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少管闲事
皮里恩村的全体居民，聚集在沼泽边，等到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祭祀典礼正式开始。
三个年轻人扛着比西柱，穿过人群来到沼泽边，把这根图腾柱插在湿润的泥土中。
紧接着，一群被草绳捆着双手，连成一串的男女，在持矛武士的押送下，来到场边。
这些囚徒神情萎靡，身上大多有挨打的痕迹，眼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高飞向佩普打听了一下，得知他们都是上次袭击修鲁村时捕获的俘虏，挑选出来，作为比西庆祝仪式的祭品。
这些待宰的羔羊，显然已经知道自己即将迎来的命运。
从前在自己的村子里，他们也曾亲眼目睹被俘的敌人将会遭遇怎样的下场。
两者并无不同。
最后登场的主祭人，就是皮里恩村的现任统治者“鳄鱼”安德烈。
与传说中的一模一样，这个男人身高足有三米，腰间缠着一条兽皮围裙，裸露出肌肉发达的上身和粗壮的双腿，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鳞片，在夕阳下闪烁着翡翠般的光泽。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头颅，完全就是鳄鱼的模样，宽阔有力的长吻紧闭着，嘴角露出锋利的獠牙。
安德烈一登场就牢牢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村民们纷纷高举双臂，冲他发出狂热的欢呼。
高飞站在人群中，不动声色地打量“鳄鱼”安德烈，圣血骑士团排名第五的使徒。
他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到安德烈旁边的巨鳄身上。
这条巨鳄从头到尾足有15米长，想必就是安德烈的搭档“鳄天使”。
除了体型特别庞大，最令高飞印象深刻的是鳄天使的尾巴。
这怪物的尾根，膨起呈洋葱状，酷似老式鼓风机的充气囊，看起来非常怪异。
高飞知道，圣血骑士团的十二天使，都是二次变异的怪物。
鳄天使的原型，就是一条不算稀奇的变异巨鳄，而其尾部的洋葱状隆起器官，想必是服用英雄药过后再次变异的产物。
出于好奇，高飞向佩普老哥打听了一下。
“鳄天使的尾巴是空心的，可以吸水储存起来，在战斗中喷射出去，破坏力巨大。”
佩普曾与鳄天使战斗过，回想起被其尾部高压水炮击中的经历，不禁流露出心有余季的神色。
“原来如此。”
高飞恍然点头，暗自盘算将来发生冲突的时候，要如何破解鳄天使的尾部液压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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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押送到沼泽边的俘虏，总共40人，男女老幼都有。
安德烈亲自从这些俘虏当中，挑选出12名身体健康的作为祭品。
其余俘虏，要么是老弱病残，要么在战斗中受了重伤。
安德烈宣称，这些不健全的人，不配在神圣的仪式上作为祭品，照旧被关押起来。
皮里恩村最年长的萨满，脸上纹满花花绿绿的刺青，身上涂满石灰，双手捧起一柄鹤驼腿骨打磨而成的祭祀仪式专用匕首，庄重地举过头顶。
安德烈从萨满手中接过匕首，转身走向并排站在水边的俘虏面前。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这些祭品绝望的尖叫哭嚎，试图逃走。
然而他们的挣扎毫无用处，跑出没两步就被四周警戒的武士用长矛逼回来。
铁塔般高大的安德烈，一手一个，就像摆弄玩具娃娃，从十二个祭品当中挑出女人和小孩，一一用匕首刺伤，推下沼泽，任由他们在泥潭中翻滚哀嚎。
盘踞在沼泽中的鳄鱼，很快就被血腥气引来，贪婪地追逐猎物。
成群结队的鳄鱼，围猎六个受伤的女人和小孩，结果不会有什么悬念。
惨叫声此起彼伏，水面被染成一片猩红。
高飞旁观祭祀现场，心情分外复杂。
这场祭祀的残忍血腥，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真正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自己竟然可以袖手旁观，默默忍受这场惨剧在眼前发生。
这种感觉，就像在影院里看一场灾难片，内心不能说没有受到触动，有在同情受害者，也有对施暴者的反感，但是情绪并没有强烈到促使他出离愤怒，一定要出手阻止这场野蛮的血祭。
这是为什么呢？
高飞陷入沉思。
临来之前，唐宁说过，佩普之所以不愿意带江枫他们来参观比西庆祝仪式，是担心他们要么年轻冲动，要么同情心和正义感过于强烈，忍不住出手管闲事。
但是，佩普似乎觉得带高飞来参观这场血祭，并不碍事。
高飞并不是团队中最年轻的特警。
难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佩普老哥已经看透他高飞虽然年轻却不再气盛；或者看穿他骨子里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在过往的执勤任务中，高飞不止一次冒着生命危险救灾救人，要说他缺乏同情心与正义感，恐怕不太公平。
但是，对于眼前这些从肤色、语言到文化背景都与自己不一样的阿斯马特人，他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强烈的同情心……
假如换成国内同胞被当成活祭品，高飞觉得，自己肯定早就忍不住出手了。
这样看来，自己虽然供职于一个超越国界乃至位面的公益机构，思想却做不到真正的一视同仁，大公无私，仍然跳不出狭隘的民族主义观念。
没办法，每个人都要面对真实的自我，高飞自嘲的苦笑一声，转身问佩普和唐宁：
“活生生的人，正在以宗教祭祀的名义被虐杀，我们有能力阻止这场惨剧，却冷眼旁观，这样真的好吗？”
唐宁没有做声，面露迟疑，内心显然也在纠结。
佩普摇摇头，一脸郑重的盯着高飞，还是那句告戒：“少管闲事！”
“佩普老哥说的对，咱们最好少管闲事。”唐宁最终还是选择顾全大局，“除非彻底消灭血祭风俗复兴的源头，圣血骑士团的两名使徒，‘鳄鱼’安德烈和‘刀锋’西门，否则咱们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我们皮里恩村，已经算是比较文明的了，修鲁村的人更野蛮，抓到我们的人，全村分食！”佩普阴沉着脸说。
第94章：意外的来客
“吃人”这个词，在这里就是字面含义，设想一下那血腥的场面，高飞不由皱起眉。
唐宁觉察到他的神色变化，勉强笑了笑，试图用学术化的语言，为这个极度残忍的话题涂脂抹粉。
“对阿斯马特人而言，吃人，至少具有三层意义。”
“最现实的一层意义，就是获取宝贵的脂肪和蛋白质。”
“除此之外，吃人还是一种宗教仪式和哲学实践。”
“当文明世界的人们谈到阿斯马特族野蛮的食人行为之时，难免感到恐惧，文明人却不知道，阿斯马特族吃人，正是为了驱逐心中的恐惧。”
“阿斯马特人相信，杀死一个人并且吃掉对方，就能吸收对方的力量。”
高飞看着唐宁，看着她那张漂亮而又富有知性气质的脸庞，几乎忍不住想当面问她：
你们这些搞人文的学者，整天在那儿闭着眼睛念经，有意思吗？
无论你从哲学、宗教、人类学、社会学还是各种主义出发，对阿斯马特人的猎头和吃人风俗做出诠释，拐弯抹角替这种行为辩护，寻找其合理性，可杀人就是杀人，吃人就是吃人，能不能说句实在话，对这种所谓的多元文化，你支持还是反对？
说了半天，就是不敢表明立场。
搞什么后现代文化批判，解构现代性一个比一个犀利，重拳出击；面对前现代的猎头食人风俗，惮于政治正确，唯唯诺诺，多少沾点儿虚伪。
不出半个钟头，被推入沼泽的六个祭品，就被鳄鱼们撕碎生吞，连残渣都没剩下。
岸边还有六名成年男性俘虏，属于祭品当中的高档货色。
安德烈张开长满獠牙利齿的鳄鱼嘴巴，咬住其中一个男人，在对方绝望的挣扎与惨叫声中，不紧不慢合拢嘴巴，咔嚓一声，将其头颅囫囵咬下，吐在地上。
一个满脸涂抹石灰的男孩，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欢呼着扑上来，抱住地上那颗血淋淋的头颅，高高举起，兴奋的样子，如同扑中点球的守门员。
安德烈咧嘴狞笑，将无头尸体丢进泥潭喂鳄鱼，接着走向其他五名战俘，把他们的脑袋也都咬下来。
从成年男子身上切割下来的新鲜头颅，将作为至关重要的祭器，用于施行阿斯马特人所谓的“传授精力”仪式。
村里六个被选中的男孩，年龄都在10~12岁之间，并排跪坐在安德烈面前。
仪式开始后，安德烈亲手把六颗血淋淋的人头，放在六个被选中的男孩大腿之间。
萨满带领全村男女老幼，高举火把，围着安德烈和六个男孩，发疯似的唱歌跳舞。
高飞、唐宁和佩普，没有加入这场狂欢，在人群当中显得格格不入。
佩普唯恐引起安德烈的警觉，就给两人使了个眼色，领着他们躲到远离人群的灌木丛中。
太阳已经落山，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沼泽地里大大小小的水洼，泛起圈圈涟漪，冲淡了水面上的血色。
村里的男男女女还在唱歌跳舞。
他们的舞蹈很有特色。
前脚掌落地并前后移动，同时狂热地开合膝盖，据说这是在模仿鹤驼的动作。
“阿斯马特人举行比西庆祝仪式的时候，总是集体跳‘鹤驼舞’，认为可以通过这种神秘的舞蹈，获得来自萨凡的祝福，护佑男孩们顺利完成仪式。”
唐宁轻声对高飞说。
“整个仪式将持续半个小时，过后死者的力量将会脱离头颅，奇迹般转移到男孩们的体内。”
“从那一刻起，男孩们就算是成年人了，如果他们愿意，甚至可以继承头颅主人的名字。”
“一个男孩被母亲生下来，还不算完整的人，只有通过另一个男人的死亡，才能在世上立足，从男孩成长为真正的男子汉。”
“这就是阿斯马特人奇特的成人仪式，我也是今天才头一回亲眼目睹。”唐宁说。
“比西庆祝仪式就快结束了，咱们要不要乘机出手，逮捕安德烈和鳄天使？”高飞问唐宁和佩普。
佩普轻轻摇头，压低嗓音说：“现在动手，会激怒全体村民，遭到围攻。”
“按照惯例，比西庆祝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最迟明天夜里，安德烈就会带队出征修鲁村。”唐宁对高飞说，“咱们暗中跟踪，等到两村爆发冲突的时候再趁乱出手，把安德烈和修鲁村的第六使徒‘刀锋’西门一并拿下，这样更稳妥。”
高飞点了点头，接受了她的计划。
比西庆祝仪式已经临近尾声，佩普带着高飞和江枫提前离场，返回皮里恩村。
快到村口独木桥的时候，高飞的星盘收到通话提示，接通后，听见江枫的声音。
“高飞，你和唐姐、佩普老哥快回来，村里有情况！”
“出了什么事？”高飞连忙问。
“就在十多分钟前，我们在棚屋里听见马达轰鸣，透过窗口，看到夜空中飞来一架直升机，降落在村子北边的码头附近。”
皮里恩村这种位于沼泽与雨林深处的土著村落，怎么会有直升机往来？
这一反常事件，使高飞产生不好的联想。
“从北边来的直升机吗？”唐宁迅速打开星盘，查看电子地图，随之变了脸色，“恐怕是从萨凡山谷那边飞过来的！高飞，你问问小江他们，直升机上还有什么人。”
江枫的答复，证实了她的推测。
“直升机降落在河边的草地上，下来五个人，其中四人穿着军装，挎着冲锋枪，看起来像是范德瓦尔公司的佣兵，还有一个穿牛仔裤和格子衫的男人，蓄着络腮胡。”
“那是‘邮差’马提亚！”唐宁禁不住提高嗓门，“他来皮里恩村干什么？”
这也正是高飞感到费解的问题，连忙问女友：“马提亚和那四个佣兵还在村里吗？”
“就在两分钟前，他们已经乘坐直升机离开了，在此之前，我们还听到了枪声。”
“这伙人来去匆匆，我们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所以才给你打电话……”
“可惜我们认不得马提亚，否则当时就应该果断出手抓捕他！”江枫遗憾地说。
第95章：失踪的人头
“这只是一个突发意外，怪不得你们。”高飞安慰女友，“放跑了一个使徒，的确有点可惜，但是现在抓捕马提亚，很可能惊动同属于使徒行列的‘鳄鱼’安德烈，打乱我们的后续计划，得不偿失。”
“我更好奇的是，马提亚连夜乘坐直升机来到皮里恩村，都没顾得上跟安德烈见上一面，落地后停留了不到十分钟就飞走，这个人来去匆匆，到底是怀着什么目的？”
唐宁眉头微蹙，在团队频道提出疑问。
“唐姐，这我就不清楚了，等你们回来再说吧。”江枫结束了通话。
怀着满腹疑窦，高飞、唐宁和佩普加快脚步，回到棚屋与队友们会合。
“飞哥！你们可算回来了！”齐天早就迫不及待了，“趁比西庆祝仪式还没结束，村里没几个人留守，咱们赶紧去码头那边看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高飞望向唐宁和佩普，见两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带队直奔码头那边，在河畔的草地上，找到了直升机起降的痕迹。
“马提亚下机的时候，他身后那四个佣兵，人手提着一口大箱子。”马芸回忆道，“当时我借用大庆哥的望远镜偷窥来着，觉得那四口箱子很眼熟，像是医院里的便携式恒温消毒箱，通常用来保存血浆制品。”
高飞记下这个细节，接着问：“马提亚他们下了直升机以后，去了哪里？”
“就是那栋大屋。”马涛指向河边，“屋门外本来有四个拿长矛的男人站岗，马提亚带人进屋之后，他们就在外面守着，过了没多久，马提亚一行出来，乘直升机离开，那四个守卫似乎觉得没有必要继续站岗，也都离开了。”
“那是村里专门用来关押俘虏的屋子。”佩普脸色凝重，“今天用来当祭品的人，原本就关在那里。”
“我记得总共有40个俘虏，其中12个被安德烈杀害，剩下的都被送回来，依旧关在屋里……他们还好吗？”唐宁问。
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雨越下越大，潮湿的夜风送来血腥气，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不祥之兆。
高飞查看四周，雨夜中的河畔静悄悄，一条人影也没有，便快步横穿草地，顺着梯子爬上关押俘虏的棚屋。
推门进去一瞧，不由捂住鼻子，眉头拧了起来。
江枫紧跟着爬上来，探头看了一眼，脸上顿时失去血色，连忙转身，摆手阻止马芸上来。
屋里堆满了尸体，鲜血浸没地板，顺着缝隙淋漓流淌。
28个俘虏都遭到枪杀，更令人震惊的是，死者的头颅都被切割下来，没了踪影。
高飞走下楼梯，站在波涛起伏的河边，陷入思索。
马涛、马芸、齐天和王大庆，按捺不住好奇心，不顾江枫的劝阻，相继爬上梯子，进屋查看，出来的时候，全都脸色难看。
“俘虏是被范德瓦尔佣兵开枪杀害的。”唐宁走到高飞身旁，若有所思的说：“就算要处决俘虏，安德烈完全可以自己动手，这不合常理。”
“更不合理的是尸体的头颅都失踪了。”高飞轻声说，“你还记得佣兵们手中的恒温箱吗？四口箱子，足够装下二十八颗人头。”
“高飞，有件事忘了跟你说。”江枫走过来，“那些佣兵离开的时候，手里只拿着枪，箱子却都不见了，如果要用箱子装人头，为何不把箱子带走？”
“这个嘛……既然马提亚在场，就没必要把箱子搬上直升机了。”高飞猜测道，“马提亚运用他的超能力，可以直接把四口装满人头的恒温箱传送回圣血修道院。”
“有道理！”江枫面露恍然，“马提亚之所以连夜来到皮里恩村，很可能就是为了发送这份特殊的‘快递’！”
“如果死者的头颅真的是被马提亚传送走了，那么问题来了，圣血骑士团收集这么多人头干什么用？”高飞又抛出一个疑问。
“是啊，千里迢迢的乘坐直升机赶来，还带着恒温箱，只是为了猎取新鲜的人头吗？”唐宁喃喃自语，“彼得·范德瓦尔又不是阿斯马特人，总不会也有收集人头的癖好？”
“唐姐，你在圣血骑士团内部不是有线人吗？可以向他打听一下，或许他知道马提亚连夜往返皮里恩村的意图。”马涛说。
“有道理！我这就给犹大写信！”唐宁刚打开星盘，码头那边就传来尖锐的口哨声。
高飞立刻扭头望过去，远远看见佩普正在冲自己招手，脸色显得非常焦急，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
众人连忙跑了过去。
“佩普老哥，出了什么事？”高飞问。
“瞧那边。”佩普指向远处河面，“有一支船队，正在河上航行，恐怕来意不善！”
高飞朝他手指方向望过去，离码头大约两里远的河面上，果然有细长的黑影在河面上快速飘行，似乎是排成一列的独木舟。
雨夜中星月黯淡，再加上河道附近的红树林遮挡，夜间能见度很差，船上的人影模模糊糊，根本看不清具体的数量和面容。
王大庆举起望远镜，努力观察。
“河面上总共有31艘独木舟，每艘独木舟乘坐了大约10人，都在卖力划桨……”
“等一下，末尾的那艘船，只有四个划桨手，一个人坐着不动，身旁还有一头类似狮子的野兽。”
“大庆哥，你确定那是狮子？”马芸诧异地瞪大眼眸，“伊里安岛上的野生狮子，早就绝种了！”
“呃……我不确定，只是体型看起来像狮子，也许是别的猛兽也不一定。”
王大庆手中只有一支普通的光学望远镜，不带夜视仪，在这黑灯瞎火阴雨绵绵的环境里比肉眼强点有限，看不到更多细节。
唐宁打开星盘，申请“开阳站”的魔导卫星侦查权限。
“服务器正忙……还有12人排在您前面，请稍后。”
一向谈吐文雅的唐宁，收到提示后也禁不住又气又急，当场骂街。
“沃特法克？！”
第96章：犬魔
“唐姐，还是我来试试吧！”
高飞不耐烦排队等待，用自己的星盘，申请“瑶光站”的侦查权限，很快就收到一连串系统提示。
“您当前不在国内服务区！”
“您隶属于一支跨国特别行动小组，拥有域外侦查的优先权限！”
“您的申请已经获得授权，请链接魔导通讯卫星！”
高飞抬头一笑：“唐姐，不用排队了，我这边已经连上七号站的服务器。”
唐宁嘴角抽搐了一下，满眼羡慕嫉妒恨。
高飞调用魔导侦查卫星权限，把监控视角锁定在河面上，并在团队页面设置共享，使所有队友都能清楚看到卫星监控画面。
宽阔的河面上，31条独木舟连成一线，正在朝皮里恩村所在的方向航行。
其中30艘船上，各自乘坐着10名阿斯马特人，从他们瘦削而矫健的身材来看，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青壮男子。
高飞还观察到，这些阿斯马特人只穿着草裙，头上插着凤头鹦鹉羽毛，鼻子上穿着刻成野猪獠牙形状的贝壳，袒露的胸口用白垩画上大大的“X”——据说这个符号可以带来好运，弹开刺向胸口的刀枪箭矢。
透过高解析度的卫星画面，高飞还看到每一名阿斯马特战士都随身带着武器，包括弓箭、长矛和最引人瞩目的盾牌。
盾牌上精细雕刻着森林、蝙蝠、野猪和螳螂的符号，每一张盾牌的顶端，还都刻着生殖器形状的凸起物。
为首的那艘独木舟上，载着一根比西柱。
阿斯马特人把比西柱带上战场，除了作为旗帜，还有图腾的作用：祈求祖先的魂灵通过比西柱显现力量，帮他们赢得胜利。
在佩普的请求下，高飞把监控视角锁定在最后一艘独木舟上，放大画面，以便看得更清楚。
正如刚才王大庆透过望远镜观察到的那样，最后这艘船上只有四人卖力划桨，坐在正中央的男人似乎地位颇高，不需要做这种体力活。
这个男人后脑勺扎着一条脏兮兮的发辫，光秃的额头上有两道交叉的刀疤，疤痕涂抹白垩，看上去像苍白的十字架，与其棕黑油亮的肤色对比鲜明，令人一见难忘。
他瘦得皮包骨头，但是并不显得虚弱，每一丝肌肉都像钢筋般紧凑结实，仿佛一头精悍的黑豹。
在这个瘦削的男人身旁，趴着一头奇特的野兽。
这怪物的体型的确与雄狮相仿，但是任何人只要看一眼它的面孔，就绝不会错把他误当成狮子或者其它自然界的野生动物。
这怪物看起来像一头大号的狼狗，浓密的鬃毛呈现出诡异的暗蓝色，丑陋的面孔似人非人，眼中闪烁着橘红色光芒，给人一种阴狠狡黠的印象。
“船上的那头怪兽……看起来有点眼熟。”齐天喃喃自语，“你们在游戏里，有没有见过一种叫做‘犬魔’的怪物？”
“没见过，但是我听说过。”马涛接过话茬，“犬魔经常跟地精混在一起，有时候也会被误认成地精犬，实际上是一种来自下层位面的邪魔，通过不断吞噬强者的尸体提升自身力量，最终进化成大犬魔。”
“涛哥，如果我没认错，船上那头怪兽很可能是一头犬魔，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吧？”齐天压低嗓音，眼中难掩不安。
“意味着我们可能会死。”马涛苦笑道。
“犬魔很厉害吗？”江枫好奇地问。
“普通的犬魔并没有多厉害，会施展一些辅助性的魔法，挑战等级在6级左右，但是成长为大犬魔以后，实力就要强的多，挑战等级通常不低于9级。”齐天介绍道。
“9级而已，好像也没有太夸张。”江枫不以为然地耸肩，“单挑的话，我们都不会输给那怪物。”
“江大侠，你这个单挑狂魔，别拿自己跟我们比啊！”马涛叹了口气，“老实说，我可没有勇气单挑大犬魔，怎么也得先召唤出一群炮灰来撑撑场面……这还未必稳赢呢。”
“犬魔最恐怖的地方不是它有多强，而是性喜吃人。”齐天接着说。
“这不巧了吗？我们刚好处在一个有着悠久食人传统的地方，难怪犬魔跟阿斯马特人混在一起，毕竟有着相似的胃口！哈哈哈哈……呃，你们怎么都不笑啊？”
江枫随口说了句俏皮话，自己觉得怪好笑的，没成想却搞出了冷场。
“小江同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
高飞从星盘上收回视线，数落没心没肺的女友。
“我刚看过怪物图鉴，被犬魔吃掉的人，魂灵将被囚禁在它的体内，除非24小时内杀死犬魔，释放魂灵，否则死者就会在字面意义上‘形神俱灭’，就连9环复活神术，也无法使受害者起死回生！”
“呃……那岂不是说，咱们天宫的‘紧急回收系统’也……”江枫额头冒出冷汗。
“只有在极少数特例下，‘紧急回收系统’也保不住咱们的小命，很不幸，被犬魔咬住要害，就是其中的一种特例。”齐天幽幽地说。
“船上那只疑似犬魔的怪物，是不是圣血骑士团的犬天使？”高飞问唐宁和佩普。
“很有可能！”唐宁慎重的说。
“我认不得那只怪物，但是，我认得它的搭档。”佩普眼神冰冷，嗓音低沉，“那个额头上有十字刀疤的男人，就是修鲁村的首领法尼古塔斯，同时也是圣血骑士团排名第六的使徒——‘刀锋’西门！”
“明白了。”高飞当机立断，“等一下打起来，犬天使交给我来对付，大家都没意见吧？”
明面上是在征求全体队友的意见，他的眼睛却紧盯着江枫。
如果说团队里有谁会反对他单挑犬天使，只可能是江女侠。
高飞真没看错自己的女友。
江枫都已经亮出了“打狗棒”，突然被高飞截胡，顿时满脸不爽，正要跳起来抗议，觉察到男友威严的目光，只得缩回头去，小声抱怨：“可恶！抢我的怪，还凶巴巴的瞪我，这是要家暴的节奏啊！”
第97章：夜袭
高飞佯装没听见江枫的抗议，转头对佩普说：“老哥，你赶紧变成风元素形态，飞往村外沼泽那边，警告还在举行比西庆祝仪式的村民，防备敌袭。”
佩普点了下头，迅速变成一团狂风，呼啸着飞走。
唐宁不放心他一个人去报信，跟高飞打了个招呼，变成鸟群形态，迅速飞上夜空。
高飞、江枫、马涛、马芸、齐天和王大庆，也都做好战斗准备，沿着河岸追踪修鲁村的船队。
大家最初以为船队会在码头靠航，突袭皮里恩村。
如果真是这样，其实还好。
村民几乎都去参加祭祀了，村里头就没剩下几个人。在这种场合下，高飞等人可以毫无顾忌的发挥战力，抓捕“刀锋”西门和犬天使。
可惜事与愿违。
修鲁村的猎头队，似乎早就知道皮里恩村会在今天夜里举行比西庆祝仪式，驾船直奔村外沼泽而去。
显然是要趁着皮里恩村居民沉浸在狂欢气氛里，疏于防备的时刻，发动突然袭击。
远处传来呜呜的牛角号声，想必是佩普吹响的警报。
高飞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
偷袭一方，显然是有备而来。
三百多名战斗经验丰富的修鲁村战士，登陆之前就先放了三轮箭。
皮里恩村那边，虽然已经收到佩普的报警，却还没有从狂欢的气氛中冷静下来，现场大部分是没有战斗能力的老弱妇孺，乱哄哄的挤成一团。
雨夜中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咻咻破风声。
无数箭矢伴随雨滴当头落下，中箭者相继倒下，惨叫声响彻夜空。
沼泽中，祭品流的血刚被雨水冲刷干净，现在又被祭祀者的鲜血染红。
修鲁村的猎头队射完三轮箭，三百多名战士就在“刀锋”西门的带领下离船上岸，换持长矛，毫不留情的刺向皮里恩村居民。
危急关头，“鳄鱼”安德烈站了出来，带领青壮男子断后，掩护妇孺撤回皮里恩村。
交战双方都已经失去理智，疯狂的杀戮对手。
王大庆看到这情景，两道浓眉拧了起来，于心不忍地说：“照这么打下去，两边少说也得死伤上百人才罢休！咱们要是没能力管这档子闲事就算了，既然有能力管，总不好在旁边眼睁睁看着这些阿斯马特人自相残杀，毕竟，他们都是同文同种的同胞啊。”
同文同种就一定是同胞吗？
高飞暗自摇头。
王老哥还是不够了解当地的风俗，哪怕只是相隔一条河，分属于两个村落的阿斯马特人，也不会把对方视为自己人，更不会有什么同胞之情。
现代社会，民族主义者们饱受文化界的进步人士批判，称其为“想象的共同体”。
这些批判诚然是有一定道理的，然而考察一下前现代的原始部落，比如阿斯马特人，就会发现他们连“民族”这个“想象的共同体”都还没有想象出来，远近亲疏的边界止于村落，连被批判的资格都没有。
村落之间的宗族械斗，相比现代民族国家之间的战争，很难说谁更野蛮。
“大庆哥，修鲁村和皮里恩村的打打杀杀已经延续了好几百年，可谓血海深仇，你一个外来者，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面子啊，就想劝架？人家理你才怪！”马涛苦笑道。
“这还不简单！”王大庆不假思索的说，“咱们都变成红龙形态，直接冲进战场，利用龙威把交战双方都吓跑，不就可以轻松化解这场冲突？”
“这个主意是还不错，但是有一个小小的瑕疵。”江枫接过话茬，“大庆哥，别忘了，咱们在阿加茨遭遇袭击的时候，曾经变身红龙形态，并且通过‘全视之眼’的监控，暴露在圣血骑士团的使徒和天使们眼中。”
“如果咱们在这里变成红龙，立刻就会被安德烈和西门识破身份，消息传回圣血修道院，彼得·范德瓦尔得知咱们还活着，等待咱们的将是无休止的追杀和偷袭！”
“这的确是个问题，不过没必要太担心！”王大庆双手叉腰，自信地说，“咱们也来个突然袭击，不给安德烈和西门逃跑的机会，想通风报信也来不及！”
“大庆哥，你漏算了鳄天使和犬天使。”齐天提醒道，“尤其犬天使，如果真是一头天性谨慎多疑的犬魔，一看到红龙，多半会立刻施展4环‘任意门’，带上它的搭档‘刀锋’西门逃之夭夭，咱们可未必拦得住。”
“靠！不是吧？那头怪物还会传送法术，这下就真的有点难办了！”
王大庆郁闷地直挠头。
“首富，你有没有学会‘任意门’？”高飞问马芸。
如果小马同学已经学会“任意门”，就能反制犬天使的传送企图，或者带着队友一起传送，追杀犬天使。
“不好意思啊飞哥，‘任意门’的学习进度才到80%，现在我可使不出来，不过我想到一个主意，说不定可以忽悠修鲁村和皮里恩村停止械斗。”马芸露出狡黠的笑容。
“快说说，你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你们注意到没有，战场中竖起两根比西柱，分别是修鲁村和皮里恩村的图腾，如果我活化这两根比西柱，利用阿斯马特人崇拜鬼神的迷信思想，装神弄鬼一番，不就可以……嘿嘿嘿！”
高飞笑着点头：“这个办法听起来很有趣，不妨试试，把唐姐也叫来，会说话的极乐鸟群，可以冒充阿斯马特人的祖先之灵。”
“好的！”马芸立刻给唐宁发信。
夜空中飞来一群极乐鸟，落地后聚集成唐宁的人类形态。
马芸把行动计划简单讲述了一遍，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块膏药，使了个“魔法伎俩”，把膏药变成树皮的色泽和质感，贴在比西柱上，更不容易被看出破绽。
“这两块膏药，都被我灌注了‘次级活化术’，而且分别叠加了两次‘法术扩展’。”
“经过超魔的‘次级活化术’，足够将高大的比西柱活化，持续13分钟。”
第98章：装神弄鬼
“现在，我们需要派两个人悄悄地靠近比西柱，把注魔膏药贴上去，然后还得与柱子保持在百步之内，才能遥控活化比西柱。”马芸说。
齐天兴奋的搓搓手，当仁不让，挺身而起：“那必须得是擅长潜行和偷鸡摸狗的盗贼职业啊！比如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江枫一把按了回去。
“小天说的没错！最适合执行这趟任务的，非我和高飞莫属！”
“不是……枫姐，我也有4个盗贼等级啊！”齐天还不服气。
“小天啊，你才4级盗贼，还是烂大街的经典范型，就先往后稍稍吧。”江枫哂笑道，“我的‘圣堂奇兵’，高飞的‘盗法者’，综合性能都比经典盗贼范型强得多，等级也更高，况且贴膏药这种事情，我俩在游戏里没少干，比你更有经验，不信你问小芸。”
齐天看到马芸点头认同江枫的说法，无奈的耸肩摊手，决定往后还是专心磨炼“驯兽师”这个比盗贼更有前途的职业好了。
高飞接过马芸递来的注魔膏药，把副职业切换成“盗法者”，又给自己和江枫加持上“隐形术”，分别朝树立在战场两端的比西柱潜行过去。
混战双方都已经杀红了眼，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隐身人潜行过来，在自家的比西柱上动手脚。
高飞和江枫，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注魔膏药贴在比西柱上，躲在附近的灌木从中，保持精神专注，遥控两根活化比西柱，缓缓飘上夜空。
与此同时，唐宁化身的极乐鸟群，平均分成两个较小的集群，分别围绕一根活化比西柱盘旋飞舞。
“不肖子孙啊！快停止你们的疯狂行径！”
混战双方的村民，听到夜空中传来可怕的怒吼，不约而同抬头，惊讶的发现比西柱正在自己头顶飘浮。
众多极乐鸟拖着霞光般绚丽的尾巴，围绕浮空的比西柱狂舞。
鸟儿们集体口吐人言，正在以两村祖先的名义，谴责子孙被来自萨凡的邪魔迷了心窍，在这片神圣的土地上妄动刀兵，制造了太多无意义的牺牲。
“因为你们无节制的杀戮，这片土地上的横死者已经大大超过了新生儿！”
“死亡与生命的平衡被打破，再不停止这场纷争，现世将被萨凡吞噬，所有阿斯马特人都将在秩序崩溃的那一刻迎来灭亡！”
鸟群发出的警告，在战场上空回荡，触动所有阿斯马特人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唤醒了植根于记忆深处的恐惧。
高飞保持隐形状态，看到满面惶恐的阿斯马特人纷纷放下武器，暗自为唐宁点赞。
装神弄鬼说来轻巧，其实很容易露出破绽。
想要说服这些杀红眼的阿斯马特人放弃自相残杀，用“以和为贵”或者“化敌为友”之类的老套说辞是不管用的。
“同文同种”，“人道主义”，“和平至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战胜仇恨的唯一途径就是宽恕仇敌”……
这些现代人广泛认同的共识，其实并不是什么普世价值，只有在相应的文化背景下才具有说服力。
倘若对崇尚猎头的阿斯马特人念这些从东西方文明世界泊来的经文，屁用不顶都算好的，很可能适得其反。
因为这不符合阿斯马特人的思想观念，根本不是他们的祖先应有的说话方式，一开口就会露馅。
唐宁没有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不光用“巧言术”模拟出阿斯马特人的方言，还从这个民族的传统文化出发，围绕“生死平衡”的二元论哲学，给出了制止冲突的理由。
皮里恩村与修鲁村的纷争，对双方都造成了沉重的打击，付出了巨大的牺牲，这是事实。
两个村落近年来死于械斗的居民，远远超出婴儿诞生的数量，居民人口都在急剧下降，这也是事实。
持续这样相互杀戮下去，两个村落都将走向衰落甚至毁灭，同样是事实。
继续械斗，继续制造杀戮与死亡，无疑是违背“生死平衡”这一祖训的错误行为。
唐宁以阿斯马特人祖先之灵的口吻斥责不肖子孙，勒令他们放下武器，停止杀戮，各自回村休养生息，使生命与死亡恢复平衡，听起来合情合理，比起空谈互为世仇的两村居民和睦相处，更能令他们信服。
唐宁不愧是深刻了解阿斯马特传统文化的民俗学者，这套利用迷信来遏制迷信的话术，高飞直呼内行。
交战双方的村民，对“祖先之灵”的告诫信以为真，慌忙放下武器，跪地祈祷。
这场冲突，眼看着就要以和解收场，然而局势很快又发生了转变。
唐宁可以说服那些淳朴的阿斯马特战士，却无法说服冲突双方野心勃勃的首领。
“鳄鱼”安德烈望向头顶漂浮的比西柱，眼中闪出一抹阴冷的光芒，缓缓抬起左手，中指上佩戴的那枚使徒玺戒，也在发光。
正在埋头咀嚼修鲁村战士尸体的鳄天使，感应到使徒玺戒发出的指令，便把尾巴插进沼泽，如同象鼻吸水，汲取泥浆，尾部空腔随之膨胀，宛如一颗大号的洋葱头。
鳄天使扬起尾巴梢，指向半空中悬浮的比西柱，猛一发力，将尾部空腔当中充盈的泥浆喷射出去。
嘭！
夜空中传来一声轰鸣。
江枫遥控的活化比西柱，冷不防被高压水炮击中，当场粉碎，混合泥浆的木屑，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皮里恩村的兄弟们，别信那套鬼话！”安德烈怒喝道：“飞上天空的比西柱，还有那群会说话的极乐鸟，不过是修鲁村的萨满在暗中施展妖术，装神弄鬼，试图消磨我们的斗志，放弃抵抗敌人入侵！大家不要上当，快拿起武器，杀光卑鄙的入侵者！”
战场另一边，修鲁村的首领“刀锋”西门，高高举起双臂，十根指头赫然脱离手掌，拖着拉长十多米的肌肉和筋腱，射向夜空，抓住高飞遥控的那根活化比西柱，十指发力，竟将粗壮的木柱拦腰折断！
第99章：不信邪
沃日！你也吃过“橡胶果实”吗？
高飞望着“刀锋”西门，暗自惊讶。
西门甩动双臂，仿佛挥舞十柄软剑，转眼间就将比西柱削得粉碎。
看来他的筋肉骨骼不仅可以像橡皮筋那样伸缩，还能变得锋利如刀，难怪绰号叫做“刀锋”。
摧毁活化比西柱过后，“刀锋”西门的十指收缩回来，恢复如常，阴沉着脸呵斥手下战士：
“皮里恩村的巫师，凭依在我方比西柱上，试图蛊惑我们，已经被我消灭！”
“修鲁村的战士们，还在等什么？快拿起武器，杀死面前的敌人，猎取他们的头颅！”
再完美的“空城计”，也挡不住暴力破解。
高飞和江枫遥控的活化比西柱，都已经被摧毁，唐宁发出的警告，也无人理会了。
在安德烈和西门的督促下，皮里恩村和修鲁村的男人们再次拿起武器，陷入混战。
装神弄鬼的忽悠计划，功亏一篑。
高飞已然醒悟，安德烈和西门，这两个圣血骑士团的“使徒”压根就不信邪。
与其它那些一直生活在闭塞村庄中的族人不一样，他们已经不相信比西柱能够沟通鬼神，甚至压根就不再相信阿斯马特人的一切传统风俗。
所谓的“比西庆祝仪式”，还有他们口口声声宣称要复兴的猎头和食人风俗，只不过是用来愚弄同胞、发动战争的幌子罢了。
安德烈和西门，明面上互为宿敌的两个男人，私下里都是圣血骑士团的使徒。
他们本来可以利用这一层关系，修复皮里恩村和修鲁村的裂痕，使互为世仇的两村居民和睦相处。
可他们偏要反其道行之，存心煽动两村对立，加深双方的仇恨，究竟有什么目的？
高飞忽然想起在皮里恩村的牢房中，看到的那些无头尸体，还有来去匆匆的“邮差”马提亚，隐约预感到，这些谜题背后存在某种目前尚不得而知的关联。
……
安德烈可不像他的族人那么好忽悠。
他心里清楚，鸟儿不会无缘无故开口说话，比西柱也不会自行飞上天空，肯定有人在暗地里搞鬼。
安德烈手持长矛，径直走向原先放置比西柱的地带，警惕的视线在草丛中扫荡，搜寻可疑身影。
一条黑影引起他的注意，不假思索投出长矛，同时发出怒吼：“给我滚出来！”
唰！
长矛钉在草丛中，剧烈震颤。
那条黑影及时避开长矛，缓缓从草丛中走了出来。
“怎么是你？”安德烈望着那人，面露错愕，“佩普，刚才是你在搞鬼？”
佩普没有做声，默默激发“野性变身”，瘦削的身躯急剧膨胀，就在安德烈惊讶的注视下，变成一头凶暴熊。
“哈！我终于明白了……”安德烈眼中的诧异，迅速蜕变成恼怒，“两个月前在河边偷袭我的那头大熊，原来就是你小子变的！”
“告诉我，是什么力量使你变成了这副模样？”安德烈拔出长矛，压低嗓音，一字一句地质问佩普：“难道你也吃了英雄药？”
化身凶暴熊形态的佩普，默默摇头，随即猛扑上去，抡起熊掌，拍向安德烈。
安德烈连忙横起长矛，举过头顶，格挡当头拍下来的熊掌。
咔嚓！
茶杯那么粗的木杆，如同脆弱的牙签，被佩普一掌拍折，熊掌顺势向前猛推，将安德烈轰飞，仰面朝天摔在烂泥坑里。
“咳咳……可恶……”
安德烈剧烈咳嗽，咒骂着吐出一口淤血，从泥潭中艰难起身。
他原本是一个和佩普身材相仿的普通人，服用英雄药过后，力量暴增到25点，体型也增大一个级别，变成鳄首人身的巨人。
覆盖浑身的鳄鱼鳞片，为他提供了8点天生护甲，刀枪箭矢都难以击穿。
然而面对化身为凶暴熊的佩普，他就显得太脆弱了。
力量比对方低了6点，引以为傲的鳞甲，被加持“魔牙术”的熊掌轻松击碎，胸口鳞片碎裂剥落，渗出鲜血。
第一回合的较量，安德烈吃了大亏，却毫不慌张。
熊爪在他胸口留下的伤痕自动愈合，碎裂的鳞片，转眼间就重生出来。
安德烈的鳄鱼嘴巴，发出狞笑：“佩普！无论你从哪里获得了这种力量，都不可能击败拥有不死之身的我！”
“沉默的佩普”，终于打破沉默。
凶暴熊昂首咆哮，声震四野。
喷火鸡响应主人的呼唤，飞奔而来。
喷火鸡不会飞，奔跑速度却快的出奇。
安德烈听见身后传来异常动静，匆忙回头，已经来不及躲避近在眼前的大鸟。
喷火鸡借着冲锋的惯性，以头顶坚硬的骨盔，奋力撞在安德烈胸口。
嘭！
仿佛被一颗重磅炮弹击中，安德烈再次仰面飞跌出去，胸膛上刚刚再生的鳞甲，又被撞碎了一大片，痛得差点背过气去。
喷火鸡晃晃有些晕眩的脑袋，不等安德烈爬起来，就扑棱着短小的翅膀飞跃而起，凌空飞踢！
食火鸡的脚掌上有三根脚趾，居中的那根脚趾特化的既长又锋利，如同一柄短剑，刺入安德烈失去鳞甲保护的胸口，顺势向下一划，在他胸膛上剖开一尺长的豁口，鲜血随之喷涌出来。
安德烈双手捂胸，痛得哀嚎。
然而开膛破肚的巨创，还是无法杀死他，翻卷的伤口正在自行收拢，缓缓愈合。
喷火鸡歪着脑袋打量安德烈，忽然张开嘴巴，冲他喷出一道锥状烈焰。
安德烈的胸口顿时被烧的一片焦黑，“再生”体质受到高温遏制，伤口自愈的速度也近乎停滞。
两个月前的那次交锋，佩普就发觉安德烈拥有“再生”体质，胳膊被他变成的大熊咬下来，断肢对接在一起，就能愈合如初。
事后，佩普特地驯化了一只会喷火的变异鹤驼，收为动物伙伴，就是为了克制安德烈的“再生”体质，今天再次交手，果然收到奇效。
默默注视着垂死挣扎的安德烈，佩普眼神复杂。
他和安德烈出生在同一个村庄，有着相近的血统，也都曾过着平淡无奇的生活，直到银闪爆发，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轨迹。
第100章：不同的道路
安德烈服用英雄药，觉醒了超能力，被彼得·范德瓦尔招揽，成为圣血骑士团的一名使徒。
佩普幸运的被天宫选中，获得超凡传承，成为了一名天宫特警。
不同的际遇，使这对堂兄弟走向对立的阵营，当佩普不得不与安德烈为敌的时候，心情难免有些沉重。
这时，正在被烈火灼烧的安德烈，突然咧开鳄鱼嘴巴，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的身躯扭曲膨胀，竟然发生二次异变，从鳄首人身的形象，转化成一条将近十米长的巨鳄！
佩普吃了一惊，连忙冲喷火鸡吼叫，提醒他远离变成巨鳄的安德烈。
然而太迟了。
巨鳄猛的甩出长尾，结结实实抽打在喷火鸡背上。
喷火鸡悲鸣着腾空飞起，一头摔进沼泽。
细长的双腿扎进松软的泥淖，越是挣扎扑腾，越是不由自主的向泥淖深处陷落，仿佛正在滑向一张贪婪而巨大的喉咙。
佩普急忙冲向沼泽，想把喷火鸡拉回来。
化身巨鳄的安德烈，仍然具有人类的心智。
翻起厚重的眼皮，眼中闪出一抹阴险的神色，趁着佩普急于营救喷火鸡，爬到他身旁，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狠狠咬向他的脖颈。
安德烈不得不暂缓营救喷火鸡，侧身避开巨鳄扑咬，腾出一双粗壮的前肢，抱住鳄鱼嘴巴，奋力下压，使他无法张口撕咬。
巨鳄与大熊，在泥潭中翻滚扭打。
佩普很快就发觉，安德烈化身的鳄鱼，力量竟然比自己的凶暴熊形态更大，再加上体型占了便宜，纵然自己配置了自由专长“精通擒抱”，也无法在肉搏中稳定压制对手。
更要命的是，随着两人的激烈扭打，不断远离岸边，身躯正在朝泥淖深处下陷。
鳄鱼可以在泥水中闭气，凶暴熊却没有这样的能力。
照这样下去，佩普别说营救喷火鸡，自己也将难逃泥潭的吞噬。
转念之间，他想到改变战术，比如变成土元素或者水元素形态，都更适合在泥潭中搏斗，也不会因为陷入泥潭而窒息。
然而这两种元素形态，体型和力量都还远不如凶暴熊，勉强可以躲进泥潭深处自保，却无法战胜安德烈，更没有余力营救即将被泥淖淹没的喷火鸡。
就在他暗自焦急的时候，空中传来耳熟的鸟鸣声。
一大群极乐鸟降落在沼泽边，变成一位身着银灰色紧身衣的艳丽女郎。
恢复人类形态的唐宁，望着泥潭中激烈搏斗的凶暴熊和巨鳄，缓缓抬起左臂，吟咏象征“进化”的咒文。
“Turwé！”
一股魔力从唐宁左腕佩戴的青藤手镯当中引导出来，化作金色光辉，照在凶暴熊和喷火鸡身上，为他们加持5环魔法“动物异变”。
沐浴魔力光辉的喷火鸡和凶暴熊，体型各自增大一个级别，力量+8，体质+4，天生防御+4，还获得了10/魔法的减伤护甲。
随着体型的增大，喷火鸡在沼泽中的浮力也增强了，扑腾着沾满泥浆的翅膀，挣扎着跳出泥潭。
怀着满腔怒气，喷火鸡扑到安德烈背上，疯狂啄咬。
巨鳄脊背，鳞片剥落，血肉飞溅！
佩普庆幸自己没有变成元素形态，否则就无法获得“动物异变”带来的巨大增益了。
在唐宁的法术加持下，他已经变成一头体型与安德烈相仿的超大型凶暴熊，力量属性飙升到39点，轻松压制安德烈化身的巨鳄，一双熊掌骤然发力，硬生生将鳄鱼的下巴扯得脱臼，口水混合鲜血涌出喉咙。
“再生”体质，可以接续断骨，却无法使脱臼的关节自行复原。
下巴脱臼的安德烈，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站在鳄鱼背上的喷火鸡，发觉这怪物的伤口又在自行愈合，深深吸气，张口喷出一团烈焰，灼烤得鳄鱼背部血肉滋滋作响，再生机能受到遏制。
在佩普和喷火鸡的围殴下，安德烈没能支撑多久，就停止挣扎，昏死过去。
失去意识的身躯，自动收缩，很快就变回人形。
“佩普老哥，抓活的！”唐宁站在岸边喊道。
佩普点了下头，摆手阻止喷火鸡啄咬安德烈，将他拖回岸边，自己也变回人形。
唐宁给安德烈扣上天宫特制的手铐，顺带把他手上的水晶戒指摘下来，冲佩普晃了晃。
“高飞好像在收集使徒玺戒，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等一下我把这枚戒指拿给他。”
“安德烈怎么处置？”佩普问。
“你留在这里看守安德烈，我去看一下其它队友的情况，或许他们也需要支援。”唐宁扭头望向混乱的战场，接着说：“今晚我们要争取把安德烈、西门、鳄天使还有犬天使全部抓获，战斗结束后，再把他们一并送往天玑站关押起来。”
……
陷入绝境的关头，安德烈曾把最后一线希望寄托在使徒玺戒上。
然而直到最后，鳄天使也没有回应他的呼唤，赶来增援。
事实上，鳄天使并非没有听见安德烈的呼唤，也并非不想救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饭团看书
安德烈与佩普对决的同一时间，鳄天使也被马涛、马芸和齐天联手拦截下来。
鳄天使从头到尾足有15米长，比起安德烈全力催发英雄药、变成的鳄鱼形态，更加庞大，根本不把三个渺小的人类放在眼中，直接冲上去，打算把他们踩成肉饼。
“大爬虫，你给我站住！”
齐天率先施法。
鳄天使脚下泥泞的地面，滋生出大片蔓藤，每根都有成年人的手腕那么粗，长满钢针般的荆刺，如同活蛇一般，顺着巨鳄粗壮的四肢向上攀爬，将它缠住。
鳄天使浑身长满坚硬的鳞片，荆棘难以刺伤，脚步却被遍地蔓藤牵绊，爬行速度锐减。
施放“荆棘丛生”过后，齐天立刻命令身旁的蛛天使：“美女，赶紧摇人，召唤你的蜘蛛小弟！”
被齐天呼三喝四地使唤，蛛天使觉得很没面子，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遵照齐天的指示，激发“万物化蛛”，以大块岩石和树木作为素材，转化成十二只大型构装蜘蛛。
第101章：液压炮
这些岩石和木头构造的大蜘蛛，生来就是炮灰的命，在蛛天使的驱使下，蜂拥扑向鳄天使。
趁着鳄天使陷入重围，马涛、马芸和齐天的另一只宠物变异针鼹，躲在构装蜘蛛们持续全力输出远程火力。
然而大家很快就发现，枪弹和变异针鼹发射的尖刺都很难击穿鳄天使厚重的鳞甲，打在这巨鳄身上，不痛不痒。
马涛皱了皱眉，果断把副职业切换成占星术士，给鳄天使打下“脆弱印记”，抬手射出魔法飞弹。
砰！砰！砰！砰！砰！
五颗紫色光球，相继打在巨鳄背上，不受鳞甲阻碍，合计造成42点伤害。
马芸看到这招管用，也效仿哥哥的做法，切换成占星术士，以无视护甲的魔法飞弹轰击鳄天使。
连续遭到两轮飞弹集火，鳄天使痛得嗷嗷怪叫，扬起尾巴，膨胀如球的液压囊突然收缩，囊中储备的大量泥浆，通过尾巴末梢的空腔挤压出来，呈扇形扩散。
唰！
纠缠鳄天使的带刺蔓藤，还有对面那群构装蜘蛛，遭受高压液流冲击，瞬间全被撕碎、轰飞。
阻挡鳄天使的障碍物，已经被清空，只有三位年轻的特警，依旧站在它的面前。
“妈妈咪呀！这怪物好变态！”
马芸咋舌惊呼。
与此同时，小马同学手上也没闲着，以最快的速度活化了一面巨型塔盾，遥控巨盾浮空而起，挡住鳄天使喷射出的第二波液压炮。
嘭！
半尺厚的硬木蒙皮塔盾，被鳄天使一炮轰碎，完成了自己短暂而又光荣的使命。
鳄天使尾部储存的水分，最多只能连开三炮。
已经连续轰出两炮，却没能杀伤对手，鳄天使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三个人类，等待自己的，很可能是一场更为持久的苦战。
巨鳄眼中的轻蔑，此时已经变成警惕，一边紧盯着马涛等人，同时倒退着爬行，靠近沼泽边，将尾巴扎进水中，打算抽水。
只要保持在水边战斗，就有源源不断的弹药可用。
战斗打响之前，马涛就已经把鳄天使作为假想敌了，暗中观察它屠杀阿斯马特人时惯用的招数，早就知道这怪物的尾部液压炮发射两三次，就要抽水补充弹药，特地从高飞那里借来“霜星魔杖”。
此刻看到鳄天使整条尾巴连根插进沼泽，立刻举起魔杖，释放“霜之新星”。
一圈苍白的冰环，以鳄天使的尾巴根为中心炸开，瞬间将周围20尺内的水域冻结。
鳄天使被“霜之新星”轰了个正着，沾满泥水的湿润皮肤附着冰霜，整条尾巴更是被冻结在冰块中，一时间拔不出来。
马芸举枪瞄准受困于冰封的鳄天使，准备射出灌注“火球术”的6号弹。
然而转念间就想到，这一枪打出去，火球爆炸刹那释放出的高温必定会融化冰霜，等于帮鳄天使摆脱困境。
这种明目张胆帮倒忙的行为，恐怕会把老哥气得当场抓狂，往后的日子里，必将无数次在她耳边唠叨……
马芸一想到这个后果就脑壳疼，枪口也垂了下来。
鳄天使可没白长那么大块头，力气大的惊人。
马涛又补了一发“霜之新星”，还是无法完全冻结鳄天使的行动。
这怪物猛一发力，竟然将大坨凝固的冰块连同尾巴一并从沼泽地里拔了出来，抖动身躯，体表冰霜噼啪碎裂，剥落下来。
服用英雄药之后，鳄天使的尾巴也发生了进化，灵活的简直不像爬行动物，轮起尾巴，将泥水冻结而成的冰块甩过来，如同一颗炮弹砸向马涛。
“涛哥当心！”
齐天及时推开马涛，自己却被落地刹那炸裂的冰屑溅了一身，防暴服保护不到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
砰！砰！
马涛擎起霰弹枪，连开两枪逼退鳄天使，快步跑回齐天身旁，为他疗伤。
好在只是皮肉伤，看着吓人，并不严重。
马芸也担心齐天的伤势，想过去探视，然而鳄天使庞大的身躯横亘在当中，把她和马涛、齐天分隔开来，想从这头巨兽的眼皮底下溜过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马芸迅速给自己加持上“飞行术”，背后展开一双透明的魔力羽翼，缓缓浮空而起。
鳄天使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竖起尾巴，指向夜空中的少女，酝酿喷射最后一发液压炮，把她从空中击落下来。
此时马芸离地已经有40多米，本来还想飞得更高一点，看到鳄天使竖起尾巴，心知已经不能再等，果断扣下扳机，抢在对方开炮之前先开了枪。
灌注“移形换位”的1号弹呼啸出膛，命中鳄天使额头，勉强击穿鳞甲，就已经耗尽动能，造成的杀伤微不足道。
但是，马芸这一枪的目的并非伤敌。
子弹命中巨鳄的同时，法术效果随之启动。
鳄天使只觉一阵晕眩，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与高悬在夜空中的魔法少女交换了位置。
这头巨鳄可没有飞行能力，在高空中慌乱的蹬腿，却还是无法遏制身躯下坠，以自由落体的姿态划过夜空，最终重重的摔在地上，泥浆飞溅，地面被砸出一个大坑。
成功执行换位战术，马芸刚要松口气，就看见鳄天使撑起身躯，摇摇晃晃的从泥坑中爬了出来，除了眼神有些呆滞，似乎摔出了轻微的脑震荡症状，此外并无大碍。
“哇！这货从40多米高空摔下来，居然屁事没有，简直活见鬼了！”马芸不由惊叹。
马涛也为鳄天使异常强悍的生命力感到震惊，然而他更担心妹妹被那条巨鳄记恨，追着她咬。
“马芸！你傻愣愣的站在地上干什么，赶紧飞起来啊！”
马涛没好气的呵斥妹妹，同时也在施法。
他先召唤出圣光神使，接着以自身为中心张开“灵体卫士”，主动拦住鳄天使。
经过“法术扩展”超魔的“灵体卫士”，辐射半径达到10米（30尺），而在这圈金色光照的内部，还有两圈半径较短的光罩，就是圣光神使提供的20尺“威胁灵光”和10尺“反邪恶法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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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硬核背刺
马涛在“灵体卫士”、“反邪恶法阵”和“威胁灵气”三层结界的庇护下，顶着巨鳄不断开火。
他手中那杆+1爆发霰弹枪，几乎是贴脸轰击鳄天使，时不时的还打出暴击，就连坚硬的鳞甲也抵挡不住。
连挨三枪过后，鳄天使已经被霰弹轰得满面鲜血淋漓，忍无可忍，咆哮着扑向马涛，打算一口将他吞掉。
然而当这条莽撞的巨鳄刚一进入“灵体卫士”的控制区，狂奔的步伐就陷入迟滞。
若隐若现的金色魅影，悄无声息扑上来，对鳄天使造成无法抵御的光耀伤害。
“灵体卫士”的杀伤力不算大，但是每轮都来这么一次，积少成多，也不好受。
鳄天使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像是在泥潭中跋涉的旅行者，拼尽全力挪动脚步，只想尽快突破“灵体守卫”构成的屏障。
它越着急，马涛反而越淡定，不紧不慢的向后退，每退两步就开一枪，就这么吊着气急败坏的鳄天使放风筝，持续消磨它的斗志与生命。
鳄天使想追马涛又追不上，转而攻击别的敌人，又会被马涛追着屁股打，这种苦不堪言的体验，只能用“折磨”来形容。
此时鳄天使已经意识到，再这样被牵着鼻子走，自己迟早得被耗死，于是竖起尾巴，冲马涛轰出最后一发液压炮。
在旁边观战的马芸，早就施法修复了塔盾，活化之后悬在半空，就等着鳄天使打出这最后一炮呢。
看到巨鳄翘起尾巴，小马同学不加思索遥控塔盾飞到哥哥面前，替马涛挡下高压水炮的轰炸，完成使命的盾牌再次四分五裂。
鳄天使这最后一击没能打到马涛，已经没了继续战斗的勇气，果断掉头逃离现场。
等到液压炮激起的泥浆落定，马涛和马芸才发觉这条大爬虫已经开溜，连忙追赶。
兄妹俩追到沼泽边，眼睁睁看着鳄天使滑入水中，扭着屁股游向远处，不由傻眼。
王大庆不在此处，没有人给他们加持“浮力祝福”，冒险闯进沼泽，陷入泥潭可不是闹着玩的。
“没别的法子，只能飞起来追杀鳄天使！”
马芸重启“飞行术”，双脚缓缓离地。
“小芸，等一下！”齐天带着蛛天使追上来，“那条巨鳄精明得很，看到你飞过去，很可能会一个猛子扎进深水区，你总不能下水追杀啊！”
马芸面露迟疑。
正如齐天指出的那样，凭自己这小身板儿，入水追杀鳄天使，就等于自寻死路。
“小天，你有办法阻止鳄天使逃跑吗？”马涛问。
“可以试试！”齐天笑的很狡猾，“小芸，你还有没有灌注‘火球术’的子弹，给我一颗。”
马芸点了下头，打开左轮手枪弹仓，把“6号弹”取出来。
齐天接过她递来的注魔子弹，装进自己的手枪，转身对蛛天使说：“美女，马上带我传送到灵界！”
蛛天使展开一双捕捉足，抱住齐天，身躯迅速淡化，带着他一起跨越位面壁垒，潜入灵界边缘。
灵界没有重力，齐天和蛛天使可以直接凌空漫步，追赶蛛天使。
对于生活在物质世界的生物来说，灵体生物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反之，灵体生物则能看到物质世界的景象，等于单方面的隐形。
齐天带着蛛天使，迅速追上漂浮在泥淖中的鳄天使，主仆二人又从灵界传送回来，恰好落在鳄天使背上。
鳄天使觉察到背部突然出现沉甸甸地异物，警惕的停下来，竭力扭头，朝自己后背上瞄。
受限于生理构造，鳄鱼的脖子不够灵活，朝各个方向扭动的角度很有限，勉强看见背上有人，却咬不到这两个不速之客。
齐天在鳄天使如同甲板一般宽阔平坦的脊背上，找到一处鳞片剥落的伤口，持枪顶住还在渗血的伤口，于零距离射出子弹！
嘭！
伴随一声沉闷的轰鸣，“6号弹”深深钻进鳄天使体内。
背部传来的剧痛，使这头巨鳄发了狂，咆哮着在泥潭中翻滚，掀起浑浊的浪涛。
它想把背上的刺客甩下来，可惜太迟了。
蛛天使早已带着齐天遁入灵界。
百步开外的陆地上，马芸看到齐天背刺得手，并且顺利逃回灵界，立刻集中精神，默念咒文，远程引爆子弹当中灌注的“火球术”。
轰！
鳄天使背上爆出大团烈焰，继而鲜血狂飙，仿佛熔岩喷发。
“火球术”于体内爆破，伤害骰也就不存在随机波动的因素了，自动满值，对鳄天使造成60点杀伤。
这还不算齐天之前开的那一枪，以及后续子弹被火球撑爆熔融，造成的附加伤害。
硝烟散去，只见鳄天使背部炸开一个直径两尺的大窟窿，血如泉涌。
这头遭受重创的巨兽，趴在被自己的鲜血染红的沼泽中，已经陷入昏迷，如同一艘破船，随波漂流。
马涛连续施展三次“3阶怪物召唤术”，召唤出三条鳄鱼，命令它们把鳄天使拖回岸边。
这三条鳄鱼都有三米来长，虽然跟鳄天使没法比，在普通鳄鱼当中也算得上强壮了，力量属性都有22点。
三条鳄鱼游到鳄天使跟前，分别咬住它的尾巴和两只后脚，合力拖着这头昏迷的巨兽游回岸边。
齐天骑着蛛天使从灵界回来，看到趴在岸边的巨鳄，担心地说：“这怪物的块头太大了，等它苏醒过来，恢复力气，恐怕还会反抗。”
马涛点上一支烟，皱着眉头说：“没办法，为了天宫的科研事业……咳咳，更主要是为了多赚点经验值，最好还是抓活的。”
“嗯……我来把这条大爬虫变小一点儿。”
马芸对着昏迷的巨鳄施展“缩小术”，使它的体型缩小了一个级别，接着从星盘中掏出一捆最粗的尼龙缆绳，施法活化过后，把鳄天使牢牢绑起来，确保它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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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第103章：骨刃血矢
“刀锋”西门的十根指骨，硬如钢铁，锋利如刀，拖着拉长不下十米的皮肤与筋腱，在夜空中宛如灵蛇狂舞，削断四根长矛，顺势刺入持矛的四名皮里恩村战士体内。
西门本可以直接洞穿对手的喉咙，让他们死的干脆利落。
然而西门故意避开致命要害，操控十根骨刃钻进对手肢体关节的缝隙，切断筋腱，不紧不慢地将他们肢解。
这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虐杀。
自从服用英雄药过后获得了超能力，西门就不再压抑自己的施虐癖。
在他眼中，只有变种人才算人，不具备超能力的普通人，充其量是会说话的牲畜。
四名皮里恩村战士惨叫着倒下，他们眼中的恐惧和绝望，令西门感到愉悦。
他不想立刻杀死这些四肢残废的猎物。
在这个湿热多雨的季节，尸体很快就会腐败变质，不再适合生食，或者用更“文明”的说法——“人肉刺身”。
食用的时候再宰杀，肉质才能保证鲜嫩可口。
其他阿斯马特人，为了摄取营养或者遵从宗教风俗才偶尔吃人，内心深处并不会把自己的同类视为一种与鸡鸭猪牛同等地位的食材。
西门不一样。
他是一个纯粹的、毫不矫揉造作的食人狂魔，吃人只是因为觉得人肉好吃，令他上瘾，好比抽烟喝酒之类司空见惯的嗜好。
西门不懂什么宗教民俗，文化隐喻，吃人而已，不需要故弄玄虚，搞得那么复杂。
缩回十指，西门舔了舔指尖上的血迹，打算寻找新的猎物。
这时，一股神秘的力量侵入他的脑海，强迫他暂缓猎杀皮里恩村的“两脚羊”们，转身望向树丛，眼中燃起恼怒的火苗。
“谁在那里？”
“你大爷！”
树丛中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一个肤色和穿着打扮都与阿斯马特人不同的魁梧男子，大步走出树丛，右手擎起大盾，左手提着警棍。
“你不是皮里恩村的人……”
西门恶狠狠打量陌生的魁梧青年，莫名的心生敌意，在宰掉这小子之前，其他猎物都勾不起他的兴趣。
“都说了是你大爷！”
王大庆懒得跟这个食人狂魔啰嗦，一发“强令决斗”拉稳仇恨，迫使他过来单挑。
除了阿斯马特人，西门就只跟圣血骑士团的成员打过交道，勉强听得懂E文，但是，对面那个魁梧青年说的却是另一种语言，他完全听不明白。
交流上的障碍，使西门也不耐烦了，抬手甩出十根指刀，呼啸着刺向对手周身关节。
王大庆从容举盾格挡。
十根指刀相继刺中盾牌，叮当作响，全被弹开。
坚固的附魔大盾上，连一丝划痕都没有。
“你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把戏，有啥用啊！”
王大庆的嗤笑，深深激怒西门，咬牙切齿挥动双臂，手指拖着柔韧的筋腱，如同十条狂舞的皮鞭，甩出刺耳的破风尖啸。
盾牌的防护面积有限，挡不住暴风雨般抽打过来的指鞭。
王大庆右手持盾护住要害，左手电警棍辅助格挡，同时缓缓后退，测试对手攻击的极限距离。
西门注意到他的举动，冷笑一声，分出一条指鞭，陡然转向，缠住王大庆的警棍，发力拉扯，试图缴械。
指鞭一头缠住警棍，绷得笔直，却拖不动稳如泰山的王大庆。
“看来你的手指最多只能射出12米远，力量属性不超过15点。”王大庆摇了摇头，“就你这点儿力气，怎么敢跟我玩拔河游戏？”
老王同志天生力量16点，还配置了4点自由属性，20点的力量属性不算太高，碾压“刀锋”西门这个瘦猴儿还是不成问题的。
左臂稍微发力，就把西门扯得踉跄前冲。
不等他主动撤开指鞭，王大庆已经按下警棍的电击开关。
高压电流顺着西门的手指传导过去，电得他毛发倒竖，浑身发麻。
王大庆趁机跨步上前，右手持盾向前一挥，一记盾击结结实实拍在西门脸上。
嘭！
身材瘦削的西门，被大盾撞飞，仰面朝天跌倒在泥坑中，鼻梁塌陷，血流满面。
王大庆走上前去，打算把他铐起来。
西门抬头怒目圆睁，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王大庆匆忙止步，举盾格挡。
大部分血液被盾牌挡下来，只有一滴击中左臂，感觉像是挨了一箭，火辣辣的痛。
血箭撕裂的伤口很浅，看起来问题不大，王大庆暂时顾不上治疗，忍痛冲向西门，挥棒猛击。
就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仰躺在地上的西门，两侧肋骨突然弹出体外，左右各四根，拉伸延长，交叉成拱形，如同一面盾牌，挡住砸下来的警棍。
“我靠！这样也行？！”
王大庆顿时惊到了。
没想到西门还有这样的怪招，不光手指，连肋骨都能弹出体外，伸缩扭动，充当武器和护盾！
好在他已经在游戏世界里见识过太多稀奇古怪的生物，相比之下，西门操纵骨骼的能力也不算特别变态。
短暂的惊讶过后，老王同志就恢复镇定，打算按下警棍的电击键，透过架住警棍的肋骨传导高压电流。
一阵突如其来的心绞痛，打断他的动作。
西门乘机翻身跃起，双手十指再加上八条肋骨，同时弹射出来，发起猛烈的反击。
王大庆艰难格挡，然而愈发强烈的心悸，再加上胸口闷痛，使他感到呼吸艰难，无法专注战斗，很快就被突破防线。
西门的指刀与骨刃，在他身上切割出十多处伤痕，除了受到星质防爆服保护的胸腹要害，周身其他部位都已经被鲜血浸透。
“心口痛的滋味怎么样？”西门狞笑着挥出指鞭，缠住王大庆的脚踝，将他绊倒，“当你被‘鲜血之矢’射中，就已经死到临头。”
借助星盘的同声传译功能，王大庆从西门的嘲弄当中了解到自身突发恶疾的真相。
“鲜血之矢……难怪我觉得浑身不得劲，原来是中了你小子的暗算。”
王大庆站起身来，顺带给自己拍上一发“圣疗”，伤口迅速愈合，面色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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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犬天使
这回轮到“刀锋”西门傻眼了。
英雄药使他觉醒了两项超能力，其一是操纵骨骼作为武器，其二就是“鲜血之矢”。
刚才他喷在王大庆身上的那道血箭，蕴含超自然毒素，一出现心悸、胸痛、气短等症状，就意味着毒素已经顺着血管流入心脏，诱发爆发性心肌炎，若不及时医治，不出几分钟就会猝死。
王大庆是第一个中了“鲜血之矢”，毒性发作过后，还能面不改色、继续战斗的人。
西门眼中交织着疑惑与惊骇。
他不知道，王大庆是圣武士。
从5级开始，圣武士的“圣疗”就附带“解毒”特效。
王大庆运用“圣疗”治愈外伤的同时，顺带消除了伴随“鲜血之矢”侵入体内的毒素。
受限于眼界和见识，西门不了解自己的对手，也不愿相信对方在被“鲜血之矢”击中之后，已经出现发病症状的情况下，转眼间就能恢复健康。
“这不可能！别装了，其实你的心脏正在剧痛，勉强装出没事的样子也骗不了我！”
西门嘶吼着狂舞骨刃，全力猛攻。
王大庆已经熟悉他的攻击套路，举盾从容格挡，很快就找到一个反击的机会，电警棍再一次击打在西门撑出体外的肋骨上，迸发出闪耀的光芒和电火花，继之以一声惊雷般的轰鸣！
这一棍除了电击特效，还灌注了圣武士的两大杀招——“至圣斩”和“雷鸣斩”。
西门撑出体外的八根肋骨，当场被敲得粉碎，耳朵也被雷霆震聋，淌出两行鲜血，跌坐在地上，满脸不敢置信。
王大庆收起电警棍，掏出手铐，冲他晃了晃。
“别挣扎了，乖乖投降吧。”
“呸！”西门突然吐出一口血箭。
“又来这一套，你当我是傻子吗？”
王大庆冷笑着举起大盾，激发格挡特效，将迎面射来的“鲜血之矢”反弹回去，正中西门胸口，令他自食其果。
浑身流淌着毒血的“刀锋”西门，免疫自身“鲜血之矢”附带的毒素，捂着被血箭击伤的胸口，拔腿就往树丛中逃。
“不好意思，此路不通。”
长发飘飘的美少女，从树丛对面走来，手持齐眉棍，唇角那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使西门联想到了猫戏老鼠的情景。
“滚开！”
西门急于逃生，无暇细想对方的来头，放出所有骨刃，刺向长发少女周身要害。
“小枫，当心啊！”王大庆在后面提醒道。
江枫微微一笑，窈窕身段宛如风中飘絮，在刀丛中翩然起舞，轻松闪避暴风雨般袭来的骨刃，随手挥出铁棒。
嘭！
西门还没看清她的动作就挨了当头一棒，顿觉一阵天旋地转，膝盖发软，不由得跪在地上。
鲜血顺着额头流淌，西门勉强保持清醒，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使徒玺戒上，沾满汗水和血污的水晶指环微微发光，呼唤犬天使赶来救援。
“犬天使自身难保，别指望它来救你了。”
江枫嗤笑着隔空挥出“阳炎掌”，将西门轰得倒飞出去，翻滚着跌倒在王大庆跟前，昏死过去。
王大庆给西门戴上手铐，顺带摘下使徒玺戒，递给江枫。
“小枫，你去找高飞，我留在这里看守‘刀锋’西门，可不能让这小子溜了。”
“好的，大庆哥，回头我们就在这里集合。”
江枫扛起齐眉棍，转身朝男友那边飞奔。
一双修长美腿，轻盈踏过草丛。
曼妙的身影，消失在夜色深处。
……
夜色阴沉，雷雨交加。
修鲁村和皮里恩村，上千名阿斯马特战士陷入混战，喊杀与悲鸣盖过隆隆雷鸣，尸体横七竖八倒在沼泽边，鲜血混合雨水在泥泞的战场上恣意横流，遍地猩红刺目。
高飞小心的避开一群正在激烈打斗的阿斯马特人，给自己补上一道“隐形术”，朝着树林深处潜行，追寻犬天使。
在混乱的战场上，只有这头最危险的魔兽是他感兴趣的猎物。
明知道犬天使很可能是一头吞噬魂灵的大犬魔，被它咬到要害当场就得寄掉，天宫医院都救不回来，高飞还敢主动追杀这个恐怖的怪物，当然不是存心作死。
首先，作为这支特警小队的队长，同时也是等级最高的人，高飞觉得自己有义务啃最硬的骨头，把最危险的敌人留给自己。
此外，他已经查看过大犬魔的资料。发现这种怪物除了一大堆天赋专长和超自然能力，居然还是天生的术士，通常可以施展0~4环魔法！
这不巧了么？
身为一名“盗法者”，高飞最喜欢跟施法者朋友们交流魔法，但愿犬天使能给自己提供一些新知识。
经过数分钟的追踪，高飞终于在林间空地找到犬天使。
他原本打算潜行到犬天使背后，用手中的双枪发出问候，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惊喜。
可惜，犬天使身边有八名修鲁村的战士当保镖，还被三倍数量的皮里恩村战士团团包围起来，没有贴身背刺的机会。
高飞躲在灌木丛中，举枪瞄准人群中的犬天使，暗自皱眉。
雨夜林间，光线昏暗。
攻防双方的人们都在不停地移动脚步，交错晃动的身影，进一步增大开枪狙击的难度。
就在高飞寻找射击角度的时候，犬天使突然张大嘴巴，冲着对面聚集的敌人发出一声咆哮。
凄厉的声浪在雨夜中激荡，与此同时，一股青色魔力随着音波自犬天使口中喷涌出来，瞬间席卷前方人群。
很不凑巧，躲在灌木丛中的高飞也被这一轮魔力波动扫到，不由打了个寒颤，莫名感到灰心丧气，意志消沉……似乎是中了某种debuff！
高飞连忙开启星盘，查看自身状态。
状态栏上，果然出现一则提示：极度绝望（负面心灵效果）。
……
3环魔法“极度绝望（惑控系）”：一股令人绝望的精神波动扫荡前方30尺锥状区域，范围内意志豁免失败的生物，攻击、豁免、技能检定均获得劣势，持续1分钟/施法等级。
第105章：狗鼻子
沃日！
老子这里还一枪没开，先躺了枪！要不要这么倒霉呀？！
高飞暗自叫苦，赶忙给自己拍上一发“驱散术”，解除“极度绝望”带来的负面状态。
那些中了“极度绝望”的皮里恩村战士，可没有高飞这样的自救手段，士气受挫，攻势也停了下来。
犬天使看出敌人眼中的怯懦，狞笑着吟咏咒文，接连为身边八名保镖加持两道增益法术。
转眼之间，八名修鲁村战士身高暴增一倍，如同一群发狂的野兽，红着眼睛发起反击。
高飞看得出来，修鲁村的战士们被犬天使加持了“变巨”和“狂暴”双重buff。
体型与武器增大一个级别，力量合计+4，体质+2，在狂暴状态下几乎感受不到伤痛和恐惧，战斗到至死方休。
八个狂暴的巨人，对抗三倍数量但是大多中了“极度绝望”的敌人，反而占据上风，很快就冲破了包围圈。
高飞维持隐身状态，悄悄挪动脚步，靠近犬天使，同时启动盗法者的职业能力“洞察之眼”。
天宫的数据库中，尚未收录犬天使的情报，无法侦查它的底细。
在这种情况下，“洞察之眼”反而更容易获取对手的情报。
犬天使还没发觉有人正在暗中窥视自己，不知不觉中被“洞察之眼”看了个透彻。
现在高飞知道，犬天使拥有15个施法等级，总共觉醒了14个天赋法术，分别是：
0环-次级幻影，侦测魔法，冷冻射线；
1环-行踪无迹，魅惑人类，变巨术；
2环-巧言术，浮空术，狂暴术；
3环-暗示术，隐形法球，极度绝望；
4环-任意门，群体变巨术；
……
任意门？好耶！！
高飞不禁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来皮里恩村的路上，顺道宰了几只野生变异怪物，积攒出足够提升一级“盗法者”的经验值。
趁着混战双方都没有觉察到自己，高飞火速临阵升级，花费7500点经验值，把“盗法者”职业升到6级，
算上“熟练施法者”，当前他的总施法等级12，满足窃取4环魔法的最低标准。
他这里刚做好准备，正要出手窃法，犬天使突然抽了抽鼻子，似乎嗅探到了什么，扭头朝这边望过来，眼中带着警惕。
糟糕！
高飞猛然想到，犬天使属于犬科动物，天生嗅觉发达。
自己仗着有“隐形术”庇护，在犬天使眼皮底下潜伏，对方虽然看不见，灵敏的狗鼻子却能嗅到生人的气味。
在犬天使已经兴起警觉的情况下，窃法的成功率将会大幅下降。
看到犬天使已经退回保镖们身后，高飞果断激活眉心灵印，轰出一发“心灵震爆”！
银光一闪，雨夜中仿佛炸响无声的惊雷，混战双方遭到震慑，全都呆立当场，暂时失去意识。
人群当中，只有犬天使依旧挺立着，猩红的眼眸凶光毕露。
高飞不由得心头一凛。
也不知道这怪物是精神抗性太高，还是运气太好，居然抵抗住了“心灵震爆”！
自从获得“震爆灵印”以来，这还是高飞第一次失手。
更糟糕的是释放“心灵震爆”的同时，隐形效果也被打破，他已经完全暴露在犬天使的视野中，彻底失去行窃和背刺的机会。
犬天使张开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獠牙。
这一幕似曾相识。
就在高飞以为它又要施展“极度绝望”的时候，这头魔犬却喷出一道白茫茫的寒流。
《怪物图鉴》中关于犬魔的描述，并没有提及这种生物能够像白龙一样喷吐寒流。
这一招完全出乎高飞的意料，直到森森寒气刺痛肌肤，才凭着无数次血战积累的经验与本能向后翻滚，狼狈的闪避喷吐。
万幸“盗法者”属于盗贼类职业范型，自带“反射闪避”和“直觉闪避”两项专长。
尽管事发突然，高飞没能通过反射豁免，但是在双重闪避专长的作用下，最终只受到这口极寒吐息1/4的伤害，损失了10点生命值。
伤得不重，手脚被冻得发麻才是大麻烦。
高飞果断加持“隐形术”，从犬天使眼前消失，拖着冻僵的双腿，尽量放轻脚步，转移到背风处。
犬天使迎着风雨昂起头，深深吸气嗅探，狰狞的脸上浮现一抹懊恼之色。
狂风骤雨冲淡了气息，隐形的敌人还很狡猾的躲在下风处，无法通过嗅觉捕捉到其确切位置。
转了转眼珠，犬天使咧嘴冷笑，庞大的身躯也消失在夜色中。
高飞看到这一幕，心知犬天使也施法隐形了。
对峙双方都看不见彼此，好比两个瞎子在玩“捉迷藏”，谁的嗅觉或者听觉更灵敏，谁就有更大的概率在这场游戏中胜出。
显而易见，人的鼻子远不如狗鼻子灵敏。
至于听力，高飞不觉得自己的耳朵比狗更灵，况且在风声和雷雨的干扰下，根本听不见犬天使的脚步声，天知道对方是否已经绕到自己身后，即将发起致命的扑咬？
深吸一口气，高飞竭力保持镇定。
疑神疑鬼，自己吓唬自己最要命。
略一思索，高飞想到打破僵局的对策。
先给自己拍上一道“加速术”，使被寒流冻得迟钝的肌肉在魔力刺激下恢复活力，接着就把副职业切换成“模仿师”，戴上“术士面具”和“盗贼面具”，召唤出翼猫魔宠。
高飞肩膀上，浮现一团小小的阴影。
虎子悄然现身，趴在高飞肩头，斜眼瞅着他被雨水打湿的鬓发，满脸不爽，埋怨主人为什么偏赶在下雨天把自己召唤出来。
毛发蓬松的翼猫，最讨厌被雨淋的浑身湿乎乎。
高飞竖起食指，遮住嘴唇，示意虎子不要出声。
模仿师与魔宠共享法术效果。
虎子刚被召唤出来，就自动获得“隐形”和“加速”两重buff，并没有被犬天使发现。
“虎子！快帮我看看，附近有没有一只长相凶恶的蓝毛大狗？”
高飞通过精神链接，与魔宠进行心灵感应，以免被犬天使听见动静。
翼猫天生拥有识破隐形的超自然视力，这也正是高飞把虎子召唤出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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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躲猫猫
虎子环顾四周，没有看见犬天使的身影。
无意间抬头望天，顿时眼睛一亮！
看到虎子抬起前爪，指向上方，高飞也抬起头。
夜空中阴云密布，纷纷扬扬的雨滴，在空中扯开一匹如烟似雾的帘幕。
仅凭自己的肉眼，高飞看不出什么异常。
但是，当他通过精神链接，共享魔宠的感官，眼前的视野立刻变得格外清晰。
通过虎子的视角，高飞看到犬天使悬浮在百尺高空，正在警惕的四下眺望，显然也在寻找自己的踪迹。
“不好意思，‘躲猫猫’游戏到此为止！”
高飞冷笑着一挥手，虎子振翅腾空，扑向犬天使。
直到翼猫飞到跟前，犬天使才发觉异样，匆忙回头，结果迎面挨了一顿大耳光！
虎子的敏捷属性高达25，还掌握了“猛扑”、“多重攻击”、“灵巧动作”和“武器娴熟”等格斗技艺，猫爪左右开弓，抽得犬天使眼冒金星，脸颊也被挠出深深的血痕。
趁着虎子成功突袭犬天使，打得它发懵，高飞抬手射出三道“灼热射线”，接着又连开两枪——其中一枪来自“快速射击”，另一枪则是“加速术”额外提供的攻击机会。
三发射线全中！
两枪中一！
上述所有攻击，全都带入“偷袭”特效。
这一轮狂暴输出，总共对犬天使造成120点伤害，“浮空术”的专注也被打断，惨叫着从空中陨落下来。
高飞还没来得及窃取法术，唯恐这货当场摔死，连忙甩出“荆棘之鞭”，缠住即将触地的犬天使，将它甩得横飞出去，一头扎进烂泥塘。
松软的泥浆提供了缓冲，犬天使还剩一口气，陷在泥潭中昏死过去。
高飞再次挥出“荆棘之鞭”，将这条落水狗拖出泥潭。
濒死昏迷的犬天使，已经丧失反抗能力，高飞可以从容不迫地跟它“交流”魔法。
“总之先把‘任意门’拷贝过来。”
“‘隐形法球’也还不错……”
高飞一口气把犬天使身上的法术全偷光，其中绝大部分偷过来以后就随手丢掉了，主要目的是封印其施法能力，免得它苏醒过后施法逃走。
经过一番挑挑拣拣，高飞最终只保留了三个从犬天使身上窃取来的法术，分别是3环“隐形法球”和“暗示术”，还有4环“任意门”。
高飞刚才把盗法者升到6级，多出一个法术空位，用来拷贝“任意门”，想要保留“隐形法球”和“暗示术”，还得删掉两个现有的法术。
“隐形法球”的作用类似“隐形术”，但是可以将隐形效果延伸到周身10尺，对法球笼罩下的盟友同样有效——盟友离开法球，就会自动显形，回来以后，则再次隐形。
高飞用“隐形法球”顶替掉“隐形术”，属于“鸟枪换炮”的版本升级。
“暗示术”是一个典型的惑控系魔法，施法者三言两语就能说服意志薄弱的生物接受自己提供的建议，或者道出心中的秘密。
“暗示术”还有一种特殊的用法，就是灌输给受术者一个在特定条件下触发的信念。
比如告诉某人：施舍100块钱给你在路上遇到的第一个乞丐，这会给你带来好运。
在“暗示术”持续期限内，也就是1小时/施法等级，受术者如果没有遇见乞丐，那就无事发生，如果真的遇见了乞丐，就会自动触发暗示，回想起施法者的建议，非常爽快的从钱包里掏出100块施舍给乞丐。
在此基础上，还能延伸出更巧妙的用法，比如“自我催眠”。
如果某人想告白，却又鼓不起勇气，就可以给自己拍上一发“暗示术”，鼓励自己下次遇到意中人的时候，一定要开口表白。
当然，表白的结果是否成功，那就不关“暗示术”的事了。
高飞还在游戏中听说过一桩逸闻。
某位天才法师，从打年轻时就很怠惰，还有重度拖延症，为了鞭策自己勤奋学习，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用“暗示术”自我催眠，对着镜子一边施法，一边念叨“学习使你快乐”……最终成为一位传奇大法师。
高飞本来是不怎么中意惑控魔法的，听了这个小故事以后才改变想法，觉得自己偶尔也需要鞭策一下，从内心深处发掘努力奋斗的动力。
况且“暗示术”还可以用在别人身上，特别是在打探情报和审问俘虏的时候，都可以派上用场。
什么？
用“暗示术”魅惑妹子，让对方爱上自己，主动告白？
呸！下流！
盗法者最大的痛苦，就是可供保留的法术数量太少。
高飞决定保留“暗示术”，就得替换掉一个现有的法术，挑来挑去，哪个都舍不得。
经过一番艰难取舍，高飞最后忍痛割爱，用“暗示术”替换掉了“灼热射线”。
这似乎是一个很不明智的决定，毕竟“灼热射线”是盗法者现阶段最重要的杀伤性法术，也是最适合搭配远程偷袭的法术。
事实上，高飞并非永久舍弃“灼热射线”。
等盗法者升到7级，获得一个新的法术位，他就从小马同学身上再偷一个“灼热射线”回来，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
收回思绪，高飞打开星盘，查看团队频道。
从队友们相继发出的战报来看，“鳄鱼”安德烈、“刀锋”西门和鳄天使都已经被捕，再加上自己刚刚俘获的犬天使，顺利完成了这一阶段的抓捕任务。
接下来，还有一些扫尾工作。
挑起争端的两个祸首都被逮捕，但是皮里恩村和修鲁村的械斗还在持续，双方都杀红了眼，继续打下去，怕是要同归于尽。
高飞略一思索，通过星盘给唐宁发信，让她再来一波装神弄鬼，以阿斯马特人祖先之灵的名义，终止这场血腥的冲突。
没过多久，唐宁果然化身为极乐鸟群，在夜空中吟唱“安神曲”，使混战双方冷静下来，再次以阿斯马特人先祖之灵的口吻，对修鲁村和皮里恩村的战士们发出警告。
第107章：退化
夜空中盘旋的上千只极乐鸟，集体发出更严厉的斥责，不光指责两村居民被恶灵迷了心窍，还说忤逆祖灵的东鲍伊（“鳄鱼”安德烈）和法尼古塔斯（“刀锋”西门）已经受到诅咒，被拖进萨凡冥府。
“不肖子孙啊，你们再不收起武器，停止互相杀戮，也将跟随东鲍伊和法尼古塔斯的脚步，堕入冥府，终日被恶鬼啃食！”
此时两村战士才发现，双方的首领都不见了，恐怕真如鸟群宣称的那样，已经被鬼神拖进萨凡，再也无法回到活人的世界。
群龙无首的阿斯马特人，失去了主心骨，面对眼前的灵异现象，心中的那杆天平，很快就朝着相信祖先显灵的方向偏斜。
人数较少的修鲁村一方，率先丧失继续战斗的勇气，残存的战士拖着伤兵，撤回船上，顺流而下，逃离战场。
皮里恩村一方，也是人心惶惶，顾不上追杀宿敌，扶着受伤的族人，背着尸体，撤回村里。
一场流血冲突，终于平息下来。
江枫冒雨跑过来找高飞，看到男友平安无事才放心。
两人一起动手，用绳子把犬天使捆起来，与队友们会合。
王大庆逮捕了“刀锋”西门。
唐宁和佩普也把“鳄鱼”安德烈押送过来，现在还差一个鳄天使。
“飞哥！枫姐！快来帮忙啊！”河边传来小马同学焦急的呼喊，“鳄天使逃跑了！快拦住它！”
高飞扭头望过去，果然看到一条鳄鱼，正在慌里慌张的朝这边爬过来。
后方不远处，马涛、马芸和齐天，都在鳄鱼身后大呼小叫的追赶。
“那条鳄鱼……真的是鳄天使？”江枫满脸诧异，“看起来太小了一点，完全不像啊！”
高飞也有同样的困惑。
印象中的鳄天使，从头到尾起码15米长。
对面正在逃窜的那条鳄鱼，目测还不到4米长，这个体型别说跟鳄天使比，放在普通的湾鳄里，都算是娇小的了。
高飞仔细观察，发觉鳄鱼尾部膨起呈球状，的确是鳄天使独有的特征。
别看鳄天使体型严重缩水，力气却比普通鳄鱼大得多，蛛天使喷出的蛛丝都缠不住它，很轻松就被扯断了。
最后还得是佩普老哥给力，变成凶暴熊，扑上去按住鳄天使，压制得它动弹不得。
“MMP！总算搞定了！”
马涛抹了把汗，掏出香烟点上。
“涛哥，你们不是已经把鳄天使捆起来了吗？”高飞走过去打听，“怎么又让它挣脱了？”
“都怪马芸太马虎，我让她把绳子捆紧一点，她还嫌我啰嗦，结果怎么样？果然被我说中了。”马涛没好气地数落妹妹。
“马涛！你别把黑锅往我头上扣！”马芸不服气的反驳，“我明明已经把绳子捆牢了，没成想给鳄天使抽血的时候，这家伙突然缩小，从绳套里钻了出去，事出意外，谁想得到啊？”
“况且你自己也有责任！要不是你手贱，非得给鳄天使疗伤止血，它也没力气逃跑！”
“我要是不给鳄天使治疗，它早就因为失血过多挂了，咱们还交个屁的差！”马涛大声辩解。
“行了行了，鳄鱼不是已经抓回来了么，你们兄妹俩就别吵了。”齐天揉着额头叹气，“听你们吵架，我都头疼，耳朵里嗡嗡的。”
“我也不想跟马涛吵，现在的问题是……得搞清楚鳄天使为什么突然会缩小。”马芸盯着又一次被捆成粽子的鳄天使，纳闷的自言自语，“就算我对它施加了‘缩小术’，体长也应该有7米左右，不至于收缩成这个程度，实在是太奇怪了！”
唐宁也在观察体型缩小为初始状态1/4的鳄天使，忽然眼睛一亮，拍手笑道：“我想到了！”
“唐姐，快说说看。”马芸迫不及待的追问。
“鳄天使在正常状态下，应该是一条体长7米半的雄性湾鳄，服用英雄药过后，体型增大了一个级别，才变成15米长的巨鳄。”
“英雄药的效用，最多持续一天，鳄天使很可能是药劲过了，再加上你施加在它身上的缩小术，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噢！分析的很有道理！”马芸心悦诚服的点头。
高飞旁听唐宁和马芸的讨论，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种可能性。
“首富，你采集了鳄天使的血样？”
“是的啊，飞哥，血样已经寄给维达实验室了。”
“你再给鳄天使抽一管血，注明是药效过后的样本，寄给实验室化验分析，请研究人员对比鳄天使服用英雄药前后的数据，写在报告当中，我有用。”
“好的！”马芸爽快的点头。
她不清楚高飞提出这个要求有什么目的，但是根据高飞一贯的做风可知，他肯定是在盘算某种投机取巧的骚操作。
除了鳄天使，马芸还要从安德烈、西门以及犬天使身上采集血样，寄给实验室。
趁着分析报告还没发回来，高飞把安德烈和西门分开关押，单独审讯。
为了提升审问效率，他把自由属性都加在魅力上，还请唐宁帮忙加持“鹰之威仪”，最终的魅力属性高达32点！
唐宁拿出魔法唇膏，打算给高飞加持“巧言术”，看到江枫也在场，想起上次闹出的误会，就笑着把唇膏递给江枫。
“小枫，你先给自己涂唇膏，然后亲高飞一下。”
“唐姐！没必要这样吧？”江枫臊得脸颊绯红，把唇膏推还给唐宁，“还是你来吧，像上次那样，先涂在手上！”
“嗯……我怕有人吃醋。”唐宁似笑非笑。
“怎么可能？你别多心好不好！”
江枫嘴上说不在乎，飘忽不定的眼神却透露了心事。
唐宁微微一笑，把唇膏涂在纸巾上，递给高飞。
高飞接过纸巾，在嘴唇上涂抹魔法唇膏，间接加持“巧言术”，消除语言障碍之后，先来审问西门。
他在问话的同时，融入了“暗示术”，引导西门认清现实——想要活命，实话实说是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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