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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血沃天涯     剑出华山txt下载     剑出华山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一章 道心蒙尘

    娄昭跟着道:“最好让玉妍一起去,见识见识什么是同辈的顶尖俊杰,免得她刚刚修成天魔大*法十五层,就骄傲自负起来!”

    御榻上半死不活的高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身为开国立朝的雄主,他如何不知令黑白两道战战兢兢的阴癸派及其镇派魔诀天魔大*法?

    可他更确定,他娘亲娄昭君出身权贵之家,诗书倒是娴熟,但武功那是丝毫不通……不过,一想到这些年他自己的荒唐行径,亲娘给人掉包了而不自知,也不奇怪……

    又听娄昭君道:“玉妍资质之佳,乃我生平仅见,极有可能将本派的天魔大*法修到十八层圆满。

    在她魔功大成之前,咱们可得看好她,万万不可让她鲁莽堕入情海,失了纯阴之质,否则没有天魔十八层的无上高手,我派必将再次错失一统圣门之机!

    不过,你说让她见识见识其他各派的年轻俊杰,激发争胜之心也好……

    我已让玉妍去抓岳山了,若能从岳山口中获得那‘黑天魔尊’的行踪最好,若是不能,你就派出军中精锐斥候,加紧搜索……”

    恰在此时,高洋忽然咳嗽起拉,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二人急忙转出屏风,娄昭君瞧着高洋勉勉强强才睁开双眼,扭头与娄昭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微微摇头,娄昭君对高洋轻轻唤道:“洋儿,洋儿……好些了么?”

    耳中涌入无限亲切的声音,若非得知这对男女的真实身份,高洋几乎忍不住整个儿心神都融化在这温馨之中,可此刻自然不同。

    高洋强打着精神,伸吟道:“母亲。孩儿要……要去了!”

    娄昭君轻轻抽泣道:“洋儿……”

    高洋费尽力气扭头看向娄昭,低声吩咐道:“国舅,召集各部重臣,朕要留下遗诏!”

    娄昭眼角余光瞥向娄昭君,见其微微颔首,才向着高洋躬身道:“遵旨!”

    ………………

    一个时辰后。娄昭君姐弟回到太后所居的宣训殿,神色立时阴沉下来。

    娄昭君忿忿道:“高洋刚刚肯定听到了我们的谈话,否则绝不会诏令向来敌视我等外戚的尚书令杨愔、尚书左仆射平秦王高归彦、侍中燕子献、黄门侍郎郑子默等人为新君的辅政大臣。

    依杨愔、高归彦的一贯作风,主政后定会致力于清除近些年我等提拔的文武官将!”

    娄昭颔首道:“此事确是我二人疏忽了……可事已至此,咱们唯有徐徐图之……”说着忽然住口不言,看向门口。

    衣袂飘响临近,一个娇美声音传来,“师尊、师叔,玉妍将岳山带来了!”

    邺城西北方的荒野里。一堆篝火熊熊燃烧。

    石之轩仍旧一身黑衣,头戴恶鬼面具,手持的树枝上串着一只剥了皮的野兔,放在火上小心炙烤。

    白日斩断龙爪又饱饮数十守城锐卒血肉的九韶定音剑,就随意的插在旁边的地上。

    原本青莹莹的剑锋此时明明未曾带血,却在火光映照下流转着淡淡的殷红,隐隐透着森寒煞气。

    谢玄的剑,与‘黑天魔尊’的剑。本就截然不同,前者莹莹如玉。后者血雨腥风,剑主既变,剑器亦该有所变化,或者说是接受剑主之剑道剑意的浸润同化。

    兔肉烤得金黄喷香,石之轩左手在脸上面具的下颌部分一捏一扭,咔的一声取下了鼻子以下的一小块儿。露出洁白无须的下巴,开始徐徐啃食兔肉。

    没人知道,此时他早已食不甘味,因而毫不在意兔肉未曾放盐,事实上他本就没准备带盐巴及调料。只因他认为没必要。

    可此时,他却再也不这么认为了在重伤高洋,嚣张的宣扬补天阁的招牌后,他的道心灵性就霎时蒙上一层若有若无的阴霾,然而道胎竟毫无反应!

    凭他的谨慎心性,绝不会认为自己疑神疑鬼,亦或是产生错觉。

    毕竟究其根源,千锤百炼而臻至返虚境界的灵虚道心才是他两世修行最根本所在,而绝非刚刚成就的道胎雏形。

    先天神气交汇而成的道胎受他修为所限,感应能力有其极限,或许会出错,甚或遭受蒙蔽,可他惟精惟微至乎灵性入虚的道心却绝不会出错。

    因而在城中潜伏的半日间,石之轩曾默默天人交感许久,方才隐隐确定自己是被某个超乎寻常的高手以秘不可测的精神感应遥遥锁定着。

    只是此人的真气及精神修为远胜他的道胎雏形不止一筹,才能不被他的道胎感应到。

    可惜此人的道心亦终究未能超越他的返虚境界,才会在以臻至秘不可测层次的精神异力遥遥锁定他时,仍致使他的灵虚道心隐隐生出蒙上尘埃的异样感受。

    这个发现让石之轩意外之余,更隐隐生出既惊骇又兴奋的复杂心理在他的印象中,这世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如此程度!

    亦因此,石之轩才会在闯出邺城,摆脱追兵之后,并未急着脱下夜行衣及恶鬼面具,转换身份。

    就连初现雏形的黑天大*法亦从未停止过运转,更以黑天真气牢牢裹住构成道胎的那部分先天神气,以免被遥遥跟随着他的那神秘人窥测到他的道胎。

    在他不动声色的默默辨析中,如果以道心种魔大*法为衡量标准的话,那他目前的道胎大约处于半个道心种魔第八层境界,即魔种人心两者水乳交融,神意汇流,变化无穷的层次。

    之所以说是半个,是因为他受身体年龄所限,先天真气及元神仍未真正大成,否则他的道胎绝不会仅止于此。

    可他的道心至少也是道心种魔第十一层魔变之境,即魔种尽化道心的层次,也正是那个遥遥追踪着他的那神秘人所处的层次!

    这也正是石之轩既惊骇又兴奋的原因他原本可是猜测那人至少是道心种魔第十二层的魔仙境界,然而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否则若是那人已然踏入魔仙层次,恐怕以石之轩返虚道心之精微灵虚,亦难以察觉到那人纯凭隐秘之极的精神感应施以的遥遥窥视。

    不管那人为何煞费苦心的遥遥追踪自己,是否会对自己不利,石之轩都决定尽量不暴露其余的马甲,且考虑到双方目前的修为差距,他只能暗暗隐忍,以静制动。

    吃完烤兔肉,石之轩便背倚着大树打坐调息,默默存神入定,运转初现雏形的黑天大*法,于冥冥间吸纳天地精气。

    一种功法在不同的人修炼时,多多少少会有差异,可许多源于功法属性的既定习惯却大同小异,其中就包括吸纳天地精气的气窍。

    人体周身三百六十五个正穴,其间各个正穴之大小轻重,于普通人来说或许不太在意,然而在内功练气者眼中,不同的正穴形成的气窍则关系到真气的阴阳五行属性。

    上一世,石之轩为了将周身三百六十五个正穴尽数开发为能够吸纳天地精气的气窍,可是费了好一番功夫。

    这一世幸赖从小就注重保持身体的先天灵气,一开始修炼真气,就努力开发各大正穴,才不至于在此事上重蹈覆辙。

    忽然,石之轩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那里似是多了两个另类客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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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跪求收录

    感觉到自身被高高夜空投下的两道锐利目光紧紧锁定,石之轩微微摇头,即使纯凭火候不足的道胎,亦能清晰感应到那两个不强也不弱的生命波动。

    瞧瞧阴癸派【天魔大*法】的成色也好……暗自嘀咕一声,石之轩复又收摄心神,瞑目调息。

    阴凉之气由双脚涌泉**蜂拥而入,径行诸阴脉,化纳人体精气及五脏五行,炼心合气,成就阴森真气,循行任督,于口鼻呼吸吐纳时将杂质废气排出……

    在石之轩看来,如今的主流气功于后天时过于依赖人体精气,而先天时复又过于依赖天地精气,忽略人体精气,近乎九成的先天真气都是由天地精气炼化而来,实是有失偏颇。

    所以他所创的诸多武学,后天时虽也不免受限于人体精气,可先天时仍非常注重以天地精气与人体元精元气相辅相成,聚合炼化为先天真气。

    只因他深知,气只源于内,则终有所限,反之气只源于外,则易精疲力尽,唯有内气外气聚合为一,混混融融,相辅相成,才既有利于控制精微,又能最大程度的气脉悠长。

    甚至每每练气之后,石之轩都会以最精纯的精气反哺脏腑精髓,强化温养肉身血气。

    如此一来,练气增功的效果固然稍差,可肉身精力却极具潜能,回气更快,即使他没有修炼拳术,在先天真气耗尽之后,仍能以外功高手的方式继续战斗很长时间。

    反观如今江湖上的主流先天气功,在体内真气充盈时自是精神奕奕。力气沛然。可在先天真气耗尽之后。九成九的人都浑身乏力,几乎难以动弹。

    这也是石之轩单人只剑,敢于从防御森严的邺城城墙硬生生杀出来,不惧围攻及消耗的依仗,而岳山等其余先天高手,等闲根本不敢如此施为。

    “踏踏踏……”

    道胎波动示警,自行聚功双耳,远远传来的细微马蹄声霎时清晰起来。同时盘坐的身躯亦能隐隐感觉到地面的微弱震动。

    石之轩不为所动,虽停止了练功,却仍瞑目盘坐,心如止水。

    “呵呵呵……”

    剧烈的呵气**声飞速靠近,荒草丛里倏地蹿出十三只矫健猎犬,在“汪汪汪……”的狠吠声中,毫不犹豫的冲着篝火旁的石之轩疾扑而来。

    眉头一皱,石之轩左手随意一挥。

    “轰!嗖嗖嗖……”

    劲气席卷火焰,迸射出十三溜火苗,犹如拖着炫亮的火星的箭矢般分别疾速射中一只猎犬。

    “呜呜呜呜……”

    犬儿的惨呼声接连响起。不住用前爪使劲儿拨弄着冒烟的鼻子,再顾不得扑击石之轩。

    “烧了鼻子总比没了命强。毕竟,动物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哎,我还是太善良了!”

    石之轩不无所谓的摇头暗叹,忽的微微侧头,似在倾听背后的动静,一瞬之后复又无动于衷起来。

    远远地,密集的马蹄声向着左右延伸稀疏起来,即使不用感应及视觉,他也知道对方是在以骑兵左右包抄,勿要将他严密围困。

    无声无息间,一抹儿素影从天而降,雪白飘带层层螺旋,如倒立的漏斗般向着石之轩当头罩下。

    石之轩似是毫无所觉,仍自一动不动,及至飘带漏斗离着头顶仅有三尺,本是平放在膝头的双掌才毫无征兆的向上猛击,却又未携丝毫劲风。

    直到两掌缘分别切中一处飘带,积蓄的无穷高密度阴森劲气才狂吐而出。

    “蓬、蓬!”

    劲气交击,篝火呼呼摇曳。

    似遭狂风吹袭,飘带漏斗瞬间倒卷回去,裹着素雅身影跌返六丈高的半空,使其不由闷哼一声,重纱后的绝美俏脸霎时冷若冰霜。

    刚刚那居高临下的一击,她本以为对方谨慎起见,定会早早就以隔空劲气上击,而她则藉由飘带漏斗运足【天魔大*法】中盗劲借力的‘吸纳法’,可将对方的隔空劲气据为己有。

    并趁着对方失利提气的当儿,再将盗来的劲气加料反送回去,即使不能将对方重伤,亦可让他吃个闷亏。

    却不想对方竟似对天魔功早有防范,且又对内劲控制自如,直到飘带攻击临近,才以高密度的精纯劲气迅猛迎击,使得她根本难以借到分毫劲气,反倒落于下风。

    眼看对方托大,仍自盘坐在地,似是不屑于趁势起身追击,身在半空的祝玉妍更为不忿,天魔劲气流转,飘带重整阵型,倏地疾速下垂。

    无声无息间游下五丈距离,雪白飘带下端飘忽不定,划过诡秘莫测的轨迹探向石之轩天灵。

    石之轩的左手倏地出现在头顶之上,携着漩涡般的劲气场一捞一抓,竟以大巧若拙的手段精准的抓住了飘带,阴森劲气灌入其中,如游蛇般灵动的破开其中的天魔劲气。

    本是松松散散的飘带霎时蹦的笔直。

    祝玉妍只觉自家向来引以为傲的至寒至毒且又诡异灵动的天魔劲气,在此毫无花俏的拼斗中竟占不到丝毫上风,反被对方仗着一股阴森郁郁的古怪魔气不住腐蚀消解。

    **一声,祝玉妍玲珑娇躯翻转,头下脚上的骤然下冲,玉手抚着飘带飞速下滑,源源不断的灌注天魔劲气继续拼斗的同时,亦将多余部分收回绣内。

    眨眼间已至石之轩上方半丈处,她纤纤玉手倏地探出,印向石之轩头顶。

    将左手捏着的飘带末端向上狠狠一掷,使之如裹重石般反砸向祝玉妍袭来的玉手,石之轩又阴测测道:“黄毛丫头真不知羞!

    难道你师公没告诉过你,男人的头不能随便摸,要负责任哩!”

    说着左手疾速上探,竟紧追着飘带末端,以毫厘之差先后印上祝玉妍的玉手。

    “蓬!”

    劲气交击。

    气浪爆散,篝火如遭无形重压,火苗骤然趴伏,险些熄灭。

    祝玉妍**着借力飘退到侧方六丈外,脸色变幻不定,显是体会到双方的功力差距,即使她仍有各种天魔秘技未曾使出,可在对方如此深湛的内外功造诣下,何种奇技银巧都属枉然。

    石之轩犹自盘坐不动,气定神闲。

    暗忖:此女该是祝玉妍了……可惜年纪太轻,交手经验亦不算老辣,仅十五层的天魔功可不够看哩!

    举着火把的百余骑士从前方徐徐逼近,五个身影跃出阵型,如箭矢般抢先疾掠过来,在五六丈外站定。

    为首者亦是一面覆重纱的女子,但笼在宫纱下的娇躯婀娜修长,凸凹有致,不经意间便散发着浓浓的成熟风韵,仅是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这该是祝玉妍的师尊了,不愧是老牌儿宗师……感应到对方看似柔弱的娇躯内隐藏着的幽深魔气,石之轩暗叹一声,不用转头打量,亦知左右及后方都远远的围着数十精锐骑士。

    至于为首女子身旁跟着的娄昭及另外两女一男,石之轩扫视一眼便罢,并不放在心上。

    然而他仍旧盘膝安坐,这种肆无忌惮,目无余子的张狂姿态,却让当面的数人不约而同的暗暗恼怒。

    为首女子道:“看你的样子,是在等人?”声音毫无苍老,反而悦耳动听,暗涵柔媚。

    石之轩不客气的阴测测道:“可惜等的不是你!”

    女子不由眉头微蹙,其身旁的娄昭怒斥道:“小辈,即便张僧繇在此,也不敢跟敝派宗主如此说话!”

    “手下败犬,何敢再吠?”石之轩不屑冷哼,不等对方大怒又不耐烦的道:“别用辈分来压老子,圣门不兴这调调儿!”

    娄昭脸色一滞,圣门向来强者为尊,只看实力,刺杀高洋之时二人间的交手虽然短暂,可他也明白自己非是面前这小辈的对手。

    女子忽然扑哧一笑,妩媚道:“你等的不是妾身,难道还是别人么?”

    娄昭一挥手,后方三十丈外的骑兵阵型中奔出一骑,来到娄昭身后,马背上没有骑士,唯独横放着一个双手反剪且捆着牛筋的汉子,看身形不是岳山又是何人?

    石之轩随意瞥了一眼,无动于衷道:“原来你们抓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呐!

    不过,让你们失望了,这人虽然几次三番跪求本阁主将他收归麾下,可本阁主何等英明神武,又怎会看不出他精干其外,愚鲁其内的本质,早已严词拒绝!

    啧啧,你们傻啦吧唧的抓了个跟本阁主毫无关系的人,就以为本阁主会投鼠忌器?”

    女子诸人眼神一阵闪烁,似乎将信将疑,而横在马背上不能动弹的岳山,可就气得脸都黑了:你娘……老子什么时候跪求你收录了!

    祝玉妍咯咯一笑,奇道:“如此这位补天阁的师兄不妨说说,你到底等的是谁?”

    石之轩扭头在她初现玲珑曲线的娇躯上下打量了一眼,阴森诡秘的眼神直盯得她极不舒服,才阴测测一笑。

    “若是你再练个十年天魔功,倒是可能让本人等个一时半会儿,可如今尚不够资格。

    我原本以为,那人是你师尊的老相好,才会在我出城后一直跟着我,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

    正前方的女子及娄昭五人面面相觑,难道附近还真有人在潜伏窥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三章 贵精不贵多

    女子皱眉运转魔功,感应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娄昭不由怒斥道:“小辈莫要再装神弄鬼,危言耸听!”

    石之轩转过头来嗤笑道:“本尊堂堂补天传人,难道连是否有人跟踪都分辨不出来?”顿了顿,又不赖烦的道:“算了,跟你们这些土包子多说无益!

    说吧,你们找本阁主什么事,没事就不要浪费本阁主的时间!”

    女子暗呼麻烦,对方明显有恃无恐,所作所为着着出乎自己等人所料,此时欲要激怒自己等人,无非是想打完散场……

    抬手止住怒不可遏就要出手的娄昭,女子笑意盈盈的道:“贤侄与张僧繇是何关系?花间派不是死抓着补天阁的那卷【天魔策】不放么?又怎会让贤侄继承补天阁这一支?”

    石之轩沉声道:“这本无关紧要,告诉诸位也无妨。

    老张头觉得融合花间武学与补天武学之举任重而道远,为事半功倍计,遂决定从此改为每代招收两个弟子,一人主修花间武功,兼修补天武功,另一人主修补天武功,兼修花间武功。

    本人便主修补天阁武功,因而继承补天阁道统,恰逢近来神功初成,开始践行补天之道,高洋正是本阁主第一个猎物!

    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慎搅了贵派的之事,只能说不知者不怪了!”

    祝玉妍眉头一挑,追问道:“那主修花间武学的人哩?”

    石之轩呵呵一声,并不作答。

    女子娇斥道:“玉妍,花间传人向来隐秘,将来能否发现其身份,该看你自己的本事……”说着紧盯着石之轩的恶鬼面具,貌似不经意道:“贤侄带着面罩不难受么?

    此处都是圣门中人,贤侄何必委屈自己的英俊面庞,取下面罩谈话,岂非更有诚意!”

    石之轩幽幽道:“我本也不想戴上这丑面具,可老张头警告过我。戴面具防的不是外人,正是圣门自己人!”

    祝玉妍听他坦白如斯,不由翻了翻白眼。

    女子娇嗔道:“贤侄莫要哄我,张僧繇绝不会说这种话……莫不是贤侄自己信不过我阴癸派?”

    石之轩淡淡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缘起则聚,缘尽则散……谈信任,多伤感情啊!”

    女子心头暗骂,嘴上却仍微笑殷殷。“贤侄少年英雄,想来胸怀大志,既知敝派主政北齐,何不与敝派竭诚合作哩?”

    石之轩明知故问道:“听大婶这意思,是要率领阴癸派投入我补天阁麾下?”

    看也不看面前几人要吃人的眼神,他自顾自继续道:“不过,本阁主用人向来贵精不贵多,阴癸派所部良莠不齐,若诚心加入我派,尚需细细甄选!”

    娄昭怒极反笑。阴阳怪气的道:“却不知阁主要如何甄选?”

    石之轩似是听不出他在说反话,一本正经的答道:“好办,你们挨个跟岳山单打独斗,打赢的加入本阁,打输的自己跟岳山一块儿滚蛋!”

    娄昭戟指怒目,“小子狂妄!”

    女子亦冷冷道:“贤侄很会说笑……”

    “呀……”石之轩故作惊讶道:“难道大婶另有良策?

    可惜本阁主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不容更易,大婶若想走后门,恐怕不行!”

    女子听他一口一个大婶,给膈应的不轻。终于失去耐心,勾魂摄魄的艳眸亮起蓝澄澄的奇异光芒,予人难言的心悸之感,“贤侄搅了本派的好事。莫非想如此轻轻揭过?”

    石之轩阴测测声音再起,“早直说不就完了,非要绕来绕去,想来是大婶做久了太后,装模作样的坏习惯没改过来。

    单挑还是群殴,划下道儿来。本阁主一概奉陪!”

    女子不由皱眉,尽管知道这后辈不好对付,却未想到他如此油盐不进,若是自己亲自出手,以大欺小,即使拿下他,也不能使他诚心归附,若是由玉妍出手,却明显不是他的对手……

    石之轩嗤笑道:“大婶想好了怎么解决没有,没想好可以回去慢慢想。”

    娄昭瞧着师姐骑虎难下,当即冷冷道:“小子,本派主政北齐,率领圣门一统天下,指日可待,宗主对你另眼相看,邀你共谋大业,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

    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石之轩不屑道:“你愿意给人当狗,不代表别人都跟你一样下*贱!

    本阁主要是你,早就干掉这大婶,自己做阴癸派宗主了,瞧你一大把年纪还看人脸色做人的熊样儿,真真侮辱了圣门弟子的身份!”

    “小子找死!”娄昭大喝一声,跃身逼近,挥拳攻出,同时出手的,还有阴癸派宗主身旁的另外一男两女,均为阴癸派老一辈高手。

    石之轩阴测测道:“难怪还敢挑衅本阁主,原来是拉同伙壮胆……”嘲讽不断,这才不慌不忙的拔剑在手,出招迎击。

    “叮叮叮……蓬蓬蓬……”

    各种交击声密如疾雨,劲气横空。

    此处真正让石之轩忌惮的唯有阴癸派宗主,或许还有那个遥遥窥测自己的神秘人,可那神秘人绝不会下作到来偷袭自己,暂且可以忽略。

    至于扑过来的这四个阴癸派长老一级人物,石之轩一眼就看出他们不过是靠着年纪堆积起来的浑厚魔功罢了,算不得什么出色人物。

    因而石之轩根本没有施展什么惑人耳目的剑光剑气,只在九韶定音剑上蓄足阴森劲气,凭着截剑道的非凡招法造诣,与四人以快打快。

    身影腾挪诡秘莫测,他犹如鬼魅般似实还虚的在四人围攻下穿梭自如,剑随身走,快似惊雷,每出一剑,都依照精微感应,直袭四人精气神的薄弱之处,令四人屡屡后招难继,惊怒不已。

    石之轩仍有余裕,嘲讽全开道:“白日本阁主只顾着杀高洋。没空教训你,你就该有自知之明,此时还来找揍,是皮痒痒么?

    待本阁主慢慢调教你……”

    祝玉妍看他剑术如此无迹可寻。却又偏偏无孔不入,以一敌四,反倒杀得四人险象环生,不由美目连闪,跃跃欲试。

    而阴癸派主却脸色难看。这小子毕竟是圣门晚辈,又不能当真就此杀了他,这般打烂架根本毫无意义,还以多欺少,打输了更丢人。

    “嗤!”

    一剑挑中娄昭的侧肋,令其闷哼着跌退。石之轩嘿然道:“你们应该感谢本阁主手下留情,没给高洋再补一剑,才让他有机会跟贵宗主母子情深,依依惜别呐!”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娄昭及阴癸派主更不禁愤懑填膺。

    眼看四个属下被杀得左支右绌。剑痕累累,而对付分明尚未拿出真本事,阴癸派主冷冷喝道:“一群废物,退下!”

    娄昭等满脸狠厉不甘的飘退圈外,心下却暗暗松了口气,相互间打量了下伤势,每人至少挨了三五剑,固然均为皮肉伤,可也着实心惊胆颤。

    不得不承认对方乃是跟自家宗主那一层次的霸主级高手。

    阴癸派主面纱上的美眸再次亮起蓝澄澄的奇异光芒,晶莹胜玉的皮肤亦泛起难以形容的淡淡光泽。分明已将【天魔大*法】运转到了巅峰状态。

    幽幽一叹道:“小辈如此目中无人,本尊若不给你一个教训,岂非让圣门同道小觑我阴癸派!”

    石之轩浑身阴森剑气无限升腾,犹如幽冥阴火般缭绕摇曳。阴冷诡异中反予人难以言喻的自然美感。

    就似将九幽地狱的美好事物搬来了人间,仍孤芳自赏般洋溢着与人间格格不入的另类精彩。

    “请恕本阁主眼拙,刚刚没看出大婶风韵犹存,请问大婶芳名,是否婚配啊?”

    “咯咯咯……”阴癸派主不怒反笑,“妾身以前的名字不提也罢。如今就叫娄昭君,小家伙可要记好喽!”说着娇美身影一闪而逝。

    最后一个“喽”字尾音一出,石之轩只觉耳鼓巨震,即使凭他的肉身宝体之强韧,仍不免生出隐隐的针刺之感,若是换了一般先天高手,恐怕早被坏了听觉。

    纵然如此,石之轩亦不禁感慨,【天魔大*法】不愧是【天魔策】中仅次于【道心种魔大*法】的精华部分,这‘天魔音’比他草创的【黑天大*法】中的音攻之法要高明至少一筹。

    下一瞬,狂风席卷般的劲气场穆然降临,压得石之轩衣袂紧贴,眼皮难开,唯有纯凭着道胎感应,倏地一剑斜刺右侧,蓄势已久的高密度阴森剑劲狂吐。

    “蓬!”

    劲气交击。

    剑刃刺在铁板上的感觉传递回来,石之轩却知那是对方灌满天魔劲气的水云袖,毫不气馁借力旋身,一剑横扫正前方。

    “蓬!”

    这次是石之轩抢先一步,以攻对攻,封住对方攻势,令得对方不由惊“咦!”一声。

    没能继续见识到天魔秘技,石之轩暗暗不满,嘲讽再开:“若是大婶技止此耳,请恕本阁主不屑奉陪!”

    话落**入耳,却化作呼呼风暴的狂啸声。

    风啸像浪潮般扩大开去,刹那间整个天地尽是狂风怒号的可怕声音。

    偏是道胎感应中四周宁静如昔,就连一旁的篝火亦仍静静燃烧,让石之轩知道定这是娄昭君全力施展的天魔音。

    惊涛裂岸,汹涌澎湃的巨大浪潮声似一堵堵犹如实质的高墙,一次又一次的倾轧而至。

    石之轩不由生出置身于冲天海啸下的可怕感觉,遍体清凉却又如承受亿万吨重压,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生出难以抑制的后退摔倒倾向。

    若是仅凭火候未足的道胎,石之轩此刻恐怕只能勉强保持平衡,然而拥有返虚道心,却让他身负远超寻常高手的强大而微妙的感应,足可窥得天魔音的几分奥秘。

    又一堵冲天海浪狂拍而下,石之轩阴测测一笑:“真真假假……大婶此招过时哩!”

    完全忽视了视听感官,纯凭危机感应,身形倏地上跃,蓄满阴森劲气的九韶定音剑竟被其双手高举过头顶,狠狠劈下。

    漫天肆虐的魔音骤然消逝。

    “蓬!”

    劲气交击,巨响震耳。

    石之轩身形剧震,不由自主的向后抛飞,同时亦隐约听到对方的轻微闷哼,显然她也没讨到便宜。

    身在半空,石之轩就运功将入侵的至寒至毒的天魔劲气派出体外,不用睁眼,便知一溜雪白飘带无声无息间袭至身前,当即挥剑斜斩。(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四章 软硬兼施

    飘带在前行中迎风摆柳般轻灵摇曳,变换着各种玄妙轨迹,每一着都隐隐针对石之轩的剑招变化,深谙避实击虚之奇。

    即使石之轩的剑术早臻至信手拈来,皆为无迹可寻之妙着的空灵通玄境界,亦不禁为对方所展现的精湛武技暗暗赞叹。

    若非对方的【天魔大*法】止步于第十六层巅峰,终究有所极限,否则凭着数十年的深厚魔功及如此深湛无伦的武技,恐怕足可无限接近大宗师一级。

    “大婶好手段!”

    哈哈一笑,石之轩手腕震颤,宝刃于交手来首次幻出重重叠叠、虚虚实实的剑影,瞬息间将剑刃真身隐藏在数十后着之中,令对方再也难以窥得根底。

    **一声,娄昭君手中横空五丈的飘带倏地一缩,竟出人意料的再次拉开双方兵刃的距离。

    下一瞬,飘带又闪电扭曲前窜,如雪白灵蛇般幻出重重飘影,罩向石之轩虚实难辨的剑招。

    “蓬蓬……”

    剑刃与缎带瞬息间交击三十余次,反震之力愈叠愈强,二人再维持不住凌空身形,各自倒翻着斛斗跌落。

    石之轩将初成的【黑天大*法】运转至极限,阴森真气周行全身,将体内侵入的天魔劲气迅速消解殆尽,并从双脚涌泉**源源不断的吸纳天地精气,炼化补充为先天真气。

    甫一落地,石之轩便身化魅影,犹如一缕虚实难辨的淡淡黑烟,瞬息间掠过十余丈空间,人剑合一的向着娄昭君施以雷霆一击,慑人魔威笼罩四野。

    剑锋破空偏又无声无息,更无丝毫劲气杀意外溢,精奇诡异之极。

    此着一出,同样飞身扑击的当事人娄昭君固然面色凝重,将毕生所修天魔功催至无可再催的极限状态,就连场外旁观的阴癸派诸人。亦不免面露惊骇。

    实未料到这自称补天阁主的鬼鬼祟祟的家伙,竟已登入上乘剑道门径,若是过些年功力更胜之后,必可成为威震中外的一代剑魔。甚或角逐囊获天下第一剑亦并非没有可能!

    面对这凝聚了至精至纯之精气神,直指武道大巧若拙的绚烂一剑,娄昭君深感任何刻意施展,落于痕迹的天魔秘技都属枉然。

    唯有以毕生魔功修为同样提聚无穷精气神化为的一击,始有十分把握抵挡。

    排山倒海的天魔劲气澎湃旋转。周遭两丈空间骤然凹陷,空气似是给一下子抽干了,像变成个无底的深洞。

    深洞底心倏地无中生有,探出一只纤纤玉手,泛着诡异光泽的青葱玉指徐徐点向袭至的剑尖。

    旁观的祝玉妍美眸一亮,只觉师尊此招已将天魔气、天魔墙完美结合唯一,最妙的是,此着毫无斧凿痕迹,一切顺乎气机牵引,因敌制宜。于有意无意间自然而发。

    宝刃在迫近娄昭君周身两丈之内后,石之轩只觉积聚在剑内的无穷精气神竟似受到诡秘无形的强大吸摄之力,不由自主的开始松懈逸散。

    即使他及时融入更多心力来聚敛精气神,可惜本是无懈可击的剑势再非圆润无暇!

    暗暗喝彩之余,石之轩前纵的身形于不可能间疾旋起来,人剑合一如钻头般狠狠攒刺,浑身缭绕的阴森剑气与娄昭君的天魔气场不断摩挲交击,呲呲不绝。

    剑势再不受影响,霎时重复圆润,流转着淡黑光晕的宝刃恰恰刺中娄昭君的葱白玉指。

    “蓬!”

    劲气交击的激响炸开。二人触电般浑身剧震,脸上分别闪过青、黑之色,同时向后跌飞。

    身在半空,石之轩倏地翻个斛斗。身化轻烟,一个灵巧转折,轻飘飘落地,抬眼望去,十多丈外的娄昭君也优雅立定,美眸同样瞧了过来。

    二人视线相交。各自意味莫名。

    没人比二人自己更清楚,此时看似各自悠然无恙,实则在刚刚那一次毫无花俏的全力交锋,二人均已受了不轻的内伤。

    这是此世第一次受创,石之轩不仅没有愤懑,反倒暗暗生出久违之感,如今他受限于身体发育,玄功尚未大成,仍有受创之虞。

    而一旦数年后他重新晋入返虚层次,势将比前世更为强悍无伦,即使大宗师一级的盖代高手再想伤他亦颇为不易。

    当然最让他窃喜的是,通过这场交手,他已摸清了天魔气、天魔音、天魔墙的几分奥秘,之后加以细细推演借鉴,足可将【黑天大*法】推升至六七成。

    娄昭君面纱下的朱唇轻启,“贤侄高明如斯,让本尊很是吃惊哩!”

    石之轩反倒不客气道:“可惜大婶已是昨日黄花,于天魔功再无更进一步之机,今后本阁主神功大成,若要找人试招,只能另觅别派高人啦!”

    娄昭君丝毫没有被小觑的怒色,反而巧笑嫣然道:“那可未必!”顿了顿,又道:“本尊虽不知为何你年纪明明不大,竟可通达如此造诣,然而武功到了这一步,越往后越难以更进一步。”

    说着转向祝玉妍,继续道:“玉妍乃我生平所见最有潜力的后辈,如今受限于年龄,或许功力不足,可将来必然可以将本派【天魔大*法】练至十七层以上,跻身当世绝顶高手之林,够资格做任何人的对手!”

    在悄然运功疗伤之余,石之轩自然不介意跟美女悠然打屁。

    不可置否的道:“本阁主自创的【黑天大*法】一旦大成,若贵派没有天魔十八层的人物,恐仍非本阁主对手,届时主宰圣门者只能是我补天阁,而再非名过其实的阴癸派!

    非是本人小觑玉妍师妹,而是贵派执掌【天魔大*法】如此多年,竟从未有人练成天魔十八层圆满,分明是贵派的练功思路有问题。

    玉妍师妹一日不能解决此事,便一日未够资格与本人在武道上争一时之长短!”

    祝玉妍年轻气盛,又向来极得师尊看重,原本颇有傲气,然而刚刚见识了对方可与自家师尊争锋相对的强横手段,再不敢小觑对方,此时闻得此言,不由暗暗深思下去。

    娄昭君瞧得此幕,心头暗暗叹息,知晓玉妍不仅在武道上慢了对方一拍,就连智慧上也被对方撼动,于芳心内留下深刻印象。

    尽管她也明白,对方所言阴癸派修炼【天魔大*法】思路误入歧途一事并非全无可能,仅此已被对方动摇了对自身所修天魔功的信心,一旦今后玉妍藉由此言之助成就了天魔功十八层,就更会生出此人洞彻魔道真髓的想法,仍不免在面对此人时信心不足……

    忽而娄昭君扑哧一笑,看着石之轩饶有诚意的提醒道:“贤侄固然武功拔尖,然而圣门大业绝非一个无敌高手单枪匹马所能轻易成就!

    不知贤侄是否考虑过,你身为补天阁的刺客,连真面目都不容随意显露,更休提经营一方基业,招揽部属,不论你刺杀的霸主再多,亦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反之我阴癸派基业有成,人才众多,唯独缺少贤侄你这般出类拔萃的高手……

    如此你我两派可谓天生互补,一旦倾心结盟,岂非珠联璧合,相辅相成?”

    石之轩颔首道:“宗主此言甚是!

    然而本阁主终究人单力孤,一旦与贵派联合行动,所得成果必然尽数落入贵派掌中。

    若是贵派做黑账克扣工钱,本阁主到头来仍不免一无所得,只是所做嫁衣裳的得主换了贵派罢了!

    于本阁主同样无甚大益!”

    娄昭君咯咯一笑,“说到底贤侄仍是信不过本派,却不知本派要如何做,才能让贤侄信得过?”

    石之轩亦哈哈一笑,沉声道:“只消将贵派包括【天魔大*法】在内的【天魔策】借本阁主一饱眼福,本阁主携补天阁投入阴癸派又有何妨?”

    娄昭君眉眼的微笑霎时凝滞,沉吟片刻,终是轻摇臻首,“门规所限,恐怕要让贤侄失望了。

    看来我派与贤侄终究有缘无分哩!”

    旁观的娄昭与自家师姐搭档多年,立时心领神会,踏前一步道:“我派确实极有诚意与阁主携手合作,阁主可否换个条件?”

    “啊哈哈!”石之轩洒然一笑,“舍【天魔策】之外,贵派尚有何物能得本阁主青睐?”

    娄昭冷冷道:“阁主莫不是忘了自己白日做了什么?

    如今阁主的项上人头已成北齐数十万大军欲得之而后快的泼天大功,若无我派相助,阁主自以为有命生离北齐国境?”

    石之轩无动于衷,淡淡道:“本座堂堂补天阁主,若是刺杀功成后没把握安然脱身,岂非甫一出道,就砸了补天阁的招牌?”

    娄昭神色一哂,“阁主到底年轻气盛,不知千军万马的厉害,切莫因一念之差,反误了卿卿性命!”说着视线向着石之轩左、右及背后分别枕戈待旦的数十骑兵示意一下。

    石之轩不耐烦道:“行了……软硬兼施的小把戏本阁主五岁就不玩了。

    贵派要是没有其它花样,请恕本阁主不奉陪了!”

    “你!”娄昭一怒。(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五章 歃血宝剑

    石之轩当然知道对方是掐准自己受了不轻的内伤,在这一望无际的荒原被猎鹰盯上,兼之两三百精锐骑兵奋力追杀,基本上不可能生离此地,更何况千军万马?

    可他们却不知,石之轩拳术几近大成,体质之坚韧非比寻常,恢复力更是无人能比,刚刚所受内伤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般严重,经这片刻运功疗养,早已无甚大碍。

    而且,石之轩三世为人,如何不知那些朝廷官将的尿性,值此旧皇已去,新帝登基,改朝换代的敏感时期,没人敢冒涉嫌谋反的大不违而大肆调动军队。

    争权夺利才是关键,搜捕刺客纯粹是出力不讨好……

    娄昭拿着这些小计俩威胁他,除了让他冷嘲热讽的鄙视一下外,根本毫无作用。

    甚至石之轩还暗暗腹诽:若非被那个神秘人盯上,老子现在还在城内大摇大摆乱晃哩,就算多给你一双眼睛,你也不知老子就是那个刺客!

    娄昭君咯咯一笑,“贤侄好自为之!”说着身形优雅后飘,一片云般远去,刹那间就回到百余骑兵的阵型之中,那疑似阴癸派长老的一男两女紧随而去。

    祝玉妍美眸深深瞧了石之轩一眼,柔声道:“下次见面,玉妍再向师兄请教!”飘然去了。

    娄昭最后离去,忽的回头阴冷一笑,饶有深意道:“只盼阁主等会儿不要后悔!”

    石之轩晒然不屑。

    出人意料的是,阴癸派诸人竟留下了岳山及驮着他的那匹健马。

    石之轩眸中闪过若有所思之色,飘身过去,挥剑斩断岳山双手上缚着的牛筋,顺势剑身拍在其背上,透入一股精纯真气。为其解开**道。

    忽然石之轩抽了抽鼻子,不动声色的在马儿头脸上闻了闻,才转向岳山冷冷道:“金玉良言……滚得越远越好!”

    岳山溜下马背。怒不可遏道:“先把的秘籍给我!”眼神似欲喷出无穷刀片,将这狗屁补天阁主千刀万剐。

    石之轩阴测测道:“怕你有命拿。没命走!”

    骑兵奔行的蹄声轰隆响彻,岳山转头瞧着阴癸派诸人离开方向,百余骑杀气腾腾的精锐骑兵结阵疾冲而来,为首者竟是白日跟在高洋身边的中领军张亮,不由暗暗心惊。

    张亮护卫皇帝不力,此时理该入狱处死,家人尽数贬为奴隶,却偏偏出现在此处……

    思及刚刚娄昭离开时的话语。岳山倒吸一口凉气,始才明白此乃阴癸派诸人不好自己动手围杀圣门同道,便祭出这借刀杀人之计,且官兵杀刺客,天经地义!

    若说现在谁最恨这成功刺死高洋的补天阁主,非张亮莫属!

    此举分明是阴癸派诸人考虑到仅凭两三百精锐骑兵而没有高手将领,终究很难拦住这补天阁主,既有张亮这久经战阵的一流顶尖高手戴罪等死,恰好废物利用。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只消“太后”亲口向张亮许下将功折罪亦或赦免家人的条件。不怕张亮不拼死卖命……

    眼看众骑兵逼近了百丈之内,岳山再顾不得什么秘籍不秘籍了,当即翻身上马reads;草根医生的升迁:医道仕途。冷喝道:“马儿归我,秘籍的事,咱们下次再好好算算……”说着拍马从侧方开溜。

    石之轩无动于衷,抬袖拂拭着九韶定音剑,喃喃自语道:“过了今晚,你就唤作‘歃血’了!”

    抬眼瞅了瞅岳山快马加鞭的背影,他面具下的嘴角翘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轻轻嘀咕道:“阴癸派白送的马你也敢骑?……蠢货!”

    此刻除了正前方的百余骑在张亮的率领下结阵杀来,左、右、后三方各数十骑却仍枕戈待旦。该是在封死他逃走的路线。

    见得岳山从右后方的空隙间逃逸,右、后两方各分出十余骑前去追杀……

    “嗖!”

    破空厉啸骤起。一点黑芒携着慑人杀气,眨眼间迫近。

    石之轩掣剑轻撩。“叮”的一声拨开迎面射来的劲箭,时机、角度均采取最省力的方式,拿捏的恰到好处。

    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他也知箭矢的来源,视线不经意间掠过斜前方的夜空,感觉到那两只仍旧徘徊不去的生命波动,不由冷哼一声。

    “轰轰轰……”骑兵阵型迫近三十丈内。

    “嗖、嗖、嗖、嗖、嗖!”

    一连五支连珠箭疾射而至,隐隐封死了石之轩的所有闪避路线。张亮以这手出神入化的弓马之术告诉众人,他不愧是身经百战的宿将。

    惜乎护驾失利,今后再无纵横沙场之机,愤懑之情无以复加!

    石之轩本是怡然静立的身形倏地一闪,鬼魅般左右飘忽不定,五支箭矢只分别射中他的一抹儿残影。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唰……咻咻咻……”

    齐刷刷的弓弦激荡,密如阵雨的近百只劲箭倾泻而来。

    石之轩身化淡黑流萤,竟毫不犹豫的主动前冲,就像自寻死路般撞入箭雨之中,让紧随箭雨的众骑兵大为吃惊。

    然而除了拔刀蓄势,锐利眼神紧紧锁死石之轩的张亮,其余骑兵并未看出,石之轩正以某种玄妙无方的步伐不断调整身形,窥准了箭雨最稀疏、最薄弱的一处悍然破入,挥剑格挡。

    “叮叮叮……”

    一连斩飞十三支劲矢,石之轩身形倏地加快三分,没等众骑兵再次张弓搭箭,便掠近十丈之内,再次一个闪烁,斜刺里冲天跃起,人剑合一的电射骑兵阵最前方的张亮……

    针对一个身法出神入化的高手,军阵万箭齐发,最多只有百支箭矢有可能真正射中对方,而百余骑兵的齐射,很可能仅有不到十支箭矢射中,即使这种骑兵精锐,亦只能多上三两支。

    凭着数十年征战生涯的战斗素养,张亮此刻本能般保持着几近人马如一的疾速前冲之中,冷眼盯着箭矢般袭向自己的凌厉一剑,直到迫近两丈之内,他才闪电般拔刀作势。

    “杀啊!”百余骑兵声嘶力竭,气势如虹。

    石之轩维持着凌空身剑合一状态骤然一旋,手腕微颤。

    “吟……”

    重重叠叠如龙吟虎吼般的剑啸一刹那间由微不可察扩大至铺天盖地,将骑士们的呐喊声、马蹄奔腾声尽数覆盖,阴森剑气随之浪潮般席卷张亮周遭reads;星月猎人。

    怎么可能……张亮惊骇欲绝,但觉浑身犹如无数小刀反复切割攒刺,眼皮根本难以睁开。

    耳中尽是风雨交加之声,使他犹如置身狂风暴雨核心的可怕感觉,遍体生寒,身形不稳,且再也感受不到身下疾驰的马儿,再三勉强凝聚意志,仍难以恢复清醒。

    闪烁黑晕的剑刃迫近丈许,除了张亮之外,阵型前三排的*个骑士毫无征兆的仰跌抛飞,半空中尽皆七窍流血,竟是被无形剑气隔空震毙。

    空马仍在奔腾,骑士阵型却凹进去一片。

    真正面对面的与这神秘刺客交手,张亮才猛然醒悟:即使自己尽量高估此人,事到临头,始知仍是低估……

    刺痛骤然降临!

    张亮戴着钢盔的头颅冲天而起,血雾纷飞。

    石之轩凌空一个斛斗,双脚踢出漫天腿影,携着森寒劲气,重重扫卷在后方十余骑的身上,使他们惨呼着坠马。

    而借着反震力道,石之轩鬼魅般往前飘掠,精巧的避开侧面袭来的三五把兵刃,竟再次追上张亮的骏马,左臂扫开张亮的无头尸身,雀占鸠巢的落于马背,御马疾驰。

    漆黑宝刃左劈右斩,如风如电,血花迸溅,美轮美奂,数息间周遭又有近十骑跌落马下……

    “站住……站住……咻!”

    岳山听风辨位,在马背上倏地一侧身,避开后方袭来的一支劲箭。

    二十余骑呼喝着紧追不懈,时不时放支冷箭。

    岳山一再快马加鞭,却不知晓,马儿口鼻间渐渐溢出黑红血丝,随风洒落,而马儿后股,亦泄出黑血,染湿了马尾……

    “呜咻咻……”

    马儿骤然一声惨呼,无力的向前栽倒。

    猝不及防之下,岳山同样一头栽下,砰的撞在荒野草地,翻滚出三丈开外,跌得七荤八素,浑身散了架般剧痛,刚刚站起身来,便听得“咻咻……”劲矢迫近,不禁脸色狂变……

    石之轩浑身浴血,挥剑拍在马股,催马疾驰兜圈,身后留下百余具残尸及无主的马儿,更后方还有近两百骑士疯狂追赶。

    宝剑斜斜垂在马腹一侧,最后一滴鲜血从剑尖垂落,剑刃通体泛着淡淡的诡异红芒,随着马儿疾驰而破开呼呼冬风,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凄厉异响,令人毛骨悚然。

    回头看了眼仍在百丈开外的两百追兵,石之轩抖手将‘歃血’宝剑插在马鞍上的刀鞘内,取出马腹悬挂的本属于张亮的角弓。

    这弓固然比不上寇仲、徐子陵的灭日亡月那等两百石的超级神弓,可也是张亮特意收藏的上乘宝弓,约有五十石劲道。

    马儿疾驰之中,石之轩倏地撩起两支箭矢,弓开满月,凭着道胎的微妙感应,瞬间锁定斜上方百丈夜空的那两个生命波动。

    下一瞬,弓弦炸响,箭矢激啸,闪电般破空而上。

    “唳……唳……”

    两声凄厉鹰啼几乎同时响起,石之轩感受着因激烈杀戮而蠢蠢欲动的剑心,不由满意一笑,调转马头,向着漳河而去。

    水遁,正是高手们百试不爽的开溜手段。(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佳人和贼(明日补上)

    天光放亮,晨雾弥漫。

    “轰……哗……”

    河面毫无征兆的炸开,一道黑影携着稀稀拉拉的河水投向岸边。

    不知何时,岸边三丈外一块巨石上亦多了一道身影。

    此人长相清奇特异,脸盆宽而长,高广的额角和上兜的下巴令人有雄伟的观感。他的眼耳口鼻均有一种用花岗岩雕凿出来的浑厚味道,修长的眼睛带着嘲弄的笑意,既使人感到他玩世不恭的本性,又兼有看不起天下众生的骄傲自负。

    长身静立巨石一端,自有一股睥睨天下、舍我其谁的姿态,兼之他宽肩厚胛,****凸起的线条撑挺了他紧身贴体的黑色劲服,脸容和体型相衬俊拔,更使人感到他另有种带点邪异、与别不同的气质。

    石之轩一边运功蒸干衣物,一边取下恶鬼面具,揣进怀里,肆意展现着俊美无伦的本来面目。

    踱步来到巨石旁,石之轩看也不看巨石上多出的那个神秘男子,自顾自的在巨石另一端盘腿坐下。

    歃血魔剑横放一旁,明明刚从河水出来,却仍弥漫着难言的血腥味儿,剑锋油然而生森寒杀意。

    向雨田打量着剑身上的九个孔洞,眉头一挑道:“好好一柄清流名士之剑,却给你故意折腾成了这般阴霾**模样……啧啧!”

    说着转而看向石之轩清雅灵秀的面容,继续道:“总给人一种卿本佳人,奈何做贼的古怪感。”

    石之轩一边运转花间心法吸纳天地精气,恢复在河底长时间潜游所消耗的真元,亦以高速运行的精纯真气牢牢隐藏住神与气核心处的道胎。

    一边懒洋洋的道:“你不是佳人,又怎知佳人没有偶尔做贼的冲动?

    看你的样子,想必做过贼。该当知道并非所有的贼都愿意洗白白做佳人!”

    向雨田哑然失笑,“很久没见过你这般有趣的圣门后辈了!”

    石之轩嗤之以鼻,“很久没有见过你这么无聊的圣门古董了!”

    向雨田饶有兴致的问道:“你竟知晓我是谁?”

    石之轩不可置否道:“天下虽大。但在我潜行于深河之后,仍能紧锁我的精神。且追踪我一夜的神功秘法,想来除了传说中最擅精神造诣的‘魔种’,再无别法!”

    向雨田微笑摇头,“这可未必,道魔殊途同归,玄门高人亦有精擅精神异术者!”

    石之轩没好气道:“请不要将博学多才的花间派传人与阴癸派那些土包子混为一谈!

    道魔说是殊途同归,然而能够修炼到媲美魔种大成境界的玄门高人,全天下又有几个?”

    向雨田灿烂一笑。故作疑惑道:“你不是一口一个补天阁主,又怎会成了花间派传人?”

    石之轩撇撇嘴,“蒙面做贼的时候,当然是补天阁主,反之翩翩佳人的时候,当然是花间宗主了!”

    说着不耐烦道:“若你没有什么表示,请恕本少爷跟你代沟太大,没兴趣跟你浪费吐沫……”

    向雨田笑容一滞,“你想要我如何表示?”

    石之轩嘴角翘起一丝弧线,“据本宗祖师慕清流手札所载。前辈你最爱提携后辈……

    此次你劳心劳力跟了我半日加一夜,肯定是看中本人资质超绝,智慧过人。将来必会一统圣门,泽被苍生。

    因而准备将及圣帝舍利传予本人,助本人一飞冲天,成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千秋大业……

    好了,拿来吧!”

    话落不客气的伸出手去。

    向雨田失笑道:“种魔大*法和圣帝舍利向来都是由圣门最强者保管,只消你能打赢我,种魔大*法和圣帝舍利给你又何妨!”

    石之轩眸中倏地爆出湛湛精芒,浑身缭绕着朦胧劲气。倏而漆黑森寒,倏而清阳醇和。既如天道循环,阳极阴生。阴消阳复,生之尽是死,死之尽自生,周流六虚,循环无穷,却偏偏又予人如虚似幻,模模糊糊的诡异感觉……

    向雨田双眼微眯,强盛而精微的精神异力清楚的感应到,天地之气时而从石之轩头顶百会**灌入,从双足涌泉**散出,时而又反从其双足涌泉**涌入,从头顶溢出……

    生死顺逆,有意无意,自然而然,变幻无常!

    这就是花间和补天两道绝学融汇为一的不世奇功?……向雨田心头微动,暗暗赞叹:清流兄,你的心愿终在后辈身上实现了!

    石之轩倏地散去真气,恢复懒洋洋的样子,不屑道:“身为前辈,你竟趁我苦战连绵,长途跋涉之后才来觅战,还能更无耻一点么?

    难怪这么多年过去,你仍能稳居圣门第一人的宝座,原来是靠这种卑劣手段!”

    向雨田苦笑摇头,却知面前这后辈因没有必胜把握,再给他的避而不战找借口。好奇道:“你这功法叫什么名字?”

    “凭什么告诉你!”石之轩提剑起身,向着下游密林纵掠而去,“提醒前辈,本人不喜欢被糟老头子追,告辞!”

    向雨田眼神闪烁,心念电转,瞧着他就要消失在视线之内,忽而传音道:“你不想要种魔大*法了么?”

    石之轩身化魅影,以比离去时更快数倍的疾速飘回巨石上,沉声道:“这玩笑过了吧!”

    向雨田嘴角翘起,“本人还没丢份儿到戏耍后辈为乐!”

    石之轩目光灼灼的盯着他,问道:“说吧,有什么条件?……先说好,本人信不过你,且按照补天阁的规矩,若要我尽心办事,你得先付定金!”

    向雨田如何不清楚圣门中人不见兔子不撒鹰的脾性?……沉吟道:“此事对于你说难不难,说易不易,更是你花间派纵横家的老本行。

    不过,先要问你是否有一统天下,问鼎九五之心?”

    石之轩神色变了变,终是叹道:“若是别人问我。我定会答‘是’,且会理直气壮的搬出光大圣门的名分……

    然而实际上,我虽乐于见到天下一统。甚或亲身参与统一南北的伟大举措,却对做皇帝兴趣不大。”

    向雨田眼神幽幽。轻声道:“若是本人全力支持你争夺天下呢?”

    石之轩嗤之以鼻,“无事献殷勤,非尖即盗!”

    向雨田不以为意,又问道:“若是本人要你择一明主,倾力助其尽快统一南北呢?”

    石之轩眼神缩了缩,反问道:“明主是谁?”

    向雨田哈哈一笑,“这就要你自己从茫茫人海中慎重挑选了,观人查物。纵横捭阖,岂非正是你纵横家的拿手好戏?”

    石之轩一时摸不清他的真正心思,只得沉吟道:“侯景之乱致使南方元气大伤,纵然如今南方初定,叛乱仍此起彼伏,南陈军政不稳,盲目北伐必会后继乏力,徒劳无功。

    因而若要尽快统一南北,还需从北方政权着手,且最好是汉人君主。才能最大程度的减小汉人的反抗意志!

    北齐算是汉人政权,从身为汉人的本心来说,我该选择北齐为匡扶对象。可惜北齐本就汉胡各族矛盾重重,亟待解决,而今又多了阴癸派这群搅屎棍,党争内斗无可避免。

    为了彻底掌控北齐,阴癸派必会铲除能臣良将,拉拢及重用尖佞小人……

    值此大争之世,各国争霸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在阴癸派的祸害下。恐怕北齐将来下场堪忧!

    而北周在南北三国之中国土最大、国力最强,虽非汉人君主主政。却早已开始实行儒家**治国,重用汉人有才之士。吏治清明,国力日盛……”

    说着石之轩紧盯着向雨田,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花来,口中仍继续道:“只消北周换个汉人君主,那就一切水到渠成了!”

    向雨田嘴角含笑,毫无异样,“你看中哪个,便是哪个,只消天下大一统即可,究竟何人问鼎九五,与我无甚不同!”

    石之轩迟疑片刻,沉声道:“你既对大一统局势有所求,若不掌控人君,又如何在大一统之后达成目的?”

    向雨田并未直接回答,反而嘴唇开阖,聚音成束,往石之轩耳中送入一段疑似经文的密语。

    石之轩初时一愣,随即越听越震惊,动容之余,一边凝听,一边大致琢磨其中精义。

    片刻之后,向雨田倏地止住,饶有兴致的瞧着仍在沉思的石之轩,好一会儿后才问道:“如何?”

    石之轩脸色变了变,沉声道:“这是种魔大*法?”虽是反问,语气却极为肯定。

    原来刚刚向雨田所传,竟是如何藉由元神出窍的境界基础上培育魔种、借鼎播*种、控制鼎炉的秘诀,当然,仅是秘诀的开头部分罢了!

    即使如此,石之轩也能分辨出此乃不输于不输于上乘道胎的神妙法门,应该是传说中种魔大*法的第六篇“种他第六”。

    微微颔首,石之轩沉吟道:“不错,前辈既有如此手段,不论天下谁人登临九五,你都能让他乖乖听话。

    不过,我很好奇,前辈究竟想要什么,需要统一天下始能办到?”

    向雨田神秘一笑,“到了那一天,你终会知晓。”

    “也是!”石之轩貌似同意,不再追问,转而肃声道:“这笔生意本人接下了,不知前辈如何支付定金?”

    向雨田斩钉截铁道:“定不会让你这后辈吃亏就是!”

    顿了顿,又问道:“据你估算,可在多少年内促成南北一统?”

    石之轩微一皱眉,为难道:“前辈该当知晓,我纵横家行事不倚人多,只孤身一人,手段无非是因势利导,推波助澜,关键在于随机应变,见机行事……

    因而究竟可在多少年内促成南北一统,晚辈着实不敢夸下海口!”

    面对向雨田这般活了两百年的人精,兼之魔种通玄,能够感应别人心思的善恶虚实,任何花言巧语都属枉然。

    因此石之轩唯有冒着谈崩的风险,实事求是,直至本质。

    岂知向雨田闻言不怒反笑,“算你诚意拳拳,没在本人面前卖弄你纵横家巧舌如簧、指鹿为马的拿手绝技,否则本人反要换个合作对象。”

    石之轩似笑非笑道:“恐怕前辈在找到晚辈之前,已经跟别人有过类似的谈判,只是谈崩了而已!”

    向雨田摇头失笑,“不是谈崩了,而是还没开始谈,对方就很没诚意,根本谈不下去。

    人心诡诈,本人也无可奈何!”

    石之轩会心微笑道:“那位皇太后肯定先是把你捧上天,再假惺惺向你表示臣服,请你率领圣门混一域内,成就千秋不朽之功业,而在你拒绝之后,她又请求你支持她阴癸派吧!”

    向雨田无奈叹道:“猜得分毫不差,犹如亲见,所以本人提都没提此事,就对她敬而远之了!”

    石之轩啧啧道:“女人么,总是头发长,见识短,贪念大,心眼小,阴癸派的女人更是尽爱使些小手段,上不得台面,实不足与谋!”

    向雨田颔首道:“江山争霸,说来轻巧,实则局势变幻,奇诡莫测,入局者文采武功、势力人望、机缘运气固然重要,然而最不可缺少的,反是持之以恒的冷静心态!

    阴癸派那些女人,还没成事就目中无人了,岂不知入局早,先占优,却未必真能笑到最后!”

    石之轩奇道:“前辈似是颇有感触?”

    向雨田叹道:“前尘往事,不说也罢!”

    石之轩颔首道:“按规矩,前辈先付定金吧!”

    向雨田眉头一挑,不可置否的问道:“现有两个定金供你选择,一是圣帝舍利许你保管五年,二是传你种魔大*法的前六层……

    倒不知,你愿意要哪个?”

    石之轩毫不犹豫的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圣舍利终是外物,未必于我有用,本人当然更想要直至魔道最高奥义的种魔大*法!”

    向雨田不可置否,再次嘴唇开阖,以传音入密之法朗诵的前六篇秘诀,石之轩凝神细听,将之一字不漏的铭记于心。

    半日之后,石之轩盘坐巨石之上凝神沉思,感觉到道心蒙尘的异样彻底消失,不由眼神闪烁。

    经此近距离接触,他已肯定,向雨田在种魔大*法上的层次,确实仍处于类似返虚的境界,离着真正的破碎虚空还差了些许。(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种魔试探

    向雨田是个什么样的人?

    石之轩根本不用多想,就能得出答案——向雨田一如他的外表及气质,是个睥睨天下,玩世不恭,几不受任何世俗常理拘束的人。???`

    再联系其魔门‘邪帝’的身份,恐怕还要再加上自私自利、心思叵测的评语。

    仅止如此,已足够石之轩断定向雨田祈盼天下大一统,绝非为了什么悲天悯人,泽被苍生,而是为了一件其两百年仍未竟全功的谋划——破碎虚空。

    不错,在确定向雨田的境界仍处于返虚层次之后,石之轩就百分之百的肯定此点。

    至于天下大一统如何关乎向雨田的破碎关窍,石之轩隐隐间生出几个猜测,却都不能十分肯定,也就只能暂且深埋心底。

    从某种程度上说,石之轩觉得自己跟向雨田颇为相似,均为与燕飞、双龙这种天地气运所钟之猪脚截然不同的人。

    孙恩之所以义无反顾的穿越仙门而去,是因其千锤百炼的道境玄功及无有牵挂、无有畏惧的坚定信念!

    燕飞或许会乐观且糊里糊涂的就带着老婆破碎虚空而去,也不管到了那所谓的“仙界”有没有人抢他老婆,他有没有能力自保,没了天地气运所钟,他还会纵横如意么?

    鬼知道他那藉由在此界开仙门而爆威力的‘大三合’、‘小三合’,到了所谓的‘仙界’还有没有用!

    然而石之轩和向雨田则不同,在即将迈入另一陌生环境之前,两人都会千方百计的使自己更加强大,以使自己有足够的能力应付迈入陌生环境后突如其来的任何遭遇及险境。

    在二人看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仙门之后那所谓的“仙界”也绝不例外,只有燕飞那种被‘气运光环’栽培出来的一路顺风猪脚,才会相信“仙界”很纯洁!

    二人从不吝以最险恶的心思揣测任何陌生人及陌生环境,更不吝以最阴险的手段对付任何人及至达成目的。??`

    正因自己是这种人,石之轩才会对同是这种人的向雨田极具戒心。却又不能过多的将心念集中在琢磨向雨田之上,否则不论隔着多远,均有可能会被魔种尽化道心的向雨田感应察觉。

    这正是这类透彻天人境界的道魔高人最难缠的敌方,没见过面。只隐隐感受过气息,都可能被对方施以精神锁定,而一旦见过面,精神锁定的感应只会更强烈,更难以躲避。

    就像石之轩与她。前世的精神锁定,即使经轮回转世这天地伟力削弱了**成,仍能隐隐感应到对方的位置。

    若是今后再次见面,这种锁定立时会恢复十成,甚至因二人的境界有所提升而更胜前世,相隔千里而道心传音亦是等闲……

    与从前获得神功绝学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参悟借鉴不同,此次获得了【道心种魔大*法】的前六层,石之轩并未急着细细参悟。

    反而极力克制住着手参悟的强烈欲*望,及至确定向雨田远去之后,他才进入树林寻了根结实柔韧的树藤。将一块两百十来斤的大石头绑在身上,再次扑通跃入漳河,沉入水底。

    河底泥沙上,任由大石头将他牢牢固定,不会被涌动的暗流冲走,他才盘坐在泥沙之上,恢复了本源的【元始真法】,渐渐晋入玄之又玄的先天胎息之境。

    精气神混混融融,通灵透彻,与天地自然浑合无间。8小说w?`遁入至精至纯、至灵至真的无上状态。

    营魄抱一,能无离乎?专气致柔,能如婴儿乎?涤除玄览,能无疵乎?

    唯有在这种形神合一。无欲无求,清静而微的玄妙状态下,任何异种真气及精神,都难逃感应,并被他自身的精气神自然而然且无可抗拒的排斥驱逐或磨灭殆尽……

    害人之心暂且不提,防人之心绝不可无!

    面对向雨田魔种大成的种种不可思议的诡秘手段。石之轩又怎敢掉以轻心?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

    若是石之轩恢复返虚修为,精气神浩如渊海,自不会在乎向雨田凭着魔种以种种方式侵来的诡异精神力。

    亦或石之轩在面对向雨田之时无欲无求,精气神圆润无暇,无隙可循,即使他如今的修为相比向雨田差之甚远,也绝不会被向雨田的魔种异力无声无息的入侵而不自知。

    然而石之轩偏偏对向雨田有所求——【道心种魔大*法】及邪帝舍利。

    如此石之轩不仅无法保持不暇他求、身心圆润的状态,更会予向雨田有机会借着【道心种魔大*法】或邪帝舍利为魔*媒,在他不知不觉中对他施展隐秘的种魔之术!

    寻常邪极宗主修为有其极限,施展种魔之术的魔*媒多半是有形有质的物品。

    但修为臻至向雨田和庞斑这等境界,施展种魔之术的魔*媒已可换为更诡秘难测的无形无实之物,例如一篇经文或书画蕴含的意境,一段刻骨铭心的****,亦或一股无可磨灭的仇恨……

    数十里外的荒野里,向雨田身化流影,正在向邺城而去。

    蓦地他身形一顿,戛然而止,皱眉喃喃道:“气息这么快就消失得了无痕迹,且能将我藉由传授种魔诀灌输的魔种异力洗涤干净……

    不愧是成功融汇花间和补天两道绝学的圣门绝顶精英!”

    摇头笑了笑,他毫不在意的继续掠向邺城,似乎并不担心与石之轩的合作事宜。

    事实上,合作本就是在双方对等的前提下才能顺利进行,若有某一方轻易沦为另一方的傀儡,只能证明这一方并不够资格合作,其余一切休提。

    当然,真正的种魔之术并非如此易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更需长时间的酝酿和塑造时机。

    而此次向雨田悄然施加于石之轩的,不过是仅止于类似精神暗示或意念感染的手段,最多只能算是一次试探。

    即使成功了,也只能在石之轩身上刻上他以魔种之力演化的诡异而无形的浅层烙印,能够有助于他感应石之轩的行事踪迹及精神状态,仅此而已。

    若要更进一步,必须如同此次以种魔诀撬开对方的精神缝隙,隐秘侵染一般,在今后一次又一次的接触中,以不输于种魔诀的宝物一次次撬开对方的精神缝隙,侵染对方的精神。

    直至将魔种异力深深根植于对方的心灵深处,汲取对方的精气神衍生为另一颗魔种,才算是种魔成功。

    然而如今既被对方察觉,并着手清除,就代表着种魔失败,且有了这一次的经历,除非对方今后遭遇某些重大打击而使得精神濒临崩溃,否则再再无可乘之机给予种魔成功。

    三日后正午时分。

    “嗖!”

    轻微水响之中,一道淡黑朦胧的身影倏地冲出河面,飘入密林之中,洋洋洒洒的水滴在冬日暖阳下折射出五彩缤纷的炫丽一瞬。

    这次的深层胎息,石之轩不仅清理了向雨田施加于自身的魔种异力烙印,且精气神于自然而然中梳理了一次,愈混沌圆觉,形神具妙。

    若非自忖修为仍自不足,已可就此胎息百日,初成内丹。

    随便打了只野鸡,一边生火炙烤,石之轩一边开始参悟所获【道心种魔大*法】的前六篇秘诀。

    或许向雨田会误以为他仍渴求种魔大*法的后六篇秘诀,然而唯有他自己清楚,自己有此前六篇足矣,后六篇于他不过是鸡肋。

    只因种魔大*法上卷六篇专讲练出魔种的诀窍,下卷六篇则是由魔入道之法,而石之轩身为道门教主级大拿,还用实践经验不足的魔门秘诀来教他如何入道?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若说种魔诀上卷是培育魔种并直指魔道本质奥秘的话,下卷不过是开利用魔种罢了。

    而在石之轩看来,如何利用道胎、魔种这些玄之又玄的上乘功果,乃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之事,何须人教,又何须受制于既定法门的拘束?

    一切遵从道胎、魔种的微妙灵性指引,使之渐渐上合天心,下合本心,自然而然的天人合一,才是最佳方法,其余一切刻意为之之举,均属落于下乘,事倍功半矣……

    然而不可否认的是,相较于世上九成九的武学,种魔诀确是博大精深、奇诡绝伦之极。

    篇是“入道第一”,修的是玄门正宗心法,以建立本身的“道体道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八章 种魔大*法

    只是首篇,已令历代魔门邪帝望门兴叹。因为够资格拥有秘卷的,皆为天邪道派主,他们魔功深厚,谁肯废去原有魔功,重新开始练习心法路向截然相反的另一功法。

    当然,这一关窍对于石之轩可谓多余,单论“道体道心”之形神具妙,世上罕有人能与他比肩。

    次篇“种魔第二”。魔种和道家修真者的道胎,若如一个铜元的两面,生命的两个极端,生和死。

    道家专事生气,甚幺百日筑基、返本归元、大还金丹、从后天回到先天,始终生气勃勃,容易为人接受。《长生诀》正是这种功法至高无上的巅峰之作。男女欢*合、十月怀胎、发育成人,“生”的过程长路漫漫,死亡却是突然凶猛。

    因此练就精纯的先天生气需要循序渐进,视资质悟性而定,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然而成就媲美先天生气一级的死气,却只需要短短四十九天。

    前两篇连在一起看,石之轩不难理解,第一篇修玄门正宗心法,乃是在体内积蓄和锤炼生气及至先天境界,而依据万事万物阴阳对立、生死相依的天地至理,此时体内的死气也臻至先天境界,只是隐而不显罢了。

    此时第二篇所谓的“种魔”,只是依照特殊心法,发掘并御使体内先天死气,使之于有意无意间汇入元神罢了。

    如此则先天元神与先天死气交汇而成“魔种”雏形,但受后天识神及先天生气的抑制而无法显现,仍自深藏不露。

    其实这一关卡,与成就道胎的法门并无二致,只是道胎是由先天生气与先天元神交汇而成罢了。

    唯一不同的是,因为生路漫漫,纯乎自然,若想将先天生气汇入先天元神,须得循序渐进,道心清静而微。渐渐勘破后天识神的虚妄干扰,使得先天元神一点点脱出后天识神的抑制,徐徐融汇先天生气,远不如死气来得凶猛猝然。一蹴而就。

    反过来,道胎出乎自然,徐徐而成,可一旦初成就能开始运用自如,但魔种猝成。却仍隐而不发,难以运用。

    所以,第三篇“立魔第三”,篇首开宗明义须将全身功法散去,以让秘不可测的魔种能在不受玄门正宗先天真气的抑制下出而主事。

    所谓先天元神,乃是人在母体中胎儿初成时虚无而生的一点先天灵光灵性随着精气发育渐渐壮大,实则更类似宇宙虚空灵体的一点投影,无思无虑,自然虚灵。

    人体自然而然的一切机能都是由元神在冥冥中主导和调理,几乎不受后天的情感、欲*望的影响。

    而后天识神。则是人在出生后由外景事物为心所任而逐渐产生的后天之灵,本质上是由身体的大脑机能与信息储备合成的一个虚拟的主宰灵体,又受情感与**的影响很严重,有思有虑,灵而不虚。

    识神既受外界影响又受信息储备的限制,只能控制身体的一部分行为,且所思所想有其极限,远不如元神自然而然,发乎本能,灵性无比。超乎想象。

    人在幼年时识神尚未彻底形成壮大,仍由元神控制大部分行为,表现的既幼稚又充满灵性,而人接触的事物多。信息多,识神壮大之后,阻碍了元神与大脑的沟通,表现的主动意识加强,却又无甚灵性,死板僵硬。

    若说先天元神是可以独存的虚灵。肉*身大脑是可以独存的实体,那么后天识神就是夹在二者之间,由二者结合外界信息共同衍生,却又无法脱离元神及大脑而独自存在的一段意识。

    将肉*身和元神是夫妻,那么识神就是小*三了,既能勾*引肉身的呼应,又能代替元神的部分功能,可惜性能和地位很不稳定,老是惹是生非。

    若能摒弃后天识神的抑制与干扰,先天元神即可主宰人与天地自然交流往来,感应自然变化,吞吐天地能量。

    然而人生在世,不可能完全不思不虑,不接触外物,所以识神不可能彻底消失或灭绝,最理想的方法就是保持着先天元神辖制后天识神的微妙状态(类似识神小*三晋级小妾,接受正妻元神的统治,尊卑既定,分工合作,后院和谐……)。

    如此二者有机结合,相辅相成,既具有先天元神的神奇灵性,又具有后天识神的思虑感受。

    而如何做到这一点?

    古往今来无数才智之士前赴后继,终于总结出了修心炼性之法,开启元神灵性,再配合修身养命之术,便是道家的性命双*修之道。

    道胎、魔种说来神秘,本质上不过是发掘及释放一部分的元神灵性,并与先天生气、死气有机结合,运用到武道和生活之中罢了。

    这一点,本就兼具道、佛之长的石之轩,稍一深入种魔诀的奥秘,瞬间就已明悟通透。

    而种魔诀的第四篇“结魔第四”,内中描述千奇百怪种种自戳自残、挨饥抵饿的苦行,其目的务求诱发魔种,以及第五篇篇“魔劫第五”,讲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死亡体验来激发魔种。

    这两篇都是用魔道的残酷诡异方法释放元神灵性,并将之更深入的结合魔种,壮大魔种,开启魔种,务求将魔种纳入控制,运用自如。

    相较而言,此时魔种仍难逃‘暴发户’的特性,心性要求低,既不稳定,又不能控制入微,反之道胎对心性要求极高,一直精微而稳定,惜乎成长周期太长,除非顿悟,否则没捷径可走。

    所以到了后来,魔种仍要开始向着精微灵妙的道心蜕变,以求更为稳定,完全开启元神灵性,方能更进一步,灵性入虚,包容乾坤,迈入返虚妙境。

    在石之轩看来,这其实就是种魔诀下卷的主旨,而最终‘破碎虚空’的微妙意境,则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绝非寻常文字所能详述清晰。只好微言大义,说得模模糊糊,玄之又玄。

    然而在看到向雨田至今未能真正踏入‘破碎虚空’一级,石之轩就知道。种魔诀的下卷很可能不算完善,毕竟从无人练成过,一切都是前辈们的臆想。

    且由魔入道最重开悟,所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绝非死板的依照某种秘籍就能一路顺风的练到‘破碎虚空’。

    而身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向雨田也得负责给螃蟹挑刺,多半是一边修炼验证种魔诀,一边加以完善补充。

    当然,这个就不关石之轩什么事了,而种魔诀虽好,可最让他看重的,反是最邪恶的第六篇。

    此篇大合魔门一贯损人利己的作风,方法是另寻道体,再由自己亲手种魔。绝对控制下于道体死亡前的刹那,进行窃种的功法,据之为己有。

    须得自身先修炼到类似元神出窍的境界,才有资格培育魔种,借鼎播*种,控制鼎炉。

    再找个天资卓越,禅心坚定的正义之士,作为练功的『炉鼎』,修此功者,必须潜进对方心灵深处。历经种种变异,播下魔种,由无至有,**始成。但俱是在茫不可测中。风光无限,有如大自然无穷景象,时而天晴风和,日照月映;时则阴云密雨,雷电交加,七情六欲。变幻难测。修练**者,譬之怒海操舟,一不小心,受『炉鼎』情风欲*潮的狂击,舟覆人亡,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万劫不复,形神俱灭。一旦功成,则「炉鼎」必定精枯血竭而亡。

    石之轩感觉,此法能否大功告成,关键在于种魔者和炉鼎双方的火候。

    首先身为大魔头一级的种魔者,不仅要有类似元神出窍的修为,且要有克制魔念,道心萌发的心境,也就是所谓的‘明心见性’,否则肯定会顶不住炉鼎心灵深处的万象纷呈而元神湮灭。

    其次就是炉鼎的火候,必须是天资卓越,禅心坚定的正义之士,但最好不要太老,太老了身体的生命活力就不足了,约莫在二十至三十五岁这精气勃勃的黄金阶段即可。

    还有就是炉鼎的道心禅心的境界,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

    炉鼎禅心境界太低,未能开发自身的元神灵性,即使给其种魔,也不能顺利形成极具灵性的魔种,风险既大,还白费功夫;

    反之炉鼎道心境界太高,则种魔者的元神潜入进去,不过是给人家送菜罢了。

    石之轩自忖,凭他的道境,对付向雨田全神贯注的魔种,或许把握不大。

    但若是赤尊信或未曾在风行烈身上练成魔种的庞斑给他种魔,他保证举双手欢迎,然后毫不客气的将他们毕生精气神及武道感悟吸收的一滴不剩,纳为己有。

    说不定反过来石之轩还要在他们的精气神凝成的魔种中挑三拣四,反复精炼提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

    从本质上来说,这种魔之法属于元神层面的另类阴*阳*双*修,生死置换。

    种魔者贡献出修炼到至精至纯的魔功死气,炉鼎则献出先天元神的神气灵性,在炉鼎体内,死气神气交汇,共同孕育出一颗灵性十足的魔种胚胎。

    然后种魔者将自身精气神完全融入魔种胚胎,彻底生成魔种,并借助炉鼎的精气神将魔种培育壮大,更在炉鼎死亡的一瞬间所爆发出的无与伦比的生机之中,将魔种化死为生,成就道胎。

    于种魔者而言,这就是完成了元神的再生,恢复最盛时的生命活力,且境界更上层楼。

    当然,理论上来说,在成就魔种胚胎之时,炉鼎也可以与种魔者争夺魔种胚胎。

    若是炉鼎在与种魔者的心灵及精神层面的交锋中获胜了,就可反过来将种魔者毕生的精气神修为功果纳入己身,一步登天至魔种大成境界。

    可惜能够种魔成功的种魔者,无不是大智大慧之人,肯定会提前使出种种卑劣手段,使得炉鼎心生破绽,在关键时刻不能全心全灵的争夺魔种胚胎。

    而从精气神层面算来,最后融合魔种的种魔者或是炉鼎,均非以前那个单纯的种魔者或是炉鼎了,而是由种魔者和炉鼎共同孕育出的一个新生命,拥有全新的精气神!

    也就不存在精气神是否纯粹的问题!

    这才是庞斑种魔成功之后,忽然从老爷爷变成小青年,从将自己老婆送人到主动去调戏别人老婆的根本原因。

    同样,这也是石之轩看重种魔诀的原因,若是操作得当,足可让人一次又一次的重回十八岁的天空,已算是另类的长生不老。

    与此相比,帝释天那掺了凤血的圣心诀虽能长生,却不能不老。

    此世的四大奇书,神秘之极的【战神图录】且不必说,而【长生诀】、【慈航剑典】及【天魔策】此三者,对于明悟金丹大道及剑心通玄的石之轩来说,【长生诀】及【慈航剑典】或许可有可无,但【天魔策】之中的种魔诀这种另类道路却是最让他耳目一新,启发之大,超乎想象。

    更妙的是,他曾今的许多想法都可藉由种魔诀进行试验,一旦有成,足可获得让此世所有修行者匪夷所思的成果。

    在这个充满灵性的世界,他从来没想过死守着种魔诀的狭隘限制,且有把握将种魔诀运用至超乎其创始人及向雨田想象的程度。

    数日后,石之轩返回了北周境内,准备开启此世的政治投资,并为更广阔更诡秘的修行路埋下棋子。(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九章 锁魂秘术

    月明星稀,殿阁深深。?.??`c?o?m

    鲁国公府正堂漆黑一片,唯余一处仍有火光闪烁。

    灯盏之旁,宇文邕正聚精会神的伏案批阅文牍。

    他肩宽臂长,身形雄阔,仅是静静安坐,便予人稳如山岳之感,且不足双十的面庞尽是沉静大气,扫视文牍的双眸不时有灼灼精光一闪而逝。

    时近半夜,宇文邕终于批阅完所有文牍,不由起身来到后院凉亭之中,仰望着九天冷月,心思莫名。

    其实他很清楚,刚刚那些文牍,他批不批都一样——而今正值宇文护权倾朝野,任用私人,人浮于事,即使他将用心批阅过的文牍放下去,也很难将其中政务落实执行。

    他如今入朝担任的大司空一职,虽说位高名尊,却只主管工部杂物,在这南北动荡的时局,唯有军权为、吏权次之,而工部主事实则地位尴尬,无甚实权。

    原本凭着他是皇帝亲弟弟,爵至鲁国公的名位,其实就算他待在官位上混吃等死,也没人多说,且还正随了宇文护的心意。

    可他却不得不为包括皇帝在内的自家兄弟几个的性命担忧,亦不敢给宇文护任何借口罢免或贬斥他……

    “呼……”

    一阵凉风吹过。

    宇文邕忽觉浑身汗毛直立,背心如遭针扎,当即毫不犹豫的转身一掌击出,迎住了来袭的一只白皙拳头。

    “蓬!”

    劲气交击。

    宇文邕触电般跌退三步,脸上红芒一闪而逝。

    抬眼望去,一位身着白底黑纹儒服的潇洒士子映入眼帘,宇文邕沉声道:“阁下何人,为何擅闯敝府,袭击本公?”

    顶着裴矩马甲的石之轩淡淡一笑,悠然道:“在下河东裴矩,久闻鲁公文武双全,雄才大略,特来拜会!”

    宇文邕皱眉道:“河东裴氏?……既是名门望族之士。该当通达礼仪,欲要拜访本公,为何不堂堂正正的入府请见,反而夤夜潜入?

    且如此偷袭本公。更非君子所为!”

    石之轩不以为意,徐徐道:“若是在下打着河东裴氏的名号公然前来拜访,恐怕鲁公未必敢于赐见吧?”

    宇文邕眼中精芒一闪,明知故问道:“裴公子何出此言?”

    石之轩沉声道:“鲁公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之策固然高明。却也不免将有心效力之士拒之门外,如此势单力薄,何日方能铲除尖佞,肃清朝纲?”

    宇文邕冷笑道:“听裴公子此言,莫非此来是有意投效本公嘞?”

    石之轩怡然道:“虽不中矣,亦不远矣!”

    宇文邕心里稍稍惊讶,却又极具戒备,面上仍不为所动道:“裴公子出身名门,本就可蒙荫入仕为官,若想求得高官厚禄。.`本公亦可向陛下或晋公(宇文护)代为引荐。

    公子又何须夤夜前来捉弄本公?”

    石之轩毫不意外,“在下来的突兀,鲁公信不过在下亦属常理……”顿了顿,忽然语出惊人道:“鲁公有所不知,晋公已决意毒死陛下,转立鲁公为帝!”

    宇文护神情巨震,目光闪烁。

    其实此事他早已隐隐然有所猜测,原本宇文护立当今陛下为帝,正是因为看中陛下温文儒雅,然而陛下却并不如宇文护所想象的那般懦弱无能。在处理事务中逐渐显露出自己的聪明才智和才干,周围逐渐集聚起一批老臣元勋,并致力于富国富民,在百姓中也威望日高。隐隐遭到宇文护的忌惮。

    前些日子,宇文护貌似诚心实意的举行“归政于帝”朝议,把除了军权以外的所有权力都交还给陛下。

    精明之人尽皆怀疑此乃宇文护欲擒故纵的试探之举,却不想陛下掌权心切,竟照单全收,想来已然引起宇文护的疑惧及不安。

    多年来宇文护军权在握。毒杀皇帝,擅行废立之举已非次,此次未必不会故技重施……

    心念电转间,宇文邕已对这消息信了六七分,但却沉稳如旧道:“晋公一向精忠报国,岂会暗害君上?

    裴公子切莫相信道听途说之语,本公也当公子从未说过刚刚的话……”

    石之轩只从他话语软了下来,就知他真正心意,此时并不接话,反而微笑道:“在下略通观人之术,今见鲁公确有帝王之相。

    然晋公一日大权在握,鲁公即使登极为帝,一日亦只是提线木偶而已,但有违逆晋公之举,立时便步了两位兄长的后尘。

    请问鲁公,于心何甘呐?”

    宇文邕脸颊抖了抖,皮笑肉不笑道:“裴公子言重了。”

    石之轩却反而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赞叹道:“鲁公一言一行,滴水不漏,果是深谙帝王之术,大周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如此在下更坚定了投效鲁公,建功立业之心!

    不过,在下亦明了,如今鲁公身处潜龙勿用之局,不好接纳在下……

    三年五载,在下还等得起!”

    宇文邕面色变幻,终是不咸不淡道:“呵呵,裴公子可高看本公了。”

    石之轩深知阴谋家、政治家肚里千回百转、口上正直善良的尿性,此次只消在他心中留下深刻烙印即可,并不逼迫太过,便道:“原本在下暗中观察鲁公一年,今日投效鲁公麾下,该当在今后半载内暗中护卫鲁公,亟待鲁公顺利登极大宝……

    不料在下师门近来有事,召唤在下尽快回去,且此次一别,少则三年,多则五载,在下难以返回鲁公身边……”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精致金币,扔给宇文邕,才继续道:“此乃在下信物,若是鲁公有事召唤在下,可派人将此信物送至吾伯父裴诹之手中,在下自会尽快赶来!

    告辞!”

    话落拱手一礼,转身向着院墙迈步,那金币不过是他用一块金子随手捏成而已,即使宇文邕将之扔掉也无甚可惜,倒是其中附着的暗手颇费了他一番功夫。??.??`c?om

    宇文邕忽然开口道:“裴兄留步……”石之轩闻言转身静静望着他。

    宇文邕饶有深意的道:“裴兄刚刚所言。曾暗中观察本公经年,本公竟从未觉,可想而知裴兄武功深湛无比……

    既如此,裴兄何不直接出手除去那擅权霸政、祸国殃民之徒。还大周上下一个朗朗乾坤哩?”

    石之轩双手一摆,无奈叹道:“若是有机会与那人单打独斗,在下自会殊死一搏,为鲁公除此心腹大患。

    可惜那人手握雄兵,出入均有大批高手及数百甲士随行护卫。在下怎会不智到去以卵击石,白白送死哩?”

    宇文邕忽然道:“前些日子,北齐皇帝高洋遇刺身亡,听闻是魔门补天阁的高手所为,不知裴兄是否有门路……”

    石之轩紧紧盯着他的表情,“让鲁公失望了……在下并不认识此魔道高手,且在下反而十分怀疑此人或许并非魔门中人。

    裴氏族中对魔门各派略有记述,其补天阁一脉断绝传承已然百多年,又怎会忽然冒出一个绝顶高手?

    此间颇有耐人寻味之处,鲁公切不可轻信魔门中人!”

    宇文邕拱手道:“多谢裴兄提醒!”

    石之轩拱手道:“鲁公保重。在下告辞!”

    宇文邕伸手虚引,“裴兄慢走……”

    石之轩微笑转身,徐徐迈出几步,才倏地跃身而起,横空疾纵掠几次,消失在黑暗之中,似是向着院墙而去。

    宇文邕左手食中二指夹着他所留的那块金币,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只见金币精致细腻,一面刻着一枝梅花。一面则以阳文铭着四个篆字。

    “‘经天纬地’?……呵呵,口气倒不小!”

    跃出院墙之后,石之轩绕着院墙外围疾行片刻,到了一处偏僻角落。才隐在黑暗中伫立不动,瞑目凝神,似在遥遥感应着什么。

    片刻后石之轩忽而一笑,又翻身潜入院墙。

    沐浴在月光下闭目思忖良久,宇文邕终是深深叹了口气,迈步回了卧室。并招来数个精锐亲卫守在门外,夤夜护卫……

    躺在榻上,宇文邕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着那枚金币,再次陷入沉思之中。

    这一夜,他辗转反侧,久久难眠,直到夜晚过去大半,才模模糊糊的睡着。

    然而诡异的是,宇文邕手中仍紧紧捏着那枚金币。

    须臾之后,床底无声无息的闪出一道人影,幽然靠近了宇文邕……

    睡梦之中,宇文邕耳灌入一阵山呼海啸,高居金銮殿,他正一身龙袍,端坐龙椅,睥睨群臣,殿下右正是让他忌惮乃至恐惧的堂兄,晋国公宇文护,而左一人穿紫服绯,头顶宰辅官纱,竟是之前仅仅见过一次的那个裴矩……

    凌晨天蒙蒙亮,宇文邕就被亲卫唤醒,起床梳洗,准备上朝,让他稍稍奇怪的是,昨夜明明劳心伤神,且睡得很晚,此时却感觉精神奕奕,身心精力勃勃,蠢蠢欲动。

    不过,联想到那个让他回味无穷的美梦,他便暗暗嘀咕: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天降大任,必有先兆?

    莫非那个裴矩,真是本公的肱骨之臣?……

    提着歃血剑奔行在荒野之中,石之轩隐在斗笠下的面孔难掩疲惫,嘴唇稍显苍白,眸中黯淡无光,似乎精气神消耗颇巨。

    前世今生,他都接触并钻研过移魂术、摄心术、幻音术之类的精神秘术,可实际上只是凭着强横的精神力粗糙施为,仍未能将他凡入圣的心灵及元神修为挥得淋漓尽致。

    而此次得了此世最擅修炼及御使精神异力的种魔诀,纵然他未曾凝炼魔种,却也可以借鉴种魔诀中御使精神异力的种种精微法门,将他所凝道胎的精微灵妙的精神异力彻底挥出来。

    唯一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即使提前在一位初入先天境界的高手的精神上撬开缝隙,祸乱心境,并刻下烙印,但在真正着手干扰及侵染其心神时,他才现耗费的心力竟如此之巨。

    精气神相互牵连,更使他的道胎消耗严重,萎靡不振。

    照此推算,若要给人种魔,甚至给一位禅心坚定的正义之士种魔成功,所消耗的精气神可谓庞大无比,远非寻常炼神高手所能支撑,至少也要炼气化神高段乃至圆满的修为。

    而肆意给普通武者或普通人种魔,然后收割他们的精气神之举,恐怕只能存在于幻想之中——心灵没能触及先天元神的普通人或是寻常武者,也就不存在被人从心灵侵入元神的桥梁,种魔者也就收割不到他们的先天元神之气,只能收割一些先天后天夹杂的精气,比之施展种魔之术时的庞大消耗,根本就是入不敷出的亏本生意!

    原本石之轩是准备跟杨坚夫妇建立秘密联系,但在思及宇文邕这位即将登上皇帝宝座的周武帝,此时还因宇文护的打压而处于人生低谷,他便转而到宇文邕这里烧冷灶。

    毕竟即将到来的时代是宇文邕的时代,再往后才是杨坚的时代,如今宇文邕是最大潜力股,而杨坚还不是。

    石之轩窃以为,跟接下来的臣子合作,哪比得上直接在接下来的君主身上下注,且这位君主尚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大不了今后跟杨坚暗中保持良好关系,在宇文邕的船快烂了,再换上杨坚这条船就是……

    此次在宇文邕身上刻下精神烙印,也就是类似俗称的‘锁魂术’,石之轩固然消耗不轻,可也深感物有所值。

    从此以后,除非宇文邕自身也凝成道胎或魔种,否则就会一直处于石之轩单方面的精神感应之中。

    距离过远还不少说,但在二三十里以内的近距离下,石之轩只消凝神感应,便可清晰的感受到宇文邕的心意及精神变化。

    面对面的状态下,石之轩更能在宇文邕不知不觉间对他施展精神暗示、语言暗示之类的简单幻术,成功率基本上接近九成九。

    最关键的是,在今后宇文邕每次见到石之轩,就会不由自主的对其心生好感及信任,恰如石之轩身上专门为他开了一个亲切光环,还是无消耗、无时限的……

    不同于种魔之后,很可能会影响炉鼎的性格和气质,且有可能会被道佛高人的道心、禅心感应到魔种的恶意邪气。

    这般看似鸡肋的锁魂术,正因其作用轻微,既不会影响目标的心性和气质,也不会被道佛高人感应察觉,反而最为隐秘和保险。

    一路昼伏夜行,潜返巴蜀青城山密林,石之轩又摇身一变,换回了‘大德圣僧’的身份,施施然出了密林,再次在大石寺借宿一晚,次日启程返回南方。

    此次北方一行,收获不小,然而真是能够直接助益于他修为上的,仅有从向雨田手中获得的半卷种魔诀及从娄昭君身上窥测到的几分天魔诀。

    刚刚潜返绮春楼后院,石之轩就遇上了娇俏可人的张丽华,心情大好之下,笑脸相迎的亲近过去,“丽华妹妹,别来无恙否?”

    张丽华一见到他就冷下脸来,娇躯一扭就要走开。

    石之轩这才记起,自己曾经嘲笑过她的搓衣板身材,狠狠得罪了她,在青楼的氛围中长大,小姑娘可不是什么都不懂,该是伤了自尊心了。

    当下石之轩自来熟的过去搂着她的小蛮腰,不顾她的挣扎,一边保持着亲密姿势悠然上楼,一边低声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上乘先天秘典么,我这次就弄到一本合适你的……”

    不知怎地,说着说着石之轩就想起旁门内丹术之中的双*修采*补法门,不由暗暗嘀咕:现在年纪太小,先给她筑基,过些年正好合用……(未完待续。)

    ps:  我有罪,今天大风大雨,回家晚了,时间不足,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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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玉清丹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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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清丹解?这是?”

    张丽华柳眉微蹙,翻开石之轩递过来的册子,凝神浏览起来。

    石之轩瞧着她眸中灵光隐隐,俏脸粉雕玉彻,玉脂无暇,以及洁白修长的粉颈,不由暗暗满意:多好的双*修炉鼎啊!

    她先天生得如此灵秀,只消再以通玄妙手稍加点化和培育,足可成为不输于阴癸派魔女或慈航静斋仙女的双*修对象。

    既然决定要在此界留驻数十近百年,精修金丹大道之余,偶尔玩玩儿旁门内丹的双*修法门也不错!

    在石之轩看来,若想依靠纯粹的男*女*双*修之法内丹大成,并成仙了道,那是开玩笑,成功率无异于学了三年兽医就想给人治癌症一样。

    绝大多数不明就里便修习此法者,只落得肾*亏*体虚,精*尽*人*亡,极少数瞎猫遇上死耗子,或许能够延年益寿。

    唯有窥得上乘气功门径者,可藉由此法调和阴*阳,增长内气,但想要凭此内丹大成,成仙了道,依然是水中捞月。

    石之轩本就身负正宗金丹妙道,于长生久视已有十二分把握,才会转而有空闲试试这旁门欢*喜*法,和谐生活,陶冶情*趣。

    不过,等他内丹有成之后,开始试行此法之时,选择双*修*炉鼎自然再也不上普通女子,唯有钟天地灵秀的可人儿才值得他费心施为。

    而若是这可人儿自己同样精修丹道,那就更完美了!

    玉清丹解,正是石之轩综合两世丹道的修身养命之大成,精微奥妙之极,单论修身练气、永葆青春这方面,已不输于他的本源功法元始真法。

    天生灵秀之女持之以恒的修习此法,即可身体内外冰清玉洁,纯柔无暇,先天真气清如月华,幽如甘泉。除了能够反哺身躯之外,对他的元始真气大有补益。

    简而言之,此乃开启女子清灵柔美和塑造上乘精气炉鼎的最佳修命之术,功成圆满。足以结成玉神内丹,而最终能否内丹大成,尚需看修习者的心性悟性,能否修心炼性大成。

    须臾之后,张丽华浏览完玉清丹解。眸中彩光灼灼,口中却迟疑道:“我怎么觉得这玉神内丹怪怪的哩?

    还有道家内丹术,不是修炼元神么,怎么到了这里,却成了修炼玉神?”

    身为这一代的花间派‘护派尊者’,花间派典籍的保管人,张丽华可是将花间派的武学心法及花间历代传人收集的各种流派修炼典籍,尽皆背的滚瓜烂熟。

    道家内丹术理论,她当然不陌生,但却不得上乘真谛。难以真正修炼罢了。

    而今时今日,石之轩在金丹大道上的造诣自认第二,当世无人敢认第一,当即稍作沉吟,为她细细分说,“若以丹道本质而论,物分五行,神分五种,丹生其中,仙佛无宗!”

    张丽华美眸微闪。俏生生的道:“这是什么怪理?”

    石之轩刮了刮她的琼鼻,肃声道:“这可是直指丹道根源的妙谛,乖乖听好喽你要是练出错了,口歪唇斜。皮肤黑黄,变成丑八怪我可不管!”

    心头暗道:还好我早知你精灵古怪的性子,若是玄之又玄的修心炼性法门,给你你也练不出什么上乘功果,反倒是专注于养身练气的修命法门,由浅入深。更适合养练成绝佳的双*修*炉鼎

    顿了顿,石之轩才讲述道:“所谓神分五种,乃阴神、阳神、元神、圣神、玉神此五者是也!

    之所以分出此五神,源于丹道之内丹、外丹修炼之法,或者说用天元丹法、地元丹法、人元丹法来分更为恰当。

    天元神丹、地元灵丹属外丹,人元大丹属内丹。

    无论道门、佛门、魔门、儒门及所有江湖武人的内功一切的修持之法,均难脱此三元丹法范畴,只不过有人则其一元专修,有人则其两元齐修,亦有人三元并行罢了”

    张丽华瞧着他俊脸如玉,温声说法的样子,不由暗暗沉醉在这种温馨气氛之中,至于听进去了多少,之后还要他返工多少次,可就不好说了

    石之轩所言丹道,非是寻常修炼交*感*精、呼吸气、思虑神(识神)的后天气功,而是先天丹功,以元精、元气、元神为核心基础。

    唯有步入先天境界,始有资格入门筑基,性命双*修。

    所谓天元神丹,乃是先性后命,重在性功先修性,即炼神,后修命,即以神炼形,乃以性摄命,性命合一,金丹圆成。

    人元大丹,乃是先命后性,重在命功先修命,即炼精化气,后修性,即炼气化神,最终以命涵性,性命合一,炼神返虚,金丹圆成。

    而地元灵丹分两大类,一者黄白点金术(炼假金子骗钱),充当修道之财资,二者为炼制丹药术,用骗来的钱买药炼成灵丹,服用之后改善体质,配合体内精气修炼内丹。

    具体说来,三元丹法均根植于阴阳虚实之道。

    最理想化的莫过于天元神丹,可谓心灵转化为物质神丹,即修心练性,清静而微,于冥冥中有意无意间收积虚空中的清灵之气(宇宙本源),灌顶而入,在人体上丹田神室之内将先天元神与此清灵之气融汇养炼,神气合一,即为神丹。

    此乃虚无丹法,讲究人体和宇宙、心灵和虚空互为阴阳,乃虚中生实、无中生有之法。

    而神丹大成,犹如一种凝聚态的“道”、“圣心”、“梵天”、“佛”,一旦取而用之,即可与道合真,连衣物、宠物、用具、人体一齐升华,成仙飞*升,即如传闻中的跨龙飞天、拔宅飞升、鸡犬升天等。

    当然,除非某人自信悟性绝,一日顿悟,立地*飞*升,否则以此法修一辈子,估计也难有一点儿成果,仍不免百病缠身,化为一捧黄土。

    许多不练身体、不修真气,只是参禅悟道、入定观想的道士、和尚,主要是混吃等死的和尚们,甚至就连儒家埋穷经,学悟圣人之心,也隐隐暗合此法,期盼有朝一日豁然顿悟,立地成仙成佛成圣,实则只坐了一屁股痔疮,最终仍属白日做梦。

    正常来说,这个虽然玄之又玄,无以复加,然而只能当做传说,难以落实,特别是初入修行之门的人,玩儿这个纯属浪费青春。

    所以,后来这天元神丹法取其修心炼性部分化入人元内丹,渐渐与人元丹法的炼气化神、炼神返虚部分混杂不清。

    真正由浅入深,由有为法入无为法,循序渐进者,还是人元内丹靠谱,分为正宗与旁门。

    正宗内丹者,修炼自身阴阳形神,即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返虚。

    全真北宗受天元丹法影响稍重,青睐先清静修心,明心见性,再练精气神功夫即可事半功倍,又称清净丹法;全真南宗则青睐先修精气养命,后修性炼神。

    二者大同小异,后辈修炼者往往相互参合借鉴,随缘而就,无需分得着意分得清晰。

    旁门内丹者,或是男女*双*修,或是服用地元灵丹配合内丹练气。

    男女双*修,则男女互为阴阳,最理想莫过于双方精气神异常契合,与天地阴阳交感,吸纳天地阴阳造化而成丹,可惜成功几率太低,几无内丹大成之可能。

    全真南宗偶尔也有人玩玩儿这个,但不是主流。

    此间最下乘的,当属单方面的采补之术,大多只能采得一身后天杂气,平白污秽了自身根基,离着丹道越来越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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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自产自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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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玉神,全身的细胞就同如影随形一样,其不受君命的任何可能性就受到了限制。

    修炼元神玄之又玄,在于修性,练出圣神更是难之又难,可修炼玉神则极其侧重修命。过程长,反复多,可却最为清晰,有的放矢。

    一切上乘动功。如内家拳、瑜伽术等等都暗合修玉神的路子,内家拳的拳无拳意无意,出拳犹如本能,且绝对控制身体的境界,即为修出玉神。

    玉清丹解正是石之轩据此为双*修对象专门推衍的一门内丹术。专注于修炼玉神,内修清幽之气,外修玉洁之体,至于配套的动功,正是花间护派尊者的老本行歌舞,融汇了内家太极、无上瑜伽的神妙舞蹈。

    而阴神、阳神,则属修行炼神,即修炼识神、元神到了高深阶段,6续出现的功果表征。

    性是神,丹家以元神作药物。性功修炼是一项凝炼常意识(识神),净化潜意识(真意),开元意识(元神)的系统工程;

    人体的精、气、神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后天的精、气、神是呼吸气、交感情、思虑神,属有形有像、人为的东西;

    先天的精、气、神是无形的、自然本能状态的、功能性的、越时空的东西,因而谓之元精、元气、元神。

    世上绝大多数气功仅止于修炼后天精、气、神,唯有转入先天的元精、元气、元神,才进入丹功阶段。

    而在炼神的层次上,丹家的要诀是戒定慧,即“止念”。

    以虚、寂、恒、诚为法决。先使精神进入恍惚杳冥状态,不昏沉不杂乱,渐入念中无念之境,凝炼常意识。净化潜意识,开元意识”的心灵修炼。

    内丹学将常意识称作‘识神’。

    内丹功法在入静初期一切杂念、游思都属于识神的活动,通过常意识的自我控制可以凝炼为意念力,集中意念力又能开深层意识“潜意识”,潜意识是一种非理性的意识,包括个人平常不易觉察的童年记忆和隐藏、各种人生**、心理创伤等。这些潜意识在背后强有力地影响着人们的心理程序,寻常人亦可从梦境、幻觉、灵感、直觉、精神病等心理状态中破译出潜意识的原形。

    内丹功夫中出现的不良心境、恶劣情绪、各种魔境、幻觉等,很多时候都是潜意识作怪。

    内丹功法要净化潜意识,并通过一定方式(如熟读丹经、牢记师傅、背诵口诀、默念咒语、反复训练等),将炼丹的程序编码输入潜意识之中,使之转化为‘真意’充当引导炼丹过程的‘黄婆’。

    潜意识可以在内丹修炼中逐步人格化,凝炼为阴神。阴神非是单纯的识神或元神,而是人格化了的潜意识,可以脱体而出,具有透视、遥感,预知等心理学的人体潜能。

    内丹学所谓‘元神’,即生命体心理的最深层次是‘元意识’,在内丹修炼到元意识显现时,呈一种极端清醒却毫无思维的心理状态,这说明元意识是比潜意识更深一个层次的意识,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本能意识,乃是人身真正的‘自我’,因之丹家也称之为‘主人公’。

    元意识在内丹学人体工程中通过开和凝炼,可以逐步人格化为阳神。

    这样,内丹炼神,实际上是一项凝炼常意识、净化潜意识、开元意识的人体系统工程。

    阳神是元神的凝聚体,有成熟的人格,可以脱体存在,是人的身外之身,丹家称作‘法身’。

    此处所谓的人格化或许颇为模糊,然而本质上,则是元神灵性与识神思虑有机结合,也就是先天元神辖制后天识神的微妙状态罢了,即为道胎、魔种的存在本质。

    若是修为大成,道胎、魔种与人心水乳交融,神意汇流,变化无穷,则与体内阳神无异。

    三世为人,石之轩足以将微言大义的丹道秘诀讲得深入浅出,只是还要加工一道,稍稍留意换作张丽华能够理解的语言习惯罢了!

    不知何时,张丽华已然沉浸在丹道天地之中,蹙眉思索,眼神迷离。

    见此,讲述完毕的石之轩莞尔一笑,之前他当然很快就现了张丽华在神思渺渺,因而毫不犹豫的在讲述丹道之时,用上了以音惑神之法,让她的心神不由自主的沉浸在丹道真言之中。

    真正算来。张丽华或可说是他此世的第一个丹道弟子,可惜注定了要自产自销!

    石之轩目光扫过她的身*型*曲线,暗暗嘀咕:看这规模,只消修炼了玉清丹解。再有三五年就可以初*尝*禁*果*了

    恰在此时,门外脚步声临近。

    石之轩转头望去,只见张僧繇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进来,不由奇异道:“师父,我只不过北上溜达了半年。您老就弄出一个私*生*子,这不好吧?”

    张僧繇没好气道:“胡说什么哩!

    我前些日子南下游玩,偶然遇上这小子,看他根骨上佳,就带来准备调教一番,将来给你做个副手,干干杂活也好”

    石之轩眸光微动,向着那孩子温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中似有无限神力,令这本对他感到陌生的孩子不由自主的答道:“我叫曹应龙”

    石之轩眉头一挑,赞道:“好名字!”暗中却向张僧繇传音道:“你不是给他斩俗缘了吧?”

    张僧繇传音道:“废话。入我圣门,即使当个记名弟子,亦或亲近仆人,都得斩俗缘,此乃万世不易之门规,不可有违!

    当年你要是不改名,我是绝对不会收下你!”

    石之轩不由啧啧两声,开始以道胎感应“透视”曹应龙的身体根骨,果如张僧繇所言,资质不错。若是好好培养,足可成为一流顶尖高手。

    张僧繇拍拍曹应龙后背,让他上前几步,到了石之轩面前。沉吟着道:“既然他将来是要跟着你,不妨由你来决定授他何种武功,我有空时,也教他一些文韬武略便罢。”

    此时张丽华从沉思中醒来,听到这话,不由傲娇道:“我有空时。教他诗词歌赋,免得他一没涵养,二没气质,出去丢了花间派的人!”

    张僧繇点头失笑。

    石之轩对张丽华的一时新鲜嗤之以鼻,但打量着曹应龙的目光愈耐人寻味,似在盯着一个绝佳试验品,直盯得曹应龙浑身毛,缩头缩脑。

    石之轩才忽然道:“师父,那你先教他一些经脉、穴位等内功常识,我先一乘寺一趟,五日后再来传他武功心法”

    说着转向张丽华,刮了刮她的琼鼻,叮嘱道:“丽华尽快将玉清丹解的要诀参详透彻,五日后我可要检查哦!”

    张丽华眼珠一转道:“要是我看不懂,是不是可以跟娘一起探讨?”

    石之轩脑海中浮现起张丽芳那成熟丰腴的身姿,不由暗暗咽了口吐沫,咳咳,吃着碗里,想着锅里,太邪恶了

    面上却是淡然微笑道:“只要丽芳师姐不嫌此法粗鄙,你俩一起修炼,相互参研也好!”

    到一乘寺的第二日,石之轩就得到了道信的召唤,仍是在寺后竹林深处,道信一如往昔,却不见其他三大圣僧。

    反复打量了石之轩一番,道信微微颔道:“看来此次云游,你收获良多!”

    石之轩盘坐蒲团之上,谦逊道:“惭愧,多亏各处寺庙的师兄们容弟子挂单,接济弟子衣食住行,否则弟子在贫苦百姓家讨不到斋饭,可要饿死在半路之上了!”

    道信眼神一亮,叹道:“你能看到此点,不枉我等一番栽培,可惜那些大大小小寺庙的主持、方丈却犹是迷梦中人!”

    眼光长远如二人者,均为如今南北佛寺之多,僧侣之众,相当于各国人口的十分之一,所居财富之多,绝不输于朝廷,而暗暗心惊。

    除非佛门扯旗造反,自立佛国,否则终会迎来朝廷忌惮之极后的毁灭性打击。

    石之轩奇道:“怎不见嘉祥、帝心、智慧三位师尊?莫非?”

    道信点头道:“不错,北齐皇帝被刺,疑似魔门孽障作祟,帝心和智慧的地盘都与北齐接壤,一个从关中往东,一个从江浙往北,搜索魔门踪迹去了。

    魔门多年潜伏,想来都在暗自布局,如今再次大肆嚣狂,该是非比寻常。

    虽然还轮不到咱们沙门四宗打头阵,但帝心和智慧先去探探路,大致有数也好

    至于嘉祥,呵呵,他栖霞寺守着他的传国至宝去了!”

    说着还饶有兴趣的盯着石之轩羊脂白玉般的清净脸庞,似要看出花来。

    石之轩知道这是道信表示知晓了自己曾对和氏璧上过心,但他毫不脸红的道:“听说和氏璧有助于禅定修行,改日弟子便去栖霞寺见识见识。

    您老可要替弟子提前向嘉祥师尊透透气,免得弟子自己说出来,却被扫了面子。”

    道信摇头失笑,“只盼为师这张老脸还值几分金子”

    顿了顿,道信又道:“依你看,我禅宗今后将重心放在南方好,还是放在北方好?”

    石之轩明白,这是在问他的猜测,未来是北方先灭佛还是南方先灭佛?

    “还是先将禅宗重心南移,再随机应变为好”(未完待续。)

    ps:抱歉,昨天的欠账今天没能补上,明天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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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挑衅宝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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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飞逝,眨眼已是三度春秋。

    “阿龙……快加秋石!”

    阁楼厢房内,少女脆声呼唤着,剪水双瞳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半丈许青铜丹炉上缭绕的青烟,晶莹俏脸满是紧张和急切。

    眉如远黛,肤若凝脂,唇似涂朱,十五六岁的玲珑身段裹在一袭白纱道服之中,更增冰清玉洁的别样魅力。

    旁边一个梳着双角发髻的十岁道童早就捧着一碟灰白色小石块儿,闻言立即快步上前,左手探向丹炉顶盖。

    半途中,手上似潮水般蔓延开淡淡黑色,就这般直接掀开炙热无比的炉盖,右手将秋石倒入其中,放下炉盖后,似是逃避洪水猛兽一般从丹炉旁倏地闪开,拔腿一溜烟儿跑到门口外去。

    片刻后,一股令人闻之欲呕的诡异臭味儿隐隐传来,伴随着少女难以忍受的干呕和咳嗽。

    白影一闪,少女也出现在门外,还随手将木门关上,防止异味儿溢出。

    瞧着道童心有余悸的表情,少女很是不高兴,娇嗔道:“阿龙,是不是你买的秋石纯度太差,才让我这炉‘碧落丹’毁于一旦?”

    曹应龙一脸委屈,“小姐,冤枉啊!

    咱家用的秋石,都是从城北秋云观购得,此观炼制此类炼丹佐药已有近两百年历史,引无数炼丹方家重金求购,怎敢随意砸了招牌?”

    心底却暗暗腹诽:换了我也不舍得砸了招牌童男童女的尿哪里不是,以之熬炼的秋石竟能贵比黄金?

    张丽华一脸不信,眼珠一转,板着脸道:“阿龙,你进去看看丹炉怎么样了。再把窗户打开,放出废气!”

    曹应龙稚气未消的脸颊抽了抽。带着一副上战场的决绝表情,推门而入……

    栖霞寺中,四大圣僧济济一堂,两两对弈,石之轩在旁陪侍。

    比之三年前,他的身量又高了一头,修长而俊雅,标志着他此世终于渡过漫长的幼年期,初入成熟期,开启了最美好的十八岁天空。

    当然。同样渡过幼年发育期的,还有他的精气神,以及他的丹道玄功。

    观棋许久,石之轩怡然转身出了禅堂,一边迈向相邻的院子,一边暗暗感慨:都说圣僧智慧广大,个个琴棋书画出神入化。怎么屋里这四个,竟都是臭棋篓子……旁观者若要强忍着观棋不语,实在太折磨人!

    莫非四大圣僧之所以凑在一起,不是因为政治联盟,而是因为臭棋相投?

    一阵浪潮般的无形波动远远袭来,烦躁感油然而生,几乎可让世上九成九的修行者难以忍受。宗师级的道、佛高人亦要跌出天人交感的状态。

    然而其中并不包括石之轩。

    值此内丹将成而未成之际。他无需在有意无意间凝神静气,亦可恒久保持心明神定。意念空灵。

    且因拳术愈趋大成而对肉身气血掌控自如,自信足可对抗和氏璧的异力影响。

    离着安置和氏璧的竖井越近,受和氏璧的放射性异能波动的影响亦不断递增,直透灵魂的烦躁感足以让任何修行中人生出掉头便走,远远逃开之意。

    原本石之轩可以等天时变化,和氏璧的异能波动完全收敛时,再来借助宝璧练功,但他自忖并无必要。

    这也是明明三年前就取得了借助宝璧修炼的权力,而他一直等到今日才来的原因。

    “呼……普通!”

    跃入井水之中,石之轩霎时撤去内外伪装,恢复本源的【元始真法】,有着井水及和氏璧异能波动这一实一虚的双重阻隔,数十丈之外的四大圣僧再不能以禅心感应到他的气息。

    全力运转【元始真法】,先天真气浩浩荡荡,混混融融。

    一波无穷寒流无视井水,迎面袭来,石之轩但觉全身血液都差点儿凝固了,本是周天循环、生生不息的元始真气霎时乱窜乱闯,使他的内呼吸难以为继。

    石之轩眸中精光一闪,并未散去行功运气,反而心灵于动念间遁入无思无念、无生无灭的道境,唯余先天元神一灵不昧,自然而然开始调理元始真气。

    清凉井水中,本是疾速下潜的身形,没了他主动运劲,而变成徐徐下沉。

    可他体内充盈浩荡的先天真气,却在元神灵性暗合天地至理的精微梳理下,反借着和氏璧异能波动的影响之力,以与之前大同小异的另一种繁密又微妙之极的方式运转。

    不仅避免了走火入魔之厄,反衍化为一种他从未刻意修炼过的温热阳和先天真气,与和氏璧异能寒流阴阳调和,犹如天作之合般浑化无间,重新融为阴阳既济的元始真气。

    和氏璧似是有灵性般觉察了他的神奇变化,放射过来的异能波动一变,转为一股浩荡热流,无视井水和肌肤的阻隔,侵入他的精气神深处。

    明明井水仍是清凉如旧,可他的气血竟突兀的沸腾不休,似要燃烧起来,眨眼间他体表肌肤通红一片,犹如煮熟的虾子。

    即使他的心灵遁入天人合一之境,仍隐隐感觉到无与伦比的炙热铺天盖地而来,霎时如陷地心火海,亦或太阳核心。

    和氏璧异能之奇,不仅能够影响修行者的身体、真气,更能触及道佛至人的精神和道心,真真匪夷所思!

    唯余一灵不昧的先天元神,再次开始自然而然的调理真气,顷刻间又化作一种他从未修炼过的冰寒阴冷的先天真气,再次与和氏璧异能热流阴阳调和,浑合化一为元始真气……

    仍在井水中徐徐下沉,他的身体肌肤却恢复了正常,无论和氏璧源源不绝的异能热流如何汹涌澎湃,如何炽烈如火,他的先天真气亦会愈发冰寒,与之紧紧纠缠调和,仍旧化为元始真气……

    犹似被他激怒了一般,和氏璧异能猝然爆发,异能波动一浪高过一浪,更转化为一股寒中带热,热中带寒的神奇属性。

    然而经过了前两个回合的交锋,不知不觉中他的先天真气与和氏璧异能已然相互紧锁。

    气机牵引之下,元神灵性的再次自行借力调理,将他的浑身真气转化为一种寒中带热、热中带寒的奇妙真气,偏偏又与宝璧异能截然不同,且天作之合般互补化一,一元复始为元始真气。

    刹那间,宝璧异能再变……然而他的先天真气亦总能随之再变,总与之对立,却又互补化一,复归元始真气。

    他的元神灵性与宝璧灵性犹如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各自催动自身能量变换万千,衍化无穷。

    宝璧灵性主攻,他的元神灵性主守,然而两者却又总是互补化一,复归元始,转为太极。

    渐渐地,宝璧异能的变化频率越来越快,所化异能的属性亦越来越神奇无方,乃至不等石之轩的元神灵性衍化真气与当前异能彻底形成互补,复归太极,异能就又变化为下一种属性。

    若以交锋双方来算,石之轩的元神灵性既然跟不上对手的节奏,没有对手“出招”快,就已经输了。

    然而石之轩偏偏身体和心灵都强大之极,肉身足可在和氏璧异能“破防”后支撑许久,道心更能在和氏璧暗涵的类似精神异力的侵染中支撑更久,毫不据这异能匪夷所思的种种凶很摧残。

    正是凭着这种天字第一号“抗性”,石之轩今天才敢来此,并在和氏璧面前如此“嚣张”。

    不知何时,石之轩的体表肌肤已有黑白红黄蓝青紫等等灵光彩斑在混乱流转,那是他没能及时化解调和而残留的和氏璧异能。

    然而随着气机及精神灵性上与宝璧的紧锁越来越深,他元神更深处的灵性渐渐释放出来,加入与宝璧的交锋之中,奋起直追之下,他体内先天真气的变化频率渐渐又跟上宝璧异能……

    佛堂内,四大圣僧仍在对弈。

    正要落子的智慧大师忽然道:“宝璧仍在放射异能,且有增无减,莫不是大德仍未开始禅定精修?”

    对面的帝心尊者道:“是有些不对,在宝璧放射异能时无法运转先天真气,也就不能施展内呼吸之术,若是未曾进入寂灭禅定,他又是如何在井水中闭气如此之久?”

    凭着他们这层次的禅心修为,足可遥遥感应到数十丈外和氏璧异能场外围的大致情况,因而对于宝璧仍在放射异能感到奇怪。

    毕竟一旦有人借助宝璧开始入定禅修,宝璧就会停止放射异能,而此时宝璧仍在放射异能,也就证明大德仍未开始入定禅修。

    若是换了地上,只消不运气行功,自可不受宝璧异能影响,然而在二十丈的深沉井水之中,若不能运转先天真气进行内呼吸,即使他们这些圣僧,也最多只能闭气三两刻钟。

    大德入井接触宝璧之后,若不能尽快入定修禅,就该立即上来,否则处身宝璧异能和井水之中,断绝内、外呼吸如此之久,宗师级高手也早淹死了。

    正在与道信对弈的嘉祥也沙哑道:“是否该去看看?”

    道信嘿嘿一笑道:“不必啦……三年前他就想借宝璧修炼,却又出人意料的忍了三年,指不定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哩!

    咱们不用管!”(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 身中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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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那间,他的元神灵光一缩再一胀,便壮凝实大了一圈,虽然仍比宝璧的灵光稍小,却也有了量与质的共同提升。

    倏忽间,天目穴似又阖闭,那清灵之气再也感受不到一丝半点儿。

    然而冥冥中,石之轩明白自己完成了一次天元神丹的修炼,所谓以太虚为鼎,太极为炉,清净为丹基,无为为丹母,中庸为玄关,明心为应验,见性为凝结,玄之又玄,可遇而不可求。

    此番际遇,乃是他长久以来的修心炼性功果,经宝璧灵光激发,自然而然从虚空之中攫取了一点本源太极之气,完成了一次元神淬炼。

    今后若是他的道心无有增进,即使再借助宝璧修炼,也不会再获得虚空太极之气了。

    顷刻间,元神增强的好处立时显现出来。石之轩吸引而来的天地精气多了倍许,不仅配合着宝璧异能洗涤肉*身。培育潜力,反而借助他的生命气场张开一个罡气罩,与宝璧笼罩着他的异能气场交相辉映,混混融融。

    元神灵性与宝璧灵性契合愈发混溶无间。

    直至此时此刻,他终于从宝璧灌输道理和能量的徒弟,升级为“她”的双*修*对象,尽管他仍处于承受动状态……

    恍恍惚惚间,石之轩似是化身一块儿无想无念的奇异灵石,“飘过”无垠宇宙虚空,穿梭在漫天星辰之间。

    直到某日遇上一波蕴含天地造化的能量潮汐。激发了灵性和本身暗合天地至理的异能,无意间跌入一个维度空间,且坠落地表。

    之后的人类历史变迁,血火缠绕,与“她”而言,不过是一些无甚意义的幻象,一瞬而过。未能在“她”圆润无暇的灵性里留下丝毫痕迹。

    唯有一个又一个借助“她”修炼,与“她”近似的微妙灵性,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可惜那些微妙灵性都在“她”的本能下败退下来,亦或敬而远之。

    犹如清泉石上流一般,在“她”的灵性里只留下浅浅的印象。

    直到今日,终于有一个微妙灵性前来挑衅。跟“她”不打不相识。而后惺惺相惜……

    不知过了多久,石之轩倏地“醒”来。一睁眼,便见到朦胧夜色,然而黑暗却似消失了,宽广而深邃的夜空出现在上方,遮天盖地,其壮丽处,超乎了以前见过的任何星空;一低头,又俯视到下方数百丈山峦起伏,寺庙隐现,灯火点点。

    一抬手臂,石之轩便看到自家由朦胧云团构成的手掌,表面还流转着五彩灵光。

    “阳神出窍么……”

    念头中暗暗嘀咕一下,对于曾经感受过元神返虚的他来说,这并不稀奇。瞑目止念,再次睁开眼来,他已重新处于黑暗井底的清凉井水中,手中捧着一方铜匣。

    似是感应到他“回来了”,本是默默放射异能的晦暗宝璧倏地亮起五彩灵光,照耀了井底周围。

    即使石之轩在水中站起身来,双手离开了宝璧,“她”还是流转着五彩灵光。

    动念间,石之轩已感觉体内再无丝毫先天真气,或者说,是先天真气尽数化为元神之纯灵神气,身中之神,动静自如,灵变无穷,亦可遨游于外,乘虚御风。

    自此,元始真法第三层【炼气化神】圆满矣!

    只消今后灵机来临,元神灵性再次入虚,他便可回复返虚修为,若不是此界非彼界,两个世界的灵机总有些不同,他此时已可顺理成章的返虚了。

    然而即使如此,他凭着返虚道心,亦足可发挥不输于寻常大宗师的战力。

    且他隐隐有种预感,若是在此界再次晋入返虚之后,藉由在上一个世界的返虚体悟,他的返虚将比其余返虚境界之人更具神妙。

    一想到上一世,石之轩不由再次阖闭双目,将玄之又玄的感应力催发至极限,关中终南山方向最先浮出一丝微弱感应,继而是长安附近也浮出一丝感应,建康城内也浮起两丝感应……

    偏偏对于上一世那紫虚宝剑内的精神烙印毫无感应!

    看来,尚需修为更进一层楼了再试试,石之轩略带失望的暗暗嘀咕一声。

    睁开眼注视着铜匣中的宝璧,石之轩本是清明晶莹的眸子倏地同样闪烁其五彩灵光,瞬间即逝。

    似是告别完毕,石之轩心念一动,无需腿脚用力,体内神气流转,整个人如灵动鱼儿般,随心所欲的向着井口游去。

    感受着自身混混融融,圆润无暇,念念如珠,似动还静的奇异状态,石之轩心知,这就是正宗金丹初成的妙象。

    所谓金丹,圆满之前还不好说,而在初成之时,却非结成一颗圆溜溜的能量晶体,而是精气神混元如一,整个人圆润无暇,不假外求实则是元神即使处于体内,亦在时时刻刻嵌入虚空维度,汲取天地精气,供其消耗和修炼。

    再不需像以前那般讲究由什么百会穴、会阴穴、涌泉穴之类的气窍或亿万毛孔等特定通道汲取天地精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二十四章 夜半招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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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岳山当真功力大增喽?”

    禅室之内,油灯昏黄。石之轩与大木、大林、大森三僧相对盘坐,大木正在禀报最新的江湖消息。

    对于石之轩偶尔的问,大木应道:“听说是三年前陇西李家将祖传的一颗灵丹给了岳山,让他得以脱胎换骨,功力大增。

    这三年来,岳山四处寻用刀高手掳战,无一败绩,声威日盛,已有囊获天下第一刀手的呼声!”

    石之轩眉头一挑,“说说南方的新一代好手吧!”

    心中暗忖:若是凭着上品灵丹的醇和阳气之助,岳山倒不需颠倒阴阳真气,亦可练成我的青阳气藏,调和五脏精气,损有余而补不足,因此功力大进亦不足为奇!

    不过,李家会这么好心?上品灵丹哪里这么好使?不怕吃死人?莫不是那灵丹不稳定,李家自己人不敢吃,就让岳山做试药的小白兔?

    啧啧,岳霸刀倒是福运绵延啊!

    大木沉吟道:“江湖旧浪未消,新浪已起,近日出头的新人虽众,但能入得大德师弟法眼的,新近只有两个!

    一个是岭南宋家嫡子宋缺,虽然刚出道,在中原地区还未有名气,可据与宋家交好的佛门前辈及寺庙所提供的消息,宋缺年纪轻轻,却是天纵之才,刀法已有火候。

    且在宋家与岭南俚、獠等族的争斗中,宋缺表现上佳,兵法娴熟,颇具大将之资。

    可惜岭南地处偏远,俚、獠等化外蛮族又向来少与中原交通消息,故宋缺的名气才未传至中原武林。

    另一人,则是更偏僻的南海派晁公错,据说年纪轻轻已得南海派上下内定为下任掌门”

    石之轩目光闪烁,暗暗寻思:看来大争之世就要来了,新一代的天之骄子都跟春天里的小青蛙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往外跳

    “夜深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话语未落,石之轩本是盘坐的身形毫无征兆的化作云朵,无声无息间飘出禅房,没入黑暗之中。

    大木、大林、大森三人面面相觑。年纪最小的大森叹道:“大德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大木目光闪烁,赞同道:“禅宗很快就是大德说了算了”

    作为尊崇禅武合一之道的弟子,三僧近些年已开始混迹江湖,自然不会再像一般僧人那般混吃等死,反各有心思。

    阁楼厢房之中。身着睡袍的曹应龙在榻上打坐行功完毕,便安然躺下,默念静功心法入睡。

    以使睡梦中仍会下意识的导引一部分真气循环行功,增加功力的效果虽不明显,但也不会像许多武者一般,在睡梦中脉气再次随气血自然运行,反倒会损失一部分脉气。

    此乃大少爷石之轩所授之法,说是考虑到他还不到十岁,精气神仍在自然育之中,睡眠不可或缺。

    在心法安神的作用下。曹应龙很快沉沉睡去,呼吸绵密而均匀。

    不知过了多久,曹应龙迷迷糊糊中忽闻一声温柔而亲热呼唤,似是母亲的声音,“应龙应龙”

    曹应龙双眸依旧紧闭,只是眼皮起伏不定,证明其下的眼珠正在不住转动,然而那呼唤声中似有一种神秘的魔力,令他的心神难以彻底醒来。

    “应龙应龙”

    呼唤声由缓到疾,越来越密。

    曹应龙缓缓坐起。掀开被子,穿鞋下床,向着房门走去然而诡异的是,他的眼睛仍然紧闭。似是沉睡如旧,动作不疾不徐,予人一种提线木偶的感觉。

    楼上一间宽敞厢房,石之轩手捏莲花法印,盘坐在八卦练功台边缘,眸中漆黑邪气朦胧。嘴唇不断开阖,却又无丝毫声音出。

    张丽华坐在练功台另一边,犹如蕴含无限魔力的大眼睛丢溜溜旋转,好奇看着石之轩施术。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曹应龙亦步亦趋的迈进来,向着石之轩走去。

    “咦?”张丽华瞧见曹应龙紧闭的双眼,不由一惊。

    接着她眼珠一转,娇躯轻动,离开八卦练功台,轻手轻脚的来到曹应龙身旁,纤纤玉手在曹应龙眼前晃来晃去,却见曹应龙仍自缓缓走向石之轩,未有丝毫反应。

    “啧啧这个好玩儿!”张丽华一脸饶有兴趣之色,青葱玉指在曹应龙肩头戳了戳,仍不见其转醒,她不由兴趣更浓。

    到了练功台前,曹应龙就地盘坐下来,双手上举,虚放在石之轩身前,从小臂到手指尖流转着一层淡淡黑气。

    而在其衣袖掩盖之下,胳膊上的青筋亦尽数绷起,如蚯蚓缠绕。

    石之轩松开施术法印,左手腕脉放在曹应龙双手的正上方,不见他如何动作,腕脉无声无息间裂开一丝缝隙,鲜红血液迅溢出,一滴一滴的落在曹应龙满布黑气的双手上。

    张丽华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幕,忽然现石之轩滴落的血液颇为怪异,竟一滴滴犹如红亮晶珠,沉如汞浆。

    即使血滴粘在曹应龙黑气流转的双臂上,也有种难言的粘稠感,且散着亮红毫芒,似蕴含着强大的炽热能量。

    片刻后,在曹应龙双臂各滴了九滴血,石之轩手腕一转,腕脉处的缝隙霎时愈合无踪,就连残余的血渍竟也似被毛孔重新吞吸去,腕脉羊脂白玉般光洁如旧。

    稍一凝神运气,石之轩双手也涌出淡淡黑气,手掌按向曹应龙双臂,缭绕如灵蛇般的黑气一触及其臂上的血液,就化作一股黑红之气,缭绕布满曹应龙的小臂至指尖部分,将曹应龙自身的淡黑真气笼罩在内,并缓缓渗透进肌肤里去。

    霎时间,曹应龙的双手表面变得赤红如血,并在石之轩持续灌注淡淡黑气之下,化作黑红相间,可畏可怖

    张丽华在旁惊异的捂住嘴巴,却又看得目不转睛。

    类似的事,她三年前也曾见过,就是石之轩初次传授曹应龙武功的那一次,只是那次石之轩的魔气还不如这次这般灵异诡秘,血液也不如这次的血如汞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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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几率渺百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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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之轩理了理衣衫,正色道:“我辈仁人,自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说着张开双臂,虚抱天空,一脸神圣道:“匡扶正道,一统天下,泽被苍生,舍我其谁!”

    张僧繇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是么?我怎么不知道我徒弟身具如此高*尚*情*操?

    还有,花间派门规所定,每代弟子在二十八岁之前,要接受出师考验。你可要早做准备!”

    石之轩微笑道:“知道,‘花间十二枝’嘛,您老现在就可以放马过来,我接着就是!”

    张僧繇嘿嘿冷笑。“‘花间十二枝’只是武试,还有琴棋画、诗词歌赋的文试,特别是你那手画技,放在一般人眼里还过得去,在花间派传人身上。可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原本石之轩练就阳神,意念强横无比,兼又对身体掌控精微,足可应付任何画考试,但此时却并不痛快答应,反而微笑依旧道:“若是师尊欲要以纸上泼墨的小道儿考我,请恕弟子不屑奉陪!”

    张僧繇冷笑的面容一下子僵住,“纸上泼墨的小道儿?我花间派以艺术入武道,丹青之艺,岂是小道儿?”

    石之轩哼哼道:“丹青之道。自然不是小道,然而纸上泼墨,岂非落于痕迹的下乘小道?”

    张僧繇对张丽华笑了笑,道:“瞧瞧咱家的清谈圣君,想来对丹青之道另有高见了?”

    张丽华也好奇道:“丹青之道,除了纸上泼墨,就是墙上泼墨,作画若不落彩墨形迹,还能如何?”

    石之轩啧啧道:“无论何等精彩神韵,一旦落于有形有迹的纸上。或数十年,或数百年,终究会因纸张腐坏,水火侵吞而有消泯之虞!

    唯有铭刻于无形而永恒之物上。方能千古不绝,万世不易!”

    张丽华剪水双瞳一闪,似是想到石之轩要说的话,不由悄悄掐了下他腰间的皮肉。

    张僧繇眯着双眼,“嘴皮子一张,说得轻巧!”

    石之轩道:“所以说。您老成也笔墨,败也笔墨,终究被纸上笔墨小术局限了心灵,一叶障目,又怎能窥得大道?”

    顿了顿,又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纸上泼墨,不过是将万物之神韵移于纸上,然而纸张亦属万物之一,以物载物,终不免消泯于沧海桑田,万物轮之中。

    而千百轮也不能消泯者,唯天地人三道也。

    与其沉迷于纸上泼墨,聊以自娱,浪费大好生命,不妨经天纬地,繁衍人道,于天地人文之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你说是吧,丽华?”

    张丽华掩嘴一笑,美眸狡黠,“是极是极清谈圣君,口水一喷,果真不同凡响!”

    “好极,好极你就去北方匡扶正道,经天纬地去吧!”张僧繇彻底败退,气汹汹的迈向门口,“还请你二十八岁之前,把口水变成现实,否则口水也跟纸张一样,终究会消泯的!”

    石之轩捏着金币,盯着上面以阳文铭刻的“经天纬地”四字,忽然笑了笑,“兴衰消长,大势所趋,一切早有定数,非是始于今日耳!”

    张丽华听得莫名其妙,不由嘀咕道:“什么跟什么呀?”

    关中长安。

    城门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杨坚和独孤伽罗夫妇均一身粗布衣衫,头戴斗笠,等在城门内一侧。

    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徐徐驶出城门洞。

    独孤伽罗瞧见车辕上的一团古怪划痕,眼神一闪,示意杨坚一下,二人麻利的窜上马车,钻入车厢。

    诡异的是,赶车的秃头中年却视而不见,仍只顾赶车向前。

    车厢内,杨坚夫妇同坐一侧,摘下斗笠,对面则是一位看似二十多岁的美貌少妇及一个十余岁的方脸男孩。

    独孤伽罗瞧着对面少妇满头青丝的白色头饰,只觉分外刺眼,不由眼睛一红,唤了声,“二嫂”

    杨坚拍了拍独孤伽罗的手,向着对面的少妇客气道:“尤大姐!”

    少妇看着独孤伽罗柔声道:“伽罗放心,你二哥不会白死的,妾身此次进京,定要宇文护血债血偿!”

    说着对身旁的男孩吩咐道:“锋儿,还不快叫姑姑,姑丈”

    男孩老老实实的行礼唤道:“姑姑,姑丈。”

    独孤伽罗摸了摸男孩的头,“五年不见,锋儿都要长成大人了!”

    少妇面上稍一迟疑,便对杨坚问道:“陛下既有意除去宇文护,不知召集了多少高手,多少禁卫,准备于何时动手?又有几分把握?”

    杨坚苦笑道:“高手还好说,宇文护总不能每次入宫都带齐麾下大批高手,陛下既选在宫内动手,只需五六个好手牵制住宇文护的随侍高手就行。

    关键还是能否在数息间尽快击杀宇文护,否则给他跑出去,或是唤来禁卫,便再无机会取他性命!”

    少妇皱着眉头,不悦道:“陛下竟不能掌控宫内禁卫?”

    杨坚无奈点头,又摇头,“宇文护狼子野心,将一连三代君主都视作掌中玩物,自然要牢牢控制宫内禁卫,否则他一入宫,岂非就将性命奉于陛下手中?

    不过,陛下登基以来,一直在暗中拉拢禁卫将领,还是能够掌控其中一小部分,否则单是召集高手进宫都难!”

    “可宇文护武功之高,绝非寻常高手能敌,既没有禁卫相助,又要在数息间结束绞杀,实在”少妇眉头紧锁,深感此事成功几率渺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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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样的岳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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