嘴,目光惊骇。而云汐颜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平静的问出下一个问题。拓跋颖要震慑,怎么可能只是斩首呢?

    或许那千面狐还在其中不断出谋划策,将拓跋颖与南疆,一步步推入深渊呢。

    “大典定在三日后,所以女皇仪驾应该会在两日后到。据我们调查,拓跋颖此番携带了大量高手,而且……”

    “而且什么?”

    眼见辛雅面色一变,云汐颜自是察觉到了其中的深意。调查过程中,恐怕遇到了什么困难。

    “扶桑,还是你来说吧。”

    辛雅望向扶桑,她觉得这件事,还是扶桑更为了解。

    “主子,五日之前,我们曾派人前去女皇的行宫刺探情报。其中一名高手乔装成拓跋颖的侍浴侍女,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

    扶桑描述着那日的情报,那位扮做侍女的高手拼死逃出了浴室,可她的身上却满是狰狞的爪印。伤口呈现暗黑色,而且不断溃烂。

    就连此人深厚的内力,都在体内那些毒素的侵蚀下,一点点的枯竭。当内力枯竭殆尽后,紧接着流逝的,便是她的生命力。

    最终,此女成为了一具干尸,面目全非。

    “据她生前说,拓跋颖练就邪功,其爪法与我之前所练的五毒指有异曲同工之处。可比起五毒指,却更加的阴邪诡异。而且拓跋颖在吸食处子的血液,似乎是为了维护她已经溃烂狰狞的脸。”

    “阴邪诡异,吸食处子之血维护容貌?那她是不是每日都会洗浴,而且暴戾异常?”

    洛瑶与云汐颜对视一眼,忍不住喃喃道。

    “没错,的确如此。”辛雅与扶桑立刻点头。

    这一刻,洛瑶确定了她的答案。

    “这是天阴鬼爪。”

978 一物降一物

    “天阴鬼爪?”

    辛雅与扶桑一愣,显然未听过这个名字。她们之前到是忘了,眼前的安王妃也是一顶一的高手。

    而且这两年,她在武艺上更是不断精进,修行的千毒绕指柔功力大增。就算是辛雅,也不敢说自己能赢过洛瑶。

    因为千毒绕指柔修炼条件极为苛刻,不仅浸泡于毒物中修行多年,还需心性坚定非常,随时保持本性,不被毒物的邪性左右。

    也因前期修炼的苛刻,其在后期实力的提升上,鲜有瓶颈,涨幅极快。

    “这说来还真是巧合,这天阴鬼爪与阿瑶的千毒绕指柔,乃是天生的克星。从你们提供的情报来看,拓跋颖修行的武艺,必然是天阴鬼爪这种阴邪功夫。”

    云汐颜笑着,她与洛瑶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当初在她帮洛瑶修行千毒绕指柔时,险些便受了那天阴鬼爪的骗。

    她偶然得到了一本古籍残篇,其上记载了两种失传的武功。一为天阴鬼爪,二则千毒绕指柔。

    两种功夫皆带有邪气,同时威力非凡。而天阴鬼爪修行时间短,威力巨大,几乎是修行者的上上之选。

    而相反,千毒绕指柔要求苛刻,修炼周期极长,修行之人要经受长期的折磨,甚至可能在修行途中被毒物反噬,丢掉自己的性命。

    即便活着,能否修炼成功,成功之后又能达到什么程度,皆是未知数。

    可以说,天阴鬼爪是对别人毒,而千毒绕指柔是对自己毒。

    当初出于对心性锻炼,以及不信天阴鬼爪如此容易的心态,她为洛瑶选了千毒绕指柔。而后她找到了那本古籍遗失的另一半,心中庆幸非常。

    “千毒绕指柔与这天阴鬼爪异曲同工,却是天生的宿敌。后者操控修炼者心性,使得其暴戾无常,出手狠毒,还需以杀戮别人来维持。而前者却是锻炼心性,使得阴邪武艺化为正途,可被施展者随意控制。”

    一众人坐到院落之中,云汐颜说着这番话,心底却还为当初自己的决定而庆幸着。因为一旦踏错,眼下的洛瑶,恐怕就是拓跋颖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她便说,拓跋颖也算聪慧之人,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暴戾。就算是千面狐以惊澜的模样,来迷惑她,也不该有如此成效。

    原来是邪功入体,心性全失。这样的人会全然释放本性与欲念,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一个可迅速提升功力,让自己无敌于群雄,可却会污染心性。一个稳扎稳打,步步坚如磐石,虽前途未知,却能淬炼自身。这天下,果真没有不劳而获的成功呀。”

    辛雅感慨,这件事让她想起了自己。当初她还因自己虚浮的功力沾沾自喜。

    如今在玉王府沉淀两年,这两年中,她不断淬炼自己的内力,外出执行任务的同时,提升自己的应变能力。

    这也让她真正明白,她之前有多么的可笑。

    “看来这对付拓跋颖的计划,便交给阿瑶你来完成了。”

    云汐颜向辛雅点了点头,转而按住了洛瑶的肩膀。她本准备亲自动手,可如今看来,还是洛瑶来最为合适。

    “你最近被瓶颈所累,这或许就是契机了。”

    “你说得对。”

    洛瑶点头,眼底是浓浓的战意。她对此相当大的认同。

    众人又是一番闲聊后,云汐颜便回屋休息了。不知怎么得,她最近总是累得有些快。不过身体并未有隐疾,因此她也不甚在意。

    就当是车马劳顿,多睡睡便好了。

    随着黑舞与琴魔的通力合作,三日后的事宜也全部安排妥当。

    而在蓟州万事俱备时,南疆边境的对峙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以徐川为首的军队首先被策反,紧接着开始的,是一股由东陵主导的渗透一风。

    但凡愿意归顺的将领,皆通过徐川投诚,拜倒在了东陵麾下。而南疆大军主帅,那一众拓跋颖麾下的积极分子,则遭受了之前他们对其他将领所做的斩首行动。

    一夜之间,帅府成为空壳。所有的空缺,全由安王府将领填补。他们易容改貌,乔装打扮,很快便稳住了整个南疆大军。

    就像云汐颜之前在御书房所说,所谓斩首行动,他们也会玩。而且玩的绝对不比北鸢差。

    只是之前的他们,并不削于这般手段去对付别人罢了。

    “黑心狐狸,你们玉王府可真是个魔窟。这般危险的行动,你们倒好,不过顷刻间便完成了。”

    安澈蓝袍潇洒,他坐在南疆的帅座上,手里抛着大帅金印,目露调侃。他还是第一次跟玉惊澜一起行动。

    这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着收编军队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不快些将他们解决,把这儿的烂摊子丢给你,我怎么能早点脱身呢?”

    面对安澈夸赞,那一袭玄衣的青年竟不动声色。微风轻拂着他锦缎般的墨发,如玉五官染着淡漠,精致的近乎完美。

    他根本未看这座帅府,只是低着那双深邃的凤眸,凝望着手中的那把长剑。冰魄寒霜,眼下竟在他手里拿着。

    “黑心狐狸,你把话说好听些,还能死了不成?”

    安澈把帅印一砸,真是气死他了。这人把军队丢给自己也没什么,可被他这般说出来,他真是心梗的厉害。

    “还有,你什么时候也拿剑了?”

    “颜儿说让我替她收着,反正我很快便会跟她汇合的。”

    玉惊澜抬头,也郑重的回答道。说着跟宝贝般抱剑胸前,凤眸忌惮的望着安澈。

    安澈:……

    跟他是强盗,要抢东西似的。话说这天底下,那个不要命的敢抢他玉惊澜的东西呀?

    “你要走快走,给本王带句话给阿瑶,让她小心些。”

    最终,安澈摆了摆手。走吧,走吧。别来气他了。

    对此玉惊澜似乎求之不得,他并未回答,一个闪身便消失了。只有白歌还在安澈身边,静静的陪伴着他。

    安澈无奈,他知道玉惊澜听见了。可他这妹夫除了对他妹妹,似乎对谁都没什么好脸色。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儿。

    大概,这便是一物降一物吧。

979 小没良心的

    夜色微凉,行宫寝殿。

    床榻之上,拓跋颖睡袍妖娆,安静的卧在千面狐身旁。那双暴戾的眼睛迷离恍惚,沾染着令她陶醉的幸福。

    因为她终于躺在了最心爱的人身边,拥有了她最想拥有的生活。

    “女皇陛下,后日便是行刑大典了。只要您完成此事,日后南疆与北鸢,便都将在您的掌控之中。您可真是令人崇拜呀。”

    千面狐伸手抚摸着拓跋颖的脸颊,那张俊美面容染着妖冶的笑。

    拓跋颖的温顺,让他可以随意操控南疆的一切,他将刑罚制定的极尽残忍,让狂热的信徒们滥杀无辜,监督百姓,令百姓口不能言。

    而对此,拓跋颖都只是旁观者,甚至连他绑来南疆一众皇族,让他们共同观礼,也无人胆敢不从。

    可即便他在南疆大权在握,他依旧不曾开心过。

    “惊澜,你爱朕吧,你爱朕,对吗?”

    拓跋颖的身子如胶似漆,一点点攀附在他的身上。她望着千面狐,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这是她每日都会问的问题,从不厌倦。

    千面狐微笑,他抚着拓跋颖的发丝,极尽温柔。可这依旧掩盖不住,他眼底深处浓浓的厌恶。

    “陛下,除了爱您,还有谁能入得我眼呢?您就是这天底下,最完美的女子,至高无上的女皇。”

    他笑着,一遍又一遍的,说着这句他并不认可的谎言。

    他是千面狐,他有千张面容。可正因如此,他却再也不知快乐为何物。因为他,已经找不到自我了。

    他是谁?以前他是拓跋颖身边的玄灵,如今,他是拓跋颖心中的玉惊澜。那以后呢?他以后,又会是谁的谁呢?

    他讨厌一遍一遍的说谎,讨厌被当做别人。讨厌拓跋颖这迷恋的目光,与自欺欺人的询问。可他别无选择,为了神教,为了国师府,他必须如此。

    床榻上,拓跋颖咯咯的笑着,此刻的她,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美好梦境之中。她不愿意醒来,因为她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玉惊澜爱她,爱她……

    转眼间,三日时光飞逝,斩首大典在蓟州城的中心广场,如期举行。

    广场之前人山人海,但广场两边的场景,却泾渭分明。一面是近乎疯狂的欢呼声,这些人犹如最狂热的教徒,燃烧着自己的生命。

    而与之对立的另一边呢?数万民众,鸦雀无声。他们静静地看着中心广场,看着上面被押解出来的一个个犯人,面色说不出的沉重。

    那些人身上血迹斑斑,有的缺胳膊断腿,有的瞎眼痴傻,更有的已经不住折磨,在大典之前毙命,以至于尸首被挂在木桩之上示众。

    地上的每一滴血迹,都昭示着在他们身上所发生的残酷。这一切,都让对此不满的众人,触目惊心。

    因为那示众的尸体中,有好几位都是曾位高权重,贤德一时的大臣。谁都未料到,他们竟会有这样的结局。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号角响起,战鼓雷鸣,女皇移驾。

    只见得一道华贵倩影缓步而来,她在一众随从的簇拥下,步伐威严。一袭紫金罗裙,凤冠金钗,极尽奢华。

    在她的身侧,有一红衣男子搀扶。他面若惊鸿,俊逸无双。眉宇间那抹妖冶,好似能魅惑众生。而他的出现,也令立在高楼之上的众人,神色一凝。

    中心广场不远处的茶楼之上,一众人安静而坐。洛瑶独自站在栏杆前,眺望着那道紫金色的倩影。她全然不在意旁人,所有的目光,都在拓跋颖身上。

    而除去她以外,其他人的目光,都不出意料的望向了千面狐。琴魔更是咬牙切齿,神色凛然。这个该死的贼人,竟敢这般亵渎他们少主!那日就该杀了他!

    云汐颜端着茶杯,目光远眺。她同样在看千面狐,不过那清澈的目光却平静异常。注视了片刻之后,方才回眸,伸手轻轻的抱住身边的青年。

    那颗小脑袋,亦是乖巧的往他怀里凑了凑。

    “怎么了?”

    玉惊澜低眸,深邃眼底流露出沉吟之色。他自然也看到了千面狐,不过半月前就知晓的他,显然没有丝毫的惊讶。

    即便是厌恶,也没有太多的流露。

    靠在他怀里的云汐颜闻言,顿时撇了撇嘴,略显嫌弃的道:

    “还以为能有多像呢,这般程度,我闭着眼睛都认出那不是你。这拓跋颖是想你想疯了吗?这都能被骗。”

    说着,她已轻轻的笑出声来。那笑声如风吹银铃,清脆悦耳。清澈明眸不自觉的对玉惊澜眨了眨,满满的痴迷。

    “我们家惊澜平时那讨人厌的神情,可不是谁都学的出来的。”

    玉惊澜瞧着她这略带调侃的笑,竟不动声色的勾起了嘴角。他环着云汐颜的腰,那笑容一深再深,看的云汐颜连举手投降的心都有了。

    “怎么,颜儿不喜欢我这个样子?”

    他低醇的声音透着蛊惑,可偏偏这蛊惑中,还含着危险。云汐颜真想问,自己能不能收回刚才的话。

    “喜欢,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立刻燃起求生欲,露出了讨好的甜笑。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笑的这么甜过。至于以前的那些甜,不算。反正这次最甜。

    “我要是变成那样,你也喜欢?”

    玉惊澜挑眉,不动声色的望向远处的千面狐。那个对拓跋颖表现的百般呵护,有求必应的千面狐。

    他这一问,似乎将云汐颜吓到了。他怀里的小妮子竟忽然直起身子,像八爪鱼般粘在了他的身上。一双眼睛赌气的将他望着。

    “你要是变成那样,我第一个杀了你。”

    她的语气有些冷,冷的真实而决然。

    玉惊澜轻叹一声,立刻是伸手,轻轻的抚着她的后背。抚着抚着,却忽然宠溺的笑了起来。精致如玉的五官,都镀上了一层阳光般的暖意。

    “我除却包藏祸心这一点,对你难道不是如千面狐对拓跋颖般,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吗?做夫君的我对你这般好,你却还要杀了我。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980 人间炼狱

    皇位之,拓跋颖仰头,那双含着暴戾的眼眸,冰冷的俯视着下方。

    她接受着一众信徒狂热的朝拜,也接受着另一众人仇恨的目光。可她毫不在意,因为她很快,便是两国女皇,号令天下。

    千面狐站在她的身侧,发出行刑的指令。

    号角吹响,衣袍猎猎。

    炮烙台前一片焦土,蛇池之下惨叫连连。鲜血染个红了信徒们的眼,也摧残着一众百姓的心。

    无数人流下眼泪,肝肠寸断,绝望的注视着这一切。因为这意味着的,曾经的故乡,彻底化为地狱。

    让他们,永不超生。

    望着下方的血腥场景,无数人沉痛无声。可拓跋颖却觉得,她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以至于她的手在衣袍间,竟化为利爪,蠢蠢欲动。

    另一处被集看守的高台,南疆一众皇室被一把把尖刀抵住脖子。他们不得不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尤其是坐在最前方,那一对发丝斑白的的夫妇。他们是苍老的,苍老的不是容颜,而是内心。

    他们是拓跋颖的父皇和母后,曾经的南疆皇帝与王后。可如今,他们不过是自己女儿的阶下囚。

    无论被人如何对待,拓跋颖都不会过问。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聪慧的女儿,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拓跋余,好好看看你的南疆吧。哈哈哈哈。”

    一名黑衣男子站在南皇跟前,他用手的匕首拍着南皇的脸庞,叫着他拓跋余的本名。

    拓跋余颤抖着,那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可他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人间炼狱,如今的南疆,简直是人间炼狱。”

    洛瑶的双手抓着栏杆,宁静的眼眸涟漪不断。她没少杀人,为了活命,也为了利益。

    可她却从未感受过,如此悲凉的气氛。这是一个国家的沉痛,令人升不起丝毫的兴奋。

    但凡正常者,有谁能像那群疯子般,丧心病狂?

    这一刻,不止是洛瑶沉默着,云汐颜与玉惊澜亦是如此。

    可她们选择了冷眼旁观,不去阻止这一切。因为他们追逐慕天青许久,也被慕天青不断追赶着。

    彼此是对手,却又是惺惺相惜的朋友。

    他们知道,慕天青所做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他残忍无情,不择手段。可迄今为止,他并未做过一件,目的之外的事。

    “惊澜,澈哥哥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吗?”

    云汐颜深吸了一口气,望着玉惊澜,神色复杂。因为场的行刑,马要结束了。

    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开始动手了。

    “已经在蓟州城外了。”

    玉惊澜淡然,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他们的心底,也愈发的迟疑。有时候,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呢?

    云汐颜起身,伸手拉住玉惊澜的手。众人见此,亦是在此刻聚拢而来。

    琴魔与黑舞一个闪身,已落在了广场之。而随着她们一同闪现的,还有那人群一道道矫健的身影。

    狂热信徒聚集的人群,一只只玉瓶被摔碎,道道雾气随风而起,在众人的周围弥漫。

    以至于狂热的他们,犹如麦子般倾倒,在这无形的迷烟,失去了呼喊的力气。

    而同一时间,潜藏在另一边的高手们已冲向了一众护卫队。同样的白雾在军队集之地飘散,令这卫兵不堪一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立刻便引起了拓跋颖的注意。她暴戾的眼眸微微一眯,周遭顿时有一众高手飞身而下,与对方缠斗在一起。

    紫金衣袍一挥,她的眼睛落向了行刑台的黑舞与琴魔。别人她不认得,可黑舞她却不可能不认得。

    黑白无常,只跟随在玉惊澜身边。

    但凡他们出现,玉惊澜便一定会在不远处。

    她怔怔的望着黑舞,猛然回眸,看向千面狐的瞬间,脑海美好的梦境,仿佛都在此刻支离破碎。

    画面一点点崩塌着,她缓步后退,望着眼前的千面狐,眼底满是绝望。因为只要她稍加清醒,她便知道千面狐不是玉惊澜。

    他们之间有着云泥之别,玉惊澜那骨子里的高贵,仿佛与生俱来,是别人无论如何模仿,都无法刻画的。

    “女皇陛下,您怎么了?”

    千面狐微笑着,他望着拓跋颖,依旧谦恭。他知道,拓跋颖终于醒了。可此刻的清醒,又有何用呢?她早已经,被逼了一条不归路。

    拓跋颖不去看千面狐,她回过头,立刻开始调令禁卫军,开始对那些刺客进行围剿。可她渐渐发现,那些高手宛如泥鳅般柔滑,他们敏捷如电,让一众军队无迹可寻。

    这般开阔的地方,根本无法完成瓮捉鳖。

    同时,那些暴动的百姓四散,竟然开始堵截军队,令得整个广场混乱不堪。他们高喊着反抗,与对她的侮辱。

    双手紧握,她反手便是一道风刃,割下了几名谩骂百姓的头颅。这些贱民,竟敢公然反抗她!

    然而,让她更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因为她看到了一支大军,犹如潮水般涌入蓟州城。他们步伐整齐,队伍赫然飘扬着南疆的旗帜。

    可偏偏这些南疆旗帜,竟然只能簇拥在一面蔚蓝旗帜周围。那是东陵安王府的旗帜,象征着东陵的最强之军。

    这一刻,拓跋颖呆滞了。

    “怎,怎么可能……”

    短短几日,她的南疆军队,竟成为了东陵的爪牙。而且他们悄无声息,在她全然不知晓的情况下,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种震撼,起当初她抵御北鸢强攻时,不知还要深多少。

    她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拓跋颖,束手擒吧。南疆如今水深火热,宛如人间炼狱。你这个失了民心的女皇,已经没必要存在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犹如天外的铃响。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可饶是如此,拓跋颖却骤然双眼通红,宛如陷入了癫狂之。她疯狂的扫视着下方,广场、天边、人群,所有她目光可及之处。

    “云汐颜,你给我出来!又是你,为什么又是你!你有本事如老鼠般出现在南疆,为何没有勇气出来面对我!”

981 惊澜的心肝宝贝

    拓跋颖仰天,紫金色的衣袍华贵,在空气中挥舞出道道白痕。一双手化为利爪,其上邪气涌动,在这片天地间肆虐开来。

    她娇美容颜上,完整的皮肤一点点崩裂。取而代之的,是恐怖的溃烂,与恶心的疤痕。这一幕,几乎成为了在场最震撼的风景。

    无数人停止动作,惊恐的望着这一幕,久久无法回过神来。即便是那些狂热的信徒们,都在此刻清醒,目光呆滞。

    眼前这个女子,真的还是他们的女皇陛下吗?

    “云汐颜,你给我滚出来!我拓跋颖究竟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般步步紧逼!今时今日,我定要撕碎你!”

    她狰狞的利爪猛然一挥,那靠近她的几名官员已然鲜血喷涌,皮肉一点点的枯竭,最后化为一具具干枯的尸体。

    以至于众人皆疯狂后退,根本不敢接近她。

    眼前的拓跋颖,几乎已经不是人了。

    “拓跋颖,我出来又能如何?”

    终于,在拓跋颖的千呼万唤中,又有几道身影落在了行刑台上。

    少女一袭白裙,安静的站在最前方。她清眸流盼,眉宇间带着一丝悲悯。明明立于炼狱之地,却仿佛能驱散周围的血腥,安然雅致。

    她清雅脱俗的神韵,与如今的拓跋颖,仿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众人这才明白,这便是拓跋颖呼唤之人。

    那个拓跋颖口中,对她步步紧逼的人。

    可当云汐颜站出来后,拓跋颖的目光竟又发生了偏转。因为看到了另一个人,她朝思暮想,甘愿堕入梦境沉沦的人。

    他玄衣如墨,身姿修长,静立于微风间,是那般出尘入画,淡漠从容。那双凤眸深邃而静匿,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波澜。

    而他,正望着自己。

    这是拓跋颖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注视。

    “惊澜,她是坏人,是她害了我。是她,是她把我变成了如今的模样,我的脸好疼,心好疼。你还没看清她的真面目吗?她是个魔鬼,是魔鬼呀!”

    拓跋颖飞身落到行刑台上,她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目光如水光潋滟,却掩不住那抹歇斯底里的疯狂。

    她望着玉惊澜,以无比柔弱的语气,说出了方才的这番话。多么的真情流露,楚楚可怜。仿佛她真的,是这一切的受害者一般。

    迈开步子,她一步步向前,想去靠近玉惊澜。想实现她脑海中所有的梦境,和虚无缥缈的幻想。

    可很快,她便看到了玉惊澜眼底的冷漠。

    “拓跋颖,醒醒吧。”

    玉惊澜眉头紧蹙,终是轻启薄唇,漠然出声。眼前的拓跋颖,已然变成了一个疯子。

    “惊澜,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她才是魔鬼,她才是……”

    拓跋颖瞪大眼眸,抬手指着云汐颜,神色不可置信。要不是云汐颜,她绝不会走到这一步。要不是云汐颜的出现,她一定能嫁给惊澜。

    都是云汐颜的错,是她开启了这一切罪恶的阀门。没错,是这样的。

    云汐颜望着自欺欺人的拓跋颖,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眼看此人还想继续纠缠,她终于是撇了撇小嘴,一个转身,走向了玉惊澜。

    好啊,拓跋颖不是说,她是个魔鬼吗?那她便魔鬼给她看看。

    纤细的藕臂张开,她顿时扑到了玉惊澜的怀里。一双清眸含着笑,一点点的回转。她戏谑的望向拓跋颖,语气含着凛冽的冷漠。

    “我是魔鬼又怎么样?我这个魔鬼不练邪功,不屠百姓,不动酷刑。我再坏,也是惊澜的心肝宝贝。而你,为何总是不愿醒来?明知不是自己的,为何还要强求?欺骗,永远都是欺骗,永远成不了真。拓跋颖,你还不明白吗?”

    云汐颜的话犹如一根根尖刺,扎在拓跋颖的心上,也让她终于从无助可怜的伪装中,彻底的崩裂开来。

    她双手化为利爪,一个闪身,便向云汐颜的背后抓来。

    可她的攻击还未抵达云汐颜面前,便被另一只如玉的小手截断。那双玉手上有点点紫黑萦绕,手刀四散而飞,化为一道道凌厉的攻击,对拓跋颖笼罩而去。

    “你的对手,是我。”

    洛瑶站在拓跋颖面前,周身手刀旋转,绚烂而锋利。或许是所修行的武艺本就相克,面对眼前的拓跋颖,她心底竟升起了浓浓的战意。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

    “你给我让开!我要杀了云汐颜那个贱人!”

    拓跋颖疯狂的对洛瑶展开了打击,可她的心早就已经乱了,与洛瑶坚韧的心性相比,根本毫无胜算。因为她的招式在洛瑶面前,大都形同虚设。

    她们异曲同工,因此洛瑶最清楚,要如何破解。

    而在拓跋颖垂死挣扎的同时,整个蓟州城已然在安澈的掌控之中。狂热分子被军队包围,一众百姓安然蜷缩,对于眼前的一切充满着欣喜。

    比起如今的炼狱南疆,他们觉得即便被东陵统治,也无所谓了。除了战乱,被那个王朝统治,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边,云汐颜依旧抱着玉惊澜,不知怎么的,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甚至是恶心。总之,周围的血腥之气,让她极为的不舒服。

    刚刚她的确是为了气拓跋颖,也为了让她认清现实。可眼下,她却是真的不想放开惊澜,因为她觉得自己,身子发软,像要晕倒一般。

    “怎么了?”

    玉惊澜低眸,望着抱着自己不放的少女,心中略有沉吟。他轻轻地抚着云汐颜的背脊,声线温柔。

    可那靠在他怀里云汐颜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静静地靠在他身上,漠然不语。早些觉得自己身体康泰,她便没在意。

    可眼下不把脉不要紧,一把脉,却将她吓了一跳。以至于她一直重复的为自己把着脉,一双清眸渐渐由复杂,化为对未知的欣喜。

    同时,拓跋颖与洛瑶的对决,已然接近尾声。洛瑶一掌拍在拓跋颖的胸前,将她拍倒在地。

    但与此同时,也有一道强劲之力,将洛瑶震退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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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2 双方的约定

    洛瑶后退数步,立刻被琴魔与辛雅护住。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得行刑台的风向,又一次产生了变化。

    因为那高台之上,忽然有数十道身影落下,他们中有武林高手,也有南疆皇族。而震退洛瑶的,便是立在一众人最前方的,那名黑袍男子。

    男子一双眼睛犹如幽蓝火焰,不断跳跃。诡谲中,含着浓浓的笑意。那之前立在拓跋颖身边的千面狐,已然恢复了本来的面貌,立在了他的后方。

    “贤侄的聪慧令本尊惊叹,本尊今日真该感谢你,一直等到本尊的计划完成,方才动手清理一切。这一次的合作,实在愉快。”

    玉惊澜凤眸掀起一丝涟漪,绯色薄唇间,竟隐有笑意浮现。那丝笑浅淡,却有一抹别人看不懂的深沉与敬意。

    “惊澜只是想知道,慕叔叔您,究竟想做什么罢了。当初我爹娘与您的恩怨,我已弄清前尘往事,你我之前,尘归尘土归土。”

    这立在他们面前的黑衣男子,正是慕天青。只是慕天青总是戴着面具,唯一暴露在空气中的,便是那双诡异的眼睛。

    那靠在玉惊澜怀中的云汐颜猛然转身,一双清眸瞳孔紧缩,静静的凝望着慕天青。她在寻找着,寻找她记忆中,那些浅淡,却又深刻的痕迹。

    “呵呵,好一个尘归尘土归土,你们找到了林渺,明白了我的前尘往事。终于知道可悲的我,为何会如此的丧心病狂了,是吗?”

    慕天青一笑,林渺吗?当初他唯一放过的旧人。因为她是一切的见证者,见证着他唯一值得珍视的过去。

    他不是不知道凌峰救了林渺,他只是视而不见罢了。

    “你明明可以不走上这一条路,为何还要一错再错?”

    云汐颜望着他,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愁绪。天青叔叔,那位温柔如风的男人,为何会是这般模样。他明明有很多次,可以悬崖勒马的机会。

    望着眼前这一袭白裙的少女,慕天青诡谲的眸子,竟微微一愣。在众人看不见的面具下,是一张充满惊异的脸庞。

    恍惚间,记忆中也曾有一道倩影,含着泪,问过他这句话。可她没有等他回答,便将他推下了深渊。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自己麻木的心,似乎有了一抹久违的疼痛。这抹疼痛是酸涩的,酸涩的钻心刺骨。

    “小丫头,你不会明白的。”

    最终,他只是冷淡而平静的,答了这一句。

    转而移开落在云汐颜身上的目光,慕天青还是觉得,看着玉惊澜让他更为的舒适。因为云汐颜总会让他,想起一些不该想起的东西。

    “贤侄,南疆归你们东陵,北鸢京城以外,你们也将一马平川。作为交换,我要带走南疆皇室。同时一月之后,你我约战北鸢皇城。我放弃一切,与你斗上最后一场,这般对决,你可敢接?”

    慕天青的双眸是笃定的,没有一丝的杂质与邪念。他执着于仇恨,执着于有关于寒惜落的一切。而今,他想彻彻底底的做一个了断。

    “看来前辈你,依旧不打算放过我呀。”

    玉惊澜微笑着,他与慕天青对视,眼底云淡风轻。而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就是前辈所要的,那我定当迎战。等前辈准备好一切,还请派人知会一声。惊澜一定亲自,上门拜访。至于南疆皇室,您喜欢自可带走。”

    “贤侄既然都点头了,那你慕叔叔我,便也不跟你客气了。”

    慕天青向玉惊澜点了点头,他身后的手下们已然抓住一众南疆皇室的肩膀,神色凛然。而拓跋颖,则被千面狐钳制,神色狰狞。

    她望着慕天青和千面狐,疯狂的嘶吼着。其间的疯言疯语,无非便是被两人所骗的绝望罢了。

    谁又能想到,一日之间,她所有的念想都支离破碎。她是南疆的罪人,是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是个没人要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从此以后,她将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南皇拓跋余怔怔的望着身边的慕天青,他趁着慕天青不注意,猛然跑到了玉惊澜与云汐颜的跟前,跪倒在地。

    “玉王爷,我们南疆与东陵自古交好,您不能将我们送给这样的恶魔呀!求你们了,求求两位了……”

    拓跋余一下下磕头,连带着他的一众族人,皆是神色悲戚。他们根本不知道,眼前的慕天青为何要抓他们。

    如今没了南疆国,他们不过是一群没用的废人而已。

    “南皇,我已答应了慕叔叔,君子之约,绝无反悔的余地。还请您自重。”

    玉惊澜话语平淡,并未因拓跋余下跪请求而轻视,或是倨傲。他只是在平静的,叙述着事实而已。

    “拓跋余,你自己当初干过什么,难道都已经忘了吗?你与你这些兄弟姐妹,当初是如何颠倒是非,手上沾满鲜血的,真以为这世上,无人知晓吗?”

    慕天青负手而立,声音含着嘲讽的轻笑。他的话犹如魔音,在拓跋余,以及所有皇族的耳边回荡。

    那些年龄稍长者,皆是目光骇然,神色阴晴不定。他们似乎,真的想起了什么。

    拓跋余更是猛然跌坐在地,不可置信的望着慕天青。

    “好了,贤侄,小丫头,我们就此别过吧。”

    终于,慕天青向玉惊澜与云汐颜拱手。抬手抓住拓跋余的肩膀,一众人几个闪身,便已消失在了广场之上。

    望着他们远去,迅速消失在天边的背影,玉惊澜心中隐有疑惑流淌。慕天青与南疆皇室,似乎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就在他细细思考时,却猛然发现身边的少女面色微白,正低眸抚着胸口,隐有干呕之态。

    以至于他立刻放弃了所思所想,伸手便将云汐颜横抱在了怀里,满眼关切。

    “颜儿,你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段时日他一直都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不对。

    闻言,那被他抱起的云汐颜却搅了搅双手,一抹浅浅红晕缓缓攀上脸颊,嘟囔了片刻才道:

    “惊澜,你能不能多请两位大夫,好好替我看看……”

983 恭喜王爷

    蓟州城内人群疏散,狂热者被纷纷监禁,无辜百姓则遣散安置。这一切都由作为南疆人的徐川,亲自带人负责。

    同时安澈也宣读了青帝事先降下的圣旨,封徐川为镇南大将军,位列东陵朝堂。

    如今南疆皇室被全部带走,大臣们死的死,残的残。再加上百姓怨声载道,不堪暴政的洗礼。因此军队还未前去,其余十州竟派遣了大臣前来引路。

    以至于这收编南疆的任务变得极为简单,安澈根本不打算过问,因为他的岳父大人早在东陵边境守着了。

    他之前便盘算过宁西,可谓经验丰富。因此这囊括南疆的具体事宜,自然是要交给洛王府的。

    毕竟如今四大王府分工日趋明确,用安澈的话来说,玉王府心最脏,专门负责搞破坏和捅娄子,他们安王府负责打架,帅兵碾压。

    而朔王府精于富国,又是皇后娘娘的娘家,最适合与青帝共谋王朝发展。而洛王府就像个大管家,但凡兼并收复,以及对整体格局的把控,都少不了他们。

    只是安澈有些奇怪,他那黑心的妹妹和妹夫,怎么刚一把摊子处理完,就甩手丢给他了?看着玉惊澜抱着云汐颜闪身离开,他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阿瑶,我妹妹是不是病了?这儿有我,你快跟上去看看。”

    洛瑶闻言,立刻从刚才那一战的明悟中,醒转了过来。点了点头,转身便跟上去了。今日之战,对她真是大有裨益呀。

    蓟州城城主府,一处还算雅致的房间外,一道道身影从天空中落下。仔细一看,这竟然是琴魔几人,以及几位年纪不轻的老大夫。

    几名老头儿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些,这些究竟是什么人呀?居然拉着他们,就往天上窜。

    他们都这个岁数了,还从来没飞过呢。真是吓死个人了。

    “黑舞姐,这蓟州城的大夫我们都请来了。快让他们给主子看看吧。”

    辛雅把几个老头子交给黑舞,有些焦急的道。回来的时候她们见王爷面色不好,似乎是主子病了。这可将她们急的。

    而后又奉命去找大夫,这就更加着急了。

    “几位大夫,还请随我来。”

    黑舞对此一阵无奈,辛雅她们这请法,真不太好。看把人几个老头子吓得,脸色都白了。

    几位大夫抱着药箱,赶紧是跟着黑舞进去了。他们那儿敢说不呀。这究竟是什么贵人,竟然把他们城里为数不多的同行,都招来了。

    房间之内,云汐颜早已褪下了白裙,换上干净的袭衣。她靠在床榻上,一双手抱着被子,颇为乖巧的等待着。

    那双眸子偶尔轻抬,小心翼翼的瞧着不远处的玄衣青年。惊澜回来便一直陪着她,刚刚澈哥哥那边派人来询问事宜,这才离开了片刻。

    “王妃,大夫们来了。”

    这头,黑舞已带着几个老头儿,缓缓的走了进来。

    那几人一路上一直低着头,直到黑舞停下脚步,这才小心翼翼的站稳身子,无人敢率先抬头。他们可以从口音上判断,眼前这些都是东陵的贵人。

    今日的事情,他们都知晓。而且眼下这黑衣女子还称这位主子为王妃,其身份自然尊贵非凡。

    “几位大夫都抬头吧,不必这般拘谨。”

    云汐颜娇颜含笑,轻灵的嗓音犹如春风般,抹掉了众人心中的恐惧。他们闻言,这才敢抬头,望向床榻上的贵人。

    只是堪堪一望,却令他们面露惊艳之色。眼前女子娇颜绝美,色若桃李。尤其是那清雅脱俗的神韵,唯世间仅见。

    这般绝代佳人,会有什么病呢?

    要是绝症,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有人头落地的风险?

    一想到这里,他们顿时又紧张起来。

    “我请几位来,是想让你们替我把把脉的。”云汐颜看出了他们恐惧,眉宇间也露出了些许尴尬之色。

    “其实我也是大夫。一向致力疑难杂症,救死扶伤不少,但对于我如今的脉象,却有些拿不准。”

    一众大夫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只要不是绝症,那都好。

    于是乎,一个个这才排着队,开始为云汐颜把脉。直到最后一个人结束,他们这才齐齐的松了一口气。背心的冷汗,都不觉得凉了。

    也就在这时,门外的玉惊澜已经回到了房间内。他快步走到云汐颜床边,俊朗出尘的面容上,满是焦急之色。

    目光扫向一众医者,吓得他们又向后退了一步。眼看他们被玉惊澜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来,云汐颜终于是浅浅一笑。

    “黑舞,你将他们带出去领赏吧。我今天很高兴,不能亏待了他们。”

    “是。”

    闻言,黑舞冷艳的面庞,都难得露出了笑容。不过在走之前,她却恭敬的向玉惊澜二人行了一礼。

    “黑舞,恭喜王爷和王妃了。”

    说罢,便带着众人离开了。

    而她这忽然的恭喜,却令玉惊澜有些疑惑,他似乎还是第一次,尝到这种一头雾水的感觉。

    以至于他那望着云汐颜的凤眸满是迟疑,眉宇间也拧出了一个川字。

    瞧着玉惊澜这般迟钝的神情,云汐颜不禁咯咯的笑了起来。玉手拂过青年精致的五官,而后抬头在他的脸庞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惊澜,你要做爹爹了。”

    轻灵的声音含着春风般的笑意,在玉惊澜的耳畔萦绕。令得一向淡漠冷静的他,都瞬间绷紧了身子。

    伸手握住云汐颜纤细的肩膀,玉惊澜忍不住呆滞道:

    “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们有孩子了,你要当爹爹了。”

    云汐颜耐着性子,一双小手乖巧的环着玉惊澜。她的话语中充满着喜悦,与为未来的无限期许。

    她救死扶伤无数,却对喜脉不甚了解。因为来找她看病的,皆是重病之人。所以她才会请这些医者来帮她确认。

    而今一切尘埃落定,她这才告诉了惊澜。

    “对不起呀,我之前无法确定,所以害你担心……”

    她的话音被一个大大的熊抱打断,玉惊澜没有说话,却用他这个手足无措的拥抱,展现着他那幼稚与不为人知的一面。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竟如此的笨拙。

984 我的小祖宗

    三日后,城主府云汐颜抱着一本古籍,靠在长亭前,眺望着城下的风景。微风轻拂着她的耳畔,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这三日,她都是这般过的。虽说无聊,可她一直没什么精神,也不想四处跑。按理说,她武艺极高,即便有孕在身,也不会如此虚弱。因此一开始她也不太确定,自己究竟是喜脉,还是真的病了。直到确认之后,说给惊澜听,他才说起了他们夜家血脉传承的秘密。夜明城本是古族血脉,因此历代传承者都武艺高强,资质卓然。而惊澜本人,更是历来血脉传承者,最为完整之人。因此他们的孩子,很大可能会继承极强的血脉之力。但这般血脉之力,在代表孩子无限未来的同时,在孕育时也会累及母体。不过好在夜家的女儿和儿媳,那个不是天之骄子,顶天也虚弱些罢了。之所以虚弱,大概也是孩子在融合她的血脉吧。伸手轻轻地抚着小腹,她白皙如雪的娇颜,含着浅浅的笑意。对于未知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与喜悦。她这般心思刚刚落下,那盘坐在不远处的洛瑶,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一丝紫意在她的眼底晕染,最后一点点收敛而去。“阿瑶,感觉如何?可是大成了?”云汐颜抬眸笑望着洛瑶,今日安澈和洛霆斌来拜访惊澜,似乎又为了一些事务而苦恼,如南疆原本官员的安置,和以前的政治体制,究竟要不要改革什么的。这些他们拿不定主意,自然是要来问的。一开始惊澜非要赖在她这儿,打死都不去。还是自己借着指点洛瑶,这才将他支开了。如今的这个家伙,跟守财奴守着自己的财富般,成日把她守着。“恩,这次突破瓶颈,让我实力大有精进,终于能赶您的脚步了。算是看到背影,也足够我开心了。”洛瑶笑着点了点头,她如今已很少对云汐颜用敬语了。虽说在外她们是嫂子和妹妹的关系,可在她心里,云汐颜永远都是自己的恩师。她给了自己方向,也替自己缔造了如今的幸福。那种发自内心的敬意,不亚于她对安澈的爱,和对父亲的亲情。“你可别这般说,现在的我可打不过你。我连妖月和寒霜都不敢碰了。”云汐颜听着洛瑶的话,却是打趣的笑了起来。但她说的也是实话,这两把剑剑气霸道,其妖月更是一把妖刀。所以为了孩子,她还是少摸剑的好。连内力,最好也别用。虽说实力持续掉档,可她却乐得自在。暂时当个凡人,也蛮好的嘛。“我哪儿敢打您呀,您也不看看,您被多少人守着,我还是要命的。”洛瑶宁静的眸子四处张望,学着安澈的语气,笑着调侃起云汐颜来。云汐颜怀孕的事情,他们都是知道的。刚刚玉王爷赖在这儿不走的样子,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可玉惊澜是走了,辛雅琴魔等人,甚至黑白无常,都在这长亭不远处。更不要说城主府外围,那无数的夜明城高手了。她说的可不是假话,算她如今实力在天下武林屈指可数,也丝毫不敢在这个鬼门关造次。“对了,如今南疆收编到那一步了?”云汐颜也不跟洛瑶贫嘴,这丫头跟安澈待久了,时不时也开始犯浑了。小魔王的小魔女,可不得越来越像吗?到是她这几日都在府里养着,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十州之地都有使者引路,父亲已经派十名贤能的官员前去接收了。有五处已传回消息,但还有几处稍远,应该还要几日。”洛瑶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了云汐颜。前些日子她们舟车劳顿,想来玉惊澜也是不想让云汐颜耗神,这才没告诉她。“那到是挺好的,只要百姓欢迎,一切都会很顺利的。”轻轻打了个哈切,云汐颜将手里的古籍丢到了一边。这样的日子,真是太舒坦了。可她这儿方才坐起,便见琴魔和辛雅来了。抬眸看看天色,她顿时拉住了洛瑶的手,清眸潋滟。“阿瑶,快,带我溜出去!”“啊?”洛瑶一愣,当时没反应过来。可这头儿云汐颜满眼焦急,急忙又道:“没时间解释了,快呀,她们要来了。”“哦,好。”洛瑶点头,赶紧是握住云汐颜的肩膀,两人一个闪身,腾空而去。留下站在长亭前的琴魔与辛雅,满脸懵逼?赶紧是往议事堂跑去,这件事,可得快些告诉王爷。她们主子这是怎么了,为何一到用膳时间,找不着人呢?于是,一炷香的时间后。“呵呵,黑心狐狸,汐颜妹妹,我们先走了,先走了……”安澈尴尬的扯着嘴角,看着一旁委屈巴巴的洛瑶。这丫头,居然敢带着他妹妹逃避午膳。以至于他们会议进行到一半,黑心狐狸跑了路。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把那家伙拖出来的。这下好了,人说要天天亲自盯着自家媳妇儿,让他们别来烦他。桌案前,玉惊澜一袭白衣,望着安澈的神情似笑非笑。那般模样,似乎在说你要走麻利些。眼见着安澈等人离开,他那双含笑的凤眸终于微微偏转,稳稳的落在了桌前,那道纤细的倩影身。他薄唇微勾,云汐颜瑟瑟发抖。一双小手端着玉碗,云汐颜一个劲儿的发着颤。红润小嘴微抿,扫了眼桌这琳琅满目,令她眼花缭乱的菜品,默默的夹起了其之一,放进了嘴里。咀嚼了两下,微笑,必须微笑。“惊澜,这,这个真好吃……”“真的好吃吗?”玉惊澜坐在她身边,笑望着她。可这笑,怎么看都有些危险。咽了口唾沫,她点头。“好吃,必须好吃。”她的求生欲告诉她,一定得乖巧。见此,玉惊澜终于轻轻的叹了口气。伸手抚过云汐颜耳边的发丝,声音温柔而又无奈。“我的小祖宗,既然觉得好吃,那你怎么一到吃饭的时候便跑呢?嗯?”

985 你爹不待见你

    桌前,云汐颜委屈巴巴的端着玉碗。又扫了一眼那令她眼花缭乱的菜品,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有专人把其几道撤走,又换了新的。然后,这些菜还在不断增加,看的云汐颜头皮发麻。“惊澜,你说我是你的小祖宗,可我又不是猪,哪里吃得下这么多呀……”她咬着筷子,望着身边亲自帮她布菜的玉惊澜。这几日来,她每天吃饭都大费周章,而且不带一道重样儿的。每次用完膳,她都撑得要死。“你一道菜尝一口便是了,吃不下的,不合口味,我又不会逼你。明明是你每次埋头苦吃,不管不顾的。”玉惊澜笑了笑,瞧着云汐颜苦着的俏脸,一阵无奈。这个小祖宗是想气死他,不好好吃饭,还跟他玩躲猫猫。“可这么多菜,我不多吃些,多浪费呀。我们玉王府的菜都很可口,我随便吃些好了,不用这般特意准备的。”又挑了两样自己喜欢的菜,云汐颜一边吃,一边认真的说道。玉王府的菜都是一顶一的厨子做的,别人都吃不到的。可到了玉惊澜这儿,竟还被各种嫌弃。听黑舞说,惊澜为了她,甚至特地找来了不同地方的厨子,为了让她开心。所以她免不了也为了让惊澜开心,多吃一点。可真的,撑得难受……“怎么可能不用?你的菜,自然是要特意准备的。”面对她的请求,玉惊澜秒拒。他放下筷子,斜靠在桌案前,一双凤眸温柔而宠溺的望着桌前的女孩儿。“你如今身子虚弱,我可不想你因此伤了元气。二来,我们的孩子,自然要吃世最美味的食物。我坐拥的这一切,可都是为了你们。”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僵,云汐颜的心仿佛在此刻漏了一拍。望着玉惊澜认真的表情,她真不知用何种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遇到他,真是三生有幸呀。自己辈子明明没做什么好事,究竟是何德何能,能让他如此宠爱自己。“怎么了?如果你实在不喜欢,也没关系的。”见她不说话,玉惊澜脸的笑容都收敛了起来。他揉了揉女孩儿的发丝,关切的询问着。他不希望云汐颜不高兴,如果因为这些事让她有困扰,自己可以马撤掉。闻言,云汐颜却丢下了筷子,轻轻地抱住了他。清眸含着笑,红唇不经意的勾起。“惊澜,不管我们遇到什么,不管未来如何,我们都一起好吗?无论生死,谁都不能丢下谁,好吗?”“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玉惊澜低眸望着云汐颜嘴角的笑,有些讶异的问道。“因为你对我太好了,我一定要把你绑在我身边。我若活着,一定天天跟着你。要是死了,一定拉你垫背。”云汐颜咯咯的笑着,抱着玉惊澜的小手不断收紧。算别人觉得她自私也好,总之她死不悔改。“好,我答应你。”玉惊澜点头,毫不犹豫。她说什么,自己都会答应的。谁让她,是自己的小祖宗呢?午膳之后,玉惊澜陪着云汐颜到后山散步,他们坐在山间的草坪,望着南疆独特的景致。起东陵与宁西,南疆是个神秘而亲近自然的地方。这儿保留着最原始的自然风光,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一抹淡淡的清甜。云汐颜用手挡住斑驳的阳光,忽然回眸,望向了身边的玉惊澜。左看看,右瞧瞧,最终莞尔一笑。“笑什么?”玉惊澜诧异的望着她,凤眸潋滟而温柔。“惊澜,你不是问过我,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吗?那现在我问你,你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呀?”云汐颜清眸流转,她忽然有些好这个问题。如果是男孩儿,会不会跟惊澜一样,是个出尘入画的小公子呢?她仔细的想着。说实话,她还真想看看,小时候的惊澜,是个什么模样。“女孩儿。”玉惊澜望着空的流云,淡淡的回答了三个字。可这般淡薄的语气,却含着掩不住的温柔。“因为女孩儿,能跟她娘亲一样漂亮,一样可爱。”“这样呀。”云汐颜俏脸微红,她怎么觉得惊澜在变相的夸她呢?“那我们来取名字吧,如果是女孩儿,你想给她取什么名字?”似乎是为了转移自己的羞涩,她一双小手抱着膝盖,说出了这番话。其实她根本,还没想好。“取一个“熙”字吧。熙是光明与兴盛的意思,我希望我们女儿,能像晨曦一般,永远活在云端。”玉惊澜郑重的道。他仿佛早想好了一般,淡然自若。“那如果,是个男孩儿呢?”云汐颜又默默地问道。“男孩儿吗?”玉惊澜蹙了蹙,摇了摇头道:“男孩儿便随意吧。玉木玉石,玉什么都行。”云汐颜:……?她低眸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心暗想着心思。孩子,你可千万别是个男孩儿呀,不然你爹,恐怕不待见你呢。接下里的日子,依旧如流水般逝去。南疆的收编稳步进行,而云汐颜有喜的消息,也不断传播,令东陵下震动。于是乎,瑾帝哭了……为什么呢?因为消息一传回来,他的几大得力干将,全都没影儿了。玉清和安榭那是跑的最快的,他们本来还在御书房议事呢。可消息一来,书一丢,立马跑了路。留下一众官员和瑾帝,大眼儿瞪小眼儿。而后朔老王爷一听,也追赶他那两位老友去了。连他的皇后,都丢下他去南疆了……至于他,其实要不是国务缠身,他也想去来着。当然,与他的欲哭无泪相,此刻的蓟州城主府,那可热闹的很。连在外云游两年的冬老,也快马加鞭的来到了这儿。一众老友与亲人相聚,欢笑自是少不了的。其更多的,却是老一辈与友人们,对云汐颜与玉惊澜的祝愿。这两个孩子,如今也不再是孩子了。这般相聚下,又是半月的时间飞逝。终于,南疆归于平静,北鸢风云再起。

986 当爹的削他

    半月之后,北鸢皇忽然宣布退位,让权于东陵王朝。诏书有云,如今东陵势大,囊括三国,北鸢自知无再争之力。再者,东陵政事开明,正处繁华盛世,非北鸢所能拟。因此决定退位让贤,让东陵早日兼并天下。此诏书一出,天下为之哗然。但与此同时,也未有丝毫不合理之处。只因如今的东陵王朝,实在是太过的强盛。大陆四国已得其三,如此局势下,北鸢还有存在的必要吗?在北鸢百姓看来,与其被攻打,让自己流离失所,如今的局面,无疑是最好的。这般消息传来,东陵下自是皆大欢喜。他们津津乐道着玉王大才,令北鸢不战而降,因为这所谓的诏书,其实是北鸢的投降书。而这般投降书并未送到朝堂,而是直接送到了玉惊澜的手。这也令得众人立刻掉转马头,转而前往北鸢。如今的南疆有洛霆斌坐镇,收编稳步进行,并无需要担忧之事。到是那北鸢,表面局势已定,实则暗潮汹涌。因为只有少数人才知晓,玉惊澜除了投降书,还收到了慕天青的一封书信。慕天青邀请他前往北鸢京城,去观摩一场祭典。如今北鸢的投降,便是慕天青在兑现他之前的承诺。北鸢边境,军队缓步而行。安亲王安澈亲自率军策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洛瑶跟在他的身边,宁静而淡漠。整个队伍浩浩荡荡,穿过一座座北鸢城池,所过之处安然祥和,绝无一丝一毫的骄慢。这支队伍展现着东陵的强大,也展现着大国该有的风度,与鼎盛的荣光。以至于北鸢百姓夹道相迎,带着他们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期待。因为四国统一,那意味着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在经受战乱的洗礼。他们的生活,将是一片光明的未来。而在一众政治家的眼,如今的东陵王朝,简直是大陆历史的迹。它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成了大陆数百年以来,最为辉煌的时代。瑾帝将成为千古一帝,但四大王府同样永垂不朽。若说皇家与其它三大王府乃是月亮与星星,那么这一代的玉王府,便是整个大陆冉冉升起的骄阳。是晨曦最美的光华,毋庸置疑。因为王府的两位主人,乃是千古一帝的老师,是这大一统天下真正的缔造者。丰功伟绩,早不足以概括他们的成。而对于玉王府愈发传扬的名声,北鸢百姓亦是好的紧。因为他们听闻玉王殿下和王妃,也在这支宏伟军队之。他们很想看看,传闻风华绝代的二人,究竟是什么模样。可奈何他们蹲守数日,却终未得偿所愿。连东陵代表玉王府接见官员的,竟也是个古道仙风的老者。老者面对他们失望的目光,却只是淡然的笑着,不做丝毫言语。这日,大军继续行进。军队央,一辆檀木马车内,女孩儿正盘腿坐在桌案前,伸手摆弄着针线。不过瞧着自己绣出的图案,她陷入了沉思。想着想着,便觉手一疼,一点鲜红滴落在地。在她身边,玉惊澜立刻拿出手帕,为她擦掉血迹。他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觉得自己有些头疼。“你究竟是想刺绣,还是想扎自己?”如玉的脸庞露出一抹无奈的责备,最近他真是拿眼前这个丫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不过一会儿的时间,都扎自己多少次?“惊澜,你猜我绣的是什么?”云汐颜抬眸,笑盈盈的拿起了自己的绣布。其歪七八扭的,不知道绣了个什么。她这一问,瞬间把玉惊澜给问蒙了。他思索了片刻,决定随便蒙一个。“咳,长命锁……”“诶,这你都能看得出来!”云汐颜惊,看了看自己绣布的东西,她自己都看不出来。一时间,那双清眸光华灼灼,闪着无尽的崇拜。一滴冷汗从玉惊澜额间滑落,咳,当他知道吧。“惊澜,你说我绣的东西这么难看,孩子会喜欢吗?他要是不穿怎么办?”将手的绣布丢到桌案,云汐颜觉得自己这绣工,连她自己都没眼看。她自认才,可这女工之术,是真的脑子一片空白。刺绣,简直杀人还难。“他会喜欢的。”玉惊澜把绣布捡回来,默默的收好。绯色薄唇微勾,认真道:“他要是敢不穿,做爹的削他。”云汐颜顿时被他逗笑了,却也没太在意玉惊澜此话。清眸微低,其实她总扎到自己的手,并不是因为自己绣工太差。作为一个武林高手,意识与控制力远超常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受伤呢。她不过是有些心不在焉,总在想别的事情罢了。内心深处那丝忧虑,让她无论如何,都无法放下。“又在担心我了吗?”玉惊澜伸出手臂,轻轻地环住云汐颜的肩膀。她心不在焉,自己不可能看不出来。而能让她心不在焉的事情,这个世实在是太少了。“惊澜,你说慕天青邀你去京都皇城,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让出了整个北鸢,却唯独控制着皇城,要你仅带几人前去赴那祭典。连我,都不在邀请之列。”没错,云汐颜担心的事情,是慕天青的邀约。她与惊澜自认惊才绝艳,无论是对如今的东陵王朝,还是这天下,都了如指掌。可唯有一人,他们至今捉摸不透。那便是慕天青,这个与他们有莫大关联,悲哀的同时,却又亦正亦邪的人。他非大奸大恶,不然他便不会以这般简单的方法瓦解南疆与北鸢,与他们二人达成合作,给百姓一个安稳的统一之局。但他的善与恶,向来捉摸不透的。而且像那日他与惊澜的一问一答一样,他似乎依旧不愿放过惊澜。她很担心,担心这个唯一能让他们忌惮的人,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看着她的眼睛,玉惊澜的微笑仿佛温柔到了骨子里。他像从前般揉着她的发丝,极尽宠溺。“颜儿,相信我。”

987 北鸢京城

    北鸢皇城,数百道矫健身影游走其。这里没有守军,却灯火通明,犹如一座封闭的不夜天城,令人不敢靠近。北鸢皇室宣布退位以后,有不少大臣与贼人觊觎宫财宝,曾派人暗潜入。可每一次,皆是有来无回。这看似空空之地,竟蕴藏着令人战栗的危险。而作为提前前来接收京城的东陵使者,竟默认了皇城的封闭。他们的军队从不会靠近皇城,对于其发生的事情,亦是不闻不问。这一点令无数百姓感到异,却不敢升起丝毫的窥探之心。而在京城百姓的这般敬畏下,皇城内的广场,正有一众人悄然忙碌着。那是一处巨大的祭坛。祭坛有数十根木桩,安静矗立。祭坛下,木柴堆砌。它们皆被烈油反复浸泡,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香味。这般气味看似香腻,却令人毛骨悚然。没有人知道,三日之后的这里,究竟会发生什么。皇城地牢,一众囚犯聚集在此。他们皆衣着华贵,曾经高高在。南皇北帝,皇子王孙。即便是皇妃与公主,每一个,都是阶下之囚。再一众囚犯,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紧紧地抱着膝盖。她颤颤巍巍的蜷缩在角落里,望着那走入地牢的一支小队。在看到为首之人的瞬间,她猛地起身,奔到了栅栏之前。一双眼睛瞪着那人,锋利的指甲在粗壮的木桩,留下道道阴邪的痕迹。“千面狐,你为何要害我?为何要害我!我那么相信你,那么的相信你……”她歇斯底里的咆哮着,仿佛用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气。这般咆哮,也惊动了地牢所有的人。南疆皇室自然认得她,因为她是那个将南疆彻底葬送的女皇。那个明明可以抱着东陵大腿,以世代友好换取和平,却偏要反其道而行,最终亡国的罪人。疯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北鸢众人也望着她,他们不知道那么多,只知道这是拓跋颖,曾经南疆颇具盛名的公主殿下。而今,却是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可怕模样。“拓跋颖,我说过了,你不是相信我,你相信的,从来都是玉惊澜。”千面狐冰冷的望着拓跋颖,事到如今,拓跋颖还要将她当成玉惊澜吗?这样,究竟有什么意思?拓跋颖瞳孔一缩,笑得更加癫狂。“你为何不愿意做惊澜呢?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们明明可以坐拥南疆。你明明可以活的更好,为何要来这儿当一个受人差遣的下人?”“你是个疯子。”千面狐吩咐众人给这群人送饭,望着拓跋颖的目光也愈发的冰冷。“呵呵,你可以作为玄灵活着,不也能作为惊澜活着吗?”拓跋颖自顾自的说着,她如今,是想找些消遣罢了。她不快乐,她也要让别人不快乐。“你被世人记住的,永远都是别人的模样。呵呵,千面狐是谁?你以这张脸,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吗?不,你没有。即便你死了,也没人会记住你。因为你永远,都不过是别人的影子,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可悲,真是可悲呀。哈哈哈哈,你也想成为玉惊澜吧?这天下,有几个男人,不想像他一样呢?”“千面狐,你以为你害了我,你赢了吗?我拓跋颖即便臭名昭著,至少为世人所铭记。可你……”……拓跋颖的话,犹如一根根尖刺,扎在千面狐的心。他留下牢的众人,浑浑噩噩的走出了地牢。看着漆黑的夜空,心口仿佛被什么压住一般,喘不过气来。因为他不可否认,拓跋颖说的是对的。他千面狐,是别人的影子,永远都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明明他天赋在鬼修之,可他却像老鼠一般,执行着不能示人的任务。算他死了,恐怕也没有人会记得他的名字。茫茫世间,又有那个男人,不想活得跟玉惊澜一样呢?站在云端,俯视众生。为世人称道敬仰,受苍生赞叹膜拜。他曾扮演过玉惊澜,所以他知道,那个男人身,有着多么耀眼的光芒。羡慕,无尽的羡慕。如同潮水,在侵袭着他。两日后,东陵的大队伍终于抵达北鸢京城,众人在先遣使者的安排下,入住了一处偌大的宅院。这里,也成为了北鸢暂时的心。此时此刻,所有此行的重要人物,都聚集在了大厅之内。因为明日便是慕天青的祭典,他与玉惊澜约定的日子。“臭小子,既然这慕天青允许你带几个人,你便别有托大独往的心思。这样,此番老头子亲自陪你走一趟。”大厅内,冬老一身墨绿衣袍,满头小辫。他破天荒的没拿酒葫芦和鸡腿,而是满眼郑重。方才玉惊澜向他们讲起了慕天青的过往,冬老与玉清也终于了解了这段往事。对于儿女的选择,他们唏嘘不已,却也满怀尊重。但那辈人的债,儿女已然偿还。若是慕天青还想对惊澜不利,那他们这两把老骨头,是万万不能答应的。“外公放心,我自不会托大。我的想法与您差不多,明日由您与黑白无常随我同往吧。”玉惊澜点了点头,采纳了冬老的意见。“黑心狐狸,小爷跟阿瑶也算一个,我妹妹去不了,我们替她去看着你。”这头,安澈与洛瑶也冒了头。因为他们二人如今武功精进,也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洛瑶靠修炼与前期的厚积薄发,而安澈则是多年的场厮杀的磨砺。他们去,也能帮忙。至少慕天青算乱来,他们这些人也绝对有把握,能够突出重围。“惊澜,你让他们去吧。澈哥哥和阿瑶,这是愁着没处练手呢。”云汐颜坐在玉惊澜身边,白裙如画,娇颜胜雪。她不能去,因为如今的她,会成为惊澜的累赘。所以她希望,能有更多的人陪着惊澜同去,代替她,去守护着他。而她和孩子,会在这里等着他归来。玉惊澜与云汐颜相视一笑,他从来都不会拒绝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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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毒妃惊华介绍:
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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