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5章 多种手段
随后有消息传来，有一家飞机撞上了那栋五个角的建筑，还有一架坠落空地；值得庆幸的是，波士顿研究院那位科研人员乘坐的飞机没事，只是因为这起事件发生后，被勒令降落在距离目的地最近的一个机场。
不是不想直接到目的地，而是因为米国演习总指挥下命令，要求所有飞机就近降落，以便能找出失联的飞机。
也很遗憾，科莱斯乐那名员工最终没能联系上，估计已经遇难，因为他去的地方就是北塔96楼，第一架飞机正是从94至98层进入的。
9月的这一天，改变世界热点地区分布，米国把主要精力放到了合纵连横，专门用于中东那一块……
安检系统推出很快。集团这边得知研究院在研究安检系统，马上着手对外推广，在这样形势下，很快获得不少订单。
重世研究院的名气，重世集团产品质量的保证，是打开市场的通行证……
11月3日，第一套安检系统安装在研究院总部，龙建华空手试过一次后，又在兜里揣一把小剪刀，在走进通道门时，马上就被检测出来，外形出现在显示器上。
在隧道式检测设备的皮带上放置手包，小剪刀被包裹几层，也被准确无误地检测出来。
黎赛普也想亲自试验，他揣着小剪刀走进通道门；又把小剪刀用纸包裹几层后，再用皮革裹住，无一例外还是被检测出来。
龙建华坐在显示屏前，看到小剪刀的图形清晰地显示出来，笑道，“很成功。”
扭头对项目组组长艾希德说，“还可以开发便携式的，还要开发易燃易爆检测液体检测装置。”
艾希德摸摸大鼻子，“其实这两种型式都是比较简单的。之所以这么快能研制出来，还是因为我们自有的技术齐备。想要研制易燃易爆的装置，可能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不过，我们会坚持下去，直到研究出来。”
龙建华忽然想起，研究这个，还可以研制另外的品种，那就是易燃易爆检测器，这是有易燃易爆物料企业的必备工具。
待他把这个想法说出来后，黎赛普哈哈笑道，“有你龙总，我们这些研究院人员不要找项目了，你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想法。”
“其实，在你提出研究安检设备的时候，我是觉得时机还不成熟的。没想到这次事件爆发，逼得各种交通都要采用。龙总，你对事物的发展方向还真把握得很精准。如果不是经常在一起，了解你的思维方式，我会以为你是巫师。”
果然会有这样想法。
事实证明，低调很重要。
龙建华呵呵一笑，“现代社会，各种不稳定因素越来越多，我们要从最严重的事态去考虑问题。再说，每年都有飞机被劫，只不过以前是为了钱，没想到这次会是不要钱。”
“即使为了钱，也会造成不小的损失。顾客担心受怕，航空公司要付大笔赎金，这都是损失。”
艾希德笑道，“其实，米国有这样的安检，不过不是彩色，而是黑白。那些刀具已经被检测出来，但因为尺寸的问题，还是被放行了。”
“我们这个项目来得很及时，在时间前半个月就开始研制，使得我们这段时间拿到42套订单。今天有这个示范，订单还会大幅增加。”
龙建华笑道，“你还很自信。”
艾希德哈哈笑道，“那当然。我对我们的技术自信，对集团的销售那里也很自信。只要安装几套，示范效应愈加明显。”
黎赛普笑道，“在重世集团，就是这一点令人兴奋。研究出来的成果，很快会被推向市场，并被市场接受。我经常出差，看到我们的产品到处都是，心里有着无限满足。”
技术变成造福社会的产品，这是每个科研工作者的愿望；能尽快变成产品，并被普遍接受，带给研究人员的信心是巨大的。
研究出来的技术不能变成被接受的产品，会给研发人员的自信心带去打击。遇到一两次那样的情况，会使他们产生严重的自我怀疑，进而自信心下降。
艾希德说，“不像我们这些，有现成的理论基础，并且有简陋的设备；我们这些系统，只是一种升级换代，并不属于严格意义上的新产品。”
“液体检测设备，不论是这种检测设备，还是易燃易爆检出限检测，都是真正意义上的新技术，至少我目前没看到，研究起来可能很麻烦。”
黎赛普摇摇头，“因为你以前没关注，这段时间又没时间关注，也许有人提出过这样的理论，甚至有这样的产品。”
艾希德耸耸肩，“也许你是对的。如果龙总不提出来，我们今后也许会往这个方面想；现在提出来了，我们得加快进程。黎赛普先生，你要帮我们招一些这方面的人；当然，也不能全部依靠你，我们自己也会寻找老手。”
一个项目，初期需要的人并不多，随着进展加速，需要的人就会增加。这时候，光靠研究院找人是不够的，需要项目组自己也参与找人。
重世研究院的人之所以越来越多，就是因为这两方面的因素。老师找学生，学生找同学；专家找老友，老友再找老友。
黎赛普点点头，“要想进展快，抓紧报计划。其实，我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有些项目组在内部网上招人，效果很不错，不但速度快，而且质量高。”
这个事情，龙建华是知道的。第一件事是火箭设计项目，项目组成立后，他们在交流区宣布引进设计人员，仅仅一周，就有十一人递来简历，还有八人打电话过来咨询，使得引进人才大获成功，极大地加快了火箭队伍建设。
龙建华笑着说，“确实，我们招人才的思路也要与时俱进。完全靠人力资源部不行，完全靠项目组自己招聘更不行。交流区那块地，还真有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随着科技的发展，可以应用的手段层出不穷。研究院网站上有常年招聘信息，但那只对刚毕业的学生有吸引力；相对成熟的研究人员，还需要熟人引荐。
第1056章 不是扮猪吃虎
自建成网站后，重世研究院、重世集团、银行集团等都建立了自己的网站，只有龙建华的个人理财公司，没有自己的网站。
这些网站不但有新闻推出，而且有常年招聘信息；因此而来的应届毕业生，每年都有成百上千，为人才招聘节省了不少费用。
对个人资金，龙建华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能不曝光于大众视野中就不曝光，所以康力伟和袁凡奇的手下一直都只有五个人，并没有扩大过。投资方向也很简单，黄金期货、股市、债券，风险投资都要经过他的认可。
至于招人，那就更加谨慎了。一个萝卜一个坑，走一个进一个，进来的时候要签署严格的保密协议，同时要经过对祖宗三代的调查。
最初，龙建华并不想康力伟和袁凡奇碰面的，这样可以做到更加保密，但后来认为既然不能做到完全保密，干脆买了一栋三层小楼，让两个团队在二楼各占半层。
他们两人在二楼都有各自的办公室，但在三楼有一间操作室，龙建华就经常来这里和他们交流。
11月27日，是2001年工作总结和2002年主要工作安排的日子，龙建华来到三楼，来到那间操作室。
从99年7月开始，由于连续两次炒黄金期货亏损，所以没再进行，只是购买黄金现货，共买入黄金326吨。
虽然龙建华知道他们两个团队的每一笔交易，但他们两个还是将这一年的工作进行了叙述。既然是团队，该有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汇报过程中，两人都说了黄金期货的事情，都觉得现在黄金价格筑底成功，上涨的趋势已经凸显，建议开始期货炒作。
龙建华采纳了他们的建议，要他们着手准备明年的期货购买事宜。
其实，他是知道2001年年中开始发力、一直上涨十年这个大势的，但他一直没讲对其炒作，因为波动太大，不一定能炒对。事实证明也是如此，这一年虽然下半年开始上涨，但波动太大，很多炒家都是大亏。
倒是这几年的黄金，他们收购的价格较低，平均每盎司在286美刀，炒了不少底……
2002年4月黄金期货交割完毕后，康力伟和袁凡奇坐在操作室哈哈大笑。
这是今年第二次交割黄金期货，都是以涨势结束，不但价格站稳300美刀，而且体现出真正的上升趋势。
每次交割完毕，只要有收获，他们都会自娱自乐好一阵子；这次是几年来第一次炒作，并且都有近28亿美刀的收入，很久都没看到这么大笔利润的两人，又开起自娱自乐模式。
两人大笑一会后，开了一罐饮料对碰一下，接着“咕嘟咕嘟”干一气。
康力伟揉揉下颌，“袁生，总算不要购买黄金现货了。这么多现货囤下来，我的心里真的发慌。虽然这次赚的不多，但比其它渠道赚的还是多一些。过瘾！”
袁凡奇笑道，“不买现货，我们也没找到多少投资的机会。龙总的理财思维很谨慎……要说谨慎，他又投入这么多资金炒期货。不得不佩服，他们对大局的走向真的很准确。”
康力伟笑道，“这次期货炒作，主要还是我们提出来的，应该说是我们对大局的走向把握得很准确。”
袁凡奇笑着点头，“我们提出来的，龙总也同意了，说明他也是这么认为的。岛田夫想退休，可龙总挽留了他，他们一直在讨论世界经济走向，说明他们都认准了这个上涨趋势。不得不说，龙总和岛田夫都是厉害角色，我们差远了。”
康力伟点点头，“十次趋势判断，我们只能对五次，可他们却能对九次。如果不是龙总投资谨慎，我们赚的钱应该可以翻番。”
袁凡奇哈哈笑道，“你这样说就精确了。如果知道是那样，甚至都可以贷款炒，不知道能翻多少番。”
康力伟呵呵一笑，“语病，语病。人心不足蛇吞象，看来我还是被耀眼的黄金迷花了眼。”
这时，龙建华的声音传进来，“看来这次收获不错。今天是愚人节，没有自己骗自己吧？”
两人站起来笑着说，“龙总过来了？这次赚了27.6亿美刀。不是愚人的数据。”
龙建华看了一眼他们放在桌上的饮料，也从书架上取下一罐，拉开后和他们碰碰，“很久都没看到这么大的收获了，确实应该庆祝一下。”
康力伟笑道，“确实，还是这样的数字看起来过瘾。不过，我们的胆子还是小，过于谨慎。要是按以往的手笔，这次不收获40多亿才怪。”
龙建华问袁凡奇，“你也是这么想的？”
袁凡奇笑道，“我做事，从来不后悔。既然开始只打算投资这么多，那就要接受这样的结果。不过，即使多投入，也不一定能买到那么多的单。”
康力伟有一定的贪欲，但是一个很好的执行者；每次操作，龙建华都要和他们进行商议，然后决定出一个可以投入的数额，他会坚决执行。如果不确定一个数额，他可能会搞砸。
袁凡奇有自己独特的想法，但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他是一个事先会考虑仔细，事后不会后悔的人。
他们两人，如果独立做事，康力伟的赌性更强一些。
在这里，康力伟的性格受到极大地压制，只能按照龙建华最终拍板的数字来进行；他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所以在这里工作也很安逸。
不要想很多的事情，不要负很大的责任，可以拿到绝大多数同行拿不到的高收入，何乐而不为？
康力伟呵呵笑道，“我感觉患得患失的毛病又出来了。”
袁凡奇笑着说，“不是患得患失，而是想赚尽所有的钱。”
龙建华点头同意，“对，就是这样的心态。”
三人哈哈笑两声。
经常在一起的，都知道各自的性格，这样的玩笑经常开。
袁凡奇接着说，“龙总，我们前两天分析了一下走势，觉得还是继续上涨的趋势。”
龙建华做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哦，我来听听你们的分析。”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还是要听听他们的想法，这是一种低调，也是尊重他们，不是扮猪吃虎。
第1057章 成为条件反射
商议结果，龙建华还是拍板买涨势，投入的资金也比上次的多，这让康力伟和袁凡奇有一种要大干一番的感觉。
御下之道，不只有权威，还有尊重。权力能让下属服从，威信能让下属信服，而尊重则能激发下属的潜力，可以培养他们的自信。
虽然对这个期货趋势走向很清晰，但龙建华还要显得充分尊重他们的想法，让他们更开心地工作。
其实，这次前来，他还没去银行，没和岛田夫等一班人交流。
不过，他不会忘记那里，在这里讨论一下后，他随即去了银行。
现在的银行集团在总量上已经成为世界第七大银行，在利润上是第五大。无论是标准揸哒银行还是香岛银行，都已经开遍世界九成的国家。
路易斯还是银行集团总裁，现在的副总裁不再只有一个，而是有五个，岛田夫就是其中之一。
岛田夫的角色还是经济分析，对世界经济走势进行分析，对银行的发展提供一些建设性思路。因为银行也有投资黄金期货的操作，所以黄金走势也是他研究的对象。
他到的时候，正好遇到路易斯和岛田夫在交流，看到他进来，两人站起来把他迎到沙发上。
路易斯摸摸鼻尖，“龙董，岛田夫他们刚刚出了一份报告，说黄金涨势通道已经打开，可以入场了。我们两人正在商议，准备拿多少入场。”
岛田夫微微点头，“经过半年的震荡上行，黄金已经稳稳站在300美刀以上，现在世界经济形势总体向好，美刀贬值加剧，应该是介入的合适时间段。”
银行以及集团的资金和龙建华的自有资金不一样，那些都需要稳健，比他的自有资金更需要稳健。
去年年底，他的自有资金准备入场时，他和他们提过一嘴，让他们关注黄金市场的情况，可以适时进入。
银行集团在调研过一段时间后，觉得方向还不明朗，建议关注，并不赞同马上进入。
这虽然有悖于他的想法，但他没强制他们介入。一是大笔资金都是要有计划的，马上调出大笔资金，会造成整个银行集团运行的混乱；其次，他也不想做这样的强制，银行集团在这方面拿出的资金不会很多，赚取的利润率虽然高，但其它渠道得来的也不会少，相对这些利润差，他觉得还是多尊重他们的想法更好。
遵循谨慎原则，银行集团买的黄金现货只有188吨，均价很低，平均只有每盎司272美刀……
见他们两人这么说，他点头，“你们觉得时机到了，那就进入吧。”
这个结果还是让他满意的，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黄金期货的资金回报率会一直高企。
他接着问道，“现在内地银行方面的政策怎样了？”
路易斯摇摇头，“有些松动，不过想要办理个人业务，可能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我们之所以在内地的业务开发得很不错，主要是重世集团在内地有那么多公司和研究院。”
“有这些作为基础，那些与重世集团有业务往来的企业，绝大多数都与我们进行合作；也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带来了大量的客户。”
“个人业务这一块，我们和其它几家银行在推动。现在老百姓富裕了，想买大件的冲动增加，如果我们能办理个人业务，利润会迅速增加。”
重世集团在内地有独资、合资企业几十家，还有八个研究院，不说别的，就是原材料、仪器设备、进出口等资金总量，以及投资担保，都是一个巨大的数目；这些资金，自然会通过自家的银行集团。
龙建华是这两家集团的董事长，谁敢在里面搞幺蛾子，他就会让谁腾位子。
他一直想进入内地金融市场，知道这个过程会很漫长，只能要他们积极努力去推动，能快一些是一些；在诸多按揭中，银行集团应该大力推动，在个人业务中，赚取更多的利润。
岛田夫喝了一口茶，“我们已经在内地培养了数量不小人，一旦可以介入个人业务，马上可以到位。也招了不少的人来香岛以及其它国家和地区上班，只要开可行，运转很快会步入正轨。”
这些计划，龙建华是知道的，但没具体过问过这些，既然他们谈到这里，他顺便说，“这些准备工作要做好，企业文化也要培训好。你们都是银行集团的老人员，也是银行集团走到今天的实际践行者。”
“我们银行集团能走到今天，成为世界总量第七、利润第五，走的是稳健，从不赚不能赚的钱。这应该是一种习惯，一种深入骨髓、能让人条件发射的行为模式。”
“可能有人认为我们的这种模式很不好，但利润替我们做了回答，总量也替我们做了佐证。我还是一句话，谁不适应这样的企业文化，银行集团就要让这样的人离开。”
在银行集团内，确实有人提过可以适当提高风险容忍度等级的建议，有的甚至写信或发邮件到了龙建华等股东那里。不过，龙建华总是给予果断拒绝，并言称这是银行集团的企业文化。进入这个企业，那就要适应这里的企业文化，不然只能请你离开。
在银行集团董事会上，他把自己这样的想法旗帜鲜明地讲了出来，他占股最多，他的意见就是决定性的；但他没以碾压一切的态度去进行，因为还有宇文星这个第二大个人股东，他是他管理方式的真实拥趸。
在银行的年度工作汇报中，龙建华要求从集团内部培养人，尽量减少外部中高层的招聘；那样的人进来，一旦发现不适合企业文化，造成的影响会很大，首先会造成经济损失，其次就是可能的客户损失。
在最早几年里的年度工作汇报，龙建华都会给他们讲，并要他们一直到各种场合灌输。脑是怎么洗出来的？就是灌输出来的。
天天讲，月月讲，再要被灌输者自己讲，什么理念都会成为条件反射。
第1058章 稳健与激进
要进行任何一项综合性事情，首先都要有计划，虽然事先的计划并不能包打一切，但有总比没有好。都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很多人因此对事先计划并不在意，但事实上，过程中遇到的变化是正常的，没有变化才是不正常。
大项目的计划不可能绝对详尽，那些变化只是做计划时不需要考虑的一些细节；如果是计划出现问题，那是做计划的时候没将需要的信息收集齐全。
执行计划过程中遇到新问题，不能抱怨计划制定的不完善，或者否定计划，而是要对计划进行修正，使得计划的更贴合实际，更容易被执行。
重世集团刚建立的时候，龙建华的想法就是集团要执行的方向，是集团运行的理论基础；慢慢发展壮大后，他着重对中高层进行思想灌输，让他们将自己的行为方式传达下去；再大一些的时候，开始制订各种规章制度，推广各种管理体系，凝炼企业文化，使得他的想法能在企业内系统性地实行。
银行集团也是如此，在初建的时候，只有一个香岛银行，他聘请了路易斯，和他进行了多次交流，而岛田夫在房地产公司已经担任财务经理几年，对重世企业文化有高度认同感，所以他们两个是银行集团重世企业文化的执行者和推动者；后来收购标准揸哒银行，他们两个把企业文化又推行下去。
当然，龙建华并不是除了管人外什么都不管，而是从重世集团审计部抽调三个骨干过去组建了一个功能强大的审计部，让银行集团的方向不偏。
管理不只是“管”，还需要“理”，只“管”不“理”，很容易失控。千里之堤毁于蚁穴，一针不补十针难缝，就是不“理”的后果。
龙建华离开后，路易斯和岛田夫又回到沙发旁，继续他们的讨论。
路易斯揉揉太阳穴，“我感觉因为没有及时跟进黄金期货，龙董对我们有些不满。如果我们在年初就介入，这次就可以获得更高的投资回报率。”
岛田夫轻轻摇头，“这种说法严重了。他的一贯管理思路，并不需要我们完全按他的想法实行……当然，除了他硬性的命令，如购买黄金现货以及企业文化的推广。只能说有些遗憾，并没有不满。他一直力推稳健操作，我们也是这么实行的。”
“就如网上银行，我们提出了这个思路，但感觉风险有些大，他就没有要我们马上推动，被米国抢了先。事实证明，我们虽然后推出两个月，但效果比他们的好不少。”
“他很稳健。任何产品的出厂，都要在集团内部使用，待发现那些能发现的问题解决后，再推向市场。”
路易斯呵呵笑道，“我感觉我是最幸运的。如果不是来到这里，我不会遇见他，也不会有今日之成就。想不到，我也会成为世界银行业的巨头之一。”
岛田夫也笑着说，“我就更幸运了。一个创业失败欠了大量债务、靠给别人打工来偿还债务的人，也能在经济界稍有名望，不能不感谢他的提携。”
“其实，我取得这些的成就，很多一部分是建立在他给我的自信上。我那些对经济走向的判断，如果不是他认可，然后通过应用检验，我就不会建立起来这么强大的自信。”
路易斯点头，“不只是你，我也是一样。”
想当年，他只是彩旗银行香岛银行的总经理，这样的级别，在彩旗银行只是一个中层职位；由于执行上层下达的指令，被龙建华反制一下，导致彩旗银行将他推出来挡刀。正是在那个失望的季节，他接受了宇文星发来的邀请。
在和龙建华面对面交流中，他被他提出的银行计划刺激到了，觉得可以出来搏一把。那时候，他只是想过来搏一把，看看巨有钱的龙建华是否能持之以恒，兑现他的诺言。
没想到，事实比他讲的更加吸引他，给他提供的平台是他从前从没想到过的。
他以为成立一个香岛银行就已经到顶了，结果还有收购标准揸哒银行和汇峰银行的计划；虽然后来收购汇峰银行被以垄断嫌疑否决，但标准揸哒银行还是被稳稳地收购入账。
而且，龙建华还做到了不干涉银行集团具体业务的运作，给予他们充分的自主权。最明显的例子，他本来想换掉标准揸哒银行原总裁的，但在他的建议下，让其任完了那一届。这都是他充分尊重他的意见的表现。
他接着叹道，“来到重世银行集团，我这一生，过得很值了。”
岛田夫笑着说，“你这话听起来像是离别感言。怎么着，又想辞职不干了？我可是知道五年前你就辞过一回的。”
路易斯点点头，“这次，我是一定要辞的，占着这个位置太久了。今年年底，我在这个职位上已经干了20年。想想我以前那些同事，都已经退休十来年。”
岛田夫哈哈笑道，“你那一届的同事，没有一个达到你这样的层次，自然早就应该退下来。我们集团这些副总裁，也是换走不少了。”
路易斯笑笑，“龙董对我们这些老人员还是很关照的。但说实话，这对企业管理不是一个好现象……”
岛田夫竖起手指摇摇，“你这是自谦了。他留住我们，并不完全因为我们是老人，而是因为我们在谨慎中又有激进的性格。”
“他自己说赚钱要稳健，但他的行事方式却是有些激进。组建香岛银行，这是稳健，收购了标准揸哒又要收购汇峰，那是稳健中的激进。”
“重世集团那么多新产品，不是原创就是在别人的基础上大幅改进，别人只知道新产品一个个地出，却不知道他投入的研究经费是一个庞大的数字，他是通过砸钱来砸出新产品，从而砸出了目前重世集团的盛况。”
“可以说，即使现在停止研发经费的投入，重世集团在五年的利润还是无人可及。去年投入的研发经费达到87亿美刀，世界五百强，第一百名的利润也没这么多，这是最大的激进。”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偏了。
第1059章 谋而后定
老人员有老人员的好处，新人员有新人员的优势，留老人员还是提拨新人员，需要最高管理者进行权衡。
聊了一会，路易斯笑道，“我想说辞职，你却谈起了稳健与激进。不得不说，你对龙董行事方式的理解很到位。但你发现了没有，我们两个现在的思路有些跟不上集团发展的需要了。”
“出现的新方式太多，每次出现新生事物，我们都需要花很长时间去了解。当然，你比我年轻，理解更快。所以我现在有些惶恐，生怕给集团带来损失。带来损失，不只是集团的损失，还有我们自己的损失，比如金钱和声誉。”
他们两个在集团干了近20年，到今年年底又可能拿到部分股份，都可以达到百分之五。
停了几秒后，路易斯继续说，“我们两个搭档20年，你偏向激进，我偏向稳健，可以说是一对很好的组合。我想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董事会还一直让我们两个在位。”
“我现在虽然还能胜任，但感觉日趋吃力。年轻的时候，每天还能休息七八个小时，现在工作十五六个小时，觉得还有很多东西不能到位。年岁不饶人呐。我马上70岁了，可不想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性格谨慎，意味着想把自己管辖范围的东西都知道个来龙去脉，需要想的问题就会比别人多很多。
社会发展这么快，不说每天都有新方式出现，十天半月出一种还是很正常的；遇到这些，他都要去了解，这得花时间。而他接近70，体力和精力正在逐渐退化，所以更加吃力。
他们两个当同事已经20年，经常在一起交流，算得上是无话不谈的知己，所以把这事讲也在闲聊中讲了出来。
岛田夫沉吟一会后说，“你说的这种情况，我现在也感受到了。虽然我主要负责经济形势研究，但很多年轻人的想法太过活跃，需要花一定时间才能领会他们的精髓……”
路易斯笑着打断他的话，“要你去领会精髓，只能说明他们不称职。要么是水平不行，要么是故弄玄虚。这样的人，你不能放任自流，该让离开的，坚决要让其离开。”
“他们的水平，比你差，比刘教授差，还比很多人差；你们讲的，我都能听懂，可他们讲的还需要你去领会，说明他们水平不行。按中国人讲法，你要担心有南郭先生。”
“我看有几个人，文章虽然发表了不少，但其观点并不被人重视。要么人云亦云毫无新意，要么哗众取宠异想天开。”
“重世研究院是来者不拒，但也有考核制度的，不是所有来的人都可以长期留下。我知道你也想学研究院那套做法，但不能将其办成养老院。”
路易斯看看他，接着闭目沉思。
重世研究院的人才、项目管理模式，是全球研究管理模式的榜样，他也去取过经，并想经济研究所打造成世界上最有名气的研究机构之一，但十多年来，只有在开始几年出过一些有影响的成果，到后来一直只能称作碌碌无为。
他也知道研究所里面有人在当小和尚，但他对人力资源管理有些手软，没能及时采取果断行动；结果导致这两年陆续有人离职，都是高水平的那种。
他睁开眼睛叹道，“也许我的手段太过温柔，导致了劣币驱逐良币，这应该是我的最大短板。这样看来，我也可以申请退休了。”
一直到现在，都是路易斯管人，他只管做事。万一他的辞职被批准，新来的总裁如何管理，会不会对研究所的成绩不满意，这都是不可预知的。
他稍停几秒，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我这就对几人进行解聘，然后向董事会提出辞呈。我的年龄也有59，可以只当一个专门的董事了。”
路易斯摇摇头，“你和我还不一样。你主要负责研究所，主要工作是研究，和年龄的关系不大。再说你的接受能力很强，对经济发展的趋势以及内在联系把握得很精准。我认为，你可以辞去副总裁职务，但大可不必辞去研究所所长职务。在研究院，很多研究人员的年龄都超过了70，你们的工作是一个性质。”
他们两个在这里聊退休问题，筠研和林博士现在则陷入巨大的喜悦中……
在去年8月出海游玩那次，龙建华提出利用液体来突破273nm后，筠研找到林博士，交流了一些研究进展后，两人达成合作意向。
开始，两人对一些理论进行探讨，接着进行设计和优化，在元月份，他们拿出一个“完美”的设计方案，然后进行加工。经历十余次失败后，终于组装完一台浸入式光刻机，今天在加工厂安装完毕。
这是一台划时代的设备，知道的人不超12个，章中牟就是其中之一。
在设备安装完毕后，已经是晚上十点。
章中牟打电话过来，“龙总，新光刻机已经安装完毕，准备试车。”
龙建华闻言大喜，“你们先试，我马上到。”
这思路，“以前”是林博士提出来的，但这次被截胡了，也没完全截，只是把筠研塞进去。但接连一个大的胡，那就是艾斯莫尔。
“以前”，林博士在那个公司只生产芯片，并不生产设备，所以他提出浸液系统，却并没有自己去研究；而艾斯莫尔得到这个信息后，马上组织研发，结果弄出世界上第一台突破波长273nm的光刻机，从此雄霸光刻机市场，占据九成的高端市场。
这次不一样了，有重世研究院在，这里是把思路转变为产品的天堂；有龙建华在，还没等林博士把思路向外提出，他就推动筠研介入，使得这项成果首先在重世集团出现。
没有了这项成果的艾斯莫尔，今后永远只能是追赶者……
刘芷菲听到外面兴奋的声音，打开门看到龙建华一手拿着电话，正朝屋外走，问道，“什么好事，竟然要你亲自去看？”
他呵呵笑道，“筠研研制的光刻机在实验室已经成功，今天刚刚在工厂组装完，准备试车。我去看看。”
她连忙说，“等一下，我也去看看。”
第1060章 芯片突破
进入芯片生产工厂大门时，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四十。司机在交通规则允许的范围内，一路都保持最高时速。
黎赛普、章中牟、筠研、林博士等十多人已经从车间里出来，正站在坪里聊得热火朝天。看到他的车进入，他们全都走向前来。
章中牟笑问，“龙董，还到车间去看吗？”
龙建华摇头笑道，“你们都不等我就出来，明显是不想让我去看。”
章中牟哈哈笑了两声，“虽然里面的空气是无菌无尘，但相对外面这自然的空气，还是要差远了。”
龙建华开玩笑，他也以玩笑应答。
筠研拿着一片已经封装好的芯片递过来，“龙院长，这是我们157nm芯片。”
在单位，筠研都很正式地喊他龙院长，即使大家都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为的是不想人家另眼相待。
他接过芯片，对他们说，“到章总的会议室去，我们好好喝点，庆祝一下，顺便唠唠接下来怎么走？”
林博士哈哈笑道，“龙董，世界最新的成果刚变成产品，您就想淘汰它？”
章中牟则马上同意，“龙总这话，我喜欢听。现在啥都不说，我们边吃边聊。”
这老伙计，和龙建华以前一样，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生产基地和机关部室里转悠，只有少部分时间呆在办公室。
这个提议让众人举双手赞同，都笑呵呵地，包括筠研。
不是为了那点吃喝，而是因为成功的喜悦需要发泄。
刘芷菲拉着筠研的手笑道，“你也喝点，不回去照顾两个小家伙？”
筠研呵呵一笑，“他们两个现在已经习惯了。今天睡觉前没给他们讲故事，明天给他们做早餐弥补。我哥说要唠唠今后的工作，也必须得参加呀。”
刘芷菲故作生气地说，“他也真是的。这个时候还谈工作，诚心不想让你们好过。”
筠研笑嘻嘻地说，“嫂子，要不你揍他一顿，我在旁边拉着他的手劝架。”
刘芷菲呵呵笑道，“那我建议他把聊工作的时间延长一些，最好聊个通宵，你不用休息，回去就开始做早餐。”
两人嘻嘻哈哈跟在队伍后面走……
章中牟在事业部有办公室，在集团办公楼也有办公室，在这间工厂也有办公室。按他的话讲，到哪里都有家。为什么在这间工厂有办公室，是因为这里相当于新产品的试验基地；只要有新设备、新工艺要进行工业化运用，丢选在这里。
他是一个很在乎技术先进性的人，只要有半导体制作的新工艺、新设备要在这里试用，他都要出现。
每次试验之后，他都要请客，这都成了习惯，龙建华也知道了。
来到会议室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倒茶水，却还没有菜上来，章中牟呵呵笑道，“不好意思，只能怪龙博士和林博士这设备太完美，一开机就是正常生产，根本没给我们那些厨师准备的时间。我得道歉，不找借口，是我们的时间计划不合理。”
以往，每次新设备投入试用，都会或多或少的问题，使得流程的时间延长。他一般都要估计一下时间，让工厂的厨师们在什么时候开始炒菜，使得参与试验的人员回到这里的时间，与上菜的时间误差不超过五分钟。
龙建华笑着说，“我看大家现在还激动得很，不妨趁热打铁，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讲到这个，章中牟显得很激动，“既然解决光刻突破问题，等于是打开了一扇大门，我们现在157nm的，只能是一个过渡期。不过，这个过渡期产品也是一个产品，我们可以推出一些新产品，必要的资金还是可以收回一点的。蚊子再小也是肉。”
黎赛普笑道，“这个任务交给我们研究院，保准半个月内开发出升级产品。”
章中牟朝他伸出大拇指，“新产品出来，我请你喝酒，集团酒业最高级的酒任你挑。”
他请客，从来都不用公款，都是自掏腰包。这是原来那些老总轮流请客形成的习惯。当时龙建华牵头，这些老总轮流请客，都是自己掏钱。
不过这个轮流请客的习惯因为经常凑不齐人，执行了五年后烟消云散，不过谁请客谁掏钱这个习惯都保存了下来。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根本不在乎那点钱……不过不排除在乎那点钱的，只是他们没遇到而已。
林博士呵呵笑道，“我报名。”
他也是研究半导体的，和章中牟等人很熟，所以毫不客气想“蹭”一顿饭。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为了交流。
他一开口，马上有十来人应和。除了龙建华他们，其余人都报名了。
看着他们那样子，章中牟鼓鼓眼珠，“龙总在这里，都要我请客，什么意思？要来可以，到时候每人炒个菜，我提供食材和工具。”
马上有人问道，“章总裁，我带菜来可以吗？”
他摇头道，“那怎么行？我请黎赛普院长，那是我自己动手的。你们来吃，自然也要展示一下手艺。”
龙建华他们轮流请客的时候，都是自己动手的。那么几年过去，每人的厨艺练得都不差，至少能吃了。
随后，他看了龙建华一眼，眨巴眨巴嘴，嘿嘿笑道，“你们不炒也可以。有本事，你们请龙来总炒菜。”
这帮人，没一个省心的，竟然真的请他出席。说给他们做个示范，看他是怎么样一个煮夫，以便他们今后也可以取悦老婆，和睦家庭，弄得刘芷菲在旁哈哈笑个不停。
经常在食堂一起吃饭，经常和他们聊天、开玩笑，没有怕他的。
这么多人七嘴八舌，虽然是男多女少的场面，但还是叽叽喳喳的，弄得他人都不好了。
他大笑两声后问道，“我现在了解一下你们喝酒的种类，看看章总要花多少酒钱。现在，喝白酒的举手……八个。意思剩下的就是喝红酒了，也是八个。是这个意思吧？”
见没人反驳，他笑着对章中牟说，“章总，记一下，别弄错了。喝白酒的，每人一瓶白酒；喝红酒的，每人两瓶红酒。”
章中牟点点头，哈哈笑道，“我记住了，没跑的。”
这下，那些人反应过来了，这是套路。马上纷纷求饶，更是懊恼开始没说自己不喝酒。
龙建华嘿嘿笑道，“想吃我炒的菜，也是有风险的。”
第1061章 什么是浸液系统
这样的话，当然当不得真的，大家也权当一乐。不过，现场的气氛更加活跃，目的达到了。
待菜全部上齐，酒也开好后，食堂的工作人员离开，龙建华这才说道，“章总刚才开了一个头，把问题抛出来了，大家边吃边聊，把下一步的工作思路说说。”
章中牟笑道，“我刚才还没讲完，被他们这些要喝酒的家伙引偏了。这个芯片出来，意味着电子技术会跨出一大步，从电脑到手机到数字微波炉的产品，都会更新换代。”
林博士点头，“这一点是毋容置疑的。研究院那些研究所，接下来会有很多工作要做。有大量的产品要升级，甚至有全新的产品出现。”
黎赛普把嘴里的食物咽下，“这一点，研究院已经有很多思路，有的甚至已经动手，就等升级的芯片出现。各位等着吧，一个月内，准备将自己家里的家电升级换代。”
刘芷菲笑道，“身在重世集团，真的有些悲哀。经常出现新产品，看到技术水平有突破性，马上就想换。我们家的家电，都不知道换了几茬。”
章中牟哈哈大笑，“刘教授，你们家就应该带头消费。你们不但应该是忠诚客户，还应该是死忠粉。不过，这一次没必要马上换，因为这只是过渡性技术。林博士，龙博士，是不是？”
林博士点点头，“我们这次用的只是最简单的液体，是检验这个思路可不可行。这些东西都是龙博士制作出来的，她已经选择了一些方向，准备接下来继续试验。”
筠研点点头，“经过推算，下一步的波长会低于100nm。这样的话，芯片处理能力更强，产品会更加先进，功能更加强大。”
他们两个是这款光刻机设计的主要人员，他们两人讲话，其他人都仔细听着。
她继续说道，“这个进程是综合性很强的。这次能制作出这种芯片，得益于配套技术已经成熟，比如ArF准分子激光、光刻胶、刻蚀机等能满足要求；如果再短，这些配套产品不一定能满足，最明显就是刻蚀系统、对准系统对于精度控制要求更高。”
“我们的光刻机，下一步需要在支持基片的尺寸范围、分辨率、对准精度、曝光方式、光源波长、光强均匀性、生产效率等进行全方位升级。”
“这些性能指标中，只有光源波长和我们没关系，其它都是我们光刻机研究所的研究内容。”
“我们都亲身经历了这次制作157nm，也发现很多问题。这次的有些改造能满足157nm的，但肯定不能满足更低波长的，所以我们下一步的任务很艰巨。”
刘芷菲偏头在龙建华耳边轻声说，“筠研张嘴就是一套套的专业名词，显得高深莫测。”
龙建华轻轻一笑，“你跑到人家专业团队里来，能听懂几个就很不错了。”
她轻哼一声，又坐正边吃边听各人的发言……
157nm芯片的推出，虽然无论研究院还是集团都没对外宣传，但还是有小道消息传出，马上引发业界震惊。
因为目前采用都是ArF准分子激光，其波长是193nm，大家在这个阶段停留的时间已经很久了；忽然之间出现157nm，等于突破了这一关口，意味着相关技术都取得了突破。
这个消息，让一大片人震惊，也让一大片人激动，更让一些人感觉有点酸，还让一些人很恼火。
有媒体来预约采访，可得到的答复要等十天，因为研究团队现在很忙。
他们当然很忙。
这里要申请专利，今后的思路也有可以申请专利的，也要组织编写。
还要对未来的研究还要讨论。那晚吃完饭后，整个团队放假三天，这三天不是没任务的，而是只有支配时间，但三天后要进行接下来的项目讨论。
这一讨论就是三天……
这三天中，有人猜测，重世研究院一定是采用了F2准分子激光，这种激光器的波长更短。不过他们也很疑惑，这种激光器刚刚发明不久，相对ArF准分子激光而言，光刻困难、成本高、而且易损坏，在抗蚀剂、高精度对准方面还有许多问题尚未解决。
猜测过后，他们感到无比震惊。有小道消息传出，说明不会有假，难道他们已经把这些问题解决了？亦或是，他们为了产出157nm的芯片，不计成本与代价？
同行中，很快有厂家开始对F2准分子激光器的应用进行研究，试图在使用该激光器上跟进，不致被重世集团甩得太远。
也有同行稳如泰山，想看重世集团到底是通过什么工艺生产出157nm的芯片……
作为后来者，有时候是很悲哀的。先行者不把技术公布出来，他们的那层纸就捅不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占领市场。
作为先行者，压力也是很大的。投入巨额资金搞研发，如果能率先抢占市场、把研发成本收回还好；如果中间被人家截胡，会导致血本无归；如果迅速被人家模仿，把市场抢占过去，那会被气得吐血。
重世研究院也好，重世集团也罢，在这方面做得还是很好的，并且是越来越好。通过法务和安保日常性的检查，对有可能产生纰漏的地方进行查缺补漏，可以产生的漏洞越来越少。
龙建华之所以低调，但又不怕人家通过各种明面手段来对付他，就是合理利用了法律。只要是讲道理的，他就不会害怕……
在新闻发布会上，全球记者第一时间知道了一个名字——浸液系统。在使用ArF准分子激光器时，增加一套浸液系统，使得157nm波长可以顺利实现。
全球芯片行业马上知道了“浸液系统”这个名字，也知道光源并未改变。
那些很快决定对F2准分子激光器进行应用研究的同行，看到这个新闻，脸色铁青；那些稳如泰山的，看到这则新闻后，庆幸没有胡乱决策。
不过，他们都同时想到一个问题，什么是浸液系统？
在重世研究院新闻发布会上，竟然没有解释什么浸液系统。
第1062章 应对
浸液系统，听起来是一个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的名词，但在光刻系统里是一个新名词。你可以认为它很简单，但要弄清楚这个系统，却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浸液系统不是那么好研究的，牵涉问道控制、气泡去除、液体选择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去离子水只是其中最简单的一种。
等同行开始研究什么是浸液系统时，重世研究院新一轮研究又紧锣密鼓地开展起来，都是针对波长50nm左右的。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升级换代，可能会出现一些划时代的成果。
在这次项目讨论的最终会议上，面对三十七个项目负责人，龙建华提出，“芯片生产大的方面，我们的光刻和蚀刻已经处于世界顶尖水平。即使如此，光刻工序中，在硅片表面清洗烘干、涂底、旋涂光刻胶、软烘、对准曝光、后烘、显影、硬烘等工序还只能算作一般水平，有的甚至还落后于同行；在其它工序上，也只有封装这一道工序处于世界前茅。”
“有人说我自不量力，想把芯片生产设备全部自己开发，力抗整个世界。我们要知道，我们的研究院就是世界级的，这么大一个研究院，半导体研究方面的人才就超过一万，世界其它国家在研的也只有这个数，为何不能力抗全世界？”
“这次突破，对我们超越或追上同行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我们现在有157nm，遇到了不少问题，这是我们先知先觉的，是优势。大家都在犹豫的时候，我们方向明确，一鼓作气追上去。追上他们，超越他们。”
根据半导体事业部和销售总公司商议的结果，两年内不出售这样的光刻机，使得自己保持一段时间的优势；虽然157nm只是一个过渡性的，但这个设想是重世研究院研究出来的，并没对外公布技术线路，加上已经申报大量专利，别人要想研制出这样的光刻机，也至少需要两年。
有两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可能会出现50nm的芯片。
对芯片的生产设备，龙建华只“知道”一些节点，比如浸液系统，比如下一步在50nm……令他郁闷的是，人家筠研在试验出157nm后，马上断言下一步就是这个数。
外行就是外行，真正的专家就是真正的专家，死记硬背总是比不上人家的理解与推理……
有157nm芯片壮腰，重世集团宣布对家电产品进行升级，自动化程度更高，使用更方便，引发各种同行大为紧张。
有的是重世芯片的老顾客，马上下单订购这种芯片，以求不要被重世落下；这种单子，马上被重世收了。这种订单，是增加设备数量就可以解决的事情，多多益善。
有的发来订单，要求购买这种设备。对这样的订单，得到的答复是，要两年以后才能交货。自己要优先使用，要打一个时间差，万一被同行偷偷地研究，把那层纸捅破就很不好了，要让他们经受那层纸的折磨……
他开完会，还没走到办公室，文翰如教授从楼梯口上来，笑着说，“龙教授，看来我的运气不错，一来就遇上了你。”
他紧走两步，上前握着他的手说，“文教授，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什么事您说一声，我过去就行。”
文翰如教授是重世研究院光刻机研究的第一人。
重世研究院的第一批人都是香岛华文大学的，文翰如教授、余诺伟教授以及柏东喜、孟福星、张珂蓝、彭欣菲四位副教授。
那是只有三个团队，文翰如教授研究光刻机，余诺伟教授研究晶圆，而柏东喜四位副教授研究软件。
十年前，文翰如教授和余诺伟教授因为年龄已经七十多，精力体力跟不上，所以退出了相应的研究所，专心在大学上课，后来课也不上了，回家颐享天年。
其实，他们两个当时的想法，龙建华是知道的，都是因为思维不如别人的活跃，感觉已经有些吃力，故而请辞的。
龙建华还是很感谢他们的。如果他们不请辞，他绝对不会主动要他们离开。重世研究院之所以有今天，他们的贡献巨大。
那时候的龙建华，外面不认识几个人，主要精力放在集团的发展和找钱；而他们六人的到来，不但为研究院找来不少研究人员，项目进展也超乎他的预料，令他非常满意。
基于这种感恩的心，他将他们的年薪一提再提，两人离开的时候，年薪都达到了六十万美刀。他们有华文大学的工资，又在这里领到这么一笔钱，还有项目的分红，迅速跨入了香岛富翁之列。
和他走向办公室途中，龙建华开玩笑，“文教授，退休在家，精神状态越来越好。看来，天伦之乐能让人返老还童。”
文翰如笑着说，“那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只要心态好了，什么病都不会上身。我现在偶尔也接接私活，给一些企业设计点设备什么的。不为赚钱，只图多动动脑子，防止老年痴呆。”
龙建华哈哈一笑，“这个办法好。”
请他在沙发上坐定后问道，“今天哪阵风把您给刮来了？”
文教授哈哈笑道，“我70多公斤，一般的风挂不动。”
玩笑两句后，他笑着说，“我是看新闻，说我们研究院的光刻机出现了历史性的突破，现在让同行心惊胆颤，所以想来看看。”
这话，引起了龙建华的警觉。离开研究院十二年，退休五年，从没来过，今天却来了。
不过，他表情不变地说，“也不算很大的突破。只是我们提前捅破了那层纸。如果有同行脑筋一激灵，说不定马上就可以捅破，马上和我们处于同一起跑线。所以，我们无论在新闻发布会还是对客户宣传，都是很模糊的。”
文翰如笑着说，“我研究了那么久的光刻机，一直就困在193nm，只想看看突破后的设备，也满足我这个老光刻机的猎奇心理。”
龙建华哈哈一笑，“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去看过组装过程。您知道的，这是保密的需要。有些东西，很容易传出去的，所以那里已经被列为保密场所。要想看，需要等解密。”
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让他去看的，因为他自己也确实没去看过。能看到设备外观的，只有研究人员和相关生产系统人员；而能看到零部件以及组装图的，只能是研究所那十来人。
龙建华这么清楚地讲出来，文翰如也不好强求，他在这里干过，知道强求不来的。在规章制度面前，任何人的面子都不会看。
作为老板的龙建华都这么坚持，起模范带头作用，他还能说什么呢？
对龙建华而言，这是制度，没有例外。
第1063章 还是在讽刺我
重世集团要出157nm的芯片，随后采取的遮遮掩掩措施，给同行造成了极大的压力。不论岛倭国还是米国、欧盟的同行，除去抓紧研究什么是浸液系统，还开始了合纵连横，讨论合作的可能性。
不久，两个联合研发联盟出现。
一个是岛倭国的，他们本来就有一个联盟，当时是为了对付重世集团的液晶产品而组建的。这个联盟，在液晶研究上还是下了一定功夫，取得的成绩也很不错，差一点就可以赶上重世的水平。不过，虽然这个联盟也属于半导体领域，但有的并没研究芯片和光刻机，所以没在这上面出资合作。
这次又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想联合欧美在这方面的力量，组建一个联盟，没想到欧美不鸟他们，甚至排斥他们，不带他们玩。欧美自己建了联盟，不吸纳岛倭国的研究机构。
岛倭国的没办法，只能自己组建，由妮糠牵头，组建一个覆盖芯片制造整个流程设备的联盟。
听到这个消息，龙建华露出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态。
正在和说这个情况的宇文星见他这副表情，疑惑地问，“你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还是心中放下担子，变轻松了？”
他笑着说，“早就知道应该是这个结果。”
接着解释道，“对岛倭国，欧美人是看不起的。他们只有当棋子的份，没有享受共同富贵的命。”
宇文星呵呵笑道，“你还有这些奇谈怪论？”
他摇摇头，“这不是奇谈怪论。在利益面前，米国优先，其次才是同盟，第三才能轮得到岛倭国。人家同颜色，都是欧洲的种，基本上是同文同种，岛倭国算什么？”
“从45年到现在，岛倭国开始享受了米国保护的好处，埋头发展，呼啦啦直追它的老大；结果呢，从60年代开始，它一直受到米国的打压，各种贸易条款层出不穷。”
“从86年开始，米国一些议员打砸岛倭国产品，电子产品和汽车，给岛倭国这样的产品带来巨大打击。”
宇文星仿佛后知后觉，“难怪你一直要求我们不能对米国同类产品赶尽杀绝，原来你一直在关注这样的问题啊。既然这样，那你在报复的时候，为何不趁机把市场扩得更大，只到五成就收手了？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弄到六成五。”
他笑道，“到那样的程度，一来有可能被垄断调查，二来会发生价格大战，第三是要为今后留些手段。这次，我们的处理器市场占有率会达到五成五。”
宇文星用力眨眨眼，“想利用157nm洗牌？”
他哈哈一笑，“洗什么牌？我的更先进，人家自然愿意用更先进的。我们这叫做以技术先进为抓手，将一些高端市场抓过来。他们的性能差些，只能去开拓那些适应他们产品的市场。”
宇文星叹道，“龙生，我感觉你现在的锋芒比以前露的要多一些了。人家是越老越胆小，你确实越老越胆大。”
他哈哈笑道，“40多岁，算什么老？正当年！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实力雄厚，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不过，即使这样，我们也并没有嚣张，而是有理有据有节，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宇文星右手手指叩叩沙发扶手，“龙生，其实这20来年，真是不能回首，一回首就想哭。”
他笑道，“你哭给我看看？”
宇文星抬起右手扇扇，“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现在在看《三国演义》，感觉你比那些人都强太多了。”
龙建华抬手指指他，“你是一个可怕的人。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少不看《水浒》，老不看《三国》。”
他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惊问，“为什么？”
龙建华笑道，“《水浒》讲的什么？占山为王，挑战现有秩序，动不动就动刀耍棒舞枪，拉帮结派，草菅人命。你想想，年轻人看了会怎样？到处都是斗殴。”
“《三国》呢，讲的全是勾心斗角，你搞我我搞你，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老都老了，玩那些计谋干什么，平平淡淡活下去不好吗？”
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才问，“龙生，你确定不是在讽刺我？”
忽然间，龙建华想大笑，但他抑制着，只是带着笑容说，“你怎么就认为我在讽刺你了？从你这种发问的方式，说明你只是在读字，并不是在看书。”
他默默地看了他一会，“我还是认为你在讽刺我。”
龙建华不知道如何回应他，只能问，“你从哪个地方认为我在讽刺你？”
不知道他的出发点，只能由他自己来解释了。
他很严肃地说，“你是说我以前不会计谋，有勇而无谋。”
这下，龙建华更加不知道如何解释了，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有这意思吗？
看到他那瞠目结舌的样子，宇文星哈哈大笑，“龙生，你也会遇到不知道如何回应的话题啊。”
他“呸”了一声，“老都老了，还和小孩子一样调皮。心态年轻，不能掩盖你正在变老了事实。”
他还真被他这么正儿八经的说话方式吓了一跳。共事快23年，除了极少数情况暴跳如雷，还有就是会议上的认真严肃，宇文星一直是一个不严肃的人。今天在办公室这么严肃地和他说，他还真的被他糊弄到了。
宇文星哈哈笑道，“昨天，俊俊有个问题不理解，我给讲解了一遍，尚华也给他解释了一通。讲完后他呆呆地看着我们，过了好久才说：你们讲的不一样。尚华对他说，我们两个用的只是不同的表达方式，我的相对严谨，她的相对发散。”
“你猜他说了一句什么？不一样就不一样，不要诡辩，不要侮辱他的智商。把我们两个气得。”
龙建华撇撇嘴，“那还是你们两个的责任，水平太差。人家还是小学生，你们讲那么多花样干什么？显摆啊。幼稚！”
宇文星呆了呆，朝他伸出大拇指，“这个报复来得太及时，佩服。”
第1064章 最大的浪费
和宇文星一起聊天，是龙建华最放松的几个人之一。两人在一起共事的时间太长了，且两人骨子里都是阳光的，三观也差不多；虽然一个出身理工，一个出身法律，随着管理企业的时间延长，文理差别早已消除。
两人开了一会玩笑后，宇文星拧拧太阳穴，“我们的飞机马上就要交货，却接连发生两起空难，这对我们的飞机销售有没有影响？”
4月15日，中国一架波音客机在釜山坠毁，128人遇难；5月7日，北方航空公司一架麦道客机在大连湾海域坠毁，112人遇难。前者是因为机场大雾，后者是空中着火。
龙建华摇摇头，“我觉得不会有什么影响，那是米国的飞机。我们的飞机以及各种零部件，都通过了各种认证；试飞也没出现什么问题，顺利拿到了适航证。重世出品，必属精品，放心吧。”
宇文星笑道，“客机成功了，马上就是商务机，我们这个速度也是太快了。直升机、小飞机、货机、客机、商务机，这一系列下来，把飞机整个系列一网打尽，也算是飞机制造业的特例了。”
龙建华呵呵一笑，“一网打尽？那还早得很。”
宇文星马上改正，“我讲的是已经在世面上出现的机种。水上飞机正在研究，今后可以补充；正在研制的无人机，也会完善这个系列；今后的太空飞行器，那就更不用说了。”
见他这么说，龙建华笑道，“你讲的都对。”
宇文星嘿嘿一笑，“这次交货仪式，你准备什么时候去？”
他摸摸下巴，“两个小家伙说要去看大熊猫，准备周六早晨就走。一起去？”
宇文星问道，“他们周日要回来，你坐集团的飞机回来？”
看到他点头，宇文星眨巴几下眼睛，“也行。俊俊老早就想去看大熊猫，那就要他们和你们一起去。我就不去了，已经和银行审计约好，周六碰头。”
为了强化审计工作，集团的审计由他主抓，所以他主要负责的领域是收购和审计……
26日上午抵达成都后，龙建华一家请梁尚华和俊俊吃了正宗的川菜，然后去大熊猫基地看大熊猫。
铮铮和筠研首先来到他们认领的大熊猫所在的熊猫馆，给它们喂了竹子和水果。自认领了大熊猫后，他们都要在刘芷菲的带领下，每年暑假来一趟，看看这些大熊猫。
看到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梁尚华立马爱了，马上联系认领两只幼崽，并说要花几十年来拍摄一部它们的纪录片。
俊俊倒是没有认养的想法，但对喂养大熊猫很有兴趣。换上衣服在里面掏粪、喂食，和幼崽玩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肯离开。
27日上午，龙建华带他们游览了飞机制造公司，和他们一起体验了直升机的乘坐，还看了小型飞机的飞行试验，最后才参观客机生产线。
看到停在机场的三架客机，俊俊嚷嚷道，“龙Uncle，这飞机比你的要大一些啊。”
龙建华回应他，“我那个是300座的，这个是400座。”
晴岚问道，“Daddy，哪一架是我们家的？”
他笑道，“还没轮到我们。”
作为重世集团董事长，他自己的飞机还是别人的，这说不过去，所以他订购一架来代替现在这架。
不过现在的客机是标准化生产，而他的专机需要专门设计，为了赶进度，只能将他的往后排。
俊俊抬头看向梁尚华，“妈妈，我觉得我们家也可以买架这样的飞机。”
梁尚华笑骂，“你呢个细佬，我地买飞机做乜嘢，摆系果度睇？”
马上觉得有些激动，粤语都冒出来了，转为国语说，“你想看自家的飞机，还要开车去机场停机坪。我们不是你龙Uncle、刘Aunt，他们家的长辈和亲戚都在内地，有飞机方便。你的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外公外婆、舅舅姨妈都在香岛，开车最多四十分钟就到。”
“如果想出去旅游，可以包机出去。买一家飞机闲置在那里，那才是最大的浪费。”
她家想要买飞机，现在是容易得很。不说宇文星在重世集团和银行集团的股份，就是已有的分红，也足够买几架飞机了；她自己有一家娱乐公司赫尔一家贸易公司，和龙建华等人还有一家影业公司，在月荷的制衣集团里也有股份，每年收入也超过三千万港币。
晴岚哼哼道，“买来不用，是最大的浪费。小俊俊，你这想法不对。”
听她这么说，俊俊连翻了几个白眼。
没办法，晴岚比他大，经常怼他，他想回怼却每次怼不过，后来学会了偃旗息鼓，只以翻白眼来表达不满。
这时，铮铮上场了，他慢悠悠地说，“即使直升机也不行，没地方停。你家可以买地建大房子，顺便建一个停机坪，可你家亲戚也需要有停机坪，不然你只能滑降下去。当然，你可以寻求刺激，来一个低空跳伞，可万一没控制好，降落到别人家里，那就尴尬了。”
现在也不知道咋的，铮宇的语速就这样了，比正常语速要慢一成左右，但他讲的话比较幽默，往往令人忍俊不禁。
晴岚马上接话，“就是。如果宇爷爷正在院子里喝茶，你啪嗒掉下去，把他的茶具砸坏了，免不了要挨一顿打。”
铮宇还是以他的语速慢悠悠地说，“那倒不会。宇爷爷会一把抱住他，连声问，‘我的孙孙，屁股摔成四瓣了没有？’宇奶奶则会摸摸他的屁股，带着哭腔说，‘我的孙孙，你的屁股摔成一个饼了’。”
边说边比划，弄得三个大人抿着嘴、努力憋着不笑出声。
俊俊哇叫一声，飞身扑到铮宇背上，大吼，“不会这样的。”
铮宇脸上挂着笑，背着他就走，“屁股摔着了，看医生去喽。”
龙建华终于憋不住，“噗”地一下笑出声来；而刘芷菲和梁尚华，早就手拉着手，哈哈大笑着弯下腰去。
幽默来源于生活。小家伙的这种语气，对事物的观察力，展示出来的动作，不让人感到幽默都不行。
第1065章 一步先，步步先
他们几个吃完中饭就乘凤凰号飞离成都，龙建华则留下来参加明天的飞机交货仪式，不过那不是全部。
下午，他要去重世成都研究院视察。上次来成都，他没去视察，如果那次是因私而来的话，这次则是因公而来，不去视察会让他们觉得不重视。
晚上和一位京都来官员的约会。这位官员是老熟人，就是张晟他老爸，现在已经身居副国的高官。
仪式结束后，有一个大规模的招待酒会，参加对象覆盖中外，有官员，有商人……
季达诚还是研究院内地总院院长，他和办公室主任陈友希以及成都院的院长邹璇在两点去飞机公司将龙建华接到研究院。
看到研究院内的一群人，他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这么多人，都是加班的？”
邹璇连忙说，“不是。知道您过来，他们自己过来的。”
邹璇是重世研究院唯一的女院长，改革开放后第一批留学归来之博士。起先在大学教书，后来研究院做兼职研究员，再后来做专职研究员、兼职教授。说到底，还是因为这里只看成果，经费充足，工作中没那么多弯弯绕绕。
接着笑道，“您是诺奖获得者，我们都还没见过诺奖获得者，所以自发过来。通知的，只是一些所长和项目负责人。”
这话可信可不信，不过他还是信了，笑着说，“你们的意思，是我没经常过来了？”
邹璇嘻嘻笑道，“我们都知道您太忙。要求不高，您来成都的时候，抽空过来给我们讲几句，让我们听听诺奖获得者的声音。我是每年12月都要去香岛听您讲话，可我们这里的人没听过。”
研究院会议，一般定在每年12月份的第二周。到时候，世界各国的研究院院长都要参与，一是相互认识，二是畅谈未来一年的科技发展。
龙建华问道，“成都研究院现在有多少一线研究人员？”
她回应道，“526人，其中487人是博士，其余39人是硕士。最高峰的时候，有733人，后来陆续去了别的研究院，导致我们这里越来越少。”
“龙董，我要向您提个意见。虽然研究院内可以自由流动，可这流动也太自由了。相对京都、沪市、特区，我们这些研究院的地理劣势很大，都想往那些地方走。”
“如果不是我们这些人不停地联系同学，请他们给我们推荐人，我们这个研究院现在不足400人。四年多时间，流出了362人。”
季达诚呵呵笑着接话，“就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条件，才能吸引到这么多的人才。如果没有这些条件，来研究院的会少很多；或者说，可能在这个地方干一段时间也会走。”
邹璇笑道，“还是我们提供的薪酬太高，能满足大家选择生活地点的基本条件。像我刚回来的时候，那点工资能保证吃喝用度，但现在想买房子是不可能的。”
“这次集团的房子交工，我家一下子就提了五套。给我爹妈一套，我弟一套，我公公婆婆一套，我小叔子一套，都是三室两厅的，准备过年住新房。”
龙建华很惊讶，“你把你家的房子都包了，今后会不会把他们的生活都包圆？”
她笑着说，“那不会。我骗了他们一下，这是我们集团的房地产公司，对我们这些管理人员有优惠，又可以享受折扣，还把几个同事的指标给拿下了；我可以借款，今后通过扣工资和奖金去还。”
龙建华淡淡地说，“你这是撒一个谎，用三个谎去圆。累吗？”
她叹道，“累啊。龙董，这工资太高，有钱不敢花，怕引起别人的眼红。我现在对亲戚们说，每月工资5000，年底还可以拿点奖金。我没讲5000美刀，即使5000人民币，现在也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了。”
她现在年薪60万美刀，这三年的项目分红都在20万美刀左右，在内地，是很高收入的人群了。
陈友希呵呵笑道，“邹院长，如果不是这么高的薪酬，还有那么些激励措施，你想买这么多房子，不可能吧？”
邹璇嘿嘿一笑，“所以我很纠结。钱少了，买不起房子，即使买得起也要借外债；钱多了，那些同事只想去外面那些地方，导致我们这里的人越来越少。”
龙建华摇摇头，“这是地域差别，你没办法解决的。除非上有老下有小，离不开的，拿着这些收入，在这里过上比较富裕的生活。不过，国家在快速发展，今后的差距会越来越小，很多人又会回来，享受这慵懒的生活。”
邹璇微笑着点头，“确实。我到特区和香岛，看到那边的生活节奏比这里快很多。说实话，我从米国回来的时候，很不习惯大学的那种生活，如果不是有重世研究院，说不定我也离开了这里。”
陈友希问道，“邹院长，你是怎么进的研究院？”
邹璇笑笑，“我在米国留学的时候就听说过重世研究院，但孩子在这里，所以我回来了。后来有同学告诉我，成都有一个重世研究院，建议我来试试，然后就进来了。”
“最早是兼职研究员。在里面工作半年以后，觉得这里很人性化，尤其是科研经费充足，只要有可行的项目，就可以申请到经费，所以我下定决心从学校辞职，做一个专职的研究员。”
“那所大学见我要离开，答应分配给我两室一厅的房子，但我还是走了。那时，我老公在单位有一室一厅的老房子，一家三口可以挤得下。”
“其实，我是这么想的。研究院给的工资这么高，还有一室一厅的房子免费住，也不差那两室一厅。现在看来，我这一步是绝对正确的，房改了，想买多少房子就可以买多少。”
季达诚笑道，“这叫做一步先，步步先。”
邹璇点头同意这个观点，并补充道，“我发现一个问题。学识越高的，做事越不果断，少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精神。我们学校有个老师统计了一个数据，这二十年发家的，大都是高中毕业初中毕业的。”
第1066章 智者千虑
邹璇提出的问题，马上引起车上人的讨论。除了龙建华和秘书王吉源、还有两个保镖，其余都是在内地上班的，对这样的情况很熟悉。
其实对这种情况的原因，龙建华“曾经”总结过，并和朋友们探讨过。
改革开放初期，跑去特区那边找事做的，都是无业人员、青壮年农民、发不出工资企业的员工；这些人觉得不能继续过那样的生活，想出去碰碰运气、搏一搏，而那时进来的外资企业，只要是人就要，所以他们都被招收进厂。
上班一段时间后，由于收入比内地多很多，加上见识忽然增加不少，思想境阶得到大幅度升华；这些人本来就是有一颗不安分的心，所以开始寻找属于自己的机会。
在遍地是机遇、遍地是黄金的特区，这些人很快找到了机会，或提升自己的素质，或自己出来办实业。
龙建华为什么要给九队出一个点子，要他们每家弄一个自己最擅长的菜；后来又建议他们成立一个沙发厂，又给他们一些简单的沙发示意图，这些都是先培养他们的一技之长，今后有机会，就看谁能抓得住。
至于种植药材，那是今后可以从事药材贸易的基础，还有就是能力再不行，也可以通过种植药材谋生。
所幸的是，九队的人很聪明，都抓住这些，进而发家致富。现在这批成功的人中，高中生是没有的，清一色的初中生、小学生。
张淑兰现在迫切提升自己的学识，就是感觉知识不够；可以说，他们这批人如果不把知识这一块补上去，想长久这么发展下去是很困难的。
时势造英雄，英雄的知识结构需要与时代共同进步，不然只能昙花一现……
来到研究院门口，就看到大门里有不少人站在那里，正边聊着边朝大门外观望。看到中巴车过来，他们迅速分开，安静地分成两列，成夹道欢迎之势。
车子来到大门口时，龙建华淡淡地说，“停车，我们走进去。”
邹璇第一个下车，然后是两个保镖，再是龙建华。
保安迅速把大门打开，保安经理带着着装整齐的六人站在大门两侧，大喊一声“敬礼！”
六只手臂快速抬起，中指微接帽檐右角前约2厘米处，六双眼睛注视着龙建华。
他抬起右手示意一下，声音不大但又很清晰地说了声，“辛苦了。”
他认识这个安保经理，他叫宋宝华，86年退役后直接进入重世集团，在选拔骨干的时候，他就是其中之一，被调去香岛培训一年，后来被派回内地。
以前以及现在，银行集团、研究院的所有安保人员，都是由重世集团安保部培训的，有的甚至到安保公司执行过任务。
自从联网后，安保部可以在香岛看到三大集团每一个监控器的情况。虽然不一定看，但这也是一种无形的监督，是一种威慑。
他们七人敬完礼后退向两旁，似有保护龙建华往里走的架势。
见此情景，他摆摆手，“宋经理，你们的人该干嘛就干嘛吧，不要因为我而影响工作或休息。”
宋宝华犹豫地看向两个保镖，随后只有他一人跟着，要其余六人解散。
走在后面半步的邹璇问龙建华，“龙董，在这里讲两句？”
他微微扭头问他，“研究院里有能容纳这么些人的会议室吗？”
她笑着说，“有。有个可以容纳600人的会议室。”
他点点头，宏声说，“各位，不要在这里站着了，我们去会议室坐坐。”
有个男子的声音传出，“龙院长，我想和你握手。”
龙建华扭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笑着说，“可以。不过，我并不觉得我的手有什么与众不同。”
另有声音马上传出，“您的手接过两次诺贝尔奖奖章和证书，我们想沾沾贵气。说不定今后不久，我们也能拿到金质奖章和证书。”
龙建华哈哈一笑，“如果能有这样的功能，那就一个个握下去。”
陈友希站在后面大声说，“想要和龙董握手的人，站到右边去排好队，一直往会议室方向排。”
原本站在右边的人乐了，他们不要重新排队，握手也是先和他们握。
拍在左边那一排的人，呼啦啦朝右侧小跑而去……
邹璇介绍排在队伍第一个的青年，“李方波博士，小飞机线路设计的主力，还参与了总院的两个电路设计项目。”
龙建华握着他的手说，“我们今后在电路设计上的工作会越来越多，希望你能展现更多的才华。”
龙建华伸手握向第二个人的时候，邹璇在旁边介绍，“材料研究所的高展鹏博士。”
龙建华马上接话，“我知道你，你参与了发动机材料的研制。继续努力。”
握向第三人的手时，邹璇在旁边介绍，“朱莉雅博士，飞机总成设计师。”
他笑着说，“在我们研究院，飞机只是起步，今后还要走向太空。”
……
握了十人的手并寒暄后，季达诚大声说，“龙董，这样太浪费时间了。一分钟只能和三个人握手，这里有三百多人，这样下去要一个多小时。”
邹璇哈哈大笑，“是我没考虑周全，该我检讨。这样把，接下来我就不介绍了，到会议室后自己介绍，时间不超过十秒。”
龙建华心中也自嘲了一下。这是不动脑筋啊，这么多人，握手的时间就需要不少，竟然还要人家寒暄一两句，不是需要更长时间吗？
只能说，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应对问题的经验不足。
智者千虑，照样有低级失误。
以前的每年初六会议，从来没握过手，到点就开会；到企业去视察，接见的也最多不超过十五人。这里可是有三百多人。
这么一改后，进程就快很多。
邹璇只在旁边介绍一下对方的名字，龙建华则只说一声，“辛苦了。”
当然，他在说这三个字的同时，把对方的相貌特征和名字挂起钩来。
第1067章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朋友之间交往，知道对方的喜好很重要，这样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触及对方的敏感区，以维护好双方的友谊。没人愿意和一个老是惹自己不快的人交朋友，除非不是真朋友，只是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些什么而刻意为之。
如果在第二次交往，对方看到自己就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自己心中一定比较高兴，因为感觉受到了对方的注意，受到了对方的尊重。
这是心理学知识，龙建华“从前”在读MBA的时候就读过此类的书籍，所以在其后的工作中加以实践；不得不说，这种习惯还真是不错。在和各种客户打交道时，他在第二次就能叫出对方的名字和职位，让人家倍感亲切，也使得人家更想和他打交道。
此生，他的记忆力更加强大，把这一技能练得更加出类拔萃……
把握手流程改变，进度就快很多，二十来分钟就和研究院的人握手完毕，一同走向会议室。
季达诚摸摸脑袋，“这个流程还是不对。我们应该先请龙董到会议室，然后进去一个自我介绍一个，外面就没显得这么乱哄哄的。”
龙建华笑着说，“这属于突发事件，检验我们的应急处理能力。不过，今天的处置过程还算不错的，这么快就完成了这个环节。”
邹璇笑道，“从结果看，达到了效果，但付出的成本比较大。这么多人都站在太阳下，油都晒出来了。不过从另一方面讲，就当进行了一次日光浴，让我们这些科技工作者到太阳地下晒晒也是好事。”
龙建华点头同意，“所以对事情的看法，不能用绝对的是非标准去衡量，还是要用客观的态度。我们搞科研的，更加不能用现在的思维去评判某些未来的问题。”
来到会议室坐定后，他扫视一眼台下黑压压的脑袋，笑着说，“今天的计划全被打乱。首先，我只是想来看看我们成都分院，看看大家的工作环境，没想到大家这么热情；其次，没想到会在外面握手握了半个小时；第三，没想到会在这里和这么多人以这种方式交流。”
“我感受到了各位的热情，也一直在欣赏各位的工作成绩。无论是各位的热情，还是已经取得的工作成绩，都令我非常感动。”
“这次来成都，主要是为了客机的交货。从目前数据看，我们的客机是很不错的，不比别人的差，你们各位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在客机的设计和生产工艺设计中，我们在座各位，绝大多数都是出了大力的，有79人甚至从总院申请到这里，并把这里当成家，这点，也让我非常感动。”
“我非常赞同这些人的想法。做科研的，尤其是做产品科研的，就要靠近一线，越近越好，能及时解决生产和市场中遇到的问题。生产和市场都是我们科研工作者的客户，远离他们，我们的研究不会有成果。在重世研究院，这样的成果也不算是成果。”
“我一直认为，我们科研工作者的任务，就是让普罗大众的生活过得更加简单，更加便捷，更加舒适。如何做到这一些，需要我们这些人开动脑筋，把这种目标去实现。”
“我当时研究蓝光二极管的生活，其实是从芯片的角度出发的，到后来才想起要研发白光LED灯，结果成了，研究出一种最节能的灯。”
“研究石墨烯也是一样，因为在193nm波长停留了那么长时间，我想是不是可以研究一种新材料，改变一下以硅为基础的芯片。”
“这两个项目能获得诺奖，这是我没想到的，其实也没去想过。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诺奖，而是为了芯片，获得这个奖只能说是无心插柳。”
台下发出轻笑声。
他这是自欺欺人。明知道这两项可以诺奖，而说成是为了产品更新换代，属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那种。
不过，他也只能这么说，不然谁信呢？
有时候讲真话，反而会被别人认为是傻子、疯子。
他这么一讲，倒是把这两次诺奖的获得变成了一个励志故事，一个科研史上的励志经典故事……你看那个龙建华，就是想方设法提升芯片性能，不断寻找新的材料，结果获得两次诺奖。诸如此类的故事。
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也许有人会说，我那两项成果的间隔期也太短了，简直就是一项接着一项。我可以符责任地告诉大家，中间是间隔了很多年的。前者是87年开始的，后者是95年开始的。”
“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只能说是我在研究的时候思如泉涌……我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受。在全心全意做某一项事情的时候，思维相当活跃，感觉可以解决很多问题。自己的领域，相关的领域，都会有很多的想法。”
“在我们研究院，很多人就是在这种状态中接五六个项目，并且都很快地高质量完成。”
“不过，我不赞同这么接项目。为什么，我担心会累死人。”
“思维活跃期可以多做很多事，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每个人每天都只有24小时，并不因为思维活跃就多一秒钟。接这么多项目，思维再活跃也需要有时间去考虑，但大脑却需要休息，这是矛盾的冲突。”
“我觉得，有很多想法的时候，可以记录下来，干完手头的项目再继续。”
“我认为，重世研究院提供给研究人员的薪酬还是可以的，研究环境也是相当宽松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首先是要大家部位生计而愁，想吃点什么，可以吃得起；想住个大一点的房子，可以买得起；家里有老有小，可以负担得起；想看个电影，想买个车，都不会感觉很困难。总之，就是让我们的科研工作者不被五斗米扰乱心神。”
“那么，问题来了。研究院提供了这些，各位自己呢？我认为各位首先是要注意身体。我们有句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好的身体，有钱也是白搭。”
“如果没有好的身体，万一撒手西去，自己没享受到，却被别人替你享受了，那该多冤？”
“对于研究院来讲，也需要各位有棒棒的身体。因为你们有好的身体，才能不断给研究院带来成果，还有持续的效益。”
“我虽然不需要研究院给我赚钱，但赚了钱不是更好吗？谁都不会嫌钱多，我绝对不会觉得烫手。所以，我也希望各位保持一个良好的身体，多为我赚钱。”
第1068章 飞机表演
对怎么去搞科研，在场的都是高手，不需要他去提醒；但身体这一块，大家可能没那么在意，故而他要提醒一下。
到了他这样的层次，没必要讲什么大道理，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就行。
在讲过他的故事以及建议大家注意身体后，他又把研究院的长远规划和大家讲讲，再后就是经费与项目之间的关系。
研究院有自己的网站，网站上有相关内容可以自己看，进入研究院的时候也会有专门的培训，但他讲的是重点，且浅显易懂，更容易被大家所领会。
他讲完后，是大家的交流时间，很多问题扑他的面而来，他好像在答记者问一样忙个没停，直到5点，该去应约了。
和张晟他老爸见面是在宾馆集团进行的，他们两个都住在那里。一是安全，二是属于自己的宾馆，肯定会优先照顾的企业。
他们见面是在套间里进行的。参与的双方，龙建华这一方只有他、下午从香岛赶来的刘胜男和秘书；对方除张晟他老爸以外，还有四人，两个正部，一个副部，还有一个兼记录员的副厅。
至于具体内容，只有他们参与的八人知晓。即使这次会面，也只有十二人知晓……
第二天上午9点，仪式开始。
这次仪式，那是相当的隆重。地点不隆重，型式很隆重。
地点就在停机坪外的小广场上，与停机坪只一道栅栏之隔，在那里搭建了一个遮阳棚，面向那三家已经组装好的客机。
这三架排成一列的飞机，有两架已经涂装了两家不同航空公司的名字和图案，另一架则涂上了重世集团的名字以及Logo。
参加的人员有360人，来自世界各地，包括媒体40多人。级别最高的是副国，正部九人，副部十二人；国内几家航空公司的老总全到，国外也有十一家航空公司的代表，以及有意向潜在客户。
主持仪式的是集团内地区的总经理、集团高级总裁李艺童。
说起这个李艺童，自从那桩窝案后，他痛定思痛，认真总结与反思。按他自己的说法，随着采购队伍的扩大，每年都能很好地服务集团，有些飘了，不再关注细则，没能适应环境的变化。
他马上组织企业文化培训，天天讲、月月讲，还要所有人写认识、讲体会；同时，他真正地沉下去，对供应链流程进行了三个月捋顺，然后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九个月后整个采购系统大变样；跟随而来的，是他的管理才能得到极大提升。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他的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也得到了大家认可。
龙建华对这些老人员的感情相对要深一些，所以将他的职级提升，后来对机构进行调整时，将他安排到这个职位；如果在接下来几个月内不出大错，明年要增加的两个委员会人员中，他就是一个，另一个则是余新菲。
仪式开始后，首先是发言。发言的有刘胜男，有两个正部，还有一个客户代表。龙建华和张晟他老爸都没有发言，只坐在那里观看。
其后是飞行表演。
首先出场的是六架小飞机。目前，重世集团的小飞机主要用于喷洒农药、短途快递方面。这六架飞机已经被订购，这次也当是离厂前的最后一次试飞。
其后是四架民用直升机，成菱形形状飞入。这四架直升机也是已经被订购出去了的，在场的人中就有采购方。
在飞入停机坪上空时，每架飞机上垂下横幅，“重世出品，必属精品”，“热烈欢迎广大客户莅临”，“我虽小巧，但能扛重”，“我灵活，我牢靠”。
张晟他爸扭头看向龙建华，他赶紧将头偏过去，他笑道，“你这是利用这个场合打广告啊。”
龙建华呵呵笑道，“搂草打兔子，顺带的。酒香也怕巷子深，这里面有很多潜在客户，给他们加深一下印象。”
正说话间，这四架直升机进行水平快８字飞行，把众人的目光紧紧吸引；正当大家以为他们就要飞离停机坪上空时，四架飞机上的横幅掉落。
有人惊讶，“把横幅带走不行吗，这么扔在草地上？这是一个失误。”
有人点头同意，“重世的产品和技术可以，但文宣这一块还是有点欠缺。”
忽然，他们抱着头发出尖叫，同时有人捂嘴发出闷叫，绝大部分人都是张嘴发出尖叫。
原来，四架飞机同时从右至左缓缓侧翻，桨叶都垂直于地面了，这一突发动作大出众人意料。
飞机制造公司解说员的声音马上传出，“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这是我们表演的第一个动作，第三级难度的‘水平侧滚’。”
听到这样的解释，所有人这才神情稍好，不过脸色还是很白。
仪式安排上说了有直升飞机表演，大家潜意识里都认为是那横幅，没想到竟然来了这么一出。
看到飞机翻一滚后恢复正常状态，很多人都拍拍胸口，有些刷白的脸上才显出血色。
说实话，第一次见这样的表演，看到飞机侧翻，龙建华的心里也“咯噔”一下，心中直呼不要玩这么大。
待飞机恢复正常飞行姿势后，讲解员说道，“接下来的表演是第七级难度的动作‘机体自旋内觔斗’，也是直升飞机最高难度的八个动作之一。”
“四架直升机从右往左飞行，机体开始自旋，在自旋的同时进行了一个内觔斗，还要让直升机的飞行轨迹保持一个圆圈状。”
伴随着她的解说，看到飞机翻了一个内觔斗，在场的人都发出惊呼。
看到飞机保持自旋水平直线飞行，观众们开始议论起来，没想到解说员笑道，“各位，刚才是从右往左飞行，接下来进行的是由左往右飞行，还是一个内觔斗。”
有了解说员的提前介绍，在场的人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会是什么，虽然这个的难度比刚才那个高，但从外行视觉看，没刚才那个惊险，在表演完后，只引来一片欢呼声。
飞机再次稳定正常姿态后，沿着原来的路线朝前飞，飞离停机场。
看到这四架飞机表演结束，在场的人纷纷鼓掌，兴奋地自言自语或者对旁边的人说话。
“太精彩了。”
“直升机也能这么刺激吗。”
“重世集团的人还真是牛，这样的花样也能想出来。”
“这直升机的质量也太好了，这么折腾，竟然桨叶没断。”
“如果我能上去亲历一回，我可以一个月不和老婆同床……”
解说员的声音再次传入众人耳中，“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我们第二个四架直升机开始进场表演。”
她讲解的同时，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已经传来，四架排成一列的直升机徐徐飞进停机坪。
这四架飞到草坪上空悬停，高度在二十米的样子，接着从里面放出软梯，每架飞机里有一人顺着软梯而下。
他微笑着看到那四人下软梯距离地面只有三米时说，“你还真自信。四架直升机，旁边十米就是三架客机。”
龙建华知道他什么意思，笑道，“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在这里发现问题，比交给客户后发现问题更好。”
他对自己的产品和技术是自信的。今天的直升机发动机有他亲自参与设计，已经被国际普遍接受；这些直升机已经试飞过几次，确保各种质量合格。不过，今天的第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确实把他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也属于“人吓人，吓死人”的那种。
那边，从软梯上下来的人距离地面还有两米时，飞机忽然往上攀升，把观众吓得一阵尖叫。
解说员又“姗姗来迟”地解说，“这只是第二级难度的‘垂直爬升’，不过可以锻炼我们软梯上人员的胆量，而这些人，正是我们直升机飞行员的学员。”
在爬升了10米左右后，飞机缓缓下降到原来的高度，软梯上的人距离地面还是两米，引来观众一片欢呼。
软梯上四人落地后，观众以为表演结束，又开始叽叽喳喳；有人看到那四人朝不同方向跑，并且是两两跑到一起，最后，两组保持百米距离，心下又有期待。
而那四架飞机，也是两两飞行，两家飞机对应地面两人。
解说员这次没吊胃口，也没想吓唬大家，介绍道，“下面，我们的飞行员将给大家带来一个第四级难度的‘后滚翻’。不过，单机是四级，我们看到的将是双机，国际上还没进行定义，可以说是我们重世集团飞行器制造公司的独创。”
“我们的四位学员已经就位，四架直升机将两两一组表演。”
在众人的好奇眼神中，飞行员操作着他们各自的直升机机尾朝向对应的两个人，然后直升机“立起”，变成机头朝向那两人的倒飞姿态。
看着四架飞机倒飞悬停，观众们都狂呼起来，龙建华也大叫了两声。
悬停五秒后，直升机再次翻滚，恢复成机尾对着中间两个学员的原始姿态。
这个动作难度等级虽然只是第四级，但给观众的观感更加惊险刺激，引发场内一阵“啊”“噢”“啊呀”“厉害”声。
张晟他老爸扭头看向龙建华，“你们这是培养的什么驾驶员，技术这么成熟？如果可能，你们可以组建一支直升飞机表演队。”
龙建华笑道，“您的意思，发起一种新的表演模式？在特技飞行表演队中，让直升机也参与？这也可以。不过，我们的试飞员任务很重，他们不但是试飞直升机的主力，还是直升机驾驶员的培训老师。他们培训的合格学员，受全球各个国家的承认。”
现在这些直升机驾驶员，是从全球范围内选拔出来的，不但担任试飞任务，还要充当教官角色，给有需要的直升机客户培训驾驶员。
张晟他老爸笑着说，“我知道他们的情况。你办事，有板有眼，还真让人放心。要是所有的资本家都像你一样，这世界就太平了。”
龙建华笑道，“我是很老实的。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老实的，也不能用老实来衡量一个人。要想大家都在框架内行事，需要有公平公正的法律制度和执法环境来保证。”
“如果老实人老师吃亏，老实人也会变得不老实；如果法律制度和执法环境公平公正，不老实的人也会变得老实很多。”
他笑道，“就你会说。”
他们说话的时候，直升机已经离开停机坪，临时会场陷入安静。
那边，有十余人进入停机坪，开始检查飞机跑道，而场内的新闻媒体，又把长枪短炮转过来对准台上。
李艺童不失时机拿起话筒，“我们有半个小时的采访时间，请各位踊跃提问。”
第一个问题被一位男记者抢到，他接过递过去的话筒问道，“这是我国第一次生产出大型客机，从此改写了我国不能生产客机的历史。我想问，面对米国和欧美的两大飞机，重世集团如何发力，击溃那两家公司。”
龙建华不想就这样的问题做出回应，轻轻地说了一句，“刘胜男回答吧。”
刘胜男对着话筒说，“重世集团的产品，正如刚才表演的直升机上挂着的‘重世出品，必属精品’，我们的产品强大在于技术，在于质量，在于用途。我们崇尚竞争，并不以打倒谁为己任。世界这么大，大家可以和平共处，共赢发展。”
这是纯粹的外交辞令。作为以前的销售主官、现在的委员会成员，玩一套是很溜的。
第二个问题是直奔龙建华而来的，“龙董事长，我们知道您有私人飞机，第一架是米国的，第二架是欧洲，我想请问，您会不会用自家生产的飞机作为私人飞机。”
指名道姓而来，他没得跑，“我可以告诉你，我是第一批订购飞机的客户。但私人飞机与正常的客机不一样，需要一些不同的设计，现在最终的图纸还没出来，所以只能后延。所以我现在都有些郁闷，我话更多的钱想买第一架自己的飞机，他们却不卖给我。”
他这话一说，引发大家善意的笑声。
第1069章 这还不错
作为一家公司的老板，如果不使用自己的产品，这是没信心的表现；自己都没信心，如何能让客户有信心？
这次飞机出来，除了他订购一架私用，集团也订购了两架作为公用。集团高管多了，有时候都是大团队出发，有飞机方便。再说，作为这么大的企业，有两架飞机作为交通工具也是一种档次的表现。
吃完中饭后，龙建华和刘胜男等人乘坐集团的专机回香岛。
刚进机舱，刘胜男就笑道，“这空间不小啊。”
龙建华回应道，“没装那么多座位，肯定大啊。”
虽说这架飞机也是改装的，但改得很简单。座位少了，300座位的机舱，现在只有一百个座位；没装行李架，直接就是机顶。有这两项，空间就显得大很多。
飞机进入平流层后，刘胜男站起来来回走了一趟，然后来到龙建华身边，“龙总，飞机客舱舒适性有哪些评价指标？”
他扭头看向她，“客舱的话，只有三个一级指标，客舱总参数、客舱拥挤程度和个人座椅空间。每个一级指标有四个二级指标。当然，这是飞机生产厂家设计时关注的参数。要是征求顾客的意愿，那就很多了。”
她点头同意，“那是。两人有两种喜好，千人有千个主意，工业产品，只能部分采纳消费者的意见。龙总，这三个一级指标对应的二级指标又是什么？”
他笑道，“你的求知欲还很旺盛的。客舱总参数包括客舱的长宽高和总容积；客舱拥挤程度包括平均容积与面积，还有过道宽度和每排座椅数‘个人座椅空间包括入座的高度、座椅椅背宽、座椅扶手宽和座椅排距。”
她惊讶地问，“噪声不属于舒适性指标吗？”
他呵呵一笑，“噪声是最基本的指标，就像安全问题一样。”
她笑着说，“我感觉我们飞机的噪声比他们的都要强。”
拍拍扶手，“难怪都要坐商务舱、头等舱之类的，这座位一少，前后距离加宽，别提多舒服了。”
马上又转过头说，“龙总，很多客户觉得这次直升机表演非常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有几个说要增加订单。说什么，说什么看到那些倒立，就知道性能和质量绝对可靠。”
龙建华点头，“也有客户对我表达了同样的愿望。”
她有些遗憾，“场地太小，安全标准不允许，不然小飞机也可以进行一些特技。那样的话，对小飞机的销售也会带动作用。”
他笑道，“你还想用一场特技打通一切？”
她呵呵一笑，“能解决，当然最好。龙总，我们的商务机什么能出来？”
他摇摇头，“其实，我那架就是集团商务机的开始，不然也不会没出来。”
专业的商务机，和普通客机改装的商务机还是有些不同的，需要从开始设计就要考虑。
回答记者问的时候，他其实是打的马虎眼，他的商务机正在设计中。
作为一家刚刚踏入飞机设计不久的研究院，很多问题需要解决，不能一心二用，不到四年时间能把客机送上天就已经很不错了；要他们马上设计出商务机，那是为难他们。
人家那些专业的商务机公司，也是经过几年十几年才做到相当的成功。
如果要说失败，只能说他龙建华脑中没有飞机行业的记忆……
飞机飞抵香岛后，刘胜男才说，“我一直都忌讳不敢说。我觉得这次能接到三十架的订单，与这四十天连续三起空难有关，摔的都是米国产的飞机。他们的飞机老摔，也给了我们一定的空间。”
龙建华摇摇头，“关系不是很大。这两者之间不会有联系的。发生空难，大多数都不是飞机本身的问题，而是与其它因素有关。釜山和澎湖这两次，都是因为大雾，导致能见度太低。当然，如果导航技术发达，浓雾不能影响，那是另外一回事。但目前，在这方面的水平都是一样的。”
她沉吟一下后点点头，叹道，“其实总的来讲，飞机的安全性比其它交通方式要强很多，但发生一次就是团灭，造成的影响太大，并且是全球的影响。”
他笑道，“其实，大家议论是议论，恐惧是恐惧，但该乘坐的还是照样乘坐。”
刘胜男呵呵一笑，“也是。前天下午澎湖出事，听到那个信息我被吓得心狂跳了很久，但昨天下午，我还是乘机到了成都，今天又坐我们自己的飞机回到香岛。”
龙建华香岛，“所以，很多时候都是因为没得选择。如果有别的交通方式能快速抵达目的地，乘飞机的人可能会少很多。可是，哪种交通方式又是绝对安全呢，走路都可能会崴脚，喝水也有可能呛死。”
刘胜男哈哈一笑……
吃晚餐的时候，晴岚嘟噜，“爸，你怎么不说你们有飞行表演啊，我好想到现场看呢。”
他摇摇头，“看飞行表演的机会很多。今天是礼拜一，是你上学的时间，不能因为想看飞行表演就请假。”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爸，就一天呢。那点功课，我可以自学补上的。”
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学习能力也很强，对自己有极大的自信。
刘芷菲瞪了她一眼，“不是一天课程的事，而是习惯的问题。你今天可以一天不上课，今后就有可能觉得几天不上课也没关系；再往后，你完全可以一个礼拜一个月都不去上课。”
晴岚马上吐吐舌头，赶紧吃饭。
在他们家，龙建华总是和颜悦色的，是慈父；而刘芷菲则扮演恶人角色，是严母。
这可能与家庭传承有关。
从小到大，爷爷奶奶和父母很少管龙建华；而刘芷菲不一样，家庭管她管得多一些。
快吃完的时候，晴岚看向龙建华，“爸，暑假有飞行表演的话，我可以去看吗？”
龙建华点点头，“你查找信息，到时候可以去。”
接着很惊讶，“你怎么知道我们有飞行表演的？”
刘芷菲看了一眼晴岚，“他们的同学，很多都有手机，估计上课都在刷手机。”
龙建华笑问，“岚岚，你上课没看手机吧？”
晴岚咽下嘴里的饭，“自然不会。听老师讲一分钟，可能要自学十分钟。”
龙建华点点头。
这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