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程咬金埋头苦读圣贤书
第五十三章程咬金埋头苦读圣贤书
只见程咬金继续说道;
“陛下,我那侄子满腹经纶,读书甚多,才想到这八仙桌,太师椅的名头。”
李世民心想,你咋咋呼呼个什么,认识的字儿能装一箩筐不,还将满腹经纶挂在嘴边。
程家数代望族,怎么出了你这魔王,还好那程家大朗,十分喜好学问,听说一肚子墨水,否则,岂不是要断了家族的传承?
李世民也不说破,得到了想要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程咬金拍着自己屁股下头的太师椅;
“陛下请看,这送来宫里的,乃是蜀中金丝楠木制成,文理清晰,光滑细腻,…
李世民诧异的看着程咬金,这程泼皮,今日去了蓝田回来,竟能出口成章,当真难得。
唐皇陛下,却不知,是程咬金记住了李钰的那些形容词。
李世民顺口说道:
“知节近日,于学问一道,颇有进益,如今天下安定,暂无战事,知节也要有些学问傍身才是。”
一句话夸的程咬金,那叫一个心花怒放,程咬金最是忌讳,谁说他没学问。
当日那户部的官员,说自己没文化,立马就奏了他一大嘴巴子,也由此激发了文武两边的斗殴事件。
如今,用李钰的话重复一遍,竟然立马得到夸奖,岂能不高兴?
这一高兴起来,又得意忘形,开始原形毕露;
“陛下圣明,臣近日也感觉到,没有学问是不行的,是以,臣最近一直在家中埋头苦读,那些圣贤之书…”
这一次,连长孙皇后都听不下去了,扭过头掩着嘴,强忍着笑意。
李世民心想,你都胡扯些什么,随口夸你一句,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还苦读圣贤书,你认识它们,恐怕它们也不认识你吧!
秦叔宝见自家兄弟,如此厚颜无耻,竟然还说,自己埋头苦读,那些圣贤之书,也红着脸,很有些不好意思。
程咬金的脸皮,那可是能抵挡刀枪的,夸起自己来,是有多狠,就说多狠,哪里会不好意思?
“陛下请看,臣以为,这金丝楠木料,所制作之物,乃是上等,正适合陛下使用,
所以臣只留下了铁梨木,海棠木等,所做的贞观桌椅,这上好金丝楠,都给陛下送来了。”
秦琼也是同样留下一般的,上好的金丝楠桌椅,也全送来了宫里,只是秦琼性稳,不喜夸口!
想到大兄故去,那孩子也需找个靠山,最好是和皇家扯上一些干系才是上策。
“启禀陛下,臣等已和侄子商议过,那孩子愿意将府里的金丝楠木,制作出来的贞观桌椅,全部献给陛下,还请陛下恩准。”
李世民闻言笑曰;
“大善,便将蓝田县男府里的八仙桌太师椅,定为皇家专用的贡品,得海,记下此事。”
“诺。”
程咬金和秦琼相对一眼,都很高兴。
这李钰府里的物品,定为了专用贡品,就等于和皇家扯上了些许关系,此后也算是给侄子弄一个,接触皇家的机会。
日后若是有缘,能和皇家更近一步,也无形中多了一番保障。
再说只付出一些工匠之力,和木头,何乐而不为?
李世民又道:
“来人,将八仙桌与太师椅分出一些,送去阿耶的太极宫里,另分两套与皇后寝宫,四妃之处,各得一套,余下的吾自用之。
待以后,蓝田县男再次进贡之后,交于皇后分发后宫。
另,准蓝田县男之子~李钰继承父爵,加,赐金一百,丝绸五匹。”
因上次被秦琼晕倒打断,所以这次李世民从新宣旨。
又另外加了三匹丝绸的奖赏,倘若不是国库空虚,李世民也不会如此小气,奈何如今的大唐,缺钱少银的,能节省就节省着来吧!
总算让侄子继承了爵位,秦琼程咬金也算不虚此行。
程咬金一高兴,又得瑟了起来:
“陛下有所不知,臣今日与二兄在蓝田用的昼食,
皆用名为铁锅的器物制作,美味无比,老程还从来没吃过如此精美的吃食呢。”
这边秦琼赶紧接话;
“启禀陛下,臣等已叫厨娘等人,前去蓝田学之,明日回归,立刻进宫教授于陛下宫厨,明日陛下便能品尝。”
“大善。”
李世民早就知道了一切,他贵为天之骄子,九五至尊,这天下一切美好事物,当然得紧着他来才是正理。
今天坐在宫里,等的就是两件事:第一,等着两人送来桌椅,
第二就是这铁锅制作的精美吃食,这下总算都定了下来,也就不在言语,秦琼看出来一切,就拉着程咬金拜退。
李钰自然不知随手制作的桌椅,没几天,就传的整个长安城皆知,好多人都开始打听何处制作,任何时代,潮流都会引领时尚,哪里都是如此。
上等权贵家里,如果不摆上一套,实在是太没面子。
这边李钰抱着秦怀道,陪着众人,兴致勃勃的参观整个庄子,一边介绍自己的建设规划。
说的是口干舌燥,待到黄昏,众人才回到府里准备吃饭。
众人早就惦记着吃饭了,只是不好意思开口,只能陪着李钰又玩到了天黑,刚到府门口,就发现,又有一堆马车。
李钰问了才知道,是两个国公府里,叫快马先行回去,派来学习厨艺的下人,已经到了,正在厨房里刻苦学习,听到厨师已经在制作吃食,这次众人不等安排就轻车熟路。
一众人等自动到了正厅,亲自动手,搬桌子的搬椅子的,
把桌椅摆放成中午吃饭时的样子,还是中午的位子,各自坐下等着上菜。
这次秦琼和程咬金不在,大家放松了很多,李钰也拿出来水酒招待,还没上菜就喝下去不少,连稳重的程处嗣,都喝了不少杯。
李钰心里想,这些人的吃法换作平常人家,恐怕不出半年,就会吃的家徒四壁。
正幻想着,他们若是生在普通农家,那种顿顿吃不饱的样子,
厨房里就端上来了一份菜,和中午一模一样,目前李钰只做了这六个,厨师暂时也变不出新花样来。
菜一上来,还没等十分钟就又一扫而光,李钰这次干脆都没动。
还是几个二愣子心疼秦怀道,给两岁多的娃娃,分了一些,否则一点不会剩下。
看着秦怀道吃着分到自己盆里的红烧肉,满嘴流油,众人不禁催促下人,赶紧去厨房再催催,再上两桌。这也太慢了些。
等到众人吃饱喝足,秦怀道也肚皮鼓的老大。
又陪着众人说了一会话,秦怀道闹着要睡觉,没办法,李钰让侍女给安排在了中院里的厢房里,反正房子多,就是再来十几个也能住下。
等丫鬟抱走了秦怀道,感觉冷场,李钰忍不住就说;
“不如我讲个故事吧,”
众人皆问何为故事?
李钰解释;
“故事就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加上修饰手法加工一下,好让人听了解闷的,或者没发生的事,杜撰一些,编辑而成也可。
第五十四集饭后故事话三国
第五十四集饭后故事话三国
等众人弄明白,故事就是一些奇闻异事之后,便都催促李钰快些讲来。
李钰紧了紧嗓子,就拉开了序幕;
“有词曰: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临江仙一出,程处嗣立马精神一振,这李家大朗,好生厉害,
这首诗词,磅礴大气,叫人感受苍凉悲壮的同时,又营造出一种淡泊宁静的气氛,
还折射出高远的意境,和深邃的人生道理。
程处嗣不禁感叹,这得有多大的胸襟,又需要多深厚的功底,才能做出此等,精妙绝伦的词来。
单看这首诗词本身,要不就是满腹经纶的大能,再不就是饱经沧桑的学士。
这李大朗还未束发,经历阅历,能多到哪里去,看来只能归功于饱读诗书了。
旁边伺候的夏竹,和凝翠也是眼睛骤然一亮,两女都是一身学问,比那私塾里的先生也犹有过之,自然是知道好赖的。
在场众人,全都是震撼无比,无不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钰不知道别人心中的震撼,依然感情丰富的背诵着;
“话说那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世事势循环之果也,
周末七国诸侯分争,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秦国励精图治,又有商鞅变法,经过数代积累,终于一统天下,七国乱世结束,并入于秦;
及秦经历二世灭亡之后,又进入楚、汉分争,汉高祖皇帝刘邦,斩白蛇起义,领手下群雄,逐鹿于中原之上,
逼迫的那西楚霸王项羽,无处藏身,心灰意冷之下于乌江自刎,遂既得了正统。
再后来,又光武中兴,传至献帝,遂分为三国………
这刘关张三人,结束了闹市里的行为,回了那张翼德的府邸,
就在那开了桃花的后院里,歃血为盟,八拜为交,跪请天地诸神为证。
又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他日背义忘恩,天人共戮之!
至此,三人俱都发下了毒誓,要一生一世,共享富贵,同甘共苦。
说到此处,李钰停止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会。
众人刚听到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桃园结义,正在边听边想着里面的场景。
想着自己何时才能找到,这种意气相投的兄弟,到时候又应该如何结拜?
是否也要找这种,有桃花的院子等等,正在享受中,李钰就忽然不讲了,立马惹来所有人的怒火。
就连老六最小的程俊,也着急的不行,都拿眼睛狠狠的瞪着李钰。
李钰也没有想到,一时兴起,讲了个故事,就让众人如此上心,又看的正厅之中,竟然聚集了满满一堂的丫鬟,仆役,护卫。
都在期待他赶紧讲下去,这唐人尚武,民风彪悍,对英雄的崇拜和敬仰,非常的厉害,丝毫不下于前世的追星族,甚至犹有过之。
看着大家都在等待,李钰也不敢耽误,回忆着剧情,添油加醋,一口气讲到;
那汉寿侯,外边穿着曹孟德赠送的丝绸锦衣,内里却还是兄长缝制那带着补丁的旧货。
日日都是拿着青龙偃月刀,守护在嫂嫂的屋门之外,只一壶浊酒,便是整夜……
话说这汉寿侯无奈之下,暂时归了孟德,借机保全嫂嫂。
那曹孟德世之枭雄,又酷爱人才,待羽极为厚道,云长总想离去曹营,要在天下人海里,寻找自家大兄。
奈何曹孟德的情义,未有报答偿还,不得解脱也。
恰逢建安五年,袁绍、曹操于官渡之边排兵布阵,想要一决雌雄,两边的人马,具是彪悍至极。
那曹孟德麾下,可是猛将一堆,悍将成片,彼时贴身跟着万岁亭侯,武卫将军,虎痴许褚,保护主公周全。
那虎痴许褚,何人?
其力之猛勇冠三军,万人敌也,对曹孟德甚为忠心,日夜不离左右,生人莫近。
又有大将张辽,徐晃,夏侯淳,李典,乐进,等等等等,皆是能独当一面的世之猛将。
可那袁本初的军威,也丝毫不差,还犹有过之甚多。
军中多半数都是北人的血脉,人人都是身高体壮,超过中原人两个大头有余。
中军帐下的河北名将,更是不计其数,其中又数颜良,文丑二将,为佼佼者。
交战开战时,袁本初以颜良,郭图、淳于琼,一起进攻单独守护白马的曹将刘延,一时间白马之危,险之又险……
有曹营善谋之士荀攸建议,率军先佯装在延津渡河,做出袭击袁军后方的姿态,诱使袁绍分兵延津。
然后,再轻兵急进,奔袭白马,攻其不备,曹孟德依行其计,袁绍果然分兵向西,挺进延津。
曹操趁机引兵向白马疾进,及距白马十余里时,颜良大为震惊,仓促迎战。
曹孟德手下之孔融,以颜良、文丑之凶猛,少有人敌,劝谏主公万分小心,曹孟德也不敢大意轻敌,连忙派出帐下名将~张辽,出兵应对。
彼时,汉寿侯关羽暂降曹操后,得恩情甚重,不得报还,见此机会,就想要报答一番恩,才好离开曹营去寻找自家大兄。
就主动出班,要陪同张辽前往拒之,曹孟德见这绝世名将,竟然愿意同往,大喜,随命二人为先锋大将,带兵马出击。
谁料想名将张辽苦斗之下,不能力敌,众人才知,这河北名将~颜良,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关羽心急建功,跃马阵前,望见颜良麾盖(大将所乘戎车,设幢麾、张盖),直冲过去。
那颜良得主公私下交代,新近投奔的刘玄德,有一结拜兄弟,便是那威名远扬的关云长。
其人有万夫不当之勇,又称美鬓公,有尺许多长的胡须为证,又拿青龙偃月刀为凭。
若有所见,可交代其兄长就在军中效力,使袁军再添一员虎将。
颜良望见关云长正合主公描述之人,还在心中默默比对。
关云长的赤兔马,已疾驰如风,奔腾而上,就在那万众之中,斩杀了颜良,夺其首级而归。
绍营诸将莫能挡者,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逆转,曹操急令大军冲杀,袁军大败溃散,白马之围遂解。
先不说白马之围解开,直说袁本初损失一员上将,怒火中烧,又派文丑前去报仇雪恨,
文丑威风凛凛,与张辽战有数合,便轻松射死张辽战马,一时间文丑意气风发。
张辽败退,文丑又回马复来,大将徐晃急轮大斧,截住厮杀。
但见文丑后面军马齐到,徐晃料敌不过,赶紧拨马而回,凶将文丑,直沿河赶来。
那文丑今日,想要把这大将徐晃斩杀在当场,再建不世之功,正在追赶,忽见十余骑马,旗号翩翻,一将当头,不但不躲避自己的大军,反而提刀飞马,逆行来上。
此人正是关云长也,人马未到便先大喝一声:
“贼将休要猖狂,某家来也。”
二人交马错蹬,战不三五合,文丑便生心怯,拨马绕河而走。
然,常言说,人中吕布,马中赤兔,岂能是随便夸口,那关羽坐下的赤兔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奔驰如风,来去似电。
不过片刻,就追上文丑的马屁股,将其斩杀在马下,至此,关云长先斩颜良,再诛文丑,名头震慑人心,威风一时无二。
曹孟德大喜,引了关羽进入中军大帐,赏赐美酒共饮。
关云长多了心眼,想要为以后埋下伏笔,抚着胡须说的有些不以为意,说是这些都不算什么;
“某之三弟,更是厉害,乃燕人张翼德是也,于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犹如探囊取物一般,那才叫威风。”
曹营诸将皆大惊失色,此人已经如此厉害,竟然后面还有个更加厉害的,日后对阵,如何是好?
曹孟德不动声色,哈哈大笑,只劝关羽吃酒,却私下里告诫诸将,日后碰上那燕人张翼德,一定要万分小心,不可轻视之……
那美髯公报答了恩情,便带着嫂嫂,偷偷离开曹营,要去寻找自家大兄。
没有手令和通关文牒,一路上的守城将军,又怎能放行?
于是乎,又出许多故事来,关云长千里走单骑,汉寿侯,过五关斩六将……
李钰说到这里,实在是口干舌燥,又困的不行,就再停了下来。
看程家兄弟,也没人发出任何声音,再一扭头,自己也吓一大跳,为何?
皆因大唐没有夜生活,吃了晚饭,基本都是睡觉,一听说家主在讲奇人异事,蜂拥而至,基本能来的都来了。
尽管有些人还不知道,讲故事到底是干啥,没关系,有热闹看就行。
一传十,十传百,再有那好事的,听了一段就开始哄传,讲的是三国时期里的大英雄,
于是乎,就连后院的王可馨,和司徒都远远的站在,正厅的左边,里三层外三层,连正厅门口的院子里,都全是人头。
李钰还真是低估了唐朝人对英雄的期待,和热爱,只见程处亮紧紧握着拳头,怒吼道;
“这关云长,真乃虎将也,先是斩颜良,诛文丑,后又过五关,斩六将,其武力当真是人中翘楚,羡煞旁人也。”
旁边的程处弼也激动的说道;
“关云长勇武过人,自不必怀疑,然其不贪图富贵,本色不改,单枪匹马,千里找寻大兄之事,更是大善,此等仁义之处,真世间少有,吾辈当从之。”
所有人都不停点头,表示两人所说确是实情,并且符合众人的观点。
李钰可不管你符合不符合众人胃口,这踏马的,差不多凌晨三点了,实在是困的不行,必须睡觉!
众人哪里能放他走开,非纠缠着要把故事说完。
开什么玩笑,这故事说完还睡个屁觉,于是哄了众人,说天色已晚,明晚再说等等。
赶紧分配丫鬟,侍女,几个大少爷,在中院厢房里安置,又叫候三安排了他们的护卫,和随行的侍女。
自己也在厢房里找了个房间睡下。
李钰估计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时兴起,讲了个故事,还能引发朝廷文武两边的整体震动。
而且没几天时间,就传播的长安城皆知,也算成了一个小名人儿了。
一口气睡到第二天中午,李钰才起来梳洗打扮,还是秦怀道闹腾着要找他,让丫鬟领着,进了李钰房间才叫醒了他,否则他能睡到下午。
李钰抱着两岁的秦怀道,一块吃了饭,便去了庄子后的砖头窑洞。
如今两个大神打发走了,也确定了三家的交情关系,那是铁的不行,这总算打消了来陌生地方的顾虑,叫李钰更加坚定,自己的新农村建设思路。
匆忙赶来指导工作,看着一排矮小的临时工棚,李钰决定先建设一个厂子,把这里围起来,然后在里面安心的生产水泥。
至于烧制石灰石的场地,李钰觉得冒烟洞里的烟灰太大,就被安排在了,不远处的河边。
等将来烧好了石灰石,再拉过来制作水泥。这样能减少些污染。
还好当初,选定烧砖的地址,在庄子后头三四里处的田野里,就是二十四小时不停的制造,也不影响庄子里的生活。
看着窑洞口的几百个免费劳动力,李钰不禁又感叹,这些庄户百姓可真是忠厚老实。
要是没有他们,自己想干点事儿,可就难如登天了,将来一定要给他们创造更好的生活环境,才对的起这些忠心的手下。
指挥众人,以窑洞为基础向后延伸了一百米扩建厂房,又交代大家,先把地基做好。
盖它二十间大房子,做水泥车间和仓库,然后制作出大量水泥后,把院子里的土地,全部打成水泥地面。
房子的房梁,木料,由府里出,虽然木料库房已经差不多快没了,不过建造十几间房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李钰交代庄户们,用烧出来的红砖把这一百多米方圆围起来,当做院墙,并且要求众人三天内完工。
一个泥瓦匠领头的,排着胸脯子给李钰承诺,有这几百人干活,三天内一定把二十间房屋造好,还能把院墙围起来。
李钰当然相信,几百号劳动力,如果一起干活,半天就能把房屋整好,只等上房梁了。
李钰又指导九个老头,烧制屋顶所用的瓦片,唐朝大部分民居都是用的茅草屋顶。
既然要做,就想做的最好,何况瓦片比红砖的要求低了太多,又有烧了几十窑的红砖经验做底,
众人一起努力,只一炉子,就出了成品,而且比后世界的瓦片质量更好更结实,表面更光滑,
这些人根本不会偷懒,你只要给个标准,他们只会做的更好,压根儿,就没有不达标的说法。
李钰只需要负责安排,大方向就行,其他的,都有专业人士负责,干活的更是不缺。
如今红砖有了,瓦片有了,土法水泥有了,只要把厂子建设好,就可以开足马力运转,
别小看这烧砖的九个老头,这才几天的时间,一群老头带着几百个劳动力,就烧出来不知道多少红砖,密密麻麻的,放在田地里,就是把厂子围起来,也就是用掉一半就足够了。
且四个窑洞,还在马不停蹄的工作中,李钰计算了一下,觉得不能无休止的进行下去,明天就得停了红砖改成烧瓦片,
这样烧几天瓦片,等着厂子建设好,然后全力以赴制作土法水泥,
等水泥加紧制作一部分,估计采买木料,做房梁,门窗,的孙管事,就能弄回来第一批木材。
到时候就把整个李家庄,全部一点一点的重新规划,
李钰是有想法的,有心想要把第一个庄子打造成一个县城,
这样的话,以后各种小买卖,就能兴旺起来。
再说了,自己也要住一辈子的,当然要整的横平竖直,整整齐齐才好。
还好这家大业大,又有几千亩地,供他挥霍。
如果在普通百姓家…他哪有如此闲心雅致,恐怕还要操心,如何才能,吃饱饭的问题。
第五十五章金丝楠被没收了
第五十五章金丝楠被没收了
李钰背着秦怀道,一路哼着歌,开心的回府而去,半路上碰见前来寻找自己的杜二狗,说有圣旨到。而且还两份圣旨。
几个圣旨,李钰也没在意,他在意的是,马上就能见到,传说中的阉人,就激动的不行,放下秦怀道让丫鬟带着。自己一路小跑回去。
进了府,才发现,早已经准备好了香案,于是,洗了手脸,恭恭敬敬的站在前来宣旨的内侍下手。
那嘴上没没毛的见李钰站定了,这才唱了一嗓子;
“敕书”
“告蓝田李钰。”
李钰恭敬的弯下腰朗声说道;
“臣李钰接书。
唐朝百姓均可向皇帝自称臣。
李钰心里念叨,这太监果然和常人有一点点不一样,嘴上连一根胡子都没有,别的倒也没啥,就和平常人一样。
只听那内侍继续念道;
“门下;
“制书如右,符到奉行,今有蓝田县男李平……………………准其子李钰,承袭其父,蓝田县,开国县男爵,加,赐金一百,丝绸五匹……”
中书令臣“阙”宣
中书侍郎臣…………奉
中书舍人臣…………行
侍中臣……
黄门侍郎臣……
主事……
令史……
给事中臣…………等言;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
李钰接过了“敕书,心想老天爷呀,终于念完了,瞌睡死我了,这和开会念公文有何区别?
李钰心里念叨着,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接了过来,这内侍又展开一副圣旨念道;
“告知蓝田县开国县男李钰。”
“门下;
今有蓝田开国县男李钰,制作八仙桌,太师椅,献于皇家……
………贡品……
中书令臣“阙”宣
中书侍郎臣…………奉
中书舍人臣…………行
侍中臣……
黄门侍郎臣……
主事……
令史……
给事中臣…………等言;制书如右,请奉,制付外施行,谨言。
李钰忍着瞌睡的东摇西晃的身体,终于听明白了,两件事,第一你做的八仙桌,太师椅这两个名字可以用。
第二,皇家把他做出来的桌椅,定为皇家贡品啦,以后你就负责给宫里做出来,再送过去。
李钰顿时心里惦记的是,这定为了贡品,也不知道给钱不给钱。
假装出非常开心的表情,恭敬的接过了第二道圣旨。
抬起身子,李钰对二狗打了个眼色,二狗会意,赶紧向这内侍递过去一个银饼。
人家眉开眼笑的收了起来,扯着不男不女的嗓子道;
“李县男,恭喜了,以后你家的金丝楠桌椅,可就是贡品了,
不知贵府还有没有,金丝楠木料的现成货色,可还要向皇家进贡一些?”
李钰心想,你这都说成这样了,不再给你拿走几套,能下去台阶?
“某家这里,正好还有几套,就劳烦内侍,拿去,呈与至尊。”
“大善!”
李钰又指挥府里的奴仆,将自己屋里的,王可馨屋里的,司徒屋里的,三套桌椅都搜刮了出来,装上马车。
至于正厅和前厅里摆放的几套,李钰没舍得都拿出来,
圣旨里只说成了贡品,又没说不让自己家用,好歹也留上几套自己喜欢的不是。
偏厅里放的是铁梨木所做,不用去动,看着院子里,今天刚做的几套,
李钰老怀大慰,还好又做出来几套,否则今晚就得坐地上了,他也没在意,所有大唐人,不都是在地上跪坐。
看着众人装车,李钰正在心疼无比,只听那太监又说;
“好叫李县男得知,这次贡品物价,由陛下亲定,一贯一套,这次咱家直接带来了,下次就由李县男,自行送去内侍省,要过了回执,方可去户部库房领取。”
说罢就一挥手,有人带过来一个箱子,提出来三串银钱。
又另外数了一百个。旁边又有宫女拿过来五匹丝绸。
李钰心说~卧槽,赏赐百金原来是一百块钱,这也太抠门了吧?
不过这一套贞观桌椅,一贯却是不少了,按照自己计算,出四十个人,三十辆车两个月时间,运回来一百跟金丝楠。
一根做出两套桌椅,就是两贯,人吃吗嚼,若加上工资估计就是大约六百文一套,
皇帝给一贯,还算不错,赚三百多钱呢,不大不小也算个效益了,何况自己根本不用开支工资。
他哪里知道,就是这三贯,很多百姓,也是难以挣到的。
送走了宫里的人,李钰回头对木匠众人道;
“明日开始,金丝楠木料赶紧制作一些出来,以填补拉走的那些。不然就得坐地上了。
一众匠人哄笑着答应,然后赶紧干活。
李钰有点郁闷,必须吃酒,于是自己又跑到了厨房,前几天他安排下人,去胡人那里买了香料。
又让人去收了几个活猪回来,今晚他想做肘子,和孜然羊肉。
这次李钰下厨,也没人吭声了,而且厨子们都围在旁边学习,用花椒、胡椒、豆蔻、桂皮、陈皮,葱姜制作一锅卤料,
待水开了以后,加入了一副猪头脸,又放进去两个肘子,四个猪蹄。一个鸡。这边开始制作孜然羊肉。
等这边一大堆菜,都弄好之后,那边也差不多熟了,凉拌了一个顺风耳,加上蒜泥,放些胡麻油,唐朝已经有芝麻了。
猪头脸,烧鸡,自然羊肉,加上之前的,红烧肉,秋葵,猪肉炒豆角等六个菜,今晚算是九个菜一大桌了,王可馨和司徒云砂那份,就让直接送去后院了。
这边一群执跨子弟,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菜刚上桌,就又开始抢了起来,李钰今天没心情吃饭,只随便吃几口,就一直喝闷酒,旁边的程处嗣,看出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就陪着喝酒聊天。
等李钰说出了心中的郁闷,程处嗣才知道,这李大朗是因为皇帝拉走了他一堆金丝楠木料的家具,而不高兴。
程老大还以为多大个事儿呢,当场就开导了起来:
“大朗有所不知。这府里的东西成了皇家专用的贡品,就等于和皇家扯上了关系,此乃喜事也?
且贡品之说,就是叫你安排宫里的用度。又没说不叫你自己使用,何至于如此烦闷?”
“哦大兄请说个详细来!”
于是程处嗣长篇大论,说起种种好处。
最后被李钰总结成一句,其实就是披着皇家贡品的虎皮,狐假虎威震慑一些宵小之辈。
不过这也算是好事,就如程处嗣所说,老爹也故去不在了,将来程泼皮和秦门神也会走的。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如何让以后的人生,顺利一些,还不被欺负?
这与皇家扯上关系,那可是最好的道路了,就比如程处亮就被指定了一个驸马,靠上了皇家,恐怕要不了几年,就要大婚了,
这个贡品的事儿,只怕还是两位大神从中周旋出来的。
第五十六章拆迁办一把手
第五十六章拆迁办一把手
李钰觉得,程处嗣说的不错,要想在这大唐,安安稳稳的生存下去,必须抱住陛下的大腿,这才是最粗的树荫。
可是嘴里这样同意,心里又开始嘀咕:
我就想安安生生的,做个土豪大地主,又没想折腾什么风浪,还怕什么小人物作祟?
不过他这种想法,刚冒出头来,就被程处嗣否决了。
程处嗣严肃的对着李钰解释;
“阿弟你别看咱们大唐,虽然安定了,可是各种势力,一直在不停的互相倾轧,朝堂之上,表面看风轻云淡,背地里却是暗流涌动。
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何况咱们??”
“也罢,大兄说的,小弟也觉得很有道理,既然这样说开了,以后负责皇家贡品,又责无旁贷,不可更改,还不如把这件事做到极致,
弟有一种新的木料家具制作之法,其做出来的物事,叫做衣柜,和梳妆台,都是女子所用。
待做好了,就托两位叔父送给宫里的皇后,和贵妃,这样一来或许会效果更佳,大兄你说呢?”
李钰坚信,女人的枕边风,非常厉害。
“大善,阿弟若能如此做想,马是最好不过了……”
结果后来也证明,有好东西都赶紧送去给皇后,是一件非常英明的决定,当然也由此牵扯出了更多的麻烦。
李钰醉了,被程处嗣劝开了心事之后,几个人开怀大饮,又和众人讨论起三国故事。
一边讲着故事,一边喝酒,外头院子里,又聚集了一大群人头,
李钰就又开始装豪迈,喝起酒来,每次都是一饮而尽,结果说到,定三分隆中决策,三请诸葛亮的时候,就干脆利索的醉倒了。
一众人都惦记着刘备,到底有没有请到诸葛孔明出山,结果还没听到结局,李钰就醉了,弄得众人抓耳挠腮,着急的不行。
众人当然知道,孔明先生最后是出了山的,不然历史怎么解决?
只是都想从故事里听到这些,才更有味道,奈何,这家伙自己把自己整醉了。
正厅外的大院子里,丫鬟,侍女,奴仆,护卫,都像电影结束了一样,纷纷散去。
众人互相聊着故事里的英雄事迹,一路调侃着,回家睡觉。
容娘和三个丫鬟,搀扶着李钰,去往后院,基本等于是几个人抬回去的。
到了自己屋里,李钰又嚷嚷着叫丫鬟们通知司徒云砂,和王可馨过来陪他。
两女听说他喝的大醉,不等召唤已经到来,就在榻边,看着这郎君大醉,又是心疼又是搞笑。
心疼的是十四岁就喝的大醉,对身体不好,笑得是,醉成这样了,还知道找两女过来。
夏竹,秋菊,凝翠,桃红四个人,费尽力气,才把李钰的衣服托掉,又给他洗了脚。
李钰迷迷糊糊的拉着夏竹,和凝翠,当成了司徒云砂和王可馨。
硬是要两女上来,陪着自己,要不然就要开始闹人。
结果,还没等司徒云砂和王可馨上榻,李钰就沉沉睡去,两女也是无可奈何,躺在两边看护。
唐朝的水酒,度数偏低,又是纯粮食酿造,即便喝的大醉,睡上一觉,就基本酒醒。
李钰是渴醒的,天刚大亮,起身的时候,发现司徒云砂和王可馨睡在自己榻上,一边一个。
小心思又活跃了起来,复又躺了下去………看着羞红了脸的两女,依然闭着眼睛装睡。
李钰哈哈大笑,惊醒了榻下值班的夏竹,秋菊等女,在四个侍女的伺候下,穿衣而去。
来到前院厢房,看看所有人都没起来,秦怀道也在呼呼大睡,就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走走。
整个府里,三三两两的丫鬟,和仆役,刚开始起来。
容娘才到前院,看见郎君要出去,就赶紧叫了一个三等侍女陪伴,两人跟了上去。
李钰见两人跟上来,也没吭声。
本来昨天容娘休息,所以不在府里住,回去了自己的家。
今早刚来府里,就看见郎君出来,有些诧异,这郎君不到巳时,还没出来过的。
今天怎么起的这样早,也不吱声,扭过身就跟在郎君后头。
如今的容娘,被李钰直接提拔成了,贴身丫鬟的头领,已经是二等侍女了,跟夏竹,秋菊他们一样的等级。
在这县男府里,也算的上一号人物了,却依然不显山不露水的,照样不摆架子。
庄子里的农户,也有些勤快的,一大早就起来打水,准备做饭。
看见府里的小郎君,甭提有多热情,都知道从新建造,要从本庄子最先开始,怎能不高兴?
庄户们看着庄子后头,那烧制红砖的窑洞,现在是倍感亲切,昨天,那里已经被新烧的红色土胚,围起来一个好大的院子。
听说是做储存库房来着,要存放水泥和烧好的红砖。
看着越来越多的红砖,被堆积出来,所有庄户都期盼着,尽快开工,可是昨天开始,不烧了,改成了烧瓦片。
听说是这小郎君安排的,将来盖房子的时候,用来代替屋顶的草料,铺垫房顶所用,
百姓们,实在不敢想象,这以后的新房,恐怕要和皇帝住的宫殿,也差不了多少了。
百姓哪里知道,皇帝的宫殿是何等模样,这些庄户是没见过的。只凭借自己的想象而已,
比如,那种田的汉子,总是以为,皇帝陛下的锄头,一定是金子打造。
做饭的妇人,也都觉得,皇后殿下的灶台,肯定是美玉砌成,
至于皇帝陛下到底种了几亩地,皇后殿下每日里,都是什么时辰,才下厨做饭,这些穷苦的老百姓,哪里能知道清楚?
看见府里的小郎君出来,那是恨不得给他磕几个头,来表达自己的喜悦心情。
很多人都想让李钰动作快点,害怕房子没弄好,就出了什么变卦,说白了,对李钰建设新农村的决定,始终心里带有一丝怀疑。
毕竟放眼整个大唐,也没听说过这种地主老爷,不要一个大钱,就给下头的庄户盖新房子的。
从来没听说过。恐怕就是历朝历代,都是没有的事儿。
所以很多人都念道着,赶紧先把自己家弄好,即便是出现了变化,自己已经住上了新房。
李钰带着两个丫鬟,在庄子里晃荡着,五个庄子里,就数这李家庄最大,毕竟县男府就在这里。
整个庄子有五百多户人家,相当于后世界的四五个村子大小,古代人,地皮又不要钱,农村人的房屋,宅子普遍的大,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县城了。
李钰忽然想起容娘的父母了,那对夫妻,女的懂事,男的踏实能干。
一时兴起,就想去坐坐,扭头去问身边的容娘;
“娘子,不知你家在哪里?”
第五十八章 公输班
第五十八章公输班
林五经过自家女人提醒,总算回过神来,严肃的说道;
“老爵爷之恩,尚且未报,如今又要劳烦郎君拿出密法,烧制红砖水泥,为庄户百姓修造新屋,
某若贪图银钱,与那畜牲何异,郎君但有吩咐,某必倾力而为。”
看到林五挺上道的,李钰这才眉开眼笑起来;
“如此甚好,这几日,某家计算着,红砖已经烧够几十座新房之用,只等水泥凑够,便可动工,
你可通传五个庄子,闲散之人可报名造册,为新庄子出一份力气,出工的吃食,由府里的粮仓支出。
待这几日,收纳了新粮,便要开始动工,某欲使人在庄子后,设立临时棚户,制作匠人的吃食,此事也交汝手经办。”
又对着容娘母亲道;
“娘子可聚集一些相好的妇人相助,将这每日里的吃食,做好了供应,使那些出力的汉子们,能填饱肚子。”
容娘母亲听说要让自己负责给干活的工人做饭,喜上眉梢,立马就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差事做完,在这几个庄子里,也算数的上的人家了,不答应?那才是傻子。
李钰看二人都答应了安排,继续说道;
“既是你等答应,那便依照吩咐去做就是。
府里自会给你派出一个登记造册之人,再使粮仓管事从旁协助,倒也不必忧虑。”
林五郎终于长出一口气,干活出力他不怕,就担心这登记姓名,写写算算的事儿,如何会做?
如今府里派来一个会写字的,林五这才放松下来,只要解决了写写算算的事儿,其他的,林五相信自己都能做好。
李钰又交代了一些细节,这才离开林家,临走时又看了看院子一眼,总结;这容娘家真是一贫如洗。
他哪里知道,所有五个庄子的农户都是这样子,而且大多数比这林家更穷。
带着两个侍女,李钰晃晃悠悠,到了庄子后的田野里,大老远就看见红砖围起来的厂房,烟囱已经狼烟大冒,说明匠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活计。
李钰经过厂房门口,因未安装大门,就直接走了进去,
九个老头,如今已经名声在外,被称为烧窑九老。
大清早一起来,几个老头已经安排好劳力,行动了起来,恨不得一天到晚不停歇的出砖出瓦片。
李钰视察一遍,发现工作进度很快,院子里的砖头,码的整整齐齐,一眼望去全是红色的波浪。
又参观了水泥车间,已经盖了一多半,旁边放着房梁和柱子,估计今日就能上梁。
交代了水泥和沙石搅拌的比例,说清楚如何打造水泥地平,便带了容娘,回府用膳。
堪堪走到府门口,李钰发现,站了老老少少十几个人。
年龄最大的一位老者,大约六十多岁,年轻的也就和自己差不多。
以为又是新来的铁匠或者木匠也没在意,正要进门,那带头的老者,却叫住了李钰:
“郎君,老夫这厢有礼了!”
李钰看对方已经六十出头了,也礼貌的回了一礼;
“丈人,某回礼了。”
看着老者对自己的回礼,无动于衷,而且此人身上,很有一些气质,尽管一身粗布衣服,却挡不住由内而外的强大自信。
李钰暗自猜测,这人恐怕不是一般的农户,只听那老人开口说道:
“老夫于十六年前,带着家族逃难至此,蒙上一代县男,将老夫家族,收留在十里坡小王庄上。
十年前,上代族长病重,老县男又请了数位先生医治,只可惜天命所归,人力不能挽回,最终归去。
后,老县男再出银钱,又制棺椁,将上代族长安葬。
如此恩情,老夫家族不敢忘却,今郎君欲修造几个庄子,欲使穷苦百姓受惠,人皆动容。
郎君为了修造几个庄子,连红砖水泥之密法,都拿了出来,老夫之家族,若不出些力气,恐惹天下人耻笑耳。
是以,老夫今日毛遂自荐,愿为修造之事,出力献策,还请莫要见笑。”
李钰听了老者的话,很诧异,此人说话井井有条,条理分明,且明显是有学问的,为何窝居在小王庄十几年?而且当年,又为是为了何事逃难?
可是再回头想想自己,不也是一身惊天的秘密?人家还不能有个秘密了?
压下心中的疑惑,李钰温和的问道;
“不知丈人,尊姓大名,既然愿意出力,某代庄户们先行谢过了。”
李钰说完行了一礼,他也是个有素质的人,老人家看着六七十岁了,又有学问在身,说话慢条斯理,主动来给你干活。
怎能不起尊敬之心,前世的李钰就是出自书香门第,很有家教修养,今日份礼数也是颇为周到。
“老夫公输班”
“哦,原来是公输……什么?公输班?”
李钰忍不住笑了,居然叫公输班,真是牛,竟然和鲁班老祖同名,不过李钰也不奇怪,后世里叫张飞的,就上千人。
人家想叫什么是人家的自由。只是没想到这大唐也有追星一族…
想到这里李钰调侃了一句:
“不知丈人和鲁国的大能,公输鼻祖有何渊源?”
李钰说完也忍不了,住拿手捂着嘴生怕笑了出来,对一个老头也太无礼了。
他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方式,怕是傻子都能看出来他在搞笑。
那老者,也不恼怒,只是平静的回道;
“那是老夫先祖,老夫家族每一代族长都叫公输班。”
“哦……这样啊,失敬,失敬,原来是公输鼻祖的后人…
李钰随口客套了一句,可是话说一半,直接就原地蹦了起来。
把容娘吓一跳,只见李钰指着老者,结结巴巴的说:
“你,你……丈人竟是公输之后?这,这,这…”
连说三个这,也说不清楚一句囫囵话来。
只见那叫公输班的老者,气定神闲的点点头;
“正是。”
看着公输班稳稳妥妥的站着,不动如松,旁边那些家族成员,都骄傲的挺胸抬头。
李钰也是醉了,居然把公输后人都招惹出来了,然还在自己庄子里生活。
李钰赶紧从新正了正身子,抚了一下衣服,从新见礼;
“某,见过公输族长。”
老者哈哈大笑,上前扶住了李钰道;
“郎君无需如此,老夫家族都在县男府的庇佑之下生存,又得老县男为家父安葬入土,此恩此情,不敢有忘,
今,郎君修造庄子,老夫特来效力,不知可能入得郎君法眼。”
李钰只想蹦起来兴奋的说道;
“能啊,太能了,你们公输家若是都不能行,就再也没有能入法眼的人了。”
李钰亲热的和老者同行进府,后边公输家族的人,也跟了进来。
第五十九章鲁班密法
第五十九章鲁班密法
李钰指着太师椅对老者说:
“这是某密法所制,太师椅,连至尊都喜欢的,族长看看可行否?”
公输班只看了一眼便既说道:
“新颖,世所罕见,此太师椅一出,不出数年,便带动大唐百姓,追捧效仿。
跪地而坐,恐怕不出百年,便会消失不见,只是这背靠,不合躯体骨骼弧度,久坐必伤也。”
李钰听得目瞪口呆,厉害了我的哥,牛逼啊这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听公输后人说,这靠背不合理,李钰这才发现,自己按照后世的图纸做的,已经不是古代的样子了,后背的靠背直上直下,确实没有弧度。
这公输班,只一眼,就点出其中的不足之处,真不愧是鲁班大能的后人。
有这种牛人坐镇,以后新农村的建设,就再也不用发愁了。
李钰忽然想起来,自己前几天熬夜画的图纸,就拉着公输班进了正厅。
容娘去书房取来了图纸,铺开在八仙桌上,公输班看到图纸,眼睛就立马亮了起来。
一众鲁班后人也凑到了跟前!纷纷表示,平面图的超级水平,空前绝后,仿佛把将来的新庄子,画进了画里一般。
公输班指着画里的曲线问道:
“不知郎君这弯曲的线路,是何用意?”
李钰见公输班问起这个,立马就来了精神;
“这些是每家每户流出来的夜香通道。”
夜香还要通道????众人皆是迷惑不解?只有公输班仿佛想到了些什么,沉默不语。
李钰直接了当得说道;
“某有想过,这茅房向来是污秽之地,臭气熏天,咱们为何不能,将其设置成机关???
先将每家每户,洗衣洗菜之水,流入通道,再使每次出恭之后,直接流入地下通道,然后用水冲之!这样至少可减少些臭味儿。
再者,将庄子的每家通道链接,最后流向一个地方,挖坑储藏,待一定时日,可做肥料,使田产增收。
洗菜洗衣之水,不再乱流此其一,茅房不再恶臭难当,二也,储藏做肥料是为其三,如此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公输班看着李钰,仿佛就像看见了新大陆,然后行礼,李钰赶紧扶住:
“族长不可多礼,切勿如此。”
“没想到郎君竟然如此聪慧,我辈不如也。”
李钰回道;
“某也是从鲁班书册里发现的,也不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大惊失色,皆因鲁班书上下册,已经消失数百年。
公输家族也是靠口传心授,一代一代继承下来的,很多已经失传,可是即便这样,公输家也是个中翘楚。
如今鲁班书册从新现世,众人皆惊。
这话李钰没有说谎,不过书房里,也是后人从新记录保存的,并非原物。
开玩笑,不重新保存抄写,什么东西能经过千年而不变?不腐烂?
不等众人发问,李钰就去后院书房,取回一个箱子,全是不知名的木头所做,刚打开箱子的瞬间,公输班便惊呼出声;
“鸡骨香?”
李钰问道:“何为鸡骨香,”
公输班赶紧解释:
“此木长于岭南,蛮荒之地,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木料,又叫紫藤香,也可以称为鸡骨香,
虽不能千年不朽,却也是数百年不腐,极为珍贵。
说着公输班顺手拿出期中一卷,只看了一会,就沉声说道:
“不错,正是祖先之密法也。”
李钰清楚众人的想法,也不矫情,直接道;
“此物在某手里,几乎无甚作用,既是鲁班密法,今日正好物归原主。
只是还望诸公,在修造之事上,多出些力气才好。”
公输班这次没有回话,指挥着十几个人,在下手站好,自己也加入期中,整齐的给李钰行了一个古怪的礼。
然后公输班才道:
“郎君且放宽心,敢不尽全力乎?”
李钰对有才华的人,是非常敬重的,更何况是这种,对人类有贡献的大能的后代,那是更加敬佩。
他知道,既然住在自己的穷庄子里,相必生活也很一般,看众人穿的衣服,就能猜测期中三味,
虽然这些人穿的很干净,但是李钰一眼就看出来,众人的衣服,都是多年的旧物了。
聪明的李钰扭过头,对旁边的容娘吩咐;
“娘子可传库房,取娟布五十匹,好叫族长为族人添些新衣。”
“诺”
这公输班经历了大半生的风云,如今隐居小王庄,早已经磨灭了曾经的倔犟性子,也过了矫情的年龄,自然不会再推辞。
自己是无所谓,可族人却得吃喝拉撒,何况自己还有儿子,闺女,孙子一堆,拱了拱手,公输班笑着说道;
“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有了公输家族的加入,李钰对新村建设,充满了信心,随即托付公输家族,为新村建设的总指挥。
又留下众人吃了小食,商量了开工的吉日良辰,与诸搬事宜,方才放众人离开。
再次来到前院,一众木匠已经基本到位,开始了每日的工作,拉锯的拉锯,掏眼的掏眼儿,
李钰叫住了木匠的领班;
“今日,公输家族来访,某将修造庄子之事,已全部托付于公输家族,…
一句话就震的木匠领班,目瞪口呆,开玩笑,公输班的大名,这天下工匠,谁人不知?
学徒第一天,就会跪拜祖师爷~公输班,如今天下一应奇技淫巧,皆出于鲁班之手,方才流传千年。
毫不客气的说,其徒子徒孙,布满大唐所有的角落,靠祖师爷的技巧,吃饭的匠人,数不胜数,这领班如何不知。
此时忽然听到公输家族,竟然要指挥新装修造,如何不惊!随口问道;
“不知这公输家族,从何而来?”
李钰回道;
“已在十里坡小王庄,隐居了十余载,如今也是看某家,为五个庄子的百姓,而奔走辛劳,才决定出山,要助某家一臂之力。”
木匠领班心里道,真是想不到,这祖师爷的后代,竟然隐居在自己身边十几年了?
可从未听说过啊,他却没想过,人家既然选择隐居,又怎会弄的人尽皆知?
李钰指着身边的一对父子给那领班介绍;
“这便是公输后人,某家欲给宫里,制作一些用事,所做图纸,已经交给他们父子二人。
中间的尺寸大小高低,已如实相告,便由公输后人带领,汝等辅之,尽快将此物事,呈现于世人,
此为贡品,马虎不得,汝可尽心听候公输家族差遣,不可有误。”
第六十章人性
第六十章;人性
木匠领头的赶紧恭敬答应;
“郎君放心,小人听候差遣便是,一切皆以公输家马首是瞻。”
木匠首领听说身边的父子二人就是祖师爷后人,兴奋的不行,
正好借此机会,使自己的技巧再进一步,将来也好传授自己的子孙后代。
这期间一定要努力学习,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一番机缘。
这父子二人,也是公输班留下的。听说李钰要制作一新颖之物,呈于皇后,公输班对此事非常看重,便留下了这对父子听候使用。
公输班留下的两人,在族里也是佼佼者,对要制作的新颖之物并不担心。
这父子两人,也是牟足了劲,想要一展所长,公输家族就是吃了没有靠山后盾的亏,
才叫对手碾压的支离破碎,如今这小郎君,不但和卢国公,翼国公府打的火热,
且以新做的太师椅,八仙桌为贡品,又与皇家扯上了关系,更是将皇后殿下所用之物,交给自己家族经办。
今后托这郎君庇佑,再也不惧生存之道,或许还能借此机会,重振公输家族,昔日之辉煌。
自己这些族人得祖辈真传,一身的奇技,却埋没在乡野,众人一直就耿耿于怀,
奈何族长不说话,众人纵是手艺再高超,也只能蜗居在一庄之地,毫无办法。
眼看着贞观桌椅出世,几个庄子里,也在为准备修造之事,而如火如荼,早就想参与进来,
族长却始终不为所动,如今族长终于亲自带着家族众人投奔,
也得了郎君礼遇,拜为上宾,又授与修造总指挥,一众族人都觉得公输家族的辉煌,再也不远了。
郎君方才,已经将皇后殿下所用之事物,画过图纸,与自己说了清楚,虽然未曾见过,但得了郎君解释,又揣摩了一个早上,早就了然于胸。
心中暗想,一定要用尽力气,将此物打造的玲珑细致,誓要借此机会,一鸣惊人。
也叫这小郎君看看,我公输家的后人,可不是酒囊饭袋,浪得虚名之辈。
不说那边公输班家族留下的父子二人,已经进入角色,和木匠们仔细研究郎君留下的图纸。
此时已经是日上三竿,程咬金的六个儿子,也陆陆续续,起来梳洗打扮,老大程处嗣,最先收拾妥当,在蓝田呆了几天以后,程处嗣方才发现,这李家大朗,厉害非常,深不可测……
诗词歌赋无所不通,兵法战事,也有自己的独特见解,就是朝廷里的事务,也总能说出一些不同于常人的见地,
往往一句话,就戳重要害,程处嗣不敢相信,世间竟有如此奇人……
一个人于某一道精通并不稀罕,就如当今的卫国公李靖,用兵如神,英国公李绩,亦是兵法上的大家。
房玄龄善于谋略,杜如晦精于判断,孔颖达,颜师古则与经义注解一道,无人能及,众人皆擅长期中一样。
唯独这李家郎君,不但世间之事,尽皆了然于胸,便是一些工匠的技巧上,也屡出新颖,信手沾来,就是无人能及。
程处嗣决定回去之后,带了一应所需,便来这县男府常住,好能多亲近李钰,想要在他身旁多学习,多交流,也好补充自身的不足之处。
李钰与众人用了小食,便去了打铁得院子,好几天不曾去过了,本来想着给几个庄子里的庄户,都发一口铁锅的。
却不想,辛辛苦苦打造出来的一百多口铁锅,都被被程咬金和秦琼拿走了,一个都没剩下。
也不知打铁的小院,如今又生产出来多少了,如今的李钰,不愁吃喝,又有地有钱,一心想要把自己的王国打造的,超过这个时代的标准,才能彰显出自己的牛叉之处。
李钰非常喜欢这里的规矩,和氛围,更喜欢,被众人高高在上的恭敬着,捧着。
所以李钰并不打算,破坏这里的规则,反而觉得这样挺好的,规矩就是规矩,没有了规矩约束,李钰害怕,这大唐会变成妖魔的舞台,
倘若是所有人,都为了金钱名利,不择手段,漠视生命的真谛,这大唐,最后要演变成何等局面
那样的话,离开了铜臭,就无话可谈,大唐的百姓,终究要化作吞金的凶兽,张牙舞爪,
但凡有一点点好处,就会赴汤蹈火,趋之若鹜,金钱至上的原则,也迟早会把各种规矩,原则,亲情打破。
为了铜臭和名利,信念和理想总有一天,会变成可有可无的破烂,
至于忠诚,信用,仁义礼智信等等,在规矩尽失的时候,又有多少概率会去在乎?
恐怕恭孝贤良也会被跟着抛之脑后,随风而逝……
到得那时,男人必定哗众取宠,想尽一切办法聚集利益,然后再拿不惜一切手段弄来的,肮脏的银子钱去吃喝嫖赌,纸醉金迷,在各种青楼酒厮里疯狂……
青楼里的女人,也会想尽办法,再把这些令人恶心的铜臭,笑眯眯的弄进自己口袋,如果可能,随时可以为了金钱,曲意奉迎。
倘若没有传统,失去了规则的约束,必定会使贪婪,堕落…疯狂滋生,最后都变成,红着眼睛的野兽,等待着机会择人而噬。
所以李钰喜欢规矩,喜欢传统,喜欢规则被严格遵守…
这大唐的亲情,和李钰前世所见,完全不一样,亲情在这里,被看做重于一切,家族的荣辱,更是被所有族人视做无上宝典。
在这里,士,可以为了知己去死,就连青楼里的女子,也会为了一句简单的承诺,等待半生,只为了和心爱的人儿长相厮守。
一句誓言,就使后世子孙,不遗余力,一代接一代的去付出,只为了实践自己祖先,当初的承诺。
一诺千金,在这里被演绎的淋淋尽致。
这里假如两家交换了书礼,即便期中一家落魄,另一家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子女与你结亲,
兄弟之间,更是守望相助,兄长在这里就是第二父母,几乎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严守阵地,绝不逾越雷池一步,
家族的传承,代代口传心授,善良与孝顺,是这里的最高处事准则,
倘若一个人背信弃义,在这里将再无生存空间,
一个对父母不孝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不会和你啰嗦一句,不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众人唾弃,名声能臭遍百里方圆,
各种英雄事迹,也全都是建立在忠孝仁义之上…
第六十一章正能量
第六十一章正能量
所以李钰对这里充满了归宿感,他认为,这大唐活着的是人,真正的人。
而不是披着人皮的野兽,猛兽,凶兽,更不是畜牲,而是真正活生生的人,从里到外都是…
想到了这里,李钰使劲的摇摇头,驱赶出令人厌倦的…
这一世,可别辜负了年华,要在这,各种规矩,原则充斥的时代里,活出精彩的人生,无悔的人生,绚丽多彩的人生…
回想了过去,又感叹了眼前,李钰一直认为,自己两世为人,都平凡无奇,不过是那茫茫人世里,芸芸众生中的,沧海一粟,
平凡怎么了?
平淡又怎么了?
自己照样能活出精彩的人生…
不服输的李钰,忍不住大吐一口气,高声念道;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旁边屋檐下的程处嗣,已经注意这李家大朗很久了。
看那李家大朗,沉思在初升的朝阳下,也不去上前打扰,心里还在琢磨,他的各种神奇之处。
忽然看见李大朗长出一口气,知道他的梦幻之旅,已经结束。
正要准备上前说话,却听见一首平凡无奇的小令,飘然而出,
“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
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仔细念了两遍,程处嗣发现,这首小令,平淡无奇,偏偏组合在一起,又在平凡中,透露着不平凡,说不出的怪异。
待得再品味一番,程处嗣发现诗文里的意境,除了真实,就是朴素,
那白日照不到的地方,难道就不可以发青乎?不可发萌乎?
诗文里后一半的境界,更是高绝;
那米粒般的小苔花,即便在背阴之处,风也吹不到,日也照不到,却依然像高贵的牡丹,且开放的骄傲,自信……
整首诗被这种顽强不屈的精神,点燃出无穷无尽的激情,充满了昂扬的斗志。
程处嗣波澜不惊的内心,这一刻,被李钰的诗文,彻底激发了青春里隐藏的信念,
霎时间,活力四射,再不似以前那样,浑浑噩噩,吃了睡,睡了吃,按部就班的,等着继承爵位,
然后再碌碌无为一世,把爵位传给程家的下一代接班人,自己便可安心的去见历代祖先…
此时的程处嗣,决心要像李大朗的诗文那样,自信的开放,活出一番,属于自己的,精彩的人生…
抒发过了心情,李钰又对生活,又充满了阳光,扭过头,发现程处嗣就站在屋檐下怔怔发呆。
“大兄若无事,便一起去铁匠铺的院子游走一番若何?”
程处嗣听见李钰打招呼,顿时清醒了过来;“好,大朗有意,某就做陪,也去看看,那铁锅打造了多少。”
两人结伴而行,来到了打铁的小院,
老远就听见里面,哐当,哐当响个不停,几十个铁匠,忙忙碌碌,各司其职。
领头的张老实,放下手里的活计,过来打招呼;“不知郎君前来,可有要事?”
“某家想要知道,制作水泥所用的矿石渣废料一事,如何了?”
“郎君不必忧虑,说起来这事,一时间,竟也成了长安城里的美谈。
如今都知道咱们府里,想要那些物事,且不收银钱,大小铁匠铺子都直接将废料,交于咱们府里拉走。
另外,也有些不相熟的,都等着咱们去清理,每日都要从长安城里拉回来十几车废料,应该够用了吧,”
“哦,够用就成,对了,这铁锅又打造了几许?
可能凑够两位国公府需要之数?”
“回郎君,国公府所差之数,已经补充齐整,又另外打造出来几十口。
只是还有一事要禀报郎君。
在这两日,铁锭就要用完,老汉可将铁矿石再锻造提炼,还能再撑几天,不过以后,就没有可用之物了。
若是郎君不再继续打造的话,我等众人,就没了活计,可以回去了,
若是还要继续,郎君就需再去长安城,采买铁锭,矿石等物,”
李钰听上次购买的铁锭,快要用完了,
接口道:“既然用完了,那就再去采买一次就是,这次便带上一百贯去,多弄些回来。
某欲使所有庄户,每家一口铁锅,用来制作吃食所用,是以共需一千七百多口。”
“郎君若是还要大量采买,依照老汉的意思,可少买成形的铁锭,多采买一些矿石回来,我等锻造,提炼一番,制成铁锭,
如此,也可为府里节省一些开支,也是好的,郎君出了红砖水泥的密法,为我等修造房屋,且不要银钱,此翻恩情,不知何以为报,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还望郎君纳之。”
李钰非常开心,这古代的人,真是厚道忠实,自己倒也想过买成矿石回来,让众铁匠锻炼成铁锭,然后再用,只是人家不要工资,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实在不好意思,再给众人增加工作量,如今看这领头的张老实,自己提了出来,李钰也不推辞,
直接道;“反正庄子还未修造,铁锅何时做够都可,也不急于一时,再次采买之事,便交于丈人,可便宜行事。”
“是!”
程处嗣在旁边看着众铁匠,一点一点将一个铁疙瘩融化,然后制作成铁锅模样,倒也新奇,正在旁边观看,闻听铁锭没了,扭过头来;
“阿弟休要着急,某家还有一些铁锭和矿石,放在府里的库房多年,也无甚用处,不如拿来,制作铁锅使用,
却也不多,好像只有几十车吧,某记不清楚了,待我回府,安排下人拉来就是。”
李钰听说有几十车铁矿石和铁锭,可以免费使用,喜形于色:
“如此甚好,小弟也不推辞,那就却之不恭了。”
程处嗣一脸奇怪的表情;
“推辞什么?我等世交,一些杂物罢啦,不值一提。”
李钰哈哈一笑,自也不会去多加辩解,他知道这个时代里,像这种父辈的铁血交情,几家互通有无,是正常之事。
没看人家来拿你的铁锅,八仙桌太师椅,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反过来呢,你需要什么,人家那里只要有,自然也不会小气。
如果你说给些钱财,就当是低价卖你的?
这样可大大的不妥,若是同辈如此,程处嗣听见了还好点,顶多拂袖而去,生一场闷气,
若是给程咬金和秦琼,那些长辈听见了,估计也不会和你废话,一个大耳巴子,就会抽过来。
所以,李钰不敢矫情。
更不会说些十分感谢的蠢话,来装面子。
第六十二章上梁
第六十二章上梁
李钰和程处嗣,一路又说又笑的,离开了打铁的院子,旁边的吴长风,看也没什么有价值的新闻,就又安心的干起了手里的活计。
如今的吴长风,已经习惯了来上班的模式,每天,天一亮,就在半路上晃荡,等路上有人来出工,就随着众匠人,同来府里,安安生生的干活,
晚上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汇报给都尉李代,中午和晚上,都在府里吃饭。
干了一天活,累的不行,胃口也是大开,再加上,府里的吃食,都是没见过的美味佳肴,七八天下来,竟然发现,身体更加结实了许多,
习惯以后,反而害怕,别人来顶替了他的位置,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干干活,吃吃饭,还不用担心,上头交代稀奇古怪的任务,竟有种渴望,如果能住在这庄子里,就更好了,
这些庄户百姓,和自己见过的其他人,似乎大有不同,朴实忠厚,互相照顾,没有任何人端架子,都对他甚好,有时候,还怕他累着了,总抽空叫着互相休息一会儿。
吴长风心里就想着,千万别把自己弄走。
他哪里知道,李代此时就盼着天天晚上,听他说些见闻,皇帝陛下,那可是,天天都要自己奏报的,
一天都不能落下,恨不得他就在府里常住下去,生怕他泄露了身份,被赶出来,坏了大事,是以,天天叮嘱,要小心行事,也让吴长风听得也是不厌其烦。
对此吴长风心里,是美滋滋的,没人替代自己的位置,那当然更好,这里的日子,过得挺滋润,待以后,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事情,论功行赏的时候,可是谁也抹不掉自己的功劳。
如今,自己在县男府里潜藏,陛下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也不怕谁来挤兑自己。天天按部就班的,上工打铁,然后回去禀报,过的相当充实。
李钰和程处嗣,离开了打铁的院子,便晃荡着去了李家庄后头,那烧转的厂房,在前院又里,碰到了,刚吃过早饭的秦怀道,和其他程家兄弟,
听说今日厂子里,的两排房子,要上梁,都唧唧呱呱的跟着一块儿,众人又带着一堆丫鬟,奴仆,浩浩荡荡的,朝砖头厂行去,
现在的庄户们,都见怪不怪了,这些国公家的勋贵,已经见了多次,慢慢的,也不再害怕了。
现在每次这些人出来,都会招惹的庄户百姓们,站在路边观看,李钰感觉像看耍猴一样,有些不太自在。
众人却都不以为然,毕竟,人家从小就顶着,国公府的光环,到哪里,都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也没啥不好意思的。
待进了砖厂,一片热火朝天,墙壁上站了十几个汉子,手里拿着绳子,绳子下头,绑在地上,房梁的交叉位置,正在喊着口号,一点一点,往上头升吊,
看着地上的香炉,众人都知道,这是上梁时的祭拜。
两岁半的秦怀道,看着如此热闹的工地,兴奋的小脸通红,两手不停的挥舞,叽叽喳喳,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像是给干活的众人,鼓励加劲儿的样子,
厂子里也是上千号人围观,今日上梁,很多庄户百姓,都来凑热闹,听说以后自己住的就是这种新房了,百姓们更加热心,一大早就赶到了这里,立等着,看这新房如何落成。
人头涌动的砖厂,热闹非凡,有的庄户还凑到跟前,拿手抚摸红砖加水泥,盖出来的墙壁,还有的,去帮助干活的工匠,一起和稀泥,
大部分人觉得,水泥加了沙子非常之新奇,这沙子盖房,竟然能成,不但不会倒塌,反而更加坚固,到底是何道理,却没人能说个清楚,
到是公输家族,已经进入了角色,先派人来熟悉一下,红砖和水泥的配合比例,使用之法,又派了几个大匠师傅,作为今日上梁的总指挥。
往日里,也有众多庄户里的泥瓦工干活,当然不会把房子整歪,或者少了尺寸,
不过干起活来,也是乱糟糟的,很多人都是各自为政,互相觉得对方的手艺怎么看,都不如自己,
但今天不一样了,一切都在郎君派来的,公输家族的高手,指挥下,统一行动,一下子就感觉出大不一样,
不论干啥,都是有条不紊,而且速度比以往还快了一倍不止。
刚开始,工匠们还不服气,以为自己等人干的好好的,郎君却派了几个外行,过来指手画脚,对此,颇有些怨言。
可是后来,才发现,这几个公输家的人,竟然非常厉害,所有的工匠,自以为牛气不凡的手艺,在人家眼里,却是一文不值。
几个公输家族的人,竟然什么都会,样样精通。便就没有了牢骚不满,安心的听从指挥。
众人在厂子里观看了个把时辰,二十间房屋的大梁,基本全部到位。
工匠们,开始铺垫一层新烧的灰色薄砖片,整齐的铺满房屋前后脊梁一层,然后又开始在表面,一层叠着一层的铺设,最后一层新瓦,中间当然是,加了些活好的稀水泥。
铺完了瓦片,在房屋两头,又各加坐了一个,两端卷尾的螭吻兽,如此,一排崭新的红砖大瓦房,就呈现在众人眼前,
房子上的一群汉子,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按照工序,往另一头铺设过去。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上千人没有任何言语,都在震惊之中,如此精美的房屋,就是以后自己家的样子了??
这种房子当然不怕风吹雨打了,就是下冰石,估计都不会有问题,等墙头上的工匠,铺垫好了第一排红砖大瓦房,又去了东边那一排,
现场的庄户百姓,一起欢声大呼,朝新房围了过去,由于厂房里的地面上,打好了一层水泥地平,庄户们不约而同的,全都拖了鞋袜,
如此干净的地面,可不能让鞋上的泥巴,给弄脏了,进去参观的百姓,都小心翼翼,提着鞋,光着脚,往里面拥挤,可是满打满算就十间厂房,能容下几个人?
于是,李钰提醒大家,可以分成一批一批的进去,这样众人都能在昼食前,看上一次,众人依计而行。
分批的进入。
新三十一章三个憨货
第三十一章三个憨货
秦琼为何今日却来上朝?
皆因兵部向朝廷申请拨款,更换战马而起。
长孙无忌掌管户部,却以天下太平为理由,非但不想支出银钱,反而还请求朝廷,缩减开支…
更为甚者,竟然提出,要减裁十六卫的兵马。
一时间,将整个朝堂,闹得沸沸扬扬,前几日,更是演变成了,文武大臣,集体斗殴事件。
不但打架,而且是在太和殿正殿的朝会之上~影响非常恶掠。
皇帝陛下也动了真火,处罚了在朝会上动手的那些文武官员。
超过半数的文武大臣,被以失仪之罪,罚了半年俸禄,本来只是更换战马的常事,现如今,却已经演变成文武两边的整体对决。
原来,天下没有统一的时候,文武两边,到也相安无事,随着江山的稳定,战事也不再频繁,将军们都逐渐失去了,用武之地。
这轮到文官来治理天下了,武将们几乎是闲的蛋疼。
可又对治理天下,插不上嘴,整天看着一群读书人,叽叽歪歪,就心里烦躁的不行,奈何自己这边,文化水平又确实不高,着急也是没有办法。
这次卫国公李靖,申请拨款,对比往年的旧例,就是个很平常的事儿,也没啥大惊小怪的,都因长孙无忌的扣门儿,彻底把武将这边惹毛了。
现在不是军费拨款的问题了。文武两边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文官这边,早就对武将阵营反感无比,借此机会,拼命想找出对方的错误之处。
弄的一个鸡飞狗跳,就连秦叔宝这种,在家养病,与世无争的人,都被同僚拉来了朝堂助阵。
如今的秦琼,早就经过了热血的岁月,不再鲁莽行事,况且自己已经位极人臣,被封为上国柱。
也不想再挣什么了,平日里养养病,在家里教导下幼子,闲了就去乡下,找结拜大兄唠唠家常,
生活十分休闲,何必再卷入那些,没必要的漩涡。
即便给了同僚面子,来到朝堂,也是闭目不语,老神在在,已打定主意,今日不发表任何意见。
武将这边,今天可是有备而来,七品以上的武将,几乎全部到位,如果再发生冲突事件,恐怕这次文官要倒大霉了。
当然,这上窜下跳的串联之事,还是以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三人为首。
此三人,被文官私下里称为,长安三憨货,典型的武夫,对更换战马的事儿,也最是激情四射。
这不,还拉来了淮安王李神通,河涧郡王李孝恭,翼国公秦琼,前来助阵。
生怕事情,闹的不够大,一心想要和文官阵营,比较个高低,分出个上下。
这一日朝会,李世民坐定之后,文武百官朝拜完毕,分列两边。
李世民看到武将这边,几乎全部到位,也内心痛苦,看这阵势,恐今日,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以李世民的智慧,不用猜想,就知道,是那三个憨货搞的鬼。
等文武百官朝拜完毕,就拿眼神狠狠的瞪了过去,却不想,今天的三个憨货,竟然视若无睹,全都没看见一般,眼观鼻,鼻观心。
弄的李世民心头火起。暗自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这三员猛将,可是为李世民立下过许多,汗马功劳的。
玄武门兵变之时,几人出力最大,尉迟恭更是亲手射死李元吉,逼着父皇退位,才有自己荣登九五的机会。
李世民也自然不会亏待自己的心腹爱将,这不,程咬金,封了从一品的国公,又拜为右吾卫大将军,
尉迟恭,封了上国柱,鳄国公,右武侯大将军,
牛进达,琅邪郡公,右武卫大将军,三人都是掌控一卫兵马的主事大将军,不但高官厚禄,而且赏赐颇丰。
李世民宁肯自己勒紧裤腰带,也不亏待了功臣良将,又是赏赐金银,又是赏赐田地物品,可见李世民对这三个憨货的喜爱。
可这三人,也同样是李世民最头疼的几个,首先三人的共同点是,都认识的字不太多。
再者呢,还都是不怕事儿的人,整天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死猪样子。
最后,三人都能把天戳个窟窿。一句话形容,就是泼皮,胆大,不要脸。
看这三个憨货,今天装的正正经经的样子,李世民就知道,要坏事了,此三人,今日定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儿,要修理那些文官。
李世民心里只盼望着,快些进行完朝会,不再煎熬,也念叨着,文官今天,可得有点眼色,千万别招惹了这几个瘟神。
正在揣测着,今天如何结束朝会,尉迟恭已站出班位,朗声说道: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
李世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来了,有心想让尉迟恭退下,又不好拂了,头号打手的面子。
无奈之下,没好气的说;
“卿,有何事要奏?”
尉迟恭假装没听见,李世民的不高兴,直接奏道;
“启奏陛下,前有卫国公,兵部侍郎李靖上奏,将士们的战马,也该换换了,还请陛下准奏。”
尉迟恭打铁出身,家世贫寒,又没读过书,也不会组织什么精妙绝伦的言语,直接就是一句话,俺们的奏本已经上了,您老人家赶紧批准吧。
尉迟恭本来就不是,会拐弯抹角的人,直接一句话直奔主题,打算彻底与文官撕破脸算了。
话刚落地,户部度支司员外郎卢从善立马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自古水火无情,今夏南方多雨,恐淮河两岸洪水泛滥,还请陛下拨款,修提筑防,以免百姓受灾遭殃,后患无穷。”
尉迟恭刚提出来,要申请拨款,更换战马,那边户部,就立马有人要把银钱拿去治理河道。
一时间,文武阵营再次针锋相对,两边的官员,都是蠢蠢欲动。
李世民一直盯着三个憨货,不敢放松,看到程咬金已经快憋不住了,就要出班上奏,赶紧对着下面说道;
“辅机可有本奏?”
长孙无忌知道,这是皇帝不想再让大家争吵下去了。
自己再不表态,恐怕是不行了,只能不情愿的站了出来。
不出来不行啊,若不制止,一会恐怕又要大闹起来。
长孙无忌此人,对权利有着极大的的欲望,绝不可能满足于现状,
而想要上升,皇帝的宠幸与否,可是至关重要,对李世民的吩咐,长孙无忌向来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逆。
就是他再不愿意,皇帝已经明确的,给了自己暗示,肯定是不能再无动于衷了。
于是站出了班,沉声应道;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今有蓝田县,开国县男李平,旧伤迸发,于贞观元年六月二十八,未时一刻,卒。
其家人已按制,报备朝廷,还请陛下定夺。”
新三十四章 120文
第三十四章120文
“回家主的话,府里的田地,都有咱们自己府里的,奴仆,家生子还有几个庄子的庄户,一起耕种的,
还有老侯爷的三百户食邑,每年的课租,再有就是,那些流民,难民耕种的,至于具体多少,小人却是不大清楚,不过王家娘子那里,都有造册,一查便知。”
“哦,你也不知道啊,等某家回去了,自己去问王姐姐吧。”
李钰没兴趣再看下去了,一间间的,全是粮食,没啥看头,于是提议去下一个庄子看看。
老爹不是每年都要视察两次吗,如今我也去看一遍,就当接班了。
旁边二狗听见要巡查其他庄子,就高兴了起来,赶紧叫一个长随,去前头通知,府里的护卫统领柳万泉。
一边对李钰道;
“家主终于要巡查庄子了,不是小人多嘴,家主早就该这样了,庄户们可都是一直期盼着家主的。”
李钰想想也是,爹爹旧伤迸发,已经故去一两月有余,这新一代继承人,一直躲在府里不肯露面,确实不太合适。
倘若持续下去,恐怕几个庄子里,难免要说出些闲话来。
至于说什么闲话?李钰心里也清楚明白,无非是说自己懒惰罢啦。
“咱们自去巡查庄子,为何还要柳叔相陪?”
“回郎君,以往巡查,一直都是由柳叔,陪伴着阿郎的,今日是家主第一次巡查庄子,该有柳叔陪着才好。”
正说着,就见那刀疤脸,带着十几个护卫,匆匆而来,
柳万泉是个不善言辞的人,到了近前直接开口;
“郎君,既要巡查庄子,我等,自然要追随左右,
这后边的大王,庄距离咱们庄子最近,一柱香便到,今日可从那里,最先开始,郎君请随我来。”
说一说完,便带了几个护卫,抬脚就走,一句多余的闲话也没有,尽显雷霆之风。
李钰心里揣测,柳叔这十几年的兵,果然不是白当的,做起事来,干脆利索,雷厉风行,还真是个人物。
李钰带着丫鬟,长随,跟了上去,剩下的护卫就走在了后边。
李钰前后看看这些护卫,个个都带了长刀,挂在腰间,心里飘飘然起来,这可都是百战老兵,随便一个,拿去前世里,都是绝对合格的保镖。
这一下子身边跟了十几个,好不威风,若是再配合上,黑西装和墨镜,那就更有效果了…
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在田野里,也没人来给李钰说话,颇感无趣。
于是李钰就和身边的容娘,说话聊天解闷;
“容娘,你进府里几年了?”
“回郎君的话,奴婢不到十岁就进了府,已经七年多了。”
“哦,你都进府七年多了呀!”
“嗯”
“那岂不是说,你进府的时候,本郎君才六七岁?”
“回郎君,正是如此,那时候奴婢还带着郎君四处玩耍呢。”
李钰不禁心想,你可真够笨的,十岁出头就和主子玩,进府六年多了,还是个三等侍女头子,也太老实了些。
李钰可不知道,这容娘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确实实实在在的三等侍女领使。
且这府里的三等侍女,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容娘,首先是家世清白,
父亲是跟着老爵爷手下的府兵,这容娘又乖巧懂事,做事踏踏实实。
最重要的一处,这容娘的母亲,曾是李钰小时候的保姆,
一直将李钰抱养到六岁,算是李钰的半个奶娘,如此,才做了个三等侍女的领使。
李钰更不知,这容娘的工资,可是和厨房的总管事一样,每个月的月例高达120文,
这120文钱,各位看官或许觉得并不多,可在这发展缓慢,农耕为主的唐朝,真正的购买力,是前世里的李钰不能想象的事儿。
由于文献的匮乏,再加入金银的峰值不断变换等因素,而导致李钰很简单的以为一文钱,换算过去,等于前世里三块钱那样简单。
其真实情况并非如此,水洗船里,作者曾经以宋朝的比例,描述过的,
吴用叫阮小七用了一两银子,买了一瓮酒,(一坛子),加二十斤生熟牛肉,一对大鸡。
根据前世里,三位大家或者高级叫兽,对古代货币换算给出的三个价位,宋朝一贯钱,一千文,
以黄金价格为基准的465元
以白银价格为基准70元
以米粮价格为基准的148元
平均值换算为306.5元,
根据李钰前世的价格,牛肉,生肉40元左右,一斤,熟牛肉大约就按照70元一斤,那么二十斤生熟牛肉大约需一千一百块,
一坛酒大约按照20斤的坛子计算,等于20瓶酒,一瓶酒平均20元,也有三百元,两只大母鸡或者公鸡,三百元,总计,至少一千七百块RMB。
若是按照叫兽们的推断,宋朝一贯钱平均为三百元RMB,为何能买到1700元左右的东西?这明显不合理。
而李钰按照表面等值,将一文钱,换算为六七十年代的三块钱,虽然并不能阐述唐朝与前世,两种货币的真正价值体现。
不过也算是相对来说,颇为接近了,何况宋朝的经济,已经比唐朝发达许多,手工业作坊,也相对成熟。
所以唐朝的货币,单说购买力,那是十分强大的,并且超越宋朝。
一个普通的基层百姓之家,除开必要的吃喝不说,一个月的平均开支,加上修理农具,也就十文钱上下。
120文,足够支撑一个最底层的百姓小家,一年的开支了。
说清楚换算等值,咱们书归正传,这在三等侍女里,容娘也是顶尖的第一名,
后院里除了王可馨和司徒云砂,就数四个二等侍女夏竹秋菊凝翠桃红了。
而这四个二等侍女之后,就数这容娘的地位最高了,
表面上,夏竹,凝翠等四个二等侍女,比容娘这个三等侍女领使,高了半级,其真实情况可不是这样的。
容娘的母亲,作为家主的半个奶娘,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种无形的身份,可不能小看。
那容娘又是几乎陪伴着家主长大,家主六岁前都由容娘母亲照顾,之后的七年多,一直由容娘陪伴,这娘俩始终围绕在家主身边。
所以,这容娘在县男府里的地位,可并不比夏竹,秋菊,凝翠,桃红低一点,相反凭资格还要高出许多来。
不但可以享受很多福利,而且也是有很多特权的,比如可以让厨房给,自己做一些适合自己身份地位的小锅饭。
拥有自己的房屋两间,还可以使唤其他三等侍女,更别说外院的奴仆,丫头了。
这一切,足以说明,容娘不同于寻常侍女,丫鬟的身份地位。
其他十几个三等侍女可都是六十个大钱。
这容娘一年就是一贯出头,在这大唐的贫民百姓里,可是想都不敢想的收入,
只是容娘性格温顺善良,又从来不摆架子,也不呵斥众人,李钰便没发现她的特别之处。
新第三十六章人性里的善良
第三十六章人性里的善良
原来这王家娘子是一个寡妇,夫君是一个府兵,战死了的,剩下一个人,逃荒到了这里,被老爵爷收留在大王庄里,给弄了三间房,就住了下来,
种了府里分给的四亩田地,也不要她的租子,倒也安稳。
只是半月前的暴雨,将房子彻底湿透了,昨晚便轰然倒塌,如今正在为,那倒塌在废墟里的两个米缸而伤心哭泣。
于是乎,李钰同志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了起来,
或许是这一世的基因里,带着爹爹的血液吧,又或许是前世里母亲的教导,李钰鼻子一酸,直接上前问道;
“汝可愿进县男府里讨生活?”
这女子听说能进府,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坐在废墟里发愣。
旁边自有几个好事儿的大妈,赶紧上前,去将她扯了起来,
又是打眼色,又是偷偷掐她胳膊的,总算将那青年妇人,拉回了现实。
那王家娘子也不是傻子,只是忽然听到,可以去县男府里享福,惊奇过度而已,
等一清醒过来,就赶紧整理了衣服,和头发,蹲了个万福:
“但请郎君做主便是。”
李钰轻声说道:
“如此便好,那你就跟着某家走吧,自然少不了你的吃喝用度。”
围观群众,看府里的小郎君,竟然把这王家娘子收留,都凑近前来,开始恭喜她,
然后又称赞郎君,忠厚善良简直和老爵爷一个样。将来必定会是公侯万代云云…
还有那些妇人,心里也想着,为何昨夜倒塌的,不是自己的房子呢,否则这会就该轮到自己,跟着郎君回县男府里享福去了…
李钰是不认识庄户里的百姓,可五个庄子的成年人,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小郎君。
每年大家都要去府里,缴纳课租,不论缴租不缴租,都见过太多次这小郎君了,李钰不认识庄户百姓,可这五个庄子里的人马,就没有不认识他的。
很多十几岁的孩童,也都见过李钰,乡下孩子嘛,当家的早,
早就可以干活了,交租的时候,都是大一点的孩子帮忙干活,跟着自家大人,去府里缴纳课租,李钰也不用去自我介绍。
大家一看到李钰,自然就知道,这是府里唯一的小郎君了,而且还知道他是下来巡查的。
这不是废话,老爵爷走了,这小郎君,自然是要接管一切的。也没啥稀罕。谁还猜不到?
容娘指挥着那青年妇人,站到了李钰的身后,就开始教她府里的规矩,将来进了府里,该如何如何处事,等等,只听得她连连点头,又感激不尽。
李钰对庄户们的夸奖,和称赞,视若罔闻,只看着废墟发呆,
任何时代,最底层的百姓,都是生存最艰难的群体,这唐朝的贫民百姓,更是举步维艰。
半天的巡查,也让李钰,感慨万千,百姓的纯朴善良,以及庄户们,对李钰的恭敬,和热爱,都让他莫名的产生一种责任感,和使命感。
这才忽然醒悟,继承老爹五个庄子的同时,也继承了,如何带领这些穷苦百姓,生存下去的重大使命。
自己如果对这些庄户百姓,不闻不问,天天躲在县男府里享福,虽也无可厚非,可是对李钰来说,人性也就变质了。
李钰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是觉得一个人,能力可以有大小区分,但是人性里的忠厚,善良,和爱,应该不分种族,不分阶级,不分男女老少。
这种大爱,不该只是男女欢爱,而且包含了对家庭的爱,对亲人的爱,对国家的爱,对时代的爱,这些都是爱…
若是没有了大爱,每个人都只顾自己,自私自利,冷酷无情,那样和动物,又有何区别?
二狗看看天,也快午时了,就上前提醒;
“郎君,剩下的没几户人家了,查完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李钰哦了一声,正要转身,却看见废墟里,一块泥胚,顿时眼睛一亮,
因为那泥巴胚子,可能制作的时候,可能砸的瓷实一些,并没有破烂,依然完好如初,方方正正。
李钰看到这泥巴胚的瞬间,就想起了前世建房用的红砖,虽然在前世那是最普通的砖头无人问津,可是在这里就不一样了,
同样是泥巴制作,只是烧了一下,就坚硬无比,又没啥技术含量,于是乎,一个推动大唐住房进步的伟大举措,悄然而生!
李钰决定,要用未来的沉淀,把这属于自己的王国,建设成一个理想化的家园,
因为自己喜欢这里,而且更喜欢享受,这种被当做救世主一样尊敬的感觉,让他沉醉期中,无法自拔,想必这一世的老爹,也是这样吧,
既然这里要住一辈子,那就想办法把它们建设的更加美好,让他们都能吃饱穿暖,过上高质量的优质生活,岂不是美哉?
要想保证自己,能长久的享受美好生活,就要先把这五个庄子建设的铁通一般,庄户们死心塌地,自己才能永远的做他们的主心骨。
可是如何让他们把对老爹的忠心,转移到自己身上,而不是把对老爹的忠心嫁接到自己身上,这是两个概念。
最好的最直接办法,就是是收心,让他们过的更加富裕,吃好,穿好,住好,这些就非常重要了,起码李钰是这样想的。
至于其他大唐百姓过的好与不好,李钰暂时也没有去考虑,
他从来没想过,要改变大唐什么,更加没考虑过要去当官,只想安安生生的享受自己的大地主生活。
为了自己能继续享受美好的地主生活,李钰决定先解决他们的居住问题,
然后再想办法,解决他们的吃喝问题,最后再解决他们的钱包问题。这样他们肯定会,对自己忠心耿耿了。
既然想好了一切,有了计划,自然要尽快的去实现目标,否则就是空想主意了。
李钰可是个实干派,说行动就行动,绝不拖泥带水。
“二狗,咱们回府里,某家还要找两位管事的娘子,商议一些重要的事情。”
“是,郎君……”
第三十九章地锅问世
第三十九章铁锅问世
候三最近被家主指挥的团团转,心里,却乐开了花,累一些不打紧,重要的是,新任家主,对自己的信任,不但没有降落,反而更加看重,
是以候三,虽被呼来喝去,内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连走路也忍不住抬起了许多,感觉自己的身份地位,也高大尚了许多。
听到自家郎君要把几个庄子全盖新房,候三郎也是忍不住,很是哆嗦了几下,这得花费多少银钱啊?
随既又想,这家主熟读四书五经,满肚子的学问,又心思巧妙,想来这也是谋划许久的事儿了。
这府里数代积蓄,也不缺这些银钱上的事,
再说了,自己家也能住上新房,管那么多干嘛,凭白无故的惹恼了家主,可不是自己想要的,只管干活就是。
想到这里,候三恭身回答;
“家主放心,小人立刻去通传几个庄子,不让庄户们出一个大钱,就给他们修造新房,
他们能有什么不乐意的,还不感谢天地?能不感激家主的恩情?出把子力气,也自是应当。
咱们这几个庄子里,都是穷苦百姓,所以烧炭之人甚多,小人顷刻间就能找到。
家主不必担忧,咱们的几个庄子可不比别处,没有那口风不严之人。
阿郎在时,所救之人,无不是,良善之辈,非是如此,阿郎也不理会,那偷奸耍滑的小人,也难进咱们这些庄子。
家主交代的一切事务,定不会外传,郎君但请放心便是。
若是没有其他交代,小人这就去了。不敢耽家主的大事。”
“嗯,汝可自去。”
候三正待离开,就碰上前来的杜二狗,两人相互点头,擦身而过,而过,
如今二狗也被抬举了许多,隐隐约约,已经成了候三之下,前院里最权威之人,
两人从小一块长大,又同为家生子奴仆,感情甚好,看着二狗被家主看重,候三也是心里高兴,如今兄弟二人,皆被看重,都是神清气爽。
二狗上前一步行过了礼,这才开口说话;
“启禀郎君,好叫郎君得知,那些铁匠已经按照吩咐,打造出了铁锅,小人特来相报,还请家主移步,前往查看。”
李钰听说,已经打造出铁锅,来不及回应,就快步离开,一边走一边催促,让二狗和丫鬟,侍女们快些跟上。
众人快步进入那打铁的院子,一众铁匠已经打好了六口,大小不同的成品,见郎君道来,便迎接了进去,
纷纷拿着成品,请这小郎君查看,李钰一一看去,期中一口铁锅只是个大致样子,厚薄不一,算是废品了。
还有两口铁锅,差不多像那回事,最后面的三个,基本已经和后世的地锅差不多。
其中一个更是厚薄均匀,完全符合李钰的要求,李钰端了起来,仔细观看,笑着问;
“此乃何人打造?”
旁边的张老实站了过来:
“启禀郎君,此物乃是我等通力所造,只因从未弄过,是以头几个掌握不住厚薄。
这最后一口,已经基本熟悉,大小也符合郎君所说,便请郎君前来查看,若是可行,就依此物为参照,继续打造下去。”
“嗯,”
李钰随口答应了一声,还沉浸在美食的幻想中,闻言便道:
“今后参照此物制作便是,”
张老实赶紧又回话:
“好叫郎君得知,这所谓的铁锅,一个需要使用铁锭三十九两,此次采买铁锭三百七十五斤,另有矿石五车,不知郎君需要打造多少?”
李钰闻言,仔细想了想,心里嘀咕,这唐朝的一斤还是按照古代司马斤,司马两为计量单位的,一斤等于是十六两,所以后代有俗话,半斤八两之说,
这唐朝的一斤,为五百九十六点八二克,接近后世界的一斤二两了,这一口铁锅重三十九两,相当于后世里的两斤半出头,和后世的地锅几乎差不多,算是合格过关产品,
李钰是个豪爽大方的,属于那种喜欢大口吃肉,论称分金的类型,
一心想给庄户们每家分上一口,所以就在心里默算,一边还将前世的习惯带了过来,两只手偷偷的掰指头计算。
只是双手放在宽大的绣袍里,别人也看不出来,他那种幼稚园的行为方式…
这五个庄子,共一千七百多户人家,每家送一个,也需要铁锭两千斤,这次购买,大约能出两百百多口铁锅,
差的实在太远,不过也不着急,又没人崔工,慢慢来,等把这些打造完,再去弄些铁锭回来就是。
五个庄子全发也就三百多贯,府里肯定能拿出来,于是道:
“先把这些都打造完毕,然后把铁矿石,制作成铁锭,某欲使所有庄户,每家发放一口铁锅,用来制作吃食所用。”
众铁匠听说每家都能领一个,当然开心,只是却从未用过此等神奇之物,又不知可否像陶盆那样方便。
他们哪里知道,这铁锅做饭,比用陶盆,方便了不知多少。
李钰一高兴,就又开始了败家行为:
“二狗,众铁匠辛苦,每人赏三十钱。”
二狗听见家主吩咐,在旁边赶紧答应。
打铁的张老实立马说道:
“郎君不必如此,没有老爵爷,哪有我等今日,吃饱饭的盛世场景。
小人等不敢拿钱,再者说,历年的规矩,庄户们来府里干活,也没人拿过一文,
这前日里,已经得了一匹布,如今再要拿钱,小人心里实在不安。”
众人听罢皆不停的点头,证实以前确实如此。
也难怪,这些人一部分,是府里的奴仆,连身契都在府里,还有些人是给府里种地的细户。
剩下的都是逃荒的流民,难民,被县男府收留,有活命之恩,向来在府里干活,是没有拿过钱的,最多就是管顿饭的事儿。
只见李钰大手一挥:
“不必多言,本郎君话已出口,就依此而行,汝等若是感恩,便好生干活就是。”
众人见无法拒绝,就纷纷表示,只要府里有活,使人通知一声,必定前来效力。
李钰亲自拿着铁锅,美滋滋的带着众人离开,行至前院,看到院子里摆放的一堆家具,便对众人道:
“将金丝楠木料所做之物,全部替换了府里原来的那些,剩下的找个院子封存起来。”
第四十二章非淑女吃相
第四十二章非淑女吃相
两女尽量表现的可有可无,心里各自盘算着,这小郎君赶紧吃完,就能轮到自己了。
又看到桌椅两边各放了一个太师椅,这太师椅是郎君给起的名堂,两女也颇为认同,均感觉这种坐姿,确实有三公之一太师的味道。
两女当然知道,两把太师椅是给自己准备的,
只是唐朝人,从来都是分桌而坐,分桌吃食,虽然看见桌子两边各摆放一副筷子,明知道这肯定是给自己两人所准备的。
可还是不好放肆,规矩的站在了李钰身边。
王可馨试探性的问道;
“这便是郎君用铁锅所做的,新鲜吃食吧,其味香浓,奴家老远就闻到了的。”
司徒云砂也凑了过来;
“正是如此,且这颜色和众物的搭配,也颇为新颖。便是不吃,看着也是心里舒坦的。”
李钰闻言微笑不语,看着两女想吃的表情,又强自忍耐着,对美食的欲望,口不由心的打听着。
自在心里想,你们这些土包子,哪里知道后世的美食文化,可比我做这些,牛的太多了。
两女见郎君发笑,知道自己想吃的表情,已经被这小郎君看了个透彻,羞答答的低下了头。
王可馨不由自主的,绞着手中的丝巾,司徒云砂,也假装看向屋内的雕梁画栋…
瞅着两个美女害羞的样子,李钰也就不再逗弄下去,直接说道:
“两位娘子还不就坐,更待何时。”
看到郎君让坐下,两女便不再矫情,行过了谢礼,一边一个坐了下去。
如今两女有了太师椅,虽然方才两天,却也已经不习惯跪坐了,
两女坐下后,不禁看向对方,均在猜测,难道这郎君,竟真要我等同桌而食?
这首先不合规矩啊,纵观整个大唐,从来未听说过,哪里有几个人这样吃饭的。
俱都是分餐而食。两人有些疑虑重重,摸不着头脑,也就不多言语,静静的看着那小郎君。
李钰大方的一挥手,让丫鬟把两女的酒盏加满,再对着两人解释;
“某家新做的这些吃食,与众不同,皆因为冷了就不好吃了,所以,咱们不能和以前一样,某吃了以后,汝等再食。
这种新鲜吃食,还是要同时进行的好。”
说罢也不等两女,自己先夹起来一大块儿红烧肉,咬的满嘴流油,一边吃一边不停的,嗯嗯…
旁边人也听不清楚他说的什么。不以为意。
等李钰吃了一通,两女互相看着对方,点了点头,才拿起筷子,都夹起来一块红烧肉,填入口中,细细品尝。
肉刚入口,两人的表情,瞬间精彩了起来。
匆忙咽下去之后,也顾不得矜持,开始埋头苦干,连称赞的话,也来不及说一句。
待两女吃了一通之后,才想起来自己的吃相,恐怕是没有一点淑女风范,这才放慢了速度。
李钰终于解决了饮食问题,忍不住心中激动,就端起酒盏:
“来,来,来,两位娘子陪我满饮此杯!”
两女闻言也不好拂了郎君美意,便一起端起酒盏,陪着李钰喝完了一大杯。
李钰当然是一饮而尽,两女却是是分好几口才喝完,
等放下酒杯,两人的侍女,各自上前,赶紧给自己家娘子擦拭嘴角的酒渍。
想到自己刚才的吃相,肯定是吃花了脸的,再加上喝下的美酒,两女满脸通红。
实在是太好吃了,从来没有吃过这等新鲜美味的吃食,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挡不住,美食的诱惑,两人又开始了,与美食的新一轮战斗。
李钰这一顿饭直吃的昏天暗地,待酒足饭饱之后,看桌子上基本只剩下一些残羹了,
李钰问二女道:
“本郎君制做的吃食,如何?”
两女各自抚摸着自己滚圆的肚皮,同时回曰:“大善”!
李钰看着自己的辛苦,没有白费,也是欣慰无比。
对于厨师来说,没有什么夸奖方式,比吃光所有饭菜,更直接了。
开心的又吃下一杯浊酒,吩咐道;
“容娘,按照本郎君所授,使刘虎制作同样的一份,汝与夏竹,秋菊,桃红,凝翠食之。”
几个丫头早就闻着美食的味道,不知道咽下去多少唾沫,闻听自己今日居然有份儿,哪能不喜,纷纷行礼道谢。
容娘更是满面春风而去,一路急行,估计也是迫不及待了。
李世民坐在案几前,看着李代送来的奏本,久久不语,这人杰出世,必定不同凡响,
是以自古以来,室外高人,都是脾气古怪,行为举止不同于寻常之人,皆叫人捉摸不透,倒也算正常。
可这李代的秘奏里,所说之事,自己竟然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不禁苦苦思索。
正思考间,长孙的仗义就到了门外,李世民直接叫道;
“观音婢,快些进来,为我解惑。”
长孙无垢人还没有进殿,就听到了夫君的呼唤声,以为又出了什么大事,
急切间也顾不上威仪,匆匆进入大殿,行礼之后,在李世民旁边跪坐;
“不知陛下呼唤妾身,有何见教?”
李世民将秘奏递了过去;
“观音婢先看了再说不迟”
长孙无垢不知是何等要事,柔声回道:
“自古以来,后宫干预政事,必祸患无穷也,妾自不会逾越雷池一步,陛下…”
这千古一后话未说完,便被李二打住:
“皇后,无需如此,这也不是什么政事要务,
只是李代送来,那出世的人杰,相关之事,皇后可放心观看,此事并未逾制。”
长孙皇后听说不是政事,军务,便接过了秘本,拿起观看。
果然是啥事儿没有,只写了那出世的人杰,一些鸡毛蒜皮得小事儿。
不过对里头一些奇怪的描述,却也不知何意,默默看完,等着皇帝发话。
只听李世民道:“李代倒也尽忠职守,行事颇有章法,
使一百骑司,混进铁匠伍里,随着几个庄子的匠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只是害怕暴露了身份,每日下值,于半路逃遁,再与李代相聚,倒也有趣。”
长孙皇后跟着道;
“那李代,对陛下的忠心,自不必多言,此人为人谨慎,又对陛下誓死效忠,
行事之间,也进退有据,颇有章法可寻,确实难能可贵。
陛下向有识人之明,又人尽其用,当真圣明,妾身钦佩不已。”
第四十五章新农村的规划思路
第四十五章新农村规划思路
一切从娃娃抓起,这是后世里人人皆知的事情,毕竟小孩子,容易灌输,正确的人生价值观,
更容易接受新生事物,等等。
李钰再考虑,若是能修造一个学校,过不了十年八年,等他们长大成人,再给他们资金,让他们出去挣钱,
这样自己就有源源不断的银子进账,那不是美哉???
如果这样,自己就可以想怎么挥霍就怎么挥霍,
即便不能如此,给庄户们的后代,营造一个良好的学习氛围,也是一大善事。
提高庄户百姓的,生活质量,再增加他们的,个人和家庭收入,配合后代的先进教育和关注,
如此这般,还用发愁,人心不归,与破旧落后,那繁荣的未来景象,自然是不期而至。
哪像现在这样,这五个村庄,基本就是大锅饭的生活方式,一切都是以县男府为中心。
谁家缺什么都来报告,谁家房屋倒塌了也来报告,总之解决不了的,基本都要来府里汇报,请府里出面解决。
这样的模式也等同于是,半集体生活了,这种制度有利有弊,最有利的是,任何事儿,拧成一股绳,就非常容易执行。
并且能快速形成一定的成绩,唯一的弊端就是,一切掌控在当家人的手里,长此以往下去,
恐怕会引起,权利过于集中的不利因素成长,为后期的矛盾积累,增加法码…
假如全部大唐体系,都采用这种制度,不免会导致太过单一化。
久而久之不是好事,可是只是在这几个庄子里发展的话,弊端就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且对自己来说,也没那么多顾虑。
首先,这里不是前世,其次,自己也不是这整个大唐的一家之主,也就没有天下人都来效仿,而产生的后事危机。
最后,更不会让整个大唐都施行这种单一的集体生活,从而导致整个群体制度里的社员,变的逐渐懒惰,而出工不出力。
再说了,这里的人出工干活,都积极的不行,几乎全都是踏踏实实,没有一个偷懒耍滑的。
所以李钰也不用去考虑太过长远的弊端,至于期中的一个利字,无非是促成,当家的领头羊,权利越来越大,从而掌握的资源也越来越多,最后一家独大。
面对这种利,李钰当然是求之不得,李钰巴不得这五个庄子里的庄户百姓,永远一辈子听自己的话,至于分配不均匀,更不用害怕了。
第一,这些庄户全都是老爹救回来的,救命之恩大于天,又如同再生父母,
这古代的人,可是非常注重这些的,所以不用担心分配不公平,而产生祸端,只要不是索取过度,
采取适当的回报,加适量的资源分配,最底层的百姓们,还是非常容易满足的。
没看那些木匠,铁匠,干活都不要钱?当然了,并不是说整个大唐干活都不要工钱。
只是大门大户里,奴仆,奴隶,赖以生存的租户,给家主地主干活,确实是不用给钱的,只管吃喝拉撒就成。
服徭役的时候,每丁每年,给朝廷干活,也同样是不要工钱的。
其他的,你想干些什么,当然得付出一些酬劳,才能换去对应价值的劳动力了,或者粮食,或是银钱。
奈何这个时代,别的地方确实也没啥多样化,多元化的活计等着你去干,所以李钰不用担心太多。
相反,至于李钰怎么分配,也没人去说不对。主子就是主子,还去讲什么道理。
第二呢,李钰相信先解决了众人住房的问题,让他们这些穷苦的底层百姓,住进新房,
从而改善了他们的居住环境,之后,再提高一下他们的生活质量,自己想办法找些生意,让他们一直有活干就行,然后给他们分配一些适当的资源就成了。
李钰综合考虑之后,越发坚定的,要把所有庄户百姓,全部盖起新房来,这样才能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随自己。
然后才能彻底施行真正的集体生活。提高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
想好了规划,李钰就轻松了起来,对着一群老头道:
“粘土虽然也不错,可终究承受雨水也有个限度,
某想到了密法,可制作出比这红砖更坚固的粘土,准备授于汝等,然此等密法不可轻易示人。汝等可知期中利害?”
众老头一听是密法,都非常严肃,推举刚才那个岁数最大的老者站了出来,
那老头非常严肃的说道;
“郎君但请放心,此密法,我等当烂死在肚子里,带进棺材,
便是亲生儿子也不叫窥探了去。若违背誓言,不得善终。”
李钰就是想搞得神秘点,好让这一群老头,能够严谨的对待将来的工作,并没有想过密方的泄露情况,
况且后世界里,这土方法制作水泥,网络上随便一搜索就有,算不得什么秘密,几乎是人人皆知,所以也没有保密的必要。
他却不知,他把密法交给这九个老头的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后来果然是全天下,也没有谁能从这些老头嘴里,得到任何一句,关于制造水泥的方法去。
看一群老头严肃认真,李钰目的也达到了,于是将土法水泥的制作方法,全盘托出:
又详细解释,石灰石就是秦岭山脉里的某种石头,和这红砖一样,烧透,烧熟,再粉碎成粉就行,
粘土也并不陌生,只是同样烧熟,弄的烂碎,烧成之后再和炼铁后剩的矿渣同磨,然后成粉,晾干储存于干燥之处,
众老头反复问了好几遍,才把这种,需要注意的细节,都记在了心里。
等九个老头们,把密法记住后,李钰又安排他们,多烧一些红砖出来,然后用粘土,先建造几个正规的窑洞,
然后正式开工,烧制板砖,下一步,应该多建几个窑洞,同时进行,众人都点头答应。
最后,李钰又叫他们挑选可靠,能信任的家族子弟加入,一边烧砖头,一边好去旁边的秦岭里,弄来适合使用的石灰石,开始熟悉水泥制作的流程。
等水泥做了出来,那边出去采买木料的孙管事,也该回来了,界时,就可以开始,新农村的修建工程了。
又想了许多细节,再安排杜二狗,给他们拨一些驴车,骡车,牛车,用来运送石灰石,往返于秦岭和几个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