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三国军神TXT下载三国军神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三国军神全文阅读

作者:冰雪尘     三国军神txt下载     三国军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百零六章 田丰设计

    广汉郡,梓潼城外,江武尸首早已变得面目全非。

    城墙上面甘宁目眦欲裂,义愤填膺,就准备领兵杀出城去,好与益州军决一死战。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只见田丰气喘吁吁跑到了城墙上面,伸手拦住甘宁,说道:“兴霸将军先冷静一下,千万莫要中了敌人奸计啊。”

    甘宁猛然扬起了双臂,身上甲胄铿锵作响,咬牙切齿的说道:“贼子欺人太甚,连孝德尸体都不放过,此时还让我如何冷静?”

    聚集起来的关中士卒,亦是脸色狰狞,纷纷高呼:“我等愿意出城,与贼人决一死战,虽死无憾!”

    “决一死战,虽死无憾!”

    田丰见到被糟蹋不像样的江武尸首,亦是怒火中烧,可他终究还是强行忍住怒气,不停劝说甘宁莫要出城。

    然而无论他怎么劝说,甘宁都是一意孤行,想要出去抢回江武尸体。

    及至后来,田丰脾气也上来了,居然指着甘宁鼻子骂道:“贼众我寡,若是你能够凭借匹夫之勇、意气之争,就可以击败贼军,吾纵然与汝一同出城又有何妨?”

    说到这里,田丰跌足顿首,喝道:“可是眼前之事明显是个圈套,现在出城作战不仅没有办法抢回孝德尸首,恐怕这些跟随你出城的士卒,也都会枉死此地!”

    “将不因怒而兴兵,汝身为关中大将、三军主帅,又怎能因为一时义愤,而将三军置于危险境地?”

    田丰此时声色俱厉,说起话来嘴边胡子一翘一翘,吐沫横飞。

    他本来就是那种刚正不阿,敢直言劝谏之人,有时候哪怕面对文昭,激动起来也会出言相斥,更何况是甘宁乎?

    甘宁被田丰骂了一阵,心中怒气忽然消减了许多,可还是有些愤愤的说道;“贼军所作所为太过下作,不报此仇,吾心难安!”

    见甘宁言语之间有所松动,田丰才常常舒了一口气。

    继而他脸色一沉,说道:“兴霸暂且放心,他们一定会为今日所作所为,付出惨重代价!”

    说这话的时候,田丰遥望城外杨怀、高沛两人,微微眯起的眼睛之中,不停闪烁着点点寒光。

    这一次,哪怕稳如田元皓,也动了真怒!

    不要以为田丰乃名士就会虚怀若谷,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隐藏自己情绪。

    与之相反,田丰脾气之恶劣天下少有,只不过他修养极好,故此很少发怒罢了。可是只要田丰发怒,关中并无一人胆敢继续与他争论。

    如今杨怀、高沛触怒了田丰,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强行压住心中怒火,田丰遥望着城下的益州军,忽然对甘宁说道:“兴霸可曾看见张任旗帜?”

    甘宁定眼看了一阵,摇头说道:“张任好像没有在城下。”

    捋了捋胡须,田丰道:“吾素闻张任为人正直,光明磊落,想来不至于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而且以张任之才能,不见得猜不到这种雕虫小技,根本无法诱我军出城。”

    “想来必是高沛、杨怀二人,因为不忿前番被我军所败,这才一意孤行出此下策,意欲诱我军出城破之,以报当日之耻。”

    甘宁觉得田丰之言大有道理,眼中当即闪烁着寒光,说道:“高沛、杨怀二人,留他们不得!”

    田丰没有说话,只是眯起了眼睛,而后微微颔首。

    夕阳西下,将天际染成了红色;狂风呼啸,偶尔还能卷起一大片落叶,在天空之中飞舞。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杨怀、高沛见没有办法激关中军出城,却是悻悻而回。

    停留在营寨之内的张任,不用询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田丰、甘宁果真如此轻易被激出城,他们岂不成了名不副实之辈?”

    “意欲辱人尸首诱敌出城,不仅没有可能得逞,反而会激得敌军同仇敌忾,并且平白自降身价。”

    淡淡瞅了两人一眼,张任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对于他们,却忽然有了一丝厌恶的感觉。

    只不过,张任并没有把这种厌恶之情表现在脸上,反而安慰两人道:“田丰、甘宁都非易与之辈,没有诱此二人出城,两位将军也莫要放在心上。”

    “只是今日贼军必定义愤难平,可能会铤而走险前来劫营。这几日夜晚两位将军还需谨慎防备,休要让关中军占到便宜。”

    见张任不但没有责怪自己两人,反而出言安慰、提醒,他们心中才好受了一些。

    长长舒了一口气,高沛说道:“将军但请放心,此计可一不可再,贼将若真敢再出城劫营,吾定要让其有来无回!”

    杨怀闻言,亦是猛然点头应和。

    梓潼城内,甘宁安抚住了愤愤不平的关中士卒,就去与田丰议事。

    “我欲出城劫营,再破益州军以泄心头之恨,不知军师以为然否?”

    田丰摇了摇头,道:“高沛、杨怀二人前番中计,此次必定防备严密;而且那张任也并非泛泛之辈,贸然出城劫营,必定有败无胜。”

    甘宁虎目圆瞪,喝道:“不能出城作战,只是死守梓潼,城池早晚都会被攻克。”

    “我等自身都难以保全,又如何能够杀得了杨怀、高沛两个贼子,为孝德报仇雪恨?”

    田丰透过房门遥望着北方,说道:“算算时间,主公应该已经率领大军进入巴郡了吧。”

    “只要大军一至,张任必定不会继续留在梓潼。那个时候,才有机会击破敌军,杀此二贼。”

    ……

    连续数日,益州军都是谨慎防备,不敢有丝毫懈怠,关中军却始终闭门死守城池,根本没有出城劫营。

    这一日,张任正率领大军攻城,忽然有信使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将一封书信送了过来。

    张任急忙打开书信,看完之后当即大叫一声,居然从战马上面摔了下来,而后不省人事。

    杨怀、高沛见状尽皆大惊失色,上前将张任扶了起来,捡起地上书信仔细观看。

    “刘璝、冷苞先后战死,徐晃复夺巴郡,又以五百士卒攻克葭萌关。关中大军已至,赵云领兵五千正在攻打剑阁。”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徐晃在这么短时间内复夺巴郡南部,还是以五百士卒克葭萌关,亦或是剑阁被攻打的消息,全都有些骇人听闻。

    两人惊呼过后,当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震撼以及恐惧。

    以往他们只听闻徐晃乃是关中名将,心中却有些不以为然,今日得到了这些如同神话一般的战报,方才猛然惊醒。

    此时,两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徐晃此人不能力敌!”

    不仅是杨怀与高沛,哪怕这个战报后来传到成都以后,刘璋麾下文武亦是觉得得不可思议,对徐晃产生了深深的忌惮之心。

    徐晃却是并不知道,自己一系列战绩威震巴蜀,由于民间传闻太过玄幻,徐晃已经被描画成了盖世大魔王,有通天彻地之能。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益州百姓家中但凡有小儿啼哭,大人只要喊出‘徐晃’二字,孩童当即不敢再继续哭泣。

    正在攻城的益州士卒,见到主帅无故摔落下马,全都士气一泄。杨怀、高沛也担忧张任,根本无心再战,当即下令大军撤退。

    城中甘宁见此情形,对田丰说道:“益州军中有变,此时是否可以领兵出城追杀?”

    田丰看见益州军虽然撤退,却仍旧队列齐整,毫不慌乱,当即说道:“杨怀、高沛两人乃巴蜀名将,领兵作战进退有据。”

    “将军此时若领兵追击,必败无疑。”

    甘宁也观察到了这个情况,可是这些天他心中之憋满了怒火,只想要出城杀了杨怀、高沛,这才有些失了方寸。

    听见田丰的话以后,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前去视察城墙、安抚士卒。

    当天晚上,有不少斥候被吊篮送出城池,前去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过了两个多时辰,斥候们才缓缓回来,向田丰报告了侦察到的情报。

    “公明复夺巴郡南部,再克葭萌关?”

    斥候答道:“然也!”

    “主公已经领兵抵达巴郡,正派遣子龙攻打剑阁?”

    斥候再次言之凿凿的答道:“的确如此。”

    哪怕与徐晃相交莫逆的甘宁,听到这个消息后,也觉得有些不相信,他第一时间就想到,这可能是益州军传递的假消息。

    田丰却只是皱眉不语,抬头望着益州军营寨的方向。

    却说张任连续昏迷了五天,益州军都没有继续攻城,关中军亦是没有趁机出城劫营,只是死守城池。

    益州军营寨之内,张任双手捧着剑阁最新战报,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邓贤将军果真没有让我失望,死死守住了剑阁。”

    “赵云若想以五千骑兵攻破剑阁,未免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杨怀说道:“关中大军尚未完全抵达,剑阁暂时无忧,可是将军佯装昏迷五天,都未曾引甘宁出城劫营,却该如何是好?”

    张任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有些无奈的说道:“吾起初亦不过是灵机一动,想要佯装昏迷引诱关中军出城,却不想他们居然如此警惕。”

    高沛道:“既然如此,我等明日还是领军强攻梓潼吧。”

    张任又摇了摇头,说道:“主公信使应该已将快来了吧,攻打梓潼这件事情,可能不会继续落在我身上了。”

    杨怀、高沛两人闻言,惊叫道:“将军何出此言?”

    张任正准备答话,忽然听见门口亲兵喝道:“将军,主公派遣使者过来了。”

    无奈摊了摊手,张任说道:“此事尔等稍后便知!”

    须臾,使者就向张任传达命令:“今葭萌关已失,剑阁危在旦夕。主公有命,责令张任将军即日起便领兵两万,前往剑阁驻守,不得有误!”

    原来,刘璋得知徐晃一系列壮举以后,当即骇然失色。

    他惧怕剑阁再被关中军攻克,就派使者星夜兼程前来,让张任过去防守剑阁。

    杨怀、高沛却是说道:“剑阁乃天下雄关,又有邓贤将军领兵驻守,贼军轻易之间根本无法攻克。”

    “若今日不先拔除梓潼这颗钉子,日后往剑阁运输粮草都将不甚方便,稍有不慎,都会引来大祸,还请使者三思啊。”

    甘宁与田丰太难对付了,杨怀、高沛觉得,益州除了张任以外,短时间内再无一人能够攻克这座城池。

    现在将张任调开,也就意味着剑阁很有可能会两面受敌,就连粮草运输路线都不甚安全。

    而且他们当初被关中军所破,心中多少留下了一些阴影,对于田丰、甘宁有了一丝畏惧之心。

    故此,听闻刘璋命令张任前去驻守剑阁之后,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使者冷哼两声,道:“葭萌关如此险关都被攻克,更何况是剑阁乎?若剑阁果真城破,你二人可承担得起后果!”

    “况且,纵然张任将军带走两万兵马前往剑阁,此地尚有四万之众,主公更会派遣其余良将领兵前来相助。”

    “莫非两位将军以为,除了张任将军以外,就没有其他人能够攻克梓潼?还是你们自己,已经被关中军吓破了胆!”

    杨怀、高沛闻言,当即对那位使者怒目而视,他们正要发怒,却被张任阻止了。

    张任上前一步,对使者躬身一礼,说道:“臣,领命!”

    梓潼城内,甘宁来到田丰身旁,惊奇的说道:“果真如同军师所料,那张任居然是诈作昏迷;而且今日凌晨时分,张任已经领兵前去剑阁了。”

    田丰脸上慢慢露出了笑容,说道:“时机已经成熟,为孝德报仇之日不远矣。”

    随后,他来到甘宁身旁,小声说道:“将军可如此,如此,如此。”

    甘宁闻言却是皱起了眉头,说道:“军师此计未免也太过冒险了,稍有不慎,我军都可能会全军覆没啊。”

    田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错过这个良机,再想破敌难如登天!”

    本来沉稳的田丰,此时也想要兵行险招,这次奇袭广汉郡,若是他不能有惊人之举,真的无颜面见陈旭了。

    而且,益州军对江武尸体的羞辱,也使得田丰怒火中烧,想要让杨怀、高配二人付出代价。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W?9??9??9??W????O??M,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9??9??9??w????o??m,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o??m

第七百零七章 梓潼城破

    张任率领两万益州军前往剑阁以后,梓潼附近还剩下将近四万兵马,由杨怀、高沛统领。∈↗,

    吸取了上次兵败的教训,这一次两人小心翼翼,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两人率领大军连续猛烈攻城几日,士卒们全都身心疲惫,再加上关中军摆出一副死守城池的姿态,益州军终于渐渐放松了警惕。

    这一天晚上,月黑风高,天色还有些阴沉。

    子时,梓潼城上忽然出现了不少黑影,只见一个又一个关中士卒,被人用绳索从城墙上面悄悄吊了下来。

    五百余人出城以后,被聚集在了一起,为首一员大将正是甘宁。

    甘宁压低声音,对五百精锐益州兵说道:“诸位兄弟们,此次杀入益州军营寨之后,尔等只管大声呐喊、放火,无论遇到什么情况,跟在我后面就好。”

    黑夜之中,关中士卒全都狠狠点了点头,却没有一人敢吭声,怕暴露自己等人行踪。

    甘宁领着五百士卒,悄悄摸到益州军营寨旁边,让人拔开鹿角以后,当即领兵杀入寨中,而后大声呐喊并且四处放火。

    “杀!”

    甘宁用大刀劈开一个营帐,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当即大惊失色,声嘶力竭的喊道:“中计了,撤,快撤!”

    “张任在此,甘宁休走!”

    就在此时,益州军营寨旁边忽然竖起了无数火把,只见一员大将挺枪领兵往这边杀奔过来,不是张任却又是谁?

    甘宁见状惊呼一声,道:“张任这厮不是已经领兵前往剑阁了么,为何今日会于营寨之中遇到他?”

    张任一马当先,领兵径直杀向甘宁,甘宁却不敢恋战,率领麾下人马拼命往外面突围而去。

    好在甘宁骁勇异常,中伏的五百关中士卒,脸上也没有丝毫惊慌,紧紧跟随着甘宁往外冲杀而去,一时间居然无人可挡。

    “高沛在此,甘宁纳命来!”

    甘宁刚刚领兵杀出营寨,忽然听到一声暴喝,只见高沛率领一彪人马,跃马挺枪直取甘宁。

    甘宁见状大怒,骂道:“败军之将也敢阻我去路,今日就先斩了你,再突围而去!”

    话毕,他就挥舞着手中大刀,迎面杀向高沛。

    两人交战是十几回合,高沛气力不济,眼见已经快要落败,张任却已经领着益州军从后面追杀而来。

    一员关中将校见状,急忙大声喊道:“甘将军休要恋战,突围要紧!”

    甘宁也知道轻重缓急,奋力荡开高沛手中长枪,大声骂道:“今日先饶你性命,再敢来追纵然吾被张任那厮包围,也要先斩了你!”

    骂过之后,甘宁呼喝着麾下士卒,继续往前面杀去。

    高沛双臂轻微颤抖着,脸上毫无血色。

    他有心想要领兵追上去,可是想起甘宁之勇悍,想起甘宁临走之前放下的狠话,居然感觉有些心中发寒,不由自主放慢了追击的脚步。

    没过多久,张任已经领兵杀了过来,对着高沛不悦的喝道:“让你领兵截杀关中军,为何却让甘宁突围而去?”

    高沛脸色通红,却是呐呐无语。

    现在正是厮杀之时,张任也没有时间追究其他,遂令高沛领兵与他一同前去杀敌。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甘宁领兵出城没多久,城墙上的田丰,就看到益州军营寨之内火光四起,喊杀之声震天。

    田丰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望着益州军营寨方向,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手心居然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火把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火光,距离梓潼越来越近,明显可以看出有两彪人马往这边赶来。

    “开城门,快开城门!”

    就在田丰心中无比担忧的时候,城墙下面忽然响起了甘宁的声音,只不过显得有些沙哑。

    就着并不算明亮的火光,田丰看到了一身是血,就连头盔都没有,披头散发宛若厉鬼的甘宁。

    他身后只剩下三百多关中士卒,个个都是衣甲破烂,凄凄惨惨。

    田丰见状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兴霸前去劫营,为何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甘宁嘶哑着嗓子喊道:“张任那厮根本没有领兵前去剑阁,吾此次劫营中了益州军奸计,能够逃出来已经是天大的幸运。”

    “贼军正在后面穷追不舍,军师还是快点打开城门吧。”

    就在此时,后面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声音,无数益州军扯着嗓子大声呐喊:“生擒甘宁,生擒甘宁!”

    甘宁听到后面声音,看着越来越近的火把,脸上露出了焦急神色,大声呼喊:“开城门,军师快开城门!”

    田丰也知道事情紧急,对身边士卒喝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速速让甘将军进城!”

    “嘎吱,嘎吱!”

    城门缓缓打开,吊桥也被慢慢放了下来,甘宁见状眼睛一亮,就领兵往城中冲去。

    田丰刚刚看到甘宁冲到城门口,当即脸色一变,的大声吼道:“有诈,有诈!这人不是甘将军,关城门!快关城门!”

    原来,这个看起来与甘宁相差无几的男子,根本就是益州军假扮。

    他虽然与甘宁长得有点像,可说起话来却是相差甚远,因此才故意哑着嗓子,并且弄得披头散发,浑身鲜血。

    “大将杨怀在此,尔等还不速速开城投降!”

    就在此时,假甘宁身旁一个大汉扯掉自己头盔,露出了真实面容,而后就率领三百余人杀向城门。

    “杀!”

    杨怀奋勇向前,关中军根本来不及关闭城门,就被杨怀杀了进去。

    田丰见状大惊失色,厉声喝道:“梓潼若破,我等尽皆死无葬身之地矣。堵住城门,休要让他们进来!”

    不少关中士卒听见命令,纷纷悍不畏死往城门口杀去,杨怀只是堪堪占据城门,却不能再往前面推进一步。

    远处益州大军越来越近,田丰见状脸色灰白,对身旁副将说道:“尔等速速前往储存粮草之地,在上面多放桐油。”

    “一旦城池守不住就放火烧粮,决不能让城中粮草被益州军夺去。”

    副将脸上虽然充满不舍,可终究还是领命而去。

    城门口十分狭窄,此地爆发了极其惨烈的战斗,尸体堆积起来几乎将整个门口都堵死了。

    哪怕杨怀骁勇异常,奋勇作战,居然都不能突入到城中。

    “杀啊!”

    大队益州军已经杀奔而来,田丰见状仰天长叹:“大势已去,下令烧粮!”

    下达这个命令的时候,田丰心中也有些难过,毕竟梓潼城中囤积了许多粮食,全部烧掉太过可惜了。

    然而,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决不能将粮草留给益州军。

    “轰!”

    粮草本来就是易燃物,上面又被浇上了油料,被点燃以后顿时火光冲天,几乎照亮了半座城池。

    正在城门口厮杀的杨怀,见此情形已经猜到了结果,当即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咆哮道:“该死,该死,真是该死!”

    梓潼以前就是益州军存放粮草的地方,田丰下令烧掉的粮食,原本都属于益州军。

    故此见到城内火光四起,想着属于自家的粮草被烧毁以后,杨怀才会忍不住骂人。

    “冲进去,冲进去!”

    涌到城门口的益州军越来越多,杨怀大声怒吼,指挥着士卒们往城中冲去,想要前去灭火救粮。

    “杀啊!”

    见援军到来的益州士卒,当即士气大振,个个奋勇向前,一时间居然将关中军杀得节节败退。

    田丰猛然拔出腰中佩剑,居然径直往城下走去,厉声高呼:“拦住他们,一定要先将粮草烧光!”

    在田丰身旁保护他的关中士卒,见状全都大惊失色,生怕田丰有失,急忙跟了下去。

    喊完之后,田丰扔掉手中佩剑,捡起了一张大弓,忽然射死了一员益州士卒。

    看着身后目瞪口呆的士卒,田丰说道:“吾自幼习练君子六艺,对于骑射之术都颇为精通,杀几个贼人何足挂齿?”

    话毕,他不停拉开弓弦,例无虚发。

    关中士卒见一介文士都能上阵杀敌,当即士气大振,再次稳住了根脚。

    一场拉锯战在城门口上演,由于城门口并不十分宽广,益州军很难发挥出兵力优势,故此居然与关中士卒僵持在这里。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益州军兵力优势也渐渐发挥了作用,关中军抵挡起来越来越艰难。

    田丰看着城内火光渐渐减弱,不忍心士卒们继续奋死拼杀,当即大声喊道:“撤,全军撤退!”

    田丰命令下达以后,一小部分将校带领少数士卒,继续在城门口与益州军纠缠,其余人却是护着田丰,从其他城门杀了出去。

    却说甘宁领兵杀出了一条血路,正往梓潼方向赶去,忽然看到城内火光四起,当即脸色一变。

    没过多久,就有一小队关中士卒杀了过来,对甘宁说道:“梓潼失守,军师已经带着城中守军烧粮撤退,将军切莫再回城中。”

    甘宁闻言当即改变了方向,往其他地方逃去。

    ……

    大火渐渐停息,喊杀之声最终也消失殆尽,当黎明光辉降临之时,梓潼城上已经飘扬起了益州军旗帜。

    张任终究还是没有追上甘宁,只能带着益州军进入城中。

    他伫立在一大片灰烬面前,脸上丝毫没有因为攻下梓潼而感到欣喜,反而有些沉重。

    蹲下身体,抓起了一把粮食灰烬,张任轻声叹道:“可惜了!”

    就在此时,益州军后勤官跑了过来,说道:“将军,城内损失统计出来了!”

    张任急忙问道:“快说!”

    后勤官答道:“由于粮食上面被被浇上了油料,燃烧时间又太长,故此被抢回来的粮草根本没有多少。”

    “最为重要的是,由于昨晚大风呼啸,粮仓被点燃以后,风仗火势,将附近民房、建筑全部点燃,不少百姓都被烧死。”

    “如今城中有许多百姓,他们虽然侥幸逃得一命,可是家中房屋与粮食、财物尽皆被烧毁,若官府不救济他们,这些人很有可能会被饿死。”

    张任听到这里,右脚狠狠跺在地上,溅起了一片灰烬。

    他脸色阴沉的再次问道:“双方士卒伤亡如何?”

    听到这里,后勤官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惧之色,道:“昨天晚上,关中军伤亡不足五百,我军伤亡却是敌军两倍有余。”

    听到这里,张任脸色僵了起来。

    上次江武领兵断后,益州军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消灭那些关中士卒以后,仍旧伤亡惨重。

    本来他还以为,像那种精锐关中士卒,只不过是少数罢了。

    可是昨天晚上,张任以有心算无意,并且占据了绝对兵力优势,仍旧是这种情况,却让张任心中闪过了由衷的恐惧。

    深吸两口气,强行压住心中的惊疑,张任沉声说道:“掩埋尸体,开仓放粮。”

    “踏踏踏!”

    杨怀、高沛率领些许甲士,大步往张任这边走来,他们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神色。

    “将军果真神机妙算,料定那甘宁得知你领兵前往剑阁消息以后,就会过来劫营,这才将计就计先败甘宁,再夺梓潼!”

    原来,虽然真有两万兵马往剑阁方向赶去,可那个领兵将领乃是一个假张任。

    张任本人,却是隐藏在益州军营寨之中,静静等待着甘宁前来劫营。

    看着激动的杨怀、高沛两将,张任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我当时也不过是赌了一把,根本没有想到甘宁真会出城劫营。”

    说到这里的时候,张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宛若生在梦中。

    杨怀却是不屑的说道:“看来甘宁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只配当一个水贼,想要统领大军还不够资格。”

    “那田丰被称为关中少有智谋之士,今日亦被将军杀得丢城逃窜,看来关中谋士也不过如此。”

    张任没有接话,反而问道:“可曾探查到田丰、甘宁逃往何处?若能生擒此二人,益州之危很有可能会被轻易解决。”

    高沛说道:“他们已经带着残兵败将逃入山中,急切之间非常难以抓到。”

    张任皱了皱眉头,说道:“关中军没有粮草,四周又都是我军领地,早晚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吾已经在此地耽误了很长时间,若是再不赶往剑阁,恐怕主公会震怒啊。抓田丰、甘宁之事,就有劳二位将军了。”

    杨怀、高沛闻言大喜,满口应诺。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W?9??9??9??W????O??M,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9??9??9??w????o??m,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o??m

第七百零八章 洪水滚滚

    梓潼城内,杨怀暴跳如雷的说道:“三千多关中兵这么大目标,你们居然侦察不到他们动向,真是废物!”

    一群斥候跪在地下,脸上带着惶恐之色,却也不敢顶嘴。⊙,

    发泄了一阵,杨怀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绪,问道:“三千人马无论如何隐藏,都会留下蛛丝马迹,将你们侦察到的情报全都说出来。”

    斥候首领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等四面侦察,发现好几条路上都留有关中军足迹,可是这些踪迹却往往都是戛然而止。”

    “我们花费了大量时间,都未曾侦察到关中军确切动向。”

    “只是可以肯定,关中军要么往剑阁方向逃去,要么沿着梓潼水顺流而下,一直往东南方向行军。”

    杨怀闻言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说道:“剑阁乃是一座雄关,城中又有邓贤将军领兵驻守,关中军兵败逃窜,根本没有能力攻克剑阁。”

    “更何况张任将军也赶往了剑阁,田丰、甘宁若是向剑阁逃去,必定有死无生。”

    “我军前番攻破梓潼,已经将关中军战船全都缴获了过来,失去了战船的关中军,如何有能力沿着梓潼水顺流而下?”

    杨怀言下之意,无疑是否定了斥候的侦查结果。

    斥候首领不敢反驳,只是低头默默无语。

    毕竟,虽然他有这样猜测,可关中军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不见丝毫踪迹。

    在县衙之内来回走动了几次,杨怀忽然说道:“我们以前一直认为,关中兵兵败以后,会重新聚集在一起仓皇逃走。”

    “假如关中军因为兵败军心涣散,却是军心涣散分开逃进山中,有没有这个可能呢?”

    杨怀虽然这样大胆猜测,却也觉得有些不靠谱,毕竟甘宁、田丰虽然不慎丢掉了梓潼,可两人之才能却是毋庸置疑。

    再加上关中军无比精锐,杨怀觉得,他们一定能够将关中兵重新聚集在一起。

    更何况,纵然关中兵真的四散而逃,也不可能直到今日,都没有办法抓到一个俘虏吧。

    “难不成,关中军全都插上翅膀,飞出了广汉郡?”

    杨怀左手抚摸着腰间剑柄,眼睛微微眯起,居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踏踏踏!”

    就在杨怀愁眉不展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高沛跨步走了进来。

    进来之后,高沛就急忙说道:“将军是否发现,这两天城中忽然多了不少精壮的流民?”

    杨怀心中一惊,失声叫道:“莫非你以为那田丰、甘宁根本没有逃走,反而让关中士卒混入城中,想要寻机再次攻破梓潼?”

    凝重点了点头,高沛说道:“田丰足智多谋,甘宁勇冠三军,他们都是关中举足轻重之人,遭逢此败又怎会放下心中这口恶气?”

    “而且关中军军中粮尽,除了再破一城夺取粮草,又如何能够养活麾下士卒?”

    杨怀捋了捋自己胡须,思量许久忽然放声大笑起来,道:“若此二人果真躲入山中,想要抓住他们却是困难无比。”

    “假如他们果真妄想再克梓潼,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说这话的时候,杨怀脸上满是阴狠之色。

    这一日,梓潼城内防守明显严密了许多,百姓们更是许进不许出。

    城池之内,全天都有全副武装的益州兵,四处抓捕面生的精壮之士,短短半日居然抓捕到了两百余人。

    这些人毫无疑问都受到了惨绝人寰的酷刑,其中果真有不少人忍受不住折磨,招了自己乃是关中士卒假扮的事实。

    高沛双手沾满鲜血,旁边一个人早已变得不成人形。

    往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吐沫,高沛骂道:“真是贱骨头,非要把你打得半死不活才肯招供。”

    冷冷瞥了那人一眼,高沛摆了摆手,对身旁士卒说道:“给他个痛快!”

    来不及清洗手上的鲜血,高沛就急匆匆前去面见杨怀,对他说道:“已经有二十几人招供,他们的确是被甘宁派进城来,想要应外合再次攻下梓潼。”

    “甘宁本来想要领兵逃走,奈何梓潼城破,关中军缺粮,田丰这才献计想要放手一搏。”

    “吾观看那些混进来的关中军,亦是个个面黄肌瘦,有许多人甚至好几天没吃饭了。”

    杨怀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逃出去的关中军约有三千左右,没有粮草纵然想要逃走,也有些不太现实。”

    “他们想要复夺梓潼,获取粮草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我很疑惑,这些天斥候为何侦察不到关中军动向。”

    高沛道:“此地以西二十余里的位置,有个极其隐蔽的峡谷,哪怕当地猎人也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峡谷。”

    “关中军兵败以后,就躲到了这个地方,没有熟悉地理的向导,斥候才没有侦察到关中军动向。”

    “纵然有少许斥候侥幸找到那个峡谷,也会被关中军捕杀,故此关中军行踪才一直没有暴露。”

    杨怀闻言恍然大悟,益州山地众多,有些地方猛兽出没、人迹罕至,有一个鲜为人知的峡谷并不奇怪。

    前段时间也有一些斥候失踪,可这乃十分常见的事情,故此杨怀也没有太过心疑。

    今日得到了关中军口供,以前疑惑就全都轻易解开了。

    心结解开,杨怀再次出言问道:“可曾逼问出关中军准备何时攻城?”

    高沛道:“关中军没有粮草已经撑不下去了,原计划就会前来攻城。那田丰更是设下计策,想要先派一彪人马引出城内守军,再里应外合夺取梓潼。”

    说到这里,高沛皱着眉头道:“可是今日,我等大张旗鼓捕杀城内细作,田丰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必定知道自己谋划失败,恐怕不会再来夺城。”

    “甚至于,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可能会撤离西边那个隐秘峡谷。”

    杨怀觉得高沛之言非常有理,当即狠狠点了点头,而后奋然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了贼军隐藏之地,我等又何须被动等待?”

    “贼军缺粮已久,士卒们必定气力不济,我军又占据兵力优势,只要主动进攻,定可一战大破关中军,生擒田丰、甘宁指日可待!”

    高沛亦是说道:“将军此言大善,兵贵神速,我等现在即可点齐兵马,杀向关中兵驻军之地!”

    ……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晓得那处峡谷的向导,杨怀、高沛当即领兵三万浩浩荡荡杀了过去。

    为了预防关中军再来诈城,两人临走之前不仅留下了一万兵马,还对守城副将再三交代,除非见到他们两个,否则决不能打开城门。

    山林之中十分难以行军,益州军往前面行驶了十里路程,却花费了许多时间,因为这里根本没有非常宽阔的道路。

    有些地方,就连步卒都极难通过。

    摸了把脸上细密的汗珠,杨怀有些惊疑不定的说道:“真不敢想象,梓潼附近居然还有这么一片地方!”

    “嗷吼!”

    就在此时,一阵虎啸之声传来,益州士卒闻言全都脸色一变。

    高沛却是急忙安抚军心,说道:“大虫虽猛,却也不敢贸然袭击大队人马,尔等只管行军便是,休要慌张。”

    大军继续缓慢往前行驶,一路之上先后听到了财狼虎豹的吼叫。

    直到此时,杨怀、高配二人才知道,为何关中军隐藏的那道峡谷,会如此隐蔽了。

    先不说这里地势太过险峻、复杂,单说山里面的猛兽,都能足以使得许多人望而却步,不敢轻易涉足这里。

    “啊,啊,救命!”

    忽然之间,一个益州士卒不小心踩空,居然跌入了险峻的山崖里面。

    凄惨的呼救之声在山谷内不停回荡着,显得有些瘆人。其余益州士卒见状,脸上也都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杨怀急忙厉声高呼:“大家一定要小心,看稳了再走!”

    高沛道:“吾严刑拷打那些关中军的时候,就听他们说过这里地势险峻,极其不容易通过,却没想到居然会险峻到了这种程度。”

    说到这里,高沛脸上不由露出了忧色。

    杨怀咬了咬牙,道:“要不了多久,吴懿、张松就会抵达梓潼。”

    “若那个时候,我等尚未能够抓住甘宁、田丰,这桩天大的功劳,此二人恐怕就会分一杯羹了。”

    “既然关中军能够穿越险路抵达峡谷之内,我军又岂会弱于他们?而且只要能够抓住田丰、甘宁,无论付出多么大代价都值得!”

    说完之后,杨怀就继续催促大军前行,一路之上有不少士卒不慎跌落悬崖。

    由于广汉郡比较靠近南方,故此哪怕到了秋季,山中仍旧有不少树木青翠欲滴,焕发着盎然生机。

    高沛望着无穷无尽的山岭,以及望不到边的树木,眼中闪过一道忧虑之色。

    “这里山林众多,若是贼军以火攻我军,却该如何是好?”

    杨怀亦是心中一惊,继而说道:“草木并不太过干枯,纵然以贼人使用火攻,短时间内也不会烈火纵横。”

    “况且我军处于上风口,对于火攻完全可以不在意。”

    话虽这么说,可杨怀仍旧广派斥候,侦察四周看有没有关中军埋下的引火之物。

    一路无事,大军再次绕过一道山岭,向导指着远处的山谷,说道:“从此地进去,便是将军所要寻找的那片山岭了。”

    “山岭之内空间极大,还有一条大河横贯其中,若是不考虑狼虫虎豹,这里倒是一个栖息的绝佳之所。”

    杨怀见终于找到了关中军驻地,当即大喜过望,就欲领兵杀进去。

    “敌袭,敌袭!”

    就在此时,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却是一位关中军斥候发现了益州军踪迹。

    “杀!”

    高沛看见关中军斥候,心中再无疑虑,一马当先往山谷之内冲了进去。

    三万益州军忽然冲进山谷,哪怕关中军有斥候示警,也根本来不及排列阵型迎敌。

    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有些营养不良,萎靡不振,根本毫无战心。

    益州军杀进来以后,关中士卒更是仓皇逃窜,没有组织起一丝像样的抵抗。

    “逃啊,快逃!”

    关中士卒慌慌张张,径直往峡谷另一边跑去。

    甘宁见状大声怒吼:“前面有大河阻路,根本逃不出去,诸军何不奋死一战!”

    然而在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人听从甘宁的指挥,仍旧慌不择路往大河那个方向逃去。

    不少士卒直到抵达河边,这才停住了脚步,懊悔不已。

    一些精通水性的士卒,却直接跳进了河里,然后往河对岸游了过去。

    “咦,水好像并不深啊。”

    不少跳进水中的士卒,游到中间以后,发现河水并不能将他们身子淹没,口中不由发出了惊呼之声。

    那些不会游泳的士卒,见状却是大喜过望,不顾一切跳进河里,往对岸逃去。

    甘宁无奈之下,也只能护着田丰丢盔弃甲,涉水渡河。

    杨怀见关中军兵败如山倒,更是意气风发,一马当先领兵往前杀去,口中大喝:“生擒田丰,活捉甘宁!”

    “生擒田丰,活捉甘宁!”

    益州军亦是士气大振,个个奋勇向前冲杀。

    却说关中军在危险之前,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纷纷涉水逃向了对岸。

    杨怀、高沛领兵杀到河边,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冲进了河中。

    向导看见明显下降许多的河流水位,欲言又止,可是想起现在乃是秋季,水位降低也情有可原,倒也没有吭声。

    “杀!”

    杨怀、高沛刚刚领兵涉水渡过大河,忽然就听到了一阵轰隆巨响。

    两人抬眼望去,只见一道翻滚着的洪流,携带万钧之势,势不可挡奔腾而下。

    “糟糕,中计了!”

    他们见此情形,都不由脸色大变。

    “救命啊,救命啊!”

    “快上岸,逃啊!”

    “滚,不要挡住我的路!”

    正下到河里的益州军,此时完全凌乱了,你推我攘的往岸上跑去。

    “轰隆隆!”

    然而洪水来得太过迅速了,猝不及防之下的益州军,有很多都被冲跑,他们绝望的呼喊,也终究被淹没了。

    而此时,绝大多数益州军还没有开始渡河,仍旧留在河对岸。

    “杀!”

    就在此时,本来一直仓皇逃窜的关中士卒,却是忽然返身杀了过来,甘宁更是跃马舞刀,直取高沛。

    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W?W?9??9??9??W????O??M,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9??9??9??w????o??m,清爽无广告。敬请记住我们最新网址9??9??9??w????o??m

第七百零九章 烈火滔天

    却说甘宁宁怀着满腔怒火,一心一意想要斩杀高沛,高沛对于甘宁的勇武早就心存畏惧,仅仅交战十来个回合,就有些体力不支。

    杨怀见状,急忙挺枪杀奔过来相助高沛。甘宁以一战二,却是丝毫不惧,抖擞精神与两人大战不休。

    此时冲过来的关中军,哪里还有一丝颓废?

    他们本来早就憋了一肚子怒火,压制了这么多天以后,今日才能尽情宣泄心中的愤怒。

    关中士卒大声呐喊,个个杀气腾腾,十分凶悍扑向了过河的益州军。

    进入峡谷的益州军虽然有三万之众,可是真正渡过大河之人却不足千人。

    在将近三千关中士卒的猛烈反扑之下,这些心中惊惧的益州军,很快就被杀得血流成河。

    甚至有些益州士卒,不堪忍受关中军屠杀,居然跳进了河中,被洪流卷走。

    杨怀、高沛又惊又怒,一面与甘宁交战,一面吆喝着麾下士卒莫要慌乱,坚守阵地。

    现在虽然关中军占据了优势,可是只要过河的益州军能够坚守一段时间,待对岸大军渡河成功以后,胜利终将会属于益州军。

    毕竟,双方兵力差距摆在那里,纵然关中军再如何精锐,正面战场上也不见得是三万益州军对手。

    却说洪流从上游奔腾下来以后,不少益州士卒被大水冲走,可更多士卒仍旧待在河对岸。

    一员益州偏将见杨怀、高沛身陷险境,惊慌过后急忙让人砍伐树木,准备过河支援。

    田丰站在一片高地之上,俯瞰着下面战局,他抬头望了望天色,低声呢喃道:“应该快了!”

    过了一阵,那杆插在山上的旗帜,一改方才半死不活模样,居然发出猎猎声响。

    “呼,呼,呼!”

    风越刮越大,田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狠狠挥舞了一下手中佩剑,一面猩红的红旗缓缓竖起。

    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山顶上刚刚竖起的那面红旗,可是甘宁见状以后,脸上却露出了残忍的神色。

    “哗啦啦!”

    忽然之间,有火苗从河对岸窜了起来,在狂风相助之下,半边峡谷迅速被烈火与浓烟所笼罩。

    “糟糕,火攻!”

    正与甘宁交战的杨怀,见此情形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杨怀与高沛一路之上都小心翼翼,在行军过程中不停派遣斥候查探,看有没有油料之类的东西。

    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关中军,居然会在自己驻扎的位置埋下引火之物。

    两人发现峡谷的时候,只顾着率领麾下士卒追杀关中军,也没有让人详细探查。

    殊不知,很早以前田丰就让人在河对岸营寨之中,安放了很多桐油、干柴,更是派遣了一些士卒埋伏在里面。

    当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河边战事上的时候,那些埋伏起来的关中士卒,却是在红旗升起之时,开始四处纵火。

    “跟我交战还敢三心二意,真是找死!”

    甘宁看见杨怀分心,当即大喝一声,猛然逼退了高沛,而后一刀砍掉了杨怀左臂。

    “啊!”

    左臂被砍断,杨怀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脸上痛的有些扭曲。

    “死!”

    甘宁得理不饶人,一刀再次砍向杨怀,想要结果了他的性命。

    高沛与杨怀之间友谊十分深厚,见状顿时目眦欲裂,放下了心中对于甘宁的畏惧,居然悍不畏死杀向甘宁。

    围魏救赵,攻其所必救,高沛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感受到身后扑来的恶风,甘宁只得收回攻向杨怀的攻势,返身挡住高沛的攻击。

    “你想死,就成全你!”

    甘宁怒喝一声,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高沛身上,想要想趁着杨怀重伤,失去战斗力之际先杀高沛。

    “铛铛铛!”

    前面交手过程中,高沛早就有些后继乏力,如今没有了杨怀这个助力,更是被甘宁杀得节节败退。

    “杀!”

    战到现在,过河的益州军越来越少,关中士卒几乎控制了整个局面。

    “咳咳,好大的烟啊!”

    哪怕在河这边,关中士卒也险些被大火的浓烟,熏得有些睁不开眼睛。

    好在更多浓烟都被大风吹到了天上,不然的话,纵然他们以湿布捂住口鼻,也很有可能会窒息而死。

    杨怀左臂被砍断,血流不止,再加上被浓烟呛得有些喘不过来气,居然感觉头晕眼花。

    隐约之间,杨怀看见身旁一个又一个益州士卒,为了保护他永远倒地不起。

    甩了甩脑袋,杨怀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而后开始寻找高沛的身影。

    忽然之间,他看到了狼狈不堪,在甘宁猛攻下险死生还的高沛,心中大惊。

    “阿沛,阿沛,小心!”

    哪怕有浓烟笼罩,甘宁手中的大刀,仍旧散发出了凛冽的刀光,居然将高沛手中长枪斩成两半。

    甘宁见状大笑几声,说道:“主公新锻造的武器,果真非同凡响。”

    说完之后,他当即那揉身向前,想要斩杀高沛。

    高沛跌跌撞撞,眼见那一抹刀光向他冲来,只觉心中一片冰寒。

    “噗嗤!”

    大刀刺入身体当中,一彪鲜血喷溅而出,高沛听见了一道虚弱的声音:“阿沛,我活不了了,你快跳河走!”

    说话的时候,他身子猛然往前倾了一下,居然撞进了甘宁怀中,而后将其死死抱住。

    “兄长,兄长!”

    高沛见状虎目含泪,他与杨怀同事已久,两人意气相投,虽然并不是亲兄弟,却一直互为知己。

    今日骤然看到杨怀为了救他送死,当即目眦欲裂,心中恨意倾尽黄河之水也无法洗净。

    “啊啊啊,甘宁匹夫受死!”

    他根本没有听从杨怀的话,反而捡起了地上的一把武器,不顾一切杀向甘宁。

    什么畏惧之心,什么建功立业,对于此时的高沛而言,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高沛现在,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甘宁!

    “松手,松手!”

    哪怕杨怀殒命,仍旧死死抱住甘宁,甘宁一时挣脱不得,当即勃然大怒,爆发全力。

    “咔嚓!”

    一阵血雾在空中爆发,神力惊人的甘宁,居然硬生生将杨怀双臂崩断。由此也可以看出,杨怀临死之前执念有多么深了。

    “死死死!”

    就在此时,高沛已经杀了过来,奋不顾身攻向甘宁。

    “滚!”

    甘宁大刀一挥,居然将高沛连带着武器击飞,高沛重重摔在地上,猛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河这边的战局已经明朗下来了,益州士卒几乎已经被完全消灭。

    甘宁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鲜血,而后扭了扭脖子,眯起眼睛看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高沛。

    高沛红着双眼,无比悲伤看着死去的杨怀,悲泣道:“不能同生,但求共死!”

    说完之后,他再次踉踉跄跄扑向了甘宁。

    “噗通!”

    甘宁挥舞着武器,再一次将高沛连人带武器击飞,高沛又吐了一口鲜血,继续艰难爬了起来。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高沛爬起来花费的时间越来越长,就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可他仍旧倔强的一次又一次扑向甘宁。

    到了后来,高沛甚至头脑都不清醒了,只是凭着身体本能,再次爬起、而后扑向甘宁。

    过河的益州军已经完全被消灭,浓烟滚滚几乎笼罩了整个峡谷,田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甘宁身旁。

    望着又一次被击飞,仍旧挣扎着爬起来的高沛,田丰忍不住叹道:“巴蜀之地,慷慨悲壮之士何其多也,兴霸还是给他一个痛快吧。”

    甘宁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而后上前一刀捅进了高沛心窝。

    他没有砍掉高沛脑袋,也没有因为连斩两员敌将而感到高兴,心中反而有种深深的失落感。

    “若不考虑双方立场,杨怀、高沛二人,倒也是那种值得敬重之人。”

    “咳咳!”

    就在甘宁感叹的时候,听到了田丰的咳嗽声,他忽然之间也感觉胸口有些发闷。

    火烧益州军,他们虽然不处于下风口,却也受到了很大影响。

    就在河这边战事进行如火如荼的时候,河对岸的益州兵却是乱成了一锅粥。

    “灭火,灭火,快灭火!”

    益州副将大声呼喊着,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士卒们都只顾着逃命,根本没有人听从指挥。

    而且现在风势太大,纵然想要灭火也已经来不及了。

    三万益州军,在烈火与浓烟的笼罩下,死者无数,不少人都被大火活活烧死,变成了一具具焦臭的尸体。

    可是更多人,却被浓烟熏得窒息而死。

    还有一些益州士卒,受不了这些烈火浓烟,不管自己会不会游泳,居然不顾一切跳进了水中,而后被洪流卷走。

    这一天,对于进入峡谷的益州军而言,完全都是噩梦日。

    可是对于关中军而言,这却是一个蓄谋已久,无比辉煌的大胜利,田丰、甘宁经此一战,亦是威震巴蜀。

    梓潼城内,哪怕此地与关中军隐秘驻地相隔二十余里,益州军守城将领,仍旧看到了那冲天而起的浓烟。

    眼前这一幕,使得梓潼守将感觉心中焦虑不安。

    可是他听从了杨怀、高沛的叮嘱,不但没有派人前去查探,反而紧紧关闭城门,严阵以待。

    烈火与浓烟经久不息,梓潼守将担心了很久,忽然看见前面灰尘大作,一彪人马气势汹汹杀奔而来。

    甘宁跃马舞刀,率领三千关中士卒杀奔城下,遥指城中守将厉声喝道:“杨怀、高沛两人已经伏诛,尔等若敢再负隅顽抗,定叫梓潼顷刻之间化为粉末!”

    喊完话以后,甘宁就让人将杨怀、高配的尸体抬了出来,摆在城墙下面。

    两人脸上血迹早被清洗干净,梓潼守将看见两位主将战死,顿时目眦欲裂,失声喊道:“将军,将军,将军!”

    悲呼过后,梓潼守将怒发冲冠,指着甘宁骂道:“巴蜀之地,但有战死之忠诚猛士,而无贪生怕死献城投降之懦夫!”

    “贼子若想夺城,只管领兵来攻便是!”

    甘宁看着梓潼守将的模样,对田丰叹息着说道:“一员副将都有如此气节,可见巴蜀之地豪杰何其多也。”

    田丰脸上亦是带着忧虑之色,若日后每个城中守将都如此硬气,关中军想要攻下益州,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本来以为巴蜀之地唾手可得,今日观之才知晓小觑了天下英雄啊。”

    “成都援军不日便会抵达梓潼,既然敌将不愿开城投降,那么就让梓潼变成一片废墟吧。”

    甘宁闻言却是说道:“若果真如此行事,恐怕城中百姓亦会遭受牵连啊。”

    田丰叹息着说道:“事已至此,别无他法。若有可能,吾亦不愿让满城把百姓为梓潼陪葬!”

    甘宁沉默不语,而后让人吹起了号角。

    今日关中军的号角之声,显得非常奇异,号角之声响起以后,关中军仍旧好整以暇站在城外,却没有丝毫攻城的意图。

    “轰!”

    忽然之间,城内火光四起,许多地方都燃起了熊熊烈火。

    今日狂风呼啸,再加上城内房屋大多都是木制,风仗火势,居然迅速席卷了整个梓潼。

    “发生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

    梓潼守将见状大惊,大声呼喊着。

    没过多久,便有士卒慌慌张张跑了过来,有些惶恐的说道:“将军,城内忽然出现了许多细作,他们在各个地方放火。”

    “由于风实在太大了,大火迅速席卷整个城池,士卒与百姓想要救火都救不了。”

    “细作,怎么会有那么多细作?”

    梓潼守将脸色有些扭曲,抓着那个士卒的衣领,大声怒吼着。

    “轰!”

    火越来越大,没过多久整座城池都被烈焰所吞没,许多百姓在火中挣扎着,哭喊着,其声宛若杜鹃啼血。

    一个将校急匆匆跑过来,哭喊着说道:“将军,城中火太大了,幸存的百姓们都涌到了城门口,要求出城避火。”

    “这座城守不住了,我们还是突围吧!”

    梓潼守却是满脸痛苦,悲泣道:“因我一人之故,而使满城百姓受累,关中军好狠的心啊!”

    说到这里,他猛然出腰中佩剑,瞪着眼睛对城外甘宁喝道:“某纵然化成厉鬼,亦不会放你们!”

    话毕,梓潼守将自刎而死。

第七百一十章 益州之乱

    梓潼城内,到处都是焦糊的尸体,不少房屋甚至还在冒着青烟。田丰漫步于几乎被烧毁一空的城中,脸上露出了复杂之色。

    “军师,这里还有一个活人!”

    某个关中士卒翻开了一具女尸,居然奇迹般的看见里面,还有一个小男孩尚未被烧死。

    只是小男孩身上已经有多处被烧伤,他看着田丰等人的眼神,夹杂着恐惧与仇恨。

    “噗嗤!”

    甘宁忽然拔出了腰中佩剑,将那个小男孩当场刺死。

    田丰见状脸色一变,右手指着甘宁,愤怒的说道:“为何无故杀人!”

    这些惨剧虽然都因田丰而起,可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其实现在田丰心中已经充满了悔恨。

    今日两把火烧死了将近三万益州军,被烧死百姓的数量,甚至要远远多于益州士卒。

    特别是看到,许多被烧焦的幼小尸体,田丰心中更是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甘宁泰然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鲜血从剑身上面缓缓流淌而下,说道:“我从这个小男孩眼中,看到的只是仇恨。”

    “这种仇恨根本无法化解,而仇视我们的就是敌人,敌人就应该全部消灭。”

    田丰气得身子瑟瑟发抖,愤怒的大声吼道:“可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下得了手么?”

    甘宁淡然说道:“我杀的只是一个孩子,军师一把大火却烧死了无数老弱妇孺。”

    田丰闻言一窒,双目瞪得老大,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甘宁继续说道:“没必要再搜救幸存者了,军师纵然浪费时间将这些人救回来,也没有办法得到他们感激,有的只是恐惧与仇恨。”

    “益州大军不日即可抵达梓潼,现在不趁着大胜撤兵,恐怕就来不及了。”

    田丰深吸了一口气,遥望着城中的废墟,在心中悔恨的想到:“吾此举又与屠城何异?”

    狂风吹起了田丰的衣摆,他呆立当场久久不语。

    其实从梓潼失守,到火烧峡谷,再到烈火焚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田丰早就谋划好的。

    当初杨怀、高沛侮辱江武尸体的举动,让田丰动了真怒,再加上梓潼城内关中军处境并不好,故此田丰才会挺而走险。

    不得不说,一直沉稳、堂堂正正的田丰,设下这种惊险而又恶毒的计策,却也是太难为他了。

    田丰当时并不确定,张任是否真的领兵赶到了剑阁,可是他却十分肯定,已经被劫过一次营的杨怀、高沛,绝对不会再犯同样错误。

    之所以让甘宁带领五百人前去劫营,田丰乃是故意要让益州军获胜,然后再顺势丢掉梓潼。

    这样做只是为了让益州军确信,关中军的确是因为守不住城池才仓皇逃窜。

    田丰忍痛下令,烧掉了城中堆积如山的粮草,这种疯狂的举动,就连张任也察觉不到一丝异样。

    毕竟,没有了粮草的关中军,纵然再如何骁勇善战,也完全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猛虎。

    这也是为什么,张任会放心大胆前往剑阁,并且将抓捕田丰、甘宁的重任,交给杨怀、高沛了。

    张任不可能想得到,田丰居然会会如此胆大包天,如此孤注一掷,不顾一切。

    他所不知道的事,其实田丰在撤退之前,早就悄悄准备了一批粮草,供给大军用度,只不过这些粮草并不能持续太久罢了。

    随后,关中军藏到峡谷几日以后,田丰更是故意派人进入城中,假装要里应外合夺取梓潼。

    事实上,那些混入城中的关中士卒,却是被田丰当成了牺牲品,让他们故意暴露峡谷的位置。

    田丰之所以要牺牲这些人,也是为了让杨怀、高沛确信,关中军的确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只有这样,他们才会离开梓潼,前来那道峡谷之内攻打关中军。

    假如故意让益州军斥候侦察到那个峡谷,以杨怀、高沛二人的才能,说不定就会有些心疑。

    而且,两人若是得不到关中军详细情报,待探听到那里险峻的地势以后,绝对不敢轻易领兵杀过去。

    若杨怀、高沛不出城,田丰就不可能用计大破益州军。

    所以必须有人牺牲,而且要让杨怀、高沛两人,以为自己看穿了关中军的谋划,他们才会信心满满领兵杀往峡谷。

    此外,田丰还秘密留下了许多关中军,让他们假扮百姓留在城中,以准备今日的火攻。

    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精明之辈,益州军占据梓潼没有多久,根本无法揪出这些细作。

    关中军细作虽然在城中燃起了大火,可是他们要么被愤怒的益州军杀死,要么被大火烧死,很多人都永远消失了。

    就好像今日在峡谷里面一样,那些纵火的关中士卒一样,几乎没有一人能够活下来。

    战争总会有人牺牲,妄图轻而易举获取胜利,绝对没有可能。

    这场战役,虽然看起来是关中军的大胜,可其中付出了多少,只有田丰与甘宁知道。

    可以说,田丰诈败烧粮弃城这个谋划,完全是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假如广汉郡后续战事,与田丰预料的结果不一样,恐怕这支三千人的关中军,也就会葬身此地了。

    哪怕田丰与甘宁二人,也会成为阶下之囚,或者战死沙场。

    故此,当初甘宁听到田丰的谋划之后,才开始亦是极力反对。

    无论如何,田丰还是说动了甘宁,走了这步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的险棋。

    不管过程有多么惊险,关中军终究还是获得了最后的胜利,田丰、甘宁两人经由此事以后,在巴蜀之地亦是凶名赫赫。

    狂风吹起了无数黑灰,在天空之中来回飘荡着,宛若暴风雨来临前的黑云一般,让人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压抑。

    特别是这些灰尘之中,可能还夹杂了许多人的骨灰,更是平添了一些阴森之感。

    略带歉意看了看那具烧焦的女尸,以及那位死不瞑目的小男孩,田丰终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就撤退吧!”

    梓潼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里面本来堆积如山的粮草,亦是被田丰一把火烧个干净。

    纵然关中军再次占据梓潼,没有了充足粮草的他们,也不可能守住这座城池了。

    这次奔袭广汉郡,虽然没有达到夺取剑阁的目的,田丰、甘宁却也是两破益州军,并且斩杀了巴蜀名将杨怀、高沛。

    不仅如此,他们还烧毁了梓潼城内堆积如山的粮草。

    以绝对劣势兵力,先后击破七万益州大军,这种战绩简直辉煌到了极点,足以名留青史。

    关中军之声威,此次真的在巴蜀之地深入人心了。

    攻破了梓潼,关中军极其幸运的又夺取了少许粮草,虽然不多,可是数千士卒若省吃俭用,也能堪堪支撑回到巴郡。

    “将军,益州军对于我军战船十分好奇,不过没有损坏一艘。此次城破,战船复为我军所得!”

    一个水军将校,看着甘宁向他走来,当即忍不住兴奋地说道。

    在这个时代,每一个水军将领,都不会不喜欢这种新式战船。当初关中军弃城而逃的时候,不少水军将校对于战船还极为不舍。

    如今战船失而复得,也难怪他们会非常高兴了。

    甘宁没有说话,可是看向那些战船的眼睛,也不由露出了一丝欢喜之色。

    秋意越来越浓,天气也渐渐寒冷下下来,可是成都州牧府内,却已经吵翻了天。

    徐晃两克巴郡,赵云兵临剑阁的消息传过来以后,刘璋麾下文武都有些人心浮动。

    因为惧怕剑阁失守,刘璋才派遣使者,命令张任休管梓潼,直接领兵驰援剑阁。

    只是让益州文武没有想到的是,张任居然会在临走之前,设下计策复夺梓潼。

    刘璋当时得到这个消息以后,大加夸赞张任,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

    可是他还没有兴奋多长时间,杨怀、高沛两人战死、四万大军伤亡惨重、梓潼城破的消息又传到了成都。

    这一次,刘璋心中真的恐惧了。

    不少胆小怕事的益州官吏,甚至暗暗向刘章进谏,声称陈文昭虎视天下,关中军势不可挡,暗示刘璋献城纳降。

    刘璋心中亦是七上八下,被不少人这么一说,当即有些不知所措。

    几天之内,刘璋都是茶饭不思,明显憔悴了许多,最后他召集麾下文武,商议应对关中军之策。

    又一个东州官吏说道:“陈文昭大军未至,只是派遣两员大将,就将益州搅得天翻地覆。”

    “双方仅仅交战两个月,主公麾下大军便伤亡数万,严颜将军被俘生死不知,刘璝、冷苞、杨怀、高沛这些巴蜀名将,全都先后战死。”

    “如今将心胆寒,士卒畏惧,如何能够守住益州?”

    “况且大将军奉天子以征四方,占据大义名分,主公乃汉室宗亲,又岂能抵挡朝廷天兵?”

    “若主公此时举城纳降,料想大将军定会厚待主公。若执意抵抗朝廷大军,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啊!”

    此人刚刚说完话,益州从事赵累当即勃然大怒,将手中竹简扔过去砸在了那人脸上,满脸怒容。

    那个被砸中的官吏,指着赵累骂道:“主公在此,又岂容得你来放肆!”

    赵累厉声喝道:“食君之禄不为主分忧,反而劝说主公献城投降,汝心当诛!当诛!”

    随后,他来到刘璋面前喝道:“那陈旭虽然窃居大将军职位,实乃国之奸贼是也,其狼子野心天下皆知。主公若降陈旭,又岂能好过自己割据一方?”

    “益州诸人皆可降陈,纵然陈文昭占据巴蜀之地,他们也能够继续官复原职,没有丝毫损失。”

    “主公投降,最多也不过分配到一座宅子,几个佣人,而后一生都会被监视起来。若那陈文昭猜忌之心太重,主公投降之后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今巴蜀之地人杰地灵,沃野千里,城池、道路异常险峻,纵然数败于关中兵,元气未伤。”

    “只要主公能够重用才能之士,紧守关隘,纵然陈文昭倾尽关中大军来攻,又有何妨?”

    “蜀道难,粮草运输极其不易,主公只需与关中军相持数月,陈文昭必定领兵退去,益州之危自解矣!”

    “还亲主公先斩此妖言惑众、动摇军心之人,再谴精兵良将与关中军交战!”

    那人听闻赵累之言又惊又怒,喝道:“你这腐儒懂什么军事?数员大将尽皆战死沙场,巴蜀之地还有何人能够担当重任?”

    “若执意与大将军为敌,劳民伤财尚且不说,若是最终没能抵挡住关中大军,岂不累得益州百姓受苦。”

    “那时,汝不但陷主公于不仁不义,还会为益州百姓召来祸端。”

    “汝一力劝谏主公以卵击石,也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名声,而置巴蜀之地数百万民众性命于不顾罢了!”

    “汝这等腐儒,又怎敢在主公面前妄言!”

    王累被骂得脸色涨红,指着那个东州官吏气得说不出话来。

    此时,不少东州官吏也都纷纷出言应和,劝说刘璋投降陈旭,好使益州免除战祸。

    郑度乃是刘璋麾下少有的名士,在益州文武之中也颇有威望,他听到这里以后,脸色亦是涨得通红。

    撸起了袖子,郑度胡子向上一翘一翘,不顾形象大声喝道:“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尔等如此劝说主公投降陈旭,是何居心?”

    面对王累的时候,那些东州官吏还敢出言不逊,可是换成郑度以后,却没有人敢出声。

    郑度发泄了一阵,转头对刘璋说道:“益州乃是老主公留下的基业,如今汉室倾颓,主公身为汉室宗亲,自当担起重振汉室的重任,又岂能投降陈旭?”

    刘璋对于郑度亦是十分敬重,当即问道:“依先生之见,当如何御敌?”

    郑度还没有说话,大殿之中忽然响起了一道洪亮的声音。

    “此事何难,某有一计,定可使得关中群敌环伺,自身难保,不敢再染指益州矣!”

    众人急忙抬头观看,才发现说话之人乃是主薄黄权。

第七百一十一章 阴雨将至

    却说黄权在大殿之内口出狂言,可以使得关中军变得四面楚歌,益州之危可以轻易解决,众人都有些不太相信。

    饶是如此,刘璋仍旧宛若抓到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起身说道:“公衡有何良策,速速道来!”

    黄权摆了摆自己的衣袖,说道:“陈文昭虽然看似强大,实则危机重重,只要有人能够在关中添上一把火,很有可能会将陈文昭烧得粉身碎骨。”

    刘璋急忙问道:“还请公衡详细道来!”

    黄权侃侃而谈:“陈文昭妄杀大儒孔融、太学儒生,威逼朝中百官,欺压天子,许多忠于汉室之人,必定对其恨之入骨。”

    “如今凉州羌患尚未完全平息,冀州袁本初又与陈文昭交恶,徐州曹孟德乃忠于汉室之人,荆州刘景升更是汉室宗亲。”

    “假使主公派遣使者,前往这四路诸侯那里晓以利害关系,相约诸侯伐陈。此事若成,纵然关中军再如何强大,面对天下诸侯的讨伐,稍有不慎亦会万劫不复矣。”

    “那个时候,陈文昭又岂有不撤兵之理?”

    “关中军若退,主公便可派遣良将复夺巴郡,甚至于攻下汉中,占据整个益州之地。”

    刘璋听到这里当即大喜过望,问道:“何人能够出使凉州、荆州、徐州、冀州?”

    ……

    文昭带领关中大军已经抵达阆中,此时城内旌旗遮天蔽日,关中士卒虽然十分疲惫,脸上却也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

    开疆拓域,建功立业是每个男人都渴望的事情。

    徐晃与甘宁两路兵马大破益州军的消息,已经先后传了过来,关中士卒闻言更是士气大振,信心爆棚。

    文昭站在阆中城墙上面,遥望着天际的夕阳,对着陈虎说道:“夕阳真美啊,可是却不能长久。”

    “见惯了沙场之上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再看这些红彤彤的晚霞,阿虎可有什么感想?”

    陈虎挠了挠自己脑袋,大咧咧的说道:“有啥感想?都是红色罢了!”

    说到这里,他有些狐疑的看着陈旭,问道:“兄长以前也是那种顶天立地,豪爽无匹的真汉子,现在说起话来怎么跟那些文士一样,让人听起来感觉十分费劲?”

    摇了摇自己的大脑袋,陈虎伸了一个懒腰,嘟囔着说到:“说起话来绕来绕去,没有一点男子气概。”

    黎大隐站在陈虎身后,听到这里以后,强行忍住了笑意。

    陈虎眼中忽然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而后说道:“夕阳再红也红不过鲜血,兄长若喜欢红色,可以纵横天下,令赤地千里,血流成河。”

    “男子汉大丈夫,当如此是也!”

    文昭转过头来,略为诧异的看着陈虎,心中有些惊疑不定。

    看着一脸泰然的陈虎,文昭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道:“阿虎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陈家村那个少年了。”

    文昭可以感受得到,陈虎这些年早已蜕变了很多,脱去了以往稚嫩、鲁莽的外衣。

    陈虎却是肃然说道:“无论怎样,阿虎永远都是兄长的弟弟。”

    文昭露出了笑容,亲昵揽起了陈虎肩膀,大笑着说道:“阿虎可曾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总有一天会让陈家村的每个孩子,都能读书习字?”

    陈虎脸上出现了缅怀的神色,道:“兄长昔日之言,阿虎又岂会忘却?当时阿虎就知道,这一天并不会来得太迟。”

    “这才过去了十几年,兄长就已经兑换了往日之承诺!”

    文昭微微叹息两声,说道:“吾往日只想让陈家村族人,日子能够过得好一点,不曾想乱世之中身不由己,居然一步步走到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到这里,文昭唏嘘不已,纵然他现在回首以往之经历,也感觉宛若身在梦中。

    当初那个义气、胸无大志、善良、甚至有些优柔寡断的陈旭,却显得那么可望不可即。

    直到现在,文昭还记得自己当初只是为了活命,才不得不投奔黄巾。

    随后,为了带领那些残存的黄巾军活下去,文昭阴差阳错走上了这条,争霸天下的道路。

    那个时候的陈旭,手下并无一个可用之人,凡事都要亲力亲为,每次作战都是身先士卒,小心翼翼。

    以往他太弱小了,稍有不慎不仅是他自己,就连那些跟随在他身旁,一直不离不弃的黄巾士卒,也可能会万劫不复。

    一晃十几年过去,陈旭已经成为天下最强大的诸侯,声威震于华夏,可是当初跟随他南征北战的黄巾军,又有多少人还活着?

    “吴烈,李郭,吴迪,杨奉,龚都,江武这些有名有姓之人,也都一个个先后死去,更何况是许多根本没有留下姓名的士卒?”

    想到这里,文昭心中忽然有些发堵。

    “苟富贵,勿相忘。”

    “我如今坐拥三州之地,手下兵马、钱粮不计其数,可是你们却不能与我共同品尝荣耀与富贵。”

    夕阳染红了天际,文昭眼前忽然浮起了,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

    可乱世之中就是这样,有金戈铁马、气吞山河,也有悲欢离合、马革裹尸。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在这个看不到尽头的乱世之中,究竟有多少将领,能够摆脱战死沙场的宿命呢?”

    冷风吹来,文昭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伸出了右手,手掌对着天空喃喃自语道:“天气要转凉了!”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吕布带着麾下几员将领,走到了城墙上面。

    吕布来到文昭面前,说道:“我军抵达阆中已经两日有余,某请带五千骑兵先行赶往葭萌关,伺机攻打剑阁。”

    文昭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说道:“大军一路从蒲坂赶来,早已有些疲惫不堪,战马也都困顿不已。”

    “还是先在阆中休整几日,待元皓与兴霸领兵抵达阆中,再商议攻打剑阁不迟。”

    田丰与甘宁两人,放弃成为一片废墟的梓潼以后,就率领大军沿着梓潼水顺流而下,再次抵达垫江。

    斥候早已探听到消息,两人要不了多久便会抵达阆中。

    吕布闻言却是执拗的说道:“子龙率领五千骑兵疾行赶往葭萌关,尚且没有大碍,剩余五千骑兵修养时间已经很长了,再次行军完全没有丝毫问题。”

    “更何况葭萌关距离阆中,也不过数日路程罢了,文昭根本无需担忧其他。”

    摇了摇头,陈旭坚定地说道:“该如何行事,吾心中早有计较,外舅还是莫要担心为好。”

    吕布见陈旭根本没有让他领兵的意愿,不由有些闷闷不乐,带着魏续他们离开了城墙。

    贾诩看着吕布的背影,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待立一旁的司马懿,此时却是说道:“自古以来,但凡行军打仗必定要兵贵神速,主公却为何率领大军在此地耽搁?”

    “虽说士卒们十分疲惫,可是让他们继续行军赶往葭萌关之后,再作休整亦是不迟啊!”

    文昭看了司马懿一眼,说道:“为将者,当上知天文,下识地理。吾这几日经过细细探查,发现要不了多久,巴郡之地就会阴雨连绵。”

    “若此时领兵前往葭萌关,待阴雨连绵之时,粮草根本无法运输过去,士卒岂不是不战自溃?”

    “我领兵在阆中休整,纵然遇见连阴雨,也可以让大军食用阆中城内粮草,而无须担心粮草运输的问题。”

    司马懿闻言心中一惊,暗暗想到:“我往日以为自己学识已经很高,今日方知有些自大了。假如此时乃是我领军,恐怕大军就会被阴雨所困,导致粮草不济啊。”

    好似看出了司马懿心中所想,文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仲达尚且年轻,还有很大发展空间。”

    “整个关中的年轻人中,仲达之才却是首屈一指,无人可比。日后关中重担,有很多都会交由仲达,还望仲达能够多多学习,勿负吾望。”

    司马懿闻言当即说道:“关中智谋之士不计其数,似我这样等人物更是车载斗量,我何德何能,得蒙主公如此器重?”

    文昭却是说道:“乱世之中豪杰并起,纵然是我也不敢妄言,能够在有生之年扫平四方。”

    “关中智谋之士虽然不少,可他们年龄却都不小了。纵然这一代能够睥睨四方,吾亦要考虑关中后来之事。”

    “仲德年轻多智,学究天人,终有一天会成为世间一等一的才俊,关中若有仲达在此,一甲子内必然无忧矣。”

    陈旭话音一落,众人都把羡慕的目光放在了司马懿身上。

    可以说,只要是个明眼之人,都能看出陈旭对于司马懿的器重,更是极其露骨的说出,司马懿会成为日后托孤重臣。

    这种栽培与承诺,遍观整个关中,都没有其他人获得。

    故此,众人再看向司马懿这个年轻人的眼神,都有些变了。

    司马懿却是惶恐的说道:“主公年轻力壮,定然可以在有生之年清平海内,还百姓们一个太平盛世,又为何说出这等颓废之言?”

    文昭听到这里却是大笑两声,道:“若吾真能在有生之年扫平天下,真是承仲达吉言啊!”

    将目光放在了葭萌关的方向,文昭忽然说道:“算算时日,刘辟应该已经领兵抵达葭萌关了吧?”

    就在赵云率领骑兵攻打剑阁之时,刘辟率领的万余溃兵,也渐渐修养完毕。

    随后,刘辟留下五千人马在阆中,交由阎圃统领守城,他自己却是率领其余五千士卒,星夜兼程赶往葭萌关。

    无论是守城还是攻城,步卒的作用都要远远大于骑兵。

    葭萌关内只有五百步卒,兵力明显有些捉襟见肘,故此文昭才让快马传达命令,叫刘辟领军前去支援。

    管亥听见了文昭之言,当即上前说道:“若是不出意外,刘辟将军昨日已经抵达葭萌关了。”

    文昭微微颔首,而后眯起眼睛望向天空,对管亥说道:“阿亥,你派遣信使速速前往葭萌关,让子龙率领麾下骑兵返回阆中吧。”

    诸将心中一惊,问道:“主公为何如此行事?”

    文昭有些担忧的说道:“此次连阴雨可能会持续很长时间,若是将五千骑兵放在葭萌关,每日消耗的粮草都是一个天文数字,葭萌关不见得能够支撑下去。”

    “葭萌关如今,有公明与刘辟率领的五千多兵马驻守,完全不用担心。”

    “子龙袭扰剑阁,为元皓、兴霸争取机会之目的已经达到,根本没有必要继续待在葭萌关。”

    诸将闻言有些人恍然大悟,有些人看着晴朗无比的天空,却是将信将疑,并不认为会下连阴雨。

    只有典韦、陈虎这些最早追随陈旭之人,才知道他判断绝对不会有错。

    文昭当初在桥玄那里学习兵法的时候,曾经有些魔怔般每日研究天时,还没少被桥宇、典韦说过。

    可是后来,果真让陈旭研究出了一些门道,经过几次测试以后,两人对于陈旭在天时方面的造诣,再无疑虑。

    后来不管是东郡破卜己,还是冀州破皇甫嵩,亦或是豫州破袁术,陈旭都因为熟知天时,才得以获取胜利。

    可是陈旭假借天命之事,却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很多人可能还以为,陈旭真的是受到了上天眷顾。

    故此,听见自家主公信誓旦旦,说将会有连阴雨到来的时候,相信之人并不太多。

    好似看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惑,张裕亦是说道:“吾这段时间夜观星象,也发现群星隐晦,感觉有些不对。”

    “经由主公提醒以后,才推测出果真有连阴雨。”

    由于张裕乃是益州本地名士,故此这次出征,文昭也将他带了过来。相比起文昭的预测,张裕之言在诸将心中分量,却是重了许多。

    当初张裕预言的那场干旱、饥荒,不知拯救了多少人,哪怕桀骜不驯如吕布,对于张裕也不敢有丝毫不敬。

    众人听见张裕这么一说,当即敛容肃然,不敢再心存疑虑。

第七百一十二章 蒲坂风波

    树欲静而风不止。

    蒲坂城内,这段时间朝中公卿见文昭领兵在外,蒲坂守卫薄弱,有些人心思又开始活络了起来。

    只是由于前段时间,陈旭铁血手腕已经震慑到了不少人,故此满朝公卿虽然心思浮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却说自从文昭与天子撕破脸皮以后,皇宫内外甲士都换成了文昭党羽,天子心腹都被李儒以各种罪名抓了起来。

    帝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吭声。

    这一日朝会之中,议郎赵彦忽然大声喝道:“陛下身为九五之尊,身旁护卫却都不是亲近之人,他们甚至时常约束陛下行动。”

    “愿陛下在民间招募壮士,培养真正护卫,方才不辱国体!”

    李儒闻言当即大怒,骂道:“大将军分派给陛下之护卫,都乃关中精锐之师,民间之人良莠不齐,若有刺客混入其中却该如何是好?”

    “你这厮食君之禄,居然包藏祸心,当真是可恶至极,不灭汝满门难安众心!”

    怒骂过后,李儒当即召唤甲士进入大殿之内,喝令将赵彦斩杀。天子以及百官苦苦求情,李儒却丝毫不为所动。

    赵彦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口中大骂李儒、陈旭,至死面不改色。

    朝会过后,李儒更是亲自领兵,将赵彦家属屠杀一空。

    当数百具尸体被挂在城墙上的时候,城中士人见状无不胆寒,更有人在心中大骂李儒凶残。

    如今蒲坂所有军政大权,都落在了李儒、程昱、陈群手上,做这种恶事的时候,都是由李儒出面。

    李儒杀了赵彦及其全家以后,陈群心中不忍,当即对李儒说道:“主公不在蒲坂,先生这样大开杀戒,若是激起众怒却该如何是好?”

    李儒道:“长文此言差矣,正是因为主公不在城中,蒲坂极度空虚,才要以铁血手段震慑那些心怀不轨之辈。”

    “今日赵彦敢在大殿之内直言相劝,必定是被他人当做了棋子,令其投石问路罢了。”

    “只有以杀止杀,以暴制暴,方能使这些人安定下来。”

    陈群闻言沉默不语。

    事过以后,天子在皇宫之内嚎啕大哭,悲泣不已,伏皇后轻轻抱住刘协脑袋,亦是暗自催泪。

    忽然之间,有甲士禀报,说程昱求见。

    天子擦干了眼泪,让伏皇后退入帷幔之后,就使人召程昱进来。

    程昱向天子见礼毕,说道:“如今乱世已至,天下诸侯并起,非大将军不能清平四海。”

    “大将军一心为公,陛下若是果真想要振兴汉室,还望多多配合大将军,免得徒造杀孽!”

    天子听程昱之言,当即气得身子瑟瑟发抖,程昱这完全是在明目张胆劝说刘协,让他心甘情愿当做傀儡啊。

    此时的刘协,心中充满了悲愤,声色俱厉的喝道:“大将军若果真愿意辅佐孤振兴汉室,就应当厚待于孤;若欲取而代之,又何必惺惺作态!”

    程昱闻言当即跪伏于地,感觉后背冷汗淋漓,颤声说道:“大将军忠于汉室之心天下皆知,又怎会有妄图取而代之意?”

    “还请陛下慎言!”

    程昱没有想到,一直不怎么锋芒毕露的天子,今日居然会失去理智,说出如此诛心之言。

    天子的话若是传了出去,陈旭****身份必定会得到落实,天下诸侯就有借口兴兵攻打关中,再也不用听从天子诏书了。

    有些事情可以做,却不能说出来。

    哪怕程昱认定自家主公早晚都会代汉自立,却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时候。

    故此听见天子话以后,他才会感到恐惧不安。

    天子方才也是太过激愤,才说出了这么一番话,醒悟之后想要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对于天子而言,有些事情亦是能想不能说。

    这种话说出来根本毫无益处,只不过会让陈旭对他更加警惕罢了。

    面色疲惫的摆了摆手,刘协说道:“大将军之心吾自然知道,爱卿还是先退下吧。”

    程昱不敢再出言逼迫,行礼过后当即缓缓退去。

    待程昱离开以后,伏皇后从帷幔后面走了出来,一脸怒不可遏的神情。

    她咬牙切齿的说道:“贼人居然如此肆无忌惮,若陛下不早为自己打算,前景堪忧啊!”

    刘协急忙上前捂住了伏皇后嘴巴,小声说道:“皇后慎言!”

    继而,天子眼中流泪不止。

    因为惧怕外面甲士听到,他只得压低声音说道:“孤当初被逆贼李傕、郭汜所挟持,每日都是战战兢兢。”

    “陈文昭派兵救孤脱离贼人之手,孤本来以为此人乃忠于汉室之辈,却不想他却图谋更大,心怀不轨。”

    “今朝中公卿,忠于汉室之人固然不在少数,可这些人手中并无实权,朝中大权全都被陈文昭所把持,他们亦是有心无力。”

    “贸然出头之人,全都被残忍杀害!”

    说到这里,天子想起了死去的孔融、赵彦等人,心中悲苦不已,眼泪怎么也都止不住。

    伏皇后将天子抱在怀里,夫妻两人全都轻声哭泣着,久久不息。

    直到两人眼睛都哭肿了以后,伏皇后忽然放开天子。

    她抹了一把眼泪,说道:“陛下勿忧,妾身今日就召来家翁,定要让他联合忠于汉室之人,诛杀李儒、程昱此二贼,好让陛下脱离陈文昭魔爪。”

    刘协闻言却是大惊失色,说道:“陈文昭爪牙遍布各处,稍有不慎都可能为国舅带来杀身之祸,皇后切不可鲁莽行事。”

    伏皇后说道:“陛下但请放心,妾身与家翁见面本来就是人伦之理,料想陈贼之爪牙必不会心疑。”

    却说伏完虽然贵为国舅,可是他过得却并不十分好,因为天子现在完全形同傀儡。

    伏完乃是皇亲国戚,更是为此得到了关中军的格外注意,每日都不得不谨言慎行,生怕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今日听闻朝堂中之事以后,付完回到家中更是忧心忡忡,他知道天子处境将会越来越不妙。

    而伏完自己身为国舅,日后生活将会越来越窘迫。

    他在家中根本吃不进去饭,正想要出去散散心,忽然有人过来,说皇后召见。

    伏完虽然乃是伏皇后父亲,却也知道两人如今身份有别,哪怕汉室衰微,皇后仍旧是名义上的一国之母。

    他不敢怠慢,就急忙往皇宫之内赶去。

    进入皇宫以后,伏皇后屏退众人,而后跪在伏完脚旁悲泣着说道:“女儿虽然嫁给了陛下,可陛下一直遭受陈贼逼迫,形同傀儡。”

    “如今陈贼大势已成,对于陛下威逼越来越重,若是纵容下去,陛下早晚都会被陈贼害了性命。”

    “阿翁身为当朝国舅,又岂能见死不救?”

    “还望阿翁怜悯大汉江山,怜悯陛下,怜悯女儿,救陛下脱离这个火坑吧!”

    伏完骤然听闻自己女儿之言,心中大惊,慌忙环顾四周,而后小声说道:“慎言,慎言!”

    伏完不止是当朝国舅,他妻子更是阳安长公主刘华,所以说伏皇后其实也流淌着皇族血液。

    虽然付完与皇家关系不一般,可他本人却只能算是一个学士,并无什么过人才能与魄力。

    历史上,伏完并不是因为衣带诏之事被杀,而是病死。

    虽然他曾经确实得到了伏皇后的密信,可是伏完因为惧怕曹操权势,居然将此事秘而不发。

    直到伏完死去以后,这件事情才被泄露出来,曹操随后才将伏氏一族全部诛杀,并且杀了伏皇后本人。

    伏皇后乃是一位极度聪慧的女子,对于自己父亲秉性知之甚详,见他大惊失色的样子,就知道伏完心中有些畏惧。

    她当即披头散发跪伏于地,抱着伏完双腿悲泣道:“还请阿翁怜悯,救救陛下吧!”

    伏完心软,看着自己女儿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吾虽然有心诛杀陈贼,却也是有心无力啊。”

    “如今蒲坂军政大权都被此人爪牙把持,想要对付陈贼,救陛下逃离此地,简直难如登天!”

    伏皇后见自己父亲有些被说动了,急忙说道:“陈贼看似权势滔天,实则外强中干,其所仗者不过大义名分。”

    “其余诸侯纵然有心攻打此贼,也怕背上乱臣贼子的骂名。”

    “阿翁只需将陛下密诏送出蒲坂,命令其余诸侯攻打关中,其余诸侯见陈贼远征益州,关中空虚,不管是否忠于汉室都会兴兵来攻。”

    “陈贼实力虽强,可是面对天下诸侯共讨之局面,亦会自身难保。那个时候,陛下之危自解矣!”

    伏完盯着自己女儿许久,随后叹道:“可惜你不是男儿身,不然这世间定会多上一名豪杰!”

    却说有关中士卒,看见伏完进入皇宫以后许久都没有出来,当即前去将这个消息报告给李儒。

    李儒闻言不敢怠慢,急忙带领了一队甲士赶往皇宫,他刚刚抵达皇宫门口,就看到了双目微红的伏完。

    伏完看见李儒,脸上露出了一闪而逝的畏惧之色。

    李儒脸上却是带着虚伪的笑容,上前拉住付完手臂,说道:“国舅今日前来皇宫,所谓何事啊?”

    伏完心中‘咯噔’一声响,继而面色不变的说道:“只因皇后召见,吾才来皇宫见见女儿罢了。”

第七百一十三章 徐庶登场

    付完回到家中,发现自己身上衣服都被汗湿了。○

    “还好阿寿谨慎,将陛下诏书缝在了衣带里面,不然今日定会被那李儒发现。”

    右手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衣带,伏完擦了一把脸上细密的汗珠,感觉心中有些后怕。

    李儒方才蛮横的扯住伏完,恨不得将他衣服都脱下来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带上什么不该带的东西。

    后怕过后,伏完却有些忧虑的自言自语:“陈旭实力如此强大,又有李儒这个狠毒之人为爪牙,若是事情败露,我伏氏一脉都将化为乌有矣。”

    想到这里,伏完心中不由惶恐了起来,居然想要将天子诏书烧毁,完全忘记了自己答应女儿的事情。

    “主人不好了,方才有家将在外面,看到很多隐藏的关中军士卒,他们几乎吧府邸每个位置都监视了起来。”

    一个下人跑了进来,慌慌张张的说道。

    付完闻言大惊失色,身子更是被吓得略微有些发抖,可他仍旧强作镇定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下次再这样咋咋呼呼,家法伺候!”

    下人被吓得脖子一缩,而后唯唯诺诺退了出去。

    伏完见状急忙关住了房门,而后拿出了那份衣带诏,将其点燃烧毁。

    看着衣带诏缓缓变为灰烬,伏完泪水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说道:“对不起陛下,我不能拿伏氏一族数百口老幼的性命当做儿戏。”

    政治斗争永远是无比残酷,稍有不慎就会早来亡族之祸,再加上伏完本来就有些懦弱,故此才会一咬牙烧毁了天子的衣带诏。

    看着已经烧成灰烬的衣带诏,伏完抹了一把眼泪,忽然有种羞愧欲绝的感觉。

    历史如此相似,伏皇后虽然将诏书交给了伏完,可是他仍旧将其秘而不发。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时空伏完因为忌惮凶狠的李儒,居然一把火将诏书烧个干净,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大将军府内,程昱有些惊异的问道:“文优既然知道伏完衣袋里面有东西,为何没有当场将其擒获,而是放他回家?”

    李儒道:“伏氏累年与皇室联姻,根基深厚,若今日将其擒获,必定又是血染蒲坂,恐怕对关中之安定不大有益。”

    “付完此人虽有虚名,却并无决断能力,今日吾将其拦截,并且解下衣带反复观看;待其回到家中以后,更是故意派人监视伏氏府邸。”

    “那付完做贼心虚,见状必定将天子诏书毁去。如此一来,既可以断了天子的小心思,又没有使得蒲坂动荡,何乐而不为?”

    今日在皇宫外面,李儒其实已经发现了衣袋里面有东西,猜测很有可能是天子诏书。

    可是李儒不愿在文昭没有回到关中的情况下,就与伏氏撕破脸皮。

    因为李儒知道,一旦要动伏氏,那么势必要斩草除根,将伏皇后一同处死才行。

    李儒现在虽然在关中权利极大,可是涉及到了皇后,没有文昭同意,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所以,李儒就故意吓了一吓伏完。

    按照李儒猜测,纵然衣带里面有秘密诏书,依照付完的性格,也绝对不敢再继续保留下来。

    程昱听到这里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说道:“文优之言虽然大善,然而此事非同小可,文优对于伏完还应当加强监视才行。”

    李儒脸色一肃,狠狠点了点头。

    ……

    东边日出西边雨。

    巴郡南部,如今果真阴雨不断,道路都变得泥泞不堪,根本没有办法行军。

    好在文昭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下令大军在阆中修生养息,这才不至于被困在野外。

    站在县衙门口,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文昭有些担忧的说道:“不曾想现在下起了连阴雨,大军被困此地,每日消耗的钱粮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说完过后,文昭凝视北方,略微有些担忧。

    依照他原来计划,有张松、法正、孟达为内应,里应外合之下,应该很容易攻下益州才对。

    然而,虽然现在占据了巴郡之地,可是有张任驻守剑阁,想要攻克这道险关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

    关中四面环敌,若是其余诸侯,趁着后方空虚之际起兵攻打关中,却是一个非常大的问题。

    巴蜀之地多豪杰,纵然徐晃、甘宁屡破益州军,可是关中军亦是伤亡惨重,陈旭想要真正占据益州,也不知道会等到什么时候。

    可是益州之地陈旭势在必得,所以他才会在边境布置完毕以后,就义无反顾的起兵攻打益州。

    文昭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在心中暗暗想到:“只希望张松能够帮我得到剑阁,剑阁若失,没有了天险可守的益州,必将不足为惧。”

    “主公,主公!”

    就在此时,张裕大步往这边走了过来,说道:“对于元皓军师以及兴霸将军的责罚,是否太重了。”

    “无论如何,他们都两破益州军,连斩数将。这等功劳举世罕见,哪怕两人有些许过错,也不应该抹去他们全部的功劳啊。”

    田丰、甘宁领兵来到阆中以后,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封赏,反而被文昭劈头盖脸大骂一顿,而后功过相抵。

    张裕觉得陈旭这样处理有失偏颇,这才前来劝谏。

    陈旭脸色一肃,摇头说道:“元皓、兴霸之功劳,吾自然知晓。”

    “可是若无他二人执意进兵广汉郡,江武不会战死,数万关中精锐也不会大败亏损。”

    “此二人之才吾知之甚详,他们如此轻兵冒进,考虑不周,说到底也是因为太过轻敌。”

    讲到这里,文昭忽然拔高了声音,喝道:“其实不止是元皓以及兴霸,龚都、江武之死,又何尝不是因为轻敌之故?”

    “关中诸将,早已被连续不断的胜利冲昏了让头脑,以为其余诸侯都不过如此。这次在巴蜀之地的经历,会让你们所有人都重行审视天下豪杰。”

    “不止是元皓、兴霸的功劳将会被抹去,公明两克巴郡,再破葭萌关之功劳,也要被抹去。”

    “他身为一军主帅,却抛弃麾下士卒,与元皓、兴霸冒险进入广汉郡,方才使得张任此人有机可趁,又岂能无罪?”

    张裕以及其余关中将领,看着文昭声色俱厉的模样,都不由心中一凛。

    ……

    荆州襄阳城内,刘备率领关羽、张飞以及一个文士,往州牧府赶去。

    “军师,刘荆州此次召我前来,却是为了何事?”

    那个文士虽然一袭青衫,可是看起来却有些壮硕,文雅而又不失男子气概,果真气度非凡。

    此人正是颍川徐庶,当初在水镜山庄之内,徐庶感叹刘表并非明主,诸葛亮就向徐庶推荐了刘备。

    徐庶也早已听闻过刘备名声,就特意前去见了他一面。

    刘备和司马懿相处,见识过谋士的巨大作用之后,对于徐庶这个智谋之士的突然来投,亦是大喜过望。

    刘备求贤若渴,徐庶渴望明主。

    两人正是干柴遇烈火,非常容易就凑在了一起,随后两人更是每日抵足而眠,交谈终日而不觉疲倦。

    毫无疑问,徐庶被刘备任命为军师,虽然没有得到很高的官职,却也深得刘备器重。

    此次刘表派人召刘备来襄阳,一路之上玄德总是有些疑惑,徐庶却是笑而不语。

    抬起头看了看熙熙攘攘的襄阳城,徐庶轻声说道:“若吾所料不错,刘荆州此次召主公前来,必是为了商议起兵攻打关中之事。”

    刘备闻言大惊,说道:“大将军往日待我兄弟三人甚厚,若此次刘荆州让我领兵攻打关中,我又岂能答应?”

    徐庶却是说道:“主公此言差矣,陈文昭结恩义于主公,此乃私下情谊;主公领兵攻打关中,却是为了大汉江山。”

    “那陈文昭虽然窃据大将军之位,却欺压百官,威逼天子,意欲图谋不轨。此等国之奸贼人人得而诛之,主公身为汉室苗裔,又岂能不身先士卒?”

    刘备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却无法出言反驳。

    眼看州牧府已经到了,徐庶小声对刘备说道:“刘荆州若是让主公领兵攻打关中,主公先推迟说自己兵微将寡,莫要一口答应,后面一应事宜当看我眼色行事。”

    刘备虽然不知道徐庶在想什么,可是出于对徐庶的信任,也是狠狠点了点头。

    “贤弟,贤弟,多日不见,为兄可想你想的紧啊!”

    刘备刚刚走进州牧府,就看见刘表降阶走了过来,一脸喜色。

    玄德感到受宠若惊,急忙行礼道:“备亦十分思念兄长,奈何为兄长镇守新野,却是不能轻易离开啊。”

    刘表大笑几声,上前挽住刘备手臂,将他拉到了最前面坐定,而后喝道:“快上酒席!”

    一开始,刘表并没有谈论政务。

    酒过三巡以后,他才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刘季玉与我兄弟二人一样,都乃汉室宗亲,那陈文昭居然无故攻打益州。”

    “其狼子野心,已经昭然若揭。”

    “今有益州使者前来,请求为兄出兵攻打关中,行那围魏救赵之计,不知玄德以为若何?”

    (若冰妹子建议的不错,以后我会注意一点,让主角多露露脸。今天大年初一,祝各位书友新年快乐!一万字奉上,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第七百一十四章 邓芝

    雨下的不大不,它们汇聚在一起,从屋上面缓缓流了下来。

    “滴答,滴答!”

    阆中城县衙之内,文昭站在门口,静静凝望着外面的细雨。

    许久之后,他忽然闭上了眼睛,细心聆听雨水落在地上的声音,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静谧。

    “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文昭睁开眼睛,发现一双大脚践踏在地面上,带起了一片泥泞。

    “见过主公!”

    雄浑的声音响起,文昭看着向他走来的甘宁,脸上缓缓绽放出了笑容。

    “兴霸,进来吧。”

    想甘宁招了招手,文昭就往屋内走去。

    甘宁闻言不敢怠慢,可是他生怕弄脏县衙,就先在门口用雨水洗了一下脚上的泥巴,才往屋内走去。

    两人坐定以后,文昭让人端了一坛酒,放在了甘宁身旁的案上。

    他面含微笑看着甘宁,道:“秋季下雨,一天比一天冷,兴霸方才从外面回来,不妨喝酒暖暖身子吧。”

    一场春雨一场暖,一场秋雨一场寒。

    秋天下不了几场雨,人们就要穿上厚厚的棉衣,面对悄然而至的寒冬了。

    甘宁身为一个武将,不可能不喜欢喝酒,可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如今乃是战争期间,甘宁身为统兵将领,擅自饮酒可是大忌。

    似笑非笑看了甘宁一眼,陈旭道:“兴霸但请放心便是,如今阴雨连绵,虽然是大军出征之时,却也不会再有战事。”

    “现在纵然喝酒水,也并无大碍。”

    甘宁听到文昭之言,想起自己很长时间没有喝酒了,闻着扑鼻而来的酒香,再也忍受不住。

    他也不用酒杯,直接抱起酒坛,就将里面的酒水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却仍旧脸不红气不喘。

    文昭见状抚掌大笑道:“好酒量啊!”

    两人就这样在县衙之中¤◆¤◆¤◆¤◆,▲◆om

第七百一十五章 合纵伐陈

    徐州州牧府内,曹操麾下文武齐聚一堂。

    曹操环顾帐下众人,沉声道:“刘益州派遣使者过来想与我等结盟,请求吾趁着关中空虚之际领兵西进,迎回天子。”

    “不知诸位对于此事,有何看法?”

    许褚闻言,急忙扯着嗓子大声道:“关中大军远征益州,主公正好可以趁虚而入。某愿请五万精兵,定要攻入蒲坂迎回天子!”

    其余诸将亦是摩拳擦掌的道:“愿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垫桥,攻入关中,迎回天子!”

    曹操见麾下诸将个个奋勇,当即心中大悦,捋着胡须微笑道:“有诸位将军相助,真乃曹某此生大幸也。”

    “然而与关中军交战之事非同可,此事还需谨慎为之啊。”

    过之后,曹操就将目光放在了麾下谋士们身上。

    郭嘉等人沉默不语,刘晔却是上前道:“明公有匡扶汉室之志,今陈贼威逼天子,欺压百官,擅杀大臣,恶贯满盈。”

    “仲康所言虽然看似鲁莽,却也并非毫无道理。”

    “如今陈文昭率大军出征,益州之地险关无数,关中军想要轻易攻克益州,绝无可能。”

    “明公正好可以趁着关中空虚之际,率领大军杀奔蒲坂,迎回天子,解民倒悬!”

    待刘晔完以后,荀彧亦是上前道:“陈文昭之所以成就今日大势,与挟天子以令诸侯脱不开干系。”

    “若非陈文昭占据了大义名分,其出身寒门,并且投奔过黄巾,又岂会得到士族们的认同?”

    “明公欲成大业,欲匡扶汉室,早晚都要与陈文昭一战。”

    “如今关中空虚,正是明公迎回天子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悔之莫及!”

    荀彧乃是一个真正的谦谦君子,对于汉室更是忠心耿耿。

    他遍观天下诸侯,见只有曹操一心为了汉室,这才依然离开了当时强大的袁绍,而去投奔只有一郡之地的曹操。

    ∠↓∠↓∠↓∠↓,¢◆m

第七百一十六章 大战开幕

    武关城下阳光明媚,可是城上守将张绣却感觉有些身子有些发冷。

    城外战旗密布,荆州兵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边际;他们手中武器反射着的太阳光芒,将城中守军晃得都有些眼花。

    “文聘、刘备领军五万来犯,城中只有三千守军,却该如何是好?”

    张绣还没来得及话,就看见城外一将拍马上前。

    此人举起手中武器,遥城上张绣厉声喝道:“陈贼欺君罔上,威逼天子,擅杀大臣,罪不容诛!”

    “今天兵到此,尔等还不献城纳降,更待何时?”

    “若城中守将识时务与我等一同匡扶汉室,尚且可以留名青史;假如不知好歹,执意顽抗,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城破之日,鸡犬不留!”

    荆州军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全都大声呼喊着,声音几乎冲破天际。

    张绣闻言脸色一变,继而回骂道:“吾主对于汉室忠心耿耿,救天子于危难之中,扶大汉江山于倾倒之时,更是不辞辛劳屡屡兴兵讨伐叛逆。”

    “尔等贼人无故犯我城池,还敢在此口中狂言,当真是可笑之极!”

    “要战便战,武关只有战死的勇士,绝无投降的懦夫!”

    “战!战!战!”

    城中虽然只有三千守军,可是面对来势汹汹五万荆州大军之时,却也没有人将畏惧表露在脸上。

    他们听见张绣之言,亦是毫不示弱扯着喉咙大声吼叫。

    文聘叫回了那个喊话的荆州将领,随后亲自拍马上前,对着张绣道:“将军名震凉州,更是保护天子脱离李傕、郭汜此二贼之掌控,劳苦功高。”

    “然将军投降陈文昭之后,官职不过一偏将,麾下兵马不过两三千,将军比不觉得屈才么?”

    “吾主乃汉室宗亲,名声著于四海,求贤若渴。将军若是愿意开城纳降,何愁不能加官进爵,光宗耀祖?”

    张绣冷哼两声,喝道:“吾主身为当朝大将≮≮≮≮,⊥≠om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昔日孩童

    并州,太原郡,晋阳城中。

    陈宫听着斥候的汇报,脸色微变。

    他挥手让斥候离去,而后急忙召集并州文武前来议事。

    待众人齐聚州牧府以后,陈宫谓众人曰:“袁本初尽起冀州大军,兵分三路攻入并州。”

    “第一路由颜良为主帅,审配为军师,兴兵两万攻入上党;第二路由沮授为主帅,文丑为先锋,领兵两万攻入雁门郡;袁绍亲率七万人马,星夜兼程往太原郡杀奔而来。”

    “并州守军加在一起不过三万,袁军来势汹汹,诸位可有破敌良策?”

    陈宫话音一落,并州文武脸色全都一变。

    以三万之众抵挡十一万冀州大军,无论如何看并州都处于绝对劣势。

    更为重要的是,袁绍此次倾巢出动,冀州谋士猛将全都随军出征。

    反观并州境内,将不过张辽、王延,谋士不过陈宫一人,双方势力相差实在太大了。

    或谓陈宫曰:“贼军势大,使君不妨派人向主公求援。”

    此人之言得到许多人认可,面对实力强大的冀州军,哪怕并州将士再如何骁勇善战,心中也难免有些畏惧。

    陈宫却是眉头一皱,道:“主公率领大军南征益州,关中守军本来就不多。这些士卒还要防备其余诸侯来犯,如何能够派出援军前来并州?”

    诸将闻言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陈宫看见众人露出怯意,当即拔剑在手,厉声喝道:“主公将并州这等紧要之地,都交由我等手中,我等又岂可心怀恐惧?”

    “自主公纵横天下以来,攻必克,战必胜,威震天下,诸侯闻主公之名当即丧胆。”

    “尔等都乃最早跟随主公之将校,见证了主公之辉煌,主公之崛起,又岂可贪生怕死,在此弱了主公名头!”

    诸将听闻陈宫之言羞得脸色通红,一人当即抖擞精神,愤然喝道:“纵然战死,亦不足惜!”

    “纵然战死,亦不足9999,◎∧om

第七百一十八章 文武双全

    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陈宫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坚壁清野,自然会是雷厉风行,张贴告示没多久就开始迁徙百姓。

    “祖母,家中粮食我都换成了财物,置办铠甲、武器以后还留下一些,你把这些财物都带上吧。”

    青年叫做徐贤,表字伯德,他紧紧握住老妇双手,眼中满是不舍。

    虽然徐贤也知道,乱世之中财物作用远远比不上粮食,随时都可能会贬值;可是他没有办法让一个老太太,带着家中粮食离开。

    而且徐家老太太,也希望能够为自己孙儿订购铠甲、武器,这样东西的质量才能有所保证。

    只是这些东西太贵了,哪怕拿出家中多年积蓄的财物,还有些不太够用,老太太这才让徐贤将粮食都卖光了。

    徐家老太太看着全副武装的徐贤,见其余百姓已经开始离开,轻轻拍了拍徐贤的手背。

    “你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可是因为我缘故,一直没有出去闯荡。老太太我身体很好,更何况还有官府的官吏照顾,伯德根本不用担心。”

    “等你帮助使君击退袁军以后,我希望你能穿着一身亮丽威武的铠甲,风风光光过来见我。”

    到这里,徐家老太太脸上露出了期盼的神情。

    徐贤抹了一把眼泪,重重了头,道:“祖母但请放心,孙儿此次定会扬名立万,助使君击退袁军,而后风风光光前去见你。”

    徐家老太太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口中道:“我孙儿有志气,好,好,好!”

    完之后,老太太费力将徐贤握着她的双手挪开,道:“我要走了,你也快去投军吧。”

    百姓们在少许士卒保护下,浩浩荡荡往西边赶去,直到众人身影已经消失,徐贤仍旧站立原地,久久不肯离去。

    “祖母,待击退冀州军后,我一定会回来陪伴在你身旁。”

    徐贤遥望着远方喃喃自语,而后转身往东边赶去,却没有像他的那样前4£4£4£4£,≤△om

第七百二十章 风起陇西

    凉州陇西四郡,羌人营地之内人影晃动。

    这几年马超已经成熟了许多,下巴上也长出了不少胡须,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了。

    有了胡须的马超显得更加稳重、迷人,若是放在后世,绝对是个风靡千万腐女的男神。

    此时他坐在大殿之内,静静聆听着麾下谋士的报告。

    “主公,斥候已经探听到了消息,荆州刘表攻武关,冀州袁绍攻并州,徐州曹操也正率领大军直扑关中。”

    “此时关中四面树敌,危在旦夕,主公何不答应益州使者之请求,领兵攻下凉州,做个真正的西凉王呢。”

    说话之人乃是马超找到的一个谋士,此时他脸上满是狂热的神情。

    自从羌王宋建战死以后,马超费尽心机才将惶恐不安的羌人重新稳定下来,没有让他们回到以前分散而居的样子。

    可是由于‘杀羌令’的出现,再加上羌人几次被陈旭所败,马超纵然整合了所有羌人部落,手下能战之兵仍旧太少。

    若是陈旭再派大军西征,恐怕羌人真的会被亡国灭种。

    接管了羌人的马超,感受到这种浓烈的威胁感,就想方设法扩张势力。

    扩张势力就需要军队,由于凉州人口太过稀少,马超只能将目光,放在了玉门关以西的贵霜帝国上面。

    贵霜乃是中亚地区首屈一指的霸主,能战之兵数十万,虽然贵霜国人大多都与汉人长得相差不多,却也有很多特例。

    贵霜人种组成十分复杂,不乏一些金发碧眼之人,可是这些人在贵霜有些受歧视,很多人都都沦落为奴隶。

    就算有不少人没有沦为奴隶,生活也是十分艰苦。而这些金发碧眼之人,大多都生活在贵霜北部。

    自从班超降服贵霜以后,贵霜就一直向东汉臣服,守着自己国家领地不敢再有二心。

    由于两国之间相隔太远,交通并不便利,所以贵霜对于东汉内乱的事情并不算了解。

    马超曾经去过贵霜,对于那些金发碧眼的奴隶十分眼红,认为他们是天生的战士,接管羌人部落之后没多久,就开始与贵霜国王接触。

    他诈作乃是东汉朝廷新任命的西凉王,要求向贵霜购买金发碧眼的精壮奴隶。

    由于对大汉畏惧之心,再加上金发碧眼之人在贵霜也不受重视,故此贵霜国王非常痛快就答应了马超的请求,极其廉价将这些奴隶卖了过来。

    马超获得了一万余精壮奴隶,将他们全都能编成步卒,再与羌人骑兵汇合在一起,组建了一支新的西凉铁骑。

    恐怕陈旭也没想到,历史居然会如此相似。

    史书曾有记载,马超与曹操在关中交战的时候,手下就有许多金发碧眼高鼻梁之人。

    哪怕陈旭到来已经改变了很多事情,马超仍旧如同历史上那样,招募到了许多西方人为士卒。

    这些人的出现,使得已经消失的西凉铁骑,再次浴火重生。

    只不过相比较董卓时期的西凉铁骑,现在西凉铁骑已经有了较大改变,并且不再是单纯的骑兵了。

    马超新的西凉兵团,乃是羌人骑兵,加上拿着标枪、长矛、圆盾、排成鱼鳞阵的步卒,组成了一个融合了东西方特色的军团。

    步卒使用标枪也是出于无奈,首先这些金发碧眼之人大多都不善使用弓弩,再则马超盘踞凉州也没办法生产弓弩。

    与之相反,这些人长得十分高大,孔武有力,投起标枪来杀伤力巨大无比。

    而且以标枪作为武器,除了对使用者体力要求十分苛刻以外,学习起来却是十分容易,制造起来也非常简单。

    所以马超就结合了古罗马的战法,组建了一支新式西凉铁骑。

    马超听见麾下谋士之言,却是将一封书信拿了出来,而后把书信递给了自己的谋士。

    “这,这难道是老将军写的书信?”

    马超微微点了点头,眉头紧紧皱起。

    书信里面的内容,乃是马腾劝说马超投降之事。

    当然,里面所言并不见得代表了马腾真正的意愿,也可能是蒲坂中人逼迫马腾所写。

    “主公真的要投降么?”

    马超右手放在剑柄之上,细细抚摸了一阵,而后说道:“将刘璋使者杀了,砍掉脑袋送给凉州刺史陈静。”

    凉州,陇县,刺史府。

    陈静看着马超使者送来的那颗人头,脸上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

    他猛然站起身来,说道:“马超将军果真愿意像彦明那样,助我坑杀羌人,灭其种族?”

    马超使者跪在地上,道:“我家主公父亲正在朝中为官,而且我家主公也是大汉名将之后,与羌人其实并未有太多感情。”

    “只要灭了羌人之后,可以让吾主父子团聚,并且能够获得应有的赏赐,区区数万羌人之性命何足挂齿!”

    陈静抚掌大笑道:“若是能够将羌人最后的男子全都歼灭,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功劳,马超将军封侯拜将不在话下!”

    使者闻言大喜,再拜说道:“将军只管放心,此次定要彻底灭亡羌人,建立不世功勋。”

    送走了马超使者以后,陈静对钟繇说道:“如今主公领兵南征,以致关中空虚,诸侯趁虚而入。”

    “凉州为了防备羌人而驻守了数万兵马,若此次能够彻底灭亡羌人,我就可以调集大军回去救援关中了。”

    钟繇还没说话,阎行就急忙说道:“马超此人狼子野心,绝非曲居人下之辈,又岂肯为了征西将军、定羌侯之位,就配合使君灭亡羌人?”

    “此事恐怕有诈,还请使君慎重行事。”

    自从帮助陈静杀了羌王,烧死几万羌人以后,阎行就留在陇县得到了陈静重用。

    陈静也知道阎行与马超素来不合,听见这些话倒也不以为意,反而说道:“陇西乃偏僻荒凉之地,马超不可能愿意一直待在那里。”

    “我作书送往蒲坂,要求仲德督促马腾写信给马超,令其纳降配合我坑杀羌人。马超身为人子,又岂会不听其父之言?”

    “更何况马超为了表明心意,还将刘璋使者斩杀,又岂会有二心!”

    阎行心中大急,还要再劝却被陈静打断了:“彦明与马超之矛盾吾早已知晓,然而此事涉及主公大业,彦明还当谨慎言语。”

    阎行闻言一窒,却也不敢再劝。

    钟繇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说道:“前番羌人中计导致数万大军身死,羌王宋建被杀,此次又岂会轻易上当?”

    “纵然马超身为羌人现在名义上的统帅,羌人对于马超也会有所防备吧。”

    “而且彦明之言倒也并非毫无道理,马超此人野心勃勃,凭借一纸书信以及些许官爵,就想将其招降,恐怕并不不容易啊。”

    陈静道:“话虽如此,然而关中此时危如累卵,若不能及早解决羌人这个威胁,凉州大军势必没有办法回援关中。”

    “关中若失,主公必将无家可归矣。”

    陈静听闻关中动静以后,心中十分着急,就想要领军前去救援。

    可是因为惧怕马超趁势来攻,这才想要先招降马超坑杀羌人,再领兵回援。

    陈静对于文昭的一片赤诚之心,亦是天地可鉴。

    钟繇摇头道:“主公英明神武,麾下谋士都是才能出众之辈,既然敢劳师远征,必会料到诸侯攻伐关中之事。”

    “将军只需守住凉州即可,没必要为关中之事操劳费心。”

    陈静说道:“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虽说主公已经提前做了准备,可是关中军队实在太少了。若有可能,我还需领兵回援才行。”

    “吾心中已有计较,军师休要再言其他。”

    钟繇见劝说陈静不动,却也不再言语;假如陈静真能招降马超,将剩余羌人男子全部诱杀,倒也是一件天大的美事。

    当然,这件美事却是建立在羌人的痛苦上面。

    陇西四郡天气已经渐渐变冷,狂风呼啸,黄沙漫天。

    当马超宣布要东征凉州之时,几乎所有羌人首领都出言反对,他们早已被关中军杀破了胆,根本没有勇气再战。

    马超再三坚持,甚至有羌人首领宁愿离开这个聚集地,也不愿再与汉人交战。

    马超后来狂性大发,连杀数十人,才使其余羌人首领不敢再言其他,随后便尽起大军浩浩荡荡杀奔凉州。

    行军途中,马超麾下谋士来到他面前,犹豫的说道:“主公真要投降陈文昭么?”

    “须知,投降之后哪怕加官进爵,也不过是屈居人下罢了;主公若是留在陇西,哪怕日后不能东进夺取凉州全境,也能成为割据一方的诸侯。”

    “更何况,如今诸侯伐陈,关中局势瞬息万变,无论是并州丢失,还是关中被刘表、曹操攻克,陈文昭都将实力大减,甚至有可能会万劫不复。”

    “与陈静合谋坑杀羌人投降关中之事,主公还请慎重啊!”

    马超遥望着东方,说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自当建立不朽功名,蜗居陇西这不毛之地,却又算得上什么?”

    “此事我心中早有计较,汝休得再言其他!”

第七百二十一章 蒲坂乱起

    蒲坂城内风云际会,暗流涌动。¥℉,

    武关急报,并州急报,关中急报,好像短短一个月时间,整个关中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程昱已经很多天没有合眼,他望着各处如同雪花般飞来的急报,头发几乎都快要被愁白了。

    “仲德,箕关只有三千守军,守将郝昭虽然深得主公器重,可并没有骄人战绩。”

    “箕关若破,曹孟德即可长驱直入杀奔蒲坂,关中哪里会有军队抵挡徐州大军?”

    “以我之见,仲德不妨将陷阵营调往箕关,用以抵挡曹孟德。”

    听见陈群之言,程昱却是眉头紧紧皱起,说道:“蒲坂兵力本就不多,若是再将陷阵营调走,难保不会发生内乱啊。”

    司马朗道:“其实不仅是箕关,函谷关也应该派遣兵马过去驻守。”

    函谷关守将乃是陈青,此人虽然是陈旭族兄,可是就像郝昭一样,陈青也并没有什么骄人战绩。

    再加上陈青出身贫寒,司马朗并不认为他能守住函谷关。

    箕关与函谷关一北一南,充当了整个关中东部屏障,若是这两座关卡丢失,整个关中都将无险可守。

    所以司马朗才建议派遣陷阵营,帮忙陈青驻守函谷关。

    程昱右手手指无意识敲打着桌面,发出了‘哒哒哒’的响声,若有所指的说道:“两座关卡以东尚有河东郡、河内郡为屏障,纵然曹孟德领军杀入关中,急切之间也休想兵临城下。”

    ……

    却说朝中有一人,姓耿名纪,少有美名,才华横溢,担任少府侍中之职位。

    耿纪素来敬重孔融,又是真心忠于汉室之人,现在看见陈旭越来越飞扬跋扈,心中时常憋着一肚子怒气。

    如今关中四面受敌,却让耿纪心思活络了起来。耿纪又与韦晃交厚,二人私底下常常对陈旭颇有微词。

    这一日,两人聚在一起密议:“旭贼奸恶日甚,将来必行篡逆之事。吾等为汉臣,岂可同恶相济?”

    韦晃曰:“吾有心腹人,姓金名祎,乃汉相金日磾之后,素有讨旭之心;更兼与城门校尉李乐相交甚厚,若得同谋,大事济矣。”

    耿纪曰:“他既与李乐交厚,岂肯与我等同谋乎?”

    韦晃答道:“且往说之,试探一下他口风便是。”

    于是二人相携赶往金祎宅中,祎接入后堂,三人坐定,韦晃曰:“德伟与李乐将军相交甚厚,吾二人今日特来告求。”

    金祎曰:“所求何事?”

    韦晃曰:“大将军威震天下,今又起兵攻打益州,若得巴蜀之地,早晚受禅将登大宝。公与李乐将军交厚,他日必定双双高迁。”

    “还望德祎不相弃,曲赐提携,感德非浅!”

    金祎闻言勃然变色,拂袖而起,将案几上面酒食打翻于地,而后怒视二人。

    韦晃佯装惊讶,说道:“我等乃是故交,德祎这却是何故,莫非不愿提携我二人?”

    金祎怒不可遏,喝道:“吾与汝交厚,为汝等是汉朝臣宰之后;今尔等不思报本,欲辅造反之人,吾有何面目与汝为友!”

    耿纪曰:“奈天数如此,不得不为耳!”

    金祎大怒,居然拿下挂在墙上的佩剑,就与杀掉耿纪、韦晃二人。

    耿纪、韦晃见金祎果有忠义之心,乃以实情相告:“吾等本欲讨贼,来求足下。前言特相试耳。”

    金祎曰:“吾累世汉臣,安能从贼!公等欲扶汉室,有何高见?”

    韦晃曰:“虽有报国之心,未有讨贼之计。”

    金祎曰:“吾往日刻意结交黄巾余孽李乐,正是为了将来能够有所图谋。今吾欲里应外合,先杀李乐夺其兵权,扶助銮舆。更结诸侯为外援,旭贼可灭矣。”

    耿纪、韦晃二人闻之,纷纷抚掌称善。

    金祎继续说道:“吾已探听到消息,高顺很快就会率领陷阵营,前往东部抵御曹孟德。”

    “待其离开以后,耿少府领自家家僮杀到李乐营前,只看营中火起,只管杀入营中。杀了李乐以后,径跟我入内,请天子登太和殿,召百官面谕讨贼。”

    “韦司直于城外杀入,放火为号,呼吁百姓诛杀****,并且截住城内救军;待天子降诏,招安已定,便进兵召诸侯勤王。”

    “今日约定,至期二更举事,公等休要走漏消息,惹来杀身之祸。”

    三人对天说誓,歃血为盟,各自归家,而后秘密整顿军马器械,临期而行。

    且说耿纪、韦晃二人,各有家僮三四百,预备器械。金祎亦聚三百人口,只推围猎,安排已定。

    果不出金祎所料,没过两日高顺便领了陷阵营离开蒲坂,城内防备越发空虚。

    金祎去营中面见李乐,曰:“方今诸侯并起,大将军威震天下;李将军乃是大将军心腹爱将,他日必可飞黄腾达。”

    “今日吾准备了许多好酒,正好与李将军把酒言欢。”

    李乐闻言大喜,他出身卑微又是黄巾余孽,根本得不到士人们正眼相待。

    只有金祎不计较他身份,与李乐相交甚厚,故此听闻金祎之言以后,李乐就有些心动。

    只是他想了一下,仍旧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身为巡城校尉,又岂能饮酒?”

    金祎却是笑着说道:“如今蒲坂并无战事,将军为何如此小心谨慎?只需少喝一点,并无大碍。”

    李乐推脱不掉,就与金祎在营中饮宴。

    二更以后,忽闻营中呐喊,人报营后火起。

    李乐慌忙出帐看时,只见火光乱滚;又闻喊杀连天,知是营中有变,急上马出南门,正遇耿纪,一箭射中肩膊,几乎坠马,遂望西门而走。

    背后有军赶来,李乐心中大急,弃马步行,带着些许心腹慌忙往陈府方向赶去,身后耿纪领兵穷追不舍。

    待来到了陈旭府邸,耿纪眼睛一亮,大声喝道:“旭贼家眷尽在此地,若能将其尽数斩杀,旭贼必定生不如死。”

    话毕,耿纪就指挥着麾下士卒往前杀去,口中大呼:“杀尽陈贼爪牙,匡扶汉室!”

    李乐见自己居然将贼军引到陈旭门口,当即心中大急,不敢在逃跑,指挥着手下三五人返身奋力作战。

    (情人节洋洋洒洒写了几千字的情书,发过去却石沉大海、杳无音讯,真没心思码字,这一章就连我都不知道在写什么。后面几天更新可能不稳定,大家勿怪。)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357/ 第一时间欣赏三国军神最新章节! 作者:冰雪尘所写的《三国军神》为转载作品,三国军神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三国军神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三国军神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三国军神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三国军神介绍:
陈旭,魂入汉末,由一介平名,不断蜕变,最后成为战无不胜的军神。他站在权利的巅峰,俯瞰众生。
三国军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军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军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