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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几字微言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txt下载     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急兵北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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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见是,眼前还不到急于北进的时候。我们已经收复了辽阳,收复了沈阳。辽东半壁菁华之地,都已经为我大明所有。这等收复千里国土的大事,已经足够我们忙活的了。”御前军事会议上,对于北上的行动,倪元璐发表了发表了反对意见。

    倪元璐的反对让朱慈烺微微皱起了眉头。

    而台下,也是不少人嗡嗡闹闹。

    显然,倪元璐的意见并不是主流。

    禁卫军的宁威冷着脸,一言不发,只是悄然打量着朱慈烺的眼光。

    另一边,金吾军的虎大威还未开口,李国桢就急了:“打下辽东还只是第一步,歼灭建奴,那才是东征的最终结果。建奴不灭,辽东永无宁日!我大明这些年来,对外战争不管是哪一场战斗,那都是为了歼灭建奴,扫平边患做的铺垫。眼下,朝鲜归服,蒙古平定,辽南桥头堡一样建立。一切铺垫都完成了,却告诉我要在最关键的时候自己软下去,这叫什么道理?”

    “对,没有这个道理!”另一边,飞熊独立师的主将刘胜也同样是一脸不乐意。

    飞雄独立师一向以大明皇家陆军王牌自诩为傲。这一回开战,因为飞雄独立师不在京畿,而是去了四川平贼,故而辽东大战参与得最晚。就连得了收复沈阳大功的金吾军都不满足就此歇兵,更何况没捞到什么功劳的飞雄独立师?

    面对众人的反对,倪元璐并不意外。军事会议上,向来是畅所欲言。个人威信那是建立在自己不断的胜利基础上,如果出现如此重大的分歧,那显然就说明全军的确在思想上出现了混乱。这个时候,单纯用威信权柄压人只能掩盖问题,绝不能解决问题。

    倪元璐腾的起身,道:“打仗,就得稳扎稳打,绝不能以争功为要,更不能因为求战心切而忽略现实情况。现在的现实情况就是辽东之地,我们早已不熟悉人情地理。百姓虽然在我等身边,却存在着大量的奸细随时捣乱我们的后方。建奴二十余年经营,这里更是早非汉儿为主导的世界。这里有着大量的女真平民,甚至不属于建奴八旗的其余生女真。这种情况下急切冒进,第一,后勤难以支持。第二,我们将主客移位,失去地利。第三,越发北上,一旦陷入泥潭,战事拖延日久,则很快就会进入秋冬之日。到时候,天时也将不在我方。第四……”

    屋内稍稍静了静,倪元璐道:“第四点,也是我最担心的一点。那就是,眼下各部分散。禁卫军在沈阳,金吾军第三师在辽阳,第四师在白塔铺。禁卫军朱笛一部在奉集堡。一旦急切北上,那么是合兵一处好,还是分兵各自进发好?合兵一处,那就无法达到迅速北上的要求。尤其各部粮饷补充情况不一,按照短板理论,我们要将消耗最快的金吾军补充好,那需要在等一个月的时间。当然,金吾军作为先头部队,慢一些问题也算不上特别大。但特别大的一点呢……是各部的协调指挥问题!”

    这个年代不是后世,有手机有无线电,有保密的量子通讯卫星。都可以做到长距离短时间的即时通讯,从而迅速协调各部行动。

    这个年代是没有无限电,更没有有线电报的。

    想要协调各部的行动,要么事先准备好周密万无一失的行动计划与全面的备选方案,要么,就得依靠着各部将官的敏锐嗅觉,通过车马飞鹰的联络互相配合行动。

    这样的配合,其实已经有很久如此顺畅了。

    这样的顺畅不是消息联络的顺畅,而是那种心甘情愿各部愿意配合的顺畅。

    在此前,只要一想想卢象升是如何死的就会明白大明军队作战的时候,表面上看是五十万明军对阵十万清军。但很多时候,是十万人一体的清军进攻各自为战,数量只在数千上万人数上的各路军将。此前大明各部配合的本事实在是差到了极点。

    故而,当倪元璐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虎大威、李国桢、刘胜等将官琢磨了一下,倒是没有再着急着反对了。

    只是,台上的朱慈烺却呼吸渐渐变得不耐烦了起来。

    他将目光落在了宁威与杨文岳的身上,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闭眼沉思。

    率先开口的是宁威:“我认为……需要尽快北上!而且,是越快越好!”

    “我们停顿的太久了。”宁威又道:“宝刀如果一直在刀鞘里,那迟早有一天是会生锈的。对于一直强大的军队而言,在红粉堆里厮混是迟早会出事的。继续停顿休整,我们就必须面临一个问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冲破辽西阻塞,这是一鼓作气。建奴自己撤退,我们一圈打空,这叫再而衰。三而竭……说的就是当将士们的士气在这样的平静舒适环境下适应以后,我们会发现,我们再是鼓劲,气力已竭!”

    宁威的话一出,倪元璐眉头一拧,欲言又止。

    台下,众人听了宁威的话,纷纷目光一亮。

    他们倒是小巧了这个禁卫军的主将。

    禁卫军的兵力不多,精干强劲。但犹如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一样。作为皇帝陛下的贴身亲卫,大家都觉得自己更有那个资格去担任这样荣耀的职司。故而,对于眼下禁卫军的本事,大家并不是很看重。

    一直鲜少经历大战的军队自然是很难服众。而作为主将,更多职责在于保护皇帝陛下的宁威,也就缺乏那种一言九鼎的威望。这个时候,宁威说出这么一番思虑完备的话,倒是让大家都有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感觉。

    “将士们的士气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不济了……”

    “还好遣返了一批难民女子,不然每日军营约束都要够呛。前阵子才打了几十人的板子,可还是止不住军营里偷偷溜出去的。”

    “要是再过一阵子,娃儿都有了,将士们参战的决心还能剩下几分?”

    ……

    这时,杨文岳也轻咳一声,站起了神。

    大家明白,很快要有决断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一章:暗战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北上,宜早不宜迟。建奴东撤,一路慌乱,定然有思虑不及之处。若是我们停下来,建奴可就有更多时间准备,让我们以后再难进剿了!”

    “好!朕决定了,给各部七日休整的时间。七日后,兵发赫图阿拉!”朱慈烺说罢,目光灼灼。

    “喏!”

    “喏!”

    “喏!”

    众人轰然应诺,唯有倪元璐看着,悄悄叹了一口气。

    不少人看向倪元璐,纷纷都露出了一些琢磨的表情。

    沈阳城内,伴随着明军的进驻,沿途的清剿,不仅军中补寄迅速抵达,民间也悄然间开始活泛起来。

    前文提及,这一回御驾亲征,不少非战斗人员也是一路跟来。除了京师大学堂、陆军学校、南北二京师范学校等学子士子教师以外,最多的赫然就是商人。

    眼下大明吏治澄清,军中采购也变成了一项巨大的商机。就算不能从军中获得订单,沿途跟随,跟着大军做些小生意亦是两便。

    犹如开中法一样,对于民间力量对后勤的补充,朱慈烺是深有体会的。

    故而,这些天来,得知沈阳极度缺粮以后,大军后勤还未动员起来,已然有跟随的商队迅速将消息汇报关内。

    眼下,朱慈烺入驻沈阳以后,众多商人亦是带着大车小车,犹如长龙一样进抵沈阳,进入了这座整个辽东最为核心的城市。

    曾有人口数十万的沈阳有了这些商人的加入以后,原本极度匮乏萧条的市面开始焕发活力。从关内来的商人们赚了金银,而苦于没有粮米商品的沈阳百姓一样也是迅速获得了海量的物资。

    萧条的集市有了人声。

    街巷之中开始有了笑语。

    原本关门大吉的酒楼一样重新得以开张。

    此刻,位于中街路与正阳街交汇口,靠近地载门一侧的地方,曾经沈阳第一酒楼再度开业。

    只不过,若是有熟客见了,定然认得出。这里头,曾经的老掌柜老东家纷纷换了人,而且,换的都是女子。

    这样的景象在盛京里再是寻常不过,男丁都被鞑子杀光了,就算余下的几个,也是纷纷每日守在明军军营里头,渴望从军报国,杀敌复仇。

    故而,抛头露面这样对于女子而言曾经不可想象的事情一夜间就纷纷挣脱束缚,变得再是寻常不过。

    “这位爷,您定的玄字号雅间,这边请。”一个清秀的女子浅笑着,月牙弯弯,带着一队人朝着二楼雅间上走去。

    一边引路,清秀的侍应生侧着头打量着,轻声道:“几位爷看着眼熟呢,可是咱们越秀楼的常客?若是如此,我可得去请东家来,给几位爷伺候着,万万不能少了周到。”

    “行了行了,你们恐怕是看谁都眼熟吧。这玄字号清不清净,我的朋友最不喜欢冷清的地方。”丫鬟身后,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背着手,粗着嗓子道。

    “清……爷您放心,玄字号便是在楼边上,左边依着大堂,右边靠着街边……”侍应生差点被呛着了,她本以为这些人想要的是个清静一些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是有人专门爱找那些吵闹的地方。

    一路引客入内,那长衫男子笑着喊人入座,一看左右闹腾的街巷与大堂,不由道:“真真是想不到呐,这盛京,一下子又这般热闹了。”

    “的确是实在难以想到……不过,刘兄呐,为何要来这喧嚣之处。左近都是人声,实在是……”回话的是一个身材瘦弱,斯斯文文的男子。

    此人面相斯文,对视上去,却让人感觉到一股子阴冷的气息。此刻笑着回应,却是让长衫男子感觉有几分身上犯冷。

    刘兄挥退店内侍女,看着眼前这斯文男子,道:“都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闹中亦是能取静。夏贤弟且听,你左右听去,可是难以分辨人声?放心吧,在这里谈事,反而不用担心什么。”

    酒肆里头,一边靠近大堂,一边又靠近热闹的街道。偏偏还隔着一些距离,这种嘈杂又隔绝的环境之下,的确让人侧耳细听,也难以听到旁边的声音。

    “反其道而行之么……刘兄好本事。”斯文男子顿了顿,道:“既然刘兄相信这里说话安全,那我也不多废话了。想必,刘兄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军中不日就会北上,我可没多少时间浪费了。一句话,你们给得起什么?”

    “好,我就喜欢与爽快人打交道。”被称呼为刘兄的男子轻笑一声,顿了顿,道:“太后知晓将军愿归大清以后,欣喜非常,已然允诺,一旦回归,封将军为平西王,奉藩川滇,赏银三百万两,金一百万两,王爷所部兵马,照旧由其统帅。朝廷粮饷拨付,亦是分文不少……最重要的,是绝不会有监军存在!”

    没错,这个被称呼为刘兄的男子赫然就是清人在盛京里留下来的细作,也就是汉军旗的刘文聪。

    二十五年的时光,在这个急剧变化的世界里看起来有些微不足道。但细致一些讲,却已经足够一代人成长起来。

    而这个刘文聪便是如此,这个看起来三十上下的男子便是少年时期就在满清的环境之中长大,身为汉人,究竟归属于已经园区二十余年的大明还是归属于家人长辈尽皆效忠的满清,答案虽然残酷,却不言而喻。

    这一回,借着汉人的身份,刘文聪在盛京城内如鱼得水。

    满清的屠杀不会落到汉军旗的身上,除去那些跟着大军主力离开的旗人,不少受命留在盛京的汉军旗之人反而获得更加滋润了起来。

    依靠着较为充沛的男丁,他们迅速在乱世之中占寻到了一份滋润的存活之道。

    对于刘文聪而言,他更是不用担心活下去。

    相比而言,他的目的就高级许多。

    那就是……

    第四师师长吴三桂!

    关宁军整军合并进大明陆军以后,留存下来的人还是不少的。虽然有军阀迹象,但眼下中枢强势,再又苗头的军阀也会被轻而易举压下去。

    比如吴三桂,一看到大明将士们的后勤补给水平便不由哀叹一声:关宁军是完了。

    完蛋的是关宁军军阀,失却的是吴三桂拥兵自重的依仗。换来的,是一支新的军队重生。

    第四师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建立起来。这支存在不少关宁军老卒的部队军事长官,师长赫然就是吴三桂,他的副手则是张德昌。

    对于张德昌,吴三桂了解很少。但他很快就见识到了张德昌的作用。

    张德昌作为吴三桂的副手,便是枢秘处军师。

    不同于原来吴三桂身边的那一套私人幕僚,枢秘处是双重领导,一面接受本地长官的领导,一面作为枢密院的下派机构接受枢密院的领导。

    实际上,这就是一个有编制,固定了职司与职权的监军。

    不管是谁,哪怕监军的存在又再多的好处,利国利民利于军队管理,身边有一个人监视着为制肘也不会舒服。

    这个消息在第四师抵达沈阳之后开始悄然间流传了出来。

    而缘由,也显然很简单。

    比起第三师施展邦所部,金吾军里的第四师就像是后妈养的。而似乎,事实也的确如此。施展邦是曾经朱慈烺的亲军大将,后来外放为战斗部队长官,颇为有些天子门生的架势。

    此番开战,金吾军攻占辽阳,进抵沈阳,都是由第三师完成。

    战功虽然都在金吾军的名下,可大头还是让第三师拿去了。

    如此一来,第四师上下都是不爽。

    这个时候,外间疯传吴三桂与张德昌的矛盾开始渐渐公开化。

    “不会有监军?”被称呼为夏贤弟的阴沉男子脸上微微动容,死死盯着刘文聪,道:“看来你的攻克做得不少,这都让你知晓了。”

    “关心未来的袍泽兄弟,这样的功课,肯定要做的嘛。”刘文聪顿了顿,道:“吴将军何其天资卓绝之人,入了明廷,却是被处处防范。我等旧友见了,纷纷都是再三叹息,深为感觉不公呐。”

    “哼……”阴沉男子冷哼一声,倒是没有着急开口了。

    没错,此人赫然就是吴三桂的女婿,夏国相。

    刘文聪大笑,招呼着夏国相连声道:“来来来,那些凡尘俗事,何必管那么许多。夏贤弟,我与你初见,却觉得分外投缘。今日相会于此,何必管那么许多,来,一起来一个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夏国相喃喃了说了一句,默然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平西王……平西王……”吴三桂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不由的摇了摇头:“也难得他们竟然还能信我,这个平西王的王爵,给的倒是挺重的。”

    或许是此前是因为在清军紧逼之下,关宁军这才投降,故而,比起其余部队,吴三桂在清军内部序列甚至连三顺王都比不上。

    眼下,三顺王都烟消云散,已成往事。吴三桂也反正重新在了大明的旗帜之下,更是独领一部,依旧为军中大将。

    这一回,清人再次给了一个异性王爵,着实刺激到了吴三桂。

    吴三桂的身边,夏国相微微带着酒气,脸颊泛红:“岳父,这一回清人手笔重,却也说明了他们并无多大把握吧?”

    “毕竟是咱们先丢出去的消息,要从这上面去揣测这一战的清人把握,还是有些悬了。”吴三桂顿了顿,道:“这一回,你去与那刘文聪继续保持联络。我会亲笔书信一封给大玉儿。哼,一个异性王就打发走我?”

    说完,吴三桂大步踏出,进了军营。

    “军师,咱们第四师准备得怎么样了?”吴三桂看向张德昌。

    张德昌胡子拉碴,一脸疲倦,不知道熬夜了多久:“各部已经准备完毕,只等一会儿行军粮草补充完毕即可出发!”

    “军师,辛苦你了。”看着张德昌疲倦的表情,吴三桂心中一动。

    “本分之事罢了。”张德昌沉吟稍许,又道:“这一回,好不容易是我第四师拔头筹的机会,怎么也不能错过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是啊……千载难逢……”吴三桂目光微微有些复杂起来。

    ……

    沈阳城内,沈阳路上靠近天佑门的一处深宅里,刘文聪一连回望数次,确信身后果然没有人跟踪以后,这才安心走进深宅门前,敲门了起来。

    敲门之前,刘文聪深呼吸一口气,先是短敲三下,待空了三息时间以后,又急瞧两下,随后这才轻轻一拍。

    稍待,内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哪位贵客?我家主人今日说了,除了幼时老友,一概不见客。”

    “我便是受人之托,正为贵家主人老友。”

    “可是虎山屯的?”

    “是九连山。”

    “请进……”门吱呀的开了一条细缝,内里弹出一个脑袋,仔仔细细看了三遍以后,招呼着刘文聪迅速窜入屋内。

    刘文聪一路跟着人进了深宅之内,看着一个留着金钱鼠尾的满人男子重重一礼:“回禀爱星阿大人,属下把事儿办完了!那吴三桂,果然有意临阵倒戈!”

    “哼,太后说得好。果然不愧是个三姓家奴……不过,他要是真能临阵倒戈,也管不得这些,赢了才是最重要的。”说话之人,赫然就是正黄旗扬古利之孙,爱星阿。

    这位曾经的侍卫大臣此刻摇身一变,成了清人的情报战线首脑。

    占据主场优势,清人终于发挥了此前渐渐受挫的情报暗战路线。

    “属下一路看,发现市面开始热闹起来,若不细查,真想不到此前……爱星阿大人,属下的意思是,明人这一回内部撕裂得很呢。听闻这一次出战,倪元璐就极力反对。吴三桂恐怕也是看到了明人必败之势,这才决意倒戈!”刘文聪低声说着,目光越来越亮。

    爱星阿闻言,更是幽幽道:“倪元璐我知道,磨难蒙古就是他打的。看来,这一回……我大清真是有机可乘了……”

    刘文聪一阵连拍马屁,只是听着这词用的,微微有些尴尬,心道:“整的好似咱反派一样呐……”(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二章:萨尔浒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这一部分……难度不大。”朱慈烺扫了一眼,微微颔首。

    不管是凤凰城,还是九连城,都距离辽东长城很近。

    这个年代,长城不仅是一个防御工事,同样也是一个高速运兵通道。也就是说,从九连城出发,理论上可以直接抵达鸦鸪关。

    而且,位于太子河的上游,还分布着孤山堡、一堵墙堡等据点。

    朱笛只要发挥好明军擅长的攻城战,一个一个据点夺回来,便可以稳固推进,最终朝着鸦鸪关发起进攻。

    杨文岳听明白了朱慈烺的意思,他沉吟了稍许,呼出一口气,道:“陛下所言真是,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的确算是稳妥。但眼下,既然布木布泰也来一个御驾亲征到了鸦鸪关,那就意味着……建奴的主力会聚集在这里。原本只是我军偏师之处的鸦鸪关一线要成为主战场了!”

    原本朱笛所部辽东镇只是偏师,负责的是清剿辽东建奴的残余力量,通过进攻鸦鸪关达到威胁赫图阿拉的目的。

    但是……现在,计划却是要修改了。

    “如此也好,总好过于各部分兵进剿,在赫图阿拉汇合。”朱慈烺道:“其余各部都到哪里了?”

    “飞雄独立师进展最快最快,已经抵达了辽海,正在肃清当地建奴残敌。其次是金吾军的进展最快,第四师已经抵达了抚顺千户所。其次是禁卫军,大部都在沈阳,还未出动。”杨文岳迅速回复。

    “拟一个方案给我,这一战的重心,要改了……”朱慈烺微微有些烦躁,说完便走了出去。

    孝庄太后的出手搅乱了朱慈烺的安排,也惹得刚刚议定的方案不得不改变。

    这样超出控制的感觉让朱慈烺心中十分不舒服又不安,又隐隐有一种见猎心喜的斗争欲望。

    经过一整夜的赶工,新的方案出来了。

    而结果,也看得人十分兴致盎然。

    “除金吾军第四师以外,全军南下,迎战建奴主力!”

    ……

    第四师师部。

    张德昌沉闷第将军令念了出来:“咱们照旧执行原来计划……”

    “原来计划……原来计划……”师部里,后勤军师夏国相不由恼怒着道:“大军主力都已经各就各位,不说飞雄独立师,就说咱们第四师,都到了抚顺千户所了,好好的主攻方向,一下子成了偏师?这是……这是……”

    “诚心和我们做对吗?”这句话被夏国相吞进了肚子里。

    之所以没有说出来,自然是因为吴三桂瞪眼看过去,硬生生让夏国相一屁股哐当重新坐了下来。

    “军令既定,那我们要做的,就是执行。哪来那么多废话?难不成,还是枢密院的同僚们命令大玉儿去的鸦鸪关?”吴三桂的话让屋内怨愤之气平定稍许。

    张德昌赶忙定了定心神,朝着众人笑道:“诸君,咱们加入了大明皇家陆军,那便都是同袍。一起上战场,连队里的都是彼此托付后背之人,放大一些,各部之间,也都是兄弟一般,要彼此配合。我军从抚顺一路按照原定计划杀去,也一样可以配合大军完成战略目标。胜利,不仅是主攻部队拥有的,一样也是全体将士拥有的。相信陛下肯定会想到我第四师的奋战之功。”

    众人闻言,沮丧之情稍缓。

    吴三桂又道:“况且,我军在抚顺,不用来回折腾,也少了一些折损。这一点,大家想想,也不用那么哭丧这个脸嘛。”

    众人闻言,倒是明白了过来。

    夏国相更是道:“尤其是飞雄独立师,刚刚剿平辽海,又要交接地方,又要准备南下,那一路折腾,真是磨人呐。”

    辽海距离不近,位于沈阳北方,而鸦鸪关则是沈阳的南方。

    一南一北,来回折腾的确吃罪不小。

    众人闻言,倒是稍稍感觉轻松了许多。

    ……

    唏律律……

    一阵战马嘶鸣之声响起,飞雄独立师的师长刘胜回望一眼,看着身后的将士,下了马,走上一处高地。

    战马病恹恹的,被勤务兵牵去喂着草料。

    刘胜站在小山包上,扛着身后如长龙一般的军队,骤起眉头:“全军南去,实在是太仓促了……”

    飞雄独立师的首席军师包果漫步走来,道:“师长,大家都不想重蹈萨尔沪之战的覆辙啊。”

    萨尔沪之战,最大的弊病就是各部行动不一。

    虽然看起来声势浩大,各部进剿,强大无可匹敌。

    但面对众多强敌,努尔哈赤却表现了自己卓越的军事才能,他道:“管他几路来,我只一路去……”

    随后,努尔哈赤便转战各处,将来犯明军各个击破,奠定了明清对战的转折点。在萨尔沪之战之前,是大明进剿建州政权,大明攻势,女真守势。此战过后,便是攻守易位,自此以后大明渐渐落于下风。

    倪元璐反对急兵北进,便是担心各部协作。

    这一回确定了清军主力方向,枢密院便十分果断,下令集结全军,直接朝着鸦鸪关方向而去。

    只不过,这一点,包果倒是感受不深。

    飞雄独立师非常顺利的进抵辽阳,几乎是象征性的抵抗一样,内里除了仅存不肯撤走的数百老弱清兵以外,明军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于是乎,飞雄独立师抵达即占领。

    这让跃跃欲试大战一场的包果心中有些失望。

    现在,军中传令飞雄独立师南下,迎战发现主力的清军,包果欣喜过后,便是不断涌起的疲倦。

    “传令全军,前方就是蒲河所,那里有一级兵站,各部依次休整。告诉将士们,我们南下,是去迎战强敌!而不是在辽北和一群老弱纠缠!”包果道。

    传令兵应下,随后,全军传来一阵高呼之声,士气稍稍恢复,也不知是因为前方有兵站可以休息,还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大战而打起精神。

    ……

    大明金吾军第四师第三十九团里,祁山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兄弟们,前面过了抚顺关了,咱们就要到萨尔浒了。都打起精神,谁都不许松懈!”

    祁山带着身后一千余将士,作为全师先头部队,一路过抚顺所,终于看见了抚顺关的关隘。

    出了抚顺关,那就是长城关外了。

    “斥候说抚顺关空无一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那钱猴子可别耍我。”祁山心中想着,脚下不慢,很快便抵达了抚顺关城。

    到了关前,赫然便看到象征着大明日月龙旗的旗帜迎风飘扬,上面,正是祁山认得的熟面孔:“钱猴子?这偌大一个关城,当真空无一人?”

    钱猴子摇着手中的旗帜,笑道:“当然不是空无一人,这不是有我们吗。祁团长,你来晚喽,这先占之功,我斥候队收了!”

    “臭小子……”祁山摇摇头,带着部队进入了关城。

    当祁山抵达以后,源源不断的第四师次第越过抚顺关。

    当吴三桂渡过浑河,抵达南岸的时候,他忽而心中一动,道:“等等,这里是哪里?”

    张德昌看了看地图,道:“这儿啊,应该是萨尔浒吧……”

    “萨尔浒……”吴三桂喃喃着,猛地看了一眼。

    身后抚顺关的方向,青烟升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三章:清军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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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进在辽中的土地上,大明征东大军显得疲倦而沉闷。

    作为征东大军的主力,飞雄独立师从辽海回撤沈阳,经过短暂的休整以后,迅速开拔向南方。

    而今,大明二七七年十月十三的下午,位于威宁营的野外,飞雄独立师里忽然间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这样的欢呼声显得是那么的突兀,以至于让一旁正在修筑紧急军用铁路的辽东难民们都不由侧目望去。

    很快,前方就传来了让人兴高采烈的消息。

    “皇帝陛下正在检阅飞雄独立师!”探听清楚消息的小伙子激动得放声大喊。

    他的喊声仿佛是一个号角,让场上所有人在哗然过后是激动。

    “皇帝陛下来了?”

    “是来检阅眼前这支王师的?”

    “这般英武,不愧是陛下带出来的强军呐……”

    叽叽喳喳的声音响起,就连原本进行到一半的铁路施工也不由的停了下来。很快,在工地旁边的一个小木屋里走出来了两个几个女子。

    这几个女子一走出来,原本还叽叽喳喳的议论声顿时纷纷消散不见,众人都是躬身朝着眼前几人致礼。

    “吴家娘子来啦……”

    “女公子下午好……”

    “吴大人好……”

    各色的称呼声喊出。其中竟然也有不少的男子。

    不比辽阳与沈阳,威宁营这边少有大城,乡民颇多。出了城市,建奴们对于广阔田野的控制能力就大大下降。虽然依旧有不少的粮食被搜刮走,但相比而言,提早得到风声的汉家百姓早就逃亡一空了,哪里会给建奴机会屠杀百姓。

    故而,也是有不少的男子依旧还在。

    这一回大明要修筑紧急军用铁路,一番发动之后,大多数难民都进入了大明辽东军用铁路工程之中。

    眼见这些女儿家也能自食其力寻得一份活儿,不少男子也是蠢蠢欲动,纷纷也想来来做这个苦力的活儿。

    只不过,这个时候想要过苦力却是不容易了。

    宋应星到任以后,迅速便开始将整个辽东军用铁路开始分批转包。虽然有大量学生可以作为应急管理人员进行工程管理。但宋应星作为专业技术人员,深切明白学生虽然有文化有知识也有头脑,但最最缺乏的就是经验与专业。让他们暂时安置难民,每日干活还是可以的。

    可一旦想要迅速将铁路修筑得又好又快,那就无法一手包揽。

    为此,将工程发包,以竞争与奖励促进度就成了最可行的办法。

    如此一来,除了少数路段依旧要将难民南迁到营口、复州等有港口之第以外,大量的工程不再为朝廷直接统管,而是迅速的发包了下去。

    不少商人敏锐的嗅到了商机,他们能够在大军东征的时候随军,显然不是打算来游玩的。而是要在这样秩序变革的机会之中寻找到发财的妙计。

    供应军需还只是最简单的法门,更高级的玩法,还等待着这群聪慧勤劳的商人们去发掘。

    比如……一同跟随大军而来的李香君。

    作为女子,李香君出现在军营里引起了不少的议论声。明面上,她是京师大学堂的教师,但很快大家就发现,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些超乎旁人的意料。

    在众人想来,既然是教师,那应该是安贫乐道的模样。

    可是,李香君却是大方豪气,举手投足莫不是透着富贵华丽之气。这一回分包辽东铁路工程,众人尚且踌躇,李香君却大手笔的直接包揽了下来。

    一开始,还有人只是以为李香君打算克扣工人们的伙食费打算赚一些黑心钱。

    毕竟,分包商很多时候利润就来自于压榨苦工。

    这一点,辽东难民们并不在乎。在需求层次之上,他们只在乎自己能不能活下去,能不能有吃饱饭的一天。至于压榨不压榨,剩余价值之类的东西,他们并不关心,也关心不到那份上去。

    但很快,李香君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他竟是花了大价钱,在辽东粮食本来就昂贵的时候,每日饭菜管够,连带荤腥开展着工程。

    李香君的确是不太懂这些,但不懂,却不意味着他笨。

    作为老板,李香君显然是有识人之明的。

    于是乎,李香君的身边,很快就出现了吴巧儿。已经操作过一段时间难民安置,知晓了整个铁路修筑运转前后的吴巧儿很快也给李香君拿出了一份名单。里面,是金吾军辎重营里的好手。

    这年头,建筑工程最是优异的竟是都在军中各部辎重营里。

    现役的工兵显然是挖不动的,但在充沛的资金开路下,待到李香君犒劳军中的三百头羊一百石米送进金吾军以后,一份完整的退役退伍工兵士官名单悄然间到了李香君的手中。

    依靠着这个名单,李香君建立了自己的辽东建筑会社。

    这会儿,李香君便正在于吴巧儿商量着如何激励麾下的几个工程队呢。没错,李香君承包了从辽阳到威宁营的铁路,一百二十里的铁路很快就被李香君分派给了十二个工程队。让他们彼此竞争。

    就如同李香君承包的铁路尽早完工会有额外奖励一样,李香君也想着如何指定赏格可以让底下人更加卖力干活。

    只不过,吴巧儿悄然间给李香君算了一笔账,却是很愁人:“香君姐姐,我晓得你家底厚实,不怕花钱。可你的银子呐,也不是平白来的不是?咱们这一段路,眼下可以招募了上万人哩。这么多人,依着你那豪奢的水准养着,每日开支就浩大了。再想如何激励,这花钱可就海了去了。况且,咱们的完成度,也是各部里最高的。从沈阳到咱们这儿的铁路,都完工了八成呢。这也不即在一时半会儿吧。”

    “巧儿妹妹给我花心思想这些,姐姐呀,心里可是开心极了。话说到这开支浩大的份上,我却是不在乎。眼下呢,咱们揽下来的活儿可不是哪个私家百姓里的寻常活计。这是咱们大明官军的军用铁路,军用是代表什么意义呢?那就意味着,军情如火,十万火急。能早一分,咱们大军就能多一分益处。这,才是最紧要的。至于开支多了,亏了一些,那又算得了什么?”顿了顿,李香君又道:“光是咱们在这沈阳左近买下来的那些田地,随手卖去,也是赚的极大了。姐姐呀,的确是不在乎这些小处呢。”

    听着李香君形容上万人吃喝拉撒的银子是小处,吴巧儿嘴角一抽,心里一阵感觉复杂。

    要说呢,吴巧儿认了田英琦当干女儿,吃喝用度是不愁的。又是自小大家闺秀的底子,官宦之后,见识与眼界,那都是不凡的。

    可碰上了李香君,吴巧儿是越来越明白自惭形秽是个怎样的意思了。

    上万人吃喝拉撒,那就意味着每个月都要丢进去五万两银子不止。

    可放在李香君眼前,却是眼皮子都不眨一下,仿佛承包这生意是真不在乎赚钱与否,亏个万把两银子的更是等闲。

    这话说起来口气很大,但吴巧儿是万万相信李香君是真如此想的。

    就如同皇帝陛下朱慈烺富有四海,不会在乎宫里多建了一栋屋子浪费了钱一样。

    李香君光是靠着上一回还辽令下拍卖辽东土地的差价,就足以贴补这些亏损的十倍数额了。

    而今大明官军进展神速,原本阴阳怪气认为辽东之地不可买的人此刻纷纷哑火,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自然,原本廉价无比的辽东土地市价腾高。

    伴随着大量辽民回归辽地,辽东的土地价格还会升高。这个时候,李香君将手中土地全部抛售输出,也能赚个数十万两银子了。

    这般财大气粗,亏本养活几万人似乎也真的没什么问题。

    “巧儿妹妹,你再看,这些大军,北上的时候是何等的威武?眼下一南一北,几百里跑下来,这精气神就消耗巨大,神情萎靡了。你说,要是咱们这铁路修筑成了。人在铁路上坐着,马一拉,滑着铁轨就从沈阳到了威宁营,上百里的路,怕是两个时辰就到了。军情紧急,咱们那万把两银子的心思,又值得什么?”眼见吴巧儿思虑得出神,李香君柔掰碎了,细细第解说了起来。

    吴巧儿是聪慧的,想到了这个思路,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一回,她倒是对李香君格外佩服了起来:“妹妹知道了,既然如此,妹妹便打算换个法子。咱们这沈威铁路眼下修了给大军紧急用,可往后,谁来运营可是指不定的事情。我劝姐姐大可以将这个生意继续揽下来,眼前看着也许亏本,往后却是长久红火的生意。咱们呐,就颁布一个布告,谁能在这一回竞争之中获胜,亦或者表现优异,就给他一个长久稳定的职司。到时候咱们的生意挂到衙门里,谁不想来当个做公的?”

    做公的就是给公家做事的意思。自古以来,中国大地上就不缺乏打破头朝着衙门里挤过去的人。

    当官当吏,从军为将,都莫不是以吃皇粮为傲,认为这才是真正正经的活路。

    眼下,吴巧儿便是想搞一个公私合营的国企来了。

    这年头或许没人知道国企这事情,但只要确定一点,能吃皇粮,那对于朝不保夕的辽东百姓而言,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刺激。

    “倒是个好主意呀……”李香君惊喜的看着吴巧儿,摸了摸吴巧儿的脑袋,笑道:“快说,要我怎么谢你?”

    “哎呀,别揉我脑袋就好了……等等,姐姐,外间好生喧哗,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呢……”吴巧儿侧耳一听,察觉到了不对劲,立马跑出去了。

    心中无数个念头冒起来,是工人打架斗殴,还是一不小心施工里砸伤了人,亦或者又是哪里出了什么幺蛾子。

    眼见吴巧儿急匆匆跑了出去,李香君自然也无法安坐屋内,连忙出去了。

    几个壮妇护卫穿着军装提着长枪跟上前护卫,但很快,让众人热切激动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皇帝陛下在检阅飞雄独立师!”

    皇帝陛下在检阅!

    这个消息熬出来,砸在李香君的脑袋之上,让她怔怔看过去,一下子便入了神。至于吴巧儿,更是一枚迷妹,跑到了一处小山包上,跟随着无数百姓欢呼着,招着手。

    皇帝陛下出现了。

    他骑在一匹洁白没有一根杂毛的白马之上,他穿着一身戎装,检阅着这支从北方南下抵达的雄师。

    飞雄独立师迅速从行军队列之中变阵,一个个阵列俨然的方阵就位,皇帝陛下带着身后的近卫营将士们策马奔腾而过。

    朱慈烺的目光在一个个将士们的眼前划过,他来回策马奔腾,招着手,高呼着口号。

    回应朱慈烺的,是更加热切的口号。

    刘胜激动得双眼湿润,他看着朱慈烺的到来,身上所有疲倦被驱散一空,最终只余下跟着无数将士们的齐齐高呼:“吾皇万岁!”

    朱慈烺招手,笑着回应:“大明万胜!”

    这时,位于威宁营的东面。

    更多的斥候将前线的军情汇报给了朱慈烺。

    张镇将军情列明。

    上面,万千话语汇总成一句话,那就是……

    “清人主力已出鸦鸪关,奴酋福临督战鸦鸪关”

    ……

    鸦鸪关上,孝庄太后抱着福临从马上下来,摸着福临的脑袋,很是满意:“我就说嘛,我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没有一个是孬种,刚才,皇帝你做得好。给咱们的将士们呐,鼓劲喽!”

    “阿嚏……”七岁的福临听完孝庄的话,却只是可怜巴巴第道:“额娘,啊不母后,那我……朕,朕可以回去了吗?”

    看着儿子这个状态,孝庄太后眼中异色闪过,却是无奈第摸着福临的脑袋,缓缓摇头:“还不行,额娘会陪你一起都在这里。不然呐,咱们走了,这场戏,可就没法继续了……”

    说完,孝庄太后看着只有数千人的鸦鸪关,无奈的道。刚才喀兰图带领五千人出关去了,这让原本兵力就稀少的鸦鸪关更加兵马稀少。

    不过,这也更是大玉儿想要的结果!(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四章:攻守之势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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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河堡的十月刚刚过去了一场秋雨,这一场雨吓得很急,去的也很急。除了让天气里多了一份寒意以外,便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辽东的天气正是凉爽的时候,太阳出来,秋风舒缓,地面很快就干了,而天空,也迎来了久违的湛蓝。

    在这样上佳的天气里,大明各部主力聚集在了清河堡。

    金吾军、飞雄独立师以及禁卫军三大主力分部各处,暂时休整。

    前方,不断回报的斥候们将清军的军情也不断传回来,激起了将士们的战意。

    军情推演厅里,不少军事们兴高采烈的分析着他们的对手。

    “首先是兵力。”顾炎武顿了顿,道:“就总兵力而言,八旗眼下还算完整的只有代善的两红旗了,其余各部,基本上都是残的残,散的散,重建起来也是空有名号没有战斗力的架子部队。所以,估算一下,眼下建奴全军总共的兵力,搜刮尽了,也只有二十万左右。”

    “其次是战斗力,真正有战斗力的部队大概是五万人,主要是两红旗,以及鳌拜所部,护卫在虏酋福临布木布泰左近的亲卫部队。”另一个军师继续道。

    “最后么,就是这一战建奴打算想的法子了。眼下,建奴要在鸦鸪关一代与我军决战,恐怕打的还是诱敌深入的路子。”杨文岳说了句,众人都不由点头。

    “论及地利,我们还是有一些优势的。”倪元璐也插了一句:“辽东长城毕竟是我大明所修筑,一些老兵对地利还算熟悉。我们以清河堡作为转运中心,再打下松树口、韦子谷,一路推进,稳扎稳打,到要看看建奴能拿我们有何法子。眼下建奴弃了辽中,建州卫纵然有一些打造兵械的基础,又如何还能为祸辽东?”

    倪元璐的论点让众人都是眼前一亮。

    顾炎武沉吟了一下,不由赞叹道:“这与北元失却中华之地以后的局势一般无二。没有了我汉家儿郎打造兵械,耕种粮食,这些人还是要打回蛮夷的原形。到时候,天时就能在我了。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定然是我大明越战越勇,而建奴越挫越弱。”

    “善!”众人不由击掌。

    “若是如此,那么建奴想要死守,应该是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了。我军只要不急躁,他们便奈何不了我等。如此……建奴应该打得是前军接战,奇兵穿插截断后路的路数。也就是前面所言,诱敌深入下我军可能会露出破绽。”杨文岳顿了顿,目光在鸦鸪关沙盘上沉吟了起来。

    沙盘做得很粗糙,主战场的改变让之前锦衣卫做的准备宣告被废,仓促绘制起来的沙盘在地理重构之上有些模糊。

    但大家都看得很认真。

    他们明白,接下来的命令将会决定战争爆发之前他们能够获得多大的优势。

    东北虽然给人的印象是大平原,但东北并非全都是平底。

    女真人一开始是渔猎民族,形容他们的生活,很多时候都离不开白山黑水几个字。这个白山,说的显然就是长白山。

    远离辽河冲积平原,当距离越发向东面去的时候,辽东也开始越来越多了山地。从威宁营通往鸦鸪关的道路便是如此。

    一路上,并非都是平坦大道,相反,上面许多都是山地。

    山地就意味着很可能被伏击,也意味着敌人的隐藏将会变得容易,而大部队的优势在复杂的地形将会极大被抵消,甚至因为地理不熟悉的缘故而被敌人所伏击。

    这是一个好战场。

    只可惜,好的那一面在敌人的身上更多。

    “也就是说,第一,必须稳扎稳打,稳固好后方,不能让敌人找到突破点。”

    “第二,要将敌人诱使到有利于我方的战场上,不能被敌人牵着走。”

    “第三……这一场战争,要以歼灭战为主,尽量多的杀伤敌人呢的有生力量,同时尽量的保全我们的力量。这就要做到指挥官冷静果断,又要做到全军将士们不可以为了贪功而慌乱失措……”

    军情推演厅上,计划越来越完善,一旁,朱慈烺却越来越沉默。

    他看着角落里同样开始沉默的倪元璐,对视一眼,欲言又止。

    见此,朱慈烺招呼着手,让倪元璐单独跟随自己出去了一趟:“怎么,还对朕这一回仓促行军有些疑惑呢?”

    “臣……是有些想不通。”倪元璐低声道。

    作为枢密院副使,倪元璐出京在山西,在蒙古草原都是一把手,虽然给与将官充足的权限临机决断,但作为统帅,倪元璐始终掌握着战争的推进计划。

    可是,回到中枢,虽然大家都说倪元璐已经是内定的下一届枢密院一把手,只等杨文岳年纪大了,这一战后退休就能尚未,但副手就是副手。这一回,大多数计划都是杨文岳亲手推动。

    倪元璐的存在感一下子薄弱了许多。

    朱慈烺顿了顿,道:“哦?说说看,哪里想不通,朕与你一起想想看。”

    倪元璐听出了朱慈烺心情不错,放松了一下,道:“我们没有必要这么急……就像飞雄独立师仓促北上。辽海之地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徒留部分兵马,反而拉长了补给线。眼下敌人未尽,大战未启,分散兵力殊为不智。”

    朱慈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话,我也认为是如此呐。飞雄独立师这一回南北奔波,的确是辛苦他们了。也是让朕心理纠结得很。认可他们,让他们上头阵吧,担心战力恢复不济。可要是换其余部队头阵,反而也会挫伤他们的积极性。”

    倪元璐苦笑了一下:“世间难有万全之法,也只能竭力周全了。”

    “倪爱卿能这么想,朕听了,可是高兴得很。”朱慈烺站定,看了一眼倪元璐,待倪元璐跟上了一些,道:“倪爱卿想不通为什么要仓促北上,那的确是因为,朕不愿意大军长久耽搁在这里。帝国进行了二十五年的辽东战争了。没有哪一场战争开支比现在更加浩大。我们从夏天开战,一直打到现在,半年时间过去了,开支却是比松锦大战还要巨大……”

    朱慈烺想起了当时崇祯皇帝的疲倦。

    要知道,松锦大战可是持续了两年时间的。眼下,朱慈烺御驾亲征,才半年时间过去,就顶上了过去两年,开支也就是四倍。

    这固然是因为火器化部队后勤要求高昂,也有朱慈烺修筑铁路,推进移民,安置难民带来的开支激增。

    所以,朱慈烺是绝不愿意将这一场战争拖延下去的。

    “太上在松锦大战时……就有些急切了……”倪元璐委婉的说着。

    朱慈烺缓缓颔首,他明白。

    正是因为辽东战事旷日持久,国库渐渐支撑不住,这才让崇祯皇帝红了眼珠子一样催促洪承畴进兵。

    仓促进兵的结果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松山之败。

    一败过后,帝国最后主力付之一炬。

    眼下,如果朱慈烺将禁卫军、金吾军以及飞雄独立师等各部败光,那几乎也是与当时的情况一般无二了。

    到时候,这辽东战局非得倒退十年不可。

    “朕明白……但这一回,是我攻,敌守哇。若是在这辽东大地上打游击,时不时蹦达一下,而不是进行主力决战,那这战事拖延就太久了。也许,大明可以用付出巨大的代价,耗死敌人,就如同孙师当年在宁锦防线上所为一样。依靠着宁锦防线,大明转败为胜,渐渐稳住了阵脚。”朱慈烺凝眉说着。

    “臣有些明白了,攻守异位,眼下是我军在攻……”倪元璐渐渐理解了。

    朱慈烺赞赏的点头:“没错。攻守异位,就是这个意思。孙师当年耗费千万,建立了宁锦防线,成就固然是巨大的。但这个选择,却是苦涩的。因为,当时的我们除了宁锦防线以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现在……绝不是如此。”

    倪元璐目光微微亮了起来。

    朱慈烺继续道:“我们完全有信心在野战上战胜敌人,而不要在连战连败毫无把握的情况之下,被迫与敌人作战。这是本质的区别。也正是这一点,当虏酋将主力在鸦鸪关一线押上的时候,朕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倪元璐不住的点头:“臣明白了……”

    朱慈烺拍了拍倪元璐的肩膀,道:“你的担心,朕一样想过。”

    倪元璐微微动容:“臣……臣不是说我军无法获胜……”

    “我当然明白你的意思。”朱慈烺道:“太被动了。被敌人牵着鼻子走,这一点,其实杨爱卿也明白了。飞雄独立师就是这个例子。但是……战机难得。更何况……”

    朱慈烺笑了笑,递给了倪元璐一份奏章。

    奏章很简朴。

    内容也很简单。

    那是工部尚书宋应星的奏章。

    “沈威铁路今日起宣告竣工!”

    “太子河河道疏通工作,七日后完成,届时,千料之船将畅通无阻!”

    “营口造船工坊今日宣布开工……”

    ……

    一条条的消息列明,倪元璐明白了朱慈烺的依仗。

    “朕的后手,还不止于此呢。”朱慈烺大笑。

    与此同时,军情推演厅里,战斗计划已经初步完毕。

    代号为“围猎”的行动开始。

    ……

    松树口。

    这是一座废弃的小关隘。

    里面营房破败,屋倒墙塌,看起来衰败之极。

    但是,在辽东丘陵之中,已经有些冷的夜晚里,能够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那无论如何是要强过在山林之中风餐露宿的。

    喀兰图带着麾下五千余人进驻了松树口,很快,他就分兵了。

    他分了一千余人到了南边的一堵墙堡。

    一堵墙堡的名字十分贴切,因为那里更加简陋。

    但是,这也意味着松树口这里的确太小了。

    本就稀薄的兵力分了兵,看起来似乎应该更加小心翼翼才是。

    但喀兰图却不这么看,他招呼着全军砍树。

    一根根树枝被用绳索捆了起来,驮在马后。

    山林里,一根根视线下,松树口尘土飞扬,通往鸦鸪关后方的道路上,总是尘土扬起,看起来人马众多。

    一支又一支兵马从松树口离开,转而又南下去了一堵墙堡,甚至有朝着清河堡去的。

    一场又一场惨烈的斥候战以后,喀兰图收兵回营的时候看了一下人马,心痛的滴血:“也就是说,这么点日子里,折了三十一个斥候了?”

    能当斥候的,无一不是艺高人胆大的主儿。不仅要战斗技能强大,更是得脑子活络,能够分辨情报,更要能够保护好自己。这样的人,不管是在哪支部队里都是心肝宝贝的存在,无一不是军中骨干精锐。

    可现在,这才三天过去,从鸦鸪关到了松树口,喀兰图手底下就少了三十一名斥候。毫无疑问,这些消失未能再回来的斥候们是永远都回不来了。

    “回禀喀兰图大人,是这样的……”一名将官跪在地上。

    “起了吧……”喀兰图揉了揉脑袋,有些心痛,又有些放松:“不管怎么样,咱们的活儿,算是做完了……”

    “大人……咱们不分兵了?”一名满清军官弱弱的问道。

    他们总共才五千人,却是已经分兵两次了。

    一次朝着一堵墙堡去了,一次又脱离大部队,朝着清河堡去了。

    就是从这么高烈度的斥候战里也能知道,这距离明军主力部队是越来越接近了。要不然,也不会折损这么多斥候。

    “不分兵了。明人的主力,应该汇聚到这里了……”喀兰图说完,屋内有些沉默。

    “兵马人数,可能超过了三万……”这名军官说到这里,表情有些苦涩。

    “援兵啊……会来的。会来的……太后都在咱们这儿了,咱们肯定打得赢!苏勒,要有必胜的信心!”喀兰图拍了拍属下的肩膀。

    苏勒见此,鼓足了一些勇气,狠狠点头:“是,苏勒明白了!”

    喀兰图笑着,挥手示意苏勒走去。

    随后,他心中默默算了算时间:“现眼下……萨尔浒那边,应该开打了吧?记得没错的话……吴三桂,这个三姓家奴,可是要投降的呢……”(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五章: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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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尔浒单论地理,算得上一处不错的驻兵之处。

    首先,这里是山地。

    背靠群山,易守难攻。

    其次,这里有湖有河流。后世的大伙房水库就在这里。这对于所部兵马过万的第四师而言,是一处极其紧要的地方。上万人吃喝拉撒,不说洗漱这样奢侈的事情,就说做饭喝水甚至清晰伤口都需要水源。

    背靠湖泊,又有溪流,这当然是一处上佳的驻兵之处。

    当然,也不是说萨尔浒就是个完美无缺的地方。

    攻占了这个小城镇以后,吴三桂便不由要感叹一声这里有些绝地的架势。

    所谓绝地,就是因为这里竟是一处三面环水的半岛山岭。第四师驻扎上去,依靠着琥珀与河流交汇之处的水流,全军可以格外便利的获取水源。但上了山,想要下山可就不容易了。

    不过,全军上下也没有什么很紧张的。

    大家都知道眼下顺军的主力在鸦鸪关呢。

    既然是在鸦鸪关,那他们出抚顺关就算遭遇敌人,也只会是分兵阻挡的偏师。

    第四师这关头,正愁着没能赶上原计划作为先锋大军杀个七进七出,博得满身功名。清人真要分派偏师来攻,第四师的将士们只会欣喜,而非其他。

    这样想着,安营扎寨的时光也就很快过去了。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全军便重新朝着东面准备继续进发。

    全军安营扎寨是个十分消耗体力的活儿,将士们一夜休整过后,早上的萨尔浒营地便显得有些散乱。

    吴三桂一大早就起来了,相比将士们的散乱,吴三桂却是收拾得整整齐齐,不仅洗漱妥当,身上的衣甲也是修饰得干干净净,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看得格外精神。

    见主将巡视,营内一阵慌乱,不少军官们的呵斥声紧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张德昌打着哈欠,草草的起了身,出了营房,迎面就看到了吴三桂。

    “师长,这么早就起了?”张德昌打着招呼。昨晚安营扎寨的时候,两个团为了谁更靠近湖边给争执了起来,张德昌气得跑过去打得打,罚得罚,又是一阵大棒与胡萝卜使出去,这才将事情给消停了下来。只不过,一晚上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少,张德昌这些天显然也休息不好。

    “是啊,这几天心里总有些不对劲,放心不下,就一早起来看看了。”吴三桂道。

    张德昌捋了捋头发,摇头道:“这种心情啊,我也能理解。开战之前,总免不了胡思乱想。真打起来了,一脑门官司想着怎么打赢,反而没那么多心理紧张得慌的滋味了。”

    “建奴久不出战,必定是有诡计的,敌人的诡计使出来了,我也就接着,多难都扛着。要是没使出来呢,心里老是想着,反而怎么都不爽利。”吴三桂顿了顿,又道:“不过啊,这老是没睡着,我心里反而琢磨出了一些味道,军师要不要听听我捞到唠叨?”

    两人并肩着走,一面巡视着营地,一面说着话。张德昌感觉微微有些怪异。

    作为皇家近卫军团出身的老根底,张德昌固然比不得施展邦、刘胜以及刘振这些嫡亲嫡系,那也是排行较早的从龙之臣了。这倒不是说张德昌以后能有多富贵。而是人有远近亲疏之说。

    在军中,并非是一声袍泽大过天。

    没有彼此互相依靠厮杀过的交情,光是靠上面随便来几个人宣讲,那意义实在不大。

    此前张德昌虽然知晓吴三桂,也有过一些照面的交道。但平心而论,两人是既无私交,又无私谊,共同的朋友都没有几个。

    作为军师,掌管各部枢秘处,就是如同后世参谋长的干活。当然,隐隐的还有政委的职司。

    也就是说,实际上张德昌是有些像监军的。

    故而,之前两人虽然同在一军之中,互相配合掌管第四师。但吴三桂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显得十分冷淡,既不疏远抗拒公务,又不多说一句让人觉得亲近。

    这样的态度,张德昌听说过不少。当然,比起吴三桂,那些听说过的例子一个个都十分跋扈,压根就不将监军看在眼里。比如说左良玉,这一位军中也是有监军的。只是,之前左良玉其部兵马都俨然私兵家匪,哪里会听监军的招呼。

    现在,进入了战场。吴三桂的态度却是忽然间大变,这让张德昌如何不感觉怪异?

    变化的吴三桂仿佛解开了脸上的一层面纱,让人更加真切看清楚里面的眉眼与表情。

    这时候,吴三桂的话语也不再那么公式化,而是显得让人感觉真切了许多。

    “师长要说,我这个做搭档的,当然是要奉陪呀。只可惜现在是在军中,不能饮酒,不然,在这白山黑水里野游,也有一番趣味喽。”张德昌笑着。

    “军师这话说得,倒是比平常更加风趣了。”吴三桂恭维了一句,道:“军师有没有想过,往后我等要何去何从?”

    “何去何从?”张德昌心里警醒了稍许。

    吴三桂站在湖边,席地而坐,迎面威风吹拂,眯起了眼睛,凉爽而惬意:“这个世界的变化太大了。吴某在辽西时,学的是如何冲锋陷阵,如何斩将夺旗。后来见到了陛下的新军,当时大家都盛传只是火铳犀利,别无他物。我不服气啊,也偷偷采买了两千杆火铳。这时候,却发现练一支新军,却是全然都未曾听过的事情。如何令行禁止,如何分得左右,更重要的……如何获得稳定的军资,如何修缮兵甲?那一刻,我觉得啊,这世道变了。”

    张德昌缓缓颔首。

    作为亲身经历者,张德昌太明白吴三桂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朱慈烺起家,最为亮眼的就是火器。仿佛击败李自成的是火器,杀败阿巴泰的是火器,一切的一切都是源自于火器。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外行们只能看到那些被搞大新闻之人弄出来吸引眼球的地方,而内行人,便可以在这里看到门道。

    火器的犀利是吸引眼球之处,也是安慰失败者之处。

    但对于张德昌这个内行而言,他明白,更重要的是朱慈烺开启了一个新的战争模式。

    就仿佛在历史的大潮之中亲手开辟了一个分界线,分界线之前是古典时代,是冷兵器时代。分界线之后,便是近现代的战争模式,是热武器的时代。

    皇家近卫军团能够胜利,不仅依靠的是火器,同样也依靠的是严格的纪律铸就的新式军队。

    此前,不管是李自成所部的闯军还是官军,一部兵马里头,能打的就是带头冲锋的战兵,余下要么是裹挟上来的流民农夫,要么就是一些滥竽充数之辈。

    他们既无纪律,又无训练,说是军队,不如说是一群武装起来的乌合之众。

    真正能够看作军队的,也许就满清的八旗军可以看得入眼。

    至少,八旗军中上下全都是上阵杀敌之辈,他们军纪严明,是真正的军队。

    “师长的话,我有些听不明白。”张德昌有些警惕。他预感到了一些不对劲。

    吴三桂深呼吸一口气道:“我一直在想,我吴三桂在这片天地之中,究竟要何去何从。当年投了建奴,后来临阵倒戈。重归大明,却发现这片天地早已不是我熟悉的天地。我熟悉的,是那个骑马砍杀,关宁铁骑纵横无敌的过去。而不是现在这样……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让人茫然失措的世界。战争的模式改变的太快了,有的人,比如那位不世奇才李定国,是弄潮儿。但是……我……我恐怕,是另一种人。”

    “师长觉得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张德昌眯着眼睛。

    “固执己见,固步自封的人。”吴三桂道:“一个钻牛角尖的人。”

    吴三桂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的处境。

    虽然他依旧担任一军主将的职司,但枢秘处的存在让他处处受制。新的战争模式下的新情况更是让吴三桂过去的经验统统失效。这意味着他作为一军主将,反而需要跟着手底下人来学习新东西。

    这对于一军主将的威信显然是一个打击。

    再加上有一个投敌的过去,吴三桂地位尴尬,不言自明。

    “师长,你可能想多了……我大明皇家陆军要成长,变强,不是为了改变而改变。我们,是为了变得更加强大,更加强大地守护我们背后的家园与百姓而变强。在这样一个共同的信念下,我们学习……成长……师长……”

    “军师。记得没错的话,我军是有战时指挥权转移序列的吧?”吴三桂目光灼灼的看着张德昌:“团长死了,营长接任团长,带兵作战。营长死了,连长上。连长不能担任指挥任务的,班长上。”

    “对……”张德昌心道,还有另一句话呢。如果师长死了,就是首席军师接任。按说,各部团级就该设立枢秘处了。只不过这年头人手奇缺,实在没有那么多军师充任,这才作罢。

    “我知道了……”吴三桂说完,挥退了张德昌,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在湖边沉思。

    待到所有人都走光以后,吴三桂这才松开了自己手中的一个纸条。

    上面,赫然用满汉两种文字写着一行字:若归大清,封公为蜀王。

    “单字王……这是亲王之位呐,只不过……哼哼,这四川可是远在千里之外呢……只不过,你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吴三桂揉着脑袋,他一直以来担忧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这让他有些骄傲。

    毕竟,这可是他瞒着上上下下,自己猜测出来的事情。

    但骄傲过后,又是沉重。

    他意识到,他恐怕要面临这辈子最艰难的处境了。

    张德昌离开了吴三桂,脑子里回味着方才的对话,一万个问号在心里升腾起来。

    但他很快又将这一切抛却,军中,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置了。

    只不过,他刚回了军营,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几个老兵趴在地上,营门口,十数斥候飞快的奔了出去。

    地面开始有了微微的震荡。

    “有敌人!”张德昌迅速明白了过来:“快去找师长回来!”

    传令兵很快就回来了,只是,脸上却是茫然失措:“师长不在了!”

    ……

    朱慈烺收编虎大威所部时,曾经留下了一个安抚之举。那就是,各部长官可以预留一部分兵马为自己的亲卫队。粮饷,由朝廷支付。

    这实际上是将之前各部将官的家丁部队给纳入到了大明帝国官军的序列之中。

    这一点,朱慈烺扩军时已经极少有人意识到有什么问题。

    不过,当扩军推进到关宁军身上的时候,事实上就让吴三桂掌握了一支为数在五百余人的亲卫家将。

    领着这五百余人,吴三桂在夏国相的护卫之下冲出了军营。

    吴三桂领着兵马上了一处小高地上。

    随后,一杆硕大的旗帜立了起来。

    与此同时,敌军的旗号也渐渐清晰。夏国相认出了对面的人马。

    “是正红旗与镶红旗的兵马!”夏国相的心一下子揪紧了,以至于身边一名小兵约过夏国相擅自举起一面杏黄旗挥舞也没有反应过来。

    代善军中,鳌拜见孤零零奔出了十数骑,心中冷笑:“就这么点人,也敢来掠阵?礼亲王,看我鳌拜过去斩了此人!”

    “且慢!”代善喝令一声,道:“眼前一部,应该是吴三桂的人吧。前阵子爱星阿说策反了此人。我们且不急杀他!先遣人过去套一套话,摸一摸情况。瓦克达,你去!”

    瓦克达如大多数的满洲儿郎一样,身材雄壮,不同常人的是,瓦克达看起来更加精明一些,一双眼睛透着狡黠的目光。

    鳌拜见此,冷哼一声,不再着急出战。

    瓦克达是代善的四子,今年四十岁了。比起旁人,瓦克达在满清将官之中算不得出彩之人。但是,伴随着满清人才凋零,死的死伤的伤,就如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一样,瓦克达也便成了大清国内出挑的人物。(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六章;八旗齐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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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上传来沉闷的声响,仿佛万千小锤在鼓面上敲打。

    空气里忽然就变得静谧无比,方圆十里内,飞虫走兽销声匿迹。吴三桂感觉自己背上忽然就开始冒出一层一层的冷汗,又觉得身上仿佛针扎着一样,不断的警醒着他:危险,正在接近。

    吴三桂上了一个小山坡,他的身后,是为数两千人的骑兵营以及属于吴三桂的亲卫们。

    这一回陆军整顿改制的时候,吴三桂所部关宁军便是重点对象。号称兵马十万余,精锐兵马有两万余的关宁军经过这一轮整顿改制,不少高级将官面退休的退休,转行经商教书的不在少数,更有甚者,被查到了军心民愤极大,以至于到了革职论罪的地步。当然,也有不少有为之士得到了奖励提拔,一些作战技能点满的勇士在新军队之中焕发了新生。

    但无论在哪里,总会有些人怀旧。

    也有些人,利益羁绊得无法割舍区分。

    故而,哪怕是经过整顿,吴三桂依旧在第四师里保留了为数不少的心腹力量。

    眼下,这些人都被集中到了吴三桂的身后,,预备着干一番大事。

    吴三桂看着身后的将士,既是雄心万丈,又是感慨万千。

    雄心是为了接下来的大业。

    感慨,却是因为身后的大明。

    老实说,如果不是朱慈烺此番御驾亲征的主力兵马正在鸦鸪关方向,吴三桂是绝对带不出这么多兵马的。

    而现在,吴三桂反而有些庆幸这一点。

    “能够自由施展的感觉真好啊……”吴三桂心念此处,很快就将这些杂念抛开,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局势。

    他的身边,夏国相递给了吴三桂一杆望眼镜。

    单筒望眼镜下,十数里外的清军一下子拉近,并不宽敞的山道中,人影密集,在各个大道小路之中拥挤而来。

    更有甚者,更是直接踏平了丛林,砍光了挡路的杂树,从山林之中越过,出现在了萨尔浒的东面、北面、南面以及毫无例外的……西面。

    四面皆敌陷重围。

    七个字冒在了吴三桂脑海之中。他的身边,无论是夏国相,还是两千余打惯了杖的精锐老兵们都是面色凝重,露出了无比认真的眼神。

    毫无疑问,眼前的敌人超乎了他们的预料。

    “建奴的主力,不是在南边,不是在鸦鸪关方向吗?”夏国相不禁问出了声。

    不少将官们叽叽喳喳的都议论了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们消解几分压力。

    “连那建奴的所谓太后都去了鸦鸪关,怎么还有兵力来这里?”

    “战前大家都估算过,建奴眼下也就两红旗能打一些,怎么,都跑这里来了吗?这眼前乌鸦乌鸦的看过去,要说没三万上阵的精兵,我姓刘的名字倒过来写!”

    “事到如今,说这些也没用了。只是,这一仗要怎么打?”

    ……

    议论声到最后都渐渐熄灭了,大家目光哗啦啦的都落在了吴三桂的身上。

    这时候,他们也预料到了不对。

    首先便是在于吴三桂这个时候带他们出来。似乎,吴三桂对眼前的一切已经有所预料。也就是说,吴三桂已经预料到了清军会在这里出现,而不是之前说的,主力在鸦鸪关方向。

    其次,就是萨尔浒的地形。

    萨尔浒背靠湖泊,能驻扎大军的地方都是些险地。这些地方,易守难攻是有的,可要是被人堵在了这里,却是在想往西突围回去就难了。

    三面环山,只要被人堵在一面,到时候就只能被敢下水去喂鱼。

    最后……

    便是吴三桂在清人来临之前带着嫡系兵马出营,这个举动,这个时机,未免太奇怪,太巧合了。

    “兄弟们,我吴三桂今日带大家来这儿,废话呢,也不多说了。就一句,你们这里,可有我吴三桂可以性命相托之人?若是哪一位,我吴三桂平日有分毫对不住的,觉得我吴三桂不值得各位性命托付的,现在走,我一句挽留的话不说,一点怨恨之心都无。”吴三桂缓缓出声,到后头,却是铿锵有力,一字一句,仿佛打在大家的心房之中。

    夏国相当即开腔:“愿为将军效死!”

    “将军平白说这些伤人的话为何?我刘社这条命就是将军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今天就是还在战场上那又如何?”

    “少爷要将性命托付给我,我方楠如何不能将这条命交给少爷?”

    “就是……”

    众人纷纷应声。各色称呼里,竟是齐齐都是愿意将命交给吴三桂的将官。

    见此,吴三桂面目动容,他沉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发第一条军令。今日之后,一切行动听我命令,不许怀疑,不许疑问,不许拖延!必须执行,必须遵守,必须认同!过了这一战,若是见我吴三桂负了你们,我这颗脑袋,尽管拿去!”

    “喏!”众人轰然应下。

    见此,吴三桂沉沉呼出一口气,不仅喃喃道:“来吧,来吧,这几个月的窝囊气,终于有一个机会,让我今日在这里给他泄出去!”

    说罢,吴三桂朝着夏国相点了点头,又将几个为首的将官喊到身前,一番贴耳密语,吴三桂眼睁睁的看着刘社等将官目光瞪圆,看着吴三桂,惊讶得纷纷都是说不出话来。

    “你们留在这里,夏国相,带领亲卫跟我去!”吴三桂说罢,带着数十人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领下任务的瓦克达也带着人冲到了吴三桂几人的身前,他的目光看在了夏国相身书中的杏黄旗,瓦克达点了点头,认出了这是爱星阿的印记,目光落在夏国相的身上,最后,目光缓缓转移,落在了吴三桂的身上。

    还好这里距离吴三桂所部有山丘遮挡,不然,众人一见两人阵前不厮杀却是一副要谈一谈的模样,定然哗然。

    夏国相深呼吸一口气,道:“敢问来者可是大清使者?”

    瓦克达目光微微一亮,感觉到了不同。明人在大多数的场合,一向是以建奴称呼清国。要让明人说大清,基本上就是一些投降的败类。

    显然,夏国相看架势是后者了。

    一番介绍,瓦克达点名要走了那杏黄旗,一番摸索,检验了印记,道:“没错,我乃瓦克达,大清正红旗甲喇章京。你……就是夏国相?吴三桂的女婿?”

    夏国相应道:“正是在下。”

    “哼,那你给我去问吴三桂。吴三桂已然应允临阵倒戈,为何你部却还是立起兵马,要与我大清儿郎作战的架势?”

    瓦克达气势汹汹,夏国相定了定神,回复道:“这位大人这般说,委实是冤枉我等了。若真是要作战,我也不会这般明晃晃过来吧?”

    “哼,若不是要投降,你上来不与我战,看你回去如何与那朱慈烺交代!”瓦克达轻哼一声,倒是让夏国相面色一僵。

    夏国相讪笑了一声,感受到了眼前来人的厉害,缓声着无奈道:“既然如此,小人也不敢多嘴了。还请瓦克达大人明鉴,这就是岳父大人,正是来率兵投诚呢!”

    说完,吴三桂的脸色僵了一僵,随后挤出一些笑容,道:“我就是吴三桂,瓦克达大人可是礼亲王之子?从前在锦州时,就听闻过瓦克达大人威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原来你就是吴三桂!”瓦克达脸上表情一凝,有些尴尬。背着人说坏话结果被人看到,这委实有些让人尴尬。不过都是沙场里见惯生死的角儿,这么点小事很快就掀过去了。

    瓦克达顿了顿,道:“既然如此,废话也不多说,你要率兵投诚?兵在哪里?”

    “实不相瞒……”吴三桂叹了一口气,道:“现眼下,可不是关宁军的时候了。我虽然执掌金吾军第四师,是王牌主力,麾下大炮百门,长枪火铳过万,子弹上百万万法,可这般神兵利器,朝廷自然是严加管束。是以,哪怕我费尽心机,这一回也只带出了我的本部……五千关宁铁骑!”

    夏国相眨了眨眼睛,心道岳父大人就是厉害。

    两千的兵,眼睛都不眨变成了五千人。

    瓦克达闻言,却是一阵目光闪烁。

    他才不在乎那两千关宁铁骑,别看关宁铁骑在对战登州之乱时所向披靡,佛挡杀佛,轻易平定。可面对建奴,也只能说是可堪一战罢了。

    五千关宁铁骑,只能说让他们明白吴三桂有军力,却不值得瓦克达惊喜。

    他惊喜的……自然是金吾军第四师的装备。

    “大炮百门,长枪火铳过万……子弹上百万发……”瓦克达听着吴三桂嘴巴里这些话冒出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看到了珠宝的恶龙。

    “你既然愿意投诚,那这就是你的投名状!”听闻了瓦克达的叙述,代善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仿佛是第一次遇见光身子绝色美人的雏儿。

    众人喃喃着那几个关键词:大炮百门、长枪火铳过万、子弹上百万发……

    到而今,如果还是不能理解火器的强大,不能明白大明官军依靠着火器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那清人数十万的死伤也就是白白丢了。

    更何况,这里头为数不少,都是当初与明军作战时逃回来的呢。

    如果是往日,战士逃兵,早就被拉出去咔嚓以正军法了。

    但现在,清人式微如此,每一份力量都格外珍重,不仅没有拉出去咔嚓,反而认为他们的经验宝贵。

    这样的经验流传下来,自然是不断印证着大明炮铳犀利,得之可得天下的结论。

    此刻,一个拿到百门火炮,上万火铳的机会就在他们眼前,如何不让这些满清将官无不是呼吸粗重,眼中光芒大放?

    “该死的尼堪,你既然明白火铳重要,为何不直接都送过来?反而在我们身前说这一通,信不信我鳌拜今日便要狠揍你一顿?”鳌拜此刻却是焦躁非常,他怒吼向吴三桂,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可怕。

    吴三桂见此,却是不疾不徐,又是叹了一口气:“小将又如何不想?可是军中管束严格,小将能脱身出来已经不易。想要全取第四师,自然还得诸位大清健儿呢。”

    说着,吴三桂便将枢密院拉出来,这可恶那可恶说了一大通。

    的确,如果吴三桂给不出什么正当理由却要将全军的装备集合起来找机会打包送出去,那么本来就有汉奸嫌疑的吴三桂这回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更是没机会在他们眼前说这些了。

    听完了吴三桂所言,鳌拜既然微微有些傲然,又是有些丧气。

    智取这种事情,一看就与他这等猛将不符合。

    不过,瓦克达的眼珠子一下子就更加明亮了:“你有法子?”

    “不知眼下,大清兵马多少?小将的确有法子,只是兵马多,有兵马多的法子。兵马少,有兵马少的法子。”吴三桂笑道。

    这时,人群之中,宁完我忽然间冲了出来,道:“且慢!明明是我大清的健儿,为何今日听你一说,反倒是要让你驱使了?你若是一转身,把我们又卖了,谁能担得起责任?”

    宁完我这么一说,场面一下子有些尴尬和死寂。

    毕竟,吴三桂当年也是来过阵前投降的。

    “蜀王之爵,明人给不起嘛……”吴三桂也是愣了楞,这才缓缓又道:“倒是宁完我宁大人,你嫉恨我能得蜀王,这是私怨。因私废公,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啊。诸位大人明鉴,若有意害大清,如何会亲自来此?若是信不过,大可以留下我!我传令麾下将士罢了。只不过,若要配合在下计划,还请切莫打草惊蛇,免得失了奇袭之效!若是不能一战功成,军中都有销毁武器的命令,到时候可就只能拿到一堆破铜烂铁喽!”

    吴三桂说得在里,大家看向宁完我的眼神却一下子都不善了。

    宁完我目光一瞪,万万没想到吴三桂急切之间还能扯出这么一大堆,他还想说什么,却见代善一挥手,宁完我顿时就被几个军士扯了下去。

    代善沉吟稍许,道:“哼,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瞒你。我大清雄兵二十万,眼下八旗齐聚,一个第四师,再能耐,也是怎么吞吃的下场!”

    这时,夏国相眼角一撇,这才注意到。此刻,正红旗、镶红旗、正蓝旗、镶蓝旗、正黄旗、镶黄旗、正白旗以及镶白旗八旗全军,都在此处!(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七章:疾风知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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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干清军将官闻言,纷纷傲然。

    不是他们自夸,的确是兵力悬殊,萨尔浒又是绝地,被攻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只不过,一想到那百门火炮,上万发火器,谁都不想错过。他们更不想付出巨大代价后发现军械被明人销毁一空。

    “果然是清人的全部主力……”吴三桂心中一沉,微微一叹,一掐手心提了提神,才叽里咕噜的朝着众人细细说了起来。

    眼见清军众人纷纷都是目光灼灼,吴三桂心中稍安,道:“如此,还请礼亲王采纳在下的意见……”

    “好!”代善缓缓颔首,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随侍我左右。你那一部关宁铁骑,自己安顿,告知地方,先不打扰,到时候配合了一起行动便是。”

    “谢礼亲王!”吴三桂重重点头。

    见此,代善又丢给了瓦克达一个眼神。

    瓦克达心领神会,顿时便跟着夏国相一起去了那两千关宁军所在的位置。

    两千关宁军此刻正在萨尔浒一处小山岭里隐藏着。

    两千人虽然人不多,可要藏起来也是个费事的事情。要是有心去搜查,一队斥候就能发现。

    不过,瓦克达却是还算讲信用,只是让夏国相将几个将官喊来,并不惊动全军。

    “我乃正红旗甲喇章京瓦克达,方才,在礼亲王身前,吴三桂已然答应反正,重新归顺大清。尔等往后就是我大清将士!此等荣耀,可喜可贺啊!”瓦克达环视着几人,目光细细打量着。

    果不其然,刘社等人闻言,顿时齐齐怒目圆瞪,转而纷纷怒斥向夏国相:“夏国相!你这狗贼到底带着将军去了哪里?我等明明是预备的伏兵,眼下就变成了投贼的兵?”

    “夏国相你不说清楚,今日别想走开!”

    “陷害我等清白,我要与你不死不休!”

    ……

    一阵咆哮接连响起,心急的,更是直接不顾场面抄刀子就要上来。

    瓦克达见此,不怒反喜,心道:这些人果然是直肠子,一试就明白。显然,这一回吴三桂的确是要瞒着他们投降,而不是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且慢!你等在此动手,吴三桂可就真要命归黄泉了!吴三桂已然投降,得封蜀王,到时候,尔等一个个都是封侯拜将,世袭罔替的富贵。到底是在这里吃糠咽菜受苦,还是跟着我大清打了江山,做一个开国功臣?仔细想一想吧!”瓦克达一面大声高呼,身后早已埋伏好的数千清军也纷纷出场。

    见此,刘社等人脸色阴沉不定,死死盯着夏国相,一副要吃人的表情。

    见此,夏国相讪讪着,道:“瓦克达大人,刘将军!何必动怒,何必动怒啊。眼下都是一军袍泽,还请暂息刀兵。瓦克达大人,咱们不是说好的么?我有将军军令,定然能让关宁铁骑为大清效力。还请给一点时间!”

    说完,夏国相连忙扯着刘社等人退回山林,朗声道:“刘社大人,这是将军手令,此乃信物。军令既下,各位何必执着呢?”

    眼见气氛越来越缓和,瓦克达脸上的表情也一下子赞赏了许多。

    ……

    萨尔浒的城墙里,望楼上,张德昌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单筒望眼镜:“特娘的,来的人还真多!”

    他粗粗一看,外间,竟然是有至少五万步骑。

    也就是说,满清的主力根本不是在鸦鸪关方向,而是在这里!

    建奴虚晃一枪,主力依旧出萨尔浒,进抚顺关,目标直抵沈阳。

    一旦沈阳被破,辽阳也定然危急。

    而这两处地方,不仅是辽东的核心城市,也是大明后勤辎重的转运节点。一旦被攻破,数万大军,十数万非战斗部队都将陷入后路被断的绝境。

    而清人只要不出鸦鸪关,凭险而守,那就是一个包饺子的结果!

    一想到清人险恶计划,张德昌就不由额头见汗,心中犯冷。

    下了望楼,张德昌一下子就被众人围了上来。

    一个个军官们围着张德昌,眼中都是焦急。

    “军师,侦察连刚刚回来了。山底下全都是清人,他们准备得很充分,各个出口都被堵住了!”

    “飞鸽报信去抚顺关的飞鸽也被清人射了下来,一连被射死三只,通讯连都不敢在放了!”

    “军师,师长去了哪里?将士们心中都很焦虑,这个时候,急需师长稳定军心啊!”

    ……

    张德昌闻言,双手虚浮一按,待众人冷静下来,这才道:“兄弟们,每临大事有静气。这个时候,最是急躁不得。眼前清人来了主力,的确出乎预料。但兄弟们就忘了吗?我们之前怎么想的?回想一下,当我们发现自己一直不能作为大军主力,酣战一场的时候,你们是什么心情?”

    第四师的将官们愣了,不由喃喃着回忆了起来:“什么心情?憋屈,不服!我第四师的老底子是关宁军,鏖战建奴多少年,如何就当不得大军主力?如何就不能建功立业?”

    “不服!”

    有人回忆起来了。

    而张德昌更是激动着到:“你们知道我是什么心情吗?我巴不得建奴就的主力就在这里!我第四师盼了多久了,得来这么一个大军先锋的职司。眼下与建奴大战一场,沙场建功立业,大丈夫所为,岂不快哉?都这么婆婆妈妈,难道是怕了吗?”

    一干将官闻言,心中渐渐平静了焦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雄心被凝聚。

    “建功立业!好,军师说得好!兄弟们,咱们要做的,是听候军令,打好这一仗!军中男儿,立功扬名,在此一举!”这时,第十九团的团长席永阁出面道。

    “在此一举!”

    “在此一举!”

    众人见此,都是士气昂扬地离开了。

    当所有人离开以后,席永阁留了下来,一脸担忧的看着张德昌。

    “将为军中胆,你做得好。”张德昌笑着,赞赏席永阁的挺身而出。

    但席永阁却没有激动,而是沉声道:“大军作战,未虑胜先虑败,军师……不必瞒着我吧。师长最近的确很古怪……而且……骑兵营眼下都走空了一半,余下的人一问,也只说是有军令。军中的军心,很动荡啊……”

    “疾风知劲草……”张德昌挺直胸膛,拍了拍席永阁的肩膀,沉声道:“我们并肩作战!”

    席永阁狠狠点头:“并肩作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八章:抚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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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永阁也走了,张德昌默默的看着席永阁的背影,脑海里不住的回荡着吴三桂当初说的话。

    “团长死了,营长接任团长,带兵作战。营长死了,连长上。连长不能担任指挥任务的,班长上……”

    “可是,师长你是死了,还是跑了呢……?”张德昌心中喃喃的说着。

    ……

    从抚顺城往东二十里,位于浑河河谷要冲的高地上,有一处雄关屹立。这里扼守东西交通要道,呼应辽东长城,乃是大明一处十分重要的关隘。

    当建奴撤去时,这里也毫无疑问的人去楼空,让第四师三十九团的将士们驻扎在了这里。

    三十九团们的将士对于不能亲随主力大军出发而要留守这里怨言不小。

    但考虑到他们已经拿到了收复抚顺关的功劳,作为团长的祁山也有些不再好意思继续要求进兵。一时间,三十九团的两千余将士就驻扎在了这里,同时协助后方的兄弟部队将辎重转运东去,成了一处大军的转运枢纽。

    今日,团里又是去了五百人回抚顺城押运军资了,只余下祁山在城内操练着部队。

    眼下虽然进入战时,可没有战斗,也还算是承平。如果是过去的军队,这个时候自然是可劲的想办法鼓舞士气,有钱一些的准备酒肉,有些歪心思的,就备上营妓,若是心思歹毒一些的,还会搞几个三日不封刀来刺激麾下士兵们的战意。

    当然,鲜少会有哪个部队战前还会继续训练。

    只不过,现在的大明冠军显然不是过去的那种冠军了。

    “都没吃饭吗?号子给我喊得响亮一些!队列训练完毕以后,休息半个时辰环城跑圈,赢了的那个营,轮值这三日里出城狩猎,并且可以获得这一次狩猎的一半猎物改善伙食。最后的那个营给我包了军营打扫茅厕!”祁山看着有些漫不经心的将士,咆哮着。

    一听这一奖一罚,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将士们突然就变得激动了起来。

    “兄弟们,能输给了隔壁营吗?”

    “不能!”

    “那还等啥,训练完了,立刻给我准备!”

    “吼!”

    ……

    万众高呼,一下子,全团将士们士气提升。

    “将士们士气不错啊。”这时,祁山身边不知何时走来一个男子,笑道。

    “雄老弟?怎么,今日你也空缺出时间了?”祁山见了来人,笑着招呼道。

    此人,赫然便是代号飞鹰的前锦衣卫侦查员了。

    作为大明头号敌国,锦衣卫在辽东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经营。建奴毁城夺粮,也是锦衣卫第一时间站出来收拾残局。

    战后,虽然后方派驻了大量人手,甚至动员了不少学子作为行政官吏,进入基层维持秩序运转,但是,人手不足依旧是长期困扰着辽东各地的头号问题。

    这时,锦衣卫因为辽东收复,原本的地下暗子许多都失去了作用,上头也开始头痛如何安置他们。退伍费锦衣卫是不缺的,可光是发了钱显然也不厚道。不说许多人还需要保密,如果安置不当,机密泄露,就说他们身在辽东,既是忠诚又是熟悉本地,就这么不发挥一些才能也太浪费了。

    这时候,张镇便是奏请皇帝陛下就地安置,让这些人脱离一线情报工作,开始转业地方。

    于是乎,不少锦衣卫的侦查员就成了各地的基层官吏。

    比如代号飞鹰的雄文刚,就因为此前在沈阳安置难民功劳不小,得以成为抚顺关镇长。听闻,待辽东全面安顿下来以后,地理位置上佳的抚顺关很有可能作为城关镇,升格为县呢。也就是说,这可就是一个未来的县太爷了。

    这对于武夫出身的雄文刚而言,实在是一个曾经可望不可即的位置,让他激动地三天睡不着觉,每日想着如何立下功劳。

    当然,这些闲言碎语不是两人闲聊的话题,雄文刚到了抚顺关可也没鲜少有停下来过:“空缺时间嘛,那当然是少的。不过啊,在忙也得关心咱们的王师啊!这不,我就是组织了本县乡民,要来犒劳大军呢。”

    “嘶……”祁山头痛了起来,拱手道:“雄老弟,老弟!你可就放过我们三十九团吧,谁不知道眼下抚顺关都要成娘子城了。哎呀,不是我老顽固,觉得让女人进了军营晦气。现在是战时,你且想一想,将士们成天和女儿家混在一起,有了牵挂,还打什么仗?”

    “嘿,那总不能不考虑以后吧?兄弟们千里迢迢来辽东收复失地,就不想想这白山黑水里安个家?别的不提,这抚顺关的警署、卫戍守军,往后也是要补缺的。”雄文刚左说右说,好话说尽,赖话用绝,终于让祁山不得不拱手求饶。

    “行了行了,说不过你……”祁山摇了摇头,失笑道:“犒劳就犒劳吧……”

    见此,雄文刚大笑:“放心吧!男人呐,总不能一辈子不成家?心理有了牵挂有什么不好?到时候,卫国就是保家,保管不伤士气!”

    果不其然,一场犒劳会下来,皆大欢喜。

    第四师不少将士们都是关宁军里来的,不同于其余近卫军团老底子的部队,进入大军入选严格,素质较高。关宁军的将士们战力不低,但许多都是些穷困潦倒的。在那个好男不当兵的语境下,鲜少有人觉得从军有前途,能去的,自然也就是些走投无路的。

    于是,很多士兵一辈子都是个老光棍,如何见过这种大姑娘小媳妇星星眼的威力?

    一场犒劳结束,趁着机会,不少人呢纷纷释出百般手艺,悄悄递出去了定情信物。有暗搓搓做了个木雕的,有一咬牙拿出家传翡翠扳指戒指的,更有甚者,直接交出了自己军饷的恒信钱庄存折本……

    看着不少士兵们趁着难的外出的机会悄悄帮着大姑娘们干活私会,一副精气神爆棚的模样,雄文刚嘿笑一声,心底乐开了花。

    而这时,雄文刚的身边,黄琦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他们是抚顺关的民兵。

    此刻,黄琦目露惊恐与渴望:“清……建奴,建奴杀过来了!”

    雄文刚面色一变,看向东方,那里,烟尘滚滚。与此同时,西面,却忽然就燃起熊熊大火,冒着青烟,冲天而起。(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二十九章:卫国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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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雄文刚是锦衣卫出身,自然懂得军略上的事情。如果敌人从东面杀来,虽然意味着一场大战,但那也算是正常,雄文刚并不怕。他知道,自己不是孤军奋战,他的身后,是强大的大明。

    但是……

    当西面忽然就燃起熊熊大火的时候,雄文刚意识到了不对劲。

    很快,三十九团团长祁山也赶了过来。他同样面色凝重,拿起了望远镜,仔细的看着眼前的敌情。

    这时,越来越多的民兵也将更加细致的情报报给了雄文刚。

    “建奴翻小路轻兵入关,伏击了运粮队……五百将士察觉不及,遭遇伏击战死,粮食大部被毁……这一场火,恐怕就是那些粮食燃烧起来的火……”黄琦说着,声音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烧我们粮食!建奴,不是人!这群改下阿鼻地狱的杂种!”民兵们怒骂不已。

    雄文刚如何不懂他们心中的痛。

    建奴在沈阳毁城夺粮以后,不知有几千上万人死于饥饿,要不是后来大明官军接济安置难民,死人更是要数不胜数。

    从宏观大视角来看,死的人再多,似乎也仅仅只是一个数字。一千也好,一万也好都很难理解这些数字代表的意义。

    但对于这些民兵而言,他们都是曾经在沈阳居住过的百姓。那些饿死的人里,很多就是他们的妻儿,他们的亲人。他们能够活下来,不少都是因为亲人们将最后一口粮食给了他们,让他们得以挨到大明官军安置难民。

    一个只有十数万汉人的城市里饿死了上万人,那就意味着有十分之一的人死了。打个比方,一个大家族,三世同堂,十个人,其中就要死掉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中年妇女,那就对其他人而言,意味着他永远的失却了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女儿、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妹妹亦或者自己的姐姐。

    现在,这些建奴又烧了他们的粮食,顿时就唤起了民兵们愤怒的回忆。

    祁山放下了望远镜,耳边也不停下,听了几人的对话,沉声道:“建奴果然歹毒……这是要两面伏击,断我军后路啊。眼下看来,萨尔浒方向的敌军根本不是偏师……建奴眼下只有两红旗还算战力彪悍,根本不可能分辨各处……也就是说……”

    雄文刚听出了祁山的意思:“建奴虚晃一枪,那个所谓建奴的鸟太后只是吸引我军注意力的……大军主力要扑空了。若是抚顺关被攻破,抚顺、沈阳顷刻就要面对建奴主力杀来。抚顺、沈阳、辽阳的城防都是残破,转运存放粮食可以,要抵御建奴主力偷袭……难了……”

    “怪不得建奴要拆城,本以为是泄愤,没想到是如此歹毒!”黄琦咬着牙,痛恨万分。

    祁山没有管民兵们的愤慨,他迅速签发军令道各部:“传令全军,进入战时状态。紧闭四门,清点粮食,肃清内卫严防细作……”

    黄琦看着祁山镇静自若,按部就班的布置防务,一个个命令发布出去,莫名的,一股强烈能够守住抚顺关的信心油然于心。这时,再想到沈阳时妻子被杀时无助的景象,黄琦高声到:“将军!我黄琦等辽东汉儿,一样愿意为大军效力,杀敌报仇!”

    “没错!纵然战死,也无怨无悔!”

    “我等愿意杀敌报国!”

    ……

    祁山看着黄琦等民兵眼中的热切,一股子暖流在胸中涌起,笑道:“我很荣幸与百姓们并肩作战,但作为大明皇家陆军的军人,我会信守我在大明日月龙旗面前许下的誓言,保家卫国,忠于职守!我们会守住这里的!战斗在你们的身前!”

    说完,祁山拍了拍黄琦的肩膀。

    这时,祁山下了城墙,看到了在瓮城空地里列队完毕的将士们。

    将士们来得很仓促,不少人满头大汗,整个人好似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显得颇为疲倦。但是,每个人的队列却十分俨然。每日操练的他们保持着迅速的反应能力以及饱满的精神面貌。

    只不过,面对东西两路夹击,无数的军情传入军中,沉闷的气氛压抑着每一个人的心情。他们严肃而紧张,看着祁山,神情各异。

    有的人跃跃欲试,渴望在接下来的一战中斩将夺旗,立下大功。有的人焦虑又焦躁,心神不宁。更多的,是迷茫,是慌乱,是对未来不可捉摸的惶恐。

    而祁山,这一位一路大战小战不计其数的老兵轻轻笑着,目光温和而有力的对视上一双又一双的眼睛,朗声道:“想必,大家都听到了外面的军情了。没错,战争来了。第四师三十九团的第一场战争就是一场恶战。残酷的现实没有给我们积累经验的机会。但是,我无所畏惧。”

    祁山的从容感染了大家,听着祁山温和的目光,有力的声音,坚定的信念,大家悄然抚平了焦躁,静下内心,看着祁山,等待着祁山继续说下去。

    “兄弟们,情况我不瞒你们。没错,现在我们身陷重围,孤立无援,腹背受敌。也许,这一战会比我们有生之年遇到的任何一场战斗都要困难。也许下一场战斗就会死亡。但从军以来,我们总会面对这一天。”祁山缓缓道:“古人说,人终究会死掉,有的人死了,轻的跟一根毛一样。有的人死了,重的,就仿佛一座山一样。所以死亡永远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我们糊里糊涂的死去,碌碌无为的苟活。我们战斗在这里,也许会死,但那是战死。男儿马革裹尸,这是军人荣耀的归宿。是我们当年在从军之时,立下誓言的信守。我们忠于职守,保家卫国。卫国,就是保我们身后的千万个家,同样……包括我们自己的那一个家!”

    “卫国,就是保家!”

    “卫国,就是保家!”雄文刚喃喃地说着,忽然就回想起了刚刚看到的几个将士们交出存折本的模样,心中不断的被熨贴着,滚烫得他恨不得现在就要酣战一场,才能释放那种暖到心底的感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章:夹击抚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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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就是保家!”

    “卫国,就是保家!”

    “卫国,就是保家!”

    ……

    台下,有人想起了自己递出去的存折本。有人想到了建奴闯入关时,亲人被杀害的回忆。更多的人在这些回忆之中,燃烧了自己的鲜血,沸腾了自己的战意。

    他们高呼着,气冲云霄,天地可证!

    ……

    富德觉得气喘得很。

    整个肺部仿佛风箱一样,喘着,让他不断的张着大口,喘着气,又不敢落后于队列,于是喘息之声越来越大。

    时不时牛录章京阿燕达走过,富德丢过去一个可怜巴巴求助的眼神,却也只能收到一个冷漠的无视。

    其他人看到这样的景象,更是纷纷丢给富德一个鄙夷的眼神。此刻,他们斗志昂扬,信心十足。

    “抚顺关就在眼前!打下关城,整个辽东就还能是我们的!围歼了那明国皇帝朱慈烺,我大清,就能改天换地,夺取中原!打下中原,花花世界都是我们大清的。要女人有女人,要银子有银子,要宅邸,给你们一人发一个大院子!”阿燕达鼓着劲,握着拳。

    队伍之中,终于鼓起一些劲,一阵鬼哭狼嚎的欢呼声响彻。

    富德见此,却是倍感迷茫。

    他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抚顺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轻易丢弃,现在,又要艰难收回。他当然不明白那些高官大将们是如何算计明军,试图歼灭明军有生力量。他只是分外担心那些逃去了庄子里的家小。

    这些天来,白天虽然无事,但到了晚上,富德便会听到大家低声议论。众人见富德老实,也总有几个说话大声一些不怕富德听到的。于是,富德总能听说明人真是自取灭亡,原本大家都以为明人暂时进入了辽阳沈阳这些大城也没有余力去管乡下。

    但是,明人竟是十分迅速果断的将城内的民政接管了过来。

    明军竟然真的仿佛天真的好似三岁小儿一样,充满了同情心,在这个战时的紧要关头分出宝贵的人力物力去安置难民。

    不少人只是嘲讽明人这个举动。觉得明人这样做是真的浪费人力,更浪费宝贵的粮食。到时候,等大清的八旗铁骑横扫过去,缺粮少食的明军就会重演松锦大战等一幕幕悲剧。

    不少人信心十足,觉得大清定然胜利。

    唯独富德听完却是更加忧虑了。他本不是够格当战兵的,在工部里做事谨慎细致,也得了不少好评。别人觉得这是大清必胜的迹象,但富德却觉得明人真是厉害。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辽东是一个宝地,建奴虽然搜刮逛了民间的粮食,但战争资源不仅是粮食,不仅是男丁。在工部里做事,富德最明白组织起人力兴修建筑工程有多困难。

    这种困难,物资调配还是其次,最紧要的是人心。百姓们对徭役视若猛虎,官吏的工程的管理是视为油水源地。但明人做事,却既是官吏干活得力,又是百姓心甘情愿,如何不让富德感觉到明人战争动员能力的强大?

    他开始试想,以明人如此强大全面超越大清的本事,这辽东再回到明人手里,恐怕就再也回不到大清的版图之中了……

    若是如此,那岂不是在乡下避难的妻儿老小也有可能以后再也见不到?

    想到这里,富德只好寄希望于留下来的那几套汉人衣服。富德的娘子其实也是个汉人,当然,是汉军旗的。虽说都传满汉不通婚,可富德一个小人物,平素不与人交际,也少有管。

    这样胡思乱想着,忽然间,一阵更加巨大的欢呼声响彻起来。

    富德提了提神,看向左右。

    “想不到,真让那超哈尔干成了!”阿燕达紧握着拳,高声道:“兄弟们,超哈尔带着两个牛录小道去了抚顺城,这抚顺关到时候就要被我大清两面夹攻,必死无疑!现在,还等什么?打进去,抢光城内!现在,辽东各城都是被杀光了男丁的女人,打进关城,就都是我们的!”

    富德看着阿燕达那一双仿佛可以吃人的目光,畏惧的缩了缩脖子,悄然间退到一旁,任由无数八旗士兵簇拥着,朝着抚顺关冲去。

    “富德,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冲!”眼见富德还是不动,阿燕达恼了:“你跑得晚了,到时候城里都被抢光了,看你到时候回了家,两手空空怎么办!”

    说罢,阿燕达一提马速,越过麾下步卒,领着全军冲去。

    富德见此,却发现自己是想要停下来都停不下了。他的左右两边都是跟着阿燕达冲锋的清兵。他们跟着阿燕达发起冲锋,路过富德这里的时候,也是聚集过来。

    阿燕达走了,富德也发现自己被裹在军中,一步不得退。

    军中的气氛十分狂热。

    富德眼角打量着左近清兵,发现个个眼中都是垂涎和狂热。

    大军发起的冲锋越来越快,冲到最先的清军已经架起攻城梯开始攻城。无数的箭雨从城下升起,铺天盖地的朝着城内射去。

    关城上,也开始响起轰隆轰隆的炮火与火铳开火的声音。

    沉闷的火铳开火声响起,每一次开火,都伴随着一次惨叫声响起。但城头下的清军太多了。

    富德左右望去,发现竟是有超过十个牛录在争先恐后的朝着抚顺关进发。

    抚顺关的攻击面不多,没办法全部容纳。自然,想要率先杀入关城,就得率先冲锋。自然,也怪不得阿燕达会催促富德。

    士气高昂的清人发起了冲锋。

    他们射术精良,大步冲杀而去,漫无目的的抛射以后,是一个有一个犀利的狙击。阿燕达作为牛录章京,更是高呼着自己刚刚一箭射出,贴着缝隙杀死一名明军士兵。

    与此同时,抚顺关西面,浓烟滚滚,火光燃起。

    随后,清军上下更加士气高昂。

    无数欢呼声响起。

    他们明白,那是西面两个牛录的清军也发起了进攻。

    腹背受敌的明军一下子压力倍增,前后收低的景象让他们一下子暴露了人手奇缺的窘相。

    “人手……恐怕不够……”祁山看着超过一万兵马的清军,心头一沉。(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一章: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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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抚顺关城头看去,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红衣红甲的清军。他们朝着抚顺关杀来,仿佛是要争抢一又一头头待宰的羔羊。

    城头上的三十九团士兵们前赴后继的倾泻着火力。但是,再快的射速也挡不住不绝的人潮。

    在源源不断仿佛杀不绝的清军攻势之下,清人迅速突破了护城河,随后涌上关城。滚石檑木在一个时辰后就消失一空。

    唯一的一门弗郎机炮炮身滚烫,再发射出最后一门炮弹以后轰隆一声炸膛。

    排枪的声音开始稀落。

    中兴一式步枪的射速已经很快了,士兵们激发了潜能,密集的射击声不绝于耳。但是,敌人太多了。

    多到刚刚射杀一人,很快又有一人越过倒下的尸体涌上城头。守城的手段越来越少,竖起来的攻城梯越来越多。

    祁山明白,如果不能打断这样的趋势,那么,抚顺关的陷落就将是一个时间问题。

    但是……

    “跟狗鞑子拼了!”忽然间,城头上,一名士兵猛地冲过去,死死抱住一名登上城头的清军军官,跌落城墙,摔落在地。三丈高的城墙加上险峻的地势,一圈一圈滚落以后,是血肉之躯在沿途坚石上磕出的鲜血,红的让祁山心颤。

    “兄弟们……大丈夫若是能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团部警卫连,全体都有,跟我上!”祁山怒吼着,带着最后的两百人走向瓮城城门。

    ……

    看着一个个士兵狂热的眼神,富德感觉到了一种恐惧。

    仿佛,自己也就会这里被吞噬。富德左右看着,竭力使出身上不多的力气挪开。沉重的铠甲披在身上陪着内里套了三层的绸衣让富德感觉自己身上扛着一座大山。

    瘦弱的身躯加上不良的伙食让富德体力迅速被消耗,刚刚安歇了一下缓解的喘气更加剧烈了,仿佛一个老旧的破风箱。

    与此同时,满洲大军这边左右两军忽然间分开一条道路。

    中间,一支更加威武雄壮的大军出现了。

    众人看过去,却是更加激动兴奋了。

    “是鳌拜来了!”

    “鳌拜率领我等攻城!巴图鲁,巴图鲁,巴图鲁!”

    “巴图鲁!”

    ……

    无数欢呼声响彻,鳌拜看着这一幕,微微傲然,他看向城上稀稀落落的明军士兵,大笑道:“踏平抚顺关,打回盛京城!”

    “踏平抚顺关,打回盛京城!”

    “踏平抚顺关,打回盛京城!”

    ……

    无数口号响彻,转瞬,鳌拜亲自率领其部兵马开始冲锋,登城。

    一路上,鳌拜如有神助,冲上云梯以后,只不过三五息的时间就冲上城头。待在城头上站稳脚跟以后,鳌拜狞笑了一声,意气风发:“尼堪们,受死吧!”

    说罢,鳌拜手中长刀挥舞,杀入重重未来的明军阵中。身后,无数清兵追随者鳌拜的身影,如洪水一般朝着城内漫去。

    鳌拜的眼前,一部清军走下外城,朝着瓮城内冲去。

    里面,刚刚冲出三百余人。那是败退下来的明军。不过,这一部明军的身后,祁山带着两百余看起来尚有余力的士兵们列着队,竖起了手中的火铳。

    火光闪现,鳌拜怡然不惧。

    他的身前,无数清军士兵们倒在地上。但是,更多的清军士兵们涌了上去。

    “踏平抚顺关,打回盛京城!”

    ……

    无数欢呼声们响彻,他们仿佛看到了重新回到沈阳,抢到更多金银珠宝,奴隶婢女的景象。

    数百明军干练的重新列正,预备排枪射击。

    这时,鳌拜轻松写意的轻轻一挥手。

    城头上,不知何时准备就绪的清军士兵们张弓待箭。转瞬,箭雨倾盆落下,将明军的队列打乱稍许。

    一阵惨叫响起,不少明军士兵纷纷中箭。

    排枪开始微微一阵动摇。

    借着这个时机,鳌拜放声大笑:“冲啊!”

    各色鬼哭狼嚎一般的声音在此刻响彻云霄。

    祁山咬着牙,看着身边士兵们疲倦而决绝的目光,从容第整了整衣冠:“兄弟们,还记得入伍时我教你们的那首歌吗?”

    “发起进攻之前,让我们再唱这首歌吧!”祁山说罢,一边指挥着士兵重新依靠瓮城列阵,一边清了清嗓子,缓缓唱起了歌儿。

    如果大明在向你召唤,热血男儿扛起枪

    喝干这碗家乡的酒,

    壮士一去不复返。

    滚滚黄河,滔滔长江,

    给我生命,给我力量。

    ……

    红旗飘飘,军号响,

    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向前进,向前进,

    向前进,向前进,

    ……

    红旗飘飘,军号响,

    剑已出鞘,雷鸣电闪,

    从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向前进,向前进,

    ……

    “大明军人,进攻!”祁山并不知道这首歌是朱慈烺从后世亮剑里哼过来的歌儿。

    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的胸腔里的鲜血已然沸腾。这一刻,他忘记了死亡,忘记了后退。更忘记了眼前那足以在数量上压垮自己的敌人。

    他领着最后两百名团部以及警卫连的将士们,发出了最强的音符。

    “进攻!”

    ……

    明军决绝的从瓮城的角落里朝着如蚁群一样似乎无穷无极的清军发起了冲锋。

    鳌拜看着眼前这孤零零进攻的明军,眼中微微多了一些亮色:“想不到,明人这里还有几跟硬骨头。左右让开,我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

    说罢,鳌拜提起长枪,微一夹马腹,缓缓提速朝着祁山冲去。

    城头上,清军见鳌拜亲自上阵,慌忙停住手中侵袭的箭雨,以防一个不小心就将他们主将误伤。

    祁山见清人如此,顾不得心中感叹,只是一步一步速度越来越快。随后,嘹亮的冲锋号响起,一阵阵喊杀声响彻云霄。

    三十九团列队迎上,撞上了数倍于己的清军。

    鳌拜一双眼珠子死死盯着祁山,认出了这是对方的主将,只见他快马冲入阵中,手铳长枪拨开攒刺而来的长枪,随后迅疾甩出手中长枪,在战马上抽出一根狼牙棒。

    粗壮的狼牙棒在鳌拜手中挥舞的风声猎猎,只不过三五息的时间,一个个沉闷扑哧扑哧仿佛西瓜白瞧烂一样多了一些清脆之声的声音响起。

    一颗颗脑瓜子在鳌拜的狼牙棒下碎裂。

    鲜血飞洒,红的白的充斥眼帘,祁山眼珠子一眨不眨,他盯着鳌拜,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犹如来自地狱大魔王的存在,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来吧!”

    说完,祁山箭步冲去,拖着一柄偃月长刀横劈而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二章:并肩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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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都要死!”鳌拜彻底愤怒了。

    祁山一脸淡然,只是大笑。

    这时,一阵吱呀的声音响彻。祁山面色一变,看向身后,看到了雄文刚熟悉的面庞。

    见此,祁山惊怒万分:“雄文刚!谁让你开的瓮城,守住内城,守住抚顺关啊!”

    看着瓮城门洞打开,一个个穿着轻甲拿着长枪短刀的民兵出来,鳌拜大喜过望。他万万没想到,在这个他即将绝望的关头,明军竟然自己开了城门。

    “将士不负百姓,百姓岂会苟活?兄弟们……动手!”雄文刚大手一挥:“与三十九团的将士们并肩作战!”

    忽然间,一阵怪异的叫声响起。

    哞哞

    哞哞

    哞哞

    ……

    一头头青牛嗷嗷的大叫了起来,从瓮城门洞之中冲出。这些青牛的尾巴上,一挂又一挂的炮仗噼里啪啦的炸开。异常的响声与鞭炮炸开的疼痛刺激了青牛,让他们狂奔而来。至于方向,赫然就是顺着城门洞朝着清军冲去。

    见此,留在瓮城洞中的祁山哪里还不明白?当即风紧扯呼,余下百余将士拖着倒在地上的重伤员彼此帮忙着,迅速撤入城内。

    本就狭小的瓮城里,哪里经得起上百头青牛不要命的冲撞?

    面对上千斤的庞然大物,哪怕手中刀枪长弓可以轻易宰杀,却经不住他们狂奔猛顶之下,还能追击,还能杀敌。

    鳌拜见此,顿时气急败坏。

    但是,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头。

    他的身边,不知何时阿燕达也出现了。他急忙扯着鳌拜退到身后,一直到重新回到城头上去,阿燕达这才指着一头冲到城头下的青牛道:“牛身上都有震天雷!”

    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

    轰隆轰隆……

    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沉闷爆炸声中,六七个敢于靠近的清人顿时被炸死。更加恐怖的是,靠近的人容易被炸死炸伤,但一头有一头的牛却只是被炸的血肉飞舞,威力偏小的震天雷杀不死牛,只能让这些青牛更加狂暴。

    这些牛显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挂上去的震天雷。但毫无疑问……它们将所有的怒气宣泄给了还余下的人类……那些清军。

    清军勇士们不乏杀人不眨眼的勇者。

    也不乏手中宰杀过万千猪马牛羊的屠夫。

    勇者可以面对强敌血战,却绝不希望自己沙场之上被一头牛顶死。

    屠夫们可以玩个庖丁解牛,但牛的数量上百,却让他们无处着手,只能狼狈后撤。

    如此一来,上百头牛狂奔猛冲,竟是顷刻间就将原本气势滔滔的清军顶死顶伤上百。

    这般景象,看得上了城头的鳌拜一阵眉头猛地抽搐。

    与此同时,抚顺关城内的民兵将受伤将士运走后,祁山下令余下的士兵们重新列队。一时间,中兴一式步枪清脆的开火之声再度响起。

    比起青牛们漫无目的的冲撞,火铳开火却是更加让清军恐惧。不一会儿,原本城头上的清军士兵便纷纷不敢露头,甚至有人跌跌撞撞的直接重新摔倒下去。

    更让鳌拜心中揪紧的还是天色。他看向西方的斜阳,不得不承认一点……

    “这一天就要过去了……”鳌拜心中不由心叹一声,他意识到,今天恐怕真的无法攻占这座城池了。

    鳌拜虽然有些想要认命,但那些已经死伤无数健儿的牛录章京们此刻却是都红了眼珠子。

    “鳌拜大人!连夜攻城,不能放了这些尼堪!”

    “下令进攻吧!”

    “鳌拜大人,我等都愿死战!”

    ……

    鳌拜听着众人请战的声音,心底里忽然间格外慌乱。对于清人而言,这样的战果虽然不够完美。但是,能够第一天就攻入瓮城,这已经是一个极大的成就了。

    忽然间,鳌拜朦胧之中感受到一股更加强烈的预感。

    这样的预感,仿佛昭示着还有更加厉害的危险正在发生。

    几个牛录章京不再管鳌拜,但鳌拜却依旧在发呆。

    忽然间,鳌拜不由的转过身,朝着东面看去。

    站在城墙上,他猛地感觉一阵摇晃响起,不远的东面,忽然间一团云雾升腾起来。

    地面的震动让场上忽然间安静下来,所有清军士兵既是感觉熟悉又是迷茫。熟悉的,是因为万马奔腾时,地面也会有声音。

    对于那个方向,他们这些清军将官实在是不能更熟悉了。

    因为,他们就是从那个方向而来。

    “是萨尔浒的方向!”阿燕达立刻认了出来,也更加迷茫:“但是,那不是万马奔腾的声音……”

    “这样猛烈的震动……”富德喃喃的想着,忽然间心底里冒出了一个念头:“不会是出事了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鳌拜不由的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三章: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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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清河堡东南方向六十余里外的松树口,金吾军第三师的将士们缓慢而谨慎第前行着。

    在松树口南方隔着一条太子河的南方,禁卫军红娘子所部联合从凤凰城赶来的本部兵马,已经约过太子河的支流,攻占孤山堡,往北进攻有建奴驻扎情报的一堵墙堡。

    至于北方,还有全军的王牌,飞雄独立师。他们在清河堡稍事休整,就作为北路军绕道北面,同样杀向鸦鸪关前的苇子谷。

    一旦攻占苇子谷,不仅腹背夹击位于松树口的清军,还可以断掉建奴后路。

    这一回,全军上下一心,枢密院的杨文岳每日督促,让各军彼此配合,没有半点空隙让建奴来一个各个击破。

    超过五万大军彼此配合,沉稳推进,让各部信心满满。

    同样,这样彼此配合的行军速度委实快不起来。

    一共过去了五日,第三师这才行进到了松树口外,到了可以发起进攻的距离。

    这样的速度,让作为主将的施展邦显得既是羞赧,又感觉有些不妙的预感在心中滋生。仿佛,接下来会出现让人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联想到曾经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清军此刻变得格外低调,十数年军旅生涯里的直觉让施展邦察觉到定然有异常。

    为此,他只能四处派出斥候,竭力探查着清军的举动。

    但是,无论是松树口还是苇子谷,清军从鸦鸪关出兵以后都是再无声息。曾经气势腾腾的清军此刻仿佛变成了二次元世界里的宅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让斥候们甚至摸到城墙边上探查也毫无反应。

    这样的异常让施展邦显得有些焦虑。

    “军师,我们催促进兵的消息后方回复了吗?”施展邦看向第三师枢秘处首席军师刘世杰,有些沉不住气了。

    刘世杰的表现却比他更加沉不住气:“还没回复。听闻飞雄独立师在北方山路进展不顺,那里连下了三天的雨。他们比起原定计划要晚了一天半的行程。如果我们仓促出兵,恐怕会与飞雄独立师的策应产生脱节。”

    施展邦眉头一拧:“那就先打松树口!辽东镇红娘子部是地头蛇,他们应该不会和飞雄独立师一样倒霉吧。”

    “根据昨天同步的军情,红娘子部已经越过碱厂堡,正在朝着北方的一堵墙堡进发。我们与红娘子部配合较为顺利。只是,实在想不到,建奴为何要越过太子河,南下到一堵墙堡。那里虽然出于太子河支流交汇之处,是个交通便利的地方,但同样,也是个易攻难守的地方。建奴的水师,可是几乎不存在的。”刘世杰一脸疑问。

    “看来军师也看出来了……建奴的行动,太奇怪了。而且,此前与建奴大战历次都是建奴喜好进攻。他们骑军为长,又是熟悉本地,如何会舍长取短,做起了亏本买卖?要知道,我军的大小火炮都是带齐了的。”施展邦越想越是不对劲。

    没错,作为御驾亲征的主力兵马,军中炮火强大。建奴撤离沈阳以后虽然竭力带走部分匠人,但那些数千斤的重炮是断然带不走的。

    可以说,此刻建奴军中已经没有成规模的火炮了。

    要不然,代善也不会那般垂涎第四师的军备,仿佛是个第一回碰女人的雏儿一样。

    总之,论及火力,这一回大明军队可谓是拥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清军选择依城而守,实在是充满了不对劲。

    施展邦可以笃定清人定然准备了阴谋,但是,这样的阴谋又是埋在哪里,实在是让施展邦疑惑不解,一万个问号在脑门里升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刘世杰很赞同,顿了顿,又坚定着道:“不管如何,打了就知道了。我军眼下各部准备妥当,兵强马壮,亦是与友军配合紧密,纵然建奴全部主力伏击,也能等到友军来援!”

    “没错,这可不是旧时了。打就打,真要建奴有重兵伏击,我军也不怕。而且红娘子就在南边的一堵墙堡,难道建奴还能再来一个八旗不成?他们那点兵,绝对不可能进行两场伏击。”施展邦思虑一番,下了决心:“建奴真想伏击我军,那也得试试自己有没有这个好牙口,能不能撑得住不被我第三师的兄弟崩掉一颗牙!”

    “哈哈,师长说得提气。干!”刘世杰欢快大笑。

    ……

    松树口是个小城堡。

    这里原本是大明位于辽东一系列关隘之中一个小堡垒。哪怕大明控制能力在辽东最为鼎盛之时,这里也只有百余士兵驻扎。

    里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如果只是百余人驻扎,那是十分妥帖的。依着当时的军工质量,松树口的城墙竟是还未倒塌,只是里面许多屋舍早已被弃用,一碰就腐烂。取而代之的,是几座座简陋的客栈商行。

    在少数时间里,松树口沟通辽东与建州的交通,会有一部分人往来商贸,还算有些人烟。

    此刻的松树口比起平时来得更加拥挤。就连最破败的屋舍里面也挤满了人。城内到处都是立起来的帐篷,里面躺着一个又一个迷茫的士兵。

    不过,这些清军士兵似乎十分安于现状,并不急切。

    这让喀兰图稍稍有些松了口气。

    “还好……都是些‘精挑细选’出来的兵……不会吵着闹着要收复失地……”喀兰图走在松树口城堡里,看着一个个漫无目的坐在帐篷外晒太阳的士兵,心中苦笑。

    但他显然不打算如三十九团一样,在驻扎之中继续练兵。甚至,他都不打算提高一些警戒级别。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

    他并没有那个资本去做这些。

    至于原因,只需要看一眼眼前这些士兵的情况便明白。

    里面,坐着无数老老少少。老的老,少的少。头发花白与面容稚嫩在这里构成了罕见的和谐。

    仿佛,这不是在进行一场战争,而是一个隔代亲的组团旅行。

    而事实上,似乎也是如此。千余清军抵达了松树口以后便是消耗着并不充足的粮草,每日吃了睡,睡了吃。

    就连最后一点能打的,也被喀兰图送到了南边的一堵墙堡。

    “斥候队今日回来了吗?”喀兰图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吼了一嗓子。

    一阵茫然的眼神看向喀兰图,军中略微慌乱了起来。

    看见上级来此,清军士兵们各自起身,连忙后退,在拥挤的城堡大街里让出一条可以通过的道路。随后,在各自的牛录章京手中集合起来,做了做样子。

    喀兰图没有去关这些细节,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年轻一些的年轻士兵身上,这是清人的斥候队长。

    这是松树口里少见的正常士兵,披甲执锐,行动干练,目光有神,此刻他沉住气,严重有些惊惧:“明人来了!看兵马,至少有一万人!而且,他们准备了火炮!”

    “是你抵近观察的结果吗?还有没有斥候在那里看着?”喀兰图连忙问道。

    斥候队长摇摇头:“我们不敢靠近,明人的斥候十分多,而且骑术精湛,不再我军之下,手中又有三眼铳等力气,我等不敢浪战又怕暴露,只好远远观察。眼下,还有车克等三人跟着。”

    “距离你回来有多久?”喀兰图忽然间微微有些不对劲。

    “一个时辰。”斥候队长老实回答。

    “那车克他们就该回来了!”喀兰图说完,忽然间大喊:“达兰,带着你人的准备好马!”

    说完,喀兰图猛地拔腿,冲向了烽火台。

    作为长城防线里一系列关隘之中的一个。松树口里除了营房以外,最重要的便是一处烽火台。这烽火台不仅可以点燃烽火示警,更是整个松树口的制高点。

    登高望远,喀兰图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斥候队长见此,心里跟着一慌,意识到了不对劲。

    十里的距离不多,一个时辰下来,对方基本上也推进到了松树口外围。这个时候,斥候队盯梢也没有必要,肯定会回来。

    如果没有回来,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

    “明人杀过来了!他们行动真快!”喀兰图感觉自己的嗓子眼一下子特别干,手里汗水猛地渗出:“点燃烽火!”

    松树口里一阵慌乱,喀兰图等了一刻钟,这才见达兰拖着一个篮子,里面是一堆马粪。

    “没有别的可以烧的了……”达兰是喀兰图的家丁亲卫队长,此刻吞了一口唾沫,生怕喀兰图呵斥。

    但喀兰图却平静了下来,他拿出火石,点燃马粪。

    稍待,一团浓烟升腾起来。

    喀兰图看着远方团团围过来的明军,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与此同时,城内驻扎的三个牛录章京前来询问喀兰图对策。

    喀兰图看着三个都足够做她爷爷的老兵,硬起心肠,道:“你们且各自安排防务,守住松树口,我自有主张。”

    待三人离去以后,喀兰图低声问向达兰:“马都准备好了吗?”

    达兰猛地点头:“都是军中最好的马……”

    喀兰图也跟着猛点头,点着点着,忽然间热泪盈眶。

    ……

    “吹冲锋号,发起进攻!不要给敌人反应过来的机会!”说罢,施展邦高高举起手中的军旗,朝着前方挥舞而去。

    眼见师长都如此奋勇当先,各部士兵如何还会退后。

    一时间,军中此起披伏响起了嘹亮的冲锋号。

    号声响起鼓声擂,千军万马奔涌而去。

    明军的行动非常迅速,外围的警哨早已被悄然间埋伏的斥候斩杀。当明军冲到松树口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时,城内的清军才终于想起来要准备防守。

    但城内实在太拥挤了。

    那么小的一个堡垒,大街上都是帐篷,老老少少行动起来先自己被堵上去。当各个牛录章京好不容易整理好手下士兵分守城堡的时候,他们忽然间发现了一个惊悚的事情。

    “喀兰图大人去了哪里?”众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冲锋号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这意味着,发起进攻的明军也越来越近了。

    近到城堡上的清军士兵们可以看到他们那些明军脸上的表情。

    登云梯被立了起来,无数明军士兵迅速的登城。

    一门小弗郎机炮被独轮车推上了前线,只不过一百息的时间,轰隆的炮声就开始响起。

    一个个整齐的队列开始在城下坐着最后的预备,随后,火铳轰鸣,将城头上敢于抬起头的清军纷纷吓得索头回去,来不及的清兵更是脑门中枪,红的白的洒落一地。

    这时,云梯也成功搭建。从各部之中选出来的精锐士兵组成的选锋队登上城墙。

    还未等清军组织起兵马过去防守,忽然间,又是猛烈的一阵轰隆巨响炸开。

    另一段城墙里,年久失修的城墙被直接炸开了一个巨口。足以容忍三人并行通过。

    而这一切,只是在短短半个时辰里就全部发生。

    三个牛录章京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切,他们茫然失措,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刚刚那个问题再次被闻起来:“喀兰图大人去了哪里?”

    喀兰图已经失踪了一个时辰了。

    场面寂静的可怕。

    终于,候队长出现了,他苦涩的道:“喀兰图大人……要走了斥候队的马,跑了……”

    四人闻言,不由跌跌撞撞的一阵摇晃。好一阵,四人才认清楚了现在的现实。他们被自己的主将抛弃了!

    城内,数千明军迅疾涌入,如巨浪一般,将城内犹如小舢板的清军淹没。

    一刻钟后,绝望地发现被抛弃的清军尽数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我们愿降我们愿降!”

    士兵们开始欢呼,他们顺利攻占了松树口。

    但是,施展邦脸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我们第三师上万兵马要打的就是这一千老弱病残?这就是建奴御驾亲征的兵?”

    刘世杰一样的满脸不可置信。

    没错,松树口里的清军竟是一个能打的没有。而且,主将更是早早就跑了。

    诡异的气氛更加深重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四章:清军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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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怀疑……我们……可能打了一支假的主力!”首席军师刘世杰缓步走来,他的身边,那个斥候队长一脸失魂落魄。

    他明白了,他们是被抛弃的棋子……

    一个用来转移视线的弃子。

    “我招……”斥候队长苦涩的说着。

    施展邦轻叹一声,挥手让人带去审讯。但是,施展邦并不觉得还能挖出什么有价值的情报。

    果不其然,从斥候队长的口中施展邦得到了这一回喀兰图率兵而来的具体情报。

    “也就是说,驻扎在一堵墙堡、松树口以及苇子谷的清军全部都不超过四千人……他们的布木布泰的阿丽哈超哈,也就是那什么劳什子的骁骑营一直呆在鸦鸪关,根本没有出追迎战……我们恐怕上当了……”施展邦心中阴霾顿生,他看向西北,那里是行在所处的清河堡。

    ……

    与此同时,鳌拜这边却是更加感觉意外。他当然知道南面的清军是用来吸引明军主力的幌子,弃子。

    可万万没想到,眼下底牌掀开,却依旧没有拿到意想之中应有的胜利。

    鳌拜来攻抚顺关,首先是基于代善那边行动顺利的。

    为了能够一口吞吃第四师又不让第四师将军械毁坏,代善便采用了吴三桂的计策,先围住,再用奇谋。

    代善虽然堵住了第四师,却不打算着急强攻。只等军中稍一安顿,代善便继续下令鳌拜率领其部兵马奔袭抚顺关。为此,已经熟悉明人军情传报的代善将军中神射手遍布各处高地,一只飞鸟都不让从萨尔浒营地之中飞离。

    这样,抚顺关乃至各地都不会知道第四师被围困的事情。

    借着这么一个机会,鳌拜便被代善放出来继续当先锋大将,进攻抚顺关。毕竟,按照吴三桂的计划,鳌拜这样一个猛将在接下来的奇谋之中用处不大。

    相反,只要攻占抚顺关,建奴的兵马就可以顺畅进入辽中,进攻沈阳辽阳。同样,也能断掉第四师的后路。

    到时候,后路断绝,孤军作战,再是如何强大的兵马也要在这样的围困之中崩溃。

    原本鳌拜还以为抚顺关攻入轻而易举,毕竟第四师的主力就在萨尔浒。但是明军一向重视后勤,抚顺关这样一个交通节点也有一个整编团驻扎。

    为此,鳌拜只好分兵两个牛录绕小道两面夹击。

    辽东毕竟为建奴占据二十余年,小道这样的地利很快就被利用起来。其中艰辛无数,让人唏嘘不已。

    然则,饶是如此,这一次奔袭还是空手而归。鳌拜心中憋屈,却不得不立刻分派斥候回萨尔浒打听军情。

    这时,抚顺关的明军,忽然间一阵欢畅的喊声响起。

    “是热气球!萨尔浒方向升起了热气球!我第四师的主力还在,我们不是孤军奋战!”祁山欢畅高呼。

    ……

    抚顺关的城墙上,鳌拜遥望过去,萨尔浒的空地上,一座被无数人视若神迹的热气球腾空而起,悬挂在天变,压抑的他心头沉重。

    “收兵!”鳌拜悲愤第说着。

    几个牛录章京彼此对视一眼,虽然万分心不甘请不要,但此刻见到后方有异常,还是纷纷知晓厉害,各自回去领兵。

    不一会儿,几个牛录集中了军中神射手,对准瓮城之中还在狂奔的青牛双眼射去。精妙的箭术下,箭支贯入一头头狂牛的双眼。

    随后,箭雨再度倾盆灌入,朝着瓮城门洞之中开火射击的明军侵袭而去。

    祁山连忙竖起盾牌退后。

    见此时机,又一牛录章京嗷嗷叫着冲向关城城门,打开关城。

    终于,城上城下的清军们纷纷退出去。

    慌乱的一个时辰过后,清军士兵们纷纷退出了关城。

    发现异状的明军顿时欢呼之声响彻云霄,虽然这些青牛许多都是宝贵的农业物资,但也意味着,这几天,他们的伙食能够好好改善了。

    听着明军的欢呼声,鳌拜忍不住了,他高声道:“我还会回来的!”

    ……

    萨尔浒的热气球上,侦察兵小心翼翼的从包裹里放出一只飞鸽,摸了摸飞鸽的脑袋以后,侦察兵轻轻呼出一口气,丢出热气球,期盼着飞鸽振翅高飞。

    果不其然,地面上,一根根羽箭飞起。

    羽箭射得极准,径直飞向飞鸽。

    但是,热气球本就腾空百米,飞鸽迅速高飞以后,更是直飞云霄。箭支初始劲道虽强,却架不住高度太高,渐渐得劲道松软,再也追不上信鸽振翅高飞。

    见此,侦察兵重重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死死握拳,欢呼着笑道:“成了!”

    ……

    清河堡在短短的时间里被扩容了数十倍。

    尤其是从威宁营的紧急军用铁路被衔接到了这里以后,更加让清河堡变得繁华起来。巨量的物资转运到了此处,原本愁眉苦脸的难民纷纷察觉到了生机。

    有人,有物资流动,就有众多的需求。也就有众多的商机。

    在这样的热闹之中,被重重禁卫拱卫起来的行在就显得有些冷清。

    朱慈烺喜欢这一份冷清。

    尤其是北镇抚司收到了沈阳转过来的飞鸽传书以后,朱慈烺更需要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他喊来了杨文岳,也喊来了倪元璐、虎大威等将官,随后将手中锦衣卫穿回来的军报给众人穿越。

    所有人看完萨尔浒传回的奏报,死寂一般的沉默。

    “我们被布木布泰这个老娘们耍了……”朱慈烺苦涩的说着。

    众人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了情况紧急。

    倪元璐分析着战局:“代善出现在了萨尔浒,那实在是说明……清人的主力就在那里,而并不是在鸦鸪关一线。也就是说,布木布泰带着骁骑营在鸦鸪关是在吸引我军视线,给代善突袭抚顺关,打回沈阳城创造机会……而且,眼下我军主力已经深入到了松树口一线。这个时候,退,定然会被准备已久的建奴骁骑营追随追击。留,更是要面临两面作战……”

    一想到这个僵局,众人纷纷都是感觉心揪紧成一团,忍不住的焦躁。

    “该死的鞑子,怪不得一路行军这么安静,原来,是虚晃一枪留下来的弃子!”

    “萨尔浒萨尔浒,又是萨尔浒!早知道如此,我部不该从辽海回来,那里距离抚顺关十分之近……可惜,现在再说这些,都晚了……”刘胜扼腕叹息。

    杨文岳面皮一抽,低声道:“圣上,此乃臣下不差。臣,请罪……”

    “杨爱卿,你这些天的勤勉,大家都看在眼里。这些天斥候侦查,锦衣卫刺探,都未能得到消息,又如何能让朕有理由去寻你的罪过?”朱慈烺扶起杨文岳,看向众人,待众人渐渐平静下来,这才道:“眼下去想着如何重来一回要如何如何是三岁幼儿的痴话。当务之急,是研究对策!”

    见此,倪元璐也配合着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诸君,眼下攻占松树口这毕竟是胜仗。建奴的行动的确超乎了我们的预料,但兵无常势水无常形,眼下还远远不到需要悲观的时候。我大军主力尚在,士气饱满,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建奴不敢正面迎战,难道不正是说明了我大明军威之强,已经扭转了过去二十五年来的军事弱势?”

    倪元璐的话点醒了大家。

    虎大威率先感慨道:“没错啊!各位同僚,咱们这可不是二十五年前,也不是五年前了。比起过去,不管是任何一个时候,眼下的大明,都比过去的大明要来得更加强大。我们在盛京奇袭攻破过建奴,在章丘、在遵化正面展开了大军团的决战,并且获胜。今日大明皇家陆军,早已非吴下阿蒙了啊!”

    “这个时候悲观,还为时尚早!胜败如何,打过才知道!”刘胜声若金铁相击,铿锵有力,众人心神一振。

    见此,朱慈烺大笑一声,众人转移至军情推演厅开始了推演。

    “按照建奴的计划,他们是要从萨尔浒方向推进进抚顺,过抚顺,攻入沈阳、辽阳。而这两处,正是我大明后勤转运最紧要的地方。显然,他们打得还是老法子,断我军粮道。这一切,包括之前吸引我军到鸦鸪关方向的动作都是在为切断我军粮道做准备。”杨文岳恢复了信心,一番分析,竟是有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我们并非是绝对的下风。”倪元璐接过了话,他将指挥棒落在了抚顺关到萨尔浒方向的空地上:“这里,是第四师!”

    “第四师是齐装满员的整编主力军,军额一万两千人火炮百门,各类火器上万,而且他们靠近沈阳,补给也还算顺利。哪怕是代善有心伏击,也不会轻易被歼灭。”虎大威作为第四师的上级十分清楚第四师的情况。

    “也就是说,第四师可以为我们争取到时间。争取到……奔袭萨尔浒的时间!”朱慈烺目光灼灼。

    只是,朱慈烺这么一说,大家却是纷纷惊了。

    “奔袭萨尔浒?”这一点,就连独立骑兵营的刘振都有些不敢下海口。

    从清河堡到萨尔浒,那距离可不是一辆百米,而是至少五百里的道路啊。就算是没有紧急军情,以骑兵之迅速,也非得准备十日的时间。当然,要是在快一点,五日之内奔袭到萨尔浒也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兵马到了不等于就有用。

    代善麾下兵马十数万,精锐敢战之军至少五万。这样的大兵团,又是本来就擅长骑军的,很难被一支急袭而来的奇兵所击溃。

    可是,一旦不能一战锁定战局的优势,那么刘振的独立骑兵团岂不就是送菜了?

    刘振不畏惧死伤,但他绝不忍心将麾下将士的性命白白葬送用来垫高自己的官位。

    众人一时间有些惊诧,看着朱慈烺,有些不知道如何说是好。

    最终,虎大威、刘胜以及刘振等人将目光落在了杨文岳与倪元璐的身上。

    杨文岳沉吟少许,便劝慰道:“陛下,如飞雄独立师,刚刚从辽阳一路南下不久。眼下前锋已经杀去苇子谷,距离鸦鸪关近在咫尺。这个时候,再一路往返回去杀到萨尔浒去,这实在是太被动了。”

    朱慈烺不置可否。

    杨文岳心下有些不安,心道:陛下不会一意孤行吧。

    但稍待,杨文岳就放宽了一些心。朱慈烺有些时候很坚持,但不是听不进道理的人。只要大家坚定一些,以理服人,皇帝陛下不是那种乱来的。

    但是……

    倪元璐缓缓道:“与建奴作战,核心还是要杀伤建奴的有生力量。这一战攻占松树口,建奴明显放置的是大量的老弱病残。我们眼下是要亡其国,夷其族。这样的生死大患面前,如果不能尽全力剿灭建奴的抵抗力量,那么辽东的战事就将旷日持久。我们收复辽沈未必是辽东战争的结束,更可能是一场拖延日久的消耗战之开始。”

    朱慈烺猛地想起了后世越南战争。

    被拖入泥潭,在辽东这样一个需要巨大财政耗费的地方耗着,那绝对不是一个朱慈烺愿意看到的事情。

    他想要的,是一个面向世界,征服世界的未来。而绝不是一个在辽东不断失血,不断纠缠于建奴游记的边患。

    以大明国力,碾压建奴并不困难。

    但是,一旦成本过于高昂,朱慈烺便不得不动摇原来坚定的信心。

    杨文岳目光瞪圆,看着倪元璐,一脸不敢置信。他没想到,他们之中竟然出了一个“叛徒”。

    这个时候,倪元璐竟然还说奔袭过去的好处,这不是鼓励朱慈烺,认为再来一个全军奔袭到辽东是个正确的决策么?

    想到这里,杨文岳只觉得自己眼皮子猛地跳了起来。

    “眼下清人不比过往……”朱慈烺感慨稍许:“攻守异位,当年是建奴追着我们打,现在,是我们追着建奴打。不同的是,建奴打过来的时候,我们也一个劲想着怎么打回去。等我们打过来的时候,建奴却狡猾了。他们没有在辽东,这个远离大明的地方开战,就是为了拉长战线,逼得我军消耗日久,拖到我们撑不住,自己露了破绽。如果,我们不想办法歼灭代善这一支清人的最后主力,那么,哪怕是布木布泰抓住了,也是毫无意义……代善的主力,不会老实留在那里等着挨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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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最后一个太子介绍:
崇祯十五年松锦大战以大明一败涂地为结局落幕,最后主力付之一炬,亡天下的关头就此到来。
蒙昧的满清张开獠牙,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恐怖的文字狱映入了主角眼帘,睁开眼,他猛地发现,自己成了大明最后一个太子!
现在,只剩下两年了!留给全新朱慈烺的,是末路之下的狂奔……还是执起剑,用刀剑相击的声音,奏鸣一曲进击的狂想曲!大明最后一个太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明最后一个太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明最后一个太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