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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tx程志     盛唐血刃txt下载     盛唐血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五三章真相真的很重要吗?

    李建成虽然脸上布满寒霜,可是他心里却笑开了花。

    虽然,他的计划依旧是利用,陈应斩杀刘玄意的罪名,让陈应被正法,从而完美地将陈应从台前移居幕后。

    计划虽然是计划,不代表李建成心中就舒服。

    现在好了,李秀宁替他出了这口恶气。

    “以下犯上。”

    在封建时代,这可是十恶之一,就算新君登基,或者皇帝想要大赦天下,十恶都不在赦免之列。

    表面上,李秀宁在质问李建成,当不当杀?

    其实,李秀宁真正的目的就是在质问满朝众臣。

    只要屁股没有坐歪,在场的众人谁敢说不应该杀?在场的文武大臣,他们都是大唐朝廷的既得利益者,享受的就是这个利益带来的好处。

    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这是秩序,也是纲常。

    如果贵族可以随意挑衅,肆意冒犯,那还是贵族吗?还有特权阶级的共性吗?

    一旦开了刘玄意这个口子,那以后还得了?

    李秀宁非常满意在场的大臣,特别是刘政会脸上仿佛如同便秘的样子。

    望着这一幕,陈应又喜又忧。

    他喜的是,李秀宁终于开窍了,懂得用政治手段去解决问题了。

    其实,陈应并不知道。

    他其实想错了。

    李秀宁不懂政治?

    当然不是,她不是不懂,而是装作不懂。

    李秀宁虽然是李渊的三女儿。太穆皇后窦氏,一生只有五个孩子,四子一女,虽然她排行第三,却是李渊的嫡长女。

    嫡和庶的区别非常明显,在李渊没有登基之前,李渊三子三女分别成婚,事实上除了嫡长子李建成娶妻郑观音,妻族门第不凡之外,其他都不足而论。

    特别是李渊的庶长女,嫁冯少师。可是这个冯少师既没有郡望,也没有门第,更没有才名,虽然历史留只下只言片语,说是李世民的亲信,但是他什么建树也没有,无非是依仗着长沙公主的身份进入了李世民的视野。

    李秀宁则不是一样,她的亲生母亲是窦皇后。

    以窦皇后的聪明才智,她能不培养李秀宁吗?

    以李渊当时的身份,无论李秀宁嫁给谁,必须与李渊这个西魏八柱国之的一的唐国公嫡长女门当户对。

    李秀宁自从武德四年之后,脱离军职,退居幕后,仿佛成了透明人。

    然而,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把满朝文武怼得无言以对。

    此时,众臣的目光,都落在了焦点刑部尚书刘政会身上,众人或是幸灾乐祸。

    或是满脸担忧。

    或是神态怡然。

    而陈应则不开心了。

    他与李建成秘密执定的这个庞大计划,最关键的是——陈应必须诈死。

    一旦李秀宁利用这种方式,给他脱罪,反而会弄巧成拙。

    李建成冷着脸,面露讥讽之色的望着刘政会道:“刘卿,你是苦主,你以为如何?”

    “我……”

    刘政会作为刑部尚书。

    他岂不知刘玄意确实有自寻死路之嫌。

    刘玄意在长安城有自己这个当刑部尚书的爹,无法无天习惯了。

    可是,长安是什么地方?

    这是天子脚下,别说是一个刑部尚书,就处是宗室王爷,谁敢横着走?

    左监门卫了解一下?

    这是天子李建成的耳目,虽然不敢保证,左监门卫可以事无俱细,全部将长安城内的风吹草动都告知李建成。

    不过,刘政会却不敢反驳李秀宁。

    他一旦站在朝堂上反驳李秀宁,说以下犯上,不可杀。那么,他将成为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天下世族和勋贵的敌人。

    占在整个世族和勋贵阶级的对立面,他将会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哪怕他的屁股是干净的,可是要论起黑人,世族门阀的战斗力绝对爆棚。

    对于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嬴政,史家历来不乏口诛笔伐的声讨,就连一向公正闻名历史的司马迁公在《史记秦始皇本纪》中,指责秦皇始暴虐的地方多达六十七处。

    《汉书》作者班固,在写到秦始皇的时候,也用了“民力罢尽,敛财不节,法令烦惨,刑罚暴酷”等一些词汇。

    可是,历史真是这样吗?

    《史记》曾言“秦隐宫徒刑者七十余万,乃分作阿房宫,或作骊山。”事实上,后世考虑古证实,阿房宫夯土台基上,并没有任何秦朝宫殿的痕迹,这只是一个规划。

    秦末大乱,骊山七十万刑徒,没有参加所谓的起义的大军,而是甘心情愿随着少府章邯出关平叛,直到被项羽全部坑杀。

    感没有感觉到诡异?生活在水深火热的刑徒,难道不应临阵倒戈,共襄义举?这样是不是才更符合逻辑?

    然而,历史就是这么打脸。而我们,偏偏对此执之不疑。

    刘政会相信。

    一旦他公然表态以下犯上不可杀。

    甚至不用等到明天,马上他就会被黑成一堆臭狗屎,甚至连小时候狗鸡摸狗,欺负绝户门,夜探寡妇门的黑历史给炮制出来。

    坐在锦墩上的裴矩望着刘政会,长长叹息一声。

    可怜的人,必有可恨之处。

    当裴矩再次望向李秀宁的时候,刹那间有些失神。

    李秀宁的样子,似乎变成了年轻时的太穆皇后窦氏。

    窦氏是一个奇女子,窦氏年幼时被舅父周武帝宇文邕抚养于宫中,很受宠爱。杨坚受北周禅。

    窦氏大哭道:“恨我不为男,以救舅氏之难。”

    窦氏经过广泛而苛刻的“比武招亲”,最终“雀屏中选”的东床快婿也非寻常人,乃是未来的唐高祖李渊。

    李秀宁与其母窦氏都有一个共性,她们对待爱情忠贞,对于意志坚强。

    窦氏影响李渊,为埋葬杨氏隋朝以算是不遗余力。她为了保护李渊,不惜用自己的死,将李渊摘出桃李章的必死之局。

    而李秀宁同样,为了大唐,她赴汤蹈火。

    为了陈应,不惜公然撕下自己戴上了三十余年的面具。

    此时,大唐的文武百官望着站在大殿上神色从容,淡定的平阳公主。

    幡然顿悟。

    曾经那个叱诧风云的平阳公主。

    又回来了!

    平阳公主在隋朝大兴城待了两年,名为与柴绍成亲。

    事实上,她的最重要的职责,就是稳居长安,勾连关中豪侠,打探朝廷的风吹草动,为李渊提供详细的情报。

    她的职责是替李渊清除入主关中的障碍。

    真以为凭借李渊的名头,就可以瞬间拉起数万兵马,一呼百应。

    恐怕李渊在那个时候,也没有这么高的威望。更何况,她正式起兵时,李渊、李建成、李世民正在霍邑那个泥潭中深陷,无法自拔。

    就在这时,参知政事、尚书右丞戴胄躬身道:“敢问平阳公主殿下,陈驸马既非大理寺,又非刑部,有何资格冒领刑部与大理寺的职衔?”

    李秀宁的俏眉头微微一皱。

    戴胄是大唐最后的法家,作为一名相国,他要维系律法的公正。

    李秀宁用十恶之一的以下犯上,堵死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毕竟,李秀宁不是法家,这句话看似没有毛病,却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执法权。

    陈应纵然位高权重,他却没有执法权。

    虽然陈应是安西大都护府,持白旌黄钺。

    这个白旌黄钺,其实也是我们在古装影视剧里,经常看到的一个更形象的物件,那就尚方宝剑。

    陈应抚慰安西,他对安西文武、黎庶以及藩臣有生杀之权。

    问题的关键是,这里是长安,陈应可没有抚慰关中之权。

    纵然刘玄意以下犯上该杀。

    却不应由陈应来杀,而是理应三司会审,明正典型。

    李秀宁沉默了。

    她在想着如何回答。

    这个时候,陈应却躬身道:“臣,有话说!”

    李建成看着局势,渐渐有点超出预料,却平静的道:“讲!”

    陈应朝着戴胄道:“敢问戴相国,足下若是见到有人行凶杀人,是要见义有为,拔刀相助,还是要作壁上观?”

    这正是陈应的聪明之处。

    他其实在偷换概念。

    “自然是见义有为,拔刀相助!”戴胄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道。

    在戴胄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已经被陈应沟里去了。

    陈应最大的问题就是没有执法权的问题。

    而陈应刻意用见义有为,拔刀相助来干扰戴胄的思维。

    陈应脸上浮现自信的微笑,缓缓说道。

    “刘玄意身为刑部尚书之子,草菅人命,人人畏惧刘尚书的淫威,此子当不当杀?”

    “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刘政会一口老血喷出。

    冤枉,刘玄意虽然混账,还不至于草菅人命。

    至少刘政会不知道。

    戴胄一脸凝重的望着陈应道:“陈令公,你有证据吗?”

    陈应点点头道:“有!”

    李建成冷着脸道:“逞上来!”

    陈应望着左监门卫大将军李安俨道:“李大将军,请拿我的信物,请派人去东市曹门西行十二家,苦主会跟大将军而来!”

    说着,陈应将自己的一个小章取下来。

    交给李安俨。

    要说陈应有证据吗?

    其实,他还真没有。

    有没有重要吗?

    其实不重要,冤死的人已经太多了。

    何况刘玄意这个纨绔子弟,真是惹是生非,仇家不少。原本,或者大家畏惧刘政会的权势,害怕得罪当朝刑部尚书,渝国公。

    可是,当陈应杀掉刘玄意之后,肯定有人愿意站在陈应这边。

    陈应现如今也是在长安城有名的大腿,此时不抱,更在何时。

    就算真正的苦主不来揭发,状告,也没有关系。

    陈应杀刘政会之子的事情,早已闹得人尽皆知。

    其实东市曹门西行十二家,就是猛虎义从的一个据点,当看到陈应私印的时候,他们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有苦主,他们就会去找,找不到就会制造出一些苦主来。

    到时候,刘政会就算混身长满嘴也说不出清楚。

第一五四章命运的女王

    长安安邑县公府邸,裴汪氏扶着裴矩颤颤巍巍的来到前厅,久已等候在外的虞熙赶紧迎上去。

    虞熙撩起袍子,跪在裴矩面前道:“受业虞熙,叩见恩师。”

    裴矩望着跪在面前的虞熙,眼神中全是冷然之意。

    虞熙是虞世基的次子。

    大业十四年,宇文化及弑君篡位,虞世基随杨广一同遇害。而虞熙因为位卑,反而没有引起宇文化及的注意。

    后来,虞熙投奔裴矩,看在虞基世的面子上,作为东宫司府令的裴矩,收下虞熙这个学生。

    就连裴矩也没有想到,虞熙居然会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裴矩在朝廷里还有着非常厚的人脉和资源,李建成登上皇位之后,整个东宫众臣,全部升官。而作为东宫三少之一的裴矩,也官升开府仪同三司(从一品),成代替萧时文的侍中、左民部尚书。

    虽然裴矩并没有成为六大相国之一,可是整个天下所有人都明白,李建成没有让裴矩入政事堂,不是因为对他不信任,而是怕他年高,太辛苦。

    作为六大相国,需要每天值守政事堂,代天子处理日常琐事,裴矩的年龄比裴寂还大,根本就熬不住。

    此时,裴矩的脸上带着冷漠的神色:“我做不了你的老师,也不敢有你这样的学生,虞郎中还是回去吧!”

    裴汪氏扶着裴矩转而返回内堂。

    虞熙望着裴矩的背影,满脸尴尬。

    可是,他并不敢起来。

    现在整个朝廷,能救他的人,只有裴矩了。

    现在刘政会已经成了一个笑话,亲生儿子被杀,陈应无罪施放,而刘政会因为其子纵恶奴为祸,反而被责令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虽然一年俸禄,刘政会不会在乎,可是作为刑部的尚书,闭门三个月,相当于直接被暂时停职,这个结果就相当严重了。

    刘政会虽然被停职,可是朝廷不能因为刘政会停职而不运转,必须会提一个新尚书上去。

    官场的潜规则,只要提上去了,无大过的情况下,怎么可能降下来。

    现在官职都是一个萝卜顶一个坑,刘政会在闭门三个月后,刑部肯定不会再有他的位置,而作为刘政会的心腹,他原本跟郑仁泰搅合在一起,一屁股屎没有擦干净。

    现在又受刘政会的牵连,仕途之路肯定完了,传言,陈应的心腹许敬宗会升任刑部尚书,只要许敬宗上任,第一件事,肯定拿他开口。

    这个时候,如果裴矩置身事外,他别说保住官职,能不能活命都是一回事。

    ……

    裴汪氏本来就是裴矩的填房,收了虞熙的好处,自然帮着虞熙说好说。

    她扶着裴矩在内堂的软榻上,缓缓坐下。

    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裴矩的脸色,一边说道:“夫君息怒,在朝堂之上,情势分明,想杀陈应的,并不是虞熙,而是刘政会……”

    裴矩看也不看自己的填房夫人,这个汪氏眼皮子极浅,偏偏胆量极大,打着自己的旗号,没有少招惹事非。她是什么钱都敢收,什么脏活都敢接。

    裴矩冷笑道:希冀上意,极功近利,这样的人,做得了刑部郎中吗?他如此肆意妄为,指鹿为马,一旦坏事,不但会牵连河东同道,就是老夫,只怕也难得善终。”

    自裴寂死后,裴矩反而因祸得福。

    不仅官升一品,而且还成了河东裴氏的家主,就连整个河东世族门阀,都仰仗着裴矩的鼻息行事。

    面对如此境遇,裴矩自然是开心的,只是来得太晚,如果自己十年前有这个地位,他做梦都会笑醒。

    只是现在太晚了,他行之将木。

    裴汪氏虽然没有大格局,也没有天下社稷的胸怀,却知道做官就像做生意,必须讲究诚信。

    如果收了虞熙的钱不办事的话,将来恐怕没有上门找到办事了。

    裴汪氏接着道:“虞郎中此来,想必是知错了,或许有什么不得已之处,岳父还是该听听他怎么说?”

    裴矩冷淡地道:“老夫饿了,开饭。”

    他人老成精,早已看出问题的所在。

    正所谓看破不说破,也算给汪氏一个面子,毕竟这些年他照顾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好在裴汪氏还没有碰及他的底线。

    裴汪氏无奈奈何的叹了口气。

    数名裴府仆役端着饭菜,目不斜视,自前厅一侧走入后堂。

    望着那些端着菜肴的仆役,虞熙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

    他伸手摸着空瘪的肚子,满脸苦闷。

    虞熙看着远处裴府的仆役看过来,急忙挺起腰背,面容凝肃,岿然不动。

    顾汤氏拿着的筷子夹了一块兔肉,送到裴矩的面前的碗里。

    “夫君上了年纪了,不能吃那么素,须得长些气力。”

    裴矩颤抖的手,夹着兔肉,放入嘴中。

    他缓缓闭上眼睛,一脸感慨的说道:“人生六十古来稀。我已经八十七了,每活一天,都是赚的!”

    裴汪氏的泪眼婆娑,叹息着道:“妾也跟着夫君十一年了……”

    十一年,对于汪氏来说,基本上都是在守活寡。关键是她可不敢偷腥,只能熬着。

    裴矩颤颤巍巍,轻轻拍了拍汪氏的手道:“这些年,苦了你了。”

    汪氏摇摇头道:“妾跟着夫君不苦!”

    裴矩摇了摇头:“我们儒门子弟,秉正气,行正道,我老了,不能护住你们……多久。趁着老夫还活着,再替你们找一个靠山!”

    裴矩的嫡幼女,出生在武德元年。

    如今年方十三岁(古代女子虚两岁)

    作为裴矩的嫡女,怎么也可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门阀为夫人。

    但是,裴矩不想找门阀世族。

    看出来了,李建成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他与门阀没有分出胜负之前,门阀一直坐在火山上,随时都有可能被烧成灰烬。

    但是陈应却不一样,李建成对他的庇护,已经深入骨髓。而陈应最重要的是,非常年轻。

    魏征五十三了。

    房玄龄也五十四了。

    王珪更大,六十三了。

    韦挺纵然年轻些,也已经四十二岁了。

    而陈应才三十五岁。

    这是陈应最大的优势。

    “老相公用罢了,吩咐外面奉茶。”

    看着裴矩想喝茶水,汪氏急道。

    端着茶水的裴府仆人从虞熙身边走过。

    虞熙目光平静,岿然不动。

    他的腰背,挺得笔直。

    只是眼睛里掩藏着愤愤的光芒。

    裴氏府内堂的软榻上,裴矩与汪氏跪坐对弈。

    裴矩执白,汪氏执黑。

    裴矩脸上露出苦思之色。

    浅氏神色中有些不安的道:“刑部郎中,乃侍郎副贰,让郎中在庭中跪上三个时辰,若被宫中知道了,怕是要以为夫君倚老卖老,轻慢国典……”

    裴矩啪地落下一子:道“扳定,黑胜七子。”

    汪氏苦笑一声:“夫君,天色已晚,这么长时间不回去,虞郎中府上,怕是要差人来问了。”

    裴矩淡然一笑道:“也罢。”

    裴汪氏急忙起身,扶着裴矩站起。

    裴矩淡淡道:“老夫倦了,安歇吧!”

    汪氏愣住了。

    ……

    陈家堡内堂,李秀宁、李道贞、杨蓉、长孙无垢四人围坐在一起打着麻将。

    当杨蓉光明正大,抱着武二娘带来陈府的时候。

    陈应其实非常清楚。

    杨蓉其实就是想让陈应看看这个亲生女儿。

    初次看到武二娘的时候,陈应就发现这个不过三个多月的孩子,已经有了祸国殃民的潜质。

    一头乌黑的头发,甚至比一岁多的孩子还要茂密。

    特别是一双眼睛,不仅大,而且灵动。

    仿佛带着莫名的魔力,让陈应看上去的时候,有一种亲切感。

    陈应看着武二娘,心中有些担忧。

    别看历史上的武则天风光无限,可是谁能体会到她的无奈和心酸?

    被两个成年的哥哥欺负,无论武力,还是智慧。

    她都是被碾压的。

    十四岁进宫,其实她也是别无选择。

    武顺是她姐姐,嫁给贺兰赵石,一个小小的越王府法曹。关键是贺兰越石在长安连个屁都算不上,无法帮助他们。

    而那个时候,杨则这个舅舅也凉了。

    进宫改变命运是武二娘唯一的选择。

    进宫之后,武二娘其实被没有得到李世民的亲睐,十二年了,依旧是一个才人。

    后世清宫戏看得多了,大家以为才人也是嫔妃的级别。

    事实上,才人只是宫里的女官。

    要不然她要是留一儿半女,也不会被发配到感业寺为尼。

    命运一直折磨着武二娘。

    假如命运让你与理想偏离,请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本意。

    只要认定前进的方向,命运也会输给你的倔强。

    武二娘正是利用了这种倔强,成为了命运的真正女王。

    陈应看着吹着奶泡泡的女儿,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对不让悲剧重演。

    ……

    三个女人一台戏,四个女人呢?

    绝对就是一部三国演义。

    别看杨蓉她们正在打麻将,事实上,李秀宁与她一直在明争暗斗。

    ”八万!“

    ”碰!“

    ”西风“

    ”碰!“

    ”七条!“

    ”再碰!“

    ”九条!“

    ”碰!“

    ”七筒!“

    ”胡了,大四喜!“李秀宁一脸得意的道:”大四喜,我要算算是多少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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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五章不知不觉陈应也老了

    “大四喜八十八番,混一色六番,单调将一番,一计九十五番!”

    李秀宁眉飞色舞的道:“每番一百贯,一共九千五百贯!”

    说完,李秀宁挑衅的望着杨蓉。

    九千五百贯,可不是九千五百块,如果折算成后世的人民币,那差不多相当四千多万!

    当然,这不是一夜,而一把。

    恐怕后世一掷万金的大土豪也不敢这么玩。

    杨蓉却依旧面不改色。

    今天这场麻将是一输三家。

    她一个人输,李秀宁、李道贞和长孙无垢三个人赢。

    她来陈应府邸上的时候,带着足足五万贯大额钱钞,如今早已输得差不多了。

    杨蓉低头看了看身边的钱箱子,里面还有区区几十张,虽然还有几千贯,绝对不够九千五百贯。

    杨蓉今天自然也是有目的的。

    和陈应的事情,她对李秀宁还是有愧疚的。只要能让李秀宁息怒,化干戈为玉帛,花点钱她并不在乎。

    长孙无垢似笑非笑的道:“武夫人,要不要奴借给你?”

    当然,长孙无垢作为大唐通利钱庄的第二大掌柜,手中掌握着五十万贯以下贷款的权利。

    杨蓉想了想道:“可以,先贷三十万贯!”

    李秀宁冷冷的笑道:“有道是,亲兄弟明算账,我们虽然是亲戚,可是钱庄也有钱庄的规矩,你也是钱庄的股东,应该更清楚。”

    杨蓉面不改色,淡淡的笑了笑:“我用钱庄的股东作质押,你们以为如何?”

    大唐通利钱庄有组建之初,就是弘农杨氏、侯莫陈氏、李建成、李元吉和陈应五个股东组成,后来经过发展。

    陈应又吸纳了一部分皇室成员,特别是在李建成执行精兵简政的时候。陈应又一次把大唐通利钱庄直接充当了大唐官员以及全军将士的俸禄发放,还有养廉账户,这样以来,陈应不好再做大唐通利钱庄的最大股东。

    如今的通利钱庄股分,分为四大块,李建成代表的朝廷占四成,陈应占两成,弘农杨氏则占半成,杨蓉也占半成,其他小股东也占半成。

    千万不要小看这半成股份,由于是原始股,如今大唐通利钱庄储蓄金额已经突破八千七百万贯,而贷款则高达一万四千余万贯。

    哪怕只有半成的股份,价值也高达两百万贯之巨。

    李秀宁虽然不懂经济,但也知道大唐通利钱庄半成份子的价值,如今这半成份子每年分红都不止三十万贯,拿出来质押,别说三十万万,就算三百万贯李秀宁也绝对愿意。

    长孙无垢没有直接做主,毕竟李秀宁这个正牌夫人在这,还轮不到她来做主。

    李秀宁点点头道:“观音婢,给她一百万贯!”

    长孙无垢点点头道:“好的!”

    说着,长孙无垢认真的写出一个收具凭证,将杨蓉的股份凭证收下。其实看到杨蓉掏出股份凭证的时候,长孙无垢就看出了杨蓉的本意。

    哪怕杨蓉再富,也绝对不把价值两百万贯的一纸凭据随身携带着,至少陈应从来不怕这个东西拿着,自从大唐钱庄组建那一刻起,陈应股份一直放在钱库中。

    杨蓉拿出这个凭证,于其说赌气,不如说是来委婉的退还大唐通利钱庄的股份。

    别看只有半成份成,大唐的藩王,还有勋贵们一直望眼欲穿。

    众人一直拿获得通利钱庄的股份,这就是一只会下蛋的金鸡,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现在好了,陈应拿着这半成份子,至少可以套现两百甚至三百万贯现钱。

    麻将虽然继续,可是李秀宁此时望着杨蓉的目光,变得柔和多了。

    杨蓉并没有放在心上。

    她是一个非常识大体的女人,对于如今的大唐朝廷而言,陈应和李秀宁就是一个另类。

    别看陈应似乎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问。关键是,李建成与门阀交恶之后,陈应创办的大唐工业大学,其实四百多名大学生在毕业之后,充斥着朝堂。

    虽然这些人级别不高,大都是六部之中的司薄、司籍、司闺、典籍、典言等六七品小官。

    虽然他们都是小官,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很快就会慢慢升任更高级别的官员。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乡党是无法避免的,特别是他们现在隐隐以大唐工业大学的大学系自居。

    师兄弟们相互提携,相互照应,不升官才是怪事。

    对于其他部杨蓉不甚清楚,然而对于武士彟掌握的工部,虞部的的六名司薄、六名司籍全部都出自在大唐工业大学。

    将来就算李建成想淡化陈应的影响力,恐怕也力有不逮。

    特别是这一次,别看陈应下狱有惊无险。事实上,从李靖、李世绩、李孝恭、李道宗、杨恭仁都在心中捏了一把汗。

    如果不是左监门卫的玄字号密探将消息刻意隐瞒下来,大唐就要动摇了国本。

    没有错,就是国本。

    安西军在一个月前突然进入一级战略状态,所有部队下放一个月的干粮,所有镇堡全部放箭数以百万计的弓弩。特别是安西的疏勒学院,十四个作坊抢班加点,在短短一个月内,光工奴就累死了三万余人,紧急打造了二十六辆蒸汽机火车。

    据粗略估计,这二十六列火车可以将二十六个全副武装的折冲府在半个月开到长安城下,如果光运输粮食和装备,可以足够让五万骑兵在一个半月内抵达关中。

    这是陈应暗中的能量。

    杨蓉知道除非有一天陈应真死了,否则,无论谁当皇帝想动陈应只会有一个下场,整个安西变天。

    李秀宁的手气似乎在这一刻用尽了,她要的牌打了四五圈都没有摸到。

    在这个时候,李秀宁淡淡的问道:“观音婢,咱们府上的仆从例钱发了没有?”

    长孙无垢正准备打牌。

    李道贞率先打了一张“发财!”

    “碰!”李秀宁又望着长孙无垢道:“年关将至,咱们府上准备的都万事俱备了吧?”

    此时,长孙无垢终于琢磨出味道来了。

    李秀宁正在作弊。

    万事俱备,不就是只欠东西吗?

    长孙无垢本来就是对对胡,一对东风,一对九条。

    现在只好咬牙打破胡了。

    长孙无垢将东风打出去。

    “东风”

    “碰!”

    李秀宁又道:“记得,本宫吩咐的事情,一条都不能少!”

    长孙无垢正准备打牌。

    听到李秀宁的意思,一条都不能少,这不是九条吗?

    想到这里,长孙无垢悄悄看了看牌面,虽然有些不舍,还是拿起九条打了下去。

    “九条!”

    “碰!”

    李秀宁大喜道:“你放心,本宫不是一毛不拔的人,干得好有赏!”

    杨蓉看着李秀宁如此光明正大的出千,她也没有办法。

    反正就是哄着李秀宁开心。

    杨蓉将手里的夹子拆掉。

    “幺鸡!”

    “胡了!”李秀宁的笑容更加灿烂。

    ……

    女人之间的交锋。

    在这个时候,陈应充当了鸵鸟。

    当然,这是最好的办法,如果陈应贸然上前,很容易成为众女的靶子。

    陈应非常没有骨气的选择的避其锋芒。

    反正四个女人如此争斗,陈应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当然,他也清楚。

    四个女人,谁是简单的角色?

    虽然长孙无垢不是陈应的女人,她更是千年贤后,身上没有半点污点。

    做人能成功到这个份上,没有光靠贤惠就可以成功的。

    事实上,李世民在长孙无垢死后也开始膨胀了,能将李二压制得死死的,要说长孙无垢没有手段,除非脑子进水了。

    至于杨蓉,在历史上更不外人道。

    杨蓉死后,武则天杀了贺兰敏之,还说杨蓉与贺兰敏之通奸。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九十多岁的老太太,贺兰敏之真能硬得起来,那绝对是千古人才。更何况,以当时贺兰敏之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讨好一个无官无职,无权无势老太太。

    这当然也人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

    陈应刚刚起床,就接到禀告。

    “王珪拜访!”

    陈应非常奇怪,王珪与他同为东宫旧臣,不过陈应与王珪的私交虽然算不上不睦,绝对算不上深交,除了公事往来,陈应几乎没有与王珪的交集。

    时间不长,王珪颤颤巍巍的来到前厅。

    宾分主客落坐。

    “王相国是无事不登宝殿,不知此行所谓何事?”

    突然,王珪起身朝着陈应叩拜。

    这让陈应大惊失色。

    陈应纵然再托大,也绝对不能让王珪叩拜。

    毕竟,王珪是大唐六大相国之一,而且年龄又是比陈应大了足足一轮。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陈应急忙托起王珪道:“王相国,你这是……”

    然而,王珪也是一个死性子,趁着陈应以为他要起身时,再次突然下跪,这让陈应措手不及。

    看到这一幕,陈应头大了。

    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既盗。

    能让当朝相国不惜屈膝下跪,事情绝对小不了。

    陈应扶起王珪道:“王相国,你若是再这样,陈某只能转身就走了!”

    王珪这才缓缓道:“谢谢你!”

    刘玄意的事情,于李建成而言,是禁忌,更是逆鳞,碰不得,更揭不得。

    王珪死了儿子,因为牵扯到公主,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吞。毕竟皇帝还需要脸面,朝廷也需要脸。

    谁敢公开审理刘玄意与公主通奸一案,这是皇室开国以来最大的丑闻。

    王珪最无奈的时候,陈应出手杀了刘玄意。

    无论陈应出于什么目的,王珪这个恩情不能不承。

    当然,陈应也知趣的没有提这茬。

    再次落坐,王珪这才陈应道:“珪此来是受人之托,特别向陈令公询问一事!”

    接着王珪将裴矩求他向陈应问亲之事。

    毕竟这是一个大家都需要颜面的时代,裴矩以其嫡女,嫁于陈应的庶子为妻,本身就是跌份的事情了,如果再被拒绝,则更会颜面扫地。

    这样以来,只能以非正式的身份事先询问一下。

    如果陈应愿意,陈应再派人给裴矩求亲。

    那么事情就会水到渠成。

    在这么刹那间,陈应有点失神。

    李嗣业已经十二周岁了,在这个时空,长孙无垢已经生下李承乾了。

    而陈应自己是该准备操办儿子的婚事,更是准备当爷爷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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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六章

    陈应皱了皱眉头。

    或许出自后世的习惯,陈应对于庶长子李嗣业这个十二岁的孩子,依旧仍旧把他当成孩子,在后世,李嗣业只是一个小学生,了不起可以进入初中。

    可是,在大唐十二岁结婚成亲的事情太普遍了。

    长孙无垢就是在十三岁嫁给李世民,那一年,李世民也不过十五岁。

    当然,裴矩的意思并不是现在成婚,而是订亲。

    对于订亲的年龄,一般而言更小,别说十二岁,就算七八岁订亲的也大有人在。陈应如果想用年龄尚小来拒绝裴矩,恐怕说不出口。

    站在陈应这个高度,他儿女的婚事,已经真正不能完全依靠自由恋爱,毕竟,政治联姻实在太普遍了。

    哪怕李嗣业只是陈应的庶子,他的婚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勋贵,要么是李唐宗室。

    陈应并没有直接决断,而是望着王珪道:“此事……我做不了完全的主,需要与其母商议一下。三日之后给你准信!”

    王珪以为陈应是要与李秀宁商量,就起身道:“如此打扰陈令公了,王某告辞!”

    陈应起身相送。

    陈应行至门口,突然看到远处一队骑士,势若奔雷。

    陈应缓缓眯起眼睛,看着骑士的服饰,应该是元随禁军,他们的来意不是传旨,恐怕就是李建成召他入宫。

    果不其然,骑士在陈应三十步外整齐翻身下马,为首的那名骑士陈应也认识,正是如今左监门卫大将军李安俨。

    李安俨虽然位不及陈应,可是李建成一般也绝对不会用堂堂正三品左监卫门大将军,充当一名传令兵。

    陈应心中在盘算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能让李安俨这名大将军亲自出马?

    就在这时,李安俨躬身道:“末将拜见骠骑大将军!”

    陈应伸手虚抚:“李大将军免礼!”

    李安俨清清嗓子道:“传陛下口谕,请陈大将军即可入宫!”

    陈应倒没有想对付陈齐一样,拿金钱开口,向李安俨行贿,而是直接了当的问道:“李大将军,敢问陛下召陈某入宫,所为何事?”

    李安俨似乎神情欲言又止,不过他思考了片刻,还是对陈应压着声音道:“大将军,辽东出事了!”

    听到这话,陈应不敢怠慢,急忙命人准备骏马,骑马前往长安太极宫。

    陈应与李安俨并排骑兵前行,二人一边走,一边谈。

    陈应终于弄明白了一个大概。

    原本,高句丽大对卢渊太祚之子渊苏盖文前往长安联系李元吉,意图将隋军五万降卒送给李元吉,让李元吉在大唐内部,充当内应,一旦李建成发动举国进攻高句丽时,李元吉趁机中心开花。

    这五万隋军降卒被秘密安置在胡州岛上,由于这十多年过去了,原本强壮的隋军将士,早已变成一具具行尸走肉。高句丽对李元吉自然也舍得下本钱,不仅仅供应足够的粮草,还把一大批精铁甲胄武装这五万余人马。

    李元吉与李建成兄弟和解之后,李元吉倒没有对这五万人马隐瞒,李建成让李元吉假意稳住高句丽,然后派长林军统兵谢叔方等率领一千余名齐王府旧部,前往胡州岛,对于这五万余名隋军将士进行恢复性训练。

    原本这只算是高句丽为了抵抗大唐的一个备用计划,其实谁也没有真正放在心上。

    李元吉在三天之前,突然接到谢叔方急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高句丽居然派出七万余军队,横渡胡州岛,突然包围这支流落在外的游子。

    高句丽人非常阴险,刻意率先暂停了这支军队的给养,在拖延四五天后,等这支军队饿的头昏眼花之际,突然进攻。

    谢叔方也是一员骁勇之将,如果给他足够的粮草,在防守一座半永固式的军营,绝对没有问题,哪怕高句丽派出十万大军,谢叔方也绝对相信他可以守到唐军到来。

    只是,远远没有想到的是高句丽人会如此阴险。

    陈应抓紧时间赶路,当抵达门下事政事堂的时候,政事堂人声鼎沸,在吵成一团。

    在门外陈应已经听出来了,有人主张立既救援,有人则提出没有必要为几个前朝遗民劳师远征。

    陈应进入政事堂的时候,一脸煞气的望着众相国还有参政,观政们。

    众人不自觉的停止交谈争辩。

    陈应向位于主座的李建成躬身施礼道:“臣拜见陛下!”

    李建成点点头,示意陈应落坐。

    陈应却没好气的道:“一点屁事还在这里吵上半天!”

    听着陈应的话,众相国们一下子尴尬了。

    陈应可以真没有给他们任何人面子。

    特别是魏征讪讪然道:“陈大将军有所不知……”

    陈应不等魏征解释,直接道:“自汉以来,高句丽一直以我天朝上国的藩国,自后三国以来,高句丽开始不遵王化,肆意妄为,更在三十多年,一路西侵,侵占前朝五十余座,如今公然攻打州胡岛齐王府统军,阴为不臣,公然造反,大逆不道,还有什么好讨论的,打他就是。谁造反,就灭了谁,杀得血流成河,看谁还敢造反?”

    说到这里,陈应根本就不给众相国反应的时间,直接转身望着李建成道:“陛下,臣虽不才,愿领三万人马,前往州胡岛平叛。若不灭其国,毁其宗庙,臣愿提头来见!”

    陈应一席话让众相国哑口无言。

    道理是这个道理,关键是高句丽被杨广打了三次之后,给所有人留下了阴影。毕竟,百万大军,劳师远征,三战皆败,损失惨重。

    以至于杨广第三次东征高句丽时,很多百姓或将士,宁愿自残,也不愿意攻打高句丽。

    就连在历史上号称战无不胜的天可汗李世民,一样铩羽而归。

    魏征正准备反驳陈应,李建成起身道:“如此甚好,朕命骠骑大将军陈应,统领左右屯卫共计三万人马,誓师出征!”

    魏征张了张嘴,却没有再劝。

    他知道李建成是金口一开,无法挽回了。

    魏征心中暗暗叫苦。

    高句丽是那么容易打的吗?且不论杨广武功如何,至少隋朝文帝杨坚,那是公认的文武全才,他在位期间,依旧损失三十余军大军,奈何不得高句丽,偏偏陈应居然要求率领三万人马,前往高句丽灭其国。

    哪怕人人都知道陈应战功赫赫,可是依旧担忧不已。

    陈应得到李建成的许可,转身离开政事堂。

    出了政事堂,郭洛迎上去道:“主上,咱们去哪?”

    陈应道:“先回家,反正大军调动,一时半会也好不了。”

    就在陈应准备策马返回陈家堡时,突然看出政事堂里魏征追了出来。

    “陈大将军!”

    陈应转身望着魏征道:“魏相国,所为何事?”

    魏征苦笑道:“陈大将军,你今天莽撞了!”

    陈应指着一匹战马道:“上马,边走边说!”

    魏征无奈的翻身上马。

    陈应望着魏征道:“玄成,咱们认识也十二年了,你应该知道,本大将军,从来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本大将军说了用三万人马灭掉高句丽,就一定会灭掉高句丽!”

    “对于陈大将军的用兵之道,玄成还略计一二!”

    魏征只好实施实说道:“陈大将军自然不惧高句丽,可是陈将军考虑没有考虑,将士们情绪如何?”

第一五七章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陈应一生戎马倥偬,几乎参加了开唐之后,所有的大型战役。

    作为普通士兵的时候,就阻击陇西的薛仁杲麾下大将宗罗睺,击败并州、汾州的宋金刚、刘武周,收服尉迟敬德。

    大败河南王世充,逼降河北窦建德,战功赫赫,威名远播。四征突厥,打得突厥人闻风胆丧。可以说,李建成能够成为皇帝,陈应功不可没。

    在后来的对外战争中,陈应又先后灭东突厥、吐谷浑、吞并高昌,鲸吞万里。而且随手灭掉了吐蕃,阻击了吐蕃继续了扩张势头。

    虽然,陈应并没有对战过高句丽。魏征毫不怀疑,陈应有大败高句丽的信心和底气。

    然而,陈应终究只是一个人。

    然而,陈应并不是万夫莫敌的无敌猛将,而是像李靖、李世绩一样,以智谋统帅之能闻名于世。

    哪怕东突厥对隋朝压制了数年,对大唐压制了将近九年,不过东突厥也就这十几年功夫占据了上风。早在隋文帝时期,突厥还没有分裂时,就被离间之际,弄得四分五裂,随后杨坚三次北征,更是打得突厥内心里出了阴影。

    陈应可以率领唐军将士杀得突厥溃不成军,唐军将士们根本就有这个底气,也有这个信心。关键是高句丽不一样。

    高句丽早在四十多年前,隋朝刚刚灭掉陈国时,就与隋朝进入了战争状态。杨坚在实现富国强兵的时候,就开始对高句丽用兵,第一次用兵以汉王杨谅为帅,高颎和大将周罗睺辅佐,率三十万海陆大军攻打高句丽。结果瘟疫横行,周罗睺与姜以式的五万水师部队,并没有战胜高句丽水师,以大败告终。

    到了杨广在大业七年大征天下的时候,王薄写了一首诗《无向辽东浪死歌》,长白山前知世郎,纯着红罗锦背裆。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

    为何王薄能一呼百应,关键是被高句丽第一征讨的时候打怕了。

    现在魏征非常担心陈应也会重蹈这个覆辙。

    当然,听到魏征的话。陈应没有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对于将士们害怕这事,陈应更有感触。

    抗日战争打了十四年,特别是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军放弃抵抗,日本几乎不废吹灰之力占领了整个东北。

    当然,历史都说张学良是奉蒋介石之命,坚决不抵抗。观众朋友们,持这种观点的人不在少数?事实上真是这样吗?

    张学良是一个军阀,对于军阀而言,首先最要的是就是实力。对于一个老蒋来说,东北军不是嫡系,借刀杀人,在东北军拼得七七八八的时候,趁势让黄甫军进入东西,难道不更符合老蒋的利益吗?

    无论东北军如何洗白,畏敌如虎,都是洗不掉的。三十万东北军可以完整无缺的从东北撤回关内,这是什么样的动员能力,东北军真有血性,可以学黄显声,可以学马占山,可以学于学忠。

    但是东北军有几个黄显声,有几个马占山?

    除了东北军,还有韩复渠,山东王也同样不战而逃。

    除了将领因素,当时的军阀军队,成分复杂,没有国家关念也是主要原因。

    已经四十多年毫无胜迹,可以说唐军将士畏惧也是李世民为何没能打败高句丽的真正原因。陈应感觉十二卫大军不能轻动,万一将士们不听命令,直接放养,不仅陈应一世英名尽毁,还可以助涨高句丽的嚣张气焰。

    特别是陈应现在在大唐军中还有军神之名,一旦他战败了,对于唐军将士的士气影响更加严重。

    陈应想了想道:“玄成,你提醒的极是,现在陛下金口一开,无法更改,你以政事堂相国的身份,给安西军苏定方部下达一个命令,让他们立即乘坐火车返回!”

    陈应这样考虑的原因有三个。

    第一,安西可以做到如臂指使,而且安西从当初的凉州,一直打败西突厥、吐谷浑、高昌,龟兹、疏勒、于阗、吐蕃,横扫万里,全无败迹。

    第二,就是安西军将士久居安西,早已习惯了安西的酷热与严寒,面对严寒,早已有了丰富的应对经验,可以极大的避免非战斗减员。

    第三,就是出自政治目的。代表陈应对大唐朝廷全无私心,可以接受朝廷的移镇之策。

    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私心。正所谓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并不是所有的安西军将士都喜欢在安西安家落户,也有不少将士想着回归乡里。

    “那左右屯卫军?”

    魏征望着陈应似笑非笑道:“陈大将军以为如何处置?”

    “好办!”

    陈应笑道:“可以任命苏定方为右屯卫大将军,将左右屯卫三万余名将士,全部移镇龟兹,而苏定方所部,则全部移驻关中。一旦攻打高句丽完毕,就让他们以左右屯卫的身份,长驻长安!”

    魏征闻言大喜。

    其实朝廷早就有了向安西军掺沙子的想法,只是为了顾及陈应的感受,这个计划一直被搁置着。

    如今,陈应提出这个计划。

    正好可以顺水推舟。

    想到这里,魏征躬身道:“陈大将军,魏征还要与陛下商议,就此别过!”

    陈应点点头。

    ……

    陈应回到陈家堡的时候,李秀宁与杨蓉的战斗,已经结束。

    李秀宁几乎以作弊的行式,将杨蓉的半成股份赢了回来。

    杨蓉早已告辞离开。

    而身心疲惫的李秀宁则躺在床上酣睡。

    陈应沐浴之后,就躺在李秀宁身边小睡。

    直到掌灯时分,李秀宁这才悠悠醒来。

    陈应吩咐直接开饭。

    或许自我感觉非常好,李秀宁足足多吃了一碗饭,一个劲儿向陈应显摆,她用了半天一夜时间,赢了足足二百余万贯钱。

    对于李秀宁的小心思,陈应也不点破。

    装作不经意间,陈应向众人提出了两件事。就是出兵高句丽,以及裴矩以嫡幼女裴淑媛向李嗣业求亲。

    李秀宁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下来:“我去找陛下!”

    陈应一把拉住李秀宁道:“三娘,且听我说!”

    李秀宁气愤的并不是让陈应出兵,对于高句丽李秀宁并不担心,她对陈应有着盲目的自信。

    关键是安西,别人不清楚安西的财富,在安西生活了三年多的李秀宁却非常清楚。

    安西其实就是一块宝地,如今这块宝地已经被李建成册封给了陈谦。

    哪怕当时,李建成的真正想法是为了让陈应诈死,用这个方式弥补,陈应隐姓埋名之苦。

    但是,李秀宁不这个认为。

    她认为,李建成已经把安西赐给了陈谦,陈谦就是安西王。

    安西的一切,都是陈谦的,也都是陈应的。现在把左右屯卫移镇安西算什么事?

    陈应道:“这事咱们稍后再后,先讨论一下,大郎的婚事,是拒绝呢还是同意?”

    李秀宁没有直接表明态度,她尊敬李道贞,顾及李道贞的感受。

    李道贞则想得比较多。

    她的儿子已经是庶子了,如果再娶妻一个庶女,更会让人笑话。

    自己可以不计较名份,但是自己的儿子不行。

    反正,陈应与其他勋贵不同。

    其他勋贵,爵位和家产,只分给嫡长子,而嫡次子或其他庶子,则没有半点机会。

    可是,陈应却把他的财产进行了一式三份的分割,将来有可能会变成四份或者五份,现在就要看她们三个会给陈应生儿子,或者生女儿。

    庶女为妻,除了名声不好听之外。

    还有就是能力问题。

    庶女出身低微,在培养过程中,肯定受不到家族的重点培养,她们的眼界狭窄,操持家务更加不行。

    这是李道贞所不能容忍的。

    反而裴矩的女儿,无论出身,还是门第,都配得上李嗣业。

    想到这里,李道贞道:“姊姊,我感觉不错啊,闻喜裴氏,家学渊源,公侯一门,冠裳不绝。是一门好亲事!”

    李秀宁看着李道贞的态度非常明确,就道:“陈郎,大郎如今也十二岁了,正值你去攻讨高句丽,不如带着他去见见世面!

    李道贞不傻,她很容易听出了李秀宁的意思。

    见见世面只是托词,给李嗣业一个立功的机会,这倒是真正的目的。

    跟着陈应不仅安全,而且还有功劳可以拿。

    只要攻灭了高句丽,李嗣业就可以从白身晋爵,不敢说一定封公拜将,至少可以获得一个开国侯爵。

第一五八章阿史那思摩大意失荆州

    人类自从出现了阶级,伴随而产生了世卿世禄制度。世卿世禄制度随着人类的繁育,经历了漫长的岁月。

    正如太史司马迁所说的那样。天下嚷嚷皆为利来,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利益才是人类社会发展,永恒不变的主题。

    正所谓针不扎到谁的肉,谁不会疼。世卿世禄制度的弊端就会非常突出,因为与自己没有切身相关的利益。普通士兵以及普通百姓乃至所有被统治阶级为主的士兵,无论在战争中立下多大功劳,都被看作是因村社土地关系而产生的义务,军功不会改变他们的社会地位。所以,他们就会懈怠。

    在这种情况下,在春秋争霸时期,世卿世禄制度开始走向崩溃,各国开始先后变法图强,在这个巨大的社会环境下,军功爵制顺势而出。

    从而强秦变法图强,在军功爵制的刺激下,将士冒死战斗,国家逐渐走向强大。强秦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横扫六合,统一天下。

    哪怕后来出现封建官僚制度,甚至科举制度,都没有动摇军功爵制的基础。因为无论任何时候,国家始终需要军队的保护。

    现如今,唐军为何可以北灭突厥,西逐吐谷浑,南吞南召,横扫周边,依靠的同样也是军功爵制。

    在原来的历史时空,大唐由盛转衰的根本原因就是朝廷到了中唐以后,已经失去了可以酬谢将士战功的土地,将士们立功之后,得不到赏赐,于是各种妖孽横行。

    包括陈应,其实也是军功爵制的受益者,他的成功,并非依靠他的出身。

    侯莫陈氏带给陈应的仅仅是贵族的身份,仅此而已。

    现在,李秀宁让李嗣业跟着陈应去高句丽,其实也是重履陈应的旧路。

    李嗣业虽然是李道贞的长子,也是陈应的庶长子,从他出生那一刻起,陈应的一切都与他无缘。

    他与陈谦这个弟弟,最大的区别就是,因为出身,他已经输在了起跑线上。

    但是,在李道贞的教导下,李嗣业一直刻苦努力,唯一的目的就是复制陈应的成功之路。

    与陈应不同的是,陈应没有这么一个好母亲,手把手的教导他。

    李嗣业从三岁开始就进行苦固本培元,无论天有多冷,或者多热,他的训练,一直没有断间。

    三岁的孩子还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候,李嗣业就拿着木刀,在李道贞的监督下,进行扎马步,挥刀训练。

    九年时间,他的手中的木刀从一斤三两变成了十六斤七两,每天挥刀的次数,也从最初的三十次,变成了现在的三千次。

    九年辛苦,李嗣业的汗流自然没有白流。

    别看李嗣业只十二岁,然而他的身高已经六尺七寸(约合一米五七),虽然他外表看似与陈应当年一样瘦弱,事实上,李嗣业已经可以拉开一石强弓。而他的小版陌刀,已经是长安勋贵圈子里有名的小霸王。

    当然,李嗣业的花名并非贬义词,而是说他的霸王之勇。

    早在李嗣业九岁的时候,已经可以一拳打倒李孝恭十五岁的儿子李崇义。九岁与十五岁的差距,几乎是中量级拳手与次轻量拳手的区别,没有可比性。

    但是,李嗣业仅仅用一拳。

    虽然,李嗣业在同龄人中已经非常优秀,可是与其父陈应相比,他依旧像珠穆拉玛峰一样,难以逾越。

    在得知即将与陈应一同出征高句丽的时候,李嗣业没有兴奋,没有激动,更没有自豪,而是更加努力的训练。

    陈应虽然很少亲自指导过他的训练,但是李嗣业非常清楚陈应的训练方法。

    “训练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战争的本质就是杀人,你们的本质就是杀死敌人!”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任何时期,必须狮子搏兔倾尽全力!”

    “能一刀杀死敌人,绝对不用第二刀!”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等等。

    陈家堡的校场上,李嗣业骑着一匹枣红马,策马奔腾。在校场上,李嗣业认真的训练着马术。

    鹞子翻飞。

    镫里藏身。

    李道贞望着陈应面无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如何?”

    陈应招招手。

    身边的阿史那思摩快步而来,躬身道:“主上!”

    陈应淡淡的道:“去试试他的身手!”

    阿史那思摩自然看出李道贞正在向他使着眼色,示意阿史那思摩手下留情。

    不过,李道贞失望了。

    阿史那思摩向来唯陈应之命是从,别说李道贞以平妻的身份求他,哪怕李秀宁以主母的身份压他,他也绝对不会屈服。

    阿史那思摩分得非常清楚,他的主上是陈应,别说陈应让他试探李嗣业,就算是陈应让他杀掉李嗣业,阿史那思摩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驾!”阿史那思摩一声暴喝。与此同时,他的双腿夹紧马腹,这几乎是战马进攻的命令。骏马四蹄用力踩着地面,朝着校场中央急驰而去。

    这是阿史那思摩唯一对李嗣业放水的地方。也算是率先提醒了李嗣业。

    哪怕单人独骑,举着马槊的阿史那思摩浑身上下散发出浓烈的杀气,仿佛是千军万马狂奔。

    面对凌冽的杀气,李嗣业多少有些慌乱。他既没有纵马狂逃,也没有迎面而上,而是直接伸手夹出四只箭镞,毫不迟疑的射向阿史那思摩。

    李嗣业纵然习惯了骑马,早在他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骑狗,在同龄人中,李嗣业的骑术只要认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哪怕是天生在马背上的少年,依旧也要弱他三分。这是李嗣业勤学苦练的结果。

    然而他的骑术仅仅停留在不错阶段,阿史那思摩却不是一般人,如果不考虑骑术,阿史那思摩在步战时,仅仅可以坚持与罗士信对战二十回合不败。而在马背上,罗士信想要胜过阿史那思摩,必须一百招开外。

    当然,战场上两阵对阵,撕杀上百回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所以,李嗣业?依靠骑术与阿史那思摩一较高下,除了自取其辱,没有其他意外。

    望着李嗣业立式固定式射箭的方向,向阿史那思摩倾射箭雨。

    原本面无表情的陈应,终于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懂得用以已之长,击敌之短,证明李嗣业的脑袋没有问题。

    “铮铮……”

    金属的颤音响起,一箭接着一箭,朝着阿史那思摩射来。

    “咻咻咻!”

    李嗣业箭出连珠,一箭接着一箭,目标对准却不是阿史那思摩,而是他的战马。

    尽管阿史那思摩用尽全力,挥槊拨打李嗣业的箭。

    可是终究有四只漏网之鱼,穿透阿史那思摩的防御圈,准备的钉在战马的额头上。

    “噗嗤……”

    锋利的箭镞穿透战马的头盖骨,射进战马的脑颅内。

    战马的生机迅速断绝。

    阿史那思摩愤怒的一拍马颈,趁着战马的惯性未消之前,腾空而起。

    就在阿史那思摩腾空的瞬间,李嗣业也顺势丢下手中的弓箭。学着阿史那思摩的样子,脱离马鞍。

    李嗣业再次出手,腰间的木刀,当作暗器一般砸向阿史那思摩。

    阿史那思摩勃然大怒,今天被一个娃娃耍了。

    此时阿史那思摩身在空中,根本无处借力,而阿史那思摩也没有武学大宗师的能力,在空中闪避。

    阿史那思摩只得挥槊击向这柄木刀。

    “铛……”

    木刀被阿史那思摩的马槊扫得不知道去哪里了。

    而就在马槊离开阿史那思摩的前胸,李嗣业一膝顶向阿史那思摩的胸口,力道凶猛,只是出手有点慌乱。

    阿史那思摩心里冷笑,原来是个仗着练过几天拳脚的愣头青呀,哼,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精锐军人与拳师的差距在哪里!不闪不避硬挨这一膝,槊锋顺过来照着李嗣业腹部抹了过去!

    咝……这是马槊从甲胄上抹过时发出的摩擦声。

    在最关键的时候,阿史那思摩还是心软了,他并没有朝着李嗣业下狠手,而是交将槊锋改成了槊面,否则这一刻,李嗣业就被成腰斩了。

    嘭!

    这是膝盖撞在甲胄上发出的闷响。

    两个人左右分开,李嗣业捂住腹部,尽管李嗣业的铠甲被槊锋割裂,锋利的马塑在他小腹上划拉出一道血口子。

    只怕他现在已经捂着肚子躺在地上研究自己的肠胃是什么颜色了。

    阿史那思摩也不好过,李嗣业用的是古泰拳。

    泰拳被称为世界上最野蛮的拳术,而古泰拳比现代泰拳还要野蛮得多,在擂台上,拳手被一肘砸得皮开肉绽血流满面,或者被一膝撞断肋骨,甚至被一脚踢爆肾脏脾脏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尽管阿史那披着铁甲,还是被这一膝撞得险些闭过气去,一连向后倒退好几步才勉强站住脚。

    这下子,他万万不敢小看这个看起来精瘦精瘦,还长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的小子了。

    李嗣业一招得手,采取了最为直接的狂风暴雨式的打法。

    这是陈应交给李嗣业唯一的武功。

    在陈应的字典里,永远都是趁他病要他命。

第一五九章李世民的反攻策略

    果不其然,李嗣业此时像疯了一样,用肘、膝、拳、脚向阿史那思摩展开狂风暴雨一般的进攻。

    “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李嗣业深得其中真味。

    他明明知道,阿史那思摩的实力。马术精绝,放眼大唐能和阿史那思摩比马术的人,屈指可数。

    箭术,更是阿史那思摩的强项,如果不是他手中没有弓箭,李嗣业根本就不会与他比箭。

    马战、刀术、槊、枪,阿史那思摩都出类拔萃,唯一的弱项,其实偏偏就是地面拳脚缠斗。

    别看李嗣业力量上弱于阿史那思摩,战斗经验更是望尘莫及,偏偏这一轮抢攻中,把阿史那思摩弄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不过,阿史那思摩还是依靠着自身的战斗经验,慢慢扭转了局面。

    渐渐的,李嗣业落在了下风。

    对于这个结果,陈应早有预料。

    毕竟,阿史那思摩在历史上可是做到了右武卫大将军,十六卫大将军中,排名第五。这个官职,没有能力绝对做不下去。

    看着李嗣业苦苦挣扎,李道贞心中暗暗着急。

    陈应安慰的拍着李道贞的胳膊,柔声道:“阿史那思摩识得轻重!”

    李道贞嘴里说道:“我不担心!”

    可是,她的担心除非瞎子看不出来。

    陈应也没有解释。

    对于一个将领来说,陈应自然希望自己的部曲,都可以在绝境中,爆发自己生命的所有潜力。

    然而,作为父亲而言,陈应却又非常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快快乐乐,平平安安。

    建功立业,封妻荫子。

    最终的目的,其实还是希望可以让自己的儿子更好过一些。

    突然,陈应心中一紧。

    李嗣业右腿发力,带起一道疾风,一记侧踢,正中阿史那思摩暴露出来的左肋!包着铁皮的靴尖重重踢在明光铠甲的甲叶片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阿史那思摩往右冲出两步,面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不敢置信的瞪着李嗣业。

    这一招,让阿史那思摩陡然暴怒起来。

    作为陈应的家臣,阿史那思摩非常清楚,陈应与其他勋贵不一样。在其他勋贵眼中,只有嫡子,没有庶子。

    可是陈应偏偏不一样,他的儿子、女儿、无论嫡庶,陈应都是一样的疼爱。

    毕竟陈应的思想观念,还没有完全融入在这个时代中,比如,陈应可以不重男轻女,不重嫡轻庶。

    阿史那思摩在与李嗣业对战的时候,保留了三分的实力。可是就是这三分的保留,让他吃了两个亏。

    如果说第一次,他是因为轻敌。

    可是现在,他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然而,还是被踹了一脚。

    他受伤了。

    “大郎小心!”

    阿史那思摩挥舞着拳头,朝李嗣业冲去。

    就在阿史那思摩快要冲到李嗣业面前三尺的时候,陈应大喝道:“住手!”

    陈应的功夫虽然算不上太好,充其量也是二流末尾。不过,他的却有一流的眼光。

    陈应早已看出李嗣业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他虽然伤了阿史那思摩,却没有给他造成致命性的伤害,反而成功激起了阿史那思摩的凶性。

    再打下去,哪怕阿史那思摩手下留情,李嗣业也会被揍成猪头。

    没有一个父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揍成猪头,所以他喝止了这场战斗。

    阿史那思摩缓缓了,缓缓来到陈应面前,躬身道:“主上……”

    陈应手上并没有什么饰物,不像其他勋贵一样,喜欢穿金戴银,佩玉戴香。陈应无意间看到李道贞的头上插着一根步摇。

    随手取下来,然后递到阿史那思摩面前道:“你的夫人戴上这个,一定会光可鉴人!”

    阿史那思摩连连拜谢。

    随着阿史那思摩离开后,李嗣业怯怯来到陈应身前,小心翼翼的道:“阿爹……”

    陈应看着一脸紧张的李嗣业笑道:“行了,别硬撑着了!”

    古泰拳虽然犀利,攻击力极强,不过那是指在后世的拳台上赛场上,可是李嗣业与阿史那思摩却是穿着铠甲比拼,不仅灵活性要差,而且李嗣业的胳膊、肘、膝盖全部都受伤了。

    陈应给李嗣业解开铠甲,看着李嗣业的胳膊红肿一片。

    当陈应背着他来到屋中时,陈应让人拿来跌打损失的药,替李嗣业擦药。

    李嗣业怯怯道:“阿爹,对我是不是很失望!”

    如果说小时侯,李嗣业不懂嫡庶之间的差距,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陈谦已经是安西国王了,爵位比陈应这个老爹还要高。

    毕竟,陈谦的舅父是李建成,而他的舅是李道宗。

    出生以来,就让李嗣业矮了半截。

    “傻孩子,你想多了!”陈应叹了口气道:“阿爹在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在苏护门下当杂役呢!”

    陈应脑袋中依稀唤起了那些久远的记忆。

    陈应并非在第一时间成为苏护的书童,而是以杂役的身份进入苏护府上。作为杂役,陈应不仅瘦,而且力量极弱,拎一桶水都会气喘吁吁。

    在苏府这样的门第中,杂役也分三六九等,年龄小,身体弱,肋骨可以数清一根一根的陈应,一直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好在陈应天赋不错,嘴也甜,跟着苏护府上的外院管事识得一些字,这个外院管事陈应已经记不得他的样貌了,不过却依稀记得他是一个鳏夫,本想让陈应给他养老送钟,只是后来身体实在不行了,就花光了积蓄,让使钱让陈应成为苏护的书童。

    在那个环境中,陈应非常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后来,陈应第一次在战场上的时候,何尝不是抱着死就死吧的心态去搏命?

    不过,现在不同了。

    陈应已经官居一品,除非他愿意入阁,成为相国,否则他的官职只能这样了。

    更何况,陈应还是大唐首富。

    别看七宗五望,或者关中四姓,江左豪门比他的底蕴后,可是论起现钱,还真比不上陈应,陈应可以在一个月内弄到三五百万贯的现钱,哪怕天下巨富的清河崔氏,他们一年也不见得能筹集到三百万贯。

    陈应一边涂抹着伤约,一边劝着李嗣业道:“你很不错,比阿爹强多了,这辈子你还是安安份份当一个纨绔子弟吧!”

    李嗣业摇摇头道:“不,我不要……我要像阿爹一样,成为大唐的大将军!”

    “当大将军有什么好的?”陈应此时一点儿不像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反而像一个絮絮叨叨的祥林嫂向儿子灌输着能快活一天是一命的堕落思想。

    其实,陈应并不知道。

    早在他给李嗣业擦伤药的时候,李建成已经来了。

    当陈应道:“我最大的愿意望并非封侯拜相,也非权倾天下,而是当一个小地主,田地不需要太多,几百上千亩足矣,除了春种秋收,其他时间可以钓钓鱼,养养花,也可以去游玩一下,看看大唐的锦绣河山。”

    李嗣业非常不解的问道:“阿爹,当大将军不好吗?”

    “哎……好个屁!”陈应笑道:“你真以为阿爹真喜欢吃军中,那比猪食还难吃的战饭?你真以为我喜欢天不亮就起床,风雨无阻,刻苦训练?”

    李嗣业实在难以分清哪一个人才是自己亲爹。

    陈应其实内心里是希望过着安逸的生活,正如他所说的那样,能做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做着。

    能吃能肥死,也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身材而刻意节食。

    陈应接着道:“我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我都是做得别人看的,你老爹这么拼命,还不是为了你们?”

    站在窗外听着墙根的李建成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应真实的内心是这样的。

    当陈应继续灌输堕落思想的时候,李建成实在忍不住的道:“想三十五岁致仕,绝无可能!”

    陈应急忙起身,躬身道:“不知陛下驾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李建成摆摆手道:“行了,别这么客套了。”

    看着李嗣业挣扎着起身,李建成赶紧让他躺下来。

    在打斗中,李嗣业可以忘记疼痛,可是现在他混身都疼。

    李建成与陈应走了后院,来到陈家堡的鼓楼上。

    周围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李建成这才压低声音道:“不是朕难为你,现在还懈怠不得!”

    接着,李建成将扶桑大唐的情报与陈应听。

    原本,李建成对于李世民在扶桑大唐的事情,半信半疑。不过随着李承乾被救走以后,李建成趁机让人左监门卫的细作,化妆成流民,打入了李世民内部。

    这也算是李建成吃一次亏,学得精了。

    李世民打入李建成身边的人数不少,甚至连李建成最为信任的厨房,也有李世民的人在。现在扯平了,李世民绝对不知道,他身边早已有了李建成的。

    而且还知道李承乾去了扶桑大唐,并不是为了继承李世民的皇位,而是为了培养李承乾。

    李世民知道一个皇帝绝对不能不知兵,所以他把李承乾放在程知节身边为记室参军,同时也跟着程知节进行大规模清缴行动。

    这次,李世民学习了江左孙氏。

    其实在三国时期,江左地区核心只有徐扬八郡七十二县,其他地方全部都是未开发的处女地。不仅没有基础建设,而且都是百越蛮族。

    当时,孙坚、孙策、孙权父子三人,都坚决执行对百越的政策,进行强制性同化。

    对于内部,李世民需要一个声音,一个信仰。

    异端坚决毫不留情的打掉。

    李世民一旦像孙坚孙策孙权父子三人一样,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就可以真正统一扶桑大陆,形成一个对大唐有着致命威胁的扶桑大唐。

    面对李建成的担忧,其实陈应心中早已有数了。

    其实李世民的今天,完全是依靠陈应的推波助澜。

第一六零章安西率先进入工业革命

    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向来对于海洋权益不够重视。明永乐年间,郑和七下西洋是中国古代航海时代的绝响。

    在后世,陈应原本以为这是因为永乐帝心胸开阔,或者说是朝廷意识到了海洋的权益与利益。然而,事实上并非这么回事。

    永乐皇帝朱棣的皇位是从他的侄子朱允炆手中夺过来的,虽然经历了四年战争,然而朱棣非常清楚,他的胜利并非是因为军事上无敌,而是因为明朝军方站在了他这一边。

    可是随着朱棣北次北伐之后,朝廷财政吃紧,朱棣不得不开始息兵止戈。然而这个国策却影响了军方的利益。军方勋贵能扶持他当皇帝,同样也能临阵倒戈。

    所以,朱棣非常担心朱允炆这个变数。

    于是郑和率领的庞大船队横空出世了。

    在这个时空,陈应其实利用李世民,就是为了刺激李建成大力发展航海,提高大唐对海洋贸易以及海战军备实力。

    对于李建成担忧的问题,陈应恰恰一点儿也不担心。

    唐初的时候,民族成分复杂,李世民能够统一天下,哪怕只是名义上的统一,也证明了他的能力。

    至少在李世民时代,还真没有不开眼的部落跟朝廷对着干。

    现在李世民在扶桑大陆,一边忙着“改土归流”,一边利用战争训练儿子,也说明李世民意识到了继承人的重要性。

    中国传大的领袖***曾经说过:“老同志最大的责任是尽力培养好合格的接班人。”

    经过挫折和磨难的李世民,完全不同历史上的李世民,他册立李承乾为扶桑大唐的太子后,就像李泰封为魏王,戍卫扶桑东南部,而李恪也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被雪藏、压制,反而封为了蜀王,镇守西南方。

    扶桑大唐虽然是中原大唐明显不是一样的版图和地形,可是李世民依旧习惯性的把扶桑大唐,按照中原的方位,划分十六道,三百七十四州,诸子诸侯王则依旧沿袭中原的制度,虽然与中原大唐不完全一样,但是大致方向却基本一样。

    李建成看着陈应一脸轻松的样子,疑惑的道:“有一件事朕依旧不明白,安西军从安西调回来,一个月时间够吗?”

    陈应哑然失笑道:“陛下绝对足够!”

    事实上,在陈应百万贯巨款的刺激下,疏勒学院对于蒸汽机的研究,简直就像坐上了火箭。不仅仅蒸汽机先后发展出了九个改进型号,而且还衍生了很多版本。用来修路的蒸汽式压路机,用来磨面的蒸汽机式磨坊。

    其实,最让陈应无语的就是磨坊了。有时,他真想敲开这些工匠的脑袋,明明动力已经出现,偏偏将磨坊保留了下来,难道不应朝着粉碎机的方向发展吗?

    不过,蒸汽机式磨坊,效率依旧比水力磨坊高了十倍不止,毕竟蒸汽机不用考虑水源、也不用考虑枯水期与雨季,虽然蒸汽机在运行时需要耗费大量的水,但是比起水力磨坊,还是省了太多。

    在疏勒学院的刺激下,原本那些传自于古希腊、拜占庭帝国的原始畜力机床,统统变成了蒸汽式。

    随着蒸汽式钻床、镗床、磨床、铣床等机床的出现,大唐在安西率先进入了工业革命。特别是铣床,用铣刀对工件进行铣削加工的机床。

    铣床除了能铣削平面、沟槽、轮齿、螺纹和花键轴外,还能加工比较复杂的型面。这样以来,就进入了一个良性的循环中。

    事实上,现在的钻床、镗床、刨床、螺纹加工机床都是粗制滥造的,加工出来的机械部件精度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即便是在发明了它们的古希腊和拜占庭寰,现在应用得也并不广泛,欧洲人也还没有意识到机床的重要性。

    但是,安西已经率先在蒸汽机技术上取得了突破,机床才真正迎来了高速发展的时期,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铣床、磨床、钻床、刨床、镗床……一台台精密的机床源源不断的被机器生产出来,拉开了工业时代的大幕。

    这些简陋的误差极大机床,为安西的工业革命提供了必要的技术支持。

    而安西工业革命的伟大成果又反过来制造出了种类齐全、性能优越的机床,磨床和铣床都是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成果。

    在安西进入工业革命后的高速发展时期,陈应毫不怀疑,大唐会成为世界的霸主。

    蒸汽式压路机、蒸汽式掘进机,蒸汽式纺织机,蒸汽式纺纱机,蒸汽式冲压力,蒸汽式拖拉机也应用而生,动力堪比十头牛的蒸汽式拖拉机,不仅仅可以在耕地上以时速二十公里的速度耕地,还可以利用庞大的动力进入长途转运。

    正如陈应预料的那样,此时的安西已经是到处烟囱,浓烟滚滚,特别是作为安西如今工业革命最为彻底的疏勒城不仅终年烟气缭绕,仿佛人间仙境,很多行商的商号,都会成为疏勒城为雾城。

    陈应没有直接回答李建成的问题。

    反而望着李建成郑重的问道:“陛下,你对听过萨珊波斯王朝吗?”

    李建成点点头道:“听过,他们曾在北魏时期,向北魏进贡,后来北魏分裂成东西两魏,就慢慢断绝了往来!”

    陈应向李建成解释道:“其实萨珊波斯帝国,与我们华夏一样,都是历史闻名古国,他们早在华夏秦朝时期,也开始形成统一的国家。现在他们与我们大唐不同,他们全部分为十个部堂级部门,为首者称为瓦齐尔迪万,为主管国家政务,类似于我们大唐的尚书令!”

    接着,陈应又将穆斯陶菲迪万,主管国家财政税收,穆尔克迪万,主管国家外交、教育、资料管理。西帕希迪万,主管武器、装备、军饷。

    巴里德迪万,主管官方通讯,监察官吏。

    等十个部门全部介绍一遍。陈应不仅仅介绍,而且还像李建成举例说明。

    李建成不是笨人,相反他还非常聪明。

    慢慢的,李建成琢磨出问题了。相对大唐而言,萨珊帝国国家的十部,比六部多出了税收、市场、商贸、建设与司法。

    当然,大唐不是没有这些主管部门。而是级别更低。

    李建成望着陈应道:“你是想说,大唐的六部不合时宜了?”

    “然也!”陈应道:“自秦汉以来,实行三公九卿制,后来改成三省六部制!”

    可是随着时代的发展,大唐已经进入了工业革命时间,三省六部已经无法满足国家需要了。

    PS:非常抱歉,最后更新有点疲软,因为老程最近在赶紧剧本,好在今天晚上已经完成了稿件,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加更!

第一六一章李世绩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在后世铁路总公司光职工就有两百多万人,而眼下疏勒学院准备按照陈应的意思,把蒸汽机剥离出来,形成安西驰道总公司。

    总公司下辖安西运输公司,安西路桥公司,安西基建公司,安西独立公司。这些公司从业人员高达二十七万余人,虽然距离后世的铁老大还很遥远,可以陈应准备拿下朝廷建设的驰道部分,成为大唐的铁老大。

    铁路部门拥有多大的利益?

    想必是个明白人都知道,关键是眼下大唐把铁路的工作职能,分别属于兵部的驾驾司以及工部的工部司兼管,想想后世的铁道部、交通部,这个级别明显太低。

    基别低,权力就小。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可避免的就会产生外行领导内行。

    陈应非常清楚,一个国家对于交通部门的重要性。

    李建成摇摇头道:“朕明白你的意思,只是将六部改为十部,岂不是要增设四个尚书,八个左右侍郎,三十二名郎中,六十四名员外郎……”

    其实李建成都是往少了数了,在房玄龄与魏征精简官吏时,大唐官员,只剩下不足一千人名中央官员,虽然官员减少,相对应的减少了国家财政支出,不过,那个时候,大唐还没有蒸汽机,还没有进入工业时代。

    而随着科技的发展,大唐全国进入工业时代,只是迟早的问题。

    陈应道:“时代在进步,当年周天子设以三公六卿五官管理天下,以诸侯代天子牧民。可是到秦汉时期,就把三公六卿改为九卿,现在设为三省六部,九寺五监,官职多了不止十倍。”

    李建成望着他,无声地叹息了一声道:“此事朕再考虑考虑!”

    听到李建成的话,陈应还是忍不住有些失望。

    李建成太过保守了。事实胜于雄辩,他决定让李建成与大唐的文武百官们见识见识什么是科技的力量。

    李建成最关键的问道还是州胡岛,他问道:“州胡岛那边,你是怎么安排的?”

    陈应道:“陛下请放心,高句丽一年之内,再无寇边之能!”

    高句丽虽然在军事上并不算弱,毕竟东北亚小强,可不是吹出来的。

    在历史上,高句丽连续怼了杨坚、杨广、李渊、李世民、直到李唐第三任皇帝李治才算彻底认输。

    这都是实打实的战绩。

    要说李建成不担忧,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面对突厥,李唐的优势非常明显,完全可以依靠经济封锁先把东突厥玩得欲仙欲死。

    可是,高句丽并不一样,他们并非是游牧民族为主的国家,而是像中原一样的农耕民族。而且与中原一样,也是多民族国家。

    《资治通鉴》卷196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记载:“当时唐朝官员陈大德出使高句丽,他“无所不至,往往见中国人,自云“家在某郡,隋末从军,没于高丽,高丽妻以游女,与高丽错居,殆将半矣”。

    注意是“无所不至,往往见中国人”,而且人数是“殆将半矣”,所以才说是高句丽国中汉人比例接近其人口一半。

    其实高句丽与唐朝之间的经济实力虽然相差悬殊,科技水平,却比突厥高了无数个等级。至少在兵刃、甲胄以及战马方面,高句丽并不弱多少。

    高句丽与大唐只是量差,并非代差。

    陈应这么说,其实是基于对李世绩的信任。

    这个以隋唐之际,瓦岗寨牛鼻子老道徐茂公为原型的人物,论指挥水平,可以排在大唐前三,仅次李靖。

    高句丽要对付州胡岛上的唐军,要对付李元吉麾下的头号大将谢叔方,这个可不是一个庸才。

    在历史上,谢叔方率长林军府兵与冯立合军,拒战于北阙下,杀敬君弘、吕世衡。李世民兵威不振,尉迟敬德传李元吉首以示之,叔方下马号哭而遁。

    敬君弘在历史上可是云藦将军,按照等级,他是左卫大将军刘弘基麾下从三品大将军。麾下兵马是谢步方这个长林军统军的六倍。

    以弱胜强,以无备战有心的情况下,谢叔方能杀掉敬君弘与吕世衡,足可见他的真实能力,在受李世民招安后,任胡、广二州都督。他手下率领五万隋军残部,高句丽必须以多胜少,才能攻克州胡岛。

    要拿下州胡岛,在陈应的推演下,高句丽至少要出兵十万以上,但是十万人马,绝对会引起安东大将军李世绩的注意。

    如果在高句丽抽调辽东军队的情况下,李世绩坐视高句丽攻灭州胡岛,消灭谢叔方所部,陈应绝对会建议李建成,把李世绩这个安东大将军换掉。

    当明白陈应的意思后,李建成反而眉头皱的更紧了。

    “边患乃是朝廷头等大事,没个知兵的人在山东,是要出大事的!”

    李建成虽然没有明说,担忧李世民从山东入侵的用意非常明显。

    陈应道:“陛下的意思是?”

    李建成淡淡道:“君不密,则失其臣,臣不密,则失其身。”

    陈应点了点头道:“理会得。”

    李建成道:“事成之前,一旦走漏了消息,怕是要再生波澜,朝中盯着你的人多,仔细些!”

    陈应虚心地道:“总是臣行事不谨,让陛下忧心了。”

    李建成道:“此次援救州胡岛,你可以便宜行事,最好是出点意外,然后,朕会任命苏定方为山东道经略按抚大使……而暗中主事的人,就是你!”

    陈应明白了,李建成这是准备拿他当对付李世民的胜负手。

    在李建成的规划中,这个山东道,并非后世的山东省,而是辖怀、魏、博、相、卫、贝、邢、洺、恒、冀、深、赵、沧、德、定、易、幽、瀛、莫、平、妫、檀、蓟、营、扬、楚、滁、和、濠、庐、寿、光、蕲、申、黄、安、舒、沔,润、常、苏、湖、杭、睦、歙、婺、越、台、括、建、福、宣、饶、抚、虔、洪、吉、袁、郴、江、鄂、岳、潭、衡、永、道、邵、朗、澧、辰、巫、施、思、南、黔、费、夷、溱、播、珍共计八十一州。

    虽然只有八十一州,可以说整个太行山以东,北平以南,至福建以北,所有东部沿海地区,都成了陈应的辖区。

    陈应摇摇头道:“陛下,这是不是太过了!”

    大唐三分之一的版图,扔给陈应一个人,朝廷上会炸了。

    哪怕把苏定方摆在前面,可是苏定方也会成为一个靶子,肯定会有无数只眼睛盯着他,一着不慎,就能将苏定方弹劾之筛子。

    李建成郑重的道:“你应该明白二郎的为人,一旦他赢了,我们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或者胜利,或者死亡。

    李世民一旦卷土回来,就像不死不休之战。

    陈应自信的笑道:“陛下可以赢他一次,自然可以赢他一百次,若是陛下有意如此备战,那么就必须成立铁道部、交通部、装备部、武装部。”

第一六二章英雄所见略同

    “陛下!”陈应望着李建成的眼睛,迟疑了一下问道:“臣有一事不明,还请陛下解惑!”

    李建成道:“但说无妨!”

    “陛下钦命微臣经略山东道八十一州,臣亦难保八十一州万无一失!”陈应开诚布公的道:“陛下也是知军之主,想必非常清楚,指挥一万人与指挥十万人有天壤之别,指挥十万军与百万人,难度无疑登天!”

    陈应自然没有信口雌黄。

    他说的都是事实,他历次战争中,从来不会直接指挥超过三万人马,因为他知道,人数越多,反而越困难。

    没有电话,没有无线电,更没有光纤通信,说要统一指挥,其实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无论统叶护、或者颉利可汗,他们败就败在他们统领的军队实在太多了。

    而陈应当时则不同,他只需要管理好麾下四名大将,每名将领率领三五个或七八个折冲府既可,虽然依旧无法做到如臂指使,至少可以在同时一时间内,各部相互协调配合。

    李建成点点头道:“朕也深知八十一州绵延数千里防线,要想做到万无一失,无疑是痴人说梦,不过,朕只求尽人事,听天命!”

    现在李建成也感觉无奈,如果不把整个东部沿海地区形成统一指挥,反而更容易被李世民各个击破。

    如果没有临战统一指挥,所有战事全部依靠将领本身指挥,防御薄弱环节,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被李世民抓住。大唐不满李建成的人太多了,特别是世族门阀。

    无论什么时候,可以给李建成添堵,他们绝对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陈应有些郁闷的道:“陛下,我们为什么要一定被动防御,为什么不能主动进攻?”

    陈应其实并不喜欢被动防御,特别讨厌的战略就是坚壁清野。

    虽然这样以来,可以以领土换取更大的胜利机会,可是这种战争打下来,其实并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恰恰相反,执行这种战略,基本上是完败,既使可以打退敌人进攻,关键是战火烧在自己的领地上,损失都是自己的。

    毁掉的基础设施,全部都是钱,而且还是天文数字。这种对于国家层间与民间层面的创伤,会久年不息,甚至十数年、数十年难以恢复。

    就以后世天朝的国土战略而言,原本执行的就是本土就沿海防御与近海防御战略,在这种战略执行的原因是计不如人。无奈的被动选择。

    可是,大唐不一样。

    大唐拥有在这个时代最强大的骑兵突击群,总数超过七十万骑的骑兵规模,无论投放在哪个方向,就会瞬间像钢铁洪流一样,将敌人摧毁。

    任何计谋,任何策略,其实根本就没有用处,唯一的区别是对唐军造成或大或小的伤亡而已。

    唐军步兵更是冷兵器时代的巅峰,拥有着世界最好的铠甲,最锋利的横刀,威力最大的陌刀与马槊。

    陈应非常不理解,李建成手中明明拿着一把天胡的牌,非得一圈圈的打下去,真正的意义在哪里?万一被别人截胡了岂不是要亏死?

    如果陈应站在李建成的位置上,大唐的战略,绝对不是什么被动防御,而是主动进攻,这样以来。

    还可以一石数鸟。

    抽调大唐的大部分精锐,给吐蕃、吐谷浑、甚至西突厥、铁勒、薛延陀等部落一个“机会”,让他们看到可以战胜大唐的希望,隐藏在大唐内部的阴谋家也会跳起来,到时候虚晃一枪,把精锐部队接过去,一线平推。把大唐内部潜藏的危机,以及威胁消灭在萌芽中。

    大唐需要建设沿途驰道网络,现在缺的不是钢铁资源,也不是金钱,而是劳力,将所有大唐的潜在威胁或者敌人,用战争的手段可以转化为大唐的免费劳力,绝对可以会让大唐的国力,再升一个台阶。

    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那些迫不及待跳出来的人,会被打痛,打怕,将来李世民想拉拢他们的时候,他们会考虑,这会不会李建成的一个计策。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样的人非常多。

    “主动进攻?”

    李建成的大脑瞬间打开了一个广阔的大门。

    经过三年多的筹备,李靖在江南已经打造了一百多艘三万石级的大海船,大唐的远洋运输能力,也有原本不足四万人,提高到了三倍以上。

    现在大唐的水师规模突破十万人马,其中原本并没有的水师陆战队也扩充到了五十四个折冲府。

    李建成摇摇头道:“光靠这五十四个折冲府想攻打扶桑大陆恐怕还不行吧?”

    陈应点点头。

    他领着李建成来到自己的书房。

    对于一个男人而言,最私密的地方绝对不是卧室。更何况陈应的正妻,还是李建成的三妹,所以,陈应的卧室中,绝对不可能有秘密。

    相对男人而言,最大的秘密就是书房。

    陈应也不例外,陈应的金库,宝库,甚至账房,李秀宁都可以随意出入,但是书房除了负责打扫的高文锦之外,没有人可以随便出入。

    长孙无垢和李秀宁进入的书房,其实只是陈应书房的摆设部分,最重要的部分,偏偏是在书架之后的那道门。

    沿着书架之后的那道不足六尺宽的小门,沿着曲折蜿蜒的甬道,李建成这才跟着陈应来到真正的书房里。

    书房非常大,就连李建成也不得不承认,陈应的书房比御书房还要大。

    然而,里面的东西却让李建成大开眼界。

    这里面藏着陈应太多的秘密,比如四个轮子,完全看不到挽拉驮具的车子,还有带着两对翅膀的铁鸟,还有带着两个轮子一个粗管的怪车,甚至还有一排排摆在墙壁上的钢管子……

    李建成发现这间所谓的书房中,有超过三分之二的东西,他根本连见都没有见过,甚至听都没有听说过。

    然而,陈应对这些东西全部视而不见。

    陈应径直带着李建成来到一幅巨大的舆图前。在这个长约十六丈,宽约两丈四尺的庞大舆图上,大唐只战了很小的一部分,而长安在舆图上只是一个点,就连宽阔的黄河、长河,只是一条线。

    高大巍峨的华山、秦岭还没有巴掌大。

    这张舆图直接颠覆了李建成的三观,然而作为大唐的皇帝,李建成对于天下各道各州的方位非常熟悉,这张放舆图上,在他熟悉的地方,方位丝毫不差。

    李建成吃惊的问道:“扶桑大唐居然这么大?”

    陈应笑着将手指划向高句丽的方位,然后沿着高句丽继续向东北方向划拉着。

    李建成望着陈应手指的方向,他的目光慢慢变得呆滞。

    ……

    别看李世民是一个王,但是他的骨子里就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当初,在玄武门之变前。李世民选择发动军事政变,其实成功的可能性非常低。但是,李世民偏偏做了。

    李世民在扶桑大唐面临的问题,远比李建成要复杂得多,难度堪称逆天级。

    没有办法,扶桑大唐虽然有着无比优厚的粮食产出,可是无论科技,还是装备,全部与大唐有着难以跨越的朝代差。

    当大唐早已将高炭钢玩得出身入化的时候,扶桑大唐还是青铜器时代。

    当大唐的四轮马车已经载着六千余斤的重物,在驰道上飞驰的时候,扶桑大唐刚刚开始慢慢使用独轮车,这个独轮车的概念,还是因为李世民或张仲坚带过来的。

    当扶桑开始慢慢普及双轮牛车的时候,大唐的蒸汽机已经拉着汽笛,开始在大地上以日夜一千的速度风驰电掣。

    这些落后的问题,李世民还没有办法解决。

    不过,现在他已经迷恋上了殷福布族的一个传说上。

    殷福布族是扶桑大陆数百上千个部族的一个,他们没有什么文字,却口口相传留下了这个如同史诗般的《吟福天国》。

    在这个《吟福天国》中,详细记录了“豳”城是如何蛊惑帝辛,如何在内奸的帮助下,趁着殷国内部空虚打败了殷国。

第一六三章隐藏的神话传说中的真相

    就在这个《吟福天国》的游吟诗中,李世民听到了不一样的内容。

    这个内容似乎是似曾相识。

    李世民来了兴趣,带着语言天才杜如晦来与这个殷福布人聊天。

    按照扶桑大陆人均寿命,他们差不多能活到四十五岁就算高寿了,而这位老人却活到了八十多岁。

    李世民听出这些殷福布人说话的语言,类似于古雅言。

    不过,李世民尽管用蹩脚的雅言向老人道:“老人家,你一定是他们当中最年长,最有智慧的了,能给我们说说你的经历吗?”

    那名老人喝着李世民赐给他的酒,一边笑着说道:“我并不是最有智慧的,我们当中有很多智慧超群的人物,正是依靠他们,我们才坚持到了现在……不过,我确实是他们当中最长寿的。”

    李世民笑道:“朕现在对你们所吟唱的《吟福天国》什么感兴趣,你可以给我们讲讲你们的经历吗?”

    或许是因为喝得有些大了,这个老人也慢慢放开了拘束,由于二人说话的方式,语言差距,大约像客家话与山西方言的区别,在得到不懂的时候,李世民才需要借助杜如晦的翻译。

    老人家满脸通红,非常高兴的道:“尊敬的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给你讲讲我们的过去。”

    李世民与杜如晦对视一眼。

    杜如晦从李世民眼中看到了一抹狡猾的目光。

    李世民笑道:“乐意之极!你们殷福布人在扶桑一定非常久了吧?”

    老人摇头:“不不不,我们与王一样,都是外来者,我们来的,确实比你们更久一些。跟他们是没法比的!”

    李世民借助了杜如晦的翻译,总算明白过来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在不到二十八个甲子之前!”老人摸了摸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串珠。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这个串珠上,这才发现这个黑漆漆的串珠,也看不到是什么材质,不过上面却刻着天干地支,如果正如老人所说。他脖子上的串珠,正好二十八颗,最正中的那颗上,确实还有一些空白之处。

    老人接着说:“我也说不太清楚……据我们的祖辈传说,我们的祖先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天国,在这个国度里,我们没有饥饿,没有疾病,没有灾祸。后来,位于我们王的臣仆豳人,受到了猃狁进攻。我们的王,为了帮助豳人抵抗猃狁赐给他们了骏马、战车,还有巨钺……”

    接下来的故事,李世民已经听得再清不过了。

    由于受到战争的威胁,豳人在王的支持下,慢慢强大了起来,为了抵抗猃狁进攻,他们的王,允许豳人持续扩充军备,他们王与东夷爆发了激烈的战争。

    豳人利用了这个机会,假称猃狁进攻,就征召了军队,和西夷联盟,组成了一支庞大的军队,这支军队并没有参与北上狙击猃狁进攻,事实上猃狁进攻,就是一个骗局。

    在豳人带领着西夷十八部联军渡过孟津的时候,帝辛终于反应了过来。他赶紧组成殷人,武装成军,在朝歌与豳人发生了激烈的激战。

    帝辛是他们殷人最传大的王,战争打了三个多月。就在豳人损失惨重,支撑不下去的时候,

    豳人提出了乞降。

    帝辛其实也是强弩之末,殷人已经打不动了,所以同意了这个议和。

    然而,豳人却在乞和的时候,用毒匕,刺伤了他们的王。

    老人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不甘和愤怒,歇斯底里的吼道:“卑鄙的小人阴谋得逞了,我们伟大的王已经奄奄一息,王弟那个可耻的叛徒,用刀砍下了王的首级。他向豳人摇尾乞怜,王的军队终于回来了,可惜,王已经去了……我们殷人被豳人追杀,男人全部充当隶臣,女人臣妾……我们已经没有了未来。天国已经变成废墟……杀戮和疫病让大地铺满了尸体,乌鸦日夜在天空中盘旋,衔着人肠挂到树梢上,那是一个残酷得令人发疯的世界。我们的始祖带领那些勇敢的战士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战斗,但最终还是失利了,不得不带领其中一些人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四处流浪……”

    据老人的说法,他们的始祖之所以会失败,是因为他们完全被孤立,天下围攻,甚至还有好几股人力无法抗衡的势力也加入了他们的敌人的阵营。

    老人精力不济,慢慢的睡着了。

    即使在睡梦中,他依旧面目狰狞,歇斯底里。

    李世民仰面躺在床上,还在沉思,杜如晦坐下,笑道:“陛下,还在想那些神话?你什么时候迷上了神话了?”

    李世民很认真的道:“神话传说从来都不是空穴来风,我一直认为神话是远古先民对发生在远古的一些大事一代代传承下来的记忆。”

    杜如晦来了兴趣:“比如说呢?”

    李世民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们所说的这个故事,与我们所见的史书有些似曾相识吗?”

    李世民从来相信什么仁义。《孟子》中有一个名篇:“我善为陈,我善为战。’大罪也。国君好仁,天下无敌焉。南面而征,北夷怨;东面而征,西夷怨,曰:‘奚为后我?’武王之伐殷也,革车三百两,虎贲三千人。王曰:‘无畏!宁尔也,非敌百姓也。’若崩厥角稽首。征之为言正也,各欲正己也,焉用战?”

    那个时候,都是奴隶制社会。不了解奴隶制社会的人,会相信孔孟的鬼话,然而,这是真正的屁话。

    奴隶制社会时期,王只是名义上的领导,为什么周朝可以成为王室八百年,因为周天子只是摆设,象征性的吉祥物。统治各地的都是诸侯。

    “一个国家的君主,只要是好行仁义的,必然会天下无敌的,就像周武王伐商那样,正义的战争,都不用打就赢了。”

    这句话,谁要是信了,那才是傻逼。

    崇祯不仁吗?他不节俭吗?但是大明亡了。

    杨广仁不仁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至少杨广跟荒、淫沾不了边。那么再说柴荣,再说郭威,作为五代君主之一,谁能比得了这二位?

    然而,他们的下场可以说是最悲惨的,没有之一。

    李世民虽然发现这个传说中,与史记记载完全背驰。

    不过,有一点李世民特别好奇,这些殷福布人为什么可以从中原远渡而来。

    现在李世民百般努力,加上张仲坚十几年纵横四海的老底子,他如今勉强可以一次性投送四万人马,而一千六百多年前,这些殷商遗民却可以带着二十五万军民,远渡万里。

    难道说一千六百多年前,他们就能制造万石巨舰?

    李世民压根不相信,他知道制造一艘万石巨舰的难度。

    杜如晦笑道:“这些传说极有可能是真的,不过,也仅仅是这样了,神话毕竟是神话,虚无缥缈,不值得在这上面浪费太多时间。”

    ”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这些殷福布人以及二三十个部落,都是殷商遗民,也就是史书上所载,失踪的攸侯喜所率领的二十五万军民。“

    李世民认真的道:”问题的关键是,他们是怎么过来的?会像我们一样乘船过来吗?就算他们运气逆天了,一路风平浪静,无惊无险的漂到这里,可他们吃什么?喝什么?“

    杜如晦深思起来。

    按照史料记载,当时商朝的舰船肯定不大,要不然周军渡黄河的时候,不会采取羊皮筏子,更不可能才三万五千军队,就用了半个月时间。

    这太不正常了。

    小船运载力有限,能带的水和粮食实在太少了。

    就算他们可以用捕鱼的方式解决粮食问题,可是水呢?

    那该怎么解决?

    总不能连老天爷时时刻刻眷顾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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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四章好美的景色啊

    “陛下,你以为呢?”

    杜如晦看着李世民心存执念,并没有固执的想要扭转李世民的心意。

    魏征只是另类,杜如晦永远成不了魏征。

    李世民望着杜如晦认真的道:“我听过扶桑这边的神话传说,比如殷福布族《吟福天国》、比如马印加族的《不败战神》,像类似于这样的传说,我听过很多,不仅仅是殷福布人!”

    杜如晦有些哭笑不得的,虽然说他们扶桑大唐对外宣传,这些阿兹特克人就是殷商遗民,与扶桑大唐的唐人,拥有共同的祖先。

    然而,事实上这只是出于政治的需要。或许这个种族有些共通之处,但是只是巧合。华夏文明早在夏朝时期就已经出现车轮的概念,在商朝的时候,车轮已经变成了后世的那种空心形,而非实木。

    但是整个扶桑大陆,不仅看不到任何车辆,交通基本上都靠跑,而且武器装备,更是没有一点共通之处。特别是军事编织,华夏的军事编织,早在夏商时期已经出什伍制。

    根据武乙时期卜辞记载的“王作三师右、中、左”的记载,商朝军队全军分三师,师以下的编制单是旅,三旅一个师。

    一旅三大行接近一千人。

    基层编制从考古来看,矛是十个一捆,即十人是一个长矛小队。这跟后世的五人为伍,十人为什的编制有继承性的。

    哪怕到了宋明时期,军队依旧是这个路子,万变不离其宗。只是称呼不一样而已。但是阿兹特克帝国这边,却是二十进制,既一个作战最小单位为二十人,由四至六个小队组成的一个作战分队,来执行执行诸如侦察和奇袭之类的任务。

    在阿兹特克人规模更大的部队编制为二百人队,四百人队和八千人队等。除了编织,装备也是差距明显。

    华夏历朝历代的军队,虽然科技程度有高有低,装备也是名称不同,不过,基本从来不会单独将任何一个兵器独立成军,哪怕陌刀军,也是由轻装骑兵、弓弩手、盾牌、辎重兵组成的多兵种联合军阵。

    这是事实,然而李世民却视而不见。

    他固执的道:“这个世界上最信不过的就是巧合,通过这些部落的神话传说,我们可以知道,他们并不是扶桑大陆的原住民,而是有一个遥远的地方而来,这个迁徙之路延续了足足一个多甲子。我们想,他们肯定是从一条我们不知道的路,一路颠沛流离迁徙而来。”

    杜如晦瞠目结舌,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大够用了。

    “这……这也说得通?陛下,这是不是太荒谬了?我们先不说他们是不是殷商遗民,就算有,那也是至少一千六多年前的远古先民,他能组织军队跟周朝争雄,这是可信的,毕竟他有这样的能力,可是你说他在战争失败后带领一部份人离开中原,跑到了数万里之外扶桑大陆星……这不是开玩笑吗?要知道,直到现在,我们依旧没有能力把二十五万人,一次性送到中原!”

    李世民微笑道:“很不可思议?”

    杜如晦点点头道:“是的,不可思议,简直难以想象!”

    李世民望着杜如晦郑重的道:“那你应该读过《山海经》吧?结合我们在扶桑大陆的地形,你还认为这是一部荒诞的志怪小说吗?”

    杜如晦沉默了,原本他以为《山海经》是光怪陆离的传说,至少没有来到扶桑的时候,他是这样坚定的认为。

    然而在《东山经》中记载的在扶桑大陆,基础吻合,而且植物和动物,大都都能找到。

    李世民说道:“如果传说不能证明什么,可是《山海经》呢,全部是假的吗?至少一千多年前,肯定有人来到过扶桑大陆,一千多年前,绝对不可能渡海,因为远洋能力完全不够!”

    事实上李世民兴好没有看到印度的史诗,否则一定会惊呆住。

    “它喷火,但无烟,威力无穷。刹那间,烈风刮起,云雾翻腾,太阳似乎在空中摇晃。抛下大量灰尘和沙石。

    “大地遭受烧灼,不断震抖,象群被高温烧焦,其他动物也倒地而死,烈焰翻滚,树木像遇见森林大火,成排倒下,密集的火舌不断像大骤雨般地从四面八方落下,数千辆战车被毁掉。”

    “阵亡者的尸体被可怕的高温烧得残缺不全,如同烧焦的树干。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武器。”

    “廓尔喀乘坐他的“维玛那”(一种飞行器)迅速飞行,向维里什尼族和安达咯族的三个城市投掷一枚充满宇宙全部威力的射弹,一缕白烟从地上升起,光亮犹如一万个太阳。这种名为“铁霹雳”的秘密武器,将敌人全部化为灰烬,尸体烧到无法辨认,头发和指甲全脱落,食物受染中毒。战士们纷纷跳入溪流,将自己及随身装备洗干净。”

    “漫天奇光异彩,有圣灵逞威;只有一千太阳,才能与其争辉……我是死神,是世界的毁灭者。”

    一千年前人们看到这个记载会认为荒诞不经,因为世界上绝对不会有这种武器,一百年前,人们也不会相信,可是现在呢?是不是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当然,李世民的关注点,就是收集这些神话传说。

    正所谓世界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在李世民的寻找中,他终于在神话中找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词语——天桥。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假设,在李世民脑袋中慢慢形成。

    远古时期,有人沿着大陆从中原来到扶桑。

    为了验证这个假设,李世民命明威将军程处嗣、宁远将军雷永祥率领一个折冲府,足足一千五百余人,沿着西北之路,向中原探索前进。

    ……

    就在李世民对所谓的“天桥”展开探索的时候,原本沉寂的辽东,突然间变成了火山口。

    随着高句丽精锐部队的撤离,大唐安东大将军李世绩终于开始有了动作。

    广袤无际的辽东大草原上,一望无际的冰封世界里,针叶林中,茫茫雪原里,大地震动,一队队披着白色披风的唐军骑兵,开始向着目标进发。

    唐军军队毫不顾及的越过实际控制线,开始向高句丽进行渗透。

    安市城镇守使,高句丽北部褥萨杨万春站在城头上,望着西北方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位于安市城西北方莫约五百步的一座军寨前,出现密密麻麻的唐军骑兵,这些唐军骑兵将士手中拿着一个类似于流星锤的东西,在手中甩动着。

    随着一声令下,数千上万枚流星锤向着这个不大的军寨飞去。

    流星锤纷纷砸在军寨墙上,或者落入军寨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仅仅十数息功夫之后,这些唐军骑兵将士,纷纷挽弓射箭,密密麻麻的火箭,就像流星一样飞向军寨。

    火箭接触火油,瞬间燃烧起冲天大火。

    而军寨内的高句丽士兵们发出瘆人的惨叫。

    望着陷入火海的军寨子,骑在马背上的李世绩忍不住的赞叹道:“好美的景色!”

    如果这个时候有卫星地图,一定会发现类似于这样军寨的景象,还有非常多。

    就在唐军向高句丽方向推进的第一天,超过一百多座军寨被唐军将士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摧毁。

    李世绩的办法非常直接,根本就没有动那此坚固的城池,而是柿子专拣软的捏。

    此时,安高城的杨万春头大如斗,到处都是求援急报,到处都是噩耗。

    杨万春麾下指挥着四万余精锐部队,可是他却不敢动。

    李世绩就是摆明了要围点打援,出城肯定是送死。

    然而,不送死,坐视一座一座的军寨被攻克,被唐军无情的摧毁,高句丽军队的士气迅速跌落冰点。

第一六五章战争没有妥协没有谈判

    “咻咻……”

    “杀杀……”

    “杀杀……”

    身在安市城镇守使杨春看到这一幕,他已经完全绝望了。

    援军刚刚出城,山道两旁就出现密密麻麻的唐军将士,山上唐骑弓弩手一轮接一轮地连发羽箭,山下的骑士们死命冲击。

    这时以逸待劳,兵力又占优势,不消一顿饭功夫便将高句丽军冲作了三截!高句丽军势大乱,唐军气势如虹,犹如一把尖刀插入肉中,斩筋劈骨,眼看筋骨一旦崩散,剩下的就将是一团烂肉。

    安市城如此,云城也是如此。

    几乎如同雷同的情景,轮番上演。

    杨万春的眉头皱起,情况不太对劲。

    李世绩的安东都护府兵力不及安西,别说安西,就连安北都护府也远远不及。李世绩手中掌握着安东军共三十四个折冲府,兵力堪堪五万出头。即使加上李世绩的直属亲卫折冲府,以及安都护府水师部队,兵力仍旧不满六万。

    李世绩发动安东方面的进攻,最多每次能抽调的兵力不会超过三万五千,绝对不能超过四万人马。

    一百多个军寨同时接到攻击,这个情况太不对劲了。

    李世绩如果能让一百多个军寨同时向杨万春告急,说明李世绩动用的兵力不会低于十万人马。

    尽管如此,杨万春仍然没有放弃努力。

    他用手中的仅有的兵力,进行逐城逐寨的进行抵抗。

    当然,这只是比较文雅的说法。事实上,所谓的逐城逐寨的抵抗,也就是既不救援,也不反击,什么时候啃下来,算你的。

    李世绩没有使用什么高明的战术,也没有采取什么瞒天过海、铁树开花之类的计谋,唯一的战术,就是人海战术。

    不过,李世绩与陈应一样,他拥有着调动安东都护府辖境内各部的权力。

    如果李世绩只使用他安东大都护的身份,估计辽东各部不会那么容易听从李世绩的命令,正所谓上有对策,下有政策,反正总有理由搪塞过去。

    这次出兵,李世绩并没有强制性要求各部出动多少青壮,甚至连出兵或不出兵都没有强制性的要求。

    他只提出了一个让各部无法拒绝的条件。

    一颗人头五贯钱。

    五贯钱在长安可以买到一百多石粮食,也可以买到一头小牛,十只羊,或者五头猪。

    然而,在辽东的草原上。大唐的五贯钱却可以买到二十斤盐,或者五十斤茶叶,再或者十只铁锅。

    对于辽东各部而言,这无疑是一笔巨款,无疑可以让他们这些亡命徒,铤而走险。

    韦部、悉部、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於部等部落纷纷派出青壮,跟随唐军一起战斗。甚至连远在安北都护府境内的薛延陀、铁勒都派出了少量的青壮。

    草原各部共同在冰天雪地里,参与这场盛宴。

    虽然说,在陈应这个异世蝴蝶的作用下,这个时空,大唐百姓,特别是辽东、甘凉等偏远地带的百姓,生活水平得到了大规模提高。火坑、火墙、火炉的大规模应用下,身居塞外的百姓,在面对寒冬的时候,日子好过多了。、

    至少不会遇到严寒,依靠自身在抖动取暖抗寒,无论门外多么寒冷,可是屋内都会暖洋洋的。在屋子里围着火炉,吃着火锅,绝对无比惬意。

    但是,生活在东北的韦部、悉部、悉万丹部、何大何部、伏弗郁部、羽陵部、日连部、匹絜部、黎部、吐六於部等部落的日子就难过了。他们躺在各自的帐篷里,像寒号鸟一样苦熬。以往东突厥强大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跟着突厥军队南下劫掠,劫掠到过冬的粮草与金银财宝,可是随着东突厥的覆灭,西突厥的远遁,他们就成了没有主人的狗。

    他们宁愿饿死、冻死,也不敢引兵南下,去劫掠大唐。

    因为所有人都会明白,劫掠大唐容易,但是后果很严重。

    但凡触犯大唐律法,肯定会受到大唐律法的严惩。无论他们跑多远,无论跑到什么地方,哪怕是老鼠洞里,依旧会被揪出来。

    在贺兰山有一个叫兰乌吉部的部落,这个部落就是匈奴人左贤王麾下的部落,他们部落中有一百多人不信邪远赴代州,劫掠了一个村落。为了掩埋真相,他们把这个村落的所有人,全部杀光。

    自当兰乌吉利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大唐安北军团出动了,一个延续了上千年的古老部落,因为贪念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为了告诫其他部落,兰乌部落周围三百里之内,所有部落青壮,全部被发配到驰道的修建工地上被罚作劳役,而且是遇赦不赦,直到累死。

    尽管被李世绩一番蛮横之极的打法,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可是杨万春依旧向平壤城报捷。

    “臣安市城镇守使杨万春奏报:云城镇守尹罢塞临阵不退,挥刀勇战,九天十夜。毙敌数万,杀得唐军落花流水,却不料中了唐军暗箭,战殁于阵。而且也是尸身不倒,唐军膜拜,之后焚尸烧出三十斤箭头……”

    可是,真实的情况恰恰是这个云城镇守尹罢塞率领亲卫部队临阵逃跑,把云城直接让给唐军,云战战斗仅仅持续了不足一刻钟,主要是一名疑似黄姓辽东商贾,因为货仓恰巧在城墙边上,被唐军将士的火箭给烧着,黄姓怒气冲冲前来质问唐军将领,让唐军将士包赔他的损失。这个商贾据说跟范阳卢氏有旧,态度非常嚣张,惹恼了唐军将领,被乱刀砍了。

    “臣安市城镇守使杨万春奏报……”

    杨万春一封一封捷报发往平壤,高句丽高建武渐渐发觉了问题,明明高句丽逢战必胜,歼灭唐军数十万人马,而安东军团已经把战火燃烧到了萨水(今清川江)附近。

    高建武一边召集众臣商议对策,一边把南方精锐调往北方。

    ……

    与此同时,陈应率领安西军龟兹镇的三万余名精锐部队,也在登州渡口集结,准备誓师远征。

    “咚咚咚……”混厚的战鼓声。

    “呜呜呜……”悲壮的战声声,几乎同时响彻天际。一下子将所有人带到了残阳如血的战场。三军齐呼中,陈应带着苏定方,还有初上战场的庶长子李嗣业登上点将台。

    亲兵将将用来祭旗的黑羊牵了过来,陈应摆摆手道:“不用!”

    陈应转身望着登州总管孙仁师道:“孙大总管,本大将军记得登州曾抓到十几名高句丽细作,还有通敌卖国的罗大用等人!”

    孙仁师点点头:“回禀大将军,有!”

    “带过来!”

    尽管因为临时提细作和卖国贼,陈应耽误了吉时,但是在场的将士没有任何怨言。

    随时狱卒将二十几名人犯带到校场,一队侩子手上前。

    刀光闪过,一排排人头被齐刷刷的斩断,一股血箭喷出两米开外,染红了战旗。

    士兵将首级珍而重之的排在点将台前,又牵来一头公牛。

    陈应摆摆手表示不用,他从一名侩子手中接过一只鬼头刀,气沉丹田,糊满鲜血的鬼头刀再度斩落,粗壮的牛颈一刀两段,那头小公牛来不及发出半声惨叫便倒了下去。、

    三万余名将士放声高呼:“陈大将军威武!陈大将军威武!”

    陈应望着身后的登州官员,目光冰冷。

    这些登州官员感觉到陈应如同实质的目光,反应则有点古怪,他们一个劲的摸着自己的脖子……

    陈应目光炯炯,环视三军,沉声问道:“大家想必都知道我们要去哪里了吧?”

    三军将士齐呼:“杀贼奴!杀贼奴!”

    陈应道:“没错,杀贼奴!没什么好说的,汉贼誓不两立,领土战争,没有妥协,没有谈判,只有血战到底,直到有一方被彻底打服了,打趴了,这场战争就结束了————我向你们保证,被打趴下的,绝对不会是我们!”

    PS:等会还有吧,尽量写。

第一六六章治疗晕船最好的办法

    安西军将士的呼吸都变得有些粗重,握紧了手里的兵器,随着战鼓的节奏,振臂大呼:“大将军威武!!”

    陈应最担心的事,最终还是没有发生。

    安西军将士并没有像其他唐军将士或隋军将士一样,听闻要攻打高句丽吓得魂飞魄散。

    佛家讲究因果,正所谓种什么样的因,最终会结什么样的果。

    安西军将士是陈应用一个个胜利,喂养出来的怪兽。

    在安西军进攻吐蕃之前,吐蕃雪塬,号称是吐蕃人的天赐之地,受天神的庇佑。唐人或其他人,只要登上雪塬,不仅会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也会呕吐。

    就算铁打的汉子,只要上了雪塬,最多半个月就会变成软脚虾。

    然而,安西军将士跟随陈应进入雪塬,并没有这种反应。

    安西军将士始终认为,这是因为陈应打破了雪塬上魔鬼诅咒。

    在雪塬是如此,在安西也是如此,在灵州也是如此,在贺兰山下也是如此。

    陈应就是安西军将士心中的神。

    陈应就是安西军将士心中,永远都会创造奇迹的人。

    高句丽或许是受他们的神庇佑,杨坚派军攻打高句丽的时候遇到瘟疫,杨广派出三征高句丽的时候,同样也是。

    这一次,他们相信,他们这次出击,绝对不会遇到瘟疫,因为陈应是他们的不败战神。陈应会避免他们得胜归来。

    杨广三次进攻高句丽,选择的时间都是在三月底。

    而农历的三月底,辽东这个地方,气温已经升到到三十度以上极个别晴朗时候,气温可以达到三十八度。

    这样的高温环境中,是细菌的温床。或者古代人不懂什么是生化武器,不代表他们不懂拿动物尸体或者尸化的尸体来污染水源。

    一旦细菌肆虐,就会形成瘟疫的温床。

    当然,陈应也查到相对的资料,当年隋朝大军军营里绝对不会像安西军军队一样,一旦扎营,绝对会构建临时厕所,绝对避免随地大小便现象。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安西军将士早已养成了良好的习惯,杜绝喝生水,避免随地大小便,尸体,无论敌我,及时火葬或者掩埋。

    当然,陈应选择冬天进攻,也是避免将士们受伤后,伤口感染发炎。

    陈应的话锋一转:“你们都拿了不少赏钱吧?”

    安西军将士顿时沉默。

    陈应厉声说:“把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给我扔了!我的兵,一出营门就得把自己当成死人,如果你们能凯旋归来,我给你们的赏赐将是五倍,十倍,如果你们阵亡了,你们的父母将由军队供养,你们的孩子将由军队抚养成人!你们什么都不必去想,只管握紧武器走上战场,遇见敌人,便击溃他们,歼灭他们,杀光他们!你们当中很多人注定都无法活着回来,但是最终尸体铺满战场,鲜血染红大地的,永远是高句丽人,也只能是他们!扔掉所有用不着的东西,跟着我,与高句丽人死战到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陈应就是要看看安西军将士对他这个大都护府的命令执行情况,别的将军都是用重赏来激励士气,而陈应却恰恰相反,他是反其道而行之,就是要试探将士们,会不会割舍下他们最宝贵的东西。

    安西军将士一阵沉默之后,突然发出一声几乎要将天空都震塌的狂嗥:“死战到底!”

    众将士二话不说,探手入怀掏出刚发下不久的赏钱,看也不看便扔在地上,随着一阵钱钞翻飞,天空中飘忽着一阵钱钞雨,转眼之间,地面已经铺满了钱钞。

    上万名前来观礼的人却没有人看上一眼,所有人都直愣愣的看着这支刀锋般锐利的军团,感受着那森然杀气,几乎透不过气来。

    陈应非常满意将士们的表现,几乎没有人迟疑,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来追问陈应这笔要是不补怎么办?

    可是偏偏将士们对陈应非常信任。

    陈应大手一挥,喝道:“出师!”

    三万余名安西军将士一个整齐划一的向后转,踢着正步大步流星的朝港口走去,那满地钱钞被他们踩到泥地里,变成一团废纸。

    由始至终都没有人看上一眼。

    孙仁师望着这一幕,心里感慨万千:“大唐距离藩镇之祸已经不远了!”

    ……

    一百余艘满载着安西军将士和物资的五牙战舰在引水员的引导下缓缓驶出军港,海风将船帆吹得鼓鼓的,海船以七节航速驶向隔海相望的朝鲜半岛。

    按照这个速度,最多一天,它们就能抵达朝鲜半岛。

    然而刚刚出海,苏定方就感觉不对劲了。

    这根本就不是去州胡岛方向,反而直扑平壤。

    苏定方来到陈应面前皱起眉头道:“大将军,是不是方向错了?”

    “没有!”陈应摇摇头道:“本大将军没有准备去救援州胡岛!”

    苏定方疑惑的望着陈应问道:“不是说谢叔方麾下缺粮,坚持不了多久了吗?”

    “原本是缺粮,但是现在不缺了!”陈应笑道:“十天前歙州有个海商叫陈玄的,得知州胡岛有唐军缺粮,就冒着大船被高句丽水师击沉的危险,趁着夜色,将一万多石粮食送到了州胡岛上,这一万多石粮食,足够谢叔方所部吃上半个多,一旦我们在平壤开打,高句丽就顾不上州胡岛了!”

    陈应其实也在感慨,都说商人重利轻义。

    然而,这个歙州陈玄却是一个重义轻利的人。

    当然,他更是一个聪明人。

    别看他这么大方白送了一万多石粮食上去,可是朝廷绝对不会亏待这样无私奉献的商贾。

    海面上航行是乏味的,看了一天海,士兵们都有几分腻了,呆在船舱里吃了一顿以海鲜为主的晚餐,然后就睡觉。

    陈应却一点都不在意,跟饿死鬼投胎似的甩开腮帮子狂吃,他在餐桌上那种横扫六合虎踞八荒的气势着实让所有水手都开了眼界。

    阿史那思摩的面色不大好,这位精壮的汉子只吃了一点点,就摆手说自己没胃口,不想吃了。李嗣业貌似关心的问:“你该不会是昏船吧?”

    阿史那思摩白眼一翻,说:“昏船?我会昏船?开什么玩笑,我……”

    话还没说完,吃下去的海鲜就从鼻孔里喷了出来,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向所有人证明,他确实昏船。

    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味道,陈应已经吃不下去了,士兵会晕船,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虽然只有一天一夜的航行时间,恐怕这一天一夜下来,安西军将士会变成软脚虾。

    陈应露出惨不忍睹的表情,唉声叹气:“你们啊,简直把我安西军的脸给丢光了!身为安西军的一员,你们居然连这点小小风浪都承受不住,丢脸,丢脸啊!回头本大将军得好好练练你们,免得你们还没上战场,就因为昏船挂了!”

    陈应不是水师将领,望着战舰校尉道:“你们治疗晕船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水师校尉微微一笑道:“把他们扔进大海就走,两个时辰后再回来,他们就学会游泳了,再也不会昏船了。”

    苏定方很纳闷:“会不会游泳跟昏船有什么关系?”

    校尉道:“当然有关系。昏船有一大半原因是源于对大海的恐惧,如果他们学会了游泳,扔到哪片海域都淹不死,还会昏船吗?”

    PS:好纠结,战争不能写,血腥不能写,最后这场大战怎么办?求教!

第一六七章精度不够密度来凑

    周围的安西军将士望着这名目光,瞬间变得不同了。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这名校尉恐怕早已变成了筛子。

    安西军将士都是跟随陈应的老兵,他们深知陈应的练兵方式。

    那简直可以称为十九层地狱。

    每天早上起来的开胃小菜,就是全副武装十里越野,当然对于吃粮当兵的将士们来说,这个虽然苦,不是坚持不了。

    然后就是四面转法、三大步法,还有万恶的内务整理,最重要的是,安西军的教官们,喜欢整人,戴着错误,往死里整。鸭子步、冲坡、关禁闭、扫军营……样样都来,完全拿他们当不会反抗的玩具玩,整得他叫苦不迭。

    特别是鸭子步,一趟下来,胯骨跟劈裂了似的合都合不拢了,痛得要命。至于关禁闭……有过被困在电梯里,好几个小时都出不来,只要有这种恐怖经历的人,都知道这有多可怕,最惨的是禁闭室的面积比电梯还要小。

    乌漆麻黑的,不难想象一个好动的小伙子被关在这么个狭小黑暗的鬼地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多么悲惨的一件事情!

    在禁闭室里蹲了三天,被放出来之后,他看到太阳就跟见了爹一样高兴,这一辈子都没再犯过同样的错误了。

    他们非常害怕陈应真相信了这个可以解决晕船的办法,把他们丢到海里两个时辰,现在陆上早已冰天雪地,虽然海里没有结冰,不过温度却极低,保准扔进海里一刻种冻成冰球。

    好在将士们担心是多余的,陈应并没有采取这个馊主意。

    看着周围将士们明显松了口气,苏定方赶紧给李嗣业使一个眼色,让他分散陈应的注意力。

    李嗣业也担心陈应这么训练会出现大量非战斗减员,急忙道:“父……大将军,咱们马上就要到高句丽了,这个仗怎么打?”

    陈应起身指着远处的高句丽方向道:“咱们有一百四十二艘战舰,平均每艘战船上有二三百人,放眼整个高句丽,绝对没有任何一个港口可以停靠咱们这么一支庞大的舰队,发旗语,让各战船散开,分开寻找登陆地点,找到合适的登陆地点,立即进行抢滩登陆……”

    听到这话,李嗣业直皱起眉头。

    他是李道贞的儿子,李道贞对他倾注了无数的心血,虽然他没有参加过正式的战斗,不过对于兵法,他并非一点也不懂。

    他并不认同陈应的观点,于是小心翼翼的道:“父帅,那岂不是成了添油战术了?添油战术可是兵家大忌啊!”

    陈应撇撇嘴,不以为然的笑道:“你爹我打仗可没那么多讲究,手里有一千人,就有一千人人的打法,有一万人就有一万人的打法……”

    因地制家,化被动为主动。这是陈应对安西军讲武堂校尉讲课时的原话。

    陈应很少以多打少,通常情况下,都是以少胜多。李嗣业非常好奇陈应是用什么办法战胜敌人。

    “父帅,一千对一万有什么打法?”

    陈应道:“一千人要想胜一万人,必须装备精良,否则根本没戏,用五百名刀枪不入的重装陌刀军结成陌刀方阵如墙推进三百轻装掩护左右两翼,两百名弓弩手负责远程压制,一旦冲锋范围内,陌刀军永远无敌!”

    李嗣业接着问道:“一万人对十万人又怎么打?”

    “骑兵在两翼,弓弩手在前,长枪兵、横刀手在后,万弩齐发,长枪攒刺,实在顶不住了就让重装步兵过去堵缺口,磨也要把他们磨光!”

    “那三万人又该怎么打?”不等陈应开口他便自己给出了答案:“正面进攻?”

    陈应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对啊,还是正面进攻!不过如果我有六万人马的话,还没开打高句丽人就会跪下!”

    李嗣业皱起眉头,这感觉与陈应传闻的名声不符合啊?

    他望着陈应,怎么都感觉陈应特别不靠谱。

    不过,陈应依旧向李嗣业灌输着正面进攻的军事理论,其实他这套战术,其实就是后世日本使有的有名战术“猪突战术”。

    很多人以为这个战术是日本人发明的,其实这是错误的。这套战术,早在唐朝武周时期已经应用成熟了。武则天因为政治斗争,将忠于李唐的文武大臣扫得七零八落,她开始重用寒门与庶民。

    关键是在那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军事学校,将门的传承,与世族门阀一样,都是依靠家族传承。

    而寒门子弟哪里懂得什么军事指挥艺术,哪怕读几本兵书,依旧对军事指挥如同擀面杖吹火。不过,在那个时代,这些武则天提拔上来的将领,为了不辜负武则天的期望,只能采取一种办法,重赏将士,以悍不畏死的方式,激励将士们,完全不进章法,直接一线平推。武周时期,依靠着这个的战术,南抵吐蕃,北压薛延陀、偏偏打得周围诸国诸部没有脾气。

    后来这套战术被日本遣唐使学会以后,奉为至宝,最终成为日本的国粹。

    在陈应看来,中国兵家重谋轻勇是不对的,老想着剑走偏锋去打败对手,到头来只会被对手用拳头教他怎么做人。

    比如大唐开国初期,良谋如云,猛将如雨,可是以开国大将如李靖、李世绩、李孝恭等老将故去之后,大唐的战斗力突然下降,没有这些良将的指挥艺术加成,唐军吃了不少亏。特别是在辽东对战高句丽和西南对战吐蕃方面,都吃了不小的亏。

    陈应一直以来都比较重视这个问题,如果有一支很能打硬仗,不畏惧任何对手的军队就不一样了,就算是让一个庸将来指挥,只要那个家伙的水平不太烂,都不会吃太大的亏。

    所以呢,打仗用不着玩那么多花巧,遇上敌人,正面进攻就是了,只要稳扎稳打,再狡猾的敌人也奈何不了你。

    当然这一套理论灌输下来,这完全颠覆了李嗣业的三观,他跟着李道贞学兵法的时候听得最多的一句就是“只可智取,不可力敌”,现在他爹偏偏告诉他,正面硬怼,不死不休。

    这一套战法,特别符合安西军将士的口味。

    特别是以骁骑军将士,他们早已习惯了跟随陈应,无论面对敌人一万人,还是十万人,哪怕是统叶护麾下的二十万西突厥骑兵,陈应依旧只有一句话。

    “给本大将军碾死这帮傻逼!”

    陈应的想法是这样,事实上他把安西军都是这样训练的。

    无论敌人是谁。

    无论他们有多少兵力。

    无论他们战斗力是多么强悍。

    面对敌人只有一招,端起钩镰枪,挺起腰杆,夹紧马腹,一线平推。

    当然,除了骁骑军以外,还有陌刀军。

    陌刀如墙而立,如墙推进,刀光闪烁,人马俱碎。

    至于弓弩手与横刀手则更简单了,万箭齐发,横刀手上前补刀,结束战斗。

    这就是陈应的战略战术思想,拼的是国力,打的是经济。

    反正大唐此时的钢铁生产能力,是大唐之外,所有诸国总和的十倍以上,可以碾压周边。

    李嗣业有点怀疑人生。

    就在这个时候,站在五牙战舰望塔上的哨兵打着旗语道:“禀告大将军浿水到了!”

    “浿水”有两个意思,一是指浿水河,既大同江,沿着大同江可以直抵平壤。

    其次是指浿水县,根据《汉书·地理志》记载,乐浪郡浿水县:“(浿)水西至增地入海。”

    此时浿水县早已荒废,唯一可存的就是隋朝大业八年,杨广命左翊卫大将军来护儿,统领四万余名水军,由海路进攻平壤。

    时任水军副统帅周法尚在浿水县原址旧城盘上,建造了庞大的半永固式军营。来护儿率领大军顺利攻进平壤,高丽军在外城的空寺中设伏兵,先出兵与来护儿交战,然后佯装战败,退到城中。来护儿率兵追入城内,纵兵俘获抢掠,队伍乱不成军。高丽的伏兵趁机杀出,隋军大败,伤亡惨重,再后来,这座空弃的军营,就成了高句丽水师的驻地。

    大约一百余艘水师战船停靠在这里。

    几乎是哨兵向陈应汇报的同时,位于浿水大营的高句丽水师也发现了海面上的唐军战舰。

    顿时,锣鼓喧天。数十艘小型高句丽战船扬帆出海,准备御敌境外。

    只是非常可惜,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了。

    陈应望着那些小得可怜的战舰,一脸鄙夷的笑道:“勇气可佳,可惜脑袋进水了,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水战陈应确实是擅长,关键是双方的战船规模差得太多了。

    五牙战舰不用任何武器,仅仅依靠航行时形成的洪浪,都能把这些高句丽战船直接掀翻。

    当然,投石机、八牛弩,则是五牙战舰的标配。

    五层甲板上,共计装配了二十四具八牛弩,十二具投石机,投放火力远不能与后世的舰炮相比,不过在这个时代,五牙战舰可以说是无敌的超级战列舰。

    随着陈应的命令下达,五牙战舰开始按照战术队形航行,一道海上长城在不长的时间内形成。八牛弩、投石机全部朝着缓缓航行而来的高句丽战船。

    “一千步!”

    “八百步!”

    “六百步!”

    进入有效射程内,拿着木锤的弩机射手,重重砸在机括上。随着铮铮的金属颤音响起,一排排六尺余长的弩枪,成排的飞向高句丽战舰。

    一颗颗五十余斤重的石弹带着飙飙声,飞向高句丽战舰。

    无论是八牛弩还是投石机,其实精度都不是太高。

    不过,这也没有关系。

    精度不够,密度来凑。

    “咻咻……”

    “轰轰……”

    在八牛弩弩枪和石弹的洗礼下,高句丽的战船上,高句丽水师将士的哩哗啦的倒下一大片。

    有的被削断了手臂,有的被切掉了大腿,有的被炸裂了肚子,肠子全流了出来,更有的被拦腰截成两段!

    最惨的是在石弹击中目标后,那狭小的小栈板,纷纷漏水,根本来不及堵漏。

    一轮齐射之后,高句丽水师阵中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高句丽将士着了魔似的看着那一片片糊满了血色的海面,身体瑟瑟发抖。

    他们身经百战,不知道打过多少仗,但是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如此恐怖的画面了?

    最让他们难受的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干挺着挨打。

    陈应看着这一幕,兴奋的笑道:“打得好,一轮下来打掉他们一半,再一轮送他们上西天!”

    其实不用陈应命令,这些发射后的八牛弩弩手们,赶紧将弩枪放进箭槽内,齐力搬动杠杆,给八牛弩上弦。

    似乎大脑当机的高句丽水师,在这个时候,终于反应了过来。

    他们赶紧调转船头,撒丫子就跑。

    只是他们跑得掉吗?

    PS:老程的这种写法,非常威胁,很容易和谐。希望大侠们手下留情,千万不要举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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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血刃介绍:
武德元年,陈应来到的泾阳,历史因他而变。
阴差阳错,他成了李建成的门下——东宫第一大将。
他本想当一个混吃等死的小地主,然而时势却逼着他一步一步登上风起云涌的历史舞台。
————————————————————————————新书《我在明末有套房》请大家移步。盛唐血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盛唐血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盛唐血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