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2.懂不懂音乐啊！
金蓝这么回答，听完连主持人都张大了嘴。
本来只想控一手场，稳一手，没想到你……就真的挖坑你就跳啊？
竞争对手之间相互攻讦也就算了，队友之间还相互拆台，就真有点说不过去了。
哪有跟着对手来一起打自家队友的？
陈涯听完金蓝说的，气得脑瓜子疼。
本来这次过来，就是随便玩玩。
没想到这一玩，就玩出了音乐人生涯中最大耻辱。
以前，还真从来没人敢跟他这么说话，全世界都去过了，走到哪儿不是被人抬着？
连平克弗洛伊德那几个老东西，都不敢跟他大声说话。X-Japan那几个还是自己发掘的。
就算是死对头英子，想骂他也不敢明着来。
没想到今天，被一个还没出道的练习生，给当面骂了！
从未想过的经历，增加了！
而且，他万万没想到，金蓝居然敢当众说《乌梅子酱》不行。
是的，《乌梅子酱》就是挺口水的，但谁都可以这么说我，贾奕可以这么说，何肃、余潇潇也可以这么说，就你金蓝不行！
难道是我想写的吗？我可以写《以父之名》，可以写《身骑白马》，你能唱吗？？！
不就是因为你金蓝是个十足大音痴，被逼无奈，才只能这么写的吗？！
舞台上，金蓝继续说道：“我相信，如果给陈亮更多的时间，应该能写出更好一点的歌曲。”
主持人道：“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这首歌写的不好吗？”
金蓝一呆，说不出话来。
主持人马上换了一种问法，笑着道：
“你觉得，这首歌跟刚才贾奕老师那首歌比起来，只允许选一首的话，你更偏爱哪首？”
金蓝犹豫了会儿，心一横。
反正都已经决定把贾奕哄好了，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干脆把话说绝一点。
反正这综艺分组不是固定的，等到下一轮，谁跟谁一组还说不定呢！
说不定到时候就分到贾奕一组了呢？
金蓝说道：“我觉得，如果非要选一首的话，我还是……选贾奕老师的吧。”
说完这话，直播间弹幕一片哗然。
主持人在心中连声对金蓝喊“666”。
这组两个人，都太6了。
一个狂得没边，一个痛击队友。都是活久见的奇葩。
一旁的秦云裳撇了撇嘴。
果然就跟自己刚来的时候，对陈亮说的。
这游戏看似练习生偶像和词曲人是队友，其实本质上，是没有队友的啊！
实力水平差的选手，哪怕词曲人非常给力了，也会尽力把功劳全揽到自己头上，把锅都推给词曲人。
金蓝这种就是，她可能没有跟贾奕结盟，但实际上已经形成暗盟了，两人联手在这里给陈亮泼脏水呢。
在她看来，《乌梅子酱》其实还挺好听的，要是自己唱，可能还会更好听。她不觉得口水歌有什么不好。
拉倒吧，难道刚才贾奕那首歌就比口水歌强？
旋律都记不住，到现在观众里脑子里肯定都是《乌梅子酱》的旋律，刚才贾奕那首歌都忘掉了。
秦云裳现在就很好奇，陈亮会怎么回答主持人的问题。
果然，主持人又转向陈亮，问道：
“陈亮，刚才贾奕说，你的歌是口水歌，金蓝也认为你的歌没有贾奕的歌好，你怎么看？”
陈亮此时不怒反笑，道：“我怎么看？我坐着看。”
这种时候他还能开得出玩笑，相当出乎秦云裳的预料。
主持人继续拱火道：“你的歌是口水歌，你不解释一下吗？或者说为自己辩驳一下？”
“有什么好辩驳的。”陈涯懒懒说道，“歌曲好不好，谁说了都不算，观众说了才算。你贾奕既然这么自信，那想必歌曲一定更受欢迎吧？”
坐在一旁的贾奕脸色一僵。
陈涯继续道：“换句话说就是，如果你的歌最后成绩还比不上我这首，那岂不是说，你的歌，连口水歌都不如？”
“你！”
贾奕的手抓紧了扶手，差点当场发飙。
但是这是在镜头前，当着上百万观众跟人撕起来，也太不体面了。他生生把火气给忍下去了。
其实陈亮说得对，谁的歌火，谁就是爷。
看看观众反响咯？
陈涯笑了笑，躺到座位上。
虽然现在的音乐圈，群魔乱舞，什么乱七八糟的歌都能火。
但好歌是不会被埋没的。
《乌梅子酱》这首歌虽然被骂，但质量上，还是比贾奕那首好得多。
陈涯接着说道：“至于金蓝……我都懒得说你，你刚才一共唱跑调了21个音，两个转调的地方都没拉上去，5个地方咬字不清，还把一个字念错了，那个字念‘舀’，不念‘挖’。
“3天4夜，你练了整整3天4夜，还是这个水平，甚至我纠正你的错误读音，你都没记住，我衷心希望，下一次，你不会当我的队友。”
他说完，舞台上的金蓝脸都黑了。
她心里现在就一个念头：他胡说的！他是在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唱跑调了？我明明发挥得很好，根本没唱跑调好吧！
而且那个字是生僻字，不认识很正常好吧！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金蓝眼眶发红，心里一委屈，都差点快哭出来了。
直播间弹幕疯狂刷起了“666”。
这一组的看点，果然太多了，节目效果简直爆炸！
唱歌的说词曲人写的是口水歌，词曲人说唱歌的跑调。
在别的节目，哪能看得到这么多乐子？
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撕逼，观众们是真没见过，现在看到这一幕，都快乐疯了。
主持人及时出来控场，将话题交给了导师团，道：
“两位导师，请你们对刚才金蓝的表演进行一下点评。”
何肃和余潇潇对视一眼。
两个人都感觉，挺尴尬的。
两个词曲人吵得火星子直冒，连陈亮和金蓝都当场撕起来了。
他们上来点评，一碗水很难端平，不小心就要得罪人啊。
最后，还是何肃先开了口。他在圈内地位还是挺高的，粉丝也多，倒不怕得罪人。
“我觉得，贾奕和陈亮两位老师的歌，都还挺好听的，就正如刚才陈亮所说，歌曲的审美是私人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喜好。
“至于刚才陈亮说金蓝唱跑调了，我们因为没有谱子，不知道金蓝是不是真的跑调了，但确实我刚才听出来有一点不和谐的地方。
“但是两位选手，大家都是刚出道的练习生，需要学习和进步，相互之间不要搞得这么僵，大家谦虚一点，相互学习不好吗？”
一旁的余潇潇也说：“对对，大家相互学习，相互提高。金蓝你也不要委屈，要保持台风，沉住气。”
两个人一番好话，总算是把现场的剑拔弩张给平息下来。
接下来，就到了万众期待的秦云裳环节。
秦云裳登台，倒是靠着完美的表现，把一首歌演绎得淋漓尽致。
看到秦云裳的表演，陈涯明白了，为什么秦云裳这么火。
这家伙的实力跟刚才两个人，不是同一级别的。
不过，在观众听来，虽然秦云裳演出给力，可始终没有刚才金蓝和陈亮那段带劲。
而且，很多人听着这歌，脑海里还冒出了刚才《乌梅子酱》的旋律。
“你浅浅的微笑就像乌梅子酱……”
这不知所云的歌词，怎么就这么洗脑……
秦云裳平稳唱完，两位导师也给出了极高评价，剩下的，就是评分环节了。
节目这次的评分方式，是革新式的导师评分+观众投票+单曲热度。
余潇潇和何肃打分占一部分，观众的票数占一部分。
除此之外，之后歌曲录制的单曲上线，在榜上的播放量、评论、点赞数等综合热度，也占一部分权重。
综合下来成绩最好的，才是最终得分。
前两样现场就可以揭晓，第三项综合热度，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统计出来，因此第三项的权重才是最高的。
主持人对着话筒道：“那么，首先来进行第一项，导师打分。”
“我们的导师将从以下三个方面，给予这三台演出打分，分别是：演出性、创作性以及偶像性三个方面进行打分。”
主持人看向两位导师，道：“我听说，这三个方面是我们的余潇潇导师起的名字，余老师，您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三者分别是什么意思啊？”
余潇潇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演出性就是选手在舞台上的表现，创作性，就是说歌曲创作的质量如何啦！”
主持人道：“那偶像性呢？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余潇潇眼神闪烁道：“很简单，就是选手有没有偶像感，有没有给人‘哔咔’的那种感觉。”
陈涯在一旁听得汗下，好嘛，又是一个‘哔咔’党。
也就是说，三个评分维度，第一个是评歌手，第二个是评词曲人，第三个则是看感觉。
从划分上来看，这个评分就相当不严谨，也就是图一乐。
主持人道：“为了保证评分的客观公正性，我们采取现场给分，两位导师的共同打分相加即为最终得分，在打分的时候，绝对不可以交流，以免影响打分的公正性。”
这个节目明明是在给秦云裳铺路，却要搞得比其他所有选秀类节目都要公平公正的样子，也是绝了。
不过也可以理解。也正因为秦云裳背景太硬，谁都知道后台是什么，所以才一定要搞得表面上最为公平，否则会落下把柄。
“那么，我们按照倒序来进行给分，首先，给秦云裳-孟醒组的表演，进行打分！”
很快，何肃和余潇潇两人的打分出现在了荧幕上。
在演出性上，何肃打分85，余潇潇打分87。
创作性上，何肃打分79，余潇潇打分76。
偶像性上，何肃打分95，余潇潇打分95。
最终得分，共计517分。
主持人道：“可以看得出来，两位导师的给分非常严格！在偶像性上，两位导师都不约而同地给出了95分的高分，看来两位导师都相当喜欢云裳儿啊！”
这个评分，秦云裳的基岩后台发挥了一定作用，同样，也和她的实力密不可分。
至少，两人在不串分的前提下，同时给她打95分，而且还没人反对，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
公布完打分后，秦云裳捋了一把头发，表情一副理所当然。
接下来，就轮到陈涯和金蓝了。
金蓝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
导师们都向着秦云裳，超过秦云裳那是不可能了，但，至少不要输得太多！
尤其是刚才她和陈涯当面撕了起来，如果她的演出性分数比陈涯的创作性分数低，那岂不是说明，在导师心中，确实是她不对了？
不止金蓝紧张，贾奕也死死盯着评分。
他很想看看，两位导师到底给陈亮多少分。
然后，分数伴随着强而有力的音效，依次出现在屏幕上。
演出性：何肃71分，余潇潇80分。
创作性：何肃88分，余潇潇79分。
偶像性：何肃67分，余潇潇70分。
这个结果出来，不止其他人，连两位导师自己都很惊讶。
因为事前没有对过分，都是盲打的，两人对于陈亮和金蓝的评价，居然完全相反。
何肃在演出上只给了金蓝71分的超低分，但余潇潇给到了80这个中规中矩的分数。
而创作性上，何肃给了陈亮88分，远超出刚才给孟醒的79分，而余潇潇只给了79分，只比刚才的孟醒要高一点点。
可以说，在对于陈亮和金蓝的评价上，两人完全是走反了。
直播间细心的观众一算，也发现了这一点。
“咋回事，怎么两个导师的意见完全不一样啊？”
“偶像性低很好理解，毕竟真偶像不会在台上说金蓝那种得罪人的话，但怎么演出分差这么多？”
“两个导师审美不一样吧，可能男生更偏袒男生一些。”
“前面的，你说男生更偏袒男生，你怎么不说女生也更偏袒女生一些？就是余潇潇分给高了！”
“笑了，陈亮的歌写的不好是公认的好吧，何肃明显是不想让他太难看。”
“同一个表演，两个导师打分差这么多，要么说明导师没眼光，要么说明里面有猫腻，已经算播出事故了。”
“什么播出事故？这明显很有节目效果好吧？就喜欢看他们打起来。”
……
主持人也感觉有点不对，没敢在打分问题上深究。
分歧这么大，再问下去，感觉自己就要得罪人了。
所有人没注意到的是，一旁的孟醒委屈巴巴的。
大家都只关心导师打分分歧，没人关系，陈亮刚才在创作性上的得分，两个导师的打分，都比给他的高。
那意思就是说，自己这个音乐鬼才，输给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了呗！
孟醒委屈坏了。
不过，他也没啥意见。
他和陈亮都是同时赶工出的歌，而陈亮的歌在他听来，明显更有那种“哔咔”的感觉。
输给他虽然很丢脸，但是他没意见。
最终金蓝和陈涯组得分455分。
金蓝拍着胸脯，心情复杂。
自己没有碾压陈亮证明自己，但也没有一面倒。
至少还有导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
分数比秦云裳差很多，那也就算了。
她本来就没想着赢。
只有陈涯自己闷闷不乐，坐在那里一脸严肃，像来开会的。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余潇潇怎么回事？
怎么还能给他打低分的？
这人到底懂不懂什么叫音乐？
接下来，终于轮到贾奕组公布得分了。
贾奕坐直了身体，直直地盯着大屏幕。
接着，屏幕上开始出分了。
413.怎么又是你？
陆初玖和贾奕组的得分，开始在屏幕上出现了。
演出性：78分、79分。
创作性：80分、79分。
偶像性：70分、69分。
当这个评分全部出现在屏幕上之后，在场的所有人再次都愣住了。
上一组，何肃和余潇潇两人的给分大相径庭。
而这一组，两人的给分分差，居然跟约好了似的，所有的项目都只相差1分。
其中，所有人都最关心的看点——创作性上，贾奕的最终得分，居然比陈亮还低！
陈亮在创作性上的得分，是88分+79分，共计167分。
而贾奕的得分，只有80分+79分，共计159分。
足足少了8分！
而且这还不是最离谱的，最离谱的是，上一组的最终得分455分，而贾奕这一组的得分，同样是455分。
同分了！
在同分的情况下，创作性上贾奕这边拉了8分，那岂不是就意味着……
贾奕反倒成为这组的短板了？？
这事吧，不想还无所谓，一琢磨起来，简直尴尬。
何肃和余潇潇也很懵。他们两人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何肃刚才给陈亮打了88分，是有根据的。
他就是从旋律复杂性、和弦、歌词等等方面，单项给分，最后相加，是他自己算出来的数字。
最后这个数字虽然整体很高，但他单项每一样都确认过，他认为已经没有再扣分的余地了，才最终填了这么一个数字。
而余潇潇的给分，就没这么细，是单纯对比给分的。
她感觉陈亮的歌比孟醒的要好一点，但也只好一点点。
同时，她情感上又偏向相信金蓝一些，所以给陈亮的分数比给金蓝的低。
贾奕这首歌，她感觉跟陈亮的差不多，她听不出好坏。
而且两个人撕得又利害，她本着大家谁也不得罪的心理，干脆给了同分。
她其实背地里也耍了个滑头——反正她不评价谁的歌好，她给的是同分，二者胜负的决定权，交给咖位更大的何肃了。
何肃果然上当了，他还是按单项相加法给的分。
何肃其实也有小心思。他本以为，余潇潇会顾忌到贾奕的咖位，给他一个超过陈亮的分。
但两人的歌吧，平心而论，他个人感觉，贾奕的歌还真没陈亮的好。
所以，他就心安理得地写了个80分上去，指望拉一下平均分。
两人都以为对方会给贾奕高分，最终造就的结果，就是贾奕比陈亮低8分。
而且还是在同分的前提下低8分。
这乐子可就大了。
直播间弹幕瞬间刷屏了：
“这节目组真勇啊，居然敢把贾奕的分给得比那个陈亮还低！”
“节目组牛逼炸了，为了节目效果，敢这样坑贾奕，太牛了！”
“节目组真就敢这么竭泽而渔？难怪郭潇然退赛了，这样搞，以后哪个明星敢来？”
“什么坑贾奕啊，你贾奕自己不如人还怪节目组搞效果？他的歌就值这个分！”
“你们看贾奕表情，脸都绿了，哈哈，早说音乐裁缝不行，咫尺第二，cjb，德不配位。”
“贾奕在差，也不是，你一个，无名辈可以碰瓷。呵呵。”
“前面的，你先把话说清楚再发弹幕行么？”
“什么节目效果，两个导师给的分相差不到一分，哪怕是算平均分，贾奕都没人家高，贾奕的脑残粉别闹了。”
直播间弹幕吵得不可开交，看着一路上扬的数据，导演喜笑颜开，嘴都合不拢。
谁说郭潇然走了这节目黄一半啊？
我看这陈亮换得好啊！
这陈亮的节目效果，起码值两个郭潇然！
看着这尴尬的得分，主持人跑到节目组简单交流了一下，又跟两位导师交流了一下，然后才跑上台。
“各位观众朋友，目前导师评分环节已经结束，最终得分是，秦云裳组517分，金蓝组455分，陆初玖组455分。
“目前，秦云裳组暂时领先，金蓝和陆初玖并列第二。
“但是呢，另外两组也不要气馁，目前这个得分还不是最终得分，接下来还有观众投票。
“正如刚才陈亮所说，最终决定歌曲质量的，还要看观众的喜好。”
屏幕上，出现了三首歌曲的柱状图。
三首歌的观众票数，也一直在增长着。
投票的截止时间只剩下三分钟，直播间各大粉丝群体已经开始拉票。
“云粉向我看齐！票票预备备！投！”
“姐妹们一起支持贾奕老师！投喂出你们宝贵的票票吧！”
“为如梦初醒组合拉票！给小憨宝初玖大火助力！”
在众多拉票声当中，给金蓝和陈亮拉票的人，是最少的，而且是肉眼可见的少。
就连直播间观众都发现了。
“哈哈，给谁拉票的都有，就没看到给金蓝和陈亮拉票的。”
“这不是很正常，我支持金蓝，但是这歌是陈亮写的啊，下次她跟别人组合再投。这次，过。”
选手们还在焦急等待投票结果，而两位导师，余潇潇和何肃，却在监控着直播间弹幕。
余潇潇也发现了这一点，小声道：“现在情况对金蓝和陈亮很不利啊，都没人给他们拉票的。”
“正常，”何肃说，“金蓝在台上跟陈涯相互指责，影响人气了。”
余潇潇说：“偏偏两个人又是合作关系，粉丝不知道给那边投。”
“这只是一方面，”何肃说，“更关键的是，全网一边倒的撕逼会吸粉，否则会掉粉。”
顿了顿，他又道：“你看，当年英子和刀狼的事就是这样。一撕起来就要分个你死我活，平时都是尽量不搞对抗，和和气气的，否则会掉粉。”
余潇潇想了想，道：“那，最近FT男孩的那三个人，不是闹得很凶吗？”
何肃笑了笑，道：“他们三个是因为拆伙了，各自背后利益不同，并不是真的在撕，撕只是底下粉丝在撕。”
接着，他小声对余潇潇说：
“永远要让粉丝先撕，不要自己下场，除非能保证一边倒，这样才能涨粉。”
余潇潇恍然道：“难怪，后来刀狼只是出了首歌指桑骂槐，却从来没有亲口指责谁，看来他也成熟了。”
“就是这个道理。”
余潇潇认真点头，她决定牢牢记住这个原则。
这可是偶像圈前辈的金玉良言，价值千金。
何肃靠在椅背上说：“金蓝和陈亮的问题，就是没有沉住气，因为意外的原因，影响了整体表演的评价，有点可惜。”
“确实。”余潇潇点头，略带遗憾看向屏幕上的三根柱状图。
其实她还挺同情金蓝的，她觉得她的表演还是挺不错的。
如果是因为在台上的口角影响了成绩，那真是太可惜了……嗯？？
什么情况？
余潇潇突然发现，局面好像变得有些不对劲起来了。
那三根柱状图中，秦云裳的得票本来是遥遥领先的，但慢慢的，金蓝和陈涯的票数却奋起直追。
现在眼看都要赶上秦云裳了！
余潇潇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没有搞错吧？
为什么金蓝和陈亮的得票这么高啊？？
何肃的表情有点尴尬。
刚说了撕逼影响人气，金蓝和陈亮这边的票数，就跟坐了火箭似的蹭蹭往上涨。
直播间里，很多观众也发现了这一点。
“怎么金蓝和陈亮的票数这么多啊？刷票了这是？”
“节目组这里都要搞节目效果，太过分了！”
“是啊，都没几个人给他们拉票，他们哪来的这么多票？”
“不是啊，我觉得这三首歌都差不多，就《乌梅子酱》比较有印象，就投它了。”
“对，不是谁的粉丝，单纯就是觉得《乌梅子酱》好听些。”
“起码《乌梅子酱》比贾奕那首好听些，同分有点不应该。”
孟醒看着屏幕上的票数，紧张地小拳拳都捏紧了。
因为他们组的得票，马上就要被《乌梅子酱》给赶上了。
“怎么会这样啊？到底是谁在给《乌梅子酱》投票啊？”孟醒小声问道。
秦云裳面无表情，冷笑了一声，简单说了句：
“正常。”
说完，过了会儿，眼看《乌梅子酱》的得票快赶上自己了，又说道：
“大家都是新人，节目流量大，路人也多，沉默的观众才是大多数。而他们的票，都是下意识地投给第一印象最好的歌。”
孟醒在一旁瞪眼问道：“你的意思是说，金蓝唱的歌比你唱的还好？”
秦云裳转头瞪了他一眼，道：“不，是陈亮写的歌，比你写的歌好。”
孟醒脖子一缩，不敢说话了。
嗨呀，输给一个新人，简直太羞耻啦！
最终，屏幕上《乌梅子酱》的票数，总算是有负众望地超过了秦云裳，来到了第一。
而贾奕的歌，票数屈居第三，还比前两名少一大截。
摄影师看热闹不嫌事大，把镜头对准了贾奕怼脸拍，整个屏幕上足足三秒都是他的脸。
贾奕端端正正坐着，努力雕塑着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上去无动于衷。
但他还是难免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眼前的镜头就好像热辣辣的太阳，照得他睁不开眼。
刚才评分比陈亮低一截，也就罢了，现在投票票数还比他低。
这简直是口碑、人气双失败！
他底裤都输掉了！
哪里搞错了吧？
他那首歌怎么可能得票数比我的还高？
现在的观众是丧失审美了吗？
要知道，他的歌是提前准备好的，在拿出来之前，已经打磨了一个月。
在给陆初玖唱的过程中，还经过了一些修改。
而陈亮的歌呢？是就这四天写的！
而且还没有四天，听说第一天就写完了，也就是说，只花了半个晚上就写出来了。
这种粗制滥造、批发一样写出来的快餐歌，怎么可能比我的歌人气还高？
搞错了，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他现在就很不理解，完全无法接受。
他怀疑，眼前的票数实际上是节目组在整蛊，其实得票第一的不是《乌梅子酱》，要么就是节目组把票数统计错了。
他想象着，再过一会儿，最终公布票数的时候，节目组会把那三个柱状图换个位置，然后告诉大家，刚才只是在整活。
可惜，他想象的事情，最终并没有发生。
尘埃落定，主持人上台宣布结果，屏幕上的结果已经板上钉钉，不会改变。
《乌梅子酱》的得票，就是第一，而且拉了他贾奕的歌远远一截。
观众里，从来不缺乏一些喜欢落井下石的人，贾奕的沉默没有得到他们的同情，纷纷幸灾乐祸地发起了弹幕：
“贾奕呢？刚才不是还很跳吗？出来说句话啊？”
“这下完喽！脸都丢光喽！”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很遗憾，贾奕才是那头骡子。”
“很喜欢陈亮一句话：你说我的歌是口水歌，你的歌人气没我高，那说明你的歌连口水歌的不如。”
“太乐啦！我明天就要看到这一段的剪辑，把贾奕脸上表情放大些！”
“节目组欺人太甚！贾奕成名已久！怎么可能被新人碰瓷？操纵票数，刷票，可耻！这节目不看也罢！”
“前面的，快滚吧，多你一个不多。”
“呵呵，没给你爹贾奕投票就是刷票，我还说你爹之前的歌都是刷的热度呢，没一首能听的，还天天吹。”
“贾奕真的需要好好沉淀一下了，感觉他最近就很浮躁，现在连新人都比不过了。要不还是退赛吧，别在综艺混了，回去好好写歌。”
……
主持人本来还想就得票情况，再拱一拱火，比如把贾奕鞭尸一番，但是却被导演给否了。
节目效果固然重要，但是要有个度，不能竭泽而渔。
要是把贾奕得罪狠了，他也退赛了，就弄巧成拙了。
主持人对着话筒道：
“各位，得票成绩已经出来了，目前的积分排名，秦云裳组暂列第一，金蓝紧随其后，而陆初玖暂居末位。”
“那么接下来，大家先不要紧张，我们先来宣布下一轮的比赛内容。”
主持人脸上挂着微笑，扫视一圈下面坐着的选手，像是在欣赏猎物一般：
“你们先别紧张哈，陆初玖，你放松一下，孟醒，你扶好椅子扶手，免得等会儿摔下来。”
被这么一说，陆初玖更紧张了，孟醒一头雾水。
主持人对着手中卡片道：“下一轮比赛，和这次一样，同样还是两两组队，不过，比赛时间，是在三天后。”
“而且，这一次，将采取末位淘汰制，下一轮比赛积分，得分最低的组合，将被淘汰掉。”
陆初玖的表情开始震颤。
“而且！别急，我还没说完。”主持人笑着说，“下一次比赛，将在三天后开始，也就是说，这回你们的准备时间，又少了一天。”
孟醒真的从椅子上掉了下来。
主持人接着笑道：“下面，开始分组，还是和上次一样，同样开始抽签。”
他的视线在下面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陈亮身上，道：
“陈亮，就由你先开始抽吧！你先说说，你想跟谁分在一组？”
陈亮一愣，接着说道：“只要不跟金蓝分在一组，怎样都好。”
听了这回答，主持人都有点绷不住了，说道：“看来，你跟金蓝选手的感情还没有培养起来啊！”
直播间也是一片欢腾，众人不知道陈涯的苦衷，只以为他是跟人闹别扭。
金蓝也是一脸阴沉。
这陈亮明里暗里损了自己多少次了，这仇，以后找机会必须得报！
主持人笑着对陈涯说：“陈亮，三位练习生的名字将显示在屏幕上，我喊开始后，会开始滚动，你喊停，就停，最后选到谁就是谁，怎么样？”
陈涯点了点头，道：“行。”
“开始！”
陈涯也不废话，总共三个人，滚动速度又快，不可能定到自己想选的人，所以他马上就喊了“停”。
屏幕上的名字滚动速度变慢，还滑了半天，最终，定格在一个大大的名字上——
“金蓝。”
414.有星星的夜晚
看到金蓝的名字，陈涯差点跟孟醒一样掉到地上去。
姐姐，怎么又是你啊？？
一旁的金蓝气鼓鼓地怒目盯着他，满眼的怒火。
就好像两人再次被分到一组，完全是陈涯的责任一样。
陈涯想说，拜托，这是意外好吧？
你以为我想选你吗？
但是金蓝不管这些的。
她只知道，又要跟陈亮这个仇人一组了。
谁抽的就是谁的责任。
她本来刚才做好了战争动员，已经做好准备亲手把陈亮给淘汰掉。
结果你告诉我，咱又是队友？
这不是纯纯的折磨人吗？？
这下坐大牢了。
如果说金蓝感觉是坐牢，那陈涯的感觉就是凌迟。
他很痛苦。他的痛苦，也许只有太平洋才能了解。
之前四天的经历，简直生不如死，已经折磨得他形容憔悴、灵魂枯竭。
结果才出苦海，又入火坑，兜兜转转，金蓝还是站在那里，不悲不喜。
他真的想不到，要怎么在三天内再教会金蓝一首歌。
然而，他一个人极致的痛苦，却是另一群人最极致的欢乐。
直播间观众们都快乐疯了。
“什么冤家路窄，这两人又撞上了哈哈哈！”
“哈哈哈这节目组是不是故意的啊！今天晚上真的太有节目效果了哈哈哈！”
“看到陈亮那一副想死的表情我就想笑，他到底多不喜欢金蓝啊！明明很漂亮哈哈哈！”
“这俩经典没头脑不高兴组合，突然感觉非常有磕头怎么办？上头了，谁来拦着我？”
“很期待下一轮比赛，这对组合还能给我们带来多少乐子！”
……
陈涯很不理解，极其不理解。
这一届观众怎么回事啊？我以前那个时候的观众，没有这么冷血吧？
对他人的痛苦视而不见也就罢了，怎么还有磕cp的啊？
难道他们看不出我们之间赤裸裸的仇恨吗？
陈涯有些悻悻然。
热闹是他们的，他只觉得吵闹。
主持人看到屏幕上出现金蓝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也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这种比电影还难拍出来的节目效果，简直就是老天爷追着扔金砖，接都接不过来。
以他从业十多年的经验看，这两个年轻人，明天看来必定是会火上热搜了。
他不介意再给两人拱一拱火。
主持人道：“陈亮，你刚才说只要不抽到金蓝怎么都行，现在抽到金蓝了，你什么感想？”
“感想？”陈亮有气无力地说，“我想死！”
直播间观众再次发出大笑，满屏都是“哈哈哈哈”。
大家都觉得好笑。除了金蓝。
金蓝对着陈亮怒目而视，她的眼神仿佛在说“那你怎么还不死？”
“不至于这么夸张吧？”主持人演出惊讶的表情，转头又问一旁的金蓝，“金蓝，你怎么看？”
金蓝气鼓鼓地说：“不能亲手把陈亮送走，我很遗憾，我也很想跟他分在不同组，让大家看清楚，退潮后，究竟是谁在裸泳！”
陈涯有气无力道：“那赶紧的吧，我也想看你裸泳。”
“你？！你占我便宜！”金蓝瞬间涨红了脸。
“那你想看我裸泳就不是占我便宜了？”
“哈哈哈哈哈……”
直播间观众们笑得更欢了，连一旁的秦云裳等人都忍俊不禁。
这段插曲告一段落后，主持人这边也宣布开始另外两组的抽签。
好在这回的抽签没有复刻上一轮，秦云裳和陆初玖交换了搭档。
这回秦云裳跟贾奕一组，陆初玖则和孟醒到了一组。
对于陆初玖和孟醒两人来说，这样的分组简直就是噩梦，两人拿到签的那一刻，脸都快绿了。
众所周知，这回的节目，秦云裳是绝对主角，她是绝对不可能被淘汰的，贾奕跟她分到一起，相当于上了保险。
那么现在就剩下他们组和陈亮组的竞争。
本来按理来说，陈亮和金蓝应该是最弱一组，可从今天的情况看，完全不是这样。
刚才《乌梅子酱》已经展示出陈亮的实力了，还以高人气票数得到第一，证明了自己。
再加上这对组合，现在自带话题性，热度和人气这块也有了。
想赢他们，还真不容易。
因此，陆初玖和孟醒看到分组，两个人都感觉麻了。
分完组后，主持人回到舞台上，继续道：
“刚才关于下一轮的赛程，我卖了个关子，现在接着讲，请各位选手注意听，这关系到你们的去留。”
所有人目光集中过来后，主持人神神秘秘地说：
“下一轮的评分体系，将发生重大改动，将最大化观众投票的权重，导师评分的权重下调到20：1，所有歌曲一律以热度定胜负。”
“另外，下一轮还有一个重大改动，考虑到三天创作时间紧张，每个小组，将获得10万元的调度资金。”
“10万？”
听说有钱，孟醒一下子坐直了身体。
虽然节目组很没人性、很魔鬼，选手体验像坐大牢，但给钱咱就不困了吼！
直播间的观众也来了兴趣。
节目组这又是整什么活？还直接发钱的？
主持人说道：“考虑到3天的创作时间有些紧张，每组可以分配到10万元，用于请人辅助制作歌曲。”
“比如，编曲、伴舞、和声，你们都可以使用资金来请人来协助完成。”
说到这里，陈亮举起了手。
主持人注意到他，伸手指了指他，问道：
“陈亮，你有什么问题？”
陈亮提问道：“可以邀请一个新歌手来唱吗？”
“不行。”主持人果断说。“你在想什么？那当然是不行的。”
“哦。”陈涯有点遗憾。
主持人补充道：“对了，词曲也是不能请人帮忙的，必须独立完成，金蓝你也不用想了。”
金蓝在一旁大大翻了个白眼。
“噗嗤……”一旁的秦云裳忍不住，又笑了。
直播间又刷起了“哈哈哈”。
“这陈亮到底是有多害怕金蓝啊？”
“不行了我受不了了，他这种一本正经的搞笑真的乐死我了！”
主持人继续补充道：
“大家注意啊，除了词曲唱必须亲力亲为，其他工作，都可以请人帮忙，但是必须请本地人。”
“本地人是什么意思？不能请国内的吗？”孟醒提问道。
“对，”主持人笑着说，“我们在日本，分别有NIX偶像养成所、东舶声乐团，以及灵魂时代文化公司三家合作伙伴，我们会提供他们所有音乐人的名单，以供你们自由联络。”
实际上，这三家公司，都有秦氏的持股，严格上讲，都是自家人。
这三家公司的音乐人，一半以上都是华人，在日本接受当地音乐培养训练。
节目组之所以安排这样一个环节，也是为了给这些音乐人回国发展铺路，希望再现当年某偶像男团的奇迹。
何肃说道：“我补充一点，虽然我们的音乐人都很优秀，但价位和实力，也有高低之分。
“在挑选合作伙伴时，要注意资金的使用和分配，不能盲目花钱，决策权由各组员共同掌握，也需要考验你们的智慧和团结。”
说到“团结”两个字的时候，他还特意扫了一眼金蓝和陈亮，暗示意味很明显。
何肃说完，主持人接着说道：
“最后，还有一个小小的变动，要给大家介绍一下。”
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很微小的距离，表示“小小的变动”。
主持人转头向后，大声道：“请我们的外派偶像青年团，登场！”
三个年轻小伙子从后台一路小跑出来，都是唇红齿白，看上去颇为鲜嫩的模样。
主持人举着话筒道：
“作为将艺人借给你们的条件，NIX偶像社也派出了三位练习生来参与我们的角逐，来，你们三位做一下自我介绍。”
三个男生依次上前，鞠躬道：
“大家好，我是郭立川。”
“大家好，我是秦威力。”
“大家好，我是龙帆。”
三个男生都是如出一辙的清爽发型，皮肤也很白，都长得挺帅气的。
镜头毫不吝啬地对准舞台上的三个练习生，一顿猛拍，尽情去展现小鲜肉的颜值。
直播间不少观众马上起了反应。
“这三个小哥哥的颜都不错啊！没想到海外艺人还有这么高质量的。”
“感觉真是个宝藏节目，不仅挖出了金蓝和陈亮两个活宝，现在还有大帅哥。”
“唉，怎么还兴加人的啊？还是想看他们三组互相竞争。”
“下一轮要淘汰人了啊，加人进来就是当炮灰的，放心。”
“那可不一定，你看节目组之前的操作，敢那么整贾奕，说不定下一轮把秦云裳给淘汰了都说不好。”
……
三位小鲜肉练习生亮相后，主持人接着说道：
“这三位练习生，将会加入下一轮比赛，而下一轮将会淘汰两组选手，也就是说，下一轮将会是六进四。”
主持人说完，台下坐着的金蓝、贾奕等人，脸更绿了。
中途加入三名选手，看上去好像多了些余地，实际上压力更大了。
三组变六组，除了像秦云裳这样有稳定票仓的，其他人的票数反而会被瓜分很多，最终淘汰的是谁更不好说了。
主持人道：“这三位练习生，将会使用自带曲目参与下一轮的比赛，不要觉得这样不公平，他们初来乍到，没有观众基础，同样不公平。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三天后，这个舞台，就会有两名选手离开我们，可能下一次就是你们当中的某人最后一次站上这舞台的机会，好好准备吧。”
说完，选手席位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地狱，果然如同节目组之前所说，这次的比赛，简直是地狱修行。
这精神压力太大了。
可能是为了缓和一下大家的紧张，何肃站起身，宣布了一个更加悲观的消息：
“为了给词曲人们增加一点小小的难度，下一轮的比赛，将采取命题作文的形式。大家请看大屏幕。”
屏幕上，赫然出现了一行字——夜幕下的恋爱。
何肃指了指屏幕：“这就是下一轮的主题，请大家记好。”
孟醒连忙从兜里掏出笔记本，刷刷往本子上写起来。
“夜幕下的爱恋？这主题限制性好大啊。”贾奕在一旁嘀咕道。
“是啊，相当于限定死了题材是情歌，”孟醒一边写一边说，“同时还限定了时间。间接性也限定了需要带叙事性。好难。”
“这哪是增加了一点点的难度？”贾奕黑着脸说。
陈涯倒没有过多感想。他的心思完全在接下来该怎么办。
说实话，他有过那么一瞬间，产生过把自己淘汰掉的念头。
淘汰掉自己，刚好有时间去处理琉璃子的事情，好过跟金蓝耗在这里。
但是冷静下来想的话，这样还是不行。
一方面，节目组有自己的日程安排，他被淘汰后，想要在日本逗留，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没人管了，肯定会遭到更严谨一些的盘查。
想要不暴露，会需要更加麻烦的伪装和操作。
另一方面，他要是被淘汰了，可能会被顾雨晴她们笑二十多年。
说不定现在顾雨晴就在看直播，还憋着坏笑等着他出洋相呢。
想来想去，还是继续参赛比较方便。
金蓝调教起来很困难，那就写首更简单的歌嘛！
晋级不容易，那就把编曲再搞复杂一点嘛！用上更多花活嘛！
人声不足的地方，音乐性上面补。
再加上这次的主题是“夜幕下的爱恋”，陈涯的脑海中，刚好有那么一首歌，是完全适合现在的需求的。
宣布完下一次比赛的时间后，直播也宣告结束了。
直播间观众们依依不舍地离开直播间，这次的舞台表演相当成功，已经把更多观众吊起了期待。
散场后，节目组把选手们一起拖到了酒店。
这群人下船后就开始比赛，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刚回酒店，不少人就累趴下了。
金蓝回房间后，也在床上躺了半天。
躺了会儿后，她猛然爬起来，毅然决然朝着陈涯房间走去。
她有很多话想对他当面说清楚。
今天要不能摆平这个人，像今天这样的事，还会反复发生。
怒气冲冲走到陈亮房间，却发现他门还开着，金蓝敲了敲房门，探头看里面，只见陈亮埋头奋笔疾书，压根没发现她来了。
蹑手蹑脚走进去，看陈亮手中笔尖颤动，时不时停顿一会儿，接着又继续写。
“你在干什么？”金蓝在陈亮背后出声问。
陈亮头也没回，懒懒答道：“写歌。”
“这么快又开始写了？”金蓝有点惊讶。
她本以为，至少会休息一晚上，明天再开始写歌。
写歌原来这么简单的吗？还是说这人灵感特别多？
本来是想过来理论的，金蓝瞬间就把原来的想法抛到脑后，好奇地问道：
“你写的什么歌啊？”
“你自己不会看歌词吗？”陈亮依然没好气。
金蓝咬了咬嘴唇，忍了，伸手把摆在一边的歌词拿过来，照着念了出来：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415.被陈亮霸凌了！
金蓝念道：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飞机从头顶飞过，流星也划过那夜空……”
念完这个，金蓝表情一脸怪异，看着陈涯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这歌词啊。”陈涯头都没回。
“这是歌词？这连小学生作文都不如！”金蓝叉着腰说，“你让我唱这种丢脸的歌词，不如让我在地上乱爬！”
“那你就在地上乱爬好了，现在就可以爬。”
“你！”
金蓝每次跟陈亮说话，都会被气个半死，她感觉跟他合作，自己寿命起码要减少半年。
“我说，你真打算写这种歌词吗？”金蓝甩着手中的稿纸问道，“你之前的歌词不写的挺好吗，慢火熬的细水长流什么的，为什么非要写这种？”
陈涯笑了笑，转头看她道：“那不是为了你容易记吗？”
金蓝一愣。
她第一反应是：他居然在关心我记不记得住歌词？
但是她马上反应过来，陈亮怎么可能会关心她？
大概率就是在揶揄她记性差，记不住歌词罢了。
想到这里，金蓝脸又涨红了，想发火。
但是自己记不住歌词又确实是事实，这火也很难找个合适理由发起来。
陈涯继续写歌。
这首《阿珍爱上了阿强》，是五条人乐队最热门的单曲，没有之一。
大多数人听到这首歌，应该是从某动漫听到的，那也确实是这首歌出圈的原因之一。
而这首歌出圈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某档综艺。
陈涯前世的某挡音乐类综艺，五条人最后居然夺得了第二名，这足以说明，听众有时候的口味真的是让人捉摸不透。
说来好笑，这首歌如此奇葩，歌词如此简单，旋律按照贝斯手的说法，“但凡他们懂一点乐理都写不出来”，但偏偏就是火。
不过，火归火，歌词也确实如金蓝所说，是小学生作文水平。
编曲他可以弄得复杂一点，但这是偶像类选秀，而不是乐队类选秀，伴奏再好，也掩盖不了金蓝不会唱的事实。
如果单凭一首《阿珍爱上了阿强》，还是有落选的可能性的。
所以，陈涯还准备了一个后手。
正在此时，房间门被推开了，节目组的助理走了进来。
“太好了，金蓝，陈亮，你们两个都在，有事情要找你们。”
助理迈动着黑色高跟鞋长腿走过来，手里抱着一沓纸，一边说道：
“这是两位关于这次《乌梅子酱》单曲版权授权的合同，请你们两人过目一下，如果有时间，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磋商。”
陈涯伸手接过了合同。
在参加节目之前，选手们都跟节目组签订了版权合同。
因为这次节目是需要对词曲人们创作的歌曲综合运营，不光要在直播平台使用，还会把现场版发布在各大音乐软件上，供观众下载。
节目结束之后，还会将所有歌曲，制作成一张专辑，进行打包销售，再捞一波钱。
这中间涉及到比较复杂的利益纠葛，所以每首单曲，都要单独再签订合同。
而且陈涯还跟其他人不一样，他是直接找秦云初的关系塞进来的。
其他人的版权，几乎都已经把歌曲绑定在节目组了，在节目期间创作的任何歌曲，节目组都有优先代理权。
但是陈涯不是。陈涯的合同相当自由，自由到业内绝无仅有。
想来也是，别人不知道，秦云初可是知道的，陈涯是JX啊。
他写的歌要真论起来，公司想要版权，那数字恐怕双方都很难满意，而且陈涯现在是有求于她，她当然不好意思趁火打劫。
这就导致，陈涯手中的这份合同，比别人的要格外厚许多。
趁着陈涯翻着合同，助理若有意若无意地问道：
“嗳，对了，陈亮，我发现，你加入节目签订的合同，和其他人都有些不一样诶。”
“嗯。”陈涯只是简单点了点头，眼睛继续看合同。
助理问道：“是有什么原因吗？”
陈涯没有回答她。
助理坐在床上，些许郁闷。
眼前的陈亮，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突然变得莫测高深了起来。
她先前看过陈亮的合同，还拿着跟同事一起感叹了一阵。
这种优越的合同，公司这辈子没跟别人签过。
除了陈亮给秦家挡过原子弹，她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公司开出这么优厚的合同。
于是，关于陈亮身份的猜测，在她脑中如同笋尖般冒出了七八个。
陈涯看完了合同，往桌上一扔，用笔指着合同道：
“其他没什么大问题，分成比例，改一下，我九成，金蓝一成。”
听到这句话，旁边还在看合同的金蓝猛然抬头。
助理一脸为难，道：“啊？这、这也太……给金蓝的分成太少了吧？”
“不少了。”陈涯说，“我只能接受九一。”
根据陈涯的合同，他在节目期间创作的单曲，版权都属于自己。
而《乌梅子酱》的节目版本，授权给节目运营，就会产生收益，产生收益，就需要和演唱者金蓝分账。
节目组按照业界的惯例，定的是五五分账，但这在陈涯看来，显然不可接受。
金蓝干什么了就要分她五成？说她零作用都是抬举她，简直是副作用。
给她一成，陈涯都嫌多了，他恨不得把金蓝唱的版本封印起来，把歌重新给别人唱。
给她一成，是看在毕竟她也没忘词地好好在舞台上唱完的份上。不给她分成实在太黑心，所以陈涯还是给了她一成。
陈涯也不是缺钱，主要是得讲这个道理。
金蓝在一旁猛地把合同关上，捏紧双拳道：“你凭什么这么苛刻？难道你说了就算吗？”
陈涯冲助理努了努嘴，道：“我说了算不算，你问她啊。”
金蓝看向助理，发现助理脸色为难，轻轻摇了摇头。
好像，还真是他说了算。
陈涯转过身，继续落笔写谱，道：“分账比例九比一，如果不接受，我可以不签这份合同。”
“不接受！”金蓝大声道，“我也可以不签这份合同。”
一旁的助理冷静道：“二位，我必须提醒一句，如果不签这个合同的话，会视为违背了之前的合同，节目组有权力暂停二位继续出境。”
听到这句话，金蓝的心突突一跳，陈亮却无动于衷。
“与我无关，我之前的合同里面没有这条。”
“没有吗？”助理有些惊讶，但随即马上镇定了下来，“没有就没有吧，但，如果二位的歌无法上线，你们第一轮的最终成绩就无法统计，二位可能会被淘汰哦？”
听到这里，金蓝又是一顿紧张。
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她不可能放弃参加节目。
陈涯说：“威胁我就大可不必了，你现在可以去请示一下导演，如果导演也拿不定，可以再向上请示，现在我要写歌，你们俩出去吧，我给时间你们好好商量。”
金蓝和助理对视一眼，发现陈涯实在油盐不进，只好前后出门了。
关上门，助理好奇地问道：“你们关系怎么这么差啊？你真的得罪他很厉害吗？”
金蓝急躁地说：“我哪有！明明是他一直针对我！”
说着说着她都带了点哭腔，看起来确实挺可怜。
助理都开始同情她了。
“确实，陈亮这人油盐不进，太苛刻了，哪有给歌手只分一成的。”
金蓝焦急地问：“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这个分成比例，节目组就这么放着不管吗？难道他这样欺负我，节目组都要把我扫地出门？”
助理犹豫了一会儿，道：“我去向导演请示一下。”
说完，离开前，她又拍了拍金蓝的肩膀，道：“放心，我会尽力帮你争取的。”
金蓝点了点头，看上去楚楚可怜。
助理走后，她又换了副面孔，掏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制作人的电话。
在电话里，给制作人把前因后果说过后，电话那头沉吟起来。
“对方是确定九一不松口了吗？”制作人在电话里面问道，“一步都不肯让？”
金蓝咬牙切齿道：“对，那个小肚鸡肠的人，我不过是在台上说了他一句，他就这么针对我。”
制作人想了想，说道：“其实重要的不是这次单曲的收益，如果定下来这个标准，之后只要跟他合作，就一直得吃这么大亏。”
“对啊！”金蓝惊觉道，“下一轮我也是跟他合作，难道下首歌我也只能分一成吗？”
“所以这就是个问题。”制作人说，“这样，你们这次单曲的热度已经出来了，我可以算一下大概收益，要不等算出来，再看怎么处理？”
金蓝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说：“不行，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那边制作人说：“那也行，我这边先估算，你待会儿，可以跟他这么说，你就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记住了吗？”
金蓝听得眼前一亮，道：“好，就这么办。”
顿了顿，制作人那边又道：“这个办法可以留到最后用，他这个属于破坏规矩了，节目组不会为了他一个新人坏规矩的。”
“嗯？节目组导演助理也说要帮我争取。”金蓝点头，心里稍微好受了一点。
过了会儿，助理回来了。
步伐有点凝重。
看到金蓝目光灼灼的眼神，助理有点招架不住，道：
“呃，金蓝小姐，我刚才已经跟导演反应了情况，导演也向上级请示了……”
“怎么样？”金蓝满脸期待地问道。
“上面说，‘就按他说的来’。”助理满脸为难道。
“什么就按他说的来，按谁说的来？”金蓝问。
助理指了指房间门：“他。”
“他？”
金蓝大脑有一瞬间空白。
不是说好节目组不会为了一个新人坏规矩吗？
这陈亮都快骑到整个节目组头上了，节目组居然大气都不吭？还“就按他说的来”？
这陈亮到底什么背景啊！
助理有些尴尬，毕竟刚才她信心满满说要帮争取，现在却什么都做不到。
而且，她也觉得这事很离谱，是她从业以来所未见。
什么叫“就按他说的做”？
那要是陈亮说，不要金蓝了，马上换个人，也要按他说的做吗？
这管理层到底是怎么想的？
助理小声问道：“那，金蓝，你打算怎么办？”
金蓝想了想，道：“我再进去跟他谈谈吧。”
只能用制作人说的那招了。
助理点了点头，两人敲门，再次进屋。
陈涯此时已经写好了歌，正对着曲谱在瞅。
看到两人后，他淡淡问了句：“想好了吗？”
金蓝深吸一口气，然后道：“我的底线是，七三分。”
“？”
“我三，你七，”金蓝说，“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就请别人来唱吧。”
陈涯点点头，说：“好，那就让别人唱吧。”
他这话说得无比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简直好像排练过似的。
助理傻了，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金蓝也有点没想到，她没想到陈亮居然如此果断，如此不留情面，于是马上说：
“不给我唱也可以，如果今天的事导致我退赛了，我会向所有观众诉说今天发生的事的，我会把你霸凌我的真相告诉公众的！”
陈涯扬起眉毛：“我？霸凌你？”
“对！”
他懒懒躺在椅子上，说：“行，那你现在就开始写小作文吧。”
他一副“累了，毁灭吧”的表情，仿佛完全没有把有可能会生涯尽毁放在心上。
这下换金蓝不会玩了。
她想过很多种陈涯可能的反应，有想过他会妥协，或者色厉内荏。
她想过接下来要怎么给陈亮台阶下，再怎么逼迫他重新坐回谈判桌……
她唯独没想过的是，陈亮一点都没带怕的。
他平时一直这么勇敢吗？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陈涯背着手，冲她问道。
“你、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金蓝慌乱走出去，赶紧拨通了制作人的电话。
一接通，就竹筒倒豆子似的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
糟糕的是，制作人那边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妙。
“金蓝，我的建议是，你还是妥协吧。”制作人语气有点无奈，“我们刚才算了一下，你这首歌，哪怕只拿一成，一个月内，也将有30多万入账。这还是保守估计。”
“30万……”
金蓝愣住了。
作为一个小偶像，3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
而且还是一个月30万。
她磕磕巴巴地说：“30万，是真的？那这首歌岂不是……”
“对，保守估计，我刚才说了，是保守估计，”制作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俩上热榜啦，这首歌也连带着火了，单月销售肯定会超过300万，我建议你现在最好不要跟他闹翻。”
金蓝感觉自己三观崩裂了。
单月销售300万，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不是，这凭什么啊？那个霸凌男，凭什么他一首歌可以赚到这么多啊？！
金蓝不能理解，且无法接受。
制作人那边又说：“金蓝，现在网上磕你们CP的很多，你最好还是不要跟他闹翻，不然会对你以后的生涯影响很大。”
顿了顿，他又说道：“他要求什么，就尽量接受吧，九一分成也算了，之后会赚到更多的。”
放下电话，金蓝心如死灰地走入房间。
站到陈亮面前，她现在不免有些唯唯诺诺了。
做了好半天心理建设，她才支支吾吾开口说：
“那、那个，陈亮，我想了想，决定还是接受九一分成。”
“怎么又接受了？”陈涯抬起头看她，“不是要退赛吗？不是要写小作文吗？去写啊。”
“不、不写了……”金蓝低头。
嗨呀，好气啊！
本来就已经够嚣张了，稍微一让步，这霸凌男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要不是为了前途着想，怎么会忍辱负重任陈亮欺凌？
金蓝感觉自己就好像那受胯下之辱的韩、韩什么来着？反正已经走向了伟大。
陈涯当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道：“不，你还是去写小作文吧，我的歌不给你唱了。”
金蓝一跺脚，道：“唉，你这人，怎么心胸老这么狭隘？我都答应跟你九一分了！”
“你答应了我没答应啊。”陈涯懒懒说，“九一分已经是历史了，现在是我另外找别的歌手的时代。”
“不是历史！我们还在谈呢！”金蓝气急败坏道，“你老老实实挣钱不好吗？你请别的歌手唱，观众就会买账吗？”
“钱不是问题，”陈亮语气跟东京一月份的玻璃一样冰凉，“主要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
金蓝皱眉道：“好好，是我刚才态度不好，你想怎样才肯原谅我嘛？”
陈涯将双腿翘起来，搁在床上助理坐的旁边，助理赶忙向另一边挪了一点。
他想了想，道：
“那你蹲在这里，学几声猫叫我听听吧，学得好我就原谅你。”
金蓝的脸刷地变白了。
坐在一旁的助理，顿时感觉浑身不自在。
旁观了一切的她，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踏入了潜规则现场……
金蓝真的好惨。
她突然很认同金蓝的一句话：
“霸凌男。”
太对了。
这简直就是个霸凌成性的家伙！
五千字。求月票。
416.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蹲下学猫叫试试？”
金蓝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瞪着陈涯道：
“你欺人太甚！”
陈涯扬起眉毛：“我欺人太甚？”
“让你蹲下而不是跪下，是我的仁慈，让你学猫叫而不是狗叫，是我的素质，我欺人怎么太甚了？”
金蓝哑口无言。
说过份确实过分，但是又好像……没那么过分？
比起那些肆意搞潜规则、一夜情的劣迹明星，这家伙的要求，说是清流也不为过。
等等，怎么这种霸凌男居然能成为清流了？
“我蹲下、学……学猫叫之后，你、你就不为难我了吗？”金蓝气势弱了几分。
陈涯双手抵住下巴，翘起腿，一副教父模样：
“我不是在为难你，我指出你跑调，是在为难你吗？我让你拿到符合你价值的分成，是在为难你吗？我是在为你好。”
金蓝瞪眼：“让我学猫叫也是在为我好？”
“那不是，那是因为我想听。”
“……”
“从今天起，在音乐这方面，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让你开嗓就得开嗓，让你练歌就得练歌，不得跟我唱反调，不得闹情绪。只要你做到了，下首歌大家依然有得合作。”
“……”金蓝继续沉默着，比起刚刚，她已经动摇许多了。
陈涯凑近她道：“好了，别啰嗦了，快叫，叫完开始记歌词，下首歌好好唱，你不是想火吗？以后会给你火的。”
这句话戳中了金蓝。
她太想火了。
为了火，她已经做好了被潜的心理准备，随时准备着为艺术牺牲。
蹲下来学个猫叫而已，又能把她怎么样呢？
金蓝终于，缓缓蹲了下来。
她穿的是吊带衫，蹲下的时候，白色的吊带衫这么一兜，胸口敞得更开了些，温软滑腻白花花一片，甚是耀目。
陈涯赶紧挪开目光，他没打算占这个便宜。
一旁的小助理注意到了这个微反应，张开嘴，感觉甚是惊讶。
她现在是真有点看不清这人了。
说他贪花好色吧，他偏偏在这种注意不到的地方又挺绅士。
说他正人君子吧，那又绝对不可能是。
真的太奇怪了。
屈辱的金蓝蹲在地上，已经开始喵喵叫了。
“喵！喵！”
“喵！”
这是跟人打架的小母猫。
……秦云裳一回到酒店，就赶紧洗了个澡，把今天出的一身汗都洗净了。
水珠细腻，从锁骨滑落，如同羊脂白玉上凝了晨露。
洗完澡，换上宽松睡裙，紫色的裙子很有韵味，蕾丝边下露出修长小腿。
她尽情伸展着有些发疼的脚掌，一排珍珠般的脚丫蜷缩屈伸着。
忽然想着，刚才陈亮那首《乌梅子酱》，一听就知道颇有功底，是老手写的。
陈亮必然不可能是他说的那样过往一片空白，肯定也是老作曲出身。
想了想，她没给秦云初打电话问。这时候给姐打电话，有点找场外帮助的感觉，她也要避嫌。
不如去找陈亮当面问问。
一边拉伸着身体，一边轻快走出门，走在走廊上，却发现陈亮那边的房门大敞开着。
里面好像还有好多人。
秦云裳好奇地走过去，探头往里面看，正好看到让她所无法理解的一幕。
“咪、咪……喵。”
“大声点。”
“喵！”
“抬起头，学像一点，不要敷衍。”
“喵喵！喵~”
秦云裳：“？？？”
她担惊受怕地缩回了脑袋，赶紧远离。
天呐噜，陈亮和金蓝这是在玩什么？？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种人。
玩太大了，都看不懂了！
一向接受精英教育不染尘埃的秦云裳小姐，此时她纯真的世界观，产生了一丝松动。
感觉见识到世界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了。
……
第二日，秦云裳去陈涯房间找他说话，进门前还有点犹豫。
确定金蓝在自己房间，自己不会见到什么奇怪场面后，她才敲门进去。
“怎么了？”陈涯刚起床，正在刷牙，嘴里还有泡沫。
“我就是个提议，要不要去看看那边那些新来的练习生。”秦云裳说。
“看他们干嘛？”陈亮漱口，茶杯敲得叮当响。
秦云裳背着手说：“你不好奇他们的水平如何吗？打探一下敌情，知道吧。”
陈涯笑了，说：“要说敌情，那你我也是敌。”
“那可未必。”秦云裳嗤笑，“你还没弄清淘汰规则。”
“什么规则？”陈涯问。
“你有没有想过，一下又来三个唱歌的，却没有词曲人，要是把你们淘汰了，再下一轮比赛怎么办？”
陈亮想了想，说：“我应该是不会被淘汰。”
秦云裳不耐烦拨了拨刘海：“我是说万一，那万一被淘汰了呢？假如贾奕他们被淘汰了呢？”
陈涯老实摇了摇头。说实话，他对比赛怎样其实并不关心。
“详细的淘汰规则是这样的，”秦云裳说，“如果是他们那边被淘汰了两个，下一期，就会有一个新词曲人加入。”
“如果我们这边被淘汰了一组，那词曲人就要打复活赛了。”
“什么复活赛？”陈涯问。
秦云裳说：“被淘汰的跟词曲人重新组队pk，谁赢谁复活。这就是复活赛。”
陈涯想了想，说：“那要是我们这边被淘汰了两组呢？”
“那没有被淘汰的那个词曲人，自动拥有一个复活甲。”
陈亮点了点头，大概懂了。
其实他也没有完全懂，总而言之，淘汰规则就是词曲人高贵，淘汰了还有复活机会。
练习生淘汰了就真淘汰了。
“所以你明白了吧。”秦云裳说，“我们不是敌人，练习生才是要来分杯羹的。”
陈亮道：“那要这么说，我跟他们也不算敌人。”
“所以我才让你跟我一起去啊。”秦云裳眨了眨眼。
陈涯明白了。
这是让自己当僚机打掩护，不至于探听虚实搞得太露骨。
不过，她还真不客气，就好像知道自己一定会帮她这个忙。
不过她这么诚实，陈涯连气都生不起来。
“开路吧。”陈涯说，“不过我不保证能打听出什么。”
秦云裳嫣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陈涯跟在她身后，两人一边走，他一边问道：
“你为什么不让贾奕和你一起去？”
秦云裳说：“我跟他一个组的，一起去的话，有点太那个了。”
顿了顿，她又道：“而且，他还在忙着抠脑袋写歌呢，现在时间宝贵，浪费不得。”
陈涯又好气又好笑：“那我的时间就可以浪费了？”
“你歌不是早写完了吗？”秦云裳撇了撇嘴，“我昨天就看到你让金蓝在那练歌。”
“你看到了？”陈涯昨天倒是没注意到她来过。
“看到了，”秦云裳的小脸一黑，“我还看到你跟金蓝玩的那种奇怪的……play。”
说完，她还点评一句：“挺花的。”
“什么play？”陈涯一时没反应过来，想到她说的是什么后顿时汗颜，“你误会了。”
“没什么的，这种综艺，都是俊男美女，很容易发展关系的，都是露水情缘，”秦云裳说，“注意点就好，别搞得满城风雨。”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涯花了很久，才让秦云裳相信他跟金蓝关系虽浑浊，却不是她想的那种浑浊。
解释清楚，他们也到那三个新练习生的门口了。
此时，三个练习生已经在做发声练习了，而且是在一起练习。
看到这一幕，陈涯不由得暗自感叹，这三个练习生，绝对不像他们外表看上去那么人畜无害。
起这么早练习，他们这边的歌手们还在睡觉，态度上就相形见绌一截。
更何况，这三人还是在一起练习，根本不介意被另外两人知道底细，看来三人抱团很紧，铆足了劲想把这边的拽下马。
“这么早就在练习了呀？”
秦云裳笑着走进去，挥手打招呼，三个男生都转过头。
“云裳姐。”
“云裳姐好。”
三人依次报名号，有点见道上老大那意思。
“可别，我没那么老吧？”秦云裳笑着说，“你是秦威力？我听说过你。”
被叫到的那男生露齿一笑，牙齿白到可以去做广告了。
“真荣幸，能被云裳姐听说，感觉出息了。”
陈涯听他说的语气不是很真诚，明明说的都是好话，却透着一股虚伪，让人不喜。
秦云裳却好像没听出来，还是笑得灿烂，接着问道：
“你们这回的歌都是写好了的？是找哪里的老师帮忙写的啊？”
秦威力的胸口不由得挺了挺，道：
“这次是请事务所的当家作曲，鸭田治老师亲手操刀，给我们作曲的。”
听到这个名字，秦云裳和陈涯都是一愣。
秦云裳马上说：“是那个DADADA那个作曲家吗？”
“没错，就是他。”秦威力说，“歌词是我们自己写的。”
“你还会写歌词？”秦云裳有些好奇。
“有了鸭田老师的曲，歌词怎样已经不重要了。”秦威力说。
有可能是民族天赋，日本音乐相当厉害，特别是作曲。
大师级作曲家有久石让、坂本龙一，摇滚、流行音乐当中，也有不少即便放到世界范围也是佼佼者的任务。
鸭田治，也算得上是小神级别的音乐人了，最近热播的一个动漫，片尾曲就是他作曲。
他的名字连秦云裳都知道，就足以可见他名气不小了。
秦云裳听到这个名字很惊讶，还有一个原因就在于，她没想到节目组这么拼。
拿鸭田治出来跟他们打，是不是有点过分了点了？
要知道，贾奕他们几个作词才花三天不到啊，而这边是以逸待劳，请出来的还不是普通作曲，是小神级别，这怎么跟人家比？
秦云裳开始怀疑：节目组是不是真不想让自己赢啊？
“很好奇，能唱一段我听听么？”秦云裳问道。
秦威力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口，被旁边的人一把拉住了。
“别，老秦你没心机的家伙，别人未必不是，长点心眼好不？”
秦云裳有点尴尬，道：“防备心这么重啊？”
那男生一仰头，眼睛星光闪闪：
“对不起，秦小姐，可能你是天之骄子，注定站在最高舞台上，但我想赢，我这个在泥巴里的家伙也有仰望星空的野心，实不相瞒，我想把你拉下来。”
“呃……”
他这番话说得慷慨激昂，但更像煽情偶像剧台词，秦云裳一时尬住，说不出话了。
男生眨了眨眼继续道：“秦小姐，希望你理解，我们现在是两个世界，我多么希望有一天这两个世界能靠近一点，这样我们就能相互理解了。”
“……呃。”
秦云裳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
“你叫什么名字啊？”
“龙帆。”那男生仰头，用鼻孔看她。
“好好好，龙帆是吧，我记住了。”秦云裳又后退两步。
“别记了。”陈涯拉住她说，“记也没用，要淘汰的。”
秦威力眼一瞪，龙帆嘴角一横，还没等他们接着挑衅，陈涯就拉着秦云裳走了。
“干嘛？我还没问完呢！”秦云裳小声说。
陈涯说：“别问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家在我面前演偶像剧吧？”
“什么偶像剧？”
陈涯说：“那个龙帆，像不像那种刺头霸道男主？秦威力则是那种温柔型的。”
秦云裳想了想，“噗嗤”一笑，道：“还真有点像。”
陈涯摇了摇头，依然没能把那种腻歪的感觉从心里赶出去。
不过，看着他的背影，倒是换另外一边腻歪了。
“那谁啊？”龙帆皱眉问道。
“不知道。”秦威力摇头，“但反正不是跟云裳儿一组的。”
“不是一组的怎么那么熟？还、还动手动脚的。”龙帆说，语气里带几分酸。
“我听了他写的的歌，”一旁蹲在地上的郭立川说，“《乌梅子酱》，是口水歌，没什么深度的。”
“你还会品歌？”一旁的秦威力皱眉。
“网上大家都这么说。”郭立川说。
龙帆看着秦云裳被拉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心里有点酸酸的。
那感觉就好像念书的时候，暗恋的女生跟她的男同桌打打闹闹，嘻嘻哈哈。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却没有我的剧情。
“等着吧，一定把你们给淘汰掉，然后站在她身边……”
冥冥中，也不知道是谁在脑海中反复盘旋这段心声。
417.三个日本女人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金蓝的声音在练歌房孤独回荡，如同笨拙的手指触摸着周围所有墙壁，却找寻不到知音。
忽然，歌声停顿，雪白的稿纸撞到墙上发出清脆声响，接着四散溅开。
“受不了啦！这什么鬼歌词！”
这是金蓝训练的第二天，同时也是第2000次重复这句歌词。
她终于发飙了，怒摔歌词本。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这么土的歌啊！！
总共就四句歌词，来回唱，练了两天，她感觉自己都快被阿珍和阿强洗脑了。
当时看到陈亮半个小时的功夫，就把歌掏出来，她还有几分怀疑，怀疑陈亮是不是一个隐藏的高手，写歌速度也忒快了。
结果现在看来，是自己当初太天真。
这样的歌，别人贾奕说不定半个小时能写一打！
上首歌《乌梅子酱》，虽说也是口水歌，可歌词看得出来，还是有点水平的。
结果这回的歌词，给来了篇小学生作文。
陈亮也不是写不出有点深度的歌词，怎么这回敢这么敷衍！
金蓝怀疑他是不是摆烂了，不想玩了，干脆随便写首歌应付了事。
可能他感觉，自己已经赢不过贾奕和孟醒了，就算努力写歌，以后依然没有发展，赢不赢比赛无所谓。
金蓝在心中呐喊：大哥，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
你不想进步了，我还想在娱乐圈大展宏图呢！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乌梅子酱》这种口水歌，就是陈亮的巅峰了。
金蓝猜测，陈亮嘴上说没有提前准备歌，实际上背地里早就准备了。
说不定他早就写好《乌梅子酱》，都不知道打磨多少遍了，在节目里只是把它默写出来而已。
所以，现在节目组临时变招，出命题作文让他们写歌，陈亮就不会了。
不然你看，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这里“阿珍爱上了阿强”，简直简直了。
金蓝看着空无一人的练歌房，叹了口气，低头把地上的稿纸捡起来。
没办法，认命吧，谁让自己签运差，两次都抽到下下签呢？
如果陈亮在这里，她可能也不敢发脾气，把曲谱乱扔。关键是陈亮不在这里，她连个吐槽的人都找不到。
没错，从昨天下午开始，陈亮就跑没影了，彻夜未归，今天也没出现。
走的时候只跟金蓝嘱咐了一声自己有事，让她继续练，也没多说什么。
金蓝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就像之前在船上说的那样，跑到大久保公园去学日语了。
所以从昨晚开始，她就有些惴惴不安，要是陈亮被逮捕了，抓进去拘留了，该怎么办？
为了自己这组的成绩，金蓝还不敢向节目组举报，导演那边问起来了，她还要帮忙打掩护。
她现在就在心里默默祈祷，祈祷陈亮快点玩完了回来，千万不要被抓。
正在此时，金蓝的手机响了。
“喂？”
电话是经纪人打来的，电话一接通，那边就兴奋地说：
“金蓝伱快看音乐榜！你火了！”
“你火了”这三个字，是金蓝梦寐以求想听到的，她突然就开心起来，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快看音乐榜！”经纪人说，“《乌梅子酱》比想象中还要火，现在已经是榜上第一名了！”
“《乌梅子酱》？”
金蓝心脏“咚咚”跳着，用手机打开了音乐排行榜，果然，排在新歌榜第一的，正是《乌梅子酱》。
第二名，才是秦云裳的歌。而贾奕和陆初玖的歌，排在了第7名。
看着“歌手-金蓝”这行字高居第一，把第二名的“秦云裳”压在下面，金蓝心中就说不出的痛快。
“nice！”金蓝大喊一声。
“对啊，确实很nice，”经纪人说道，“这首歌比我们预计的还要火，之前估算的单月收益是300万，现在看来，可能还不止这个数。”
经纪人听起来很兴奋，但金蓝的表情和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你是说，单月收益还不止300万？”
经纪人那边听出来金蓝好像不太高兴，一愣，道：“对。”
“那现在估计是多少？”金蓝冷冷问道。
经纪人说：“目前还在发酵，最终热度还不太清楚，但是按照其他这种级别热度的歌曲收入，估计会在600万到800万之间……”
“600到800……”听到这里，金蓝的声音甚至有点哽咽。
经纪人还没听出金蓝不对劲，继续喜气洋洋地说：
“而且，这次的热度如果再高过秦云裳，折合分很有可能会反超她成为第一，那就意味着，你还能拥有一次复活特权。”
第一轮比赛第一名的奖励，就是拥有一次复活特权。
如果在之后的轮次被淘汰了，可以跟当时的积分倒数第二发起单挑，如果赢了，可以免于被淘汰。
但是金蓝听起来却是悻悻然，只是简简单单地说了句：“哦。”
经纪人疑惑道：“金蓝，你怎么听起来不太高兴？”
金蓝终于憋不住了，大声道：“那赚这么多，不就意味着陈亮那家伙抽走了更多钱吗！”
经纪人那边一愣，随后笑了，说：“但是你赚得也更多了啊。”
金蓝道：“如果是八百万收入，那就意味着他抽走了700多万啊！这不是把我当牛马用吗？”
经纪人也知道金蓝的性格，金蓝宁可自己少赚，也不能让别人赚得比自己多。
说白了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他安抚道：“金蓝，这只是合作的第一首歌，没办法，版权在人家手里，这回打响了名气，对你以后的发展是有好处的。”
金蓝气呼呼地说：“以后发展有什么用？以后都不知道他还混不混娱乐圈，我就是咽不下现在这口气。”
金蓝又说道：“版权，他就是仗着现在不合理的版权保护法，才在这里耀武扬威，也不想想，要是没有我唱，他的歌能火吗？”
经纪人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顿了顿，经纪人又安慰道：“不管怎么样，这次是最后一次合作了，连着三次抽中同一个人，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金蓝问道：“节目组的抽签真的没有内幕吗？真的不是他们为了搞节目效果，故意这么分的？”
经纪人肯定地说：“不是，我跟他们节目组内部也有点关系，他们给我保证了，绝对不是节目效果，都是随机分配的。”
金蓝咬着牙说：“我倒希望他们能搞内幕，下一轮咱走一下后门，千万别再让我跟他分到一组了。”
经纪人笑了，说：“《乌梅子酱》能够这么火，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们相性很好，说不定下一首也能火呢？”
金蓝大大翻了个白眼：“那你是没听过他现在写的这首歌，那叫一个烂。”
经纪人吃惊道：“有多烂？”
金蓝说：“就这么说吧，你想象中最烂的烂歌，都比这首歌好，我怀疑这首歌到时候上台一唱，会被观众骂死。”
经纪人道：“真有这么烂吗？那，你要不要找他重新写一首？”
金蓝撇嘴道：“要能找到他的人倒好了，他现在人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
顿了顿，她扯开话题道：“算了，现在先不聊这个，如果不出意外，《乌梅子酱》热度第一，我有复活甲，不用考虑下一轮。”
金蓝想得很开，反正如果第一轮积分第一，她有复活甲，下轮要是“阿珍爱上了阿强”被淘汰了，她反正还能复活嘛。
而且，复活赛的规则是选手可以指定自己的合作伙伴，到时候她就直接指名贾奕，不用再跟陈亮合作了。
反正陈亮肯定也是不可能指名自己的。
她跟贾奕合作一轮的话，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让粉丝看清楚谁才是在真正的carry比赛，把陈亮的那波粉丝全禁言。
正好给自己出一口恶气。
“哦哈哟，爱桑哇口口腻一马斯卡？”
金蓝正通话，忽然看到门口出现了三个探头探脑的日本女人。
“先不聊了，这里有几个人来了。”
挂断电话，她走过去，跟那三个人指手画脚，说：
“对不起，这里的，是我们包场的干活，你们的，不能到这里来。”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女人，也不知道听没听懂她说的意思，按着自己的胸口说：
“斯密码三，爱桑哇勇得卡勒大喏得死。”
金蓝指手画脚：“对不起，你滴话，我滴听不懂！”
此时，一个日本女人排众而出，用并不流利的中文，对金蓝说道：
“阿珍，爱上了，阿强？”
金蓝一怔。
什么鬼！
这歌不是都还没唱吗？怎么就有日本粉丝了！
那个女人用手指了指自己，微笑着对金蓝说：
“我，和声的。”
金蓝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是陈亮请过来的和声？”金蓝问道。
那个女人点了点头，说：“嗨一。”
她转头，指了指旁边的两人，说道：“她们的，也是和声的。”
金蓝恍然大悟。
这一轮的比赛，节目组说过有一个新花样，给每个组10万块钱，让他们自己去请人过来帮忙。
贾奕和孟醒他们那边，已经把钱花出去了，有的请了人来帮忙编曲，有的请了声乐老师帮忙过来调教唱歌技巧。
就金蓝这边没动静，陈亮人也不见踪影。
看到眼前出现的三人，金蓝才恍然，原来之前自己是错怪陈亮了，他人不见，原来是跑去请人去了。
不过……金蓝对他还是有些腹诽，节目组说好了这项经费要集体决策，陈亮不生不息地自己就拿去用了，一点没问她的意见。
这也算了，还一口气请了三个女和声，这到底意义何在啊？
她回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那三个人。
三个日本女人，看上去都是三十来岁上下，相貌颜值并不算突出。
总而言之，平平无奇的样子。
只不过……金蓝总觉得她们有些眼熟。
她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们。但具体在哪里见过，又说不上来。
可能是因为长得太大众脸了，所以才感觉见过。
那个女人又伸手指了指里面，问道：
“哈一得摸一得斯卡？”
金蓝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能明白她是想进来，于是让开身位道：
“进来吧进来吧，都进来，把门关好。”
“得哇，哦家马西马斯……”
几个人嘀咕着听不懂的语言进来了。
三个和声女找来了，倒是没见到陈亮的人，金蓝很想问问她们陈亮在哪里，但是语言不通，知道问了也白问。
她又很想吐槽，陈亮既然找了人过来，为什么不找个翻译，但现在她自己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翻译，只得作罢。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把手中的曲谱递给那个女人，一边说道：
“阿珍爱上了阿强。”
那女的一边接过曲谱，一边重复道：“阿珍爱上了阿强？阿珍爱上了阿强……”
“嗯，对，阿珍爱上了阿强，曲谱，知道曲谱什么意思吧？日语怎么说啊。”金蓝道。
看来陈亮虽然没找翻译，但是在那边把话都跟这三个人说明白了，她们连歌的中文名都会说了。
其中一个女人接过曲谱，只是扫了一眼，就开始唱了起来：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金蓝有些惊讶。
虽然发音不是很标准，但居然大体上听起来还不错。
最关键节奏都对了，听起来还挺优美。
如果这是扫了一遍谱子就能唱到这种程度，那还真是非常厉害了。
金蓝上手纠正道：“夜晚，不是夜板，晚，发音是乌俺晚，明白吗？晚……”
虽然语言不通，但这三个人，都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除了中文说的不是很好，需要金蓝纠正读音，但在音调上面，没的说，看了谱子就知道怎么唱。
而且排练下来，三个人也能负责不同的声部，和声唱起来听着非常空灵，居然把这么老土的一首歌，唱出了空灵感。
金蓝本来也自己唱腻了，指导纠正她们唱，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刚好当放松了。
她现在倒像个声乐老师，教得津津有味，还挺有满足感的。
就是不知道，这三个人到底是陈亮从哪里找来的。
……
【我们已到，那孩子很可爱，合作还算愉快，勿念。
发件人：椎名苹果。】
陈亮看完手机信箱里传过来的消息，关上了屏幕。
不好意思，前两天眼睛有点不舒服，在医院治了一下，用眼过度导致的。现在回家了，我争取这两天多更一点，把之前欠的补上。
418.我要听阿珍爱上了阿强
陈涯漫不经心地看完短信，回复了一个“好”。
合作愉快就行。
看来金蓝的刁蛮也是窝里横，碰到外国人也横不起来（横了对方也听不懂）。
紧接着，又是一条短信入箱：
【椎名小姐说的是社交词令，实际上，她更想和你合作。
发件人：宇多田辉。】
陈涯微微一笑，在手机上抠字：
【下次。下次找机会吧。】
还没输入完，信箱就又显示有新的短信过来了，言简意赅：
【她唱歌跑调。
发件人：中岛美幸】
陈涯赶紧抠字：
【我知道，帮我教教她。】
做完这些，他终于可以放下手机。
舒服了。
有了她们三个，他应该可以省下心来，不用管那边的事，专心做他目前的工作。
透过喫茶店的窗玻璃，陈涯看到，自己要等的那个男人，正满头大汗地朝店门口走去。
那男人进门后，陈涯招了招手：“这里。”
那男人鬼鬼祟祟地过来了，抱着手提包，一坐下来就用语速极快的日语小声道：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真敢回来！”
陈涯笑了。
“怎么？不许我回来看看？笠原先生未免也太不好客了些吧？”
眼前那个微微有些秃顶趋势的男人脸部抽搐了两下。
眼前这个男人很棘手，他一向都对付不了。
对手有种中国人特有的气质在身上，从来没有敬语，有时候说话带点流氓混混的无赖，但又不会那么低端粗俗，正因为如此，也特别难应付。
“如果你没有被野田组和幕府同时通缉，我还是很欢迎你回来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出现在这里的消息放出去，会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陈涯笑了笑，说：“知道我在这里的只有你，笠原君应该不会让我面对那样的困境吧？要知道，你有现在的地位，可是多亏了我。”
笠原满头大汗，头发稀疏处的头皮都开始反光。
没错，他能有现在的地位和收入，全靠着眼前这个人。
不仅如此，他知道，他所珍视的一切，只要眼前这个人动动手指，就能轻易毁掉。
“你到底想干什么？”笠原打算直入正题。
实际上，他的手提包里已经装好了三百万円，有必要的话，他可以全部提供给眼前这位“涯先生”。
三百万能打发走他，就谢天谢地了，就怕他不要钱。
陈涯却没有直入正题的想法，而是貌似漫不经心道：
“听说，浅井的老爷子，身体快不行了？”
“你给我小声些！”
笠原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后，趴在桌上压低声音道：
“这种事情是机密，你知道被无关人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吗？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谈？”
陈涯却好像没听懂他的日语，接着问道：
“现在是什么个局势？谁能继承家产？”
笠原拿他没办法，只好小声说：
“目前集团内分为了三个派系，夫人派，婿子派，以及新成立的归国公主派。”
“哦？”陈涯抬起眉毛，“展开讲讲？”
笠原道：“夫人派是主张老爷驾鹤后，由老爷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夫人接手集团。因为夫人年富力强，又熟悉集团事物，在危急时刻更能掌控局面。”
陈涯点了点头，说：“如果没有记错，你们那位夫人才三十八岁吧？三十八岁未亡人，嗯，是个不错的题材。”
“老爷还没死呢！”笠原瞪了他一眼，接着又说道，“然后是婿子派，主张由老爷的婿养子，也就是如今集团的执行总裁进次郎先生，来接管集团。”
陈涯道：“老头儿的女儿如今有五十多了吧？仔细想想，夫人竟然比女儿还要年轻，真的不别扭吗？”
笠原没有理他，接着说：“接着便是海归公主派，或者说是长孙女派，那便是主张由感刚刚归国的琉璃子小姐来接管集团。”
陈涯笑了笑，问道：“你是哪一派？”
“呃……”
笠原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摇头晃脑地说：“我一个普通员工，哪有什么资格站队……”
“老老实实回答我就行了，不用跟我拿腔拿调。”
“……我是进次郎先生的秘书。”笠原低头说，“你说我是哪一派的？”
陈涯对他的态度很满意，表情好像在说：“这样才对嘛。”
接着，他的身体压上餐桌，低声道：
“你刚才不是问我要做什么吗？我告诉你我要做什么，我要见浅井琉璃子。”
笠原陷入了一阵呆滞，随后回过神来道：
“你在开什么美国玩笑？这我怎么能帮得了你？”
“不用想太复杂，”陈涯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你只需要帮我将这封信交给她就行，你是秘书，平时肯定见得到她吧？”
笠原看着陈涯，有些怀疑。他怀疑，陈涯其实已经什么都知道了，只是装成什么都不懂。
“你难道觉得，仅凭一封信，就能让琉璃子小姐自己来找你吗？”笠原沉着脸说，“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陈涯笑了笑，说：“不用管，你交给她就好。”
“你给我搞清楚一点！”笠原双手按在桌上道，“你把她拐到国外这么久，她好不容易才逃回来，你觉得她会主动见你？”
他手里举着这封信道：“如果我把这封信交给她，让她知道了你在国内，你觉得会怎样？整个三角集团，会倾巢而出，全都来抓你！”
陈涯笑了笑，说：“笠原，你不会觉得，自己真没有什么把柄在我手中吧？是谁允许你跟我这么说话了？”
笠原刚刚上扬起来的气势，瞬间就萎靡下去了。
“让你做，你就做，哪来那么多废话，你们日本人就是喜欢叽叽歪歪的。”陈涯说，“赶紧完成任务吧，我之后还有工作交给你。”
听到这个，笠原的脑袋“嗡”的一下，结结巴巴地说道：“那、那如果我被发现帮你做这种事，我可就……”
“所以，”陈涯打断他的话，“你可千万不要被发现。”
“呜呜……”
笠原喉咙里发出了呜咽，好像被主人无情遗弃的犬类。
对面这家伙，这是完全不管他的死活啊！
他作为进次郎大人团队的高级干部，私底下为了陈涯做这种事，去跟琉璃子小姐接触，如果被发现，肯定会被当成叛徒的！
但是，自己的人生都掌握在这家伙手里，想起妻子的笑颜和襁褓里的孩子……笠原觉得分外悲愤。
绝对不能在这里翻脸，如果翻脸，一切都完蛋了！
“回答呢？”陈涯手指敲着桌子，很有压迫感，不远处服务员都转头看过来，犹豫是否要介入。
“是、是的……”笠原低下头，握紧双拳。
“早这样不就行了？”陈涯放松地笑了，拿起了菜单，“想吃什么？我请你？这家的蛋包饭很好吃，我记得。”
……
金蓝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孤身在练歌房唱着“阿珍爱上了阿强”更令人恼火的事了。
现在她才知道，更恼火的，就是看着一群人唱在那唱“阿珍爱上了阿强”。
眼前，三个日本女人正在排练和声《阿珍爱上了阿强》，时不时就停下来，在曲谱上修修改改。
之所以金蓝不跟她们一起排练，主要是因为她们三个声部不一样，金蓝很容易被她们带跑调。
之前她们也有努力纠正过金蓝，但一来语言不通，而来这难度对于她来说实在有点高了，于是三人就商量了一下，让金蓝先不要进来。
于是金蓝就开始旁观。
观着观着，她才发现，这三个人，好像都有点东西。
三人好像什么都会，吉他，键盘，贝斯，都会弹，而且还一边弹一边唱。
最关键是……她们不光唱，还会写。
陈亮给的原谱，里面的和声只有一个声部。
这三个人在那边叽叽喳喳的，好像是觉得只有一个声部层次不够，又加了一个声部。
原本陈亮的编曲只有五段，而且很多独奏，结果被这三个人改得更长了，还加了很多花里胡哨的比如钢琴solo什么的。
金蓝一开始本来还不太高兴，她之前排练了那么久，这么一改，又得重新记了，很费脑子。
但三人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一顿弹唱下来，金蓝意外地发现，好像还挺好听。
唯一的问题就是，金蓝突然觉得，好像不太需要她这个主唱了。
这三个女的声线一个比一个顶，完全可以当主唱，她们上台就够了。
金蓝心中首次产生了危机感。
她很想把这一切向陈亮倾诉，但该死的陈亮就是不回来。
直到第三天，即将开始比赛的前两个小时，陈亮才风尘仆仆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了。
“你到底死哪儿去了？”
陈亮刚推门进练歌房，金蓝就走上去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给你打掩护，撒了多少谎？”
“哦，谢谢啊。”陈亮语气平常，甚是凉薄，真让金蓝更加怒了。
但陈亮没理她，而是跟那三个女人搭讪起来。
那三人看到他，早就围了过来，都叽叽喳喳的，看上去态度对陈亮还颇为尊敬。
最令金蓝震惊的是，陈亮居然还会日语，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如果闭着眼睛，简直跟日本人听不出分别。
几人聊了一阵后，陈亮才走过来对金蓝道：
“好了，最后再排练一次吧，准备上台。”
金蓝捏了捏拳头，她还有很多话想教训陈亮，但还是憋了回去，拿起了麦克风。
……排练完，陈亮罕有地露出了满意表情，这次他终于不再说口头禅“你跑调了”。
“还行。别忘词就行。”
他对金蓝的要求也就这么低了。
反正有三个满级大佬carry，金蓝只要不在舞台上故意捣乱，都能稳稳晋级。
他转头用日语跟椎名、宇多田、中岛三人说了句什么，几个人便收拾东西一起去舞台。
从练歌房出来，正好撞见孟醒和陆初玖。
看到他，孟醒爽朗笑道：“好久不见呐。”
“也没多久。”陈涯说。
“准备得怎样？”孟醒问道。
陈涯说：“只要金蓝不出岔子，就没问题。”
“哟！”孟醒说，“挺自信的嘛！”
几人一边走一边说，孟醒转头看了一眼陈涯身后，三个不认识的女人站在那里，很温顺地跟在陈涯身后。
他莫名地觉得这三人有点眼熟，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不过他心思没那么细腻，也没细想。
陈涯道：“你看起来更自信，这回创作没碰到瓶颈了？”
孟醒撇嘴一笑，挺胸道：“那当然！这回绝对稳稳拿下！”
孟醒是个神经刀，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夸张，但他写歌快起来还是很快的。
他以前写歌喜欢拖，这回被节目组逼了一把，反倒是小宇宙爆发了，一天时间，刷刷就把歌搞定了。
“我这回请的是马场老师给我编曲的，你听说过吗？”
“没听过。”
“反正很强就是了。”孟醒说。
“哦。”
陈涯谈兴不浓，反应平淡，两人就没继续说，陆初玖瞅准机会，弱弱地对陈涯说：
“陈亮哥，你的《乌梅子酱》，最近爆火了。”
“哦。”陈涯还是答得平淡，好像觉得《乌梅子酱》本来就该火。
“你们的分应该反超了，”陆初玖说，“这样的话，你们第一轮就是头名，恭喜你呀。”
“好。”陈亮道。
几人走着，过了一个拐角，正好看到贾奕和秦云裳。
看到陈涯，贾奕颇有敌意地打量他一番，转头就走。
贾奕跟他的矛盾几乎公开化了，这个反应也不奇怪，秦云裳倒是冲他笑了笑。
孟醒在一旁紧张得不行，他低声对一旁的陈涯说：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跟贾奕把关系搞这么僵，咱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把那几个日本练习生搞下去。”
陈涯一摊手：“也不是我要跟他闹僵的啊。”
孟醒摇了摇头，笑了。
好像确实。
秦云裳走在前面，想了想，又回头看了陈涯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
“怎么了？”后面的贾奕问道。
“没什么。”秦云裳摇了摇头，“就是感觉……算了。”
她莫名感觉，陈亮身后那三个陌生的工作人员挺眼熟。
但眼熟归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几人来到舞台，节目组调度了一番，节目就正式开始了。
随着节目开播，无数观众涌入直播间，一进去就是开幕雷击，舞台上已经开始抽签了。
六位歌手和要唱的歌歌名纷纷弹入屏幕。
三位练习生的歌曲，要么是英文，要么是看不懂的符号；而贾奕和孟醒的歌都是两个字的名字。
这样一来，就显得金蓝和陈亮的歌名特别地……特别。
“哈哈，《阿珍爱上了阿强》是什么啊？感觉有点搞！”
“这两个人是打算把搞笑进行到底了吗？”
“这什么歌啊？歌名就一股农村土老帽山炮泥腿子味，他们真的认真的吗？”
“可能是感觉赢不了，摆了吧。你看陈亮当时就跟金蓝有矛盾。”
“你们懂什么！我现在就要听《阿珍爱上了阿强》！给我听《阿珍爱上了阿强》！”
也确实如观众们所愿。
《阿珍爱上了阿强》成功抽到了最后一签，最后登台，大轴演出。
419.开香槟！
自打看到金蓝和陈亮节目的名字，直播间弹幕就开始发癫。
一直刷有弹幕刷“我要听《阿珍爱上了阿强》快给我听《阿珍爱上了阿强》！”
这么一来，就搞得所有人都知道等会儿有首歌叫《阿珍爱上了阿强》。
仅凭一个歌名，就把热度炒了起来、观众期待值吊了起来，可以说是走在直播效果前列了。
参赛选手的座位都在舞台的第一排，正对着摄像机，这样可以随时切镜头，瞄准他们的表情，陈涯坐在最末尾一个。
节目组倒是没有给编外人员安排座位，这样一来，椎名她们三人就没座位了。
椎名苹果用日语对陈涯道：“涯先生，那我们先去后台吗？”
陈涯点了点头，说：“那就麻烦先委屈一下了，对了，这几天耽误你们时间了。”
“这是哪里话，涯先生之前帮了我那么多，不过才两天时间而已，当然要来帮忙。”
宇多田也说：“我最近也没什么事情，和陈涯老师排练，倒是有了很多收获。”
“要是老师能再给我写首歌就好了。”中岛美幸吐了吐舌头，“开玩笑的。”
陈涯笑着说：“好，写。我最近刚好想写一首《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我觉得很适合你。”
中岛美幸一愣：“《曾经我也想一了百了》？”
陈涯又转过头对椎名苹果道：“你也有，我还有一首《歌舞伎町的女王》。”
椎名苹果一惊：“《歌舞伎町的女王》？”
又对宇多田辉道：“我最近还有一首《One·Last·Kiss》，回头给你听一下，或许很适合你。”
宇多田辉睁大眼：“《One·Last·Kiss》？”
“嗯，都是我为你们量身打造的，不好听不要钱。”
三个人瞬间安排得明明白白，都欢欣鼓舞，千恩万谢地鞠着躬。
也不知道为什么，陈涯光说出这三个名字，她们仨就感觉，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就好像这三个歌名，和她们在冥冥之中有着特别密切的联系。
三人奔后台去了，坐在中间的何肃转头看着这边短暂的骚动，露出疑惑目光。
他也觉得，这三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这种异国他乡遇到隐隐熟悉面孔的感觉，是不是一种乡愁？
金蓝回头看了陈涯一眼，忍不住问道：“你到底跟她们说啥呢？”
“没啥。”陈涯懒得跟她解释。
“你还会说日语？”
“以前在日本留过学嘛。”陈涯还记得自己的设定。
“哦，对，记起来了。”金蓝点头。
这么说，那三个人可能是陈涯在留学的时候认识的。
因为这件事，金蓝倒是把他高看了一眼。
她还以为，这个陈亮写歌这么多年默默无闻，肯定是属于乐坛民工那一挂。
没想到，他在日本居然还有人脉。
幸好金蓝并不知道，这三个日本女人的底细。
她们三个现在在日本乐坛的地位，大概都可以以“年号”+“歌姬”的形式称呼。
三人几乎从来不同场出现，三个人站在同一张舞台上，更是想都不敢想。
陈涯本以为她们很快会被认出来，结果到现在，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她们来。
可能是因为现场的多是中国员工，日本音乐界的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而且现在是暖场阶段，摄像机都是对着练习生们的盛世美颜扫来扫去，压根没拍这边。
就算拍到三人的镜头，也都比较模糊，观众们也没人认出她们来。
最后的结果就是，三个人大大咧咧站在这里，就好像三滴水掉进海里，没有激起一丝波澜。
她们三个也都不是什么讲排场的人，虽然在歌坛地位都很高，却半点没明星样，平时下班了还会穿着拖鞋自己去超市买菜。
所以陈涯跟她们聊了半天，难得没任何人打扰。
说起来，椎名苹果她们三人，还是陈涯先前为了音乐东渡时认识的。
那个时候他稍微掺和了一点日本乐坛，做了点摇滚乐、动漫歌之类的，算是有了些人脉。
后来，他就去欧美了，同时还以JX为代号。
但他在日本国内却没有以JX的名字活动过，所以她们还是恭恭敬敬地叫他“涯先生”。
她们前脚去了后台，后脚一个带着茶色眼镜的文艺男就过来了。
“鸭田老师！”
“鸭田老师好！”
三个日本练习生纷纷站起来向他鞠躬，那位“鸭田老师”点了点头，便坐下了。
三个练习生的曲子都是他写的，也算是这些曲子第一次面世。
他本来可以不来的，但他生性严谨，还是过来了。
哪怕这三个把歌唱毁了，他也想亲眼看看是怎么唱毁的。
还是上次的主持人登台，短暂的暖场结束后，就开始比赛了。
首先登场的是郭立川。
陈涯对他有点印象，先前探班那三个练习生时，他是表现得最低调的。
但没想到的是，他的唱功还蛮扎实，边唱边跳，中间还讲了一段rap，算是三神技集齐了。
边唱边跳，气息还能一点都不乱，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哪怕天王巨星MJ都是半开麦才能完成那些演出。
看到郭立川的表演，陆初玖和孟醒等人都是脸色难看。
压力这不就上来了吗？
直播间弹幕纷纷评价：
“哇，感觉唱得还不错诶！”
“是啊，感觉已经完爆国内一大票小生了，基本功好扎实。”
“日韩那边的练习生本来管理就很严，哪像国内都是一群富二代，50分吹成满分，天天胡作非为。”
“唯一的缺点就是感觉曲和词不太搭调。”
郭立川结束后，何肃和余潇潇都给出了高度评价，紧接着就开始了下一场。
接着登台的，是陆初玖。
这一期的看点，不光有练习生们内部PK，还有点中日练习生培养体系之间的PK那意思。
刚才日本养成所这边派出了先锋郭立川，陆初玖便可以看做是中国这边派出的年轻小将。
所以陆初玖感觉压力山大。
但是压力并没有影响她的发挥，反而把她的底力给激发出来了，连陈涯都听得坐直了身体。
他能感觉到，比起上次比赛，陆初玖好像进化了。
上次何肃和余潇潇把她的不自信狠狠批了一通，结果这次，她的台风和气势，整个都提升了一大截。
贾奕和孟醒的曲风还是有很大不同的，贾奕写的都是那种糖水味很重的歌，而孟醒的歌杀气重一些。
陆初玖上次演唱贾奕歌曲时，像个广告片里的貌美女主角，虽然很漂亮但没有记忆点；
但这回演唱孟醒的歌，她好像整个人都蜕变了，声线低沉下来，再加上脱下裙子穿上牛仔裤，显得非常劲爽干练。
直播间不少人都被震住了，一些弹幕纷纷刷了起来：
“哇，姐姐好飒！”
“我这是头一次对同性心动！”
“姐姐形象很好，歌喉也好，以后肉眼可见很大潜力，但为了长远考虑，我这里建议，姐姐还是跟我一起去民政局领个证，这样我可以帮姐姐做很多幕后的事……”
“前面的，你算盘珠子都飞到我脸上了。”
……
陆初玖下台，脸上还带着激动的红晕，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发挥得这么完美。
紧接着，便是秦云裳。
出乎所有人预料，这回秦云裳上台后，坐在凳子上，掏出一把吉他。
“不错啊，还会弹吉他？”陈涯惊讶道。
调好音，她挥手扫动琴弦，接着伴奏起，她也张嘴唱了起来。
没想到，这回贾奕的歌，居然是一首民谣。
“你我相遇在深秋里，我却只有夏天才想你……”
听了一段，陈涯明白为什么贾奕这回要写民谣了。
这回节目组规定了三天的写歌时间，削弱最大的，就是贾奕。
孟醒这种神经刀还好，有时候个把月写不出一首歌，有时候半个小时就能写出一首。
但贾奕不一样，他是那种必须慢工出细活的人，花很长时间写一首歌。
他写歌的方式就是缝，这边缝一点，那边缝一点，不仅要缝得好看，还要缝得让人看不出来是缝的。
这就导致他的歌的质量，和他的工时成正比。
这回时间实在是太紧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缝了，所以最后只好掏了一首压箱底的民谣出来。
民谣这种类别的歌，主要就是简单。
没有太多复杂的伴奏，也不需要构思铺垫太多和弦，结构也简单，有时候甚至只要一个动机。
写民谣，对于贾奕这种音乐人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时间太紧了嘛！写不了别的，只能写民谣了。
不过，简单归简单，这个对歌手的演绎能力要求太高了。
有些民谣人唱出来那味儿，换个人压根唱不出来。
比如李宗盛拿把吉他，能把一首《山丘》唱出交响乐的气势，换个人根本做不到。
但很遗憾的是，秦云裳就属于那种能够驾驭这种类型音乐的人。
她一边弹一边唱，伴奏除了简单鼓点，竟然就只有她的吉他。
可就是这样，现场一点都没有单薄感，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沉浸进去了。
连坐在一旁的鸭田治，都露出了混合着羡慕与敬佩的眼神。
陈涯毫不怀疑，这次秦云裳依然会晋级，不过，贾奕是被带飞的那个。
这家伙还是有点狗屎运的。
回头看了看自己旁边一脸紧张的金蓝，陈涯叹了口气。
怎么轮到自己，运气就这么背呢？
直播间弹幕也纷纷沉浸进去了。
“云裳儿好强，声音太温柔了！”
“快点把这首歌出下载啊！我要单曲循环！”
“我要把这首歌当睡前必听！”
“还好吧，也就是声音好听，我感觉这调子很一般。”
“是啊，调子拖后腿了，来来回回就这一段，一点变化都没有，难怪催眠。”
“呵呵，王牌音乐人算什么？真写歌，还得看咱们直播间观众。”
“前面的，我评价个冰箱还要会制冷吗？”
“你行你上，不爱听就滚，小黑粉装什么理中客？”
“我也是小云粉好不好！我是说调子不行！”
“姐妹们警惕被带节奏，有人故意挑拨云粉和奕粉关系！”
“云粉别来沾边好吧，奕粉都在安静听歌，没工夫发弹幕。”
“奕粉笑看狗咬狗，连简单到极致就是美都不知道，不说了，欣赏歌曲。”
……
随着一些引战弹幕涌入，弹幕火药味逐渐浓烈起来。
看到这场面，节目组也赶紧动用了水军力量，狂发彩虹屁弹幕，把这些节奏给盖过去。
不过，最初那些弹幕，贾奕在台下也能从手机里看到，他紧紧抿住嘴唇。
接着上台的是秦威力和龙帆。
如果说刚才郭立川向大家展示了日本练习生的高度，这俩就是上去拉低下限的。
秦威力的表现和他的名字完全相反，一点都没有威力，甚至还有点肾虚。
而龙帆用满是亮片的衣服、意义不明的嘶吼、稀烂的节奏感，让眉头紧皱的鸭田治，眉头更加紧皱了。
这俩演出后，孟醒和陆初玖眉开眼笑，几乎就要开香槟了。
这下稳了！
这一轮只淘汰两个，现在以陆初玖的表现，至少不会
……最后，在万众的期待中，金蓝终于登台了。
看到她，直播间弹幕首先沸腾了起来。
“终于，终于可以听到《阿珍爱上了阿强》吗？”
“快！我立刻就要知道，阿珍到底是怎么爱上阿强的！”
“其实大家感觉土，只是因为阿珍和阿强这两个名字土，爱本身是不土的……好吧我编不下去了，坐等，期待捏。”
显然，这一届网友的娱乐精神很强。
这些弹幕当中，除了个别口味独特真的想听的，还有一些单纯就是起哄。
剩下的，则是多多少少有点猎奇。
《阿珍爱上了阿强》这名字就透露着一种抽象的感觉，他们很想看看，到底能有多抽象。
当然，还有一种人是等着看乐子。
比如贾奕。
贾奕偷偷瞅向陈亮，发现他面不改色，心中甚是愤愤。
这回节目组的极限时间挑战，让他都有点焦头烂额。
其实他偷偷跑去听过金蓝练歌，当时他一听就感觉，这他妈不是糊弄人吗？
就是因为听了他们这边的歌，他才放下心来写民谣。
他想的是，秦云裳跟自己一组，肯定是不会淘汰了，但总不能写得太简单，这样会暴露自己创作能力不足。
但听了金蓝练歌，他就没这个顾虑了——反正有金蓝帮忙垫着，怕什么？
他写得再差，还能比陈亮那来来回回四句歌词差？
金蓝上台，幕布升起，歌曲其他伴奏成员，也陆续走上舞台。
不过，聚光灯对准金蓝，后面的人都在阴影中，看不清面容。
椎名苹果、宇多田辉、中岛美幸三人，也悄悄走到和声席，不过因为光线差，舞台下根本看不清。
一阵吉他声响起，金蓝的歌声也响起了。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刚听到第一句，陈涯的表情，就垮了下来。
第一句就唱茬了！
第一句就跑调两个音，还抢了半拍。
好在到第二句，金蓝又把抢的半拍还回去了，但第二句又跑调一个音。
好在这首歌本来就很洒脱随性，跑调了也听不出来，反而因为金蓝这毫无水准的演唱，显得更加搞笑了。
“哈哈哈哈……这什么啊！”
“我还以为歌名是来搞笑的，没想到……还真是来搞笑的。”
“这没问题啊！就是阿珍爱上了阿强啊！十分切题！满分！”
“哈哈哈这一对果然走上了搞笑路线，但是这是淘汰赛啊！你们要被淘汰了啊！”
“看出来了，亮哥是压根不拿职业生涯当回事，主打就是一个娱乐精神，这一点，兄弟佩服。”
相对于直播间弹幕一派乐观，坐在台下的何肃和余潇潇，两人的心理活动，就很不乐观了。
两人听完一段，双双对视一眼。
这什么啊？
如果说，上一首《乌梅子酱》是黑马，青涩中蕴含了爆火之道……
那这首，是怎么回事？
感觉是特地来整蛊的！
最关键，金蓝还唱抢拍了！
他们两个都是这么多年的练习生，也算是半个专业音乐人，没听过歌，跑调听不出来，抢拍还是听得出来的！
但关键是，这首歌本来写得就这么搞，他们一时分不清，这是故意抢拍的，还是失误。
那万一就是为了营造出一种搞笑的感觉，故意抢拍呢？
分不清，是真分不清啊！
听着这歌，贾奕脸上浮现了古怪的笑容……
来之前，他没想过，自己会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音乐人斗。
但这么多天来，这一刻确实也是他心里最舒服的一天。
之前口水歌能爆火，踩着我的头拿第一，算是给你遮羞布挡上了。
这回你歌都写成这样了，还能怎么说？
阳光猛烈，万物显形了！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陈亮，想看到他脸上绝望的表情，却发现，他脸上，也同样浮现了古怪的笑容。
因为此时，歌曲进入第二段了。
和声进来了。
“阿珍爱上了阿强，在一个，有星星的夜晚……”
“飞机从头顶飞过，流星也，划过那夜空……”
几个女和声出来，伴奏里更多丰富的乐器一进，整首歌，瞬间感觉就不一样了。
陈涯苦笑。
这也是他之前想好的。
第一段只有金蓝独唱，算是秀一下她的唱歌技巧。
其结果就是纹身师闭眼——秀了人一脸。整段直接垮掉。
但是这也是他之前就预料好的。
只要和声赶到战场，一切都会好起来……
当听到三位女和声的歌声响起，直播间的弹幕集体一滞。
何肃和余潇潇也转过了头，专注盯着台上。
鸭田治瞬间坐直了身体，眼球凸出，望着台上。
“这个是……”
写嗨了，写了五千多字，所以今天更新晚了，我想大家应该不会怪我，还会给我投一张票票。
420.让她们出来！
“这个是……”
听到和声出来，鸭田治瞬间坐直了腰。
这声线怎么感觉略熟悉啊？
这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认真中透着几分坚决，而且声线把控力极强，简直有几分巨星的风范。
有那么一瞬间，他还以为是中岛美幸在唱歌。
稍微思考了一下，鸭田治就笑着摇了摇头，为自己的荒谬想法感到惭愧。
只需要想想就知道，中岛美幸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中岛美幸算是近十年来日本最知名的女歌手了，年纪轻轻就以新人奖出道，年年都不缺席相当于日本春晚的红白歌会，知名度这块相当高。
但可惜的是，前些年她因为患上了咽鼓管方面的疾病，退出了歌手舞台，目前正在养病中。
不过，就算不是中岛美幸，鸭田治也认为，这位和声的歌手，相当有功底。她的演唱，简直比那位主唱还要完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个和声穿透力和感染力太强，比主唱都还要突出。
和声一般起到烘托情绪的作用，因此要做到优秀但不能拔尖，如果太突出，会喧宾夺主。
因此，有些很好的和声，却很难成为大明星，因为明星的嗓音往往十分具有辨识度，这却是和声的弱项。
显然，目前正在发声的这位和声，就有这个问题。
如果这个和声是这一组特意请的，那正说明他们在选人方面失误了。
这个人应该去做主唱，不应该去做和声！
这一段唱完，另一个和声，也加入了进来。
听到这个声音，鸭田治又皱起了眉头。
新的这位和声的嗓音，比较闭合，带几分洒脱、几分娇蛮，很有特色，让人过耳不忘。
当然，这位和刚才那位犯了同样的问题，太突出了。太有特色了。
和声不该这么有特色，这样完全就压过了主唱。
而且，这个嗓音还特别像一个人……
如果鸭田治闭着眼睛，人家跟他说这是椎名苹果在唱，他也不会感到奇怪！
这声音太像椎名苹果的声音了！
椎名苹果，是日本近年来最知名的全能创作型歌手之一，国内无人不知。
她的曲风融合了摇滚、爵士、电子……她好像什么都可以涉猎，什么都可以糅合到自己的音乐中。
当年巴西的里约奥运会后，短暂地惊艳了世界的东京八分钟，使用的音乐便是她的音乐，因为当时她担任着东京奥运会的音乐总监一席。
遗憾的是，后来因为某些负面节奏，她辞职了，东京奥运会也办成了一塌糊涂的阴间玩意儿，整个开幕式都不如当年那八分钟。
所以，鸭田治笑自己的想法，太荒谬。
椎名苹果是什么人，她怎会无声无息地，在这个异国他乡的小节目，跑来当一个和声呢？
而且，谁会大费周章把苹果请到这里来，只是为了让她做一个和声呢？
鸭田治的表情还未来得及收，接着又响起一个新的和声。
空灵、雾蒙蒙的，如同梦幻一般的感觉。
就像是宇多田辉的歌喉一般。
听到这个声音，鸭田治彻底不淡定了。
一两个声线撞了，有可能是巧合，算是人家中国人太多了，声音有点像也正常。
可这一会儿来三个重量级的声音，个个都像这边的顶尖音乐人，这也太离谱了吧？
宇多田辉，那可是和椎名苹果齐名的音乐创作人，两个人在国内的知名度简直难分伯仲。
这三个和声的声音，如此之像，鸭田治真不敢说这是巧合了。
他够起身子，努力想看清舞台后面的那几人，看清她们的长相。
哪怕只要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一个人长啥样，都可以确定了。
可惜的是，台前的灯光实在太强烈，随着歌曲逐渐推进进入高潮，台前的七彩炫光大灯球更是转了起来，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不过，他在椅子上够着身子看来看去的样子，被摄像机抓拍下来了，直播间弹幕全都看到了。
不知道他的缘由，众人还以为他是觉得表演太精彩了，在底下跟着扭动身躯呢。
“哈哈，这小日本，怎么这么急啊？他在急什么啊？”
“他刚才的几首歌都那样，能不急吗？”
“有一说一，他的第一首还是不错的，就是后面两首，我只能评价：什么玩意儿。”
“不过，我真觉得《阿珍爱上了阿强》好听诶，还以为是那种搞笑的歌，结果真尼玛燃！”
“是啊！我也觉得燃炸了！我听得头皮发麻！”
“感觉这首歌就好像陈亮看完题目，说，我就随便写写，歌词无所谓，主要看我怎么秀你们一脸。”
“我觉得还是有问题，金蓝声音太小了，完全听不到。”
……很快，一首歌唱完了。
金蓝留在台上鞠躬，身后其他乐队成员全到后台了。
这下完全没机会去看和声是谁了。
金蓝唱完后，何肃和余潇潇表情严肃。
他们俩和鸭田治不同，虽然都是音乐人，但他们对日本音乐圈了解得不多，也并不会往那个方面去想。
他们沉默是因为，这首歌……实在不好评价。
说它差吧，他的各种间奏、尾奏，solo编排，一气贯通，听完还想听，听完脑海里还在回响着“阿珍爱上了阿强”，十分有感染力，那是真牛逼。
说它好吧，那真的太微妙了。整首歌就四句歌词，而且还都是大白话，金蓝在那唱得跟念经似的，旋律重复、结构简单，毫无技术含量。
说金蓝唱得不行吧，那几个和声是真牛逼，层层递进，相互交织，各种声部乱秀，音准完美，感觉跟海洋一样，一浪接一浪，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可要说唱得好吧，主唱简直毫无存在感，她虽然人站在舞台中间，却被三个和声轮番围殴，吊起来打，成了台上唯一配角。
说它低俗吧，它编曲突出一个花式炫技，风格上有电子有爵士有摇滚，乐器上有贝斯有吉他有钢琴，简直潮到极点。
说它高雅吧，它又是个阿珍爱上了阿强，这感觉，就好像用全世界能搜集到的最牛逼的食材，做出了一块老八秘制小汉堡。
所以，很难评价。
两个人听完，是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中带烂，烂里向好，好就是烂，烂就是好。
太抽象了。
简直和这首歌的歌名一样抽象。
好一会儿，何肃才开口问道：
“金蓝，你自己觉得，自己这次的表现怎样？”
金蓝人已经吓傻了，她最怕这样问，跟小学时被抽查一样。
“我，应该，表现得可以吧……”金蓝努力活出自信即巅峰的境界。
“如果满分是10分，你给自己打几分？”何肃继续问道。
“……8分吧。”金蓝说。
何肃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只能给伱6分，及格。”
金蓝松了一口气，及格就行。
“你知道扣分在哪里吗？”
金蓝使劲摇了摇头。
“扣在你们的安排上，”何肃说，“上一轮，我们就说过，要合理安排手上的10万资金，你们应该是把所有的资金全都放在和声上了吧？”
金蓝一愣。
她被陈亮调教得都喵喵叫了，对于资金使用自然是没有话语权。
所以她也不知道请和声用了多少钱。
何肃继续道：“这个决策，导致你被扣了4分，本来，你是可以得10分的！”
说完，何肃非常痛心疾首道：
“这首歌其实很容易发挥，词简单，旋律也简单，你可以把它诠释成丰富的层次，但是呢，你的诠释全都被过于突出的和声压住了，导致主唱一点都不显眼。”
“这就相当于什么呢？喧宾夺主，要是让我表扬，我也可以说，这首歌和声完美，但是那是买椟还珠。”
金蓝被批得一愣一愣的，旁边的余潇潇看她满脸不懂，也加入了进来，指出问题的关键：
“金蓝，咱们这是偶像研习社啊，刚才的表演，你的偶像力反而被压制了，还不如和声！”
何肃说道：“所以，如果仅仅只是这首歌曲，我可以给它很高的分，但我们这个节目是偶像研习社，我们是对偶像力进行评分，所以，我不能给你打高分。”
听到这里，金蓝的脑海仿佛被巨锤一砸，“咣”的一声，彻底清醒了。
原来是这样！
她悟了！
被陈亮坑了！
金蓝在心中大呼上当。
之前她还没多想，被何肃和余潇潇这么一说，特别是提到“你的偶像力不如和声”，她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
陈亮绝对是故意这样的！
这场比赛，不仅是练习生之间的比赛，更是词曲人之间的对决。
她上次跟陈亮产生了矛盾，陈亮那小肚鸡肠的，肯定是记恨上了。
他就是故意想把自己的风采给盖住，才请了这么牛逼的和声。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众人都说：这首歌很好，但是金蓝唱得很差！
陷阱，这是赤裸裸的陷阱！
金蓝感觉自己的身躯在隐隐发抖。
嗨呀好气啊！
碰上这样的词曲人，已经低头到这份上了，还要被各种打压霸凌，该怎么办嘛！
何肃说完，看了看金蓝，发现她眼眶里似乎有眼泪在打转。
他怀疑自己说话太重，赶紧找补道：“金蓝，你看上去好像有什么话想说，你想说什么吗？”
金蓝吸了吸鼻子，对着麦克风道：
“两位老师，你们说这回是我们的决策失误，我不这样觉得，因为决策权不在我手里！”
听到她这么说，何肃一愣，道：“什么意思？”
金蓝抹了抹眼泪，指着陈涯道：
“这回每个组都有10万资金，但是，我们组根本不是商量着来的，完全都是陈亮的一言堂，我根本不知道钱花到哪里去了！”
何肃皱眉道：“还有这事？”
余潇潇一听，叉起了腰，一副要帮金蓝讨个公道的模样，转头问陈亮：
“喂，陈亮，是金蓝说的这样吗？”
顿时，场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陈亮身上，摄像机也对准了他。
陈亮拿起话筒，对着台上的金蓝道：
“你误会了，我从没一言堂花钱啊。”
金蓝一听，也不卖惨了，瞪眼道：
“你还想抵赖，你没花钱，这后台的三个和声哪里来的？难道是地里长出来的吗？”
陈亮眯起眼，道：“什么地里长的？我劝你尊重人一点。”
“你别岔开话题！”金蓝继续一抹眼睛，又开始吸溜鼻子起来，“就是你花钱请的，我难道愿意啊？你把我一扔，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了，我跟她们语言又不通，你知道排练得多困难吗？”
陈亮还没说话，余潇潇也帮腔道：
“陈亮，这就是你不对了，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节目组全程跟拍，是不是一对就知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撒谎可不好。”
何肃也点了点头，说：“我们这个舞台是一个诚实的舞台，撒谎是不允许的。”
直播间一些站金蓝的观众，马上开始刷了起来：
“这个陈亮怎么这样啊？真心疼我们家金蓝宝宝。”
“他仗着娱乐圈的资历，霸凌金蓝罢了，早就想到这节目这赛制可能会有这种情况。”
“我感觉他就是故意的，装糊涂，然后在舞台上甩锅给金蓝。”
……
陈亮挥了挥手，说：“什么撒谎不撒谎，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说，我压根没花钱！”
金蓝胸膛一鼓，正准备怒喷“你还抵赖”，却被陈亮给噎回去了：
“那10万块钱还在帐上呢，一分没花，这种一对就知道的事情，至于撒谎吗？”
余潇潇微微张开小嘴，道：“那你这和声……”
“和声都是我朋友，请她们来帮忙的，花的是人情，不是钱。”陈亮感觉解释得心累。
金蓝皱眉道：“那就算没花钱，请的是朋友，也是你的一言堂，你说，是不是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看着台上闹得不可开交，主持人小声通过耳麦联络导演：
“导演，这情况闹得有点难看，我要不要去控一下场？”
节目导演死死盯着屏幕，同时盯着直播台实时数据。
他能看到，此时的直播各项数据都在狂飙。
“现在数据很好。”他对着耳麦淡淡道。
主持人满头大汗道：“我知道，但如果接着这么吵下去，待会儿局面可能要控制不住的，到时候反而会损害节目口碑。”
导演想了想，道：“进一段广告，摄像机保持拍摄，让他们先吵，吵得差不多了，再开始继续节目。”
一旁的员工道：“导演，这还没进行观众投票呢，临时插播广告，会不会……”
“不用怕，我们插有钱鹅的广告，”导演说，“他们是按广告效果计费的，这一波，广告费我只能说会很大！”
旁边的员工伸了个大拇指。
赚钱还是您狠！
很快，主持人和何肃这边，全都在耳麦里收到了进广告，暂停直播的通知。
摄像机继续架着，对着众人一顿拍，这些都是素材，之后可以做视频。
但是，台上台下，还在吵架的金蓝和陈涯，无暇顾及直播了。
“我都不认识你的朋友，你一声不吭，就请来了，完全没找过我商量，我都觉得，你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队友，而是当成一个工具！”
金蓝上头了，现在，她已经管不了什么版权收益的事情了，在台上大声控诉陈涯。
陈涯揉了揉脑门，皱眉对金蓝说：“金蓝，别忘了你对我的许诺。”
听到陈亮说这个，金蓝顿时想起了被迫学猫叫的惨痛经历，更加愤怒了，道：
“我还没说你不参加排练的事呢！你说，你是不是失踪了两天？”
“金蓝！”陈涯终于忍不住了，拍座而起。
“这么久了，你心里就没有种下一棵碧树吗？我请和声，原因是什么你不知道吗？”
陈涯很少见发这么大脾气，台上的金蓝吓得意哆嗦。
“我请和声，不就是为了掩盖你五音不全的真相？你节奏稀碎音准稀碎，要不是有和声盖着，不就妥妥被淘汰了个屁的！”
又是“五音不全”。
金蓝都开始对这个词产生PTSD了。
之前听到这个词，她是感觉委屈。
现在听到这个，她是感觉愤怒。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PUA我？！
金蓝握紧麦克风道：
“首先我根本不是五音不全，我现在已经不吃这套了，还有，你说那三个和声是你朋友，那好，你让她们出来看看啊。明明就是你刻意请的专业人士，想打压我。”
陈涯都快气笑了，说：“人家没这个闲工夫陪你玩，你能跟人家同台演出，已经是积了八辈子的福了。”
这在陈涯看来是实话实说，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尤其是金蓝耳里，近乎羞辱。
“陈亮，你太过分了！”
余潇潇也站起身，道：“陈亮，你们都是队友，不要说得太过火。”
“实话而已。”
此时，不光在场的人，那三个日本练习生都凑过来看热闹。
鸭田治因为语言隔阂，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感觉气氛有点不大对，感觉在吵架。
此时，他眼角余光一瞥，猛然看到，在舞台边缘，有三张熟悉的面孔，正在那里探头探脑。
鸭田治猛然站起了身，指着那边，发出了日剧一样的惊呼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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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书：《不正常的她们夸我超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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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1.到底何方神圣？
鸭田治伸手指着那三人，张大口喘气，胸膛急速起伏，如同惊吓过度。
站在那里探头探脑的，那个下巴上长着一颗小痣，脸上挂着标志性笑容的，那不是椎名苹果是谁？
而那个一头短发，脸庞有些中性化的女人，不是宇多田辉，又是谁？
而旁边最漂亮那个，一双杏眼的，不就是中岛美幸吗！？
鸭田治激动得差点把自己舌头给吃下去了。
刚才听歌的时候就觉得很像，他还觉得是自己听错了，除非是这个世界疯了，这三位怎么可能同台呢？
结果，这个世界还真他妈疯了！
哪怕就是她们其中任意两位，两两组合，同时登台，都是足够引爆整个日本娱乐圈的大事件。
结果，就在今天，三人同时同台，还他妈是给一个练习生当和声！
你们这是什么节目啊？
连这三位都可以随随便便请来，一起同台表演节目吗？
这也太疯狂了！
但是他的激动，无人能够理解。
一旁的练习生们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三位日本练习生也都凑了过来。
“鸭田老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老师，你怎么了？”
其他的工作人员都好奇地打量着他。
有人还小声说：“这日本人突然怎么了？抽风了吗？”
鸭田嘴巴像鱼一样一张一合，眼睛呆滞地看着四周人的表情，他突然感觉，很荒谬。
这个世界很荒谬，周围的人也很荒谬，好像和他所熟悉的一切格格不入。
他就像生存在一大团由荒谬构成的平行世界当中，分不清南北东西，也分不清上下左右。
他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椎名、宇多田、中岛这三位，同时相聚一堂，而周围这些人却可以这么淡定，如同司空见惯。
难道这就是大陆国家的风范吗？中国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鸭田冷静下来想了想，发现不是这个世界疯了，也不是这个节目突破到了另一个次元。
而是自己想错了。
看周围人的反应，并不是这节目组已经连椎名苹果她们都瞧不上了。
他们好像压根就不认识她们！
或者说，他们也跟自己一样，不知道这三人到这节目来了，所以压根没往那个方向想。
所以，他成了在场的人当中，唯一一个意识到这件事的人。
当务之急，是赶紧把这个情报传递出去。
鸭田把三个日本练习生叫过来，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地跟他们说着自己的发现。
三位日本练习生还是懂一点日语的，虽然说得不太好。
听完鸭田的话，三人的表情从迷茫，到试图理解，再到恍然大悟，经历了三重阶段的变幻。
最后，三人才各自领取了专属于自己的一份震惊。
“他说什么？”旁边负责对接沟通的本地工作人员小跑过来，问道。
郭立川呆呆的说：“他说，台上三个人是椎名苹果和中岛美幸。”
“还有宇多田辉。”旁边秦威力帮他补充道。
“哦？”那位工作人员反应很平淡。
因为他还以为这只是一种修辞，是他想表达自己对刚才和声美妙歌喉的欣赏。
过了会儿，看他们脸上表情不对，才皱眉道：
“你说什么？你们刚才说的，是真人吗？就是她们三个？现在？就在台上？”
三个日本练习生连连点头。
“是啊。鸭田老师是这么说的。”郭立川说道。
工作人员瞪眼：“那三个不是日本的明星吗？”
郭立川摇了摇头，道：“不，你说错了，不是明星。”
顿了顿，他接上剩下的半句：
“是顶级明星。”
导演在通话频道里听到了刚才的对话，详细询问道：“什么情况？”
那位工作人员表情呆滞地对耳麦道：
“他们说，刚才给金蓝唱和声的三个人，是椎名苹果，还有谁来着？哦，宇多田辉和中岛美幸。”
“啊？”导演听完皱起眉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鸭田就是这么说的。”工作人员在那边强调。
“你说，刚才唱和声的三个，椎名苹果什么的，都是日本的很有名的明星？”
“不，是顶级的明星，巨星，很牛逼的那种。”工作人员有样学样地解释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她们。”导演深吸一口气，“我的意思是，刚才唱和声的，是她们？”
导演这么一重复，凡是在频道里的全都听到了。
何肃站起身，左右张望：“什么？节目组请到了椎名苹果？在哪里？”
余潇潇也站了起来，虽然搞不懂为什么突然间气氛这么紧张，但总之也跟着紧张一下。
这个消息很快如同插上翅膀似的，在所有人当中传播开来。
众人还想再问问鸭田治到底什么情况时，回过头，才发现鸭田治已经不见了。
他人已经跑到舞台上去了，直奔刚才的和声三人组，又是点头又是鞠躬，如同明星见面会的脑残粉一般。
看到这一幕，众人也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导演坐在演播室中，对着麦克风道：
“摄像机，推一下镜头，我看一下……卧槽，还真是！”
旁边的工作人员也一拍大腿，道：
“我说刚才的和声怎么唱得这么好，原来是她们啊！”
另外一个工作人员慌乱道：
“啊？这回比赛不是都要求请指定养成所的人吗？怎么能请到她们的？这是否犯规了？”
一旁导演转过头看着她，如同看傻子一样。
人家把椎名苹果她们都请来了，你还在纠结这犯不犯规？？
闹呢！
这是问题的重点吗？！
随着导演在耳麦里确认了这消息，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陆续发现了。
顿时，场内的“卧槽”声连绵不绝。
秦云裳也发现了气氛有些异样，顾左右问道：“怎么了？什么椎名苹果？”
旁边孟醒表情呆滞地说：“呃，好像是说，刚才给他们组唱和声的，是椎名苹果？”
“不止椎名苹果，还有宇多田辉，中岛美幸。”郭立川好心提醒道。
这几个人的名字，虽然是一衣带水的邻国明星，但在场的众人都是搞音乐的，听在耳朵里也是如雷贯耳。
秦云裳深吸一口气，瞪大了好看的眼睛。
咱家什么时候出息了？能请得起这么大牌的明星来捧场了？
现在的场面极度混乱，金蓝被晾在台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刚才不是还在谈霸凌的事情吗？突然这是要闹哪样啊？
什么椎名苹果？什么宇多田辉，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椎名苹果她们三人，看到鸭田治跑来一顿鞠躬，知道身份终于暴露了，相互对视一笑，朝陈涯走过去。
本来她们三人以为，自己的身份瞒不住，没想到一直跟着金蓝陪练了两天，都没人发现她们。
所以她们干脆顺势继续低调下去，看看什么时候会被发现。
只能说，都是乐子人。
现在身份暴露了，也演不下去了，三人齐齐朝陈涯这边走来。
宇多田辉道：“涯先生，我得走了，如果被这边的摄像机拍到，可能会跟我背后的经纪公司发生经济上的纠葛。”
陈涯点了点头，道：“好，谢谢你帮忙。”
中岛美幸也告辞道：“我也得走了，我现在理论上还在养病，如果被拍到了，可能会被爸爸骂。”
椎名苹果说：“我也一样，可能会被炮制出什么负面新闻。”
陈涯点头：“理解，你们快走吧，我会让这边不要出现你们的镜头。”
“那，就告辞了。”
三人这边施施然离开，也没人敢拦。
不知道三人的身份还好，知道后，在三人周围简直有AT力场，威压形同实质般扩散开来，压在每个人心头。
目送三人离开后，陈涯才叹了口气，皱眉冲台上道：
“你看你，我说你能跟她们同台是走了八辈子的运，你还非说我打压你，你的想象力能不能用到正确的地方去？”
金蓝被说得一滞。
“你、你又没跟我说她们的身份，我又不知道……”
她不关注日本乐坛，不太清楚刚才那三个人具体有多猛。但看到众人的反应，也该猜到了。
“呵呵，”陈亮冷笑一声，道，“不知道别人身份，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理由？”
金蓝的脸涨得通红，好半天，才丧气地说：“好好好，我是小人，行了吧？”
陈涯皱起眉：“我没让你道歉，不过你道歉就这个敷衍态度？”
金蓝眼泪汪汪地又从眼眶里溢出来：
“对不起！我是小人，对不起！请原谅我！呜呜呜……”
金蓝“呜呜”地哭得跟狗一样，看上去倒确实很可怜，陈涯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了。
这货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松手就开始翻天，死皮赖脸烂泥似的，揍她吧粘一手，不理吧又心烦。
真烦。
众人旁观着陈亮当场教训金蓝，却都是一脸黑线。
他们的心思，完全停留在刚才三大歌姬集体献唱上。
刚才不知道的时候，众人还没意识到，现在他们才回过神来，刚才那场《阿珍爱上了阿强》，简直是日本歌姬的世纪同台啊！
这么重要的事情，其始作俑者陈亮却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反而一直在教训金蓝。
好像那件事对于他来说，只是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彻底击碎金蓝的自尊心才更重要。
秦云裳伸手抓了抓他的衣服，问道：“陈亮，刚才，那三个人，是你请来的？”
陈亮转头道：“不然呢？”
“哦……”秦云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刚才差点以为，那是自己亲爹派过来支持自己事业的。
没想到表错情了。
她一想也对，自家又没在日本耕耘多久，以秦家的实力和人脉，肯定是请不到人家的。
可是一想，又不太对——
秦家请不到她们，难道陈亮就请得到了吗？？
“你是怎么做到的啊？”秦云裳眨巴着眼睛问，“那可是人家的国民级歌姬啊？”
“我在日本留过学，跟她们认识，有点交情。”陈涯说。
秦云裳听了，心里特想吐槽，但是槽点太大卡在那儿了，所以张大嘴，没说话。
你是留的什么学，才能跟椎名苹果、宇多田辉、中岛美幸她们留出交情啊！！
神仙啊你是！？
孟醒在一旁提醒道：“哥们儿，能把她们三个叫到一起，这可不是有点交情能办到的啊。”
陈亮想了想，说：“主要还是她们人比较仗义。”
孟醒也猛猛吸了口气，半天说不出话。
好好好，你这么玩是吧！
“大哥能不能帮我要她们的签名，求求了。”孟醒马上摇尾乞怜。
“你不早说，人都走了。”
“早我也不敢去要啊，我刚才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虽然被陈亮拒绝了，但孟醒十分高兴，眼睛都亮了。
他现在就跟打英雄联盟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家上单已经超神，各种乱秀。
找到大哥了！
接下来怎么打，就简单了——好好抱紧陈亮的大腿就完事了！
从今天开始，陈亮就是我孟醒唯一指定大哥！谁都抢不走那种！
而另一边，贾奕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眼观鼻，鼻观心，进入了入定状态。
或者说，他进入了自我的否定已经多重否定状态。
陈亮怎么可能跟这三个人有交情？他又怎么可能把这三个人请来呢？
太疯狂了。一定是我在做梦。
假的，都是幻觉，骗不了我的。
没事，不听、不看、不问，过会儿自然就醒了。
一睁眼，没醒。
贾奕快疯了。
金蓝也快疯了。
她此时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
陈亮该不会，其实背景非常深厚吧？
他该不会实际上是某个跨国公司的巨型阔少，搁这儿来戏弄自己，体验生活的吧！
现在回想起刚才，她还想让和声的三个人出来作证，还说那三个人是陈亮故意请过来打压她的。
她现在只想找外星人借个能删除记忆的镁光灯，对着现场所有人包括刚才看了节目的直播观众，包括自己，全都按下遗忘按钮。
太吓人了。
刚才的直播要是影响扩大，她怕不是要被三位歌星的粉丝给冲到告别职业生涯。
演播室里，导演忽然一拍脑袋，道：
“怎么办？刚才她们在这边做了和声，咱们还直播了，如果按市场价给，得花多少钱？”
旁边的总监听了一呆，道：“还是导演想得周密。”
“我问你得花多少钱？”
总监一脸看淡生死地说：“不好说，反正，把咱们卖了也买不起。”
导演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一边摸脸一边道：“这下事情大条了。”
这个综艺和所有登台的艺人都签过约，所以才能自由得播出他们的演出。
如果没有签约，那在播出方面会产生各种复杂的版权上的问题。
结果陈亮绕开他们，找到了三个巨星级人物来做和声，这种行为艺术一样的行为谁能预料？
这要是人家背后的经纪公司发现了，跑过来找这边扯皮，他们该怎么办？节目还做不做了？
旁边的总监说：“陈亮不是跟人家有交情吗？他能把人叫来，打声招呼，应该也没事吧？”
导演点头道：“对！”
说罢，他自己从演播室出来，屁颠屁颠往陈亮那边跑过去。
一看导演亲自出马，其他人也坐不住了，都跟在导演身后。
一下子，陈亮身旁就呼呼啦啦地围了一大帮子人。
听了导演说的，陈涯也明白他们在担忧什么，一挥手道：
“不用担心这事，叫她们来的时候就打过招呼了。”
导演搓着手，说：“那，咱们这一轮结束后，还得把你们的歌都上线平台，还得再签合同，她们那边……”
“这也没事，不用担心。”陈亮说。
听了这番保证，导演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他再看向陈亮的眼神，已经变得不一样了。
这是怎样的一尊菩萨啊？
和其他人一样，他现在也很好奇，陈亮到底是怎么跟那三人认识的。
但他手里掌握着更多的信息——陈亮是秦云初特地安排进来的。
这说明，陈亮的背景肯定很大。
他打算回头旁敲侧击，再跟秦云初老板问问，探探陈亮到底什么来头。
一旁，鸭田治也小心翼翼地坐回陈亮后座，用崇敬的目光盯着他。
通过刚才询问郭立川他们，他已经知道，椎名苹果她们三人是陈亮叫来的了。
虽然还不知道陈亮是何方神圣，但他知道，他肯定有着不同寻常的身份。
不过，他现在不敢找他搭话，不敢去打扰，只敢静静在一旁看着。
广告也放了快十分钟了，中间这段短暂插曲过去，也该继续开始节目了。
导演回到演播室后，一番调度，节目重新开播了。
感谢书友20230905220934444的500点打赏~
422.不是一个层次的
直播间观众乌央乌央的，此时都在痛骂广告商。
之前广告进得太快，本来都在看金蓝和陈亮撕逼呢，瓜子花生小板凳都搬来了，突然就切广告了。
声讨了半天无良广告商之后，观众们也知道没用，于是不少人直接在弹幕池版聊起来，讨论金蓝和陈亮谁的问题比较大。
“我觉得抛开金蓝唱的怎么样不谈，陈亮有点过分了，每次都拿唱的不好打压她，这谁受得了？”
“就是，抛开事实不谈，陈亮就没错吗？”
“前面的别在那里阴阳怪气，如果不是陈亮低气压，金蓝至于每次发挥不好吗？”
“真的，都是出来做综艺，就别怪给自己分的队友不给力，你陈亮难道就很强？上来写个阿珍爱上了阿强。”
“是啊，自己实力不行，全是盘外招，还怪金蓝唱得不行，我看就是他自己不行。”
“刚才何肃和余潇潇都开始说陈亮了，既不团结，写的歌又土，坐等他被打低分。”
“就是，赶紧打低分淘汰掉吧，反正金蓝有复活甲，到时候给金蓝分一个别的曲爹，比如贾奕，到时候打复活赛，看看是谁尴尬。”
这个节目女性观众较多，很多都跟金蓝共情了，因此，弹幕吵架有点一边倒的势头，竟然没人支持陈亮。
其实支持陈亮的也有，很多观众都能听出来，金蓝跑调抢拍，而且最开始发难的是金蓝，最开始嫌弃队友的也是金蓝。
但此时直播间弹幕全是喷陈亮的，这些支持陈亮的弹幕被盖得完全看不到，要么就是被狂喷，于是渐渐没人敢发弹幕支持陈亮了。
在漫长的广告期间，热度居然不减反增，等到广告放完，回到节目现场时，弹幕直接沸腾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坐等陈亮淘汰！”
“这里开盘了！我压50个欢乐豆，陈亮淘汰！”
“压50个欢乐豆？我直接压5000个！导师必给陈亮打低分，我说的！”
“前面有5000个欢乐豆的富哥，v我50，搞大我肚子，别逼我求你。”
……
节目现场，经过刚才的骚乱，众人都已经各自归位了。
只是气氛微妙，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一些人表情深处，隐藏着一丝丝的尴尬。
一时没人说话，主持人只得率先开口道：
“好，那么刚才一轮的比赛已经全部结束，现在有请两位导师，来为我们的金蓝选手，以及陈亮选手打分。”
余潇潇和何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何肃开了口：
“那个，刚才金蓝选手唱的《阿珍爱上了阿强》，确实十分新鲜，让大家耳目一新……”
说完，他忽然画风一转，道：
“这首歌看上去很简单，其实没那么简单。”
“虽然它只有四句歌词，整首歌都是这四句歌词的简单重复，但每一个段落，情绪都在不断递进，编曲也变得越来越复杂。”
“尤其是之后进来的和声，简直是整首歌的点睛之笔，为整首歌注入了灵魂。”
“所以在演出性这个得分上，我要给你们组……”
犹豫了半天，深吸一口气，他才说道：“100分。”
宣布这个分数，不光在场的选手们震惊了，就连直播间弹幕都震惊了。
“啊？没在开玩笑吧？”
“为什么演出性能拿100分啊？凭什么啊？不是说唱的不好吗？”
“我无恶意哈，我浅浅问一句：何肃没疯吧？”
“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
何肃显然知道自己刚才的给分非常有争议，但是他只能这么给。
金蓝的演出确实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
刚才台上演出的不止金蓝，还有那三个人啊！
这三个人梦幻同台，一起献唱，他敢特么给低分吗？
刚才他给了秦云裳八十多分，这边陈亮直接请神了，他可能给一个低分吗？
要是他给个差不多的分数，回头曝光出来，那个椎名苹果唱的和声，何肃都只打了八九十分……那他岂不是要被人家的粉丝给冲爆？
何况还不止一个，刚才可是三个人都在台上。
这事可以无限扩大，甚至影响何肃的整个职业生涯，他赶鸭子上架，要给这三位打分，就已经很艰难了，他敢打个低分吗？
所以，他就干脆顶格处理，直接打100分，满分就是100，我只能给到这么多了，没理由冲我了吧？
不得不说，在这方面，何肃还是很有敏锐性的。
不然他也混不到现在的地位。
不过，听了他这个打分，弹幕直接炸了。他也知道观众不知道内情，连忙解释道：
“这个给分是我深思熟虑过的哈，其中的缘由，我想，现场的选手们应该都能理解，整体演出上已经超过了我们这个节目的层次水平，所以只能这样给分了，大家没有意见吧？”
现场的人纷纷摇头，开玩笑，谁敢有意见啊？
摄像头对准几个练习生加鸭田治一顿猛拍，大家都是心悦诚服，连连摇头，一点意见都不敢有。
尤其是鸭田治，一脸做梦般腾云驾雾的表情，看上去还有几分猥琐。
一旁的余潇潇也立马跟进道：“我同意何肃的观点，在演出性上，我也给他们打100分。”
余潇潇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陈亮直接请神的行为，干脆放弃了思考，唯何肃马首是瞻。
此时，弹幕更是闹翻天了。
一条显眼弹幕不断刷屏，在直播间屏幕上滚来滚去：
“假！假！假！刚才还说金蓝歌声压不住和声，现在又给满分，还能更假吗？这节目我不看了！”
主持人在耳麦里听到了导演的提示，一皱眉，给何肃递话道：
“何老师，之前你应该说过，金蓝的歌声没有压住和声，对吧？”
何肃爽朗点头：“对，我是说过。”
“那你为什么又给她的演出性打满分呢？”
何肃说：“之前之所以觉得金蓝压不住和声，主要是因为，不知道和声是谁，现在知道和声是谁后……压不住和声，不是很正常吗？”
一旁的余潇潇连连点头：“对，我们毕竟只是选拔偶像练习生，不是选拔顶级明星，我觉得，不用这么苛刻吧？”
两人理所当然地说完，却引爆了直播间观众们的好奇心。
这俩导师今天是怎么了？
之前他们还都很严厉，怎么今天突然就变温柔了？
所有人一时都对和声是谁唱的这个问题产生了好奇。
弹幕节奏被彻底带歪，也没人质疑了，何肃见继续说道：
“然后，是创作性，创作性上面……我给90分。”
听到这个给分，直播间弹幕又是一片哗然。
这又是个史无前例的高分，之前，在创作性上，还从来没有选手拿到90分以上。
不少弹幕直接懵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有点懵，是我错过了什么吗？刚才不还在批评陈亮吗？怎么反手就给这么高的分？”
“不知道，感觉不是节目组疯了，就是我疯了，二者必居其一。”
“黑幕！黑幕！肯定是金蓝和陈亮背后有关系，节目组保送了！”
“再黑幕，也不可能比给秦云裳的分还高吧？”
在众说纷纭当中，何肃解释道：
“在我看来，虽然歌词简单，但歌词完全贴合我们上一期的主题，而且编曲相当复杂，具有多种技巧，所以才给了这样一个高分。”
之所以给创作性90分，何肃也有考虑在里面。
首先为什么给分这么高？主要是因为，刚才请的那三尊神里面，椎名苹果和宇多田辉，都是以音乐创作知名的。
谁知道这回的编曲里面，有没有她们两个操刀？
要是她们操刀了，他还敢给个低分，那不是又成笑话了吗？
所以保险起见，他给了个高分。
而之所以没有给满分，也是因为，这次的歌曲，主体肯定还是陈亮完成的。
陈亮就不用给那么高的分了，如果再给个满分，又会得罪其他选手，说不定还会得罪国内其他大佬。
总而言之，这个给分里面全是人情世故。
余潇潇也领会了他的意思，在一旁说道：
“在这个上面，我跟何肃有点分歧，我只能给85分。原因也很简单，歌词太简单了！歌词拖了后腿，其他的，我跟何肃看法一样。”
说完，何肃接着道：“接下来是偶像性……还是那个问题，金蓝选手又没有控制好情绪，所以在这个分数上，我只能遗憾地给她60分。”
“我给金蓝64分。”余潇潇道，“上次我给金蓝70分，这次我感觉她的表现要稍微好一点，但是错误不能一犯再犯，所以我给她64分。”
说完，金蓝又眼泪汪汪的了。
这轮比赛，虽然她拿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分，但是在最关键的偶像性得分上，她又拉胯了！
而且，这回还是因为陈亮！
她真感觉，自己跟陈亮属于八字相冲，命理上就不对付。
……
两位导师的打分出来之后，金蓝和陈亮组的得分，一跃超过秦云裳贾奕组，成为了第一名。
而排名最低的两位，是表现不佳的两位日本练习生，秦威力和龙帆。
而另一位郭立川则高居第三名，第四名陆初玖和孟醒低分飘过，险险留下。
主持人小跑着登上舞台，对着麦克风道：
“好，那么这一轮的比赛就告一段落了，在宣布下一轮比赛之前呢，我们节目组考虑到各位选手可能会疲劳，因此，我们将会给出三天的休息时间。”
听到终于能够休息，坐在台下的孟醒激动得都快哭了。
主持人又道：“不过呢，下一轮比赛的歌曲创作题目，我们会预先给出来，各位词曲人老师，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
听到这个，孟醒的激动，顿时凝固在脸上。
休息就好好休息嘛！提前透露题目干嘛？
这不是逼着大家卷吗？？
孟醒在心中痛骂。
主持人笑着道：“下一轮的比赛题目是——‘轮回’，请各位词曲老师提前做好准备。”
听到这个命题后，贾奕和陈亮都进入了思考状态。
“同时，大家有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主持人说道，“现在，郭立川同学加入了我们，因此，我们多了一位练习生。”
余潇潇接话道：“相应的，就少了一位词曲人。”
“bingo！”主持人打了个响指，“而下一轮，我们将会采取顺位选择的方式，来选择组合搭档。”
余潇潇很捧场地问：“什么是顺位选择？”
“所谓顺位选择，就是按照这一轮的成绩，由各位练习生们按成绩的高低，来依次选择词曲人老师。”
“比如，金蓝这次是第一名，那第一位就由金蓝来选，第二名是秦云裳同学，就由秦云裳第二个选。以此类推。”
余潇潇问道：“那样的话，不是有一个人没得选？”
“对，但是不要慌。”主持人道：“三天内，我们班将会迎来一位新同学，这位新同学是一个优秀的词曲人，轮空的那一位，将会直接跟这位同学搭档。”
顿了顿，主持人又道：
“那位新同学的名字，我暂时不能向各位透露，我只能告诉大家，他的实力也非常强劲，不属于现场的三位词曲老师。如果选手不想选择现在的三位老师，也可以选择放弃，这样将会自动选择那位神秘词曲人。”
众人点头。
这个机制其实还是蛮合理的，比之前随机抽人要合理多了。
进行两轮之后，几位词曲人和练习生的实力，也都大概了解了。
为了下一轮能挑到好搭档，才会有动力去争第一。
不然只要低分飘过就好了，干嘛非要争第一？
不过，这样安排也有一个问题，就是优质的组合，有可能会一直拿第一。
所以，这一轮选择怎样的队友，就是关键了。
至于那位即将到来的“新同学”，众人也有几分好奇。
主持人道：“好，那么根据这一轮的排名，就由金蓝同学来挑选你的搭档吧！”
金蓝本来还在气鼓鼓地生闷气，听到让自己来选搭档，一时有点慌了。
她还真没想好自己怎么选。
接着，她目光看向了陈亮。
虽然她这两轮跟陈亮相处的非常不愉快……
但从成绩上看，好像选他，是最优解？？
陈涯看到她在看自己，眼皮子跳了跳。
“干嘛？你不是受够我了吗？我也累了，你别选我。”陈涯说道。
金蓝本来还在心里掂量，听到陈亮这么说，直接被他激怒了。
她一生气，上头道：“谁要选你？我选贾奕老师。”
主持人问道：“确定吗？”
“确定。”金蓝点了点头。
“好！”主持人大声道，“那么第一组诞生了，由金蓝和贾奕搭档！”
陈涯深深地松了口气。
终于，不用再受这家伙的气了。
他顿时心情舒畅。
“那么，第二个进行选择的是，秦云裳同学。”主持人道，“请你进行选择。”
秦云裳抱着双臂，接过了麦克风。
头有点疼，今天更晚了，抱歉
423.想好写什么歌了
“那么，秦云裳同学，请你选择你的队友。”
秦云裳接过麦克风，几乎没什么犹豫：“我选陈亮。”
她说完，陈涯扭头看了她一眼，贾奕一脸不甘，孟醒表情有如败犬。
主持人则瞪眼叫了起来：
“哦哦哦！毫不犹豫就选了陈亮，你确定吗？”
“确定。”
说完，秦云裳眨了眨眼，补充道：
“贾奕和孟醒我都搭档过了，这次我想试试，不同的风格能否驾驭。”
这理由听起来无可挑剔，但主要是体现了秦云裳的高情商，真实的理由显然不可能是这个。
“看来我们的云裳儿特别自信！”主持人宣布道，“那么第二组的分组诞生了！由秦云裳和陈亮同学组成！”
这个结果对陈涯没影响，只要不是金蓝，谁来都无所谓。
但是对于直播间观众来说，这个组合争议就大了。
由于金蓝的原因，陈涯现在的观众缘奇差，而秦云裳的观众缘却是最好的。
很多喜欢秦云裳，讨厌陈涯的观众，当场裂开了。
“云裳儿怎么选了这个陈亮呢？选孟醒都比他好很多啊！”
“陈亮第一轮、第二轮都是第一，不管他性格怎样，实力上他都是目前来说最强的黑马。”
“对，咱云裳儿其实也不一定是觉得他好，她就是想赢，跟他的人品没关系。”
“得了吧，贾奕已经被金蓝选了，孟醒跟陈亮又差不多，单看成绩陈亮好一点，那不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选陈亮吗？”
“对，选不到贾奕的情况下，选陈亮说不定效果还好些。”
“唉，我还挺希望金蓝再跟陈亮组合的，他们俩撕逼太好玩了。”
……
秦云裳转头看了眼陈涯，笑了笑，明眸善睐，柳叶眉弯弯：“请多指教了，陈亮老师。”
陈涯只看了她一眼，本身无态度，只平平淡淡说道：“哦。”
“……”
秦云裳对他的冷淡不以为忤，转过头，嘴角悄悄勾起。
她这次排第二个选人，居然捡到大漏。
经过这两轮，秦云裳早就看清三人的词曲功底。
贾奕名气最大，赛前也被公认为是最强的，但是名不副实。
真正有实力的，是陈亮。
两首歌写得又快又好不说，还在日本有这种顶级人脉。
放着这么个大粗腿不抱，却还傻了吧唧的去选贾奕，秦云裳觉得，金蓝真是天上掉金砖都不会捡。
主持人继续道：“那么，接下来，郭立川，该你选择了。”
其实轮到郭立川，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
要么选孟醒，要么直接放弃，期待一手那位神秘来宾。
如果这都不选孟醒，那意思不就是说，哪怕随便一个人，都好过选孟醒？
那多得罪人？
郭立川也是有情商的，对着麦克风道：
“我比较没有安全感，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我还是选孟醒老师吧。”
主持人笑了，道：“那既然郭立川选了看得见摸得着的孟醒，剩下的陆初玖，就自动和那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词曲人一组了。”
众人一笑，郭立川一吐舌头：“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至此所有分组全部完毕，主持人宣布了接下来的直播日程。
这三天时间，名义上是休息，实际上也有直播任务。
计划上是跟拍那几位练习生，在东京该吃吃该玩玩，还有一些类似综艺的活动。
至于那第四位神秘词曲人，将在三天内到来。
出了场馆，众人发现东京开始下起小雨，黑色的泊油路面泛起涟漪。
来接他们的丰田柯斯达就停在场馆门口，众人闹哄哄地上车避雨。
众人看似争先恐后，其实还是按咖位大小来的，没人敢走在秦云裳前面。
除了陈涯。
陈涯若无其事在秦云裳前面挤上了车，秦云裳也不生气，跟在他后面，一屁股在他身旁坐下来。
雨水从车窗上缓慢地表演降落，车子启动后，又开始横流。
陈涯闭目养神，秦云裳斜眼看了他一眼，又假装看窗外。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到现在都没理清楚。
其中最大的悬念，当属陈亮的身份。
他到底怎么跟那三位超巨认识的？
而他为什么又选择要在今天，公开自己和那三人的关系的呢？
没错，秦云裳从一开始就不认为，陈亮只是单纯找那三个人过来当合唱。
笑话，杀鸡焉用牛刀，谁会让椎名苹果她们过来只是唱个和声啊？
在秦云裳看来，陈亮这个举动，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他的背后，有人。
陈亮年纪轻轻的，不可能在日本留个学，就同时认识三位这种级别的明星。
能指挥得动这三位超巨，除了背后有大佬，没有其他解释。
所以他今天的行为，实际上，就是在以一种既低调、又嚣张的方式，来通知所有人：
我背后有人，都收敛一点。
表面上看陈亮好像人畜无害，刚到节目组的时候，没有根基，被所有人认为是下等马。
其他人都在想尽办法展现自己，比如贾奕，提前准备了一首曲子，孟醒更是装糊涂的高手，假装对写歌苦手，然后给你来个反差。
而陈涯则一直很低调，甚至绝口不提自己认识椎名苹果的事。
秦云裳认为他这种处事方式过于低调了。在娱乐圈，有时候太低调，反而会被人骑到头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现在想来，他这样低调，观感要比贾奕的高调好很多。
他这次公开自己和椎名苹果、宇多田辉、中岛美幸的关系，恐怕，也是在用低调的方式告诉所有人——别轻视我。
我不是你们所想的下等马。
想到这一点，秦云裳对陈亮更加感兴趣了。
这家伙的表达方式真含蓄，有种古代读书人的呆劲。
不过，她觉得很有意思。
只是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领会到这层意思。
……就在秦云裳在身旁胡乱揣测着陈涯真实用意的时候，陈涯的头靠在车窗上，慢慢睡着了。
今天有点太无聊了。
……
回到酒店，刚进屋，陈涯就发现，一个女生低着头，跟在他身后进屋了，像个鬼一样。
不是金蓝又是谁？
“你干嘛？”陈涯诧异地盯着她。
金蓝抬头红着眼看了他一眼，接着身子一蹲，四肢着地，臀部翘起，举起了一只手。
“喵喵喵！”
“直接进入猫叫环节了是吧。”
陈涯对她整个无语了。
金蓝晃了晃屁股，摇了摇她那不存在的尾巴，继续道：“喵喵喵？”
她今天穿着件印着字母的吊带衫，跪下后领口大开，梨型身材的臀部裹在牛仔短裤里，而紧致滑弹的两只修长双腿上，穿着两条紫色长筒袜，甚是妖艳。
“别猫叫了，”陈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上次让你一切听我安排，你没有做到，这次以为简单叫两下就有用了吗？”
金蓝趴在地上没起来：“对不起！”
“光对不起有什么用？”
金蓝脸部通红地说：“我学、学狗叫。”
“够了。你学什么叫都没用了。”陈涯一脸嫌弃。
他对这家伙是真无奈。
金蓝怪不得叫金蓝，把变色龙特质体现得淋漓尽致。
前一秒还嚣张无比，下一秒就可以装小猫小狗打滚滚。
就跟烂泥一样，打打不动骂骂不醒，臭气熏天随时可以得罪你，但若是你有利用价值了，又会死皮赖脸搭在你身上。
要不是他是个讲究人，现在就想用他在鞋子里闷了一天的臭脚，踩在金蓝曲线玲珑的腰上，把她当球一样踢出去。
“我、我错了，不原谅，我就不起来。”金蓝在地上结结巴巴地说。
这一看就不是她自己想的招，其实是她经纪人给他的危机公关手段，之前在车上的时候出的主意。
经纪人说是陈亮毕竟是个男的，这么低声下气十有八九不会为难了，如果不行再脱。
“你起不起来都跟我无关，到时候我睡觉，我看你在这儿趴一晚上。”陈涯翘起了腿，“你先说吧，想干嘛。”
金蓝连忙道：“这次《阿珍爱上了阿强》现场版的版权，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个分成……”
陈涯斜眼看了她一眼：“你还想要分成？？”
金蓝连忙说：“十比一都行！只要有分成就行！”
这回的现场版非同凡响，三位巨星级人物做和声，同台演出，意义非凡。
今后，这首歌爆火是肯定的了，产生的收益，说不定足够金蓝吃一辈子。
前提是她能拿到分成。
不幸的是，根据经纪人的推断，她这次，很有可能拿不到分成。
这回椎名苹果她们没有跟节目组签合同，并且把版权授权给了陈亮代理。
也就是说，如果陈亮想恶心她，完全可以禁止这首歌上线，哪怕节目组都拿他没办法。
不上线的话，别说十比一的分成，她一分钱都拿不到。
反正吧，已经被人吃定了，总是要跪的，早一点下跪学猫叫还能博得一丝同情。
所以，金蓝马上就来滑跪了。
然而，陈涯是真的油盐不进。
“你这回学猪叫都没用了。”他说，“咱们以后也没有再合作的可能了，君子断交不出恶言，这次呢，就好聚好散，这首歌可以写你的名字。你可以走了。”
金蓝支起身子：“那分成呢？”
陈涯瞪眼：“你还想要分成？你能署名就算是光宗耀祖了，还想要分成？”
金蓝咬着嘴唇，快呜咽出声了。
她很不甘心，但可悲的是，陈亮说的竟然是真的。
陈涯看了她可怜兮兮地表情，眉头一皱，挥挥手道：
“行了行了，看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这次的收益，会分你三千块钱当做辛苦费，这样总行了吧？”
金蓝瞪大眼：“才三千？”
“三千怎么了？嫌少？”陈涯道，“唱唱歌，三天时间就能赚到三千，这收入已经超过全国百分之九十的人了好吧。”
说完，他挥了挥手，道：“赶紧走吧，你该知道我风格了，不喜欢跟你拉扯，要么这首歌就别上线。别在这儿了，看见你就烦。”
金蓝站起身，默默跑到门口把门给关了。
但是人没出去。
她咬咬嘴唇，返回来，站在陈涯床前，然后开始脱丝袜。
“你干嘛？？”陈涯大惊。
“你不就是想这样吗？”金蓝死死盯着他，“便宜你了，我第一次。”
“爬爬爬！”陈涯把她拎起来，赶出门去，“再给你10年，都别想上我的床！”
站在门外，金蓝愣了半天，终于委屈得哭了。
这是她人生中遭受的最大耻辱！
狠狠地捶了两下门后，金蓝愤愤地走了，并且决定下轮比赛要证明自己。
隔壁的秦云裳推门出来，呆呆地目睹了刚才的一切。
有点真搞不清楚这两人关系了。
……
第二天，陈涯直接跑隔壁来找秦云裳了，当时秦云裳才刚梳洗罢，穿着件睡衣，还好里面不是真空。
见到她，陈涯第一句话就是：“你民谣唱的不错啊。”
秦云裳一听就高兴起来，道：“那是，我小时候是听民谣入门的，在成为偶像之前，我的梦想，一直是成为一个民谣歌手。”
陈涯拖了把椅子坐下来，秦云裳注意到，他手里还抱着把吉他。
“怎么了，你下首歌想写民谣啊？”秦云裳问道。
陈涯道：“还没定。这回的题目是‘轮回’，我有好几个灵感，不知道选哪种适合你唱。”
秦云裳不屑道：“你选哪种我都能驾驭得了！”
陈涯在琴上弹了一个音，道：“我测一下你的音域，你先唱这个音。”
秦云裳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道：“你当我是小宝宝吗？C4我能唱不出来？”
陈涯惊喜道：“你还能听出来音名？”
“我会弹吉他啊，大哥？”秦云裳头上冒出问号，“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
陈涯快感动哭了。
他不是看不起秦云裳，主要是之前被金蓝摧残得已经不相信这些人的音乐水平了。
秦云裳会弹吉他，有音感，能听出来音名，这对于他以前合作的江心海、徐湘潇来说，只能说是基本操作。
但现在对于陈涯来说，却如同恩赐！
太感动了。
陈涯又弹了几个音，道：“你把这几个音唱出来。”
秦云裳清了清嗓子，准确地把那几个音哼了出来。
陈涯点头，道：“你再唱这几个音。”
他这回降了八度，而秦云裳同样唱出了这段旋律。
陈涯又激动起来了。
秦云裳不光音准好，音域也很广。
之前她唱别人的歌还没注意，现在一测，陈涯才发现，秦云裳的机体性能，那根本不是金蓝能比的。
连胸都比金蓝大！
“好好好。”
陈涯连连点头，秦云裳头上又冒出问号。
这人眼睛盯着她的胸口，也不知道在“好”什么，她不动声色地捂住自己胸口。
“我已经想好给你写什么歌了。”
424.丝袜会发光
“我想好给你写什么歌了。”
“什么歌？”秦云裳探出身子问道。
她的衣领垂下来，前胸不可避免露出一片雪白，像大雪落在干燥的草垛上，自然形成的隆起。
“等我写出来吧。”陈涯活动了一下脖子，视线飘向别处。
“那什么时候能写出来？”秦云裳双手撑在膝盖上问。
“至少，不是这三天。”陈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三天是休息时间，起码我不想在休息时间写歌了。”
秦云裳瞪着他：“你不会三天之后写不出来，导致我们到时候交不出来歌吧？”
“怎么可能？我在你心中的形象原来这么不靠谱吗？”
“倒没有不靠谱，主要是求稳。”
“求吻？”陈涯吃惊，“咱们关系到这个地步了吗？”
秦云裳呆然：“伱在说啥？”
陈涯明白过来：“哦哦，我误会了，不好意思。”
秦云裳歪着头，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什么，蹿红了脸，嗔道：
“你想哪里去了？你好烦啊！”
陈涯一摊手：“我真是听错了。”
“你最好是听错了！”秦云裳一点儿也不信。
陈涯大呼冤枉，虽然他确实很喜欢色一下妹子，但刚才确实是听错了。
“我发誓好吧，要是我刚才是故意的，我出门踩狗屎，吃方便面没叉子。”
秦云裳挥了挥手，说：“好了好了，我信你一次，倒不用发这么毒的誓。”
想了想，她又感觉离谱起来，伸出葱根般白嫩的手指，对着他戳戳点点：
“你就是脑子里成天老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才会听错！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陈涯说：“我在想国民精神的发展，国家产业的升级改造，人所从何来又要到何处去……”
“胡说八道，你想的才不是这些嘞，”秦云裳叉腰，“你肯定是单身久了，脑子糊涂了，想女朋友想疯了。”
陈涯眉毛扬起道：“我在你心中原来竟是这么屌丝的形象？”
秦云裳打趣道：“可不是吗？这么大年纪的人了，也没个女朋友。对了，你既然认识那么多大腕，怎么不留在日本发展啊？”
陈涯笑着说：“故土难离啊，我肯定还是想回国，这边语言、文化什么的，都不适应。”
秦云裳“啧啧”两声，摇了摇头，道：
“你看，这不就上当了？在国内只能当个小中层，要是当时能忍一忍，现在在日本的发展肯定比在国内好。”
陈涯道：“你怎么知道我只是个小中层。”
“很简单啊，如果你是高层，肯定早就认识我了。”秦云裳说。
陈涯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秦云裳忽然一拍手，道：“几点了啊？”
“九点。”
秦云裳突然就慌起来：“十点酒店就没免费早餐了！”
陈涯道：“你还用得着吃这个？”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秦云裳冲他翻了个白眼，“快快，出去出去，我要换衣服了。”
陈涯被推出门，正打算走，秦云裳房间门又开了，人从里面跑出来，一把把他拽住。
“你干嘛？”秦云裳瞪眼问他。
“不是你让我走的吗？”陈涯道。
“我让你在门外等着，没让你走！你等我一下！”
秦云裳看着陈涯，就好像在看连约会都不会约的没出息处男。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秦云裳指着他：“在门外站好了，不准走，待会儿你带我去吃，我一个人去吃不好意思。”
说完，她就啪地关上门。
陈涯站在门外，看着悄无声息的走廊，忽然想到，他一大清早，站在秦云裳门口，要是被认识的人看到了，岂不是很容易被误会？
正想着这个，忽然听到对过房门有响动，接着门打开，金蓝从里面走出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一时间，两人都有点尴尬。
金蓝死死盯着他，把房卡塞进屁股后头的裤兜里，一句话也不说，然后缓缓离开。
她走到门廊外的电梯口，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转回来了，站到了陈涯面前。
“你想干嘛？”陈涯问道，他看金蓝一脸挑衅的表情，不知道这女人又想作什么妖。
不过，现在金蓝已经跟他不是同组，再作妖已经影响不到他了，所以他倒是也没有很担心。
金蓝用挑衅的目光上下他一番，接着冷声道：
“哟，一大清早，就过来跟云裳儿小姐汇报作曲情况呀？”
陈涯不咸不淡道：“那可不，笨鸟先飞嘛。”
金蓝忍不住出言讥讽：“只有你才是笨鸟好吧，人家云裳儿是被你拖后腿。”
陈涯说：“到底谁是那个最拖后腿的，心里有点数嗷！”
金蓝知道他又是准备说自己唱歌跑调，但她现在已经学会无视来自陈亮的批评了，道：
“这么早就来主动汇报，怎么当时跟我一组的时候，不见你主动到我房间来汇报啊？”
陈涯差点没忍住翻白眼：“胸不大，排场倒挺大，你还要听上汇报了。”
金蓝捏紧拳头道：“你就是看人下菜碟！云裳儿名气大，你就屁颠屁颠地讨好，我名气这方面不如别人，你就疯狂pua我！”
陈涯本来懒得理她，不过很看不惯金蓝这种莫名的自信，道：
“你不是名气这方面不如，从唱歌技巧，到颜值，到身材，都不如别人好吧。”
金蓝深深被暴击了，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气，好半天，才说道：
“真是难以置信，你这人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我现在对你一句话都不相信了。”
“你爱信不信。”
“哼！跟你说话真是对牛弹琴！”
金蓝捏着拳头，转头就走。
走了没两步，又转头回来了。
主要她心里憋着一股火，越想越气。
刚才嘴巴上没有占到便宜，她感觉自己吵输了。但是不能就这么认输。
她回来指着陈涯道：
“你看看你，在这里可怜巴巴像条狗一样等在人家门口，人家都不搭理你，要是我，我就不会这样好吧。”
陈涯罕见地点头：“是啊，没错，我不会这样等在你门口。”
金蓝额角青筋炸起：“我是说这个吗？我是说，别人瞧不起你，你还赶着趟地凑上去，很丢人！”
“什么瞧不起我，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陈涯说，“我在等她换衣服，你别在这儿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关系很好。”
金蓝红晕上脸，狠狠一跺脚，扭身走了。
前脚刚走没多久，房门打开了，秦云裳走出来，问道：
“这身怎么样？”
陈涯打量她一番，只见她穿了件深蓝色毛衣连衣裙，还是无袖的，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脚下穿着黑色高跟鞋。
“是不是太成熟了一点？”陈涯谨慎地提着意见。
“有吗？”秦云裳看着他。
“跟你姐风格差不多，不像你的风格。当然，我也不是很了解你的风格，只是感觉上是这样。”
陈涯很会提出那种听起来很有道理、实质没什么内容、但是女孩听了会感觉自己很被重视的意见。
和江心海、顾雨晴她们相处久了，这技能几乎已经变成被动技能了。
秦云裳颠颠地跑回屋里，陈涯从打开的房门看到，里面衣服被扔得满地都是，乱成一团。
秦云裳从满地的衣服中，准确掏出来一双过膝袜，一屁股坐在床上，当着陈涯的面，就穿起丝袜来。
脚尖抵住袜尖，双手往上用力一抠，肉肉的小脚形状从黑色丝袜里被勾勒出来。这就是黑巧雪糕的包装过程。
陈涯吓了一跳，赶紧把门关上了。
秦云裳诧异地看着他：“你干嘛？”
“开着门，你这穿丝袜的福利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秦云裳愕然道：“那你为什么要进来再关门？你不也看到了吗？”
“听起来好像有道理。”陈涯目不转睛地看着，“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你不对，你不该这么开着门穿丝袜。”
秦云裳翻了个白眼，说：“我穿的又不是裤袜，要关什么门啊？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陈涯点头：“好吧，是我不对，我出去。”
“好了好了，你不用再假惺惺地出去了，我已经穿好了。”秦云裳一脸嫌弃。
她站起来，陈涯看了一眼，就说：“我超，你这丝袜怎么还发光的？”
她的黑色丝袜确实如同光轮般晕出一层白光，两条修长双腿在窗外光线逆光剪影中形成巨大黑洞，要把视线吸进去。
秦云裳低头，捏起袜子一弹，“啪”的一声，说：
“马油袜啊，是这样的。这跟我姐风格不一样了吧？她应该没这么御，成天穿得板板整整的。”
“我们对于你姐的风格的认知，好像有点分歧……”
“好久没穿了，这条袜子寿命也快到头了，最后穿一次，算是便宜你了。”
秦云裳一边说，一边检查着袜子上刮丝的地方，好在并不明显。
陈涯等了等，道：“我还以为你说便宜我了，后面一句是穿完了送给我。”
“？？？你想得美咧！”
“幸好你不想送给我，不然我就必须拒绝你了。”
“你最好是会拒绝！”
秦云裳翻找着鞋子，过了会儿又补充了一句：
“我穿完了扔垃圾桶，你想要的话自己去翻。”
“……”
最终，秦云裳换上了一双高跟鞋，也不想再换衣服了，推着陈涯往外走：
“好了好了，不换了，再换，早餐都没得吃了。就这样吧。”
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去了酒店一楼餐厅。之所以一前一后，是因为秦云裳不肯跟陈涯并肩走。
又要拉着一起去餐厅，避免迟到就餐的尴尬；又不肯并肩走，怕被人认为关系好。女人就这样，天生的冷漠和自私。
到了餐厅，两人同坐一张桌子，对坐。这里的早餐是自助的，你帮我拿碟子，我帮你拿刀叉，倒也融洽。
坐下来，秦云裳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道：
“吃这么多啊？”
“昂，长身体啊。”
“你多大了还长身体？”
“17岁。”陈涯说。
“多少？”秦云裳难以置信地歪头道。
陈涯说：“17岁零130个月。”
陈涯发现，秦云裳脑瓜子跟她姐一样，也比较纯，说什么都信，是不能随便开玩笑那种。不然她真的有可能信。
秦云裳掰着指头算了一下，捂嘴吃吃笑了，说：
“你都28了，还说17岁，真不要脸！……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姐说过你28岁了。”
“你多大？”陈涯问。
秦云裳眨了眨眼：“我也17岁。”
“哦，你也28啊？”陈涯随口说。
秦云裳气得捶桌子：“我才没那么老！我17岁零……零、零……我23岁。”
她算数不好，“零”不出来，陈涯道：
“你这才叫不要脸，偷偷减一岁，你明明24了。”
秦云裳红了脸，道：“你怎么知道我24岁了？谁告诉你的？”
“你姐说的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说了，你忘了？”陈涯喝汤。
秦云裳红着脸说：“我忘了不行啊？我又没有满24多久。”
陈涯盯着她看了会儿，把自己的盘子移过去：
“那多吃点核桃，补补脑。”
“你才要补脑！”
……好巧不巧，此时此刻，有某个不合时宜的金蓝，此时也在餐厅。
而且就坐在离两人不远处。
金蓝看着他们两个有说有笑，气得直咬筷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心态很扭曲，见到陈亮跟秦云裳相处融洽，就莫名来气。
要对象是陆初玖，她都不会这么来气，主要就是看不得陈亮过得好。尤其不能比自己好。
想到这里，她也想去找贾奕联络联络，可是贾奕昨晚就跟她说了，他要闭关写歌，这三天内不要去烦他。
所以金蓝只能默默坐在这看着生闷气。
吃完饭，余潇潇刚好过来了，找到陈涯和秦云裳两人问道：
“你们待会儿，要不要出去转转？”
秦云裳仰起脸问道：“去哪里转啊？”
“去新宿一带的街上，”余潇潇说，“有个节目，是你们在那边路上转转，一边直播，然后让工作人员假扮星探来邀请你们，然后一起去养成所参观。”
“是公司旗下的养成所是吧？”秦云裳眨了眨眼问。
“对。”余潇潇笑了，“真聪明。”
“好，听起来很有意思。”秦云裳连连点头。
余潇潇转头看陈涯：“你呢？”
“我就不了吧。”陈涯不想去。
“啊？那去的人就没多少了……”
秦云裳拽了拽陈涯的衣服，说：“你还是去吧。”
陈涯后仰抱头：“算了，我休息。”
秦云裳一瞪眼，跟余潇潇道个歉，拉着陈涯到一边，小声道：
“你傻啊，这是个增加曝光的好机会，你干嘛不去啊！”
陈涯摊手：“我要个什么曝光……”
“你怎么不要曝光？要不然你一直被黑，你看看你网上风评，都成啥样了？”秦云裳急道，“而且你还会日语，去了露一手，很加好感的！”
陈涯听完，虽然还是不想去，但真的很感动。
秦云裳这女孩还真为他考虑。
之前秦云初让她照顾好陈涯，她还真听进去了，虽然秦云初不是这个意思。
想了想，陈涯感觉，辜负了她的好意，倒是不美了，便点了头。
两人回到座位，秦云裳代替陈涯对余潇潇说：“他也去，他同意了。”
一旁金蓝也凑了过来，假嘎吗嘎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呀？”
余潇潇笑道：“我们打算一起在东京录个节目，金蓝你参加不？”
金蓝连忙说：“好啊好啊！”
她知道是要直播，她不想让陈亮一个人去露脸，她必须继续争取观众优势。
余潇潇点头道：“好，那现在参加的人就多了，不过，陈亮你……”
她盯着陈亮半天，才说：“我们节目是要星探邀请所有人的，你颜值上的话……”
秦云裳回头看了他一眼，说：“他颜值确实差了点，可以作为朋友一起去参观嘛。”
余潇潇笑了笑，说：“那还是不太好，要不，陈亮你把眼镜摘了，换个隐形？打扮一下还是能看的。”
计划中还有一章，也不知道计划准不准
425.这算盘打的忒响了
陈涯很少被人说颜值不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道：
“我觉得眼镜是我一个特色……”
旁边秦云裳已经开始絮絮叨叨为他规划形象了：
“对啊，还有他这个发型，太没特色了感觉竖起来会拉风一点。”
金蓝在一旁撇了撇嘴：“他这么丑，发型做成啥样都不会好看的。”
旁边余潇潇倒是个老实人，连连摆手说：
“不不不，陈亮倒不是丑，主要是……普通，对，太普通了，没有那种明星的feel。”
陈涯装傻：“明星的肺是什么肺？肺活量很大吗？”
一旁金蓝抢白：“是feel！不是肺！你真是，英语都不懂。”
秦云裳扒拉了一下他的刘海，说：“我觉得靠发型是可以提升的，你看，他皮肤很好，又没有痘痘，脸型也很好。”
余潇潇凑近一看，道：“嘿，还真的，他皮肤好好，陈亮，你用的什么牌子的护理液啊？”
陈涯闷闷地答道：“肥皂。”
秦云裳掰过他的下巴，说：“确实，他的五官仔细看都不错，只是说，平时没怎么注意看，很容易忽视。”
陈涯捏着她的爪子拿开，一旁金蓝酸酸地说：
“他五官还行，怎么组合起来就不行了呢？”
陈涯终于不胜其烦，道：“好了好了，再搞这么复杂，我就不去了。”
余潇潇一瞪眼，道：“那怎么行？出镜必须打扮，不然对不起观众，而且咱们这站一排，你不能拉低平均颜值啊！”
一旁的秦云裳苦口婆心道：“对啊，这是为了你好，作为公众人物，在观众心中的形象，很重要的！”
秦云裳跟她姐姐一样，有的时候，会露出老妈子一样的性格。
余潇潇拍了拍手，道：“这样吧，你们谁把化妆套借我一下，我给你化个妆，然后你们谁有定型水吗？给他抓个发型。”
秦云裳道：“还得换身衣服，陈亮你待会儿带我去看看你的衣柜，我给你搭一套。”
陈涯无奈，道：“我衣服都差不多是这样的……”
余潇潇说：“那就去买吧，刚好，我们这次去商圈逛逛，顺带给你买衣服了。”
秦云裳问道：“可以吗？”
“可以啊，我们也不是全程在直播嘛！”
金蓝又酸道：“可是，陈亮买得起吗？带够钱了吗？”
“够了！”陈涯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金蓝被吓得一哆嗦，抱住头，生怕陈亮动手揍她。
陈涯却不是在针对他，他慢慢说：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打扮。”
众女盯着他，他又说：“我是怕我打扮一下太帅了，把你们给迷晕过去。”
三女一副“尊嘟假嘟”的表情盯着他，看了半天，终于才发现，他好像确实没在开玩笑。
他好像是认真的。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亮你真的太搞笑了！你怎么这么搞笑啊！”余潇潇笑得肚子都痛了，“你好自信！”
秦云裳按着头说：“这叫普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金蓝擦着眼泪，那眼泪也不知道是刚才吓出来的，还是笑出来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跟我写歌的时候就老说歌写的无敌，完美。”
“啧。”
陈涯看她们都不信，终于忍不了了，道：
“我本来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嘲笑和轻视，我不装了。”
他轻轻当着众人的面，摘下眼镜，把眼镜放在了桌上。
余潇潇本来笑得揉肚子，看到他的脸，一下愣住了。
秦云裳看着他的眼睛，一下就被吸住了视线，半天挪不开。
金蓝本来还想趁机多嘲讽他两句，陈涯摘下眼镜后，突然就住嘴了，心脏跟飞机一样跳得飞起。
好半天，余潇潇才艰难开口道：“啊……真的……好帅！”
秦云裳也缓过来了，一边用手给温度有点高的脸扇着风，一边点头道：
“是挺帅的，怎么反差这么大啊？之前怎么看不出来？”
金蓝还沉浸在震撼当中，嘴唇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哼。女人。”
陈涯轻蔑一笑，准备重新戴上眼镜，却被余潇潇和秦云裳同时抓住了手。
“别戴啊！这样蛮好的，就这样！”秦云裳急道。
“是啊，看不清路就拉我手，我给你带路。”余潇潇说。
“拉你手？？”陈涯大疑惑。
之前还真没看出来，一直以为余潇潇挺高冷，没想到主动起来吓死人。
“嘿嘿。”余潇潇一吐舌头，把他的眼睛抢到手里把玩，“这就是个平光镜嘛！干嘛要戴！”
秦云裳也点头道：“对对对，就这样，突然发现，你这个发型其实也挺顺眼的，换身衣服就好，不给你化妆了。”
陈涯拿回眼镜道：“我不戴眼镜没有安全感。”
秦云裳撇嘴道：“你个大男人要什么安全感！”
“我怕出门把人给迷晕了，到时候要让我负责咋办？”陈涯戴上了眼镜。
同样普信的话语，这次说出来，却没有人反驳了。
秦云裳、余潇潇、金蓝，都是站在那里，脸微微一红，看上去怪文静的。
万一，虽然这种概率很小，但是万一，陈亮走出门去，遇到个花痴颜控，跑过来纠缠要死要活，那也不是不可能。
就算不要死要活，过来要个微信，打扰到了直播，那也够呛。
主要他确实太帅了，哪怕是在帅哥如云的娱乐圈，也依然是顶流颜值那种。
尤其是眼睛，看了会让人怔一下。
余潇潇看了看表，道：“坏了，花太多时间了，咱们得快点了，不然到时候赶不上直播，还得给陈亮买衣服呢。”
“对对。”秦云裳连连点头。
陈涯纳闷道：“还是得买衣服吗？我都这么帅了，还需要穿衣服？”
没人理他，这就显得他这个玩笑有点呆。
贾奕和孟醒在闭关写歌，何肃说是患上了镜头综合征，要自闭两天。
所以出门的除了陈涯一个男的，就只有四位女生。
结果到头来，参加活动的除了他们几个，就只有陆初玖。
众人走出入住的希尔顿酒店，他们现在的位置实际上就在西新宿，出门上天桥向后转走400米，就是西新宿站。
但是一般来说，谈起新宿，就是新宿站。他们从这里走过去，还有一公里的脚程。
东京街头人潮汹汹，早晨是刚下过雨，现在放晴了，天上蓝天白云的，显得对比度很高。
黑油油的马路上的低洼地带，还残留着雨水，雨水从沥青路面上蒸发，让人觉得温暖。
现在还没开直播，几个女生都是娱乐圈的，很有共同语言，不一会儿就聊到一块儿了。
陈涯默默背着手走在她们身后，听着她们的话题开始向越来越奇怪的方向滑去。
人类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生物，如果有男有女，话题总是十分正经而矜持，说起敏感话题时，还会大叫“雅达”“雅蠛蝶”，害羞得不行。
但是如果只剩下一种性别，聊的东西就不可避免会拐到两性上。
而且平时那个看上去淑女的女生，讲出来的荤段子说不定比男生说的更荤。
聊着聊着，大家莫名开始谈起自己的好球区。
很显然，在女生占绝对多数的这个小团体里，陈亮这个性别男，被华丽地无视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余潇潇跟陈涯肩并肩走起来，他的胳膊甚至能感到她身体的温度，有时候胳膊还会碰到一起。
“我是颜控，无可救药的那种，”余潇潇说，“只要长得帅，我就很容易上头，做得过分一点我也会没意见那种。”
秦云裳道：“帅也是分很多种的，你喜欢哪种？”
“我喜欢文气一点那种的，有点学问那样的，”余潇潇红着脸说，“像那种搞艺术的、搞创作的，我就特别容易迷上。”
说罢，她迅速转头看了身旁的陈涯一眼，道：“比如陈亮这样的。”
秦云裳听了长大了嘴巴，很自然地走到陈涯的另一边，隔着他的身体对余潇潇道：
“你喜欢他这样的哦？他颜值确实，不过颜值高的，你身边不是一抓一大把？”
余潇潇捂嘴说：“但是他的颜真的是那种，我特别吃的那一款诶。”
陈涯低头，这俩女生，一左一右，门神似的，把他夹在中间。
而且还在聊他的话题，一点都没避讳他，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进行。
秦云裳撇了撇嘴，说：“是很帅啦，不过我喜欢有腹肌的。太文气不好。”
“你喜欢肌肉男？”
“不是，我不喜欢膀大腰圆那种。”秦云裳摇头道，“那种给人的感觉，怎么说呢，太健硕了。”
余潇潇总结：“总之你喜欢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嗯。”
余潇潇坏笑：“你怎么知道陈亮不是这样呢？说不定他一掀衣服，露出八块大腹肌。”
秦云裳抬头看了陈涯一眼：“真的吗？她说的我不信，看看你的？”
“？”陈涯惊了，“她说的你找她啊，你找我干什么？”
余潇潇在旁边怂恿：“陈亮她居然不信，你快撩起来给云裳儿看看，打她的脸！对了我也要在旁边做个见证。”
“你的算盘珠子打得我在东京都听到了。”
“我们都在东京啊。”
余潇潇的身体已经贴上来了，热乎乎的，还有点黏。
出汗就会黏，陈涯不动声色地远离她两厘米，又贴上了另一边秦云裳的身体。
秦云裳就矜持多了，没余潇潇这么露骨，很得体地给了他一点空间，俩人不至于贴上。
女生如果对异性有好感，就会很喜欢肢体接触，余潇潇就是这个表现。
在陈涯眼里，她的好感度曲线大大上扬，拉起一个惊人涨停板。
秦云裳表现得稍微好点，但也有点微妙的变化。
之前感觉都是当兄弟处的，现在，兄弟情有点变质了。也不知道之后会不会发酵。
这就是魅力值太高带来的烦恼……早知道就不摘眼镜了，摘完就是会有这么多麻烦。
这该死的帅气。
余潇潇又问一旁的陆初玖：“初玖，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啊？”
陆初玖一愣，支支吾吾地说：“我喜欢、喜欢那种踏踏实实的，能赚钱的。”
余潇潇道：“喜欢踏实的？原来你是那种女生啊。”
“哪种类型啊？”陆初玖问道。
秦云裳帮忙说道：“勤劳朴实的。”
“脚踏实地的。”余潇潇又补充道。
陆初玖红着脸说：“帅一点也很好，但不用太帅，只要不是太丑都行。”
说完，她抬头看了一眼陈涯，小声且迅速道：“就像陈亮哥这样。”
秦云裳一笑：“得，又是一个以陈亮为择偶标准的，你小子很吃香啊。”
陈涯被她一拐肘戳到肋骨，感觉很无辜，又被两个前凸后翘的女生夹到中间，实在憋闷，就停了一步，想落到她们身后。
结果这一停，身后传来“噗哟！”一声怪叫，他回过头，又低头，正好看到金蓝愤怒的脸。
“你干嘛！”金蓝冲他怒目而视。
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两位女生的感情变质后，此时一成不变，依然对他态度这么鸟的金蓝，却莫名让他感觉到了几分安心。
所以陈涯下意识道：“哦，不好意思。”
金蓝显然是没料到一向嚣张的陈亮居然道歉了，顿时摸着鼻子愣在原地。
余潇潇又趁机后退两步，继续夹住陈涯，回头道：
“蓝蓝呢，你喜欢啥样的？”
金蓝恨恨地说：“反正不喜欢陈亮这样的。”
余潇潇瞪起眼，拖长声调，道：
“哟~~~我又没说陈亮，你怎么特地强调陈亮啊？怎么这么心虚？”
金蓝慌乱起来：“我、我……没啊，我就是，单纯讨厌他……”
“金蓝你听说过没有？讨厌和喜欢这两种感情，是可以相互转化的。”余潇潇摇头晃脑地说。
金蓝紧张得磕巴起来：“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一旁秦云裳道：“潇潇你别逗她了，她俩关系是真没法好了，主要是陈亮嘴太毒了。”
余潇潇耸了耸肩，道：“唉，我也是想他俩关系别搞这么僵。”
金蓝终于放松下来，擦了把头上的汗。
她还以为余潇潇认真的呢。
“开拍了开拍了。”身后的工作人员提醒道，“从这里开始直播了哈，大家把握好尺度。”
“好——”
众女拖长声调答应了，身后镜头架起来，果然众人也变得矜持许多。
观众陆续涌入直播间，直播也正式宣告开始。
节目总是需要人起个头，众人眼神交流半天，最终这个任务被交给了陈涯。
陈涯叹了口气，伸出手指：“前面就是新宿站了。这里号称是世界上最繁忙的站。”
“真的吗？”秦云裳看着他眨了眨眼。
陈涯说：“我也不知道号称可不可靠，但是这个站的结构真挺复杂的。以前我在这……在这留学的时候，还走错过。”
余潇潇恭维道：“哇，你经历真丰富，那你懂日语吗？”
陈涯点头：“懂一点。”
余潇潇指着地铁站口大大的“新宿駅”三个字，问道：“那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陈涯一脸无语地看向她：“你认真的吗？”
“我当然是认真的！”
“新宿站的意思，”陈涯说，“那个字念‘yi'，驿站的驿，算是异体字。”
余潇潇很捧场道：“哇，你懂得真多！”
“……过奖了。”
余潇潇按照计划，对着镜头说：
“感谢陈亮老师的介绍，陈亮老师真棒，那么，我们就开始今天第一个挑战，回头率挑战！”
余潇潇又说：“正如刚才陈亮老师所说，新宿站是最繁忙的站，那我们就比一比，从站这头，走到站那头，看看谁的回头率最高……这个比赛彩头是什么啊？”
她最后一句是问摄制组工作人员的，工作人员摇摇头表示没有。
余潇潇说：“不带点彩头玩起来多没意思啊？”
秦云裳说：“那你想一个呗。”
余潇潇眼珠子一转，道：“那就这样，谁回头率最低，谁就把衣服撸起来露出腹肌好不好？”
秦云裳听完，眼睛变亮：“好啊好啊！这个主意不错！”
陈涯左看看秦云裳，穿着露出小腹的短袖；右看看余潇潇，穿着下摆在肚脐下面一点的T恤，慢慢道：
“你们这样公平吗？”
“很公平啊！”两女异口同声道。
这算盘珠子打的，在歌舞伎町牛郎街都能听到了。
426.小姐到底经历过什么
于是在新宿街头，居心叵测的回头率大比拼，正式开始了。
秦云裳等女上去试了一趟，但成绩并不理想。
多的有三五人回头，少的只有一两个。
日本人可能是世界上对其他人最漠不关心的国民，除了专门上街看女生的色大叔，很少有人会盯着别人瞅。
但是节目组还是对着几女一阵咔咔乱拍。
节目组不是傻子，安排这么个环节肯定不是为了魅惑日本人，重点是观众要看得开心！
果然，直播间里，弹幕刷得飞起：
“云裳儿美美美！打call.jpg”
“潇潇不亏是娱乐圈公认的好胸，这身材，谁看了不迷糊？”
“哇，金蓝的身材也很好，她步伐一看就是练过的。”
“对，金蓝以前是模特。”
“哈哈哈，初玖也很可爱，她好腼腆。”
“但是初玖颜值也很耐看啊。”
……
众人走过去又走回来，最后轮到陈涯，余潇潇戳了戳他，道：
“别发呆啦，到你了，还不快把眼镜摘了？”
陈涯回过神，道：“眼镜不必摘了。”
余潇潇张开嘴：“你真想露腹肌啊？”
“不，”陈涯道，“如果我回头率最高，怎么办？你们全员把衣服掀起来吗？”
余潇潇笑了：“怎么可能呢？你要是摘了眼镜，再换身衣服，还有可能回头率最高，你就现在这样，怎么可能呢？”
“我是说如果，那万一赢了呢？”
“万一赢了，”余潇潇叉腰道，“我们就全员露肚脐！”
说完，她又嫌弃道：“你怎么这么色呀，一个不够，还要看所有人的肚脐？”
陈涯嘿嘿一笑，道：“我不是想看肚脐，我只是想看你们全员明天拉肚子。”
没想到他比想象中还要变态，余潇潇大声道：
“美少女不会拉肚子！”
“好好好，我信了。”
陈涯慢悠悠从街道这头走过去，看上去就跟平时普通的逛街一样。
甚至他的存在感在急速降低，走到人群当中后，如同雪花落在水里，几乎要找不到他人在哪儿了。
余潇潇转头问道：“他在干什么？”
秦云裳冷静分析：“他想挑战最低分。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回头看他。”
“噗。”
余潇潇捂住嘴笑了。
她现在看陈亮做什么都觉得好笑，就有那种反差萌的感觉。
只见陈涯走过去，又走回来，正在过往人多的时候，他忽然用日语大声道：
“啊，有飞碟！”
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回头了，看看陈涯，又看看天，再想看陈涯时，陈涯人已经跑了。
陈涯跑回起点，众女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赢了啊。”
余潇潇指着他大声道：“你这是耍赖！”
“这怎么耍赖了？只说回头率，又没说不能说话。”陈涯嘴角露出爽朗清白的微笑。
秦云裳也大呼上当：“明明就是耍赖，我们都不会日语，只有你会，这不公平！”
陈涯深沉地看着她道：“时间对每个人是公平的，你也可以学。”
秦云裳说：“行，这可是你说的哈，回头教我日语。”
听到这里，站在众人身后的金蓝，莫名想到之前刚来的时候，陈亮给孟醒提过，大久保公园那边很多教日语的街头女……
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金蓝又开始暴怒起来。
这个色魔！
……
眼前是长长的走廊，走廊地面铺满柔软的波斯地毯。
灯光透过巧夺天工的水晶灯球，照射到富丽堂皇的室内装潢上，使挂着十四肖像的长廊显得贵气十足。
挂在墙上的画，是三角集团成立以来，浅井家历代家主的肖像，这些家主们拥有如出一辙的深沉眼神和挺翘鼻梁。
就正如此时站在肖像下的少女一般。
这些先祖的遗传特征，在他们自己脸上显得有些软弱，可放在这位少女脸上，给她柔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清冷气质，反而更加合适。
“浅井小姐！浅井小姐！”
身后传来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身穿长裙的浅井琉璃子转身回头，却正看到一个地中海发型的男人，穿过长廊，朝自己一路小跑过来。
他长得矮胖身材，腿也短，跑起来甚是吃力。
“浅井小姐，”那个男人终于跑到跟前，伸手扶住膝盖，过了会儿才喘匀气。
站在浅井琉璃子身旁的一位西装女人上前一步，用身体把她和男人隔开。
这个女人一头黑色短发，在这个并不算冷的天气，黑色的西服穿着整齐，手上还带着白色手套。
看到这个女人的装束，男人不禁打了个冷颤，因为他脑海中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这套装束，即使杀完人，只需要把衣服烧掉，就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浅井琉璃子的眼眸中星光闪动，看了男人一眼，接着问道：
“你是……进次郎的秘书？”
“是的，您记性真好，我这样的小人物，您都记得。”笠原连声点头哈腰，“我叫笠原诚。”
琉璃子语气冷冷地说：“你把我叫住是有什么事？你应该知道，敢浪费我时间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
才两句话，笠原背后就汗涔涔的了，他连忙从衣服里掏出一封信道：“我有东西要交给您。”
浅井琉璃子没有伸手，她旁边那个西装女人伸手接过了他的信封，先是上上下下捏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品后，才慢慢打开。
笠原在一旁看得心思起伏不定。这一套手法相当专业，有些恐怖分子，会在信封里装上炭疽病毒什么的，撕开就会扬到空气里，导致感染。
浅井琉璃子身边已经用上了这么严密的安保，可以想见，三角集团的内部斗争，已经进行到怎样的白热化阶段了。
确认没有问题后，那个西装女人才将信件交给了浅井琉璃子，可琉璃子却没有看一眼。
“是谁让你带过来的？”
笠原紧张起来。
他在脑海中演练过很多遍，在这个场合应该讲什么对白，但临到这时，他也还是紧张得不行。
他这种小角色，如果就在这里被浅井琉璃子身旁那个女人杀掉，第二天他的妻子就会收到他在办公室上吊自杀的消息，社会层面不会激起任何波澜。
“是、是……是一个……”笠原的话说得很艰难，“一个中国人，让我把这封信带给您的。”
听到“中国人”，琉璃子和她身旁那个西装女人，同时动容。
这瞬间，那个西装女人已经出手了，下一秒，笠原的就被膝盖顶住头，按在了地上。
“喘、喘不上气了！我只是个跑腿的！我也是被逼的！”
“小舞，放开他。”琉璃子道。
笠原身上的负担顿时减轻不少，但他还是趴在地上，不敢站起来。
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浅井琉璃子的黑色小皮鞋。高帮设计鞋底极厚，纹路很深，踩在脸上的话，肯定痛不欲生。
琉璃子用纤细的手指捏着信封纸，快速地扫了一眼，便叠了起来，放进了自己的上衣外套里，道：
“他还说了什么？”
“他……”趴在地上的笠原诚搜刮着脑袋，尽力去回忆陈涯还交代过什么，最终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他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能想到的一股脑说出来：
“他约我在涩谷的一家喫茶店见面，我问他为什么回东京，知不知道正被集团通缉，他却逼我把这封信带给您，但是我感觉他还能联系我，如果想抓他，我可以……”
“咔嚓、咔嚓——”
快门声清脆响起，笠原诚愕然抬头，正好看到浅井琉璃子脸上露出残虐的屑笑，用相机对着他猛按快门。
“浅井小姐！你！”笠原诚一脸难以置信。
浅井琉璃子笑道：“怎么了？继续说啊？感觉挺好玩的，我要把相片发到家族群里。”
笠原诚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下来。
他特地等了好几天，在这条走廊截住浅井琉璃子，就是因为这里没有监控。
如果照片流到浅井进次郎眼皮底下，到时候人家问罪起来，他是百口莫辨！
笠原跪在地上求饶起来：“浅井小姐，我只是个打工的小角色，我还要靠这份工作养家，我有个女儿还在上小学，您饶我一命吧！”
“啊呀，你不早说，我已经发过去了。”浅井琉璃子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怜悯。
说罢，她收起手机，对身旁的西装女人道：
“舞，我们走。”
两人快步离开，留下笠原诚在地上如同狗一般呜咽。
……
琉璃子怀揣着信封，能感觉到外套内衬里的纸张在逐渐变得温暖。
陈涯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
尽管她留下的书信里反复强调让他不要来，但是他还是来了。
她猜到了。
这所谓的“人质与绑匪”的关系，实际上只是个吹弹可破的虚假表壳。
恐怕他追过来时，想的不是怎么把人质搞回去，而是“老婆跑了谁能忍”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她嘴角微微上翘，平时没有表情时，看上去也好像在微笑，她笑的时候，反而会有种恶作剧成功的屑笑感。
信纸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行字：“按老办法联络。”
她现在的身份，当然不能直接打手机，两年前他们都是在网上联系。
不过她不打算联络陈涯。
正如她走时说的，这是她自己的事情，这回她想自己解决。
……等解决不了了再找他吧。
故意陷害笠原诚，也并不是因为单纯喜欢恶作剧。
陈涯特地通过笠原来联络她，就是给她送把柄来的，趁机坑害一把他，让地方阵营内部产生猜忌，她才好从中牟利。
聪明的琉璃子早就什么都算好了。
弥生舞跟在浅井琉璃子身后，沉默不语。
她除了精通格斗和枪械技术外，最大的长处，便是“沉默”。
浅井琉璃子为什么要捉弄那个男人，她不了解，但其中必有缘由。
“密室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弥生舞低头答道。
“很好，带我去。”浅井琉璃子命令。
弥生舞推开墙壁上一道暗门，两人身体消隐其中，几分钟后，两人出现在一个没有窗户的房间内。
这个房间内部只有一个单人座高背沙发，茶几上放着红酒和平板电脑，墙壁上挂着白色的投影幕布。
隔壁房间，便是一个简易机房，安装了电磁波屏蔽装置，主机里有各种虚拟机。
层层安保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让这里的网络信号绝对安全，除了亲自闯进来，没有任何其他技术手段能探查到这里在播放什么。
浅井琉璃子在沙发上坐下后，抱起平板电脑操作起来，很快，幕布上出现了图像。
这是一个中文网站，全是弥生舞看不懂的汉字，好像是在直播。
画面中的人，似乎是在进行什么节目，嘉宾四女一男，女的全是美女，颜值很高，全在用中文聊天，她也听不懂。
仅从画面上看，那些嘉宾之间的互动，是让不明真相的人看了会羡慕那个男的的地步，对于宅男来说属于科幻剧情。
过了好久，她才忍不住开口问道：
“小姐，这是什么？”
“一档中文的综艺节目，”浅井琉璃子黑着脸盯着屏幕。
弥生舞忍不住问道：“这档节目，有什么玄机呢？”
“没有什么玄机，就是纯娱乐节目。”
画面里，某个女生用胳膊肘撞着那个男的，言笑晏晏。
看浅井琉璃子的表情，好像更凝重了。
弥生舞忍了好久，终于按捺不住，说道：
“小姐，您大费周章，布置这么严密，就为了看这个啊？”
这间密室的造价在2600万円上下，如果仅仅是为了看这个节目，那也太豪奢了。
而且弥生舞搞不懂的一点是，小姐被拐去中国一两年，怎么突然就这么沉迷于中国文化，这种节目不能看日语的吗？？
正在纳闷间，只见琉璃子“豁”地长身而起，指着屏幕大骂道：
“欺人太甚！”
“后宫开到东京来了是吧！”
“这才几天啊，怎么又多了这么多不认识的妹子？！”
她急了她急了。弥生从没见过这么急的琉璃子，哪怕是历经初期跟进次郎以及夫人的斗争最终站稳脚跟，也没有这么急过。
她现在相当好奇——过去这两年，小姐到底经历过什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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