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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叶一刀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txt下载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二章 闭嘴,胖子!

    红方的从者是不是都是怪物暂时还不能确定,但眼前的红之lancer迦尔纳毫无疑问是个怪物。

    论威势,宝具无穷无尽、有事没事就是一轮弹幕的吉尔伽美什,统领千军万马,蹂躏大地的伊斯坎达尔,比迦尔纳更强。但这两人给慎二带来的震撼,却没有迦尔纳来的强大。

    吉尔伽美什和伊斯坎达尔的强,是外物的强大,迦尔纳所展现的强,是自身的强大,纯粹的强大。

    这并不是再说依靠外物就不够强,装备本就是实力的一种,普通人成长到让神秘世界都感到战栗就是依靠了科技的力量,科技也是一种外力。而迦尔纳能成为天花板级从者,位列"黄金三靶",不灭之刃和黄金甲也占了不小的比重。

    但不管怎么说,生物在看到自身群体中出现强大个体时,都会感到羡慕,这是生物的本能,人类也不例外。此时的迦尔纳,就算没有不灭之刃和黄金甲,依旧能打出这样的攻击,这种震撼,不亚于在斯卡哈记忆中看见的一人入海,猎杀波涛之兽时的震撼。

    不过慎二也算是心志坚定,见多识广,心有余悸以及由此衍生出的震撼只是短短一瞬间。

    当迦尔纳从自己打出的陷坑中起身之时,慎二惊悸和震撼已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斗志——总有一天,自己也会变得和迦尔纳一样强大,不,比他更强。

    与强者对战,认清自我,变得更强本就是他本次平行世界之旅,除了取得圣杯外的最大目标。

    伸手一招,青云剑回归手中,脚下灵子汇聚,赫尔墨斯的羽鞋随时可以具现。这是慎二能够想到的,和迦尔纳战斗的唯一的方法。

    距离不能太近,否则以迦尔纳绝不会给自己抽身的机会,枪法达至神域的迦尔纳有这个能力。

    距离不能太远,没有携带"神枪弓刀"的自己缺乏远程攻击的手段。

    只有在中距离,才能依靠种类繁多的宝具对迦尔纳进行各种牵制,其中拥有广域攻击以及遮蔽视线能力的青云剑占了很大的比重。

    随时准备发动的羽鞋既是慎二设下的陷阱,也是最后的保障。迄今为止,他还没有展露过翔空的能力,关键时刻可以利用这一点打迦尔纳一个出其不意。如果战况实在太糟,他也可以遁入高空。

    没错,慎二打算耗,慢慢耗。他拥有的宝具不足以强杀迦尔纳,要想战而胜之,只有耗。

    迦尔纳在英灵殿众多英灵之中也属于耗魔大户,除了普通攻击、被动技能以及身上的黄金甲,其他所有的技能和宝具都需要消耗巨大的魔力。按照慎二预估,他最多还有两次使用"魔力放出(炎)"或者宝具的机会,撑过了这两波,迦尔纳也就只能撤退。

    慎二的宝具连发战术,虽然也会消耗巨大的魔力,但因为有人造人分担,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魔力,这是他信心的来源。

    迦尔纳,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

    十米开外,迦尔纳收敛魔力,走出陷坑。以他的眼力和见识,在看到一手持剑,一手结印的时候,就知道了慎二的打算。

    不得不说,这个策略让迦尔纳觉得有点麻烦。对军宝具终究是对军宝具,就算等级不高,只靠枪术应对起来也没那么容易。而慎二有恃无恐的样子,摆明了就是不担心魔力消耗——这不是伪装,拥有技能"贫者的见识"的迦尔纳能够看破伪装,直面真实。

    对手耗得起,自己耗不起,这就是迦尔纳觉得麻烦的地方。

    当然,也只是麻烦,迦尔纳已经想到了两种解决办法。

    第一,拉近距离打近身战。虽说黑之assassin不会那么容易让自己近身,但迦尔纳有把握利用"魔力放出(炎)"来一次突然加速,只要靠近了,胜负就已注定。

    第二,解放宝具,一击制胜。迦尔纳对自己的宝具有着充分的自信,不管哪一个攻击宝具,都能将黑之assassin化为飞灰。遗憾的是这些宝具都有需要一点点时间来准备,而且不是必定命中,如果让黑之assassin逃脱,那麻烦就大了。

    无论是哪一种办法都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在此之前,只能先忍耐了。

    这么想着的迦尔纳枪指慎二,无言地发出再战宣告。

    慎二也不废话,印记一变,风火再燃。

    就在此时,两人几乎是同时感知到了第四名从者的气息。

    "动手,saber!"

    伴随着粗犷的男声,雪亮的剑光撕裂了火墙,从后方急袭而来。

    迦尔纳冷静地一枪横扫,不灭之刃的锋芒精准地挡住了剑光,也让他看清了站在火焰之中,手持大剑的高大男人。

    "黑之saber——"

    前有assassin,后有saber,迦尔纳依旧不曾动摇,只是淡淡地说道。

    "——也对,这里毕竟是图利法斯,有援军也没什么可惊讶的,那就让我一次面对你们两人吧。"

    "什——"

    发声的不是黑之saber,也不是慎二,而黑之saber御主,站在贞德身边的戈尔德。

    整个千界树的人都知道,戈尔德最近自信得一塌糊涂,他的自信源于他制造的人造人电池系统,更源于saber——无论面对多么强大的从者,他的saber都不会输,戈尔德如此自信着。

    可现在,他的saber居然被人轻视了,这让他感到了震惊。

    紧接着,惊讶迅速转化为憎恶,戈尔德怀着满腔怒火吼叫道:

    "居然敢口出狂言,saber,assassin,给我把这个狂妄的红之lancer给我击溃!"

    "不,saber你一个人去吧,我休息一下。"

    慎二的反应与戈尔德的想法截然相反,他散去灵衣,收起青云剑和伊什塔尔战枪,转身走向战场边缘的贞德,似乎完全不介意把后背留给迦尔纳。

    戈尔德大声呵斥:"assassin,你这是干什么!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我让你和saber一起杀了红之lancer!"

    "闭嘴,胖子,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慎二一边走,一边往小腿上施加治疗符文,连看都不看戈尔德一眼。

    PS:贫者的见识:等级A。

    迦尔纳有幸以天涯孤独之身询问弱者的生命和价值,此技能显示出他所拥有的掌握对方本质的力量。能看穿对方性格和属性的眼力,也不会被言语上的辩白、欺瞒所骗。

第五十三章 红之lancerVS黑之saber

    要说本次圣杯大战的参战者,谁给慎二留下的印象最差。第一是塞蕾尼凯,第二就是胖子,也就是戈尔德。

    塞蕾尼凯属于完全无可救药的那种,就算脸长得不错,身材又好,也一样无可挽回,扭曲程度堪比雨生龙之介,是扭曲中的极品。

    戈尔德倒是还没完全废掉,还有挽救的可能。不过,目前这家伙还处于自我膨胀之中,不狠狠给他几次打击,迟早他也会变成那种扭曲得无可救药的家伙。

    到那个时候,慎二说不定真会忍不住宰了他——呃,说句实话,现在已经有点想动手打人了。

    要知道慎二的性格在穿越者中已经算好的了,没什么傲气,也不介意给人打工,甚至你端端架子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得向罗蕾莱雅或者肯尼斯那样有足够的资本。

    可戈尔德算什么?本事是有那么一点,却也不够你这么狂得没边啊,肯主任当年都没这么狂好吗?

    真是不对比不知道,一对比吓一跳,没有最傻,只有更傻。

    戈尔德当然不知道慎二心中的吐槽,他心中的怒火已经从迦尔纳身上集中到了慎二的身上——就算是达尼克都不敢和我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胖,胖子!!!区区一个从者,居然敢对御主如此无礼。"

    "我的御主是菲奥蕾,不是你这个死胖子。"慎二随意地往贞德身边一坐,依旧不看戈尔德一眼。

    升级的称呼,让戈尔德心中的怒火更加炽烈。

    "好,你记着,等回去后,我一定让菲奥蕾好好收拾你。"

    "请便。不过在此之前,我有件事要提醒你——我可是暗杀者,你这么威胁一个暗杀者真的好吗?你敢惹我,小心我十倍报复——放心,我不会留下任何把柄,就算是达尼克和berserker也拿我没办法。"

    说到这里,慎二终于抬起头,那双深蓝眼眸之中透出的森冷让戈尔德打了个冷颤,也让他意识到了从者那远远超出现代魔术师的强大。

    戈尔德虽然狂妄,但不是完全没脑子,当怒火被生命的威胁浇熄,戈尔德的智商又重新上线。

    "对自己人发狠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对付红方的从者,比如红之lancer。"

    这话倒是让慎二高看了戈尔德一眼。

    "嘿?你这胖子还能说出这样有水准的话啊,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出手,因为那没有意义。"

    "怎么会没有意义?这可是杀掉红之lancer的好机会。"

    "不,并不是。"慎二摇头,"你来有一段时间了吧,只是想让我试探一下红之lancer的实力,才没有接近。"

    "你发现我了?"戈尔德一愣。他确实是早在贞德和迦尔纳见面的时候就到附近了,但他按照saber的建议,躲在从者的感知范围外,没理由会被发现。

    "不是我,是ruler。你出现的时候她一点表情变化都没有,显然是有所察觉。"

    这只是一半的原因,另一半是神奇东出就是这么写的,如果慎二不在,就会是胖子带着黑之saber出来英雄救美。只可惜,胖子的打开方式不对,贞德根本不领他的情。

    "因为你们离得远,我又使用了对军宝具,所以很多细节你们没有看清楚。红之lancer,不是我和saber联手就能杀掉的,强杀只会两败俱伤。"

    慎二说着,将目光投向迦尔纳。

    后者只是专注地和黑之saber对峙,无论是戈尔德说要杀他,还是慎二说他强,都没有任何波动。黑之saber也是一样,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慎二和戈尔德的对话。

    "不可能,saber他可是——!"最后那个名字戈尔德没有说出口,那是是绝对不能暴露的东西。

    "不信你就试试呗,反正有我在,你也不用担心saber会出事。"

    慎二呵呵一笑,笃定的态度让戈尔德好一阵不服气。

    "试试就试试,saber,动手!"

    听了master的话,始终保持沉默的黑saber轻轻地颔首——他用和勇者相称的步伐踏出了坚实的一步。

    "——是么。那么黑之saber,我似乎能和你单独厮杀了。"

    言罢的瞬间,红枪兵看见了剑士的微笑。仅仅一瞬、那是任何人都没法察觉的浅浅一笑。英灵齐格飞在那一刻,嘴角确实缓和了。

    Lancer不经意间,眼睛里染上了怀旧的思绪。时代和祖国都截然不同的黑saber,到底让他想起了什么呢?

    "和你眼神相似的男人,我曾经见过一次。"

    Lancer不由得说出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黑saber微微歪起头,似乎在催促他说下去。

    "那个男人,是个名副其实的英雄...如果你用那种眼神看着我,那就说明你我的战斗绝非偶然,而是必然。"

    Lancer的斗志,如同苍炎般熊熊燃起。恪守沉默的黑saber也静静地让剑气汹涌翻腾,空气因为两人的斗气而扭曲。

    当黑之saber抵达的时候,他就知道今夜的任务必然没有成功的可能。他本可以直接离开,只是当他看到那双与宿敌极为相似的眼神后,他选择了留下。

    啊啊,是么,是你么。你也正期望着和我交战啊。

    红lancer如此确信,为之欢喜。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让一切阻碍介入了,让我们战斗到天涯海角,让我们相杀到世界尽头。

    我等英灵,皆是不断战斗直至生命终结的求道者、狂徒。即使如今获得了第二次生命而现界,那份信仰依然亘古不变!

    没有高声呐喊,也无裂帛之势,然而双方的斗气却如灼热炙炎——逐渐侵染了周围的一切。

    而后——

    枪撕裂大气,轰鸣咆吼。

    剑残卷风云,疾声尖叫。

    激突。如同凋零的生命般、火花消散,两股庞大的力量势均力敌。

    红之lancer选择的战术与先前并无不同,在业已达致神域的枪术驱使下,不灭之刃显化的黄金神枪犹如一道帘幕。其速度之快,其攻势之猛完全超出了戈尔德的理解范围,也让慎二又一次确认了迦尔纳的强大——刚才只是牛刀小试,这才是神域之艺的全貌。

    然而,这种慎二自忖最多只能撑十回合的神技却被黑之saber承受下来,而且一承受就是上百枪。

    那是尼德兰的遍历骑士"屠龙者"齐格飞,其剑术也已达到非人之域,他利用那细微的时间损耗,逐步缩短距离。

    不过,齐格飞并不能因为自己的优秀就理所当然地防下长枪的一击。只凭这点,想要完全经受住那踏入神域的枪之连击是绝无可能的。

    尽管如此,黑saber还是沉着地将距离渐渐缩短。那是就连理应知晓他的传说的ruler都想出声制止的、极其无谋的行为。

    敢于牺牲才能成功——用话来说真是太过简单。不过实践起来则伴随着极大的困难,大多数人都深深陷入名为死亡的泥沼之中。

    黑saber更加向前踏进了一步。他用最小限度的动作操作着大剑,轻轻架开长枪的连击。但这样无论如何也没法跟上长枪的速度。好几回突刺都击中了要害。动脉被切裂、眉间被贯穿——本该是这样的。

    "...!?"

    目睹了那可称得上异样的光景,红lancer即刻后退。拉开距离,用仿佛要把黑saber冻结的眼光向他投去一瞥。

    "伤口真浅呐。"

    岂止是一击,实际有七十八回枪击都刺中了黑saber。不论哪一击都是不偏不倚的要害——怎想,saber竟泰然地摆起架势。

    他并非没有负伤。但那伤口却浅得离谱。本来,就算手臂被粉碎、眼睛被剜出都毫不奇怪。至少,红lancer是以这种威力刺出长枪的。

    但戈尔德的治愈魔术立刻堵住了黑saber的伤口,这个事实说明,saber的伤口浅得可以立刻再生。

    怎么可能?如果说那些连击全都被挡下,尽管难以置信但在理论上还是说得通。可是,明明接受了直击,却只有这种程度的损伤实在不可能!

    这既是绝无可能的事件、同时又是确实发生了的现象。那么,一定有理由。他要么是像己方阵营的rider一样受到神的眷顾,要么是经历了千锤百炼,再不然——

    "——啊啊,原来如此。我总算理解了。"

    久违的高扬感在lancer胸中翻滚。这个黑saber,果然和"他"很相似。

    要说惊愕,黑saber也不例外。他所拥有的违规级的能力"恶龙之血铠(ArmorofFafnir)",再现了沐浴过龙之血的英灵齐格飞的传说的这项技能,能让B级以下的攻击无效化。超越B等级的攻击也会先扣掉B等级的部分,再作用在肉体上,这也是为什么本应致命的伤势却如此轻微的原因。

    换言之,本来——如果没有完全发动宝具,仅仅是把枪作为单纯的兵装来使用的这种状态,是没可能伤到saber的。

    然而,lancer所放出的共计七十八击全都让他负伤了。虽然是轻伤,仅仅只有凭借master的治愈魔术都能立刻回复的程度,但这个事实足以让英灵齐格飞不寒而栗。

    即是说,红lancer的长枪蕴含着等同于A级的物理攻击力。毋庸赘言,那把枪本身必定是相当的珍品。但仅凭这些是不可能放出能贯穿龙之铠的一击的。这是只有具备了惊人的膂力以及卓越的技巧才能产生的破坏力。

    太美妙了!

    黑saber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他在生前,甚至都没有能和如此英杰交锋的经历。自从打倒了那捣毁数千村落的恶龙以来,他凭借不死之身创造了无数传说。

    然而度过那仿佛要消磨灵魂般的死线时的感觉,早已不复存在。

    任何攻击对自己都无法凑效,齐格飞只是轻而易举地将敌人屠杀——这不是战斗,感觉上更接近作业。

    但这场战斗中没有那种感觉。

    看啊,那柄贯穿我龙之铠的长枪。

    看啊,那身已然到达神域的技术。他到底建立了多少传说,跨越了多少苦难。

    黑saber光是这么想着,感叹之情就油然而生。对此,眼前的枪兵似乎也抱有同样的想法。

    他们保持沉默,相互颔首,再一次,沉溺于战斗之中。

    挥舞的长枪,再次将矛头指向了黑saber。枪尖里蕴含着斗气,战意,杀气,以及钢铁般的意志。

    Saber重新架起大剑,lancer用双手紧握长枪。

    尽管现在是黑夜,却伴随着沐浴阳光般的清爽与畅快。

    两位稀世的英灵,再次枪剑相交。

    PS:三大传奇职业——天朝穿越者,日本高中生,美国流浪汉。

    PS2:这里奸少又要吐槽A1了,三(阿三和飞哥)飞战做的实在是差强人意,除了爆炸还有啥?

    PS3:小太阳的谎言侦测真特么方便,确定二爷不会插手,立刻就无视二爷了。

第五十四章 麻烦的胖子

    "唔..."

    戈尔德咬牙切齿地旁观着黑之saber与红之lancer的死斗。他找不到行使魔术的机会,而对方的master似乎也不在此处。

    但他最为不满的是黑之saber无法取胜一事。勇者齐格飞无疑是最强的saber。他是B级以下攻击全都不足为惧的大英雄。

    谁知那样的saber,依然无法完全防御红之lancer的攻击。

    不行,必须得想个办法——

    戈尔德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先看了看站姿挺拔的ruler,又看了看毫无形象地坐在ruler身边的assassin。

    最终选择对ruler开口:"Ruler,我是戈尔德·穆吉克·千界树。在此次圣杯战争中列名黑之saber的御主。"

    "Ruler,真名为让娜·达尔克。"贞德以清澈的声音,一丝不苟的姿态回应。

    "哦哦,居然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圣女贞德,真是失礼了。仁慈而公正的圣女,请您遵循圣杯大战的规则,对破坏规则,企图谋杀您的罪人予以制裁吧。"

    戈尔德故作谦卑地请求着。在他看来,黑之assassin独自面对红之lancer是极为无谋的行为,有拥有特权的ruler在却不好好利用,这个家伙真是笨的可以。

    当然,ruler也应该会接受这项提议的,不,应该说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戈尔德如此确信。

    没想到,听了这话的ruler向戈尔德投去尖锐的一瞥。

    "我拒绝!"

    "诶?"

    还没等戈尔德反应过来,慎二突然从地上起身,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行了,胖子,别做无用功了。Ruler要是愿意帮忙,我也不会和红之lancer打了那么长时间,我没你想的那么笨。"

    这个答案完全超出了戈尔德的预料,以至于慎二的"不敬"举动都被他忽视了。

    "为,为什么?红之lancer可是想杀了她啊。"

    "她认为自己是绝对中立,不应该对红黑双方造成任何影响。红之lancer只是针对她一个人,与黑方无关,所以她不会和我们联手,去损害红方。就算要做什么,估计也会等到和我们的战斗结束后。"

    "没错,我赌上作为ruler被召唤的自己的尊严,绝不会插手他们的战斗。"贞德斩钉截铁地说道。

    听到这个回答,戈尔德低声抱怨。这名ruler的价值观完全无法理解。明明有人想加害自己,却还要等到战斗结束?

    "本来还想这至少得到红之lancer的真名的——"

    "这个不用问ruler,我可以告诉你。"

    "诶?是什么?"

    "迦尔纳,古印度神话中最顶级的英雄。"

    慎二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看向戈尔德的眼神也变得轻蔑。

    "迦尔纳,红之lancer是迦尔纳?这怎么可能?"戈尔德的自信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这没什么不可能!你的saber的确很强,在他活跃的年代也算是天下无敌,但在英灵之中他只是顶尖,远说不上无敌。至少迦尔纳就不会比他差,甚至更强。"

    戈尔德大张着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才干巴巴地吐出一句:"你猜saber的真名了吗?"

    "当然,saber和迦尔纳一样特征明显,又有着极高的知名度。"

    说到这里,慎二特地压低了音量,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西方的长相和大剑,超人的剑技,身上的龙属性,承受了迦尔纳猛烈枪击却只是皮肉伤的强韧,还有你不透露真名的做法,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北欧——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不,不用了。"戈尔德摇头,他那不断膨胀的自信已经被打击得千疮百孔,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那我们继续说这场战斗。Saber在完成了那项伟业之后得到了近乎无敌的身躯,这就是他敢于以伤换距离的资本。迦尔纳也有类似的传说,传说他的父亲苏利耶为了保护孩子赐予了他黄金甲和耳环,就是他身上穿着的那个,据说连众神也难以破坏。身披黄金甲的迦尔纳等同于不死之身,而他的死亡也是因为因陀罗骗走了他的黄金甲。不死之身这个说法或许有点夸张,但根据我但根据我刚才的试探,那套黄金甲能把各种伤害削弱到只有五分之一,不,十分之一,所以我才说今天杀不死他。"

    宝具·日轮呀,化作甲胄(kavacha&kundala),等级A。

    雅文吧

    与迦尔纳的肉体一体化,放出太阳光辉的强力防御型宝具。能将所有敌对干涉(物理攻击、魔术、诅咒等干涉概念)使迦尔纳所遭受的伤害只有十分之一。在通常战斗中即使遭受伤害也可通过自我治愈的机能进行恢复,即便是承受A+级对军宝具的一击,也不会影响行动。

    听到慎二透露的情报,戈尔德已经完全熄灭了让齐格飞杀死迦尔纳的打算。只受十分之一的伤,这也太无耻了吧,某种程度上说比"恶龙血铠"还要无耻,毕竟血铠有致命的弱点,黄金甲没有。

    魔术协会到底是魔术协会,就算只有几天时间依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Assassin,能找到红之lancer的御主吗?"

    "没有发现。如果发现了,不用你说我也会灭掉他。估计要么是没来,要么是发现黑之saber的存在后立刻撤退了。"

    这话只是说给戈尔德听,慎二根本没想过去找迦尔纳的御主,他可以确定迦尔纳是单独行动。

    "那么,胖子,你打算怎么办呢?继续在这里进行一场很难得出结果的战斗,还是到此为止,护送ruler直接撤退?"

    我——

    我——

    我——

    明明两名从者正在战斗,自己这个御主却什么都做不到——仅仅只能被二人堪称异样的压迫感冻结脊髓,他对如此愚蠢的自己感到焦躁。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唤起了戈尔德心中睽违已久的耻辱和惭愧。

    又是这个样子,又是这种眼神,就像是魔术协会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的目中无人。

    黑之saber,红之lancer,甚至是ruler都没有看过我一眼。唯一愿意说话的assassin也是冷嘲热讽,毫无从者自觉!

    我必须得做点什么。

    我必须拥有能做点什么的力量

    对,那种力量,就在手上。

    戈尔德看向右手背。那里,确实有着身为御主的证明。用庞大的魔力所刻记下的御主和从者之间的羁绊——令咒。

    对了。只要使用这个令咒,就能轻易将那个从者置于支配之下。从者不是英雄,说到底只是傀儡而已,这一点绝不能忘记。

    让从者投身战斗,自己却在一边旁观,这是绝不能容忍的行为。作为御主,难道不应该以其魔术之手段和冷静的判断力来将这场战斗引向胜利么?

    戈尔德的表情变换没有逃过慎二的双眼,一股使用傻缺修正掌的冲动油然而生。

    "这货对圣杯战争和主从契约还是没有一个正确的认知,一遇到不顺就想用令咒,必须得好好教育教育!"

第五十五章 战至天明

    戈尔德早期为人诟病,主要是因为他妄尊自大。开发出人造人电池系统和得到龙血沾染的菩提叶后,这货就开始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谁都不放在眼里。

    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本次圣杯大战的主宰,所有人都应该按照他的意志行动,所谓的英雄降临的从者也不过是傀儡和工具,不应该对自己有任何的反抗。而黑之saber,齐格飞的顺从更是让他膨胀到了脑残的程度。

    他盲目地相信齐格飞是最强的,任何从者都不该是齐格飞的对手。如果放着不管,任由这种情绪滋养下去,他会并在之后的与红之rider的对决中胡乱指挥。齐格飞因命令不合理而拒绝,他就会恼羞成怒,认为齐格飞打不过对手又不听自己的命令,是因为他对自己存有异心,便直接使用令咒强制命令齐格飞使用宝具。

    那个时候的戈尔德已经完全把真名保密的原则抛到脑后,如果不是达尼克阻止,齐格飞的真名已然被红方知晓,简直脑残到了极点。

    作为黑方的一份子,作为暂时的同伴,慎二不愿意看着这货继续脑残下去,也不愿看见飞哥这么快退场,他必须要点醒戈尔德。

    至于杀死戈尔德一了百了的做法,一开始就不在慎二的选项中。先不说在齐格飞的护卫下能不能杀掉,也不说杀死后会不会被达尼克等人怀疑,单论戈尔德的能力就不能让他死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在现时间点上,戈尔德是黑方最重要的御主,没有之一。

    黑方的底牌——庞大的魔力来源,人造人电池系统是他设计管理;黑方底层杂兵,战斗用人造人由他制造;甚至米雷尼亚城的女仆、勤杂工等等后勤保障人员大多是他制造出来的人造人。

    没了他,黑方的日子不是一般的难过——从这方面说,这家伙确实是有两把刷子。

    努力回想戈尔德的作用,慎二终于平息了想要抽人的冲动,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冰冻符文砸了过去。

    "Assassin,你干什么!"被丢了一脸冰渣的戈尔德一阵跳脚。

    "让你冷静一下,别被冲动烧坏了脑子。"

    "你——!"

    慎二一副"我是为你好"的嘴脸,让戈尔德又开始去看令咒寻找安慰。

    "别看了,再看也就只有三划,不会变多的。"

    "和你无关!"正在气头上的戈尔德显然没有听出慎二的真意。

    慎二也不着急,继续说:"怎么会无关呢?这可是珍贵的不可再生资源,用一划少一划,要是一时冲动浪费了,那就太可惜了。"

    加重的"用一划少一划"和"浪费"终于让戈尔德有所触动。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只是看你刚才又是握拳,又是盯着令咒,怕你想不开,用令咒去下毫无意义的命令。"

    "哼,我怎么会做这种事。"

    戈尔德扭过头,不去看慎二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不是最好。难得有机会,我提醒你几句。从者是依附于御主而存在不假,但从者不是傀儡,有着强大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也正是因此,才会有令咒的约束。"

    "令咒的使用,直接关系着主从关系的好坏。当令咒与从者的意志相合,会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当令咒与从者的意志违背则相反,意志力足够强的从者抵抗令咒的效力也不是没有可能。就算令咒真的扭曲了从者的意志,那也会影响御主和从者的关系。"

    "或许你觉得这没什么,可你想过没有,当三划令咒用完,你还有什么能拿来约束力量比你强五倍十倍的从者呢?解除契约,切断魔力来源吗?就算这样从者可以存在几个小时到几天不等哦?"

    慎二的声音越来越冷,戈尔德的心也越来越凉。

    "庆幸吧,胖子,saber是个性情高洁的人,他不会对你不利。换成某些性格糟糕的家伙,你可能已经死了。我不是在吓你,老实说,我自认脾气还算不错,和你接触的时间也不多,但我已经有好几次想抽你了。"

    "记住我的话,想要发挥出最大的力量,主从必须达成共识。否则即使是最优职介saber,最强的英雄,也不会有好下场。言尽于此,听不听在你。"

    说完,慎二不再搭理戈尔德,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枪剑之战上。实力越高,观看这种巅峰对决就越有收获,如果能完全消化这些收获,慎二的战斗技巧又能再进一步。

    席卷起轰鸣狂风,如同炮弹般放出突刺的红之lancer。

    切裂大气、挥舞起劈开黑暗的黄金大剑的黑之saber。

    双方的战绩如螺旋般纠结缠绕,似火花般转瞬即逝。立于剑技与枪技顶点的二人竞相争霸。

    论技巧之卓越,红lancer稍占上风。论身躯之顽强,黑saber更胜一筹。话虽如此,从总体实力上看,双方几乎不相伯仲。哪怕仅仅一瞬的放松,就会被刺穿心脏、剜下首级。

    勉强要找出优越性的话,那就是master戈尔德的存在。他能利用治愈魔术,不断修复黑saber的损伤。然而lancer的自我治愈力也相当惊人。尽管master不在,但似乎在他们之间连接着颇为强韧的线路。他被赋予的魔力也有相当的分量。

    碰撞发出的钢铁之声,即将过万。

    被立刻修复的轻微伤口,业已逾千。

    不一会儿,双方不知不觉中都停下了双手。并不是出于疲劳。这两位稀世的英杰,即使奋战三天三夜也不会体力透支。

    然而,只有时间是无能为力。天色已从完全的漆黑变为灰暗的深蓝。

    没错,自从开始交战起竟已过去数个小时。双方都没有使用宝具,甚至连解放真名的空档都找不到。

    "再这么下去,会打到天亮吧。我是无所谓,不过你呢?你的master看起来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

    Saber终究还是无言地收起了大剑。戈尔德似乎想张嘴说些什么,但还是说不出话来。二人相互冲突的斗气过于浓密,他本能地领悟到这不是外人能插嘴的世界。

    之后,被御主禁止说话的黑之saber舍弃了那些许的逡巡,开口说道。也正是这一次开口,让戈尔德根深蒂固的从者即是傀儡的认知有些微的动摇。

    "但愿,下次能和阁下真正尽情地战斗。"

    这句话,包含着非同寻常的殷切期望,红lancer迦尔纳并不知晓。

    英灵齐格弗里德那华丽的英雄传的内侧隐藏着什么,他不知道。即便如此,他还是对那句话语不胜钦佩。红之lancer微微肯首,对剑士的言语表示称赞。若问缘由,因为这也是lancer心中隐藏的愿望。

    并不是约定和立誓那种夸张的东西。二人把彼此视为应当抹杀的对象,理解为应当交战的对手。所以才会有那种共感。

    "啊啊,我的运气真是太好了。黑之saber,我发自内心地感谢初战就能和你对阵的这份幸运。"

    这是红lancer毫不夸张的赞赏。其中蕴藏着作为战士的羁绊。"希望将你打倒的是我的剑、我的枪",这种梦想如同纯真少年一般。

    "那么,再会了,黑之saber。"

    "..."

    无言的问候。红之lancer在转瞬之间,那副身躯就化为灵体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空也染上了宣示黎明的薄紫色。

    PS:所以二爷这种不需要解放真名的宝具就是方便啊,只要丢就可以。

第五十六章 首战终了

    "真是精彩的战斗。不愧是Allemagne首屈一指的英雄。"(Allemagne,即法语"德国",贞德这个法兰西圣女说法语很正常,可见世界也不是全说日语。)

    面对ruler的赞赏,黑saber无言地颔首。

    "只有saber啊,我呢?我的战斗就不精彩?"慎二眨巴眨巴眼睛,仿佛是在说——快夸我,快夸我。

    贞德虽然受过慎二的数学教导,却没有偏袒的意思。

    "你的战斗也很精彩,不过和saber比起来还有一定的差距。"

    "这个评价也不错。"

    慎二对于这个评价相当满意,他自来熟地拍了拍齐格飞的肩膀,笑道。

    "比飞哥差很正常,飞哥可是北欧首屈一指的勇士,真正的大英雄。飞哥真爷们~飞哥大英雄~"

    说到后面,慎二竟然唱了起来。

    戈尔德瞪着黑之assassin,心中不自觉地把他和"理性蒸发"的阿尔斯托福化为一党。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反思,他觉得assassin的话有些道理,但他很难将眼前这个犯傻耍呆的家伙和刚才那个富有压迫力的形象联系在一起。

    瞪了一阵,戈尔德遗憾地返现对方根本不吃这一套,只能重新振作精神再次面向ruler。

    "裁定者,在这之后您是否愿意与我等同行呢?若是您接下来打算在图利法斯监督这场战斗,那么留在我千界树的米雷尼亚城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戈尔德手一招,停在远处的黑色奔驰轿车迅速驶来,停在路边。

    "不了,这么做有失公允。我的探知能力是普通从者的数十倍,无论在图利法斯的何处展开战斗,我都能立即赶赴,还请不必担心。"

    Ruler不留情面地拒绝了。这场圣杯大战,是两方势力相互冲撞的史无前例的战争,无论如何都不能偏袒任何一方,纵然只有表面也不行。

    "走吧,saber。"

    戈尔德的声音中确实压抑着不快。他的目的很明显,一开始就是为了确保ruler。不料却被红之lancer打乱了阵脚。就算要用黑saber的力量来制服ruler,也早已来不及了。戈尔德再怎样也是位魔术师。他还没有蠢到会让从者在光天化日之下战斗——而且,还有始终摸不准态度的assassin在。

    "Assassin你呢,是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继续护送ruler?"

    "我和你们一起走吧,天黑之前不会再有红方从者对ruler不利,我该做的事情也做完了。"慎二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

    "等,等等,你的包。"贞德提醒道。

    慎二见贞德的时候背了一个背包,进入战场前和贞德的行李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

    "送你了,那里面装的是我的宵夜,不过现在天已经亮了,我打算回去和我的御主一起共进早餐。不嫌弃的话,就当是你的早餐吧,估计你也饿了。如果你不要,就直接丢了吧。还有,我给留的作业记得去做,我有空过来检查!"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奔驰轿车在人造人司机的驾驭下朝着米雷尼亚城驶去,从摇下的车窗里隐约可以听见慎二和戈尔德的互相嘲讽。

    "你是笨蛋吗?assassin,从者只需要有足够的魔力供给,不需要摄入食物。"

    "笨的是你,美食能使人心情愉悦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我都跟你说了,虽然存在方式特殊,但从者本质上还是人。"

    "那个作业又是什么?"

    "不告诉你。"

    "你——!"

    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贞德再次远望那二人交织而成的战斗痕迹。痕迹过于散漫、无序,没有固定的方向性。

    那并非怀着破坏某物的恶意而产生的损坏,而是证明了这仅仅只是战斗中单纯的余波。没错,随手一击就将高速公路上的标识牌拦腰斩断,轰出仿佛陨石坠落般的大坑。

    这里不是高架道路真是谢天谢地。贞德想道。

    要真是那样,搞不好会因为承受不住他们的踩踏而坍塌,当然,从者不可能因此而死,但高架道路的重建会花费漫长的时间。那还真是有些对不住。

    总之,黑方和红方的首次从者战以平局告终。不论哪一方都没有身负重伤,也没有消耗大量魔力,只不过是个轻松的前哨战。

    然而,区区前哨战就已是这般情形。

    随着战争愈演愈烈,想要使诈的从者和御主应该也会出现。自己,ruler圣女贞德就是为了对其实施监视才被召唤的么?

    自己没法断言说"不",却也有种无法坦诚相信的朦胧感觉。不论如何,这场圣杯大战有着某种"不同",少女内心的某种东西低声诉说着。

    "现在考虑也无济于事。不管怎样,都必须全力以赴。"

    Ruler握紧拳头,独自这样宣告。明明朝阳都升起来了,自己却还身着铠甲,这让她感到莫名的羞耻。她连忙解放魔力编织的铠甲,重新换回原来的私服,走到先前放置行李的地方。

    那里,黑色的手提包和背包并排放置。

    贞德拉开自己的(蕾蒂西亚)的手提包,拿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看着慎二留下的半本手写习题,心里泛起一阵苦意。

    之前做了一页就花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这二十多页是要做到什么时候,唉~。

    这么看来,贞德同学还是非常认真刻苦,热爱学习的,她的脑子里根本没有请人代写,或者干脆不写的概念。

    不得不说,真是个好学生,就是笨了点。

    晃了晃脑袋,把由习题而来的压力甩出去,贞德拉开慎二的背包,里面放着用食品袋包好的三明治,用盒子装好的蔬菜沙拉,装在玻璃瓶里的地产鲜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字,像是零食一样的食品。

    "这也未免太丰盛了吧。"

    即使通过蕾蒂西亚了解了现代人的生活,村姑出身的贞德依旧觉得慎二太过奢侈。

    这都是宵夜,那正餐该是多么夸张?虽然是assassin不要的,但自己真应该享用这些"奢靡之物"吗?

    犹疑之间,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咕噜"的抗议声成了压倒天平的最后砝码。

    "感谢主赐予我们食物。"

    贞德拿起三明治,轻轻咬住一角。

    面包的松软,蔬菜的爽脆,火腿的滑嫩,以及果酱的香甜在嘴中混合扭打,带给贞德生前不曾有过的享受。

    "真好吃。"

    ......

    一口气吃掉半个背包的食物,贞德心满意足地按了按小腹。

    "这下肚子舒服多了..."

    突然,她的身体一颤,蓝色的眼眸望向慎二离开的方向。

    "难道他是看出了我的异常,才给我留下这些东西?...算了,被看出来也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该前往图利法斯了。"

    薄紫色的天空下,少女拎起包,再度启程。

第五十七章 贞德的异常

    贞德是异常的吗?

    毫无疑问是的。

    她现在的状态属于典型的"拟似从者",用教会那边的说法则是"圣者依代"。英灵没有直接以灵子化为实体的从者形态出现,而式凭依在一个与自己灵魂波长、相性都极佳的存在身上,借用后者的身体展开行动。

    贞德凭依的对象是十七岁的法国女子高中生蕾蒂西亚,一位体貌特征乃至性格和贞德极为相似的少女。

    蕾蒂西亚是虔诚的信徒,又是法国人,对贞德的崇敬可以说是深入骨髓。因此,当贞德提议要借用她的身体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地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了贞德,自始至终都不曾怀有半点抵抗之心——哪怕贞德一再强调自己并非她认知中的圣女。

    有了蕾蒂西亚的主动配合,贞德直接越过了拟似从者两个灵魂融合相互影响这一最不可控的步骤,变成了类似于艾尔梅洛伊二世(诸葛孔明)类似的状态。不同的是,孔明是灵魂待在二世的里侧里完全不管事,贞德这边则是蕾蒂西亚完全放手。

    在这个状态下,贞德与蕾蒂西亚既互通,又相对独立。

    互通——贞德得到了蕾蒂西亚的大部分记忆,两个人也可以直接进行灵魂上的沟通和交流,必要时也可以切换意识。

    独立——即使是在贞德接管身体的期间,蕾蒂西亚也没有失去意识,而是以类似观看第一人陈电影的视角体会着贞德所经历的一切。包括从者之战,包括慎二给贞德上小学生的课程。

    在贞德达成目的或者中途死亡的瞬间,蕾迪希亚的身躯会按照备份好的情报取回原来的姿态。根据情况甚至会强制转移至安全的场所,其间即使受到任何伤势也会立即再生。所以贞德就算承受多重的伤也不会对对蕾迪希亚造成不良的影响。

    硬要形容,只能说是在蕾蒂西亚的存在上包裹了一层名为贞德的外壳。

    因为凭依着现实的肉体,所以无法灵体化,必须想普通人那样定期进食。虽然不吃饭也不会饿死,但是肉体会由于饥饿而非常不适。作为从者进行活动的期间也会格外消耗热量,如果经历连番恶战或者长时间不吃饭,直接饿晕过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事实上在原本的世界线中,贞德的确发生过类似的失误。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慎二才特地准备了一包食物给贞德补充能量,不管能不能让她意识到进食的必要性,涨一波好感度是免不了的。熟悉贞德的人都知道,她的好感度不好刷,可一旦刷上去,就是矢志不渝。

    对于贞德的异常,慎二远比贞德本人更加清楚。

    正常来说,ruler应该是直接以从者之身显现,而不是拟似从者。贞德之所以会变成拟似从者,是上一次圣杯战争的历史遗留问题。

    第三次圣杯战争中,御三家之一,掌握大圣杯秘密最多的爱因兹贝伦不甘心失败,开启了违规召唤,召唤第八职介。

    在慎二所在的世界,爱因兹贝伦违规召唤了avenger,导致大圣杯被污染,间接促使慎二的平行世界之行。

    在这个世界,爱因兹贝伦违规召唤了本该只有圣杯才能召唤的ruler——天草四郎。

    天草四郎,日本战国时代末期的反抗英雄。从小有着神童之称,长大后更是"相貌俊美,举止高雅。"本名益田时贞,后过继给天草甚兵卫改名为天草时贞。信奉天主教。

    1630年幕府发布禁教令,凡在两个月之类不能放弃"异教"信仰的通通处死。

    1638年忍无可忍的天草四郎率领三万教徒发动起义,幕府发动十二万人前往打压,可是就是这样十二万正规军对上三万民兵,幕府死伤4000多人而天草方却只死伤了不到一百人。而后又接连取得了几场不小的胜利,因此引起了幕府的极度恐慌。

    幕府先后采取了利诱、威胁、强攻的策略。最后因为城中粮草不足,加之幕府的12万讨伐军的重重攻打,终于城破。城中三万人民全部遭到残忍屠杀,无一生还,天草四郎亦死于此战之中,年仅十七岁。

    天草四郎的表现比另一个世界的avenger要好得多。虽说天草不是什么强力英灵,却凭借自己的谋略、战斗技巧以及职介特权,成功存活到最后,接触到大圣杯获得肉身,后成为监督者言峰璃正的养子,更名为言峰四郎(ShirouKotomine)(说士郎也可以,因为日文发音是一样的,当时神奇东出就用的是罗马音,几乎欺骗了所有的读者)。

    遗憾的是,即便如此,爱因兹贝伦也没有达成夙愿,换句话说,第三次圣杯战争一样没有胜利者。

    因为天草四郎的活跃,这个世界的第三次圣杯比另一个世界要激烈的多。直接导致御三家的虚弱,达尼克率Nazi德国入侵抢夺大圣杯,从而引起了世界线的剧烈变动。

    在岛原之乱中,他看清了人类到底能可以多卑鄙,下贱,且残酷的变得更强。连面对相同人种都这样了。如果是不同肤色,不同文化的话,又会加速人类的残虐到甚么程度?

    第三次圣杯战争和那之后紧接着发生的第二次世界大战让四郎更加坚定他的想法。结果得出了为了救济人类除了大圣杯的奇迹——第三魔法以外别无他法这个结论。

    其后,他开始找寻各种文献和灵脉,从御三家手中获取情报,寻找大圣杯,等待第四次圣杯战争的开始。

    为了得到圣杯,他做出了难以想象的庞大计划,和精确到无数种可能性的预测,连七骑vs七骑的特殊情况也预料在内,并为此费劲千辛万苦确保了召唤塞米拉米斯的触媒——不是一种,是四种!

    他正是本次圣杯大战中最大的黑幕,是慎二最为警戒且必须要打倒的对象,同时也是圣女贞德不能以从者形式,只能以附体为拟似从者降临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顾及ruler'从者雷达';的职介特权以及你的前期计划对我有用,我早就提前搞死你了。"

    坐在戈尔德的车里,闭目养神的慎二这么想着,完全不知道天草四郎那边也发生了异常状况。

    "算了,还是先按部就班的来,现阶段的主要目标是帮助黑方,抗衡红方,顺带着刷一刷贞德的好感度,不知道那一包吃的够不够?话说回来,贞德到底有没有'大食';这个属性?"(其实是有)

    该死的武内,搞那么多呆毛脸干什么,要是弄混了就真的丢人了。

    PS:话说今天开的2017泳装活动也是醉的不行,术阶阿尔托利亚还没出,先来个术阶尼禄,这次呆毛脸真的可以打一场圣杯战争了。

第五十八章 命运的相遇

    前言:这一章其实是走的动画路线,原著不是一夜发生的事情,但既要交待下齐格的初登场,又要把福利发出来,还要解释下塞蕾尼凯对阿福到底是怎样的心态,所以就这么改了改。老规矩,看过小说的直接跳。

    塞蕾尼凯·爱斯科尔·千界树那冰冷的舌头,正慢悠悠地在黑之rider的脖子上来回游走。

    “我说啊。”

    ◇◇◇

    感受到强烈的摇曳。魔力从剥离的神经里被排出。灵魂在熔化、融化、溶解。明明意识很清晰,却无法进行思考。孱弱的本能正悲痛地诉说着什么,然而对“他”来说,那不过是细微的野兽叫声罢了。

    无法认识,无法思考。完全无法构筑逻辑。无法主张自我,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无法断言。

    即使如此,既然存在于大地(那里),还是有可以获得的东西。例如情报、以及时间。只要拥有接受情报并加以整理的时间,那里就能产生知识。知识,让至今为止如云雾般捉摸不定的感觉化为了言语。

    ——我,正在活着。

    单纯的事实。明明是连抽搭哭泣的婴儿都能下意识地理解的那理所当然的事实,他到现在的现在,都没能知道何谓活着。

    时间流逝。

    获取情报。

    得到知识。

    自从拥有自觉以来,那个循环就以异常的速度在回转着。原本,他就是以魔术回路为基盘而被创造的生物。对于知识的理解力相当惊人。

    有来往的人类,有穿行的同伴,也有路过的怪物。

    人类冷漠地眺望着自己们。同伴们用带有微弱感情的眼睛看着自己们。而怪物们的反应则多种多样,既有毫无兴趣之人,也有悲痛凝视之人,还有兴味盎然想要一查究竟之人。

    即使如此,依然没有改变。情报和知识的循环只是一味地持续。

    如同破烂般杂乱的知识,眼下正如图书馆的藏书一样被整理、分类、整洁地堆放起来。但越是储藏外界的情报,胸口就越是有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他下意识地选择忽视,继续收集更多的情报。但越是收集,越是理解,他就越是不能无视那种感觉。

    如果把自己的内心换算为数值,“那个”就占了六成。那种早已无法忽视的东西即使摆在自己眼前,自己选择的还是保留。

    这,决不能被贬斥为缺乏勇气的行为。毕竟,所谓缺乏勇气的行为,是建立在理解了何谓富有勇气的行为之上才成立的。他还没能理解到那是怯懦。只是,无意中会选择忽视罢了。

    ——命运在流转。变换、扭曲、然后发狂。

    他的眼前,伫立着一名人类,和一头怪物。不管哪一方,都是无数次经过自己眼前的人物。

    一方的名字(code),记得是叫罗歇,或是master。

    而另一方,称为caster,或是老师。

    “尝试一下编入魔术回路吧。”

    听了caster的话,罗歇点头回答道:

    “那么,就使用这边的人造人。”

    他仔细地审查对话的内容。魔术回路——要运用魔术,那是不可或缺的拟似神经。自己们就是以此为轴才形成肉体。那么,编入又是什么意思呢?

    脊髓传来恶寒,有如虫子在来回爬动。这是绝对不会出错的、确实的死亡命运。

    使用这边的人造人——使用、换句话说,即是消耗。如果使用,在得到某物的同时,也会有某物消失。

    自被铸造以来,无论遇上何种情况、都一直保持着一定次数的心跳声,仅仅因为那不足一分钟的对话,就强烈地动荡不安。

    检索一下以前的对话。caster和罗歇,二人曾多次就魔像方面展开对话。与其说是人造的生命,不如说是通过术式和土石构筑而成的机械人偶。对它们编入魔术回路的理由——是为了制造出能编织魔术的魔像。

    创造伴随着消耗。如果说被创造的是“使用魔术的魔像”、那么,被消耗的必然是“拥有魔术回路的人造人”。

    恶寒的真相,他终于理解了。

    消耗即是消灭,消灭即是“死”。即使知道了这句话,也没法加以理解。

    “首先,先使用三个左右吧。嗯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自己被指到了。色彩鲜明的死,仿佛要让他的心脏窒息一般紧紧掐着他。自己所忽视的六成,严酷地宣告着。

    你将要“死”去。他自从诞生之时就立刻被封入这个魔力供给槽,如今,一切都将毫无意义地、仅仅因为“极其偶然地被盯上”这种微不足道的理由被要消耗。

    二人渐渐离去。他确信自己临死之前,还留有些许的犹豫时间。

    绝望侵袭而来。自己一直选择忽视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完全没有创造的意义,连存在意义都还未曾启动。

    明明如此,他却没法哭喊,没法悔恨。仅仅只能用空虚的眼瞳呆滞地凝视。

    不,真的是这样么?

    他想着,拼命地思考。自己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么?自己只是一味地确信“自己什么都做不到”而已,难道不是这样么?实际上,自己正在做其他人造人所做不到的事。

    至少,自己获取了情报,进行了思考,得出了结论,并为此而恐惧。自己早已做到这么多事了。

    那么,再稍微、再稍微前进一些。

    被封闭在为从者提供魔力的水槽中的“他”会萌生自我的萌芽只是纯粹的巧合,而他被指定也只是单纯的偶然。

    然而,二者重叠在一起,就拥有了与命运同等的重量。

    ——动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活动了一根手指。他努力地动手、握拳、抬起手臂。

    ——动起来。

    再确认一次状况。他理解到,为了魔力能高效地进行供给、自己正被封闭在翠绿的保存溶液中。暂时先将那还没启动的存在意义搁置一旁,弄清楚眼下的目的。必须逃离这里,现在马上。

    ——动起来!

    他挥动双臂,疯狂地敲打强化玻璃。但他马上理解到这种是一种毫无意义的行为而放弃了。自己所产生的物理冲击,要打破这块玻璃是不可能的。

    他思考片刻,扫描了自身的魔术回路。摄取大气中的魔力(Mana)、为让servant现界而正对其提供魔力的他,已经做好了激发回路的准备。

    “——理导(Strasse)/开通(Gain)。”

    切断供给。运用自身所知的语言,令自身的神秘驱动。期望结果是破坏,让双手与强化玻璃接触。业已流入体内的魔力捕捉到放出目的地,立刻向手掌奔涌而来。

    把握触碰到的玻璃是何种矿物。魔力发生变质,能够以最适且最小的力量将之破坏。双手充满光芒,仅用如同轻木版般的微弱力量,就将强化玻璃击得粉碎。

    立刻,身体向外倾倒。尝试和本该被隔绝的世界接续。不顾背后被破碎的玻璃撕裂,他向通路——现世倒去了。

    好难受,有什么不对劲。胸口烦闷、想张嘴却发现张不开。

    自己的嘴被呼吸器一般的东西压住了。把它剥下,再次深呼吸。

    “咕、啊!!”

    被猛地呛到。喉咙如灼烧般的痛感。吸入带有浓重异味的气体,肺部传来痉挛般的疼痛。

    必须逃走。快,要尽可能快!

    目标已经决定、正想站起来——却发现“站起来”这个行为,还没有渗透全身。孱弱地试图站起来、却难堪地跌倒。根本没法走路。两手在地上爬行,让身体动起来。

    前进了微小的距离。要冷静、他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撑起双肘让上半身立起来。脚部着地。脆弱的脚踝发出悲鸣——他不顾这些,缓慢地伸直膝盖。

    然后,迈出了那一步。

    每次踩踏地面,重力就侵袭而来。始终有种被某人压着的苦痛,黏黏的液体非常令人不快。

    呼吸终于开始平静下来,但却不知道路该怎么走。清楚的,只是自己将死在这里。

    发出了呻吟。泪水自眼角流下。经历了如此苦难,得到的仅仅是数步的距离。

    行走,从这个地方逃脱——徒劳感涌上心头,仿佛自己仅仅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行为,就奉献了全部的人生。他呵斥颓废的自己,全心地投入到“行走”作业当中。

    背后传来微弱的呻吟,他全力压抑住想要回头的冲动。那呻吟意味着什么,他是知道的。无视它,自己只能这么做。与之相比,现在只有前进才是一切。

    他扶着墙壁,一边在心中步步默念,一边行走着。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从一直以来待过的房间来到了铺满石块的走廊。血不停地从脚上流出。如同婴儿般的柔软双脚,终于就在刚才,第一次踏在了大地之上。一块小小的石头,都能轻易地撕裂皮肤。

    血在流逝。痛觉袭来。与被浸泡在溶液里的时候相差悬殊的情报量,在脑中激烈摩擦。由于浓厚的大气,肺部始终处于压迫般的痛楚之中。

    理应没有被设计为可以行走的肉体,究竟可以走多远呢?走廊给人感觉没有尽头,不断延伸,毫无变化。他理解到自己再也走不动了,于是虚弱地蹲了下来。

    微弱的呼吸、剧烈跳动的心脏、完全不适合生存的肉体,岂止是行走,甚至连站立都被它们拒绝。缺乏压倒性的热量,手脚前端都变得冰冷。模糊不清的视界,渐行渐远的声音,无法进行逻辑思考,只能对步步逼近的死亡感到绝望。

    ——何等无意义的生命。何等无意义的存在。

    无意义地诞生,无意义地死亡。自己该做的事,仅仅只是为那残酷的真实而颤抖。

    厌烦,到底厌烦什么自己也不清楚,总之无比烦躁。非常害怕闭上眼帘。总觉得一旦那么做,之后就再也不会醒来。害怕睡眠,害怕被黑暗囚禁,害怕世界。唯一不可怕的,只有自己。因为,自己(我)一无所有。任何东西都不曾拥有,任何东西都未曾铭刻。无色透明,自己仅仅只是这样而已——。

    “……?”

    不经意间,心中一震。

    他发现身边还有自己以外的存在。究竟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大脑混乱到极点,恐惧至极的他甚至连拒绝知道身旁的是谁。

    视线捕捉到了他。他凭感觉知道自己被看到了。虽然他想着必须逃走,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身体出于恐惧缩成一团。仿佛要把他压垮般的沉默,让他的心脏砰砰直跳得甚至难以忍受。这时——

    “你怎么了嘛,这个样子会感冒的哟?”

    传来的话语,并非撕裂身体般的轻蔑。只是为他身体担心的温暖话语。

    他反射性地抬起头,于是四目相交。

    微微喘了一口气。那张脸,自己曾经见过一次。他是露出痛切的表情,瞥了一眼自己的怪物之一。没记错的话,他的名字叫rider。

    “会感冒的噢?”

    Rider微笑着重复了那句话。但自己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他。不过,他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回答,唯独这一点连自己也知道。

    下意识地,用嘶哑的声音念叨了什么。似乎没能听清,rider把脸凑过来,侧起耳朵。

    什么都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该采取怎样的行动?不知道、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意识断线。看来自己似乎昏倒了,他如此理解后害怕起来。仅仅是行走,就要如此痛苦。尽管如此,还想继续活下去…………他从心底里,祈愿道。

    ◇◇◇

    阿斯托尔福在城塞的通道里发现了一名蹲着的少年。

    该怎么办?他如此考虑着。

    “总之必须救他”,这件事早已在他心中确定下来。他所考虑的该怎么办,其实就是该怎么才能救这名少年。

    “暂且先把他搬走吧。”

    只要决定该做的事,他的行动就极其迅速。

    阿斯托尔福脱下披风将少年裹起来,扛在肩上,他是个身材纤细的英灵。不过要扛起一个人类完全不在话下。

    但是,他立刻烦恼于该把少年搬往何处。

    自己分配到的房间免谈,因为每隔几个小时,御主塞蕾尼凯就会把他叫出去。就算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从者,这么固执是不是有些过分,阿斯托尔福这么想道。

    “Rider大人。”

    听见自己被呼唤,阿斯托尔福转过头来。两名人造人,正用不含感情的眼瞳盯着自己和自己扛着的少年。

    “Caster大人正在寻找脱逃的人造人。您有什么线索么?”

    “没有。”

    以零点几秒的速度,做出了连思考的迹象都没有的回答。

    人造人虽然向被扛着的少年投去一瞥,但还是留下一句“是么”之后转身离开了。

    “你们也要加油呀~”

    阿斯托尔福怀着感谢,向着离去的人造人们挥手道别。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caster如果在追赶这名人造人,那就更加难以救他了。他要想和某人商量,但saber从不和自己说话,所以不知道性格如何;berserker从不关心人造人那种东西——换句话说,他大概既不会来追赶,也不会伸出援手吧;assassin和自己关系不错,人也挺好的,可外出未归。

    这么一来,可以依靠的从者只剩下一个。

    阿斯托尔福来到喀戎的房间,敲了敲门通告自己的来访。

    “Archer,我是rider,房间里有人么?”

    “Rider?不,一个人都没有。”??

    那就好,阿斯托尔福说着打开了门。看见他肩上扛着的少年,喀戎立刻就察觉到了什么,带领二人来到床边。

    “这是caster在追赶的人造人吧。”

    “我觉得是。”

    阿斯托尔福把人造人放在床上,暂时剥下了自己的披风。用体贴的喀戎递来的毛巾擦拭那肮脏的身体后,为他披上了借来的长袍。少年表情充满痛苦,呼吸略显急促。

    “Archer,你很了解医术对吧?替他诊察一下。”

    “明白了。”

    喀戎拿起昏迷的他的手,把了把脉,然后将手贴在心脏上。他用作为弓兵千锤百炼的眼睛,详尽地观察人造人的身体。

    “看样子是魔术回路险些暴走。由于破坏那道玻璃时行使了魔术,我想,也许是剩余魔力在血管内发生了暴动.再加上,还有另一个单纯的理由,那就是过劳。”

    “过劳?”

    “恐怕,他生来连一次都没行走过。连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今天都还是头一次。”

    “这样啊,他是刚刚降生的婴儿么?”

    本来,人造人是从被铸造的瞬间起就能活动的生命。如果是被完美制造的人造人,是不会由于寿命而死亡的。但是,或许是由于诞生本身出现了扭曲,人造人通常会有许多肉体方面的缺陷。

    或许这名人造人天生就肉体虚弱。大概因为他是作为供给用被生产出来,而不是战斗用。尽管他拥有一级品的魔术回路,却没有能将之活用的身躯。

    如果行使魔术,即使回路能够承受,肉体也承受不了。

    “只要不用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应该是的。只是即便如此,想要认真地活下去是非常困难的。恐怕只能保住三年的生命”

    房间被沉默包围。三年,面对这过于残酷的声音,连阿斯托尔福都垂下了肩膀。

    过了一会儿,阿斯托尔福开口打破了拘谨。

    “弄脏了你的床呢,非常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我问个问题。你为什么想要救他呢?”

    听了喀戎的询问,阿斯托尔福毫不犹豫地作出了回答。

    “因为我想救他。”

    他的话中,没有任何气势。只是因为想救而去救。简单而理所当然。正因为如此,这是除了阿斯托尔福以外的人难以做到的行为。

    “Caster好像在追他啊?”

    “啊哈哈,谁管他啊。”阿斯托尔福笑着把双手举向空中。

    喀戎虽然叹了一口气,却也认为他的判断一定是正确的。

    确实,在战场上取胜是很重要,但现状并没有陷入会连英灵的本分都忘记的窘境。拯救他、放过他,这点事应该是被允许而且该做的吧。??

    “我稍微离开这房间一下。应该不会有人来,就算有人敲门,也不要回应。”

    “多谢。那么,让我暂时待一会儿吧。”

    正要离开房间之前,喀戎突然向阿斯托尔福问话道:

    “你,想把责任承担到最后么?”

    被这么询问的阿斯托尔福,向着睡在床上的人造人投去视线。他回想起方才肩上身体的重量,轻得令人绝望。颤抖着护着头的双臂细如枯木。连行走都没有把握的、那份与生俱来的脆弱。

    即使顺利从这座城塞中脱离,能不能活下去都很难说。负起责任,就意味着要对他的人生负起责任。但遗憾的是,自己无法陪伴他三年。即使想陪伴,圣杯大战也不会持续那么长时间。那么,到底要救他到何种地步——才能回应自己那“想要救助”的愿望呢?

    阿斯托尔福不知道。不知道的时候就应该随心所欲,这点自己早已决定。要保护他,帮助他满足他的意志。

    “我会帮助他直到自己认可为止。我不会抛弃他的。”

    喀戎一离开房间,阿斯托尔福就把手贴在人造人额头上,低声说道:

    “起来吧。你早就醒了吧?”

    听了这话,人造人睁开眼睛,摇摇晃晃地立起上半身,用摇曳着不安的眼瞳凝视着阿斯托尔福。真像个无处可逃的小动物,阿斯托尔福想道。

    “呀。”

    阿斯托尔福首先试着打了个招呼,但得到的只是沉默。

    “那个,啊。”

    “……”

    “算了,该说些什么好呢,嗯……”

    “……”

    阿斯托尔福歪起头。这种时候,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伙伴呢?踌躇片刻后,阿斯托尔福双手环抱起人造人的头,将头搂向胸口。阿斯托尔福保持着这种状态说道:

    “这样你懂了吗?这里没有会伤害你的家伙。为了实现你的愿望,我现在才在这里。”

    “……?”

    不明白。阿斯托尔福在说什么,人造人无法理解。并不是无法理解言语,而是无法理解阿斯托尔福的意志。

    “说说你的愿望吧”

    阿斯托尔福在他耳边如此低语道。

    人造人开始思考。愿望、愿望、愿望——说到底,自己有把愿望化为言语的权利么?

    自己没有任何力量,没有半点财物,没有一切沉积的历史。只不过是供给魔力的装置罢了,可自己连这个任务,都放弃了。

    但是,那样的他,还是有一个和自己身份不相称的欲求。那是他藏于身体里的愿望,是梦想。他从没想过能够实现。不过,只是说说应该没问题吧,他这样判断到。

    张开嘴。使用至今几乎没有使用过的发声器官。尽管那是伴随着痛苦的作业,他还是勉强说出了“愿望”。

    “请救、救我。”

    听到这个愿望的阿斯托尔福,用轻快的语调回答道:

    “知道了。我会救你的。”

    真是间不容发的速度,甚至让人怀疑他有没有经过思考。难以置信,人造人怀着这样的想法看着阿斯托尔福的脸庞。阿斯托尔福露出毫无顾忌的笑容。

    “你说了‘请救救我’吧?我听见了。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个英灵啊。我想无论如何都会救你的。”

    他会、救自己么?他会实现自己的愿望么?可以相信他么?

    不,不是这样。自己想要相信他,人造人祈愿着。

    对这名人造人而言,最先邂逅的是黑之rider——天衣无缝的勇士、阿斯托尔福这件事,到底是有多么幸运啊。

    阿斯托尔福挺起胸膛说道:

    “好了好了,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你,首先我们一起来考虑一下吧。啊啊,千万不要想全都交给我一个人比较好哟。毕竟在缺乏思考判断力这方面,没有人比得上我阿斯托尔福了!”

    人造人睁大了眼睛,接受了阿斯托尔福的话语。他那连去怀疑他是否可靠都显得愚蠢的纯真、让人造人产生一种沁入心脾的感动。

    这一天,命运开始迈步前行。

    PS:这一天,boymeetgirl,eeee…boy?

第五十九章 我有一言,请诸君静听

    慎二、戈尔德、齐格飞回到米雷尼亚城的时候,早已有人在停车场等候,让三人立刻去见向弗拉德·三世。

    对此,戈尔德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就算被慎二骂过一次,他依旧看不惯达尼克奉弗拉德·三世为主的做法,认为这是在丢人,丢整个千界树的人。

    "真是个没用的家主。"戈尔德一边碎碎念,一边看着面无表情、一眼不发的齐格飞。和弗拉德·三世比起来,齐格飞明显要好得多,当然也是我作为御主的水准更高。

    与他相反,慎二倒是挺欣赏达尼克的。摸准了从者的性格,用最合适的方式和从者达成共识。为了激发出弗拉德·三世的主观能动性,不在意个人的荣辱。到底是能让间桐脏砚这条老虫子吃亏的怪物,比身边的认不清形势的胖子强出百倍不止。

    不管两人内心作何感想,愿意不愿意,达尼克都是千界树的族长,弗拉德·三世都是黑方的领袖,他们的命令,不能违背,至少目前不能。

    稍后,在王之间,三人见到了端坐于玉座之上的弗拉德·三世以及站在一旁的达尼克。

    弗拉德·三世问道:"Assassin,报告你昨晚的行动。"

    这个问题慎二已有预料。他昨晚的任务是进一步勘察千界树一族的防御体系,可他却出现在了图利法斯的郊外,还遇到了黑方想要拉拢的裁定者,这如何不让人感到好奇。

    当然,慎二也提前准备好了应答之词,他一板一眼地说道:"昨晚20时,离开米雷尼亚城,向图利法斯方向前进,对沿途的结界进行二次勘察。按照我的预计,勘察至少需要持续四个小时,没想到勘察意外的顺利。不仅没有看出任何新的问题,先前探查出的漏洞得到了很好的解决,想来是archer的杰作。"

    说到这里,慎二特地顿了顿,见达尼克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

    "不愧是大贤者,对于魔术也这么了解。托他的福,昨晚约22时20分,勘察工作结束。我的御主菲奥蕾的休息时间约在23时前后,我判断返回米雷尼亚城毫无意义。便自作主张,前往还未去过的图利法斯侦查。"

    "11时30分,图利法斯地形勘察完毕,继续向外围前进。在城外的公路上,我发现了ruler。我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Ruler拥有足以左右战争走向的特权,如果能为我方所用,红方将必败无疑。即使不能为我方所用,也应该给ruler留下一个好印象,以免她被红方拉拢。"

    "她没有跟你回来,想必是拉拢没有成功。"弗拉德·三世双手搭住玉座的扶手,脸上看不出喜怒。

    "如大公所说。"慎二微微低头,以表惋惜,"Ruler性情高洁,意志坚定,严格恪守公正的原则,决意要和双方保持距离。虽然拉拢没有成功,但我认为这一结果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我们拉拢不了,红方也是一样。"

    "知不知道ruler的真名?"达尼克问。

    "Ruler不曾隐瞒,她是那位圣女贞德。"

    "原来是那位法兰西的圣女。"达尼克显然对贞德的传奇有所了解。

    "因为她严守规则,不会逾越,所以我又有了新的想法——利用我的职介技能潜伏在ruler身边,只要红方的人出现,我就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错的策略。"

    弗拉德·三世对慎二的想法给予了肯定。

    "没有人会忽视裁定者的存在,也不会有人想到会有暗杀者埋伏在裁定者周围,只可惜——"

    "——只可惜我想到红方根本就没想过拉拢ruler,而是想除掉她。我本以为ruler会和我联手制裁红之lancer,没想到她比我想的还要固执,以红黑之战与袭击ruler为不同事件为由拒绝我的提议,无奈之下我只能和红之lancer战斗。早知道就该先让ruler和红之lancer战斗,到最后再出来捡便宜。"

    这自然不是真心话。虽然贞德很强还有特权,但慎二依旧不认为她能战胜迦尔纳,而迦尔纳的黄金甲也决定了慎二的偷袭不可能造成致命伤。与其费尽心机做无用功,不如堂堂正正地站出来,给双方都留下一个好印象,岂不美哉?

    说出这番话之前,慎二已经确定米雷尼亚城的观测魔术只能传播画面,无法传播声音,城堡里的人并不知道慎二和贞德说了什么,以贞德的性格也不会跟到城堡,当面戳穿。

    "无需懊恼,assassin,即使是余,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

    弗拉德·三世不仅没有责怪慎二的失误,反而给予了他相当高的评价。

    "不敢当大公如此赞誉。"慎二的头压得更低。

    "过分的谦虚会让人觉得虚伪,你已经用你的功绩证明了你的实力——说说你对红之lancer的评价吧。"

    "是,大公。红之lancer的实力不在黑之saber之下,无论是作为英灵还是从者都是顶级中的顶级,而且还有着和saber一样的不死身。"

    "Saber,你的看法呢?"弗拉德·三世将目光转向齐格飞。

    齐格飞看了眼自己的御主,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开口说道:"Assassin所言无误,红之lancer迦尔纳确实当得起这样的评价。"

    "迦尔纳!"弗拉德·三世和达尼克对视一眼,前者重视,后者如临大敌,"确定吗?"

    "已得红之lancer亲口证实。"

    "他不屑那种伪装。"

    慎二和齐格飞几乎是同时开口。

    达尼克重重哼了一声,不见丝毫褶皱的脸上一片冰冷:"最多两天的时间就准备好了这等触媒,洛克·贝尔费邦——他虽然是召唤科学部长,但仅凭他一个应该做不到...贝尔费邦的盟友...艾尔梅洛伊,还有降灵科的索菲亚莉吗?三大学部联手,魔术协会还真是铁了心要覆灭我们。不过只凭一个迦尔纳还差得远!我们有大公,有saber,有archer,还有assassin这样的强力从者,胜利必将属于我们。大公——"

    弗拉德·三世会意:"下次再遇到红之lancer,余会和saber一同出战。"

    齐格飞眉头微皱,又很快放开。作为武人,他想和迦尔纳来一场生死之决,但现在不是一对一的比试,而是战争,集中优势兵力击倒对手是最普遍的做法。

    慎二也是类似的表情,只是他的眉头皱紧了便没有松开,他上前一步,沉声道:

    "大公,达尼克族长,可否听我一言。"

    PS:圣杯战争以来,从者猖獗,天下纷争,社稷有累卵之危,生灵有倒悬之急,我间桐慎二,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万姓倾心,四方仰德,此非以权势取之,实乃天命所归也!

第六十章 飞龙(哥)骑脸怎么输?

    一份报告,一场夜战,加上试探出红之lancer的功绩,慎二在弗拉德·三世和达尼克心目中的地位直线上升,几乎与齐格飞、喀戎相当。他有话要说,不管有没有道理,两人都会让他先说,并仔细思量一番,再做判断。

    达尼克右手微伸,作"请"的姿势。

    慎二也不客气,开口就是一句质问:"两位,还有是千界树一族的其他御主是不是认为黑方必胜,红方必败,毫无悬念——不是说口号,而是发自内心这么认为!"

    "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这么肤浅的问题。"

    回话的不是大公和达尼克,而是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戈尔德。

    "当然是这么想的,我想你应该能感觉到我方的优势有多么巨大。"

    达尼克虽然不满戈尔德的无礼,却碍于后者的功绩没有发作,反而肯定了他的说法:

    "大公、saber、archer三名顶级从者,其余从者也都非常优秀。御主方面虽然不如魔术协会的猎犬,但魔力分流的存在足以将差距补平,甚至反超。此外,我方还占据本土优势以及六十年的积累,据我推算,我方的胜算至少有八成。"

    慎二闻言发出一声叹息:"一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昨夜,我和红之lancer战斗过后,我觉得几位,不,是整个千界树一族的想法未免有些太乐观了。"

    千界树一族的态度不是一般的乐观,自以为蛰伏多年,做好了各种准备,又抽的一手好牌,这心态膨胀得不比戈尔德差多少,果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套用某业界知名解说东哥的话说——

    "180人口的黑方带飞龙(哥)这波,要吃红方轻而易举啊。红方现在根本不敢推,基地又没开起来..."

    "哎呀奶不死的啊这怎么奶死嘛。MD老子是专业解说好吗?这怎么奶死嘛,专业解说看这种局面还看不懂啊?"

    "180人口打120人口你有飞龙的情况下怎么输你告诉我?直接A脸都赢了。怎么可能输嘛换家稳赢ban,A脸也赢了。不可能输的...不可能的..."

    看到达尼克和戈尔德那一脸自信的样子,慎二仿佛听到了那个鬼畜至极的声音在脑海里疯狂咆哮:"飞龙(哥)骑脸怎么输,你告诉我怎么输?"

    顿时,一股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笼罩在了千界树一族的上空。这特么可是传说中的毒奶,大名鼎鼎的因果律武器啊。虽然是民用的,可毒死一场圣杯战争戳戳有余。

    不出意外的话,很快这个鬼畜的声音就会变成——

    "...枼?...别啊?!哎~!呀~!这解说不下去了,哎呀这!!呃啊~~"

    "...为什么会这样?...别打那么惊险呐~~你别害我呀!MD这个罪名我背不起呀!!我背不住这个罪名啊我CAO!!哎呀..."

    "Un~~believable~~我打你MA。"

    "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冷静一下...让我冷静一下...MD这是个意外...这肯定是个意外,MD不可能出现的情况啊~!"

    "200人口大公、飞哥、喀戎打120口输了我怎么遭得住~~啊...难道我真的是三鹿?哎呀你MA呀这...这以后我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啊?"

    虽说脑补得有些夸张,当不得真,可架不住慎二对红方从者了如指掌,他们并不比黑方弱,从战力上说甚至更强,即使这一次有了自己的乱入,大幅提升了黑方的实力,两边的差距也没到"飞龙骑脸"。在差距不大的情况下,一方谨慎小心,步步为营,另一方自以为优势很大,浪得一塌糊涂,哪边胜算更高,一目了然。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黑方包括戈尔德在内都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弗拉德·三世和达尼克也不是那种妄尊自大的人,只要让他们意识到红方没有想象得那么弱,他们便会收起轻视之心,认真对敌。这正是慎二现在要做的。

    "我向菲奥蕾了解过,我等的敌人是一个屹立了接近两千年的庞然大物,底蕴深厚。虽说被我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像这种庞然大物,只要是给它时间,各种支援必将源源不断地送达。每过一天,对方的实力都在变强,或许要不了多久,我方的积累就会被拉平,甚至反超。"

    "我说的积累是各种各样的积累,既有后勤保障,也有战斗力上面的含义。达尼克族长刚才提到了两个学部,召唤和降灵——既然被冠以这样的名字,想来积累了很多珍贵的触媒。这样一来,别说一个迦尔纳,再加上什么阿周那,罗摩或者其他的什么大英雄也并非不可能。夸张一点说,七个媲美迦尔纳的顶级从者,达尼克族长你还能有这样的自信吗?"

    "这绝无可能。"达尼克摇头道,"在亚种圣杯战争泛滥的今天,就算是贝尔费邦和索菲亚莉都不可能持有这么多珍贵的触媒。我和时钟塔的各个家系接触了这么多年,对他们非常了解,除非是十二领主家系联合起来,否则不可能召唤出七名媲美迦尔纳的从者。时钟塔内部的派系斗争注定了十二领主家不到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不可能联合起来的现实。贝尔费邦一系,最多只能拿出三名顶级从者的圣遗物,还不一定保证能成功召唤。"

    "那就先当三名计算。"慎二伸出三根手指,"我这种暗杀者出身的人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这样才能保证万无一失。三对三,算是大致持平,可我还听说有一个不逊色于魔术协会的庞然大物参战了,好像是叫什么圣堂教会?听上去似乎和天主教有关?"

    "是天主教的内部组织,和魔术协会对立多年。"达尼克虽然不知道慎二为什么提这个,依旧做了详细的解答,"他们曾经是冬木圣杯战争的管理者,目的是防止圣遗物被滥用。此次也只是魔术协会为了宣扬自己的正当立场才特别邀请参加的,那边派出的御主是个没有听过名字的神甫,不是什么大人物,不足为虑。"

    "我不这么看。大公阁下,飞哥,请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假如实力相当的邻国给你发来邀请函,让你们派人去见证与协助他们平定一场没有悬念的叛乱,你们会随便派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去走个过场吗?"

    两名在各自国家中首屈一指的大英雄陷入了沉思。

第六十一章 误导

    到底会不会呢?

    答案显然是不会。

    国与国,势力与势力,一旦上升到了外交层面,就不可能草率行事。因为派出去的人是代表国家。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镇不住场子,丢的不仅是自己一个人的脸,更是国家的脸。

    正因如此,美国这种"以竞选献金换驻外大使"的模式,也不敢随意指派什么人去担任俄罗斯或者中国的驻外大使,拿出来换的的驻外大使大多是美国可以一根手指碾压的小国,或者不可能出问题的"小弟国""儿子国"。

    这一规则同样适用于魔术协会和圣堂教会。以伦敦为例,圣堂教会在伦敦半公开地派驻了人员,其负责人连十二领主都不敢小觑。

    "名气与实力并不一定成正比,每一个大势力都藏有各种暗子和底牌。这些人不一定有名,却一定不好对付。"

    这就是慎二想要表达的意思。天草四郎也完全符合这个评价,他确实没有名气,因为他和其他同僚几乎完全没有交流,存在感很低,可他在"第八秘迹会"内部的评价和功绩绝对是最优秀的一批。

    他曾监督过多次亚种圣杯战争,经验丰富。他曾在多教派势力混杂,被誉为纷争之地的中东潜伏了近20年。如果不是他无心权势,早就不只一介神甫。顺带,天草四郎的褐色皮肤不是他本来的肤色,而是为了在中东潜伏特意变换的。

    "圣堂教会与魔术协会齐名,拿不出召唤强力从者的触媒才奇怪。这样一来,我们很有可能要面对四位顶级从者了。"

    慎二的分析,终于让达尼克变了脸色。

    "这——"

    "——这一对主从未必和其他人站在同一立场。"弗拉德·三世接过达尼克的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帮助我们分裂魔术协会也是一种选择。"

    慎二点头:"大公的说法也是一种可能。不过看达尼克族长的表情,圣堂教会的人应该还没有和我们接触。不管是他是决定和魔术协会站在同一阵线,还是在暗中评估我们的实力,我们现阶段都应该把他当做的敌人来对待,四对三的局面,依旧没有改变——我再问一遍,我方的胜算还有八成吗?"

    戈尔德不服:"哼,你只是推测而已。"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不确定的因素上。"

    "就算真的像你说的,还有我开发出的魔力分流系统,宝具连发,顶级从者又怎么样?"

    "魔力和宝具只是决定胜负的因素之一,你也看见了。我的宝具连发,对迦尔纳的没有造成多少威胁。飞哥和迦尔纳打了半夜,双方不是不想解放宝具,而是根本没机会。"

    "你的意思是我开发的魔力分流系统没有价值?"戈尔德眼神不善地盯着慎二,这是他最大的成就之一,谁贬低他跟谁急。

    "当然不是。"慎二摇头,"虽然我不喜欢你的性格,但你开发出的这套系统,我不得不说一个'服';字。正因为有这套系统,我这种依赖宝具的从者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这一点我一定要说一声'谢谢';。"

    被一直在讽刺自己的对手赞扬,戈尔德的表情立刻缓和下来,头也抬得很高,看上去非常得意——虽然他自己认为这是不屑。

    没错,他就是一个傲娇。只是,萝莉少女玩傲娇是萌,中年胖子玩傲娇就未免有点恶心了。

    "不过,胖子,我要提醒你一句,对于大多数从者来说。宝具就是王牌,用了就是决出胜负,决定生死的时候,宝具连发的机会其实不多。毕竟不管宝具的威力有多大,打不中就没有意义。如果为了连发宝具而连发宝具,只会给敌人留下空隙。"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戈尔德昂着头,将傲娇进行到底。

    趁着慎二和戈尔德对话的时间,达尼克也理清了思绪,他用一如既往地平缓语气说道:"Assassin,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不会盲目自信,会按照你说的,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

    "那我就放心了。"慎二微微躬身,"还有一件事,我有点担心。"

    "你说。"

    "红方派出lancer攻击ruler一事。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攻击ruler有害无益。正常来说,不会有人这么干。除非——红方想违反规则!"

    达尼克本身就是玩弄阴谋和政治的高手,"冠位"的等级也是政治操作而来,被他坑死的魔术师及魔术师家系数不胜数。慎二一提,他立刻明白了慎二在顾虑什么。

    哔嘀阁

    政治是构筑在一定框架内的游戏,轻易不打破规则,一旦打破必须要有足够的收益。红方不惜攻击ruler,所图谋之事一定不简单。

    "Assassin,你有什么发现吗?"

    "暂时没有。"

    怎么可能有?天草四郎派迦尔纳杀贞德,是怕贞德知道自己也是ruler出身,参加圣杯大战本就是违规。说这个也只是希望你们小心小心再小心,别被天草这个幕后黑手给阴死了,顺带——

    "不过,族长刚才说亚种圣杯战争?那也是圣杯战争吗?能召唤从者吗?"

    慎二看似无心的问题,让达尼克的瞳孔骤然收缩:"从者,对,额外的从者!"

    亚种圣杯战争也是圣杯战争,尽管欠缺最关键的要素,但基本的召唤从者的能力还是有的。不需要多,随便来个几个;不需要最强大的英灵,只需要在主办地召唤有主场加成的从者,比如在希腊召唤希腊英雄,在罗马召唤罗马英雄,那千界树的麻烦可就大了。

    想到了这一点,达尼克连忙下令:"戈尔德,你马上去通知我们的同胞,如果真有额外的从者,第一时间告诉我。Ruler那边也不能放松,到时我们要借助她的力量。"

    "我马上去。对于,关于ruler——"

    事态紧急,戈尔德也没有再摆架子,带着齐格飞就要离开。离开前,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回身说道。

    "Assassin和ruler相处得好像不错,分别的时候,好像还给ruler留了作业。"

    "作业,这是怎么回事?"弗拉德·三世和达尼克同时看向慎二。

    慎二表情古怪地摸了摸鼻子:"那个,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圣女贞德对数学很感兴趣,但她没上过学,看不懂教科书,所以我闲着没事的时候教了她一点加减乘除,还给她留了不少习题。"

    于是——

    英明神武弗拉德,城府深沉达尼克;

    沉默寡言齐格飞,盛气凌人戈尔德。

    全傻了,他们整齐地张开嘴呼出一口气。

    "蛤???"

    PS:时钟塔这次根本就没动真格的。不然就算有七名从者,灭千界树依旧易如反掌。亚种圣杯战争自然是首选,召唤出几十名从者投放到图利法斯,这画面,啧啧。其次,魔术协会有很多家族传承了古老的神秘,即宝具的真品,小灰、巴泽特这些都可以单挑从者,把这样的人派过来,千界树怎么玩?

    PS2: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家贞德是文盲。

第六十二章 齐格

    菲奥蕾是个言而有信的好女孩,答应为慎二安排房间,就为慎二安排了房间。

    米雷尼亚城很大,房间很多,真正用上的却并没有几间。这主要是因为需要用到房间的只有七名,不,六名御主——要知道当年这座城堡可是防卫用军事要塞,屯兵千人绰绰有余。就算魔像、人造人的培养皿、各类资材和防卫设施占据了大半个城堡,也依旧有不少富余。

    别的不说,单看每一名御主那大的夸张、足够三口之家生活的自室就可窥出一二。

    分配给慎二的房间面积也不小,粗略估计大约有40多平,各类生活设施一应俱全,位置在菲奥蕾对门,喀戎的隔壁,考列斯的斜对面。不过,到目前为止,慎二就回过一次自己的房间,时间不超过两个小时。

    思路客

    被召唤出来的两个晚上,一夜在冬木,一夜与贞德同行。白天几乎都陪在御主菲奥蕾身边,只有在菲奥蕾喝下止痛安神的药汤,安静睡去的时候,慎二才会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从者之躯,虽然远比人类强大,却也会磨损,也会疲劳,因此合理的休息是必要的。

    "根据昨天的经验,菲奥蕾的午睡大概会持续两个小时,我也正好休息一下。忙了一夜,还真是有点累了,果然以后不能整夜整夜的不睡觉。仙没那么好修,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大公那样越晚越精神。"

    随口调侃着弗拉德·三世的黑眼圈,慎二打开了房门。

    三秒钟后,他又快步退了出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

    "这是我的房间没错啊。"

    原来,本该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已经有了三个人的存在,其中之一,也是唯一没有见过的还霸占了慎二准备使用的床铺。

    这是一位少年,有着与阿斯托尔福类似的特质,乍一看分不清他的性别。纤细的美感与俊俏,就好像是被仔细打磨加工而成的宝石。

    不应存在于自然人之身的雕琢痕迹,加上床铺左右的喀戎和阿斯托尔福,慎二第一时间意识到了少年的身份——《Fateapocrypha》一书的男主角,有着奥特飞之称的人造人齐格,当然那是后面才得到的名字,现在他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齐格的一生是传奇的一生,时幸运的一生,他的幸运值比fate系列任何一位主角都要高。

    作为供给用人造人所诞生的他只有三年寿命,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甚至连意识都很单薄。却因为目睹了其他人造人的消亡,觉醒了对死亡的恐惧,以及想要活下去的意志,下意识地使用魔术打破了培养槽的玻璃外壁,逃了出来。

    米雷尼亚城戒备森严,一个连走路的都不会的人造人本不可能逃得出去。可他运气好,先是碰到了乐于助人的阿斯托尔福,被阿尔斯托尔福藏了起来。又在不久之后利用红黑大战的空当,被阿斯托尔福带离了城堡。

    接下来幸运女神更是一路伴随,拦路的齐格飞被人造人和阿斯托尔福所打动,掏出了自己的龙心,放入人造人的体内。不仅治好了后者的伤势,还打破了只有三年的寿命界限,让他能像个人类那样活下去。得到新生的人造人为自己取名齐格,以此感激齐格飞的救命之恩。

    成为一个完成的人类后,齐格的操作越发夸张。

    与前来探寻黑之saber异常状况的贞德结缘,得到了贞德的保护。

    乱入红黑大战,从莫德雷德的手中拯救阿斯托尔福。被莫德雷德重创后,又因为弗兰肯斯坦的自爆激活了龙心,从而激活了三分钟变身齐格飞的外挂——奥特飞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大战结束,塞蕾尼凯以令咒逼迫阿斯托尔福杀死齐格,却被路过的莫德雷德所救。莫德雷德斩杀塞蕾尼凯,齐格与失去御主的阿斯托尔福定下契约,正式参加圣杯大战。

    回归米雷尼亚城,解救自己的人造人同胞,并为他们争取平等对待的权益。

    与以菲奥蕾为首的黑方残余势力以及莫德雷德组达成一致,联盟对以天草四郎发起进攻。在决战中,齐格连战连捷,先杀迦尔纳,后杀天草四郎,最后变身为龙,带着大圣杯飞往世界里侧,拯救了世界,拯救了人类。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这就是传奇了?

    不,这还是不是最传奇的。最传奇的是,这个刚出生没多久的新生儿居然泡到了圣女贞德。贞德为了他,花费了无数个年月,终于得以离开英灵之座,前往世界里侧和齐格相会。

    故事的结局,少年和少女踏上了环游世界的旅途。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你妹啊——看完小说的慎二当年就是这么抱怨的,看到齐格的现在也想这么抱怨。

    这个结局简直是坑爹啊。要是像其他少年遇见少女的故事那样慢慢铺垫,两个人在一同前进的路上一点一滴的积累感情,从相识到相交,从相交到相知,从相知到相许,最后再来这么一个漫长的等待,慎二绝不会有二话,只会送上美好的祝福。

    可贞德核齐格呢?好嘛,完全看不出这种苗头,连相知都不是,直接跳到最后一步,这特么也太突兀了吧,和硬凑CP有什么区别。唯一算是点苗头的只有贞德的一句"齐格君,你想让我怀孕吗?",还被中日两国的网友以人设崩坏为由讽刺了好几年,生生变成了梗。

    东出佑一郎,你还真是无愧放飞自我,神奇东出之名啊。

    咳咳,不好意思,扯得有点远,但这绝对是慎二内心的真实想法。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年的那一刻,强烈的吐槽欲就如同雨后的春笋,止不住地往外冒,连带着慎二原本懒散的表情都多了几分狰狞,整个人都笼罩了一层黑暗的的低气压。

    "那个,assassin,你不会是在生气吧?"阿斯托尔福被慎二阴沉的表情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

    "呵呵,我在外面和强敌奋战,一回来却发现自己的老家给人占了,你说我生不生气呢?阿福君?"

    PS:二爷在齐格的戏份和机缘基本就没了,先总结下,算是给齐格一个交代。

    PS2:有人问小灰是谁?小灰名字是Gray,格蕾,《艾尔梅洛伊二世事件簿》女主角,韦伯的内弟子,目前韦伯正宫的有力竞争者之一。人物特点:呆毛(远房)后裔,呆毛墓园的守墓人。顶着一张呆毛脸(本来不长这样,94年呆毛第一次被召唤后就渐渐向呆毛靠拢了,目测是体质原因以及家族里的人动了手脚,所以不喜欢自己的脸)。形象是常年斗篷罩身,和呆毛一样,虽然不是魔术师却拥有巨大的魔力储量,拥有超人的身体能力,武器的第一形态是镰刀,解除封印后是呆毛的圣枪。最新一卷已经掌握了使用圣枪的方法,解开五道封印,和祖先呆毛一样轰掉了某人的战车。

第六十三章 阿福,你就叫阿福了

    慎二的声音很柔和,脸上的笑容也很灿烂,可他越是这样,阿斯托尔福就越觉得害怕。

    阿斯托尔福的行为虽然脱线,但这种脱线并不是只有坏处,它也有着不少的好处。

    阿斯托尔福技能之一·理性蒸发:等级D

    理性已经蒸发,无法守住任何秘密。把同伴的真名和弱点说漏嘴,遗忘掉重要的东西等,已经是诅咒的类别。此技能也兼具了"直感",战斗时可以一定程度上感觉到对自身来说最适合的发展。

    换句话说,这个技能是以理性分析为代价换取超常的直觉,某种意义上阿斯托尔福拥有了忽视表象直指本质的感知力。

    此时此刻,在阿斯托尔福的认知中,对面的assassin已经不再是个人,而是一头恐怖至极的恶兽,而他则是恶兽盯上的猎物。

    "唔...assassin好可怕。"察觉到了危险的阿斯托尔福瑟瑟发抖。

    看到阿斯托尔福害怕的样子,慎二一阵囧然。

    阿福啊,你说你穿女装就算了,毕竟这么做是为了拯救你的好基友,发疯的圣骑士罗兰。可你为什么整个人精神都女性化了?

    你一生冒险无数,什么敌人没面对过?

    你临死前的最后一战,几十人对五万撒克逊人,依旧舍生忘死,力战而亡,为什么会在我这个无名的暗杀者面前发抖?

    你的骑士精神呢?你查理曼大帝十二勇士的荣耀呢?

    好吧,这个先不谈。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瑟瑟发抖的样子为什么比真正的萌妹子还要楚楚可怜?我这种有大男子主义的直男都差点被掰弯。

    为了抵抗阿斯托尔福的邪道诱惑,慎二开始回想人生中遇到的各种漂亮女性。

    师匠、樱、羽斯缇萨、藤乃、橙子、雾绘、罗蕾莱雅、菲奥蕾、六导玲霞、阿尔托利亚...把你们的力量借给我,我绝对不会对伪娘屈服。

    这么一想,慎二立刻抵抗住了阿斯托尔福的邪道魅惑。当然,这样一打岔,慎二身上不断散发出的黑色气息也逐渐变淡,房间里的氛围很快恢复平和。

    顺手抄起茶几上的一瓶饮料,慎二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霸占我床的那位又是谁?一定又是你干的好事吧,阿福。"

    "那个,人家叫阿斯托尔福,不叫阿福。"阿斯托尔福弱弱地抗议。

    我@#¥¥#,有没有搞错,一个纯爷们,真汉子,用人家?还塔喵比我家小樱还软,你这么卖萌,让真正的萌妹子怎么活?

    来吧,美女们,再加护我一次,以后我一定离这货远点,免得出问题。

    "我说叫阿福就叫阿福,问答无用!"

    慎二凶恶地瞪了阿斯托尔福一眼,后者瞬间怂了。

    "阿福就阿福嘛,那么凶干什么。"

    "那么凶干什么?你还好意思说!这是我的房间吧,你没有得到我的允许就进来,这种行为叫入侵!不管在哪个时代,我都可以直接削你。换成是我入侵你的房间,你也会生气吧。"

    "不不,完全不生气。"阿斯托尔福摇头,粉色长发绑成的麻花辫在空中飞舞,女人味十足,"你要入侵我的房间吗?欢迎欢迎,一定要在master找我的时候来啊,我不锁门。"

    "噗~"

    慎二一口饮料喷了出来,好一会儿才稳住情绪。

    "你这家伙——哦,差点忘了,你的御主是个黑魔术师。这帮家伙的心理多半不正常,她是不是对你做了不少奇怪的事情。"

    "对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真是太厉害了。"阿斯托尔福连连点头,眼里直冒星星,"所以,你一定要来救我啊。"

    "少对我用这种阿福式崇拜。"慎二一把把阿斯托尔福凑近的脑袋推开,"你自己的御主你自己摆平,我不喜欢那个叫爱斯科尔的女人,她身上的血腥味太重了,我怕忍不住砍了她,到时候乐子可就大了。"

    "怎么这样啊。"阿斯托尔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地上。

    我说姑娘,不,少年,也不对,还是叫阿福好了。我说阿福啊,你可是穿短裙的,这种内八字的坐姿,你的某个部位不会痛吗?我看着都疼好吗?

    算了,伪娘这种生物不能以常理揣度,还是从灵长目类人猿亚目狭鼻猴次目类人猿超科人科人亚科人族人属智人种下面单列一条比较好。

    "好了,不说这些没用的,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来我的房间?那位又是什么人?"

    "那是我在走廊上捡到的一个人造人,Caster不知道为什么在找他,你的房间最适合藏人,所以就——"

    "——Rider,你这么说assassin肯定听不懂,还是让我来说吧。"

    一直坐在椅子上看书,不曾说话的喀戎打断了阿斯托尔福凌乱地描述。在他看来,assassin这会儿多半已经迷糊了。

    其实慎二一点都没迷糊,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甚至为什么会把人藏到他的房间,他也猜到了答案。只是为了不引人怀疑,才有此一问。

    而喀戎的描述,也与慎二的推测一般无二。

    齐格逃脱,遇到阿斯托尔福,被阿斯托尔福送到喀戎房间让喀戎治疗。

    与小说描述不同的是,喀戎的御主由菲奥蕾换成了考列斯。菲奥蕾腿脚不便,有事都是直接叫喀戎过去,喀戎的房间没人会进来,很安全。考列斯则不然,他好奇心旺盛,遇到问题喜欢向喀戎请教,每天跑到喀戎房间的次数少说有十次,两人之间的关系逐渐从主从向师生发展。

    在这样的情况下,喀戎的房间显然不安全了。虽说喀戎知道只要拜托考列斯,他会保守秘密,甚至会提供帮助,但不管是身为老师还是身为从者,喀戎都不希望考列斯难做。于是他提出了把齐格藏到慎二房间的建议。作为邻居,喀戎很清楚慎二很少使用自己的房间,更不会有人来骚扰。

    当然,以喀戎的修养,肯定是做不出入侵这种事情的。他本打算等慎二回来,再正式拜托。可阿斯托尔福等不了,他直接从阳台入侵慎二的房间,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PS:玩过《Fategrandorder》1.5,第二章,就会发现迪昂和阿福的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强。据说第二章发布的当天,阿福和迪昂的和谐物数量暴增。

第六十四章 卖掉齐格?

    "我就是知道是你干的好事!"

    听完喀戎的叙述,慎二忍不住抬手给了阿斯托尔福一个暴栗。

    "呜呜,对不起嘛。"

    阿斯托尔福抱头,悲鸣,道歉,一气呵成,是卖萌中的豪杰。

    "原谅你了。"

    慎二摇头苦笑,懒得和他计较。

    阿斯托尔福就是有这样的特质,不管多么胡闹,都很难让人生他的气。今次做的事情还算小的,生前惹出的乱子更大,还被人变成过树,可到最后也没受到什么惩罚,依旧是查理曼十二勇士之一。

    当然,这也和他从始至终就没有过"做坏事"的意志有关。纵然失去了理性,他的本能依旧会归纳并淘汰“做坏事”这类行为。所以无论惹出多大的乱子,结果总不会太糟,久而久之,查理曼大帝和罗兰等人也都习惯了——先和慎二一样骂阿斯托尔福一顿,然后帮他善后。

    "好吧,让我来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人造人,能让caster还有你这位女装大佬心动。"

    慎二一边调侃,一边走到床边,仔细打量着床上的少年。

    银发、红瞳,人偶般的面容。不愧是爱因兹贝伦家族的技术,虽然被制作成了男性,依旧能看出很多羽斯缇萨的影子。不过因为是供给用的量产型号,制作得并没有羽斯缇萨那么精细。

    如果说羽斯缇萨是满分一百分,齐格大概有八十分,从这一点上说戈尔德融合爱因兹贝伦和穆吉克两家的技术所诞生的生产线还是很出色的。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是量产型消耗品,寿命只有三年。远远比不上爱因兹贝伦花费巨量资源精雕细琢的品质。看看亚哈德那个老家伙,都活了两百年,依旧活蹦乱跳。在这个世界走上了魔术世界的大舞台,在另一个世界也有可能出来搞事,比如可以预期的第五次圣杯战争。

    "那么问题来了,到底该怎么处理这个人造人呢?放任不管?还是帮助阿斯托尔福一把?又或者交给caster?"

    慎二伫立在床前,安静注视着陷入沉睡的人造人,心中盘算得失。

    不给齐格飞挖心救人的机会是早已决定好的事。只有三分钟的奥特飞和真正的齐格飞相比,显然是齐格飞的价值更大。

    至于齐格的处置,慎二还真就没放在心上,死活都随意,没有力量的人造人无关大局。

    不过现在人送上门来,自然不能再无视他的存在。

    三个选择中,放任不管首先排除。没有自己的干涉,齐格飞挖心救人的可能性极高。

    剩下的就是在caster和阿斯托尔福中选择一个。

    Caster,真名阿维斯布隆。又名所罗门·伊本·盖比鲁勒(SolomonibnGabirol),是十一世纪的诗人和哲学家。出生于西班牙马拉加的他,是将古希腊、阿拉伯、犹太的学术和智慧传入欧洲文化圈的人物。他并没有像剑士和国王一样立下绚烂的功勋。也没有诞生出能传世千年的艺术品。

    但,他是掀起中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人物之一。他从希伯来语"接受"一词中引出了"卡巴拉(Kabbalah)"这一概念——换句话说,他是创造了魔术基盘之一的、给世界历史、以及相当于世界里侧的魔术师历史带来极其巨大影响的、不折不扣的"英雄"。

    阿维斯布隆性格古怪,由于病弱加之厌世,极度厌恶与他人接触。虽说和别人交谈的理性还是有的,但其中没有任何带有感情的余地。他作为魔术师,由于对某种魔术已登峰造极,因而不必为家中的种种琐事所烦恼。

    这一魔术就是魔像制造,阿维斯布隆是魔术史上首屈一指的魔像大师。对人类无感的罗歇会对他抱有异乎寻常的尊敬,达尼克选定他作为和弗拉德·三世同等的提前召唤对象,都是因为这一点。

    通过两个月的积累,阿维斯布隆已经积累了四位数的魔像,大型小型,远程近战侦查各种功能都有,是千界树一族防卫体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么多魔像一口气放出来,就算是齐格飞这样的顶级从者也会觉得棘手,而这还不是阿维斯布隆的王牌。

    阿维斯布隆的王牌,也是他唯一的宝具,名为"王冠·睿智之光(GolemKetherMalchut)"。这件宝具可以说是魔像的巅峰,不,它已经超越了魔像、傀儡的界限,达至崭新境界的人工生命体。遗憾的是阿维斯布隆生前没能完成,成为英灵被召唤后的愿望也仅是完成这一宝具。

    如今,他的愿望只差最后一个素材——一个作为"炉心"的一级魔术师。

    阿维斯布隆的宝具能把'炉心';的性能直接反映为宝具的力量。只可惜,千界树一族符合条件的都是御主,不可能作为"炉心",阿维斯布隆只好将目标放在了人造人上。

    无论是供给用人造人还是战斗用人造人都拥有一流的魔术回路,唯一不足的是他们没有自我意识,所以并不能被称为完整的魔术师,阿维斯布隆测试了不少人造人,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直到齐格出现。

    在没有命令的前提下,自己使用魔术,毫无疑问是觉醒了自我意识的表现。也就是说,这个人造人已经成为了一名魔术师,有作为"炉心"的可能性。

    只要找到他,愿望离实现更近一步,阿维斯布隆是这么认为的。

    "王冠·睿智之光"是成长型A+级的对军宝具,拥有左右战局的力量。这么看来,把齐格交给阿维斯布隆才是最佳的选择。

    如果齐格能作为"炉心",黑方将会胜算大增,真正达到达尼克所说的八成。再进一步以此为契机,得到"王冠·睿智之光"指挥权,慎二有把握一波打残红方。

    不能用,也可以刷一波caster组合berserker组的好感,还可以排除飞哥挖心救人的可能性。

    一念至此,一股直接去找达尼克的冲动油然而生。

    PS:在阿福新的技能本里,阿福狂曝查理大帝的黑历史,再加上罗兰有过裸奔的经历,瞬间感觉这就是一群比圆桌还逗逼的集合。

    PS2:本次泳装活动是真特么毒啊,奸少抽了525石26呼符才毕业,一个尼禄,俩尼托,一信长,一肯娘,歪出一塔喵,一蛋糕,真鸡儿糟糕。

第六十五章 你叫齐格

    冲动终究只是冲动,没有付诸实施。

    把齐格交给达尼克或者阿维斯布隆或许能换取足够的利益,但弊端也同样不少。

    第一个跳出来的毫无疑问是阿斯托尔福,这个失去理性只剩下感情的家伙肯定会因此和自慎二翻脸,从朋友变成敌人。

    大贤者喀戎倒不这么没头没脑,但看他此次帮助阿斯托尔福的行为,想必也会留下芥蒂。以喀戎的影响力,这个芥蒂很有可能会波及到考列斯,甚至菲奥蕾,在好不容易构建起的信赖关系之间留下裂痕。

    一旦不信任的种子种下,想要像前两天那样自由行动就没那么轻松了。喀戎历史上都有名的眼力,阿斯托尔福无法预测的作风和搞事能力都是现阶段慎二最为戒备的东西。

    卖齐格是换取未来,不卖则是保障现在,

    而无论是未来还是现在,都是为了保障"得到圣杯"这一最终目的,一时之间,慎二难以抉择,就这么纠结着,沉默着。

    见慎二表情凝重,喀戎和阿斯托尔福也没有打扰,就这么安静地等着。

    直到——躺在床上的少年,一切的开端,睁开爱因兹贝伦系列人造人标志般的红色眼睛,看向慎二,带着茫然、无助、疑惑还有一丝丝的戒备。

    "你是——?"

    那一瞬间,慎二有了决定。

    "我是assassin,这个房间的主人,我希望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少年"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我的房间并不安全,待在这里早晚有一天会被caster发现——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做?"

    "啊,那当然是——"

    "阿福,你不要说话,我在问他。自己的事情只能由自己决定。"

    既然天平两端大致平衡,难以取舍,那就让外力来做最后一枚砝码——齐格的命运交由他自己来决定。从觉醒了自我意志,逃出培养槽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不再是傀儡,不再是道具,他是一个人。

    或许他还很懵懂、很稚嫩、很迷惘,可他依旧有思考、有选择、有决定命运的权力——这就是人类和道具最大的区别。

    如果他的回答能让慎二满意,那么慎二就会站在阿斯托尔福这边,帮他一把。

    如果不能,那就对不起了,你刚刚开始的人生就到此为止吧。我给过你机会,你没有把握住。

    你可以说我伪善,当然你不一定知道伪善是什么意思,但谁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了呢?你影响了我的命运,就别怪我影响你的命运。

    在慎二咄咄逼人的目光下,少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身体蜷缩在一起。他本能地移开目光,向他最初遇到的,让他感到温暖的人寻求帮助。

    然而,喀戎先一步伸手,挡在阿斯托尔福的面前。睿智的大贤者已经看出了慎二抱着和他类似的打算,我们可以帮你一把,但首先你不能放弃自己。

    唯一的求助对象被阻拦,慎二的目光又越来越凌厉,少年的不能告诉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少年的声音很弱,说话也断断续续地,但他依旧努力在开口,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意思。

    "可,可是,我...我想...活下去!"

    活下去,只是单纯地活下去。虽然怎么才能活下去,可还是想要活下去。

    "太好了。"这个答案,让阿斯托尔福如释重负,

    "生存是生命的本能,用语言表达出来则是人类或者说智慧生命的特权,祝贺你,你已经是一个真正的人了。"这个答案让喀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希望你能活着,好好活下去。"

    这个答案也让慎二心中的天平产生了偏移。

    "房间就暂时交给你们使用吧,我会在房间里布置一道结界,防止外面的窥视,还有这个——"

    慎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枚贝壳,又取出一把刻刀,在贝壳的内壁刻下古老的符文。

    "——这个是最简单的传讯符文,使用的时候注入魔力,然后掰开,就可以给另外的贝壳持有者传递一句话的信息。有了这个,出现什么意外,我们也能及时做出反应。可惜了,菲奥蕾只找到这种最普通的贝壳,要是材质再好一点,我说不定能做出魔术版的电话来。"

    与宝石魔术类似,承载卢恩的材质越好,就越能发挥出符文的效果。遗憾的是千界树虽然有研究卢恩的家族,却没有在米雷尼亚城储存优质的魔术素材,这几枚贝壳已经是菲奥蕾能在找到的最佳素材。

    当然,这也和慎二水准不够有关,让斯卡哈来做,就算是最低级的素材也能搞出高级的效果,只是使用普通砖石的间桐家外墙在符文的加固下拥有不下于城墙的防御力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不,这就很好了,太感谢了你了,assassin。"阿斯托尔福欢呼着扑了过来,看样子是要给慎二一个拥抱。

    慎二"唰"地抬起从菲奥蕾那里借来的刻刀,停在阿斯托尔福的眉心,硬是止住了他的飞扑。

    "一个男人做这种动作实在是接受不能,别以为你穿着女装就真的是女人了,给我收敛一点。"

    说完,刻刀翻转,用力在阿斯托尔福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后者捂住额头,泪眼汪汪:"呜呜,assassin欺负人。"

    阿福,你这是要彻底毁掉我的男女界限才甘心吗?有本事你把下面那玩意割了。

    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挨个分发新近制作出来的符文贝壳。

    喀戎微笑着接过,少年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轻轻说了声:"谢谢。"

    慎二也以微笑回应:"不用谢,这是你应得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少年低下头,嗫喏着,"我没有名字。"

    慎二笑容不变,却多了些深意:"那怎么行,人类都要有名字,这是作为自我的象征。"

    "象征?"少年似懂非懂。

    "要不要我帮你取一个?"

    少年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嗯,嗯。"

    "我想一想啊。"慎二托着下巴,试探性地说出一个,"Golden(狗蛋)?"

    这个名字一出,喀戎立刻皱起了眉头,阿斯托尔福更是连声抗议:"这什么名字,太难听了。"

    "那,罗兰?"

    "哦,这个名字不错,但还是算了。"虽然觉得套上查理大帝麾下第一勇士的名字很带感,不过阿斯托尔福还是拒绝了。

    喀戎正色道:"Assassin,认真一点。"

    慎二举手投降:"好吧,不开玩笑了,齐格,我觉得这个名字不错,你们看呢。"

    "那,那个,我觉得很好听,我喜欢这个名字。"

    不等喀戎和阿斯托尔福发表意见,少年先开口了。终究是给他起名字,当事人一开口,尘埃落定。

    "那就这么定了吧。"

    "请多多指教了,齐格,我是阿斯托尔福。"

    到头来,还是选了这个名字吗?或许,这就是命运。

    就像我叫间桐慎二,你叫齐格。

    同一时间,某个男人正式进入了图利法斯的范围。

第六十五点五章 微笑男孩(兄贵)

    那个男人,就是坨肌肉。

    不管怎么想,也只能这样比喻。他虽然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米的彪形大汉,但看见他的人,首先第一时间都会被他那超规格外的肌肉夺去目光。接着为了估测他的身高而抬头一看,则会更加绝望。

    刻在青白肌肉上的无数伤痕,很容易让人想象到他乃是积累了骇人修炼和和战绩之人。但,那些伤口全都还没有到达他的内部却也一目了然。

    用小刀去划巨大的铁球,伤口当然不可能是致命伤。没错,他的肌肉就正像那钢铁之块。用锐利的刀刃也许能切开他的皮肤,可能稍微还会流点血。不过,也仅止于此。

    手臂如同鳄鱼的胴体。大胸肌尽管一丝不挂,全身依然如铠甲般坚固,这点显而易见。舒缓活动的双脚仿佛猛犸的后肢般强韧有力。

    尽管革制皮带拘束地将包括脸部在内的全身上下紧紧勒住,但男人脸上丝毫不带苦痛,不如说甚至还浮现出了愉快的笑容。他的穿着只有这种程度。遮盖腰部周围和胯股之间的皮革,明确说来也和保护身体完全扯不上关系。

    但是,这样就足够了。他的肌肉不是铠甲所能容纳的,倒不如说根本不需要。那是已到了如此地步的压倒性的超肌肉。

    黄昏之时,这个男人不修边幅地走在广布于图利法斯东部的理想森林中。

    相较之下,大章鱼在路上行走倒还更加现实。他是如此地与这片充满自然气息的森林格格不入。

    男人就是红方从者——berserker。

    “还不快站住,berserker!”

    有人追逐着如同被解放的野兽般的他。一边飞跃穿梭于树枝之间、那位少女一再呼喊berserker。

    身披翠绿衣装的少女的眼神,蕴藏着让人联想到野兽的无机质和犀利。头发随意地伸展,尽管没有半分如同贵人一般的顺滑,但却和那充满野性的面庞非常相称。没错,她正是美丽的人形野兽。

    berserker笑着,坚决不停下步伐,回答了她的话:

    “哈哈哈哈,archer哟。恕我难以服从那道命令。我必须前往那座城塞,赶赴专制者身边啊。”

    红之archer焦急地喊叫道:

    “汝这蠢货!都说了先等待时机成熟,为什么就是不明白!”

    但berserker没有停下。他依旧强而有力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踏进。他到现在已经连续走了两天两夜。berserker被路上的行人目击,也不是一两回的事了。archer只能祈祷那个可疑的神甫能妥善处理。

    “我的字典里没有等待。”

    到此为止了么、红之archer对他断念了。更正确地说,按照鸽子传达的命令,她选择了如果说服无效就专注于援护。

    “终归是狂战士,思想交流是不可能的么。”

    对于她那伴随着叹息的自言自语,一个声音回应道:

    “唉,我就想会是这样。他呀,berserker的职阶可不是装门面的啊。”

    听到这从天而降的声音,archer抬头望向上方的树枝。一位满面悠然笑容的青年正伫立在那里。那是位相当的美男子。但那份美并不是让会贵人胸襟荡漾的优雅骑士之美,男子的眼瞳如猛禽般锐利,矫健的身躯虽然粗壮却不落庸俗。那是男人、女人、老人、儿童、任何人都憧憬倾慕向往的、英杰风貌。

    红之rider,被整个红方认为是能与不死身的大英雄迦尔纳匹敌的男人。

    “rider,汝是说、只能对他弃之不顾了么”

    一耸肩膀,rider回答道:

    “唉,没办法吧。那东西,是只会思考战斗的怪物。想要说服他的你,才是古怪得多?”

    “驾驭狂暴的野兽我可是很拿手的。我还想过索性一箭射穿他的膝盖算了,可是……”

    要是那么做,那个berserker毫无疑问会改变矛头,向archer猛扑过来吧。

    “你能管好自己就帮大忙了啊,大姐。”

    “话说,汝怎么追过来了?”

    青年满脸欢迎提问的样子,露出会心一笑回答道:

    “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啦。这不是明摆的么”

    “呼,是么。”

    她既没有脸红,也没有惊讶,连愤怒都没有,完全的无反应。若是普通的女人,不论是何等贤淑的人妻,这句话无疑都足以令其娇羞满面。

    但是,对这名与野生猛兽共同生活过的archer而言,花言巧语没有任何意义。自己的甜言蜜语被干脆地落了空,rider难为情地搔了搔头。接着,他咳了一声,回归到原本的任务。

    “总而言之,我们被赋予的任务是后方支援,就是量力而行援护berserker,同时尽可能地收集情报。”

    “马上就要迎敌了。进行顺利的话恐怕今天深夜,那家伙就会到达城塞。不过,在那之前应该会有迎击。”

    “呼,总之,我还真想先见识一下黑方的家伙们哪。”

    Archer和rider,二者都是一流的猎人与战士。七名从者严阵以待的那座城塞,他们根本不认为仅凭区区一半人数闯进去就能获得胜利。

    “想制止那个berserker至少也必须两名从者,或者全员出击征讨,否则是办不到的。”

    没错,即使那样,要制止berserker依然需要非同寻常的努力。

    “话虽如此,这和我等作为知识所认识的berserker完全大相径庭啊。”

    “确实啊。因为他是能对话的berserker,我还以为他的狂化等级是不是很低来着。”

    红之berserker的狂化等级乃是评价规格之外。由于可以进行对话,乍一看会让人以为狂化等级低下,但berserker纯粹只会说话却无法交流思想。与其说是违抗命令,不如说是没能理解命令。即使是动用令咒的命令,如果不两道叠加,对他而言只是对身体重压的程度,无法阻止他行动。

    “色雷斯的剑斗士、叛逆者的象征————斯巴达克斯。实在是、性格奇特的男人啊”

    红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他身为罗马的剑斗士奴隶,却在某天带领七十八名同伴共同脱逃。他是击败了约三千人组成的追击部队的、令各地的奴隶武装蜂拥而起的英雄。尽管最后遭到信赖已久的海盗背叛、被罗马大军碎尸万段,但在此之前,他连战连胜。对身为弱者的奴隶来说,他确实一直都是希望之星。

    憎恨所有的专制者,对所有强者燃起斗志。为了守护弱者、体贴弱者、治愈弱者。而且最首要的是、为了叛逆而战斗的狂战士。那就是berserker。

    “话说回来rider,你的马怎么了?”

    “我是为了获取情报而来,总不能反倒把自己的情报交给对方吧。这次,我不会用它们的。”

    “呼。哎,是汝的话也没大碍么。武器是用剑还是用枪?”

    “当然是枪。”

    Rider和archer,依然锲而不舍地追逐着berserker。笔直缓慢地行走的他,根本不可能会跟丢。

    “话说回来archer,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你,有见过master的脸么?”

    “不,没有。我见到的只是master的什么中介人,那个神甫而已。”

    被召唤之后,archer立刻就发现自己面前的男人不是master。因为他身旁跟着个明显像是从者的人物,而且最重要的是自己并没有连接上线路的感觉。??

    “我也是。算了,魔术师之流说是这样还就是这样。”

    “不管这么想,都很异常吧。不过,想象一下最后等待我们的将会是什么,归根到底恐怕有死而已。”

    这场圣杯大战成为首要的问题的不是在战争中败北,而是胜利之后。不论哪方幸存下来,七人全都平安的可能性很低。然而,仅有一人存活的结局也是不可能有的。

    而且,圣杯是只能实现一组的愿望的存在。因此,大战胜利的瞬间就会开始内部分裂。只要是魔术师,不论谁都是以位于世界外侧的、记录一切过去、所有未来的“根源之涡”为目标。如果蕴藏着那种可能性的圣遗物就在眼前,就算是同伴也会理所当然地自相残杀。

    当然,从者也不例外。为了实现一己之愿,必须击杀并肩作战的伙伴。

    所以,即使说是共同奋战,那种关系恐怕也只能维持到终盘、决定胜利的前一刻。

    “所以,才不想露脸么”

    “不不,怎么说也总该露个脸吧。总感觉很可疑啊,那个神甫和从者。”

    “Assassin么,自称真名是塞米拉米斯吧”

    会面之时,由于红之assassin堂堂地公示了真名,连archer和rider都为之哑然。

    没什么。正因为吾是assassin,存在本身都飘摇不定。至少公示一下真名,想以此作为共同奋斗的证明啊。

    尽管说了那些,rider和archer都并没有信任她的话。缠绕在她身上的那强烈的颓废气氛,让身为纯粹战士的二人不禁心生焦躁和不信任感。

    “对,塞米拉米斯。亚述的女帝陛下。啊啊,叫做王的家伙为什么不论雌雄都是一副妄自尊大的样子啊?不爽,太不爽了。”

    “受人侍奉就会变成那种态度吧。立场上我们是对等的,不必在意。”

    ◇◇◇

    与此同时,米雷尼亚城塞,六对主从再次齐聚。

    配合达尼克的暗号,黑caster操作起七灯烛台,将城外的光景映照出来。以翱翔于天空的魔像为中继点的这种魔术,远远凌驾于普通魔术师使用远见魔术所能看见的最远距离。

    通过魔像映照出来的,是个粗鄙邋遢的**大汉正向森林进军的,实在难以形容的光景。

    达尼克首先开了口。

    “诸位,根据caster的报告,这名从者正不分昼夜地笔直突破森林,朝这座米雷尼亚城冲来。”

    听了这话,在场的各位一同哑然。既然这是一场战争,那么从者会攻过来是理所当然。但不论是奇袭还是光明磊落的进击,复数的从者一起进攻过来才是常道。当然,像红lancer那样身负其他任务的人就另当别论。

    周围连个部下的影子都没有,换句话说这名从者打算单枪匹马杀过来。真是蠢到家的行为,但能若无其事地做出这种愚蠢行为的,在七个职阶中仅仅只有一人。

    “我判断此人就是红之berserker。恐怕,是因为狂化等级太高了吧,他正陷入渴求敌人的暴走状态。”

    作为berserker召唤的从者,根据生前逸闻,狂化等级因人而异。狂化等级低,受到的status提升恩惠就少,但作为补偿可以进行某种程度的思想沟通。狂化等级高,尽管status有望得到大幅提升,但作为代价,不只是思想沟通,甚至连让其服从命令都等同于不可能。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比如端坐于玉座之上,比绝大多数从者还要冷静的弗拉德·三世,不知是不是物极必反。

    菲奥蕾问道:“该怎么办,伯父大人?”

    “当然不能让这个机会溜走,出动三名从者足矣。不过,这是此次圣杯大战中独一无二的好机会。这个berserker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成为我们的棋子。”

    达尼克的话,引起了大家的纷纷议论。等安静下来之后,弗拉德·三世以安详的口吻询问道,与影像中散发着狂气的男人截然相反:

    “让余听听具体的计划吧。像这样把从者们聚集在这里,你自然也是有这个打算的吧。”

    “是的,lord。”

    就这样,达尼克开始讲述他的计划。

    不得不说,达尼克不愧是参加过第三次圣杯大战的老前辈,经验无比丰富,只是开了个头就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听下去——唯有两人例外。

    一人心不在焉,一双大眼睛咕噜噜乱转,似乎在盘算着什么。

    另一人低着头,上扬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从saber、caster、rider与戈尔德身上划过。

    ◇◇◇

    时间早已过去三个小时。太阳已经落山,森林逐渐被黑暗包围。至今为止一帆风顺的berserker的进击,稍微停顿了一下。

    “敌人吗?”

    “嗯,但似乎不是从者。”

    正如archer所说,挡住berserker去路的,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尖兵、战斗用人造人,和以berserker都不得不抬头仰视的巨大身躯为傲的青铜魔像。数量逾百。

    “怎么办,要帮他么?”

    Rider的提案带着些许扫兴。当然的吧。若是从者还好说,这种程度根本不用帮忙。没有必要,于是二人选择了旁观。

    红之berserker和黑之尖兵的战斗简直就是一边倒。

    被人造人的战斧劈进肩膀,被魔像的拳头重击面门。尽管受到威力连钢铁都能粉碎的拳头的直击,他的微笑却依然不灭。不如说,总觉得那副笑容索性变得更加灿烂了。

    打从一开始,berserker就没打算回避任何攻击。不如说,他甚至还特意跳入攻击之中。

    将攻击承受、承受、白白承受。被重创、被伤害,即使如此,那心旷神怡般的微笑却绝不消失。不久,尽管并非气力不支,人造人和魔像们却产生了迷茫,停止了攻击。这时候,berserker开始行动了。

    “悲哀的专制者的人偶啊,至少在我的剑与拳之下长眠吧。”

    Berserker的手,一把抓住了魔像的面门。轻而易举地将推测约有三米的魔像远远丢出,把不凑巧身处落下地点的人造人们压得粉碎。

    “来,你们也是。”

    说着,他随意把剑横向一砍。仅仅这样,在场的人造人上半身就被轰飞。向挣扎的魔像一拳揍去,经魔术强化过的青铜制头部就灰飞烟灭。

    Berserker的暴虐没有停止。他大大地张开双臂,奋勇突击。他一把抱起五具魔像,气势汹汹地把背向后一仰。合计重量约逾数吨的石人偶们,由于他的投技(过肩摔)而从头盖被破坏。

    那模样,好比人间台风。每次一挥剑,一击拳,都能产生大量垃圾。

    红之berserker微笑着振剑,微笑着挥拳,那实在和噩梦无异。连仅仅拥有稀薄感情的人造人,都被这疯狂所侵染,选择了逃亡。

    将最后的魔像“撕成碎片”后,berserker眺望着自己编织而成的破坏和虐杀,满足地点点头,再次迈开了步伐。

    “他在笑啊。”

    “还笑得出来啊。”

    Archer和rider怀着目睹毛骨悚然之物时独特的不快感面面相覷。战斗是理所当然、胜利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对这种凄惨的结局既没有任何怨言,也不带半分钦佩。但berserker至始至终面带微笑却足以令他们恶寒上身。

    “呼呣。确实那个英灵除了狂战士以外不是任何人。”

    如果他脸上浮现出愤怒,archer和rider也许还会认为他可能是个有理性的berserker。但是,他却在微笑。陶然地、仿佛为什么心神荡漾一般微笑着,战斗、杀戮、粉碎。

    “不管怎么说,这下实力就一目了然了。那个的话,只要不使用些颇具分量的宝具,是没法阻止他进击的。”

    “哼。archer,在你看来,他能不能干掉一个从者?”

    “谁知道。那家伙的宝具要是持续发挥机能,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所谓‘持续发挥机能’可是难如登天啊,那家伙的宝具……”

    虽说是并肩作战的同伴,红方从者也不会连宝具的能力都相互说明。但berserker作为例外,由他的御主透露了。

    宝具名为“疵兽的咆吼(CryingWarmonger)”,由于其过于特异的性能,如果是通常的圣杯战争,这东西首先就可以确定他无法存活下来。

    “但是,如果那群“黑”从者,只是无策地持续给予他伤害,说不定会变成有趣的事呢。”

    没错,越是受伤。越是承受伤害,强度就越是增加。那个宝具的话——甚至有仅凭一击,就令这场圣杯大战决出胜负的可能性。

    “唔。”

    Archer看似不快地微微颤了颤鼻子。铁和机油的气味对于与动物相近的她来说似乎是难以忍受的恶臭。

    “怎么了?”

    “被发现了,黑方从者正在接近。”

    弓兵(archer)的知觉远远凌驾于骑兵(rider)之上。如果她所言无误,应该马上就要迎敌了。

    “好,要干架了。”

    “明白。”

    两名从者召唤了各自的武装。

    Rider所召唤的枪,和红之lancer迦尔纳的枪外型上有很大不同。lancer的刚枪,是依靠其锐利的枪锋以及超重量来造成破坏的巨大长枪。而rider所持的,完全是面向白兵战的朴素且结构坚实的枪。

    从它的长度和单手就能轻松握住的持法来看,多半是用来投掷的枪。rider似乎想在不使用原本的武器“骑乘”的条件下挑战白兵战。实话实说,这就是蛮勇。然而,他悠然的态度可以说很好地展现了红之rider乃何等英杰。

    另一方面,archer召唤出了无庸赘述的弓。比她身高还长的黑色涂装的西洋弓,是传闻由狩猎的女神(阿尔忒弥斯)授予的天穹之弓。其名为陶洛珀罗斯(Tauropolos),是拥有公牛杀手之异名的女神阿尔忒弥斯的别名。确实是与弓兵相称的绝品。凭借它而无法射穿的东西更本不存在。

    “那么rider,我后退,和汝共同掩护berserker。”

    她即刻后退,潜入森林的黑暗之中。连看着她的rider,即使能感觉到气息也完全不清楚她身居何处。看来如果成为超一流的猎人,和森林一体化是轻而易举。

    “好的。接下来,让我轻轻给他们按摩一下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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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慎二,有何贵干介绍:
昏暗的地下室,阴湿的墙壁,异样的近乎恶心的环境。
干瘦的老者在狞笑,幼小的女孩在哭嚎。
虫子,无数的虫子如潮水般涌向女孩,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啃食殆尽。
女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后发出一声绝望地哀鸣。
“谁来...救救我。”
惊心动魄地锋芒割开了昏暗地灯光,割开了女孩地恐惧,割开了充斥视野的虫群。
“没事的,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蓝发蓝眸的男孩手持一柄镰刃拦在女孩的身前,对着老者发出告死的宣言。
“你该死了,间桐脏砚,不,玛奇里·佐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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