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完美的计划不如跨出一步
不受自己的事情是很糟心的事情，但世上之事，又有多少属于自己能掌控的？所以，龙建华努力把自己能做的做到最好，争取把他们一家都安排的得妥妥的，做到问心无愧。
当然，如果他真的不愿意来，他还是会找人把他调走，到一个大学担任老师还是没问题的，他现在有这样的能力，不至于让他重复前世那样的悲剧。
之所以想请他来重世研究院，他还是有一些私心的。
他想在计算机技术上占住一席之地，计算机的发展需要组合数学，而重世目前还没一个组合数学高手。
计算机应用的灵魂是算法，而组合数学主要研究的是构造算法对离散数据进行处理，是计数和枚举的方法和理论，因此组合数学的发展对计算的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把陆老师请来，不耽误他继续研究组合数学，同时会给重世研究院的计算机软件带来巨大飞跃，一举两得。
至于是不是为国做贡献，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反诘：难道香岛不属于同一个国家？
能讲的已经讲过，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但还埋伏一招棋。
由于下午还有另一批人要见，所以一起中餐过后，要林琳带着她们到街上转转，给她们买些生活用品和衣物之类的，然后注意后续联系……
下午要见的这批人是去西捷毛尼谈收购泽斯的团队，和他们讨论最终方案。
在去米国以前，他就看过他们的方案，当时还有一些欠缺；主要是有的数据还不完全，应对的策略还有些偏少。
他在米国的倒数第二天，他们就把方案修改完成，说是要送到米国请他和宇文星审阅。
宇文星当时就扯扯嘴，“开始就已经没多大问题，董事长又指出了一些不足之处，应该问题不大；过两天董事长就要回来，你们请他审阅一下就行。”
“不过，你们不能闲着，好好组织一次模拟谈判，把路易斯总经理、黎焕新部长请来，帮你们点评点评。”
“至于我，将直接飞欧洲，到时候和你们在西捷毛尼见面。”
他们这才没把方案送到米国去。
随着谈判次数的增多，重世谈判队伍的经验越丰富；随着一家家公司收购成功，团队人员的自信心也越强。
在制订收购方案的时候，科莱斯乐的和泽斯的是同时启动的，只是由于宇文星看到科莱斯乐的体量要大大一些，把更多的精力倾向那里，导致这个的进度减慢。
通过他们制订的方案，龙建华觉得他们进步很快：要套路有套路，要出其不意有出其不意；要数据有数据，要概念有概念。
对于这么大型的谈判，龙建华是没有多少经验的，他也是在并购中学习，学习中进步。
最大的进步是学会了与人合作，而不再坚持单干；这两次收购行动，他就选择引进外脑——聘请一些资深谈判专家加入谈判队伍中。
从收购科莱斯乐的情况看，他成功了，以最小的代价把科莱斯乐买了下来。
看到由十七人组成的谈判团队，又听他们分组谈了一些主要议题后，龙建华点点头，“你们现在不是谈判专家，就是各个专业领域的专家，这份修改过的方案我也看了，我提不出什么问题。”
“对你们目前的状态，我很满意。到西捷毛尼后，宇总还要给你们讲一些收购科莱斯乐的经验，我就不讲那些了。”
“我今天要讲的还是自信心的问题。我们现在属于世界性的大企业，有充足的财力与技术开发能力、销售能力；更重要的是，我们的管理模式是朝前的，领先于世界。”
“所以，我们要有充分的自信，并且要把这种自信从头保持到尾，不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在收购过程中，不但有平安夜、圣诞节，还有元旦，我希望你们在春节前谈完，大家回家美美地过个春节。”
从米国外聘来的资深谈判专家杰文逊搓搓脸颊，“龙先生，你这是给谈判设的最后期限吗？”
龙建华摇摇手指，“不。因为香岛有过春节的习惯，所以我希望能在这时间以前完成。我也看了你们的谈判计划，也是根据这个来定的，并不是我在给你们设期限。”
“但是，我希望你们在谈判过程中把握好节奏，力争在这个期限内完成。”
收购谈判不是一般的商务谈判，不能和对方沟通谈判议程，否则会泄露消息，进而引发收购成本增加，所以前期只能按自己既定方案的进度进行。
对泽斯的收购，与科莱斯乐还有些不一样，因为涉及与当地的利益分配问题——泽斯公司的部分利润被用来回馈耶拿大学和耶拿市民，牵涉面较广，这个有些不好谈。
杰文逊嘟噜，“董事长说出这话，意味着我们必须在这时间点之前完成。这样的话，我们的压力就大了。”
随后摸摸高鼻子，“不过我
第589章 成王败寇
八点半，龙建华在办公楼下的广场送走两支队伍，都是他寄予希望的队伍。
林琳和张医生一行，他希望陆老师能来，既挽救一个数学家，又为重世计算机发展带来莫大助力。
收购泽斯一行十七人，他希望他们此去获得成功，这是介入又一个新领域的契机，也是重世完善技术线和产品线的一个莫大机会。
赵惠仪笑道，“都是带着我们的希望离开的，但愿我们的希望能实现。龙总，有三个数学博士已经确认加入研究院的数学中心。如果陆老师能来，这个数学中心就有名有实了。”
他淡淡地说，“这只是一个初步，我们的数学中心迟早要成为全球有名的中心。如果陆老师能来，组合数学这一块就先行达到要求。”
赵惠仪叹道，“苏联那边的数学家很谨慎，发出八封信，有五封已经明确拒绝，三封的态度很模糊。”
他摆摆手，“这个不急，一直联系着就行。等我们这里的数学家多了，名气大起来了，对他们的吸引力会增大的。”
好事不在忙中，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的事情，注定只能慢慢来。
她忽然笑道，“林琳这家伙的适应能力真强，竟然在蒙省学会了几句方言，和张医生一家熟络得不行，两个小家伙很喜欢她。”
“昨晚我陪她们吃饭的时候，她们都说有点怕你，但又感觉你很亲切；我问了她们两个，她们也会做陆老师的工作。唉，十来岁的孩子，思想那么成熟，很少见。”
他仰头看了一眼天空，“但愿他能来。”
扭头对她说，“十点是末次会议，我这两天都没问吴惠如他们，不知道这三天审核得怎么样。”
她笑道，“一般不符合项有，但严重不符合项没有，否决项更是没有。据说很多人都奇怪，为什么要把方便面、火腿肠和其它公司分开，弄成三张证书。”
“吴惠如当时只是嘿嘿笑，说是要占住认证证书的前三个号码；今后仅凭这三张证书，也可以拍卖出一个很高的价格。”
龙建华哈哈一笑。
之所以弄三张，高层是知道的，有的中层也知道……
九点半，戴明老先生等一行人来到办公楼，被龙建华直接接进大会议室。
戴明、克劳斯比、田口玄一、石川馨等人昨天又进行了一天的交流，让各国代表受益匪浅。
克劳斯比呵呵笑道，“龙先生，在昨天的交流中，我又产生了一些新的思路，你不来真的可惜了。”
龙建华苦笑，“我也知道会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但没办法推掉昨天的会面，只能等今后的机会了。”
戴明老先生点点头，“这么多人，这么多想法，真的碰撞出了一些新的思路。”
龙建华马上提议，“要不，我们今后每年举办一次这样的交流会，地点就选在香岛，经费由我重世承担？”
麦吉田愣了一下。
这种想法都可以出来？
马上激动地大声说，“既然龙教授充当了号召者，那我香岛华文大学就当跑腿的。”
由不得他不激动，龙建华这是想把香岛作为质量管理的圣地，对他的学科建设有太大的推动作用了。
龙建华呵呵一笑，“这个交流会就叫‘世界质量管理年会’，戴明先生、克劳斯比先生、田口玄一先生、石川馨先生、斯蒂夫先生，你们认为怎样？”
这五人就是“巨头”，被龙建华这么一一点名，他们很给“面子”的点点头。
他马上乘胜追击，“既然如此，到时候我们提前一个月邀请各位，希望各位的亲自到来。”
这是不给他们考虑的时间，有些先斩后奏的意味，让他们无法拒绝。
“很好，我会参加。”
“非常好的主意，值得参加。”
对于龙建华而言，获取他们现在的答应，是为了造出声势，让各国质量专家首先认可这个会议的档次；其实，明年推出环境管理体系后，档次自然会提升起来，想不来的人都会很少。
麦吉田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既然如此，那我们把这个时间定一下，定在每年12月的第一个礼拜，会议时间两天。”
“之所以是两天，因为我感觉两天刚刚好……”
戴明老先生呵呵笑着打断他的话，“你是看到这次只在会场交流了两天吧。万一今后交流的人多了呢？”
麦吉田尴尬笑道，“如果收到的论文多了，我们提前通知决定是否延期。”
随即又拍了拍手，“其实，我们还可以用分会场的方式，每一个分会场都以专题的形式存在。”
不得不说，他这份急智还是很管用的，没人再提出异议。
克劳斯比、田口玄一和石川馨用不明意味的眼神看着他，似乎在表达一种羡慕嫉妒。
这样的会议，不说别的利得，就是质量管理氛围的推动，都会给香岛带来巨大的利益。
没办法，谁让他们首先没想到这一点呢？以他们几个老牌质量管理大师的身份，召集这么一个会议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
现在好了，被一个新进质量管理大师占了先机，把这里作为了会议的举办地，将香岛往质量管理圣地方向培育。
克劳斯比哈哈一笑，“龙先生，祝贺！”
龙建华也哈哈一笑，“按我们华国的话讲，叫做‘同喜’。”
听完龙建华随后的解释，他摸摸高鼻子，“对，同喜。”
心中却是有些失落，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一个主意。
龙建华看到他眼睛深处被极力掩藏的失落，也没说什么。
不好去安慰啊，难道对他说“不要难过，机会还会有？”
如果还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不会任其溜走的。
学术地位的争夺，一点都不比商战差，甚至更激烈，更成王败寇。
在商战中，如果有企业先推出某种商品，别的企业可以通过购买技术来生产，或者进行仿制；但在学术上，第一就是第一，自己要用，就必须注明来源，把人家的名字、著作老老实实标注在“引用文献”一栏里。
这也是为什么陆老师在六十年代就成功解决“科克曼女生问题”、但成果无处发表、结果国外数学家在70年代研究成功并马上发表出来、他在70年代末看到这个结果后痛哭出声的原因。
第590章 “逼死”人的节奏
质量管理体系认证，这在全球还是第一次。
面对重世这个质量管理体系的发源地，ISO对这次审核很重视，所以由斯蒂文副秘书长带队，召集各国专家前来观摩。
这次参与现场审核的22人，都是在实际操作中有自己成功领悟的专家，又经过龙建华、吴惠如等人的培训。
之所以有这么多人参与审核，除去对重世现场管理心生学习的心态外，还因为这是第一家认证单位，更有分成三个证书的原因。
和前世的时间安排不同，这次现场审核进行了三天多……
三个小组分别把检查的情况进行说明后，大组长纽曼尼把检查结果进行汇总。
三个小组在审核过程中，否决项没有发现，严重不符合项没有发现，轻微不符合项三十七项。
三十七项轻微不符合项中，火腿肠公司十三项，方便面公司九项，其余十五项为其它公司的。
在整个检查过程中，出现不符合项最多的是培训方面的问题……
总的说来，这一次审核，让我们看到了世界企业用同一标准进行规范的可能……
轮到龙建华讲话，他说，“很感谢各位帮我们找出管理中的问题。我们是这套质量管理体系的第一家推行单位，还能检查出这么多的问题，说明对管理的深入无极限。”
“我们重世集团会针对专家们提出的不符合进行整改，并且要做到举一反三，不断深化和完善质量管理……”
这是他作为被审核单位负责人应该表达的态度。
他和今后其它单位的负责人不一样，他不但需要督促尽快将这些不符合项进行整改，还需要继续对这套体系进行完善。
纽曼尼作为今天的主持人，在听完龙建华的发言后，他宣布对重世的质量管理审核结束。
戴明老先生挥挥手，“纽曼尼先生，程序已经走完，我们接下来想听听你们对重世集团质量管理的看法。我们只是走马观花，你们才是真正的深入了实际。”
他们是老熟人，纽曼尼也可以称得上是他的后辈，所以说话很直接。
斯蒂文也大声说，“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第一手资料。”
纽曼尼搓搓脸，然后把手松开，郑重其事地说，“完美，相当完美，我只能这么说。”
停了十余秒后他继续说，“我刚才说世界企业用同一标准进行规范，这完全能实现。如果按照这套体系进行管理，即使偶然出现失控，也会很快被纠正，使得质量回到正确的水平。”
“这套体系的最大优点就是防止随意化，防止操作人员的随意操作，防止管理人员的随意更改……”
“我们在审核过程中，看到采购、生产、销售、人力资源、检测等各部门的完美配合，真正做到了部门间管理的顺滑无阻滞……”
“还有一个现象，那就是成本控制……这理应不在我们审核的范围内，但太突出，让我们不能不注意到。”
看到其余人微微笑着点头，他呆了呆，随后说，“我想重世集团应该采用了新的管理理念，用这种理念补充质量管理，把保证质量、降低成本完美地结合起来……”
克劳斯比大声打断他的话，“举些例子。”
纽曼尼微微点头，“我想大家都看到了，重世集团无论是原材料仓库、成品仓库，库存都是很少的；这么低的库存，要保证生产、销售的需要，我想在降低费用的同时，需要有更强大的协调能力。”
“团队工作比较灵活。我看到几乎每个技术管理人员、基层管理人员，他们同时都分属于不同的团队，同时在做着不同的任务。”
“重世集团积极推动标准化，但又极力推动工作创新。他们把工作中最优秀的做法固定下来，使得不同的人来做都可以做得最好，发挥最大成效和效率；但是，他们的标准化不是僵化、一成不变的，而是一直不断地创新和改进。”
“基于顾客需求的拉动生产。重世集团能按照销售的速度来进行生产，比如方便面、火腿肠，规格型号多，但他们能快速切换，完全满足订单的需要……”
龙建华坐在那里不停地搓脸，心中大呼果然如此。
斯蒂文、戴明、克劳斯比这些不是省油的灯，还要加上纽曼尼等人，都是商业间谍。
审核不是按照条条框框来的吗？
审核就审核，还关注别的问题干什么？
本想藏着掩着的东西，被他们这么一转悠，都被找出来了。
待他吧啦吧啦讲完后，田口玄一大声问，“龙先生，这和我们国家一家企业的JustInTime生产模式有些类似，但又有不同，是这样吗？”
戴明老先生摇摇头，“我知道JustInTime模式，但重世集团涉及的范围更广，更全面。”
克劳斯比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龙先生，能讲讲吗？”
龙建华历史以来第一次在讲话前咳嗽一声，“确实，我们这套管理模式起源于JustInTime模式，但相比JIT，我们认为这套模式的涵盖范围更广。”
大会议室内响起猛烈的“嘶嘶”声。
外来人员觉得不可思议，重世集团还有的新的管理模式在实施，这是不给这些人活路的节奏吗。
参加会议的集团内部中层和体系员也感到震惊，原来这是一套新的管理模式，而不是他们平常认为的龙总“灵光闪现”。
龙建华不想多言，接下来自谦地说，“我们现在正在摸索，能不能成，最后的到底会达到什么的程度，尚不可知。”
田口玄一叹了一声，“现在看来，龙先生提出6S管理、低库存管理、看板模式、持续改进等，其实就是为这套模式打基础……我想请问一下，你决定把这套模式叫做什么？”
这完全是要“逼死”人的节奏啊。
想不想说是一方面，能不能说是另外一方面；但在这么多世界质量管理专家面前，不能说也得说，不想说也得说。
虽然现在还没形成成熟体系，但完全可以把名字先占着。
他笑着说，“我们叫它精益生产，LeanProduction。”
这模式其实应该要到80年代后期才能出现的。
1985年，米国一所大学筹资500万美刀，确定一个名叫“国际汽车计划”的研究项目。在丹尼尔.努斯教授的领导下，组织53名专家、学者从1984年到1989年才得出的成果。
这期间，项目组用了五年时间对14个国家的近90个汽车装配厂进行实地考察，还查阅大量的简报和资料，并对岛倭国和西方的汽车生产方式进行对比分析，最终归纳出这种模式。
既然还没开始实施，又不是个人项目，他就没有多少负罪感，也用不着在心中默默地道歉。
第591章 奔着希望出发
有了开头，过程就不受龙建华控制，一个接一个问题被提出，最后被逼得没办法，他给出了一个定义。
这套精益生产方式是通过对系统结构、人员组织、运行方式和市场供求等方面的变革，使生产系统快速适应用户需求的不断变化，并能使生产过程中一切无用、多余的东西被精简，最终达到包括采购、销售在内的各方面最好结果的一种生产管理方式。
和传统的大生产方式相比，这套方式的特色是“多品种”、“小批量”。
这个定义一出，众人这才不继续追问。
把众人送上车后，麦吉田抓着他的手抖抖，“龙教授啊，你就是我们的福星。杂志马上要办成了，你们四位的文章也要到位；今天这个精益生产管理，又是一大炸点，这杂志的档次不提上去都不行啊。”
“我说，环境管理体系要弄，你们这个精益生产方式我们也要来研究……”
龙建华马上把他的手甩开，“别，我们现在还不成熟，不供人研究。”
他马上表现出一副可怜状，“别啊，龙教授。我们学校的研究水平要提高，需要有更多创新，我们想不出，你这里不是有吗？”
“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参与，我们的水平哪能提得上来？提升学校管理学科的水平，作为我们学校的教授，你有义不容辞的众人。”
见他这副模样，龙建华既好气又好笑。
不得不说，卖惨也是一种很好的谈判方式，尤其对龙建华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更是如此。
他笑道，“行行行，到时候帮我们总结、抽象一下，把这种方式尽快完善，让我们的管理愈加深入。”
随后又说，“经费方面，我们就不提供了，只管饭。”
麦吉田嘿嘿笑道，“即使不管饭，我们也要参加。就这么说定了，我们来六个教授、副教授……还是找吴惠如部长？”
龙建华摇摇头，“她这半年的任务很艰巨，直接找赵总吧。不过，她和赵总一样，都要算作是这个项目的成员。”
新购企业的6S管理、质量管理体系要推行，六西格玛管理也要逐步推进，她确实没那么大精力。
作为直接管她的龙建华，如果不顾她的工作任务，强行给她加工作量；她可能也会去做，但结果可能不会令人满意。
再说，这个精益生产方式，已经在各个系统都有推进，只是还没系统化而已；他们要做的，就是将其抽象化，然后找出其缺陷。
龙建华自认为原本不是天才，只是多活几十年，见的多一些；对精益生产方式，他前世就有过研究，并在管理中部分采用，所以比较熟悉。
这一世，他有时间就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藉此对前世的记忆进行深化，对有的理论增深理解，这才给人说什么都像那么一回事的感觉。
看着一脸兴奋上车离开的麦吉田，赵惠仪笑道，“这次外审，如果我们重世算是赢家的话，华文大学则是最大的赢家。”
“杂志可以办起来了，有五位质量管理大师愿意投稿件，还有精益生产这一全新的方式出现，不权威都难；”
“精益生产方式，我们已经运行得比较顺畅，他们再来参与，对他们的地位提升有莫大帮助，相当于捡个大便宜。”
龙建华摇摇头，“其实，他们来参与对我们来讲是很不错的选择。我们能听不同的意见，旁观者清嘛；”
“头脑风暴为什么是一种最佳收集信息的方法，其实就是让参与者把自己的一切想法都说出来。”
“他们的地位得到提升，香岛华文大学管理学科的地位就会相应提升，带给香岛的好处是巨大的。”
随后挥挥手，“走吧，上车，不能让人家等着我们。”
赵惠仪嘿嘿笑道，“人家都愿意到食堂吃自助餐，是您非要去饭店的。”
他撇撇嘴，“我们的精益生产方式都被他们窥探到了，再去吃一次，还不知道还会被他们找出什么。”
“再说，一旦吃习惯了，他们今后老来怎么办？”
赵惠仪一愣，随即微微笑着跟上了车……
京都南锣鼓巷一套四合院，是龙建华的私人财产。今年年初的时候，林琳老来京都出差，说住在宾馆里很不方便，龙建华便拿了一套钥匙给她，让她在那里建个办事处。
下飞机后，林琳带着张医生一家吃了午餐，然后回办事处休息。
张医生和林琳商议，“林部长，你明天就不要跟我们去包头了，耽误了你很多工作呢。”
林琳笑道，“明天一早出发，晚上就可以到家。那么多行李，你们三个没法弄。其实这次我过去，还要和陆哥谈谈。你也看到了，我们龙总是很重视人才的，要不然他不会要求我们到处找人才。”
“就他而言，我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重视一个内地的科学家。如果我不把陆哥请过去，估计他会收拾我，这个部长就干不长了。”
这一通卖惨，把张医生说得不好意思了，连忙说，“即使你不去，我也要做他的思想工作。他不在乎生存环境，研究环境还是在乎的；还有两个闺女呢，总不能让她们两个一直这么挤下去。”
“其实，我昨晚就想通了很多。对于做科研的，科研环境才是最重要的，就老陆而言，他太苦了。他能忍受苦，我苦一点也没什么，但不能连带着两个闺女也跟着这么受苦啊。”
林琳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其实，龙总昨天上午为了陪你们，推掉了一个国际质量管理方面的交流会。”
“这次会议，有外国的四个质量管理大师参加，还有十多个国家的质量管理专家；当然，我们龙总也是世界级的质量管理大师，而且是世界上最年轻的质量管理大师，他提出了两种管理模式，已经被世界企业界接纳。”
“龙总把那两种管理模式的书出版，可是卖了几千万美刀；正是因为这几千万美刀，重世集团才能快速成长，做成世界上最大的企业之一。”
“龙总虽然每天工作的时间也很长，但从不亏待自己，该吃吃，该喝喝，每天还坚持锻炼身体。按他的话讲，‘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自己不爱惜自己，别人也拿你没办法’。”
张医生幽幽地叹了一声，“也好，请你去劝劝他吧。只是太辛苦你了。”
林琳嘿嘿笑道，“不辛苦，还可以看雪景呢，香岛和特区可是看不到的。关键是，我这是奔着希望出发。”
第592章 再次上门邀请（为“岚”加更）
包头是原始人类较早活动的地方，蕴藏着大量的古人类文化遗迹，现为内地重要的钢铁工业基地，辖一县一旗。
晚上十点半，一栋低矮房屋的窗户里透出昏暗的灯光，在周遭一片漆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醒目。
两辆越野车从远处缓缓驶来，空中的雪花在大灯灯光里飘飘扬扬下落，地面的雪被压得“嘎吱”“嘎吱”响。
两辆车在那昏暗的灯光前停下，两个小女孩很快从车里出来，跑到门口敲门，“爸爸，开门，我们回来了。”
很快，门被拉开，一个典型的瘦弱南方男子出现在门口，一把将两个小女孩抱了起来，“啊哟，我的囡囡回来了。让爸爸看看，变漂亮了没有。”
扭头看看两个女儿，随后吸吸鼻子，“啊哟，我的囡囡不仅变漂亮了，还很香哟。”
大女儿挣脱下地，“爸爸，林阿姨送我们回来的。”
站在雪地的林琳这才笑着打招呼，“陆哥，你好，我把张姐和两个侄女完好无缺地送回来了。”
男子这才看向屋前路面，尴尬一笑，“林部长好。”
这男子就是陆家羲，1961年师范大学物理系毕业的本科生，攻克“科克曼女生问题”却被别人抢先公布的物理老师；现在，他正致力于攻克“斯坦纳系列”中的大集定理，并已经取得了一系列的成绩。
他扶扶眼镜，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没看到你们。”
把两个女儿拉进屋里的同时对林琳他们说，“快进屋，外面冷。”
林琳嘿嘿笑道，“刚下车，还真有些冷。”
说着，揽着张医生的胳膊走进门。
上次已经来过，对这可以说是家徒四壁的房子很熟悉，在四个司机把行李全部搬进去再离开后，林琳把门关上，接过大姑娘递来的小马扎坐下。
“陆哥，我这次带着张姐和侄女去香岛呆了两天，我们龙董事长和张姐把有些话讲清楚了。今天，我想和您谈谈，也把龙董事长的有些话带给您。”
“首先，是龙董事长热忱邀请您去重世研究院，只要您去，年薪20万美刀，三室两厅的房子；张姐的工作，我们负责安排；小孩上学，我们负责解决。”
“只要您愿意，无论特区还是香岛，或者是欧洲、米国，我们都可以解决。”
“其次，如果您进入重世研究院，您接触外面的最新研究进展更加方便。龙董事长承诺，只要您去，他可以联系组合数学方面的专家学者来香岛交流，也可以向他们推荐您。”
陆老师苦笑，“我只是一个教着物理却在研究数学的，到工厂白拿你们的钱？”
能说出这话，说明他还是有些心动。
林琳笑道，“陆哥，您可能没想到，我们研究院就有组合数学方面的专家。我们是计算机生产厂家，正在研究各种各样的计算机软件研究，这里面就要用到组合数学。”
看到陆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林琳继续说道，“前天，龙董事长带张姐和两位侄女到重世研究院的图书馆参观过了；毫不谦虚地讲，我们研究院总院的图书种类，在全世界都可以排在前列。”
“我们研究院的研究条件在全世界都是最宽松的，资金也最充足；要不然，也不会有世界各地的科学家愿意找上门。”
“特区研究院，现在也有400来人，其中教授、副教授级别的有60多位，大多是内地大学、科研院所过去的。”
陆老师很惊讶，“有大学老师到你们的研究院去？哪些大学的？”
林琳笑道，“水木大学等京都九所，广粤三所，上沪有两所，还有其它地方的九所。如果您过去，今后和他们就是同事了。我们正在研究一个软件，专门聘了内地五个数学教授帮助解决问题。”
陆老师嘴里“嘶嘶”吸着气，好一会都没说话。
坐在一旁的张医生很温柔地说，“陆哥，我看了林部长他们香岛的企业和研究院，比我们这里的工厂干净太多，图书馆更是不可比。”
“陆哥，龙董事长说，如果你不愿意去研究院工作，也邀请你在寒假的时候去一趟香岛，给研究院的科学家讲一次课，给你检查一次身体。”
说了这几句，她就不说了，因为大姑娘拿着一根火腿肠走过来，“爸爸，这是龙叔叔送给我们的，你尝尝。”
小姑娘抱着一盒方便面走过来，“爸爸，你吃晚饭了没有？我和姐姐怎么没看到锅里有东西呀。”
陆老师不好意思地说，“哎呀，忘了吃晚饭。”
马上又挠挠头，“不过我不饿，中午吃了两张大饼，现在还饱饱的。”
林琳连忙拿过方便面，一边撕包装一边对张医生说，“姐，您去烧点开水，把方便面煮一下。”
又把火腿肠撕开放进碗里，“等会和方便面一起煮。”
张医生笑道，“这么大一根，半斤肉吧，一顿吃不了这么多的。”
林琳呵呵一笑，“这样煮出来的方便面很香，火腿肠味道也很好，大家可以尝一尝。”
大姑娘脆生生地问，“林阿姨，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呀？”
林琳笑道，“那个龙叔叔最会做吃的了，这种吃法就是他想出来的。如果有蔬菜，还可以放进去一起煮。”
小姑娘马上说，“我家有大白菜，我去洗点。”
看到两姊妹穿着刚买的新衣服，挽起袖子奔向墙根的大白菜，林琳恍惚了一下。
她在内地也看过不少家庭，父母都有工作的，可小孩能做到这样的，还真很少见。
她深吸一口气后，挪到陆老师身边轻声说，“陆老师，说句实话，您和张姐都有工作，却让她们生活在这样的条件下，对她们两姊妹很不公平，对张姐也不公平。”
“我们龙董事长说，‘自己不爱惜自己，别人也拿你没办法’；但是，您还要顾忌她们三个才行。”
“如果以前没条件我就不说了，现在有这个机会，并且是对您的研究、对家庭生活都有极大改善的机会，如果再不抓住，那就属于自私行为。”
她这话就戳心了。
PS：有欠有还，诚信也。欠岚大大的第二掌还清。
第593章 行动前先要心动
陆老师从小失去父亲，后来独自出来闯荡，在经历一次次运动后，变得更沉默寡言；但自从认识张医生后，他慢慢愿意交流，并且很在乎女儿。即使他后来沉溺于研究，每天也要陪女儿玩一会。
但是，从物质方面，他是有很大亏欠的；同样是双职工家庭，他的女儿们无论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要比同龄人差很多。
他的工资全部用在组合数学的研究上去了。
现在林琳说出这话，让本来很沉默的他更加沉默……
张医生很快端着一只大碗走过来，里面有切碎的火腿肠，有大白菜，还有方便面。
接过方便面，看到两个女儿跟着走过来，他夹起一块火腿肠伸向大女儿，她摇摇头，“我们在路上吃了，还饱着呢。”
伸向小女儿，小女儿也摇摇头，就是不向前接。
他伸的手不收回。
张医生推推小女儿，“你吃一块，姐姐也吃一块，不然你爸爸不会吃的。”
小女儿这才张嘴吃下她爸爸伸过来的火腿肠，随后大女儿也跟着吃了一块。
看到女儿们吃了，陆老师笑了。
林琳的鼻子有些发酸，装作低头看看手表，顺手擦了一把眼睛，不知道是被这温暖的氛围感染，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家庭。
站起身说，“陆哥，张姐，十一点了，我该走了。”
张医生看了一下表，“啊呀，真的十一点了，你们还能不能找到旅店？”
林琳笑道，“能找到的。”
扭头对还在呆看着手中大碗的陆老师说，“陆哥，我走了，您好好考虑一下。”
陆老师点点头，没抬。
在走到门口时，林琳对张医生说，“姐，有这样的能力，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您劝劝陆哥吧，不能苦了孩子。”
俯身摸摸两姊妹的头，“有事没事都给林姨打电话，我们还去香岛玩。”
两姊妹用力地点头。
看着林琳上车离开，张医生要两姊妹抓紧洗漱睡觉，自己则默默坐到陆老师身边。
陆老师夹出一块火腿肠送到她嘴边，她笑笑接住，慢慢咀嚼。
“真有她说的那么好？”
“比她说的还要好。生产方便面、火腿肠的地面，比我们的手术室还整洁；办公楼28层，香岛研究院一千亩，听说特区的还要大。”
“那个机械厂，虽然有很多机床，可噪声很小；在里面讲话，不刻意大声都可以听见。”
“在火腿肠参观时，他拿了十斤火腿肠，但他在保管员递来的一张纸上签了字，说是要从他的招待费里扣的。”
“在出厂子后，他看到小丫头想吃的样子，便剥了一根，给她们吃一些的同时，自己也吃了一点，很随和。”
“前天下午，他安排林部长陪我们上街，买了很多衣服；他送的火腿肠、方便面、电子手表、随身听等自己厂子的产品，加上衣服，满满三大箱子。”
“研究院的图书馆一共六层，每层都是大房子，每间房子都有三四百平米，里面都是各种各样的书，看的我眼晕。”
“研究院里有很多高鼻子外国人，但也有很多黄皮肤黑头发的人；有的讲英语，有的讲粤语，有的讲国语。”
“我看了香岛那边房子，最大面积的是三室两厅，一百三十八个平方，有电梯的；三室两厅的房子，都是集团和研究院有重大贡献或职位很高的人才能居住的。”
“陆哥，这不是最重要的，龙董事长很年轻，今年才满21岁，但他已经是世界级的质量管理大师；我们去的时候，他们正在举办一个世界级的质量管理交流会；因为我们娘仨，他请了半天假。”
“我想他是真心想你去，不然不会花这么多时间陪我们参观他的工厂、陪我们吃饭，因为我们除了你对组合数学有研究，应该没一点能吸引他。”
“即使你不愿意去重世研究院，他也愿意请你去香岛检查身体，请你去研究院讲课，付给你讲课费；我间接打听了一下，一次有5万美刀，这是请外部讲课专家的最高价。”
“我听他说的也很在理，有些掏心掏肺。第一，是为了保护你这么一个天才的数学家；第二，他们想要在计算机方面有大发展，就需要有组合数学的支撑。他不想你一个有这么好数学天赋的人，被这么埋没。”
张医生轻言细语地满满讲，陆老师慢慢地吃，没说一句话。
待她停下话音后，他又夹起一块火腿肠送到她嘴边，“纯肉的，真的香。”
张医生用口接着，慢慢地咀嚼，“确实香。不过在那边，吃的东西太多，两个姑娘都没想到多吃。也许，她们是想留给你吃。”
陆老师吸了一下鼻子，随后取下眼镜擦擦眼角，“确实香。你是怎么想的？”
张医生看着他的眼睛说，“龙董事长说，‘物理老师好找，数学天才不好找’，我同意这句话。专门研究数学，成果来的会比现在更多。”
陆老师皱眉说，“物理老师也不好找。”
张医生当即无言，过了半晌才轻柔地说，“陆哥，重世集团的管理风格是，专业的事情，专业的人去干。如果懂多专业，要么选最精通的，要么管理一个团队，要么参与多个团队。”
“但你不一样，教学要教好，不然会耽误学生；数学研究又不想放弃，还在越来越狂热。这两种情况并不兼容，你需要选择，二者选其一。”
“姑娘们还小，我不想她们过得比别人差。如果你没能力，吃糠咽菜住这房子，我也认了；但你有能力，为什么不利用自己的能力来改善她们的生活呢？”
陆老师喝完大碗里的汤，将碗筷放在旁边的凳子上，拿出手帕擦擦嘴，“我考虑考虑吧。这个学期是绝对不行的，我不想把学生耽误了。”
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我们就这么过去，档案什么的都不要了？那不成了逃犯吗？”
张医生笑道，“只要你愿意去，其余的问题，他们会解决。只要能到那里上班，这个档案又有什么用呢？龙董事长是京都邮电学院今年刚刚毕业的研究生，他还在乎那里的档案吗？”
“你到那里，人家直接给你20万美刀，也不管你是教授、教师啥的。林部长说过，研究院里，年薪8万美刀的副教授、博士很多，教授也有拿10万美刀的。”
陆老师缓缓地说了一声，“睡觉吧，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
张医生，“今晚不熬夜了吧？”
陆老师闷闷地说，“心乱了。不熬，熬也没用。”
第594章 找错了对象
审核组检查的三十七项轻微不符合项，在龙建华的监视下，在吴惠如等人的指导下，短的一天、长的三天整改完成，并组织对相关人员进行了培训、材料发送给审核组。
至此，ISO的质量管理体系认证告一段落。
审核组离去后的第四天，集团有关人员把整改情况汇报完后，龙建华和李光海、胡俊能在最终整改措施上签字。
赵惠仪开玩笑说，“我们是这套体系的鼻祖，竟然也被找出这么多不符合项，看来我们的管理还存在很多问题。”
李光海好像如释重负一般连连点头，“说实话，我感觉已经做得最好了，没想到还是被查出这么多不符合，看来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龙建华不置可否，“在管理上，没有最好，只有最适合。这37项不符合，有的是执行没到位，有的是组织不到位，有的是我们自己没找出最佳解决办法。”
“从这次被审核的情况看，我们这些公司对体系的执行还是很到位的；能达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简单。”
这时，王克俭拿着一张纸走进来，笑着说，“恭喜龙总，您又获得了戴明质量控制文献奖！”
小会议室内马上传出一阵欢呼。
去年刚刚获得戴明个人奖，今年又获得这个奖项，在质量管理道路上越走越远了。
吴惠如笑道，“这个奖虽然最初是岛倭国经济学家杂志社建立的，表彰对在全面质量管理研究或数理统计研究中做出杰出成绩的文献进行表彰，但后来也被纳入戴明奖的一部分。”
“八月，我们把作为龙总今年申报这个奖的基础，没想到果然被选上了。”
赵惠仪拍拍手，“龙总获的奖越多，给我们的压力越多，但动力也越大。”
吴惠如点点头，“对。，，这都是龙总编写的，如果我们执行得不好，不仅对不起，也对不起这份工作。”
赵惠仪很严肃地说，“如果龙总要推行的管理模式都执行不下去，那就得解聘人，谁不认真执行就解聘谁！”
“接下来，我们还要进行六西格玛管理，六西格玛管理是什么？其中很重要的一项就是文化变革。我们的企业文化必须要保持开放性，不能固守于已有的成绩和方式。”
“我们在座的这些人，都是企业文化的身体力行者。如果龙总要推行的管理模式都执行不下去，说明我们这些人的观念出了问题；对这样的人，集团只有一个办法，将这些人请出去。”
她这话有些杀气腾腾，让一干人面面相觑；很多都没听说过六西格玛管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么严肃的话——质量管理体系刚刚被审核结束，龙总都说大家干得不错。
不过龙建华并没说什么。
她的话在理，这个场合也对。
可以说，重世文化就是他龙建华思想的体现：他在乎的，集团各层次都要重视；他不
第595章 思想境阶升华（为 书友20180715193004581加更）
回到办公室，龙建华靠在沙发靠背上眯着眼睛。
事情不该这么发展的，企业膨胀太快，荣誉来得太猛，完全脱离掌控了，让他心生恐慌。
本来计划未来五年、不超过十年，自己完全退至幕后，从大众眼中消失，心安理得地享受自己的小日子，把重世继续做大，做到一个可望不可及的程度。
结果截胡截得有点猛，技术上、管理上已经让人遥不可及。
方便面设备已经可以独霸天下，二步法光纤技术以及设备傲视群雄，玻壳模具三分天下；计算机、LD、CD技术可以与人煮酒论英雄，操作系统等软件领先别人一步，更是消灭了一些不确定因素……
6S管理、质量管理体系被完美截胡，并带给了自己巨大的经济利益、个人名望；接下来的精益生产模式虽然要和华文大学联合，但自己还是主导地位；还有环境管理体系、六西格玛管理，将继续震惊管理学界……
企业并购与新建，最早是热血沸腾，后来则钱多得无处使，结果刹不住车，场面越来越大，这是组建公司的时候没想到过的……
这万恶的源头都是钞票——太多美刀了！
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美刀，发展也不会这么快，这些管理体系也不会这么快推出……
“笃，笃，笃。”
他睁开眼睛说了一声，“进。”
门被推开，是笑眯眯的章博士，他呵呵笑道，“龙总，好消息。”
龙建华淡淡一笑，“哪项技术有突破了？”
能让章博士来这么说的，一定是技术上的突破，不然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塑料袋扬扬，“我们容量为30pin、256kb的内存条成功了。从目前情况看，属于世界顶级水准，意味着公司的电脑可以马上升级换代。”
龙建华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在这个时候，所有电脑厂家都在使用内存芯片。电脑内存直接固化在主板上，存在着无法拆卸更换的弊病；但由于目前电脑工作程序的原因，内存并没有被世人所重视。
他不一样，他知道未来发展趋势，所以在80年5月就提出把固定式内存改为内存条；相应地，在主板上设计内存插槽，达到内存条就可随意拆卸的效果。
可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的呀！
他接过塑料袋翻来覆去看几眼后问，“章总，您准备怎么办？”
章博士把手用力一挥，“怎么办？装上去，推出Zhosen-2型，把现在的Zhosen-1型价格压下来，扩大市场占有率。”
按新产品研发以及推出新产品的策略来讲，确实应该这样做。
龙建华摇摇头，“我觉得还不用这么急。不是不推出，而是要等到操作系统再出升级版时一起推出。”
看到他有所不解，笑道，“我们这个电脑才卖四个月，以前的研发成本还没收回。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这只是一种物理改变，对电脑的运转速度没多大改善。”
“与其先挣一点点钱，还不如等操作系统升级后来一次较大幅度的价格变动。不过，该申请的专利还得申请，不能让人家占了先机。”
“章总，不知怎么，我刚才忽然觉得我们的发展太快，有种不稳心的感觉。”
章博士很诧异，“我感觉公司发展很稳健啊，怎么给你这么一种感受？”
看到龙建华没回话，他继续说，“有这么大一个研究院支撑，技术上没问题；市场上也没大刀阔斧地拓展，并且是有意识地压抑，不会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姿态。”
“说实话，龙总，要是我在您这个位置，我一定会扩大产能，尽快把能占领的市场占领。”
龙建华扭头问，“章总认为我过于小心翼翼了？”
见他点头，他笑着说，“我确实有点小心翼翼。想在香岛或内地扩大生产规模，可人员不够啊。你看看我们的流水线，50多岁的人都招进来不少；在内地，人员更不用说，通讯公司和家电公司现在都只能开一半的生产线。”
“10月投产的程控交换机是因为利润高，所以才能满员，保证订单如期交货；还有这个月要投产的CD、LD，也只能保证一半的生产线运转。”
章博士还是疑惑地看着他，“我其实有些想不清，龙总为何不到欧米去建厂呢？那里有大量的高素质人，很多是熟练工。”
他好像是没加思索就回应，“其一，那里的工会太厉害，我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其二，我现在还想埋头发展，不想引起外界的过多注意；其三，在电脑、程控交换机等产品方面，欧米也没多少熟练工。”
其实，在他内心还有一个更大的原因，那就是不想把生产基地设立在那些地方……收购的不算，因为已经成型。
章博士看了他一会，然后才慢慢地说，“我想我明白了你一些想法。不过，你现在有这种状态是很正常的，这是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会产生的焦虑。”
“我记得以前有学者研究过，企业发展到百亿规模，就会陷入难以为继的困局……但是，我们重世不存在那样的困局，有资金有技术……对了，你是在愁人，没有足够的人来支撑公司的发展。”
龙建华心中苦笑。
拿这个问题来和他交流，完全是找错对象了。
自己考虑的是今后如何面对外界的压力，而他考虑的是如何从内部解决。
灵光一闪后，他问道，“章总，我打个比如，如果我们把米国的电脑全部干倒，米国政府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章博士马上回应，“不可能！目前还没有什么法律条文限制不准挤垮他们的企业，要不然岛倭国的产品不会把米国打得这么哀鸿遍野。”
龙建华摇摇头，“你注意到没有？岛倭国其实是可以把米国的电器产业全部挤垮的，但他们没有。只是有我们的加入，米国本土电器才彻底溃败，现在只有我们和他们的产品在竞争。”
章博士哈哈笑道，“既然已经挤垮电器，那就把电脑再挤垮。没什么大不了的，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句话犹同一记重鼓敲在龙建华头上。
是啊，想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有时候，利弊考虑得太多，不但对未来无益，反而会让人畏手畏脚。
龙建华一直在权衡重世集团做大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尤其在取暖油事件后，他的担心更甚。
经济对上政治，只会一败涂地。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看问题的方式已经和别人不一样，处在高屋建瓴层级；和章博士交流十余分钟，他把那些钻进牛角尖深处的想法一一压制、排除，也只有和思想层级相同的人交流才能解决这样的效果。
很多时候，人是被自己吓死的。
想得再多不如走出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只有发现那里没有路，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走。
章博士离开后，龙建华感觉心没那么沉了，头没那么晕了，思维又一如既往地活跃起来。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嘟噜了一声，“难道这就是思想境阶的升华？也太简单了吧……还是要和人交流，不能闷在心里。”
PS：为书友20180715193004581加更，感谢打赏。
第596章 制度的威力
龙建华把自己的心病解决，宇文星也尝到了外脑带来的好处。
他从米国直接飞西捷毛尼国，听取先期抵达队伍的汇报后，他很满意。
在米国，他就指示收购团队立即按计划开展工作；听他们的汇报，完全超出他的预期。
听取汇报后，他马上给龙建华打电话，“龙生，你这个引入外脑的决定太正确了！有那四个谈判专家的参与，效果比我们以前的要强很多……”
龙建华打断了他的话，“用事实说话。”
宇文星嘿嘿笑道，“这么说吧，能提前完成的五项已经提前完成，提前的时间在半天到两天不等；能减少付出的除两项没减少，其余四项减少了一成到两成不等……申明一下，不是我们预算高了，而是硬生生谈下来的。”
“他们搞不清什么原因，但我知道是你和雷代尔的那番话，对收购进程有一定的推动作用……”
“针对这种情况，我们把下一步的预期目标稍微调整了一下……”
放下电话，龙建华仰天靠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得意。
和雷代尔那一席话还是有效果的，并没造成收购成本上升的情况；相反，他还帮着隐瞒了这一消息，甚至给部分股东灌输了一些思想……
陈政英进来，看着靠在座椅靠背上的龙建华说，“龙总，什么好事？”
龙建华有些诧异，“你怎么看出来的？”
陈政英笑道，“一种由内而外的轻松表情，已经很久没看到您这样的表情了。”
他坐直，淡淡地说，“是吗？有这么明显？”
看到他点头，继续说，“我又被戴明奖看上了，宇总的收购很顺利。”
陈政英笑道，“难怪这么心情愉悦，原来是好事成双。”
虽然是上下级，但双方之间的对话还是很轻松的，这是龙建华坚持的一点，也是重世企业文化的一个细节表现。
几句开场白后，陈政英言归正传，“龙总，我们发现有人在调查我们的原材料使用情况，包括进货周期、数量、付款方式等各个细节。”
“有的是向公司员工打听，有的是向供应商打听；据我们汇总，应该是开始于半个月前，调查情况的有三个人，两个是香岛本地人，一个是老外。”
“他们想干什么，为谁服务，我们正在跟踪，目前还没结果。”
龙建华沉吟一会后问，“都搜集些什么原材料？”
“香岛那两个人搜集的都不是很大宗的，每月采购量在三百万美刀左右的那些；那个老外好像不一样，偏重于电脑方面，什么都搜集。”
龙建华淡淡地说，“这么说来，应该来自于两种目的。”
陈政英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没有找到确切证据，所以不敢下这个结论。”
循证决策，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了。
龙建华点点头，“他们要调查，让他们调查就是。你安排人继续处理吧。”
对商业间谍，没有别的办法；对外只能查找对手，对内筑紧篱笆。
陈政英接着汇报第二件事，“龙总，我们的人在苏联扎下了根。按您的要求，在三个技术最为集中的城市办了六家公司，开展了实质性的贸易。”
“这六家公司，人员最少的有三十七人，最多的一百零二人，都是以东捷毛尼为基地，三家做工业品，三家做生活用品。”
“现在，他们正在和相应的工厂、研究院联系，争取结识更多的人。”
龙建华边听他的讲述边点头，待他讲完后，很严肃地说，“要他们当心，克格勃很厉害的，我不想他们出任何事。”
这是去年就交给了他的任务，把触角延伸到苏联去，那里大有作为。
陈政英离开后，他把李艺童叫来办公室，“李总，近来我们的供应商有没有异常表现的？”
看到他愣了一下后摇头，他把陈政英汇报的有关内容讲了一下。
李艺童连连摇头，“这种情况，我还真没听到反馈。不过，我这就去安排一下，让采购人员盯紧一些，防止意外出现。”
随后不知是为了宽自己的心还是为了宽龙建华的心，他说，“绝大部分关键供应商，基本上已经和我们形成了战略伙伴关系，不会轻易甩掉我们，我们的竞争力太强了。”
“除了质量和交付时间相对严格一些外，付款方式是他们最需要的……”
待他讲完，龙建华才开口说，“我们不能大意。我假设一下，如果人家的付款方式和我们一样，但在质量和交付时间上比我宽松，问题就会出现。作为工业客户，价格和付款方式可以通杀一切。”
“我建议你安排他们多出去走走，见面三分意嘛。到人家那里去，显示我们的重视，也有利于了解供应商的情况，收集我们想要得到的信息。”
“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我们现在的付款方式让很多供应商想打进来，这就会产生一种情况——送礼。我看到你们有个规矩，收的礼全部充公，让个人得不到好处，这也算是一种解决方式。”
“但是，我们能不能制订一些措施，不收人家的礼？”
想了一会，李艺童点头，“我也就这个问题和黎焕新部长交流过，应该可以做到。在名片背面印上我们公司的规定，严禁采购员收礼，并公开举报电话。”
“每年，我们组织一到两次客户走访，宣讲我们的规定，调查我们采购员的执行情况。”
龙建华点点头，“你这种方式不错。不但可以在采购部门实施，还可以推广到销售部门。”
这个方法确实值得称道。
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短，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样做虽然会增加一些成本，但可以和供方搞好关系，让伙伴关系更紧密。
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各种问题会慢慢出现，逐渐变成大企业病。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龙建华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需要重世始终处在正确的发展轨道上。
第597章 合格的下属
企业的发展过程是一个人治到法治的过程，重世也逃脱不了这个规律，即使他龙建华有着各种各样的管理思路和模式。
相比别的企业，他能在企业的快速发展中掌控节奏，比别人更能认识到各个阶段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使得企业不至于埋下隐患。
李艺童刚走，林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现在，龙建华的桌上有三部电话，一部是公司内部电话，谁都可以打进来，包括普通员工；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员工有一个申诉的渠道——当然，这部电话需要办公室转，一般的问题由他们记录、处理。
第二部只有部分中层和全部高层知道的电话，遇到紧急事情进行汇报；还有一部是家人才知道的电话，专用于家人通话。
林琳打的就是第二部，“龙总，陆老师本来被张姐说动了，想来我们研究院的；但在向学校表达这个意思的时候，他遇到了麻烦事情——学校说要把他当重点培养，还说要给他调房子。”
“他们向他诉苦，说同学们已经习惯他生动的教学方式，临时换老师，会耽误他们的学习，给他们的前程造成不良影响，那种责任学校担当不起。”
“陆老师的性子本来就比较闷，遇到他们那样的说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弄得现在很纠结。既想继续在那里教物理，又想花更大的精力来研究组合数学。”
“龙总，我想能不能这样：由我出面把他调过来。具体的方式是以特区政府的名义调动，把他的档案挂靠在政府，但不在那里领工资——这是内地新出的一个名词，叫做‘停薪留职’。”
“以我们和他们的关系，这种事情应该是能解决的。不过可能需要签订一个补充协议，那就是陆老师今后确定不去那里上班……”
电话中，林琳吧啦吧啦一通讲，龙建华却在听到“停薪留职”这四个字后，思路陷入短暂停顿。
这个名词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吗？印象中，好像要到84、85年才出现；当时，他原来那个国营厂就有几个人这样干，引起厂内喧哗，夸胆大者有之，笑话他们疯子的也有。
在这个时候，没人知道再过十多年，这已经是见怪不怪的现象；十余年后，这批人大都已经积蓄了不菲的财富，让那些当时笑话他们的人羡慕嫉妒恨。
他很快从这停顿中清醒过来，继续听林琳的讲述……
原来，陆老师在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终于决定来重世研究院工作。
龙建华把有关条件都已经讲明，张医生也体验到了重世的实力和诚心；他虽然不在乎物质水平，但在乎组合数学的研究，也在乎小孩的生活。
小孩回去后，经常讲香岛这边的生活，讲逛街见到的一点一滴；戴着内地还很少见的电子表，脸上露出的笑容让人陶醉，自信心大为加强。
她们的表现让他感到有些内疚，促使他最后一道防线坍塌。
没想到他向学校领导表露想离开的想法时，校方竟然以这样的条件挽留他，让他很纠结——组合数学要研究，学生的学业也不能耽误。
听到这种情况，熟谙陆老师脾气的张医生也是无可奈何，所以打电话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她，而她直接打给了他。
对她的处理思路，他是很满意的，但还是问了一句，“你怎么和张医生说的？”
“我还是以前的话，‘既然陆老师熬夜都要研究组合数学，说明物理教学和组合数学对他同等重要。物理老师好找，而组合数学家很难有，要不然他不会被外国教授称赞。’”
“我还提了他的身体。白天上课，晚上备课，然后还要熬夜研究数学，会让他的身体受不了的。”
“其实，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么多。除非他们同意我们实施后面那个计划，把他调到特区来，关系挂靠在那里，人却到我们研究院上班。”
龙建华很果断地说，“就按你的办法来。如果挂靠要交钱，交钱就是。”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对陆老师这样的“业余”数学家，他得挽救，当一回伯乐。
林琳的咯咯笑声传过来，“我就知道龙总会这么说的，那我就去给张姐回话，然后去找特区有关部门。如果特区不同意，干脆把他们一家四口接到香岛来，不就是那些票据吗？那个档案不要也罢。”
他淡淡地说，“那就去办吧，越快越好。”
林琳马上回应，“我先给张姐打个电话，然后去特区政府跑一趟。如果他们同意，那我就走调令的方式；如果他们不同意，那我就办理有关来香岛的手续，直接把他们接到香岛来。”
接着，她又说了一句，“龙总，客户关系管理我也没忘记，一直在研究。”
他开个玩笑，“不要向陆老师学习。”
林琳咯咯笑了一声，“不会的。我们这个和他的不一样，是想着怎么搞好客户关系，把平时的工作抽象出来就可以，理论和实践相结合。”
他放下电话，对林琳的工作表示很满意。
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知道上级关心什么，故而对事情的新进展进行及时汇报；遇到问题，自己能想出解决办法，不是一味地想要上级拿主意。
那次马会，还真的值了！
有她这种思路，陆老师来定了，他心里也很高兴。
陆老师前世在83年10月31日去世，想来现在的身体已经差到了一定的程度，耽误不得。
“科克曼女生问题”虽然被别人抢先发表，使得他没能摘此数学桂冠，但“不相交斯坦纳三元系大集”的研究已经走在世界前列；遗憾的是，他去世的时候尚未完全将其解决。
这一世，龙建华不想让这样的悲剧重演。既然知道，那就要极力挽救，为华国留下一个优秀的组合数学家。
他忽然拍拍额头，“这里还有一个管理研究项目，怎么忘了呢？”
前面统计管理成果的时候，只想到6S管理、质量管理体系、环境管理体系、精益生产管理、六西格玛管理，竟然把这个给忘记了，不应该！
第598章 形成条件反射
爱科卡一行来到了香岛，一是向龙建华述职，汇报这段时间的整改情况，二是来看研究院设计的汽车车型。
“通过董事会对高层的调整，管理比以前更顺畅，首先是能各司其职，每人都能把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情处置好，并爆发出一种积极向上的工作热情。”
“其次，通过人员的调整，原先经常出现的管理流程上的阻滞问题得到大幅度降低；针对这个问题，我们正在研究如何利用各种管理体系将其彻底消灭……”
“通过质量管理体系和六西格玛管理培训，公司的管理手段明显严谨很多，个部门正在编写操作规程之类的标准化材料，使操作有章可循……”
“在经过六西格玛培训后，中高层管理人员考虑的思路都有大幅度拓展，并且已经觉得公司有大量可以改进的方面，有人甚至觉得公司无论生产、技术还是管理，都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通过6S现场管理培训与实施，公司各现场起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员工的精神状态大为改观，安全事故大为下降，我们正在进一步深化……”
“通过实施6S现场管理，我们发现其对效益的提升也有好处，仅库存一项就下降近三百万美刀；如果加上以前正常安全事故带来的损失，这个数目接近四百万……”
“通过研究院的剥离，高总、刘总、赵总、李总以及企管部吴部长的现场指导，公司中高层意识到了管理思路上的巨大差距……”
“我们团队相信，我们有信心有能力尽快将科莱斯乐公司扭亏为盈。”
龙建华和在家的副总高博士、赵惠仪、李艺童听他们的汇报，章博士是不愿意来参加这样场合的。
龙建华开口说，“很高兴科莱斯乐管理团队能接受新的管理模式，说明董事会没看错人。”
“我很高兴因为6S管理就产生了四百万的效益，如果将6S现场管理深化、质量管理体系严谨地执行下去后，你们会看到有更多的成本下降。”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你们现在看到的这点效益只是毛毛雨。按欧洲三家公司的情况，至少可以提高百分之二十的效益。”
他这话一出，爱科卡等科莱斯乐公司的人脸上无不露出惊讶的神色。
他们从吴惠如等人的口里听到过这个数据，以为她们是因为想以此来凸显企管部的重要，没想到他龙建华也说出这样的数据。
这就不得不让他们惊讶了。
龙建华没顾他们的表情，继续他的话，“质量管理体系我不多说，重点讲讲6S现场管理和六西格玛管理。”
“这两项管理模式都要尊重下边人的想法。6S现场管理，主要是基层员工亲受的，他们的意见很重要，需要他们的参与……”
“六西格玛管理，核心是改进，是变革。变革，是对企业文化的变革，对思维模式的变革。”
“我想吴部长她们在培训的时候讲的很清楚，没有在座各位的重视与参与，变革是不可能进行的。”
“六西格玛管理模式是我们重世集团的四大战略之首，意味着并不只是一朝一夕的短暂行为，而是一项长期的战略，希望大家引起足够的重视……”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管理模式深入下去，变成重世集团的一种信仰。
习惯成自然，表现出来的就是素养。
好习惯形成好素养，不良习惯……嗯，不能有，要清除。
汇报结束后，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没那么严肃，对话的机会多了。
高级副总裁史密斯坦问，“董事长先生，我们在吴部长那里听到了百分之二十这样的数据，我想请问一下，这是真的吗？”
看到龙建华四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他扭捏了一下，“呃，我是想，如果有这么大的幅度，岂不是我们明年就可以扭亏为盈了？”
李艺童面无表情地说，“根据我在现场观察的情况，科莱斯乐公司的数据应该更高。你们现在的库存管理还没到位，仅这一块，你们就不只四百万。也许你们回去后，这个数据已经超过六百万。”
负责原材料采购的高级副总裁施密特斯点头同意，“确实有这种可能。我来之前对各公司的库存情况进行清查，发现问题很严重，已经安排各公司清理库存数量；同时，正在修订采购流程规范，主要从时间、数量等方面进行规范。”
“今后的采购，不再局限于我们采购部门按计划采购，而是要和生产、销售紧密结合。”
龙建华点点头，“这说明你已经把采购工作纳入整个管理体系中，而不是局限于单一的采购，这是了不起的进步，希望尽快出台一系列的管理措施，并在实施中不断完善。”
“我不知道大家平常是怎么改进自己工作的，在这里向大家介绍一下戴明先生的PDCA循环……”
有些东西需要天天讲，月月讲，使得在头脑中形成习惯。
这是灌输，是洗脑。
米国是管理大师最多的国度，科学管理之父泰勒出生并成名于米国，朱兰、休哈特、费根堡姆、克劳斯比等大师也都是米国人，并且在50年代就已经声名显赫。
但可悲的是，米国人并没把他们的理论运用于实践，企业管理还是碎片化；反而是在岛倭国开花结果，使其六七十年代成为岛倭国企业管理的利器，各种质量管理模式层出不穷，将米国这个师傅打得一败涂地。
即使到现在，他们还认为自己很了不得，还是以自我为中心，有着一种谜之自信。
只有在几年后，有些米国企业家走出去，才发现和岛倭国在企业管理方面的差距已经不止一点半点，而是整个太平洋，这才激起他们的危机感，这才有六西格玛、卓越管理模式等的出现。
对龙建华而言，这也是他重生的意义——利用这个空档，抓紧实施他的计划，该截胡的截胡，能收购的收购，需建立的建立，以快速增强自己的实力。
管理思路要灌输，要让他们能形成条件反射。
第599章 凉鞋的故事
在这个时期，龙建华觉得很有必要对他们多讲先进的管理方式。
推行是推行，讲是讲，多讲能让他们看到自己的决心，更有助于他们接受；只有真心真意地接受，才能爽快地执行。
接下来，爱科卡一行去研究院了解新款汽车设计，回来时又是一通兴奋。
“董事长先生，我没想到汽车研究所会有这么多新款汽车的设计，这准备工作进行得太扎实了。”
刚坐下，爱科卡就表示出其激动的情绪，“如果我们还是按既定方案进行，说不定就会被重世汽车挤垮。”
看着他激动的表情，龙建华没有马上回应。
这是不存在的。即使只按他现在的套路，在83年也会扭亏为盈，从此进入科莱斯乐的黄金十年。
过了几秒，他才淡淡地问，“从明年开始，乘用车事业部就要正式运作，如何发展就看你的了。”
爱科卡听后呆了呆，疑惑地问，“你不是说要等出售M-1和钢铁公司后才正式运作的吗？”
龙建华摇摇头，“那时是对你们团队还没信心。经过一个月的观察，董事会觉得你们这个团队完全能把乘用车事业部管理好。”
爱科卡摊摊手，“我很荣幸。”
接着不确定地问，“董事长，华国的那个乘用车基地也会纳入事业部管理？”
龙建华呵呵一笑，“自然。”
他正愁特区的汽车生产厂没有足够多熟练的技术师傅，不把这个胆子卸给他，还能让谁去承担？
上级，就应该给下级撂挑子……嗯，压担子。
爱科卡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说，“我听说华国没有汽车……”
龙建华伸手打断了他的话，“汽车是有的，只是规模不大而已。你可能没听说过一个故事。”
“有个销售员到非洲去卖凉鞋，发现那里的人根本就不穿鞋，所以沮丧而回；另一个销售员看到那里的情况，却是极度兴奋地回来。你说，他们两个的差别在哪里？”
爱科卡初时不解，过了一会才点点头，“思维方式不同，导致看问题的角度不同。第一个销售员只看到那里的人不穿鞋，认为没市场；而第二个却想到假如每个人都穿上凉鞋，那里的市场会很大。”
和高水平的人讲话就是不一样，一点就透。
随即他又疑惑，“据我了解，那里的机械加工精度很差。如果零部件都要运过去的话，成本会大大增加。”
龙建华晃晃手指，“你这个还是三个月前的信息。有我重世在，这些都不需要担心。”
“九月，我们的数控车床已经生产，是特区研究院研究出来的，精度可以达到你们现有机床的水平；其它零配件除了轮胎，都可以在附近找到。”
“我们要生产乘用车，这些东西都会考虑，不会真的白手起家的。”
爱科卡摸摸高鼻子，“也许吧。既然这样，我就放心了。”
“董事长先生，我听说那三款越野车都是你想出来的，还有那两款小轿车和商务车也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思路？”
龙建华呵呵一笑，“那一阵考虑乘用车，便想出来了。其实，我也没想到那些车型会受到大家的欢迎。”
心里却想，雷克萨斯、路虎、民用版悍马三款越野车，这都是很收欢迎的高档车，此时不收更待何时？
爱科卡鼓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最后才耸耸肩，“好吧，我承认你是一个天才。那些设计师要经过反反复复研究才能找出合适的车型，而你拿着铅笔一个上午就画出六款。”
龙建华耸耸肩，“我只是画出外形，具体细节还是那些设计师完成的。”
爱科卡摇着头说，“这是创意！绝大多数人都会按既定的框框办事，但要想出新的办法，只有天才才能做得到。”
我不是天才，只是一个重生者，有三十多年成功的经验在脑海中存着。
见过猪，更吃过猪肉。
他引开话题，“你看到我们发动机的数据没有，有什么样的评价？”
爱科卡拍拍手掌，“优秀！我只能这么评价。我没想到，研究院的实力竟然如此雄厚，能把总体平均燃油经济做得如此完美。说实话，我们的新款汽车就是因为发动机这项指标的问题，所以老是推不出来。”
龙建华不介意提点他一下，“其实，科莱斯乐现在的两款新车还是很不错的，我预计会有很大的市场。”
“还有，据经济学家预测，这次经济危机和石油危机马上就要过去，所以大功率乘用车的需求将再度爆发。”
爱科卡的眼睛骤然亮了，“是这样吗？这么说来，我们要抓紧把这三款越野车……不，这六款车都推出。”
接着，他眼睛的亮度又降了下来，“即使进入尾声，也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期间，我们主要精力还只能在降低成本这一块。”
龙建华摇摇头，“也许你们忽略了一个地区的消费能力。”
艾柯卡的眼里透着迷惑，“你说的华国吗？据我们的调查结果，这里根本不可能形成市场。”
龙建华摇摇手指，“凉鞋的故事。”
接着又说，“我当然不是讲现在的华国，而是现在的中东地区。那里的民众很富裕，即使这个时期也是如此。”
现在的米国企业，大多把注意力集中在欧米市场，很少考虑那块小小的地盘；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岛倭国汽车才充斥那里的大街小巷、荒郊野外；直到1990年海湾战争后，这种才得以改善。
爱科卡竖起食指在太阳穴上划了一会圈，“确实，我们在那里没投入多少精力。回去后，会把这一块补上。”
龙建华点点头，“我们追求全球化，要把所有的地方都纳入视野。没穿鞋的地方，也许就是我们下一个市场。”
“我希望你能认真分析一下市场空间，将其分成若干区域，哪些是要稳的，哪些是要马上开拓的，哪些可以缓缓。”
“车型也是一样，除了通用的认可车型，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钟爱的款式，要进行细分。”
第600章 玩笑不能乱开
销售讲求一个目标客户群。找到了目标客户群，产品才能顺利卖出去；想赚所有人的钱，除非那些生活必需品，不然不可能。
同样，由于文化差异，使得生活习惯有差异，导致审美观念有差异，对产品的外观要求也就不同。
还有地形、用途不同，对车辆的要求也不同……这些，其实都是后来市场竞争激烈，对细分市场总结出来的。
爱科卡的接受能力还是很强的，龙建华一讲，他马上就明白。
他连续轻拍自己的脸，仿佛在说自己为什么没想到这些，看向龙建华的眼神里充满钦佩，“董事长先生，如果科莱斯乐没被收购，估计逃脱不了破产的命运。”
龙建华呵呵一笑，“我这个人从来不去做这样的假设，只有在考虑要进行的项目时才有这个过程。”
未胜先虑败，这是他在决定上项目前必须进行的，那时候才有这样的假设。
对于科莱斯乐，如果没被重世收购，结果肯定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有他这么一个搅局者。
谈了莫约一个小时，爱科卡离开，他要把如何和研究院合作的事情敲定，然后尽快返回米国，对乘用车事业部做一次长远规划……
他离开后，龙建华靠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其实是在总结这收购来的两家银行和四家企业。
香岛银行底子最差，但有路易斯的及时到来，现在也有模有样，进入了规范化运作阶段；标准揸哒银行本来就比较规范，即使感觉迈瑞斯有点怪怪的，也没对其管理层进行调整，现在也是平稳运行着。
银行方面，他也没多少人才可用。要路易斯到外面寻找人才，找来两个面试后，感觉也不尽人意。
来的高级人才，拿来就要排上用场的，不可能给他三五个月的适应时间。
四家实业公司，只对科莱斯乐管理高层进行了微调，其余管理团队都是比较强悍的，这才使得他有信心继续收购。
不过有现在的基础，即使被收购实业的高层班子有瑕疵，他也有大把的人可以用……
一阵美妙的音乐把他的思路打断，他拿起第二部电话，里面马上传来软软的声音，“请问是龙总吗？”
他感觉声音有些熟悉，在没想起是谁时来了一句，“是我。”
随即就想起对方是谁了——邓莉珺，呵呵笑道，“邓姐，准备来这边开演唱会了？”
特区研究院和那些工厂开业时，她来献过歌，并且约定要邀请他当帮唱嘉宾，他也答应了的。应该就是为了这事。
果然听筒中传来柔柔的声音，“龙老弟就是不一样，还能听出姐姐的声音。没错，元月的五场演唱会时间马上要到了，当帮唱嘉宾的事情没忘记吧？”
龙建华呵呵笑道，“哪敢忘呢？为了不至于给姐丢脸，和我可是经常在练习的。”
那边轻轻的笑声传来，“非常感谢你还记得这桩事。”
随后是一声叹气，“这两首歌，我们想改编成男女二重唱，结果没能成功；看来，只能请你另唱两首了。”
“我向尚华姐要了两首歌，一首叫，一首叫，很适合我唱；按你的声音条件，也会很适合你。”
这两首歌，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他准备和刘芷菲对唱的，结果她不灌录，都给梁尚华了。
她今年灌了两盒磁带，都没用上这两首，也是因为是对唱歌曲。
没想到给她了。
他还是想推掉帮唱嘉宾这个职责，夸张地说，“换了新歌啊，到时可能会出问题。”
对面扑哧笑声传来，“龙老弟，你可不能这样。我都听尚华姐说了，你过目不忘，随便一首歌，没有你三遍不过的。”
这评价，还真是……一点都不夸大。
中华小曲库，卡啦OK王者，歌曲提供者，哪一项都不能让他失误。
不过，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华姐那么说，纯粹就是为了捧杀我，不能信。”
对面有些急了，“不会的。华姐谁的玩笑都能开，就是不能开你的玩笑，你是堂堂一个大老总呢。”
接着又是扑哧笑声传来，“龙老弟，不要皮。我跟你说，这次可是有好几个美女帮唱嘉宾的，爱佳就是其中之一。”
“不和你开玩笑了。我过两天就来香岛，我们两个对几遍……”
放下电话，龙建华搓了搓脸。
答应做这个帮唱嘉宾，纯粹就是当时话赶话赶上了，内心还是没做好这样思想准备的。
他后来想，这个也不错，至少可以跨行认识一些人。
到了这个阶层，各种各样的朋友都需要，尤其是邓莉珺这样已经在歌坛占有很重要地位的歌手。要说这个时期最有名的歌手，还真无人出其右，徐晓凤、张爱佳等人还只能仰望她，费育青、张国荣等还只刚刚成名，齐勤还在当兵……
当时请他当帮唱嘉宾，指明要他唱和，他还以为是要他独唱，没想到竟然是想和他对唱。
这么刚的歌，她的嗓音条件是那样，怎么能改成功？
放下电话还没两分钟，电话又响起，这回是梁尚华，她急乎乎地问，“龙生，你和莉珺怎么说的？她有些急了。”
龙建华一愣，没想到邓莉珺做事完全不想像她的表面那般柔柔弱弱，而是风风火火的；也没想到，他的自谦被她误会，以为他不想当那个帮唱嘉宾。
所以有些时候，尤其不是面对面的时候，说话必须注意语气和方式，免得人误会。
待把刚才的话给她讲了个大概后，她呵呵笑道，“她做事很认真的，容不得一丝失误。你那么讲，她就不稳心了。”
接着叹了一口气，“本来，我是想在下一张专辑里把这两首歌录进去的，她来要歌，我只能先给她了。”
“不过，我认为这两首歌很适合你们两个对唱。龙生，帮他一下吧，她很少求人办事的。帮她一次，她会记得你的好。”
龙建华笑道，“好吧。她来香岛的时候再通知我。”
他倒不是希望她记住他的好，而是出乎承诺的需要——8月22日已经答应当帮唱嘉宾，自然不会失信于人。
言而有信，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原则。
第601章 做好自己
有人做事就是习惯踏踏实实，生来如此。
为了元月的五场演唱会，邓莉珺提前一周来到香岛；8日晚上才第一场，她在12月30日就来到香岛。
这天下午，刘芷菲也乘机抵达。
晚上，邓莉珺联系龙建华去梁尚华的公司练歌，刘芷菲也跟着去了。
来到公司，邓莉珺已经等在那里，同来的还有她的经纪人和梁尚华，乐队更是已经就位。
有大笔进项，梁尚华的公司不再是开始那么几间房子，而是有练歌厅、录音棚之类齐全的实体。
看到龙建华和刘芷菲到来，邓莉珺微微笑道，“哎呀，很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花前月下了。”
刘芷菲呵呵一笑，“能来听邓姐唱歌，求都求不来的机会，我赚大了。”
邓莉珺笑道，“你是来听龙总唱的吧？我和你说，龙总不专业唱歌，那才是亏了……不过，如果专业唱歌，可要把我们的饭碗给抢了。”
梁尚华哈哈一笑，“论赚钱，还是龙总做企业的来的多；论功成名就，也是他现在的方式最合适。”
“莉珺，你可能不知道，龙总现在是三所大学的客座教授，两本专著的作者，世界质量管理大师。”
邓莉珺捂着嘴巴，两眼睁得圆圆的，好一会才放下手，“这么说来，龙总现在是三栖人士了：企业家、教授、歌手。”
随即嘻嘻笑道，“也不错，这个歌手身份是跟着我出道的，我与有荣焉。”
龙建华哈哈笑一声，“能与邓姐一起唱歌，我才是与有荣焉。”
梁尚华笑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商业互吹了，能和你们在一起，我才是与有荣焉。”
几人呵呵笑着各就各位。
邓莉珺把分与合的地方给龙建华讲解一下。
音乐声一起，原本还带着微笑的邓莉珺马上进入工作状态。
这两支歌都是他很熟悉的，所以他也很快进入状态。如果说第一遍的配合还不是很流畅的话，第二遍已经差不多，第三遍就达到了完美状态，第四遍还是保持了完美效果……
回到七号院，刘芷菲抱着龙建华的胳膊说，“邓姐天生就是唱歌的料。一张口，声音就融入了伴奏里。”
龙建华嘿嘿笑问，“我呢？”
她抱着他的头亲了一下，“我的男人也是。”
接着松开他，“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不应该不录那盒磁带的。这两首歌，我感觉能唱出我们自己的味道。”
龙建华扭头看向她，“真的？要不我们两个灌一盒磁带，留作纪念？”
她摇摇头，“有那个时间，我还不如陪你这么坐着。只要和你坐在一起，我就感觉很幸福了。”
龙建华伸手揽过她的肩，在她的头发上嗅嗅，“确实，这种感觉很好，让人心安。”
她将头在他肩上蹭蹭，“华哥，春节准备在京都待几天？”
“今年可以提前几天回去，还是初五要来这边，初六开会。”
她“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人家都是元月找个时间总结过去，部署未来，你为什么要选在初六呢？”
他笑道，“华人有过年的习惯。初六开会，把大家的心从过年的气氛中拉出来，让大家紧张起来，踏踏实实上班。”
她偏开头看着他呵呵笑道，“原来是这样啊。太狡猾了。”
龙建华摇摇头，“原因不止这一点。如果有人要被免职，他们也可以过个好年，不郁闷；如果有人要被升职，过完年了还是喜事不断，继续乐呵。”
她笑道，“人家外国人没有春节的，岂不是要跟着你的节奏走？”
他很夸张地说，“那当然。我是老板，我要过年，他们就只能跟着我的节奏走。”
随后呵呵笑道，“其实，各个分子公司以及部门的任务，在12月就会分解下达下去，初六的会议大部分都是战略性的，和那些没多大关系。”
“可是你11月收购了科莱斯乐，那么大一摊子事，能忙得过来？”
他揉揉她的后脑勺，“现在的我，多一家与少一家，又有什么区别呢？这叫做企业多了不发愁，虱子多了不怕咬。”
“宇文星现在在西捷毛尼收购泽斯公司，看这个进度，他们完全可以到家里过个愉快的春节。”
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华哥，收购这么多企业，心里慌不慌？”
看到他看着自己，笑道，“我怎么感觉有些慌。太大了，太多了，比我们国家不知道要大多少倍。”
他点点头，“我有一天忽然慌了一下，恰好遇上章博士来，和他聊了一会，就不慌了。”
“不过我那个慌和你的这个慌是不一样的。你的慌，慌在重世的体量大；现在，比一个国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多了，没必要就这个慌。”
“我的慌，是因为我又接连被授予戴明品质文献奖和米国的休哈特奖章。我感觉出名太快，怕飘了。”
她紧紧抓着他的胳膊，咯咯笑道，“想飘起来是很困难的，因为有我在拉着你。”
他哈哈一笑，“现在，我自己也不能让自己飘起来。无论是搞研究还是管企业，飘起来就要坏菜，所以我要紧紧抓住地面。有你拉着最好，我就更飘不起来了。”
她幽幽地叹了一声，“华哥，我怎么感觉我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呢？”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宇文星亲口说过，筠研闷声不响地坚持，现在轮到菲菲了。
都说一个人太优秀了，会没朋友的，可他不这么认为。
“菲菲，你现在才大三，我可是研究生毕业了；还有，你要承认世界上有很优秀的人，你也要看到自己是很优秀的人。所以在人比较的时候，要注意比较的方式。”
“米国心理学家亚当斯提出过分配公平理论，当感觉不公平的时候，有三种处理方式：扩大自己所得或增大对方投入、减少自己付出或减少对方所得，这样可以达到公平感；改变参照对象，以避开不公平；退出比较，以恢复平衡。”
“你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一直都在努力学习，潜心研究，写下了那么多有见地的论文；再过几年，在经济研究领域我一定比不过你。”
“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比呢？我们是一家人，需要的是互补，需要的是心胸坦荡地生活在一起。”
“再说，我的长处是企业管理，不是经济研究；假如我一个管企业的去和你一个搞经济研究的去比研究经济，不是同一领域的去比，我不是自讨没趣吗？”
“其实，即使是同一领域，也有天赋强弱的关系。如果每个科学家都拿那些获得诺贝尔奖的人来比，那该气死多少科学家？”
“宇文星曾经也说过这样的话，被我这么一说，他马上就想通了。他看着我优秀，我还羡慕他能背下一本本厚厚的法律书籍呢。”
拍拍她的肩说，“人，要过得开心，踏踏实实做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我们两个之间还要比，那家庭成了竞争的场所，不能轻轻松松地享受家庭生活，还会像一个家吗？”
她看着他，好一会才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华哥，你说得很对，我好像走偏了。”
见她这样，他心中也暗暗地松了口气，“做好自己，确保自己身心愉快，其余的不要管太多。”
第602章 不可为而为
家庭成员之间，树标杆是可以的，但不能产生比高下之心；一旦有这种想法，很多东西就会走样，甚至造成内部裂痕。
于龙建华而言，他本来就是作弊来的，如果因此而给家庭成员造成压力，造成他们的焦灼，他会很难过。
还好，通过稍微提醒，筠研和刘芷菲都好像认识到了这个问题。
她们都是很聪慧的人，一点即破，看上去不再钻牛角尖。
自岛倭国之行后，筠研虽然还是那么忙碌，但那只是对事业的热忱，不再把他龙建华作为追赶的对象……希望菲菲也是如此。
第二天，龙建华还是六点到锻炼室，却看到刘芷菲已经在那里活动身体，“怎么这么早？”
她莞尔一笑，“我在学校也是这个时候起床的。要不然，你以为我的英语、粤语、岛倭语提升得这么快？”
呃，他还真不知道这些。
作为男朋友，这应该算是不合格吧。
看到他的表情，她笑道，“以前来这里，我也是这个时候就起床，只是没出来而已。”
走过来抱了他一下，“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锻炼身体……从太极拳开始……这可是9月初就定好了的。”
于是，这两天哪里都没去，龙建华一直在家教她练太极拳……
李正凯也没闲着。
上午，他就乘机来到香岛。
现在，龙建华成了他心中的魔障，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寝食难安。
杜富华从机场接着他，在车上把这个礼拜的情况向他进行了汇报——总体安好……现在每月的盈利能达到百万美刀，比过去稍强。
但李正凯还是不满意，“杜经理，我觉得你们还应该开拓思路，把市场做大。只有做大了市场，我们才能赚取更多的利润。”
“我们聘请你们来管公司，是对你们的信任，认为你们有能力把公司做得更好。从现在的利润情况看，我不是很满意的。”
“以前，我们自己运作的时候，每月利润也达到了八十万美刀，但我们都是生手；你们不同，都是老手，都是高手。”
“你们应该能比较出来，我们给的待遇已经很不错；放眼香岛，能给出我们这样待遇的，应该不是很多。如果还是这样的水平，我们会考虑换掉一部分管理人员。”
杜富华却是有苦难言。
他这话讲的不错，很有高度，也抓住了事物的本质。
一个企业的业绩是否能提升，与管理班子的能力直接挂钩；一个企业是否进步，要与过去进行比较。
要求每个礼拜汇报一次情况是可以的，但不能隔着电话进行指挥操控。
古人有云：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可你人在京都，却要求这里的商务活动一切都要按你的思路来，根本不听我们的建议，这不就是你亲自在操作吗？我们的主观能动性哪能发挥出来？
我们提出不同建议，你就明里暗里以解聘为要挟，能不听你的吗？
既然聘用我们这些人，那你为什么要事必躬亲一竿子插到底，视我们这些人如无物呢？
来到预订的包间，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李正凯问道，“杜经理，我就想不清，龙建华的企业怎么会膨胀得这么快，难道他是一个神仙？”
杜富华半天才看着他的三角区说了一句，“神仙也不懂高科技。”
心中却在想，你才是神仙，事必躬亲的神仙。
随后马上补充，“他拥有那么多专利，还有风靡全球的管理模式，比神仙还神仙。”
这句补充，让李正凯戾气爆发。
喘气的速度加快，眼珠上的血丝凸显，凶光乍现，嘴角下扯，手脚发抖……
缓缓伸手抓住茶杯，颤抖着抿一口后又把茶杯放到桌上，将茶咽下去后问，“你很崇拜他？”
此时，他的理智已经把突然涌现的戾气初步压制下去。
高人一个，不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杜富华心中偷偷地松口气，“能把企业做这么快这么稳这么大的，不承认都不行。不只是我，在香岛，没几个企业家不崇拜。”
“两年时间，凭自己一手之力从无到有，从一家机械厂发展到现在产品遍布全球、利润超3亿美刀，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我听说他在欧洲收购了三家公司，每一家都比他们在香岛的企业大，这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李正凯手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抓住茶杯的手有些发抖，声音有些颤抖，“他在欧洲收购了三家企业？”
自被群子开瓢，就没几个人和他来往，圈子越来越小；老爷子退下，家里那些关系看似也疏远一些。
以前的广阔信息来源很快消失。
现在的他，一如普通老百姓，只能从公共渠道获取一些信息；这样的信息，他是一点都不知道。
没有足够的信息，就不能知彼；不能知彼，焉能百战百胜？
龙建华之所以不想被媒体暴露，也是想低调发展；虽然他知道不可能绝对的低调，但能低调一会就是一会。
所以收购银行也好，企业也罢，企业内都只有中高层以及财务、律师、企管部、办公室的人知道，并没进行扩散。
终究还是传出来了，不过已经快过去一年，无伤大局。
这无伤大局的消息都让李正凯暴戾成这样，要是听到他又收购了标准揸哒、科莱斯乐，那他还不把茶杯捏碎？
杜富华脸上表情明显很纠结，很犹豫，慢慢喝下一口茶后说，“李董，我觉得没必要针对他做什么了。”
深深地吸口气后长长地呼出，“现在，我们之间存在天壤之别。即使想去恶心他，估计他都不会上头。蚂蚁咬一口狮子，狮子根本不会有感觉。”
李正凯将茶杯里的茶水一口闷下，红着眼睛说，“这不叫恶心他，而是商业战争。他的企业做大了是不假，难道就不允许我们赚钱了？”
“你说说吧，除了荧光粉和泵车车桥之外，还有什么产品可以出手的。”
杜富华摇摇头，脸上犹豫之色消散，“李董，我今天向你提出辞呈。”
说着，从西装内口袋拿出一张折好的纸，双手递给他，“请你批准。”
李正凯呆呆地看着杜富华，没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