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6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1）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和医院签订协议。手术是我自愿做的，我愿意为之承担相应的所有后果。”
娇阳微笑着，把病历单又推还给他的同时，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用卡来，一同朝他推过去：“手术的事情，还要劳烦蒋医生，多费点心。”
蒋司成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眸子漆黑幽深。
过了一会儿，他将病历单收下，将病历卡又推还给她：“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就请在拟定的协议上签字，后续还有一系列手续问题，你去柜台那里处理，我这里准备一下，等你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立即手术。”
虽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娇阳没想到那么快就可以手术，心里还是紧张地砰砰乱跳。
她去柜台那里办完了手续，签下“病人愿意承担术后在正常预后不良影响范围内的一切后果”的条约后，就连握着笔的手都是发麻的。
娇阳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手术在即，还感觉恍如梦境。
她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
蒋司成手上戴着白手套，拿起针管，她有些疑惑：“这个手术，还需要打麻醉吗？”
“自然是需要的。”
他蹙着眉心，说着就要往她的手臂里注射进去，“不然待会儿电流开起来，你会很痛苦。”
只是他才要推送针管，却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制止住动作。
蒋司成愣了瞬，抬起眼，对上一双含着戏谑的双眸。
娇阳干脆从病床上坐了起来，环顾一圈四周，然后把目光落定在他身上，伸出雪白的双臂缠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望向他：“你真的舍得让我消失吗？我还以为，至少你是站在我这一边的呢，真叫我难过呀。”
蒋司成垂着眼，把手里的针管放到了后头的架子上。
准备给她打的并不是什么麻醉剂，而是宁神剂。
他本来就没给盛娇阳做什么手术，刚才那些都是唬她的，和柜台那里也都打过招呼了。毕竟是盛家的女儿，就怕她觉得面子上过不去闹起来。就准备给她打完宁神剂，趁她昏睡着给盛家送回去。
小孩子就是爱胡闹，这手术哪里是可以闹着玩的，影响的可是一生，说要做就做，太不理智。更何况，精神病人签的任何条约，法律上本来就不奏效。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她面前，他反而不想把真相告诉她。
“你是二号副人格。”他淡淡地开口，双手抄进白大褂的衣兜里。
“废话。”娇阳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那你就一定知道，你和我哥在一起了吧。”蒋司成垂下睫毛，平静地道。
“哈？”
娇阳把手臂收回来，身子倚在白色的床褥上，无辜地眨眨眼：“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和你哥，不是早就已经分手了吗。”
“早就？”蒋司成扯了扯嘴角，“我怎么感觉，好像也没多久。”
娇阳挠了挠头：“我记错了也不能怪我，谁让我一直被困在那个蠢女人身体里的，那叫度日如年。”
527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2）
“你那是不小心记错的吗，我怎么感觉，你有点像是故意的。”蒋司成嗤笑了一阵，转身背对着她。
娇阳歪了歪脑袋，望着他白色高挺的背影，喜悦地弯起了嘴角，毫不退缩：“不过看到你那么关心我的事情...啊不，是我和你哥的事情，我突然感觉，我这几年好像也没白过。”
“别在这里油腔滑调，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现在告诉你，没有任何意义。”
蒋司成偏过身来，神色冷漠。
“没人拦着你做任何事情，你想借吸引男人来取悦你自己也没什么，毕竟留给你的时间本来不多了。”
“你还真是刻薄，蒋医生。”
娇阳笑嘻嘻地跳下床，一蹦一跳地到他身边来，双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不过，我找什么乐子，可从来和我还有多少时间没什么关系。只和我的心情有一定关系，而我最近...心情很不好。”
“因为你想不通，为什么原本你自以为是你囊中之物的薄云礼却转身投往主人格的怀抱，和你打算徐徐图之的傅期然反而在你的促使下，更加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三号那边？”
娇阳眯着眼，挑了挑眉毛：“你怎么知道。”
“毕竟我的专业就是心理学。”蒋司成神情毫无波澜。
“我不是问这个。”
她没有一丝被仿佛戳穿后的尴尬，反而满不在乎般，双手抓着他白色整洁的衣襟，笑眯眯地：“我是问，为什么我身边无论发生了什么，你都好像知道地一清二楚似的。怎么...你监视我？”
“你别误会。”
蒋司成低头看她，双手放在白色兜里，不为所动：“这仅限于对一个病人正常的观察范围内。包括那天...三号负人格和傅期然在那废旧仓库里对那个女生做的事情，也被我的人观察在内。确切点来说...你现在应该是有把柄在我手上，二号小姐，请你以后，慎重一点与我说话。”
说完，他用力将她抓住自己领子的手扯开。
“那么...现在这个正在和我说话，并且手上正捏着我把柄的男人，是以我的主治医生，还是蒋家的二公子...或者，仅仅是以蒋司成的身份，和我说这些话？”
娇阳笑嘻嘻地靠近他，凑在他的耳边：“那么，蒋医生不打算利用你手上的我的把柄，威胁我做一些我可能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他拧紧了眉头。
“还有...”她湿润温热的吐息轻柔地喷洒在他的耳廓上，“虽然是医生对病人，但是你那副在暗处观察我每天一举一动的样子，真像个变态...”
她恶劣地勾起了嘴角：“应该...不至于就连我和你哥哥怎么样一步一步‘坠入爱河’的都知道吧？不然...医院对病人的基本信息不都是保密的吗？哪怕是骨肉至亲，也不能说的吧？为什么...你哥哥还是知道了呢，我是个病人。”
“你想多了。”
“应该是你不愿意让你哥被我一个病人拖累，迫于亲情，所以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吧。”
娇阳意味深长地笑着望向他，缓缓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她低头，手指缓缓地抚摸着白色的床单，目光晦暗不明。
“这样，算不算，我也有了你的把柄呢，蒋医生。现在原本应该是手术时间呢，我们要做些什么吗？就在这里。”
528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3）
娇阳从里面走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
长发有些湿漉漉地披散在身后，原本穿在外面的外套挂在手臂上。
一打开门，走了几步，绕过弯，就看见傅期然正站在那儿，身体倚在墙上，单条腿曲起。
他看到娇阳，目光仔仔细细往她身上扫过去，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在里面干什么？”
说实话，娇阳一点儿也不意外会在这里看见傅期然。早在一号那个蠢女人出门来的那一刻起，就被傅期然派来的人盯上了。
他为了他的女人，当然不会允许有一切意外的发生。所以说，这一次，哪怕她不出现，哪怕蒋司成真的打算给她做脑电波手术，哪怕有再多意外的发生，一号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也不可能成功。
不过，她现在懒得搭理他，直接绕过。
看见他就烦。
傅期然徒然伸手，一把将人的手腕攥紧，眉眼透出一股子寒栗，然后嗤笑着：“想不到...那个狗屁医生的口味还挺重。上次见他的时候，没看出来呀...”
“再重能有你重？”
娇阳同样讽刺了一句，眉眼动了动，然后突然变得笑嘻嘻地，笑容灿烂，存心恶心人。
“不过还要多谢你呢，傅期然。要不是你把事情告诉一号，让她受了刺激导致病情加重，说不定今天我还不能这样在她的身体里来去自如，然后和蒋司成促成这样的好事呢。”
“你别自作多情。”
傅期然讥讽地扯着嘴角：“我可不是为了帮你。”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为了帮我，我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娇阳略感无聊地甩开他的手，恢复一副笑眯眯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毕竟...我可不像某些人，明明上次要不是我，他现在说不定还在局子里面关着呢，哪能站在这里，对我这样吠叫。”
“你还敢提上次？”
他的胸口徒然起伏不定，眼眶泛红，再次将人一把扯回来，掐住她的腰，将人抵在医院走廊的墙壁上：“上次是蒋铭洛，这次又是蒋司成，二号，你是对蒋家的男人情有独钟是不是？还是说你有那么缺男人，就因为我和薄云礼帮的都不是你，你就恼羞成怒之下，找别的男人来证明你的魅力是不是？
我告诉你二号，你想找谁和几个男人上床我根本一点也不在乎，也管不着，但这件事情关系到我的女人，我在这里警告你，再有下次，信不信我扭断你的脖子。”
傅期然现在看着她，还真有一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就这么死了吧，死了也好...
“啪”地一声，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落在他脸上，傅期然被打懵了过去，对上她无比冷漠的目光。才刚反应过来，娇阳突然推开他，他更加用力地把人压制在墙上。
“傅期然！”娇阳真的受不了了，烦得要死，“你干脆掐死我算了。”
她觉得，反正都来医院了，这个男人也该去精神科看看。
“你以为我不想？”傅期然冷笑，“你以为要不是你和三号拥有同一个身体，我现在还会拦在你面前和你多说哪怕一句话？”
说着，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那几张病例单，边看边露出嗤笑，甚至讥讽地笑出声来，然后一把将那几页纸抛到半空，纸张纷纷扬扬落下。
“你干什么？”娇阳被气炸了，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这次居然直接一把将人推开。
“看来，蒋司成还真是对二号小姐一往情深呢，居然愿意为你制造假证明，说什么病人的症状正在减轻...呵，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令傅某对你们二位的爱情感到震撼无比。”他满脸嘲弄。
“难道我坐以待毙才是对的吗？”娇阳扬着嘴角，双臂环胸，挣脱他的禁锢后感到无比轻松自在，甚至还有心情主动欺进他，“我不会输。”
“哦？”他斜起眉眼，似笑非笑。
“还有，有一件事情我始终弄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明明我让蒋医生造了这张假证明，对三号也有好处，不是吗？”
“我会保护她。至于用这种方式换来的一份安全，我不屑要，她也一样。”他扯了扯嘴角。
“你又不是她，怎么知道她不屑于要？”娇阳意味深长地望着他，然后勾起了嘴角，“如果说，你厌恶我，是因为我用了三号的身体和我的男人上床，可是一号不也你的好兄弟薄云礼上床了？怎么没见你那么大反应，恨不得把一号和薄云礼一起杀了呢？”
她继续凑过来，笑容娇妹暧昧：“这算什么...区别对待？”
傅期然十指死死地收紧，手指泛青，他斜过去一眼：“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你有什么想法吧？”
娇阳笑着歪了歪脑袋。
“你别自取其辱了，二号，像你这种可怕的女人，任何男人了解了你的真面目以后，都只会想要远离你的。”他的面目覆上一层阴翳，浑身颤抖。
“不然你反思一下，为什么薄云礼为什么在你和一号之间选择了她而不是你，哪个男人不想要身边有一朵不离不弃的解语花，而不是一个对男人忽冷忽热、若即若离的女人。你说我对你区别对待，但是你自己好好想想，知道我选择了三号而不是你以后，你凭什么那么生气？
就允许你交别的男朋友，身边换了一个又一个，就不允许我另选她人？二号，喜新厌旧是你，贪心不足是你，虚情假意是你，算计于人是你，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还会是你。到底是谁有错在先，是谁对不起谁，是你自己把一手好牌打烂，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傅期然！”
娇阳抓住他的领子，一把将人往后甩去几步，气得胸口发抖。
“好...很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笑起来，只是看起来无端有些渗人，“那我们就来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咎由自取。”
“娇阳。”薄云礼得到消息赶过来，看见傅期然也在场时微怔了一瞬，然后将目光收回。
－－－－－－题外话－－－－－－
两章合一。
529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4）
薄云礼手臂撑着墙面，胸口还在微微起伏地喘着气，可以看出进来地匆忙，是小跑着进来的。
他看见娇阳时差点整个人僵住，身子抖了抖，那双神秘的黑曜石双眸，眼睑颤动，手指紧紧地掐住墙壁。
“你是...二号。”
“嗯哼。”
娇阳应了一声，望向他，然后从傅期然身边走到他跟前来，轻笑出声，“我们回家吧，云礼。”
她的手臂缠住他的手臂。
“回、家...”薄云礼轻轻咀嚼着这两个字，忍不住垂下目光，眼帘轻颤。
他甚至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她一直待在一号的身体里面，那天，他对一号说的话，她不可能没听到。
那为什么...她表现地，就好像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一样，就连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变化。
薄云礼身体僵硬着，带着娇阳走向医院的大门。
“二号？”傅期然不甘寂寞地从后面叫了她一声，看了看她，又看向她身边一碰见她就明显变得不对劲的薄云礼，他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嘴角。
娇阳侧过脸，同样对他勾了勾唇，然后迅速放下，和薄云礼一同走向医院外面。
“对了，忘记告诉你一件事，那个女人已经被处理掉了。”他的手插着兜，睨向她，身形散漫地靠在墙上。
他绝不会允许一个潜在的威胁存于世上，多蹦跶一天都不可以。
“至于她妈...交给你？”
哪个女人？
柯婉宁？
娇阳笑着，神情不变，当着薄云礼的面，与他说着只有两人能听懂的话：“看她运气好不好，能不能再被我碰上吧。”
傅期然眯着眼睛，一路望着两人的背影，直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收回视线，眼珠子突然瞟到四周散了一地的病例单子。
他表情僵了僵，回过神来后咒骂了一句，低下身去，苦逼地一张张捡起来。
艹！
...
薄云礼带着娇阳上了车子，还细心地替她系好了安全带。
娇阳从始至终笑嘻嘻地望着他，“怎么，这么担心你未婚妻的身体会出事？我这算是被爱屋及乌了？”
薄云礼收回到一半的身子僵了瞬，回到原位，启动车辆：“不。”
他抿紧了嘴唇：“更多的，就是为了你。”
车子开动，娇阳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把胳膊支在脑后，望向他：“可你还是选择她，抛弃我了不是吗？所以，我一点也不相信。”
“你可以不信。”
他捏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毕竟...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
他已经错了两次，一次是为了她背叛一号，第二次就是为了一号又背叛了她。现在好不容易一切又都回到正途上，他不能一错再错了。
“我允许你怪我。”
“这当然都怪你，”娇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既然你都打定决心，要和一号好好在一起了，你那天在树林里，又为什么要回应我。”
薄云礼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的歉意，或者说怎么样都不足以表达。事实上，他现在难受地压根说不出话来。
要他怎么说？
他那时一时情难自禁？那这算什么，精虫上脑，被她的外貌迷惑了，还是为她的rou体迷惑？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的存在，对自己好像一直都有一种致命般的吸引力。
“对不起。”沉默许久，他淡淡地道。
说出这句话后，心底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淡淡忧伤。
娇阳没有说话，然后突然笑了一声，手伸向他手里握着的方向盘，猛然用力一转。
车子迅速往旁边一拐，差点撞上左边的车辆，薄云礼差点惊呼出声，幸好迅速反应地打着方向盘，一路绕过无数车辆，在一路的咒骂声中开到相对人烟稀疏的地方，有惊无险。
车辆停下来，娇阳直接去开车门欲走，薄云礼一把将人拉回来，将人固定在车位上，气得额头青筋凸起，无比狰狞。娇阳也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个男人眼泪有好多熬红的血丝。
原来这段时间，不止是一号失眠，他也同样难以安睡。
“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差点就要死了。”
娇阳被他压在身下，笑着伸手，手指抚过他的眉眼，然后缓缓地抚过他额头凸起的脉络青筋，望着他失态的模样。
“你知道吗，云礼，一号虽然内心刻薄、目光短浅，可她只会在你面前失态。可是我很高兴...因为你的失态，是属于我的。”
薄云礼愣了愣，听了她的话，他的神情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心头的怒火也在隐隐消退。
他突然低下头，睫毛有些湿润了，内心突然无比痛苦，却无从发泄。
他收回一只禁锢着她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头发，眼眶通红。
娇阳拉下他的手，双臂抱住他，准确来说，是勾住了他的脖子，用柔软的脸颊不断蹭着他。
“傅期然告诉我说...所有男人都想要一朵温柔陪伴的解语花，而不是像我这样的女人。真奇怪...”
娇阳嘟了嘟嘴巴：“明明上次，他还和那个女人说不喜欢她那种性格无趣的女人的。怎么样都不行，这个男人真难伺候，他就喜欢他的三号。”
薄云礼低头，红着眼睛望向她。
“云礼，我是想要告诉你，傅期然说的并不对。我不仅可以成为陪伴在你身边的解语花，我还可以成为与你一同面对困难的战士。”
娇阳扬起嘴角：“未来无论对于管理盛家，还是帮助薄家，我都能比一号做的更好，这是于理；你爱我胜过爱一号，这是于情。事到如今，云礼，我不明白你还执着选择一号的原因是什么。”
他低头，不说话。车里面光线太暗，娇阳就把他的脑袋别过来，凑过去一点点吻住他的嘴角。
薄云礼身体颤了颤，没有躲开。
“你明明就是更在意我，为什么还要和一号在一起，我不明白。”娇阳紧紧抱住他的腰，得寸进尺地吻住他的嘴唇，他伸手扣住她的腰，他的体温炙热，两人深深地交缠。
薄云礼有些意乱情迷，嘴唇不断落在她的唇上：“可是她需要我，她需要我，娇阳...”
530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5）
“我也很需要你，云礼。”娇阳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紧紧地抓住他的腰，不容许他离开。
“我刚才想着，你既然铁了心要选择一号，那我也不想活了，干脆就这么和你一起死了算了，这样至少你还属于我。”
“今天你在医院，是怎么回事？”薄云礼声音沙哑，环住她，让她的身体往后靠在他的身上，那头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就披散在他的身上，她真的很适合这个卷度的长发。
他的手指穿进她的长发里，感受她长发带给自己美好的触感。
天知道今天他发现她不见了，心里有多后怕，生怕她做什么傻事。
“一号知道了我和三号的存在，她意识到我们对她的危险，所以想要找到蒋医生，把我们杀死。”娇阳平静地诉说，薄云礼却身体僵住。
“云礼...就差一点，上次我们的见面，就要成为永别了。”
“没事了...没事了...”他紧紧地抱住她，好像生怕她从自己的身边溜走。
“虚情假意，”娇阳推开他，撇了撇嘴，“从你选择一号的那一刻开始，不是就已经决定想要置我于死地了吗？”
“我...”薄云礼愣住，眼神痛苦，“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我怎么可能，想要让你消失。”
“可是我都知道了，我都看到了，也感受到...”她垂下眼，说话的声音一直很平静，平静地令人心疼，“她自杀了，你抱着她，安慰她，说从此以后，都只在意她一个。你说你要和她在一起，你们两个人好好过...”
“不...”薄云礼抓住她的双肩，焦急又害怕，漆黑的眸子闪烁着宝石般神秘强烈的光泽，“那个时候...我真的很害怕，我完全来不及思考，当时我只是想要保护她。”
“所以说，要是让你在清醒的情况下，再做一次决定，你一定不会选择再和她在一起喽？”
“我...”
面对二号喜悦的神情，薄云礼突然逐渐冷静下来，额头溢出一层冷汗，瞬间收回放在她身上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他怎么了...不是已经做下决定，和一号在一起，不再招惹二号的吗？
为什么她总能三言两语就挑起自己的情绪...他甚至觉得，现在的他才是不清醒的。
“抱歉，”薄云礼深吸一口气，“我去外面吸口气。”
他打开车门，刚要走出去，摆在身边的手突然被她的手抓住，他的身体顿住。
“你又要走了吗，云礼。”
她的身体有些发颤，薄云礼不敢回头，所以也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
渐渐的，他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脱衣服的声音，娇阳解开外套的拉链，拉下肩带，他的身体微僵，背对着她，瞳孔不可思议地放大。
“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那我不逼你，我真的不逼你，云礼。但我想要在彻底失去你以前，把我自己送给你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他的身体彻底僵住，呼吸急促起来，甚至怀疑自己失去知觉。
她从背后缠上来，手抱住他的腰，然后逐渐往上，探索他的胸口、喉结，嘴角露出一截恶劣的笑容，声音依旧情意绵绵。
“就用你未婚妻的身体，就像我曾经感受到的，你对她一样的对我吧。不过这次是和我，一个完完整整的我。”
她对他绽开一抹娇美的笑容，手指富有技巧、娴熟地解开他腰间的金属盘扣。
薄云礼双眼发红，几乎疯狂地把人扑倒，压在她的身上。
娇阳笑着，顺从地抱住他的腰，手指悄然地滑入外衣的口袋，打开了录音键。
531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6）
娇阳回到家里，坐在阳台上，看着手机，嘴角微微上扬。
她思索了一会儿，葱白的手指微动，打出一行字：“蒋医生，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说...让一号消失的办法是让她感到痛苦，从而生出应激反应，导致她的人格分化现象加重...那么，相对应的，让身为负面人格的三号消失的办法，是不是就是...”
对方沉默一会儿，隔了一段时间才回复：怎么了，不是先打算对付主人格的吗？
娇阳笑嘻嘻地，身体散漫地靠后，在转椅上转了一圈，然后才再发过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好像更想让三号先消失了呢。
这次间隔的时间更长：是因为...傅期然？
这次在医院里，有人告诉了他，关于她和傅期然之间发生的争执，只是不知道具体在争执什么。
不过...他也大致可以猜到。
娇阳没有回复。
她拿手机在手指上转了一圈，然后放进了衣兜里。
娇阳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拖着棉拖鞋，去楼下拿了一瓶鸡尾酒上来，抬眼望着窗外的星空，心情愉悦地弯起了双眸。
...
夜里，此处不只有她一人。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那里。
蒋司成坐在驾驶位上，此时脱去他一贯穿着的白大褂，上半身仅身着一件白色衬衣在身上。
他看着迟迟没有传来回音的手机，又抬头望向那道触目可及的房顶，陷入沉默。
“叩叩叩”敲窗户的声音，唤回他的神绪。
蒋司成怔愣一瞬，目光触及窗外那张放大以后吊儿郎当的面孔，是傅期然。
他微蹙起了眉心，收回手中的手机。
“你...”
“方便再聊聊吗？”傅期然吸了口手里的烟，一贯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此时双眸幽深。
“认认真真的，谈谈。”
蒋司成垂下眼睑，沉默了一会儿，打开了车门。
傅期然勾起唇角，掐灭手里的烟，坐了进来。
“你喜欢她？”很意外，先提问的居然是蒋司成。
他皱着眉头，浑身不适，强忍他身上的烟味。
傅期然当然注意到了，不知是嘲笑还是报复性地笑了笑：“谁？”
“你知道我的意思。”他眉心拧地愈发紧，嘴角同样嘲讽似的勾起。
不然，他今天为什么那么大反应。什么只是为了三号讨回公道，他才不信。
不过蒋司成只是想试探，并不想点破，更不想经由自己说这一番话后反而让他幡然醒悟，徒增麻烦。所以这次交谈，他得拿捏好尺度。
“抱歉，我还真不知道你的意思，”傅期然冷笑一声，“我单纯只是为了三号，对于二号那种类型的女人，我避而远之。不要以为自己喜欢这样的女人，喜欢地不得了，就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会为她争风吃醋。”
蒋司成沉默。
他继续嘲讽地冷笑：“倒是你...上次与我谈话的时候，那个冷酷公正的蒋医生呢？你口口声声说什么副人格不应该存在，现在却在背地里帮着二号，你的记性和你的医德一同飞去外星了吗？”
傅期然没法不在意这件事。他虽然知道二号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但是他上次和薄云礼说的那些话一大半都是气话，他知道二号不简单，但真没想到她会无下限到这种程度，已经利用完人家哥哥把他一脚踹了，现在又去招惹人家的弟弟。
他确实没想到，她会那么直接地把手伸到医院里面来。这对三号实在太不利了。
而且...她今天在医院对自己说的话，隐隐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也是他笨，才会三番两次被她愚弄在手掌心里。二号做事从来都是直接到可怕又出其不意，他早该想到的，上次她为了把自己从警察局弄出来就能出动去勾引蒋铭洛，现在当然也能为了扭转局势去招惹蒋司成。
她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只有他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出来的。
傅期然收紧了十指，心脏仿佛也被攥紧，几乎窒息。
“那是之前。”
相比傅期然的情绪激动，蒋司成不咸不淡地开口：“以前我不了解她...现在我发现，一号太软弱，三号太强硬，或者...二号才是最应该存于世上的人。”
他换了条腿互相交叠着：“我是医生，除了在做必要本职的同时，也应该履行我其他的一些义务。比如...替这个社会筛选出去部分弱者，以及垃圾。”
傅期然被气笑了。
“砰”地一声，带着滔天的怒意，他的拳头砸在他脸上，傅期然抓住蒋司成的衬衣领子。
他五官被怒火扭曲，冷笑着，双眼猩红：“你说谁是垃圾呢？”
“你和三号做的那些事情，我这里都有记录。要看看吗？”蒋司成拭去嘴角的血迹，淡淡地威胁。
傅期然眯着眼睛，却突然平静下来，松开他的领子，散漫地往后靠去。
“看来...你现在是铁了心要帮她了。”
他扯了扯嘴角：“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厚颜无耻地把私心说得那么冠冕堂皇的。连伤了你哥的前女友都敢要，这样看来，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
“谢谢。”
蒋司成点点头，眼神刻薄又冷漠：“那就多谢傅少爷的祝愿。”
“行，”傅期然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扯着嘴角，打开车门出去，“既然你已经做下了选择，那我们就各自为阵，很好。”
他的心里居然莫名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傅期然强忍着想要打死他的冲动：“那就麻烦你去告诉二号那个女人，在对付完一号以后，就是我们的正式交锋。”
现在他们都各自有对方的把柄。
蒋司成望着他的背影，想到刚才娇阳说的改变主意，要先对付三号的话...
他的双眸逐渐幽深。
...
第二天，学校。
在操场上，熙熙攘攘的人流，枫叶一片片飘落而下，娇阳穿着校服，还有及膝的黑色长筒靴。
晨跑的时候，她笑嘻嘻地拦在傅期然的面前，心情不错的模样：“我们要不要做个交易。”
－－－－－－题外话－－－－－－
两章合一。
532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7）
他当了坏人，一号受了刺激，没见三号怎么出来，反倒是她获利最大。
傅期然瞟她一眼，直接收回视线，径自跑走。
问也不问她是什么交易。
反正...碰见她总没好事。
“你真的不想知道？”娇阳也不急着追上来，她就在他背后，气定神闲地说着。
娇阳看着他扭头，状似铁了心不搭理人的模样，步伐却不知不觉放慢。
她唇角逐渐上扬，这才慢悠悠跟上：“我想说...你帮我追薄云礼，我帮你追三号，怎么样？”
傅期然愣了好久，然后才猛然间看向她。娇阳那张放大的灿烂笑脸，差点把他眼睛都给晃晕。
“……”他冷笑了一阵，“你开什么玩笑。”
“我是说真的呀。”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我都想通了，你昨天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后面造成了什么我都应该自己承担，我不应该理所当然地就认为谁就应该对我怎么样，更不应该贪心不足蛇吞象。所以，我现在做好决定了。
既然你那么喜欢三号，那我就帮你。但是同时，你也要帮我。总不能叫我吃亏不是？双赢才是最完美的合作。更何况...我绝对不能失去云礼。”
“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喜欢薄云礼？”傅期然一边跑着，一边低低地问她。
“嗯。”
娇阳肯定地点点头，“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以为你知道。如果不是我喜欢薄云礼，我怎么会为了他，和一号争地那么凶？你仔细想想，我和三号不就相处地还算挺和睦的。”
傅期然突然不再说话。
“喂。”
娇阳伸出小腿，踢了踢他。
“先阶段就是，我比你了解三号，所以有我帮忙，你一定可以事半功倍。你同样比我了解云礼，有你在同样可以帮到我。你倒是给个准话呀，我帮你追三号，你到底帮不帮我？”
傅期然把系在身上的校服外套甩在地上，突然烦躁起来。
“帮什么帮，你觉得我们现在，是属于那种可以坐在一起和睦相处的关系吗？”
他讥笑着，逐渐靠近她，眉眼嘲讽：“别这样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了，二号，你想想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现在又凭什么觉得我就该顺着你的台阶下。现在...我就连对你多说几句话都觉得浑身发麻，恨不得对你避如蛇蝎。”
说完，傅期然直接离开了队伍，任老师吹多少声哨子都没有反应。
“娇阳，傅期然最近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这样的态度和你说话。”
女生们刚才不敢靠近，纷纷凑过来。
娇阳与她们一同望着他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
傅期然现在心底烦躁不堪，就连现在三号终于出来了，都没能让他的心情好上多少。
他坐在学校的天台上，手里端着杯咖啡，没有喝进去一口。
脑海里浮现早上二号凑到他身边说的那些话，还有她说话时候那张无懈可击的笑脸。
“疯了吧...”傅期然扯了扯嘴角。
533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8）
娇阳从天台上往下望，唇角扯了扯，然后转过身，环着双臂，朝傅期然慢慢悠悠地走过去：“我听人说，你和二号上次在医院里面吵架了？关于她和蒋司成的事，你反应那么大...为什么？”
她把双臂放下来，撑在傅期然面前的小圆桌上，眼神晦暗。
“你事到如今了，我为你走到这个地步，你还要怀疑我？”傅期然没好气地笑了几声，一下子站起来。
换作以往，他是绝对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的。可是现在不知怎么回事，对上她的那一张脸，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怎么也控制不住。
他又想到二号曾经和他说的，三号集所有负面情绪于一身。
傅期然扯着嘴角，手指向楼下：“我为什么会和她走到这个地步，我为什么冲她发那么大火，还不都是为了你？我告诉你三号，收起你那副自以为是揣度人的爱好，与其有这怀疑自己人的功夫，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现在二号有了蒋司成，薄云礼又摇摇摆摆，一号必败无疑，很快就会倒台，到时候我们要怎么联手对付二号。别一天到晚的疑神疑鬼。”
“砰”地一声，娇阳直接挥手把他面前圆桌上的咖啡甩在地上，神情不变，只是眼神变得愈发幽深，然后点着头，露出冷笑的情绪。
“傅期然，什么叫做你和二号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因为我，你很不情愿是吧？难道你不是当初心甘情愿说要永远保护好我，你和她对抗的局面不是一开始就注定了吗，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吗，难道你为我做这一切不是应该的吗？！”
三号也被气得狠了，眼眶微微泛红，透出几抹艳色：“你现在又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冲我撒什么火气，怎么，反悔了？觉得是我阻碍了你和她的感情了，那你给我滚啊！”
她走过去，用手指不断把他往后推。看着傅期然沉默的模样，她嗤笑道：“真晦气。”
傅期然忍无可忍，一把掐住她的双肩，手指发抖，眼底发红：“你让我滚？好，我倒要看看，除了我，谁还能受得了你的这幅烂脾气！”
三号被气笑了，她目光瞥向四周，控制不住地嗤笑一声：“我的脾气怎么了？傅期然，你可别忘了，当初你就是觉得我的性格别具一格，觉得我与你是一类人，所以才找上门来的。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傅期然愣了愣，突然清醒过来，满脸不可信。
他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他的手指略微松动，娇阳便掰开他的十指，一把将人推开，眼神厌恶：“你是最没有资格说我的，傅期然。我不是一号那个为爱牺牲奉献的蠢女人，也不像二号，对待男人的态度可以全凭心情。
我就是度量小，我只要全心全意为我的人，我的眼睛里面容不得沙子。既然现在，你的忠诚已经无法完全属于我了，那我就做回好人，不拦着你追她。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几天能甩了你。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
傅期然怔愣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一瞬间，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逐渐红着眼眶，像发了疯一样冲上去，从背后抱着她。她推，他就抱地她愈发紧，她在他怀里厮打，他就任由她打。
“对不起，我错了...”他的睫毛有些湿润，把脸靠在娇阳的后背上，撒娇般地蹭了蹭，死也不放手，“我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不是有意要吼你的，我刚才无意间说的那些话都不是真心的...”
534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79）
“无意间说出来的话，反而往往都是真话。”
娇阳对此嗤之以鼻，甩开他的手。
“你心情不好，不也是为了二号？我们两个没必要非绑定在一起，说真的，没必要。”
傅期然望着她的背影，陷入懊恼的情绪。
...
“我们合作吧，如你所言。”
傍晚的时候，傅期然找到二号。
娇阳笑嘻嘻地望着他道：“早上的时候不还那么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吗？怎么，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想通了？”
傅期然紧锁着眉头，手指搓了搓：“既然我们有着相同的目地，那为什么不合作？早上那时候是我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
娇阳似懂非懂地点头，仿佛没多大在意。
“所以呢，我现在该怎么做，你告诉我。”傅期然依然想着今天中午和她吵架的事，心神不宁。
“三号看似油盐不进，其实要让三号喜欢上你，也没有那么难。”
娇阳弯起了双眼，“三号的防备心很强，首先，你得让她信任你，这是最基本的一点。然后在她信任你的基础上，一件一件事情地讨她欢心。注意了，如果三号真的犯错，千万不能纠正她。因为她本身的存在就是负人格，她不会有类似反省的情绪，这样做只会激化你们之间的矛盾。
总而言之，想刷三号的好感度，就得不断给她顺毛无条件地顺从，直到她享受有你的存在为止。这个时候你就可以将她往积极阳光的方面引导，让她认识到这个世界上还是有温暖和爱的。
要知道，一个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她一定会渴望光的存在。三号就是这样一个生活在阴暗里的女人，但是一旦那个男人出现，带给她光明和希望，让她认识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她一定会很快爱上那个男人的。”
“这样能行吗？”傅期然将信将疑。
“放心吧。我们本就是一体而生，三号对我而言，就像是亲生姐妹一样，”娇阳笑嘻嘻地道，“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
上次还说自己与她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这回又说就像亲生姐妹。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虚伪。
傅期然扯了扯嘴角：“好。”
“我已经告诉了你要怎么做，那现在轮到我来要求你。你需要帮在我出现的时候，尽量制造我与他见面的机会，而在一号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去骚扰他们，叫他们没有单独相处的见面。
我相信...这个对你而言，应该很简单吧？”娇阳笑着看向他道。
她是在暗指他脸皮的厚度。
“可以。”傅期然很快回答。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合作愉快。”
娇阳望着少年离开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眼中露出意味深长的情绪。
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人，真的会渴望光明吗？
答案是不会。
他们只会因无法适应光明，而死于光明。
她很期待，傅期然发现是由他自己亲手杀死了他心爱的三号那一天。
她扬起嘴角，笑得无比灿烂。
535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80）
傅期然回去后想了大半天，也没想出可以让三号重新信任自己的办法。
他没有告诉二号自己目前和三号的处境。
他当然不会给那个女人可以尽情嘲笑自己的机会。
傅期然把头埋在沙发上，抓着自己的头发，心情乱糟糟，想着对她说的那些重话，越想越懊恼。
他今天中午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再想。
傅期然直起腰来，想到什么，突然兴奋地打了一个响指。
信任可以重塑。
上次她之所以接受自己，是因为什么，因为他帮她对付了柯婉宁啊！现在柯婉宁虽然被弄死了，可她妈不是还在吗？
傅期然突然千恩万谢，上次的自己没有嫌麻烦把她妈一块儿给弄死。
虽然这次，效果可能没有前一次那么好，但是总没有坏事。
傅期然咬着手指，右手掏出手机来，缓缓给一个号码打出一行字：想报复你爸还有他那个情人吗？
这个号码是三号的，三号独有的手机，他买给她的。
傅期然以为想要回音应该要等一会儿，毕竟三号不是一直在。却没想到消息回复地很快，几乎秒回过来：我爸...可不止一个小情人。
傅期然愣了一会儿，继续打字：怎么说？
对方回了一个冷笑的猫头。
娇阳靠在床背上，乌黑长发披散下来，浴室里还响着水声。
她思索了一会儿，继续打着：一号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可多着呢。
所以，她才什么都不知道。所以阴暗腌臜的事情都让三号来承受。
傅期然拧起了眉头，想到今天二号对自己说的话，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是真的心疼她，就像心疼他自己。
傅期然睁大眼睛，盯了那个猫头看了几秒，突然觉得这猫长得真像她。
他笑起来。
“那就更好办了。”
“你想怎么做？”
“交给我。”傅期然郑重其事地打下这三个字，内心无比庆幸她没有与自己追究今天发生的那场不愉快。
他把手机放在心口，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
就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般回过神来。
傅期然笑笑，就这样的他，那么在意三号的他，怎么可能还会喜欢二号呢？
他也是被薄云礼搞得，一天到晚疑神疑鬼。
他可不会像薄云礼一样脚踏两条船。因为他最讨厌那种人，无论男人女人，明明有了未婚妻还和别人不清不楚。
就像他那个私自有了私生子那种低贱血脉的父亲一样。
...
而娇阳那里，浴室门缓缓打开，步出一个穿着白色浴袍的男人。
娇阳笑嘻嘻地把手里的手机丢进包里，靠后在床上，掀开被子，身上穿着一条同款的睡袍，她张开双手。
“快过来。”
蒋司成笑了笑，抬步过来，与她一同躺在床上，从后面扣住她的腰肢，鼻尖凑近闻着她发丝上的馨香。
娇阳这几天经常夜不归宿，好几次都是和蒋司成鬼混在一起。
盛祥林以为她搬出去和薄云礼同居去了，就也懒得管她。薄云礼以为她是有事回盛家了。
这么一来二去，也就有了让两人鬼混在一起的机会。
蒋司成依旧是斯斯文文地笑着，勾着嘴角，底下手指解开她睡袍上的带子。
她抓紧他的大腿，娇笑着，半眯着眼睛，从前往后地转身看他：“蒋医生这幅样子，倒是叫我有些不习惯了。”
乌黑浓密的波浪卷长发披散下来，遮掩住她的大半张面孔。她这幅斜睨着人的模样，看起来还真是既高贵，又纯情，还妩媚。
蒋司成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她的脸、头发，她凑过去，用嘴唇触碰她的唇，然后娇阳抱住他的脖子，两人吻得密不可分。
“有什么不习惯的。”他的手指又轻到缓地抚摸着摩挲的腰，在她的腰围附近打转。然后抬起头，慢悠悠地说着，声音有些暗哑。
“以前的你，可都是不让我靠近一步的，”她的双眼弯成了月牙，“特别是你在向我交代治疗方案的时候。”
蒋司成把她彻底放倒在床上，覆在她身上，双手掐着她的手臂，嘴唇在她的唇边附近流连，神情痴迷又陶醉。
“我觉得，我也需要一个心理医生。”他淡淡地说着，声音平稳。
娇阳的好奇心被激发出来了。
这也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她发现，蒋司成的声音一直都很平稳。要是有能让他声音不平稳的时候，他一般就选择不说话。
就是那么静默着，眼神望着她。
“你说...你需要什么？”娇阳望着他，歪着脑袋，眼神不解，清纯又无辜，抓紧他的手臂，动了动，“你自己不就是心理医生吗？还要别人看什么。”
蒋司成差点惊呼出声，他拧紧了眉头，额头沁出薄汗，把娇阳制住，眼神谴责。
两人紧盯着对方，对视了许久，直到娇阳耍赖般地眨了眨眼睛，他才继续道：“医者不自医。”
缘至如今，他才明白什么叫做智者不入爱河，为你难做智者。
“那一定是你的问题。”
娇阳笑嘻嘻地望着他，“其实我很想让你帮我除掉一号和三号，可是我却不想让你那么做，因为不想让作为医生的你难做。你说，我是不是很体贴？”
蒋司成自嘲地笑了笑，再难做的事情他也为了她做了，他解释：“不是不想帮你，而是就目前的技术而言，只有杀死副人格或主人格的技术，并没有同时杀死主人格和负人格，独独保留另外一个副人格的方法。稍有不慎，你会受到影响。”
娇阳撅着红唇，哼唧了一声，他抚慰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我也想得到一个完整的你。再等等，我会研究出帮你的办法。”
蒋司成无奈地叹息。
终于还是走上了这一步...
“等你，那得到猴年马月，”娇阳冲他翻了个白眼，然后恢复一幅笑嘻嘻的模样，亲密无间地揽住他的脖子，“不过，我早已经有了我自己的办法。”
－－－－－－题外话－－－－－－
两章合一。
536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81）
听她这么说，蒋司成反而拧起了眉头，伸手回抱住她。
“我知道了那件事。”
“什么事？”
“你和傅期然做的交易。你要帮他追三号，让你帮你得到薄云礼，是吗？”蒋司成微眯着眼睛，凝视她。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蒋医生的眼睛。”娇阳笑嘻嘻地打了个响指。
“你不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吗？”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我以为...你会比我更了解我自己。”
娇阳浑不在意地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身子靠在他的胸口上，长发蹭着他的脸庞。
“作为二号，我就喜欢追逐像薄云礼那样得不到的男人。”
她微微勾起嘴角：“他越是与一号纠缠不清，我就越想把他捏在手心里。我还不如一号那个蠢女人吗？别开玩笑了。”
人家明明是正牌未婚夫妻，怎么就成纠缠不清了。二号现在表现出来的性格，倒是有些像三号负人格的特征。
不过，二号本就介于一号和三号之间，可以理解。
蒋司成皱了皱眉头，然后笑了一声：“所以说，我该吊着你几天？”
“你已经吊我够久了，蒋医生。”她笑靥如花地凑上来，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身上蹭啊蹭。
“相信我，只要我得到了薄云礼，我以后就会很快对他失去兴趣的。到时候，我和你之间就不存在任何阻碍了。”
蒋司成眼眸晦暗。
她在给自己洗脑。
他脑海中的抗拒很明显，但是他在反射弧达到行动以前，就及时地克制住了。
“我不是在问你薄云礼的事。”
“哈？”娇阳看过来，有些诧异地眨了眨眼睛。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那么急于除掉三号。除掉三号以后，你又想做什么？不过无论你想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了傅期然吧。
你是想要把他从三号身边抢过来，还是单纯因为上次他冒犯了你，所以你要对他施以报复？”
蒋司成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一丝一毫蛛丝马迹：“回答我。”
即使他是心理医生，但是也不可能强大到无时无刻解读对方的内心。更何况，她是二号。
她真的很难读懂，比三号更难懂。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杀了他心爱的三号，他还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娇阳没忍住地冲他翻个白眼，“怕是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要做的当然是第二种。”
蒋司成的心稍加落定，他低下眉宇，眸间就如一滩死水浮起微波荡漾。
“好。”
他抱住她，将人带着被子翻过身，娇阳就这么莫名地被被子卷成了粽子。
她睁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的模样，睫毛眨了眨，顾盼神飞。
“这样，你就动不了了。”他笑了起来，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脑袋托了起来，他们吻得难舍难分。
“我爸那里，还需要你帮我多打打掩护，不要让他发现我有异常。”
“好。”
“还有医院上级那边...盛家的事情，上头肯定很多人注意，也要麻烦你了，蒋医生。”
“好。”
蒋司成想，或许他应该算是幸运。毕竟他爱的是二号，介于主人格和负人格之间的二号，就是因为捉摸不定，或许他还可以存在一点卑微的念想，除了在利用之余，她还是会有一点点，正常人类会拥有的感情的。
比如留恋，比如爱恋。
而三号，她怎么可能会存在正常人的情感啊...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真的存在感情了，那也就代表她不再是她。
与傅期然比起来，他实在是幸运得多。
“照顾好自己，”蒋司成抚摸着她的长发，“记住，无论怎么说，你现在还是个病人，要多休息。”
“你刚才脱裤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还是个病人？”她笑嘻嘻地回答。
他的眼睛刹那间暗下来，然后掐住她的肩膀，把人按在身下。
“那就再治治。”
...
傅期然蹲在薄云礼和盛娇阳居住的楼下，望着那栋楼的灯开着，他竟暗生庆幸。
他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眼前的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薄云礼从里面走出来。
傅期然愣了几秒，他也愣了几秒，然后相视一笑。
傅期然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
“等人？”薄云礼问。
“嗯，”他应一声，补充一句，“不过是在等三号，想碰碰运气。不是在等你那位小情人，还有小未婚妻。”
薄云礼愣了瞬，然后蹙着眉心：“期然，我和她...已经断了。”
傅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听到的刹那，他以为是那个女人本事大到那么快就把薄云礼勾到手了，他是和他未婚妻断了呢。
他笑了笑，低下眉宇，想到那个女人与自己的对话：“是吗？”
“是哪种断？藕断丝连的那种吗？”
“傅期然。”这次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冷厉。
“薄云礼，你敢保证...不对，你敢发誓，你以后一句话也不对那个女人说？”傅期然似笑非笑。
“分手了，也还能做朋友，没必要闹得那么难看。”
“朋友？”傅期然嗤笑一声，扯了扯嘴角，“男女之间哪有什么纯洁的友谊，都是骗骗自己，就像我之前和她...”
他说话的语速过快，直到薄云礼有些怪异的目光看过来，他才顿下来。
“算了。”
傅期然咂咂嘴。
反正，看薄云礼现在的态度，那个女人早晚都会成功的就是了。
“她现在在哪儿，在里面吗？我知道她现在的状态肯定是二号，你和她偷情我也就不计较了，反正不关我事。你叫她出来，我要见三号。”
听到“偷情”那两个字，薄云礼整个脸都僵硬了一瞬，后面观察傅期然的神情，发现他不像是知道自己与二号之间发生过的事情的样子，只是随口一提，脸色才渐渐缓和下来。
傅期然现在神情也不自然，于是两人之间没有对视，当然也无法捕捉对方眼里的仓皇。
“她现在不在里面。”薄云礼淡淡地回答。
－－－－－－题外话－－－－－－
两章合一。
537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82）
“哈？”傅期然表情夸张，后面不知是想到什么，面色变得古怪起来，“不在里面？薄云礼，你别告诉我，你就连自己女人去哪儿都管不住吧？”
“她现在应该在盛家，她最近很忙。”薄云礼的脸色冷下来。
他想说什么？
“是吗？”傅期然嗤笑起来，“薄云礼，我说你这个未婚夫，当得可真够窝囊的。”
明明主人格是自己未婚妻，还总是被副人格拿着他未婚妻的身体和别的男人乱搞，自己还对她魂牵梦萦。
对，是真窝囊。
不过现在...既然盛娇阳不在薄云礼这儿，那他大概知道她在哪儿了。虽然碍于和那个女人的合作关系，他不会拆穿她，但是他已经准备好去医院捉奸在床了，最好让那个男人落下阴影，一辈子不行。
...奇怪，他想到这里那么兴奋干嘛？
傅期然拉了拉自己的领子，转身就走。
“等等，你话说清楚...”薄云礼才刚赶了一步，傅期然也才转过身，就迎面碰上正往这儿走过来的娇阳。
她面色红润，唇部愈显殷红，看起来愈发迷人可爱了。
她伸出手，笑嘻嘻地冲两人打招呼。
傅期然憋着一股子火气，脸黑了个彻底，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扑入薄云礼的怀里。
他转头看向她，恨不得用眼神将这个女人杀死：又用未来会属于三号的身体，和别的男人乱搞。
幸好三号不是一般人，才不会受她的影响。不过...要是可怜的一号，知道了二号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借她的身体和两个男人都已经有了关系，她估计会崩溃的吧。
傅期然恶劣地想着。
“去哪儿了。”薄云礼摸着她的脑袋，却把人推开，移至一个安全距离。
倒是如他之前和傅期然说的那样，分手以后依然可以做朋友。
傅期然看着，对此嗤之以鼻。
“我在医院。”
娇阳把检查报告拿给他：“这是蒋医生开的单子。”
薄云礼接过，有些诧异，毕竟他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二号会乖乖地自己进医院。
“你...”
“你不是答应，要帮一号了吗。那也就是...我迟早有一天会消失的吧。那我也好奇，照这样发展下去，我大概还能存在到什么时候，反正就看看喽...”
娇阳嘟囔着，满不在乎的语气：“看看，又不吃亏。”
薄云礼内心复杂无比，他看着单子上写的，病人目前的情况已经基本稳定，两个副人格的力量正在变得越来越弱，以至于很快就会消失。
她那副对自己生命毫不在意的模样，令他心颤。
可是他能说什么...他能做什么，在他现在的立场上，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傅期然冷眼看着两人，阴阳怪气道：“想不到二号那么舍己为人，你对云礼的感情，就连我都感动地快要落泪了呢。”
薄云礼现在都不知道二号和蒋司成的关系。以他们两个之间，做份伪证还不简单？
还什么病情基本稳定，恐怕到时候就连一号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然后被二号悄无声息地无缝衔接。
想想就细思极恐。
“你怎么还在这里。”娇阳瞥他一眼，毫不掩饰的嫌弃。
叫他当电灯泡，是叫他在一号和薄云礼相处的时候，可不是当他们的。
“行，我走。”傅期然学她的样子，对她翻了个白眼。走在半路，还对对面的他们挥手。
“记得替我转告三号，周末，老地方见。”
在他走后，娇阳当然是跟着薄云礼一同进了房间。
虽然她现在是二号，但是...就因为她是二号，就不让她进来，而让她在外面等着的话，那也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入秋的日子，天很冷，室内室外温差大。
薄云礼站在更衣室的外面，听着里面窸窸窣窣换衣服的声音，内心五味杂陈。
他不想让她离开，真的。
可是如果那三个人格一直这样保持在一具身体里，这又成了什么？
他们任何一人，根本都无法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所以...她的消失，是注定吗？
薄云礼又想到那天，他抱着她的腰，她揽着自己，他们之间的感觉契合无比、抵死缠绵。
他无法否认那天自己的疯狂...以及失控。
只有在她身上才有...
那种感觉，那种好像就要死掉又活过来的感觉，只有她才给自己带来过。要是和一号在一起，他的生活，一定是一滩死水吧。温柔、平静...而且普通。
房间的门已经不知不觉打开，她走上来，从后面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
薄云礼还在思考着，没有躲开。
“在想什么？”她轻轻地问，要很努力很努力，才能捕捉到她的声音。
手指不经意地掠过他的腰侧，身上的睡裙薄如蝉翼。
他的心快要化开来了，那是一种连骨头都要酥麻开来的感觉，他浑身轻飘飘的。
薄云礼把她带到床上，举止温柔地将她身上的睡衣带子褪至腰间，胸口还在不断起伏着。
他的眼神，温柔地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对不起...我好像，还是没办法和你做朋友。”
他有些忧伤，那双神秘引入探究的眸子，又开始散发着引诱人的光泽。
“没关系，”娇阳笑着，“你只是太心软了，这不怪你。”
薄云礼放下心来，闭上眼睛，沉醉地与她吻做一处。
他终于还是走上了大多数成功男人都会走上的那条路...成为曾经那些他不耻的人。
他隐隐愧疚，在吻她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未婚妻那张温柔又包容的脸，还有望向时如水般的目光。
薄云礼突然猛然推开她。
慌乱地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手顿了顿：“你...”
“我其实...可以扮做她的。如果可以让你少一点愧疚。”面对突发情况，娇阳有些茫然地从下面望着他。
他的脸瞬间僵住，理智顷刻间全盘崩溃。
“你这个样子很好...真的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
薄云礼将她收紧在怀里，疯狂着。
楼下，傅期然望向楼上，抬眼默默注视。
他看着楼上的灯，暗了。
538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83）
当三号来到约定的地点，看到傅期然正站在那儿，低着头的模样，状似在沉思。
她抿了会儿唇，然后才走过去：“找我什么事？”
她把身子靠在他旁边的树干上，目光斜视。
“我可是用我不多的时间来见你，你可别让我觉得我是在浪费时间。”
傅期然望着她的面孔愣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居然这么快...本来，我都已经做好从天黑等到天亮的准备了。”
娇阳把头别过去，哼了一声：“是我和二号协商了一下，她让我先出来见你。你们最近不是在忙着合作吗？”
“她会那么好心？”傅期然挤眉弄眼，不敢相信。
“哼。”她古里古怪地出了一声。
傅期然挑了挑眉毛，状似疑惑了阵，然后笑嘻嘻地搭上她的肩膀：“吃醋了？”
“滚。”娇阳抖了抖肩膀，浑身发毛地把他的手臂抖下来。
“到底干嘛，有屁快放。”
“带你看一场好戏。”
他唇角意味不明地勾起，打了个响指，娇阳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
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开过来，里面走下一个女人，茫然地看向四周，嘴里还一遍遍唤着“祥林”、“祥林”。
“李雪？”娇阳眼睛微微睁大，“她怎么会在这里。”
然后睫毛又放下来，面孔覆是一层阴谲，嘴角嘲讽地轻扯着：“她也配开这样的车子。不过...贫民就是贫民，开再贵的车也盖不住她一身土气。就和她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女儿一样。那样一个低配版，还妄图模仿我，幸亏她死的早。”
傅期然把手插进口袋里，赞同地点头：“确实辱没了这车。”
“那她什么时候死？”娇阳抓了抓他的衣角。
傅期然没有看她，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别急，好戏很快上演。”
没过多久，又有几个女人开着车子出现，把李雪围堵在中间。
前者无不趾高气扬，后者节节败退。
“只看过古代时候宫斗宅斗，有看过现代版女人之间的大战吗？”傅期然笑得一脸不怀好意，“这是个快节奏的社会。”
娇阳怔愣地看向那里。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李雪一脸惊恐。
“你就是祥林最近的新宠，据说只是个女佣？”为首衣装靓丽的女人将她推倒在地上，居高临下地看向她，手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又嫌恶地在她衣服上擦了擦。
“看起来也没好看到哪里去，真不明白祥林看上你哪里。难道是哪里有绝活？说不定是床上的功夫？”
一群女人哄堂大笑。
李雪倒在地上，羞愤欲死。
她的手紧紧地攥起：不行...她还没有替她可怜的女儿报仇，她绝不能就这么倒下...
她的女儿还那么小，在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期待和天真的年纪，只是想要得到更好的生活，就被那些妒忌她的恶人害死！盛娇阳...她和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年纪，年纪轻轻怎么会恶毒！
她不会放过她的...至少在盛娇阳遭到报应之前，她绝不会死。她的女儿还在天堂看着自己，所以她无论如何，都绝不能放弃...
想到了自己死去的女儿，李雪心中突然又充满了无限的力量和勇气。
她强撑着，在所有人面前站起来，目光充满了同情与怜悯：“你们这些女人，真可怜。知道为什么祥林喜欢我吗？因为我从来不会说出你们现在所说的话。这个世界，人人平等，哪有什么三六九等？
人本来就是心美才人美，你们表面上一个个打扮的光彩照人，却有一颗丑陋的心！祥林怎么可能喜欢你们？我的女儿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害死的！”
李雪抬起了下颚，身世不如她们又怎么样，她始终认为，她的灵魂比她们高尚就足够，她与她们不一样，她活得坦坦荡荡！
众女听了她的话后纷纷愣住，然后爆发出一阵更激烈的哄堂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这个女人究竟哪来的自信？我们没了祥林还有娘家可以撑腰，你呢？没了祥林，你就什么都不是，你还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打水、擦地，做回你的女佣。
你一个依附男人为生的人，麻雀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还自以为自己心地善良，觉得自己比我们高尚，究竟哪来的资格这么和我们说话？”
话音刚落，为首的女人直接一耳光甩过去，李雪痛呼一声，捂着脸，再次倒在地上。
“就像现在这样，我打你一巴掌，你压根不敢还手，甚至躲都躲不开。为什么？因为几十年，你的奴性已经被刻在了骨子里。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比我们高贵，不过也只是自己骗自己。”
女人抬起高跟鞋，踩在她的手臂上，用力地碾过去，很快传来骨裂的声音，李雪痛得尖叫，额头冒出冷汗：“不是的...不是的...”她不断地摇头，否认这一切。
“痛吗？可是痛依然不能让你清醒。我告诉你，麻雀是无论如何，也变成不了凤凰的。今天要不是受人所托，我们姐妹也是这几天心情恰好不爽想拿个人出出气，像你这样不入流的货色，我们是看也不屑于看一眼。”
受人之托？谁？谁...
李雪痛苦之余，还是忍不住想着。
“就凭你，还妄想和盛祥林的女儿斗，真是可笑。你以为盛祥林是吃素的吗？不然你觉得盛祥林以往那么多女人，真的没人动过要除掉他的女儿，然后母凭子贵登堂入室的想法？别做梦了。
盛祥林压根不会允许任何人动他女儿，因为他是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而他女儿的身体里，恰好流着他一半的血。你以为他宠你，给你豪车豪宅给你钱花，就能允许你动他女儿？拜托，是不是穷人家的女儿都那么天真，天真到愚蠢。”
女人嗤笑着：“就你这个脑子，还想和盛娇阳斗？你知不知道她可是个狠毒起来连她亲妈都...”
话说到这里，女人及时打住。
她一时情绪激动，说得太多了。她能知道这些，也是因为她跟了祥林最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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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
539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84）
但是他允许自己知道，不代表允许她在外面乱说。
能跟那个男人十几年之久的女人，也都不是一般人，更不可能是蠢人。
连她亲妈都...什么？
李雪强忍着手臂骨裂的痛苦，不断惨叫着，没有多去注意。
“这种感觉怎么样？李阿姨。”
娇阳和傅期然一同从隐蔽的地方走出来，娇阳走在前面，嘴角恶劣地勾起，眼底一片晦暗幽深。
“你...”李雪抬头，先是看到浑身上下给人感觉阴气沉沉的盛娇阳，再是看到笑得一脸不怀好意的傅期然。
她不敢置信了一瞬，然后目光含恨。
就是她...就是她和这个少年联起手来杀了自己的女儿。一定是他们...
女人和娇阳对视一眼，收回腿，恭敬地点了点头，领着一群女人往后退了几步。
娇阳把视线收回来，对上李雪递过来的目光时，唇角上扬的弧度愈发诡异起来。
她像是知道李雪心里在想什么：“看来，你终于是聪明了那么一丢丢。”
娇阳伸出手，半眯着眼，比出一个“一丢丢”的手势。
“不过...敢用你那副肮脏的眼睛以那样的眼神看我，本身就是找死。”
娇阳低下头去，目光瞥到她手臂上刚才被戳出的一个血窟窿。
她弯下腰去，认真挑选了一根树枝，在手上把玩了一番，然后突然往下，毫不犹豫地捅进那个女人的伤口。
“啊——”李雪痛得说不出话，她瞪大了眼睛，看向面前的那个小姑娘。
她好像还在笑，可是看起来很诡异，眼睛很黑，里面没有一丝笑意。
她是怪物...是个怪物...
就是这样的怪物害死了她的女儿。
“感觉怎么样？”娇阳蹲下来，在她的面前，嘴角恶劣地勾起，手指捏在树枝的柄上，慢悠悠地让它在血肉里面转着圈。
然后她轻轻地，飘出一句话：“我想你一定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曾经你女儿经历过的那样，这就是传说中的母子连心吧。”
傅期然勾起嘴角，眉宇蕴含着笑意，姿容肆意。
“你！”李雪瞪大了眼睛，她不知是哪里突然来了力气，发了疯一般扑上来，伸手去勒娇阳的脖子，披头散发，犹如厉鬼。
“你还我女儿命来！”
傅期然突然出现在她前面，一脚将人踹开。
树枝在地上被折断，鲜血不断地滴答、滴答...
李雪已经奄奄一息。
一旁观看的女人们开始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她们只是想闹个事，没真想杀了她。
“看什么？”傅期然眯起眼，状似漫不经心地摸着自己的指头，“如果今天出了事，追究起来，按法论处，你们全都算作同伙处理。”
女人们纷纷对视一眼，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你去地底下找你女儿吧。”娇阳抓起她的头发，正要把人往树上撞。
正如她之前说的，对三号而言，算计人后得来的舒爽感，远没有自己亲自动手，把人揍到死为止的感觉快乐。
这是这个时候，又是一辆车子停下来。娇阳余光瞥到那一串车牌号时愣了瞬，直接提着头发就更加用力地把人往树上撞去，几次下来，已经头破血流。
540 我有三重人格！嘿，我装的（85）
“住手！”盛祥林拦住娇阳的手，动作粗暴地把李雪从她手里抢走，将人公主抱了起来。
这个时候，李雪已经在他怀里奄奄一息。
“盛娇阳，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
傅期然早已第一时间护在娇阳面前。
“哈？”
娇阳用力地拧了拧眉毛，用一种无法理解的目光看向两人，然后夸张地笑了起来，毫不掩饰的嘲讽，尖锐刺耳。
“这算什么，中年偶像剧？”
“你...”盛祥林脸涨得通红，想要把她掐死的心都有了，“是不是我把你宠得太过了，所以导致你这么无法无天？！”
“宠？”娇阳拉长了嘴角，神情阴森诡异，眼底冷下来，“如果你只是在开玩笑，那我允许你这么说话。”
“你...”
“祥林...”他怀里的李雪拉住他的衣角，虚弱地奄奄一息，“我好难受。”
她已经学聪明了。就如那个女人说的，盛祥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真的对他女儿怎么样，顶多责骂几句。
现在让他把火气发完了，事情反而就揭过去了，对自己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她要让祥林忘不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忘不了她受得委屈，她要他对自己心含愧疚。
只有这样，她才能得到更多。她得到了更多，她才能有更多的筹码替她死去的女儿报仇。
这盛家，她盛娇阳不配！这世间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应该属于她的女儿。
盛祥林把目光收回来，眼中满是心疼：“阿雪，你怎么样了？这次是娇阳做的不对，我这就帮你教训她。”
娇阳看着两人，嗤笑一声，偏回头。
心里只觉得当着那么多人面，丢人现眼。
李雪听到他的话，僵了一瞬，脸上逐渐蔓延上苦涩。
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受了那么重的伤，在他眼里，只是教训他女儿几句就好了吗？
果然...正如那个女人说的，无论她在他心里多么特殊，可是和他女儿，根本就没有一点可比性。以前是她太单纯...
“不用，祥林，不要怪娇阳。”
李雪眼底含着泪，用最后的力气拉住他的手：“她也还是个孩子，我其实...可以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我也是个有孩子的女人。就像我的女儿，她也是这样的年纪，也不太懂事，老是叫我操心，却没什么坏心眼。最后，她死得那样惨...
在湖里捞出她的尸体的时候，那个样子...”
李雪再也抑制不住，泣不成声。
“我忘不了当时那种痛苦的心情。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娇阳现在现在是我的第二个女儿，我怎么忍心，再责骂她呢？”
李雪含着恨意，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用怎样的勇气，用了多少力气，才没有反胃地说出了这一番话。
盛祥林突然想起来她还有一个女儿，叫柯婉宁。
不过她女儿的死因，说不定也和娇阳脱不了干系。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女儿。
盛祥林突然有些尴尬，还有些心虚，瞬间愈发对她怜惜起来。
“好，我马上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