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水磨工夫（为书友20180715193004581加更）
看着宇文星离开办公室，龙建华靠在座椅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微眯。
计划不如变化快，既然已经破戒，人也想清楚了，那就该大踏步前进，不再缩手缩脚。
钢铁公司是一定要建的，如果船厂收购成功，船厂也是要建的……路上跑的已有，海里游的也应该马上有，只有天上飞的没眉目了。
坐了一会后，他拿起电话拨出去，“喂，你在啊，我等会到你那里来……不不，我来，你把刘部长也叫上。”
不一会，龙建华出现在陈政英办公室，刘浩宇也已经在那里。
攫欝攫。他坐下以后问，“现在苏联那边的情况怎样？”
陈政英摇摇头，“还是很艰难，甚至可以说没多少起色。我们现在的经费，有一成是花在那里，成绩却是没一点……”
听着他带着情绪的讲述，龙建华没有任何表示。
。79年还可以利用粮食贸易进出那里，80年1月米国宣布对其进行粮食禁运后，这条路完全堵死了。只能利用有限的一些商品和对方继续联络，确保关系不断裂。
待他讲完后，龙建华淡淡地说，“这一切都是在打基础，总会有成果出现的。现在已经结识了六个目标，那就是巨大的成功。”
刘浩宇抽抽嘴角，“龙总，每年一千来万美刀呢。”
龙建华笑道，“实际没花那么多的。在西捷毛尼那些固定资产，今后还是很值钱的。其实就是一些招待费用，礼品钱，再有就是薪酬和差旅费用。”
陈政英有些怨恨，“那些毛子，只拿好处不办事。哪天弄得我烦躁了，到报纸上发表几篇文章，弄死他们。想向他们买个焊接工艺，都说不是管那一行的；想买个焊材配方，说见不到。妈蛋，气死我了。”
龙建华笑道，“干这一行的，就应该要有耐心。我要你每天静心喝一个小时茶的，喝了没有？”
刘浩宇哈哈笑道，“他坐在茶杯前，等茶凉了以后，一气喝完。”
龙建华摸摸下巴，“你这个工作是水磨工夫，不能急躁。我听说港英政府安保科下面那个单位，人家可是几年甚至十几年如一日的。”
“我看过你们弄回来的那些材料，人家的记录很齐全。不过我们不一样，不能那样干，只能是投其所好、慢慢加深感情。”
“对苏联这种情况，你们不要急，该花钱的钱要花，该维持的交情还要维持。”
随即转移话题，“我刚才看到你们的信息里说，西捷毛尼国沃尔夫斯堡出现了机器人，能不能把信息弄得更全面一些？”
陈政英点点头，“行。我叮嘱他们一下。”
这个时候出现机器人，还是很让龙建华吃惊的，他恰好想提出研发这个玩意，结果那里就出现了，他想了解更多。
他接着对两人说，“我们想在广粤省投资一个大石化项目，我们控股，地点还没定，但你们有一些事情要先准备，一是生产安全，二是公司安全，三是员工的人身安全，四是安保班子的组建。石化生产不是机械生产，隐患很多，需要注意的问题很多。”
两人同时应道，“好。”
停了会，他又说了一句，“其后还有冶炼厂、造船厂，现在都开始做准备吧。”
很快，他离开了他们的办公室。
本来，要他们去他的办公室也可以的，但考虑到是要安抚陈政英的情绪，所以还是到他的办公室为好，不给他以压力。
送他离开后，刘浩宇嘿嘿笑道，“又要上大项目，龙总就是大手笔。集团的发展太快，这些人都供应不上了。”
陈政英则叹道，“我一个从事这一行几十年的，心态还比不上龙总，真是丢人。”
刘浩宇笑道，“不是心态比不上，而是因为花了钱没见成效，心里很急。急的时间长了，心态自然会发生变化。现在好了，龙总给了定心丸，你也可以放心了。”
陈政英摇摇头，“不能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家伙。妈蛋，拿了那么多钱不办事，要弄他一下。我想来想去，那家伙值得弄，他永远都不会给我们东西的。”
刘浩宇也摇摇头，“看看再说吧，不要急于一时。如果可能，我觉得可以紧一紧，既要让他看到希望，也要让他拿出一些东西。”……
出了办公楼，龙建华直接去了研究院，刚进大门就看到赵翰远和高博士站在办公楼前的空地上聊什么。
待他在他们旁边下车时，高博士笑道，“我们听说西捷毛尼出现了机器人，正想过去和说说。”
龙建华哈哈一笑，“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因为这个来找你们两位的。”
三人边走边聊。
来到办公室后，龙建华笑道，“这么说来，你们也同意弄这个玩意喽？”
高博士点点头，“其实，在你提出要把汽车生产线的自动化程度提高后，我们就想到要组织力量往这方面靠，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出现了成果。”
龙建华笑道，“这个不稀奇，他们早就动手了。我们是因为产品太多，研究任务重，所以没往这个方面想。”
高博士嗯道，“也是，他们是专业化的。要是爱科卡没把科莱斯乐的研究院裁撤，估计也在研究这些东西了……呵呵，不能假设。”
赵翰远说，“其实这个说复杂就复杂，说不复杂也不复杂。从总体来讲是，是不复杂的；从水平来讲，是复杂的……”
龙建华笑道，“被你这么一说，我都被绕晕了，不知道到底是复杂还是不复杂。”
赵翰远解释道，“说不复杂，那就是讲几个部分，程序、传导和材料；说复杂，那就是这些东西技术含量很高，并且会一直进步。”
“我预测，今后的机器人会整合控制论、机械电子、计算机、材料和仿生学，可以代替人类从事很多工作。”
龙建华和高博士同时点点头，都认可他的预测。
聊了一会后，他笑道，“你们发现了没有，我们的大门都是要人力推动的。”
两人一愣，随即呵呵笑了。
高博士搓搓手，“这确实是一个笑话。我们拥有这么齐全的研究人才，竟然还在使用这种方式开门。放心，半个月内解决方案，两个月内全集团内的大门开始更换。”
赵翰远也笑道，“这是灯下黑，也是习以为常，固定的思维要不得。”
第709章 研究院的扩展（为所谓无心者自痛加更）
赵翰远这话不错，但龙建华也反思了自己的做法。
研究院最先其实就是由他说了算，赵翰远只是一个摆设；虽然0年年底彻底交权给他，但他还是在不断地提出产品概念，让他们忙不过来；直到现在，除了液晶研究所、生化研究所和催化剂研究所，其余研究所的项目都是以他提出的产品为出发点，在完善，在扩展。
说到底，重世研究院就是以产品为目的的，做的都是订单式研究，这也是企业研究院的特色。
所以，他们没时间去考虑项目之外的东西，这对研究人员的专业化有好处，相应的成果也会快速出来，但也会让他们的横向视野产生局限，最终会让研究院的发展受限。
在上次恍惚后，他对这种状况产生了危机感，所以决定要改变。
“高博士，赵院长，我想我们要生成一种机制，让研究人员产生一些原发性项目，就如液晶研究所、生化研究所和催化剂研究所一样。”
高博士看看龙建华，随后将视线转向窗外，过了一会才说，“我们这是企业研究院，和那些独立研究院还是不一样的……不过，你提出项目分解后招投标，这点已经有了独立研究院的性质。”
随后点点头，“这确实还不够，都是框架下的。手机，不是我们的原创；计算机，不是我们的原创；液晶，其实也不是我们的原创……现在，好像只有生化研究所和催化剂研究所在做原创。”
赵翰远插话，“不止。软件和半导体，龙总的那些专利技术和设备，都是别人追赶我们。”
龙建华笑道，“也不一定要追求原创，但我们要鼓励，不能让大家全部都局限于现有的产品中。”
“现在的产品技术研发任务太重，我的意思多招人，先以量取胜，慢慢地以质取胜。我觉得，一个研究院要想长盛不衰，研究氛围很重要，我想把这个氛围慢慢营造起来。”
高博士呵呵笑道，“我们干这个的，自然愿意氛围更好。龙教授舍得投资，那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努力。”
“其实，凭我们现在的实力，已经达到世界超一流研究院水平，综合实力能与我们媲美的，也就那么几个。”
“我倒是想到一种方式。以前我们是通过收购企业顺便收购了他们的研究机构，或者是直接建立研究院，不妨把思路拓宽一些，去收购一些企业的研究部门，特别是那些原创研究部门。”
龙建华大为惊讶。这种方式，他从来的没想到过啊。
姜还是老的辣。
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这就是群体智慧的优势。
他哈哈笑道，“高博士这个想法不错。在我们的原发性研究还没形成规模之前，买一些这样的部门进行补充，也是一种快速达到目的的途径。”
三人正笑谈时，章博士走了进来，他笑道，“三位巨头都在啊。”
高博士哈哈大笑，“又来一位巨头。”
章博士哈哈一笑，“我看到龙总的车在，所以上来聊聊，没想到你们两位已经在了。”
龙建华笑道，“我听说西捷毛尼国出了机器人，所以过来聊聊。”
章博士马上正色起来，“这个产品不错，我们很多地方都可以用到，希望研究院可以投入，这样可以拉动很多学科的发展。”
他对半导体以外的事情很少建议的，只是专注于半导体的机械设备、工艺和材料；按他的话讲，要做就要做精。
接下来的话，让龙建华吃惊了。
“集团到处收购，进行横向拓展，把体量扩大，半导体方面没这个想法。但是，我们也不是墨守成规，满足于自导自演。经过我们一段时间的调查，发现了一些很有水平的专门研究机构，我们想去收购他们。”
龙建华大笑一声，“好啊。你想收购哪些，随便收购，钱不是问题。”
两人以前交流过，他对到处并购和到处建厂是持否定态度的，坚持建厂就要建在一起；所以，他原本想到内地建芯片厂的计划被破取消，任由他在香岛这里一扩再扩。
事实证明，现在到内地建芯片厂也行不通，因为有巴统的限制。
高博士笑道，“我们刚才就在讨论要收购一些研究机构，没想到你已经这么想了，英雄所见略同啊。”
赵翰远问，“章总，有目标没有？”
章博士扯扯嘴角，“有几个，米国、岛倭国、欧洲都有，涵盖设备、设计、材料……龙总，我觉得荷栏国的一家材料公司可以收购。”
龙建华摆摆手，“十亿美刀以下的，你们事业部自主决定。”
随后饶有兴致地问，“能被你看上眼的，一定是很强的了，比我们强很多吗？”
章博士轻拍沙发扶手，“算是互补吧。我建议，岛倭国的研究院分院尽快成立，那里的研究人才同样也是很多的……不一定要从总院派院长过去，那里也有合适的人选。”
高博士看了赵翰远一眼，笑道，“不是我们一定要从总院派院长过去，外面那么多研究院，我们只派了两个。虽然在岛倭国联系了一些人，但没有适合担纲的角色。不知道章博士能不能引荐几个人才，最好具有全面思维能担任院长的角色。”
章博士摇摇头，“我觉得，龙总不随便砍项目，院长具有全面能力确实很好，但没有也不会耽误事。他的团队做他的，其余团队做自己的，他只是一个名义而已。先把架子立起来，乱一点就乱一点，以后慢慢填充，总会变好的，也会有相对合适的人出现。”
对这种想法，龙建华是很赞同的。
他办事，一向不想等所有条件具备后再行动，因为行动后才会遇上真正的问题；没有执行的计划，永远只是计划，哪怕看起来再完美。
环境在变，各异的人心也在变，不会有真正意义的完美计划。
高博士点点头，“行。我们马上把岛倭国的研究院建起来。”
章博士露出笑脸，“我计划收购的那个团队有三十几个人，研究院马上就会壮大不小。”
赵翰远笑道，“一起去。说不定我们在那些人可以找到院长角色。”
第710章 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
组织庞大了，很多事情就变得复杂。
要是按龙建华的脾气，他完全可以在米国、岛倭国、澳洲以及欧共体等地建上十几二十个研究院；但既然已经交给他们，他就不能只是按自己的想法来了。
重世集团和研究院初创的时候，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行事方式；但到了如今地步，他得尊重高层的想法，发挥他们的积极性。
所以面对章博士咄咄逼人的想法，他没有提出异议，任他们协商解决。
他们都是出于地重世集团的利益，不是从自己私利的角度出发，这是他赞赏的，也是默认的。
一个组织应该有各种各样的思想，只要不损害组织利益就行。一旦没有了不同的思想，这个组织就很危险了。
假如重世集团只有他一个人的思想，即使他有足够强大的预见性，也可能会在某些事情上遇到重大挫折，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
随后，章博士介绍了那几个目标对象的情况，有的是研究光刻机的，有的是研究蚀刻机的，还有研究晶圆、封装、设计的……
在听到他脸色不变地提到荷栏国的菲利普想拿不成熟的光刻机技术进行合作建厂、且要求六成股份、被他拒绝时，龙建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打断他的话说，“能不能直接买下来？技术或研究小组都行。”
他疑惑地看过他后，“虽然有些不一样，但我们的设计理念并不比他们的差，总体功能甚至更领先，不然也不会占世界光刻机市场的四成。我倒是看中一家叫asm的小公司，他们的半导体材料制造不错，也在我们这次收购之列。”
龙建华心中一动，没有了asm，说不定今后就没有那个庞然大物，因为那个庞然大物的一些合作方已经被重世收入旗下……
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在别人身上，他淡淡地说，“不一样，就意味着他们有自己的思路，会给我们现有的研究带来行思路；再说，消灭一个潜在对手，不也是很好的吗？”
看向高博士和赵翰远，“你们派人去联系，尽量把他们纳入旗下。”
又对章博士说，“希望能把asm收购成功。对这样小厂家，我们的一贯思路是绝对控股，哪怕多付出一些代价。”
能消灭的潜在对手，那是一定要消灭的。
三人都点头。
这时，王克俭拿着大哥大进来，“龙总，菲姐电话。”
龙建华朝他们三人笑了一下，“我走了。”
拿过大哥大，快速朝办公室外走去。
来到门外，他才开口问，“菲菲，快十一点了，怎么还不睡觉？”
刘芷菲有些疲惫的声音传来，“想你了呢。刚刚完稿一篇论文，这是我来学校后的第一篇。”
龙建华很心痛。
回香岛后，每次打给她，她都是不在，不是去了图书馆就是去了教室。
她回到家里打回电话过来，一般都在十点半以后，都是刚刚回来。
虽然她自己没讲辛苦，但他能感受到。
每次跟她讲不要那么拼的时候，她都哈哈大笑，“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我可不希望毕不了业。大家都是这么拼，多我一个也不多。”
他快速收拾一下心情，“准备发到哪里？”
很明显感到菲菲在那边笑，“我们学校这么多世界级的刊物，自然是首投这里，接录用拒用的通知也快。”
他笑道，“我家菲菲的文章，一定会录用的。不录用，是他们的损失。”
那边呵呵笑了一会才说，“刚才在讨论什么？”
他笑着说，“章博士也准备出手收购了。我和宇文星的收购都是大家伙，横向的；他收购的是纵向的，精深的。我都不知道，他已经安排人调查了一圈，今天提出了一些收购对象。”
她“哦”了一声，“金额大不大？”
他摇摇头，“不大，千来万到三亿美刀，事业部自己可以解决。”
她笑道，“你现在是财大气粗，十亿美刀的项目都不管了，任那些事业部自己解决，要是他们徇私舞弊怎么办？”
他撇撇嘴，“我们的制度还是比较健全的。”
虽然不管，但还是有审计的，他们要报送材料备案。如果胡乱出价，集团会终止收购，追究他们的责任。作为职业经理人，都有相应的职业道德，没谁会去冒那个风险。有这么高的年薪，还有股份，还做这样的，那是自寻死路。
接着他说，“好了，不聊了，早点睡觉。明天我过来看你，后天就到了。”
她马上说，“不要过来，太辛苦了。再有二十天我就回香岛，然后一起回京都。”
他笑道，“我要过来辛苦一下。”
听到那边“啐”了一下，接着软糯糯的声音传来，“那就都辛苦一下。”
接着变成快速的声音，“我要睡觉了，后天见，拜拜！”
还没等他说话，听筒内已经悄无声息……
龙建华从波士顿机场出来时已经九点二十，看到刘芷菲正站在那里挥手，旁边站着杰文茜和露丝。
他呵呵笑着飞跑过去，抱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唇，“不在家里呆着，好冷好冷的，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她抱着他的腰，仰头看着他嘿嘿笑道，“来接你呀。”
与杰文茜、露丝打声招呼后，他笑道，“回吧，被窝里暖和。”
刘芷菲两脸通红，轻轻锤了锤他的背……
回到别墅时，刘芷菲帮他把大衣脱下挂在衣架上，“这里的暖气比京都的还好。”
他哈哈一笑，“这也是我们发财的起点。”
想当年，就是因为炒取暖油期货才迅速积累了大笔美刀，使得重世集团快速发展壮大。
不但是重世集团，他自己、还有老妈和她们，以及宇文星、张晟、刘胜男，都是因为取暖油暴富。
她媚眼如丝，“你先洗还是我先？”
他嘿嘿笑道，“我想一起。”
她摇摇头，“不。”
他笑道，“那你先。”……
待他洗完光着膀子出来时，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的她站起来，指指门口衣橱，“明天的衣服在那里面。今天买的，不知道合不合身。”
他走过去抱起她，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你买的，一定合身，不合也得合。”
她亲了他一下，绯红着脸，“那就合吧。”
双腿盘了上来……
第711章 精神抖擞
第二天早晨，刘芷菲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正盯着自己，下意识一巴掌拍出，却拍了个空，瞬间被重重压住，刚想大叫，耳边传来声音，“想谋杀亲夫啊。”
她顿时感觉四肢无力，含含糊糊地说，“吓死我了，以为有人闯进来了。”
他连忙说，“是我的错。我只是想看着你睡觉，欣赏一下睡美人。”
她嫣然一笑，接着深深地吸了几口浑厚的男子汉气息，沙哑着嗓子说，“就是这个味道。”
龙建华坐起，“饿不饿？我熬了皮蛋瘦肉粥，还有蒸好的速冻蘑菇肉馅饺子。”攫欝攫
她用洁白的胳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一看，呵呵笑道，“九点半，很久都没睡过这么久了。你吃了吗？”
他摇摇头，“没，等你一起呢。”
她笑得很璀璨，但故作生气的样子说，“今后不许等我，你做好就吃。”
龙建华嘿嘿笑道，“是，遵照老婆大人的指令。”
她露出本色——一张冷艳的脸，“本后要用膳，还不赶紧呈上来？”
龙建华迅速右手扫了一下左前臂，接着左手扫右前臂，嘴里冒出一个字，“嗻！”
刘芷菲马上哈哈大笑，那笑容，六宫粉黛……百花无颜色。
龙建华呆滞一下后，笑着走出卧室。
待他端着一大碗稀饭和一大盘蒸饺以及四个煎蛋再回来时，看到她靠在床头，两条洁白的胳膊交错在腹部，正发呆。
笑问，“这么快就洗脸漱口了？”
她笑着巴咂一下嘴，“没。我感觉口气很清新。”
接着叫了一声，“哇，我闻到粥的清香了。快，我忽然感觉饿得不行。”
他把蒸饺放下，端着大碗来到床边坐下，舀一汤勺稀饭送到她嘴边，“烫不烫？”
她伸出舌尖舔舔，接着一口把稀饭吸了进去，“快，好香！”
在吃到第六汤勺时，她忽然抱着他的脖子，把嘴印在他嘴上，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张开嘴，接收了渡来的皮蛋瘦肉粥，随后满足地说，“真香，差点舍不得咽下去。”
她红着脸说，“我要吃煎鸡蛋，还要吃蒸饺。”
抓过蒸饺，塞给龙建华一个，然后自己吃一个……
抓着煎鸡蛋，送给龙建华咬一口，然后自己咬一口……
一汤勺稀饭，吞一口，渡一口……
龙建华把碗碟送到厨房后再回卧室，看到她还靠在床上没起来，笑道，“今天的太阳很好，我们出去晒晒。”
她拍拍身边，“再过一百六十分钟你又要走了，不去。”
龙建华挨着她靠在床头，把她的头靠在胸脯上，“菲菲，我觉得你太累了，每次听到你的电话感觉都很疲惫。”
她翻身坐到他腰部，额头顶着他的额头，“学习生活还是比较单纯的。三家公司上市的那几个月，比这个累多了。”
龙建华笑问，“那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比那时累？”
她笑道，“那是因为每天都能看见你。只要看到你，我就能精神抖擞。”
伸手往后一抓，“黄龙想入龙宫了，华哥腰痛吗？”
他哈哈笑道，“我的身体壮如牛。”
她眼神迷离，“华牛哥，耕田吧，深深地耕耘，给我留下十六天力量。”
天王盖地府，青龙压白虎……
春光漫满室，冲杀声震天；情深意又切，快马还加鞭。
哼哼复唧唧，泥泞路湿滑；黄龙进退畅，龙门前后纳……
龙建华把大衣穿上，边扣西装扣子边在她额头上亲一下，“菲菲，我走了，记得不要太辛苦。”
刘芷菲躺在床上露出疲惫而又满足的笑容，“一分钟就把澡冲完了？华哥你也太快了。”
龙建华笑道，“只有不到四十分钟了。如果没赶上飞机我再回来。你嗓子哑了，少说话。”
她从被窝里挪出手，想抬起挥挥，却感觉到软软的抬不起来，只能弯弯五指向他示意。
看着他离开把门带上后，她露出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
我的天，一百一十分钟，时间这么容易过……太美妙了。
华哥是青龙，我是白虎，这也是传奇的一部分吧。
别人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我怎么感觉华哥不知疲倦，能永不停歇呢。
幸亏我坚持锻炼身体，不然险些晕过去……华哥好像还没尽兴呢，琴瑟和鸣，这也是构成部分，今后的锻炼不能停。
十六天，很快的……怎么想这些了，羞死人。
龙建华还是赶上了飞机，不过距离起飞时间只有十分钟。这是杰文茜驾驶技术高超的结果。
16日下午两点，宇文星组织相关人员在小会议开会，会议的议题就是选址。
十多天的实地考察和数据收集整理，可以决定石化项目地址了。
原来的电视机总经理龙清发已被任命为这个项目的执行董事长，他也参与了四个考察队中的一个，会议由他主持。
在四个考察小组全部介绍完毕后，他打电脑，一张表格出现在墙上，“我把四个地方的优点和缺点汇总成一张表，比较简单，但对比更直观。”
龙建华心中赞许。能用电脑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在中高层中开了先河，不错。
宇文星扭头看了一眼龙建华后说，“各个部门从自己的角度讲讲，当然，能帮别的部门考虑更应该鼓励。”
其实，这四个候选地区，没有一个有铁路的；公路也不是很发达，不过都在兴建。
都有港口，但都是小的，能停泊五千吨的船就不错了；水文条件都不错，四个地方都可以建造深水港。
经过一一点名，大家一直同意选会洲，那里距特区近，且已经有彩管和发动机两家公司在；同时，在靠海地方，人烟稀少的地方并不比其余三地少，适合后续的造船厂和钢铁厂建设。攫欝攫
龙建华顺其自然地同意了他们的观点，“那就这样，我们把石化项目的第一选址定在这里。但大家记住，没最终决定前，不能泄露任何情况。”
其实，他也有些担心。在现阶段下。这么多大项目落户会洲，不知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马上把这些心思排除，这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遇到问题再解决问题。
宇文星和他一起走出会议室，“这事情，还得做，做完一件少一件。这里确定，接下来就只谈其它方面了。我们这办事效率，还是怪高的。”
“还有，船厂那边不是想象中的那么难，他们很乐意卖掉。现在经济形势不好，一直亏损着，股东恨不得马上就卖。”
龙建华笑笑，“那好啊，比你的计划提前了，可以安安心心在家过个好年。”
宇文星摇摇头，“遇上圣诞节假期，也要到元月才能搞掂。按进度，和这个项目差不多时间。”
龙建华扭头看向他，“你就觉得人家一定要和我们合作？”
他哈哈一笑，“无论哪一个，都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给他们带去的利益超乎想象。有利益的事情，谁愿意舍弃？”
扭头眯着眼睛看看他，“我感觉你一个下午都在笑，菲菲要回来了？”
龙建华抬头看了天空一眼，“这个时候，她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
宇文星笑道，“那好，明天下午我家到你家吃饭。”
龙建华故作生气，“你抠了啊。她回来，不应该是你请客、到你家吃饭吗？”
两人边笑边走……
第712章 中高层行为规范
六点一十，龙建华准时来到机场旅客出口，由于是最早到达航班，并没人从里出来，来迎接的也没几个。
他把衣领竖起、踱着方步，有些百无聊赖，抬头望望机场上空，忽然想到，要是能入股这个机场该多好：码头有了，就差机场。
随即笑眯眯。今后要扩建或迁址的，到时一定要投资入股……
不到二十分钟，里面有人走出，他停下直勾勾地看向稀疏的人流，很快看到刘芷菲出现在视野中，背着一个大包、提着行李箱冷峻地朝外走，眼光却在四下扫描。
很快，她看到龙建华正朝她挥手，马上冰山融化，露出散发芬芳的笑容，加快速度朝前走来。
龙建华一手接过她的箱子，一手揽过她的腰，“累吗？”
她踮起脚在他脸上亲一下，嘿嘿笑道，“现在不累了。”
解下她背上的大包正欲往背上背，刘段梵接了过去，“龙总，我拿去放车里，你们慢慢走吧。”
快要要岔路的时候，她说，“直接去你办公室吧，下午一起回七号院。”
他有些诧异，“到那里可以安安心心睡觉啊。”
她笑道，“我在飞机上一直在睡，到办公室躺一会适应一下时差就行。免得你中午还要跑回去……下午，我找筠研去。这家伙，竟然住到研究院宿舍去，不像话。”
龙建华笑着说，“我今天还真没多少时间陪你，上午银行要来年度汇报，下午要见个中东客户……那行，你就到办公室休息吧。”
在食堂吃过早餐后，刘芷菲抱着一本厚厚的经济学专著和龙建华一起来到办公室，她走到书架前浏览一遍，“华哥，又增加了三本新书。”
转头看到墙上的地图，她呵呵笑道，“你这是戳了多少次地图，竟然把这些地方都戳得褪色了。我数数看，一、二，三……十六，你对这十六个地方都有野望啊……有非洲的，也有苏联的，重世集团还想发展到那里去？”
龙建华从后面抱着她的腰，轻轻说道，“宇生想到非洲买木头、买矿，我们在这里比划了一阵；苏联这两个地方的工业很发达，如果有可能，到那里建厂也是有可能的。”
心中暗叹应该早点把这副地图换掉的，这个解释自己都接受不了。
没想到刘芷菲似乎接受了，没再发问，而是坐到他的办公椅里呵呵笑，“今天你去会见客户，我来当一天董事长兼总经理。”
龙建华笑道，“刘董事长，你的衣服皱了，属于衣冠不整，不符合重世集团中高层行为规范。”
她往下看后，“后面皱了没事，别人看不见。”
龙建华摇摇头，“除非你一天坐在这里不动弹，不让别人看到你的背。”
她睁大眼睛，“真有这么严格啊。”
他笑道，“我们以管理规范著称，这些也在规定之内。”
她耸耸鼻子，“这个也太无厘头了吧。”
他呵呵一笑，“着装整洁。这个整，就包含外面的衣服不能有明显皱褶。”
从桌上拿出一本三十页的书，“这就是我们的中高层和需要与外部接触的员工的行为规范。”
她接过翻了几页，嘟嘟嘴，“这么细，哪能记得住？”
他笑了笑，“一下子肯定记不住，三个月还是能记住的，期间要经过几次礼仪培训，更容易记住了。”
她莞尔一笑，“长久下去，重世集团的中高层都会成为洁癖，祸害社会祸害家庭呢。”
他哈哈笑道，“人都会有两面性。上班这个样，家里就可能是另一个样。你看看宇生，自打进重世开始就是衣着整洁，什么事都立马付诸于行动，雷厉风行；你看过他在家里的，除了陪歆歆玩，别的什么事都不干，华姐要他做事，得催一次又催一次。”
她点点头，“这其实也是精神面貌的体现，能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感觉。华哥，没想到你们做的这么细。谁想到的？”
他笑道，“集体智慧的结晶。”
她撇撇嘴，站起来朝小卧室走去，“我先洗个澡，稍微睡一会。”
他连忙跟上，“我陪你。”
她一把推开他，娇嗔一声，“讨厌！坐好，上班！”
快速推开小卧室门，马上拴好。
他呵呵一笑，站了几秒后来到地图前，把那些有些模糊的地方再点一遍，然后搬来办公椅，将其取了下来，卷起放到办公桌上。
七点半，王克俭敲了一下门走进来，抬头看看地图区，步速不变地走到办公桌前一米，“龙总，今天的固定安排有：上午九点半，银行集团路易斯总裁带人来汇报工作，您和宇总、刘总参加，张先生、洪先生不来；下午一点半，和中东客户赛义德见面。有消息传出，说一个沙地王子和他同机来到香岛，是来看赛马的。”
正在看着材料的龙建华抬起头，“他们相互认识？”
王克俭回应道，“据收集的信息，他们是认识的，并且还是关系比较不错的那种。”
龙建华点点头，“行，我知道了。”
王克俭问，“龙总，墙上的地图……？”
龙建华笑笑，“我看着有点老化，取下来了。另买一副吧，学校使用的那种很普通的就行。”
王克俭抽抽嘴角，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龙建华慢慢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叉在脑后。
这个赛义德的路子还很广啊，竟然和王子的关系不一般；那么多王子，不知道是哪一个。
想了一会，不再想这个问题……
九点半，和宇文星、刘胜男代表了董事会听取了银行集团的工作汇报。
今年，银行集团效益猛增，前三个季度利润达到一百五十三亿美刀。其中：第一大收入为黄金期货炒作，达到一百九十亿美刀；其次为银行正常业务，利润四十七亿美刀；第三来源是香岛汇市风波，十一亿美刀。
正常业务利润之所以同比去年只增长九个点，主要是因为增加了三千二百多网点，固定资产增加幅度很大。
对他们取得的成绩，龙建华三人还是很满意的。无论净利润还是毛利还是长期发展规划，都符合他们的预期，净利润甚至超过预期。
会后，对路易斯提出的人员调整名单表示了初步认可，授权宇文星和刘胜男对那些新提拔人员进行单独谈话。
这项名单的提出，意味着银行集团正式运作，路易斯和岛田夫不再兼任香岛银行总经理、副总经理，只是银行集团的总裁和副总裁。
路易斯离开后，龙建华叹道，“其余的事业部要想真正独立运作，至少还需要两三年时间。”
刘胜男笑道，“这只能怪龙总您步子跨得太快。我这次也想提拔两个副手，还想提拔九个中层。”
宇文星也掺和进来，“我这里也有一个副手和三个中层要提拔。”
龙建华点点头，“都报上来吧。哪天一起讨论一下。老规矩，年后再下发任命。”
不只是他们这些下属，集团的架构也需要完善……一起办！
第713章 王子来了
回到办公室时，恰好遇到刘芷菲从小卧室出来，龙建华笑问，“睡了多久？”
她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一觉睡到刚才。被子上有你的气味，睡得太踏实了。”
他上前抱着她，“我们去食堂吃，还是在这里？”
她在他怀里深深吸口气，然后仰着头说，“华哥，你的气味让我安神醒脑，又能让我安静入眠。你说矛盾不矛盾？”
龙建华拍拍她的背，“正是有矛盾，你才会有那两种体会。”
安排王克俭买两人份的饭菜来后，他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接下来几天如何安排？21日我有时间，要不我教你打网球？”
她在这里呆一周后要回京都，不然真如未来岳母娘说的，“有了郎，忘记娘。”
她偏头盯着他左看看、右瞅瞅，不解地问，“华哥，你怎么会打网球的呢？没听说你练过啊。”
他笑道，“那东西还不简单？刚拿拍子的时候确实不会，打半个小时就熟悉了。我感觉和打乒乓球的原理一样，都是要越过固定的高度，落点要在对方区域内……其实还简单些，乒乓球出界可以看出来，网球不一定能看出来。只要速度快、会用力，网球就能打好。”
她抿嘴一笑，“到你这里什么都容易。速度快，需是脑子和身体的反应速度快；会用力，那是掌握落点和控制速度的终极奥秘。一项竞技运动被你这么轻描淡写成六个字，那些网球运动员不跳出来骂你才怪。”
“我听宇生说过，你打高尔夫把他打击坏了，难道也是这两个原因？”
他笑道，“对啊。打高尔夫是要控制力度，最好一杆进洞。高尔夫和乒乓球不一样，要注意风速，别的还简单一些。”
刘芷菲往后面一靠，哈哈大笑起来，过了一会才说，“你这个气死人的理论家，拿你没办法。”
他摸摸下巴，“我不只是理论，实践也强大的，要不然宇生不会被打击得不想再和我玩了，网球也是。如果哪天不想玩企业了，利用这两种技能说不定也能赚一点生活费。”
这时，王克俭敲敲门，和一个食堂工作人员提着食盒走进来，笑着说，“龙总，饭菜来了。两菜一汤。”
把菜端出来摆在茶几上，一个芹菜炒干泥鳅，一个蒸腊排骨，一个萝卜丝大虾汤。
刘芷菲眼里直冒绿光，“哇，这三个菜，简直太好了。现在食堂的菜这么对胃口吗？”
抓起一块腊排骨就啃。
龙建华摇摇头。
好像以前每次也吃的不少。
王克俭笑道，“这芹菜炒干泥鳅和腊排骨是龙总上午安排的，只有这汤是食堂的大众菜。”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把嘴里的腊肉咽下去说，“华哥，谢谢你。”
虽然在波士顿给她请了钟杰茜做饭，但没有原料，这些东西也做不出来。
她把咬了一口的腊排骨伸到龙建华唇边，“这味道，三个月没吃，感觉不知过去了多少年。”
他咬下一点肉后朝他们两个摆摆手，“你们去吃饭吧，这里我收拾。”
待他们把门带上后，她一手抓一条干泥鳅，一手抓一块排骨，似乎很纠结，“华哥，两手不空，我怎么吃饭？”
他笑道，“我喂你。”
她嫣然一笑，“谢谢华哥。”
随即把左手的泥鳅放一半到嘴里咬住，头朝他凑来，龙建华笑着迎过去，两人嘴对嘴吸了一会，然后各自咬下一半。
美妙的午餐开始……
两人正在渡汤时，电话骤然响起，刘芷菲一笑，嘴里的汤全部冲进龙建华嘴里，她连续咳嗽起来……被呛到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恶狠狠”地说，“不是重要事情找我，开了他！”
她用手背推推他。
这个时候的电话，一定是重要电话。
他拿起听筒，里面传来刘胜男的笑声，“龙总，没打扰到你们吧。”
他“恶狠狠”地说，“打扰到了。”
她哈哈笑道，“那我快点讲。沙地那个做生意的王子来了，等会要和赛义德一起来。等会见！”
说完，就把电话放下了。
龙建华慢慢把听筒放下，无语。
这丫头……这个王子，这个王子来得好啊。
刘芷菲问，“华哥，出什么事了？”
他呵呵笑道，“下午不是要见沙地客户吗？和他关系较好的一个王子来了，等会一起过来。现任国王的侄子，自己做生意的那个。”
刘芷菲看了一下时间，“呀，只有半个小时了，饭还没吃三分之一。我去洗手。”
站起来连珠炮地说着话，速度不慢地走向小卧室……
既然知道王子要来，龙建华自当迎接。
听到对方已经从宾馆出发，最多十五分钟就可以到公司时，他亲了一下刘芷菲，“今晚的计划可能要变，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到时候再联系。”
刘芷菲回应一下，“你忙吧，不要管我，我去找筠研。”
刚走到大厅门口，就看到三辆车正朝驶向大门，他缓缓下台阶。
刘胜男从第一辆车里下来，赛义德几乎同时从第二辆车中出来，他哈哈笑道，“龙董，我给你带一位新朋友来了。”
两人握手拥抱后都右手扶住对方的左肩，左手搂抱对方腰部，按照先左后右再左的顺序贴面三次，都嘟噜“你好”。
第三辆车内下来的三个男子中，有一个也很年轻，只有二十多岁，戴付墨镜，妥妥的帅哥一枚。
三人并没穿戴阿拉伯传统服饰，而是西装革履，在后面看着两人行礼。
待行礼完毕后，赛义德牵着龙建华的衣袖，看向年轻男子，“这是我们的阿瓦利王子。”
龙建华笑着朝前跨出一步，和阿瓦利王子握手说，“欢迎阿瓦利王子。”
接着拥抱，然后开始行贴面礼，再两人松开对方。
阿瓦利王子带着笑容说，“赛义德说龙先生很年轻，我一度很怀疑。今天见到本尊，比他描述的更年轻。”
他在部队呆过，又在米国读了三年经济学研究生，79年才回沙地涉足商界，思维方式还比较新潮。
龙建华呵呵笑道，“阿瓦利王子也很年轻、潇洒。”
伸手引导，“我们上去谈。不能让寒风把王子漂亮的发型破坏了。”
几人哈哈一笑，转身上台阶……
第714章 阿瓦利王子
阿瓦利王子现在的实力还很弱，目前主要从事贸易代理和生意承包，总资产不超过两千万美刀，但是沙地上千王子中第一个出来从事商业的；令人佩服的是，他从事的不是沙地传统的石油生意，而是其它商业领域。
他来了，赛义德就成了配角，在龙建华致完欢迎词后，他笑道，“前年，重世集团在沙地招总代理的时候，我一是不大相信一个香岛企业能有多大潜力，二是资本金不足，当然这是借口。赛义德相信新鲜事物，结果他成功了；不过，我也因此而得了利，因为我在他的公司有股份，我是第二大股东，仅次于他。”
他接着转化话题，很直接地说，“现在的沙地是一个新兴市场，经济发展迅速，有着巨大的潜力。我知道重世集团实力强大，但我也认为重世集团需要沙地这个巨大的市场。所以，我希望能和重世集团合作，让双方都能获得自己所需利益。”
这个王子一上来就气势逼人，并把沙地的未来描述得很宏大，完全符合他骨子里的叛逆性格。
龙建华知道历史的发展趋势，带着笑容说，“作为经济人，我也期待能和王子合作。我给王子介绍一下我们现在集团的情况。”
王克俭马上点开墙下的电脑，墙上出现重世集团的宣传片。
看着宣传片，王子和赛义德的表情逐渐凝固……太吃惊了。
大的行业涉及机械、半导体、通讯、汽车、计算机、视听、速食、实验设备等，产品类别更是有一百九十多种。
看完后，赛义德按捺不住说，“照这么说，我代理的产品还不到百分之二十。集团的发展确实太快了，我也太懒惰了。”
刘胜男笑道，“这是我们月初才拍制出来的，属于最新产品汇总。由于有些产品的用途较专业，销售面并不是很大，以前也没向你介绍。”
阿瓦利王子看着龙建华，“龙先生，你们的液晶投产了吗？”
龙建华一笑，“小规模的投产了，正准备生产电脑显示屏，十英寸的。”
这不是谎话，因为建了一套实验生产装置，每天可产近百块十英寸的液晶屏。
阿瓦利激动地在桌上敲敲，“我订购一万套液晶显示器……两年内完成交货就行。”
刘胜男笑道，“可以。因为还没进行概算，所以价格方面以后再谈。”
阿瓦利摇摇头，“价格不是问题。”
石油价格正在上升，沙地财富迅速增长，不差钱。
龙建华故作不知情，“王子，沙地遍地是石油，为什么不做与石油有关的行业？”
他哈哈一笑，“就是因为有石油，所以我才不介入那个行业。我要向世人证明，我不依赖石油也能做得很成功。”
他表现出一付“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的神态。
龙建华没被他的神态影响，“我想请教一下，如果我想到沙地买原油，能否买得到？”
阿瓦利摇摇头，“也许能买到……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清楚。”
看到龙建华露出疑惑的神态，他解释道，“虽然我们在80年获得阿美公司的全部股份后，但公司仍由四家外国公司按照原先的租让协议继续进行经营，美国公司负责销售我们无力销售的原油。但这界限，我不清楚。”
他随即问道，“你想做石油贸易？”
龙建华不置可否，“我想介入石油加工领域，需要了解有关情况。”
其实龙建华心中已有数，只是想故意麻烦他一下而已。
有时候，交情是麻烦出来的。
这种消息的收集，对阿瓦利而言很容易做到，只是给他一个做顺水人情的机会而已。
阿瓦利自然会接受这个机会，笑着说，“我可以帮你了解。不过，钮哟克今年已经推出轻质低硫原油期货合约，在这上面也是可以购买一部分的。”
龙建华点点头，“我会考虑这个渠道，但还是希望能获得一条更稳定的渠道。这是生意，你懂的。”
旋即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有很多方面可以合作。比如说通讯领域，我们可以提供你希望的手机外观和功能；比如说建筑行业，我们重世集团无论在设计和施工方面都是很强大的……”
阿瓦利听后轻轻点头，“确实，我们可以合作的地方很多。正是因为如此，我才特意来拜访你。”
他自己也知道，如果不是有王子这个头衔，按他面前的实力和合作力度，想要见到龙建华，那是不可能的。
几人聊了一个小时后，龙建华带着他们去生产基地参观，所见所闻，令阿瓦利王子大为惊喜，当场提出了几种产品的合作意向，其中包括方便面和火腿肠。
框架已定，后面的具体谈判，龙建华就不参与了，阿瓦利王子也不参与，。
他得知他是香岛马会会员时，和聊起马的问题……可惜，龙建华只知道马会的管理模式而不知道管马，只能多听少说。
不知从哪个点开始，两人聊到了吃，这才知道阿瓦利王子爱好不多，对吃却很执着，尤其是肉食。
得知龙建华做菜还不错后，他自诩自己做菜也不错，于是他们一行来到七号院，两人说要比拼起厨艺……
看了看一溜活物，阿瓦利退缩了，他说只负责烤牛肉。
龙建华则大展拳脚，做叫花鸡、煲老鸭、爆炒野兔、红烧鹅和白灼虾、酸菜鱼，把阿瓦利等人看得一个愣一个愣的……
在吃的时候，每个人都显示出了强大的杀伤能力，尤以阿瓦利为最，他体现出一个纯正肉食爱好者的吃货本性。
这种口味，一般的饭店做不出来。
即使能做出一两样，也不会这么齐全。
宇文星一家子也来了，歆歆把每样菜吃了一点后就说吃饱了，看到大家还在吃，她也不甘示弱，到后来实在跟不上节奏了。
阿瓦利本来答应自己烤牛肉的，吃了龙建华炒的菜后，他也不烤了，说菜已经足够多，不能浪费，谁想吃谁去烤，引发大家一阵哄笑。
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后，阿瓦利王子拍拍龙建华的肩膀，“龙先生，我决定今后每年至少过来拜访你两次……当然，我也会努力提升厨艺，争取真正比拼厨艺。”
龙建华呵呵一笑，“我的厨艺是有天赋的，你不会有取胜的希望，最多能打平。不过，欢迎过来做客，我家大门永远向王子敞开。”
阿瓦利哈哈笑道，“随时欢迎龙先生去我家做客。”……
送他们离开后，刘芷菲笑道，“阿瓦利王子很幽默、很有意思。你这样一露手艺，看他的意思，还真会来，今后可有你忙的。”
筠研嘻嘻笑道，“这世界真奇妙，没想到能在家里看到一个王子……我吃撑了，得溜达溜达才行。”
刘芷菲揉揉肚子，“奶奶说的，人多好吃饭。很久都没这么吃，我也吃撑了，一起去。”
拉着龙建华，三人在院子里遛起弯来。
第715章 此行不亏
第二天上午，龙建华正与高博士等人分享动态随机存储器和只读存储器研发成功的喜悦，王克俭走进来，说阿瓦利王子要来集团一趟，他感觉有些诧异。
昨晚离开七号院前，他说下午要离开香岛直接去米国的，离开前会好好逛一下香岛，怎么又来了。
待见面之后，他有些感动。
回到宾馆后，他打电话回去问了有关原油买卖问题……可以购买。
他是特意来告诉这个消息的。
同时，他们几人在宾馆里讨论了合作的方式，决定今天继续深入和拓宽。
两人就合作的问题进行了再一次具体细化，他的手下和刘胜男的手下就一些具体问题进行了谈判，达成了近三亿美刀的产品代理协议。
中午在七号院吃过龙建华烤的牛排后，阿瓦利王子再也不提和龙建华比拼厨艺的事，只说今后每年来两次还不够，应该多来……
下午四点半送机，刘胜男送他去机场，龙建华只送他到七号院门口。
车子已经下坡不见，他还在笑着挥手。
现在的阿瓦利王子还是一只雏鹰，刚刚学会起飞；不是很奢侈，还养成了别人想象不到的努力工作习惯。
不久的将来，他将是中东第一富豪，拥有世界上最豪华的飞机和游艇，出入都是至少六十人团队……
嗯，游艇到时候得买重世的，帮他打造一艘最豪华的，不能买特不靠谱那家伙的二手货，让他少赚一千多万美刀……
挽住他胳膊的刘芷菲往前跨半步，抬头看着他问道，“华哥，想什么呢。车子都不见了，还面带微笑，嘴巴微张。”
他放下手呵呵笑道，“人生真奇妙。”
她有些不满，“沙地也是，石油不允许外国资金插足，不然是多好的机会。”
龙建华摇摇头，“对国家经济命脉的掌控，换谁都一样。我们入股海油总公司，也是没有投票权资格的。如果阿美上市，我们愿意买的话，也可以买到股票。”
她略有所思地说，“只要有国家在，就不可能有纯理论上的市场经济存在……这是经济割据，但谁也阻挡不了。”
接着摇摇头，抱紧他的胳膊，“不要去办公室了，我们在院子里溜溜。”
龙建华呵呵一笑，转身和她慢慢走起来……
“华哥，我发现你们谈生意也不是很复杂啊，每个项目的进程都很快。”
“我和他这两个老板在，都存了合作之心，谈起来自然就简单了。作为我们这样的级别，不会在一万两万美刀上争执不休，图的是长远。”
“你就认为你们两个会长远合作？”
“对一个人形成印象只要七秒，我对他第一印象就很好。在接下来的交谈中，更加深了我对他的印象，认为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人……这就是所谓的惺惺相惜吧。”
刘芷菲快速向前走一步，转身看着他，笑着问，“看到我的时候，第一印象花了多长时间？”
他嘿嘿笑道，“一秒？半秒？我不知道时间。只知道魂都被勾走了。”
她笑着拉拉他的胳膊，“勾魂？你的意思我是狐狸精了？”
他哈哈一笑，“我没见过狐狸精，只在什刹海看到了你。不过，你好像不像书里写的狐狸精。狐狸精很媚，你却很冷。”
她娇媚地笑着，“是这样吗？”
他拦腰抱起她，“狐狸精没这么媚。”
她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娇媚地说，“华牛哥，你好壮。”
他“恶狠狠”地说，“别惹我，不然就地镇压。”
好不容易见一次面，结果大姨妈同时到达，烈火被点燃去不能泻出，好不郁闷。
她马上变成郁闷脸，“我想被镇压，可时机不允许。”
接着嫣然一笑，红着脸轻声说，“31日晚上，我来什刹海镇压你。”
话音未落，她挣身下地，距离他两步后退着行走，娇媚地看着他……
飞机上，一个下属谦卑地看着登机后陷入沉默的阿瓦利说，“王子殿下，我们这一趟收获太大。我估算了一下，至少可以赚一千五百万美刀。”
阿瓦利扶扶墨镜架，“龙先生给我们让利了至少三百万。”
另一个属下阿谀道，“这也是殿下聪明睿智、让他不得不服的结果。”
阿瓦利严肃地说，“错。这是我和龙先生相互欣赏的结果。对他而言，三百万不算什么，可对我而言是一项很大的收获，而他知道我现在需要钱，需要快速赚更多的钱。”
“重世集团之所以能快速做这么大，也是他聪明睿智的结果。他是一个诚信的人，重世集团也是诚信的企业，不然发展不会这么快。”
“我从79年通过1.5万美刀发展到今天的一千九百万美刀，而他也是79年开始创业，却从一万港币发展到百亿美刀，我相比他差多了。”
如果说81年他还不认为重世集团会怎么样，但82年赛义德的大幅获利，让他知道自己的眼光出了问题。
这两天的亲自见面和面对面交流，他知道了自己的弱点。
沉吟一会后，他忽然哈哈笑起来，“我现在28岁，以为自己是世界上少有的经营天才；今天才知道，我这个天才差龙先生不知道有多远。”
“世界著名管理大师，三所大学的教授，上千的技术专利，年产值数百亿美刀的重世集团，还有莫大的研究院和银行集团、地产集团……”
讲着讲着，他的声音低沉下去了，过了好一会才握紧拳头，“其它领域我不奢求，金融和地产这一块我不能输于他。”
“从今天开始，我要更加努力工作，尽快壮大自己的实力，不被他落下太远！”
两个下属知道他心里所想，所以才说一些让他高兴的话，没想到听到他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心下很是震惊。
他们知道他小时后过得很苦，也很叛逆，后来被送完部队，在那里洗过厕所刷过马桶；他能在退役后考上米国的研究生并顺利毕业，毕业就投身商业，而不是每月领着固定的生活费，他们就知道他内心有一种执着，一种与沙地诸多王子与众不同的执着。
他们是公司的元老，从79年的1.5万美刀到现在的近两千万美刀，他们是很骄傲的；在听赛义德说今年可以分红近六百万美刀时，他们惊讶了；在知道他是因为代理了重世集团的产品后，他们查了一下只是集团的来历，他们惊呆了。
所以，王子来了，他们也跟着来了。
亲自看到重世集团的成就后，他们内心服了。
作为元老，也是王子倚重的助手，听到王子不服输的气势赫尔决心，他们高兴了。
这才是他们佩服的王子殿下！
心中同时产生感叹：强者只有见到更强者，真正的强者才能激发出更大的斗志。
此行，不亏……不，收获太大了。
第716章 石化项目签约
1983年12月28日晚上七点，什刹海四合院内，除了龙建华和筠研不在，爷爷奶奶、老爹老妈和叔叔一家人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新闻。
没过一分钟，电视机就传出，“…今天上午十点，一个划时代的大石化项目落户会洲，这是由香岛集团和海油总公司投资四十亿美刀，汇集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石油炼制技术……从现在起到1987年，会洲将崛起一座世界级的现代化石油化工联合企业。”
“主要装置包括：一套年产100万吨乙烯裂解装置……等七套装置及配套工程。整个石化企业将年产280万吨高质量石化产品，将取代我国市场的部分进口产品，产品的年销售额预计达到21亿美元……”
“参加签约仪式的有内阁一号…香岛重世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龙建华……”
“看，我哥～”，月荷指着电视机大声喊道。
月华嘻嘻笑道，“在电视里面，我哥更潇洒。”
奶奶呵呵笑，“没想到，建华还上了电视新闻……确实很潇洒。”
老妈鼓鼓眼睛，“这家伙，和这么大的领导坐在一起签字，一点都没有害怕的感觉……脸皮好厚哟。”
几乎同时，全国很多地方都有人目瞪口呆……
李英姿看着电视机，睁圆眼睛，机械地转头看过来，“妈，这真的是建华？”
外婆笑道，“不是他还是谁？”
赵黎明猛拍大腿，“建华已经做得这么大了啊。40亿美刀，70亿人民币呢，吓死人了。”
赵太行看着电视机说，“你只看到钱，没看到他已经可以大人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了。”……
京都一个活动室内，一个青年看着签字仪式，嘴巴长得大大的，嘴里低声嘟噜，“这怎么可能？”
坐在旁边的人头也没转地说，“国家强大了，这样的事情经常有，只不过这个项目大了一点而已。”
另一个笑道，“这可不只是大了一点，而是大了亿点，你的读音不标准。”
青年死死盯着电视机，不停地搓脸，在这段新闻播完后就站起来朝外走。
后面一个中年笑问，“齐劲松，不看了？”
齐劲松点点头，我出去冷静一下……
京都一个四合院后，一个眼神阴鸷、鼻子鹰钩的白皙青年男子正往嘴里扒饭，电视机里忽然传出“龙建华”三个字，他骤然抬头看去。
看到正在微笑着签字的龙建华，他脸上露出病态神色，眼里冒出无名火。
正对电视机坐着的老者轻轻咳嗽一声，“此子，已经非常人可以匹敌，对国家的贡献太大了。”
白皙男子眼中无名火很快消褪，接着开始扒饭。
很明显，扒饭的动作粗暴了，筷子和碗发出碰撞的声音，还有筷子打在牙齿上发出的声音。
老者轻叹一声，摇摇头夹起一筷子菜……
另一座小四合院内，一个老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脸上露出笑容，自言自语地说，“发展到这一步了，厉害啊。”
旁边一个肥胖的女人问道，“爹，这是姑奶奶家的龙建华吗？他怎么会在那里签字？”
老者淡淡地说，“他投的资，他不签字谁签字？”
女人呼地坐直，“他哪来这么多钱？即使表哥他们是学部委员，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啊。”
老者动动嘴想说话，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
女子兴奋了，她扭头看向老者，急乎乎地说，“爸，您女婿现在收入没几个钱，你要他安排他到那里上班呗，我听说那些合资企业的工资很高的。”
老者头也没回，淡淡地说，“我是谁？你是谁？你丈夫又是谁？”
女子呆呆地看着老者的侧脸，过了好一会才惊慌起来，带着哭腔摇着老者的胳膊喊道，“爸，我是您女儿孟芸啊，您叫孟先凡，您忘记了？”
老者不耐烦地甩开那双肥胖的手，喝道，“我知道我叫孟先凡，也知道你叫孟芸。我是想问建华为什么要帮你，他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孟芸擦擦眼，“他是姨奶奶的孙子，是我表侄，你的表孙。”
孟先凡哼了一声，“没有芸英姐，会有建华？你都看望过芸英姐？建华凭什么认你这个表姑？”
接着叹道，“建华他们姊妹每年都要来我这里两三次，可我……这么些年，我自己也一次都没去过，我们家也没人去过。唉，家风不幸啊。”
孟芸哭着说，“爸，看在我们服侍您这么些年的份上，您就帮我们说说吧。”
孟先凡淡淡地说，“明天，你们一家回豫省照顾你妈，我不需要你们服侍了。”
孟芸曾是站起，努力撑开眼皮，把眼珠现出一半，直直地看向她爸，过了好一会才哭喊道，“爸，俺不回去。俺回去能干什么啊，您不想让俺一家饿死吧？”
“俺不要您给胜前联系了中不中？求您别撵俺。”
孟先凡看着这几年迅速“膨胀”起来的女儿，心中更是悲哀。
在湖湘的时候，一家人都认为是自己帮建华弄了一个驾驶员，殊不知是建华自己努力的结果。
浩源和浩军后来成了学部委员，表姐还是照样要建华等晚辈来拜年，中间还要送些东西过来。
没想到，这些不成器的子女竟然认为是他们想要从自己这里捞好处，多么蠢的人呐。
学部委员就享受副部级待遇，还用得着从他这个副部级这里捞好处？一切按照原则办事，哪里有好处捞？
虽然没告诉你们，建华已经在香岛办了很大的企业，但从他们送来的礼上，难道就看不出一些痕迹？就这么相信，他们说的那些歪七歪八的字是少数民族的文字？是你们蠢呐。
唉，说到低，这是我的错啊。
即便知道了他们的住址，竟然也只在沙鹃的时候去过一次，借口工作忙，从没想过要去看看姐姐。
虽说亲戚之间频来亲也疏，可不来往更容易疏啊。
姐姐要他们过来看我，我家却没人去看过她。言传身教，是我没做好啊，没起到一个示范作用……
听着她的声音，看着她那样子，本来有些内疚的心，说出来的语气却很冲，“今后老实一点做人，不要想着求别人。”
孟芸“哦”了一声，抽泣着朝厨房走去，
看着女儿肥胖的背影，他长叹一声，然后走到电话机旁边，拿起旁边的电话簿，拿起听筒开始拨号。
没人接？难道到京都来了？
再拨，有人接，“我是孟先凡，你哪位？秀琳啊，祝贺你啊，建华投资了这么大一个项目……呵呵，笑话我了，我哪指导过他，想指导也指导不了啊……芸英姐也在？好，我和她讲几句……哈哈，芸英姐，恭喜你啊，有建华这么争气的一个孙子……芸英姐，我等会过来看你……”
第717章 威胁到未来岳父的地位
刘芷菲家里，她们几个人正在吃饭，看到电视机里出现了龙建华的画面，都笑眯眯地一手端碗一手拿着筷子，仿佛时间静止一般，定格在那里。
画面过去，老太太笑道，“建华啊，现在越来越有领导气势了。你们说，要他和菲菲两个办三桌菜，会不会不合适啊。”
未来岳母娘哈哈笑道，“妈，秀琳说了，那是他一个人的事，不让菲菲参与的。”
刘芷菲原本带着笑容的神态马上变得清冷，“你们都要整华哥呀，我不干。”
未来岳母娘笑道，“我们是想锻炼你们两个操持家务的能力，你未来婆婆心疼你，不让你干活，怎么办？遇到这么好的一个家庭，知足吧你。”
刘芷菲噘噘嘴，“三桌菜，起码要准备一天，炒以来也要一个半小时。很累人呢。那天他请沙地王子到家吃饭，两个厨师帮忙杀鸡宰鹅切菜的，最后花了近两个小时。”
未来岳母娘惊讶地问，“怎么，和沙地王子也有往来吗？”
刘芷菲笑嘻嘻地说，“前年，阿瓦利王子以为重世集团没什么大不了，没参与投标。今年初，他入股的一家公司给他分了几百万美刀的红以后，他重视了起来，所以上个星期去了香岛见华哥。”
“两天时间，签了三亿美刀的代理合同，还有表达了今后扩大合作的意向。”
“其实，那个王子的资产并不多，可华哥很重视，亲自和他谈了，又请他到七号院吃饭。”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建华虽然很诚实，但也是一个人精。他看中的人，应该不会错，那个沙地王子要么对他的胃口，要么今后有大的发展。”
刘芷菲摇头道，“那个王子的妈妈不是沙地人，今后不能进入沙地上层政界的。至于资本，比我都少不知道多少。”
未来岳母娘正色问，“菲菲，你没看不起那个王子吧？”
刘芷菲拉长声音，“妈，那是华哥的朋友，又是生意场上的事，我哪能那么做？”
老太太笑着说，“我们家菲菲是一个很明白事理的人，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过奶奶还是要提醒你，对于建华的工作和生活，你要充分尊重他，在外面不能削了他的面子。两口子要相互忍让、相互理解，扫对方面子的事情，做一次就会伤一次感情，所以一言一行都要注意。”
刘芷菲嫣然一笑，“老太太，我知道啦。”
刘英俊推门进来，看到他们三个还在吃饭，到餐桌上看看，“怎么没让龙建华来炒菜？”
老太太笑骂，“以为只有你忙。人家建华比你忙多了。吃了没有？”
“吃过了。”他拿过未来岳母娘的筷子，夹起一块红烧猪蹄放进嘴里。
刘芷菲看着他嚼几口，问道，“爸，味道怎么样？”
刘英俊抓住骨头，连连点头，“味道很不错，顶得上龙建华做的。”
未来岳母娘嗔道，“你现在的要求高了，动不动就拿建华的水平来做标准。如果没建华的水平，你就不吃了？”
刘英俊哈哈一笑，“将就也要吃的，人总不能被饿死……哎，他怎么没来？上午就签完约了，能有什么事？”
三个女人同时白了他一眼，都不说话。
刘英俊讪讪。
心中感到不妙，有这么一个喜欢他的老太太，还有一个非常欣赏他的岳母娘，更不说生死要跟他的闺女；今后，这个岳父是没有任何权威咯。
刘芷菲快速把饭吃完，放下碗筷后说，“他中午和一号他们吃饭，下午先去视察工地，然后到办事处接见上沪汽车合资公司的人，晚上请宇文星几个副总和上沪那些人到便宜坊吃饭。”
老太太扭头看向他，“你看看，他比你忙多了。”……
龙建华确实很忙，他做的不只是刘芷菲说的那些。
在视察完工地后，他让宇文星等人自行去旅游了。有王克俭这个游过了一次的带队，安排的行程不会很差。
他见上沪的人，并不是听工作汇报，而是私事。
在看到两个鸡血石雕件时，他的眼睛绿了。
大师就是大师，每一件都不要太漂亮。
第一件“凤舞九天”，那只凤凰右翅上扬、左翅下压，长喙微张，就如活的一般；第二个雕件叫“飞龙在天”，火红的龙上现有金黄龙鳞，笼嘴喷着红黄交错的氤氲。
“绝了。栩栩如生！”龙建华看着送雕件来的戴集贤和王如龙说。
戴集贤笑着说，“龙总，还有水晶雕件。”
龙建华把盖子打开，马上脱口而出，“火树银花？”
王如龙笑道，“文化人就是文化人，我们想烂脑壳都没想到为什么叫这个名，结果龙总您一看就叫出了名字。”
这意思就是说对喽。
戴集贤呵呵笑道，“蔡程远大师看到这个原石就舍不得服下，当时就起了这个名字。刻完后，他还恋恋不舍，连连说这是他雕刻生涯以来最满意的一件。”
“他说，现在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发晶，但这样的发晶应该算得上极品。雕完这件后，他也要去水晶矿场找发晶。”
龙建华微微一笑，“原石不错，雕刻的手法更佳；二者合一，也属于极品。走吧，我们到程立星大师那里看看。”
表面看不出来，他心里却是高兴得紧。
谭福源说这三件雕刻品简直就是天设地造，没见过这么出神的，可他一直没见着，心里早就有些痒；现在亲眼目睹，比听到的赞美更直观，由不得他不高兴，
把两个装饰盒盖好，三人一人抱一个出了院子放进车里，开着车一溜烟来到程立星大师工作的地方。
这里的惊喜没三个大雕件那么大，但也很出乎他的意料。
得知三人是来拿已经雕刻好的制品时，程立星大师拿出一个小木箱，里面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小装饰盒，淡淡地说道，“你们的籽料很不错，都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玉。到现在还没处理三分之一，余下的至少需要半年。”
龙建华连忙说，“不急，按您的进度来。”
他随便拿起两个看后，转手递给戴集贤和王如龙各一个，又从木箱里拿出一个，“你们两个一人一个，给谭总带一个回去。”
程立星大师抽抽嘴角，“虽然有二十一个，可每一个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呵呵一笑，打开这个小盒，确实和前面两个都不一样。
前面两个分别是兰花和荷花，这个是白灼花。
戴集贤和王如龙连忙说，“龙总，我们不能要。”
龙建华瞪了他们一眼，“为什么不能要？拿着！”
看到两人慢慢收回伸出的手，程立星大师摇摇头，叹道，“这些都是我独一无二的孩子，希望你们善待它们。”
龙建华点点头，“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好好保存的。”
对于雕刻家而言，每一件作品都凝聚了他们的心血，都是他们的孩子。
接着问，“程大师，我还有一些大一点的籽料，今后能找您帮我雕吗？”
程大师淡淡地说，“这是工厂安排给我的活。想要我雕，就要工厂领导批准。”
龙建华笑道，“好。今后还得多麻烦您。”
不想拐弯抹角找一个固定的加工渠道，就只有这种办法了，按规矩来……不过还得找人。
第718章 一切尽在掌握中
晚上九点，龙建华回到四合院外，他推开门，和司机把四个小木箱搬进大门后，要司机回去；栓好门后，他把四个木箱抱在一起，来到内院大喊月华开门。
第一个冲出来的却是月荷，她拉开门就喊，“哥，你在电视里的样子很帅……哇，抱的什么？我来帮你。”
一溜烟跑出来，一上来就把上面那层拿走一个……最轻的。
龙建华开玩笑说，“你的手气还真不错，拿走最轻的一个。”
她咯咯笑道，“不管轻的重的，反正是帮忙了。”
他回应道，“其实，我只是要你开门，并没要你帮忙拿，是你太积极了。”
老妈探出头来，看到他抱着三个箱子，疑惑问道，“又买了什么回来？”
他回应道，“是那些雕刻制品。”
老妈伸手接走一个，“你舅爷爷来了，半个小时前才走。”
龙建华把箱子放下，“是有事，还是来走走？”
奶奶笑道，“他就是过来看看聊聊天。搭公交车过来的。要月华开车送他回去了，你爷爷陪着一起去的。”
龙建华呵呵一笑。
也就是在这个年代，还有副部搭公交出来走亲访友。
看到月荷到隔壁房间开始写作业，他站在她背后看了一会，然后把箱子都搬到自己房间。
爷爷和月华回到家时，月荷的作业也恰好写完，月华喊她回家。
龙建华扭头看向她，“反正叔叔和婶婶不在家，你们就在这里睡了，明天我送你们上学。”
月荷马上鼓掌，“我同意！”
月华笑着说，“有哥送你上学，你当然同意了。”
龙建华笑道，“看来月荷很想我开车送你去上学喽。”
月荷咯咯笑道，“其实，陪我走路过去也行。让我那些同学看看，我有这么一个英俊潇洒的哥。”
龙建华揉揉她的脑袋。
这时候的孩纸，想法不一样了。
第二天送她们两上学后，他又回到四合院，把昨天拿回的那些雕件全部搬出来，请爷爷奶奶和老妈鉴赏。
看到三个大雕件，三人赞不绝口，尤其是奶奶，“这些可以当成传家宝。”
爷爷慢慢地说，“沙鹃还有那么多原石，都可以成为传家宝，传家宝不值钱了……建华，玉白菜我们带了两棵过来，你想怎么送？”
“白菜一定要送一棵，然后在这三件里面选一件。两件就可以了。”
老妈哈哈大笑，“刘家白菜被你拱了，还一棵过去是应该的。”
龙建华听后傻傻地笑。
奶奶疑惑地看着她笑，嘟噜道，“送一棵白菜，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建华，你妈喜疯了。别管她。”
老妈的笑声更大了，笑得奶奶也开始跟着笑起来。
爷爷打开一个个小盒子，“这些也是这次你准备送的吗？”
龙建华挠挠脑袋，“东西是好东西，现在大家都不戴这些，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爷爷淡淡地说，“到你们这种层次，送礼是很费脑筋的。要钱有钱，要车可以送车，要房子可以送房子；但关键是，时代局限在这里，尤其是他们家，不能张扬，对他们家影响不好。”
龙建华很赞同他的观点。
停了一会，爷爷淡淡地说，“要我看，把这三件加上一棵玉白菜，钱还是每家十万美刀，爷爷奶奶和外婆各二十万。我看你把被套和布料也准备好了，不错。这个方式不但低调，分量符合你的身份，还把传统和现代结合了起来。”
奶奶和老妈笑得差不多了，也同意爷爷的看法。
于是，订婚礼物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后两天，驻京办事处往这里送了两次东西，他随即送一部分到刘芷菲家。
31日下午，他在她家把一些菜腌好、一些准备工作做好，刘芷菲晚上想跟他去什刹海时，被未来岳母娘拉住了，龙建华只能在她“幽怨”的眼神中“含恨”而归。
第二天，也就是1984年元月1日，龙建华照例六点起床，在院子里开始锻炼，还没一个小时，就听到月荷在外面“咚咚咚”敲门，大喊着，“哥，开门！”
看到穿着运动服的他浑身冒着白雾，还站在门口朝外看，她咯咯笑道，“别看了。我姐在家里锻炼，老妈在做早餐，我一个人跑步过来的。”
噼里啪啦讲完，看到奶奶在厨房忙碌，她马上又喊，“奶奶，多加一碗水，我要喝稀饭的。”
奶奶笑道，“我们每人省一口，一碗稀饭就省出来了，还用得着多加水吗？今天你来巧了，你大姐昨天带了一些虾饺回来，够你这个馋猫吃的。”
月荷马上朝屋里跑去，“我给我姐打电话，要她也过来吃。哥，等会我还要和你锻炼一会。”
看着快速讲话快速往里跑的月荷，龙建华摇摇头，却感到很温馨。
一个家，需要有稳重的大人，也要有天真的小孩，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
八点，一家子刚刚盛好稀饭准备吃早餐，刘芷菲就笑眯眯地走了进来，向长辈们打招呼，一家人连忙招呼她做坐。
奶奶问道，“菲菲，吃了没？”
老妈拉着她坐在龙建华身边，“吃了也要吃一点。年轻人，跨过门槛就可以再吃一碗。”
老爹慢悠悠地说一句，“即使没吃，被你们这么一说，都不好意思吃了。”
老妈哈哈笑道，“就是。建华，你愣着干什么，去拿碗筷啊。”
刘芷菲笑着看了他一眼，连忙说，“我吃了才出门的。”
筠研笑道，“我昨天带回来的虾饺哦。不吃就要过段时间才能吃到了。”
月荷咯咯笑道，“嫂子和哥哥用一套碗筷就行。”
奶奶笑骂，“你这个孩子。”
没想到刘芷菲点点头，“我拿华哥的筷子吃两个虾饺就可以。”
一个吃货，根本不管那么多。
龙建华最终还是给她拿来一付碗筷，大家这才坐下吃。
她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大姑大姑父、小姑小姑父都已经到了，说要帮他打下手，却被她妈妈和老太太制止，她心里有些着急。
奶奶很关切地问道，“建华，行不行啊，别到下午两点都没饭吃，那就出洋相了。”
龙建华笑道，“十二点到十二点一十，保准大家能吃饭。一切尽在掌握中。”
第719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临走的时候，大家为怎么把礼物拿过去发了愁。
龙建华要过去做饭，自然是要先去的，他自己送礼物不合适，需要有长辈在场；而长辈们不可能这么早过去，没那么多话聊，干坐在那里显得好像就是为了等饭吃一般；由长辈们到时候再送过去也不合适；他人都过去了，礼物却没到，说不过去。
最后还是刘芷菲说，“我看还是阿姨先过去，我妈和阿姨也很聊得来。”
老妈做出大无畏状，“关键时候，还得我亲自出马。行，我先过去，和慧琰姐争争闺女和儿子。”
龙建华听了苦笑，刘芷菲却绯红着脸。
把准备好的礼物全部搬上车后，龙建华开车和老妈、刘芷菲直接开到她家院子里。
刘芷菲红着脸推开家门，未来岳母娘出现在门口，看到老妈，她呵呵笑道，“秀琳妹妹来了？”
老妈哈哈笑道，“马上就是亲家了。从今天开始，菲菲就是我闺女。”
未来岳母娘过来拉着老妈的手，抿嘴一笑，“门都没进，就要和我抢闺女，进去再说吧。”
看到龙建华从车里搬东西出来，刘芷菲也抱着东西往家走，她摇着头笑道，“你看看我这个闺女，竟然自己搬起订婚礼物来，多主动啊。”
老妈拉着她走到车旁，“也不知道建华准备的礼物合适不合适。不合适的话，请多担待。”
未来岳母娘笑道，“合适不合适，闺女都已经向着建华了。”
老妈搬起车内的四个小木箱，“好家伙，还有个几十斤。算了，还是让建华来搬，是他要取老婆，该他累的。”
未来岳母娘听了哈哈大笑，“那我们进屋去。”
龙建华把礼物全部搬进屋时，老妈已经和他们聊上了。
大姑笑道，“建华，我们都说要通过订婚礼物考验一下你的智慧。说说都送了些什么。”
龙建华笑着把四个精致木箱搬出来一一介绍，在介绍到“玉白菜”的时候，老妈“噗嗤”笑了，未来岳母娘稍愣后也笑了，还抱着老妈的胳膊哈哈大笑，让其余人不明所以。
老太太笑道，“还真中庸得很，传统与现代全部照顾到了。你费心了。”
大姑嚷嚷道，“菲菲，把你爷爷他们请来，看看建华的水平。”
老太太摆摆手，“不用去。他们还在谈事情，谈完就会过来的。”
介绍完后，龙建华就去了厨房，开始了厨房大业……
佛跳墙、老鸭、羊肉……煲
腊味合蒸、米粉肉……蒸
……
通红着脸的刘芷菲走进厨房，看到密密麻麻的火炉和正在蹲在地上捣擂钵的龙建华，爆发出哈哈大笑，“华哥，这里的温度都超过三十度了。”
走到身边，她才发现他脸上全是汗，嘟着嘴说，“都是阿姨，拉着我不准过来帮忙。”
拿出手帕给他擦脸上的汗，香气直扑他鼻孔。
他笑道，“你也帮不了什么忙。”
老妈和未来岳母娘一起出现在厨房门口，看到里面的情况，老妈哈哈笑道，“建华，不错。今后开饭店，你一个人可以把后厨包了。”
未来岳母娘抿抿嘴，“你这个当妈的，不心疼儿子也就罢了，还在旁边说风凉话。要是他奶奶听见了，一定要批评你。”
老妈笑道，“我婆婆很民主的。疼她的儿子、孙子，也疼她的儿媳妇，今后更会疼她的孙媳妇。”
未来岳母娘抿嘴一笑，“你的意思是她老人家不疼孙女了？”
老妈嘿嘿笑道，“建华插队以前，孙子孙女还是有差别的，不过建华很疼三个妹妹，所以老太太也转变了观念。”
未来岳母娘疑惑地问，“那你还折磨建华？”
老妈笑道，“这是报复，也是弥补。小时候，他老在外打架，一身衣服最多能穿一个月，经常鼻青脸肿地回家；气人的是，和他打架的都是比他大的，有时候是几个打他一个。”
“那种情况下，我不能再打他，只能给对方赔礼道歉。所以，小时候没享受到打儿子的快乐，他大了就应该弥补我的缺憾。”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也不再牵他的耳朵了，牵也只能由菲菲牵，折磨也只能由菲菲折磨。唉，想想也郁闷，好像才报复几年呢。”
未来岳母娘努力憋住笑。
这个亲家母……
大姑豪爽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站在厨房门口聊天，是监工还是舍不得？菲菲呢，在里面帮忙？”
伸头一看，“哇，这么多火……我说你们两个，一个当妈的，一个当岳母娘的，站在这里看热闹，都不心疼？”
老妈呵呵笑道，“这是历史事件，以前没看到过，今后也不一定能看得到。不好好欣赏一下，那就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了……菲菲，太热了，出来吧，他一个人搞得定。”
这个老妈……
龙建华抬头看了一眼，“菲菲，你出去吧，确实太热了。”
抱着擂钵站起来，“差不多弄好了，可以休息半个小时。”
刘芷菲接过擂钵放在灶台上，抱着他的胳膊往外拉，“那就出去休息……呀，你的衬衣都湿透了，我去帮你拿衣服。”
老妈一听，马上说，“衣服湿了吗？我回去帮你拿。”
龙建华笑道，“不碍事。这里面热，很快就会干的。”
未来岳母娘摇头，“那怎么行？要建国去拿。”
转头喊道，“建国，去什刹海给建华拿两身衬衫来。”
都不见外了……
十一点，刘芷菲走进来说，外婆和两个舅舅舅妈来了，也就是说，她家该来的亲戚全都来了。
他边洗手边说，“我们把礼钱发一下。”
她点点头，到卧室里把他的大手包拿出来，和他一起把礼包分发了。
跟着他再次回到厨房，她郁闷地说，“两个舅舅只想从我们家抠点，我外婆也帮着他们，所以我以前没和你说他们。”
他问道，“外婆住在哪里？”
得知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笑道，“能照顾好外婆，就可以提些要求。”
她撇撇嘴，“我妈每个月要回去看外婆的，每次都要送一些东西，还要给生活费；这几年，每个月都是三四百，可他们还嫌少。不敢来这里说，我妈每次去看外婆时，他们都要提这样那样的要求。”
“你说，现在一般的家庭，每月花一百块钱就不知道能过得多好。其实我外婆对我还算不错的，但听到她说两个舅舅家是多么多么艰难后，我就不想去了。”
“两个舅舅家，每家都有四个人工作，我妈每月都给外婆钱，完全不用花他们的钱，能艰难到哪里去？”
“华哥，你说应该怎么处理这些关系？”
这就不好说了。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人心不足蛇吞象。
他笑道，“把外婆照顾好就行，至于其他的，可以不考虑那么多。关键，还是要看你妈妈的意思。我是这么想到，也是这么做的。”
奶奶说老妈经常想念外婆，所以他去找了，也把外婆的事情处理好了；至于那些亲戚，他只去大姨家，后来还和大舅喝喝酒，其余的就不管了。
余光中，看到有人来到厨房门口，他转头看的同时，刘芷菲清冷地喊了声，“小舅妈。”
龙建华也跟着喊了一声。
小舅妈笑着说，“要不要帮忙？”
话是这么问，人却倚靠在门框上没动。
他笑道，“不用。”
小舅妈笑嘻嘻地问，“建华是吧？你怎么有美刀，还那么多？”
他笑道，“这也不算多。”
刘芷菲清冷地说，“华哥不但是京都邮电学院的教授，还是香岛两家大学的教授，自己有一家企业，有美刀很正常。”
小舅妈嘻嘻笑道，“那还不错。不过，我家菲菲可是大院的人，又是留米研究生，身份很高的；建华，你今后可要多赚钱，不能让她受委屈，不然配不上她的，我们这些家人也不愿意的。”
看到刘芷菲眉头一皱，他马上笑道，“是，我正在努力赚钱，让菲菲过得更加幸福。”
小舅妈连连点头，“这就对了。你的企业缺人吗？”
龙建华淡淡地说，“很缺。”
小舅妈笑道，“那好啊，要我家那小子去帮忙，工资不要高了，一千块钱一个月就行。用自家人，放心；当然，如果能安排当一个领导更好，他可以帮你管更多的事。”
刘芷菲立马清冷地说，“小舅妈，在香岛，一千块一个月，饭都吃不起……”
小舅妈嘻嘻笑着打断她的话，“那就涨一点。建华应该有房子，他跟着建华吃住就行。”
这时，未来岳母娘走来，问他们聊什么。
在得知情况后，她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要建华给他做饭吃咯。”
小舅妈嘿嘿笑道，“建华自己不是也要吃吗，多一只碗一双筷子而已。在家里做，比在外面吃的便宜，也没浪费建华的手艺。”
未来岳母娘冷声说，“建华哪有时间做饭？建国都没想过去麻烦建华，我也不准他去麻烦。二嫂，不要到这里打扰他们两个，到外面去聊吧。”
竟然找到厨房向女婿提这样的要求，她感觉很丢脸……
刘芷菲看着他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是这样的人，所以我们都没告诉他们实话……看样子，你一点都不生气？”
他笑道，“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想跟着我多赚一些钱而已，人之常情。提不提是她的事，答不答应是我的事，决定权在你手里。”
她灿烂一笑，“我不答应。从明年开始，我每个月给外婆一千块钱；除非她生病，否则不再多给。外婆怎么处理那些钱，我也不管。”
他点点头。
这也是一种处理方式。
处理这种家务事，没有最好的方式，只有最合适的方式……
月荷冲进来，“哇，这么热、这么香、这么多灶啊。哥，再过半小时就十二点了，能吃上饭吗？”
他看着进来的三姊妹笑道，“没问题。四个凉菜已经弄好，热菜有五个菜在灶上，过会蒸上一个鱼和一个蛋，加上茄子辣椒皮蛋，就有八个菜，再炒四个就行。现在开始牛肉炖冬笋！”
筠研抱着刘芷菲的肩膀，“嫂子，你没偷菜吃吧？”
刘芷菲笑道，“菜都没熟一个，去哪里偷吃？你们怎么不在外面聊天？”
月荷嘎嘎大笑，“我们就是专门来打扰你们两个的。”
刘芷菲笑眯眯地摸摸她的脸……
第720章 你赢了
十二点，秦凯的声音传进厨房，“建华，菜还没上一个，行不行啊。要不要帮忙？”
刘芷菲马上接口，“大姑父来得正好，帮忙端菜。”
秦凯探头一看，哈哈大笑，“这个比我们部队的伙房还威武。”
走进来左看看右瞅瞅，“还只熟了两道？”
龙建华笑道，“只有两道没熟，其余的都可以端出去了。”
说着，揭盖蒸笼盖，在鸡蛋羹上撒点葱花、滴两滴酱油；移走第一层蒸笼，在第二层的鱼上浇上汤汁，“下面的直接端出去就行。那些分成三份，也可以端出去了。”
秦凯哈哈大笑，“一下就是八个，你真会弄。”
吆喝一声，“小家伙们，都来端菜！”
刘建国、刘强国、刘芳菲呼啦啦跑了进来……
老太太看着一桌子菜，笑道，“建华就是能干，十二个热菜，四道凉菜，硬是一个人忙出来了，干好十二点呢。”
奶奶笑着说，“建华做事很麻利，也吃得苦。”
老太太点点头，“要是不能吃苦，他就没有现在的成绩。”
秦凯抱着一箱酒出来，“老太太，今天情况特殊，我们要尽兴一下，放开一瓶的限制？”
老太太看了他一眼，又看了龙建华一眼，拉着奶奶说，“我们到那一桌去，把这桌让给他们。”
刚迈一步又回头说，“每人拿一瓶，自己喝自己的。一瓶不倒的，自己再拿第二瓶，也是自己喝自己的，喝不完的带回去。”
秦凯用力眨眨眼，“老太太，您这就不公平了。今天是菲菲和建华小子订婚，怎么能自己喝自己的？”
老太太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不就是想灌倒建华？不行，都自己喝自己的。”
秦凯哀叹，“今天都不给机会，今后更加没有机会了。”
瞪着两个舅子和妹夫说，“你们就不反抗一下？尤其是你，马上就是岳父了，不爆发一下？”
刘英俊缩缩脖子，“被压迫久了，习惯性屈服了。我现在爆发，晚上会接受她们的爆发。大姐夫，我们家里，只你有爆发的能力和胆量。”
秦凯巴咂巴咂嘴，“一瓶酒量的到这桌来！”
看到一个个地朝别的桌缩去，他嚷嚷道，“英俊，你今天开始要当岳父的，哪里跑？英雄，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家练酒量，今天这个机会多合适？来来来……”
“亲家……你不能喝酒？建华的酒量这么大，你怎么能不能喝酒呢？亲家母……好吧，你喝红酒。”
“建华他叔……你也不能喝酒？你们这个学部委员之家啊……赵副厅长，我知道你能喝酒……这就对喽，总要有建华的长辈过来喝才行。”
有秦凯的地方就会有热闹，他吆喝一通后，凑齐一桌喝酒的，婶婶赵红英也被拉了过来，不过她只喝红酒。
其余两桌，一桌是长辈，一桌是晚辈。
秦凯抱着箱子给每人一瓶酒，看到两个舅舅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他哈哈笑道，“这是去年从建华家里搬过来的，老太太一直不让我们喝，今天可要过过瘾。”
大舅舅笑道，“标签都这样了，是没保存好吧。”
刘英俊摇摇头，“这酒至少有二十年了，一般人喝不到。不是建华，我们都没喝过这样的。如果不是老太太守着，早被我们喝完了。”
每人给自己倒了一杯后，秦凯端起酒杯大声说，“建华，从今天起，你就算是刘家女婿了……不对，孙女婿，我们两个才是女婿。我对你没什么要求，也不敢提什么要求，但有一点还是要要求，那就是要对菲菲好。不然我带一个营到香岛来揍你。”
龙建华笑着说，“大姑父放心，我一定会对菲菲好的。”
老妈牵着刘芷菲的手笑道，“他敢不对你好，我都要去香岛揍。”
刘芷菲红着脸说，“阿姨，华哥对我很好的，我很幸福呢。”
老妈点点头，“龙家以前虽然有些封建，但每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都是很好的。他爷爷是，他爹和他叔叔也是；看建华宠妹的样子，应该也是。”
未来岳母娘笑道，“这个传承很好。”……
老太太对奶奶说，“我们家啊，就是这个大女婿爱咋呼。当兵的，嗓门大。”
奶奶笑道，“这样热闹。”
老太太摇摇头，“年纪大了，偶尔热闹一下还行。”……
老爷子和爷爷坐在一起，两人都咪点红酒。
老爷子感叹，“我就不知道，你们是如何培养出这么一些优秀人物出来的。两个学部委员，建华更是了不得。”
爷爷慢悠悠地说，“也谈不上怎么培养。我们这一代给他们的只是苦难，并没有助力。他们能到这个份上，还是自己目标坚定并一直努力的原因。”
老爷子微微点头，“他们兄弟俩是遇上了好时代，建华却是自己去寻找发展机会，意志坚定，难能可贵。”……
大舅妈吃过几碗菜后问，“菲菲，建华的菜做得这么好，以前当过厨师？”
刘芷菲清冷地说，“华哥插过队，那时候就琢磨过做菜，后来也慢慢在琢磨，所以会的菜越来越多。”
小舅妈笑道，“这些菜，比我们吃过的大席面都好。”
未来岳母娘淡淡地说，“这些菜，都是建华精挑细选来的。牛肉，是指定部位的；鸡是乌鸡，鸭是水库的老母鸭，猪是香猪，这蛋羹里有三种新鲜海贝肉；小碗里的鲍鱼和海参都是从辽省海边买来的，里面的鱼唇是鲨鱼的。”
老太太扭头对刘芷菲的外婆说，“建华买了不少来，走时带一些回去。”
外婆客气地说，“吃了就行，不用带。没建华的水平，带回去也做不出好来。”
刘芷菲笑着说，“外婆，今年过年我不能回来，您就在这里吃晚饭吧。明天要去华哥家，我们后天上午就要去香岛了。”
未来岳母娘也笑着说，“妈，晚上要建华他们两个送您回去。”
外婆快速看了两个媳妇一眼，“等会再说吧，先吃饭。”
小姑姑见状笑道，“菲菲，你还不和建华敬酒？敬完酒，安心地吃。”
刘芷菲拿起酒杯就走到龙建华身边，大姑姑挥挥手，“自己喝自己的，他也不要多喝一点，敬什么？要敬就一个个地来，建华一杯，我们半杯，这样可以了吧？”
未来岳母娘笑道，“大姐，合着你是想灌倒建华。建华，专敬大姑和大姑父，把他们两个撂倒！”
刘芷菲马上笑道，“华哥，我帮你倒酒。”
这母女俩忽然发飙，让龙建华有些不明所以，也没敢说话，这偏离预订轨道。
秦凯站起来大声说，“哟嗬，想翻天了？芷菲，你也要喝。我就不信了，你们两口子能喝过我们两口子。”
刘芷菲毫不畏惧，“好，我也喝。大姑、大姑父，你们喝一瓶白酒，我喝一瓶红酒，怎么样？”
大姑摇头，“不行，你一瓶红酒只有一斤半……喝两斤。我一杯，你两杯。”
刘芷菲马上答应，“成交！”
龙建华还是暑假的时候知道刘芷菲的酒量，白酒一斤半或1500ml的红酒三瓶，喝下来都是微醺，让他当时大吃一惊。
她这么一说，月荷马上到墙角抓一瓶红酒跑过来，“嫂子，加油，我帮你倒酒。”
老太太笑道，“月荷，你就不怕你嫂子喝醉了？”
月荷嘻嘻笑道，“我想看看嫂子醉的样子。”
奶奶笑骂，“你这丫头，瞎掺和什么。”
月荷笑道，“奶奶，我还没见嫂子醉过呢；有我哥在，今天也不会醉的。”
她也是暑假见过她酒量的，但就是不说出来。
唯恐天下不乱的妹纸……
看着胸有成竹的刘芷菲，大姑忽然摆摆手，“该敬敬，比什么？十来万一瓶，不能浪费。”
两个舅妈听说红酒要十来万一瓶，连忙端起喝了两口。
刘芷菲笑道，“大姑，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和华哥就开始敬酒了。”
大姑郁闷地说，“你赢了。”
看到她那爽快劲，她心中没来由地没底了，只能找个借口退让。
老太太笑道，“大闺女难得认怂的，今天被菲菲镇住了。”
未来岳母娘轻笑，“妈，芷菲喝这个，三瓶不醉，大姐喝不过她的。”
老太太哼哼，“也只有建华有钱，能让她这么浪费。这样也好，有对手，就不会吓唬他们三个了。”
小姑呵呵笑道，“我赞成打击他们两个的嚣张气焰。”
刘家酒桌苦秦久矣……
第721章 霸气侧漏
酒没拼成，敬酒就很顺利，每桌走一圈就行。
来到第三桌，看到刘建国和刘强国各自抱着一瓶红酒自到自饮，刘芷菲笑骂，“两个大男人，能喝白的喝红的，不像话。”
刘强国嘿嘿笑道，“这是品味。只喝贵的，不喝白的。妹夫，我以前做得不对，现在已经无条件服你。你说要我现在再去开李正凯的瓢，我马上拿着这个瓶子去开。”
刘芷菲冰冷不屑地说，“在华哥眼里，从来都没那样的人，到你这里却成一个人物了。哥，你的见识太浅。这样，你请假半年，我给你开工资，每月一万美刀，不要你做任何事，只是跟着华哥的秘书王克俭，看看王克俭整天都在干什么。”
“房子，你可以住海豪园，给你配一辆车；想吃饭，可以到公司食堂解决，也可以自己到家里做。怎么样？”
霸气侧漏，让餐厅的人一个个看过来。
小舅妈嘀咕，“也让我儿子去啊。一万美刀，够他干二十年了。”
未来岳母娘轻笑，“你知道建华的秘书是什么文化吗？米国的工商管理硕士。建华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他就要工作最少十七个小时。他能行？”
小舅妈惊讶地问，“十六个小时，怎么可能？”
未来岳母娘呵呵笑道，“现在来讲可以说是去年了。建华从去年四月到八月，每天工作都超过十七个小时。菲菲陪他这样过了三个月，就是我都受不了。”
“你们一天上八个小时的班，超过三小时在做事就喊苦喊累，想适应建华那里的工作，很难。”
小舅妈嘻嘻笑道，“只要有钱，一定还能扛住的。”
未来岳母娘问她，“别人为什么相信你能？”
指指筠研，“那是他亲妹妹，现在已经是香岛大学的博士，有时候在实验室做通宵实验。”
又往旁边指指，“那是他大堂妹，现在京都读大学，马上就要去米国一所世界著名大学读硕士，就在菲菲那所大学的旁边；还有那个，他的小堂妹，一路过来，从没丢下过第一名，现在自学美术、音乐，一心想成为世界最优秀的服装设计师。”
小舅妈正想说话……
那边，刘强国把杯中酒一口喝下，“菲菲，我不要工资，我不要车，只想跟着那个王克俭，看看妹夫是怎么工作的。”
刘芷菲转身看着叔叔和婶婶，“叔、婶，这是我哥说的。我说句话在这里，只要我哥能坚持半年，到时写一篇让我爷爷满意的论文，我到时候给他一百万美刀。”
扭头环视一圈，“不管堂姐堂哥堂弟堂妹，还是表姐表哥表弟表妹，只要能达到这个条件的，我都给！”
“但是，达不到这个条件的，今后不要找我，更不能找华哥，大家相安无事。”
龙建华暗自惊讶，这完全是霸气侧漏，他做不到这一点。
小舅妈嘟噜，“他们都大学毕业，我们家的只有高中毕业。”
未来岳母娘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心中却腹诽，那时候要你们给他们抓一下学习，你们认为读个书还不如插个队，好不容易帮他们找关系把人弄回来，要他们温习一下考大学，你们却说读个大学不如早参加工作……
老爷子咳嗽一声，“菲菲这么说了，我就当一下裁判。不过，你们也不要想我偏帮谁，建华和菲菲的论文水平比我高多了。”
刘芷菲嫣然一笑，“谢谢爷爷。”
马上又清冷地说，“如果有谁想要找华哥安排工作的，那就从底层干起。华哥的公司现在很缺人，那是缺本科、硕士、博士、副教授、教授，并不缺普通工人。”
外婆说，“菲菲，你那些表姐表哥可是只有初中高中毕业，你就不考虑了？”
刘芷菲笑着说，“外婆，工作是工作，亲戚是亲戚。您不知道，华哥是最年轻的世界管理大师，在他的公司，没有亲戚，只有员工。”
“华哥是要把他的企业做成世界级最好企业的，虽然他很爱我，但我不能拉他的后退，不能给他塞乱七八糟的人。”
随后脸色稍有缓和，“从今年元月开始，我给每个堂、表兄弟姊妹每月五百块钱，一直到2000年为止。给我的长辈每月一千块钱，直到去世。”
“如果有能力，你们可以去华哥公司工作，也可以自己找事做；对于自己创业的，我可以凭借条借出五百万，十年后也只要还五百万，一生只有一次。”
接着又脸色冰冷，“但是，任何人都不能自己去找华哥走后门。如果有谁借我的名义找华哥，或者借我或华哥的名义在外胡作非为，不要说我到时候翻脸不认人。”
“各位堂、表兄弟姊妹的晚辈，我就不管了，该他们自己去管。现在每月五百块钱，能做很多事情，希望自己努力。”
餐厅陷入沉默……
这一番话，不应该由这么一个年轻的晚辈说出来。
但是，她提出的数目又让他们心惊肉战，同辈五百一月，长辈一千一个月，她要出多少钱啊。
五百万，要是想要，可哪里有做事的门路？
小舅妈更是不好意思。没想到竟然可以在这里每月领到三千五百块，早知道有这么多钱，还提那一千块钱的工作干什么？
大舅妈心中暗喜，幸亏没去找芷菲安排工作，不然丢丑了。
龙建华暗自惊讶。虽然知道她的性格果断，却没想到会做到如此地步，堵住了亲戚们几乎能走的后门，免得他陷入两难的境地。
对于亲戚的安排，他自愧不如。到现在，他都没理出一个头绪，不知道怎么对筠研、月华和月荷，更没想过如何对那些表姊妹。
人生的经验，和出身有很大关系。
沉默被月荷打破，她挥着手问，“嫂子，我呢？”
刘芷菲“恶狠狠”地说，“给你十块钱一个月，直到毕业为止。没成为世界最著名的服装设计大师，你每月还我一万美刀。”
月荷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搓搓，苦着脸说，“好像我亏大了啊。”
大舅迟疑地问，“菲菲，你说的是真的？”
她清冷地说，“自然是真的。今年的钱，我等会会给。今后的钱，也是一年给一次。”
老太太拍拍手，“菲菲这样做，我完全同意。今后，有关菲菲和建华的事情，就按菲菲说的办。我刘家的人，如果背着菲菲直接去找建华的，不要说我把他赶出刘家。”
这个更狠。
弄得龙建华感觉有些懵。他不知道老太太是为了维护他，还是他不懂大家族的生存之道。
总之，他学到了。
老爷子淡淡地说，“严肃了。该喝酒的喝酒，该吃饭的吃饭。”
气氛已经变了，大家都只默默地吃，没有拼酒，也没有说话……
第722章 为了谁？
不到两点，订婚宴吃完，大家把碗筷收拾一下后，坐下来喝杯茶，然后陆续告辞。刘芷菲那些离开的亲戚，她依诺给了84年的钱。
外婆终究还是没留下来吃晚饭，和两个舅舅他们一起离开。
爷爷奶奶坐了一会，也带着一大家子离开，龙建华和刘芷菲一直陪他们走到什刹海公园旁。
他们回去了，他们两个要到公园里逛逛。
虽然冰天雪地，但什刹海公园内还是人声鼎沸，尤其是湖面，很多大人小孩在上面溜冰，喧笑声、争吵声，声声入耳。
她笑道，“华哥，我们上去滑一会？”
他哈哈一笑，“没滑过。也没工具啊，我不我们去租？”
她笑道，“算了吧，我们还是慢慢遛遛。”
抬头看看天空零星飘着的雪花，她开口说，“很奇怪，我竟然想起哈佛的生活了，很单纯，只要看书吸收知识就行。”
把胳膊伸进他的大衣，抱着他的腰说，“华哥，你是不是感到我今天的那些话很无情？”
他抱着她的肩，“严肃是真的，无情……好像也有一点。其实，你那个也是一种管理，并且很规范的管理，完全的以制度治理公司。”
她把头在他肩膀上蹭蹭，“我们这样的家，就是这样的。我有钱了，就要顾及家族，但也不是倾我所有。”
“其实，我以前后这个打算，但没想到会这么快宣布。上午听了小舅妈的话，我决定马上实行，所以在你炒菜的时候，我站在旁边梦游了一会。”
他曲起手摸摸她的脸，“逻辑思维能力很强的，竟然滴水不漏。”
她抬起头仰面看着他笑道，“我是不是很厉害？”
他低头看向她，“确实很厉害。你在讲话的时候，我想到了重世集团的管理，发现还有很多不足。但出门后，又感觉没你说的这么简单，你这一套里面还有一些漏洞。”
她的头离开他的肩膀，“哪里？”
他笑道，“万一长辈们生病导致贫困呢，万一借钱不还呢。如果有人借钱不想还，他家就可以每个人借五百万……但愿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看到她略有所思，他呵呵笑道，“其实，借钱不还也是好事，从此一刀两断，就当是减包袱，借出去的钱可以通过法律程序追回来。”
她松开胳膊，走到他前面退着走，“华哥，我想你应该有更好办法，给我讲讲呗。”
他笑着说，“首先，你要想清楚你在干什么，也就是说，你拿出这笔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们过上比较富足的生活，还是为了求一个心安，或者说为了完成一个任务，亦或是为了鼓励他们创造更多财富。”
“还有，按现在的制度，是不可能从商的，五百万只是划一个饼。从政就不能想着赚钱，想赚钱就不能想从政，二者只能选其一。”
她凝视着他慢慢往后退，过了一会才说，“我想我是带有一定的情绪。幸好还没来得及成文。”
他笑道，“成文的话，老爷子会帮你把关的。”
她点点头，璀璨一笑，转身朝前甩开双臂、迈开大步朝前走去……
所有人离开后，老爷子把一家人叫到一起，他淡淡地问，“为什么菲菲今天忽然提出那样的问题？”
在众人的沉默中，未来岳母娘小心地说，“可能是我二嫂想要建华给她家几个小孩安排工作。”
因为她家那些人，她在刘家一直底气不足，幸亏菲菲找到龙建华，才让她底气逐渐足起来。
她看其余人一眼，继续说，“菲菲以前没和我们说过这事，看样子也没和建华商议过，不知道建华会不会不高兴。”
大姑嚷嚷，“建华不会看重那么一点钱的。”
老太太哼道，“不是一点钱的事。都是建华的钱，事先应该和他商量着来的。菲菲的亲戚发了，建华自己的亲戚发了没有？”
老爷子摆摆手，“不是钱的事。建华能把那么多钱给菲菲，并且从那时候就已经开始，说明他就不会过问菲菲把钱怎么花。”
“我想讲的是，菲菲这么做不妥，会培养懒汉。她的初衷可能是让亲戚们生活得更好，但她可能没想到，有些亲戚会因此更懒惰。五百块钱一个月，比我的工资都高很多。”
老太太不同意，“现在物价上涨，谁知道会涨成什么样？菲菲也说明白了，五百块的只管到2000年，拢共也就十多年，也就是他们的孩子大学毕业或结婚生子。”
小姑呵呵笑道，“我要让建华到他姐夫那里去跟一段时间的秘书。看能不能扭转一下他吊儿郎当的习惯。”
秦凯嘟噜，“龙建华那里还真刺激，我家那三个在那里呆了一个暑假，压力陡然增大，现在自觉多了，思路也开阔不少。”
老爷子缓缓说道，“芷菲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减轻亲戚们的生活压力，让大家能做一些事情。”
未来岳母娘马上接话，“对，建华就是这么提倡的。他赚钱，让他的家人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他们一家现在不用为钱发愁，所以筠研和月华专心做学问，而月荷，从初中就开始立志成为一名服装设计师，家里人没谁反对，反而时不时给她提一些建议。”
老爷子点点头，“这就对了，芷菲现在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没讲清楚而已。既然她拿出这笔钱，你们要好好考虑一下，如何让大家利用好这笔钱，每人都能为家族做出自己的贡献。”
老太太敲敲桌子，“老头子说得对。你们要好好考虑，现在有钱了，不说为家族做贡献，起码自己要活出一个样来，不给家族丢脸。”
“我觉得建华的想法是很对的，不愁钱，最大的问题就解决了。想做有意义的事，可以一门心思去做。自己做好了，就是对家族做贡献，这是相辅相成的。”
老太太的话，还真有水平，高屋建瓴。
未来岳母娘犹豫了一会，才小心地开口，“大姐、小妹，我给你们找十亿美刀，能不能成立一个老兵基金之类的，给那些老兵每月补助一些钱？”
老爷子摆摆手，“这个有专门的部门管的……”
老太太哼道，“专门的部门，给过那些老兵补助吗，尤其是农村那些失去劳动力的？我觉得，可以去争取。”
未来岳母娘又说，“其实，建华还提出过一个计划，那就是贫困儿童失学的问题，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拿出一笔钱来资助；还有，他提出过沙漠种树、改善环境的问题。如果有可能，也可以去争取一下，首笔投入不低于两亿美刀。”
老太太哼道，“你们看看建华，他多为国家着想？我觉得，那些个国有企业，最好都能划归他管。”
未来岳母娘哈哈笑道，“妈，建华是最怕麻烦的，才不愿意管那些呢。”
老太太不解，“那他还到处买厂子、建厂子？”
未来岳母娘说，“买厂子，是因为人家的管理本来就先进，产品或技术是他没有的，是一种补充；建厂子也是一样。”
老爷子淡淡地说，“怎么讲起买厂子、建厂子的事情了，不是在讲芷菲那些钱的问题吗？不过，现在的形势在变化，刚才三个项目，你们可以考虑争取一下。他自己不做，也没公开提出来，想来就是为了你们。”
大姑哈哈大笑，“给老兵发钱是我提出来的，我去跑。”
小姑笑着说，“那我去跑资助贫困儿童的事情。”
婶婶抿嘴笑道，“我就去跑沙漠种树的事情。不过，我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啊。”
未来岳母娘说，“你可以去以色列看看，也可以找相关教授请教。”
秦凯嘟噜，“这家伙到处撒钱，就是不给我们一点，我也要找他弄一点。”
未来岳母娘正色说，“外界都在盯着他，给了部队钱，性质就变了，会受到排挤、制裁的。晟子都不愿意给你们钱，说吃闲饭的太多了。”
老太太笑眯眯地说，“别理他，以前就说过这事，是他自己忘了。如果成功，我们刘家就成慈善大家了。建华啊，我越来越喜欢了。你们几个男的要争气，好好工作，不要把建华的一番心意给浪费了”
未来岳母娘心中郁闷。
老兵基金可是我出的钱，结果也算在建华身上去了……好像自己的钱也是建华给的。
老爷子郁闷了，我一次次把话题扭转，你们一次次把话题转移，有些泄气地说，“你们把基金的事情考虑好后，想想芷菲的计划。我去休息一会。”
看着老爷子开门出去，老太太笑道，“把你们爸忽略了，他有些不满。”
几个人都笑了……
外婆和两个兴奋不已舅舅、舅妈一起回家的途中，她一直沉默不语。
回到家后，大舅舅把包里把钱拿出来哈哈笑道，“没想到龙建华这么大方，十万美刀呐！菲菲也大方，给我们这么多钱。”
小舅妈也欢喜地说，“我们现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了。”
看到老太太坐在那里不吭声，小舅舅问道，“妈，您的二十万美刀呢，我们帮您存起来。那一万二千块钱的存折，我们帮您保管起来吧，免得到时候找不着。”
老太太看着他们，“你们没感觉丢脸吗？刘家的、龙家的，今天谁向他们提过要求了？你们倒好，一个个地，拐弯抹角打听人家有多少钱，尤其是你，还跑到厨房要建华安排工作。建华是你们什么人，他认识你们吗？”
小舅妈嘻嘻笑道，“龙建华是芷菲的男朋友，芷菲是您的外孙女、我们的外甥女，请他帮忙也是正当的。他有企业，还是三所大学的教授，到他的公司安排一个工作，很简单的。不过，现在有钱了，就不麻烦他了。”
大舅妈也嘿嘿笑道，“没想到他这么有钱，一瓶红酒就值几万，我今天起码喝了一瓶。你们喝白酒，亏大了。”
小舅舅呵呵笑道，“我说我姐为什么这么大方，送了全套家电，应该是从龙建华那里抠来的。她一百来块钱一个月，买不起。既然龙建华这么有钱，我想他还可以送一套，这样，我们两家都有全套家电，加上每月芷菲给的这么多钱，在京都也算大户人家了。”
大舅妈有些不满地说，“芷菲既然可以借出五百万，她应该从龙建华那里拿了更多的钱，为什么不能给多一点？”
小舅妈恍然大悟，“是啊，五百万，即便五百一个月，也可以发很久呢，为什么只发到2000年？”
四人兴奋地讲一会，最后大舅舅说，“妈，芷菲和您关系好，您和她说说，多给我们一些钱。他们家不缺，我们很缺啊。”
老太太扫视儿子儿媳一圈，“你们认为有可能吗？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按她的性格，会反悔？你们认为多少才是多啊。”
大舅妈恨恨地说，“没想到，芷菲会这么小气，每月才给这么一点。”
其余三人义愤填膺地连连点头，只有老太太在叹气。
我是谁？
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