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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逍遥地主爷全文阅读

作者:黄金菜     大唐逍遥地主爷txt下载     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大唐逍遥地主爷全文阅读

引子

    八月得黄昏暑气未尽,热浪滚滚,不过至少人们能出门了不是!

    豫西南一座小县城,好不热闹,下班的人群不停的穿梭,车水马龙……

    劳累了一天的农民工,三五扎堆凑上百十块,找一个路边的地摊,点上两个小菜、一把串撸得牙冒火星,牛逼能吹到后半夜。

    不远处得小广场,成排成行得大爷,大妈早早的吃了晚饭,扎堆聚集,只等音响到位,就可以开始闻名世界得广场舞。

    建设路北一个胡同口,停着一部改装过的越野车,一部克莱斯勒的牧马人。

    这款越野车,可算是越野界的骨灰级选手了,从二战时期到现在,从未改变任何外貌内饰,全部采用机戒控制,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电子设备,坐进车里就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越野性能却十分强悍,其通过性和实用性,都是越野世界的翘楚,外观也是威猛霸道:

    左边进气涉水喉,车顶户外越野车顶架,四个超大号的越野轮胎,让整车高了周围车身一大截!

    两边车身帖满了各种越野车贴,车头上一个大大的黑色圆圈,里面一个五角星,这是二战时期,美国空降部队,101师的空中识别标志。

    四个轮胎的最里面,安装了獠牙避震器,这是如今越野界最标准得配置了。

    胡同里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一趟一趟的搬运物资,越野车周围站满了街坊邻居,

    当然八成以上都是孩子,孩子们不停的指着铁疙瘩,叽叽喳喳,眼睛里满满的羡慕,

    连成年人都抵抗不住这种大型玩具得魅力,更何况孩童?

    瞅着围观的人群,李钰发自肺腑的得意,一边吆喝:

    “让一让,让一让,哎呀,这大型穿越可不能没有帐篷哦,这可是骆驼牌得,全自动液压,

    别看只是单人用的,一个一千多大洋呢。”

    李钰的声音恰到好处,又足够旁边的群众全部听见……

    东边晃晃悠悠过来一对,女的趴在男的耳边小声嘀咕:

    你瞅李钰那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部越野车一样,哼…

    男人厚道的回话:

    “让他得瑟一回吧!这家伙前几年公司倒闭之时,变卖了几乎所有的车和房。如今总算翻身了。

    这李钰虽然喜欢嘚瑟,可是性情耿直,人又善良孝顺,街坊们都是有目共睹!再说了,依照他的性格能不折腾显摆?”

    两人正说着就到了车尾!

    “王哥,嫂子,遛弯呢!来抽个烟”李钰一边打招呼,一边顺手掏出一包中华。

    “呦呵,小钰这又抽上中华了呀,看样子彻底翻身了这是。”

    听着邻居王嫂阴阳怪气得话,李钰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

    感慨万千,又五味杂陈,小时候家里不算富裕,甚至可以说穷,总被街坊邻居取笑,

    后来从农民工做到老板,又招来所有人的嫉妒恨,巴不得撕吃了自己,

    再后来生意亏损的一无所有,大家又鼓掌欢庆。这人与人之间真是复杂的吓人!

    “王嫂说笑了。翻身谈不上,只是刚清理了债务,轻松了一些,这不,无债一身轻,想出去转转!呼吸下自由的空气!这也算回归自然了,呵呵!”

    “兄弟这是要去哪里旅游呢?”老王关心的问?

    “哦想去秦岭穿越呢王哥。”

    “哦,那你们忙吧!我和你嫂子去散散步!”

    “得嘞,你们去。”

    一边轻声答应,李钰一边侧身让路,

    刚走过车头!王嫂子就狠狠的在丈夫耳边说道:

    “最好去了秦岭永远别回来…

第一章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第一章;一觉醒来物是人非

    “醒了?”

    “醒了!”

    古朴葱绿的庄园,传来两声女人的娇呼。

    最后一进院子,房内的土榻上,一个少年悠悠转醒,缓慢的睁开眼睛。

    床榻边几个古装男人,彪悍的气息,叫人望而生畏。

    似乎是在军中厮杀过的士卒。

    看着睁开眼的少年,几个壮汉整齐的长出一口浊气!

    榻上跪坐着两个侍女,嘤嘤哭泣!泪洒衣襟……

    一个颇为严肃的,回头看着身后几个低等丫鬟,

    小声吩咐:“尔等还不速速取来热水,给郎君净面,

    杵在这里做甚?

    等着领赏不成?”

    另一个跪坐榻边得女人,头也不回的加了一句:

    “再热些姜汤来,给郎君暖暖身子。”

    “诺!”

    “诺……诺!”

    听到参差不齐得答应声,两个吩咐的女人,眉梢紧皱。

    几个丫鬟紧步退出门外,去往前院,准备一应所需!

    银杏一路奔向厨房,一连三声催促:

    “快!快!快!

    郎君醒了,赶紧伺候姜汤,”

    旁边机灵的小厮,顺手拉过另一个三等侍女,

    急声询问:

    “可是家主醒来了?”

    被拉住的侍女叱曰:

    “正是如此,你等还不打来热水,我好去伺候梳洗!

    快去,

    快去!

    若是迟了,两位娘子可是要生气的!”

    “是,是,小厮一边回话,一边转身而去!

    整座庄园,鸡飞狗跳…!

    众人奔走相告。

    “郎君,您醒了!奴家……”

    话未说完,那古装美女,便又哽咽起来……

    旁边另一个跪坐的女人,轻启樱桃小口:

    “郎君!怎可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子?

    奴家以为,再也伺候不到郎君了呢,呜…呜!”

    压低着嗓音的哭泣声,惹人怜惜。

    唐朝,只有几位宰相才能称呼为相公,宰相的儿子,因是公的儿子,所以才能称呼为公~子,每种称呼都非常严谨,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叫公子的。

    床榻上得李钰,睁开了双眼,看过上头的房梁,

    再扭头观察身边,

    两个妙龄女人,穿着一身古装,

    床榻边,几个凶神恶煞!满脸的横肉。

    初醒的李钰,显得神经稍微有些迟缓,兀自半梦半醒。

    一连串的脚步声,又自门口传来,进来两个少女,

    单凭衣着,就和床榻上跪着的两个,又低了些档次。

    其中一女,端着木盆,盆沿搭有一方布巾,

    另一女,双手捧着陶瓷大碗。

    两女低头向前,规矩的站在榻边不动。

    李钰暂时还未反应过来情况。

    也不轻举妄动,只两个眼睛,左右转圈!

    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左边那个,青绿色衣服的女人,擦过了眼泪。

    温婉开口:

    “郎君日后出门,切不可不告而别,似前日这般,

    身边竟连个伺候的都没有,倘若是有个三长两短…

    叫这几个庄子,上上下下的,如何生存?

    奴家等人,又何以向故去的老爵爷交代?”

    郎君?

    奴家!

    老爵爷!

    加入穿越大军了……?

    这玩笑可闹大了!

    李钰心里猜测着,这些人的身份,不动声色的观察床边的两人。

    这女的,容姿秀美,正直青春年华,声音厚重,表情严肃,一股子小学老师的味道。

    另一边的黄衣美女清新出尘!

    比这个稍微瘦上一些,瓜子脸,柳叶眉,美艳不可动人……

    正在察言观色的时候,黄衣美女哭泣着说道:

    “自老爵爷故去,奴婢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伺候郎君也是格尽职守。

    几个庄子上下,也有老爵爷往日的兄弟照伏,皆有次序章法!

    却不知郎君,如何要离庄出走?

    可是觉得奴婢们伺候的不周?再或是,嫌弃奴家碍眼?”

    这美女一边哭诉,一边拿丝巾擦泪!

    李钰听得懵了。

    赶紧开始思考自家的情况:

    昨天,自己一人,开着越野车来秦岭露营!

    半夜里,雷鸣电闪!那雷声一次比一次强烈,仿佛就打在自己的帐篷顶上,

    大自然的威力之下,李钰才发现,人类在自然面前,是何等渺小!

    只能躲在睡袋里,瑟瑟发抖!怎么一睁眼,就画风突变!

    倘若是真穿越了,这该如何应对?

    这里又是何年,何月?

    具体什么时代?

    看着屋里一堆人,李钰不知该如何开口,心里也是着急的不行。

    可总不吱声,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李钰紧了紧嗓子,挤出僵硬的笑容,想要打破尴尬的局面:

    “…这位姑娘……

    出于陌生环境下的自我保护,李钰尽量模仿着他们说话的语气。

    听着郎君古怪的话语,众人面面相窥。

    榻上的两个女人,互相对视一眼,心里都是诧异无比!

    两女不禁抬头,看向旁边身高一米八开外,一道疤痕横过半个脸庞的壮汉。

    李钰也顺着两人的目光,也看向旁边的刀疤脸……

    好家伙,典型的黑社会,演反派都不用化妆。

    刀疤脸冷不丁来一句:

    “来人,传杜二狗进来问话。”

    这冷不丁的一嗓子,迅猛如雷!吓了李钰一跳。

    门口快速进来一个下人打扮的男子,低头弯腰:

    “小人杜二狗,见过柳叔,见过两位娘子。”

    李钰左手边的女人,用教训儿子的口气问道:

    “前日里,汝等从何处找回的郎君,细细禀报,不可隐瞒。”

    “是!回娘子的话,

    前日里,郎君不见,庄子里人手尽出,四下散开找寻,

    小人和铁蛋,被柳叔分配到秦岭脚下,田家村,后山探寻。

    是夜,狂风骤雨,山路泥泞难行,小人和铁蛋,挨家挨户的问寻,

    田家庄的三叔公,说是看到郎君戌时三刻进山。

    三叔公以为,郎君自己回了庄子,也没在意。

    小人又不敢声张!难得辩解,只能和铁蛋冒雨进山,

    于半山腰,龙闸口处,发现郎君昏倒在大雨里,已经不省人事!

    小人叫铁蛋下山通报,

    又将郎君背到逆风处避雨。

    随后,柳叔带着大家,方才接了郎君回府。

    小人不敢有半句谎言,请娘子明察!”

    旁边的刀疤脸,声若洪钟再次开口:

    “二狗所言,句句属实,某家已经问过铁蛋,两相对比之下,具是如此,王娘子不必多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李钰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不似方才,刚睡醒那会,朦朦胧胧,

    听这个刚进来的,把事情经过说的清楚明白。

    李钰的心里冰凉透底。

    这情景,恐怕百分之九十九,是加入穿越大军了!

    正要挣扎而起,又感觉浑身酸痛,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

    右边的黄衣服女人,立马伸手,搀扶着李钰重新躺下去。

    一边柔声相劝:

    “郎君稍安勿躁,前翻在秦岭,滚落龙闸口,

    又在雷雨之夜,受了风寒,可不能再乱来了…”

    看着一堆人,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李钰浑身颤抖!

    他很期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

    可现实却摆在眼前,郎君,娘子,这可是古代人的正宗称呼。

    看过穿越小说的李钰,哪能不清楚这些。

    倘若真的穿越了,可得万分小心,千万别露出马脚,免得被当成妖怪烧死了可不划算。

    李钰觉得若真的是穿越了古代,自己这会刚一醒来,立马就说出一堆稀奇古怪的话语,

    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还是稍安勿躁,多加谨慎为好。

    黄衣女看着床榻上的小郎君,今日醒来,满是戒备的深色,就向旁边的丫鬟,打了一个眼色!

    那丫鬟,赶紧端过木盆,拿过盆里的粗布!

    就去擦李钰得额头:“郎君不必惊慌…

第二章两个美女一个刀疤脸

    第二章两个美女一个刀疤脸

    李钰心想,我能不慌嘛,要是真泥玛穿越了,岂不是永远都回不去了,这得是多闹心的事?

    “…哎呀……”

    正在心里牢骚不满的李钰,冷不防脑袋像被火车头碾压了一样,

    顷刻间就抱着头,滚落在榻上……

    “郎君!”

    “郎君”!!

    在场的众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一个个面无血色!

    那些胆小的,吓的浑身发抖,却又不敢乱动。

    刀疤脸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忧心如焚:

    “郎君。”

    眼疾手快的按下李钰的肩膀,浑厚得力量,压制得李钰动弹不得。

    李钰痛苦的双手抱头,浑身直冒冷汗。

    脑海中,错乱不堪的记忆碎片,交叉重叠,再从新分开。

    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诡异的组成了一个圆圈。

    悬空在混沌的识海中央,呈现出泾渭分明的S型隔离带。

    一个十几岁的古装少年,手拿折扇,站在古代画风的边缘……

    现代世界的这一半,三十岁的李钰,纯黑色的阿玛尼,一尘不染,与那古装少年遥相对望……

    两个人分别出现在~太极图案的阴阳鱼~阵眼之上……

    各种画面不断合离重叠,一会古代,一会现代,两三岁和七八岁的样子反复切换,

    古装少年朗朗读书的样子,和穿着户外运动服,开着越野车的画面,来回穿梭……

    甚至错乱的出现一个,十几岁的大男孩,穿着古代的装束,坐在越野车的驾驶室里,随着颠簸的山路,上下窜动……

    黄衣女不停的擦着李钰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焦急,恨不能替李钰承受。

    似乎经过了无数岁月,又仿佛只一刹那间!

    李钰的识海里,两个时空的神魂,逐渐合二为一。

    残破的记忆,如变形金刚里那机甲魔方一样,有次序的组合起来,一层又一层……

    老天爷呀……

    这里竟然是大唐,贞观初年!去年还是武德九年!

    李世民发动著名的玄武门兵变,逼迫李渊让位。

    这里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

    这具身体也叫李钰,这到底是梦幻之旅,还是平行时空?

    这是李钰再次昏迷前,最后的想法,来不及跟众人核对,就两眼翻白!

    两手像面条一样耷拉了下去。

    “郎君?郎君!”

    即便众人再呼唤,李钰同志,也已经彻底昏迷。

    绿衣女转过身子,厉声吩咐:

    “二狗何在?”

    杜二狗紧步上前:“小人在!”

    “今日郎君之事,再也休提!切不可外传。

    前日郎君登山,先是暴雨如注,后又遭遇雷电,以致摔落龙闸口。

    伤了身子,又淋雨受寒,可寻一先生,慢慢调理,待他日复健,自当如初。

    倘若是有谁,乱嚼舌根,风言风语的,伤了郎君的声名,

    定当家法伺候,严加惩处,或发卖,或送有司,

    届时,自有法度!尔等可听清楚了?”

    听着绿衣女声严色厉,众人除了黄衣侍女和刀疤脸!

    其他人惧是低头弯腰,整齐的回应:

    “诺!”

    绿衣女长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道:

    “自今日起,郎君身边不可缺人,至少两名小厮,或是三等侍女跟随,

    这段养伤的时间,每夜值守,我与司徒家娘子轮换,再配两名二等女使为伴。

    具体何人当值,我与司徒妹子定夺,庄子上的事,则自由柳叔安排。”

    旁边的刀疤脸,和黄衣女子也不做声,只是默默点头应允,余下众人皆不敢言语。

    可能觉得自己太过严厉,又或是觉得一味的苛刻,并非御下之术。

    绿衣女子,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继续言道:

    “昔日,有阿朗在世,举止行动,皆有章法,阿郎虽是少言寡语,却是天性良善,又德高望重。

    想当初,这几个庄子上上下下,不是沿路乞讨,路边等死,

    便是在那人牙市里,等待发卖,再不就是,行伍里退下来的老弱残兵。

    我朝初定之时,也曾论功行赏,阿朗本可高官厚禄,

    却毅然推却不受,退隐在这蓝田县上,耕读传家。

    太上皇念老阿郎,有功于朝廷,随颁布诏书,封阿郎为开国县男,

    自此,我李家踏入大唐勋贵行列。

    太上皇又赐下金银田产,以彰显朝廷恩泽,…”

    可能说话太多,绿衣女顿了一顿。

    旁边自有懂事贴身的丫鬟,奉上清水!

    这女子轻轻端起陶瓷碗,微翘兰花指,张开樱桃小口。

    缓慢大气,又不失节奏,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自然生成。

    一般的农家,如何生的出,这种清高的品质,和典雅娴熟的做派。

    此时的李钰,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

    又因穿越大唐,这等惊世骇俗得事情,落在自己身上,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又惦记着前世的老父亲,几番交加之下,浑浑噩噩,如梦似幻……

    说话的女子,湿润了嗓子,又继续发言:

    “老爵爷与我等无情无份,却悲天悯人,

    不忍心看着大家受苦受难,便用这金银田产,置办下这几个庄子。

    咱们才能在这蓝田一方,安居乐业,才能有这安安稳稳的一日三餐,而不至于沦落街头,生死由命。

    唐朝已经初步开始一日三餐,部分地区,还是一日两餐,豪门贵族也有一日四餐,五餐。

    此等大恩大德,我等应当终生不忘,如今,老爵爷归去,

    只留下小郎君一丝骨血,我等应仔细伺候,小心呵护,

    待来日,郎君承袭了爵位,娶妻生子,延续李家血脉,

    百年之后,就是去见了老爵爷,咱们也是无愧于心。

    诸位,以为然否?”

    “姐姐所言甚是!”

    “大善。”

    另一个女人和刀疤脸,应声相合。

    余人虽然没有言语,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百姓之子,从未读书识字,又哪里说的出来,这些台面上的文章。

    不过,众人心里,也都各自点头赞同,老爵爷的恩情,自然要舍命报答的。

    既然老爵爷去了,肯定要衷心陪伴这小郎君,一生一世的。

    王家娘子的言语,大义凛然,掷地有声,况且又是实情,众人也就没有异样的情绪滋生。

    闻之安然若泰。

    旁边的黄衣女子,看着说话的空挡,插了一句,嘤嘤而语,仙音动人:

    “虽老爵爷宽己待人,忠厚善良,可这开国县男,也是太上皇亲封的功勋爵位,

    府里上下,也有章程可寻,非是那小门小户,任你胡来。

    此翻郎君遭此劫难,不能轻易了之!”

    “妹妹之言,甚合吾心,不知柳叔以为该当若何?”

    刀疤脸闻言,怎能不知期中缘故,这定是要惩治一些,懒散不力之人,

    杀鸡儆猴,否则,都以为老爵爷不在,便懈怠了。

    柳万泉朗声表态:

    “某家在老爵爷在日,也只管外门之事!

    这家宅内院,两位娘子定夺便好。

    某家性情耿直,又不善言辞,实在不知从何处下手!”

    众人均想:柳叔不插手内宅之事,两位娘子又好的穿一条裤子,这次,恐怕有人要倒霉了。

    果不其然,绿衣女顺口问道:

    “当日是何人当值,跟随郎君左右?”

    人群里立马走出来一个,管事模样的仆从,小声应到:

    “回王娘子的话,当日是小人当值,侍奉左右。

    那天,小人陪伴家主,在庄子里行走,一转眼间,就不见了家主踪影。

    小人吓得六神无主,赶紧找寻,一路打听到田家庄子里,

    方才找见,小人也不好多说,就一直跟随家主左右。

    中间有那么一会,肚子实在疼的不行,便向家主告急!

    等小人从茅房出来,又不见了家主的身影,遍寻不着。

    这才赶紧回来,报与两位娘子知晓。

    小人疏忽大意,请娘子惩处!”

    “候三郎,平日里你勤恳老实,行事稳重,这次亦非是你一人之过。

    但郎君遭难,却与你脱不开干系,这府里上下,若是没个规矩自然不成。

    今日便要动用家法,该当杖责二十,念及你平日忠厚,又是无心之过,减半执行,你可服气?”

    “回娘子的话,小人服了!没有历代家主,哪有小人家族的今日!

    如今家主受难,小人心里也不是个滋味,甘愿受罚。”

    “如此便好,待行了板子,你可修养十天!不必当值。

    伤好之后,再来听候郎君差遣!

    还请柳叔执行家法!以正家规。”

    刀疤脸点头允应,扭头对着候三道:

    “走吧,随某家去往前院。”

    刀疤脸带着几个护卫,后边跟着候三,去往前院执行家法。

    众人皆出!

    整座庄园,又恢复了往日得平静。

第三章彗星降世

    第三章彗星降世

    大唐长安城,以隋朝的大兴城为基础而建,是隋唐两朝的首都、京师重地。

    长安城初名京城,后为长安。唐玄宗开元元年713年,又称西京,官称西京,俗称长安。

    长安城是中国古代历史上,也是当时世界上,规模最大、建筑最宏伟、规划布局最为规范化的一座都城。

    其营建规划布局的特点,是规模空前、除了大还是大、三城层环、六坡利用、布局对称、街衢宽阔、坊里齐整、形制划一、渠水纵横、绿荫蔽城、郊环祀坛。

    象天设都,依据天象星辰位置布局,体现着天人合一与君权神授的神秘色彩。

    长安城,是按照中国传统规划思想和古典建筑风格,建造起来的城市,

    由外郭城、皇城和宫城、禁苑、坊市组成,有东西两市又一百零八坊,面积约八十平方公里,

    城内百业兴旺、宫殿参差毗邻,最多时人口近百万,显示出古代中国民居建筑规划设计的高超水平。

    贞观元年八月,

    午后得阳光,正当毒辣,

    晒得东宫的琉璃瓦,明光闪亮,苍蝇落下去,恐怕也要打个出溜滑。

    太和殿虽然高达两丈,还是叫李世民觉得酷暑难耐。

    跪坐在矮几前,已经多半个时辰了,禁不住停下手中的狼毫,李世民舒展着疲惫不堪的躯体。

    人人都想做皇帝,可又有谁能知晓,这做皇帝的辛苦。

    别的暂且不论,单说这每日里,批阅一大堆奏章,就是个无比繁重的事情,却又无可奈何!

    大业末年,天下大乱,群雄逐鹿,十八路诸侯并起,六十四路烟尘争斗不休,

    天下百姓也跟着遭殃,难民,流民遍地,十室九空,田地荒芜……

    阿耶自晋阳起兵,顺应民心,天命所归,成就了这李唐的江山。

    待平定了四方诸侯,这天下万民,也少了百万多户。

    如今新朝初定,百废待兴,李世民又是一个雄心壮志得英雄人物。

    自是不敢怠慢,即便这八月里的天气,也稳坐在太和大殿,梳理政务。

    旁边侍立的内侍,乃是李世民做秦王时的老部下。

    秦王府内侍首领~钱得海。

    皆因为跟对了人,如今,已经是正五品的内宫首领太监。

    便是一些势力稍弱的嫔妃,也要给他三分面子。

    静静的站在李世民下首,钱得海回想着,当初的英明选择,暗自欢喜得意。

    忽见太和殿外,来一小黄门,似乎是有事禀报。

    跟了李世民十几年的钱得海,深知这位主子的脾气。

    做事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便悄无声息的走到太和殿门口:

    “何事?”

    钱得海问话干脆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启禀总管,钦天监,监正袁天罡求见。”

    这钦天监,乃是夜观天象,查定吉凶之所在。

    袁天罡又是道门高层,深得其中三味,一身的本事,莫测高深,今日前来,必是有要事禀报。

    钱得海也不敢怠慢,轻声回道:

    “着袁监正稍候片刻,待咱家前去通禀至尊。”

    话未落地,也不待小黄门回应,便既转身而回。

    “启奏圣上,钦天监监正,袁天罡求见。”

    李世民舒展着久坐的身体不紧不慢的蹦出来一个字:“宣!”

    “诺!”

    “宣袁天罡觐见!”

    钱得海话音刚落地,宫殿门口又传来一句重复:

    “宣袁天罡觐见…”

    一身粗布道袍,洗的干干净净的袁天罡,

    不紧不慢的走进大殿,在大殿中央站定之后,稽首为礼。

    “臣,参见陛下。”

    “袁爱卿免礼,不知爱卿到来,所为何事?”

    对待这些有真本事的人,李世民尊敬有加,语气也颇为和善。

    态度端正,然帝王之相,也是不怒自威。

    “启奏陛下,

    三日前,臣夜观天象,

    是夜,星空浩瀚,群星璀璨,独长安东南,秦岭北麓,雷声滚滚,暴雨倾盆,

    戌时六刻兴雷,亥时布雨,亥尽而雨收,复又晴空!

    是夜,紫薇闪烁,七星连珠。

    说到此处,这道士不经意的停顿了一下,似是在回味,当时的天象变化。

    李世民一直都知道,这袁天罡可是有大智慧的人物。

    曾经在自己还身为秦王之时,便断言,自己有九五之相。

    一身的术数,深不可测,堪称道门一代宗师。

    今日,他如此这般说话,必不是无地放矢。

    自去年逼迫阿耶退位,

    又诛杀隐太子李建成,与巢王李元吉,已经过去半年多了。

    尽管满朝文武,无人敢提起这犯禁的事来!

    可自家的事儿,自己心里清楚,毕竟是皇位来路不正。

    是以,自己继位这半年以来,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

    一心想要打造一个,太平盛世,来证明,自己才是那真龙天子。

    可李世民心里,也十分清楚,终究难堵天下悠悠之众口……

    待自己登基为帝,才知举步维艰,整个大唐,百废待兴,满目疮痍。

    国库里,说难听点,能饿死老鼠,别不相信,这说法,一点都不夸张。

    当初的渭水之盟,

    那可是将国库里的金银珠宝,尽皆拿去,给了草原上的突厥可汗,这才换来如今,短暂的和平。

    想要盛世…谈何容易……

    此时的李世民,非常需要一场祥瑞,来为自己正名。

    那紫薇又号称帝星,帝星放光这可是大大的吉相。

    压下心中的喜悦,李世民说话不急不缓:

    “这玄门之术,吾不知也!还需爱卿教之。”

    唐初得时候,还不像后世的宫廷剧,动不动朕不离口。

    非是君臣奏对的场合,皇帝多是以我和吾为自称。

    “臣不敢!”

    “陛下过谦了,

    陛下自幼,便熟读四书五经,又深谙兵法。

    文治与武功并驾,堪称大家!

    至于这旁门左道,奇门异术,

    陛下不用太过较真!信则有,不信则无。”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马屁~自古以来,没有谁不喜欢听的。

    尤其是一代宗师,拍出来的马屁,听着那叫一个浑身舒坦。

    袁天罡还在侃侃而谈;

    “微臣试言之,陛下试听之。”

    李世民微笑着伸出一只手;

    “爱卿,尽管仔细道来。”

    “遵旨!”

    “昨夜,微臣再察天象,

    前有七星连珠,紫薇闪烁,

    后,又见彗星滑落于紫薇之旁!

    如此异像…数百年难得一见。”

    “真人可是说,有大能降世???”

    李世民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狂喜,连爱卿都改做了真人!

    “陛下聪慧,不过,也只猜对了一半。”

    李世民来了兴趣,微笑着问道;

    “不知那另一半何解,爱卿可否详细道来,也好解开,朕心中之困惑。”

    “遵旨,那一半的差别,只在一个字上,降世,出世,一字只差便是天壤之别。”

    “噢?有何不同,爱卿教之。”

    “臣不敢,陛下不知玄门之术,情有可原,这降世之说,乃是天上的星宿直接降临。

    比如紫薇星降世而成陛下,陛下自出生之时,就聪慧过人,天赋异禀,已合天意。

    然,也有大能降世之后,智慧不开,浑浑噩噩,直至天机成熟之时,方才能灵智齐开,一飞冲天,这~便是出世之说。”

    李世民恍然大悟道;

    “原来如此,若是降世,必定是新生之儿,这出世就是两说,

    或孩童,或成男,或老男,壮男,无有定论,不知朕之揣测,可行得通否?”

    “陛下圣明,真大智慧也。

    那彗星在民间,多被称为扫把星,然百姓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这彗星也主大能之人出世,彗星滑落,必出人杰,

    今彗星出世,且滑落紫薇之旁,此人杰,必为陛下所用。

    定会辅佐陛下,成就不世之功,陛下之威名,当远播四海,流传百世不灭!

    臣,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袁天罡终于肯定了李世民的猜测,再次弯下腰,稽首行礼!

    “哈哈,哈哈!爱卿快快免礼,

    爱卿免礼,得海传旨,

    钦天监监正,食君之禄,忠君之忧,大善,赐金一千!”

    心情大好得李世民,当然不会去心疼几个银钱的事儿。

    “谢陛下!”

    道士怎么了,道士也得吃饭,

    况且唐时的道士,不禁荤腥,不禁婚嫁。

    你吃肉不给钱,总是说不过去吧?

    一家妻儿老小,总得生活吧,得过日子吧?

    不论是谁,他再有本事,

    这锅碗瓢盆,衣食住行,一样也不能缺的。

    连圣人孔夫子,都是如此,

    还感叹过数月不知肉味儿呢。

    昨晚想了半夜的说辞,今日总算没有白费,得来一贯银钱的赏赐。

    袁天罡的心里,也是轻松无比,至此,袁天罡心满意足。

    “微臣告退”

    “准”

    李世满意的点点头。

    目送袁天罡离去。

    李世民低沉的声音响起:

    “查,

    长安东南乃是蓝田所属,

    自蓝田至秦岭,明查暗访,朕要知道,出了哪些奇人异事?

    切记不可惊扰四方。”

    李世民虽然开心,智商却并不因此而下降,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唯。”

    随着一声干脆得回应,大殿左侧,一根柱子后面,闪身离去一带甲兵士。

    背影依稀可见,黑衣黑甲。

    这~便是大唐赫赫有名得百骑司了。

    这百骑司乃是李世民的玄甲骑兵队伍组建而成,只换了个名头而已。

    专门替皇帝行那些不方便之事,玄甲骑兵虽然只有三千,却全都是百战精兵。

    精锐中的精锐,李世民怎能放心,将其交给旁人?

    一直都是牢牢的掌控在自己手心里…

第四章两个贴身侍女的身世

    第四章两个贴身侍女的身世

    距离李钰穿越过来,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两个时空的灵魂,也彻底合二为一。

    从刚开始的孤独无助,慢慢的又变成麻木。

    再后来,不想接受也必须接受,这无奈的现实。

    李钰每日躺在床榻上,消化着那已逝去的灵魂,残留下的意识。

    今年是大唐的贞观元年,公元第627年的夏天,

    根据对历史的了解,李世民应该是去年夏天,发动的玄武门之变,杀兄灭弟,逼迫他老爹让位。

    这种背景之下,李钰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生存,

    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甚至没有电,啥也没有,连穿越标配的系统都不带。

    唉!!!!

    不但失去一切现代化的电子设备,而且这里的风俗习惯,也和前世里完全不同。

    这里就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李钰书本里看到的,那些可怜的历史知识,和这里一对比,显得搞笑又滑稽…

    听两个贴身侍女的谈话内容,这一世的身体,十四岁!

    快三十的李钰,一转身,居然变回了一个孩子。

    自从醒来之后,李钰就压根儿,没再开口说过话。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像木偶一般任人摆布。

    除了吃喝拉撒,几乎都在床榻上度过,反正也没人来打扰他。

    每日,都会有固定的人,在自己房间里值班!

    那两个大美女,每人当值一天,各自带领自己的两个跟班丫头。

    有时候,两人也凑一块说些家常话。

    李钰心情不高,便不说不笑,如同行尸走肉,给饭了就吃,不给也不吭声。

    刚开始,众人都忧心如焚,后来时间长了,也都慢慢习以为常。

    从残破的记忆,加两女的阐述,李钰述得知,自己这一世的身体!

    生母难产而死,自己却神奇的活了下来。

    至于父亲,

    哦,对,

    这里叫阿耶,

    也念“爷”。

    这里的爷和哥,说的都是父亲,叔父等亲近长辈,李钰对这些称呼,觉得别扭无比。

    前世里见了岁数大自己一些的,习惯叫大哥了,而在这里,你问别人叫哥,等于是叫爹了,能不别扭吗?

    阿耶,是一名军队的大头兵,勇武过人,忠厚老实,又天性善良。

    听他们描述的样子,应该和前世得父亲差不多。

    前世得父亲,也是同样的忠厚,老实,善良,只不过是个文人,酷爱书法。

    这一世的父亲,却是个武将。

    这两世的父亲,若加起来,也算是文武双全了。

    这里的阿耶,在隋朝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头兵。

    到了大唐还是一个大头兵。

    李钰有些纳闷,恰逢其会,乱世出英雄,阿耶怎么没混个将军当当呢?

    自己这一世,也能跟着风光,风光~多好?

    虽然老爹只是个兵头,可跟过的老大却不少。

    初仕隋朝,跟随过来护儿、张须陀、裴仁基帐下任职。

    后又投奔瓦岗起义军领袖,李密。

    瓦岗败亡后,再投靠郑国王世充。

    因王世充为人奸诈,又与秦琼,程咬金等人一起投奔李渊、李世民父子。

    之后就跟随秦王李世民,南征北战,屡立战功。

    当然了,所谓的战功赫赫,都是人家秦叔宝和程咬金得了大头。

    这一世得老爹,不论跟着谁,都是一个亲兵卫队的~队正。

    最早的时候,连一代门神秦叔宝,都在老爹手下当过差。

    那时候,老爹就是队正,后来秦叔宝,程咬金都做了将军,老爹依然还是个队正。

    说起这一点,让人不得不佩服,为何要提起程咬金和,秦琼两位大神呢?

    这里可是有些故事的,根据李钰听两个高级侍女的聊天得知。

    这两位大神,竟然是这一世里,老爹的结拜兄弟,也算让李钰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虽然老爹只是个兵头,总算还有两个牛叉的兄弟照顾。

    对李钰来说,老爹这种大神级别的兄弟,当然是越多越好了,最好满朝文武,都是老爹兄弟才好……

    唐朝的建制,大部分沿袭旧制,没有班排连之说,

    十人一伙,设立伙长,五伙一队,有正副队正各一名。

    两队为一旅,领头的是旅帅,

    就是管理一百人,相当于前世得一个连队。

    两个旅为一团,长官为校尉。一团两百人。

    四个到六个团为一府,一千人到一千二百人配置,设置折冲都尉,为第一军事长官,

    左右果毅都尉,各两人为副。这就是唐朝有名的府兵制度了。

    老爹虽然当了一辈子队正,却也是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为了救驾,曾经替李渊挨过一刀。

    跟着李世民做亲兵队正的时候,也曾跟着共患难,同甘苦。

    还一个锅里吃过几年饭。

    还和秦叔宝,程咬金,两个大将军八拜为交。

    当然了,这结拜得事儿,还有待落实查证。

    抛开结拜的事,暂且不论,单说这为李渊挨过一刀,

    还伺候过当今皇帝李世民,一个锅里搅过饭,

    这些,如果换到22世纪,自己可是根正苗红的军二代。

    如今大唐打下来了,老头子也退休了。

    临退休的时候,李渊还算仗义,给封了个开国县男的爵位。

    唐朝得爵位划分是:王,公、侯、伯、子、男。

    虽然是最低等的男爵,可起码,这也是堂堂正正的贵族阶级了,朝廷给的,能不牛吗??

    对了,老头子叫李平,表字现芝,这退休了,按说该享享清福了吧,

    朝廷又赐金又赐银的,还赏赐了一堆土地,

    偏偏老兵头,天生就是操心的命,还见不得可怜人受苦,

    碰到饥荒年,来了流民,就收留,流民就是叫花子,乞丐。

    这也是李钰,听两个侍女唠嗑的时候听来的。

    当初一块儿退休的战友,有家有业的,自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可兵荒马乱的,总有一些没爹没妈没媳妇,又没家没业的光棍儿,就被老头子收留了一些,留做看家护院。

    还有那缺胳膊少腿的,老兵头看见又心软了。

    得!都收下吧。

    遇上了没人要的,没爹没妈的孩童,也弄了一堆回来。

    都分给那些退休的兵大爷,当了过继的儿子,女儿。

    也算是给那些残疾人的后半生,找了个依靠,同时也让流浪的孩子不至于饿死街头。

    仔细想来,这一世的老爹,就和收破烂的,也没啥区别。

    可李钰却发自内心的敬佩,不论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的老爹,都是忠厚老实,天性善良。

    这不,身边两个伺候的侍女,也是老爹发善心,救回来的。

    可不得小看这两个娘子,

    那总是一脸大家闺秀,正经的不要不要的气派女,名叫王可馨,随的母姓。

    可不是一般家庭出身,其父为河北道,安东都护府,管辖下之辽东太守,正儿八经的四品封疆大吏,朝廷命官。

    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名声极好。

    这物极必反,太清了,也太直,世上的事儿,你要是过头了,难免会成为,招惹祸事的根源。

    能力倒是很棒,奈何性情耿直,说白了,直走不拐弯。

    向来被同僚不喜。

    其母为太原王氏的庶出分支,

    太原王氏,那可是相当牛叉的千年家族,虽是庶出分支,可也很是难能可贵了。

    要说这种家庭,也算是相当不错了,可命运如果开起玩笑,谁能阻拦?

    一切只因辽东,靺鞨一个小部落造反,受了牵连,被整成了替罪羔羊。

    说是牵连有些勉强,其实说白了,太守大人不会拍马屁,

    后头又莫得靠山,百姓眼中那是没得说,名声响当当,可这有啥用??

    关键时刻,那些百姓说了不算啊,朝里没有靠山,同事又互相挤兑。

    最终被几方势力绞杀,推上桌面,牵连成了替罪羊,牺牲品。

    被判了个流放三千里,妻女充入教坊司。

    太守大人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清廉半生,哪能咽下去这口气?

    抑郁成疾,还未等到发配,就病死牢狱之中。

    巧合的是,老兵头跟随程咬金前去平乱,便动了恻隐之心。

    使些银钱,又动用关系,把太守妻女,从教坊司里买了回来!

    当年此女,哭求着老兵头为父报仇,老头子虽然忠厚善良,却是嫉恶如仇,又生性刚烈。

    知道了真相,实在也气不过,动了真火。

    酒后吐真言,和老兄弟程咬金商量,要去宰了那两个诬陷太守的狗官。

    还没等商量出结果,气头上的老爹,就醉的一塌糊涂。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那两个狗官,也已被程咬金寻了个由头,斩首在大营里。

    理由是克扣,贪污,平叛大军的粮草,并且证据确凿。

    当然了,所谓的证据都,是程咬金胡编乱造,捏造出来的,纯属子虚乌有。

    背后的那些势力,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啊,可谁奈何得了程咬金?

    程咬金是谁??

    世代贵族出身,

    又是出名的**子,长安城里的混世魔王,

    其曾祖父程兴,北齐兖州司马。

    祖父:程哲,北齐晋州司马。

    父亲:程娄,济州大中正

    程咬金的祖上三代,可都是大贵族,正宗的高门大户。

    程咬金从小好武,弓马娴熟,善于使用马槊。

    于这学问一道,却没能继承书香门第的传承。

    大字到也认识一些,不过,也只限于排兵布阵,所用而已。

    至于学问上,还真是羞于见人。

    虽然学问不行,可人家有特长啊!

    猛将一员,还救过当今陛下李世民的两次性命。

    其正妻两位,前一位病故就不说了。

    (为了剧情进度,程咬金提前两年取正妻催氏。)

    后一位正妻,乃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长门嫡女。

    自家数代祖先的贵族传承,姻亲又是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掌门正宗。

    还是陛下驾前的功臣,后台那比铁都硬。

    发起浑来,宰两个五品地方官,也不算啥稀罕事儿。

    各方势力眼瞅着程咬金行凶,恨得牙痒,又无可奈何,最后终究还是不了了之。

    老兵头满心欢喜的带着太守妻女回来蓝田安置,

    谁知那太守的正妻夫人,未到蓝田,就一命呜呼在半路上。

    没办法,老兵头只得买了棺椁,就地厚葬。

    这太守的女儿,因此而感恩戴德,发誓要报答老爷子一生一世。

    这就是,为何一个侍女头头,却一股官宦人家的威严和派头。

    再说那另一个,喜欢穿黄衣的温柔女子,复姓司徒名唤云砂。

    其父乃是山东儒家名士,朝廷弘文馆的教授博士,教授官宦子弟读书,后入东宫太子府任职。

    官职不大,也没有仇家,一生的时光,都耗费在经义学问上,埋头苦读圣贤之书。

    不曾想,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隐太子连累,罢官消职。

    司徒云砂也被充入教坊司,

    读书人,哪里见过大理寺的阵仗,连惊带怕的,进去不不过两日,就一命归天。

    这不,老爹和这酸儒吃过几次酒,意气相投,不忍心看着酸儒的后代受委屈,又是花银钱,又是拖关系的,给买了回来……

    刚入府不过一年多光景,这府里上下,都是清苦百姓,认字的拢共也就十几个,

    于是就被安排到李钰身边,做了个贴身“侍女”,

    那王可馨,隐然一副大管家的派头,司徒云砂性格温柔,不喜与人争,

    况且进府,比王可馨又晚上许多,再加上两女性情相投,又同样都是教坊司里受过几天磨难的,

    少不得同病相怜,彼此一见如故,好似亲姐妹一般。

    就成了二管家……

第五章 既来之则安之

    第五章既来之则安之

    李钰睡不下去了,换作谁在床上躺了十几天,都会睡不下去的。

    刚进九月的天,暑气已尽,正值秋高气爽,这种好天,放在前世,早就开着越野车,出去郊外了撒欢了。

    这些天,李钰躺在床上也想明白了很多,既来之,则安之吧。

    与其整天愁眉苦脸,还不如收拾心情,重新来过。

    前世得自己就是如此洒脱,否则,三起三落的人生,一碰到低谷的时候,就意志消沉,早就跳楼,喝农药了。

    既然决定了要从新开始,那便行动起来,重整旗鼓的心思,一旦蔓延可是很快的。

    越这样想,越是忍不住,李钰直接从榻上,坐了起来。

    你不起来不行啊,蓝田县请过来一个先生,被安置在庄子里住着。

    每天过来给自己号一次脉,然后开上一个方子。

    接着就有丫鬟煎药,这里的中药,不像前世大棚催生出来的。

    这里的草药都是野生的,苦的厉害,李钰实在不想喝下去了。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装。

    否则,还得无穷无尽的喝下去。尽管那些草药也喝不坏身子。

    今日当值的是凝翠和桃红,这两个,是司徒云砂的跟班,之前就在司徒府里长大。

    之所以选择在司徒美女当值的时候行动,是有原因的,

    根据李钰的总结,这司徒美女,温柔可人,善解人意。

    不像那王可馨,无形之中露出来一些,咄咄逼人的女强人气息,其实说白了,主要是觉得司徒美女好糊弄。

    考虑着自己身上的惊天秘闻,李钰生怕露出马脚,被当做妖孽,烧死在火刑法架上,于是就想趁着司徒美女,出去的空挡起床。

    李钰的计划是,先摸清楚这府里的情况。

    然后再梳理一下生存现状,弄明白了,再决定这一世如何生活。

    看李钰一行动,榻边跪坐的凝萃,直接伸出如玉般的双手搀扶:

    “郎君何为”?

    一边问,一边扶着李钰,坐了起来。

    另一边的桃红急步而去,用脚丫子猜测,也知道是给司徒美女报信去了。

    李钰不动声色的佛过凝翠的手腕,心里不禁感叹:

    啧,啧,这皮肤真是光滑,也不知是用了什么牌子的护手霜!

    可又一想,这大唐哪里来的化妆品?

    随既又感叹起来,还是这里的生态环境好啊,真是不错……

    没有污染,连一个丫鬟,都如此秀丽多姿。

    李钰哪里知道,这丫鬟在儒家门里长大,基本没有做过粗糙的活计,

    自然是一身娇嫩的皮肤,又正直双十年华,算是女人一生最鲜艳的时刻了。

    “郎君,郎君?”

    听到丫鬟的呼唤,李钰立刻回过神来,急忙回应:

    “啊…我想出去晃荡晃荡,这躺了太长时间,是个人都受不了呀!”

    看着凝翠一脸茫然的望着自己,李钰心里咯噔一下。

    卧槽,这可是一千五百年前!不是后世里,想怎么就怎么。

    在这里,说话,办事,都要一切小心才好。

    “咳,咳。”

    假装咳嗽了两声,李钰尝试切换个说话的方式:

    “哦,本…郎君是说,已经修养了半个月有余,已经恢复如初,再躺下去,恐怕身体都生锈了。”

    生怕俏丫头听不懂,赶紧补充一句;

    “本郎君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凝翠看着李钰咳嗽,也顾不上怀疑这些奇怪的话语,什么是新鲜空气?

    抚慰着李钰的后背顺气,凝萃追问:

    “郎君可是要去院子里走动一番?”

    “额,对,本郎君正是要去院子里走动一番,活动一下筋骨。”

    前世活了快三十岁,也没用过本郎君这样牛叉的自称,

    李钰又忘记了回不去的烦恼,得意忘形起来:

    “你还不伺候本郎君穿衣?就是伺候本郎君更衣!”

    越想越开心的李钰,忍不住又得瑟了起来。

    前世的李钰,吃饭穿衣都是自己动手,别说李钰了,所有人都这样。哪里还有丫鬟奴婢供你使唤?

    就是有钱人家的保姆,那也是架子不小,一个不对就辞职走人。

    自己也曾经幻想过,被人伺候的场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样的生活将会如何美好。

    如今完全有可能实现,那妻妾成群,被人像大爷一样服侍的理想生活,怎能不兴奋?

    接过凝翠递过来的外套长衫,李钰基本傻眼,

    哪里穿过这种复杂的衣服,还是侍女伺候着,才穿戴整齐,已经折腾的一身大汗。

    心里暗自嘀咕:这古代人穿衣服还真麻烦!

    刚走到门口,就迎头碰见了过来查看的司徒云砂,后面紧跟着另一个跟班桃红。

    如此正面相对,还是李钰第一次正视这古代的宫装美女…

    娥缕黄衫,腰系香囊,鬓插玉簪,瓜子脸,柳叶眉,略实粉黛,嗯,山东人个头真高,这都有一米七了吧。

    修长的身体,黄金比例的身材,加一分则肥,去一分则瘦。

    这要是放在前世,包装一下,不出一年,就又诞生一个一线明星!

    只是这裙子太长,都盖住了脚面,若是配上吊带和超短裙……

    露出一双大长腿,最好再来个长筒丝袜,那才是…

    只见那黄衫美女,提起裙角半蹲了一个福礼,一丝犹如天籁之音传进李钰耳朵:

    “不知郎君欲往何处?”

    司徒云砂拿手里的丝巾,擦拭李钰脸上的汗珠,不经意的询问。

    反倒是没有把李钰的,色狼表情当一回事。

    “哦,…刚要出口,李钰急忙强行咽下,赶紧改了过来:

    本郎君要出去走动一翻,舒展一下筋骨。”

    “既如此,奴家自当陪着郎君。”

    有美女相陪,李钰自然求之不得,点头接过话茬:

    “如此甚好,桃红,前边带路。”

    “诺”

    李钰对这种文言文式的对话,非常的别扭,一边走一边打定主意,

    往后尽量少说话,说的越多,恐怕露馅儿越多,少说话就会减少失误,不说就不失误。

    应该多听,多看,多学习,争取早点摸清楚,这一世的生存环境,尽快适应新的身份。

    到了院子里,李钰开始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

    前世里这种建筑模式,恐怕只能在电视里才能重现了,如今身临其境,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整座院子,怕不有四五百平方,东西两边各有一排厢房,也不知道是粮仓还是储物间?

    厢房门口,两米宽的回廊直达前院房屋的后壁。

    前院的女儿墙,中间一道圆月形门洞,隐约可见走动的丫鬟,左边七八株桂花树,错落有致。

    水桶搬粗壮,两层楼高的枝杆,顶盖枝繁叶茂,红白相间的花蕊,还没有来得及凋谢,满院的花香,令人陶醉。

    湛蓝色的天空,配上远处的秦岭,巍峨耸立,画面~仿佛进入梦境。

第六章宽大的后院

    第六章宽大的后院

    右边回廊外,一座小巧玲珑的假山,假山下一座古朴的井口,配上木头做的架子,旁边还放着两个木桶。

    这些古典风系的配置,真切的出现在眼前,极为赏心悦目。

    只这一座后院,若是放在前世,那可是人人向往的豪华型郊区别墅。

    心里感慨万千,李钰随意的坐在桂花树下的石墩上。

    旁边的司徒云砂,也坐了李钰挨着的石凳。

    凝翠和桃红两个二等侍女,分立两边。

    “不知道现在几点了,看样子,应该下午了吧?”

    话刚出口,李钰就知道不对劲儿,果然,三女齐刷刷的看着向自己,眼睛都瞪的大大的!似乎等着他解释!

    再次咳嗽两声,来掩饰一下尴尬的气氛。

    李钰重新整理思路:

    “娘子,也不知现在什么时辰了?”

    “哦!回郎君的话,刚过了申时三刻。”

    李钰飞速的在大脑里,用十二个时辰和24小时对比,得出结论,下午三点半了。

    一问一答后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看着李钰扭来扭去的抖动肩膀,三女都很好奇!

    可是郎君不说话,三女又不好惊扰,心里各自嘀咕。

    司徒云砂在想:

    王家姐姐所料不差,这郎君在秦岭游玩,跌落龙闸口,伤了身子,如今行为举止,怪异无比。

    便是说话,也词不达意,颠三倒四,看来这后院里,还是禁止任何人进入的好。

    自己和王家姐姐,加上四个贴身丫头,就足够了,等到郎君慢慢恢复了,自会一切安然。

    两个丫头心里更加迷茫,这郎君去秦岭走一遭,回来就像变了个人,不见了往日的洒脱,

    沉默寡言,似乎变的像一个孩童,虽是没什么不妥,可若是一直这般,怎么继承李家的爵位?

    他们可不知道,这李钰要是浪起来,那可是又一番光景了。

    李钰越扭越不舒服,为何,九月的天,快半个月不洗澡,能舒服到哪里去!

    前世里,李钰可是非常干净整洁的。

    正了正身子,李钰实在受不了身上黏糊糊的感觉,就开口问道:

    “娘子,本郎君已经躺了半月有余,如今身体恢复,顿觉不适,准备沐浴一番,娘子可使人备之。”

    李钰简单说明情况,我想洗澡,知道司徒云砂自会安排,也就不再多话,传达清楚意思就行了。

    这是自己家里,也没有必要太过谨慎,想到这里,又慢慢放松下来。

    这郎君扭来扭去的,却原来是要沐浴,三女顿时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司徒云砂更是拿着丝巾掩嘴轻笑,笑完回首:

    “桃红,”

    “奴婢在。”

    “吩咐下去,郎君要沐浴,准备一应所需。”

    “诺”。

    桃红自往前边的院子而去,片刻间,前面就传来各种声音,前边的丫鬟奴仆,得知郎君要沐浴,想来已经安然无恙。

    皆大欢喜,众人均觉得,郎君既然下了床榻,那自然是已经完好如初,一切照旧便是。

    沉寂了半个月的庄园,顷刻之间,便又重新运转起来,一片热闹非凡的镜像。

    下人奴仆各司其职,打水的打水,烧火的烧火。

    李钰听着前边院子里的热闹,不禁纳闷,这为何不见一个人进来后院井口边打水?

    随既又自己释然,可能前头还有一口井吧!

    他却不知道,这唐朝的等级制度森严无比,这后院内宅,不得召唤,何人敢胡乱闯入??

    府里当然也不止这后院一口井水。

    李钰坐在石凳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前院的仆役,婆子们,提着木桶穿梭在前后院之间。

    往假山后的一间屋里奔走,进进出出的十几号人,忙里忙外,想来那里就是洗澡间了吧!

    对于如此阵仗,倒也吃惊不小,好家伙,这家里上下,也不知道养活了多少人?

    又自心里感叹:腐败呀,腐败至极,这么多人来伺候一个!

    这以后,都是伺候我一个人的了~哈哈哈哈。

    虽然心里激动的不行,面上可不能流露出来,

    但终归养气功夫不达标,不自然的还是憋出了笑意。

    旁边的司徒云砂,自然看在心里,误以为郎君的高兴,是对自己安排下人的手段,和快速办事的风格的一种欣赏。

    虽没并未到夸奖,却也心里舒坦的不行!

    这无形的认同,比口上的表扬,更加让人确定存在的价值。

    待众人退去,留下两个婆子来到跟前:

    “郎君、娘子,一应所需已经准备妥当,可以沐浴了,请娘子查看还短了什么?”

    司徒云砂点头赞同,转而对李钰言道:

    “郎君,可以起身了。”

    言罢先站了起来,见李钰起身,忙指挥婆子跟随,又安排桃红引路,一行人往洗澡间奔去。

    到得洗澡间门口,李钰发现还守着两个丫头,年龄在十七八岁之间,只看衣服便知道身份比凝翠,桃红又低了一个档次。

    桃红率先进去,两个丫头挑起布帘,李钰随后,众人鱼贯而入。

    好家伙,看到屋里的超级浴缸,李钰又开始感叹:

    难怪十几号人提热水,这超大号的木桶,得装下多少水啊?

    里面就是五六个人一起洗,也不觉得拥挤。

    随着众人都进了屋里,门口的两个丫鬟,最后走进来,关上了门窗。

    一时间,屋里有司徒云砂三人,两个婆子,两个低等丫鬟,加上自己都八个人了都。

    李钰疑惑的看着众人,不知所措!这准备洗澡呢,你们怎么都跟着进来了??

    正不知如何开口,只听司徒云砂樱唇轻启:

    “还不伺候郎君宽衣?更待何时?”

    “诺”!

    凝翠和桃红轻声应诺,然后就来解李钰的衣带,等李钰回过神来,已经被脱得干干净净。

    李钰只觉得自己脸上烫热的吓人,这在一群女人面前一干二净,成何体统,害羞的赶紧捂住重点位置。

    看着李钰如此害羞,司徒云砂又掩口轻笑了一下,凝翠和桃红,也是嘴角轻动。

    排在最末进来的那两个婆子,紧紧靠着进门口站着,几个低等丫鬟快步上前走了过来,开始准备一些皂角,布巾,等物。

    前世今生,李钰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这和进错了女浴池,有什么区别?

    正在犹豫中,身旁的凝翠,桃红一边一个搀扶住李钰,凝翠道:

    “郎君,该进去了,”

    后头司徒云砂的声音,也同时传来:

    “尔等可搀扶稳妥了,木盆内光滑。

    若是郎君摔倒了,奴家可是不依的。”

第七章后院的权利归属

    第七章后院的权利归属

    “诺”

    “诺”

    两个丫头答应过后,搀着李钰,进了木盆,整个过程就像被穿了线的木偶一般,任人宰割。

    待进去坐定之后,刚好看着面对门边两个婆子,

    李钰的脸色又不自然起来,这几个美女伺候着,已经羞得无地自容了。

    再让两个大妈,瞪着眼睛观看,自己洗澡的整个过程,这可不行。

    指着两个婆子李钰问司徒:

    “娘子,这…?”

    吭哧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组织言语形容。

    两个婆子以为自己怎么招惹了郎君,赶紧低下头,不敢喘一口大气。

    屋子里另外两个低等的丫头,心里嘀咕:

    郎君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嫌弃今天伺候的人少了??

    可这是司徒娘子的安排啊!

    只有司徒若有所思,出身高贵的司徒云砂又熟读四书五经,聪慧过人,猜测性的问道:

    “郎君可是想他们出去?”

    “大善”

    李钰闻言赶紧点头。

    “尔等且去门外等候,不可走动,待郎君呼唤,方可进入,关好门窗,莫要再招了风寒。”

    听了司徒云砂的吩咐,两个婆子躬身应诺。

    出去之后站在门外,心里还岔岔不平;

    平日里,我等都在里面伺候,今天这算是怎么回事,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就将我等赶了出来?

    心里虽然有些不平,两人也不敢有一丝懈怠,恭敬地站在门外。

    开玩笑,这封建王朝的规矩,可是厉害的紧,三六九等,那是分的清清楚楚。

    对主子的命令,谁敢质疑?

    这边刚把婆子整出去,凝翠桃红便去伺候司徒更衣。

    啥情况???

    李钰不自觉的双手捂住自己的心口,生怕捂不严实,心脏能从胸腔里蹦哒出来。

    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跟打鼓一样噗通,噗通……

    这司徒云砂到不是不知羞耻,相反,出身在清高的儒家门里,自己以前也是被伺候的人物。

    尽管父亲官不大,可总是有人伺候的,对这种场合,也是习以为常,没什么大不了的。

    至于在郎君面前宽衣,刚来府中的时候,她也不习惯的,

    后来随着时间的沉淀,也慢慢接受了,母亲病亡多年,父亲又被隐太子连累,去了黄泉。

    自己是无家可归了,倘若再扭扭捏捏的,不知进退,讨不得喜欢,日后恐怕有的是罪受。

    那太子已经被诛杀,连太子的世子,都被杀了个干净,何况自己父亲这等小官!

    亲戚长辈,更是避之唯恐不及,自己能活下来,都是上天眷顾。

    唯一的亲人阿耶,也去世一年了,自从被老爵爷救回来,不用在那教坊司受罪,已是万幸。

    何况,老爵爷也曾经表态,待郎君束发之时,便将王家娘子和自己收纳为妾,为这李家开枝散叶。

    这开国县男府里,自然是有自己一席之地的。

    既是有这些安排,娘家又没了退路,司徒云砂便慢慢的,在这府里静下心来。

    像这般陪着郎君沐浴,早就做过十几次了。

    所以,并不像最初的时候,拿不下,放不开得。

    李钰来自后世,对这里的封建规矩还知道的不很详细,难免有些惊诧。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古代,侍女,丫鬟,下人,在家主面前,是基本没有什么人身自由的。

    伺候好家主,和家主的后代,才是最重要的任务。

    像伺候李钰这种事,就是下人奴仆唯一的事业,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那边凝翠和桃红,已经伺候着司徒云砂下了木桶。

    别看李钰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在颤抖:

    让这腐败,来的更猛烈一些吧……

    当然了,这种无耻的话只能在心里默念,表面上还要维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李钰坐在木桶里犹如老僧入定,现实中的双手双脚,却在轻微颤动,可想而知已经刺激到了何等程度。

    旁边的司徒云砂依偎了过来,关心的问:

    “郎君有何不适?”

    “没……没有,只是口渴难耐。”

    李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答。

    司徒顿时提高了声音,对着门口:

    “刘家的…”

    门口传来答应声;

    “奴婢在,娘子请吩咐。”

    “郎君口渴难耐,速去准备清水伺候。”

    “唯”。

    只听见脚步声远去,李钰尽量表现的漫不经心,想要安抚狂跳的心脏。

    长出了几口气之后,逐渐收敛心神,方归于平静。

    扭头看了下木盆外的两三等侍女,两个丫头见李钰望了过来,乖巧的走到身后,用旁边的木头勺子把水淋在李钰肩头。

    众人皆知老爵爷在世的时候,是有意要把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两位娘子给郎君纳妾收房的,这是公开的秘密了。

    两位娘子注定是要成为主子的,而司徒娘子被收房的话,身边的凝翠,桃红自然就是通房丫头了。

    那边王家娘子身边的夏竹和秋菊二位,也是王家娘子娘家带来的,自小就是伺候王家娘子得贴身丫鬟,不用问,铁定是王家娘子屋里的通房。

    两位娘子虽然知书达礼,信守女训,可是终归是女子,自然会想到,通过收录自己的贴身侍女,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这也是天性使然。

    且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是玲珑剔透,凝翠,桃红,联合起夏竹,秋菊,这方面,四个人是坚决站在统一战线上的。

    基本把持着府里的奴婢丫头。根本不可能,让别的女人靠近李钰。

    像这种沐浴的时候,自然是轮到自家娘子当值的时机,几人才有机会亲身伺候,岂能让她人钻了空子。

    所以分外珍惜,如此便慢慢剥夺了其他奴婢伺候近前的权利。

    当然了,不准别的女人前进一步,这也是两位主子默认了的。

    这县男府里,可不是只有王可馨和司徒两家势力的,经过四代家主的经营,府里的家生子奴仆,就有三百多户。

    连流民,难民也有自己的圈子,以柳万泉为首的府兵派系,更是一股不可忽视的群体。

    王可馨和司徒未来之时,府里也是正常运转的,王可馨进府后就开始收拢权利。

    后来又有司徒云砂相助,更是如鱼得水,彻底垄断了后院的一切。

    便是中院之事,虽然不插话过问,却也是不能忽略的存在。

    柳万泉本就是一介武夫,你让他冲阵厮杀,没有二话,

    这府宅家院的杂事,本来就不擅长,如今有两女打点,也就落得清闲,反而轻松许多。

    家生子奴仆,只谨守着本分,经营着粮仓,厨房,木料库房,账房。

    这些是家生子的势力范围,只要没人往这里安排人手,其他的,这些人也是不管不问。

    流民,难民没有强有力的后盾,只能眼睁睁看着王可馨和司徒独揽大权,也无可奈何。

第九章李世民的糟糕心情

    第九章李世民的糟糕心情

    下朝之后,李世民一个人坐在偏殿里沉思,铁黑着个脸,

    伺候的宫女和内侍,也都噤若寒蝉,生怕一个不对,就招来杀身之祸。

    千古贤惠的长孙皇后,也听到了些许风声,带着自己的宫女,内侍徐步而来:

    “妾身见过陛下,”

    “皇后免礼,来人,赐坐。”

    见李世民语气冰冷,长孙无垢没有坐,直接走到李世民身后,

    轻轻的揉着李世民额头,待平静过后委婉相劝:

    “陛下不必气恼,那卢国公的为人,陛下又不是今日才知,

    大字不认识一筐,为人粗鲁不堪,陛下又何必跟他置气!”

    “唉…

    长出一口气的李世民,睁开眼睛:

    “观音婢有所不知,我非是为了他们胡闹而气之,

    前几日,卫国公李靖上奏,今年战马还没有更换,奏请朝廷下拨银钱绢帛,这本是无可厚非。

    可无忌却言,满朝文武已经三个月没有下发俸禄,江淮之地,又急奏,需筑堤防洪,种种所需,皆是迟缓不得。

    偏是如今,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银钱,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忌所说,倒也是实情。

    敬德等诸将,复又盯上今年的岁入,无忌哪里肯允?

    别说不行,就是行,也最多余下八十余万贯,

    最后药师退步,提出只要五十万,无忌也没再坚持,但也只应允了二十万贯,其余寸土不让,两边这样,已经争吵三日了。”

    言罢李世民又开始唉声叹气!

    长孙无垢听了事情经过,也跟着无可奈何,况且这千古一后,向来谨守本分,不参与任何朝政。

    不过,长孙不亏为千古贤后,思索片刻,就对手下人呼唤:

    “来人,传本宫的懿旨。

    自今日起,后宫用度减半,所有宴席,没有本宫首肯,不得为之。”

    旁边自有人答应:“诺”。

    “庆芝”!

    一个内侍赶紧应声而出:

    “奴婢在。”

    “通传六宫,朝廷更换战马,缺少用度,后宫亦不能落于人后,

    每日里,都抢着展示对陛下的忠心,如今正是有用的时候,

    本宫带头,由本宫私库,给朝廷募捐三万贯,各宫嫔妃可自行决定,此事不必再下懿旨。尔等自去,往各宫说之。”

    “诺,奴婢谨遵皇后殿下懿旨。”

    一边的李世民仿佛没听见一句,自顾拿起一本奏章翻了开来,至于到底有没有心情,能不能批阅下去,神仙也难知道。

    “陛下不必忧虑…”

    话还没说一句,长孙无垢看见自己的心腹内侍,并未离开,

    面无表情的杵在原地,不由得也上了心火:

    “尔等还不速去?更待何时?”

    说到最后,声音也稍微提高了一些。

    内侍夜庆芝憋了半天,小心翼翼的支支吾吾:

    “回殿下的话,非是奴婢不去,只是,只是…咱们宫里的私库,拢共就剩下两万多贯…”

    “放肆”,

    长孙皇后几乎是瞬间,就提高了音量,自己脸上也觉得不太好看,霎时间就一脸通红,

    夜庆芝见主子发怒,吓得噗通一声,赶紧伏下身子:

    “殿下饶命,奴婢有罪。”

    长孙无垢自己知道自家的事儿,确实是拿不出三万贯!

    可是你也别当面说出来啊,这传了出去,有多难堪。

    稍微瞄了一眼自己的丈夫,看见李世民明显动容了!

    李世民得此贤惠的皇后,又怎能不欣慰?

    看着跪着得心腹内侍,长孙无垢也并不是要真的处置,这可是自己的贴己之人,哪能舍得轻易治罪。

    声音温也和了许多:

    “汝掌管咱们宫里的上下,

    既是汝说不够,本宫自是信服的,不过,也不用担忧,本宫自会想法补上,尔等只管自去,退下吧!不必再言。”

    “诺”

    内侍夜庆芝,爬起来就去六宫通传懿旨,不敢再啰嗦一句。

    李世民能成就千古霸业,其中长孙无垢的功劳,不可磨灭。

    这千古一后,统领后宫,那是赏罚分明,井然有序。

    这大后方的稳定,才让李世民一直能安心处理政务。

    玄武门兵变之日,长孙无垢亲自仗剑,守住秦王府寝宫,

    只为了保存李世民的血脉,这都不是最厉害的,

    每次遇到银钱上的事儿,长孙无垢总能千方百计的做出支持,且总冲在第一位。

    这~才是长孙最厉害的地方,李世民穷其一生,再找不出第二个女人,能代替或者赶上长孙无垢。

    自从玄武门兵变,长孙无垢约束后宫用度,勤恳操持,能省则省,只为给夫君省下一些银钱。

    虽为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却已经一年多,没有添加过新衣了。

    温柔的看着结发正妻,拉过长孙的手腕,再看看长孙无垢的衣裙,已经露出了脚面。

    虽桨洗的一尘不染,李世民却一眼就认出,这是前年的旧物了,

    此时的李世民,不再是千古一帝,也不再高高在上。

    更不是贤君的明王,此时的他,只是一个柔情似海的夫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难为吾妻了。”

    面对一脸愧疚之色的皇帝,眼睛里雾水蒙蒙。

    跟随了夫君十几年的长孙知道,这一刻的李世民不是做假。

    哽咽着回道:

    “陛下不必悲伤,这是妾的本分,自从嫁给陛下那日,

    妾便想好了,哪怕是要了妾的命,但只能维护陛下周全,妾,虽死亦无憾也!”

    夫妻之情在这一刻,替代了一切,遮盖了李世民的满腔怒火。

    李世民拉着长孙慢慢下沉,长孙自然是顺势而为,跪坐下去。

    钱得海作为跟随李世民最久的内侍,那眼色何等毒辣。

    不等长孙跪下,就把一个蒲团送在皇后殿下的膝下,这一对患难夫妻,相互依偎在了一起。

    偏殿之中,宫女内侍一堆却,没人敢有任何动作,来打扰帝后的温馨时刻。

    正在此时,更换了一身黑甲的李代,匆匆而来,打破了这平静的局面,正在享受夫妻温情的李世民,不禁眉头轻皱。

    李代也是冤枉,他十几天不在宫里,如何得知这最近发生的一切,若是知道朝会上的不愉快,已经让皇帝一肚子怒火,

    打死他,今日也不会进宫,哪怕有人告诉他,此时帝后正在温馨,温存也好。

    李代自然会站在殿外等候,既便在烈日下等上两个时辰,也绝不会前来打扰。

    可一切没有如果,或许命该如此,李代今日,注定要承受李世民的怒火。

    “臣参见陛下,”

    “免礼”

    “拜见皇后殿下”

    “李都尉免礼,”

    听着皇帝的声音,不似往日里的温和,李代立马猜测到,主子的心情恐怕不太好,

    弯下的腰也不敢直起来,就着行礼的姿势回话:

    “谢陛下。”

    钱得海何等聪明,赶紧朝宫女内侍等人摆摆手,一众人等,鱼贯而出,大殿里只留下了皇帝,皇后和钱得海三人。

    待众人离开,李世民沉声问话:

    “恒之,汝自去蓝田查访,已有十余日,可有建树?”

第八章古人的时间观念,不到巳时城门不开

    第八章古人的时间观念,不到巳时城门不开

    唐朝的长安城,是有宵禁限制的,一更天的三点开始,到五更天的三点结束宵禁时间限制。

    这里的三点,和后世的三点不同,古代人把一夜分为五更,(后世为十个小时),每一更天为一个时辰,(后世为两个小时),再细分为五点,十刻,(每一点等于后世二十四分钟,五个点就是两个小时)。

    而古代的时间划分,又以地支命名,划分为一天十二个时辰,一个时辰又分为十个刻!每一刻十二分钟。

    所以古人总说,戌时一刻,或者说午时三刻,而不是说几点几分。)

    而一更天的开始时间为,戌初一刻,(下午七点十二分),用一更天开始的时间,再加三点(七十二分钟)等于是七点又八十四分钟,相当于后世的晚上八点二十四开始宵禁,

    到早上的五更开始时间,寅时四刻,加三点,(4点48分加72分为六点)卯时五刻早上六点结束宵禁时间。

    一更三点,敲响暮鼓,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后,才开禁通行。

    二、三、四更在街上行走的,笞打五十;在一更夜禁后、五更开禁前不久犯夜禁的,笞打四十。

    疾病、生育、死丧可以通行。但需要到街道办事处办理相关手续,朝廷部门给开出证明后,方可通行。

    当然了,大家不用看戏掉眼泪,替古人担忧,古代一个手续就可以了,不像后世办个事,还需要几十种证明,最奇葩的是需要证明我就是我自己,那才让人闹心!

    宵禁对于没有夜生活的古人是惯例,这与唐朝的奢华和民风无关,即使是开元盛世,宵禁也是不会延迟和解除的。

    介绍完宵禁制度,咱们书归正传,这一日风和日丽,东城,兴庆宫边的通化门外,早就聚集了数百人,

    有那些挑着担子的,赶着牛车的,行脚的,赶路的,形形色色,好不热闹,只因未到巳时,城门不开,进不得长安。

    有那相熟的,或三五成群,说些荤段子,惹的旁人跟着哄堂大笑,

    或是三两一起,互相问候,打听一些奇闻趣事,弄的周围人,偷偷竖起耳朵探听。

    也有那矜持的,不与人言,找块空地,独自休息,人群里一个中男就是如此。

    此人穿着打扮,倒也普通,却在行走进退之时,皆有章法可寻,

    此人虽在尽力掩饰,想要融入周围百姓之中,

    却浑身透露一种杀伐之气,让人不自觉的不敢靠近,普通的衣衫在他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这种平民百姓的衣服,显然让他很不习惯。

    这人几乎与所有等待进城的百姓,都保持着微妙的距离。

    城门处的校尉,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人家规规矩矩的,具体什么身份,和自己又有何干系?

    转身之时,又见此人腰间,不经意的露出了宫牌,校尉立马打消了是否上前询问的想法。

    不论对方是否有意,还是无意显露给自己看,都没必要去猜测了。

    拥有出入皇宫的宫牌,这种人,校尉招惹不起,也不愿轻易招惹。

    “巳时已到,开城门…”

    随着城楼上的军候,一声唱诺,守在城门处的几个兵士,合力推开了两扇沉重的大门。

    伴随着苍老的吱呀声,长安城又迎来了新的一天。

    李代急匆匆的交了一文进城税,便穿过永嘉坊,安兴坊,永兴坊,直奔皇宫而去。

    之所以选择从通化门进入长安,皆因距离皇城东门,延禧门最近,自东往西一条直线,小半个时辰便可到达东宫。

    不错,这李代便是被皇帝派去蓝田,巡查奇人异事的百骑司都尉。

    说起来这李代,也算是李世民得族亲,只是祖上和李渊的高祖父是五服头上的族兄弟,这才得以亲近皇帝。

    又因为出了五服,所以到了他这一代,也是可有可无的事儿了。

    从李代出仕,进入行伍里,就一直跟随李世民南征北讨,李世民也是念旧的人,

    看李代家世清白,彪悍勇武,又处事机秘,随手就提拔了起来。

    虽得李世民照顾,李代自己本身的功劳,也是一刀一枪,拼杀出来的,从军九载,斩首七十又五。

    每一个首级,都被随军功曹,记录在案,最辉煌的战功,便是李世民率领三千骑兵,大破窦建德的虎牢关血战。

    那一战,李代便是那三千玄甲军中的亲兵校尉,斩杀敌兵九人,夺旗一次。

    古代的军功分为:斩将,夺旗,破阵,杀敌,首登,(首登就是攻城战役中,第一个登上城楼的人)。

    论功行赏之日,连升三级!如今已是百骑司的振威都尉,从六品上。

    从一个寻常军卒,走到今天,自然是人人羡慕。

    可今日的李代,似乎并不开心,一路急行经过安嘉,安兴,永兴三坊,

    对坊间热闹的店铺,酒厮视若不见,径直通往皇宫延禧门处,核对了腰牌,奔东宫而去……

    历朝历代,这东宫都是太子居所,天子应该在太极正殿御级,面南而治。

    可李世民却在东宫居住,和接见大臣商议国事,这一直让李世民十分不爽。

    奈何李渊对玄武门事件,心里一直是个疙瘩,虽然让出了皇位,却继续霸占着太极宫不走,其目地无非就是要恶心李世民。

    对此,不少大臣上奏多次,恳请移驾太极宫,都被李世民以父皇年迈,不宜劳累为由驳回。

    这原也不算多大个事,可是今天皇帝却很不开心,皆因卫国公李靖,向朝廷提出,更换战马的奏请而引起。

    朝廷下拨军费银钱,这本是常事。

    可那户部尚书~长孙无忌,却以国泰民安为理由,奏请军中不必再行扩张,增添朝廷负担。

    反而建议,朝廷裁剪,理由是满朝文武的俸禄,已有三月未发。

    唐朝时候是农耕大国,一般情况下,俸禄就是给你多少职位田地,此地的产出就是俸禄。

    例如一个县,就分给你若干的田地,产出就是这个县里的工资和开支,别的俸禄基本没有。

    为了适合剧情发展。作者安排了三个月没有发工资的事,只为方便剧情,博君一笑耳,各位看官请勿拿正史比对此事。

    江淮之地又要筑堤防洪,国库里根本没有银钱。一个铜钱都没有。

    这还得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话一出,顿时惹来武将系统的不满。

    本来武将系统,按照规制,文臣治国上的事,从来不发言的,武将们上朝也就是点个名而已。

    相对应,遇到兵事,文臣也是同样不插手的。

    可这回不一样了,不但不给银子,还要减少供应,这还了得,再不吭声,喝西北风去?

    李靖抛砖引玉后,到也没有逼迫长孙无忌等户部官员。

    可并不是每个将军,都能忍住的,行伍之人,哪个不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哪一个不是劈雷闪电般的火爆脾气?

    立马就有人站出来,和户部的官员吵了起来,可又如何辩的过读书人?

    奈何这又是不能退步的事儿,否则,让手下儿郎们,饿着肚子戍卫边疆???

    这接连吵了三个朝会,依然没有得出结论,一直悬而未决。

    整个大殿,比东市的菜场还热闹!吵的最凶的还数程咬金,牛进达,尉迟恭三人。

    尤其是程咬金最是来劲儿,今日早朝,不知道是谁又提起了这茬,大殿上,又热闹了起来。

    程咬金卷着袖口,连比划带吐唾沫,一个文官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说程咬金胸无点墨,斯文扫地,不屑为伍…算是惹了祸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咬金一巴掌抽的眼冒金星。

    那文官阵营里,自然有相好的上来帮忙,这边的武将,也打着护卫程咬金的旗号,就冲了上去。

    最后,直接演变成了文武两边的集体斗殴事件,气的李世民浑身发抖。

    令当直的北衙禁军,冲进来把众人分开,一声不吭,黑着脸拂袖而去,弄的内侍统领钱得海,着急着忙的在后头喊一嗓子;

    “退朝”。

第十章皇帝一怒诛杀三族

    第十章皇帝一怒诛杀三族

    听到皇帝问询,李代的腰,弯的更低了,不善言辞的李代知道,终是归躲不过去的。

    一咬牙,就掏出了自己怀里的秘奏,双手奉上。

    奉皇帝命令,李代下蓝田查询奇人异事,这本就不是李代擅长的事情,要是去冲锋陷阵,李代自然冲在前头,誓死效忠。

    可这查询奇人异事,李代从未办过,下蓝田十余日,也不敢怠慢,兢兢业业,将那蓝田县上下,查了个底儿掉。

    上到县尊一言一行,下到寡妇尿尿,清清楚楚,可实在找不出,符合皇帝要求的奇人,更别说奇怪的事。

    整个蓝田,像大唐所有普通的州县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句话,很正常,没有任何奇怪之处。

    可是皇帝的命令,可不是玩笑。无奈将一应事务详细禀报,写了奏本前来复命。

    李世民接了钱得海递过来的秘奏,专心的看了起来。

    这李代,长孙无垢是知道的,且见过多次,此人忠心耿耿,是夫君心腹中的心腹,很多机秘要事,都是此人一手包办,乃是夫君的得力助手。

    袁天罡奏报祥瑞的事儿,李世民更是没有隐瞒长孙,是以,长孙无垢对李代下蓝田的事儿,那是一清二楚。

    以往的李代,只要回复皇帝命令,总是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每次都能做到,让李世民开怀满意。

    今日想来也差不多,正好缓解一下,朝廷上的闹心事儿!

    总算有一件欣慰的事儿,来缓解夫君沉重的心情了,想到此处,长孙无垢不禁扭头,看着自己心爱的夫君。

    她却没想到,猜测中的情景并未出现,反倒是李世民越看越怒,最后甚至肩膀都在轻微颤动。

    长孙无垢禁不住,向李代的秘奏看去,

    本来长孙是从来谨守本分,不参与任何政务的,

    可李代的事儿,一来并非朝廷政务,再者,此事自己也全盘知晓。

    看李世民怒火填胸,就忍不住看向了夫君手里的奏报。

    这一看不要紧,长孙无垢立马知道要糟糕。

    自己最是清楚夫君现在的心情,虽荣登九五,可玄武门之事,难堵天下悠悠众口,父皇又迟迟不肯搬离太极宫。

    作为皇帝,夫君却在太子东宫接见大臣,梳理政务,

    期中的委屈可想而知,夫君一直在憋着忍着。

    如今边关将士,需要更换战马,没钱,

    满朝文武,需要发放俸禄,没钱,

    江淮两万岸急奏,需要修筑堤防还是没钱。

    种种一切,已经让李世民处在了爆发的边缘,方才刚刚平息下夫君的怒火。

    这会原本指望李代,能弄来一些好消息,让夫君缓解一下,奈何这李代的秘奏,便是长孙无垢看了也是想笑。

    长孙无垢只看了一点,就实在看不下去了,也难怪夫君发怒,

    贞观元年,乙卯月,丙戌日,蓝田开国县男,李平卒,家人按制报备,朝廷未有回执。

    嗯,这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了,听说这李平还救过太上皇,和夫君共过患难,又是县男爵位,写进奏本也无可厚非。

    丙辰月,庚申日:蓝田县令,三日不上衙,只在后院,与新收的小妾温存。

    这个写进来也勉强可以,毕竟也算知道了下头地方官,平时的样子。

    夫君可是要做贤明君主的,自然眼睛里揉不下沙子,这事写进奏报,也不算太过分。

    可再往下看就不对头了,张家村,王四郎私通富户赵大正妻,赵大怒之,将正妻毒杀,

    埋葬于内院树下,与邻相称,其远走访友,又抬高粟米价格,高于长安三成。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难怪夫君发怒,再往下看,长孙也是哭笑不得。

    连某寡妇去邻居家串门,丢失金银首饰,邻居拒不承认和自己有关,

    吴家有子,年不及冠,便能吟诗作对,等等,等等都是一些鸡毛蒜皮得小事,也难怪夫君发火。

    李世民实在看不下去了,啪一声将奏本搁于案几,

    下首站立的李代,心中咯噔一下将腰弯的更低了,几乎头与腰齐。

    “这便是汝,下蓝田查访十余日之功劳乎?”

    声音提高了两倍不止,几乎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李代再也承受不住天子的怒火,

    颤声曰:

    “微臣有罪,耽误陛下大事,请陛下降罪。”

    额头上冷汗直流,也不敢乱动一下。

    想了想,李代又小声回话道:

    “启禀陛下,蓝田县主簿,己亥日,申时五刻,宴会蓝田县丞,中间提起,前隐太子李建…”

    话未说完,就传来一声巨响,李世民忍无可忍,

    一掌将案几上的熏香炉子,扫了出去,熏香炉滚出去一丈开外,李代赶紧将头低的更狠,也不敢再奏。

    “放肆,一八品小吏,竟敢妄语欺君,传旨,蓝田县主簿,县丞,妄议朝政,诛杀三族。”

    旁边内侍钱得海赶紧应声;

    “诺。”

    心里暗道:此二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议论隐太子之事,这可犯了陛下的忌讳了,活该诛灭三族。

    旁边长孙皇后,拿手抚慰着李世民后背顺气,却并不言语,

    长孙知道,这不痛快的事儿积压太久,太多,若不发泄一通怕要憋坏身子。

    李世民虽杀了二人三族,却还是不解气,转眼间又看到蓝田富户毒杀正妻之事:“得海,”

    “奴婢在”

    “蓝田富户赵氏,毒杀正妻在前,哄抬粮价在后,

    蔑视朝廷律法,卓大理寺缉拿归案,家财罚没,家人发配岭南,后人永不得入仕。”

    说完又仰面朝天,长出一口气。

    长孙无垢看看差不多了,也怕盛怒之下罪责于李代,这可是夫君心腹中的心腹,对夫君誓死效忠,不能轻动。

    赶紧上前,揉着李世民的鬓角,:“陛下圣明,八品小吏竟敢犯下重罪,死有余辜。

    陛下国事为重,切勿因此而伤了身子。”

    李世民如何不知皇后心意,这李代为自己清扫诸多障碍,很多事不方便公开处理,那就得李代偷偷处置,当然不舍得轻易责罚。

    就跟着借坡下驴:

    “恒之,汝可知罪?”

    “微臣知罪”

    “既已知罪,我亦不忍重责于汝,但,汝下蓝田十余日,竟无功而返,不罪,难以服众。

    念你从军九载,屡立战功,此也非是你一人之过,罚俸半年,以儆效尤。”

    李世民现在最缺的,就是银钱之事,那边将赵氏家产收归国库,这边又再罚李代半年俸禄,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能省一点是一点吧。蚊子再小也是肉。

    “谢陛下不罪之恩。”

    李代放下紧揪的心,这乌纱帽总算是保住了。

    “然,天有异象,必出人杰。

    此乃兴国之兆,不可不查,汝可再去蓝田,若再无功而返,朕决不轻饶!退下吧”

    “唯!”

第十一章柳叔的过去

    蓝田县,西邻长安,是伏羲和女娲的母亲,炎帝和黄帝的直系远祖华胥的故里,。

    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东南以秦岭为界,洛南县柞水县相接;西以库峪河为界,与长安、灞桥毗邻;北以骊山为界,与渭南接壤。

    气候温和,土地肥沃,乃是朝廷规划的,粟米种植区域,粟米成熟,农田到处一片金光,八九月交接之时,正是收割的季节,田间地头到处都是百姓,忙碌的热火朝天,

    唯独一个中年壮汉,却十分空闲,带着十几个护卫四处巡视,看样子,和田地里的农人,几乎都认识。

    正在收割的百姓,只要看到这壮汉都弯腰行礼,有称呼柳叔的,有称呼都尉的。

    尽管此人脸上的刀疤,让人感觉恐惧,一众庄户却并不害怕,相反还表现出亲热的劲头来。

    此人便是蓝田开国县男府里的护卫统领,柳万泉了。

    负责对外的一切事务,和几个庄子之间的农耕税收。

    大唐乃是农耕社会,自然以耕为主,如今大唐的头等大事,就是收割,收割前还要要祭拜天地,感谢神灵庇佑。

    往年的祭祀,皆有老爵爷主持,今年老爵爷故去,自然该有郎君出面。

    可那小郎君,自秦岭摔伤后,一直在府里静养,是以,便由柳万泉暂时主持一切事务。

    一大清早,柳万泉便带领众人祭祀完毕,所有庄户的农人,便发了疯一样,冲进田间地头。

    经过大业末年的混乱,太上皇李渊顺应天意,统一战乱,成就了这李唐江山,不过却也是满目疮痍,流民遍地。

    随着窦建德部被灭,终于天下安定,李世民于武德九年秋,

    以监国太子的身份,颁布诏令,令各处难民,流民,回归本土,

    发放田地,授以种粮,修养民息,鼓励农桑,一时间天下皆安。

    百姓重新拥有土地,自然是对当今陛下,感恩戴德。

    可这里的人,对皇权却没什么概念,反而对开国县男李平,却视若神明。

    虽然老爵爷只封了一个开国县男的爵位,但众人都固执的认为,老爵爷的功劳,和人品,起码值一个开国县候。

    至于侯爷这个级别,到底是多大的官职,这些百姓也无从知晓。

    所以几个庄子的庄户,都不说县男,而是直接称为爵爷。

    几乎家家都供的有牌位,天天烧香,日日磕头。

    无他,因为没有这县男李平,就没有这些村庄的安宁祥和。

    “都尉。”

    农田里一个坡脚的男子,看到柳万泉走近,赶紧正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没错,一看就知道这是战场上活下来的老府兵。

    看到昔日里的上司,格外敬重,如今大唐初定,各地府兵也是解甲归田,回归本质,种地才是头等大事。

    上前拍了拍府兵的肩膀,柳万泉不禁感慨万千:

    “黑牛,听说你婆娘昨日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这顿酒,你可是跑不掉的,某家明日便要去看望,那刚出世的侄子。”

    柳万泉不善言辞,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最情深的表达方式了。

    田里的汉子,顿时站的更直了,一脸喜色道:

    “都尉到访,定是要好生款待的。

    只可惜,老爵爷看不到我的儿子。

    唉!…

    我那婆娘,还是老爵爷救活的流民,指配与我,连婚嫁用度,都是老爵爷所出。

    我与婆娘日日盼望着,老爵爷能长命百岁。

    却不曾想,上个月旧伤迸发,就这样去了。”

    话说完,那地里的汉子,还不停的叹气摇头。

    听昔日的手下,又提起了过世的爵爷,柳万泉又想起了狼烟四起的岁月,

    到处人头乱飞,残肢断臂,人仰马翻…

    也忍不住感叹起来:

    “当年若不是老爵爷,我等恐怕…早就去黄泉地府报道了。”

    “是啊,当年小人正和贼兵厮杀,眼睁睁看着旁边,砍过来的长刀,却无可奈何。

    自以为必死无疑,却不想,老爵爷将我撞到了一边,

    结果那一刀,只砍伤了小人的脚踝,等我爬起来之时,老爵爷已经斩杀了那两个贼子。

    若没老爵爷,恐怕当场就要身首异处了。

    小人双亲早亡,无家可归,老爵爷便将我带来蓝田落户,

    分了田地,又将婆娘指配与我,如此大恩,不知如何才能报之。”

    “是啊,若没有老爵爷用战功,替我顶下违抗军令的大罪,某家也早就被斩杀祭旗了。”

    “都尉当年,心急我们一队人马被困,这才率兵相救,

    违抗了撤退的军令,如此重情重义,谁人不知?

    如今已时过境迁,都尉再也休提那恼人的事情。”

    “是啊,都是过去了,我等还能相聚在一起,确实不容易,

    多亏老爵爷将咱们收拢在这里,又置办下这几个庄子,才能安居乐业。

    对了,

    回头你通传庄里的所有人,给府里纳的粮,可不准拿陈年的来,

    谁要是拿陈年老粮,来糊弄,某家决不轻饶!

    其他的庄子,某自会使他人说之。”

    “都尉放心,属下一定说与他们知晓,谁敢如此,属下先砍了他再说。

    咱们这些庄子,自然不会有人生出这等龌龊的心思。

    只是,老爵爷那三百户食邑的租子,若以次充好,用那陈年老粮糊弄,或是不足尺的升斗…

    却是令人不防,此处,都尉不可不查。”

    正要转身离去的柳万泉,听完一怔:

    “大牛你说的没错,不可不防。

    往年收租纳粮,有爵爷坐镇,自然相安无事,

    如今老爵爷故去,就怕那些个,怀着鬼胎的,欺负小郎君年幼,故弄玄虚。

    通传下去,几个庄子里的府兵,手脚具全的,收租之时,在府里聚集,某家亲自调配,不得缺少一人。”

    “唯!”

    身后的十几个护卫,和蒋大牛,一起站直身子,轰然应诺。

    看着远去的柳大泉,黑牛兴奋不已。

    大唐尚武,民风彪悍,虽已经退出兵营多时,可身体里的血液,却还带着深刻骨髓的记忆,

    一旦听到命令,顷刻之间就会沸腾燃烧。

    不只是他,几个庄子里的府兵,具是如此。

    就连种地吃饭,都是雷厉风行。

    仿佛,这几个庄子就是行营,这一片田地就是战场,府里的杂事就是军务。

    自古以来,便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

    闻鼓而进,鸣金而收,当年的一场恶战,柳万泉时任果毅都尉,贼兵势大,大将军号令,暂避锋芒。

    听到撤退的号令一出,柳万泉本要立刻撤走,

    手下一个亲兵上报,另一边,百十个手下,被困在敌兵阵营里,不得脱身。

    倘若此时撤退,自己是能脱离险境,只是那些被困的兵士,恐怕都要折损在敌兵的阵营里。

    柳万泉所带的兵,都是多年的老兄弟,实在不忍心撒手不管?

    一边令兵士撤退,一边带着亲兵团卫,五十人,

    调转马头,又冲回战场,将那一百多被困的府兵,救回来个七七八八。

    战后论功行赏,这件事立马暴露了出来,违抗军令,撤退不及时,这是要斩杀祭旗的。

    柳万泉知道自己难逃一死。

    也是心中难过万分,家族里还需要自己顶梁,

    妻儿老小俱全,两个弟弟年幼,倘若自己被斩杀,这柳家上下还有一二十口人,该如何生存…?

    正在危难关头,亲兵队正李平站了出来,

    老爵爷为了救下柳万泉,主动承认,是自己下的命令,五十亲卫才冲回去救人的。

    以那一战,老爵爷挂在腰间的七个人头,本该连升三级,升做校尉。

    却为了救下柳万泉,拿七个人头的军功,顶替了这撤退不及时的罪名。

    再加上大将军秦琼,又是老爵爷的结拜兄弟,此事就被压了下去。

    于是功过相抵,不赏不罚,老爵爷依然还是一个队正。

    对此,老爵爷倒是想的开,反而经常开导柳万泉。

    说是自己最喜欢做队正,而且也做了几十年的队正,都习惯了。

    升做校尉,反而叫人难受。

    其实,这是古故意安慰柳万泉,老柳又岂能不知?

    救命之恩,如同再生父母,又和老队正,同为蓝田乡亲,从那以后,两人便形影不离,一直到老爵爷最后咽气。

    连自家老小二十几口人,都住在府里的别院。

    伺候的丫头,仆人,都是府安排的流民,难民。

    自己的两个儿子,几个侄子,都陪着小郎君,启蒙读书。

    如今,每当看到几个孩子被人夸奖学问,柳万泉就从心里骄傲自豪。

    老县男置办下的这几个庄子,认字的不过几十人。

    自己家就出了三四个,尽管柳万泉听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圣贤之言,但还是老怀畅慰。

    柳万泉觉得,只要学会了学问,终究会有光宗耀祖的一天。

    继续巡视在地头的沟拢上,一行人一边走,一边和农田里的百姓打招呼。

    成群的孩童,穿梭在乡野间,打闹嬉笑。

    一个护卫躲开小跑过来孩群。

    笑着对田地里大声呼唤:

    “王三郎,何必如此卖力,一两天的又收不完,还不留下些力气,晚上伺候你女人……”

    那王三郎只顾收割粟米,哪有闲工夫回话,

    倒是王三郎身边的妇人,满脸羞红的啐了一口。

    惹来一群汉子的哄堂大笑…

第十二章都想要个名份

    第十二章都想要个名份

    经过数天的观察和适应,现在的李钰,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畏首畏尾,

    因为他发现,这里和前世完全不同,而且很多地方正好相反,

    不但没有男女平等这一说,封建制度的等级森严,在这里表现的非常残酷,而且更加现实。

    身份,地位,一旦确定,就像钢铁一般,难以撼动,如今身临其境,才能充分感受到,每个人,每个阶层的现状。

    说直接点,就是更加清晰的展现在自己眼前。

    和前世里,坐在书桌前,从书本里读到的历史相比,身临其境,能感受的更加清晰,细致。

    慢慢的,李钰已经开始逐步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生活节奏自然也慢了很多,

    节凑虽然慢了,反而叫李钰有更加充足的空间,去考虑,这一世到底该如何生活。

    是凭借自己超越千年的知识,出仕做个权臣?

    还是用先进的理念经商,最后富甲天下,富贵一生,

    再或者,安安生生的做一个奉公守法的百姓…

    经历了前世的三起三落,李钰思来想去,决定不再折腾,既然老天这样安排,那就听天由命好了。

    这一世虽然不算大富,起码是不愁吃喝了,还有现成的爵位,在等着自己去继承。

    另有几千亩地的收入,养活自己,不如,就安稳的做一世,地主大老爷吧,也能少操心一些。

    前世活的那样累,那样苦逼,为何这辈子,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既然老天,让自己重生在这太平盛世,又不愁吃喝,不如就放开手脚,去享受一番,也算对的起自己了。

    对李钰的说话方式,下人们也逐渐习惯了。

    习惯真的是很可怕,一旦习惯了,也就那样了,反而大家有种错觉,郎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

    随着慢慢融入这个环境,确切的说,是融入这个开国县男府里,李钰和司徒云砂,还有王可馨,越来越顺其自然。

    这一世的身体,在秦岭跌落龙闸口的前后经过,也整的明明白白。

    原来那天,这个世界的李钰去秦岭游玩,从山上一脚蹬空,落下龙闸口,再被救了回来。

    后脑勺也摔了个大血包,经过这半个月的修养,才慢慢消肿。

    对于李钰的康复,府里的所有人都十分开心,尤其是王可馨和司徒两女。

    最开心的莫过于两人身边的四个丫头了,都盼着李钰早日把两个姑娘收房,然后他们也可以彻底放下心来。

    当然四个丫头也有各自的私心,收了他们的主子,两位娘子在府里,名正言顺到也是真的。

    最主要的还是,自家娘子若是被收房纳妾,那自己才能有机会,登上那通房丫头的位置。

    不过,能不能得到家主的青睐,就看各人的造化了。

    别小看这个通房丫头,有了这个名份,在这府里也能安心的生活下去,这一生也就有了依靠。

    不再被谁小看,便是说话行事也能硬气许多,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尽管唐朝十分开放,可封建制度,还是非常严格的,两种情况并不冲突。

    各种规矩制度,充分继承了前朝的遗风,这丫鬟,侍女,奴仆,婆子,都清楚严格的划分着等级。

    像王可馨和司徒云砂两个人,若是被正式纳妾,那就相当于府里的女主人之一了。

    而通房丫头的身份,一旦被确认,就是除了主子最大的人物。

    这可不是前世里,你想怎么就怎么,在这里,你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各种身份,地位的约束。

    说难听点,什么身份吃什么饭,说什么话,做哪些事儿,丝毫不能马虎。

    不过,李钰能接受那几个侍女的上进心,因为李钰觉得,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只要没有特别的心思在里头,李钰也不介意成人之美,再说,有时候不是你想或者不想的事儿。

    比如你不收留他们,他们就得永远以奴婢的身份活下去,等着主子开心了,

    或者给你指定一个同样身份的男仆,再随便打发几个银钱嫁了,然后生几个孩子,辛苦劳累一辈子,还终究是个奴婢下人。

    那种生活,怕是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那样的话,他们的命运也就更加凄凉。

    李钰总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所以他总是尊重身边的每一个人。

    这也是府里上下,都更加拥护,更加爱戴李钰的原因。

    试问,谁不想被尊敬!!不想被看得起??

    尤其是司徒云砂和王可馨,二人的身份,在这府里非常敏感,如果你说,他们是纯粹的丫鬟,侍女吧,

    人家一个是四品太守的嫡女,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若不是家庭骤变,落为罪人,你这小小的开国县男府,人家还不一定拿正眼瞅你呢。

    司徒云砂更加如此,人家的老爹是山东大儒明士,如果不是被隐太子连累,那可是超级清贵的上等门第。

    和戎马一生的兵头老爹,压根儿就不在一个等量级别。

    在人家眼里,熟读圣贤之书,耕读传家,解读圣贤经义,著书立作,那才是最重要的。

    可你要说不是丫鬟吧,两女已经落入了奴籍,连个良民都不是。

    这一生,除了指靠家主李钰,还能有别的归宿?

    连身契都在府里存放,除了这县男府,哪里还有别的出路?

    即便是家主仁义,放免了良民户籍,以罪臣的后代身份,哪个不是躲的远远的?离开这里,又该如何生存?

    所以两个人在这府里的身份,和地位非常敏感,老爹在的时侯,已经把事几乎说透了,两个人就是给纳妾用的。

    对此,两女当然高兴,可是老县男还未来得及落实这些,就旧伤迸发,一命呜呼。

    突然的变故,让两女忧心如焚,新任家主还未成长起来。

    将来倘若不同意接受自己,再没有了老县男主持公道,那就真的要变成彻底的一等侍女了。

    一辈子的丫鬟身份,这让两人如何接受,出身高贵的他们,当然不想真的去为奴为仆。

    随着彻底融入这个大家庭,李钰慢慢变的自然起来,这不,这天下午没事,就把两女召唤到身边,一边聊天,一边了解这府里的来去始末。

    李钰觉得,自己应该一手掌握府里的一切,这样,大权在握,才不会有危机感。

    想要掌控整个府邸,首先你得了解,这个府邸的一切,这两女自然是最好的探知对象了。

    李钰实在很不习惯,这唐朝的跪坐方式,这会四仰八叉的半躺在床榻上,二人跪坐两边,对于两女的性格,李钰也基本摸清。

    司徒云砂外揉内刚,王可馨表面上严肃的不行,骨子里,却十分害羞,内心的脆弱,和外表的严谨反差很大,跪坐的姿态也是最正经不过。

    有时候李钰也忍不住调笑二人,司徒的反应很热切,王可馨却总是羞的满脸通红,也不反对,也不赞同。

    如今两人已经完全习惯了李钰的说话方式,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惊奇了。

    三人像一家人一样,有说有笑,四个丫头,在旁边也表现的非常活跃,却也谨守着,自己的奴婢身份。

    对于这种能掌握分寸的人,李钰是非常喜欢的。

    可是想到以后如何生活,始终还是一团乱麻,虽然决定了这一世要做一个安稳的地主老爷,

    可终究对这陌生的时代,有种说不出的抵触和不安。

    一边继续思考一边漫不经心的问向两女:

    “两位娘子,可与我说些阿耶的事,或是府里的事也好。

    自从龙闸口回来,好多事都记得不大清楚了。”

    两人同时点头答应,对这郎君失去记忆的事,两人没觉得诧异,经过先生诊断,证实了这小郎君地确是得了脑疾,失去记忆也算是常情。

    不过没事儿,在两人看来,这样反而更好,自己和新任的家主,可以从新开始。

    这样,更有利于郎君接受自己,两女互相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的眼神。

    王可馨整理了思路,觉得自己先说比较好,毕竟自己来府里已经三年多了,知道的也比较清楚:

    “不知郎君叫奴家从何说起。”

    李钰想了想这才说道:

    “就从阿耶的爵位开始吧,这爵位到底是个多大的官职呢,你们说说,好让我心里有个数。”

    王可馨是官员子弟,当然最清楚不过了,便开始长篇大论:

    “这开国县男,不是个官职,只是个功勋爵位的等级而已。

    郎君首先要知道,这大唐的功勋等级,咱们大唐的爵位,分为九等:

    一曰王,食邑万户,正一品;

    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户,从一品;

    三曰国公,食邑三千户,从一品;

    四曰开国郡公,食邑二千户,正二品;

    五曰开国县公,食邑一千五百户,从二品;

    六曰开国县侯,食邑千户,从三品;

    七曰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正四品上;

    八曰开国县子,食邑五百户,正五品上;

    九曰开国县男,食邑三百户,从五品上。

    阿郎便是这开国县男,从五品的功勋爵位了。”

    旁边的司徒云砂,也是不停的点头,证明王可馨说的一点不假。

    李钰闻言,直起了半躺的身子,旁边的司徒云砂,温柔的扶着他坐正。

    “阿耶竟是最末端的,那九等男爵??”

第十三章开国县男的福利和特权

    第十三章开国县男的福利和特权

    司徒云砂不忍心看着自家郎君一脸的失望。

    便赶紧接过话茬:

    “郎君有所不知,吾等皆受老阿郎大恩,即便阿郎没有爵位在身,在吾等心里,那也是可比公侯。”

    众人纷纷点头承认,这一点李钰自是不会去怀疑,别说二人了,听说很多庄户,都是老爹相救于水火之中。

    这大唐的古人,对于救命之恩,那可是等同于再生父母,在他们心里,自己老爹当然地位超然。

    可李钰还是郁闷无比,怎么就是个最低等的呢?

    别人穿越了,不是公主就是王爷,要不就是太子什么的。

    轮到自己就是个最低等的九等男爵,这等身份,想要逍遥快活,中个屁用?

    这大唐公侯遍地,指望这小小男爵,还不被欺负的死死的?

    靠,不说穿越成皇帝了,起码也得是个皇子,王爷,才能对得起穿越一场吧?

    司徒云砂看这小郎君,依然眉头紧皱,便接着解释:

    “郎君莫要忧虑,这开国县男,虽只是第九等的爵位,却也不是人人可得的,

    就如王家姐姐的太尊,曾也贵为四品,官拜太守,却是没有爵位在身的,郎君不信可自问之!”

    王可馨看李钰望向自己,便既点头:“然也”

    听到这里,李钰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一点,又问:

    “那姐姐可知,咱们这县男的爵位,都有何等权利?

    或者有哪些好处?若没有任何好处,要这最末端的爵位何用?”

    王可馨想也不想便既回话:

    “好处自然是有的,否则为何这天下的百姓,都想拿命去换,阿郎的爵位可免除徭役,还可入仕。

    比如郎君,他日及冠,便可出仕为官。

    郎君的后代血脉,皆可为官。阿郎贵为县男,按照唐律,还可得,十人为徭役。”

    李钰疑惑:

    “十人为徭役?这是…”

    王可馨再次解释:

    “就是朝廷令十个府兵,来咱们府里,听从郎君调遣,或使农耕,或使长随,任凭郎君之意也。”

    “哦,原来是给我十个士兵,让他们给我干活的?”

    “然也”

    “那总不能把这十个人圈在府里一辈子吧,太不近人情了?”

    司徒云砂接过了话茬子;

    “郎君误会了,每个府兵都有服徭役的时间限制,到了期限,朝廷就会更换另外十个府兵接替,

    郎君若是继承了男爵,这一辈子,都会有十个府兵跟随身边保护的。”

    听到这里,李钰这才满面春风,还有士兵跟随自己,还能当官,这还差不多,即便自己不喜欢当官,还是非常开心。

    你有资格当官,不想当官,和没资格,而不能当官,完全是两个概念。

    有了这个资格,自己随时高兴就可入仕,且儿子和孙子,都能出仕。

    李钰开心的说道:

    “如此甚好。”

    看到家主高兴,两女也跟着开心了起来。

    可是这入仕不入仕,都是以后的事,当前总得吃喝拉撒吧,以后入仕,不代表现在能当饭吃不是!

    李钰慢慢悠悠的再问:

    “阿耶都留了些什么家业,给本郎君呢,若是一无所有,咱们全府上下人等,如何生存?”

    司徒云砂看这小郎君,如此心思巧妙,竟然还为如何生活颇为担心,便忍不住笑曰:

    “郎君何需担忧,当初老阿郎封爵之时,便按制,赐下了五百亩的永业田,

    且老爵爷自身亦授20亩永业田,另授80亩口分田。

    不过,由于老侯爷故去,口分田已被县令收回。

    如今,剩下五百又二十永业田,他日郎君成男之时,朝廷自会再授20亩永业田,另授80亩口分田,这吃穿用度一事,郎君不用操心的?”

    我靠,五百多亩!!

    前世里,一亩地都金贵的不行,这忽然间拥有五百多亩地,李钰是大大的满足,这不是典型的地主大老爷吗?

    越想越开心,只是不知道永业田和什么口分田的区别,急忙问道:

    “这何为永业田,何为口分田。”

    这次王可馨接过话茬:

    “按照大唐律,永业田可传子孙,不必纳税,非罪不可夺之。

    口分田,人死田收,不死则耕,需纳课捐杂税。”

    李钰在心里划算了一下,原来口分田要纳税,永业田可以一代传一代,等于永远是自己家的产业了,难怪叫永业田呢,

    至于口分田,则直接被李钰忽略了。

    “如此这般,岂不是等于拥有520亩不用纳税的田产,而且永远都是咱们自己的,

    将来还要再给20亩,就等于是五百四十亩了!这当然一辈子啥也不用操心了。”

    “种了粮食再卖掉多余的,养活一家老小,还不是轻松至极。”

    司徒云砂接道;

    “郎君说的正是,好叫郎君得知,除了这五百多亩地。

    咱们府里还有前四代家主,一代一代置办下来的,两两千多亩良田,因这些都是祖传之物,是以被大唐朝廷定为了永业田。”

    我晕,李钰心里一紧,大脑直接短路,原来还不止是那五百多亩地,另外还有??

    这是啥概念?

    这是典型的地主爷呀!

    听到这里,李钰心花怒放,看来这辈子,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再也不愁吃喝拉撒,更不用考虑房贷,车贷了。

    还有一大堆土地田产,和成群的奴仆,丫鬟…

    既然条件如此优越,那就做一世~逍遥快活的~地主爷吧。

    王可馨觉得,自己有义务将爵位制度,讲解清楚,以便家主放心,就悠悠然开口;

    “唐律,开国县男,可食邑三百户,封邑内土地所产,不必纳税,县男取之,今老爵爷故去,当由郎君收纳。”

    嗯?

    好处还没完?

    没想到还有这好事,李钰大喜,扭头看向王可馨:

    “可是这所纳之税,不必上贡朝廷,由本郎君收取?”

    看着王可馨点头,李钰不禁感叹:

    还是大唐好啊,两千多亩地不用纳税,永远都是自己的,还有三百户农民,给自己交税。

    啧,啧!啧。怎么形容呢?就一个字~爽。两个字~舒服!

    “哦对了,王娘子说还要授本郎君20亩,那什么永业田,何时给我授予田地。”

    “待郎君成男之时,唐律:男子十八成男。”

    王可馨回答的不紧不慢。

    “成男?我现在不算男人?”

    王可馨顿了一下又道:

    “郎君自然是男儿的,不过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十五束发,而为成童,

    十八则为成男,二十为及冠之年,郎君今年十四,明年便不用梳理这种,郎君不喜的发饰了。”

    话刚说完众女都掩口而笑,王可馨调笑李钰,自己却先脸红了一片,可想而知,这平日里,一脸严肃的王可馨面皮多薄!。

    知道李钰不喜头上顶着两个大包的发型,(哪吒造型)所以不等家主询问询问,王可馨便主动回答了出来。

    看着美女娇羞的低下头,李钰鼓励道:

    “王家娘子笑容甜美,以后应当多笑笑才是。”

    王可馨顿时脸更红了。用很小的声音回道:

    “郎君喜欢便好。”

    看到王可馨如此害羞,李钰便不再与她说话,扭过头看向司徒云砂:

    “阿耶已经故去,本郎君现在便是开国县男了吧。”

    司徒云砂见李钰发问,立刻摇起头来:

    “非也,老爵爷虽然故去,已有月余,王家姐姐也使柳叔上报了朝廷,等朝廷颁布诏书,郎君接过圣旨,官府备了行文,才算继承了开国县男的爵位。

    老爵爷只有郎君一条血脉,自是郎君承之,也不用焦虑,可安心等待。想来也就是这几日的事儿。”

    不经意间的,又套出来了许多重要的信息,李钰才明白,这一世的父亲才刚走一个月。

    就是不知道处理丧事的时候,热闹不热闹?

    主要是李钰想知道,老爹的结拜兄弟,秦琼和程咬金,是否前来奔丧。

    这可是大事,若是两位大神没来,岂不是和前世里一样,结拜只不过是个名头而已,没有实质性的内容。

    前世的经历,让李钰清楚懂得,有靠山,干你啥都方便,还没人敢欺负你,没有靠山,你被欺负了也没地方申冤,只能自己想开点了。

    如今李钰可以继承爵位,同时拥有诸多特权,还有两千多亩地,

    啥也不用操心,就能安然享受生活,当然要做一个安安稳稳的地主大老爷,逍遥快活一辈子了。

    可是这诺大的家业,若是被人惦记上,可如何是好,即便没有人惦记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被人欺负了咋整?

    被别人欺负都没办法,还逍遥个狗屁?快活个毛线?

    所以这个靠山很重要,不但要有靠山,而且这靠山越牛逼越好。

    无疑,程咬金和秦叔宝这样的后盾靠山,是相当符合李钰标准的。

    老钰不得不拐弯抹角的打听:

    “阿耶的身后之事,可办的热闹?何人前来吊丧?”

    王可馨见李钰问到老爵爷得事,不禁又正襟危坐回曰:

    “按照老爵爷的临终遗言,皆一切从简,除了上报朝廷,并不曾与人知晓。

    是以老爵爷的丧事,只有咱们自己几个庄子里的人,前来吊丧。

    并未报与翼国公府,也未报信卢国公府知晓。

    奴家揣测,老爵爷得两位兄弟应该并不知晓此事。

    不过,柳叔已经报备朝廷,这几日就要到那中书省门下,两位国公在朝廷里,具是一品国公,消息灵通,想来不日便知。

    两位国公乃是金吾卫,左右大将军,翼国公官拜左金吾卫,大将军,忠勇仁义,

    卢国公拜右金吾卫,大将军,性情耿直,两位国公若是得知老侯爷故去,定会悲痛难忍,必会亲自前来祭拜…”

第十四章初显才华

    第十四章初显才华

    王可馨乃是官家出身的大小姐,从小耳语目染,对这种官场的道道弯弯,自是了解的清楚。

    李钰一张口询问,她就立马就知道他那些小心思。直接回答的清楚明白;

    第一,这是你阿耶的意思。不是我们不想去通知。

    第二,老爵爷的两位结拜兄弟都是一品大员,很厉害你可以放心了。

    第三,两个国公很讲义气,你也不用担心,没有靠山,后盾。

    第四,估计马上就要知道了。

    第五,等他们知道了,就会赶过来看你。

    李钰听了这话,心里踏实了下来,既然真的是结拜兄弟,

    古代人可是,结拜了就是亲兄弟,不像后世那样人情淡薄。

    等他们来了,我得要好好表现,一定要攀上这两颗大树,才能高枕无忧,否则,想要逍遥快活,那是遥遥无期。

    李钰忍不住又问:

    “两位娘子,可曾见过两位叔父大人?”

    司徒云砂回说,见过两次,就没了下文。

    李钰只好又看向王可馨,毕竟王可馨在府里三年多了。

    王可馨抬头回忆:

    “奴家倒是见过两位国公,有七八次。”

    李钰急问:

    “娘子既然见过七八次,那依照娘子来看,两位叔父与阿耶,关系如何?”

    王可馨想都不想便说:

    “甚为亲近,每年两位国公必同来两三次,与阿郎吃则同席,卧则同榻。

    每次前来,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三人不分尊卑,通宵畅饮。

    每逢两位国公到来,县令,县丞,主簿皆来投贴拜访,好不热闹,府里彻夜灯火通明。”

    王可馨边说边把头望向门外的院内,怔怔发呆。

    似乎是在回忆,往日里的热闹场面。

    司徒云砂也点头说道:

    “我虽只见过两三次,却也不落人后,每次具是我与王家姐姐侍奉左右,奴家这玉佩,便是翼国公秦大将军所赐。”

    司徒云砂说着话,就摘下腰间玉佩递过来。

    李钰仔细翻看,这玉佩巴掌大小,肉质细腻,用上好的和田籽玉,雕刻而成,

    山水花鸟,活灵活现,工艺十分精湛,恐怕价值也是不菲。

    果不其然,李钰还没有问,司徒云砂又道:

    “翼国公待奴家如亲女,每次来皆有赐物,单是这枚玉佩,听柳叔所说,

    他与秦府管家吃酒时,听那管家言道,此玉佩价值千贯,乃是陛下所赐之皇家物品。

    奴家已没了亲人,早就把翼国公当做父辈看待的。

    若不是国公所赐,奴家便是父亲在世,也戴不得如此贵重之物。郎君若是喜欢,奴家送与郎君就是。”

    李钰赶紧摇头,又将玉佩递了回去,想起了后世的名句,便脱口而出:

    “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

    救既败之事,如驭临岩之马,休轻加一鞭。”

    李钰只是顺口一说,至理名言,却不想两女已经是口瞪目呆,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李钰也不再多说话,竟自将玉佩放入司徒手中。

    只见两女异口同声的说道:

    “郎君好文采。”

    司徒云砂出身儒家名门,自然能分辨出学问的真假。

    王可馨贵为太守之女,亦是熟读四书五经。

    学问的真假,岂能分辨不出?

    这小郎君的话,充满了道理,可不就是嘛,贤者哪会去四处炫耀自己的长处,那样就不是贤者了。

    这君子不夺人所好,更是精妙,倘若看见美物,就去夺取,那还能当得君子的称号?

    挽救将要失败的事儿,可不就像骑着马儿,走在悬崖边上,自然不敢随意的抽打了。

    两女具是学识渊博,单从这几句就能断定,这小郎君乃是具备大智慧的人。

    这如何令人不喜,虽然家道中落,对老爵爷感恩戴德,纳妾之事也没有反感之心,

    却也各自还在心里憧憬着,能遇到一个如意郎君,

    可是现实却是身不由己,不论是报恩,还是现实,都决定了只能选择这小郎君一人。

    如今,这小郎君,年纪轻轻就表现出来,不同寻常的大智慧,叫两女从心底钦佩不已。

    李钰哪里知道,自此,两女方开始暗生情愫,无形中已经拨动了二女心里的那根情弦。

    两女心里暗叹:难怪老爵爷不惜重金,请大儒来教郎君读书,又花了大代价,救自己两人脱离苦海,来给郎君陪读。

    这书,果然没有白读。小郎君的确让人欣慰。

    司徒云砂是个心直口快的人,想到哪里,就直接说了出来:

    “奴家看郎君最近将养身体,一直不增用功,

    原本想着,等郎君恢复之后,便要催促,不能荒废了学业,却不想郎君的学问,不但没有落下,反而更加精进了。

    老爵爷若是得知,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旁边王可馨也点头赞许。

    李钰听后一愣心想:

    这是神马情况?我只随口说几句,后世的经典,怎么就惹出来一大堆事,看来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想到此处,李钰也不多说,准备继续套话。

    干脆今天,把这具身体从小到大的事儿,都整明白,也好彻底继承了这个身份,以后就不用再害怕,露出马脚了。

    于是假装谦虚道:

    “读书自是重要的,这学问一道,自古以来都是厚积薄发,岂能荒废。

    正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又有云:业精于勤,荒于嬉。

    今本郎君已无大碍,日后定当继续苦读,圣贤之书,岂能叫学问荒废。”

    当李钰又显摆两句韩愈的精品时,两女已经进入状态,都在小声的咀嚼,李钰说出来的话。

    司徒云砂满脸的热情曰:

    “郎君大才,这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真乃推开学问大门之利器也。

    奴家陪郎君读书半载有余,却不知郎君,竟有如此之才,小女子钦佩不已。”

    嗯??之前是司徒云砂陪着自己读书的???

    还好李钰前世已经三十岁,虽然如今,这具身体只有14,但是内里可是三十岁的灵魂,

    经验何其老道,不动声色的说道:

    “有劳司徒娘子陪读,某不敢忘却,娘子的看顾之情,自当铭记在心,此生,必不忘之。”

    司徒云砂却只把,此生必不忘之,当成了重点,心里甜蜜的不行,也害羞的满脸通红,喏喏的回道:

    “郎君严重了,老爵爷当初救奴家于水火,除了给郎君…这陪读也是在老爵爷意愿之中的。”

    司徒云砂不好意思把话说透,毕竟女儿家家的,脸皮薄,其实原话是,

    你爹救我回来两个意思:第一给你做妾,第二陪你读书。

    虽然司徒云砂不好意思说清楚,不过李钰确是听明白了。

    这边郎君和司徒云砂谈情说爱的,凝翠和桃红,自然是欢喜不禁,双手赞同,两人巴不得这小郎君和自家娘子今晚就入洞房。

    凝翠,桃红是高兴了!可那边夏竹和秋菊,却是着急的不行。

    看着人家司徒娘子,都和郎君卿卿我我了,自家小娘子还在神游天外,兀自念叨着郎君说过的那些话,能不着急吗????

    念叨那些有什么用?尤其是夏竹,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家娘子被收房之后,就轮到自己有机会去争取做通房丫头的美梦了。

    这娘子要是都没谱,自己更是没戏,哪能替王可馨着急。

    秋菊是干着急,却没有太多心思,只是看人家司徒娘子都公开下手了。

    自家娘子当然怎能落后,秋菊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自家娘子,也该争上一争了。

    那夏竹更是直接,偷偷拉了一下王可馨的衣袖,奈何王可馨无动于衷。

    夏竹更是着急,她却不知,王可馨自从秋菊咳嗽的那一声,就听见了得。

    当然知道自己两个贴身丫鬟的意思,可是自己,向来自恃清高,如今也想去争宠,却怎么也拉不下脸来。

    夏竹见自家娘子迟迟不动,忧心如焚,于是壮着胆子,小声说:

    “启禀郎君,司徒娘子未来之时,都是我家娘子,陪着郎君读书的,且已经两年多了,

    便是司徒娘子进府后,两位娘子也是轮流陪读的。”

    李钰听后,顿时觉得,这府里自己不知道的事太多了,看来得得慢慢发掘啊!

    听夏竹明着暗着,帮自家娘子说话,自是知道,不能太偏像司徒了。

    这制衡之道,不下于帝王之术,做的好了,家宅安宁,做不好就会后院起火,可是马虎不得。

    想到此处,李钰也顺着夸王可馨几句:

    “王家娘子对某家的好,自是不敢忘却,对两位娘子的眷顾之情,照顾之恩,某感激不尽,亦不胜自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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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逍遥地主爷介绍:
魂回贞观之大唐地主爷花式种田
忆昔大唐贞观世,凌烟阁内二十四。
英雄壮志白发生,功名利禄后人评。
历史恢宏,仍有些许遗憾,
书笔刻画,再现盛世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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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麻烦?我有西北大汉,奴仆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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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诸天大神听到了祈祷,又或者是命中注定,随着身世之谜,逐渐解开神秘的面纱,还真就是皇帝失散民间的大皇子……
…既如此那就来吧,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灭突厥,平吐蕃,定青海,开发岭南,三下大西洋……
花式种田,有热血豪迈马革裹尸,还有平淡无奇的家长里短,三妻四妾东西两厢。三教九流上下尊卑。细节中体现封建王朝的时代文化,与复杂背景。各种大小人物都能爆发出独特的亮点,一样的大唐不一样的故事,值得阅读体验…大唐逍遥地主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逍遥地主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