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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八叶一刀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txt下载     在下慎二,有何贵干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六章 玲霞抵达

    二十世纪初,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曾被称为"小巴黎"。然而由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的轰炸、两次地震、加之独裁者齐奥塞斯库那不切实际的城市开发。当时有过的秀美建筑物大部分遭到了破坏。

    当然,也并不是全都。乘车沿着贯穿南北的维多利亚大街横穿都市的话,应该可以看见几间旧市区的古老教会以及具有历史感的贵重建筑。

    不过,独裁者给罗马尼亚刻上的伤痕远不止这些。

    "齐奥塞斯库的孩子们,好像是这么叫的呢。"

    女子用有些甜美而超然的声音低语着。虽说,她已经尽力把自己打扮得不那么显眼,但她在不经意间浮现出一点忧郁的表情,依旧能让男人为之倾倒。不过奇怪的是,聆听她那甜美声音的"某人",并不存在于她的周围。

    擦身而过的人们都讶异地目送这个面对虚空念叨的女子。不过也许是感到了她的眼中的某种不正常,并没有人上前搭话。

    不是不想,只是不敢——美女固然好,精神不正常的女疯子可就没那么美好了。

    被人当成女疯子的自然是来自日本的六导玲霞,聆听她她那甜美声音的"某人"毫无疑问也是真实存在的,分别是灵子化牵着妈妈的手的小杰克(其实牵不到,但小杰克喜欢这样)以及与玲霞并肩而行,被哈迪斯斗篷包裹处于隐身状态的阿尔托利亚。经过一番辗转,她们终于按照慎二的要求抵达了罗马尼亚。

    越了解六导玲霞就越发现这是一位人才,虽说从事的职业有那么些瑕疵,但她的个人能力毋庸置疑。慎二这边才起了个头,她就能结合现有的情报自己补完出行动方案,并以惊人的速度付诸实施。

    以从日本前往罗马尼亚为例,阿尔托利亚和杰克在商场里买衣服的时候,六导玲霞已经通过业务上的熟人弄到了最近三天的飞机时刻表。

    等到两名从者转入超市,大买特买,六导玲霞开始联络机场,电话订票。

    慎二把阿尔托利亚叫走后,她居然带着换装一新的小杰克去了租车公司,租了一辆轿车——作为高级技术工作者,开车那是常备技能。

    那边,阿尔托利亚还没离开间桐家,这边六导玲霞就开着车在间桐家附近的停车场里等着。阿尔托利亚刚一离开,她便开车带着两人前往机场。

    顺带一提,被慎二叫做"坏孩子"的小杰克,在玲霞身边非常的乖,慎二担心的对陌生人叫妈,一言不合砍人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这主要归功于玲霞教导有方,只要小杰克听话,玲霞就会陪着她玩,给她讲故事。很难想象,大名鼎鼎地连环杀人犯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么顺从。

    慎二陪着菲奥蕾吃早餐的时候,一行三人顺利登上飞往东京的飞机,虽然后两名是偷渡加塞行李舱——罗马尼亚终究比不上德国、法国、英国这种大国,航班的班次相对较少,最近的一班的始发地就是在东京,到东京转机成了唯一的选择。

    "是么,是这样啊,真是悲伤呢。我都还没到那种地步,只不过会一不留神就那样了。"

    六导玲霞无视周围异样的目光,继续与阿尔托利亚对话。两人谈论的是关于六导玲霞自己和"齐奥塞斯库的孩子们"。

    所谓"齐奥塞斯库的孩子们",是独裁者所留下的负面遗产之一。过去,罗马尼亚曾想立法禁止避(和谐)孕和堕(和谐)胎、强制妇女生产至少五个以上的孩子。

    结果,养不起的孩子们成为街头浪儿,渐渐染指犯罪和人身买卖。即便革命结束了独裁,一度被产下的生命也无法倒退。他们幼小的生命,被权势者和黑手党侵蚀殆尽。幸存下来的孩子们,不知不觉从被压迫的一方变成了压迫他人的一方,也就是常规意义上的坏蛋、恶棍、犯罪者。

    孩子们的经历和六导玲霞自身的"堕落史"有着很多相似之处,不过和这些从出生起就挣扎在社会底层,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的孩子们相比,六导玲霞显然要幸运得多,堕落得也没有那么彻底。

    只是,在骑士道深入骨髓的阿尔托利亚看来,无论是孩子们还是六导玲霞都令人感到心痛。即使卸下王位,即使已经不再执着于不列颠的覆灭,她依旧遵循骑士道。

    "很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我只是一介从者,没有能力改变你的命运,但我相信我的御主可以。他是个神奇的人,他能改变我的命运,一定也能改变你的,我能做的就是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守护好你。"

    "呵呵,谢谢你了,阿尔托利亚。"六导玲霞嘴角微翘,一抹笑意让窥见这一幕的男人怦然心动。

    "这是我应该做的,玲霞。"骑士王的高洁1400年不曾改变。

    虽然看不见,但六导玲霞依旧能够想象得到阿尔托利亚脸上的表情。她是发自内心地为自己感到心痛和惋惜,她也是发自内心地想要守护自己。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阿尔托利亚很傻很天真,但六导玲霞却一点都不讨厌这样的人。经历过世事浮沉,从事着人类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她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太多的黑暗,所以就越发明白这份纯粹的可贵。

    在她二十多年的人生中,除了父母,只有两个人愿意为她付出而不求回报。一个是无条件依赖着她,把她当做母亲的小杰克,另一个就是阿尔托利亚。尽管她对后者,远没有对前者那么纯粹。这几天来的交往,包括聊起"齐奥塞斯库的孩子们"和她自身的堕落史都是她刻意引导,目的是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更好地保护自己。

    不过,现在不用了。这两份比钻石还要纯粹的心灵唤醒了那颗不信任何人,把所有的一切都当错筹码来衡量的冰冷内心,让她又一次体会到了人心的温暖。

    如果说答应帮助慎二,只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勾引慎二,也只是觉得恩情过重,想用其他的方式偿还。

    那么现在,有了女儿小杰克,有了骑士阿尔托利亚的她,又一次愿意去试着去付出,去试着去相信女儿和骑士所相信的人。

    PS:虽说慎二做的事从本质上说和原著中的小杰克没有多少区别,但小杰克是无心,慎二是有心,这就注定了差别,要不是呆毛这种傻白甜,慎二和六导玲霞之间永远会有一层隔阂,哪怕是真的推倒都消除不了。

第六十七章 玲霞的智慧

    年轻美貌的女人"只身一人"行走在夜晚的道路上,本就是不是什么安全的事情。如果当地的治安不好,黑色势力猖獗,那就更是如同一盏"诱蛾灯",引诱各种心怀不轨的人飞蛾不火。

    已经有两个人跟上她了。他们想在警察看不见、行人又少的地方一口气扑上去。

    女人摇摇晃晃地踏着轻盈的步伐,无谋地进入了夹在大楼间的小巷。这已经不是他们偷走女子的手提包就会善罢甘休的程度了。仅是一名游客消失,没有人会发现。金钱、身体、以及全部人生,二人抱着把这一切彻底从她身上夺走的想法,把手伸向了女子。

    在这里的话,就算发出悲鸣也没人会在意。

    男人们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们大概没想到这名女子也正在考虑着同样的事。

    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生活在社会的灰色地带,六导玲霞对于高层与底层、黑与白都有着深刻的了解。对于这些见不得光的阴暗,她早已习惯,更知道该怎么处理。

    玲霞脚步轻盈,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踩在阴暗的地砖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充满着贪欲的目光,以及越来越近的罪恶之手。

    "哎呀?"伸出手的男人发出一声惊呼。

    伸出去的手,不知为何没能触碰到女子的肩膀。那一瞬,他觉得自己要去抓的是个幽灵,这让他胆战心惊。

    但是,当他听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剧痛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自身的状况。

    手被折断了,可是为什么呢?那个女人明明没有转身?

    反射性的思考还未得出答案,更剧烈的疼痛侵袭而来。

    "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呀呀!?"

    一股巨大的力量侵袭了男人的腹部,在所有的内脏都在不停翻滚的恐怖感觉中,男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道路两边的围墙上。

    "哎?"另一个动作稍慢一些,还没有来得及伸手的男人茫然地站在那儿。

    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同伙刚一伸手就被打断了手臂,然后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骗人的吧,这可是奇幻电影里才有的场景。

    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遇见什么恶灵了?

    "啊..."过了片刻,另一名男子终于回过神来。自己一伙,只不过是被引诱的飞蛾。扑火的飞蛾,终究会引火自焚。

    反应过来的男人转身就逃,他要逃到大街上,要逃到警察那里,那样就安全了——惊慌之中的他已经来不及去想警察到底能不能对付这种灵异事件。

    扭过头的瞬间,男人觉得后背一凉,似乎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抵住。那种感觉,他很熟悉,那是匕首抵住的感觉,他挟持什么人的时候也喜欢这么做。

    "妈妈,可以吃了他吗?"

    背后传来了天真的,可爱的声音。

    男人虽然听不懂到底在说什么,却不敢乱动,他怕他一动,匕首就会插入他的身体。

    "不行哦,杰克。"玲霞对着从灵子转化为实体的小杰克摇了摇头,"他们对妈妈还有用。"

    "知道了,妈妈。"杰克点点头,移开了匕首。

    发现制住自己的人居然是个孩子,男人顿时觉得一阵安心,他使出全身力气,抬腿踹向杰克,他要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好看。

    可是,不管他怎么踢腿,都触碰不到近在眼前的孩子。并不是小杰克做了什么,而是他本人在踢腿的瞬间被人捏住后颈高高举起,超过了腿能触及的距离。

    "人渣!"

    凛然的声音与冰冷的目光,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力量与无形的恐惧侵袭着男人的心。

    "玲霞,虽然我和你一样,不赞同让孩子杀人,但我不知道你留着这两个人渣有什么用。"

    提起男人的自然是阿尔托利亚,她生于乱世,治理一国,对于这种人渣深恶痛绝。乱世当用重典,这种人渣她和她的骑士们当年都是直接杀掉,毫不留情。

    不,阿尔托利亚,你和我不一样。只要杰克高兴,这些垃圾杀了也就杀了。我对于喜欢的人,会无条件的纵容。

    心中的话语玲霞没有说出口,因为她知道说了高洁的骑士王一定不会认同,她只是平静地回了一句。

    "我留下他们主要有两个原因。第一,他们能帮上我们的忙。"

    "帮我们?就这些人渣?"兜帽下透出的眼神显示出阿尔托利亚的不屑,她把手中的男人向旁边一甩,正中先前用魔力放出轰飞的倒霉蛋。与一般的从者需要依赖御主供魔不同,阿尔托利亚身负龙之因子,在不进行高强度战斗的情况下,可以做到魔力的自给自足——吃到肚子里的东西也能转化为魔力,只是效率不高。

    "人的能力和品行并没有直接的关联,人渣也是有价值的,你们说对吗?两位先生。"玲霞牵着小杰克的手,走到两个人渣身前,展颜一笑。

    纵然受伤不轻,两人依旧一阵心猿意马,只是看到玲霞身边的那个不停在玩匕首的孩子,上头的热血很快冷了下去,忙不迭表态。

    "我们很有用。"

    "别杀我们。"

    "我们因为有急事要去锡吉什瓦拉,你们有什么快捷的方式吗?如果有,我不仅不介意你们对的冒犯,还能给你们一笔不菲的报酬。"

    玲霞说着从手包里取出一叠美金,少说有二十张。风尘沉浮好几年,她很清楚该如何和这帮人渣打交道。

    "这是定金,有了这个,你们就可以去喝酒或者找女人,美美地享受几天。你们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强迫你们,只是——杰克,给妈妈表演一下你的刀法,就用这边的围墙。"

    "好的,妈妈。"一眨眼的功夫,杰克挥出了十几刀,在墙面留下惊心动魄地痕迹,崩落的混凝土碎屑溅了两个人渣一身。

    这个小鬼也是个怪物啊——曾经想过要攻击小杰克的男人心中冰冷,另一个人也是同样的心情。。

    一个玩匕首眼睛都跟不上,一个拥有单手把人举起来的怪力,这群人绝对不一般人。说不定是哪个地下势力培养的王牌杀手,他们两个混街头的底层人员绝对惹不起。

    一边是绿油油的美钞,一边是生命威胁,以人渣的节操,答案显然意见。

    "我们有办法。"

    "一定办妥。"

    PS:《二世事件簿》又爆料了。Fate世界的黑翼公2000年前就被干掉了。1700年前是月姬世界和Fate世界完全分离的关键点。灵子转移技术属于魔法的领域。Fate世界没有死徒的第六法概念。

    PS2:按照这种说法,奸少这本同人已经犯了根源性的错误——But,神奇的蘑菇曾经说过月姬和fate分家不算《Fatestrangefake》,这属于两者模糊不清的交集,也就是说这是《Fatestrangefake》的世界了。

第六十八章 前往图利法斯

    从六导玲霞手中接过了一半的定金,两个人一边千恩万谢,拍着胸口保证完成任务,一边龇牙咧嘴地离开了这个被两人当做绝佳狩猎地点的僻静小巷。

    等到两人的背影从巷口消失,玲霞伸手捏了捏女儿的脸蛋,轻声说道:"杰克,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不要被他们发现了,发现什么问题就来找我们,我和你托利亚妈妈不会离开你的感知范围。"

    杰克只是不再叫陌生人妈妈,可没说不叫熟人妈妈。而为了和阿尔托利亚拉近关系,玲霞还特地给女儿灌输了"爸爸妈妈是一对"的概念,直接导致了小杰克的错误认知——爸爸周围的、和妈妈差不多的女性全部应该叫妈。

    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阿尔托利亚,被称呼为"托利亚妈妈"。

    这是在慎二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他对此并不知情。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有任何反对,然后暗暗为玲霞点个赞——"干得漂亮,你简直是传说中的神队友,划水挂机都能躺赢。"

    "就交给我们吧,妈妈,保证完成任务。"

    说话之间,杰克的身体化作灵子归于虚无。

    "妈妈,托利亚妈妈,我走了。"

    "路上小心。"玲霞叮嘱道,"托利亚妈妈,杰克和你招呼呢。"

    "那个,路、路上小心,还、还有不要用匕首。"

    对于这样的亲子互动,阿尔托利亚明显不太习惯,她僵硬地举起手,对着小杰克挥了挥。结巴的语气,越来越越弱的声音完全没有平日的英武。

    "好的,托利亚妈妈。"小杰克认真地答应,灵体化穿过墙壁,向着目标追去。

    不需要回头,玲霞就知道阿尔托利亚的尴尬,笑问道:

    "怎么,还没习惯被杰克叫妈妈?"

    阿尔托利亚放下手臂,"嗯"了一声:"我之前就想问了,为什么你不纠正杰克的错误?"

    "那你为什么不在杰克叫你妈妈的时候否认呢?"六导玲霞反问。

    阿尔托利亚陷入了沉默,好一会儿才开口:"因为没有办法拒绝。"

    "开膛手杰克"的传说恐怖而残忍,但当得知了传说的真实后,阿尔托利亚的心中只剩下悲伤和心痛。

    未出生的孩子有什么罪?他们只是想作为一个完整的生命降生到这个世界,被这样的"一群"孩子看着叫妈妈,无论是作为不列颠的王,还是卸下王位的一个女人,她都无法拒绝。

    "我也一样。"玲霞握住阿尔托利亚的手,"从那个孩子开口叫我妈妈的那一刻起,我就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只要她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你有点太纵容她了。"阿尔托利亚无奈道,"虽然很多事是她的本能,但这种不正确的本能必须要纠正过来才行。"

    "那就要靠你了,严厉的骑士王。"六导玲霞眨了眨眼睛,"我对小杰克狠不下心,估计杰克的爸爸也不行,只能由你来扮演严母的角色。听说父母教育孩子都是这样的。"

    "我...没有教育孩子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阿尔托利亚略有些犹豫的回答,让玲霞知道自己的媚眼是抛给瞎子看了。她本打算用这种暧昧的话题撩拨一下高洁清纯的骑士王,没想到两人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对此,玲霞又是好笑,又是感动:"你一定可以的,我对你有信心。"

    "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你知道的,我是被莫德雷德——"

    "我知道,但根据亚瑟王传说,莫德雷德是受了你的姐姐摩根的蛊惑——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你和你姐姐怎么生出莫德雷德的,难道那位摩根其实是是男的?"

    "不,摩根,我的姐姐她确实是一位女性。"

    "那莫德雷德——"刹那间,六导玲霞明白自己似乎接触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大秘密。

    阿尔托利亚叹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说:"那个,杰克快走出我的感知范围了,我们跟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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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玲霞知道她是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追问,默默跟了上去。

    半小时后,玲霞以游客的身份登上了某旅行社前往锡吉什瓦拉的旅行包车。

    靠着走道坐着的她一手环抱着什么,一手支着下巴对着靠窗的空位自言自语:

    "现在你该承认他们有点用处了吧。"

    "好吧,我承认。"阿尔托利亚的低语声传入玲霞的耳朵,"我记得你说放过他们有两个原因,还有一个是什么?"

    "是隐蔽,'他';说过,现阶段以隐藏自身,不被红黑双方察觉为首要目标。所以任何引起话题的事情都应该避免。而这个世界上,最容易引发话题的就是死人,这会引起警方、媒体还有黑手(和谐)党的重视,也很容易被'那些人';知道。"

    "打伤就不会引人注意吗?"

    "像布加勒斯特这种有黑手(和谐)党存在的大城市,每天都有不少这种小喽喽受伤,不会有任何人在意。"

    "那两个人会不会泄露我们的消息?"

    "这个并不重要。不泄露最好,泄露了也不会有人相信,被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的孩子揍了,被人掐着脖子举了起来——呵呵,如果我不是遇到了你们,我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我不觉得他们会有我这样的运气。他们只是最底层的杂鱼,接触不到有资格知道这种事的人物。"

    这就是六导玲霞的过人之处。本次圣杯大战中独一无二的天然天才和天然怪物。对事物的理解和观察非比寻常,一旦她有了目标,而像AI一般制定著最优良的战术。

    在慎二的认知中,她的战术制定能力足以排进所有御主的前三,仅次于天草四郎与达尼克,只不过因为自甘堕落,自暴自弃,除了维持生存没有动力,一直到现在。

    "总觉得有点不放心,也不甘心。"

    阿尔托利亚小声嘟囔,她的心思没有瞒过玲霞。

    "因为不想放过那两个人渣?"

    阿尔托利亚也不否认。

    "放心吧,他们两个会受到惩罚的,我的钱没有那么好拿。"

    六导玲霞闭上眼睛,遮掩眼眸之中的寒光。

    不亲手杀人,人就不会死了?金钱的诱惑可是无穷的,尤其是在一群见钱眼开的人渣中间。

    不论在哪个国家,这些人渣永远都是一个各样,几叠绿币加上一个"无意间"听到的消息,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今晚就会死。

    怀中的小杰克突然呼唤了声"妈妈"。

    "吵到你了吗?"玲霞语带轻柔。

    "没有,我刚才听到爸爸在说话。"杰克和慎二之间共享职介两人之间的联络比凭借主从契约与阿尔托利亚联系更加方便,也更不容易被人察觉,毕竟慎二目前在黑方大本营,一举一动都需要谨慎。

    "这样啊,爸爸说什么?"玲霞并不觉意外,既然踏入了罗马尼亚,就意味着战争已经开始了。

    "让我们去图利法斯和锡吉什瓦拉之间的村子,名字叫..."

第六十八点五章 贞德在行动

    黎明时分,抵达了图利法斯的贞德,立刻就遇上了寻找住所这个不曾料想的困难。和那位老人说的一样,图利法斯可以称之为观光名胜的地方一处都没有,也许由于这个原因,这儿的旅馆只有区区三家,而且还全都满员了。

    “我们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真是非常对不起。”

    不顾惶恐的旅馆招待员,贞德将视线扫向在大厅里有说有笑的男女身上。

    有微弱的魔力反应,似乎是魔术师。

    多半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看样子他们全都暂住在图利法斯的旅馆里。

    “不,这样的话也就没办法了。您知道其他可以住宿的地方吗?”

    “去教会如何?”

    对啊,还有教会。贞德对连这都没想到的自己感到些许羞愧。自己似乎被现界的知识摆了一道。正常来说都会先去投靠教会的。

    向接待员请教了教会的走法后,她就开始向教会迈进。也许是在旅馆听到了他们的交谈,她发现有几个人跟了上来。

    “真希望你们能用正当的手段进行情报交易啊。我明明不是魔术师,而是从者啊。”

    果然是因为这件便装的原因么。毕竟如果是从者,原本理所当然的灵体化却由于附身而变得无法实现,还真是有些不走运。

    不论如何,自己要去教会留宿这件事已经被知道了。而且为了身体考虑,也还是想尽量避免露宿。

    没办法,贞德向教会走去。她敲了敲木造小教会的门,提出了留宿数日的请求后,修女爽快地答应了。

    “也只有阁楼间可以用了,可以吗?”

    自己现在的立场没法提出奢望,而且也没必要住得太讲究。

    “只要有能休息的地方就足够了。非常感谢。”

    修女自称阿尔玛·佩托蕾西娅。她的举止实在落落大方,她是在这座淳朴的城市里出生长大、仿佛除了神的眷顾以外别无所求的女性。

    “那么,请走这边”

    贞德跟随领路的阿尔玛,登上了从二楼通往阁楼的楼梯。

    “你是来观光的吗?”

    “不是的。我是想来学习中世纪罗马尼亚的历史。”

    “那倒不如去的锡吉什瓦拉更好呀。这里虽然也还留着些中世纪的建筑,但好像都没什么历史价值。”

    “锡吉什瓦拉那边已经有人去考察了。”

    “噢,这样啊。确实这座图利法斯还没人涉足过呢。”

    登上咯吱作响的楼梯,就是阁楼间。据修女说,这儿似乎很少使用。但无论床铺还是床头柜都一尘不染。看样子是勤恳地清扫过了。

    “不嫌弃的话,我把饭食也一起准备了喔。”

    “不用了。我吃饭的间隔非常不规则,不能劳您费心。”

    对于修女的提议,她非常感激。但想到自己有可能半夜悄悄跑出去,不能随便劳烦别人却也是事实。

    “没关系的。只要重新热一下就行了”

    “重新热一下……?”

    看见贞德疑惑地歪起头,修女不可思议地问道:

    “不是有微波炉吗?”

    “啊、微波炉啊。是么,原来如此。”

    没必要为了重新加热而特意再去生炉子。

    “啊不过,如果还能和您共同进餐那就太感谢了。”

    稍微思考了一会儿,贞德还是决定接受修女的好意。他们约定——修女来叫自己的时候,如果阁楼间里有回应,那就共同进餐;如果没有,那就先放进冰箱。如此一来,就不必大费周章了。

    “那么,嗯……哎呀,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你叫什么名字?”

    “啊、是。您就叫我贞德好了”

    她干脆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算泄露了也没关系,因为自己并不像黑之saber那样有明显的弱点。

    “贞德啊,真是个好名字。”

    “非常感谢。接下来,我还有个请求。到吃饭之前的这段时间,我能在教会做祷告么?”

    “嗯,当然可以。教会就是为此而建的嘛”

    贞德在阁楼间整理好行李之后,来到祭坛前跪下。她紧握双手,微微低头,闭上眼睑。

    和生前的感觉如出一辙。祈祷开始的瞬间,自己仿佛与世隔绝,甚至游离于过去、未来和现实之外。这不是出于目的,仅仅只是为了主而祈祷。每当这么做的时候,自己的内心就会自然而然地明确该做的事。

    对她而言,祈祷的时间与呼吸具有同等的价值。没有祈祷的日子,她连一天都过不下去。生前作为一名农家子女出生的圣女贞德,连有各种各样的祈祷文都不知道。尽管她非常努力想要记住它们,怎奈自己似乎在读写方面先天就缺乏禀赋。

    充其量也只有能署名的程度。虽然她为此苦恼,但最后还是得出了只要是为主祈祷就行的结论。据说和她并肩奋斗的同志、吉尔·德·莱斯曾放声大笑,并向她担保“只要会写这些就足够了”。

    “贞德?”

    回过神来、似乎已经祈祷了很长时间。修女一脸抱歉地说道。

    “打扰你做祷告真是对不起。”

    “没那回事。我只要专心致志地做祷告,就会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我也不想因为空着肚子晕倒。”

    “那么说,还好我来叫你了呢。晚饭已经做好了,快来吧。”

    “非常感谢。”

    阿尔玛带她来到餐厅。橡木做成的桌椅朴实而陈旧,和这所小教会非常般配。

    “其他人呢?”

    “啊啊,这所教会只有我一个人。五年前拉库斯塔神父去世以来,继任人一直迟迟未定。”

    原本,图利法斯就只是个拥有两万人口左右的小城市。加上如今其他教会也纷纷建立,来造访这间小教会的,顶多也只有住在附近的老人们了。

    用来祈祷的教会哪还分什么大小,贞德想。

    “来,一起祈祷一下。”

    “好的。”

    摆好饭菜的阿尔玛和贞德面对面坐下,默念起各自的感谢话语。祈祷完毕时,贞德的饥饿已经达到了极限。她挥起刀叉把冒着热气的卷心菜包肉切开,一口塞进嘴里。

    “味道如何?”

    “非常好吃。”

    丢出这么一句含混不清的话语,贞德再度埋头于晚餐当中。每吃一口,紧缩的胃就扩张开来,真是吃得越多空腹感就越强的无间地狱。

    “想吃的话还有哟。”

    “我不客气啦。”

    毫无迷茫地即刻回答。原本身为农家姑娘的贞德,是把食欲极其旺盛的粗野兵士作为对手都毫不退缩的大胃王。再说,味道淳朴的罗马尼亚家庭菜肴,比精美的贵族风餐点更能勾起她的食欲。

    贞德一脸幸福地回味着晚餐,见她这副模样,烹制菜肴的阿尔玛不禁露出满面笑容。之后,贞德借用浴室从头到脚把肮脏的身体仔仔细细清洗了一遍。

    夜幕降临后,魔术师和从者就将开始行动。作为贞德的真正职责,从那时才开始。

    ◇◇◇

    天空是一成不变的灰色,根据天气预报,半夜似乎会有些降雨。狮子劫界离和红saber走在图利法斯的街上。当然他们并不是在观光,而是在实地考察适合战斗、与不适合战斗的场所。

    但适合战斗的场所也未必就能直接使用。图利法斯实际上是处在尤格多米雷尼亚一族的支配下。街上的居民中潜伏着他们一族的爪牙自不用说,适合战斗的场所预先被布下了陷阱的可能性也很高——就像昨晚的战斗一样。果然不出所料,调查的地点被设置了大量探知用结界和视觉欺骗结界。

    “真是受够了这玩意。”

    “看起来好像很够呛啊,master。”

    莫德雷德从围墙上呼喊匍匐在地面摸索着结界破坏方法的狮子劫。她的音色中没带半点同情。

    狮子劫一声叹息,迅速决定放弃这处场所。事倍功半,这种场所没有再花大力气来确保的必要了。

    “saber。平地和街巷,你在哪边比较容易战斗?”

    “嗯——我想想……平地吧。之前我也刚说了,我的宝具是对军宝具。平地越开阔,我就越能尽情施展,很有利哦”

    “要是那样、还不如直接放弃在图利法斯市区里战斗,绕到外侧去比较好。”

    “外侧?”

    这座图利法斯城市的一部分被米雷尼亚城塞环绕着。位于城墙外侧的,是近三百年来逐渐增加的建筑物。而且城塞位于都市的北侧最东端。在都市更东侧则分布着广阔的森林和草原。不过,森林旁边是悬崖峭壁,要潜入城塞十分困难,但——

    “那就引他们出城迎战吧。”

    “原来如此。对我来说,比在这憋屈的城市里战斗好多了。”

    “因为图利法斯这儿十六世纪左右建造的民居房檐都是挨在一块儿的嘛。如果你要连建筑物一弃轰掉,那倒没问题了。”

    “不不,那样当然有问题吧。”

    “哎呀。说到底,不管敌方还是我方,都是不惜做出这种事也想获得胜利的噢。”

    魔术师,是不受人类伦理束缚的存在。不管牺牲多少平民,只要能守住隐匿的原则,就没有问题。虽说如此,凡事都有限度。死了一个人,顶多也就亲近的人们会哀叹。但若是死了十人、百人,公共机关就会出动。结果,事态上升到独自一个人无力隐匿的程度,魔术协会就开始行动。因此——战斗应该在夜晚进行,战斗之前也应预先张设驱散人群的结界。

    然而,这次是圣杯大战。既然召唤了神话传说中的英雄们并让其肆意暴虐,就算认为牺牲掉一条街道实属无奈也毫不奇怪。更何况,这个街道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所有物。

    发现莫德雷德突然默不作声,心中在意的狮子劫回过头去,看见她脸上露骨地浮现出不悦。

    “真不爽。”

    “不爽个啥?”

    “就是对这么做会把人民牺牲掉感到不爽啊。魔术师这群家伙们,为什么就是没有如此理所当然的伦理观啊?”

    流露着厌恶感、saber吐出这句话。

    “没办法,魔术师就是那种生物啊。”

    “哼,令人作呕。我可讨厌那样,master。”

    “好了好了,我会尽量注意不把平民卷进来的,国王陛下。”

    坐在围墙上的saber那晃来晃去的双脚,顿时停了下来。

    “刚才,你叫我什么?”

    “嗯?我叫你王啊。因为刚才,你把平民叫做‘人民’了吧?用人民称呼,那是伟人的特权。而且——成为王不也是你的愿望么。反正总有一天会当上的,现在就这么叫你也没什么问题吧。有吗?”

    Saber的表情凝固了。

    “……呀,不,没有。”

    “总而言之。你的基本方针,就是不要太波及平民。这样行了么?”

    连咳了两声,莫德雷德恢复了往常的表情。她傲岸不逊地站上围墙俯视狮子劫,开口说道:

    “没错。袭击一般人来补充魔力,也同样禁止。

    “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基本方针就这么定了哟。”

    狮子劫也是一名比较优秀的魔术师。这两种手段,他是作为非常手段来编入战术的。但如果关键的从者拒绝的话,那就没辙了。倘若从者率先想要袭击平民以补充魔力那姑且不谈,要是她不愿意的话就还是放弃吧。狮子劫的方针不是按自己的想法去调动saber,而是把让saber按她自己的意愿来行动视为重中之重。

    如果是通常的圣杯战争。由于要面对六名敌人,不论羁绊的有无,双方必然都得相互托付性命。但这次,御主死了、从者却还幸存的概率极高。说得极端一点,就算他们倒戈投靠了敌方失去从者的御主也没什么问题。

    换句话说,对于没有和从者建立信赖关系的御主,等待他们的将是背叛之刃。特别是,这个红saber到底只是把御主和从者的关系视为同盟,如果意见不一致,导致她认为利益受损,她很可能会舍弃御主。

    那不是背叛,而是舍弃。这是为王者不可或缺的要素。

    “我是不是你被耍了?”

    “那是被害妄想。好了,这儿已经没戏了。接下来——”

    听见振翅和鸣叫的声音,二人一同抬头望向天空。一只鸽子把一张纸扔到他们脚下后就飞走了。会这样传递消息的,无疑是他们……利益共享者shirou神甫一行。

    “联络么……”

    刚一读,狮子劫就绷起了表情。大概是不好的消息吧、莫德雷德想着从围墙上跳了下来,上前窥伺纸张。

    “Brserker陷入暴走,攻向城塞了?”

    “喂,声音太大了啊。”

    狮子劫慌忙制止她。这无论如何都不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声说出的台词。但莫德雷德毫不在乎地回答道:

    “不知情的人就算听了,也只会以为是自言自语吧。话说暴走是怎么回事?”

    “啊……我会工房再和你说明。”

    “现在就说,现在。”

    狮子劫露骨地朝执拗的莫德雷德长叹一口气。不过后者完全不放在心上。

    “据说是berserker的狂化等级比较特殊啊。因为他能对话,乍一看还以为能够进行思想交流,实际上——”

    狮子劫一下子摊开单手。

    “似乎没法理解我们说的话呢。Berserker不论谁说什么都不会改变战斗的目的,也不会停下来。于是,为了达到那个目的,他就冲出去了。”

    “哼,那么,所谓目的是什么?”

    “多半是战斗吧。除此之外还能有啥。这下真头痛啊。”

    “话说,你头痛什么?”

    愕然的狮子劫看向莫德雷德。

    “七人对七人的战斗中,如果有一人突出,那当然就是死吧。在那一刻战况就变成了七对六。既然不存在什么从者的替代战力,这是绝对的不利。”

    避免战力的逐次投入,这是基本。要是战力无法补充的话就更是如此。然而berserker却开始了暴走。既然没有救出他的手段,首先毫无疑问红berserker会被诛杀。

    这对身为红方一侧的狮子劫来说,实在是头痛的情报。另一方面,saber知道早已熟悉的事之后,似乎已经兴趣全无。

    “这不很好嘛。区区berserker,那就是个只要战斗开始早晚都会死的从者而已吧。别管他别管他”

    说着,她啃了一口狮子劫从市场上买来的苹果,立刻双眉紧锁。然后把苹果递给了他。

    “难吃,还给你。”

    “……你还真是无情啊。呜哇,还真是好难吃。”

    狮子劫同样咬了一口后皱起了眉头。

    ◇◇◇

    深夜,乘着阿尔玛熟睡之际,贞德离开了阁楼来到外面。图利法斯的夜晚真是笼罩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但,那里飘荡的妖风以及尸体和魔力的臭味毫无疑问、是这座城市正在开展圣杯战争的铁证。

    贞德用教会里打来的圣水浸湿右手,然后挥洒到空中。水隐约闪耀光芒,流畅地运动,开始描绘出城市的立体图。这是运营者(贞德)所被批准的特权之一、从者的探索机能。

    探索的结果——身处图利法斯的红方从者只有一人被确认。

    “……唔。”

    她不解地歪起头,更加扩大了探索地域。米雷尼亚城塞,那里聚集有六名从者,颜色为黑。

    “还缺红方六人、黑方一人?”

    理解到图利法斯是完全的敌方领土的红方阵营,似乎和这座城市拉开了距离,正在窥探情况。推测这一名红方从者是个侦察。但是——

    这么说来,黑方的那一名也是去侦察了?红方阵营所屯驻的,多半是近邻的都市锡吉什瓦拉。严格来说,圣杯战争必须在一座城市里进行。因此,屯驻在锡吉什瓦拉可以说是违反规则。

    “不过,作为现状采取的战略也是事出无奈么。”

    毕竟,图利法斯是尤格多米雷尼亚的管理地。和冬木那种、凭借御三家的存在而保持了某种公平度的状况有所不同,图利法斯是只属于尤格多米雷尼亚的绝对王政。

    而且,都市的规模也很小。这是一座仿佛长久以来拒绝发展的城市。和冬木不同,外来的魔术师可以隐匿的地方非常稀少。反之,尤格多米雷尼亚只是盘踞在坚固险要的米雷尼亚城塞而已。

    无论他们再怎样确保着大圣杯。这都太不公平了。屯驻在图利法斯以外的都市这种程度,应该给予宽恕吧。

    城市平稳得令人感到恐怖。如果是通常的圣杯战争,应该早已开始一两次小竞争了……

    “既然红方一人都不出动,黑方也不打算行动么。”

    那么,今夜将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吗?

    仿佛是要背叛刚想这么认为的贞德,城塞内部的从者一齐出动了,但并不是朝向图利法斯,而是向着外侧的——

    “向森林去了?”

    变更探索范围,令其移动至蔓延在图利法斯东部的理想森林。红从者的反应确认,数量为三。

    街市应该是平稳的,他们似乎打算到郊外展开战斗。

    “哎,虽然居民平安是好事。”

    可自然破坏,这也让人困扰。

    由于红lancer的原因森林被灼烧殆尽,但愿不要演变成那种事态,这么想着,贞德一路朝森林奔驰而去。

第六十九章 奔赴战场

    红之rider与红之archer快速在森林中穿梭的同时,黑方的六骑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只不过与红方的轻盈迅速相比,黑方的动作明显要慢一些。

    这并不是因为他们跑不快,或者不习惯于在森林中活动,只是因为这样的移动速度已经足够。

    六骑分为三组,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与黑之archer喀戎一组,黑之berserker弗拉德·三世、黑之caster阿维斯布隆一组,黑之saber齐格飞和黑之assassin间桐慎二一组。

    前一组要阻拦并击倒步步进逼的红之berserker斯巴达克斯;中间一组居中调度,随时把控战局;后者则是负责狙击随时可能出现的援军——只要红方不是傻子,就不会放任斯巴达克斯一人突击,哪怕是把他当作弃子。

    为了执行达尼克制定的计划,聚集在米雷尼亚城中的六名黑方从者尽数出动,只为将斯巴达克斯纳入掌控。

    "那么,会有那么顺利吗?"

    即使在前往战场的过程中,阿斯托尔福依旧没个正型,仿佛等待他的不是战斗,而是一场野炊。

    "战斗的结果只有在结束的一刻才会确定,红之berserker是个强敌。"

    行走在森林中的喀戎气息已经完全与环境融为一体,相较于人类构筑的城塞,他更喜欢与大自然共存。

    "没关系,没关系,为了抓住他我们可是出动了四个人,连caster都从工房里跑了出来。而且,我总觉得我们的berserker比对面的更加危险。"

    阿斯托尔福阿斯托尔福双手枕在脑后,侧着头看着喀戎,喀戎的表情依旧平静。

    "因为这里曾经是他的领地,我能够感觉到灵脉对他的回应。"

    "啊啊,真好啊,我也想在老家被召唤啊,那样的话应该会变得更强吧,虽然我现在也很强——啊呜!!!"

    话还没有说完,阿斯托尔福突然发出一声悲鸣。

    倒不是他的随性引起了喀戎的不满,因此遭到惩戒,纯粹是他自作自受,只顾着说话没看路,结果一头撞上了路边大树。虽说没有附加神秘的东西不会对从者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这不代表撞上了不疼啊,又不是不收到物质影响的灵体。

    "走路的时候要看前面,真担心你在战斗中会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喀戎无奈地停下脚步。

    "疼疼疼疼——知道了。"

    阿斯托尔福一边捂着被撞的地方,一边使出绝技"乌鸦坐飞机"从地上跳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两人抵达了战场,看到了那堪称惨烈的景象。

    红之berserker,完全将为迎击而放出的人造人和魔像们视若无物。那虽是堪称所向披靡的光景,但黑方的从者们却并没有流露出焦躁。这本来就是英灵理所当然的战斗行为,不必大惊小怪。

    "话虽如此,做到这一步也还是有点太夸张了。"

    "真是凄惨,那个berserker是不运用技术,只凭借强悍力量来屠杀敌人的怪物。不需要任何术理,仅仅为了战斗而诞生的英灵。他也许并不是因为作为berserker被狂化才变成那样,而是除了berserker以外没有一个职阶适合他。"

    喀戎对阿斯托尔福的话表示同意。

    二人周围布满了数量和方才无法同日而语的魔像们。尤格多米雷尼亚实际上将作为战争用的战力被制造的它们,超过半数都动员到了这场捕获作战当中。

    "我和archer也会像那样被杀掉么。"

    "看那荒诞的力量,可能性不低。至少要避开直击。"

    "明——白。我会努力——的。"阿斯托尔福的声音听不出丝毫的战意。

    对于这露骨的态度,archer悄悄地耳语道:

    "感觉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宁,万一在这里牺牲,可就救不了他了哟?"

    "我、我知道啊!"

    站起身子,拍拍脸颊,rider重新振作精神。仿佛在说"随时放马过来"一般,拿起自己的枪。那是一挺装饰秀美的、黄金之马上枪。

    "rider,某种意义上,你将要完成最为危险的任务,千万不要大意"

    说完,archer进入了灵体化,逐渐远离。

    他应该是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城墙上去了吧。被单独留下的rider,一边叹息一边自言自语道:

    "哎呀哎呀。我对这种事明明很不擅长啊。讨厌讨厌,危险什么的。可是,我只能放手一搏么!"

    非常明朗的声音——仿佛与之呼应一般,树丛的对面,响声和震动逐渐接近过来。然而,那身影依然潜藏在暗夜深处,无法准确捕捉。

    ——来了么?

    ◇◇◇

    相比于喀戎与阿斯托尔福之间的融洽,另外两组的气氛就没有这么好了。

    弗拉德·三世以领主自居,一般不主动和"下属"搭话。

    阿维斯布隆本就不擅长和人交流,如果不是为了作战,他都不会走出工房,这两个人从组队开始,所说话的一只手屈指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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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发。"

    "嗯。"

    "..."

    "..."

    "到了。"

    "我去准备。"

    "..."

    "..."

    另一组也好不到哪里去。

    "飞哥,你说我们这次会遇上谁?"

    "..."

    "飞哥,我们来讨论一下联携阵型吧。"

    "..."

    "飞哥——"

    "..."

    慎二看齐格飞很顺眼,也很愿意和他交流。可齐格飞被下了封口令,不管慎二怎么说,也不开口。

    到后来,慎二给逼急了,直接说道:"飞哥,替我转告一句话——'胖子,让飞哥开口说话。';"

    没过多久,慎二等来了胖子的回应——不是出自齐格飞之口,而是来自主从契约的一端,菲奥蕾的转达。

    "Assassin,少说两句,戈尔德叔父很不高兴。"

    "他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有他这么对待从者的吗?真为飞哥感到不值。"慎二忿忿不平,思忖着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坑胖子一把。

    "或许叔父对待从者的态度是有问题的,但不让saber说话这件事并没有做错。Saber的弱点和saber本人同样有名,必须杜绝一切暴露的可能性,我想saber也是理解了这一点才会答应的吧。"

    不是这样啊,你个傻妞——慎二在心中悲鸣,又不好和菲奥蕾解释,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契约另一端,菲奥蕾继续说道:"Assassin,saber的后背由你来保护,这是让你和saber组队的最重要的原因。"

    "我明白,你就放心吧。也请你守护好我们的后背,如果胖子胡来,你一定要阻止!"

    "戈尔德叔叔不会的。"

    "但愿如此。"

    慎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到目前为止,他没有看到胖子的任何改变。

    PS:黑虎阿福强无敌,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第七十章 极刑王

    突然,鸦雀无声。

    响声停止,只有吹拂的风声支配着周围。但是,无法隐藏气息的berserker,在现身之前就已明确地夸示了自己的存在。

    他在。怀抱这确切的预感,阿斯托尔福向前踏出一步的瞬间。

    “来、专制者哟。傲慢崩溃、强者的尊严被踢散的时刻到来了!

    一边击飞大树,红之berserker出现了。

    “……呜哇。”

    照面的瞬间,阿斯托尔福立刻就想离开这块地方。

    巨人并不可怕。当初,阿斯托尔福曾经把拥有数十只手臂的名为伽里格兰特(Caligorante)的巨人作为对手交战。拖着他意气风发地游街。

    强硬的男人也不可怕。对手是暴跳如雷的怪物也同样等闲视之。但是,如果这名强硬的巨人在微笑的话——就有些、毛骨悚然。

    没错,笑着是很恐怖的。明明闯入了敌阵却还面带微笑,要么是有着相当的自信,要么是已经疯狂到将利益弊害置之度外了。

    身高超过两米,武器为短剑。从刚才的一击来看,认为他的拳头蕴藏着相当的破坏力还是比较妥当的。

    再加上,他那不屈不挠的样子也实在破格。恐怕,自己的一击即使能让他负伤,也无法将他完全杀死。

    没错,尽管自己不能伤他分毫,自己还是被寄予厚望打了头阵,而且自己也理解到必须打头阵。

    “我就是为此才被召唤的。嘛,只能上了!”

    阿斯托尔福露出满面毫不逊色于红之berserker的无敌微笑,挥舞起方才握在手中的黄金马上枪。

    “远方之人听我音!近邻之人来相见!我乃查理大帝十二勇士阿斯托尔福!于此堂堂正正——一决胜负!!”

    将早就想宣读的久违开场白尽情喊出口的阿斯托尔福,把理应隐匿的真名爽快地说了出来。幸运的是,红之berserker并不具备能根据对方真名来制定战术的思考回路。

    “哈哈哈哈哈。很好,这份傲慢太美妙了。快,来蹂躏我吧!”

    Berserker一边笑着,一边朝阿斯托尔福突进。他的动作敏捷得令人意外,宛如棕熊般的身躯似野猪般暴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笑容,从头顶挥下的——恐怕能把阿斯托尔福娇小身躯砸烂的凄绝的一击。阿斯托尔福华丽地躲开了。

    “咦?”

    他确实躲开了。但遗憾的是,光靠躲避没有任何意义的一击,这世上是存在的。berserker的一击在大地上刻下爪痕,波及到旁边的阿斯托尔福,只凭冲击就将他轰飞出去。

    “痛痛痛……好重的一击。”

    脸上露出痛苦,撞到的腰部肿了起来,但他还是站起了身体。他的眼中依然没有恐惧。一旦被碰到就会被轰飞,无法用力量对抗,技术也完全派不上用场。

    即使如此,他仍是一名英灵。更何况身为查理大帝十二勇士的阿斯托尔福,既是甚至被称为“理性蒸发了”的蛮勇之徒,同时也是遨游全世界、建立了种种传说的冒险者。

    然后,在那些冒险中所赢得的,是各式各样的魔术礼装——角笛、书本、幻马(骏鹰)、以及闪耀黄金光辉的马上枪。

    “那么,我要上了……阿尔加利亚(Argalia)!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力量吧!”

    阿斯托尔福奔驰起来。尽管没有骑马,他的突进速度也确实是电光石火。不过,对于感情几乎全部枯竭的红之berserker而言,这攻击带来的多半是欢喜而绝非恐惧吧。

    这一击越是猛烈,越是绝望,逆转的一击想比越能使人心情舒畅吧。就算腹部将要被贯穿,这个berserker也必定会反击。

    因此,拥有十足把握的berserker再次把剑挥舞。超压缩过的腹肌,其坚固连钢铁都相形见拙。

    “一触即摔!(TrapofArgalia)!”

    然而,阿斯托尔福所持的的马上枪,并没有以杀伤作为前提。当然枪就是枪,被刺到就会受伤,被贯穿心脏也会死去。

    但那只不过是普通的马上枪——没有被赋予强化魔术、也不能贯穿世间万物,更不具备必定狙击心脏的因果。

    尽管如此,这杆马上枪在战场上却是致命之物。

    猛地一晃,berserker有种自己在下落的感觉。本该结实踏着的大地不见了,他一瞬间忘记了应该挥下的剑。即使这样他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也毫无惊讶。但唯独想要推翻这不合理状况是不可能的。

    宝具“一触即摔!(TrapofArgalia)”,被何等胡乱命名的这把枪,真的只发挥出如同它名字字面上的效果。根据传说,迦泰(Catai)王子阿尔加利亚(Argalia)所爱用的这杆马上枪,能令接触到的所有东西摔倒。身披重武装的骑士们摔倒,这在战场上就意味他们将就这样和死联系在一起。就算不是这样,在无比华丽的马上枪比武中,使用这把枪能获得多少名誉也不难想象。

    然后这把枪要是用在从者身上,就会以让膝盖以下部位强制灵体化的形式,将传说具现。不论触碰到身体哪里——即使是碰到用魔力编织而成的铠甲上也一样。枪会强制地将膝盖以下部分的魔力供给切断,一段时间内令肉体的再构成变为不可能。

    话虽如此,仅凭这样是没法阻止红之berserker的。如果还留有膝盖以上的部分,他就算爬着也要把敌人击倒。

    “失去双脚的程度,是无法阻止我的。”

    “呀,还真是那样。所以,接下来要阻止你。好,上吧!”

    随着阿斯托尔福一声令下,待机已久的魔像一齐猛扑上去。

    重量超过一吨的魔像,为了封住他的一只手而压在上面。但红之berserker如孩童般胡乱挥手就将之击退。魔像的上半身,他只用一拳就将其打爆。然而,即使头被打爆,在机能完全丧失之前还能若无其事地行动,这就是魔像们的强处。

    他们如同捕获了猎物的蚂蚁一般有条不紊、庄严肃穆地将红之berserker完全覆盖。但,猎物既非无力的小动物,也非芋虫。蚂蚁再怎么啃咬,巨人都根本不会停下。

    红之berserker没有停下,即使膝盖以下被灵体化,他依然朝城塞奋勇前进。

    “哈哈哈哈哈,这太棒了、这太美妙了。云集的敌军、而且我满身疮痍。啊啊,就是这样——胜利之时的凯歌想必才有呐喊的价值!”

    他身上任何部分都被魔像覆盖。berserker有两次试图撑起来。尽管身披由岩石、青铜和钢铁构成的铠甲,却依然继续前进。

    前进、前进、一味前进。红之berserker虽然是个蠢货,但却不是个迷惘的存在。

    靠着鼻子、肌肤、耳朵、眼睛、舌头,他理解到——就在前方,专制者正在等待。

    “嗯,太漂亮了。Caster,不必谦逊。你的魔像真的干得不错。只不过那个berserker是个异端罢了。”

    “……!”

    红之berserker的前进加速。把眼前覆盖数重的魔像剥开,他确实地看见了那个。

    “就是你——”

    “正是。红之berserker,若你追寻的是掌权者,那么余正是立于其顶点之人。”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红之berserker欢欣雀跃,伸出手臂。再一点、再一点自己的手就能够到专制者的头了。一直以来,不论何时,在这种苦难之后,有的都是万里无云的荣耀和欢喜。狂战士的理论是完美而完整的。无论是谁都无法找出瑕疵。

    然而,berserker忘记了重要的事。等待在那苦难尽头的,是凄惨的死亡,和残酷的结局。

    berserker汹涌突进。用如同冻结般的眼神看着他的,是黑之berserker——弗拉德三世。在这罗马尼亚称霸天下,将敌对之人悉数惨烈屠戮的英雄。然后,他被敌对者怀着畏惧之情称呼的名字叫——

    “极刑王(KazikliBey)!”

    弗拉德·三世如此宣言的同时,附近的土地拱了起来。

    “专制者哟,我要把你击垮……碾碎!”

    连魔像的重量都毫不畏缩,berserker把剑挥起。不料,他的手臂上扎着尖锐的椽桩。就算不痛,那椽桩也强制地阻止了他的行动。

    “余,一生都在同你这样的叛逆者为对手做斗争。余将他们悉数诛戮,穿刺起来弃置一旁直至尸骨腐烂。可是——”

    长达数米的椽桩,连同魔像的身躯一起贯穿。弗拉德·三世,只对椽桩进行了“避开灵核”这种粗略的操作。虽然下了些功夫保证他不会死,但并没有看出得折磨精神的必要性。

    死了可惜,而幸运活下来的话——将有更甚的地狱在等待berserker。

    膝盖以下灵体化、无数的魔像覆盖全身、加之除了心脏和大脑以外全都被穿刺——即使那样,berserker依然在动。为了讨伐那迫在眉睫的专制者。这已不是用憎恶和妄念这类话语就能草草了事的了。

    没错。弗拉德·三世不惜牺牲半数魔像也想要确认的就是他的信念。他是个仅仅只要叛逆权势就心满意足的愚蠢野人呢,还是即使疯掉——自己内心也依然铭刻着决不能退让的底线呢?

    呼,大公满意地赞叹。

    “像这样和你对峙,我终于理解了。你的叛逆,是高傲灵魂的表现。不论何种时候,都不会坐视强者蹂躏弱者,你是为了让强者沦为弱者而战斗。”

    不是“为了”弱者。那种虚情假意的理由,狂战士还无法到达那个高度。他只是一心一意地——

    “你梦到平等的世界了么?你不是梦想家,而是狂想家啊。余头一次——想要对叛逆者这种存在表示敬意了。然后,对你来说很遗憾。”

    弗拉德·三世一打响指,身旁的阿维斯布隆就走上前去。

    “让我来转换你的叛逆。红之berserker哟,从今以后你的主人就是我们了”

    “……”

    狂战士的微笑消失了。红之berserker以凄绝而愤怒的表情面向黑之berserker。他所宣言的话语是“隶从”。对berserker而言,这是超越死亡的屈辱和绝望。

    “那么——”

    阿维斯布隆冷淡地,对压制着berserker的魔像们灌输了命令。它们立刻变化为流体,同椽桩一起紧紧缠住berserker。即使是叛逆的英雄斯巴达克斯,也无法从这座石牢中脱身。

    那之后,弗拉德·三世就失去了对berserker的兴趣。既然已经收入麾下,他齿牙相向的就不再是黑之方,而是红之方。对他而言,这样就足够了。

    面对归来的弗拉德·三世,阿斯托尔福大声喊道:

    “那么。接下来,已经没有我的事了,就先走一步啦!”

    于是,阿斯托尔福匆匆忙忙地灵体化返回城塞。当然,他是为了利用了这个状况。短时间内,这应该不是能顾及区区一个人造人的状况吧。这正是个好机会。

    PS:一触即摔!(TrapofArgalia),等级D。

    原本是卡太以国的骑士阿尔加利亚持有的黄金枪,杀伤能力虽低,但可以让对手膝盖以下的部位强制灵体化或是使其跌倒。不论触碰到身体哪里(即使是碰到用魔力编织而成的铠甲),枪都会强制地将膝盖以下部分的魔力供给切断,一段时间内令肉体的再构成变为不可能。

    因此阿尔加利亚在马上竞赛打败了所有与他相同水平的骑士,其中也包含了阿斯托尔福。有一位骑士在从马上摔下来后没有投降,而是选择拔剑。阿尔加利亚逼不得已用剑应战,最后却落败然后逃走了。阿尔加利亚过度相信了这把枪的力量,所以对打败自己的人立下了要把姊姊安洁莉卡(后来使罗兰陷入疯狂的美女)交给他的约定。

    安洁莉卡因为体认到弟弟的不利情势而消失踪影,当御前比试陷入混乱的时候,自己的枪折断了的阿斯托尔福以“啊,这边有一把枪耶”的方式把阿尔加利亚的枪给偷……未经告知的借走了。

第七十一章 不死身 副标题:我塔喵射爆

    不一会儿,明瞭得连rider的眼睛都能捕捉得到的影子,缓缓地从森林深处走出来。一人,一剑,带着毫不掩饰的从者气息。

    "哟。是saber没错吧?"

    面对红之rider的询问,黑之saber齐格飞无言地颔首。

    "本大爷是红之rider。明明是rider却没有进行骑乘什么的,武器是枪什么的,嘛就不要在意啦,你们那边的rider也是半斤八两不是吗?比起这些——"

    Rider用充满诙谐的声音宣言道。仿佛再说:要想瞻仰我真本事,就七个人一起上吧。"

    "可以吗?就这个样子?仅凭一骑,就认为能做本大爷的对手!想要打倒我红之rider,不倾巢出动可是没有胜算的噢?"

    那副冷笑的表情中,充满了绝大的自信。尽管没有使用本来的武器,他却依然洋溢着蓬勃的朝气和莫大的斗志。

    不过,和他相峙的不是别人,是举世闻名的齐格飞!屠杀了邪龙法芙娜的勇者貌似不快地吊起了眼角。光是触碰到这份杀意,若是常人,心脏会被捏碎的吧。

    然而,即使见到那副表情,红之rider仍旧淡然地接受了。就算承受了如不负勇者之名的重压,他依然没有收敛那挑衅的笑容。

    那是,他早就习以为常的杀意和憎恶。对于只要能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朋友和心爱的女人们就已满足的英雄来说,这种程度宛如微风一般。

    硬要说的话,只是时代和武装有所差异罢了。和往常一样,没有区别。然后用一句无聊就把一切舍弃。

    这正是红之rider生前所喜好的生活方式。

    "来吧。让我把真的英雄、真的战士之名铭刻在你身上"

    架起枪。

    霎时,斗气的重压激烈冲撞。

    如果现场有普通人,必然会被无形的压力逼迫得心神崩溃。但身为勇者的齐格飞,却顽强将其克服;

    三——倒计时开始。

    森林广阔,不适宜挥枪舞剑的高大树木层层围绕。

    二——逐渐冻结的空气实在熟稔于心。

    枪具备比在场所有武器都更为卓越的突刺。只要有了这把一击刺穿心脏、一击贯通头盖的"弑杀英雄之枪",红之rider并不认为眼下的环境不利。

    一——濒临爆发、仿佛时间静止一般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只要有世界闻名的弓兵的援护,红之rider的自信简直坚如磐石。

    零——在场的所有事物都被刮飞,作为不纯的存在惨遭横扫。

    某人踏步突进、某人挥举武器。

    齐格飞的大剑如同一道闪电划破空气,无论是速度还是力度都是无可挑剔。

    可红之rider却对黑之saber猛攻冷冷嘲笑,纤细的战枪划过一道弧线,轻而易举地将大剑防下。

    "太嫩啦!!"

    接着几乎与此同时一脚踹去。那种战斗方式,不是基于像骑士那样的礼仪,而是在战场上彻底得到磨练的武斗技术。

    齐格飞对于rider踢击无动于衷,用腹部全盘承受,挥剑反击。

    一击无功,红之rider也没有在意,同样用身躯承受齐格飞的一剑,继续展开激烈的对攻。

    双方皆是攻多守少,呼吸之间枪与剑已经命中了对方身体数次,然而两人的身躯都没有一处伤痕,彼此的攻击基本全都被无效化。

    一轮眼花缭乱的攻防,两位堪称是天下无双的英雄同时后跃退开。

    红之rider把枪抗在肩上,露出独属于战士的狰狞笑容。

    "果然,黑之saber,你这家伙——枪刺不进去,这个硬度是不死身或者无敌这一类的吧——和·我·一·样·呢。"

    居然说一样?齐格飞重新摆好架势,如剑一般眉毛微微皱起

    自己沐浴过龙血,身负"恶龙血铠",不是超过B级的攻击手段就无法造成伤害。但是,红之rider使用宝具的话,就有奏效的可能。

    而红之rider,却完全没有攻击能产生效果的感觉——他的不死身和自己是不同的类型。那不是单纯应靠强大的力量来打破的守护,而是还更需要某种必要的东西,比如火焰、雷击这类具有特定指向性攻击。或是条件,例如在森林中、或是在夜里就和不死之身相近等等。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完全不死。就算是身为英灵,也没有脱离"人类"这个范畴。脱离的,都是些原本无法作为圣杯战争的从者被召唤的、规格外的存在。

    红之rider到底是哪一种不死,不搞清楚这一点,就不可能取得胜利。

    有了决断的Saber一改剑势转攻为守,同时连续挑动两次眉毛。这是慎二先前提出的暗号,虽说齐格飞没有说过一个字,但慎二说的,对战斗有用的话他全部记住了。

    暗号的意思是按兵不动。

    不愧是飞哥,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只可惜,你的御主没有你这么好的眼力。

    靠着灵体化和"气息遮断"技能潜伏在附近的慎二将其中两件宝具切换到随时可以具现的位置,从红之rider的背后悄悄逼近。

    同一时间,齐格飞听到了御主戈尔德的咆哮。

    "你到底在做什么,saber!那家伙连一点伤都没受!宝具,快使用宝具!"

    不可以!红之rider还没有认真起来。他那没受半点伤的无敌性的谜团,至今还没有解开。如果自己的宝具能贯穿他的防御,那还好说。如果不能,那就等同于暴露自己的真名和弱点。

    就算受到御主的责骂,他也不愿意做出此等愚蠢之事,只能对御主的命令置之不理。

    希望你能明白,齐格飞这么想道。要是平时,他一定会费尽口舌全力说服他,但不巧现在没有那种余裕。

    齐格飞的心理波动,红之rider并不知道,他继续说道:"我们彼此都无计可施啊。"

    "..."

    Saber按照和master的约定,没打算开口。见他毫无反应,红之rider脸上显出些许不快。

    "真是冷淡的家伙。在战场上笑不出来的人,在乐园(Elysion)里可是会忘记欢笑的噢?这个世界已经阴沉到腐烂、化脓。那么至少在消散的时候要更开心一些?你不这么认为吗?"

    ——不认为。在战场上欢笑,时而会成为对敌人的侮辱。不,至少有让他人这么想的危险。承认彼此的力量,共同欢笑那是享受战斗带来的愉悦,而在尸体前发笑只不过是单纯的嘲讽。

    面对无言地表示拒绝意志的齐格飞,红之rider伸出一根手指,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消散的时候要开心一点比较好,已经说过了把?"

    下个瞬间,比声音更快飞来的不可视之箭,直击齐格飞胸膛。

    被轰飞的saber一下祸及数棵大树,翻滚着摔倒在地。

    ◇◇◇

    对于自己的从者,菲奥蕾是越来越满意,越来越佩服。

    老实说,一开始她对慎二是存有一分防备和不满的。不管他是真的忘了真名还是在说谎,这都说明他对御主的不信任,这让一心想和自己的从者同心协力的菲奥蕾心存疑虑——她确实不谙世事,缺乏常识,不代表她情商低。

    再怎么说她都是千界树这个巨大的联合体的下任当主,上位者该有的素养她都不缺。没有说出口或者使用令咒强制是因为她不想过度逼迫刚刚召唤出来的从者,破坏刚建立起来的关系。从这一点上说,她和戈尔德完全是两个极端。

    慎二离开后,她其实并没有入慎二所想的那样很快休息,而是在思考怎么和从者相处,怎么才能让他放下戒备。在思考的间歇,她也会感知一下慎二的位置,看他是不是在探查地形。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隔着整个亚洲,要能感受到位置,千界树一族也就不需要依赖圣杯搞反叛,直接和时钟塔刚正面都行。

    不过菲奥蕾并没有因此对慎二产生怀疑,反而认为这是他作为assassin的能力,有能遮挡面板的宝具在前,隐藏位置也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而且,自己作为御主都感知不到,敌人就更不可能感知到,这也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看来他在实力上没有说谎,确实很厉害,或许在真名上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就这样,在双方都想当然的过程中,两人的距离不减反增,不得不说是一件怪事。

    有了不错的开端,相处起来就容易多了。

    从那以后,菲奥蕾发现了慎二越来越多的闪光点,比如夜间加班的勤恳努力,比如能陪自己聊一下午的开朗健谈,比如看穿防御漏洞和从者真名的一流洞察力。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在电脑上打败了考列斯,能帮自己维护姐姐的威严。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和能力的展现,菲奥蕾不再纠结真名的问题,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知道,对慎二的信任度更是越来越高。

    以至于慎二让她和戈尔德在米雷尼亚城里组队观战的时候,她是先答应再问原因。

    "从者组队,御主也组队,便于协同作战——这是表面原因。"

    "深层的呢?"

    "我怕胖子头脑发昏,他和你是两个不同的极端,你尊重我,信任我,他把飞哥当傀儡和道具。更麻烦的是,胖子那以自我为中心的糟糕性格。如果他和飞哥的意见出现冲突,他肯定会认为自己是对的,强迫飞哥执行——问题是,战斗方面,十个他比不过飞哥,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他犯错误的时候阻止他。"

    "戈尔德叔父没你说的那么夸张吧,虽然他不是很好相处,但本质并不坏。"

    "你不相信我的判断吗?"

    "相信,但我也相信我自己的。"

    "那就拭目以待吧,不管出现什么结果,我都不吃亏。按你说的,最好不过,真要出现我说的状况,那就得靠你了。至于谁的眼力更高,此战结束后也有了答案。"

    慎二的笑容和笃定的语气激起了菲奥蕾的斗争心。她是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天才,天才总是不愿意服输的,战斗力比不过从者,不能样样都比不过。

    "赢得一定是我。"

    "现在说了都不算,这样吧,你赢了,我帮你改良你的礼装,我赢了,你帮我做两件道具,怎么样?"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出乎菲奥蕾预料的是,她的斗争心才升起没多久,便无情地被现实打败。

    当她听到戈尔德吼出"你到底在做什么,saber!那家伙连一点伤都没受!宝具,快使用宝具!"的时候,她知道自己输了。

    Assassin他真的很厉害呢。

    少女一边赞叹,一边开始劝阻戈尔德。

    "叔父大人——"

第七十二章 你的不死身,我看破了

    除了黑之saber齐格飞与御主戈尔德以外的御主和从者,都多少构筑起了主从关系。菲奥蕾对慎二信赖有加。达尼克对弗拉德·三世恭敬侍奉。喀戎和考列斯亦师亦友。罗歇从心底里尊敬着阿维斯布隆。塞蕾尼凯虽然对阿斯托尔福的飒爽奔放感到有些棘手,却被他的清廉和纯真夺去芳心,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是不会有破绽的。

    只有戈尔德早早就放弃了和saber的交流。他没有努力去了解对方,只是单纯地害怕暴露真名。

    戈尔德不知道saber在想些什么。

    那个如同机械一般的男人心里藏着的是不平?是叛逆?是杀意?是轻蔑?还是什么都没想?他的目标是什么,信条是什么?这些都应当事先问清。但戈尔德却拒绝那样。他想把从者作为自身的装备品对待。

    或许是出于虚荣,又或许是对"终归是一介使魔"的想法耿耿于怀。

    无论如何,saber在与红rider的战斗中虽未处于下风但也没占得先机的事实,确实使他心中那绝不该有的焦躁感一点点的积累起来。

    明明他自己才是黑方最优秀的魔术师,明明自己的从者才是最强的saber,可为什么就是没有拿下任何功绩?Lancer暂且不提,那是不输给齐格飞的英雄,同样持有不死身的迦尔纳,可为什么面对不是三骑士的rider的时候也是这样?

    Berserker那边已经成功压制住了对方的berserker,自己这边却连一个rider都对付不了——不行,不能这样,Saber必须要拿下足够的功绩,不光看着assassin和caster出风头。

    在这样的心态的驱使下,戈尔德通过主从之间的联系,开始胡乱指挥——就像慎二担心的那样。

    通常的御主在从者战之中不会发出细致入微的命令。那是因为他们对从者这种存在在名为战斗的领域里抱有绝对的信赖。至少,他们拥有远远超越现代魔术师的经验和技巧。正因如此,大多御主只会在战略方面的部分发表意见,可戈尔德却被焦躁冲昏了头脑。

    "Saber!宝具啊!给我用宝具!"

    发现齐格飞无视了他的命令,戈尔德更加焦躁,甚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那是忍耐达到极限的表现。

    对此,菲奥蕾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叔父大人,请不要着急,战斗才刚刚开始,还没到决胜阶段,没有必要这么快使用宝具。"

    "可是,到现在为止,saber也没有给敌人造成伤害。"

    菲奥蕾通透的声音让戈尔德的急躁和怒火稍有缓解,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独处容易钻牛角尖,有个人劝解就会好很多。戈尔德也多少要顾及菲奥蕾下任当主的身份和为她撑腰的达尼克。

    "敌人也没有给saber带来伤害,应该说是势均力敌,根据敌人表现出来的属性,或许他就是assassin推测中的顶级——。"

    菲奥蕾的话还没有说完,千里眼魔术的呈像之中,一翠绿的光辉由远及近,不仅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击中了齐格飞的身体,更破开了恶龙血铠,给齐格飞带来了伤害。

    平衡之势被打破了!

    戈尔德一拳砸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大声咆哮:"你到底在干什么,saber!为什么不听我的命令!如果你使用宝具,rider说不定已经被打倒了"

    菲奥蕾的脸色也有点不太好看,刚说势均力敌,就变成这个样子,她连忙联系自己的从者。

    "到底怎么回事?"

    "对面不止有rider,还有archer。"

    "什么?"菲奥蕾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不要紧张,局面目前还在我的掌控之中——不过保险起见,最好请大贤者掠阵。嗯,你行动不便,让胖子来。"

    "明白。"菲奥蕾猛然抬头,对着已经开始摸令咒的戈尔德说道,"叔父大人,我们的敌人不止rider还有红之archer。请您联系考列斯,请求我方archer的支援。"

    "但是,saber这边——"戈尔德看了看菲奥蕾的双腿,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saber,表情纠结。一方面,他不希望喀戎过来抢功劳,另一方面红之archer能够打破"恶龙血铠"的实力又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Assassin说没问题,我相信他,所有的责任由我来负!"菲奥蕾态度坚决,那双水色双眼中展现出的锋芒,以戈尔德的骄傲也不敢忽视。

    "我知道了,如果你坚持。"戈尔德不甘心地甩了甩手,启动了城堡内部的通讯术式。

    "你让我做的我已经做到,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菲奥蕾盯着眼前的画面,双手不自觉攥紧。

    ◇◇◇

    齐格飞在中招的一瞬间,就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刚才的一击,是出自位于红之rider遥远后方的另一名从者之手。

    这是来自远距离的攻击,而且没有使用魔力,纯粹是物理方面能量的一击,毫无疑问敌人是archer。

    这一击明显凌驾于A级之上,让自己暂时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看来红之archer已经意识到普通程度的攻击奈何不了自己,所以特地加大了射击的力度。

    更恐怖的是自己并没有感知到从者的气息,证明红之archer在自己察觉不到的远方。这里不是一望无际的开阔草原,而是暗夜中、树木郁郁丛生的茂密森林。即使夜视再强,自己也不过是个运动的点而已。

    但红之archer做到了。

    拥有超越A级破坏力的远距离狙击、在视野等同于零的黑夜中的瞄准、仿佛穿针引线般的超精密射击。

    敌人是超一流的射手!!!

    翻滚中的齐格飞感觉到了危险。

    另一边,红之rider目光如电,穿过翻滚的尘土,捕捉到了插在saber身上的箭矢。

    "原来你的不死身只要攻击达到一定程度就能贯穿,那就好说了——嗯?"

    突然,他侧头望向森林的另一侧,表情紧绷起来。

    "切,我们的berserker好像玩完了,但是这边还有个saber。以berserker换取saber,似乎是我们赚了啊。"

    露出彻底欢快而残酷的笑容,红之rider向握枪的手上注入力道,这一枪一定会贯穿黑之saber的防御。

    "那么,你还要多久才能'复活';呢?是十秒?还是二十秒?不管怎么说,都不会比我的一击更加迅速——再见了,黑之saber。"

    就在红之rider抬起枪,准备刺出的前一刻,一股金色的魔力奔流出现在他的头顶,伴随着耀眼的闪光,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携带着比红之rider的枪,红之archer的箭更加强大的破坏力,从天而降,仿佛要把红之rider整个人连同附近的地面都炸成飞灰。

    刹那之间,雷鸣电闪。

    金蛇般的神雷游弋之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破开雷电。

    前一道举着一面盾牌,双脚摩擦地面留下两道长度接近十米的沟壑。

    后一道双手握住一柄黑金战枪,每走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一个清晰的脚印。

    枪尖与盾牌相抵的地方,激荡着恐怖的魔力奔流,隐约可见山崩海啸的壮阔景象。

    手持黑金战枪的男人大吼一声,声音比雷鸣更加刺耳,肉眼可见的魔力自枪尖释放,转化为物理层面的爆发力倾泻在红之rider手中大盾之上。

    雕刻着精致无比的装饰图案,华美无比的大盾没有被魔力的奔流动摇分毫,但持盾的人却不能无视这股突如其来的爆发性力量,被直接掀飞出去,一连撞断了几颗大树,与几十秒前的saber如出一辙。

    流溢着翠绿光辉的箭矢划破大气,视距外的红之archer开始支援队友。

    手持黑金战枪的男人早有防备,本以止歇的雷鸣再次点亮,炸碎了这支足以洞穿脑门的利箭。

    当然,这珍贵的一缓,也为红之rider争取到了重整态势的时间。这个骄傲的男人从地上站了起来,改双手握盾为单手握盾,空出的手中再度出现了那根投枪。

    "不错的偷袭,黑之assassin,可惜要打倒我还差得远。"

    "不,我觉得已经很近了。"

    黑之assassin间桐慎二用枪指了指红之rider的肩膀,哪里原本有着魔力凝结而成的肩甲,现在只剩下一片散发着焦糊味的血肉。视一切斩击、打击为无物的不死身——受伤了。

    "你的不死身,我看破了!"

第七十三章 慎二VS红之rider

    把时间拉回到红之archer射"爆"齐格飞的瞬间,那个时候,慎二其实是有能力帮助齐格飞躲开突如其来的一箭——其他人不知道红之archer的存在,慎二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一轮远距离打击。

    之所以没有出手,任由齐格飞受伤,主要有两个原因。

    第一,"恶龙血铠"是减伤类不死身,就算被突破也会减免伤害,那一箭不是冲着要害去的,不可能杀死齐格飞。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慎二一个偷袭红之rider的机会。而最佳的时机就是rider蓄力,准备一举结果齐格飞的瞬间。

    因此,慎二没有动,不管是齐格飞和红之rider的互相试探,还是齐格飞中箭倒地,又或者菲奥蕾的询问他都没有动,只是专心等待时机,并以请求增援的方式避免戈尔德给自己添乱——要是在偷袭的时候,胖子来一发令咒命令齐格飞使用宝具,那乐子可就大了。一个搞不好敌人安然无恙,自己反倒死于友军剑下。

    得知菲奥蕾已经搞定了戈尔德,慎二再无后顾之忧,在rider即将释放全力一击的时候,动用招牌的"宝具连发"。

    因陀罗之雷在前,本人手持伊什塔尔战枪在后,一头顶,一背后,夹击红之rider。

    危急关头,红之rider虽惊不乱。陌生的从者气息与魔力波动浮现的瞬间,他毫不犹豫地放弃了眼前的目标,一手将倾注了巨大力量的反向投出,阻拦敌方从者的突击,破坏夹击之势;一手切换武器,用盾牌顶住了肆略的雷霆。等到慎二绕开投枪,再次冲锋的时候,rider已经摆好了防御的态势。

    慎二虽然使用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动用了最大功率的"魔力放出"也只是把rider逼退打飞,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如果不是雷击的速度比rider切换武器的速度,在盾牌出现前先造成了一定的伤势,这一次的偷袭将会彻底失败。

    没有杀死rider,甚至连重创都没有做到,慎二却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可惜。他知道红之rider的身份,他是与齐格飞同格的大英雄,没那么容易对付。

    当然,畏惧什么的更不存在。既然偷袭杀不死,那就正面刚,又不是只有你有后援,我也有。只要你不跑,我今天一定搞死你。

    所以,面对rider来势汹汹的挑衅,慎二也以同样激烈的态度予以回击。

    红之rider看着肩膀上的伤口,浑身颤抖。不是因为耻辱,而是出于欣喜。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们那边也有能够伤到我的存在啊。"

    奔放的rider用大笑宣泄着内心的情绪,就如他刚才说的那样,他就是这种在战场上肆意欢笑的英雄。

    与他体质相似,性格相反的另一位英雄也从偷袭中恢复过来,他随手拔掉身上的箭矢,沉默地架起大剑,准备继续这场战斗。

    "二对二吗?这样也不错,放马过来吧,黑之saber,黑之assassin。"

    "是二对二不错,但不是这种形式。"慎二横移几步挡在齐格飞身前,"Saber,rider交给我,你去对付archer。"

    齐格飞用目光向慎二询问。

    慎二瞄了眼天空中的"眼睛":"如果我没有猜错,他的不死身是需要神明的力量才能打破。你刚才采取守势,也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他对你的克制吧。"

    说是猜,实际上是确信无疑,因为他知道红之rider的真名,这么说只是不想引人怀疑。

    Saber点头,表示同意。

    看到这一幕,又听到菲奥蕾转达的慎二的分析,戈尔德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

    差点就要浪费令咒了,还好有菲奥蕾。

    "叔父大人,我觉得你应该更相信saber一些。"菲奥蕾松开攥紧的双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就像我信任assassin那样。"

    戈尔德没有说话,一边掏出手帕擦汗,一边回忆自己的所作所为,莫名地他想到了assassin曾经说过的话。

    "从者是依附于御主而存在不假,但从者不是傀儡,有着强大的力量和自己的意志。"

    "要发挥最大的力量,主从必须达成共识。否则即使是最优职介saber,最强的英雄,也不会有好下场。"

    难道我真的错了?

    御主的心思,齐格飞并不知道。发现自己拿rider没有办法,他选择相信自己的同伴,去找另一个敌人。

    对着慎二低声说了句"小心",齐格飞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冲了出去——他要把那个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弓兵找出来。

    "休想——"红之rider怎么可能会放saber离开,顶起盾牌直接撞了过去。

    慎二将手中的战枪插入地面,通过战枪释放出来的力量,动摇大地,撕裂地表,也阻挡了红之rider的脚步。

    "你的对手是我!"

    "区区一个assassin?"红之rider表情凶悍地瞪视着慎二,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机。

    "Assassin就足够了,没听说过杀克骑吗?"慎二毫不相让地与红之rider对视。

    "不过是有一两件神造宝具,少嚣张啦!"被挑起了火气的rider一振投枪,怒吼着发动了攻势。

    那是与迄今为止遇到的枪兵截然不同的风格,没有迪卢木多的奇诡,没有迦尔纳的目不暇接,更没有斯卡哈的精深奥妙。

    红之rider的枪术和他的枪一样简洁朴素,不耍花招,也没有任何掩饰,所有的动作只是为了杀死敌人——这是真正为了战场而磨练出来的枪术。

    这种枪术或许不好看,却足够实用。

    当然,缺点也是有的,只为杀人的枪术注定不可能像其他枪术那样攻守兼备,作为追求杀伤力的代价,它的防守相对薄弱。

    不过,这种薄弱对于红之rider来说并不是问题,他有盾牌,还有比大多数英灵都坚固的强韧身躯——不单只是不死身,也包括力量耐久这种最基本的身体素质。除此之外,他还拥有着无与伦比的移动速度,就算是与阿尔托利亚一战时,用原初卢恩强化过的斯卡哈也要弱上一筹。

    有了速度和防御的保障,红之rider根本不用担心防守的问题,他只要进攻,进攻,不断进攻。

    这种奔放打法所带来的压迫感比面对迦尔纳时还要大。仅仅是几个回合,那把朴素的投枪就已三次擦过慎二的要害,一次比一次近,一次比一次狠,最近的一次差一点就割破了慎二的喉管。

    在不停进攻的同时,红之rider还在不停地嘲讽。

    "喂喂,你不是说要做我的对手的吗?完全不够格啊。"

    "你刚才的气势呢?还是说你只会说,根本做不到?"

    "真是的,挑起了我的热血,就只有这点本事,果然暗杀者就应该躲在暗处,打什么正面战——我也真是够无聊的。"

    "算了,赶紧结束吧,一个assassin虽然有点吃亏,但也不算毫无战果。"

    说着,红之rider收起盾牌,双手握住投枪,整个人化作一道流星冲向慎二。

第七十四章 麻了个痹(上)

    这一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到了超出慎二视觉的极限,根本无法捕捉。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被这一枪刺中,即便不是要害,也不会比齐格飞中箭的下场好多少。

    好在此前与迦尔纳一战,慎二已经见识过这种超高速的攻击,也总结出了一些应对的方法。

    方法一,提前预判,90度躲闪。

    速度越快,越不容易控制自己,如果能够提前判断出轨迹,即使捕捉不到,也能做出闪躲。而90度这种与敌人行动轨迹垂直的路线,最不容易被追击。也可以为重整态势或者反击争取最多的时间。

    在红之rider双手握枪的瞬间,慎二就牢牢锁定了红之他的双脚,他迈出哪一只脚,决定着慎二的闪躲方向。

    Rider迈出右脚,慎二便向相反的方向闪躲,最终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前者的行进路线。

    继续前冲了十几米,Rider止住去势,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哦?实力不怎么样,反应倒是很快嘛,竟然躲过了直击,不过我的攻击可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红之rider说的那样,慎二虽然躲开了直击,却没有躲过超高速突击所带起的气流。在红之rider的刻意牵引下,枪尖周围的气流如同开花弹一般炸裂,炸得慎二鲜血淋漓。

    一把擦掉迷住眼睛的鲜血,刚正面的暗杀者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感叹:

    "不愧是有着人类最速称号的顶级从者,单论高速战,迦尔纳也比不上。"

    对面的红之rider又一次架起枪,摆出突刺的态势,犀利的双眼划过慎二的心脏又转到头部:"嘿~这个表情可比saber那个无趣的家伙要好多了,但是战场上只有笑容也是不够的,还需要实力,下一枪我还能更快,希望你能躲开。"

    "还能更快?你这是要打破音障的节奏?"慎二嘴角抽搐。他对红之rider的宣言没有丝毫怀疑,以那位的骄傲,不会更不屑在这种事情上说谎。

    果然,顶级从者没一个好惹的。

    更麻烦的是,有喀戎掠阵,那来自希腊的宝具根本不能用,一用就会被认出来。

    没办法,只能用那个了。

    做出决断的瞬间,慎二重心下移,手按大地。

    同一时间,rider身体前倾,灌注双脚的力量将周围的地面震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下一秒,rider从原地消失,空气被撕裂,发出两声刺耳的爆鸣。

    两声?

    是的,就是两声。

    一声是高速突进所发出的声响。

    另一声,是雷鸣!因陀罗之雷的雷鸣!

    金色神雷横向贯通,如同一条金蛇拦在两人之间。

    加速中的rider没有料到对面还有这一手,笔直地撞上了雷电,被雷了个连续翻滚。

    就是连续翻滚,没有用错形容词。

    Rider身体强韧,只是一道雷电不可能把他劈死,充其量就是留下一些烧伤,顺带再造成一定的麻痹。

    要命的就是这个麻痹。红之rider是在高速奔跑,有点常识的都知道,剧烈运动对身体的要求,哪怕一不小心岔气抽筋都会造成非常糟糕的结局,更不要说麻痹。

    这就是慎二对付超高速攻击的方法二——麻了个痹。

    只要不是迦尔纳那种靠"魔力放出"玩推进的,靠身体玩速度的遇上这招都得跪——雷神之子这种雷抗高的家伙例外。

    你不是跑得快吗?你不是飞毛腿吗?身体不听使唤我就不信你能跑起来。有本事你比雷电的速度还快啊?有本事你无视惯性啊?真当物理规则不存在?真以为自己能掀翻艾萨克·牛顿的棺材板?

    遗憾的是红之rider跑得再快,也快不过闪电,虽然捕捉不到rider的动作,但根据行动轨迹提前用雷电拦截还是做得到的。而一心玩高速突进的rider在速度提起来后,想要减速或者变向也需要一定的距离。

    于是,信心满满准备突死慎二的rider悲剧了,高速奔跑的双脚突然不听使唤,直接让他失去平衡,变成滚地葫芦。

    当然,就算是滚地葫芦,rider也不是好欺负的。摔倒之后,这家伙直接蜷成一团,利用惯性往前滚动,那股一往无前的勇猛气势堪比冲锋的战车,给予慎二一种时空错乱的既视感。

    "我说怎么这么眼熟!这不是'肉弹战车';吗?秋道家族的绝技你从哪学来的?这是Fate片场,不是《火影忍者》片场。"

    无语地慎二继续挥霍魔力,拉出两道雷电,抽打瘦版"肉弹战车"。

    当然,除非是配合黄金杵本体的全力解放雷电,否则给rider造成的伤害有限。即便如此,慎二也不愿放过追击的机会——比硬实力,两边的差距实在太大,不想被打倒,就不能有任何松懈。

    第二道雷电过后,红之rider终于不再翻滚,从地上弹起。他扫了眼慎二现身时被因陀罗之雷轰碎的地面,那里依旧散发着毫不掩饰的魔力波动。

    "原来那件雷电宝具可以远距离操控...但是,要阻挡我,只凭这个还不够啊。"

    红之rider再次开始奔跑。空着手,他的枪已经在翻滚中丢弃,他也没有取回的意思,他对自己的拳头充满信心。

    慎二不敢大意,附加了强化魔术的双眼不敢有片刻离开rider的身影,就算跟不上,也要根据留在视网膜上的影像判断后者的移动轨迹。

    在这里!

    金色的雷霆钻出地面,横向切开红之rider的行进路线。

    出乎慎二意料的是,rider却并没有如慎二预料的那样一头撞进雷区,而是贴着雷霆一个急转弯,成功避开了雷电的阻拦。

    慎二眉头一皱,根据修正的轨迹又拉出第二道、第三道雷霆,却依旧被rider避过。

    在森林中纵情驰骋的战士哈哈大笑:"我的脚步不会因为障碍而停止,能阻挡的话就来阻挡看看。"

    说话之间,第四道、第五道雷霆呼啸而出,rider闪躲的姿态越来越从容。

    "再告诉你一件事,这样的奔跑我可以跑一整夜,你的雷电宝具还能支撑多久呢?"

    "放心,一定比你支撑得时间长。"

    慎二继续激发雷霆,红之rider继续闪躲。

    "这样啊,虽然我很想看看你说得是不是真话,但像这样的消耗战可不符合我的风格,就让我来跨越你的雷电吧!"

第七十五章 麻了个痹(下)

    "就让我来跨越你的雷电吧。"

    说完,红之rider的身形瞬间停下,又在下一个瞬间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前冲的速度太快,看上去像是消失了一样。

    就在他消失的同时,强烈的危机感驱使慎二几乎是本能般拉出一道雷霆。因为是本能,所以这一道雷电的落点、轨迹、时机都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可就是这样出色的雷电操作,依旧没能阻挡rider的突击,在雷电划过的刹那,他直接跳了起来,用跨栏的方式跨过了雷电之栏——名副其实的跨越。

    在几次的试探中,rider已经发现了慎二的不足之处。

    不管雷电有多快,他终究跟不上自己的速度,而所谓的预测,只要做出他预测不到的事情就可以——比如跳跃。

    任何一个合格的战士都不会随意让自己的双脚离开地面,因为没有翅膀的人类一旦离开了地面,就意味着失去了着力点,失去了机动性,这个时候遇到攻击,根本躲不开。既然有能力在地上躲过雷电,又为什么要冒险起跳?

    有了这样的判断,红之rider成功突破了雷电的阻拦。

    现在,他和慎二之间,再无障碍。

    "结束了!"

    对自己的速度有着充分自信的rider举起拳头,他有知道在高速的加成下,这一拳足以打碎黑之assassin的骨头!不管敌人用枪还是用其他的武器阻挡。

    出乎rider预料的是,黑之assassin根本没有做出任何的防御,也没有惊慌躲闪,他只是平静地站在那里,嘴唇张开,吐出一字真言:"前!"

    那一刹那,熟悉的麻痹感又一次侵袭了红之rider的身体。虽然没有遭到雷击时那么明显,只是轻微的酸软,持续的时间也只是非常短,连一个呼吸都没有。但在关键时刻,任何一点负面影响,都改变战局。

    慎二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蓄势待发的黑金战枪呼啸而出,裹挟着呼啸而出的魔力,狠狠刺向动作走形地红之rider。

    危机关头,取回身体掌控权的rider猛一咬牙,双脚直接如同两根铁桩钉入地面,硬是停住了前冲之势,双手用力抓住近在咫尺的枪锋。

    蕴含了伊什塔尔神力的战枪划破了rider的不死身,鲜红的血液顺着枪刃上的黑色血槽汩汩流淌,又顺着血槽的开口滴落地面。

    双手的伤势并没有削减红之rider的力量,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悍。只听他大吼一声,双臂肌肉不正常地隆起,瞬间爆发出的力量竟然压制住了有"魔力放出"加成的慎二——此时,黑金战枪的枪尖距离rider的心脏不足三厘米。

    止住了穿心一枪,红之rider没有继续和慎二角力,而是直接撒手后退——一般人这么玩,肯定会被慎二乘势穿刺,但rider的速度远超慎二,几次迈步就脱出了攻击范围。

    望着rider与突进时相比,慢了四分之一的移动速度,慎二暗暗惋惜。

    如果全速后退,说不定还有机会,这么谨慎小心,是不会有机会了。终究是顶级从者,机关算尽想要杀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拉开差不多有二十米的距离,红之rider才停了下来,琥珀色的眼睛来回转动,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问道:"结界?"

    慎二没有向敌人解释招数的习惯,没有回答。

    红之rider也不在意,自顾自地点点头:"是结界没错,我能感觉到空气中的魔力与那件雷电宝具之间的联系。你应该是用结界借用了宝具的力量,影响了我的动作。"

    慎二依旧没有说话,不过与刚才不同,这次是无话可说,rider已经看穿了"麻了个痹"的深化版的原理。

    如rider所说,他确实是用结界改变了战局,最新完成的结界。

    自从放翻了荒耶宗莲,慎二就一直在研究结界术。只不过荒耶留下的结界术非常深奥,研究了几个月,也没什么收获。直到上半年,经历了与"白翼公"一场死斗,舍利与自身完全融合,这才在舍利的经验加持下打开了结界术的大门。

    有趣的是,入门前觉得艰深晦涩的东西在入门后突然变得简单起来,短短几十天的时间慎二的结界术竟然突飞猛进,不知道是结界术本就是先难后易,还是因为舍利的加持,抑或是慎二本身天赋出众。

    不管怎样,慎二在穿越之前又开发出一项新的招数——神雷结界。

    结界以荒耶留下的"随身结界"技术为基础,以慎二自身为核心,以因陀罗之类为支点。本来,慎二目前的等级不足以支撑这样的高等级结界,但结界术源自佛教,因陀罗之雷和舍利又都是佛教法器,双重加成之下,硬是补完技术上的不足,完成了结界。

    当然,这种依靠外物完成的结界与荒耶宗莲的"六道境界"比起来,还有相当的差距,但不可否认这一新近完成的非常实用。

    结界术·神雷结界:将因陀罗之雷的力量范围化,覆盖范围越广,雷电的威力越弱。

    不过慎二也没有打算用结界直接攻击,电流通过身体产生的麻痹效果才是他看中的。关键时刻来那么一下,顶级从者也得跪——红之rider便是第一个牺牲品。

    虽说被结界坑了一把,吃了大亏,红之rider的气魄却是不减发增。

    "我犯了一个错误,我不该因为你的职介小看你,assassin也是英灵——值得作为对手。"

    像他这样的英雄从本能上排斥只会偷袭的暗杀者,却忘了暗杀者只是职介,不代表英灵本身是这样的存在。

    对付暗杀者用上认真是对自己的侮辱,对上英灵不认真是对双方的侮辱。这一刻,红之rider已经完全收起了轻慢之心,他要认真击溃眼前的敌人。

    看到红之rider那种毫不掩饰地战意与笑容,慎二的表情顿时多了几分苦意。

    "可以的话,最好不要,被你这样的战士认可虽然值得高兴,但麻烦更多。你要找对手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相信他也很乐意和你战斗。"

    然而越是这样,红之rider就越是对慎二感兴趣——这种无奈却不畏惧,苦恼却不退缩的态度,没想到在圣杯大战中还能遇到这样的人。

    "你说的对手,我确实很好奇,看破了我的不死身,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和未知的对手相比,我想要打倒你——你让我想起了一个人,明知道打不过我,却依旧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牵制着我,每次我想和他一对一对决的时候,他也总说类似的话。"

    "既然如此,你我命中注定就该成为对手!奥林匹斯的众神啊,请将荣光与名誉赐予这场战斗吧!

    红之rider用仍在滴血的右手指天空,那份英姿身前死后都不曾改变。

    这一回换慎二麻了个痹了。

第七十六章 阿喀琉斯

    麻了个痹,这就是慎二此刻的状态。

    不是红之rider被雷劈后的麻痹,而是一种想要爆粗口的心态。

    早就知道对手真名的慎二,稍微想了想就知道"那个人"是谁,那可是红之rider一生最大的敌人。

    虽说与那一位英雄并列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但与面对彻底认真起来的rider比起来,慎二宁愿不要获得这样的评价。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不就是抱怨了两句,怎么就被盯上了呢,连最适合的对手都不管了?我怎么这么倒霉——不对,还有一个比我更倒霉的,只一个眼神就被盯上了。

    这个更倒霉的自然是黑之saber齐格飞,因为眼神非常像迦尔纳的宿敌、同母异父的弟弟阿周那,被迦尔纳盯上。

    等等,齐格飞和迦尔纳同格,彼此作为对手没什么不可以。我和阿喀琉斯的差距可不是一点两点,而且,迦尔纳是被阿周那杀死的,特么我被当成的这位是被阿喀琉斯所杀啊,这么看来还是我更加倒霉。

    是的,红之rider就是古希腊赫赫有名的大英雄阿喀琉斯,红方的又一名顶级从者,即使在全世界范围知名度也能排进前十。

    作为海洋女神忒提斯与英雄佩琉斯的儿子诞生于世上的阿喀琉斯,从出生开始就是备受众神祝福的存在。他的母亲忒提斯因为太过爱他,就用神圣火焰来烤炙他,想把他变成不死的存在。但是,丈夫佩琉斯却以"那样作为人类的阿喀琉斯就会被消灭"为理由反对她的做法,最后阿喀琉斯就在保留着某个人类部分的状态下长大成人。

    后来,在特洛伊国和阿哈伊亚国之间爆发战争的时候,母亲忒提斯就向阿喀琉斯提了一个问题:

    ——你是想默默无闻地度过漫长而安稳的人生,还是在战争中立下赫赫功名、作为英雄度过短暂的人生呢?

    阿喀琉斯最后作出的选择就不必多说了。母亲在对他的选择感到骄傲的同时,也感到无比痛心。因为他在出生的瞬间就已经被注定了这样的命运——如果作为英雄而生,他的人生将会像匆匆转过的走马灯一般短暂。

    长大后的他作为阿哈伊亚军参加了特洛伊战争,而且还屡立功勋,最终成为阿哈伊军的主将,成为了那个时代,乃至整个希腊史上最璀璨的明星。

    而他的宿敌正是特洛伊一方的主将,几乎以一人之力抗住半个阿哈伊军的英雄——赫克托耳!

    他和阿喀琉斯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特洛伊战争,与他们相比,阿伽门农、大小埃阿斯放在其他传说中也能成为主角的英雄人物只能黯然失色。

    换个人把慎二和赫克托耳相提并论,慎二会非常高兴,但被阿喀琉斯这么说,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因为赫克托耳就是死在阿喀琉斯的手中。这种评价既是阿喀琉斯的认可,也是他的必杀宣言。

    既然你想杀死我,就别怪我不择手段,圣杯大战本就是你死我活!

    到了这一步,慎二也是豁出去了。

    "要打就打,哪那么多废话!赫叔当年没搞死你,就让我这个后来人来替他搞死你,别以为有不死身,是半神就可以为所欲为!有本事先突破我的'神雷结界';!"

    "你以为只有你有宝具,本大爷就没有吗?和本大爷比宝具,自不量力。"

    被有着宿敌影子的敌人一激,阿喀琉斯也升起了一股傲气,语气更是嚣张得无边无际。

    "要破你的结界,本大爷至少有三种办法。不过本大爷已经说过不用战车,另一种办法你肯定不会答应,就用它吧。"

    指向苍穹的右手收回,具现出先前出现过的华美盾牌。

    "就让本大爷用母亲赐予的盾牌,将你粉碎。"

    望着盾牌表面若隐若现的山海气象,慎二眼神一凛——阿喀琉斯所有宝具中,最强的宝具——"包围苍天的小世界(Aos,古希腊语阿喀琉斯之盾)"。

    叙事史诗《伊利亚特》中,足足花了上百行篇幅描写这面护盾。为锻造神赫淮斯托斯所造,在护盾上以极小的状态重现了阿喀琉斯生存过的世界。是已知的最强防御宝具之一,等级A+,与这面盾牌对峙,即是与世界相对,一经发动无论对人、对军、对城、对国、对神宝具都能进行防御。

    区区一个B+级的因陀罗之雷,就算作为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幻想崩坏"也不够看——除非是原主人,雷神因陀罗亲至。

    不仅是防御,阿喀琉斯还能将此盾转化为"攻击"。展开宝具后往前冲、并以极小的世界将敌人压碎,这是赫淮斯托斯在锻造时都没有想过的用法。

    好在,慎二对阿喀琉斯有着足够的了解,在他亮出盾牌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解决办法,特殊设计的灵衣下摆之下,白色灵子汇聚,具现出一双羽鞋。

    "放马过来,只要我们还对圣杯有追求,终究逃不过一战!"

    "这样才对嘛!那位大叔啊,可是想做就一定会做到的人啊,除了杀死我——做好觉悟了吗,黑之assassin!"

    伴随着魔力的注入,刻印在盾上的世界越发清晰。

    "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我说不会,你会停手?"

    "当然不会啦,接招,Achilles——"

    就在阿喀琉斯解放王牌,就在慎二准备发动飞鞋的前一刻,两人的动作同时一顿。

    感知之中,一道充满威严和压迫感的从者气息迅速逼近,那独有的黑色氛围清晰地昭示着来人的身份——黑之berserker,弗拉德·三世。

    "呿,搅局者,黑之assassin哟!你我的胜负留到下一次吧,在此之前,可别死了啊。"

    阿喀琉斯嫌弃地撇了撇嘴,收起盾牌,打了个响指。上空立刻出现三匹骏马,牵着白色战车、在他身旁跪下。

    "你也一样,红之rider,阿喀琉斯。"慎二也随之散去战枪和因陀罗之雷,只留羽鞋。

    阿喀琉斯跃上御座,扬鞭一振,仰天长啸的马匹们就以迅猛之势向天空奔驰。那姿态,威风凛凛地让人羡慕。

    目送阿喀琉斯离去的慎二小声嘀咕:

    "Rider职介的证明,疾风怒涛的不死战车(Troidia,特洛伊惨剧)吗?貌似拉车的其中两匹马也是波塞冬的后裔,不知道和你们的兄长贝卡萨斯比起来谁更强?"

    双眼眯起,右手前伸,似乎是在抚摸着什么。

    PS:幻想崩坏:将拥有庞大魔力的宝具破坏,使宝具本身作为庞大魔力的容器并将其中蕴含的魔力与信仰当作炸药引爆,给予对手重创的技能。本来被破坏的宝具很难修复,也少有宝具能作为魔力容器来储存魔力,因此没有人会使用这个技能——除了某个喜欢盗版的红色弓兵。

    PS2:希腊神话是乱,其中波塞冬最乱,尤其喜欢人兽play。

第七十七章 Arhcer的无奈(上)

    红之archer,现在感到非常的无奈。

    剑、枪、骑乘、疯狂、魔术、暗杀——从者被赋予的职阶有多种多样,其中有唯独弓兵才秘密具备的力量。

    那是"使用弓箭"这种在职别上绝对会获得的技术。它是不用添加到职阶特殊技能中的、仿佛理所当然般拥有的权利——弓绷得越紧,力量就越大,就这事这么简单的道理。

    这一权利在红之archer身上被发挥到了极致。她拥有的是狩猎之女神(阿尔忒弥斯)所授予的天穹之弓。祈祷、瞄准、用尽全身之力引弓、如果引到超越极限——箭上将会寄宿着确如神一般的力量。

    她,是接受了狩猎之女神的祝福而降生的狩猎高手。

    她,自然的乐园阿卡迪亚,是阿卡迪亚的公主。但是她却没能得到想要儿子的父亲的疼爱,反而被遗弃在了森林中。阿尔忒弥斯见此于心不忍,就用母熊的**把她哺育成人。

    她,是希腊史上最庞大的冒险团队的成员之一,跟随阿尔戈号留下了许许多多的传说。

    她,在与众多勇士一同狩猎凶恶魔兽卡吕冬野猪时,第一个射中目标,立下最大的功绩。

    她的真名叫阿塔兰忒(Atalanta),是希腊神话中、至高的女猎人。她的弓术业已踏入神域,她的脚程令所有男人望尘莫及。

    可就是这样的她,在面对袭来的黑之saber的时候,却没有任何可以阻止对方的办法。

    她从小在森林中长大,森林就是她的主场,她比任何人都懂得如何在森林中隐藏,她本以为,黑之saber不可能找到她的藏身之处。可是,她错了,那名沉默寡言的剑士根本就没有找寻,一路直线突进,仿佛早已洞悉了她的位置。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阿塔兰忒也不会畏惧。只要有弓箭在手,只要在森林中,她有信心射中任何猎物。

    然而黑之saber这样的存在光是射中并没有多少意义。他有着不知道是来自神还是恶魔又或者其他什么的守护,不是将天穹之弓拉满的一箭不能洞穿他的不死身。

    遗憾的是,就算以阿塔兰忒的神域弓术,也不能随意射出这种程度的箭。射出这样的箭,需要比平时更长的开弓时间,而且单次拉弓只能射出一只箭,更多的箭矢会分薄弓弦的力量。

    更麻烦的是,这种强力射击引起的响动根本无法遮掩,在黑之saber早有防备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触碰到他的身体,不是被躲开,就是被大剑挡开——黑之saber的剑术和她的弓术是一个等级,在她不能使用一弓多箭的技巧的情况下,结局早已注定。

    至于使用宝具,这条选项从头至尾都不在她的脑海之中——她的宝具是B等级的对军宝具,单发的威力还不如满弓一箭,只是单纯地浪费魔力。

    当黑之saber劈开她的第三只箭矢,一口气突进到她藏身的树下,一剑将有百年树龄的大树砍倒的时候,阿塔兰忒知道到此为止了,再打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她不是黑之saber的对手。

    如果是心高气傲的英灵,或许会心有不甘。但阿塔兰忒不会,她的思维就像是她身上的兽耳和尾巴那样,还保留着兽性,所谓的骄傲在她看来还不如拿去喂狗。

    这本来就是前哨战,自己的任务是援护闯入敌阵的berserker,既然没能完成任务,那就早已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意义了。

    红之rider那边也不需要担心,她很清楚以他的能力,一心想走,没人拦得住。

    她把弓背在背上,在大树摇晃的瞬间,如同一头雌豹般高高跃起。在银月的照耀下留下一道充满女性魅力和野性之美的剪影,一如当年,在卡吕冬野猪狩猎后,为无数英雄倾心的绝世风姿。(这一段一定要看漫画,阿塔美如画。)

    "后会有期,黑方的剑兵。"在暗夜中散发出幽光的眸子瞥了黑之saber一眼,她塔兰忒转身飞奔而去,那是在预计黑之saber无法从远方进行攻击后所做出的全力奔驰。

    阿塔兰忒原本就是在古希腊以不输任何人的脚力为豪的猎人。她向被自己的野性之美所魅惑的求婚者们宣布,她将"与在赛跑中胜过自己的人白头偕老。但败北的代价就是死"。她将没能追上自己的他们悉数射杀,其脚力可见一斑。

    就算是黑之saber这种平均数值都在B以上的从者,都没有办法与她相比。

    尝试性地追出几百米,确认敌人已经离去,黑之saber齐格飞停止追击,沿原路返回——隔了这么远,他依旧能感受到assassin招牌的雷电宝具的波动,恐怕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了。他必须尽快赶回去,就算他打不破红之rider的不死身,作为assassin的盾牌也好。

    虽然沉默寡言,虽然没和assassin说过几句话,但他已经认可了assassin这位战友。战友守护了他的后背,现在换他来守护战友了。

    不凑巧,齐格飞才跑到一半,rider已经驾驭战车,从空中离去。等他返回慎二身边时,黑之berserker弗拉德·三世已经先一步赶至,正在询问assassin的情况。

    "什么,你说红之rider是阿喀琉斯?"

    突如其来的劲爆猛料,以弗拉德·三世和齐格飞的淡定都不由为之动容。

    "是的。宝具解放到一半时说出的'Achilles';,还有你也看见的三马战车,都足以确定他的真名。"阿喀琉斯所展露出的情报已经足够多,慎二也就不需要有所顾忌。

    "原来如此——你的分析应验了,红方出现了第二名顶级从者。"

    这个时候,慎二也看见了齐格飞的身影,对他挥了挥手:

    "哟,飞哥,你回来啦。红之archer呢?"

    这种问题必须回答,齐格飞开口道:"撤退了,她的速度比我快,我没有追上。"

    "有没有明显的特征?"弗拉德·三世问,战争才刚刚开始,能建立战果固然好,不能也应该搜集足够的情报。

    "有,绿色的灵衣,似乎保留着野兽的特征,能看见的有耳朵和尾巴,有一点像猫。"

    "猫?"弗拉德·三世皱起眉头,"难道是非人从者,还是和余类似的无辜的怪物?"

    慎二笑笑,没说话,不是非人从者也不是无辜的怪物,只是有最后被变成狮子的结局,才保留了猫科动物的特征。话说,塔喵也真是够野的,直接在神殿那啥,确实会玩。

    弗拉德·三世没有听到慎二的心声,继续说道:"不过,能得到红之rider的真名也算是不虚此行,saber,assassin,你们功不可没。"

    齐格飞无言低头。

    慎二微微颔首:"还有件事要说明,稍后也请达尼克族长转达我方全员。阿喀琉斯和飞哥一样拥有不死身的加护,正面突破必须拥有神明力量的人或物,又或者去攻击那个用他名字命名的弱点。"

    "阿喀琉斯之踵。"弗拉德·三世下意识地接上。这个说法他在生前就知道,可见阿喀琉斯有多么有名。而他这位"串刺公"也很好奇,自己的"极刑王"能不能刺穿这位不死身英雄的肌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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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不能,也没什么,他还有着秘藏的,作为底牌的第二宝具。不过,既然身在家乡,身为领主,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这件宝具。

    这时,慎二突然轻呼一声。

    "啊——"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一种说法。有很多研究神话的学者认为,阿喀琉斯是齐格飞的原型之一,现在想想,还真有那么点道理,正版打盗版一般都会占据优势的。"

    弗拉德·三世仔细想了想两人的传说,点头道:"这么一说还真是。"

    说完,两人一起看向齐格飞,后者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抛去正版盗版的说法,他确实被阿喀琉斯牢牢克制。

    难得见到了齐格飞的表情波动,弗拉德·三世也多了几分兴致,他拍了拍齐格飞的肩膀,安慰道:"无奈的不止你一个,余认为大贤者一定比你更加无奈,毕竟那位阿喀琉斯可是他的最杰出的弟子。"

    PS:塔喵:英雄的骄傲不如喂狗。

    大狗:哈?你刚才说狗了吧,我惹你了?

    PS2:毕竟是狂大公,最强职介,对于第二宝具没有那么抵触,如果不是在罗马尼亚说不定早就开了。

    PS3:某士郎:没有赝品就一定敌不过真品的道理!

    PS4:没有黑塔喵的意思,那是传说故事的原文,塔喵啊不愧是野性妹子。

第七十八章 Arhcer的无奈(下)

    如弗拉德·三世所说,无奈的不止齐格飞,也不止拿齐格飞没有办法的红之archer,还有黑之archer,大贤者喀戎。

    正确的说,他才是所有人当中最无奈的一个,以至于连他的御主,和他一起在城墙上俯瞰战场的考列斯都有明显的感觉。

    "Archer,你怎么了吗?战况不太顺利?"

    "不,战况总体上对我方有利。"

    通过身为弓兵锻炼出的B+等级的千里眼,喀戎可以清晰地看见阿维斯布隆的魔像将红之berserker牢牢封锁。而另一边,assassin虽然落在下风,也没有呈现败像。他唯一做的,就是利用类似心灵感应的技能告知齐格飞红之archer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

    "因为红之rider,我认识他。"

    听到喀戎的话,考列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那个红之rider不是第一次出现吗?你怎么会——?"

    "无论怎么努力隐藏真名,这世上还是存在如何挣扎都无法颠覆的常识。没错,若生前便已熟识深交,会知道对方的真名也是理所当然的。"

    考列斯问道:"他是?"

    "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那个特洛伊战争的阿喀琉斯!"

    喀戎点头。

    "我记得他是你的——"

    "啊,是啊,他是我的弟子。"喀戎说着发出一声叹息,"就算不是正规的形式,只要是圣杯战争,也不是不可能发生这样的状况...这所谓的命运,有时候连已逝之身的我等也不愿放过,真是讽刺。"

    在阿喀琉斯年幼的时候,母亲忒提斯由于跟父亲佩琉斯不和而回到了海底的故乡。于是佩琉斯便拜托他的老朋友,培养过众多英雄的喀戎来担当阿喀琉斯的教育员。

    从那以后,阿喀琉斯就跟着喀戎生活学艺,一起度过了整整九年的时光。毫不夸张的说,阿喀琉斯和父母生活的时间都没有和喀戎一起度过的时间长,更不要说这还是人类一生中最多愁善感的少年时光。

    两人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脱了师徒之情。对于拥有着漫长生命的喀戎来说,阿喀琉斯既是他的弟子,也像是他的儿子,有时候还像是一个淘气的弟弟。

    即使是在阿喀琉斯出师后,喀戎依旧在默默关注着他。

    知晓他过去立下的无数与顶尖英雄这个赞美词相应的战功传说。

    也知道他很有可能会是本回圣杯战争中最顶尖的杰出从者。

    他受到了奥林匹斯众神的诚挚祝福,拥有能将一切攻击无效化的无敌之躯。

    唯有与他有着共同出身的神明之子、持有神性技能之人,或是灌注了神明力量的神造宝具才能够对他造成伤害。

    黑方的七名从者,有神性的唯有喀戎一人。

    在接到戈尔德的掠阵请求,认出阿喀琉斯的时候,他真的很担心战场上的assassin。如果不是assassin拥有神造宝具,并且确实击伤了阿喀琉斯,他早已出手解围。

    从那开始,他几次开弓,又几次放下,一直到最后,阿喀琉斯驱车离去,都没有射出一箭。

    是因为没有机会吗?

    不,不是的。以他对阿喀琉斯的了解,在后者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想要射中他不难。

    排除那些只会暴露自己、无关大局的时机,他至少有三次出手的机会,其中一次有很大的机会能直接杀死阿喀琉斯。

    但是,他都错过了。

    没错,没有错,他错过了,不是放弃。他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也预测到会取得何种战果,只是当他拈弓搭箭,心底总会有一些犹豫,毕竟那是他的弟子。这一犹豫,便错失了转瞬即逝的机会。

    后悔吗?有那么一点点。但与师生之情,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

    脸色随着心情变化,这在考列斯看来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这段时间喀戎给他的最大印象便是平和镇静,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让他动摇,直到现在——

    "Archer,你没事吗?"

    "没事。"

    喀戎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似乎要把所有的情绪吐出。

    "就是想起了和阿喀琉斯一起生活的时光。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你肯定想不到他小时候和罗歇一样,一点都不强壮,拳脚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听着喀戎的声音,回想阿喀琉斯的传说,考列斯不由笑出声来:"还有这样的过去啊,可能也就作为老师的你知道了——能把弱小的他培养成世界文明的英雄,您不愧是最优秀的老师。"

    "他也是最优秀的学生。"

    "喀戎,这一次圣杯大战,你们师生——"不是servant·archer,只是喀戎。

    "不用担心,考列斯,既然上了战场就没有父子师徒,有的只是敌我,我不会因为他是我的弟子就手下留情,况且我也想看看他离开后有了多少成长。"

    喀戎再度睁眼,此时的他依旧没有恢复贤者状态的平和镇静,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英雄的无双气魄,犹如一张拉满的强弓,随时可能射出切裂苍穹的一箭。

    我的弟子啊,你还是一如既往的骄傲,这是你作为战士最致命的弱点。虽然因为你压倒性的实力,你一次都没有暴露过这个弱点。

    唯独这次,那份自大将会成为致命的毒物——因为你的敌人,是你的师父,本人喀戎!

    这一次,就放过你,下一次,你可要做好觉悟了,不然就算是你,也会死的。

    "对了,archer,既然红之rider是你的弟子,能不能像红之berserker那样——"

    "不可能的。"喀戎笃定地摇了摇头,"他已经不再是小时候那个不成熟的他了,现在的他无愧于英雄之名,他不会因为我而转换阵营的。相反,知道我的存在,一定会赌上一切和我战斗——因为这是展现他的成长,证明他是无愧于我的弟子的唯一方法。"

    诚然,喀戎的教育理念与斯卡哈不同,相对宽和。但有一点,两人是共通的,那即是身为老师的尊严与期望——弟子,不应仰望老师,而是应当超越老师,迈向更广阔的天空。

    "那还真是可惜。"

    既然喀戎这么说,考列斯也就不再多问。就如菲奥蕾信任慎二一样,他也十分信任喀戎。

    "回去吧,战斗已经结束了。"

    "嗯。"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城墙之时,一道巨大的通讯术式从城堡内部升起,迅速向周围扩散。

    "向全体千界树御主宣告,rider带着一体人造人逃走了,那个人造人是重要的素体,一定要将其活捉回来。"

    喀戎迈出的脚步突然一顿:"Rider、齐格,希望你们一路顺风。"

    PS:今天编辑大发慈悲,给了我一个大封推,就加一更庆祝一下。

第七十九章 私奔

    时间稍微前移。

    阿斯托尔福用宝具“一触即摔”放倒斯巴达克斯,紧接着便脱离战场。

    因为知道他是个理性蒸发、只凭感情行动的冒失鬼,弗拉德·三世和阿维斯布隆也就没有在意他的怪异行为,两名从者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捕获斯巴达克斯一事上。

    离开了从者的感知范围,阿斯托尔福用最快速度返回米雷尼亚城,慎二的房间。

    这个时候,齐格,正在练习走路。

    这是喀戎教给这位新生儿的第一件事。

    “首先你得先做好行走的练习。你的脚太过柔软,要是你能走路了,行使魔术也就可能了吧。这么一来,你所背负的生存障碍就能有所减轻。”

    而第二件事则是——思考要怎么才能活下去。虽然齐格的生命很短暂,只剩下三年,但如果不思考,就和在这里死去没有区别。

    教授完这两件事,喀戎便把齐格交给了阿斯托尔福。这是阿斯托尔福的责任,从他捡到齐格,回应齐格的愿望就已注定。

    阿斯托尔福嘴上抱怨,心中却没有推辞的意思,也做好了带着齐格逃走的打算——他的方法很简单,趁着从者全数出动,城堡防备空虚,先带着齐格逃出城,再用上他的王牌,被选为阿斯托尔福的原因一口气离开图利法斯。

    之后的事情,比如该把齐格送到哪里去,没有斩断主从契约的自己又会遭到怎样的惩罚,阿斯托尔福都没有去想,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带着齐格离开,仅此而已。

    阿斯托尔福带着轻微负伤的身躯,笑着向人造人伸出手去。

    “现在是好机会,快,我们逃吧!”

    人造人立刻了解到情况,握着他的手一同跑了起来。

    也许是阿斯托尔福牵着自己手臂的缘故,和平时走路相比压倒性地轻松。即使如此,大概因为脆弱的身体不堪重负,阿斯托尔福和齐格的的逃亡,迟迟不见进展。

    在城内的走廊里,好几次和巡逻的人造人擦肩而过,却没有一个人上来盘查。而是用冰冷的眼瞳怀着微弱的情感无言地目送他们离开。他们的眼中渗透着悲哀、以及一丝希望。

    但身为另一战力的石人偶们可不这样。罗歇遵照caster的建议,让改良后的监视型魔像详密追缉全力奔走在石板路上的二人。

    当然,有身为从者的阿斯托尔福在旁边,它们不会出手。一来魔像挡不住阿斯托尔福;二来,魔像的程式就是这么设定的。

    Caster也没有亲自来追捕的念头。那是该让自己以外的其他人去做的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就这样,二人上气不接下气,好不容易从城中逃了出来。穿过位于城塞东侧的后门,展现在眼前的是湍急的河川。势如暴雨倾盆的浊流,明显是用魔术布下的机关。

    而对岸上,目之所及是连绵往复的险峻山峰。但是,那里有自由。虽然是只有些许欢喜以及残酷现实的自由,但至少能让人抱有应当活下去的意志。??

    “嗯……你从现在起绝对不要松手哦?”齐格紧张地上下点头。

    这附近一带,明显张设着由魔术布下的陷阱和结界。从者姑且不论,如果是区区齐格这种光是使用魔术都会陷入濒死的缺陷品的话,可能不用十分钟就丧命了吧。

    但黑之rider——阿斯托尔福充满自信地含笑道:

    “我有这个呐,jiangjiang————!”

    他掏出的,是一本皮革装帧的厚重书本。尽管封面上描绘的文字和图形暗淡不清,但齐格理解到这显然是魔术相关的物品。

    “以前啊,我曾经救过一个叫罗洁丝蒂拉的女子。这就是那时候她送给我的。光是拿在手上,就能打破所有魔术!”

    “好厉害。”齐格感叹道。

    这似乎也是宝具。查理大帝十二勇士阿斯托尔福、据说是个随心所欲地进行各种各样的冒险、最终到达月亮的冒险者。在冒险的过程中,他得到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宝具。

    “不过,有一点比较麻烦呢。这个虽然是宝具,但我把它的真名给忘了。”

    阿斯托尔福好像很害羞似地一咬牙,意外地说出了这荒唐透顶的话。

    “啊啊不过没关系。基本上,只要拥有它,就能发挥效果。至少,现代的魔术师照理说是伤不到我的。如果不是现代的魔术师,情况就另当别论了。”

    或者,被称为固有结界的、无限接近于魔法的东西也是如此吧。但那种魔术不可能被结界容纳,也根本不会为了追赶自己(齐格)一个人而让那种大魔术启动的。

    “嗯…叫什么来着。魔法(Mana)……万能(Break)……攻略书(Manual)?像这样的?好像是这种感觉的名字、又好像不是……”

    “还是在战斗之前把它想起来吧。”齐格如此忠告道。连真名都不知道就败退这档事,可不是一句糊涂就能解决的。

    “也是啊。哎,那么我们走吧。”

    阿斯托尔福紧紧握着他的手跳跃起来。霎时,河水为了阻碍他们盘旋而起,欲将二人缠住。但由于书本的原因,被理所当然似地弹开了。

    “没事吧?能走吗?”

    稍微的话没问题、齐格回答道。阿斯托尔福提出要背他,但被他回绝了。

    直到走不动为止,都应该用自己的双脚行走,齐格是这么想的。

    “唔。archer的教诲么。”

    阿斯托尔福稍微不满地抱怨道。在他看来,仅用短短数分钟交谈的程度、齐格就遵从了教诲,这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明白了。直到你救助为止,我都会陪着你的。”

    迈步前进。脚虽然不是很疼,但体力却吃不消。疲劳的话步调自然会迟钝。脚踵和大腿开始咯吱作响地发出悲鸣。

    “没事吧?”阿斯托尔福不断这么询问道

    虽然在阿斯托尔福面前一直逞强地走着,但毕竟熬了一晚上,还是会到极限。

    一小时后,不借助阿斯托尔福的肩膀已经一步也走不动了。

    “我觉得你已经很努力了啊。”

    阿斯托尔福一边安慰着,一边用稳健的步伐在漆黑的山道中前进。纵使仰望天空,也不见星光闪耀。似乎是施展了让人迷失方向性的幻惑魔术。恐怕指南针和地图也派不上用场。不过,阿斯托尔福好像是知道路程的。他一直笔直地走在林道上。

    “和我在一起很棒吧?”(是啊,你俩就一直在一起吧。)

    得意洋洋的笑容。一想到明天再也见不到这幅笑容,齐格就有些依依不舍。他会回到圣杯大战之中,而自己——自己必须考虑如何活下去。

    自己死亡的可能性很高,而他在圣杯大战中逝去的可能性、也是有一些的吧。这将成为生离死别的概率是很高的。

    他是英雄、是冒险者,更是从者。是为了战斗而被召唤到现世的。和自己这种仅仅为了被消费而被创造的存在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怎么了?在想事情嘛?”

    齐格含糊其辞地蒙混过去了。自己那毫无价值的劣等感,没必要让他人知道。

    沉浸在黑暗中的森林非常寂静。除了每次风吹之时草木摇晃发出的微弱声音以外,连鸟的鸣叫都听不到。是对付使魔的对策么?这片森林彻底到病态地张满了结界。

    “啊啊,好怀念啊……这种氛围!你知道吗?我以前曾经被变成一棵树过哟?”

    一边笑着,仰望天空的他讲起了过去的失败谈。听说,阿斯托尔福曾犯下过和他那辉煌的冒险谭数量相当的致命的失败。

    骑马比赛中每次出场都总是败北;好几次落入魔术的陷阱;好不容易在月亮上获得的理性、也在不知不觉中蒸发了。

    然而,阿斯托尔福却从未遭受过挫折。他好像压根就没把失败和败北视为挫折。

    “比如说,被变成树木的时候是很安稳的,意外地不错呢。鸟儿会毫无防备地落在我手上,动物不管是鹿还是狼都会靠在我身上。”(这一段也要看漫画,变成树的阿福更妖娆了。)

    会这样想的,恐怕也只有他了吧。通常被变成树木的话,应该都会绝望的。是生来的乐天性格使然么,他一路都是积极地生活过来的。

    “你啊,想要怎么活下去呢?”

    忽然,阿斯托尔福把难题抛过来了。虽然也被喀戎问过同样的问题,但由于现在生存本身就是目标,只能回答没有余裕去考虑要过上怎样的人生。

    漆黑的森林……没错,自己的人生就是这片黑暗本身。如同没有目的、没有目标,仅仅连生存都很困难的森林一样。

    发自内心的关怀之声,敲响了他小小的灵魂。啊啊,能真的逃出去就好了。可以的话在那之后,自己想和阿斯托尔福自由自在地尽情交谈,齐格这么想道。

    阿斯托尔福的脚步停下了。他向紧握的手中注入力道,有点痛。

    在眼前挡住去路的,是黑之saber和他的御主戈尔德。

    看样子,他们是抢先一步在这儿等着自己一行了。齐格飞一如既往地面无表情,而戈尔德则面露不快地对二人怒目而视。??

    阿斯托尔福叹了一气说道:“唔嗯,你身上难道有什么秘密吗?其实你是从者?”

    “我想没有。”齐格摇头。

    阿斯托尔福也很清楚这一点,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要特意为了一个人造人拘泥到如此地步呢?城堡里不是到处都是吗?

    PS:达尼克:因为你可以成为核按钮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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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慎二,有何贵干介绍:
昏暗的地下室,阴湿的墙壁,异样的近乎恶心的环境。
干瘦的老者在狞笑,幼小的女孩在哭嚎。
虫子,无数的虫子如潮水般涌向女孩,仿佛想要将她彻底啃食殆尽。
女孩下意识地闭上眼睛,最后发出一声绝望地哀鸣。
“谁来...救救我。”
惊心动魄地锋芒割开了昏暗地灯光,割开了女孩地恐惧,割开了充斥视野的虫群。
“没事的,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蓝发蓝眸的男孩手持一柄镰刃拦在女孩的身前,对着老者发出告死的宣言。
“你该死了,间桐脏砚,不,玛奇里·佐尔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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