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89）
不过想想也是，娇阳来到吸血鬼王宫，一直以来给她照顾和保护的都是路易斯殿下，提供给她饮食起居的也是路易斯殿下。
路易斯殿下素来阴晴不定，但却从来没有为难过娇阳。就算娇阳对他没有那方面的感情，但也一定会抱有感恩之心。
再者，娇阳表现出关心路易斯殿下的样子，那是生存之道，她更不可能当着那么多吸血鬼的面关心自己，她必须要掩饰自己的感情。
比起艾德尔的隐忍，鲁斯凡的表现就直接多了。
他左手抱着胸，右手玩着手里的枪，一脸意味深远幽深莫测地看着在路易斯怀里的盛娇阳。
虽说作为路易斯的私有物，她第一眼看向路易斯天经地义。但不知道是不是占有欲作祟，鲁斯凡现在燃气熊熊妒火。根本无心对抗，满脑子都是回去以后在床上怎么折腾她，叫她以后再看不见自己。
而方才还意气风发，眼里燃烧着邪恶的复仇火焰的卡里西亚看到娇阳的那一瞬间，眼里的火焰瞬间熄灭了。
他收起手里的攻势，难以置信地看向路易斯身边的娇阳。
卡里西亚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激动过，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而现在只是他做过数不清的梦里面，最真实的一个。
他的眼底在不断颤抖：“娇阳，你...还活着？”
卡里西亚目光贪婪地落在她身上，生怕过一会儿梦就醒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没见不过月余，却好像已经大变样了的娇阳。
娇阳愣了愣，听到熟悉的声音，像是才发现面前的熟人是谁，从路易斯身上收回视线，缓缓转向卡里西亚。
她的目光难以置信，诧异地捂住了嘴巴。
在这场突袭的战局中，所有敌对双方看着彼此的目光都是充满憎恨或者警惕和防备的。
只有在路易斯身边的娇阳，和那位出色的人族领袖，他们深深地望着彼此，眼底像有与对方化不开的思念和爱意。
娇阳并不打算现在就和卡里西亚撕破脸，现在还是需要让他觉得自己是对他有留恋的。这样一来，下次继续去摄取卡里西亚的力量，也会变得简单方便许多，顺势而为就可以了。
“你还活着...”娇阳的目光逐渐从乍一看到他的错愕转变成震惊，再到惊喜、不舍...
最后，她走到他跟前来，露出一抹忧伤的笑容，发自内心：“卡里西亚王兄，看到你活着我很高兴，真的高兴。”
像有什么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一句话里面。
卡里西亚目光错愕了一瞬，就在这一瞬间，路易斯已经闪至两人之间，一把包裹住娇阳的手，把她拉至自己身边宣示主权，猩红的双眼看向卡里西亚的时候满是阴森。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娇阳怎么好像被迫和路易斯在一起了...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究竟又发生了什么。
最终这些问题，卡里西亚当然是没有在这里得到答案。他这次来的目的本来就是搞个突袭，不宜久留。
现在那么多吸血鬼都围在这里，都是吸血族的核心力量不能硬碰硬，耽搁了一会儿，他当然不能继续留下。卡里西亚想要救走娇阳，但他并不莽撞。
不过没关系，这里没得到的答案，他回去以后，迟早也可以知道。
想到刚才娇阳无助的面孔，卡里西亚捏紧了拳头。
782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0）
卡里西亚走后，吸血鬼晚上立马召开了紧急会议。
既然卡里西亚还活着，那原本做下的短时间内强攻欧洲的计划部署，也就作废了，他们需要有新的战略调整。
路易斯在王座上沉吟了一会儿，然后提到：“把在边关的莱斯特叫回来吧，既然他的老对手还活着，那就没必要让他去对阵那个新人将军布丽尔顿。”
“是。”
路易斯又思考了一会儿，缓缓叫出一个名字：“艾德尔。”
在底下心事重重的艾德尔愣了一瞬，然后走出来，单膝跪在路易斯面前。
“这次改由你去前线，接替莱斯特的位置，有异议吗？”路易斯高坐在上面，一双猩红的眼睛幽幽地望着他，似乎看破一切。
艾德尔呼吸一窒，他下意识想去看旁边的娇阳，但是他忍住了。
金发的吸血鬼低下头：“遵命。”
鲁斯凡在心里冷哼一声，走了一个烦人的艾德尔固然是好事，但换回来了一个莱斯特。不划算，不划算。
娇阳也怔愣一瞬，她看向身边坐在王位上的路易斯，想要看透这只吸血鬼的心思。
是巧合吗？她之前“意属”莱斯特，然后莱斯特就去了前线。现在她对莱斯特“心灰意冷”，又“意属”艾德尔，转眼间艾德尔也要去前线了？
路易斯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她一个眼神。
娇阳就这么隐约带着怀疑，由侍卫带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就这么睁着眼睛，身上盖着被子，看着头顶上漆黑的天花板。
直到一阵风刮过来，被子掀开，身上很快覆上一具冰冷的身体。
“鲁斯凡，我今天没心情。”
娇阳淡淡地说了一句，那道身影便嘴里“啧”了一声，停下欲行的动作，一滚就躺在了她的身边。
他们之间，还是第一次那么安静地盖着被子纯聊天。
“怎么没心情。”
鲁斯凡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翘着二郎腿，他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着：“难道是莱斯特要回来了，所以激动坏了，还是因为艾德尔要走了，所以让你伤心难过了？”
娇阳却没打算理他这些幼稚的问题：“鲁斯凡，你说，人族和吸血族打的这场仗，哪一方会赢？”
鲁斯凡愣了愣，倒是没想到这个脑子里只装着情情爱爱的小公主，居然开始考虑起了莱斯特以外的问题。
看来是刚才亲眼目睹了卡里西亚突袭以后伤亡的惨状，所以受了刺激。
“你但凡了解一点现在的战争局势，也不会问出这样的问题。那些人类除了在人数上有优势，还有什么地方占有优势吗？他们现在就是仗着人多，负隅顽抗而已。
吸血族的大军一时间攻打不下来，但是战局一直僵持下去，对人族只会越来越不利。胜负早已经注定了，人族的其余各大洲都已经沦陷，路易斯之所以没有下达最后猛烈的进攻，也是为了观赏猎物的垂死挣扎，毕竟毫无悬念的战争，毫无观赏性，不是吗？”
“这样啊...”娇阳眨了眨眼睛，然后问，“可是...如果不速战速决的话，在这段时间里，万一人类发明出了足以对抗整个吸血族的新发明，那要怎么办呢？”
783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1）
娇阳此刻终于深刻理解到了，什么叫做反派死于话多。
实力悬殊，注定要赢的局面，可反派偏偏就是磨磨唧唧，搞得观众比反派还急。
鲁斯凡对此不以为然，吸血鬼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慢自大，对非我族类以外的任何生物，都抱有一种鄙夷偏见的态度。
“没有这种可能，要是人类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研究出可以对抗整个吸血族这样的发明来，那我们吸血族甘拜下风。”
目前为止，人类发明最具有杀伤力的武器就是核武器。就连核武器那样具有大规模杀伤力的大杀器，吸血族都有办法在开战前一天让它们全部失效尘封于底，鲁斯凡实在想象不到，还有什么更强大的武器可以击溃他们吸血族。
娇阳扯了扯嘴角，还真别说，人类最终还真就发明出来了可以击败吸血族的武器，让时间回到了五百年前，万物重生。
“不要小看二十三世纪的高科技，也不要小看人类的智慧。”
鲁斯凡却挑了挑眉毛，一脸莫名地看向今天变得格外语重心长的娇阳：“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
“哈？”娇阳愣了愣。
“哦，我知道了。”
鲁斯凡自以为了然地看着她：“难道是因为见到了故人卡里西亚，让你触景生情了想起以前生活在人类地盘时的好了，所以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为那些家畜说话？”
娇阳对此翻了白眼，转过身去，懒得再和他说话。
她这是在为了帮谁吗？她这分明就是站在上帝视角看电视剧，看反派明明胜券在握了却因为各种原因磨磨唧唧地不杀正派，知道后面马上要生变故，她心里那个着急，有谁能懂。也不是想要帮反派赢，她就是单纯地皇上不急太监...呸，她才不是太监。
娇阳决定闭上嘴巴。
管他后面会发生什么，毁灭吧。
“喂。”
看着娇阳闭上眼睛，状似马上要睡着的模样，正在和她盖着被子纯聊天的鲁斯凡不甘心。
他觉得自己今晚或者还可以努力一下。
于是鲁斯凡伸出手去，扯了扯她的被子，选择用说话来吸引她的注意：“你说呀，是不是想到以前在人族时候的好了，所以一直为那些家畜说话？”
娇阳嘴角一抽，睁开眼转过身去，瞪他一眼：“你一口一个家畜的，怎么，很瞧不起人类？所以你现在心里是不是也暗戳戳地在瞧不起我呢？所以你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别打扰我睡觉。”
鲁斯凡心底一惊，这才想起来娇阳是人类。
他摸了摸鼻子，望着她的脸，然后嘟囔着：“你这一天天和我们朝夕相处，我都忘记你是人类的事实了。”
“话说...”鲁斯凡提起娇阳的下巴，捏捏她的小脸，认真地琢磨着，“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人族里面居然能生出那么符合吸血鬼审美的脸。”
脸被眼前这只吸血鬼当玩具一样揉揉捏捏，还摇来摇去的。娇阳深吸一口气，扬着笑脸：“好看的脸需要分什么人族吸血族吗，我明明在哪儿都很受欢迎的。”
784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2）
“这倒是，”鲁斯凡了然地点点头，他用手指托在下巴下面，思考着，“可是我还感觉...你好像还长得越来越漂亮了？特别是最近这一段时间。”
娇阳哈欠连天，眼神散漫，眼皮上下打架：“那说明你越来越爱我了，鲁斯凡，感谢你今日份的告白，我已经接收了，所以...”
她原本想说“可以睡觉了吗”，可是娇阳顿了顿，话锋一转，又开始笑嘻嘻地问：“你可以把我变成吸血鬼吗，鲁斯凡？”
既然艾德尔不同意，那她就去问鲁斯凡。
其实娇阳也可以感知到自己这段时间外貌上的变化，还有力量上的变化。一切都在往她睡梦里尘封着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那只吸血鬼上发展。
娇阳可以感受到那股被封印的力量很强大，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它。她内心有一种预感，要是自己变成了吸血鬼，那道封印的屏障，就能被削弱。
不过娇阳当然也是考虑过，要是那道尘封着的力量被完全破解开来，那股力量会不会反而对她构成威胁。她会不会被另一个生命体取代，那样的她还会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毕竟她做了那么多，不是为别人做嫁衣的。
不过娇阳一直都不是个谋求安稳的人，她具有十足的冒险精神。权衡利弊之下，好奇心害死猫的娇阳还是决定试一试。
“嗯？”鲁斯凡有些惊讶，他看向她，“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既然来到了吸血族的地盘，当然想和你们都一样呀。”
娇阳眨了眨眼睛，“我可不想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的时候，被别的吸血鬼传来异样的眼光。而且吸血鬼的体质本来就比人类好，力量还很强悍。我体质太弱了，经常生病，什么也干不了，痛觉还很明显。我想...我要是变成了吸血鬼，就不会再遭受那些问题的困扰啦，更重要的是，要是以后再遇到今晚这样的突袭事件，我也可以帮得上忙啦。不会再拖后腿，让你们在战斗的时候还担心我的安危。”
鲁斯凡认真地听着，总结出来一点：她想要变强，而且这种欲望很强烈。
那双妖冶多情的桃花眼眨了眨，然后问：“这个问题，你还和谁提起过？”
“你怎么知道，”娇阳略微诧异地睁大眼睛，“我还告诉过艾德尔，但是被他说很痛苦还很危险以后，就拒绝了。”
鲁斯凡不易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是和艾德尔提，以他的性格，那还好。他就担心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家伙跑去和路易斯提了。
鲁斯凡掀起眼皮来看娇阳一眼，然后扬起唇角，一把揽起她，嘴角的笑容蛊惑：“好呀，我答应你，我们今晚就开始初拥仪式。”
“嗯？”娇阳眨了眨眼睛，“可...不是说过程很痛苦还很危险吗？”
鲁斯凡内心得意。
他简直对盛娇阳的性格了如指掌。他都活了几千岁了，小孩子嘛，就像声势浩荡地排队去打针，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可是真到针头刺下来，还是会哭出声一样。
785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3）
“那又怎么样？”鲁斯凡故意学娇阳，比她更加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只是冒着生命危险而已，痛一阵子不就过去了？等初拥过后，你要是熬过来，就能拥有一个更加强悍的体质了，这不比你一年就来几次小感冒的要划算？”
娇阳睁大眼睛：“什么？”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
鲁斯凡勾着唇角，把嘴唇凑到她耳边，声音低哑，充满魅惑：“等我们完成了初拥仪式，你就会彻底离不开我，完完全全成为我的所有物。要是违背我的命令，你会感到堪比蚂蚁噬心的痛苦。你会彻底迷恋上我，我的血对你来说有致命的吸引力，就像签订了完全不平等的主仆条约一样，我将会在你的生命里彻底不可分割，直到我愿意抛弃你的那一天。”
“！”娇阳不可思议地看向他。
这个初拥仪式居然...这么神奇？
难怪上次艾德尔的反应那么奇怪，还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不要在路易斯和鲁斯凡面前提，原来原因在这儿。
而鲁斯凡这个时候，已经开始笑嘻嘻地扒娇阳身上的睡衣，他勾着具有蛊惑性的笑容，不安分地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我们快点开始吧，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只需要耗费几滴血就能完全占有娇阳小公主的好事，我简直求之不得。”
“泥奏凯。”
娇阳撇了撇嘴，推开鲁斯凡，抬起下巴。
“我反悔了行不行？”
“啊，这可真令我难过，”鲁斯凡唇角上扬着，艳红妖冶的桃花眼注视着她，“不过我也觉得，那个初拥仪式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比起让你因为初拥而离不开我，我更希望是通过我自己的方式。”
“你自己的方式？”娇阳故作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下一秒，鲁斯凡已经凑上来，动作轻柔地吻上了她洁白的脖颈，然后逐步往下。
娇阳闭上眼睛，睫毛微微颤抖。她被鲁斯凡推倒在身下，裙子也很快被褪下来。
鲁斯凡再一次地失控了，他左手紧紧掐住娇阳的手臂，神色陷入深深的沉迷。
沉浮间，鲁斯凡看向娇阳殷红色的嘴唇。尽管他碰过她很多次，可是每次他想要吻她，她都会毫不留情地推开他。
鲁斯凡想过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盛娇阳爱莱斯特，尽管阴差阳错之下她上了他的床，但是还有一个地方，是属于莱斯特的。
鲁斯凡不想再用第一次碰她时的方法，借用外力控制她了，这样会让自己看起来太可悲。如果可以，他更想让她自己愿意。
不过鲁斯凡绝对不会想到，娇阳之所以不愿意让他亲，纯粹只是因为她看到过他吸自己血的样子，又经常性地失控，担心待会儿这货一时激动，就对着她的嘴吸起血来了。
总之，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鲁斯凡紧紧扣住娇阳的身体，睫毛难以抑制地剧烈颤抖，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抽离，娇阳洁白的手臂上，突然隐隐约约出现一个黑色的图案。
鲁斯凡愣了愣，定睛去看，下一刻却僵住，瞳孔颤抖。
这是...司德尔家族的印记。
司德尔家族的人...艾德加、艾德尔...
786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4）
鲁斯凡的目光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抑制住自己原本的冲动，把娇阳死死抵住，艳红的双眼覆上一层晦暗，再不顾及她感受地疯狂起来。
等鲁斯凡离开后，想到他刚才突然莫名发起疯来的举动，娇阳望着洁白的手臂，陷入思索。
...
卡里西亚秘密回到王宫，第一时间并没有去见国王，而是开始暗中调查几月前娇阳失踪时候的细节。
之前的他沉浸于失去她的悲痛中，没过多久就上了战场，想用杀戮来让自己忘却痛苦，于是就把娇阳的一切需要料理的后事都交给了国王。
他曾经和娇阳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无间的人，可是就在昨天，他居然在吸血鬼的阵营里面，再一次地见到了活生生的娇阳。
当时的他过于激动，导致自己忽略了很多细节。现在他再一次回想起来，总觉得当时娇阳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除了欣喜和怀念以外，居然还有一丝揣测的意味在里面。
卡里西亚总觉得，或许父王只有什么事情隐瞒了他。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一切，他不想失去娇阳，也不能失去。
经过一系列的周转，卡里西亚找到了曾经侍奉过娇阳的侍女烟儿，可是最后问询得来的结果，却令他震惊地僵直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卡里西亚一把抓住侍女的衣领，眼底愤怒的火焰宛如实质，冒出森然的幽光。
这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身上，却遍布着晦暗阴沉的气息。
“你说娇阳公主不是被吸血鬼抓走的，而是被父王早有预谋地当做礼物，送给了吸血鬼路易斯？”
卡里西亚的情感收到了冲击，内心有什么正在崩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一时间无法接受。
烟儿被他抓着衣领，脸色苍白地冷笑着：“您现在装什么正义之士呢，关爱妹妹的好王兄吗？在小公主最悲伤最无助的时候，您又在哪里呢？您不是为了保护整个王国的子民，所以奋不顾身地奔赴前线，弃小公主的安全于不顾吗？您甚至还夺走了公主最纯洁的第一次，可您有什么想过要负责任...”
烟儿越说越难过，眼眶逐渐红了起来，眼泪随之落下。
要是卡里西亚王子没有奔赴前线，一直待在王宫里陪着小公主殿下，她是不是就不会出事？不会遭受那么多...
“您知不知道，就在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那个自私又懦弱的男人送给吸血鬼的前一天，她被国王禁足，却还在给您写信，满心期盼地希望等到王子您回来...她还想着要怎么给您策划惊喜...可是您呢？你对得起小公主对你的感情吗？你把小公主一人抛在王宫里对她不闻不问，甚至直到她出事，你也对此毫不追究，甚至就连公主的葬礼都没参加就又奔赴前线。
是，您是王子，未来王座的继承人，你理当忧国忧民，为您的子民而战斗，和公主之间的小情小爱又算得了什么。现在公主为了您依信守护的子民而牺牲了，被当做玩具一样任那群吸血鬼玩弄，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也是她应该承受的。所以请王子殿下的余生都好好去为您的子民负责任吧，公主这里，不需要你现在假仁假义的挂心！”
787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5）
卡里西亚松开抓着她领子的手，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浑身颤抖：“怎么会...怎么可能会这样...”
“怎么，事到如今，王子还打算装聋作哑下去吗？也是，毕竟在王子眼中，除了您的臣民，另外我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你现在知道了真相，除了在心里感叹一下又能怎么样呢，顶多悲伤个一阵子，慢慢地也就随着时间的过去而一并过去了，可是公主呢？有谁记得她，她的一辈子，都被你们给毁了！”
烟儿露出讥讽的笑容，事到如今，公主走了，没有保护好公主是她的失职，她也早就不想活了，想说什么干脆都说了。
“曾经侍候过公主的一众仆从，除了我被前侍卫长秘密救出来了以外，另外的人都被你那位好父王暗杀了，就是为了防止有谁暗中走漏消息，把事情捅到王子面前来。我之所以知道这一切，也是前侍卫长把这些告诉我的。哦对了，王子知道为什么最受国王重用的心腹侍卫长，突然变成了前侍卫长吗？就是因为他反对国王要把娇阳献给吸血鬼的决定，所以立马被革职，到如今还在遭受着王室的暗杀。”
烟儿嘲讽一笑：“所以啊，王子殿下，您现在已经知道这一切了，您现在可以继续去面见您那位最敬爱的父王，然后为顾全大局把这一切埋在肚子里，继续挥洒热血，捍卫您的土地和臣民了。”
...
卡里西亚手里提着枪，一路气势汹汹地闯进国王的寝宫里，一路上都没有护卫阻拦，直到他一脚踹开大门，两名国王的近身侍卫拦在国王前面。
国王挥了挥手，让他们退下。
他独自一人面对着自己的儿子，坐在椅子上，他这段时间老了许多，头发也已花白了，不过才未过半百的年纪，看起来却像是年过花甲。
“你来了...”国王看向卡里西亚，仿佛没有看见他手里的枪。
他对着自己的儿子，扯出一抹温和又慈爱的笑容：“是为了娇阳的事情来的吧。早就知道瞒不了你多久，现在你终于是知道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里西亚近乎崩溃，失去理智痛苦地对他叫着。
什么都可以...他什么都可以失去，但为什么偏偏是娇阳...他之所以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为的是什么...他只是为了可以有一天与她平静地长相厮守，国王害他失去了一切，形同一具行尸走肉！
卡里西亚拿起手里的枪，用枪口对准国王的脑袋，他颤抖着，眼眶通红：“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恨不得立马开枪打死你，为娇阳这些日子收到的非人折磨赎罪。你说，你说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最宠爱娇阳了吗，你不是说过，娇阳是你这辈子唯一不能失去的人吗？你不是说过，你宁可不当这个国王，也想要和娇阳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吗？
我记得小的时候，娇阳生病，您为她祈福，好几夜不眠不休，甚至对上帝说，宁愿用你三十年的寿命换娇阳度过这一劫，然后娇阳的情况才开始有了好转。我实在难以相信...为什么，为什么父王...你和她曾经之间的感情，不是好到让我都妒忌吗？你说啊！”
788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6）
想到曾经和娇阳在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她会用最温暖的笑容，最柔和的声音叫他父王。
再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国王的内心比卡里西亚更加痛苦。
眼前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悲伤地捂住自己的面孔：“我没有办法...儿子，父王真的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你不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永远也不会明白。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除了把娇阳送出去，父王别无他法。
如果不是因为把娇阳送出去，换来了那月余可以用来喘息的机会，我们这座宫殿，早已被吸血鬼军团夷为平地。”
卡里西亚摇头，他失望透顶地看着面前的父王。
“要是换做是我，哪怕吸血鬼军团真的攻打进了王宫，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哪怕这片土地上的最后一个战士倒下，我都绝不会交出任何一个人。靠这种阴暗卑鄙的牺牲所换来的短暂的和平，我宁可不要！”
国王苦笑着：“父王已经知道错了，把娇阳送去那里的这段时间，父王每一晚都在做着噩梦，梦见那些吸血鬼用各种恶毒的方式欺凌娇阳，她浑身都是血，睁大眼睛控诉着，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地对她...父王早就已经...
父王等着你发现真相的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这个国家不能没有国王，所以我就一直等，等你怀着愤恨地把我从这个令我厌倦无比的位置上拉下来的那一天。”
国王张开双手，露出疲惫的笑容：“开枪吧，儿子，让父王结束这失败的一生，我就站在这里，绝不躲开。”
卡里西亚却冷笑着放下手里的枪，他咧开嘴，嘴角露出诡异的弧度：“我不会杀你，父王，娇阳遭受了那么多折磨，被迫做了那么多她不想做的事，您怎么能那么轻易地就死去呢？父王，您知道吗，就在昨天我见到娇阳了，她变成了吸血鬼路易斯的女人，迫不得已委身于他，我永远都忘不了当时她看向我时的目光，而这一切，都是拜您所赐。”
“什么？”国王诧异了一阵，然后露出狂喜的神情，“娇阳还活着？”
“是啊...”卡里西亚眼底露出忧伤的情绪，“她看起来一点儿都没变，但是我能感觉到，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从前的她。”
从前的娇阳就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就连死个爬虫都会为之感到难过，怎么可能面对眼前那么多死人依旧面不改色。以往的娇阳每次见到他，都丝毫掩饰不住内心感情地扑向他，可是现在，面对互相死里逃生的彼此，娇阳她只是短暂地表现出了诧异，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卡里西亚难以想象娇阳这段时间究竟经历了多少，才会让她在短短的时间内，性格成长了那么多。
人啊，性格每一次的成长，背后都一定有一段撕心裂肺的回忆。是他没有保护好曾经那个会闹会笑，那个无忧无虑的娇阳。
想到这里，卡里西亚再一次地收紧了拳头。
789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7）
“不过父王，我这辈子都不会允许你再见到娇阳，你没有资格再见她。”
卡里西亚目光幽幽地望着国王，然后在他震惊的目光中，召来侍卫。
“把父王打入地牢，这辈子，非死不得出！”
处理完国王的事，卡里西亚来到外面，目光晦暗又阴森。
所以接下去，他会发动更大力度地对抗吸血鬼军团，因为他知道，只有吸血鬼被击溃，他才能把自己曾经失去的珍宝夺回来。还有...
卡里西亚的眼底透出狠厉。
那群吸血鬼对娇阳的折磨，他会一点一点，百倍、千倍地还回来！
...
莱斯特和艾德尔之间的交接仪式已经在进行着，莱斯特已经动身启程回到吸血鬼王宫。
据说这段时间他在前线，抓到了一个会疗愈异能的俘虏，身体虽然没有痊愈，但也好了个两三分。虽然伤势没有得到基本的根治，但是比起以前动不动就虚弱地要命的身体状况，现在至少这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了。
莱斯特要回来了，这也在另一方面代表着，艾德尔马上就要走了。
这段时间的艾德尔，除了办公事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在娇阳的寝殿里度过的。他们难舍难分地厮混在一起，感情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华。
“一定要平安回来喔。”
艾德尔临走前，娇阳抓住他的手，板着一张小脸，认真地嘱托。
艾德尔把她压在身下，用行动来回应他对她的爱意与不舍。
等到结束后，娇阳帮他扣好披风上的扣子，跟着他一同出了寝殿。
“我送送你。”娇阳说道。
临走再即，原本担心会被人看到说闲言碎语的艾德尔，此刻望着娇阳那双清澈干净的大眼睛，拒绝的话是无论如何也都说不出来了。
自己走后，换做莱斯特也能照顾她，可是想到莱斯特对她的感情，艾德尔难免有些吃醋。
“好。”艾德尔低低地应了一声，然后在即将走出门的时候，低下头去，轻轻地吻了吻娇阳的红唇。
他把头抬起来的那一幕，刚好落在了走来的鲁斯凡和艾德加的眼里。
艾德加看着艾德尔和盛娇阳，眼神不断飘忽在他们之间，眼神暧昧揶揄。
他是知道哥哥和这个人类之间的关系的，也知道哥哥在去战场前，几乎和这个女人形影不离地待在一块儿厮混，就连自己的宫殿都没回，可见艾德尔对这个女人身体迷恋的程度。
不过艾德加也可以理解，毕竟艾德尔是第一次感受到交配的快感。这都几千年了，一旦开了荤失控把持不住也很正常，沉迷进了和女人之间的那档子事儿里，自然一时半会儿地离不开她。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要让他和这个女人分开，他当然是不甘愿的，临走前恨不得争分夺秒地和她待在一块儿。
不过等艾德尔玩腻了，这个女人失去了新鲜感，那她对他而言也就没有了吸引力。所以艾德加一点也不担心艾德尔会因为泥足深陷而招来祸患。
他太了解艾德加了，他们两兄弟都一样，对着还未到手的东西会抱有十足的热情与好胜心，但司德尔家族的每一位吸血鬼，骨子里都流着喜新厌旧又凉薄的血。
790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8）
不过要是艾德加看到了娇阳手臂上艾德尔留下来的印记，他的心情恐怕就不会那么淡定了。
虽然在心里面揶揄，但是在这些大事上面，艾德加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所以他并没有把那天自己目睹的那一幕告诉自己的狐朋狗友鲁斯凡。
然而比起艾德加，鲁斯凡表现地则冷淡多了。
他目光只是凉凉地瞥过了娇阳和艾德尔，语气淡淡地对艾德尔说：“自从莱斯特叔叔走后，你倒是和娇阳关系越来越近了。不知道莱斯特叔叔知不知道呢，他要是知道的话，大概率是会不高兴的吧？”
艾德尔对着鲁斯凡心生警惕，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当然也不可能对他有什么好脸色。
艾德尔不知道鲁斯凡有没有看到他刚才亲娇阳的那个举动，他往前一站，把娇阳挡在自己身后面，眼神冰冷：
“莱斯特临走前，交代过我要好好照顾娇阳，我照他说的做，莱斯特有什么必要不高兴。倒是你，你这个渣滓，曾经做出过那么伤害娇阳的事情，现在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让你用这幅毫不在意的模样晃荡在她面前？”
艾德尔说的当然是鲁斯凡以前用瞳术对娇阳干的那些混账事。不过自从自己和娇阳在一起以后，他就让她和鲁斯凡彻彻底底地断绝了关系。
现在的娇阳和鲁斯凡之间已经没有来往了，至少他是这么以为的。然而他认为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这段时间几乎住在了娇阳的寝殿里面，也没见鲁斯凡来哪怕一次。
不过事实上，娇阳这段时间正陷入和鲁斯凡之间的冷战中，准确来说，是鲁斯凡单方面对她的冷战，而娇阳对此选择了忽视的态度，于是这场冷战就长久地持续了下去。
“什么...伤害娇阳？”艾德加愣了愣，他诧异地眨了眨眼睛，看向鲁斯凡想要寻求答案，听得云里雾里。
伤害？
鲁斯凡感到好笑，嘴角往上勾起来，露出一抹放肆又轻佻的笑容，他正打算用最恶毒犀利的语言，让这只自以为是脑子又不清醒的吸血鬼知道，那个正站在他身边的女人，之前是怎么与自己缠绵悱恻的。
然而鲁斯凡才刚刚打算说的话，却被打断了。
娇阳瞪他一眼，一副不理解的目光看向他，她抓住艾德尔的手臂，一副维护他的姿态：“艾德尔都要上战场了，那个地方很危险的，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人。你们平日里不都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吗？非要在这个时候还给艾德尔找不痛快吗？这里是我的寝殿门口，前后几百米的地方都是我的，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走吧。”
娇阳说完这些，就气呼呼地转过了身去，不再说话。
鲁斯凡的脸色有些难看，艾德加却兴味地看着她：这小姑娘还挺护短。准确来说，应该是识相。知道这里谁才是真正能护住她的，懂得讨好他哥哥的心。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艾德加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鲁斯凡身上传来一股怒气。
791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99）
“鲁斯凡？”艾德加有些吃惊，搞不明白鲁斯凡在生气些什么。
大概是因为...盛娇阳说的那些话，让他觉得自己被挑衅了？毕竟是同样身为五大将，被这样踩一捧一，他这心里能高兴吗。
这个小丫头也是的，虽然讨好了艾德尔，可难免就得罪了另一个。不过哪怕路易斯殿下忽视了她，莱斯特就要回来了，以他们之间的关系，他倒是也会给她撑腰。
“我们走吧，凡。”
艾德加充当和事佬，拉着鲁斯凡走了，临走前还给艾德尔使个眼色，眨了下眼睛：看，这就是有个英明又体贴的弟弟的好处。
艾德尔嘴角抽搐，倒是娇阳把艾德加的这一眼看了进去，她望着艾德加的背影，嘴角往上勾了起来，笑道：“你们两兄弟真的长得好像，不过...他真可爱。”
艾德尔愣了愣，然后也跟着笑了起来：“我弟弟确实可爱。不仅如此，他还是我们家族里面最为天赋异禀的一个，从一出生开始，就被寄予最高等级的厚望。只论天赋，连我都要甘拜下风，可惜艾德加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宁可做一个游手好闲的主。
不过他小时候，还没被鲁斯凡那个混账东西拐骗走前，还是很听话的。就像一个小糯米团子似的，平时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软软地叫我哥哥。”
“哦？”娇阳歪了歪脑袋，弯起了眼睛，表现出强烈的兴趣，“想不到作风张扬跋扈的艾德加大人，小时候还有这样的一面。”
艾德尔点点头。
之后的艾德尔，一路由娇阳陪伴护送着，和她讲了许多他弟弟小时候发生的有趣的事。
艾德尔并不是一只小气的雄性，在他看来，此刻娇阳当着自己的面夸艾德加可爱的举动，无疑就是站在一个长辈的角度上夸他的弟弟，因为娇阳也把艾德加当做弟弟了。现在她之所以对艾德加的事情感兴趣，也是因为自己。
不过也要在不久之后，艾德尔才会明白，今天的娇阳对艾德加充满好奇心的举动，到底意味着什么。
...
娇阳送走了艾德尔，才刚走上回宫殿的道路，突然被一只手有力地抓住，娇阳知道是鲁斯凡，所以没有挣扎，任他牵着来到了宫殿门口。
“盛娇阳，你可真行，”鲁斯凡扯了扯嘴角，被气笑了，“怎么，这段时间故意冷落我，却暗地里和艾德尔搞在一起，怎么，你和他上过床了吗，和他上床的感觉很令你满意是不是？看你刚才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他身上的样子，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喜欢莱斯特，对他的感情至死不渝，却轻而易举地就能上另一个男人的床，你也不过如此。盛娇阳，你可真是虚伪。”
娇阳一把甩开鲁斯凡放在自己肩上的手：“鲁斯凡，你能不能讲点理，谁故意冷落你了，难道不是你莫名其妙地和我冷战，我没搭理你而已吗？现在还好意思跑到我面前来发一通牢骚，简直莫名其妙。”
792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100）
然而听到了盛娇阳的话，鲁斯凡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气压也变得阴沉起来。
鲁斯凡看向她，眼里冒着猩红的幽光，他幽幽地开口：“原来是真的。”
“什么？”娇阳愣了愣。
鲁斯凡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的神色危险：“我问你，你跟他上床没？”
他问完话的一瞬间，世界仿佛安静了。
娇阳撇开脸，不说话。
“上没上？”鲁斯凡抓得更加紧，此刻他看向娇阳的目光，就是恨不得直接生吞了她，把她体内的血一滴不剩地吸干的目光。
“你管我跟他上没上。”
娇阳一把扯回自己的手，眼神冷漠：“跟你没关系，还管那么多。”
她转身就走。
鲁斯凡在她背后，被气笑了，他一个闪身，再次出现在她面前：“什么叫做和我没关系，盛娇阳，你把话说清楚一点。哪怕我们之间没有感情，只是各取所需的关系，那我也有资格知道他和你之间发生了什么。”
娇阳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身去，对他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来：“好呀，那我们现在就把一些事情都算算清楚。”
“你说。”鲁斯凡面无表情。
“你只是因为看到了我和艾德尔关系亲密，就跑来这里把我贬低地一无是处，那你在和我说这些话以前，有没有想过你自己是怎么样的？这段时间里，不对...准确来说是我从认识你开始，就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你带着不同的长相漂亮的女人进你的寝殿里，很久很久以后才从里面出来。
可是我从来不会询问你些什么，也不会因此心生妒忌心有不甘，更不会跑来你面前咄咄逼人，因为我们从来没有许诺过彼此什么，你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向我解释，或者是和我在一起的时间段里保持你的洁身自好。既然是这样，你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来要求我做到。”
鲁斯凡愣了愣，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还会看到这些：“那些女人，她们只是食物而已。”
娇阳眼里带着嘲讽地看着他：“有对主人爱慕到无法自拔的食物吗？难道你没有在享用你的美食的时候，和那些女人玩情趣吗？”
“我哪里是在和她们玩情趣，我玩的分明是她们，对...我确实不是个东西，我就是恶趣味，所以你一声不吭地跑去和艾德尔纠缠在一起都是我的原因了？”鲁斯凡气急败坏，“所以你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在一起也是对的了？”
“当然，你从来都不能带给我安全感，路易斯不管我，莱斯特不要我，我还不能为自己找另一棵大树了？你自己都没有做到的事情凭什么要求我，你玩那些女人，她们都爱你爱到无法自拔了，谁知道下一个被祸害的人会不会是我，谁知道你在跟我上床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想着玩我，不过当然啦，你玩我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都是各取所需了，大不了我们就一起玩，你玩你的我也玩我的，我们之间，谁也别说谁。”
793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101）
“行、行、行...”鲁斯凡一连说了三个行，气得眼眶都红了，永远都是她有理了是不是？
他再次一把拉过娇阳的手臂，“那你上次出现在这里的印记呢，司德尔家的召唤术，这就是你从艾德尔身上找来的庇佑吗？是你跟他上了几次床换来的，我不说你什么，你现在就和我说个清楚。”
娇阳淡淡地瞥了一眼：“我跟他都在一起那么久了，谁知道几次。就像我不会去数跟你上过几次床一样，我没那个闲心，也没那么无聊。”
鲁斯凡看着她那张毫无所谓的脸，气到那张妖艳的面孔都扭曲了：“你还真是...真是...”
那个词语他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娇阳淡定地瞥他一眼，“我现在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我爱莱斯特，属于路易斯，却又离不开你。我不知道我现在活着是属于什么，我已经什么都失去了，我的王国，我的身体，我的自由，我的爱人。
我原本以为莱斯特是救赎，所以千方百计地向他靠近，可是他不要我，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他宁可去死也要离开我。而你又用你的瞳术强行占有了我，在和你纠缠不清的这段时间里，我也已经想明白了，像我这种一无所有的人，生活本来就该是这样，和谁上床又有什么关系，只要能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吧。”
鲁斯凡目光僵硬地望着她。
娇阳抬起头，目光执拗地望着她：“反正我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被当做观赏的物品一样被人看来看去指指点点，我早该想到自己今后的命运的。我本来，就只是被父王送出去，讨路易斯殿下欢心的一件礼物而已。既然本来就要违背我的灵魂去侍奉路易斯殿下，那现在我侍奉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鲁斯凡突然伸出手去，想要摸摸她的小脸。
他沉默了良久，然后抱起她的身体，带她闪进门后面的寝殿，带着她走向记忆里的那张床。
“我其实...也可以成为你的庇佑的。”
“你？”娇阳圈紧他的脖子，笑了笑，然后摇头，“算了吧，风流肆意的鲁斯凡大人，我可不奢望你会为了我放弃你的森林。”
鲁斯凡抿紧了嘴唇，把小姑娘轻轻地放置到床上，他控制欲极强地覆上来，然后解开她的外衣。
“那如果，我是说真的呢？我从此再也不会玩弄那些食物了，你也会为了我，和艾德尔还有莱斯特断绝关系吗？”
娇阳承受着他的吻，闭上眼睛，红唇嘟起来，嘟嘟囔囔着：“那什么，你先做到再说，到时候...看我心情。”
...
鲁斯凡像是真的下定决心要变样了，莱斯特不过几天就要赶回吸血鬼宫殿，艾德尔又奔赴前线去了，因此深感无聊的艾德加就来找鲁斯凡打发时间。
鲁斯凡是只特别喜欢享受的吸血鬼，他的寝殿后面就特意装了一间供于享乐的屋子，里面装了年轻貌美的食物。
而艾德尔赶来的时候，鲁斯凡正在遣散那些食物。
794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102）
“你在搞什么，鲁斯凡？”
艾德加提步走过来，满脸诧异地看着鲁斯凡这里的大阵仗，“这不是你千挑万选还好生好养供着的血袋吗，怎么都散了？”
艾德加在心里肉痛地想，你不要可以给我，反正这些女人的血不进他们嘴里，以后也会进别的吸血鬼肚子里。
鲁斯凡却是神情平淡地看他一眼，然后抬步离开：“因为没有必要了。你要是想要，趁现在还能挑几个喜欢的带去。”
那些被鲁斯凡豢养着的，原本就人心惶惶的女人，现在听到了鲁斯凡的话，一张张年轻美貌的面孔上，个个都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她们明明都是属于鲁斯凡大人一只吸血鬼的私有物，他现在怎么能...把她们随便送给别的吸血鬼。
然而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鲁斯凡冷酷离去的背影。
“真的？”艾德加眼底一喜，冒出亮光，他可不在意那些食物们的想法，对此毫不客气，生怕他又反悔了，“这几个，还有那个...那个，都给我带回去...”
等艾德加挑完，他把目光转向鲁斯凡的背影，纳闷地嘀嘀咕咕：“以前护食到可怕的家伙，现在怎么变得那么慷慨，还莫名其妙把她们都解散了，难道是真转性了？还说什么没必要了...真奇怪，难不成他今后不打算吸血了，改喝草汁？”
艾德加嘴里啧啧称奇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收获颇丰，大摇大摆地走在返回的途中。
...
在这场吸血鬼与人类的战役中，所有人包括娇阳自己都没有想到，她的一句话，居然一语成谶——永远不要小瞧人类的智慧。
艾德尔中计了。
准确来说，是所有吸血族都中了卡里西亚的计。
他算准了路易斯，会让自己的老对手莱斯特来对付自己，很快就会把正在与布丽尔顿对阵的莱斯特召回去，让新的吸血鬼将军顶上。
就在莱斯特刚撤离前线的当天，卡里西亚伪造成自己在另一个地点设下埋伏的假象，实则连夜赶往前线，与布丽尔顿汇合，两人在深夜合力突袭艾德尔的所在地，致使艾德尔重伤，吸血鬼军团失了首将，大败而归。
这是近几年的战役以来，人类首次收复失去的城池，是由卡里西亚和布丽尔顿两位人类领袖合力达成的，一时间对两位领袖的呼声传遍各地，他们也被称为“双将”。
艾德尔被他的属下们护送回吸血鬼王宫的时候，伤势惨重，昏迷不醒，浑身是血。
根据医师所说，艾德尔受的伤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失血过多，再加上他的左手手臂是被卡里西亚用冰刃所伤的，所以需要在床上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
在卡里西亚被推进寝殿的时候，娇阳被拦在外面，但她还是看到了。
艾德尔那只满是血腥，伤口遍布狰狞的左手臂，几乎没有一块好肉，全是被切割的痕迹，像是被故意用来泄愤似的，一道道的伤口深可见骨。
795 小公主和她的吸血鬼帝国（103）
莱斯特是和艾德尔在同一天回来的，可是娇阳现在暂时已经没有了想要搭理他的欲望。
在艾德尔昏迷不醒的时间里，她几乎每一天都会待在他的寝殿外面，看着里面的医师来来往往，守候很久很久。
先不说艾德尔身上还有她没有取尽的力量，而且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只有艾德尔知道卡里西亚身上的另一个异能是什么。
一直以来，卡里西亚都对自己觉醒的另一个异能十分保密，从来没有对外使用出来。而这次他之所以能重伤艾德尔，就是因为使出了他的第二个异能。
娇阳想要知道卡里西亚的第二个异能，只有从艾德尔的那里知道。
莱斯特抬步过来看望艾德尔的状况，才一眼就看到了独自一人站在门口，看起来神情忧心忡忡的娇阳。
他忍不住感到心疼，她看起来好像更瘦弱了，皮肤也更加苍白，为什么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看起来变化那样大。
“娇阳，”莱斯特走过来，轻轻拉住她的手，柔声安慰道，“你先回去吧，这里不会有事的，医师都说了，艾德尔不会有生命危险，他醒过来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不。”
娇阳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怔了怔，然后低下目光，“医师说了没有危险，可万一呢？我好害怕，害怕他会离开我，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他。我要一直守着，直到艾德尔醒过来为止。”
莱斯特看着她的反应，感到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的心脏微颤，同时传来剧烈的痛楚，一瞬间麻木地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娇阳，你...”
娇阳别开了脸，不去看他：“感谢你曾经拒绝了我，莱斯特。我曾经怨恨你，现在我已经都放下了，我现在喜欢的是艾德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一直是他待在我身边，陪着我、照顾我...我没办法不对那样的他心动。”
莱斯特缓过来神，死死抓住娇阳的胳膊，目光通红又偏执：“我不信，娇阳，你现在一定是在说气话。”对一个人的感情，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消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娇阳一把甩开莱斯特的手，对他冷冷地笑：“你凭什么不相信，是不是因为我以前太爱你了，所以你才觉得我会一直爱你。可是你错了，莱斯特，单方面爱一个人是很累的，当我追累了，跑不动了，当然也就停下来了，是你没有回头看我。莱斯特，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在王宫里，只会傻傻地跟在你屁股后面的小女孩了。”
“所以你就转而爱上了艾德尔吗？难道他就能回应你的感情了吗？”
“他能。”
娇阳扯了扯嘴角，傲慢地抬起了下巴。
莱斯特愣住，呼吸不自觉地放轻。
“就是你做不到的事情，可是艾德尔可以做到。”
娇阳再次低下目光，看向地面，唇角扬起，带着恶劣的弧度。
“你在前线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已经什么都发生过了，莱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