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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我欲乘风归     长歌当宋txt下载     长歌当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零二章战场之外的角逐

    镇戎军还是从兰州城中撤走了,看着散兵游勇如同草地上的蚂蚱一样离开,刘涣并没有下令追击,相反而是派人远远的监视着他们。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战争并不是对外族的作战,而是汉家与汉家之间的战争,大家同根同源,没有必要赶尽杀绝。

    更重要的是他是在为河西的名声考虑,虽然夺取兰州已经算得上叛宋的事实了,可朝堂上的认知与百姓,基层军人的认知相差甚远……

    随着兰州城的彻底易主,河西大军立刻进入兰州城中,一来救治伤员,无论是迅捷军还是兰州城的守军一同救治,同时还收治城中因迅捷军攻城而被误伤的百姓。

    安民告示已经发出,城中那个百姓并没有被牵连,并且宣讲的军官还在安抚百姓,宣布所有粮食都将保持河西的价格,同时还会免去今年的税收。

    安抚百姓对河西来说可谓拿捏的轻车熟路,并且在战争开始前叶安与秦慕慕准备了宣传策略。

    有些东西在战争中能够轻易获得,有些则需要战前或是战后宣传才能得到。

    刘涣如火如荼的巩固兰州城,仿佛其他的事情与他无关。

    迅捷军也在贯彻他的意志,并没有追击溃逃的镇戎军,但范子渊却知道此次出兵迅捷军有两军,一军攻城,一军设伏。

    设伏的这支军队现如今也没有等到曹仪的援兵,这便是很大的问题,也是最大的隐患,以至于现在的刘涣都心情非常的不好。

    心中无底之下,唯有不断的加强兰州城防才能让他安心,毕竟曹仪手中握有五万镇戎军。

    兰州的城镇不是很多,除去兰州城外还有一定远城,曹仪至今未曾出现,最大的可能便是屯兵定远城了。

    不过很快便有消息传来,迅捷军第二军在皋兰山下设伏,虽没有等到曹仪的援军,却是将要南培兴的残部绞杀殆尽。

    斩首并没有多少,更多的是俘虏,迅捷军的口袋阵几乎将那些从兰州城中溃逃的镇戎军逃卒包的干净。

    就连南培兴这位兵马钤辖也没有走脱,而是被俘入降俘营中,一并被押送到刘涣与范子渊面前。

    不过就算被俘,南培兴依旧不打算屈服,刘涣与范子渊早就知道他的性子,否则也不会在城破之后依旧选择抵抗到底,非到万不得已才撤出兰州城保全残兵以图再战。

    这样的人不能说是个蠢材,但也不是个善于用兵的良将。

    看着已经沦为阶下囚的南培兴,刘涣并未多言,败军之将而已,但在范子渊这里却是以礼相待,毕竟该有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果不其然遭到了南培兴的羞辱:“你范子渊也是出自太原范氏,现如今却与乱臣贼子沆瀣一气,丢的是你范氏的脸面!某便不信你范氏一族不受牵连!”

    “诶!你可别乱说,太原范氏早已将我逐出亲族,范雍更是断绝与我的叔侄关系,莫要栽赃嫁祸哦!还有,乱臣贼子不是你说的,而是大宋官家说的才算数,明白不?”

    无论南培兴的话说的有多难听,范子渊都没有动怒,反倒是好言好语的相劝:“你既以被俘,不如率军加入我河西?河西之大岂能容不下你?再说了,叶侯开明必然摒弃前嫌召你入麾下!”

    南培兴哈哈大笑道:“吾辈虽为武夫,却也做不出背叛国朝之事,倒是你们文臣常常两面三刀,里通外国!”

    “哦,对了,是你杀的刘兆明,他确实该死啊!行吧!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不过你手下的兵卒可能会弃你而去,不,或许他们已经弃暗投明了……”

    随着范子渊的话,南培兴便猛然发现一大群镇戎军将士从营帐外路过,他们已经被去除绳索脚镣,甚至面带笑容,待瞧见自己在帐中被范子渊如此礼遇,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释然。

    南培兴的表情瞬间扭曲起来,那是一种愤怒至极的表情,范子渊微微一笑便不打算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之所以不杀他为的就是招揽那些士兵。

    一个南培兴并不重要,但让他手下的镇戎军归顺才是重中之重。

    瞧见南培兴涨红的脸就知道,他既不想归顺河西,又不想让自己的属下丢了性命,唯有用沉默来对抗招揽。

    “这是个聪明有愚蠢的,忠君又爱兵的,可惜唯独不是个领兵的合适人选,进不了咱们的迅捷军。”

    “这样的人我可不敢要,说不得哪天就突然反常,用不得!”

    “倒也是。”

    范子渊与刘涣稍稍讨论了一下南培兴这个人,随即便搁置不谈,战争已经结束,这些战俘之人都不重要了,或者说不在他们的职责范围内。

    范子渊和刘涣不同,他要的是稳定,要的是这些降俘的归诚,至于一个兵马钤辖却是无足轻重。

    兰州城在河西的宣传与安抚下很快便安定下来,甚至比战争来临前要更加的安定。

    百姓们看到的是迅捷军在城中的空地上安营扎寨,就算是睡在大街上也不愿进入民家骚扰百姓。

    有些百姓出于好心,便壮着胆子邀请军兵进入,但却被迅捷军的将士所拒绝,并且告诉他们军中自有规矩,若是进了民宅必有军法,若是民宅中出了事那便更是万死不好交代。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军兵?!

    兰州城的百姓很快被这匪夷所思之事所感动,在他们的认知中,军兵等同于匪寇,有时候宁愿被贼人闯入家中,也好过被军兵闯入。

    哪一场动荡之后不是紧接着一场兵祸?!

    可现在,迅捷军的纪律和态度却让兰州城的百姓为之侧目,就算他们做的是理所应当之事,可相比之下却是让人唏嘘。

    不少人开始为迅捷军说好话,尤其是那些靠近西城墙的人家,不光得了补偿的钱财,更是有迅捷军的将士帮其重建家园。

    什么时候百姓敢劳动军爷了?

    可这些年岁不大的士兵却笑着说道:“我等也是出自寒门,家中尚有父母幼弟,将心比心岂能看着你们受苦?”

    而那些因战争而被误伤的百姓更是得到了军医的收治,身穿白衣的医疗队成为兰州城中最亮丽的风景线。

    有男有女穿梭在兰州城之中,或是救助百姓,或是帮助孤老,甚至连城中的孤儿都加以收治。

    而当男人们被雇佣修筑城墙,女人们被雇佣帮助医疗队处理杂物时,兰州城的百姓才彻底安下心来。

    迅捷军的到来不但对城中百姓秋毫无犯,更是给他们提供了大量的工作机会,甚至让贫家得以温饱。

    什么国家大义,什么尊王攘夷,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日子过好了!

    看着百姓们痛哭流涕的感谢招工的官吏,看着百姓们发自肺腑的笑容和自发加入迅捷军重建兰州城的行为,范子渊就知道兰州就快被迅捷军拿下了。

    于是他便让刘涣彻底解除镇戎军与昭化军降俘的限制,让他们加入到其中,相信很快这些人心中仅剩的抵触情绪或者担忧也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将要南培兴领到城门口,并将一匹战马的缰绳递给他,范子渊笑道:“将军也是身经百战的,可曾见过有那座城池经历如此一战后却如兰州城一般的?本官做主,放你回军,马背上有三日的干粮和水,去告诉曹帅,若战,我迅捷军随时恭候!”

    南培兴呆呆的看着远去的范子渊,回过神来的他甚至觉得手中的缰绳都握的不真实,再看看城门口完全无视他的迅捷军士兵,一咬牙便翻身上马向着城外急驰而去。

第四百零三章今非昔比

    兰州的战报早已传回到凉州城,继而辗转至叶安手中,看着手中的军报,以及刘涣和范子渊的安排他非常满意。

    这两人的做法完全符合出兵前的计划,并且执行的相当不错。

    刘涣与范子渊都在军报中说曹仪的援军不见踪影,但叶安却知道曹仪的打算,他根本就没有与河西全面开战的准备。

    事实上河西突然用兵兰州可以说是打了大宋一个措手不及,之前曹仪屯兵兰州可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对河西发动突然袭击。

    宋辽夏三国会盟,可一说大宋才是最薄弱的一环,想要挫败此次三国对河西的围剿,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击溃一个,至于剩下的俩个就算是还继续发动进攻,在宋军大败的情况下也不可能长久进攻。

    叶安最不怕的便是消耗战,以现在河西的生产能力,宋辽夏三国若是敢进行消耗战,那经济最先崩溃的一点是他们自己。

    其中抗风险能力最强的不是辽朝与党项,恰恰是以农耕为主的大宋,农耕文明最大的好处便是它的抗风险能力。

    不过现在大宋丢掉了兰州城距离丢掉整个兰州也不远了,兰州境内山川交错,黄河自西向东穿州而过,在黄河的冲击平原边上则是高山峻岭。

    兰州城原先叫“金城”其意为“金石汤池”,位于峡谷之中,自秦以降便是“联络四域、襟带万里”的交通枢纽和军事要塞。

    对外防守意义重大,但同样对汉家王朝的威胁也极大,当初的兰州乃是属于青塘吐蕃,就是在叶安与曹仪一同用兵攻伐青塘时才回过大宋手中。

    故叶安与曹仪都明白此地的重要,一旦河西占据兰州,那大宋在西北的门户便彻底易主,这就等同于自家的门变成了人家的门,什么时候开,什么时候进来都是河西说的算。

    眼下占据兰州的战略意义要更大于震慑大宋的所在。

    叶安甚至来了兰州的未来都给规划好了,此地同样也位于丝绸之路上,又是西北门户,必然成为河西重要的交通要道、商埠重镇。

    如果将兰州进行工业化改造,增加农耕面积,进行矿物开采,那必将提前实现它“黄河明珠”的美誉。

    因此上,叶安看着手中的战报便越发的心情舒畅,若非上班时不能饮酒的规定是自己定下的,他都想喝上一口庆祝这场胜利。

    裴承文来了,瞧见叶安快咧到耳后的笑容忍不住道:“叶侯,您还是看看迅捷军的支出吧!后勤来报迅捷军此次攻城所用支出以超五十万贯,远超既定的三十万钱!”

    “大规模的使用火器,将士们手中的火枪,火药弹可都是钱啊!能用钱而减少将士的折损,这多花的二十万贯难道不值?二十万贯钱换两万湟州青壮,你算算值不值!”

    裴承文居然真的掐指一算,半晌过后才点头道:“值,太值了!”

    叶安笑了笑:“所以啊!目光要放的长远,这多出来的二十万贯不光是花在了攻城上,还有一部分花在了对兰州城的建设上,范子渊的文书刚到,你看了之后便知道这多出来的二十万贯用在了何处。”

    裴承文接过文书认真的看了起来,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抬起头,两眼放光道:“未曾想兰州城的百姓已经开始拥军,这……这么快便以收复人心了吗?莫说是二十万贯,便是再花二十万贯都值得!那可是整整一城的百姓,叶侯,咱们要不要再给范小子二十万贯,让他把整个兰州的民心都给……”

    叶安哭笑不得道:“此事由大政府商议便是,但有一点,民心虽重,但却要不断巩固,河西这便该出人出人,该出技术出技术,光给钱买不了多少民心,真正让百姓归心的还是咱们的善政。”

    裴承文笑眯眯的应下:“这是自然,咱们河西的教育,医疗,格物,农耕都要往兰州普及,到时间再引去一些工厂和商号,务必把兰州打造成咱们河西的门户!”

    裴承文来的时候不爽,走的时候却是欢天喜地,他的态度也代表了大政府中官员的态度。

    一开始认为范子渊与刘涣用大政府的钱收买人心,两个人加上迅捷军把功劳全占据了,现在看来凉州府上下的官员都能从这场战争中捞到一些分工,那就是大家都有功劳挣了,态度自然变了。

    不过这些叶安都看在眼中,但他并不觉得这是坏事,凉州城的官员只要想着上进,就算是为了嘉奖和功劳,但只要用心做事,卓有成效,对河西以及兰州有实实在在的帮助,那便不是一件坏事。

    怕的就是大家都想捞功,却都不愿出力,谎报军情,数据造假,甚至是从中捞取钱财,那才是最可怕的,就如同现在的大宋朝堂一般。

    门房老张头来了,通报一声便道:“侯爷,来了位故人……”

    看着老张头颇有深意的眼神叶安好奇道:“谁?”

    “曹家的供奉,曹仪的亲兵老孙。”

    “孙瘸子来了?”叶安微微一惊,但随即便笑道:“看来是替曹仪传话的,也乔装打扮了吧?”

    老张头点头道:“嗯,装作草原客商来的,装得挺像连老汉都没瞧出,旁人应是看不出的。”

    “那便请进来吧!”

    “喏!”

    孙瘸子的到来及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自己突然用兵兰州不光打乱了曹仪的所有计划,更是让大宋吃了一个大亏,曹仪不派人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那便怪了。

    不过幸好他派的是自己的亲兵,否则很有可能变成叶安的刀下亡魂,攻打兰州叶安可是下了大功夫的,一般使者前来他都必须斩杀以示决心。

    但对于孙瘸子叶安是没办法下手的,两人算是旧相识,不少战场上的规矩都是他传授给自。

    只不过眼下孙瘸子在叶安面前便显得局促的多,曹仪还是大宋的将军,而叶安已经摇身一变成了西北真正的“王”。

    “大政府”三个字的牌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俨然就是类比中枢的存在。

    门口的护卫各个目露精光,就连门房都是战场上退下的老卒,孙瘸子顿时觉得叶安比自家将军不知高出多少。

    “来了?坐吧!待我处理完这些公务便同你说话。”

    叶安随手一挥便让孙瘸子坐下,可他却如芒在背不敢就坐,盘桓许久才叉手道:“泾原路安抚使曹仪帐下亲兵孙尚武参见君侯!”

    见他刻意打官腔,亮明身份,叶安便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我之间乃旧相识,便是看在曹仪的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你,何必如此?”

    “军礼所在,老孙不敢僭越!”

    “老子又不是刘涣,不掌迅捷军,这里也不是将帅节堂哪里的什么军礼!有话说话便是!”

    瞧见叶安发怒,孙瘸子却心中一暖,他知晓这是叶安在给自己台阶下,便立刻道:“君侯抬爱!小老此次前来乃是送信。”

    叶安大笑道:“胆子不小,若是让人知晓,不等我迅捷军攻入定远城,他曹仪就要被朝堂上的御史大夫们给弹劾的下诏狱去了!”

    说完便伸手接过书信道:“让本侯看看,这货写的是甚?”

第四百零四章谁才是猎物?!

    在看信之前叶安曾经幻想过曹仪所写的内容,但还是被其中的措词及目的所惊呆。

    这货是用最软的语气说着最不着边际的话,居然请求自己一定要把兰州让出来,并且让他带兵进入其中,接管城防。

    一句“兄不忍两军刀兵相向,汉家男儿枉死,弟可退兵西关堡,镇戎军上下绝不追击半步!”将要叶安彻底整不会了。

    现在是迅捷军占据了兰州城,西关堡以及周边的京玉关,皋兰堡皆在控制之中,可以说只要拿下定远城,整个兰州便彻底落入河西手中,这货居然能大言不惭的让自己命令迅捷军撤退。

    但叶安认识中的曹仪并不是一个蠢货,这封信也绝不可能是字面上那般的意思,那唯一的解释便是曹仪这是在便向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他也会夺回兰州城。

    相对于河西,兰州对大宋的意义更为重要些,从舆图上便不难看出,兰州不光是大宋的西北门户,更是扼守西夏与河西的重要节点。

    有了兰州,大宋往北可以攻伐西夏,往西便是湟州,可一旦易主成为河西的所属后,大宋便会陷入被动之中,与兰州接壤的州府可不只会州一个州府,还与河州接壤,而河州的一面还与湟州相连……

    在大宋但凡是有战略眼光的人都会想方设法的夺回兰州,当然兰州是在曹仪手中丢掉的,也必须由他拿回来。

    此时什么兄弟情义,什么利益联系对曹仪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必须夺回兰州,否则曹家的好日子也就彻底到头。

    孙瘸子再也没有半点傲慢,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叶侯,还请您高抬贵手救我曹氏!”

    “国朝要对河西用兵,曹仪便是主攻之人,手握径原路重兵,调镇戎军前往兰州驻屯,为的就是打我河西一个措手不及吧?我河西主动出击夺取兰州乃是理所应当,回去告诉曹仪,此事错在朝廷,不该想着如何窃取我河西的果实。”

    叶安说的非常正式,这话不是说给孙瘸子听的,而是在说给曹仪听,双方既然都以没有缓和的可能,那就直接了当的挑明,这才是最妥当的做法,交战双方来不得半点模棱两可。

    孙瘸子的嘴巴动了动,最后只是化为一声叹息:“叶侯所言小老一定尽数转呈曹帅!”

    叶安摆了摆手打发他离开,在临走之前又开口,权当是友情提醒:“接下来的话是我以友人的身份提醒曹仪的,兰州我河西势在必得,若其不走,休怪我河西枪猛炮利,若其敢反攻兰州城,相信我,迅捷军一定会将他留下!”

    “叶侯,既然已成两军交战之势,国朝也必有动作,您可以同曹将军一较高下,却无法撼动整个大宋!”

    叶安忽然笑了:“哈哈,我到真不怕国朝,你这老倌哪里懂得赵宋的传统艺能?!”

    “传统艺能?”孙瘸子颇为不解的看向叶安,却见他摆手,也不好追问便施礼离开,待其走后裴承文才从屏风后出来。

    这货脸上的表情也是相当的诡异,最终还是开口道:“赵宋的传统艺能便是求和,叶侯是想逼着赵宋求和?”

    叶安微微点头:“是啊!赵祯他顶不住的,他能顶得住百姓造反,能顶得住李元昊的大胜,甚至连辽人南下他都能顶得住,但唯独顶不住那些权贵之家,看着吧,待我河西拿下兰州后,宋廷求和之声必会高涨!”

    裴承文不知叶安哪来的自信,但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却还是选择相信。

    事实上这不光是叶安一个人得出的结论,而是整个锐士台上下一致的结论。

    现在的大宋依旧占据了大量的土地,农业商业之间的比重却在不断的变化,而东京城那些人家在河西的投资与商业上的利益捆绑极深,短时间的战斗或许还能经得住,可这场战争一旦拖得时间长了,最先崩溃的不是皇帝,而是这些人家。

    事实上他们都是大宋的权贵,就算是拖也不可能被拖垮,但对于他们来说,这种大规模的投资一旦长时间无法获得回报,就等同于灾难已经发生。

    权贵之家在不断向商业倾斜的同时,也越来越趋于资本化,本性也变得越来越逐利。

    这就是大宋与河西之间的区别,一个对资本进行控制,一个则是放任自流,到现在大宋的官员和皇帝还没搞清楚一个问题,商业的不断发展就必定会引出资本,而资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反倒是洪水猛兽!

    大宋的那些权贵之家之所以支持皇帝对河西发动突然袭击,其根本还是觉得在宋辽夏三国联手时,大宋必胜!

    怀着这种对胜利无限相信之心,他们想要在大宋夺取河西后窃取这里的商业成功,从技术到人才,从财富到文化等等,河西的一切都会成为一块喂养大宋的血食,不断滋养和强壮大宋。

    但他们都没想到河西会主动出击,更没想到他们眼中的猎物其实一直都是个猎人,赵祯想要把河西变成大宋的血食,叶安又何尝不想把大宋变成河西的血食?!

    战争进行到这里对于河西来说不过是九牛之一毛,迅捷军是有牺牲,但伤亡数字并不大,甚至比起冷兵器战争的残酷来说,百余人的伤亡几乎等同于没有伤亡。

    但对于大宋来说却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失败,河西主动出击兰州便是已经撕破脸了,而夺取兰州城后这一冲击更是让大宋难以接受。

    大宋什么时候在一场守城之战中快速的败下阵来?!

    当初就算李元昊用兵西北时,三川寨,好水川,三川口,三战并未夺取大宋一丝一毫的疆土,也未夺取大宋一座城池。

    可现在,河西出兵兰州,将兰州城彻底拿下的同时还在继续图谋控制整个兰州全境。

    这才是真的让大宋上下惊恐之事,这意味着大宋将要真切的失去一州之地,此乃立国百年未有之事!

    而叶安要做的就是要不断的打击大宋的信心,使得这场战争尽量的快速结束,毕竟战争给大宋带来消耗,同样也给河西带来了损失。

    不过就论消耗战,大宋还真不是河西的对手,河西的经济本来就能进行内循环,除了部份矿产需要进口外,其他的产品几乎都以出口为主,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形成了这个时代的全产业链。

    尤其是冶金,金属加工,纺织等产业,更是遥遥领先于这个时代,在这种情况下叶安耗得起,也有底气。

    河西对外的贸易并没有终止,面向西方的贸易甚至因为对与大宋的战争而开始扩大份额,至于西夏与辽朝联合起来对河西进行的贸易制裁,只能说是不疼不痒。

第四百零五章针对草原的阳谋

    战争打的就是消耗,但同样打的也是智慧和勇气。

    一个国家,一个王朝的特质都是与生俱来的,一支军队也是如此,汉唐气象可不是说说,宋人就极难做到汉唐的威武大气。

    就连都城与宫殿都是如此,但大宋却有着相当发达的技术,在军事上的不足可以使用技术来弥补。

    这也是为何大宋的在对外战争中胜多败少的原因,如果纵观宋史就会发现,其实大宋与外族之间因各种矛盾所爆发的战争胜多败少,但败的往往都是最不应该败的战争。

    只能说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宋人的武器装备先进,战法也不能说是落后,但在尤为重要的关键一战中往往缺少游牧民族那种向死而生的勇气。

    当汉家的军队拥有这股子无畏的勇气后,汉家的军队便会所向无敌,就算是在大宋变得极其衰弱的时候,依旧有一两支强悍到无敌的军队存在。

    他们的存在就是汉家文明最后的底气,也是背负了江山社稷,汉家传承的铁血所在。

    可惜,只有在汉家王朝即将走向终结时,才会出现这样的强军劲旅。

    而游牧民族为何强大?不是因为他们常年茹毛饮血所带来的强健体魄所至,相反他们的身体甚至不如吃粮食的人来的健康。

    游牧民族的强大正是来自于他们所处的恶劣环境,贫困,饥饿,天灾,缺医少药和不断的死亡。

    在那个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环境下,游牧民族要与天斗,与地斗,相比天地之威的伟力,与人斗才是最简单,最轻松的。

    他们并不惧怕死亡,他们敢于在绝境中进行最后的反抗,哪怕挥最后一下刀,射出最后一支箭矢,但农耕民族就不行了。

    游牧民族作战时往往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们在拼命前想着的是如何多抢一些财富留给子孙后代,而农耕民族则是在想自己的土地,家中的婆娘,就算是房前屋后的家禽也会出现在他们的脑袋里,这让他们产生了胆怯之心。

    不同环境下的民族性格当然不同,而汉家每一次战胜游牧民族不是因为他们的想法改变了,而是因为他们的体量已经庞大到游牧民族毫无办法。

    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之后必定会引起质变,而质变才是最难以跨越的鸿沟。

    汉家以农耕为主,有源源不断的积攒,不断东山再起的机会,这一点也是游牧民族最羡慕的所在。

    所以叶安才能说动草原上的部族帮助河西抵挡这一次的辽人进攻,他答应给草原通商的机会,答应给他们更多的生活所需。

    只不过有些人只能看到表面,作为一个后世人,叶安可以非常从容的,面不改色的用自己领先游牧民族不知多少年的经验来“算计”他们。

    从河西,游牧民族得不到所谓的积攒,只会越来越屈从与利益的支配,当草原牧场上的出产成为河西的进口时,当羊毛,牛皮,牛筋等物成为河西长期稳定的货物后,他们也将成为河西利益中的一环,成为原材料的输出地。

    离开了河西,离开了商业资本,他们的羊毛就会毫无用处,他们的牛皮,牛筋就会迅速的掉价贬值。

    他们的牧民,这些天生的战士在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如何把这些多余的生产资料给卖掉变成财富而不是负担,脑袋中不会再有重新拿起长刀和弯弓去掠夺财富的想法。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改造在继续,不过现在的河西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从一步到一百步,最难的不是之后的九十九步,而是从零到一的这一步。

    一旦这一步走通了,走好了,那么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就会被彻底改变,历史也将会发生惊人的变化。

    这是叶安的谋划,一场远比宋辽夏针对河西的阴谋更大的谋划,更大的阳谋。

    他甚至要感谢宋辽夏的联手,感谢他们给自己施展这种战略谋划的机会,如此才显得理所当然,如此才会让草原上的塔塔尔部,乞颜部,克烈部,梅里急部放下戒心,认为是河西走投无路才会寻他们歃盟。

    至于河西在东线的胜利,叶安没有过多的庆祝,迅捷军是一支拥有全新制度,全新训练,全新思想的军队。

    迅捷军的武器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器,战法是千百年来汉家智慧的结晶,用高于这个时代文明的技战术武装起来的思想过硬的战士,还无法击败落后腐朽的宋军,叶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大开河西门户,任由这个时代的荒蛮将河西啃食殆尽。

    曹仪和他手底下的镇戎军从来都不是威胁,如果是,那出现在兰州的就不会只有迅捷军,而是会有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临时征召的动员军了。

    人海战术对于河西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相反对方的人海战术更有利于河西军队进行打击,进行有效杀伤对方的有生力量。

    当西夏军队出现在合罗川的战报出现在大政府时,叶安便发出快意的笑容,他一直在等李元昊按耐不住,一直在等来自辽朝的消息。

    现在辽朝的军队被草原上的部族不断袭扰,而兰州城已经被迅捷军拿下,自己终于可以放手对付西夏了。

    辽人的态度一直是隔岸观火,他们从游牧文明过渡到半农耕状态后,从汉家身上没有学到深谋远虑,而是学到了“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坏习惯。

    总是希望在对方出现混乱后自己乘机占便宜,所以常常错失良机,这不是叶安一个人总结出来的,而是河西参谋司上下讨论出的结果,嗯,怎么说呢?非常符合对契丹人的描述。

    现在宋辽夏针对河西的意图已经挑明,三方合作最大的问题便是诚意,此次可以看出若非河西主动出兵进攻兰州,真的就有可能面临三方压力。

    锐士台的锐士们已经出动,反击已经开始,那就没有必要再留着那些魑魅魍魉在凉州城中行鬼蜮之事。

    温中梁坐镇锐士台,他可以算得上是整个河西最为老谋深算的阴谋家,和他比起来,姚松,耶律达良和拓跋熬只能算是刀俎上蹦跶多时的活鱼。

    先是整个凉州处于戒严状态,继而是凉州城被封锁,锐士台以及凉州府联合向百姓解释,凉州出现奸人,所有一切如常照旧,只是出现黑甲军行动时,百姓退避即可。

    同时,若发现可疑之人向官府通报,抓住一个间人,政府赏钱五百贯!

    所有街道上的“管理衙署”全部行动起来,配合黑甲军以及城中巡警对每家每户进行查验。

    这种地毯式的搜查注定会把城中的间谍筛查出来,最关键的是百姓配合,每家每户几乎都参与其中。

    谁不希望平白赚取这五百贯的赏钱,当然如若出现诬告,诬陷,那同样也要承担责任,这也使得百姓们更多的以提供线索为主。

    这就已经足够了,别小看百姓的智慧,他们平常的观察力可是相当惊人,尤其是在生活细节上,更是要比一些专业人员更加机警。

第四百零六章华夏的框架

    相对于外部威胁,内部的这些间谍其实就是疥癣之疾,但叶安所作的就是要把它放大,放大到让所有人都看见,让百姓唾弃,愤怒,继而同仇敌忾!

    秦慕慕说叶安是在挑动民愤,叶安却笑着反驳:“此乃河西生死存亡之秋,挑动民愤又有何不可?我又不是走的极端主义道路,一时的民愤只会让河西更加团结!”

    “你就不怕玩火自焚?”

    “不怕,因为这把火永远也不会烧到河西自己的身上,至于大宋……一个腐朽的王朝烧了也就烧了,咱们的百姓很大程度上都以受过教育,你要相信他们心中的善良。”

    蛮夷入华夏,那便是华夏人,很多时候只要大家都认同自己“华夏”子孙的事实,那就都一样,没有多少人会把河西的外族人当作敌人来看待。

    秦慕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她也知道现在挑动民愤是凝聚河西民心的最好办法,只不过她与叶安一样知道民愤很容易被演变为极端民族主义。

    “太过民粹也不好!玩火者必自焚……”

    叶安嘿嘿一笑:“事实上玩火不一定自焚,相反尿床的的可能性更大!汉家历代王朝就没有不是极端民族主义的,就算是汉唐也不例外,几千年前的左丘明就在《左传》中明确告诉后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中原王朝也不止一次用血泪验证过这条“真理”,后来即便是善待外族人也不过是王朝的一种恩赐,而非发自本心的平等,这次锐士台清剿密谍,宋辽夏三国对河西发动袭击,那河西的所有人都难以摆脱其中的关联。”

    秦慕慕微微点头,汉人中有一部分来自大宋的,党项人中有一部分原本就在河西生活而非来自现在西夏的,至于契丹人,他们也有正儿八经是从辽朝过来经商,而对密谍之事毫不知情的。

    所以大家都一样,没有什么好嘲讽或是区别对待的,只不过露出破绽的人很快就会被锐士台的黑甲军所缉捕。

    间谍这东西只要挖出来一个,就能带出一大串,在完整的证据链以及锐士台的手段面前,极少有人能撑得住。

    皇城司,翊卫司,隐候府三家在河西的密谍数量不多也不少,但想要隐匿起来不被发现几无可能。

    叶安同秦慕慕说了半天,最终结尾的方式却是更为包容的:“现在的河西并不是种族主义,河西的人口很多,成分也很复杂,不过“华夏”这个词汇正在取代汉家。这才是我们现在要做的,要宣传的!”

    秦慕慕点头道:“知晓你心中的打算,毕竟咱们来之前也是在多民族环境下的,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问题,思想改造需要潜移默化,但也需要独树一帜与轰轰烈烈,这样才能给人留下深刻的烙印,无论接受与否,时间会不断的改变他们!”

    “外宣的事就全权交给你负责了,以“华夏”为框架,将所有民族框进去,至于不在框中的民族,那就不是华夏人,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

    “那你要干什么?!”

    秦慕慕太了解叶安,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必然是要有所行动的,叶安微微一笑道:“既然曹仪表态了,那就说明兰州暂时是安定的,我要利用这段时间对付李元昊,咱们的敌人可不知是大宋,还有党项。”

    …………

    街道管理署最大的作用就是深入基层,他们了解基层的一切动向,其中就包括家庭成员,就业状况,婚育等等最基层的信息。

    这里的工作量虽然大,但对于凉州城以及其被分割开的三十六条大大小小街道来说却并不算麻烦。

    街道多,街道管理署也多,更重要的是从叶安与秦慕慕入主凉州城的那一天开始,街道管理署就已经开始实施了。

    在他和秦慕慕看来,掌握一个城市就必须从街道开始,街道是什么地方?连很多后世人都不知道,那里其实就是政府的派出机构。

    政府是怎么了解自己城市中百姓情况的?就是通过大大小小的街道管理机构。

    可以说现在的凉州城中发生的大小事务,只要叶安想要知道,那就一定能送到他的案头,且无论什么时候。

    对外锐士台或许是最强大的辖骑,但在对内上这些街道管理署的年轻人们却一点也不比锐士台的消息来的少。

    姚松躲过一劫,不是因为他的机警和本事,而是被刻意放过,看着黑甲军出现在榷场务外的街道上,姚松和闫力两人脖后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但大军黑甲军并没有停留或是直接冲门,而是迈着整齐的步伐如同洪流般的离开,两人在瞧见最后一丝黑影消失,便立刻如烂泥般瘫软下去。

    太吓人了,这几天皇城司安插在凉州城的眼线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剿灭,而翊卫司,隐候府的辖骑也几乎被搜捕殆尽。

    叶安并没有让黑甲军直接闯入宋辽夏三国在凉州城中设置的官邸,虽然都是打着商贸的名义,但归根结底还是三国官方设置的衙门,也是与河西沟通的桥梁,一旦桥梁中断,那问题可就大了。

    只不过这三家名义上与商贸经济有关的衙门,现在却被河西的官员找上了门,直截了当的要求他们将门上的牌匾更换为“使馆”二字,而不是用榷场务之类的名头继续存在。

    东京城中就有使馆,只不过叫法不同,但一般都叫都亭驿,辽朝的就叫辽都亭驿,以此作为区分。

    在河西的强权之下,姚松,耶律达良,以及拓跋熬只能照办,不过凉州城已经“贴心”的为他们准备好了牌匾。

    一时间凉州城便出现了“辽使馆”“宋使馆”“夏使馆”三个外交机构。

    既然变为使馆,那他们的职能也发生了改变,凉州府的官吏正式的出具了书面条例,规定了使馆的职责范围。

    通报三国的官方文书,交流文化,辅佐商贸等,这看似是在将原本已经存在的事情再脱裤子放屁的明确一遍,可实际上却是一种限制。

    范围内的东西当然允许,可若是超出范围之外那在河西便是违法之事,大政府有权追究其不法!

    “这是在警告我等,之前不曾明确法度便不追究,可若是以后再犯便算不得是“不教而杀”!”

    姚松很快便明白其中深意,眼神中满是忌惮,他知道这一次叶安还未对他动手,下一次乃是邀天之幸,若皇城司还敢再有刺探,传递之事,那必然是这使馆衙门覆灭之时。

    闫力在边上被吓得两股战战道:“押司,如此一来咱们还同辽朝和西夏联系,谋划之事吗?”

    瞧见手下被吓的如同鹌鹑模样,姚松长叹一声:“这还谋划个屁!有街道管理署,有那个看不见的辖骑在,咱们只要敢谋划便是人家下刀子的时候,至今咱们还不知河西的辖骑叫什么,只知道有一支黑甲军为其张目!”

    “那黑甲军是什么来历,为何之前在凉州城中从未发现?”闫力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一时奇怪发问。

    倒是姚松见怪不怪道:“这有何好奇怪的,河西向来兵甲强盛,看看西烈军,怀远军,甚至是湟州都能拿出一支迅捷军打下兰州,有何好奇怪的?我最近可是听说,河西的雇佣军团已经开始随商队向西而去,明知国朝与辽夏联手,他叶安还将要雇佣军团给派了出去,可见他就从来没有担心过此次围攻!”

    “吓!”闫力突然惊叫一声随即将袖管中的竹管递给姚松道:“下官差点忘了,这是城门封闭前传来的消息!”

    姚松劈手接过,手指微微用力便拧断了竹管的前端扯出纸条后仔细观看,很快便脸色发白。

    姚松见他并未驱赶自己,便也伸着脑袋看向纸条,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便也一动不动。

    纸条上赫然写着:“辽军三万骑攻新疆府,于彭八里金岭之下被围,仰八里,北庭,高昌城三路出兵,据传辽上京道草原诸部联手出兵阻挠辽骑,致使大军延期所至!”

    短短的几句话信息却极大,对于姚松和闫力来说却是晴天霹雳,这意味着辽人指望不上了!

第四百零七章出兵攻夏

    宋辽夏难得的有同一个威胁和敌人,但对于三国来说河西又是一块极大的蛋糕。

    最想得到这里的无疑是西夏和大宋,至于辽朝……河西距离他们的控制范围实在是太远了。

    而就是因为地理原因,大宋与西夏则把河西视作逆天改命的机会。

    赵祯想把河西夺回来,那里的技术,那里的财富,那里的一切都是领先大宋的存在,一旦夺取河西便能瞬间让大宋强悍不知多少。

    同样,李元昊与赵祯的想法相同,现在的大夏国虽说能抵御大宋的征讨,甚至还有三次大胜的击败宋军的胜绩,可他深知大夏的短板在何处。

    一旦夺取河西,那这里的膏胰所以必会让大夏国重获新生,成为真正的西北霸主。

    这也是为何宋辽夏三国对河西动手的重要原因,不光是因为河西的强大,更是因为河西掌握了人无我有的强大的经济与科技。

    无论是哪一国夺取了河西,都能在短时间内得到大量的补充,提升国力的同时也就等同于削弱其他国家。

    叶安当然能看到这一点,所以才会主动出击兰州,只要把兰州打下,就能把大宋与河西之间的战斗隔绝在河西本土之外。

    再怎么样的战斗都不会对河西产生影响,而此时他便有功夫对付合罗川上的党项人了。

    这么多年来党项已向世人展现出了他们的战斗力,尤其是与大宋之间的多次大胜已经让宋人在西北闻之色变。

    叶安从没有小看过李元昊,也没有小看过这个时代依旧占据主导地位的冷兵器。

    合罗川之战对于河西来说要远比攻下兰州来的重要,所以他不敢用迅捷军来做主战之军,而是选择了作战经验更为丰富的西烈军。

    西烈军可以说是叶安一手调教出来的军队,虽说他们依旧保持了传统汉家军阵的战法,但这种最为传统的战法却是经过汉家文明数千年考验的。

    传统的战法,先进的火器,古老与先进的结合给了西烈军传统与革新之利,他们是河西第一批真正意义上的职业军人。

    尤其是思想建设上,更是比迅捷军还要长久,对付李元昊,叶安是把最精锐的部队以及最合适的战法都给用上了。

    这一次他再度披上战甲,跨上战马,亲自在点将台上召集三军,沙场点兵。

    “丁小乙!”

    “末将在!”

    “率西烈军第一军为前军首发出征!”

    “喏!”

    “关万山!”

    “末将在!”

    “率怀远第二军为后援,整顿粮秣,开辟后勤通道,护卫大军!”

    “喏!”

    ……

    叶安在沙场上不断点兵,点将,唯独狄青没有在其中,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率领河西重骑赶往兰州驰援刘涣的迅捷军去了。

    大军在出发的那一刻其实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没办法,这个时代的出兵规模极大,又几乎都是走的陆路交通。

    想要躲过所有的眼线几乎不可能。

    所以既然躲不过去,那就浩浩荡荡,气势磅礴的出发。

    丁小乙率领的前军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扫清大军前进的障碍,并且护送好先一步所需的粮草,消灭任何能见到的敌方斥候。

    千辆箱车载着步兵齐发,后面是大量的粮草辎重相随,这浩浩荡荡的气势看的凉州百姓群情激荡。

    少年人咬牙切齿,恨自己不能参军击敌,老者感叹,我河西兵甲之强天下谁人能敌?

    这才是河西强大的面貌和底气,所有人都在慷慨以歌,面对出征的大军永远都是大声的祝福,豪迈的相送,而不是战战兢兢,愁容满面的等待。

    这是河西的气场,一个家家户户踊跃拥军,骄傲无比的气场。

    当人们得知叶安亲自率军出击合罗川时,凉州城中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欢呼,在他们看来只要叶侯这位“圣人”率兵出发,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必然是功成大胜!

    为何?因为这位可是鼎鼎大名的武曲转世,破军星坐命的叶侯!

    党项人甚至唤叶侯为“魔将”,以有令小儿止啼的威慑,此去对付党项人,还不是手到擒来之事?!

    当所有人都认为你是圣人的时候,你就是圣人,同理,当所有人认为你是英雄的时候,你就是英雄,且绝无退路!

    叶安在马背上尽量的压低身体,让自己的重心与战马相合,这样跑起马来会相对舒服一些。

    既然是将军就不能坐车了,无论圣府的马车多么舒坦,叶安都只能放弃这种待遇,就算铁牛殷勤的把马车赶了过来。

    现在的铁牛已经不再任职西烈军,而是被秦慕慕安排在了警卫营担任指挥使。

    这个警卫营几乎是河西最精锐的力量,因为是直属中军的所在,所以足有一千人,主要便是负责中军主将的安全。

    警卫营的士兵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并且拥有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从他们的着装和武器上就能看出,明显区别于河西普通士兵,甚至还配备了重甲。

    叶安再也不是哪个需要率军发起冲锋的主帅了,当初他在环州伏击李德明的光辉事迹也难以再度上演。

    战争看似是两军对垒,可实际上是俩个国家之间的角力,从士兵的训练,到武器装备,再到军心,后勤等等。

    就像现在的叶安,他虽然骑在战马上,但却有无数的通信兵将大军的消息事无巨细的传递过来。

    有些按照发兵前的计划来就好,有些则需要叶安亲自下令,进行部署和调整。

    叶安的指挥系统可不是他一个人,相反而是带来了参谋司的年轻官员,他们比叶安更加渴望参与这场河西对抗西夏的大战中。

    年轻人就是这样,他们没有苟且和软弱,心中的战意比天还高!

    “侯爷,您说这些年轻人堪用吗?俺总觉得带着他们来有些累赘,都是读书的生瓜蛋子,万一在战场上有个折损,心中又痛惜的不行嘞!”

    铁牛看向这些年轻参谋纵马奔驰,快意无双的样子既有些羡慕又有些不满,一边向叶安发牢骚,一边又不自觉的加快马速。

    叶安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这话说的,参谋司的能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比你更渴望这一战,之前上战场都是在小规模的冲突中,算不得什么,这一次才是难得的大战,若是不让他们来学习那才是真正的明珠暗投!再说了,有他们在,一些简单的军务也能交由他们处理,免得我事无巨细的都要照顾,怎么,你想累死我?!”

    铁牛挠了挠脑袋嘿嘿的笑道:“那自然是不敢,不过侯爷,咱们多少年没有上战场了,自从您到了河西一直在主持大政,这一次率兵出击,嘿嘿,俺总觉得回到了当年!”

    多年的称呼改不掉,叶安也不想让铁牛改,微微摇头道:“已不同当年,咱们不会再用奇兵了,也不可能诱敌深入,并且这一次也是李元昊亲自领兵出击,率众八万,号曰十二万,可以说是倾其国力的一战,咱们手中只有不到七万的兵马,还是要小心些。”

    “那咱们也不怕他!从来就没怕过!”

    铁牛信心满满的说了一句便不再多言,叶安反倒是微微皱眉,迅捷军攻兰州让河西压力骤减,此时的李元昊不该继续用兵才是……他一项是个左右观望寻觅最佳战机的统帅。

第四百零九章合罗川上的谋划

    当叶安瞧见黑水河的时候,就说明大军快要抵达合罗川。

    这里的土地并不是如同传说一样都是由隔壁与沙海组成,相反有河流存在的地方就会孕育出无数的生命。

    在茫茫戈壁与沙海之间是一条对比度极高的绿色草地和沼泽,凶猛的黑水河每年都会泛滥成灾,反倒是在滋润哺育这片土地,可惜合罗川上并没有多少人家。

    河西与党项之间既是敌人又是贸易伙伴的关系,这一特殊的关系使得合罗川附近的部族都不愿成为双方对弈的牺牲品。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迁徙,对于塞外的百姓来说,迁徙是一件极为寻常的事情,他们没有汉家百姓那种对故土,以及故土上祖先的留恋。

    他们把祖先放在了心理,他们的姓氏中就带着祖先的名讳。

    河边的沼泽是洪泛区,再深入一些便是大片沿岸的草场,这里的水草因为缺少牧人的原因而长势非常好。

    大军在这里几乎不用担心战马的草料问题。

    而再向更远的地方蔓延开,绿色便会越来越淡,草原的边缘是极为整齐的黄色线条,自然的选择仿佛一只手,整齐的划过,将草场与戈壁分割开。

    大军在草场上驻扎,关万山的队伍已经超过了叶安的中军向丁小乙的前军靠近了。

    他负责粮草的同时,也负责拱卫中军的安全,丁小乙的前军速度更快,他选择从沙海穿行,因为在沙石上卸掉轮子的箱车速度更快,更平稳。

    李元昊率领的黑水镇燕军司的士兵已经抵达金塔堡外,这是丁小乙从前线发回的第一封关于西夏军队的战报。

    铁牛在得知消息后颇为惊诧,他不是没来过金塔堡,这里已经是河西在合罗川上最前沿的哨站堡垒。

    黑水镇燕军司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对方的行军速度远超参谋司估算。

    此时前线的各种消息正如雪花般的向中军飘来,而叶安的中军帅帐中也聚集了参谋司的随行人员。

    年轻的参谋官们聚集在一起不断的分析整理眼前的军情,并在舆图上标注出黑水镇燕军司的动向和行军轨迹。

    “此次李元昊御驾亲征,不可能只派黑水镇燕军司这般的地方军出战,来自兴庆府的消息,这一次李元昊甚至连质子军都出动了,恐有设伏的可能。”

    年轻的参谋官们得出最终结论,由心思最敏捷,官职最高的参谋邢威向叶安报告。

    对于这群年轻人的判断叶安非常的满意,他们的预测与自己的如出一辙,但有一点不周。

    “李元昊不会在我们的地盘上设伏,这样很容易暴露,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暴露,那就说明他的主力还没有赶到,而并非是在设伏。”

    邢威身边的韩杰神色如常道:“叶侯,眼下咱们的行军速度并不算快,并且前军距离中军的距离也并不远,以党项人的性子,多半会派步跋子袭扰,至于铁鹞子必在李元昊的军中,标下以为以逸待劳乃是上上之策!”

    叶安微微点头:“没错,咱们在合罗川迎击李元昊,可目标却并非李元昊的中军!”

    几个年轻的参谋官并不惊讶,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叶安从军校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参谋,忠诚自不用说。

    “叶侯,夺取黑水城需要丁将军的前军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黑水镇燕军司,眼下李元昊的主力不见踪影,咱们的中军只能固守不动了,可否下令前军快速推进,以夺取黑水城为首要目标?”

    韩杰的话音刚刚落下,边上的邢威便摇头道:“不行,后勤跟不上,且一旦战线拖的太长,咱们便越有可能陷入被动,出了合罗川不足百里便是黑水城,一旦后勤跟不上,党项人再死守黑水城,那丁将军的前军便得不到支援,而李元昊若是发现咱们的战略意图,很可能快速招募部族兵为战,拖延咱们整个大军的行程!”

    几个年轻人分析的都很妥当,叶安微微点头:“不错,你们把问题事无巨细都考虑到了,党项的军队可不是宋军,他们速度很快,并且也不会与咱们正面对垒多久,一旦战局不利可以快速撤走,所以黑水城是务必要拿下的,一旦拿下黑水城,李元昊必会全力反扑,否则黑水城,金城堡,肃州依托黑水河连成一线,党项人的西进之路便彻底被河西封死了,而南面是兰州城,湟州,凉州府,除非他想要亡国,否则不敢以这些要害之地突破,也没有可能突破。”

    叶安的话使得一众参谋官兴奋异常,对于他们来说这次出征便是瞒着河西上下的一次开疆拓土。

    他们也没想到几人联合的一次提议会被叶安真正的采纳,并且付之于行动之中。

    为此在半年前叶安便将几人纠集起来,在参谋司中秘密对攻取黑水城的战术进行研讨,最终的结果是完全可行的。

    最关键的是正巧赶上了宋辽夏三国对河西的围剿。

    出兵兰州为的是夺取西北门户,让大宋的“门”变成河西的“门”,而攻取黑水城则是为了河西在黑水河一线的安全。

    新疆府尽可能的拉拢草原上的部族,依托他们的帮助阻挡契丹人的窥伺,如此一来三家的危机便被河西一一瓦解。

    更重要的是,三家本就不是一心,这样的联盟一旦受挫,那就很难再继续前进,也很难再有下一次合作。

    叶安对于年轻的参谋官们保护有限,当他们要求去往前线的时候,铁牛便忍不住想要劝阻,不过却被叶安所制止。

    “他们是该去往前线看看,你寻常总说他们躲在中军,现在人家要去前线了,你为何又要阻拦?”

    看了看年轻的参谋官,看着他们跨上战马疾驰而去,铁牛无奈的开口道:“侯爷,这些可都是军校出来的宝贝,冲锋陷阵或许不行,但在谋略上却是我等领兵之人拍马不及的,若是折损一个还不得疼死!”

    叶安同样盯着意气风发的参谋官们,这一次把他们带入军中直面战场自己也有打算,瞧见铁牛的纠结模样便摇头笑道:“你这货还是心软了些,但不上前线不行啊!

    一来,军人就该上前线,不见识真正的战场如何能叫做军人?二来,咱们没有时间了,必须培养起能独当一面的军官,这些参谋与其说是军中谋士,不如说是河西军队的未来,咱们手中能用的将帅不多,那就需要自己培养。”

第四百一十章血肉相搏

    不是所有人都能经受住战争的考验,即便是年轻的参谋官也是如此。

    当他们跨上军马抵达前线,才知道双方交战有多么的残酷,只要是战争就没有不肉搏的,当西烈军的将士刚把三角盾架设好,对面的党项人便如同疯魔一般喊着听不懂的口号冲杀过来。

    说是口号其实更像是嚎叫,用这种叫声来缓解心中的恐惧,同时震慑敌人。

    邢威的脸色依旧冷峻,但韩杰,陶廷修等人却战战兢兢,他们不是没见过军中的厮杀,在军校的时候也去过边疆之地,也见过兵卒与党项人捉对厮杀的场景。

    但眼前他们所见的场景却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火枪被架设在盾牌上,既能稳定火枪又能起到防护的作用,对面的镇燕军步骑配合着向前冲击,他们的速度很快,因为骑兵数量并不多,所以要为后面的步卒争取更多的时间。

    枪声不断的响起,这些都是西烈军的老兵,在面对党项人时并没有多少惊慌,从容的进行射击,从容的进行后退装填,继而再次射击。

    镇燕军的速度并不慢,只不过在西烈军的射击下感觉时间被拖延了而已,事实上这些善于奔袭的党项士兵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冲至军阵之前,接着便是残酷的白刃战。

    火枪在近距离能发挥最大优势,可那些老兵并没有在白刃战时进行射击,而是快速装上刺刀与敌人肉搏。

    火枪很长,加上长长的三棱刺刀后便更为狰狞凶猛,凡事被刺中的党项人无不在哀嚎中快速失去战斗力。

    盾牌阻挡了敌人,但很快又被冲破,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而后面的西烈军老兵却在向两翼移动。

    丁小乙已经率领第一军的中军前来援助,而镇燕军也是如此。

    既然已经投入了更多的战兵,这场战斗就已经达到了决战的高潮,双方不拼尽全力就无法结束。

    抛石机将火药弹投射到镇燕军中,这是最后一次投弹的机会,接下来两军就会混战在一起,无法再用火药弹杀伤敌人。

    镇燕军显然不如保泰军,静塞军,更不提西平府的翔庆军与东面的神勇军,当丁小乙率领中军抵达后,邢威等人便明显觉得他们所处的阵线压力骤松。

    没错,邢威,韩杰,陶廷修三人已经参与到战斗中,只不过被西烈军的老兵们给当做累赘踹飞,有几个看不下去的便将几人身上的肩章,胸章随手撕掉,又给他们套上了胸甲才不管不顾起来。

    白刃战是最残酷的,你的面前是无数的敌人,此时什么战斗技巧都是花里胡哨,唯一有用的便是如何花最少的力气去杀死敌人而自己不被敌人所杀。

    长刀并不好用,相反倒是加装了枪刺的火枪更为适合。

    老兵们非常擅长使用火枪近距离搏斗,一柄火枪被他们用的炉火纯青,各种杀招也是信手捏来。

    邢威狠狠地将手中的火枪给刺了出去,对面的党项兵卒用长刀撇开迎面而来的冷芒,但却依旧被划过耳朵,刺刀就这样穿过了他的耳朵继而被挑起。

    剧烈的疼痛使得党项士兵发出惊人的惨叫,但也狠狠地将手中的长刀劈下。

    邢威回枪进行格挡,顺便用枪柄闪电般的击中对方的面门,咔嚓,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那党项士兵痛苦的捂住脸,却被邢威乘机刺穿胸膛。

    待火枪拔出时,鲜血飚出老远,也洒在了邢威的脸上,黏糊糊的热血让人疯狂,看什么都是血红色的。

    一群老兵皱眉的向后退去,战斗基本已经结束,而战线上却出现了三个疯子,对面的党项人已经被击溃,他们却依旧挥舞手中如烧火棍般的火枪。

    一个党项人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还不等他开口投降就被韩杰用枪柄甩击面门,继而便是一顿乱刺,肠子肚子流了一地。

    有个老兵在边上也不劝阻,继而对已经清醒过来的邢威和陶廷修道:“莫要阻拦,不疯魔,不成活,第一次上前线的兵卒大多如此,能这般是好的,至少今晚能睡个好觉,否则连闭上眼睛都难。”

    随着老兵的话,韩杰终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颓然的松开手中的火枪,呆呆的站在原地。

    “结束了?”

    “嗯,结束了,我军大胜!”

    “哦,我累了……”

    韩杰在微笑中躺在了尸堆上,邢威与陶廷修对视一眼便苦笑着将这个同僚给架起来拖走,继而引得一群老兵哈哈大笑,但笑声中毫无半点嘲讽。

    倒是丁小乙瞧见了三个血人,从他们稚嫩的脸上看到了男儿血性,嘿嘿的笑道:“不错,居然都挺过来了,参谋司的板凳做的舒坦,却是不如上了战场看的实在!以后参谋司的人就该常来!”

    邢威与陶廷修将死狗一般的韩杰丢在箱车上,继而向马上的丁小乙叉手一礼,话都懒得说便靠在车厢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多年的征战戍边已使得丁小乙面容粗犷许多,眼看着士兵们即将打扫战场,忍不住指了指不远处的黑水河道:“战场留给怀远军打扫,军司马统计战功,火头军起灶做饭,其余人等半个时辰给老子洗漱干净!”

    军令如山,就算无法打扫战场,收集缴获,西烈军的老兵也没有怨言,他们知道该是自己的东西一样也不会少,这是西烈军多年来的规矩。

    短短半个时辰大军便收拾好,战场上也没有什么忌讳,摆开阵列便围着铁锅土灶大口大口的吃饭。

    虽然血腥味还不曾散去,但人已经精神起来,邢威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韩杰便从他身上翻出一个铁饭盒对陶廷修道:“走,吃饭去,叶侯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给这货带一份回来便是。”

    两人搀扶着走向最近的土灶,但已经为时已晚,铁锅里的菜,边上的馍馍都以被吃完,吃的比狗舔过的还干净。

    老兵们哈哈大笑道:“你们这些娃娃,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居然还敢歇下来,岂不知这一歇便没力气了吗?”

    边上的老班长忍不住呵斥道:“别说风凉话!这是参谋司的学生兵,能在跟咱们一起并肩作战杀贼寇便是顶顶好的了,能同你们这些杀才一样?”

    随着他的话四周老兵脸上的嘲讽之色顿时隐去,其中一个竖起拇指道:“未曾想是参谋司的上官,竟同我等一齐杀敌了!果然军校出来的娃娃都是好样的!”

    丁小乙再次驱马出现,看了三人一眼便道:“回去吧!接下来是急行军,箱车全速前进,就你们这身体恐怕会被颠散架了,前面的路可不好走。”

    “我等已经走到这了,没有回去的道理,定然要随大军继续前进的,将军已经接到了军令,应该知晓此战的目的,不敢停留!”

    丁小乙深深的看了邢威一眼:“好,既然如此便随军作战吧!你们要几个人?有些班组被打散了,你们三人可以领一个班组。”

    邢威眼睛一亮,随即叉手道:“多谢将军!”

第四百一十一章以身为“诱”

    合罗川上,一支军队的出现将原本的青色上覆盖了一层白云。

    党项人尚白,李元昊也是如此,年少时他便黑冠白衣,弯弓箭矢,从骑杂沓,耀武扬威。

    现在的质子军也跟随李元昊的步伐,皆穿白衣白甲出征,对于他们来说兴庆府困了他们太久,此次能够跟随陛下出征,简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

    得益于李元昊对内的宣传和几次对宋作战的大胜,在这些质子军的眼中,河西军与宋军差不多,必会在瞧见他们的英武后便望风而逃。

    质子军也不都是少年人,有些已到了年过而立的岁数,不过还是被李元昊给带上了战场,他不会在这次亲征时放一个质子在兴庆府中。

    眼前浑身是血的军卒跪在地上,从他的装束上便能非常清楚的认出他来自黑水镇燕军司,是军中的快马报骑。

    “启禀陛下,西烈军以过金城堡,我镇燕军……不敌…军使野利冚骨率军回撤黑水城!宋军虽胜却不曾停歇,前军以向黑水城而去!”

    奏报完兵卒便不敢抬头,李元昊在兵事上向来严苛,如此消息他甚至担心自己被斩首。

    但这一次李元昊却挥了挥手便让他退下,继而转头对身边的张元道:“果如先生所说,他叶安并非要与我等决战,而是在图谋黑水城。”

    看着李元昊冰冷的眼神,张元微叹道:“用一座黑水城换七天时间,恐怕难以实现。”

    边上的胡昊却冷笑道:“不用七天,只要黑水城能拖住丁小乙五天,咱们就能率领大军直捣黄龙,围剿他叶安中军所在!

    此次陛下连御围内六班直都带来了,有他们配合铁鹞军,完全能凿穿关万山的怀远军,其擅防守却并不擅马上作战,一旦被凿穿,必然回防中军,到时候便是咱们大军压境之时!”

    想法很美好,只不过张元却并不认为党项大军能如他说的这般迅速击溃叶安的中军。

    要知道,叶安的西烈军主力都在中军之中,那些是跟随他多年征战的老兵,都是河西的百战悍卒!

    但李元昊却并不担心,极目远眺道:“尚书令不必如此,朕这些年与大宋交手数次,与河西更是冲突不断,火器虽说厉害,却也不过是远射之物,一旦近身还看谁手中的刀子更锋利,谁的兵卒更勇猛!只要尽快的拉近距离,那火器的杀伤便是有限,所以朕才会调用所有的骑兵来突袭叶安的中军。”

    “陛下英明!”

    胡昊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朗声道:“河西之强在于叶安,若其身死,大军必将群龙无首,而河西亦如此,若能一战功成,则河西之地尽在陛下彀中!”

    李元昊哈哈大笑:“朕一旦得了河西之地,便再也不惧宋人威胁,便是辽朝亦能为之抗衡,河西的火器,财富,格物皆能为我大夏所用,便是这天下也坐得!”

    张元看了一眼的信心满满的李元昊,又看了一眼小人得意的胡昊,不禁谏言道:“陛下,叶安此人多谋善断,用兵诡谲,不可不防!”

    李元昊看向张元,虽然他也不满张元此时的扫兴,但还是点头道:“中尚令说的没错,叶安此人绝非善类,但朕以有万全之策,不光调集了铁鹞军,还从各军司密调地方骑军前来,人数以不下六万,若算上负赡兵,以不下十万之重,而河西之军正在这合罗川之内,前有黑水城,后有我西夏大军,看他如何进退!”

    李元昊分析的非常对,此次叶安用兵黑水城想要在合罗川上建立起一条完整的防线,但同他一样,李元昊在利用合罗川进行自己的打算。

    合罗川一边是沙漠瀚海,一边是宽阔汹涌的黑水河,只要黑水城能抵挡得住河西的进攻,西夏大军再从后截断退路,便等同于将叶安的大军困在了合罗川中。

    西夏大军无需与西烈军或怀远军缠斗,只需围困便好,而李元昊将率领铁鹞子和御围内六班直这些精锐骑兵袭杀叶安所在的中军本阵,只要叶安或死,或擒,这场战争就基本结束了。

    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这在李元昊以及胡昊看来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战争打的是什么?不光是各种计谋,更是集情报收集,武器装备,物资运输,战前战略制定,战时战术指挥,战场上灵活多变等等诸多科学手段的一场暴力军事行动。

    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亘古不变”,李元昊大量调动地方骑兵,在兴庆府调动铁鹞子,御围内六班直等等强悍骑兵的消息早已传到了河西。

    叶安当然知道李元昊想要干什么,这么多的骑兵为的就是快速机动,最重要的骑兵战术就是冲杀大军本阵,所以叶安所在的西烈军中军早已是铁桶一块。

    在战争史上,所谓的出奇制胜,以少胜多的事迹虽说不少,可若将其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去看,其实只能说是凤毛麟角,之所以被后世人牢记于心的歌颂,夸赞,也正因如此啊!

    真正的战争还是以“堂堂之兵,正正之旗”为主,双方两军对峙摆开阵形,兵来将挡水来土屯,各种手段齐出,比拼的是耐力,意志和战斗力,最终才能有一方成为最终的胜利者。

    叶安率领的大军就是这样,步兵装备齐整,箱车可以进行运输和防御,骑兵护卫大军两翼,火炮安置在专门的车厢中,四周还有游骑警戒,速度不快也不慢的向黑水城前进。

    在战前他就已经制定好策略,丁小乙率军进攻黑水城,关万山负责大军的辎重和后勤线的安全,中军向前推进引诱李元昊的大军进行决战。

    叶安现在最担心的不是中军遭遇李元昊的铁骑突袭,相反他是在担心李元昊舍弃自己所在的中军而去驰援黑水城,与黑水镇燕军司的残兵对丁小乙的前军进行包围。

    但当游骑来报,李元昊率领骑兵出现在小周山时,叶安这么多天来的担心便彻底放下了。

    小周山其实算不得一座山,只是一个不大的山包而已,但这里却是合罗川上难得的高地,李元昊率军出现在那里也就意味着他的目标是自己所在的中军,叶安如何能不兴奋?鱼儿咬钩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撞令郎

    党项人引以为傲的铁鹞军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骑兵之一。

    人数虽不多,只有八千之数,但战力却非常强大,骑良马,着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于马上,虽死不坠于地。

    并且这样的重装骑兵对于战场也有一定要求,眼下合罗川上的大平原最适合他们驰骋,作战时只需奔袭冲击,无往不利,无坚不摧!

    当他们出现在战场上的时候,往往也是敌人最为恐惧的时候,也代表了党项必胜的决心。

    李元昊并未让大军立刻进攻西烈军的阵地,因为他发现西烈军已经用箱车构建出了一个类似于城池的所在,而叶安和他的中军就躲在箱车之后的城中。

    “西夏之军赏罚分明,杀敌一人以上者都可得赏,杀的越多,赏赐越多。但如果杀了敌人,后又战败则无有赏赐,故而党项骑兵奋勇向前,以杀敌为军功。

    俘获敌军人、马、甲胄、旗、鼓、金,总数在百件以上者,亦可得赏,俘获越多,赏赐也越多,包括俘获妇人、孩童。攻城战斗中,先登城者,破城者皆有重赏。

    大军战败时,能够殿后抗敌使全军撤退者;对于虚报俘获和杀敌数量者能够揭发报告的人;“虞人”带路有功者;将领打败仗,但其护卫、队人仍能挫敌军锋者;挫敌军锋、大败敌人者。奖赏办法是按在战争中得及失人、马、甲胄、旗、鼓、金等,在功罪相抵之后,功超过罪,分等级奖赏,有的加官,有的赏给不同数量的金、银碗,金、银腰带,衣服,鞍鞯,茶绢等物,以及赏赐称号。”

    铁牛将手中的书册放下,他不知道为何侯爷要知晓这些东西,对于大战来说几乎毫无用处啊!

    但叶安却并不这么认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于党项人的军制有很多细节他还并不了解,不过已经大差不离了,现在双方之间就是一场攻防战而不是遭遇战,李元昊在这里拖的时间越长,对于骑兵来说便越不利。

    箱车组成的围墙,围墙外的壕沟都将大军构建成一个防御力惊人的所在,叶安想看看李元昊如何用骑兵来攻城。

    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错了,李元昊并没有用骑兵直接向西烈军发动冲击,相反而是派出了步卒前来清扫障碍。

    两军对垒,看似是两军拼杀,可实际上却是两军主帅之间的较量,李元昊派遣步卒进攻叶安所在的中军,他们着轻甲,手持的却是厚重的铁盾,为何?这是专门对付河西火器的。

    在他们的认知中,河西的火器可以穿透铁甲,所以穿什么并不重要,不如加强盾牌的厚度,如此一来还能跑的快一些。

    但实际上,厚重的铁盾也并不能抵挡住“葵未年式”火枪,盾牌有时能造成跳弹,有时却会被穿透,并且厚重的盾牌并不利于冲锋。

    这就导致了另一个问题的出现,西烈军有更多时间对眼前的步卒进行更多次数的射击。

    弹丸打在盾牌上被弹飞,却射入到了另一人的脖颈之中,鲜血喷射的老远,党项人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随着战鼓声有节奏的变化,党项步卒的队形也从原本紧密的变为分散的。

    李元昊这才发现,原本对付宋军箭矢的密集阵形并不适合对付以火器为主,威力更为强大的西烈军。

    不过身为将军的野利旺荣并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能早早的发现问题所在,并且在战场上用鼓声变幻阵形,这已经是相当不错的将领了。

    现在的西夏以野利旺荣与野利遇乞为左右将军,他们二人皆出自野利部,对拓跋氏忠心耿耿,也是父亲当年最值得信任的部下。

    看着军阵不断的随着鼓声变化,冲击西烈军的防线,李元昊便满意的点了点头,相较于野利遇乞指挥的山界兵,野利旺荣更适合指挥步骑协调进攻,也不愧自己赐予他们二人“大王”的称号。

    地上有陷马坑,有绊马索,有铁蒺藜,这些东西都能被不断冲锋的步卒给清理掉,就算是用性命去填,也要给骑兵争取更多的机会。

    当然这些步卒并非是西夏的精锐部队,相反而是“奴军”的一种,皆为汉人勇者组成的“撞令郎”。

    李元昊非常看重这些“撞令郎”的作用,谁能想到这些汉人在战场上与党项人厮杀时一触即溃,但与他们的同胞作战起来却一个个舍生忘死。

    当初张元建议自己组建“撞令郎”时,李元昊一度觉得他居心不良,但谁知这些由降俘,边民组成的汉人奴军却骁勇善战。

    只要在战后给够他们赏赐,就能驱使他们在战前充当西夏大军的前锋,抵挡冲杀,减少夏军伤亡。

    张元与胡昊二人在政见上已经越来越不合,但在撞令郎这事上却极为一致,都觉得汉人一旦被驱使的当,皆能发挥很大的好处。

    只不过这一次有些可惜,近六千人的撞令郎冲向西烈军,厚重的盾牌早早的消耗掉他们的体力,而地上的陷阱虽然被他们不断的清扫,但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西烈军也知晓了这些步卒的来历,并没有因为是汉人而心慈手软,反倒从西烈军的阵线上传来山呼海啸的呵斥声:“汉奸!”

    “走狗!”

    “叛徒!”

    “汉奸”在史书中原指代的是“汉朝的奸臣”,现在却被西烈军延伸为汉人中的奸佞,败类,叛徒。

    随着呵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两军交战的上空都充斥着这个词汇,就算两军交战,来自西烈军中军的呵斥声也不曾停歇。

    这个词是那么的有“杀伤力”,无论是在千年之后,还是在现在,都有着近乎于剔骨,剜心一般的羞辱,以至于张元和胡昊二人听了也是忍不住面红,这也使得战场上的“撞令郎”开始变得心虚,战力大减!

    “哈哈!果然是他叶长生能做出来的事,战场之上无所不用其极,一个词便能让朕迅猛无二的“撞令郎”脚下迟疑,果不负“魔将”之名,却不知朕对这些汉家男儿也是敬重,传令下去,撞令郎之军功以十倍计!告诉朕的“撞令郎”们,汉家不要他们,朕却待其为国人!”

    李元昊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当下的尴尬,胡昊不禁大礼拜下:“臣替这些汉家儿郎谢陛下恩典!”

    但张元却知道,这是李元昊的黔驴之技,此举虽然能让“撞令郎”们一时提气,却无法磨灭叶安种下的屈辱,当然也让西烈军的战意更为高涨……

第四百一十三章河西的利器

    在很早的时候河西就已经开始宣传汉家的耻辱“汉奸”了,并且因为河西百姓的民智开启,河西也在进行独特的思想教育,那就是“民族情结”。

    把民族提高到国家层面,甚至超越国家的存在,这才是河西思想教育的根本。

    而“汉奸”无论是在传统的汉家文化中,还是在河西的民族教育中都是一种极为可耻的存在,甚至比腐朽的王朝更让人厌恶。

    火枪不断的射出一颗颗带有愤怒的子弹,西烈军的射击速度非但没有因为对面是汉家子而减慢,相反无论是在装填的速度还是在射击的精度上都有提升,。

    撞令郎并没有远程武器的支援,弓弩对于党项人来说要远比这些奴军的性命重要,在战场上弩箭的射程还不及火枪,但弩箭最大的好处便是能够抛射。

    现在的西夏拥有一种特殊的弩箭“神臂弩”,射程可达三百步,虽说准不及平射的火枪,但依旧是威力惊人。

    在撞令郎的队伍冲击到西烈军阵前的时候,李元昊便果断下令射手营上前攒射,双方之间的距离在千步左右,射手营只有在撞令郎将战线压倒西烈军前时,才能出击。

    在距离西烈军三百步处,一柄柄神臂弩将带着呼啸将箭矢射出,箭雨腾空而起,在空中形成一片乌云,继而画着弧度向西烈军前线砸去。

    “御!”

    哗啦!随着军中的铜哨响起,一面面硕大的铁盾出现遮挡在西烈军的前线上,无数的箭雨砸下在盾牌上留下叮当,叮当的清脆声响。

    这些盾牌来自何处?就是箱车上的车厢壁!

    铁皮的车厢壁不用多厚重,但强度却已完全足够抵挡箭矢的袭击,三百步的抛射加速度远没有能够使箭矢射透铁皮的程度,也使得西烈军在这次抛射中损伤极小。

    但神臂弩的出现也使得西夏射手营暴露了自己的位置,西烈军中的投射手已经大概测算出射手营的位置,投车调整方向,装填火药弹,随着尖锐刺耳的铜哨声将要其抛射出去。

    一颗颗点燃的火药弹带着愤怒在空中划过,一发发的砸在了射手营的附近,有些落入军阵之中炸开,炸的党项射手人仰马翻,有些落在了人的身边,顷刻之间人马俱碎,有些落入射手营的军阵边上,炸碎的石子如同箭矢一般的迸射而出,对射手营的兵卒造成二次伤害。

    野利旺荣急急的挥手,命令射手营回撤的金铁之声响起,但西烈军的投手并没有停下的打算,高高的“便楼”被竖起,这是简易的瞭望塔,上面的士兵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射手营的动向,便不断的计算提前量,在算出结果后飞快的将两面旗帜插在了“便楼”的拐角上。

    于是投车便有了大致的方位,开始了又一轮的投射,在冷兵器面前,火器几乎是逆天的存在,火药弹,火油弹等等爆炸性武器被抛射出去,在射手营的退路上下起一阵死亡之雨。

    火油弹其实就是汽油弹,河西已经能够对“猛火油”进行提纯了,从原油中提纯出来汽油并非难事,只不过其过程相对来说耗时耗力。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惊人的,汽油弹水泊不灭,在战场上能够轻易形成一道道流淌的火墙,在配合上火药弹的爆炸威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收割地方生命。

    这东西根本就没出现在兰州之战的战场上,就连一向主张快速杀敌的狄青都觉得这东西“有伤天和,用之不宜!”

    但对于党项人这种外族侵略者来说,河西上下却用的毫无负担,汉人都是这样,有些时候对敌人的残忍总会被忽略不计掉,但敌人的残忍却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也许就是汉家刻进骨子里的“护犊子”。

    只要能多杀伤党项人,保存自己的士兵,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用?!

    有些汽油弹在爆炸时溅射的到处都是,凡是沾染上的党项士兵无论如何也扑灭不了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就算把火压在身下它也照样燃烧,就算用水去浇也浇不灭,更恐怖的是用刀削去燃烧的皮肉,火焰居然还能在刀上熊熊燃烧!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这喷火车才是最恐怖的热兵器,当战场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火海,以及一个个被点燃的火人被轻松收割时,火人在战场上乱窜,嘶吼着,嚎叫着,翻滚着,此时杀掉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使得刚刚还凶猛冲杀的撞令郎们崩溃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西烈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怖,与他们见识过的宋军完全不同。

    黑烟伴随着肉香以及溃卒逃向西夏的军阵,叶安并没有下令追杀这些人,他们在见识过西烈军的强大后,会把这支军队的恐怖传递到西夏军队的每一个角落。

    而站在高处看到这一切的李元昊却是面色铁青,因为边上的张元和胡昊二人已经被刚刚那一幕所吓傻,这一战不光消耗了自己手中近三千的撞令郎,并且还使得逃回来的两千人永无再战之心。

    被吓傻,吓疯的人哭嚎着自戕在军阵前,使得那些还未出击的西夏大军毛骨悚人!

    叶安在西夏素来便有“魔将”之称,是什么样的手段能使得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撞令郎”宁愿自戕也不愿再活在世上?不愿再度面对西烈军?

    一时间关于叶安的谣言再次出现在西夏军阵之中!不得已,李元昊只能下令扑杀这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撞令郎”,以免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使得军心再次动摇……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惊人的,汽油弹水泊不灭,在战场上能够轻易形成一道道流淌的火墙,在配合上火药弹的爆炸威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收割地方生命。

    这东西根本就没出现在兰州之战的战场上,就连一向主张快速杀敌的狄青都觉得这东西“有伤天和,用之不宜!”

    但对于党项人这种外族侵略者来说,河西上下却用的毫无负担,汉人都是这样,有些时候对敌人的残忍总会被忽略不计掉,但敌人的残忍却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也许就是汉家刻进骨子里的“护犊子”。

    只要能多杀伤党项人,保存自己的士兵,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用?!

    有些汽油弹在爆炸时溅射的到处都是,凡是沾染上的党项士兵无论如何也扑灭不了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就算把火压在身下它也照样燃烧,就算用水去浇也浇不灭,更恐怖的是用刀削去燃烧的皮肉,火焰居然还能在刀上熊熊燃烧!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这喷火车才是最恐怖的热兵器,当战场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火海,以及一个个被点燃的火人被轻松收割时,火人在战场上乱窜,嘶吼着,嚎叫着,翻滚着,此时杀掉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使得刚刚还凶猛冲杀的撞令郎们崩溃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西烈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怖,与他们见识过的宋军完全不同。

    黑烟伴随着肉香以及溃卒逃向西夏的军阵,叶安并没有下令追杀这些人,他们在见识过西烈军的强大后,会把这支军队的恐怖传递到西夏军队的每一个角落。

    而站在高处看到这一切的李元昊却是面色铁青,因为边上的张元和胡昊二人已经被刚刚那一幕所吓傻,这一战不光消耗了自己手中近三千的撞令郎,并且还使得逃回来的两千人永无再战之心。

    被吓傻,吓疯的人哭嚎着自戕在军阵前,使得那些还未出击的西夏大军毛骨悚人!

    叶安在西夏素来便有“魔将”之称,是什么样的手段能使得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撞令郎”宁愿自戕也不愿再活在世上?不愿再度面对西烈军?

    一时间关于叶安的谣言再次出现在西夏军阵之中!不得已,李元昊只能下令扑杀这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撞令郎”,以免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使得军心再次动摇……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惊人的,汽油弹水泊不灭,在战场上能够轻易形成一道道流淌的火墙,在配合上火药弹的爆炸威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收割地方生命。

    这东西根本就没出现在兰州之战的战场上,就连一向主张快速杀敌的狄青都觉得这东西“有伤天和,用之不宜!”

    但对于党项人这种外族侵略者来说,河西上下却用的毫无负担,汉人都是这样,有些时候对敌人的残忍总会被忽略不计掉,但敌人的残忍却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也许就是汉家刻进骨子里的“护犊子”。

    只要能多杀伤党项人,保存自己的士兵,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用?!

    有些汽油弹在爆炸时溅射的到处都是,凡是沾染上的党项士兵无论如何也扑灭不了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就算把火压在身下它也照样燃烧,就算用水去浇也浇不灭,更恐怖的是用刀削去燃烧的皮肉,火焰居然还能在刀上熊熊燃烧!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这喷火车才是最恐怖的热兵器,当战场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火海,以及一个个被点燃的火人被轻松收割时,火人在战场上乱窜,嘶吼着,嚎叫着,翻滚着,此时杀掉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使得刚刚还凶猛冲杀的撞令郎们崩溃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西烈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怖,与他们见识过的宋军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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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吓傻,吓疯的人哭嚎着自戕在军阵前,使得那些还未出击的西夏大军毛骨悚人!

    叶安在西夏素来便有“魔将”之称,是什么样的手段能使得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撞令郎”宁愿自戕也不愿再活在世上?不愿再度面对西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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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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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于党项人这种外族侵略者来说,河西上下却用的毫无负担,汉人都是这样,有些时候对敌人的残忍总会被忽略不计掉,但敌人的残忍却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也许就是汉家刻进骨子里的“护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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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汽油弹在爆炸时溅射的到处都是,凡是沾染上的党项士兵无论如何也扑灭不了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就算把火压在身下它也照样燃烧,就算用水去浇也浇不灭,更恐怖的是用刀削去燃烧的皮肉,火焰居然还能在刀上熊熊燃烧!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这喷火车才是最恐怖的热兵器,当战场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火海,以及一个个被点燃的火人被轻松收割时,火人在战场上乱窜,嘶吼着,嚎叫着,翻滚着,此时杀掉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使得刚刚还凶猛冲杀的撞令郎们崩溃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西烈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怖,与他们见识过的宋军完全不同。

    黑烟伴随着肉香以及溃卒逃向西夏的军阵,叶安并没有下令追杀这些人,他们在见识过西烈军的强大后,会把这支军队的恐怖传递到西夏军队的每一个角落。

    而站在高处看到这一切的李元昊却是面色铁青,因为边上的张元和胡昊二人已经被刚刚那一幕所吓傻,这一战不光消耗了自己手中近三千的撞令郎,并且还使得逃回来的两千人永无再战之心。

    被吓傻,吓疯的人哭嚎着自戕在军阵前,使得那些还未出击的西夏大军毛骨悚人!

    叶安在西夏素来便有“魔将”之称,是什么样的手段能使得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撞令郎”宁愿自戕也不愿再活在世上?不愿再度面对西烈军?

    一时间关于叶安的谣言再次出现在西夏军阵之中!不得已,李元昊只能下令扑杀这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撞令郎”,以免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使得军心再次动摇……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惊人的,汽油弹水泊不灭,在战场上能够轻易形成一道道流淌的火墙,在配合上火药弹的爆炸威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收割地方生命。

    这东西根本就没出现在兰州之战的战场上,就连一向主张快速杀敌的狄青都觉得这东西“有伤天和,用之不宜!”

    但对于党项人这种外族侵略者来说,河西上下却用的毫无负担,汉人都是这样,有些时候对敌人的残忍总会被忽略不计掉,但敌人的残忍却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也许就是汉家刻进骨子里的“护犊子”。

    只要能多杀伤党项人,保存自己的士兵,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用?!

    有些汽油弹在爆炸时溅射的到处都是,凡是沾染上的党项士兵无论如何也扑灭不了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就算把火压在身下它也照样燃烧,就算用水去浇也浇不灭,更恐怖的是用刀削去燃烧的皮肉,火焰居然还能在刀上熊熊燃烧!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这喷火车才是最恐怖的热兵器,当战场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火海,以及一个个被点燃的火人被轻松收割时,火人在战场上乱窜,嘶吼着,嚎叫着,翻滚着,此时杀掉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使得刚刚还凶猛冲杀的撞令郎们崩溃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西烈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怖,与他们见识过的宋军完全不同。

    黑烟伴随着肉香以及溃卒逃向西夏的军阵,叶安并没有下令追杀这些人,他们在见识过西烈军的强大后,会把这支军队的恐怖传递到西夏军队的每一个角落。

    而站在高处看到这一切的李元昊却是面色铁青,因为边上的张元和胡昊二人已经被刚刚那一幕所吓傻,这一战不光消耗了自己手中近三千的撞令郎,并且还使得逃回来的两千人永无再战之心。

    被吓傻,吓疯的人哭嚎着自戕在军阵前,使得那些还未出击的西夏大军毛骨悚人!

    叶安在西夏素来便有“魔将”之称,是什么样的手段能使得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撞令郎”宁愿自戕也不愿再活在世上?不愿再度面对西烈军?

    一时间关于叶安的谣言再次出现在西夏军阵之中!不得已,李元昊只能下令扑杀这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撞令郎”,以免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使得军心再次动摇……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惊人的,汽油弹水泊不灭,在战场上能够轻易形成一道道流淌的火墙,在配合上火药弹的爆炸威力便能轻而易举的收割地方生命。

    这东西根本就没出现在兰州之战的战场上,就连一向主张快速杀敌的狄青都觉得这东西“有伤天和,用之不宜!”

    但对于党项人这种外族侵略者来说,河西上下却用的毫无负担,汉人都是这样,有些时候对敌人的残忍总会被忽略不计掉,但敌人的残忍却会被无限的放大,这也许就是汉家刻进骨子里的“护犊子”。

    只要能多杀伤党项人,保存自己的士兵,什么样的手段不能使用?!

    有些汽油弹在爆炸时溅射的到处都是,凡是沾染上的党项士兵无论如何也扑灭不了这来自地狱的火焰,就算把火压在身下它也照样燃烧,就算用水去浇也浇不灭,更恐怖的是用刀削去燃烧的皮肉,火焰居然还能在刀上熊熊燃烧!

    这东西太过恐怖了,而撞令郎同样也遇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当他们靠近西烈军的前线时,双方即将战作一团避免被火枪射杀时,一辆辆推车便出现在西烈军的阵线上,推车上有一个铁箱,但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一点就燃的汽油!

    这是改良自大宋猛火油柜的喷火车,抽拉的唧筒被尺寸更大的杠杆所取代,更为精细的阀门与密封使得这种彭火车的压力更大,射程也更远。

    不需要太多的人操作,只需要两个人就好,一个力士不断的压动杠杆,在杠杆的下方有一个巨大的弹簧,使得每次杠杆被压下都能轻松的抬起减少对力量的损耗。

    当杠杆的压力越来越大时,拉开喷口上的闸门,于是一道“水线”便被射出,早已在边上等候的士兵立刻用火把点燃,那看似人畜无害的水线立刻化身火龙,吞噬掉任何与直接出的生物。

    这喷火车才是最恐怖的热兵器,当战场上出现大片大片的火海,以及一个个被点燃的火人被轻松收割时,火人在战场上乱窜,嘶吼着,嚎叫着,翻滚着,此时杀掉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这地狱一般的景象使得刚刚还凶猛冲杀的撞令郎们崩溃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西烈军的手段居然如此可怖,与他们见识过的宋军完全不同。

    黑烟伴随着肉香以及溃卒逃向西夏的军阵,叶安并没有下令追杀这些人,他们在见识过西烈军的强大后,会把这支军队的恐怖传递到西夏军队的每一个角落。

    而站在高处看到这一切的李元昊却是面色铁青,因为边上的张元和胡昊二人已经被刚刚那一幕所吓傻,这一战不光消耗了自己手中近三千的撞令郎,并且还使得逃回来的两千人永无再战之心。

    被吓傻,吓疯的人哭嚎着自戕在军阵前,使得那些还未出击的西夏大军毛骨悚人!

    叶安在西夏素来便有“魔将”之称,是什么样的手段能使得这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撞令郎”宁愿自戕也不愿再活在世上?不愿再度面对西烈军?

    一时间关于叶安的谣言再次出现在西夏军阵之中!不得已,李元昊只能下令扑杀这些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撞令郎”,以免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使得军心再次动摇……

第四百一十四章血肉战场

    杀人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尤其是扑杀这些撞令郎,毕竟他们在西夏属于少数能被党项人所接受的汉人。

    连党项人自己都是这么想,何况是张元胡昊等汉臣?

    “还请陛下仁慈!”

    张元跪在地上祈求李元昊放过那些已经疯掉的撞令郎,而边上的胡昊并未下跪请求,他了解李元昊的为人,一旦发出的旨意绝没有收回成命之说。

    何况,那些撞令郎已经没有活命的可能了,从他们疯魔的状态来看,就算是不被李元昊所扑杀,也会自己疯掉,与其疯疯癫癫的活在世上,还不如此时解脱来的痛快。

    李元昊亲自扶起张元道:“非是朕不给他们活命的机会,实乃救无可救!中尚令看看这些人还有活命的可能吗?此时杀了他们才是对其最大的解脱!”

    张元的嘴巴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话,他也知道李元昊说的没错,可看着那些汉家儿郎如同猪狗一般被党项人屠戮,心中的悲愤便愈发强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无论是放在汉家还是放在外族都一样,这么多年来张元与胡昊二人一直想把汉人融入到党项人中,以此在西夏获得更好的生活。

    但李元昊表面上下旨,“蕃汉无异”,可实际上这些年来汉人在西夏的生活愈发艰辛,尤是在河西不断强大的情况下,许多汉人都被党项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更有甚者说党项的汉人皆为河西密谍。

    哪有密谍拖家带口前来投奔的?

    李元昊也知晓这一点,但他只是在嘴上答应说服党项各部对汉人宽待,可实际上仍旧是在偏袒那些部族,张元知道,李元昊需要得到那些部族的绝对忠诚和支持……

    这些年张元愈发失望了,而胡昊则不同,他开始变本加厉的苛待汉人,认为是他们做的不够好才惹得党项人猜忌,可事实上与汉人做的好不好有关吗?

    张元并不觉得这么多年自己的努力有多少作用,汉家想要融入西夏太难了,以至于比党项人融入大宋更难。

    只不过现在并不是他感叹的时候,党项大军再次吹响了进攻的号角,这一次不再有撞令郎出现在阵前,而是党项最引以为傲的重甲骑兵“铁鹞子”。

    刚刚撞令郎已经破坏了一部分西烈军阵前的防守器械,虽说还有一部分尚存,但对骑兵来说影响已经不大了。

    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仿佛一双大手在捶打闷鼓,大地开始震颤,重甲骑兵的冲锋对于步卒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威胁。

    每当这个时候,以往宋军的军阵上便会立刻竖起一道有一道的枪林,唯有如此才能抵挡住重骑的第一轮冲锋,就这还是在最好的情况下。

    黑色的铁线出现在高处,铁鹞子以铁索相连借助地势开始了冲锋,战场上重骑兵也不是没有缺点,唯一的要害便是速度被减慢或是停下,但对于重骑兵来说停下他们何其之难!唯有死亡才能让这些连战马上都覆盖马甲的骑兵静止不动。

    “咚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军鼓也从西烈军的军阵中传出,早已被打开的箱车掀开了上面的苫布,那些不知被擦拭多少遍的火炮油光发亮。

    叶安站在军阵中亲自测算距离,铁鹞子是厉害,可同样自己也了解它的劣势,机动性不强。

    铁马相连的骑兵军阵你指望他跑起来能拐弯?!根本是天方夜谭,这种军阵一旦受到大面积的伤害或是密集型的攻击,非常容易出现“连锁反应”。

    这是河西参谋司早早就发现的致命缺点,作为河西最高的参谋机构,参谋司的人最擅长的便是收集各国的兵种以及作战方式,且不择手段的来应对。

    无论是西夏的铁鹞子、擒生军,还是辽朝的皮室军、斡鲁朵,亦或是大宋的禁军、御前班直,参谋司皆有涉猎,并且还专门研究过战法。

    对付铁鹞子这种骑兵该如何?

    当然是给他们尝尝密集的火炮弹幕,还在奔跑中的铁鹞子已经能看到西烈军的中军大阵了,高高的白虎旗就在军中竖起,象征着叶安的主帅身份。

    只要能冲破眼前西烈军的军阵,那他们就有机会冲击中军本阵,一旦能切割开这个庞大的军阵,那就是西烈军的崩溃之时。

    只不过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西夏人最恐惧的东西来了……

    “趴下!都趴在马背……”

    硕大的弹丸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呼啸而至,在短短的一瞬间铁鹞子中的抄长来不及说完一句整话,就被硕大的弹丸贯穿,此时的他半边身子碎裂开,下半身居然还骑在马上……

    弹丸并没有停下,甚至在砸碎了后面一匹战马的马头后,将另一个重甲骑兵撕碎,继而带着弧度砸入地面又跳起,又不知砸断了多少的马腿才停下……

    这只是一颗弹丸的威力,当几十颗炮弹弹丸向铁鹞子的军阵砸来时,那场面只能用惨烈来形容。

    炮弹在密集的军阵中上下翻飞,不断的带走一条又一条鲜活的生命,也让铁鹞子的军阵出现了巨大的震荡,一些外侧的骑兵选择砍断锁链脱离队伍,继续向眼前的军阵冲击。

    只不过这种三三两两的游骑对装备了火枪的西烈军来说实在是不够看的。

    只一轮齐射便能将这些重甲骑兵击毙在马背上,尸体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甩飞,战争的残酷和无情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事实上冷兵器时代的战场还有些视死如归,带头冲锋等等可歌可泣的地方,但在热兵器与冷兵器交锋的战场上却只能看到英勇之人以肉身之躯对抗器械之力的悲壮和凄惨。

    更为厚重的战鼓声响起传遍了整个战场,这意味着党项人开始发动全面进攻了。

    步卒,骑兵,排山倒海般的向西烈军的中军大阵压了过来,显然李元昊打算提前发动决战,并且一战定乾坤!

    步卒最先冲锋,骑兵在步卒冲杀至一半时才开始加速超越,党项人在不断的嘶吼以提升士气,在西烈军不断射出的弹丸之中,骑兵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不断的有步卒倒下,不断的有骑士落马被踩踏成泥,但这依旧没有让党项人停下,他们知道只有冲至西烈军的阵前才有一线破阵的希望。

    火舌再次出现在战场上,不断的燃烧着党项士兵的生命,而西烈军的士兵已经开始变换枪械了,一部分依旧使用葵未年式火枪在不断射击,而另一部分则端起了如同喇叭一般的火枪对着近距离的敌人开火。

    这是一种全新的火枪,也是西烈军第一次投入到战场上使用的武器,枪管并不长但却有一个极大的开口。

    这意味着火枪的精度差到离谱,只能进行概率射击,但这东西却是出自河西火器司的全新射击,名副其实的“散弹枪”,因为他发射的就是散弹!

    较短的枪身被加厚,巨大的喇叭口适合装填更多的弹丸,一旦发射出去,密密麻麻的铅丸便如同一个面般的扑向敌人。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小小的铅丸在被大量火药推射出去后便是一颗颗致命的子弹,这也成为迎面而来的敌人噩梦。

第四百一十五章向死而生

    一款新武器的出现能够改变战场上的局势,这放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也没有人会相信,但现在却真实出现在了战场上。

    成片,成片的党项步卒被散弹击倒,就算没有当场毙命也会很快失去战斗力,西烈军现在不是在更多的杀死敌人,而是在让他们失去作战能力。

    双方之间的交锋让党项人看到了河西火器的多样与多变,并且西烈军已经操练过无数遍,这场战斗对于他们来说也变得有些制式化。

    火药弹投射,葵未年式火枪不断的射击远处的敌人,散弹枪的大喇叭冲着任何靠近的敌人进行射击,再近一些的敌人就依靠火枪上的枪刺进行突刺。

    有些骑兵已经越过第一道防线,但在第二道方向上却被那种开花的散弹枪给打成了蜂窝,而死伤最惨的往往是战马,几乎没有一匹战马能够幸免。

    此时的西烈军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绞肉机器,任何靠近或是进入其中的敌人都会被无情的h绞杀成齑粉,这就是西烈军的恐怖之处,高效,致命。

    李元昊呆呆的看向高坡下的战场,他在这里看的更为分明,两军交战,如同潮水相汇……不,应该如同血水与雨水交融的画面。

    战场上身着银白色盔甲的质子军正在不断的减少,而其余的党项大军更是在锐减,巨大方阵一般的移动的铁鹞子同样也是如此,每当其消失一部分,李元昊的心便在滴血。

    战争的开始或许还有军令指挥,但进行到这个时候,中军的命令就已经完全失效,只有简单的进攻和撤退才能影响大军。

    双方的拼杀也从前线交锋蔓延到了中军,但叶安并不担心军阵的稳固,党项人唯一的优势便是人多,但西烈军最不怕的便是对方的人数。

    早在进攻黑汗时河西的军队就发现了,人数的多寡并不能成为影响战争走向的东西,他最多只能带来一些优势,或许在冷兵器的战场上这种优势更为明显,但在被火器武装的河西军队眼中,这种优势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从将领到士兵,就没有惧怕过对方人数的,铺天盖地的军队压过来又如何?又不是不死之躯,一发火枪带不走,两发也能送他见阎王!

    有葵未年式火枪,有丙戌年式散弹枪,有更新了不知多少代的火药弹,更别提威力惊人的火炮和臼炮了,就连投弹车都是敌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的武器。

    这样的军队本来就是充满自信的,再加之这些年不断的训练,不断的出去实战,又都是河西良家子出身,就算上了战场有紧张之感,但绝不会感到恐惧,或是落荒而逃。

    白刃战并没有党项大军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他们面对的是一支训练有素,配合极为紧密的军队。

    火枪在配上刺刀后足有近一人高,并且配上了强大的三棱军刺,穿透力极好不说,深深的血槽还能给敌人带来致命的创伤。

    而当党项骑兵冲入西烈军的军阵中,他们所要面对的不光是如林一般的枪刺,还有大量喷射而出的散弹,有些细小的碎片甚至能从面甲的缝隙射入,杀伤力不大,但痛苦异常。

    叶安在中军之中看向战场前端,不断的有通信兵穿梭在战场上汇报战况,这是西烈军在出征之前临时搭建的指挥体系。

    如果是原先那种冷兵器对冷兵器的作战,通信兵的存在并不这么合适,许多时候双方都是打作一团,具体也不需要中军指挥。

    将帅的主要作用便是将战略部署以及一开始的军阵配合部署完毕,剩下的就靠各军自己作战了。

    但现在不同了,这是一场热兵器对冷兵器之中的战斗,西夏士兵推进的速度非常有限,第一道防线就已经让党项人精疲力竭,所以通信兵能从容的穿过后防线向叶安所在的中军汇报战况,活着把中军的部署传递到前线去。

    不过好在有参谋司的年轻官员们在,除去离开的邢威,韩杰,陶廷修等人,中军还有数十个参谋司的年轻军官,他们在汇总军中的情况,并且向叶安提出更为妥善的应对部署。

    其实李元昊若不坚持的话,还有可能减少损失,但他在不了解叶安手中还有多少底牌的情况下便全军出击,这便是犯了冒进之错。

    战场上犯错是致命的,有时一个细小的错误就会演变出灾难性的后果,“失了一根铁钉,丢了一只马蹄铁,折了一匹战马,损失一位将军,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帝国。”

    只不过李元昊犯的错要更大些,从战略以及战术上皆是小看了河西,他现在发现自己甚至都不够了解河西。

    胡昊看向战场急急的开口道:“陛下,撤军吧!再不撤恐会折损更多的将士,让我党项男儿白白战死沙场!”

    李元昊看向身边的张元,见他同样露出凝重的表情便摇头道:“此时还不是鸣金收兵的时候,大军从高处冲击而下,你有没有想过撤回时会如何?”

    战争进行到这一步几乎已经没有什么扭转战局的可能,而李元昊之所以没有迟迟下令撤退实在是他负担不起撤退时的伤亡。

    此时虽说胜利的天平已倒向了叶安的所在,但他并非没有拼死一搏的机会,如若眼下撤退,那便是将背身留给了敌人,就算有些人能殿后为大军拖延时间,也顶不住西烈军追击。

    眼前的高地已经从优势转变为劣势,一旦下令撤退大军便会杂乱起来,想要从地处往高处撤,每一步都会耗费更多的体力,而重装骑兵更是会给战马带来极大的负担。

    所以李元昊只能咬牙看向战场道:“传朕旨意,中军随朕冲阵!”

    随着李元昊的话,张元,胡昊无不大惊失色,刚欲劝阻却被李元昊的大笑所打断,解开身上的白袍披风道:“知晓我党项为何能从定难军变为大夏国吗?靠的就是君王的血性,此战若胜则我大夏必将要强盛!儿郎们,踩踏马蹬,挥舞长刀,随朕冲锋!”

    随着李元昊的话音落下,西夏军的鼓手壮汉玩命似得捶打战鼓,更为强劲的战鼓声传遍整个战场,随着这鼓声原本已疲软的西夏士卒再次一顿猛攻,口中还在高喊万岁!

    西夏兵卒都知道,这是皇帝率领御围军冲向战场的鼓声,战力无不飙升。

    而军阵中的叶安在听到这鼓声后也是猛然站起,看向身边的铁牛道:“李元昊来了!发信号,狄青也该将咱们的王牌亮出来了!”

    随着叶安的话,铁牛猛地兴奋起来,一个箭步便冲出帐外,并将怀中早已准备多时的焰火信号给拉响。

    带着尖锐呼啸的红色信号在空中炸响,虽然不是很明显,但声却传遍了整个战场,西烈军同样变得兴奋起来,大声呼喝:“龙!龙!龙!”

    河西产马,并且还产好马,怎么可能没有属于自己的骑兵?!

第四百一十六章骑兵,冲锋

    合罗川上遍布戈壁,对于不了解这里的人来说简直就如误入迷宫般的恐怖,因为你很可能就在某个岩石遍布的地带转角便迷失方向。

    但如果对于了解这里的人,并且还装备上指南针的人来说,那就如同自家后花园一般的轻松写意。

    狄青率领的枪骑兵已经在一片当地人称为“夜不归”的戈壁处隐藏数天了,其实除了稍微干燥点之外并没有太多的不适,就连伙食也是相当不错。

    经常能在地上发现一些蝎子,沙鼠啥的,烤熟之后放入炒面中,味道香酥可口,甚至连咸盐都不用放了。

    “枪骑兵!集结!”

    在红色信号弹升起的一瞬间,负责瞭望的哨探便发出咆哮般的嘶吼,就算嗓子里被灌上了风沙也不能阻止他的吼叫。

    他们在这里等了不少天,等的就是来自叶安的信号,两千人的队伍以最快速进行集结。

    战前整装这是必不可少的缓解,将靴子里的沙石再一次清理干净,将厚重的胸甲扣在胸口,将轻便短小的臂甲用绑带扎好,踩着脚蹬翻身上马,大军便算是整装完毕了。

    马刀,火枪,一直在保养,而且每次保养好都会细心的插入马鞍的挎包之中,等待作战时便能轻松抽取。

    马背上的马甲已经被解开放下,算不得太长却能保护战马的驱赶和脑袋,这些准备早在他们抵达“夜不归”的第一天便开始反复操练了。

    支枪骑兵完全没有重装骑兵所装备的长枪,反而全部采用火枪配合马刀的方式进行作战。

    火枪进行远距离射击,马刀则用来冲锋作战,在训练场上一次又一次的操演证明,这种枪骑兵的作战方式是最有效的。

    从小周山传来的战斗声,喊杀声一直在刺激着他们,作为刚刚被赋予“龙骑兵”称号的骑兵队伍,他们当然想立刻投身战场,化身成勇武强大的巨龙摧毁敌人。

    但狄将军下令,在没有信号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动,于是他们只能听从军令,在这片被分化的沙石之下,在这片不毛之地静静等待“鳞爪飞扬”时刻。

    眼下信号终于来了,随着狄青一句:“龙骑兵,冲锋!”两千枕戈待旦的骑兵勇士发出同样的呼喝:“龙骑兵,冲锋!”

    与铁鹞子密集的骑兵方阵恰恰相反,龙骑兵的骑兵方阵更为松散,灵活,骑兵与骑兵之间的距离要能容纳辆两厢车。

    如此松散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并不是好事,很容易被分割包围,但对于装备火枪的“龙骑兵”来说却是另有好处。

    松散的距离可以让士兵们更容易射击,就算在马背上奔驰,也能端枪射击而不会误伤同伴,当然,这样的距离也不容易被箭矢大面积的覆盖,也容易进行队列的变幻。

    狄青并没有率军扑向李元昊的所在,也没有从后夹击党项军的侧翼,而是选择直接杀向党项军的后军,也就是党项人的步卒射手所在。

    那些射手乃是李元昊多年培养下来的军中精锐,号曰“神射营”几乎都装备了强劲的神臂弩,远程打击非常强悍,就算是西烈军装备精良,防护妥当,也在这个神射营的攻击下折损不少将士。

    更重要的是,这个神射营乃是李元昊在张元建议下所组建的,来自锐士台的消息是务必要歼灭这支强悍的神射营,不光是因为他们手中的神臂弩,更是这些兵卒都是西夏这些年来极力培养的勇士。

    许多人都认为射手乃是军队中最孱弱的,需要其他兵种的保护,可事实上射手反而是冷兵器时代的精锐所在。

    那些强弓硬弩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的,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以及日复一日的训练,就算舍弃弓弩,他们持刀作战依旧是强悍的战士。

    而西夏的射手营正是李元昊所打造的“甲士营”,李元昊率领全军冲锋后,这支甲士营便开始全部换装,将珍贵的神臂弩全部破坏,同时开始穿戴和宋军差不多样式的冷锻甲,这种冷锻甲几乎都是仿照宋军的步人甲制作而成。

    唯一的区别便是用上了党项的冷锻技术,一般的鱼鳞甲甲叶在经过捶打之后能变得很薄,叶片也更大,但冷锻甲打造出的鱼鳞甲却需要更更多的叶片。

    冷锻甲为了在锻打的时候观察进度,其末梢留了一筷子头大小的地方不锻,看起来就像是人身上长得瘊子一样,所以又称为瘊子甲。

    这种铁甲最大的好处便是其防护性能强大,缺点也很明显,重量更重一些,也不太灵活,要是在马背上跌下便很难再站起身来,所以李元昊把这甲胄装备在了他的射手营中。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在他率领大军冲向叶安所在的军阵时,狄青的骑兵营却冲向了他的射手营。

    对付这些重甲兵要么使用穿透性极强的火枪,长枪,要么使用钝器捶打,利刃对他们来说极少能造成有效伤害,于是火枪和火药弹便是枪骑兵对付射手营的利器。

    特制的火药弹主要以震荡为主,扔进射手营的重甲士兵群中便炸的他们凶猛吐血,而马背上的骑士依靠战马的灵活纵马回旋射击,一颗颗弹丸便射向了一个个移动缓慢的甲士。

    失去大部队掩护的射手营几乎被狄青率领的“龙骑兵”屠戮一空,被炸头晕眼花的甲士还没弄清方向,就被一柄马刀插入面甲之中,马背上的骑士用手一搅,壮硕的甲士便无声无息的躺下。

    羊角锤上的尖锐部份轻松贯穿甲士的鏊盔,连同他的头盖骨都给掀了起来……

    这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而狄青从未想过公平二字,以最小的伤亡,最有效的手段,最大程度上的杀伤敌军,这才是河西军队要做的事情,也是“龙骑兵”的作战准则。

    本等着射手营的甲士前来增援,谁曾想却被河西的骑兵所屠戮,不断传来的爆炸声,枪声,甚至是甲士的惨叫声都在刺激着李元昊的神经。

    只不过狄青眼下却有了新的收获,他发现了被一群甲士所保护的张元和胡昊。

    这要得益于锐士台的锐士们,是他们潜伏伪装从兴庆府搞来了西夏高官的图影,而河西早已在军中发放图册,为的就是在战场上避免被这些人乔装逃走。

    张元乃是西夏的中尚令,就等同于汉家的宰相一般,至于胡昊更是号称西夏第一谋士,为李元昊出谋划策的同时还接手了翊卫司,手中可是沾染了不少汉家儿郎的鲜血,不光有大宋的还有河西的。

    “这是捉到大鱼了!留活口!”

    随着狄青一声令下,身边的亲兵便立刻组成了一张大网,将这群甲士以及其中的张元胡昊二人团团围住……

第四百一十七章李元昊的价值

    所谓的龙骑兵就是火枪骑兵,他们装备了火枪和盔甲,使得在战斗中有着不俗的防护力和攻击力,并且机动性也非常强大。

    这样的快速部队用来攻击身着厚重盔甲的甲士实在太轻松不过,也使得李元昊最后的底牌成为泡影。

    “吾乃大夏国枢密副使,右谏议大夫胡昊!”

    战场上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所以胡昊在被擒的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大名”给报了出来,免得自己被面前这些大头兵给当作一般的“汉奸”一刀砍了。

    张元则是默然不语,四周的甲士皆被这支骑兵所杀,唯独将两人附近的甲士给留下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人家这是要抓活口,显然已经知晓了两人身份。

    胡昊的行为除了招致龙骑兵们的嘲笑,便再无一点回应,唯有狄青透过面甲的双眼死死的盯着他道:“你说你是胡昊,那便让这些甲士缴械投降!”

    果然,随着狄青的话,剩余的党项甲士凶狠的转头看向他,胡昊知道如果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用河西骑兵动手,自己就会被这群“护卫”给当场砍杀。

    求助般的看向身边的张元,却见他已经开始卸下腰间的佩剑,整理衣衫向甲士的护卫外走去。

    “某为大夏国中尚令,如今落入敌手无话可说,将军要杀便杀,但某绝不会下令我大夏勇士束手就擒!传我军令,射手营向中军帅旗突围!”

    随着张元的话,剩余的甲士瞬间举起手中的长刀发动了冲锋,就算他们不是这些骑兵的对手,也要给敌人留下一道伤痕。

    胡昊大骇,仓皇蹲下生怕被误伤取了狗命,倒是张元抽出腰间的佩剑,虽说毫无作用也打算拼上一拼。

    “绞!”

    随着狄青的军令发出,骑兵齐齐呼喝:“绞!”

    覆盖了马甲的战马迅速贴近甲士,利用骑兵不断的收缩形成了一圈围墙一般的所在,而在这围墙之上,一柄柄破甲锥投射而出。

    破甲锥,马刀,火枪,不断的击杀着被围起的甲士,他们一次次的向外冲击,但在不断的挤压下连抬手都便的费劲,那里有机会给他们反击。

    神射营已经没有多少甲士了,脱离了中军他们也便的很艰难,负隅顽抗根本就毫无意义,但没有一个甲士投降,他们宁愿一命换一命,也想把马背上的骑兵拉下战马,只不过这很难成功。

    最终,甲士被屠戮殆尽,就这样张元还是持剑而立,而胡昊却看向满地的甲士尸体嚎啕大哭。

    这些甲士乃是李元昊的心血,也是他负责训练出来的,眼下却被河西的骑兵尽数屠戮,一个生还者都没有,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胡昊不仅是在为这些甲士哭泣,更是在为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哭泣。

    以他对李元昊的了解,射手营的甲士尽数战死而自己与张元却相安无事,那他们就是该死的,至于河西对自己的待遇,就算是不死恐怕也要极尽屈辱……

    李元昊没有等来自己的援军,而他的中军却已经被拖住,此时的他才幡然醒悟,原来叶安早就在谋算着自己亲自出击,他是在利用骑兵击溃自己的后军,再从战场的后方包围自己!

    战场上往往瞬息万变,胜负说是在毫厘之间,但却更多的体现在战场之外的地方,平常的训练,装备的精良,后勤的保障,战略、战术的制定等等都是影响战争胜利的组重要因素。

    但有时候又不得不感叹命运的奇妙和某些人果决以及运气的逆天。

    已经被前后夹击的李元昊居然能率中军拼命突围,并且还成功的在西烈军的防线上打开缺口。

    事不可为便及时收手止损,这也算是李元昊能被称之为枭雄的原因了,就算后军被袭,他也可以不管不顾的直接率中军突围,完全抛弃那些还有可能救助的步卒,只率领骑兵快速突围。

    看着李元昊率领中军一骑绝尘,叶安也无奈的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让他给跑了,传令狄青不得追击,李元昊最擅诈败,以稳妥为上!”

    铁牛派人传令去了,但他却皱眉道:“侯爷,这不是追击李元昊的好机会吗?一旦能将他生擒或是阵斩合罗川,对我河西来说乃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叶安挑眉看向铁牛,随即指了指他道:“真是好事吗?死去的李元昊毫无价值,就算被咱们生擒也没什么作用,这只会让党项人更加团结,使我河西成为他们复仇的对象,而到那时大宋的西北就会成为河西与党项之间的对抗……”

    叶安没有继续说下去,但铁牛已经明白,随即低声道:“咱们要么便把西夏一口吃下,要么便让其尚存一息?”

    “不错,有些长进了,大宋与西夏之间的矛盾比咱们与西夏之间的矛盾要深的多,并且两国都与咱们有贸易往来,李元昊若是回去了,咱们不用担心,反倒是大宋需要担心。”

    瞧见铁牛再次陷入迷糊的模样,叶安忍不住道:“你前段时间去没去军校?!张金莲是好看些,但也不必旦旦而伐吧!一个是强大的河西,一个是战败三次的大宋,你是李元昊会欺负谁?!”

    “啊!”

    铁牛叫了一声便是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知晓了,这次回去便去军校读书!”

    叶安撇了撇嘴:“现在才知晓读书的好,你这都快赶不上你儿子了!我可听说你家小子在凉州初中名列前茅,眼看着就要升高中了,以后说是要去军校中深造,你可别丢人到与儿子一同上学的地步!”

    “这些都是谁告诉您的!”

    铁牛有些气急败坏,但随即看向叶安揶揄的眼神便无奈道:“定然是灵儿传的话……”

    “哈?!还好意思,自己家的事还没外人清楚,你这一家之主怎么当的!”

    两人在这里闲聊完全是因战争已到了收尾阶段,李元昊虽然率领他的一部分主力突围,但剩下的人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当主帅撤走,剩下的党项士兵以无再战之心,那些能突围,想突围的人已经被杀的差不多,至于更多的党项部族兵则是缴械投降。

    叶安坐在马背上看着西烈军打扫战场,不断的有缴获被送到军司马那里,并且爆发出一阵有一阵的欢呼声。这对于高强度作战下来的将士算得上最好的犒赏。

    受伤的兵卒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救助,就连伤兵营里也能听到欢呼和庆祝声,唯有烈士营中安静的不像话。

    所有在战场上牺牲的人都是烈士,这是叶安早早就定下的军规,这一场大战下来,阵亡了一千多人,相对于西烈军数万人的比例是不多,可这一千个盖着白布的尸首摆满了烈士营,还是让叶安忍不住心中的悲痛。

    敌人死一万个,十万个他都不会有多少怜悯,但自己这边死一个人都觉得难受,这就是河西军队上到将领,下到士兵最朴素的想法。

    俘虏被用绳索串着押进战俘营,对于这些党项人,叶安并没有杀掉的打算,当然也没有放回去的可能,而是要进行一场改造。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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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咏也,宋者国也。我们之所以能站在高高在上的地方,鄙视曾经的懦弱与无能,其最大的力量来源亦是曾经的历史。宋,亦可歌可颂!物华天宝,物阜民丰,华夏数千年之文明极尽于此!与名人雅士扯淡,体验大宋的绝世风华,感受市井的物阜民丰……还有与那风尘女子对酒当歌,岂不快哉?!长歌当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歌当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歌当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