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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黄金菜     大唐逍遥地主爷txt下载     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0章;慷锵有力

    正厅里的文武重臣,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倘若自家那些崽子,被这铁面李侍郎如此逼迫,

    定是脸红脖子粗,难以下台,却不想这李家大朗,如此对答如流,

    一番言语,说的是滴水不漏,

    以君子之论,将言不由衷的尴尬局面,给圆了过去,

    又借孔圣人之名,

    将无知自大,与谦恭君子之风做出了鲜明的对比!

    不用辩驳,就让所有人自然明白了谦恭的必要性!

    使人一目了然。

    这李家大朗当真是非同一般,居然将李侍郎的咄咄逼人,轻松的化解,

    非但如此,反将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又给送了回去,真是妙哉!

    李绩的脸终于不再继续黑下去,露出难得的微笑:“胜而不骄,败而不馁,谦恭有礼,孺子可教也!”

    旁边的李靖也点了点头:“不错!可堪造就!”

    早已经结束了抬杠的程咬金,也凑了过来:“那是,我家大兄的书房里,可是满满的书籍,又请的是蜀中大儒,来教导的这孩子!!”

    言外之意,自家的侄子那可是满腹经纶,一肚子的墨水。岂能不牛叉?

    正厅里的诸位将军,也开始交头接耳,不用说都是夸奖称赞的话语。

    李钰终于放松了心神,当然也醒悟过来,李绩这并非是故意刁难。

    “叔父过奖了,侄儿愧不敢当。”

    旁边的秦琼相当满意,仿佛大兄的孩子,就是他的儿子一般,

    高兴道:

    “大朗,且先与诸位长辈都见过了礼,再说其他!”

    “诺。”

    程咬金再次扮演着主持人的角色,带着李钰满屋子转了一圈,

    什么~这位是你尉迟叔父,这位是你牛叔父,

    这是你张叔父,那个是你常叔父,等等,等等,

    有的简单提了一下职务,有时候只说了该怎么称呼,

    连名字都未说全,不过这也符合程咬金的做派。

    李钰哪能全部猜出来,每个人的真实身份?

    只能匆忙随程咬金拜见了一圈。

    再次回到正厅中央,秦琼开口询问:“今日为何不到巳时就起来?

    平日里,不都是巳时头上才出来的吗!”

    李钰对秦琼的实在也是无语了,

    心里想:你老人家关心侄子没有错,

    可也别当众说出来啊!

    哪有少年人天天睡到上午九点多十点,才起床的?这多难堪!

    紧了紧嗓子,李钰开始想要推销自己的八仙桌椅,

    这也是昨天来长安的时候和秦琼提过的!

    “启禀叔父,侄儿有一事禀报!”

    “哦?但说无妨。”

    “是,侄儿这次前来长安城,一则是面见陛下谢恩,这次爵位晋升为开国县子,

    再者就是来探望两位叔父,叔母,与众家兄弟。

    这第三嘛,侄儿积攒了两月有余的贞观桌椅,还有些许梳妆台,和那装衣衫的木柜,

    侄儿是想着……”

    李钰还未把话说清楚,就被秦琼强行打断。

    只听秦琼悠然的接过话茬子:“嗯,此事某家也已知晓,大朗无需复言!”

    正厅里交头接耳的众人,听到提起贞观桌椅,慢慢安静了下来,

    都看向大厅中央的位置。

    废话,还唠什么嗑?

    今日所来,第一就是见识一下这说出三国故事,又有两篇惊世之作的李大朗之风采。

    这第二嘛,当然是冲着李家大朗的物事而来了!

    作为本朝的新贵,这些秦王府出身的家伙,少部分人,出身贵族,到没什么,

    关键是一大部分都出身平民百姓之家,不论是底蕴,家财,都与五姓七家相差太远。

    便是那些前朝的老牌贵族,都比不上。

    如今四方暂时平静,新朝初定,这些功臣也开始讲究了起来!

    面子已经被提上了各个家族的桌面上来!

    而如这今长安城最有面子,最长脸的事情,莫过于这李家大朗,制作的贞观桌椅了,

    什么?你自己找木匠也能打造贞观桌椅?

    不错,长安城今年流行这个,就连酒楼里都有,想要找木匠打造,当然不是难事!

    但这些新贵大老爷们,需要的不是这些,他们需要的是和皇家专用的贡品,同出一源的,原厂正宗桌椅!

    自己是不能当皇帝了,

    但是一定要用陛下专用的那些,才符合自己功勋贵族的身份!

    当然了,还有那刚弄出来的,什么梳妆台,和装衣衫的木柜,

    那可是目前除了皇后与几位贵妃娘娘使用之外,只有秦琼和程咬金两家才有的物事,

    战场厮杀的功劳,和如今的身份地位,叫众人都觉得,自家正妻是必须拥有一套的。

    当初~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追随陛下,为的什么?

    可不就是封妻荫子,光耀门楣,好好的享受生活?

    而这种最新的梳妆台,衣衫柜子,

    外边的木匠就是想效仿,都没有个比对的样子。

    昨天这李大朗拉了几十车的先进玩意儿,招摇过市的,去了秦琼府邸!

    岂能瞒过这些人的耳目?

    更何况,这李钰也是有心想要推销产品,压根儿就没有想着要隐瞒什么,

    还生怕长安城里众人不知自己的到来,

    叫下人,护卫,拉着几十车家具兜兜转转的,逛了半个长安城,

    才于亥时左右,回了秦琼府里。

    是以今天一大早,这些和秦琼要好的同僚,兄弟,不约而同的,聚会在翼国公府,为的就是……

    如今看秦琼与李家大朗提起这茬,谁还有心思,聊天打屁?

    都把灼热的目光投向了秦琼这里,只等着秦叔宝点头答应,立马就可以下手去抢!

    这些人大都是出身军营的草莽汉子,哪会和你啰嗦,抢~才是王道。

    秦叔宝打断了李钰要说的话,意味深长的看了李钰一眼,

    自太师椅中站起身来,

    面对大厅的众人,抱拳做礼,缓缓转了一个半圆,

    大厅里的武将,文官,也都回了一礼。

    “众家兄弟,诸位同僚,今~有某家侄子,蓝田县开国县子,

    李钰,拉了一些家用的物事来长安……”

    这秦叔宝开腔就将李钰的正式爵位,念叨一遍,

    如此架势,明摆着是拉下面子,向同僚推销~自家侄子了。

    也算是变相宣布,这孩子就是我秦叔宝罩着的,

    并不是那无根的浮萍,可以任人欺凌!

    秦琼心里清楚,这些兄弟,同僚,以后都多少会给自己三分薄面。

    至于那些不相好的贵族,大臣,就是想要做些什么勾当……也得掂量掂量!

    我秦琼也不是泥巴捏的!

    程咬金虽是顶着混世魔王的名头,但也不是傻子,

    听到自家二哥说话,闻其弦而知其音,

    两手掐腰,与秦琼并肩站立,自信满满的看着大厅里的群雄!

第一百二十一章;翼国公的苦心

    秦琼的声音依然低沉,脸上的表情却如沐春风,

    “好叫众家兄弟与诸位同僚得知,昨日晚间,大朗与某商量,

    说是从未拜见过诸位长辈,

    某家大兄,诸位是知道的,今已故去,

    止有这孩子一条血脉,传了下来。

    以后这孩子,就有劳众家兄弟与同僚多加照应,

    倘若有悖逆之处,且看在某家面上,狠狠的管教!

    琼~不胜感激。”

    一句话说完,秦琼干脆利落,双手抱拳,置于眉心高度,四方做礼!

    程咬金也紧紧追随自家二哥,做的是有模有样。

    大厅众人,也都回了半礼。

    李钰听到秦琼如此,从前世穿越过来的悲凉,又再冲淡了许多。

    也被这重情重义的古代汉子,感动不已。

    这~才是真正的八拜之交!

    这~才是热血的男儿本色!

    一旦认定了,

    就不以穷困富贵区分,

    也不以高低贵贱定论,

    兄弟就是兄弟!

    兄弟走了,兄弟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李钰感叹,这里~是没有污染的天空,

    这里的淳朴与善良,还停留在人性的本色之上!

    只见秦琼安然落座,程咬金侍立身旁,

    秦琼低沉稳重的嗓音飘然而出;“诸位兄弟,同僚,也多与某家大兄旧识,

    说是这孩子的长辈,自然是合乎理法,

    本来,某家与知节还要商议,何时方便就带了这孩子,一一登门拜访,他诸位伯父,叔父!

    怎料今日,众家兄弟又欢聚一堂,此亦算是天意也。

    我等皆出身行伍,还需雷厉风行,不做那女儿家的姿态!

    这孩子也与某和知节所有商讨,

    就借这番几十车物事,做个见面礼,送与众家叔伯父!

    某与知节也是极力赞同,

    正巧今日众家兄弟前来,某与知节便做了这和事佬,还望众家兄弟与诸位同僚莫要嫌弃,

    这礼虽不重,却也是从蓝田一路行来,

    可怜这孩子一片恭顺之心,

    诸位何不随了他的一片心意?”

    李钰傻眼了,蒙圈了!

    这不对呀,昨晚和秦叔父商量的可不是这个啊,自己昨晚清楚明白的表示出来,这些东西拉来长安城是要变换银钱的呀……

    先不说李钰还在郁闷之中。

    只提这边大厅里,众人见秦琼终于说到了众人的心坎里去,都是一片喜气洋洋,

    废话,等的就是这个!

    只看秦琼旁边的李靖,端坐于太师椅上,面无表情不喜不悲,

    嘴里却言道;“对长辈,恭顺有佳,大善。”

    房玄龄依然是见人就笑的招牌动作;“如此甚好,”

    杜如晦也在旁边点头表示,赞同秦琼的意见!

    这边李绩也动了口;“善”

    文官武将两边的带头人,都表示过态度,这就算基本成了!

    大厅里顷刻间,就开始热闹了起来,互相交头接耳,

    这些朝廷重臣,经过一番激烈的讨论,最后给出一个结果,

    秦琼和程咬金的面子,必须得给,这些礼物就勉强收下吧,

    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小辈儿的孝敬不是。

    其中一个黑脸的壮汉,还呵呵大笑,

    瓮声瓮气的说道;“翼国公但请放心,这孩子既然如此孝顺,某家也不推辞了,

    就收下了这些礼……”

    秦琼还没答话,就见一个铁塔般的猛汉,如同程咬金一样的嗓门,

    还带着一股子西北方言的味道,吆喝了起来;“咋啦,你这贼子,给你送礼,还叽叽歪歪,

    一个武将去学人家文官那般,文绉绉的,还真当自己是儒将了?

    怎么着?还要推辞不成?

    倘若确实有些勉强,老夫便替你收了那份儿就是!哈哈,哈哈。”

    旁边挨着的几人也跟着哄堂大笑!

    那黑脸的壮汉,对着着那铁塔般的猛人呵斥道;“尉迟老匹夫,

    今日这是在翼国公府邸,某家也不与你计较,免得颜面尽失,哼!”

    边说边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

    旁边众人都习惯了,哪一年?这牛进达和尉迟恭,不干上几架?然后再坐下把酒言欢!

    这两人的脸皮,和程咬金,也差不了多少,

    加一起就是这长安城里,出了名的长安三憨货。

    地地道道的~鬼不缠。

    斗嘴?吵架!那是家常便饭!

    李钰看着众人说笑嬉闹,气氛搞的如此活跃,也只能跟着假装非常开心了!

    只听程咬金走了过来,大大方方的问道;“贤侄,昨日拉来了多少?可有造册登记?”

    “回叔父的话,侄子这次一共拉来了,三十八车,

    其中两车,乃是要送进宫里的贡品,

    剩下二十五车皆是贞观桌椅,一共每车装有四套,

    又八车,乃是梳妆台,与柜子对半,各一十六个!

    另外剩下三车全是,大小铁锅,与铜勺,铁铲,还有几十把菜刀!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还请两位叔父做主!”

    李钰郁闷归郁闷,可也不是真的无法接受,更犯不上内心痛苦什么的。

    他再傻也能明白,秦琼和程咬金的苦心。

    是以详细曝出数据,看他们如何分配!自己一边呆着去,

    打个下手,看个热闹就成。

    众人看程咬金过来问多少东西的时候,就都停止了交谈,待李钰详细报出多少,多少,

    几个武将就开始假装不经意的,清人点数,

    点这在场的人数。

    生怕今日分不到自己的头上!

    高明一点的,像李靖,李绩,房玄龄,杜如晦,

    早上来的时候,就暗自数过今日的人数,早就成竹在胸。

    到也不是为了哄抢财物,

    只是习惯了观察周围情况而已!

    那次一点的,像常何,张公瑾,大概扫一眼心里就数清楚了的!

    可不论何时,何地,这人都分三六九等,

    各人的能力那也是,时有穷尽,这是自然现象。

    万事万物,总是有阴有阳,相互依托,

    这既然有高明的,

    那肯定就有不高明的,

    比如,

    还有些个人,偷偷的站在角落里,清点大厅人数的时候,

    每次看过一个人,就头轻轻点一下,以此法计数!

    还装的一本正经,又轻松随意,

    生怕别人发现,他这不高明的动作!

    还有那站在人群前头的,自然不好去点头晃脑!

    把手缩回袖口里,看一个人头就在袖口里,掰一个指头。

    真真的是做的天衣无缝!

    角落里的常何,看着尉迟恭,不停的点头,

    自己也是憋的辛苦,强自忍耐着笑意,不敢出声,

    他可不想招惹这打铁出身的莽夫。

    张公瑾诧异的看着,对面的牛进达,将两只手都缩进了袖口里……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败枪神

    李钰被关在后院书房已经三天了。

    按照秦琼的命令,在书房里关两天就行了的。

    奈何实在饿的是不行,就托前来看他的程处亮,给他偷偷的弄了个烧鸡。

    当然是用李钰的制作方法,烹饪出来的。

    平日里七个盘子八个碗的,也没觉得这烧鸡有什么吃头!

    但是饿了一天半的李钰,吃起平时满不在乎的东西,

    那叫一个美味,恨不得把自己舌头咬下去。

    本来李钰也没犯什么十恶不赦的滔天大罪,

    再加上程处亮十分会来事儿,给两个看守的护卫,各塞了一百文大钱。就糊弄了过去。

    隔着门缝将烧鸡塞给李钰!

    也合该他倒霉,秦琼终究念及他是个还未束发的孩童,也怕他饿坏了身子,

    就在夫人的劝说下,前来书房查看。

    却将正在吃烧鸡的李钰给抓个正着。

    “嗯嗯,……处亮,你说平时也没觉得这烧鸡多好吃,怎么这会儿,

    就感觉说不出来的香甜呢……”

    李钰狼吞虎咽的吃完一整个鸡,还舔了舔几个手指头!

    靠着书房门,坐在里头的李钰,没听见程处亮回话,

    也不大在意;“我说处亮,这烧鸡似乎有点太咸了些,盐巴放多了呀,

    你家的厨娘可比我府里的,差的太远了!”

    说完就拿起地上的皮袋子,又灌下去一大口水酒,狠狠的长出了一口长气。

    “吁……”

    一直不听程处亮说话,李钰开始觉得怪异无比,

    这家伙平时就像话痨一个,怎地这会儿就卡住了呢?

    拿过一边的布巾,擦了手里的油渍,

    李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转过身,从门缝里往外看去,这一看不打紧,

    直看的小心肝儿,那是乱扑腾扑腾的直跳!

    只见书房门外,秦琼背着双手看了过来。

    程处亮低着头,站在旁边不敢吭声。

    两个看守的护卫,自知有错,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便是两日都经受不住,汝可知晓,将士们在外拼杀的处境,是何等艰难了?”

    “回叔父的话,侄儿知错了,想来将士们饿着肚子,还要拼杀,肯定是及难受的!”

    “恩,不错,总算还知道将士们的难受,看来这两日之功,也并非真的无用,”

    “处亮”

    “伯父,侄儿在。”

    “汝不知某家要将他饿上两日之事?”

    “回伯父,侄儿知道的!”

    “恩,既然知道,就是犯错,来人呐!”

    “在!”

    随着两声慷锵有力的答应,秦琼身后,立马站出来两个戴着甲胄的兵士,

    今日下值,金吾卫大营从新调动了大将军的防务,

    按期更换了这十六名护卫,

    这些人个个彪悍,一身杀气腾腾,

    可不会给你讲什么情面的!

    “将程处亮拉下去,就地抽上十鞭子!”

    “是”“是”

    两个军汉,咧着嘴,一脸奸笑,就像终于找到了布娃娃一样,

    上去就把可怜的程处亮,两只胳膊按住,不由分说就拉去了旁边,

    另一个军汉,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木扎,

    程处亮知道今天是在劫难逃,就乖乖的爬了上去。

    两个军汉一个打,一个数,分工倒也明确!

    刷的一鞭子落下去,鞭子抽在身子上的闷声,立刻就传进了书房门里的李钰耳朵,

    只听得李钰浑身一颤抖,好家伙,来真的??

    前世的李钰,见过不知多少家长对自家的孩子,那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掉了,那叫一个稀罕!

    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还真的抽啊,这程处亮也够硬气,一声都没坑!

    “四,五,六……”

    一次次的报数,夹杂着皮鞭落在肉上的声音,

    清楚的传进十米开外,李钰的耳朵里,

    每一声下去,李钰都不由自主的抖一下,再抖一下……

    秦琼脸无表情,就那样直盯盯的看着门里头的李钰。

    “八,九,十。”

    “报大将军,程处亮,行刑十鞭,已毕。”

    “哼!你们四个留下,每两人轮值一队,

    今日起,三日内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只能给他清水,不可给予吃食,

    不得有误,否则军法从事!”

    “是!”

    听着门外传来整齐的答应声,李钰的心凉透了,

    家里的护卫还好糊弄,这行伍里的汉子,可一点情面都不会跟你讲的!

    程处亮今日也是倒霉,给兄弟偷拿一只鸡,

    就被抓了现形,平白的跑来挨了十鞭子,这叫什么事儿?

    两腿岔开一步一步挪了过来,“伯父,若是没事儿,侄儿就回去了!”

    “恩,回去告诉你家那些兄弟,三日内不准来探视!”

    “是,侄儿知晓了。”

    “来人,带程二下去处理一下伤口。莫要见了风!”

    后边走上来两个秦府的侍女,搀扶着程处亮,一步一挪的离开!

    两个放行烧鸡的秦府护卫,也被连累,罚了二十鞭子!

    至此,整个烧鸡风波,彻底落下帷幕!

    看着离开的众人,秦琼动都没动,“汝这两日,可有收获?”

    “额!回叔父,侄儿这两日,额一直在检讨自身,嗯……也有思索这为将之道!”

    “哦?说来听听!”

    “是,侄儿觉得,这为将之道,必要先学会爱兵如子,

    倘若将士用命,同心同德,奋勇杀敌,首先便胜了半筹,

    若是克扣粮饷,恶待士兵,等需要之时,又军心溃散,互相迟疑,

    以致令不能行,行不能止,必不战而溃,”

    “不错,爱兵如子乃是带兵的第一要紧之事,

    若不善待,两军阵前,兵士怨言冲天,

    稍有差池,便是大败。

    昔日里,老夫也曾对阵两军阵前,

    两军尚未接触,贼子就先自乱了阵脚,

    待老夫冲杀上前,将贼兵击溃,却不见对阵之主将,

    询问了一圈,方从溃兵口中得知,主将克扣军饷,又不看重兵士性命,

    那阵前之乱,却原来是兵营哗变,

    那对阵的主将,尚未出兵,就先被自己的手下儿郎,斩杀在自己的营帐里!

    如此,你还敢小看此事乎?”

    李钰听到此处,也是头皮发麻,

    那死了的将军,真是倒霉透顶,还没有打起来,

    自己就先被手下杀死在军营里。

    这该有多闹心?多悲催?又何其倒霉!

    不过,也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随即又想到,可不是嘛,这里可是古代的大唐,

    不是前世了,以前的思维方式必须通通改变,

    否则,恐怕将来真的会害了自己!

    想到这里,李钰心平气和的拱手行礼;“叔父,侄儿知晓了,叔父放心,

    三日里,侄儿定要遵守叔父定下的规矩,不再偷吃!

    如今在自家府里,还能偷吃,将来倘若遇到困境,又该当如何!

    到时候,又去何处偷吃!”

    “然也,你能如此想最好,

    不过这兵法一道上,爱兵如子只是一点,

    想要贯通其中精要,还需学会很多才行,

    光是知道爱兵如子,却不知天文地理,亦不查山川地脉,又不会审时度势,终究是难成气候。

    武侯有云;为将者,而不通天文,不知奇门,不晓阴阳,不看阵图,不明兵势,是为庸才也!

    孙武兵法也是提过的: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

    其中复述太多,暂时不与汝说!

    但将者,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

    若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

    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

    而势者,因利而制其权也。

    总归言之;兵者,诡道也。”

    这些咱们以后慢慢来,如今你且先将心性磨炼,

    汝要明白,这将有多种,

    一曰冲锋,二曰陷阵,

    三曰前锋,四曰压粮,

    五曰攻城,六曰断路,

    七曰破敌,八曰打劫,

    九月坐镇中军,统筹为帅!

    你别看前日里,来府中的二十多员将军,

    其中真正可坐镇中军,统筹三军为帅者,

    以老夫观之,还以卫国公李靖,与兵部左侍郎李绩,首当其冲!

    此二人,谨慎稳重,纵观全局,审时度势,查山川,辩地理,知人善用,又张弛有度,进退有据,

    行军之事,皆有章法可寻!

    实乃不世出之人杰也。

    汝日后当以此二人,为师,

    严律己身,学习兵法,锻炼体魄,

    以成大器,方能了却大兄未竟之功!汝可知晓?”

    “侄儿知晓了,叔父放心,侄儿定当以两位李叔父为样,

    刻苦修己,将来必定出仕行伍,完成阿爹的将军之愿!

    使阿爹在九泉之下,也好瞑目。”

    “如此甚好,老夫拭目以待,

    望你能信守诺言,以慰大兄在天之灵!

    老夫别的本事没有,

    却于这兵法战阵,颇有些心得体会,

    必定倾囊相授,大朗你若是用心刻苦,必不会差了那二李多少,”

    秦琼说到这兵法战阵上的事,一股威严之气悄然而生,

    那种强大的自信,让李钰也是感染的心潮澎湃。

    李钰尝试着问到;“叔父,侄儿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何事?你且说来!”

    秦琼一脸微笑的看着李钰!

    “额,侄儿想问,以叔父之能,是为何将?

    不知是冲锋陷阵,还是押粮,断路,又或是攻城破阵?

    叔父与那二李相比却又如何?”

    看着李钰嬉皮笑脸的模样,秦琼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滑头的崽子,老夫之能,那些皆可为之,

    当真以为老夫只会斩将,夺旗?

    便是那二李也不敢小瞧老夫。

    如若不然,何以被封上柱国?

    汝以为,这一品的国公,是白赚回来的?

    陛下之英明神武,不论文治还是武功,皆是不世出的大英雄,

    倘若老夫无能,陛下能缕缕将重任交与老夫?

    李钰嘿嘿的笑了两声,立马送上马屁;“以叔父之能,必是勇冠三军,侄儿钦佩不已!”

    “哈哈哈,勇冠三军,老夫倒是不敢夸口,

    不过老夫一生,大小战阵两百三十七场,

    未有一败,铁枪之下,不知斩杀了多少当世名将,

    你这滑头,且安心打磨意志,心念,

    他日,老夫就将这七十二路赵家枪,传授于你,有又何妨?

    “赵家枪?叔父不是使的熟铜锏?”

    “老夫一生只用两种兵器,一为短,便是那熟铜锏了,

    一为长,便是你那三国故事里,赵子龙一脉传承下来的七十二路夺魂枪!

    当年,我秦氏先祖,便是那赵子龙的嫡亲长子,

    亲身传授的唯一弟子!”

    如今这世上,还会这路枪法的传人,恐怕也只有我秦氏一脉了”

    李钰向往的念叨着;“七十二路夺魂枪,好霸气的名字!”

    好家伙,李钰吃惊无比,原来这秦琼的枪法是赵子龙传下来的,难怪他如此霸气,

    大半生的征战,竟未有一败,原来原因在这里,学会赵云的枪法,当然牛叉了!

    估计就是兵法战阵,恐怕也是如此得来的。

    “叔父,您说程叔父之能……”

    “你这小子,也罢,就与你说个详细,你程叔父,

    善于冲锋陷阵,且于行军之事,心细如发,可做先锋大将,

    也可守城,亦可攻伐,厮杀起来也是把好手,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军中猛将,或镇守一方,或攻城掠地,皆可为之!

    短兵相接之时,又有天罡三十六斧傍身,生人勿近!”

    只是……”

    李钰正听得过瘾,忽然见秦琼顿住,

    只急得抓耳挠腮,赶紧抢着说道;“只是什么?

    叔父快些道来,真是急煞了侄儿。”

    “慌什么,些许小事,何至于急成这样,如此这般,将来如何带兵?”

    “额,是,侄子知晓了。”

    李钰在着急,也不行,人家不说你能如何?

    且这秦琼,生性稳重,行事稳健,自己这猴脾气,确实不对他的路子。

    秦琼看李钰如此乖巧,便不再含糊其辞。

    直接言道;“你程叔父就是吃了你这种急猴儿脾气的大亏!

    当年学艺不精,着急闯荡,那天罡三十六斧,本是厉害非凡,

    奈何他匆忙下山,囫囵吞枣,待使用之时,却只想起来三斧头,

    是以,冲锋陷阵之时,难免会有些许瑕疵之处,

    好在并无大碍,你程叔父,勇武过人,天生神力,亦能弥补三分。”

    “哦……原来如此,嘻嘻。”

    李钰心想;原来程咬金那三斧头,是因为在老师那里不用心学习,

    下山之后又只顾游玩,给忘记个七七八八,

    最后到用的时候,才知道重要,却只能想起来三斧头,

    不过,以他那火急火燎的脾气,能想起来三斧头,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如此看来,这程咬金的三斧头,历史上也没有瞎说,

    确实是止会三斧。多一斧头也木有!

    “叔父,程叔父他……竟然还心细如发?

    您老人家莫不是说错了人?”

    “说错?我们结拜兄弟三人,相交二十多年,能不知底细?

    这朝廷里,知根知底的,哪个不知你程叔父行军之事,细之又细,天大的事儿,交给他,必定给你弄的妥妥当当,

    否则,陛下怎敢将右吾卫,一卫兵权托付与他?

    所谓的粗狂行事,不过是障眼法罢啦,

    你程叔父的能耐,比你想的要厉害上许多!

    乳臭未干,竟敢小看你程叔父,哼哼,

    不论是两军对阵,还是单刀单枪,能胜过三弟的,

    这大唐的朝廷里,也是屈指可数!”

    “好啦,也不与你再啰嗦,叔父来提点一下,

    正所谓响鼓不用锤,这书房乃是咱们府里的禁地,

    你当真就不知其宝在何处?

    多少人想进来观看老夫的手札,你这滑头的崽子,

    竟不知珍惜,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秦琼说完,懒得搭理李钰,当场拂袖离去。

    只留下李钰呆立在书房门里头。

    “叔父,叔父,唉,什么宝贝你老人家到是说个清楚啊,我晕!”

第一百二十四章;热血兄弟

    “啊弟,慢点吃,别噎着了。”

    “嗯……嗯,……没……事儿,”

    “我说李大郎,某家给你送只鸡,就挨了十鞭子,

    这刚一回去,又被阿爹知道了经过,再抽了十鞭子,

    你说某家冤枉不冤枉?

    你别只顾着吃!倒是给句话啊!”

    另一个带着小奶气的童声,也在旁边响了起来;“兄长,你说给我做一个车,什么时候给我弄啊?”

    只见说话的小孩子,一脸萌新的站在八仙桌旁边,身高比桌子还矮小了两个头。

    这小孩儿,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大陀螺,仰着个脸,

    期待的看着桌子边,正在面对一桌子精美的吃食,

    狂轰乱炸,犹如风卷残云的李钰!

    这种猴急的吃相,可不就是那饿死鬼投胎一般?

    屋里一张八仙桌,坐了大小年龄不同的六个人,

    说话的程处亮,站的笔直,宁肯座位空出来一个,也要坚决保持站力的姿态。

    没错,今日是第六天了,李钰已经被刑满释放了出来。

    程咬金的六个崽儿,和秦琼两三岁的儿子~秦怀道,

    都来了李钰的别院里探望!

    秦家的大夫人,秦琼正妻,早早的就交代了厨房,做了一桌子丰盛的美味佳肴,

    只等着李钰书房门外,那四个带甲的兵士,打开了门上的铜锁。

    一群人赶紧搀扶着,已经饿的眼冒金星的李钰,回归了他的大院子里!

    八仙桌旁边,站满了众人的侍女,和护卫。

    李钰的贴身婢女,一会儿给李钰斟酒,一会儿给李钰夹菜,

    抽空还得给他擦掉,嘴角留出来的猪油!忙的是不亦乐乎。

    不过再忙也是开心的!他已经五天没有见到这小郎君了。

    天天揪心着郎君,是否已经饿坏了身子,奈何那翼国公可是郎君的叔父长辈,

    对郎君的教导,惩处,也是天经地义。

    就连秦夫人都不好多说话。

    何况她一个贴身的侍女!

    再者说,这里是长安城,可不是蓝田,

    这翼国公的府邸,也比不得县子府里方的便!

    容娘只能揪着心,等待煎熬了五天!

    “咳,咳……啊,咳咳,”

    狼吞虎咽的李钰,一个没留神,就被一嘴红烧肉,呛住了嗓子眼儿,

    不停的咳嗽起来,憋的是脸红脖子粗!

    容娘也顾不上,正要往李钰陶瓷盆里夹肉的筷子,赶紧抚慰着李钰的后颈!

    旁边的程处嗣,和另一边的程处亮也赶紧来拍李钰的后背!

    “啊弟,都说让你慢点吃了,你非不听,

    我等皆是用过了吃食的,又没人跟你抢……”

    “哈哈哈哈,我说李大郎,

    活该你如此,

    某家为你送鸡,前后领了二十鞭子,

    你到好!竟一句感激的话都不曾说,

    这就是上天在惩罚你,叫你刻薄寡恩,呛死你个杀才……哎呀……”

    正在弯着腰咳嗽的李钰,刚吐出嗓子眼儿里,那一堆红烧肉,

    顺手就在程处亮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一家伙就把程处亮打的蹦了起来。

    他这屁股已经被那二十鞭子,抽烂了的。

    容娘给旁边伺候的那些丫鬟,打了个眼色,

    立马就上来几个手脚麻利的,收拾了地上的残渣!

    接过丫鬟手里的湿布巾,李钰擦净了嘴脸,

    这才奸笑起来;“程二,你也太矫情了些,

    某压根儿就没用力,何需如此大惊小怪!”

    已经疼的眼泪满框的程二,倔强的分辨;“你是没用力,

    可某家这屁股,已经被那二十鞭子抽开了花,

    哪里还经得起折腾,如今连就寝都是趴着的!”

    李钰看程处亮疼的咬牙切齿也不叫出一声,

    心里着实感动的不行,紧紧抓住程处亮的一只手,哽咽了一句;“好兄弟!”

    就再也说不出话来!

    程处亮咧着嘴,不屑一顾道;“看你那娘们唧唧的样!

    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某家兄弟六人,哪个不曾被抽?就是军棍都挨过了数次,

    某家也不放在心上……“嘶……”

    程处亮嘴里说的轻松,屁股却疼的不行!

    “程二,本郎君如今释放了出来,一切安好,

    左右也没什么大事,不如就回去修养吧,

    看这样子,没有个十天八天的,恐也好不彻底。”

    “成,某家先回去就是,你先歇息两天,

    不过,这次可轮到你去程府,探视某家了。”

    李钰一脸轻松的道;“放心便是,待我休整两日,便去看你,

    届时,本郎君给你做个叫花鸡吃。”

    正要离去的程处亮,闻言一顿。

    “何为叫花鸡?可比的上你做那些精美的吃食?”

    见程二竟然质疑自己吃货的威名,

    李钰立马将自己胸脯子,拍的啪啪直响;“那是自然,本郎君制作出来的吃食,哪一道不是人间美味?

    这叫花鸡,得选出上等的嫩鸡,清洗干净,

    用盐巴腌制,再辅以各种香料,入其肚中。

    荷叶包裹,再糊上泥巴,

    放入火中烧烤成熟,

    到时候,剥开泥巴,那味道,啧!啧!啧!

    吃起来,别提有多爽快,这次就便宜你了!

    谁让你替我挨了二十鞭子呢。”

    程处亮狂咽几口唾沫,狠狠的说到;“一言为定,等你歇息好了,可不要食言,

    如若不然,某家定要将你揍的一身没皮!”

    “都说了你放心离去,本郎君何时食言过?

    去吧去吧,看你这走路的架势就闹心!”

    打发走了程二,李钰和一众兄弟,唠起了家常!

    “大兄,小弟有个想法,”

    “哦?什么想法,你整天一堆的想法,稀奇古怪,这次又要做些什么事来?”

    李钰弯下腰,将秦怀道抱在了怀里。

    继续道;“小弟这次被圈了五天,起因就是当时小弟愚笨,说了些蠢话而起。

    小弟对此事也是耿耿于怀,众家兄弟皆出自武将门户,

    奈何独小弟一人,于行军之事却一窍不通,

    这……说出去也太丢人了些。”

    程处嗣还未说话,对面坐着的程处弼就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说李大郎,说起来你这事儿,如今,已经在武将世家的孩童圈子里,疯传开来,

    现如今,谁不知道你李大朗的大名?

    特别是你那句;将军何不弄个小灶?

    就如同晋惠帝那句;百姓无粟米充饥,何不食肉糜一般!

    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番话,立马引来其他几个兄弟的共鸣,

    就连程处嗣也憋不住,露出一脸的笑容!

    程处嗣温和的言道;“阿弟那日确实有些鲁莽,

    对行军之事,既不擅长,便不言语就是,何以说出如此失败的话来?

    这爱兵如子,乃是贤将行军之第一要紧之事,

    将军开小灶,岂不是昏庸无能?

    如此简单之事,阿弟竟然都能说错,如何不招耻笑?

    想来此事,必成为长安城,武将阵营里的笑柄!

    唉……这众口悠悠,如何填堵?此也是你口无遮,拦咎由自取!

    今后的言行举止,可要仔细小心,莫要再说那些无稽之谈!平白的掉了身价!”

    李钰狠狠的点了点头,

    他前世就是十分好强,又紧着面子。

    如今被当做笑料,着实难受!

    想起以后被武将圈子里的兄弟们笑话,李钰有些很不服气,

    不就是行军打仗吗,小爷不懂可以学啊,

    再说了,前世看过那么多电影电视剧,

    难道后世千年的总结,还比不上这些大唐的古人?不服了还!

    惹毛了,把毛爷爷那~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术拿出来,还不亮瞎你们这些古人的眼?

    下定决心的李钰,狠狠的说道;“大兄,小弟的想法就是,

    即日起,开始学习兵法战阵,将那些行军之事,弄个清楚明白。

    将来也叫别人,不敢小看于我!大兄以为如何?”

    程处嗣想当然的说道;“如此甚好啊,

    阿弟有这想法,才是我武将门户子弟应有之意,

    早就应该如此,也不能一味的学文,这兵法战事,也同样不能落于人后,

    以阿弟的智慧,倘若学成,必定是统帅三军的大将之才,”

    “额,小弟可不敢夸如此海口,只是觉得,

    众家兄弟皆知兵法要事,唯独小弟一人,总是一窍不通,

    太也无能!岂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不错,阿弟一日不知,尚且可以谅解,毕竟年幼,

    可若是一辈子都不知?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

    说吧,你想从哪里开始,为兄也好给你指点一下路子,”

    李钰哪里学过什么兵法,

    那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什么的,他前世里看都没看过。

    也没当过兵,从哪里开始学习,还真一个屁都蹦不出来!

    “小弟也不知从何学起,不如大兄教我,”

    “叫某家教你?”

    “恩,是啊,怎么了?”

    “行是行,阿弟要学,为兄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奈何为兄自己也是个半吊子,教将起来岂不是误人子弟?”

    李钰向其他几个兄弟看过去,想要让他们给出些建议,

    几个人见李大朗向自己看来,一个一个的,不是摇头,就是摆手。

    李钰无奈的叹口气,知道是指望不上他们了。

    “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弄一些浅显易懂的兵书来,

    慢慢从头学起,等有不懂的,再去向秦叔父和程叔父请教,

    大兄以为如何?”

    “然也,却不知阿弟想从何处弄一些兵书战册?”

    程处嗣听李钰说要去弄一些兵书,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小弟都计划好了,今日方才出来,头几天里,饿的头昏眼花,

    浑浑噩噩,

    且等我休息一天两天,

    就去东西两市买一些孙子兵法,三十六计……”

    “噗……”

    李钰话还没说完,对面的程处弼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水,就喷了一桌子!

    “怎么了?某家这是要上进,难道不是可取之事?

    程老三,你何故如此!”

    “没,没有,某家就是喝呛了,你们说,你们说,某忽肚疼不堪,且先回避一下。”

    哗啦哗啦的,几个小兄弟都找各种借口,离开了李钰!

    唯独程处嗣一人没动,古怪的问到;“阿弟这几日被圈着,都做了些什么?”

    “嗨,别提了,大兄不知,小弟平日里一天就要吃上四回,或是五次,

    这圈起来的几天,一天到晚没吃的,只能喝些清水,

    我哪里敢乱动,否则岂不是更饿?

    是以小弟几乎一直都在踏上躺着!不曾乱来。”

    程处嗣听得直是摇头,把个头甩的像个拨浪鼓一样!

    “怎么?这没有吃食,当然要节省体力了,

    不然大兄以为应该如何?

    难道天天起来蹦跶,蹦跶?

    每日只能喝水,小弟又哪来的力气??”

    “阿弟不要怀疑,没有吃食,谁都无法动弹,这毋庸置疑,

    为兄疑惑的是,阿弟怎么会想到去东西两市,采买孙武兵书?

    自古以来,所有书籍,书简,不论文武,

    皆掌握在世家门阀手中,平常百姓,连字都不认识一个!

    其中的孙武兵书,更是只有武将世家才有手抄本传承,

    别说百姓了,就是寻常的大户,也翻不出一本来,

    那东西两市,采买些笔墨纸砚,倒是容易,却想要其他,恐怕没有!”

    “哎呀,可不是嘛!我倒是忘记了这茬!”

    李钰单手拍头,顿时醒悟过来,

    这该死的记忆,总是让自己用前世的惯性思维来分析问题!

    前世里,想要买什么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什么的,

    直接去书店里要啥有啥,只要你有钱,拉一车回来都行,买的多了,还给你免费送回来!

    这里可是大唐,外头的集市里哪有书卖给你?

    “额,大兄不说小弟又要闹出洋相,还好大兄提醒,

    要不咱们找秦叔父和程叔父,要一些过来如何!”

    “然也,阿弟你聪敏一时,为何遇到事情却如此糊涂,

    为兄家里有些简单的兵书,不过都是入门级别的,

    改日为兄拿来与你看就是。

    不过……”

    李钰急忙到“不过什么?”

    “不过没什么用处,真正有用的,都是将军们对每次战事的,经验总结,那些才是兵法的要髓,

    可是每家将军对自己的手札,都视若珍宝,怎肯轻易示人?”

    阿爹是个粗心大意的,他对战事的看法,尽在心中,

    不曾写下什么,阿弟若是想学,只能去为兄家里,

    和众家兄弟一同学习才是。

    至于秦伯父这里,可那是了不得,大朗有所不知,

    秦伯父可不是一般的大将军,虽不像卫国公那样,出神入化,也不像李侍郎那般显山露水,

    可秦伯父也是不可多得的大将之才,只是秦伯父一向稳重,

    从不锋芒毕露。世人少知罢啦,

    便是那二李,也不敢小看秦伯父的!

    阿弟若是想学,何不向秦伯父讨教,将秦伯父的手札讨来,为兄也好跟着占些便宜?”

    李钰脑子里飞速的运转,这手札两个字怎么如此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第一百二十五章西市恶霸

    大唐的长安城,分为东西对称的两部分,

    东部是万年县,西部是长安县。以朱雀大街贯穿南北,而分界,

    东部的万年县,领朱雀门大街以东,五十四坊及东市;西部的长安县领朱雀门大街以西,五十四坊及西市,

    东西两市的布局一样,

    四面各开两个门,市场里面有井字形的大街,里头还有很多小巷子。

    东西两市不仅是唐长安城的经济活动中心,还是中外各国进行经济交流活动的重要场所,这里商贾云集,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

    从奴隶,女仆,到各种奇珍异宝,铁器铜器,陶器,以及著名的唐三彩,应有尽有。

    而去东西两市,采买生活所需,最后就成了买东西了。

    十月底的天,算是秋尽冬来的交替时节,不论是游玩出行,或是走亲访友,都是最佳的季节。

    午时三刻一般是长安城最热闹的时候,尤其是这西市里,

    各种马车进进出出,酒楼,店铺,成排成行,各种买卖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一个满身绸缎的富家子弟,拉着一个两三岁的孩童,行走于西市的巷子里,一大一小都拿着糖人儿,吃的好不痛快,

    两人身后,七七八八跟着漂亮的侍女与彪悍的护卫,

    不用说,这就是李钰和秦怀道了,

    自从刑满释放后,李钰才知道自由的珍贵,

    是以最近天天出来东游西逛。尽情享受着自由的乐趣。

    前些日子,去程府看望了程处弼,做了两个叫花鸡给他,

    感动的程处弼拍胸担保,日后若是在被圈起来,他程二还会想尽办法给他偷送吃食。

    之后这七八天一直忙碌着参加各种聚会,都是那些在蓝田购买过宅子的将门子弟,轮流宴请。

    每日里与长安的勋贵子弟,大吃大喝,不知不觉已经融入到了长安新贵的圈子里。

    “这位郎君,可要进来小店歇歇脚,吃上一个席面儿,”

    对店小二点头哈腰的拉生意行为,心善的李钰并不介意,

    “哦,可以,本郎君便进去坐上一坐,却不知你们这席面有何讲究!”

    李钰一边随口对付几句,一边拉着秦怀道随着小儿的指引,进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楼里,

    “郎君您是外地来的吧!”

    “呦呵,眼力可以啊,不错,某家从洛阳过来的!”

    “难怪呢,您请坐,来来贵客这边请,这可是如今长安城时下最流行的贞观桌椅,”

    一边伺候着李钰和秦怀道坐下,

    热情的店小二“细心”的发现,四个彪形大汉,与两个漂亮少女,也不落座,围着两个小郎君……

    聪明的小二知道,今天遇到金主了,

    这架势,必是官家子弟无疑,伺候好了,打赏是跑不掉的!

    “贵客有所不知,如今长安所有的酒楼,吃食都变了模样,

    除了烧烤羊肉之外,前人的各种吃法,全都丢弃不用,

    这席面儿可是个新鲜词,”

    心情大好的李钰,开始调戏起店小二;“哦如何个新鲜法?”

    “回贵客的话,这席面儿说的是一些新的吃食花样,

    听说是蓝田县一个贵族大老爷制作出来的,

    这新奇的吃法,从翼国公与卢国公府里流了出来,只半月就传遍了长安城。

    我家厨子的啊爹,与卢国公府里,一个老管事亲近,

    是以,我家的席面,便是从卢国公府里学来的,算是长安城里相当讲究的了。

    贵客您今天算是来对了,我家的席面价格公道,味道精美,

    若是吃上一整个的席面,九个大菜,

    只需六百文出头,绝对的公道!

    小人做主给您的零头摸掉,只给六百大钱就可。”

    李钰没有让小二失望,在店小二殷勤的期望中,大手一挥,“尽管上菜就是!”

    “唉,得嘞,这位郎君,点了整桌的席面儿,九个大菜……”

    随着小二高声的唱过菜谱,酒楼大厅的其他吃客,都朝李钰这边看了过来,

    李钰得意的抬着头,暴发户的样子,招惹了好几个吃客的白眼……

    “救命啊,……,”

    “抓住他,”

    “快,快,”

    “你这贱民,闪开”“噗通”,

    “哎呀……”

    正在大吃大喝的李钰,

    赶紧抬起头,伸长着脖子,也是着急的不行。

    好看热闹,好管闲事的他,听见外面杂乱无章的吵闹声,

    那还有心情继续吃喝?

    正要起身出去看热闹,就见一青年女子,披头散发的奔进酒楼里来……

    紧接着,酒楼门口东西两头,两群地痞流氓打扮的闲汉,汇合一起,跟在后头就冲了进来!

    看来那女人被两群闲汉,追的也是走投无路了,只能躲进酒楼。

    冲进来的女人慌不择路,一下就碰在李钰旁边那个空桌子上,

    一个滚地葫芦,倒在了李钰的脚边,

    后面两群痞子,也同时冲进了酒楼……

    一个光头带着七八个形形色色的闲汉,一步一步靠近前来。

    看着地上的女人已无处可躲,光头也不再着急,

    夜枭般刺耳的声音,就像钉子划过了铁皮;“跑啊,接着跑!

    你这小娘皮,没想到还挺泼辣这下看你往哪里逃,哈哈哈哈”

    身后一群人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地上的女人,似乎是被吓破了胆一样,瑟瑟发抖,

    抬起头看见李钰稳坐不动,

    身边站着两个美丽的侍女,

    六个壮实的汉子,呈半圆站在这小郎君身边,

    女人看着面善的李钰,一边发抖,一边泪流满面,

    实在是无依无靠的她,像发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就着半躺在地上的姿势,紧紧的抱住李钰的一条腿,

    “郎君救命,郎君救命啊!”

    只来的及哭诉了一句,就昏迷了过去,

    只听那光头得意洋洋的指示旁边的手下;“去,把她抬走,今晚洗刷干净了,老夫也好……嘿嘿。”

    两个嬉皮笑脸的痞子,嘻嘻哈哈的走上前来,

    还一边回过头,嘴里说着,;“掌柜的,今晚享受过后,可别忘记了兄弟们呀!”

    那光头眼睛直盯着李钰,皮笑肉不笑的吐出两个字;“好说!”

    一群人竟将酒楼的吃客,和掌柜小二,当做了空气!

    地上的女人又醒了转过来,

    看着将要靠近的两个痞子,恨不得将整个身子都藏进李钰的怀里,

    可见害怕到何等程度!

    李钰不紧不慢的亮了一嗓子;

    “慢着!”

第一百二十六章你敢管闲事?

    “慢着”

    对面的光头,看李钰的脸色,像是要管闲事的样子,

    立马向旁边一个手下,打过去一个眼色,

    那手下会意的点点头,得意洋洋的走了过来,距离李钰身边不过一米处站定,

    脸上充满了不屑!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位子上的李钰!

    李钰面不改色,

    身后六个蓝田带来的老府兵,犹如山岳一般无动于衷。

    其中一个随意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子,显得相当自然!

    其中两个,立马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

    剩下的四个,连动都不动,像是瞎子一般,不闻不问!

    稳稳当当的站在李钰身边!

    这些府兵都是战阵上厮杀了不知多少次的老手,

    严格按照战场上的思路,进行分配,

    对方还有八九人没动,这六人最多也就分出去两个

    便是站出去这两个,也是关心自家郎君的安危,

    若非如此,一个足矣!

    这些乌合之众,根本不配他们六人齐出。

    站出去那两个,如果连这十几个痞子都拿不下,也瞎搭了十几年的行伍生活!

    这个距离,这种痞子角色,

    对这些老府兵来说,有没有兵器在手,基本没有什么区别,

    他好好说话,环则罢辽,

    倘若敢有一丝不对劲儿的地方,

    随便哪一个,都能将这痞子就地格杀!

    绝对不会让他有时间,去品尝死亡的痛苦!

    “汝是外来的吧?”

    “厉害,怎么就看出本郎君是外来的!”

    李钰不慌不忙的应付了一句。

    “哼哼!谁给你的胆子,也想来插手,万油酒庄的事?

    且说来听听,是那家府里的郎君!”

    “不敢,区区乃是,蓝田新来……”

    李钰话说一半,就招惹来满堂哄笑,

    那痞子笑的直捂住了肚子,回头朝着光头言道;“掌柜的,这厮是蓝田乡下来的,哈哈哈哈,

    痞子笑的眼泪都要冒出来了。

    “哼!”

    “乡下人,也敢来长安城多管闲事,涨了几个脑袋,

    告诉他某家的底子!”

    光头洒脱的说完,便在旁边的桌子前坐下。

    仿佛这李钰就是一个蚂蚁,随手就可以碾压!

    “外来的,可知这西市的规矩?”

    李钰脸色已经变得老黑,强自忍耐着火爆的脾气,

    冷笑着问到;“本郎君不知,倒要请教!”

    “连这西市的规矩都不懂,还敢如此厉害!”

    那边另一个闲汉,接过了话茬;“这西市里的规矩,万油酒庄乃是这西市的头羊,

    今日还是第一次碰到瞎眼之人!真是无趣至及!”

    光头又一个手下,打着哈欠说道;“年轻人,今日你可是惹了大麻烦。”

    “不知这位老兄,可有见教?”

    李钰已经在怒火的边缘徘徊!

    冷冷的回了一句,便不再言语。

    旁边两个府兵也开始摩拳擦掌。

    那能说会道的痞子,大笑两声,方才开口;“见教不敢当,

    只是你今日恐怕不能竖着出去!”

    “哦?难道这长安城内,天子脚下,还能蔑视律法不成?”

    李钰咬牙切齿的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一句,心里发誓不再多说一个字。

    “蔑视律法,我等不敢,但收拾你这小子,应该是绰绰有余,

    倘若你既刻下跪认错,我等也可放你一条……”

    “砰”

    李钰一巴掌拍在八仙桌上!

    旁边的一个府兵,在李钰拍桌子的同时,踹出去一个大脚丫子!

    那痞子正自羊羊得意,冷不防,一个臭哄哄的破布鞋,出现在眼前!

    那痞子立马飞翔在半空之中,还暗自得意,自己终于学会了那些侠客的本事,

    那痞子不偏不倚,整好落在光头的脚边!

    光头眯着眼睛,无动于衷,却狠狠的问道;“不知小郎君,出身何府,可知王侍郎乎?”

    这光头也是精明得紧,生怕这一个不对,就招惹了勋贵家的子弟,

    还是问个清楚明白,最好,免得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

    “呵呵,某家就是那蓝田县,开国县子……”

    “哈哈哈哈,我当是哪家的郎君,却原来是一个小小的县子,

    你可知这长安城,公侯遍地?

    来人,给我往死里打,出了人命,某家兜底!”

    光头听说是个县子,便安下心来。

    光头身边的七八个壮汉,呼喊野叫的冲了出来,

    李钰身前的两个府兵,神态自若,一个抱着膀子,靠在一个八仙桌旁,老神在在。

    另一个府兵,却纹丝不动,眼睛一眨不眨,

    直盯着冲上前来的众人!

    “噼里啪啦,”

    “哗”

    “扑通”

    “刺啦……”

    出手的府兵,看看倒在地下的众人,一脸的不屑一顾。

    缓缓退下!

    李钰心想,我草,架势不小,却如此不堪!真没意思!

    对面的光头,瞪大了眼珠,傻傻的看着地上,一群滚来滚去的手下。

    “原来是府兵护卫!动作倒也潇洒。

    也罢,今日先不与你计较,来日方长,

    哼哼!只要住在长安城的,总有一天会把你揪出来,”

    识时务者为俊杰,光头不想吃亏,便留下几句场面话,就朝酒楼外走去。

    看着准备离开酒楼的光头,李钰沉声呵斥;“哪里走!”

    随着李钰的话音落地,那纹丝不动的府兵,

    三步两窜,就拦住了光头的去路!

    “我家郎君还未发话,何不留下,

    一个个的,着急往哪里去?”

    “汝敢动我?定教你们血溅五步之内。”

    “不必与他费话,且打断了双腿再说不迟!”

    李钰懒得与这种泼皮废话!直接叫他吃了苦头再说。

    “是”

    随着一声干脆利索的答应,老府兵轻描淡写的踢出去一脚,

    恰到好处的,踢在光头的左腿关节之上!

    只听一声嘎嘣脆的声音响起,光头一只腿,呈现诡异的扭曲,

    一只腿基本算是废了。

    那府兵显然是深知人身的各处关节。出手就是狠辣的招数,毫不留情!

    光头只来得及哀嚎一声,立刻昏死过去,

    然而,善良的府兵,却并未就此放过光头,

    狠狠的一脚又踹在光头另一个完好无损的腿上。

    地上的光头,另一只腿,

    也跟着变了形,

    洁白的骨头茬子,露出肉体,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看到如此情景,地上一群扭来扭去的痞子,方知这次是踢在了铁板之上。

    全部哑口无言,大气也不敢喘出来一口!

    “某家以为,汝等有多厉害,却原来尽是草包一群!

    来人啊!”

    旁边两个府兵一声大喝

    “末将在!”

    “将这娘子带上,好生照看,回了府邸,再问详细,

    今日某家便要替天行道,与这娘子,主持一回公道!”

    “是”“是”

    两个府兵不由分说,就架起地上浑身发软的女子,

    追随李钰朝酒楼门外行去。

    目瞪口呆的酒楼掌柜与店小二,看着一群人鱼贯而出。

    一个漂亮的侍女,拿出六百个大钱,放在了掌柜的桌前,也不说话快步离去!

    待得一群人彻底走远,掌柜的和店小二,赶紧躲开远远的!

    几个痞子忍着剧痛,来到光头身边,

    “这如何是好!”

    “慌什么!说你呢,快去通知,王家府邸的大朗,将这里的一切如实禀报!”

    “对对对,某家这就去通风报信!凉他们也走不了太远!

    等万年县来了军侯,将这些贼人统统抓了进去,看他们还如何傲气!”

    “然也,到时候还不是案板上的粘肉,

    届时,咱们众家兄弟,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废话少说,快速去禀报!”

    “嗯嗯!”

    那痞子答应了一声,赶紧离开,

    只是一手捂住腰眼儿,一瘸一拐的样子,要多搞笑就多搞笑!

    周围的吃客,却全部低头,没有一个敢发出声音!

    在这西市里,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对这万油酒庄众人,有丝毫不尊敬!

    也只有那外来的郎君,才好如此嚣张,太也不懂事了!

    一众人等皆在心里替李钰拿捏了一把大汉。

    虽然面子上不敢反抗,

    但这些百姓心里,都盼望着那小郎君能有个结实的靠山,

    将这西市里的霸主,嚣张的气焰,彻底打灭,

    才能出了百姓胸中的一口恶气!

    如此看来,这种地痞流氓,不论在何时何地,都是百姓最厌恶的存在!

    且不说这边已经在呼叫支援!

    只说那边李钰带着众人,行走于西市街道巷子之间,

    完全就没有把刚才教训人的事儿,放在心里!

    也难怪,先不说李钰还带着爵位在身!

    只说他的两位叔父,一个是火爆脾气的混世魔王,一个是不曾败过的一卫大将军,

    皆是朝廷里的一品国公!

    收拾这些流氓痞子,难道还能惹出什么祸事出来!

    李钰更是压根儿就没把刚才的场面当做一回事,

    一路走走停停,东张西望,对这名扬海内外的东西两市,充满了兴趣。

    走累了的李钰,方才想起身边救下的娘子。

    随口问道;“你这娘子,如何就得罪了那些强人,

    可与某家道来,倘若真有冤屈,本郎君就与你主持个公道又有何妨?”

    那被救下的女人,闻听此言,普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边哭边说;“郎君大恩,奴家必舍命报答,

    郎君且听奴家详细道来,

    奴家与夫君,也是这长安城里的良民户籍,

    只因婆母病重,夫君便去借了那万油酒庄的高利银钱一贯,

    与母亲大人,买些草药,希望能救回重病的母亲,

    奈何天不遂人愿,母亲大人终究是躲不过上天的安排,

    等奴家与夫君,安排了母亲的后世,就赶紧变卖了田产,一贯又三百文,送去了那光头府中。

    可不想却因此,惹下了塌天的大祸!”

    “哦?如何就惹出来祸事?你细说端详!

    借了他一贯,给他一贯又三,这是如何的厉害?难道还不够?”

    那女子,擦了擦眼泪,继续言道;“郎君有所不知,

    那万油酒庄的光头,乃是这西市的恶霸,

    一句话就将奴家夫君逼向了绝境,”

    “什么话,竟然能将你夫君,逼向死路?”

    “恩……那酒庄的光头,说一贯三,也是不够,需要……”

    “需要什么?借了一贯,还去一贯三,如此欺人,还是不够?

    还需要何事?你且全部说出来,本郎君才能与你主持公道!”

    “是,那光头对奴家夫君言道,需要用奴家抵债,才能相安无事,

    否则便要将奴家夫君,置于死地!

    奴家夫君也是倔强的脾性,听了此话,怎肯善罢甘休,当场便将那贼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呜,呜,呜,可怜我那夫君,被一群贼人,

    打了个不省人事,如此还不算,那些贼人又勾结官府,

    将奴家的夫君陷害,弄进了牢中!”

    “奴家在家中安心等待夫君归来,不想昨日没有等到夫君回归,

    却等来一群强人,将奴家弄走,去了那光头府里,

    待奴家半夜里从柴房逃脱,这些强人又四处查找,

    奴家便一路逃脱进了酒楼,便与郎君碰头,后面的就发生了这些,

    奴家句句属实,不敢有片语隐瞒,请郎君救命,

    我那可怜的夫君,还在牢中受苦,也不知会是何等模样,呜!呜!呜!”

    地上的女人,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个详细明白!

    只把李钰身边的六个壮汉,气的咬牙切齿,双拳紧握!

    李钰前世里就嫉恶如仇,对待这种事,恨不得杀光了这黑社会全家!

    但是限制于法律,又不敢乱来!

    如今来到大唐,自己有爵位在身,背后又有两个国公叔父做靠山,还怕他个鸟毛,

    “容娘,你与这娘子回府,

    好生安顿,

    某家这就去会会那万年县的县令,且看他如何威风!难道还能大过大唐的律法不成?”

    “诺!”

    容娘答应了一声,与另一个丫鬟,将地上的女人搀扶了起来,

    “姐姐放宽心,此事我家郎君必定与你主持公道,

    救你郎君出来,想来不是难事,你且与我回府安顿,

    耐心等待你夫君回来便是!”

    “呜呜呜,多谢郎君伸出援助之手,但只救出奴家夫君,

    奴家……奴家愿做一世奴仆,伺候郎君一生一世!”

    “哈哈哈,你这娘子,倒也有趣的紧,救你夫君,管你闲事,

    乃是本郎君看不下去,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汝以为本郎君是有所图而来!”

    “奴家不敢做此想法,只是不知如何报答郎君大恩,

    若是说错了什么,还请郎君大度,不与计较!”

    “好了,好了,且等本郎君救出你家夫君,你再感激不迟,

    二虎,”

    “在”

    你与刘大护送容娘回府,我与四个兄弟,且去万年县走上一遭!

    看看那万年县令究竟是如何的厉害!

    “是!”

第一百二十七章;本末倒置

    “好了,且等本郎君救出你家夫君,你再感激不迟,

    二虎,”“在”

    你与刘大护送容娘回府,我与四个兄弟,且去万年县走上一遭!

    看看那万年县令究竟是如何的厉害!“是!”

    容娘带着被救的女人,由两个护卫,护送回延寿坊翼国公府邸而去!

    当然是把秦怀道一块儿带了回去,这西市的东门,距离延寿坊,只一条街就到,翼国公府又在第三家,

    如此近的距离,李钰当然不会担心出什么差错!

    李钰带着剩下的四个护卫,走大街,串小巷,一路奔着万年县过去!

    在李钰的认识里,此番去救出一个原本就是被勾陷,冤枉的百姓,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何况自己还有爵位在身,

    即便是自己爵位太低,在这长安城不受看重,起不到什么大作用,

    至少身后还有两位国公叔父,总不会没有一点用处吧?

    是以,李钰压根儿就没把这次救人的事儿,想象的有多难!

    李钰带着护卫从西市的南门出来,一路经过延康坊,来到了朱雀大街,

    已经是时过了一半有余。

    整个朱雀大街,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不论是赶车的,还是挑着担子的,或者空手行走的,

    都是急匆匆来去,这十月底的天,黑的总是很快,当然要尽快回家了!

    “郎君,”

    “恩?何事?”

    李钰正在看向马路对面两个姑娘,心不在焉的应付了一声。

    “启禀郎君,身后有尾巴跟着,已跟了一个多时辰了,

    小人要不要去打发了?还请郎君示下!”

    回过神来的李钰,不由自主的朝后头看了过去,

    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呀!

    诧异的看着身边的护卫!

    李钰知道,这说话的护卫,在行伍里就是斥候的首领,想来也不会乱说!

    估计是跟踪的人也有些手段!

    就轻松的回应;“怕什么,乌合之众罢啦,不必理会!”

    “是,”

    “几个尾巴跟着?”

    “回郎君的话,前头是四个,不过经过延康坊的时候,走了两个,如今还剩下两个,”

    “无需理会,不过一群痞子而已!”

    一行人刚刚进入万年县管辖的安仁坊,便发现对面一大群军侯,

    带着一群衙门的公人,迎面而来!

    一个一瘸一拐的痞子,指着迎面过去的李钰,

    扯着嗓子叫喊;“就是他,就是他!”

    两群人顿时迎面相对,人数上,对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几乎是五六十比四的概率!

    李钰?别指望他了,一巴掌就能把他扇出去老远!

    李钰不慌不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镇定自若。

    在这长安城里,天子脚下,又有两位国公做靠山,这一世,他相当自信!

    对面走出一人,穿着官服,看起来像是个带头的!

    没有问候,没有程序,

    有的是,直接了当的强硬手段!

    “就是汝等在西市挣强斗狠?”

    李钰并未回复,直接反问;“不知尊驾何人?从何而来?又有何事?还请说个详细!”

    “恩?”

    面对一连串的反问,那带头之人诧异了片刻,

    才悠然说到;“本官乃是万年县县丞,只为你等闹市行凶一案而来!汝乃何人?”

    “哦,不才正是蓝田县开国县子……”

    “哼,一个小小的县子,竟敢来长安城撒野,来人,给我拿下,带回去仔细盘查!”

    “是”

    “诺”

    “有”

    县丞一声令下,身后传来一片杂乱无章的答应声。

    “为何不叫我说个明白?贵县就不等我说个出处?

    就不怕得罪了不该惹的人?”

    “哼!不过一个县子罢啦,还是外乡人一个,真是不知轻重死活,

    汝可知,这长安城里,公侯遍地?

    至于你姓甚名谁,带回去,详细拷问便是。

    还杵在这里做甚?

    给我拿下这行凶之人!”

    李钰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官员,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就要抓人的,

    四个护卫紧紧的将他圈在中间!只要对方敢动手,顷刻间就要以命相搏,

    压下心中的怒火,李钰沉声道;“慢着,

    贵县如何得知某家行凶的?谁看见了?谁能证实?”

    “我看见了,午时三刻,你带着恶仆,酒楼行凶,我才被你们打成了这样,

    我就是证人!

    王县丞,就是他!

    指使他的护卫闹市行凶,

    先是伤人,后又强抢民女,我家掌柜的双腿,都被打断了,

    此刻正在找人医治,

    还有,我家掌柜的小妾,也被他们抢走了。

    也不知被带去了哪里藏匿!

    还请县丞为我家掌柜的主持个公道!”

    李钰听着对面的痞子,居然将自己救人的行为,说成是强抢民女,

    简直是本末倒置,直气的浑身发抖!

    不过,对方是万年县的县丞,怎么说也代表了朝廷的脸面。

    哪能真的公开对抗,那样的话,怎么下台?

    岂不是有理也变成没理了!

    李钰可没那么傻!

    “敢问这位县丞,即便某家在西市里指使下人行凶,

    那也该是长安县出面才对,为何劳师动众至此,却要贵县出马?

    且这阵势,恐怕不像是要抓人,

    更像对待造反一般,何至于如此?”

    对面的王姓县丞,也被问的卡住了壳,

    要说也确实如此,

    即便他当街行凶,也是在西市里发生,

    这万年县地处长安之东,

    确实手伸的长了些,

    奈何自己也有苦衷啊,自己不过是王家一个分支,且还是庶出,

    不但是庶出,又是庶出的次子,

    得不到一点家族的力量的倾斜,便是这县丞的位置,

    也是四处使了银钱,托了不知多少关系才得来的,

    况且背后……

    倘若抓住这次机会,上升不太好说,

    不过……

    想来以后得路,必会越来越通达了些,这倒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这县丞也确实思量过对方的身份,几经衡量之后,

    贪功之心终究是占据了上风!

    不过一个县子而已,便是一个县伯,又如何?自己背后的势力,照样能将你整死在大牢里!

    莫须有的罪名!还不是信手占来?

    短短几秒钟时间,

    王县丞就下定了决心,当机立断大声呵斥;“别说你是县子,就是县公也得遵守我大唐的律法,

    当街行凶,又强抢民女,还敢巧舌如簧,

    真当我大唐的朝廷,律法,只是摆设不成?

    来人呐,给我统统拿下,但有反抗,就地射杀!

第一百二十八章

    真当我大唐的朝廷,律法,只是摆设不成?

    来人呐,给我统统拿下,但有反抗,就地射杀!”

    随着那王县丞一声大喝,身后立马站出来二十多个军侯,

    搭弓引箭,瞄准了李钰五人!

    只等自家兵头一声令下就要将对面五人射成刺猬!

    李钰虽然被四个衷心的护卫,圈在中间,可也不想叫手下白白牺牲!

    更何况,一轮箭雨,四人就得趴下,

    自己就要面对死亡的威胁了!

    怕死的李钰,赶紧大喝一声;“慢着,”

    对面的王县丞,知道他们也逃不过手心,

    也就放心下来,

    “哈哈哈哈,汝还有什么话说?”

    “这位县丞,即使如此,某家便随你们走上一遭又能如何?”

    “先撤了弓箭,免得误伤人命!”

    “由不得你了,黄口孺子,竟然摆架子,真是自找苦吃,敬酒不吃,吃罚酒!带走!!”

    “别动,就算是闹市伤人,也是某家所为,与我的下人毫不相干,

    这位县丞,就放我的护卫离开可否?难道大唐的开国县子,还求不下这个面乎?”

    李钰生怕起他冲突,飞快的说完。

    “也罢,本官也不想多生是非,便与你行个方便就是!

    谁叫本官心软呢!”

    “郎君莫怕,自有我等护卫郎君,且先离去!小人誓死不屈,

    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卫郎君周全……”

    四个护卫里的领头,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咬牙切齿的沉声低语!

    “嘘!你们分出两人,赶紧回去报信,本郎君就随他们走一趟有又何妨,

    只记住告诉虎叔就行,莫要惊动了叔父,免得又被圈起来,饿的心慌!”

    四个紧张的护卫,听了自家郎君的担忧,也忍不住心里偷笑不已!

    “是,”

    “郎君不必担忧,最多两个时辰小人必定带秦虎将军前来营救郎君!走!”

    说话的护卫,叫了另一个,立马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行伍之人,干脆利索,执行起命令,也是毫不迟疑!绝不会拖泥带水!!

    打发走了两个护卫,李钰三人不紧不慢的,朝对面走了过去!

    刚到了对面,那尖嘴猴腮的痞子就一脚奸笑;“嘿嘿,某要看看,进了大牢,你这小子,如何还能嚣张得起来……”

    “放肆!”

    李钰话音刚一落地,旁边的护卫,就像得了命令,一脚就踹了出去!

    这次护卫是气愤至极,也不留后手,

    那痞子飞在空中,就喷出了一大口血雾,

    等到掉落在地,已经无声无息,就去见了韩擒虎王爷!

    韩擒虎~乃是隋朝有名的大将,李靖舅舅,

    故老相传,那韩擒虎,一生疾恶如仇,生性耿直,

    临死之前的一天晚上,

    邻居看到许多仪仗,行于韩府门前,

    那些看见的邻居,惊奇万分,一番询问之下,

    方才得知,这邻居韩国擒虎,原来是要去阴间,做那十殿里的大王!

    几十个拿着弓箭的军侯心里,大声赞叹,好本事!果然是百战之兵!

    至于万年县的三班人马,哪有军侯的经历?

    这贼子的护卫,太也恐怖,只一脚就结束了一条人命!

    前一刻活生生的人,这一刻,就去见了阎罗王!

    如何能不害怕?

    这些人平日里欺压百姓惯了,张牙舞爪的,随便呦呵一声,还不是把对方吓个半死?

    哪里经过如此阵仗?

    遇到这种真刀真枪的厮杀,三班人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后退一步!

    生恐下一刻就追随了那倒霉的痞子而去!

    只那些军侯,虽然也自发怵,却还能不动如松!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那王姓县丞,看见李钰手下的护卫再次行凶伤人,

    心里无比的踏实!

    前番在西市闹事儿,归长安县管辖,自己越俎代庖,还有些不太踏实,

    此一刻,这家伙的手下竟然当众行凶,且出了人命,

    如此这般,你就是县伯也斗不过大唐的律法,

    哼哼!三日内,必定叫你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

    看你还能有多嚣张!

    王县丞也懒得再生是非,一心想着,进去之后便由不得你了,

    如何收拾?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到时候,就便是鸭子的嘴,也能把你彻底融化了去!

    此时又何必斤斤计较!

    想通此节的王县丞,皮笑肉不笑,:“郎君休要恼火,何必与下人一般见识?”

    “呵呵!某家无能,总也约束不了,下人!太也失败!”

    “王县丞明查!”

    “哼,先别得意忘形,郎君请!”

    “请!王县丞请!”

    两人亲热的像是兄弟,并肩而行!

    又礼节周全,竟不像是抓人与被抓,仿佛同僚一同进衙上班有说有笑的!

    李钰剩下的两个护卫,看起漫不经心,追随自家郎君左右,

    其实两人已经是在弦的利剑,

    只一个不对,就立马可以厮杀开来!

    埋葬多年的行伍生活,终于复苏,两个护卫,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了起来!

    先不说这边李钰跟着众人去往万年县衙门!

    直说离开报信的两个护卫,匆匆就回了延寿坊,翼国公府邸!

    只因郎君有过交代,说与郎将秦虎既可!不能惊动了旁人!

    是以两人严格遵守自家郎君的命令,

    却逛遍了国公府,没找到郎将秦虎,

    两人也不敢与任何人诉说详细!

    只打听清楚,那郎将秦虎,今日去了左吾卫大营里当值!

    两人也不废话,牵马坠蹬,

    朝长安城外奔驰而去!

    待两人到了左吾卫的辕门之处,两人立刻下马,步行前往!

    废话,辕门驰马,那是死罪,

    善自闯入,更是就地格杀!

    两人久在军营!当然知晓规矩!

    “站住,汝乃何人,擅闯左吾卫大营,”

    两个护卫精明无比,同时高举双手,以证明自己没有兵器!

    “这位将军,某也是行伍出身,如今要寻秦虎将军,

    家有要事,还望通禀一声!”

    “哦!原来也是行伍之人,且站在那里别动,这就与你禀报!

    别说本将啰嗦,即是行伍出身,

    当知,本将随时可以将汝二人就地格杀!”

    “将军放心便是,我等二人不敢乱动,皆是秦将军家人,有要是禀告!”

    “如此甚好,来人,进去禀报秦凉将军!”

    “是!”

第一百二十九章;牢

    “将军放心便是,我等二人不敢乱动,皆是秦将军家人,有要是禀告!”

    “如此甚好,来人,进去禀报秦凉将军!”

    “是!”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秦虎就晃晃悠悠出来辕门查看,到底是什么家人,前来找到左吾卫大营!

    待出了辕门,才发现是,李大朗的两个护卫,

    秦虎不禁纳闷了,今日出府之时,

    那小郎君,带了侍女,护卫,去了西市游玩,说要好好查看一番,这长安城的热闹!

    为何这两人又来大营寻找自己?

    难道是那小郎君出了什么事儿不成!

    想到此处,秦虎不在悠闲,三步并做两步,就到了两个护卫跟前!

    三人互相见了礼!

    秦虎就迫不及待的问到;“汝二人今日陪着小郎君出门,

    为何又来了左吾卫的大营?

    可是那郎君出了什么差池?”

    “启禀将军,正是如此,今日大事不妙,…………”

    “便是如此这般了,还请将军设法营救我家郎君!恐迟则生变!”

    一个嘴快护卫,简单解释了诸般经过!

    另一个护卫忍不住插嘴;“望将军莫要耽搁,

    我家郎君止有一十四岁,一身的细皮嫩肉,

    如何受得了那牢狱之灾!请将军明查!”

    秦虎是何人?

    秦琼的家将,

    又是同宗兄弟!

    虽说是出了五服,可这古代人,对于同宗的亲人,看的是极为重要!

    这秦虎在翼国公府里,那是相当牛叉的存在!

    虽是跟随了秦琼半生,却没有学会自家大将军的稳重,

    反而是火爆如雷的脾气!

    看见不平的事儿,都要出手管上一管!

    何况这自家大将军的侄子?

    且那小郎君,对自己恭敬有加!把自己当做是叔父辈敬重!

    秦虎可是十分喜欢那孩子,如今竟然被那小小的县丞,给抓了去!

    如何咽得下去这口恶气??

    生性火爆的秦虎,也不多话,嗷一嗓子;“来人!”

    那辕门处当值的校尉,立刻挺直了身躯;“末将在!”

    “点吾亲兵五十,骑马来见,”

    速速传令!”

    “是!”

    只片刻之间,五十匹战马,呼啸而来,声若奔雷!

    “稀溜溜……”

    五十匹战马,整齐划一的站立在辕门之外的空地上,

    那校尉牵马坠蹬,

    秦虎也不说话,一个鹞子翻身,便上了马背!

    顿时惹来一阵阵的赞美声!

    “好”

    “厉害”

    “将军威武……”

    李钰的两个护卫,也在心里,不停的喝彩,

    果然是猛将手下无弱兵,这左吾卫的兵马,个个彪悍,勇猛无比!

    这五十人便是去了战场,也能进出自由!显是日日训练,

    百日不断之功!

    “驾,驾驾!”

    随着一声声的催促,与马鞭声起,

    五十三匹战马,如潮水一般,风卷尘沙,绝尘而去!

    只留下辕门里,未被点到的军士,

    嘴里不干不净的埋怨那点兵的校尉,

    太也偏心,如此好事,竟只点了他最亲近的那些!

    自己等人像是被遗忘的存在,憋在这辕门里头,出不得大营一步!

    “小郎君,里面请吧!”

    “哈哈”

    面对县丞的奸笑,李钰哼了一声,走进了万年县的监牢里!

    两个狱卒,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被李钰的两个护卫,

    狠狠的瞪了一眼,吓的赶紧缩回去一边!不敢言语!

    这些狱卒,可不是没眼色的,也曾见过有钱人家的富户,

    更是见过一些功勋子弟,来了监牢之中,

    非但不能欺负,还要好生伺候,如若不然,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抽过来!

    今日这小郎君虽然身子单薄,却是气宇轩昂,一身的绫罗绸缎,还带着两个凶神恶煞般的护卫,

    估计又是高官家的子弟,否则,怎敢如此趾高气昂,对县丞都不屑一顾?

    两个狱卒,本就没打算施展淫威的!

    只是李钰的两个护卫,经验老到,深知这监牢之内,

    初进来之时,必要经过一番下马威的!

    是以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将两个牢头震慑住,免得随后还要再惹麻烦,

    那县丞,将李钰送进牢房,就彻底松下一口气来,

    哼,不论你在外头如何霸道,某家不管,

    只将你哄骗进来,就由不得你了!

    先去禀报了县令,交过了差事,今晚也好生款待一番自己!

    明日再来收拾他也不迟!

    进了这牢房,也不怕他长了翅膀飞走!

    看着县丞离去,李钰才开始将整个牢房审视了一遍,

    这间牢里,人也不多,一共十三个罪人,

    看到李钰的两个护卫,全部都躲在角落里。

    “你,过来!”

    李钰看到其中一人,身形高大,怕不有一米九了都!

    李钰十分好奇,这种老实人怎么也会被抓紧来?

    被点中的那壮汉,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郎君安好!”

    “恩,还颇有礼节,本郎君问你,你何时进来的?这间牢房里,可有头目?”

    “回郎君的话,小人进来方止半年,

    咱们这间牢房没有头目,大家都是穷苦百姓,所以就相互照应着,”

    “哦,汝因为何事进来的?”

    李钰饶有兴趣的充当着牢头的角色,玩的不亦乐乎!

    “回郎君的话,小人租种了富户的田产,交租之时,

    尽是用的上等粟米,可那富户家里的管事,

    非要说我交的是隔年的沉粮,

    小人气不过,就与他争辩了起来,

    后来那管事问我索取一百大钱,才能让我交粮,小人不给,

    那管事便说要让那富户,收了我的田产,

    小人情急之下,就出手打了他,

    小人生性耿直,下手也没个轻重,就将那管事给打断了一条腿,

    因那富户家住万年,出事的时候又在他府里,

    是以小人就被抓了进来!”

    李钰为何第一个要来问这个汉子?

    皆因这三十多岁的汉子,面相和善,人高马大,一脸的憨厚之相,不像是歹人,所以就忍不住想问个明白清楚!

    “哦!如此看来倒是个爽快的人!”

    多谢郎君夸奖,小人就是个种地的百姓,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喜拐弯抹角罢啦!

    别的也没什么长处!”

    那汉子说完还伸手挠了挠头!

    憨厚老实的样子极为可爱!

    李钰挺喜欢的,就又问;“你是何方人氏?姓甚名谁?”

    回郎君的话,小人是延兴门外,牛家村人,小人叫牛大!”

    “牛大?怎么起了这个名字?”

    “嘿嘿,小人父母双亲都不认字,一辈子就在地里刨些吃食,

    就给起了这个名字!”

    “哦,从今天起,你就跟着本郎君,顿顿都有肉吃,你可愿意!”

    那牛大只看李钰穿着的绫罗绸缎就知道,他非同一般,这种衣衫,一套就够他种两三年地了……

第一百三十章巧遇

    那牛大只看李钰穿着的绫罗绸缎就知道,他非同一般,

    只是这一身衣衫,就够他种两三年地了……

    这牛大,人高马大的,食量甚多,单他一人,就能顶上三人的食量,

    穷苦百姓,哪经得起他天天吃饱?别说肉了,就是粗茶淡饭,也是经常吃个半饱!

    如今这小郎君说跟着他,以后能吃饱,而且还有肉?

    直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成,跟着郎君也可,只是小人今晚就要吃上十个窝头,额不,是十二个!”

    牛大边说还边伸出手比划着!

    牛大觉得自己必须得狠一点,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好说话的富贵人家,

    不要得狠一点,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老天赐给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

    李钰笑的前仰后合,以为这家伙要提什么过分的要求,没想到确是,今晚要吃十二个窝头,

    “放心,今晚就让你吃的饱饱的,不但要吃饱,还要吃肉,

    一会给牢头几个银钱,让他去置办一桌席面来就是!”

    “郎君此话当真?”

    李钰也不说话,直接朝外头的两个看守勾勾手指头,

    一个狱卒陪着笑,;“郎君,可是要去买些吃食?”

    对这种有钱人家的郎君,这些狱卒可是非常喜欢。

    跑个腿儿,就能克扣一些……下来!

    伺候好了,还能得几个赏钱,可就能给家里的崽子们,买上几个胡饼开开荤了!

    李钰摸了摸腰间,还好最近和那些将军家的子弟,经常聚会,

    才带上一些银钱在身上,如今手里,还剩下几十个大钱,和三个银饼,

    李钰直接将一个银饼,隔着粗壮的木栏空隙,扔了出去,

    外头的一个狱卒,赶紧伸手接住。

    李钰又数了数,还剩下三十多个大钱。

    “过来,拿着,你俩分了!也好做个跑腿啥的。

    那块银饼,去给我整几桌席面过来,本郎君今日要请客,快去!”

    “唉,得嘞,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只是郎君您可也得清楚,这银饼,可非是流通之物,这兑换起来……”

    另一个狱卒急忙接口;“好叫郎君得知,这银饼,小人们拿出去兑换,恐会有些折损,

    倘若不说清楚,怕郎君要生出误会!”

    “本郎君知晓此事,不管兑换了多少,都弄成席面拿来便是,

    倘若多了,你俩也跟着吃上一顿好的!去吧。”

    “唉,唉,郎君放心,郎君放心就是,小人立刻就去置办!”

    那答应的狱卒,高兴的转过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

    留下的这个看守,殷勤的找来一个马扎,开了锁,拿进来给李钰放下。

    尽管牢里四面不通,并无灰尘,狱卒还是殷勤的擦过了一遍!

    “郎君请坐,小人先去找些清水来,郎君也好喝上几口,润润嗓子!不知可好?”

    “好,当然好了,去吧去吧,

    汝若是伺候的好,待本郎君离开之时,就赏你一个小银饼!”

    “郎君且放宽心,小人一定会将郎君当做上宾来伺候,”

    这留下的狱卒,听李钰说离开,一点也不觉得稀罕,

    这种功勋子弟进来,最多也就呆一天,就会被家人接走,

    撑死了呆上两天,这机会可是难能可贵,得伺候好了才行。

    那一个银饼,就顶自己干上一年了!怎能不殷勤对待,这位阔绰的金主?

    李钰坐着马扎,两个护卫就在他身后,一个靠在木栏之上,一个蹲在他旁边,

    他发现,牢房里十几个人都慢慢不再警惕害怕的时候,

    一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却还是躲在人群里头,靠墙角的黑影里,

    李钰指着那人,;“你,就是你,为何躲躲藏藏,给我出来!”

    那牛大听说今晚就要吃那种长安城新流行席面,

    一直在心里默默数着时间,巴不得那牢头赶紧回来,

    这会看这郎君叫那墙角的犯人,也不说话,直接走过去,揪住那人衣服就给拽了出来,

    “郎……见过郎君!”

    “你为何躲躲闪闪,还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那人唯唯诺诺,也说不清个子丑寅某。

    牛大已经开始进入了跟班的角色,;“郎君,这厮就是个痞子,整日里游手好闲,偷鸡摸狗,

    三个月前的一个夜里,

    他偷到了一个寡妇家里,本来偷几件东西就走了,也出不了啥大事。

    可是这贼子,看那家寡妇,生的貌美,就起了淫荡之心,

    用强,将那寡妇给糟蹋了,

    第二天,那寡妇就悬梁自尽,

    这家伙东躲西藏的十几天,才被抓了进来!”

    李钰不问还罢啦,这一问之下,越听越是生气,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你倘若一心待人,

    也就是偷个情,你情我愿的,旁人也不好说什么,

    顶多就是落个名声臭臭!

    可这种强奸犯的行为,却是李钰最恶心的,

    尤其是听到,那被糟蹋的寡妇,悬梁自尽,瞬间就眼睛冒火,

    怒吼一声;“打!给我打死他。”

    那牛大本就是个耿直的,

    自从这贼子来了之后,牛大天天看他不顺眼,早就想揍他了,

    只是自己也是身陷囫囵,不知要流放去哪里,

    一直忍耐着,还惦记家里的老小,哪有心情揍人?

    今日不一样了,自己也有了靠山,他看这小郎君,

    穿着华贵无比,还带着两个明显就是府兵出身的护卫!

    肯定是出身不同寻常,

    牛大猜测,这必定是个什么官的子弟!

    这有了靠山,牛大立马心情甚好,

    心里也打了个小算盘,这小郎君说离开的时候,那叫一个轻松无比,

    对自己陷进大牢的事儿,竟然浑不在意,

    怕是住不了多久的,倘若自己能讨的这小郎君的欢喜,

    说不定还真能把自己也弄出去,

    即便是弄不出去,至少也拜托这小郎君出去之后,

    给说个人情,自己也好被罚的轻一些!

    也合该这强奸犯今日倒霉,

    牛大早就看他不顺眼,加上自己被关了半年,怨气冲天,此刻又是一心一意要讨好李钰,

    所有怨气,便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激发了出来,二话不说直接就上去拳打脚踢,

    其他犯人,刚开始没有人加入,全都躲开了去,

    待看牛大打的过瘾,一个两个的也发起狠来,慢慢的加入战团。

    只剩下最后一个,蹲坐在墙角里,也不上来加入!

    一时间噼里啪啦,夹杂着痛苦的喊叫声,饶命声,

    李钰的牢房里,热闹非凡!

    不到一会的功夫,就再没有了痛苦声,李钰也不叫停,

    嘴里还继续大声念叨着;“那寡妇,已经死了夫君,无依无靠,

    你这畜生,竟然将他逼的悬梁自尽,

    好好的一条生命,就葬送在了你手里,

    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十一个犯人围着一个,拳打脚踢,

    只片刻间,就彻底疯狂了起来,

    众人都将心中的烦闷,发泄在了这强奸犯身上!

    没一会,就听牛大叫喊,;“别打了,助手,都别打了,”

    众人这才慢慢停下了手,又赶紧四散开来,

    那牛大看着地上的贼人,已经是一动不动,伸手摸摸那家伙的脖子,赶紧起来给李钰回报。

    “小郎君,这……”

    “什么小郎君?你既然要跟着我做跟班,就要学会一些礼仪,

    要叫我郎君,不得带那个小字!听懂没!”

    “是,是,小人听懂了,郎君,这家伙,快被打死了,我看这都快没气了,可怎生是好?”

    众人听说这人快断气了,都吓得各自躲在墙角,

    众人本身的罪,还有没弄清白,这要是在牢中打死人,可是罪上加罪。

    “慌什么?打死了最好,

    打不死,那就让他也受受罪,

    不论死活,都算给那寡妇出了口恶气,

    不过,最好还是死了,免得浪费粮食!”

    这话李钰敢说,那牛大可不敢接。只站在李钰身边,一声不吭,

    这如此大的动静,就是死人也听见了,

    外面那个看守的狱卒,哪能不知?早就看的清清楚楚,

    只是这种功勋贵族,别说在牢里打死个犯人,

    就是当街打死个活人,也就是花些银,钱补偿一下,这种事儿,在长安城又不是没发生过。

    他一个小小的狱卒,哪敢多管闲事,

    再者说,这郎君进来之时,县丞可是叫了一声“县子”来着。

    这种级别,哪是他好得罪的?

    当然是躲的越远越好!

    李钰坐在马扎上,翘着二郎腿,晃荡的悠哉悠哉,

    身后两个护卫虎视眈眈,旁边的牛大身高马大,

    一群犯人都躲的远远的,李钰看这情景,忽然就想当一把,号老大的瘾!

    “你,你们都站好,快点,一个一个来,每个人都是犯了什么事儿,进来的!

    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哪个敢说假话,蒙骗本郎君,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快点,给我站好了,排队,排队懂不懂?”

    李钰看这些人傻儿吧唧的,就急得不行,站起来亲自指挥他们排好队形。

    十一个犯人慢慢的排好队,李钰一个一个的审问,

    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大事儿,

    李钰也就没在让牛大打人,待审到最后一个,

    李钰也真饿的不行,就失去了继续的兴趣,叫牛大代替,

    自己坐在一边,喝着狱卒送来的清水!听着牛大审问!

    那牛大看着李钰审了十人,也有样学样,

    瓮声瓮气的问到;“你叫什么,是哪里人氏,”

    “我叫曾贵,家住长安城,怀化坊里,”

    李钰看着这最后一人,二十多岁,站立不稳,好像一身是伤的样子,

    就问大牛,是谁欺负了他,

    “启禀郎君,他是昨天才进来的,

    这家伙刚进来的时候,比这会儿还要惨上一点,这歇息了一晚,还好受一些!”

    “哦!还是个新来的呀!”

    大牛是李钰给牛大新起的名字,李钰觉得这样顺口一些,

    牛大自己也觉得很好,大牛大牛,力大如牛,很适合自己。

    只听大牛继续问到;“你犯了什么事进来的,”

    “我什么事都没犯”

    “恩?没犯事?怎会被抓了进来?”

    大牛奇怪的问到。

    “我……”

    大牛看他支支吾吾,着急的不行,“你这人倒是说话啊,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那男人或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又或许是看见李钰的厉害之处,

    直盯盯的看着李钰,沉思了一会儿就咬紧牙关,徐徐道来,

    “我母亲今年重病,我家又是贫苦之家,

    实在又不忍心去看着母亲受罪,就去借了一贯的举贷回来,给母亲寻医治病。”

    举贷,亦称举放、出举,这是一种不用抵押品的高利贷。

    当时也颇为流行。唐时,富商大贾,多凭借手中雄厚的商业资本,积极从事高利贷活动。

    他们苛剥百姓,利息奇重。如现存的一纸代宗大历年间的“举钱”契券:举钱一千,每月纳二百文,计六个月本利并还。

    有的高利贷者甚至得到“钥匙”的绰号。《太平广记刘钥匙》述:“陇右水门村,有店人曰‘刘钥匙’者,不记其名,以举债为家业,累千金;能于规求,善聚难得之货,取民间资财,如秉钥匙开人箱箧帑藏,盗其珠珍不异也,故有‘钥匙’之号。”。这种高利贷者,比强盗不差。

    富商大贾们不仅“举债”剥削穷人,而且也向达官贵人们放债。

    大牛一听这家伙竟然敢去举债,也是吓了一大跳,

    待听说给母亲看病,又开始敬佩他的孝心!

    “你往下说,后来如何?你母亲可救过来了?”

    只听那男人抬头望着牢房顶,眼神空洞;“没有,人终究不能胜天,

    母亲大人最后还是走了,

    母亲临走之前也只是花了半贯,于是我赶紧将田产变卖一些,凑合了一贯又二,

    可是拿去的时候,对方又说要一贯三,

    我只是个平常百姓,怎能斗的过那一方的恶霸?

    只能忍气吞声,又凑了一百钱,再次送去!”

    李钰听到这里,立马就明白了,下午救了的那个女子,所说之事,和这个男人说的,分毫不差,

    且听那女子说,他夫君昨天被抓进万年县牢狱,

    时间上也都吻合!李钰坐在一边,不动声色的听他继续讲下去!

    “我匆匆埋葬了母亲,就变卖田产,怕的就是每个月那两百钱的滚利,我等贫苦之家,如何能支撑下去?多一月就是要命之事!

    可凑够了银钱,那恶霸却又不收,反而还抬高一百,我忍气吞声再凑一百拿去,

    那恶人还是不收,也不还我举贷的契约!

    我追问之下,恶霸方才说出,要我用我的女人抵债,还说不用再还钱。”

    说到这里,只听大牛哇哇哇的乱叫,“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难道你就忍气吞声?任由那恶霸羞辱于你不成?”

    那男人再次叹口气;“唉!!我自然咽不下这口气,破口大骂,

    可是那恶霸,横行西市,乃是一大酒庄的掌柜,听说身后还站着朝廷里的勋贵,做后台靠山,

    我一个人怎么斗得过??

    大牛急忙追问;“那后来如何了!你破口大骂以后呢?怎么就来了这里???”

    “那恶霸指使一群手下,将我打到在地,拳打脚踢,最后等我醒来之时,已经在这里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心痛

    “破口大骂以后呢?怎么就来了这里???”

    “那恶霸指使一群手下,将我打到在地,拳打脚踢,最后等我醒来之时,已经在这里了!”

    大牛着急的说道;“你为何不反抗?

    还不如和他们拼了,就拼个你死我活,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怕个鸟!”

    曾贵无奈的叹口气;“我也曾与他们拼命,

    倘若他们就三四个人,兄弟也是打铁的出身,干死他们也不惧怕,

    奈何那恶霸,手下有几十个痞子,

    趁我正与几人斗狠之时,就被敲了闷棍,方才被抓进来这里!”

    “可不是不敢反抗!这位兄弟别误会了去!”

    大牛听完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唉,本来以为,我先是被富户的管事讹钱,

    后又忍不住动手伤人,被关在这里半年,已经是够倒霉的了,

    没想到你比我要倒霉三分!”

    李钰听见大牛感叹人生,也忍不住想起来自己的上一世。

    李钰的前世,是个无拘无束的自由自由主义者,高兴了直接开着越野车带着他的史努比布娃娃,大江南北的闯荡江湖,

    不高兴了,就在黑夜里,坐在阳台上,陪着史努比宝宝聊聊天,诉说郁闷之情。

    前世里,他经历过三次失败,大起大落,也算是倒霉透顶了,

    其中最厉害的一次,他的生意如江河日下,一落千丈,

    李钰为了阻止失败的来临,不停的以贷养贷,最后九个车都卖了抵债,房子也卖的只剩下最后一套。

    然而这还不是最严重的,最让李钰心痛的是,随着破产,亲朋好友都开始躲着他,

    有时候,在大街上和亲朋好友相遇,对方吓的低下头,看都不敢看李钰一眼,

    那时候的李钰,仿佛就是亲朋好友,眼睛里的凶猛野兽,

    好像和李钰说几句话,就有被吞噬的危险!

    那种逆境,比这倒霉蛋来,半斤八两,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倒霉催的曾贵,借高利贷,给他母亲看病,

    李钰也是一样,曾经借钱办卡,给自己母亲看病就医。

    也曾借贷,维持运转,和这家伙有何区别?简直是同病相怜!

    想到此处,李钰同情心开始泛滥,

    他知道,一个男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又身处逆境的悲哀……

    “曾贵,你可有想过,你被抓进来之后的事?”

    “以后得事?我不知道啊,我被他们打昏之后,醒来就来了这里。哪里知道以后得事情?”

    曾贵很奇怪,这小郎君为何忽然有此一问。

    李钰不急不缓的说道;“你昨天被抓紧来之后,

    那个光头掌柜的,带着他的那些爪牙,去你家里,

    将你女人绑走了,理由是你没有按时常还他的举贷!”

    “什么?他敢如此嚣张?竟然在长安城里,天子脚下,做出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来?”

    曾贵很惊奇,下一秒又忍不住接口;“我没有不还,而且我是带了银钱去的,

    这些人竟然拿了我的钱,还来诬陷于我!真是畜生不如!”

    “不对啊,郎君您怎么知道的?小人和郎君素不相识,

    且从无来往,小人家的亲戚,宗族,尽都是些寻常百姓,从无郎君这种高门大户……”

    李钰看这曾贵疑惑不解,就打断了他的话岔子。

    “你且听本郎君一言,再说详细,

    今日白天,本郎君带着护卫,侍女,游玩西市,

    正在酒楼里坐着,就碰到一个女人,慌不择路,被两群痞子追赶,

    追进了酒楼,摔倒在本郎君脚边,

    一个光头,带着十几个痞子,要将那女子抓走,那女子求助于某家,

    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本郎君若是袖手旁观,恐怕她就要落入魔掌之中,受苦去了。”

    曾贵听到此处,已是忧心如焚,

    这郎君所说,十有八九就是自家的女人,否则他何以知晓,光头这个人的存在?

    “不知郎君所见那女人,身高几许?何等模样?

    那光头可曾说过什么来路,又姓甚名谁!还请您告知小人,小人不胜感激!”

    李钰不慌不忙的回答:“那光头姓甚名谁,本郎君不曾问得,就连那女子,亦是不知,

    不过那光头的手下曾言,在西市,他们家的掌柜,就是规矩,还说什么万油酒庄来着,”

    听到这里,曾贵急忙又道:“郎君可记得那女人模样?”

    “恩!比我高了一头,身穿翠绿色的衣裙,左边胸口还绣一朵牡丹花,

    长相也算清秀,大约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李钰想了想救人的场景,回忆道。

    听这郎君说出自家女人的模样,果然是分毫不差,

    且那万油酒庄的大掌柜,也被形容的清晰可见。

    曾贵确信,这郎君所说惧是实情,

    得到家人的消息,曾贵反而更加着急,皆因这郎君只说了个开头,

    也不知自家女人到底最后如何了!

    焦急万分的曾贵,着急的直给李钰,做稽打躬,又是抱拳,又是弯腰行礼,

    “郎君心善,还请告知小人,那女子后来如何了?”

    “怎么?你和那女子有何干系?非要问得如此详细?”

    李钰反正已经将那女子救下,左右无事,就忍不住想调戏这家伙一下,

    “回郎君的话,小人敢肯定您说那女子,就是小人家里的女人。

    恐怕小人被抓进来之后,那些畜生就去强迫我家女人了,否则,她何以跑到西市里去?

    小人心惦记家人,还请郎君可怜,告诉小人后面的事来!”

    曾贵不停的弯下行礼!祈求李钰能将自己女人的安危说个清楚明白!

    “本郎君为何要告诉你!”

    李钰一边偷笑,一边假装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郎君的面相,一看便知乃是大善之人,还望郎君告知一切,他日小人必定回报!”

    李钰不理曾贵的哀求,好奇的问道;“哦,你还会看相?

    你且说来,本郎君这面相有何秘密?嘻嘻!”

    曾贵急得一头大汗,赶紧回话;“小人背着母亲求医之时,曾经得到过一个老道士的指点,会些皮毛,

    以小人看来,郎君眉心,有些许黑气,此乃小噩,并无大祸,

    且郎君乃是王侯之相,日后定当飞黄腾达,直上云霄,必展翅万里,此小噩不足与论,

    看郎君眉心之黑气,仿若游丝,又向下行,

    小人断定,郎君此灾不过十二个时辰,最多明日,郎君必出此牢!”

    “呦呵,还挺厉害,有两把刷子啊!

    不错,你所料不差,这小小的万年县,还想困住本郎君,那是不可能滴。

    只是,本郎君又不欠你什么,为何要与你说个详细?”

第一百三十二章你的女人归我了

    “不错,你所料不差,这小小的万年县,还想困住本郎君,那是不可能滴。

    只是,本郎君又不欠你什么,为何要与你说个详细?”

    说起这万年县的牢房,李钰嗤之以鼻,这里当然困不住他了,两个护卫已经被安排去报信了,

    只是这里交通不便,除了两条腿走路,就只剩下骑马了。

    倘若和前世那样,两个保镖开车去请救兵的话,这会也该来人了!

    李钰想象又不对,倘若是在前世,自己有两个这种大佬做靠山,一个电话就出去了,还用如此麻烦?

    曾贵本就不笨,也知道付出需要代价的道理,

    稍微思考一下便计上心头!

    “郎君若是相告,小人愿效犬马之劳,牵马坠蹬,追随郎君左右!”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挺聪明的嘛,还效犬马之劳!

    你如今身陷囫囵,本郎君随时都会出去,你又如何为本郎君效劳?”

    曾贵被看破心事,也不好意思很多,

    只是惦记着自家女人安危,只能硬着头皮,回到;“小人虽然被诬陷进来,可是小人确实是带了银钱去的,

    县令早晚会查明真相,想来小人也不用在这里受罪多久,

    求郎君告知,我家的女人,后来怎样了,是否又被恶霸抓了去,待小人得脱牢笼,定要报答郎君之恩情!”

    李钰看着曾贵十分惦记自己媳妇儿,想来两人必是夫妻情深,也就不再逗他!

    “放心吧,你那女人已被本郎君救下,两个侍女带着她回某家府里去了,不必担忧!

    倒是本郎君,听不下那些痞子的恶语,便揍了那些痞子,又打折了那光头的双腿,

    因此而招惹了祸事,才被万年县的县丞抓了进来,

    你看!你女人没事,本郎君行侠仗义,惩治恶霸,反而被你家的破事儿牵连,

    弄进来受这些活罪,真也不太走运!”

    曾贵听说自己女人安全,已经被这贵人救走,心中大是安定!

    对这郎君也是感激的不行,

    整理了衣衫,抱拳行礼,恭恭敬敬的弯下腰去,

    “多谢郎君大恩,施以援手,小人感激不尽,

    方才小人心中确实有些想法,小人看郎君不是池中之物,

    便想攀上高枝,借郎君之手,得脱牢狱之灾。

    如今想来,也颇有些惭愧,我家的女人,得郎君解救,脱离苦海,小人也不知道如何报答,

    待小人以后出去,我夫妻愿意真心跟随郎君左右,报答郎君救妻之恩!”

    李钰想起来这曾贵方才还刷些小计谋,想求自己出手,救他出去,

    便笑曰;“无须客气,本郎君也是看那女子,貌美,这才救下来,想要弄回去做个侍妾,是以不必感激!”

    牢房里的众人听到这郎君行侠仗义,都很是敬佩,忽然就听他说要将人家妻子弄去做侍妾,都惊奇的长大着嘴巴,

    怎么如此善良的小人儿,却又这般行事?一前一后,差距也太大了些,实在是叫人难以接受!

    只有李钰的两个护卫知道自家郎君这是故意说的玩笑话,

    先不说郎君当时救人并不是贪恋美色,

    且说蓝田县的县子府里,就有两位貌美如花的娘子,

    也不见郎君行过人伦大礼,这曾贵之妻,只是相貌平平,自家郎君那会看上!

    那曾贵听了李钰的话,也不生气,心平气和道;“郎君说笑了,我家的女人,并不出众,怎会入郎君之眼,

    且观郎君的面相,也做不出那些事来,郎君大善之人,施恩不图报,叫小人好生钦佩!”

    “没意思,都被你看穿了,不玩了,不玩了。”

    正说着,就听见外头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众人都扭头看过去。

    原来是那个拿了银饼子,出去采买席面的狱卒回来了。

    “快点,快点,这边走!”

    随着两个狱卒的带领下,七八个酒肆的伙计,抬着食盒鱼贯而入,

    那出去采购席面的狱卒,赶紧换上了笑容,

    点头哈腰的过来汇报工作;“郎君,小人回来了,

    郎君那银饼子,重三两,

    一两可兑换九百二十钱,一共换了两贯,又七百六十个大钱。

    这衙门口附近,只这家酒楼还说得过去,小人就去这家安排。

    按照郎君的吩咐,全部弄成席面拿了过来,

    那酒楼的掌柜,看小人是个大主顾,给的也算实惠,

    五百二十钱一桌,因此便弄来了五桌,

    米饭送来三桶,是哪掌柜送的搭头,

    小人又采买了上等的胡饼二十个,

    还余下八十多个大钱,郎君……”

    李钰不耐烦的挥挥手,都给你俩吧,左右不到一百钱的事儿。

    回去也好给家里的孩童,买些吃食!”

    “唉!唉!多谢郎君赏赐!”

    那狱卒笑眯眯的转过身,和另一个快速交换了眼神,两人对今天的买卖十分得意。

    这狱卒一两兑换了九百七,却硬说九百二,先贪污了一部分。

    又去相好的酒楼里,将五百二的席面砍价到四百八,又省下一部分。

    余下的八十多钱,又被郎君赏赐了回来!这买卖就跑个腿而已,真真的太划算了!

    “慢着,”

    刚转过去的狱卒,听见李钰呼唤,赶紧再扭过身子,“郎君还有何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一边答应,一边心里嘀咕;难道这郎君,算出来我克扣了银钱的事儿啦?

    李钰皱着眉头道;“这连个贞观桌椅都没有,叫本郎君如何进食?”

    旁边两个护卫,也呵斥了起来;“还不速速准备,好生伺候我家郎君!”

    狱卒看不是找自己的麻烦,这才放下心来,又听说是没有桌椅,

    赶紧陪着笑脸道:“有,有,有,郎君何需担心,

    小人早就想到了此节,已经安排妥当,衙门口的酒楼,已经安排伙计抬过来了!

    郎君请看,这不是来了吗!”

    狱卒正在解释,就见两个伙计抬着一个桌子,往牢房里走来!

    狱卒赶紧请李钰查看!

    “恩,不错不错,挺会办事,这五桌席面就赏你俩一桌。

    对了,这里几间牢房?

第一百三十三章:欺负错了对象

    “恩,不错,不错,挺会办事,这五桌席面就赏你俩一桌。

    对了,这里几间牢房?”

    “回郎君的话,我俩就负责看管这北边的,咱们这里头一共就两间,您这一间,里头还有一间。;

    “好,这五桌,你俩一桌,拿去里头一桌,剩下的,都搬过来!”

    “是,郎君先请坐,这就安排。”

    狱卒一边说,一边将李钰牢房门打开,指使伙计将桌子搬了进来!

    李钰的牢房已经被大牛,带着一群犯人,将那不知死活的强奸犯扔在最里头的角落里。

    把空出来的地方,打扫的干干净净。

    一群酒楼的伙计,忙里忙外,快速的将桌子放好,

    又放下一把大椅子,

    几个伙计,将食盒打开,取出来陶盆陶碗,将一张桌子摆放的满满的,又给李钰装上了米饭。

    李钰大大方方的坐下,将马扎给了两个护卫,

    两个护卫推脱不受,坚决要等李钰吃完,才能轮到他俩,

    被李钰呵斥了一番,说他们迂腐,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般田地还要讲什么规矩?又不是在外头!

    两个忠心的护卫,这才客套一番,在一边坐下,

    按照李钰分配,大牛和曾贵领取一桌九个大菜,蹲在一边,大块朵朵。

    剩下的犯人,得了一桌席面,给了一桶米饭,聚集在另一边角落里!

    可能是饿了,李钰也不说话,只顾埋头苦干,

    郎君不言语,两个护卫自然不会多说一句,也开始大吃大喝了起来!

    万年县县衙,

    县令王得富,正与那王县丞,在后衙吃酒,

    二人同出五姓七家的太原王氏,乃是同宗,

    越俎代庖,去长安县抓捕李钰,就是这两人商量出来的结果!

    今日接到王家在京城的最高级别,吏部员外郎,嫡亲次子的书信,二王当机立断,

    由县丞亲自带着三班人马,县令又调拨一队军侯,马不停蹄,

    去往长安县抓人,

    这王县丞幸不辱命,半路上就和一直跟踪李钰的痞子汇合,

    将案犯李钰,带回了万年县衙门的大牢里,

    这县令乃是王家分支一个小门户的长子,比县丞这分支的庶子,也强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一直依靠在,吏部员外郎次子的羽翼之下,坏事做尽,

    那西市恶霸,就是王家京城主事,员外郎王圭的嫡亲次子,王坦的摇钱树,也是王坦最忠心的走狗之一,

    今天也该他光头倒霉,追一个女人,竟碰到一个乡下来的县子,

    结果让人家的护卫,给当场打断了双腿,

    那勋贵子弟王坦,对自己的走狗,也是维护至极,

    一听说了这事儿,就安排人抬着那光头去寻医救治,

    这边又派人带着手书,通知他俩赶紧去拿人,

    书信里直接点名对方不过是一个乡下来的县子爵位而已,

    对于这种级别的小贵族,千年沉淀的王家,还真没放在眼里!

    而那万油酒庄,表面上是卖酒的,其实是无所不干,整个西市,什么买卖都要插上一脚,

    所谓的插一脚,就是收一点保护费,要的也不多,商家也都能接受,

    那大掌柜的是个无恶不作的恶霸,天生疾病,没有头发,养了一棒子闲汉,充作打手,

    慢慢的将生意做的越来越大,酒庄也确实是赚了银钱的!

    还放追债,放贷,是王坦最主要的钱财来源之一。

    今日自己的重要手下,被一个外来的县子给打成这般模样,

    王坦如何能咽下去这口气?

    指使二王立刻抓紧,操办此事,待自己医治了那光头,在来处置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这会儿,县丞将李钰押进去大牢之后,便进来后衙,找县令交差,

    两人觉得,这次必须把事情做的天衣无缝,尽量周全一些才是。

    一至认为,办好此事让那王坦开心了,高兴了,自己头上的帽子,恐怕就得换上一换了!

    “不好啦,不好……啦”

    一个衙役一边叫喊,一边朝里面疯狂奔去。

    正在推杯盏的两人,听到叫喊声,就心里十分不快,

    “混账东西,怎地如此没有规矩,”

    万年县的王县令,看着刚跑进来还在喘气的衙役,沉声呵斥!

    那衙役也顾不上别的,一脸焦急的汇报;“县尊不好啦,

    左吾卫的秦将军,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骑兵,将县咱们衙门口,给围起来了!”

    话音落地的衙役,继续使劲喘气,连肩膀和胸口都在起伏,

    拿了袖口,擦拭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

    县丞刚喝进嘴里的一口浊酒,噗嗤一声就喷了出去,

    好在他有所顾及,也反应及时,喷出来的瞬间,就将身子扭过来,一口老酒喷在了地下。

    县令带着无限疑问高声问道:“骑兵?还围了衙门口?”

    “回县尊的话,正是如此。”

    看到衙役不停地点头,擦过嘴角的县丞及时问话:“秦将军?哪个秦将军?”

    王县令也接话;“可是上柱国,一品国公秦琼大将军?”

    衙役听到两位领导的问话,头甩的像拨浪鼓一般;“非也,非也,不是翼国公秦老将军。”

    听到不是秦琼驾到,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县令这才不慌不忙的沉下肩膀;“既然不是老国公到来,又是哪个秦将军?

    汝休要惊慌,且慢慢道来。”

    休要惊慌?人家把衙门口都给围了,口口声声,若不交出自家的侄子,就要进来捆绑县令,

    几十个带甲胄的兵士,个个威风凛凛,一身煞气,这都火烧眉毛了还慢慢道来?

    “启禀县尊,那秦将军凶煞气满脸,说是县丞抓了他家大将军的侄儿,

    倘若半柱香的时间,看不到他家大将军的侄儿出去,就要将咱们这县衙给拆了,”

    旁边的县丞听见此话,心里已经沉了下去一半儿,

    还兀强撑一口气:“放肆,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拆就拆?谁给他的胆子!”

    县令若有所思的问道;“他家大将军可是翼国公老将军?来者到是底何人?”

    “回县尊的话,外头来的是,正是那左吾卫大营里的,大司马,翼国公府邸的五品郎将~秦豹,秦将军,

    县丞今日所抓的那个外乡人,就是上柱国,一品翼国公,左吾卫大将军,秦琼,结拜大兄唯一的儿子,蓝田县开国县子李钰!”

第一百三十四章:彪悍兵威

    “县丞今日所抓的那个外乡人,就是上柱国,一品翼国公,左吾卫大将军,秦琼,

    结拜大兄唯一的儿子,蓝田县开国县子李钰!,如今秦将军正在衙门口等着,县丞可惹了大祸事了!”

    这衙门的衙役,也是急心慌了,口不择言,竟然指点起自家领导的不是!

    不过那县丞已经没有功夫埋怨了,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无神。

    当时两人相遇,那郎君就说过的,不问清楚就抓人,万一惹上惹不起的怎么办?

    自己当时一心想着,要抓住机会,在王家人面前立功表现,

    加上王坦在书信里写的清楚,已经打探了消息,就是一个乡下来的县子而已!

    如今看来,那王坦也没说错,确实是蓝田乡下人进城。

    只是背景太也吓人,竟然招惹到了一品国公,大将军府里,

    那些大将军们,又有哪一个是好相于的?

    哪个不是火爆的脾气,霹雷闪电的?

    只见王县丞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着念到;“完了,完了,那秦大将军的侄儿就是混世魔王的侄儿,

    这次招惹了大魔王,如何是好?这如何是好……”

    不说县丞吓白了脸,直说县令王得富,听说抓进来的那个乡下来的县子,竟是秦琼大将军的侄儿,

    一直拿在手中的酒樽,哐啷一声掉落在地,滚出去一米开外。

    这叫王县令如何不惊?

    那翼国公大将军秦琼,可是出了名的忠厚善良,与半数以上的武将都关系甚好。

    不知立下过多少汗马功劳!又数次相救陛下于为难之中!

    不过这都不算唬人,真正叫人恐怖的……

    虽然老国公出了名的忠厚善良,可也是凶名远播,

    那可是当今陛下的头号杀将,大半生的戎马生涯里,不知斩杀了多少好汉的性命,

    手下从无贼将生还!

    不论你是什么河北名将,还是山东的枪王,又或是西北的豪杰,

    只要敢在两军阵前耀武扬威,下一刻,陛下就会派出大将军秦琼,

    在两军阵前将你斩杀在地。

    丝毫不会拖泥带水,虽受过多次重伤,却是从无败绩,

    更不留下一个活口,

    别看老国公稳重厚道,言语不多,在陛下的将军里,可属于第一号杀将,也是一个凶将!

    如今抓了人家的侄子,这还了得?

    自己不过是个没有依靠的,王家出了五服以外的分支小户。

    在人家一品国公面前,和一个蚂蚁有何区别?

    王得富用尽力气站了起来,看了看旁边,已经精神错乱的县丞,

    他知道,指望不上王县丞了。

    沉声叹了一口气,王得富开口;“快,快速去将那李县子与两名护卫请出来,

    切莫让那郎君呆在牢狱之中!本县这就去前头衙门口,面见秦将军!”

    要快,尽快办理!”

    不放心的王县令再三嘱托,才深吸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出了后堂。

    待王得富来到衙门口,心里更加害怕,身子抖如筛糠。

    只见衙门口处,一大堆骑兵,威风凛凛,个个都似凶神恶煞一般,对着衙门口出来的自己!

    全是甲胄在身,如此多的兵士凑在一块,当真气势逼人。

    一个铠甲鲜亮的黑面将军,站在最前头的火把之下,背着双手,沉声不语!

    强自镇定的王得富,用力咽下去两口吐沫,迎接上前。

    “不知秦将军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还望将军恕罪则个!”

    只见那秦将军还未来的及答话,旁边一个校尉就开始暴躁如雷,

    大喝一声;“呔!还不放了我家大将军的侄儿,更待何时?”

    话音落地,那校尉将手里的马槊哐当一声,

    击打在衙门口的青石砖地面上,直将青石板,敲打的石屑飞崩一角。

    衙门口的军士,在那校尉的马槊落地之后,整齐的爆发出一腔怒吼!“威!”

    王得富就是个文官,还是呆在天下泰宁的长安城里做县令,哪里见过这种雷人的场面?

    几十人一起爆发的怒喝声,吓的他裤裆里,已经挤出来些许尿意!

    秦豹伸出一只手,抬在半空中!

    几十个彪悍的士卒,整齐的将手里的马槊顿在地下,行动整齐划一,

    甲胄的摩擦声,加上几十把马槊击打地面的声音,

    终于将王县令的裤裆里,添加了一些黄白之物!

    秦豹拱了拱手,:“县尊,本将有礼了。”

    王得富赶紧拱手还礼。

    “不敢,不敢!将军驾到,未有远迎,罪也!”

    “本将生性耿直,又不善言语,倘若说错了什么,还望县尊,莫要怪罪!”

    秦豹好整以暇,处事老辣,将个场面话,话说的一个滴水不露。

    “岂敢,岂敢!秦将军有话,但说无妨,请讲当面!”

    王得富顾不上裤裆里温热的尿液!一句一句的回应着!

    “今日,本将在大营当值,闻得我家郎君的护卫来报,说是被贵县抓进了大牢,不知果有此事?”

    “额,这个……这个……”

    秦豹身旁的校尉,显然是个火爆霹雷的脾气,

    又是一声大喝:“呔,你这厮说话,为何吞吞吐吐,我家大将军的侄儿现在何处?还不快些说来!”

    “是,是是!此事多有误会,正要与将军分说个明白,”

    “哦?那县尊且说个大概,本将也好洗耳恭听!”

    “将军有所不知,今日本县,接到百姓诉求,说是西市上有人行凶伤人,

    这本县怎能置若不闻,我朝律法严明,既有百姓求诉,只得前去查看,

    将贵府郎君请了回来,问询一下事情经过,

    本打算,问明原因,就立刻将贵府郎君送回,

    却不想将军已然驾到,误会,误会呀,呵呵,呵呵,”

    这王县令平日里说话,一群人争先恐后的拍马屁,

    如今这会儿,三班人马只要在衙门当值的,都躲开老远,生怕惹了祸事上身,

    只剩下他一个人自说自话,面对一群彪悍的,士卒兵威!

    想说些客套话来缓解一下场面,都无人随和!当真也是无奈至极!

    “误会?即便是我家小郎君,在西市行凶,也该是长安县的事儿,

    何以劳师动众,由贵县出马?本将愚笨,还请县尊教之!

第一百三十五章瘟神

    “误会?即便是我家小郎君,真在西市里行凶,也该是长安县的事儿,

    何以要劳师动众,由贵县出马?本将愚笨,还请县尊教之!”

    “额,这个……将军莫要怪罪,皆因那告状之人,在这万年县居住,是以,才不得不为之!将军见谅,将军见谅!”

    王得富不停的擦拭脸上滚落的汗珠,小心翼翼的应付,

    生怕说错了什么,再把这群凶人惹的炸了毛!

    王得富心里很苦,这秦将军看起来似乎是礼貌又随和,

    实则是说话面面俱到,四处照顾的甚为周详,竟是滴水不露,

    句句话语里,都带着软钉子,逼的自己喘不过气来!

    “哦,原来如此,不知县尊可查了清楚明白?我家小郎君到底是如何行凶?”

    秦豹似笑非笑,步步紧逼!

    “啊?……自从县丞将贵府郎君请回,本县一直在盘问县丞,

    现已查明,虽是告状者居住万年本县,却非是那当事之人。

    本县以为,应当不属于我万年县所属,

    是以,差了那当值的班头,去请贵府郎君,出来与将军相聚!

    只不知去了许久,为何还不见人来,将军稍待片刻,我立刻去请,立刻去请?”

    这王得富终究是做了几年县令的,也不当面回答,

    一番迂回曲折,只想赶紧把这里头的瘟神,弄走再说下一步,

    再说了,这种话如何回答?

    说那郎君没有打人?明显不是应对之策。

    可你要说那郎君行凶?

    这如何使得??

    话虽然也没说错,可这形势比人强,

    别说大将军翼国公秦琼了,

    就是这五品的左吾卫大司马,他都招架不住,根本不是对手。

    何况人家还是实权派的人物,又带着一群凶猛的士卒,

    想要找个理由,收拾自己这小小的县令,还不是信手占来?

    “县尊自己去,本将静候佳音便是!”

    “好好好,这就去请!这就去!”

    王得富,得到秦豹的允许,赶紧转身离开,要多快,有多快,完全不见了平日的威严……

    大牢里的李钰,也不知道外头的情况,吃饱喝足之后,

    悠闲的坐在太师椅里,和大牛,曾贵聊天打屁。好不热闹!

    经过一番了解,李钰得知,

    这大牛,憨厚淳朴,性子有点太耿直了些,不过,也真是个好跟班的材料,

    那曾贵却与这大牛又不同,竟还识字,粗通文墨,

    认识字的人,在这种封建王朝里可是并不多见。

    寻常百姓之家,温饱都不好解决,哪来多余的银钱,去支撑求学。

    这曾贵不但识字,而且思路清楚明白,你说一,他知道二,挺讨人喜欢的!

    况且李钰是个很迷信的。

    他觉得这家伙的名字,听着就吉祥如意,叫人心理舒服。

    曾贵,曾贵~增加贵气,寓意上,也耐人寻味。

    李钰已经在心里决定,要收了这两个做个跟班手下!

    那大牛,一个人能吃五个人的食量,难怪力大如牛,

    不过这样也好,有这种人跟在身边,逛个商场倒是舒坦,能给你提一堆东西不是?

    唉,只可惜再也回不去喽……

    正在和两个新跟班,聊的热乎,就见外头匆忙进来一人,

    当值的两个狱卒赶紧迎接上去,“班头,来啦!可用过吃食,这里……”

    狱卒正要热心奉迎,却被顶头上司直接打断。

    那班头火急火燎的,小声问道:“这小郎君进来,可有不敬重之处?”

    狱卒心想;果然不是寻常人家的郎君,看班头这着急的样子,恐怕来头,只大不小。

    “回班头的话,小人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小心伺候了两个多时辰,未有怠慢之处。

    班头放心!兄弟也跟着班头多年了……”

    “废话少说,我且去请郎君出来!”

    李钰看着进来的班头鬼鬼祟祟的和狱卒咬耳朵,也没当回事!

    就见那班头三步两步走了过来,

    还大声呦呵:“快,快将牢门打开,怎能将贵人锁在里头?真是放肆至极!”

    班头一边装模作样,一边送上阳光般的笑脸:“郎君安好,

    小人是今日当值的班头,奉县尊之命,前来请郎君,出去!”

    李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歪着头看着班头:“怎么?

    这会知道招惹不得了?

    白日里,弄本郎君进来之时,那威风去了哪里?”

    “郎君息怒,郎君息怒,一切都是那王县丞的指使,

    实在与小人无关,小人也是无奈,今日正好当值,

    怎能不听那县丞的召唤?还请郎君明查!”

    班头心里清楚的很,县丞是彻底完蛋了,就是县令,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先不说那一品的翼国公~大将军~秦琼,

    只说这郎君另一个叔父,这县令,县丞两人,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程咬金,可是出名的难缠至极,混世魔王的名头,在长安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且那大魔王护短的很,你将人家的侄儿,弄进了牢里,难道还能有好果子给你吃?

    自己一个小小班头,白天跟随县丞出去耀武扬威,

    这会心里已经吓了个半死,恨不得跪下认错,

    以求得这郎君的谅解,

    还好白天,自己一句狠话也没说过,

    尚有回旋的余地,这会儿当然要将屎盆子,都扣在那王县丞的头上!

    李钰将二郎腿翘了起来,

    “说说,外边怎么样了,可是来了人马,要找寻本郎君?”

    “郎君当真是料事如神,大智也,好叫郎君得知,

    左吾卫,大司马,秦将军刚到衙门口,县尊已亲自出迎。

    这边叫小人赶紧来接郎君出去,

    还请郎君早起,待回到贵府,沐浴一番,也好去去晦气,又不耽误今晚就寝之事,可好?”

    班头一脸掐媚的笑容,叫李钰瞅着恶心到了不行。

    “不好!你们想抓就抓,想放人就放人?哪有这等便宜!”

    李钰的两个护卫,本就是百战之兵,如今歇息了两个多时辰,再吃饱了肉食,更是显的精神抖擞,

    两人虎背熊腰,一声不吭的站了过去,

    在自家郎君左右两边一分,一边一个,抬头挺胸,身子笔直如铁枪一般!

    更显出李钰的“势”,疯狂增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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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逍遥地主爷介绍:
魂回贞观之大唐地主爷花式种田
忆昔大唐贞观世,凌烟阁内二十四。
英雄壮志白发生,功名利禄后人评。
历史恢宏,仍有些许遗憾,
书笔刻画,再现盛世雄风。
五姓七望?秋后的蚂蚱!
找我麻烦?我有西北大汉,奴仆三千!
李钰的梦想~做个最富有的地主大老爷
加入穿越大军的李钰对于土财主的身份不是很满意,也有幻想过自己要是皇子皇孙岂不是更加好玩…
或许是诸天大神听到了祈祷,又或者是命中注定,随着身世之谜,逐渐解开神秘的面纱,还真就是皇帝失散民间的大皇子……
…既如此那就来吧,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灭突厥,平吐蕃,定青海,开发岭南,三下大西洋……
花式种田,有热血豪迈马革裹尸,还有平淡无奇的家长里短,三妻四妾东西两厢。三教九流上下尊卑。细节中体现封建王朝的时代文化,与复杂背景。各种大小人物都能爆发出独特的亮点,一样的大唐不一样的故事,值得阅读体验…大唐逍遥地主爷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逍遥地主爷,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逍遥地主爷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