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固定的命运
只是晕倒一下，突然就被分手，苏天阔整个人也是懵逼的。
但此刻他已经没办法再打通楚河的电话，反而是在半夜时分接到了兄弟朱玉文的电话。电话里头一连串的破口大骂，中心思想就一个——
【这嫌贫爱富／脾气暴躁／水性杨花的女人不能要！】
尤其朱玉文还接连控诉说楚河将她打晕……
老实说，饶是苏天阔也在愤怒当中，听到这句话还是有点尴尬……挑毛病就挑毛病，也别这么夸张啊！
但是好兄弟据说是真的在酒吧晕倒了，他也不好多说，只能暗叹一声——
小河她，确实变了！
她以前从来不会深夜在酒吧浪荡，更加不会这么尖酸刻薄……她，难道真的有别人了吗？
苏天阔咬紧牙关——迟早有一天，他会把握住机遇，然后逆风而上，让所有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后悔！
遥远的天边，隐隐约约一声闷雷。
大雨将至。
……
朱玉文醒来时发现自己坐在酒吧，额头上好大一颗油亮的包，实在太生气了！
于是跟苏天阔控诉完之后，为了报仇，也把这事告诉兄弟们，甚至还在自己的班级群里大声诉苦——
【天阔那个女朋友，小一届的楚河，实在是太过分了！嫌贫爱富爱慕虚荣不说，夜里还经常流连酒吧，根本不是正经人！我在酒吧碰到她，身边好几个男人！问一句，居然直接就把我打晕了！】
作为小学妹，楚河的样貌还是相当优秀的，当时选了并不怎么出色的苏天阔，班里也不是没人酸过。
此刻面对朱玉文的絮絮叨叨，便有人问道：
“把你打晕了？”
“不是我说，朱玉文，你是不是有点太差劲了？跟女生打架打不赢也就算了，怎么还有脸到处说？”
朱玉文：……
他气急败坏：
“她打我我是没准备所以才晕过去的，这种母老虎一样的女人，我就要让所有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一个班里的，大家谁不知道谁啊，朱玉文这个人本来人员就不好，再加上楚河是学妹，同样也有女生理智对待：
“你怎么知道人家嫌贫爱富还流连酒吧？朱玉文，大清亡了多少年了，男女平等了——别把你那套直男癌思想上纲上线——你自己深更半夜去酒吧，更不正经，更不检点！”
群里静默一瞬，随即便是表情包乱飞——
【朱玉文，你脏了！】
【男德学院报名打折！】
【小玉打又打不赢，又爱去酒吧……小玉你不行啊！】
群里苦玉文久矣！
更何况还有人理智分析——
“苏天阔条件也不怎么样吧，真要嫌贫爱富，楚河长得又漂亮，也没必要跟苏天阔谈恋爱吧？该不会你们心胸这么狭窄故意败坏人家名声吧！”
如今有头脑，有理智，会思考的人还是很多的。
上辈子，楚河之所以名声败坏，前提便是，苏天阔已经功成名就。
在文娱至上的世界，他的小说受众群体如此广，获得那么多奖项，以前的老同学老朋友基本都是他的粉丝——
就算不是粉丝，想要说句公道话也会被真正的粉丝打下去。
而如今，在同班同学都已经创业的创业，有工作的有工作的情况下，苏天阔居然还在无所事事……
那还说什么？
当代应届生混成这个样子，肯定是有本身的因素的！
因此大家说话也直接的多。
……
朱玉文万万没想到，同班同学宁愿照顾一个不怎么熟的小学妹，都没人肯信他的话，反而要倒打一耙，于是越发生气。
“她那种女人心机深着呢，一开始当然不会暴露目标，总得找个踏板啊，苏天阔就是太没心眼儿了！”
而这时，久不冒泡的班长突然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那这个踏板的要求也太低了吧？难道我不比苏天阔条件好吗？”
上学时成绩好，拿过奖学金。
工作时单位好，福利满满。
如今家庭支持下还买了房，家境也很不错。
班长嘻嘻哈哈——“大家相信我，如果跟我谈恋爱的话，分手了，我绝对不会在群里说对方的坏话的。各位美女们，如果有漂亮的朋友麻烦介绍给我呀！”
当代男茶艺师实在是太常见了，以至于女生们反而很响应班长的话——尤其是对方还表示的这么有风度——
“朱玉文，你跟苏天阔两个人实在是不像个男人，分手就分手，感情不和就不和——干嘛还要给人家女生砸那么多锅！”
“这小肚鸡肠的样子……嗤！”
群里又是一阵欢乐表情包，瞬间把朱玉文和暗暗窥屏的苏天阔压的喘不过气来。
……
楚河正将桌上的饭菜一扫而空，这会儿看着陈景柏跟长庚并不相似的脸，好不容易心肌梗塞的感觉过去，手机又接连弹出几条消息——
有好事者给她发昨天的群截图，还多加一句：“小学妹，给你鼓个掌，这种没品的男生，分手快乐！”
由此可见，当代年轻人并不怕麻烦，是非常具有正义感。
楚河：……
见她表情古怪，陈景柏体贴极了：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楚河叹了口气：“没什么——前男友不老实，多半是打的少了，我琢磨一下什么时候再去打一顿比较好。”
陈景柏略有些担忧地看她一眼，随即诚恳的建议道：
“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不如你跟我讲讲你们谈恋爱的具体情况，我帮你想想办法？”
楚河半点没有觉察到对方其实是想跟她多聊聊感情故事，这会儿不耐烦道：“对付傻逼，长篇大论没用，还是直接揍一顿比较爽。”
说完又想起来自己是打算循序渐进压制住这位天命主角的，于是干咳一声，又坐直身子：
“我的意思是，分手不能怪我，他长得又丑又邋遢，又不工作，不能挣钱还啃老，并且还指望我去照顾他——”
她噼里啪啦将原主做的事情说完，然后期待地看着陈景柏：
“你说，像这种人我怎么打他比较解气？是一次性全打，还是分期打？”
陈景柏脸都酸了——怎么会跟这种人谈恋爱！
还很生气——怎么会跟这种人谈恋爱！
酸言酸语到底没忍住：“真想不通你会谈这样的恋爱……”
楚河也心酸了：“我也没想到啊……”
但凡她早来一步，时间段卡在当初苏天阔告白的时候，她就能直接把他摁到粪池里去！
陈景柏见她一副后悔的样子，此刻心头又开始窃喜，随即道：
“打人是不可取的，虽然很爽，但是现在到处都有监控，取证也简单，万一到时候他去报警，你就得赔钱，影响也不好。”
“再说了，你又没有做错，凭什么赔钱对不对？”
楚河深以为然。
而陈景柏接着分析：“这样吧，既然你有他的各个社交方式，也有跟他一起的共同好友和同学，甚至还有人给你发截图，证明其实你的人缘不错的，大家对你普遍表示信任——”
“你不如整理一下你们交往过程中的花费，或者你照顾他的行为，然后什么感想也不要发布，直接晒账单吧。”
楚河眼睛亮了。
别的不说，搞数据她在行啊！
而且原主是财会专业，平时又那么勤俭持家，在记账方面自然是做的一丝不苟，她甚至不需要怎么深入记忆，就能将数据整理得明明白白！
想到这里还叹了口气：“给这种人花钱，还不如拿去钱塘江打水漂呢……”
最起码还能看看自己打水漂的英姿。
说完又想起来正事：“你写小说很厉害，我现在辞了职，也打算试试这条路，晚上回去找你聊天啊！”
得多挣钱啊！
不然好多东西都享受不到，那不是白来了吗？
同样的话换个人来讲，陈景柏绝对连客气微笑都懒得表示，但眼前说话的是楚河——
他只觉得小河为人直率，性情可爱，怎么看怎么顺眼。
于是立刻点头：“好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想尝试一下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提提建议。”
一边还琢磨着，今天晚上要给小河答疑解惑，更新不能拖到晚上再写了，还是晚饭前尽量解决吧。
楚发达不知道自己成功改造了一只鸽子，这会儿酒足饭饱，也麻溜地回去解决前男友了。
……
数据人，数据魂，数据整理才是神！
动手达人楚发达甚至不必怎么调动程序，表格上便清清楚楚的记下了，从两人谈恋爱开始自己的所有付出与花费。
作为一名京戏大师，他甚至。将自己。照顾男朋友的行为。细细列表，后头还跟上帝都某知名家政公司的各项业务费用。
前后算下来，谈一场恋爱，苏天阔居然还倒欠他20多万元的花费。
——没办法，现如今家政服务是热门行业呀！
这份规规矩矩的电子表格出炉，倘若换个有点儿心思的，还得铺垫一下，欲扬先抑，然后再放个大瓜，这才是娱乐圈吸引目光的基本套路。
但对于楚发达来说，能打直球的事，为什么还要。做多余的动作。
理所当然的，那份表格被她发在了朋友圈——
【恋爱成本一览】
及时止损，防止套牢。
这句话不知看哭了多少绿盘的基金大佬，刚发布便收获20多个赞，随即才有人将图片点开细细查看。
某年某月某日，情人节，苏天阔送玫瑰一枝。价值10元。
某年某月某日。苏天阔生日，赠出一支。运动手环，价值249。
……
某年某月某日，周六，去往苏天阔租房处。
排骨肉菜价格约105。
来回交通费14。
房屋保洁，衣物清洗。省略若干。
……
表格细致到这种程度，堪比银行支出流水，最可怕的是表格后边还附图银行流水双向验证。
且不说朋友圈如何震撼，楚河爹妈又是如何打电话心疼自己的宝贝女儿，就说苏天阔的班级群，如今这张图片被大家一条一条分析，毫不掩饰的讨论，几乎将他的面子撕在地上来回踩踏。
朱玉文为好兄弟撑腰，此刻发表评论：
【楚河心机也太深了，如果不是早有准备，怎么会做出这么详细的花费清单？这明摆着是想给苏天阔下套】
群里静默好一会儿。
过了会儿，才有女生冷笑反驳。
【说话的这位莫不是做贼心虚？拜托用你绿豆大小的脑仁儿想一想，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云盘，还有个东西叫银行流水，更有个东西叫做聊天记录，还有个东西叫做随手记……】
这年头，只要花费心思，什么整理不出来。
班长也叹息一声。
【这种人为什么跟我一个班？说出去我会受歧视的——就不看那些劳务花费，单单物质上的支出，苏天阔这谈恋爱两年只给小楚花过不到2000块钱。】
【好家伙，吃进肚子里的不算，情感和劳动力付出不算，小楚前前后后花了有15，000吧。这姑娘我记得当初假期还打工呢——但凡是个男人，怎么有脸占这种便宜？】
更有人直接开口——
【看这个记录，小楚简直就是我的梦中女神，倘若感情能够明码标价，有女生这么对我，我工资全上交，零花钱看她安排，绝对幸福爆表！每天吃外卖猪食真的太够了……】
21世纪，年轻男女各有生活压力，各有生活习惯，这么会过日子，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长得又漂亮，还勤俭持家的女孩……
哪怕女生也不会对她讨厌吧！
身边有这样的姐妹，难道不是宝藏吗？
没事儿蹭口吃的不香吗？
……
话题聊到这个程度，结果已经显而易见。
苏天阔，基本社死。
朱玉文，脸上无光。
伴随着两声退群消息，这个群的空气仿佛都干净了。
楚河看着自己的来电拦截，心满意足。
跟渣滓谈什么感情？
甩账单多直接啊！
第一阶段——苏天阔基本社死，已达成。
……
那么，接下来就是提前应对金手指了。
不过，开局还在未来小boss陈景柏这里。
在小说原著中，陈景柏这时候虽然还在写上本书的结尾，但新书准备早已做好。
只不过作为一个并不怎么勤快的作者，他习惯完结之后彻底放假几个月，然后再来重新开始。
苏天阔上辈子就是赢在了这个时间差——他并不知道有这个时间差，但是想要一书封神，当然挑的就是异世界知名的作品。
而那个金手指【碧去阁】给的作品排名，除了异世界，还有当前世界的未来式。
楚河给陈景柏发了消息——
【你新书什么时候发布？】
……
陈景柏才刚更新完今天的部分，眼看读者们大呼不可能，想想自己提前更新的原因，心头还带着某种隐秘的欢喜——
【这本书大概最近一周就完结了，按照之前的习惯，打算休假四个月。十月一日发布新书。】
楚河：……
果然！鸽子都没有好下场！偷懒的码字工也没有！
四个月，黄花菜都凉了！上辈子苏天阔超你80万字啊喂！
然而陈景柏等了两分钟没收到消息，忍不住又一条信息发过来：
【你想看我的新书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
楚河实话实说：【不太想。】
她当前还是想打游戏，氪金买皮肤，打渣男，看点刺激的，顺便挣点钱。
小说……并不在她的第一爱好序列。
更何况，知道陈景柏跟长庚有关系之后，她都不想跟对方说话了，更别提看书——看情节老是忍不住联想长庚的真实思路……
太可怕了！
……
拒绝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手机那头的陈景柏：……
他……难道不是年度最受欢迎作者吗？
作品不是年度最受期待的吗？
他白麓……如今要过气了吗？
小河怎么可以不喜欢他啊晴天霹雳！
好在作为一个成年男人，基本的情绪控制他会，此刻忍住心酸：“那你问新书，是想跟我讨论你的发书思路吗？”
楚河实话实说：“我是想问，假如你的故事被抄袭了，你会有什么反应？”
陈景柏愣住了——
“现在反抄袭律法森严，真有的话，网站会有法务出面的。”
楚河叹口气：“如果抄了你的新书呢？”
陈景柏自信的笑了起来——
【小河，每个作者的行文风格和思路都不一样，我的新书只是一份大纲，就算有人把大纲原原本本抄袭，但是写出来的，也绝对跟我的作品不一样。】
【每一位作者，都具备这样的自信。就像是偶尔几位作者灵感吻合，用了类似的设定，但是成绩的好坏，还是要看最终质量。】
楚河好想叹气。
看，拥有长庚部分特质的陈景柏是如此清醒又有能力，但是架不住降维碾压的金手指啊！
“那……如果从今往后，你的每本书都被原原本本的抄袭，每个故事都被提前发布，你会怎样？”
陈景柏更加疑惑。
【不可能的，小河。】
【人生的无数条道路，所导致的结局都不一样——假如我这本书被抄袭，发现之后，我会写另一本书，也就不可能会出现“每本都被抄”这个状态。】
【因为灵感，尤其是写作的灵感，永远没有模板，永远不可控。】
【除非有人给我的命运作定义，否则，我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种逃不开的怪圈泥沼？】
看！
多么理智又冷静，还充满着智慧！
哪怕抛开长庚的特质，楚河也万分欣赏！
但不幸的是，陈景柏的命运，早已经被人固定了。
第6章：此路不通啊
陈景柏的自信无人能挡。
这是成功人士的特质，然而架不住世界上还有不要脸的金手指。
可惜陈景柏对此一无所知，跟楚河接触之后，他已经成功把住了这位姑娘的软肋，于是三句话又绕回中心：
“帝都有一家烤鸭做的很有特色，明天要不要带你去尝尝？”
楚河回答的毫不犹豫：“好啊。”
唉，明明精神本质是一样的，但为何陈景柏表现的如此贴心？简直是小黄毛分毛！
楚发达在心里头暗搓搓抖腿，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来——
人家上赶着献殷勤当小弟，她要是不接受的话，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再说了，这也不怪她想干坏事，实在是这部分的长庚实在太体贴啦！
她在心里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此刻好庆幸长庚没有跟过来。
……
而陈景柏对自己的地位一无所知，反而认真思考起来——
他，可能是对小河一见钟情了！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两人的认识开端也颇有些不郑重，但只言片语，他已经莫名其妙有了好感，如今又对楚河了解的越发透彻……
眼前这个姑娘，理智清醒，聪明大胆，而且一点也不像别的女孩——昨天吃饭时，她的目光只专注在吃的上头，其他一概不管，既不打听他这当大神的收入，也不会对别的物质有什么要求……
陈景柏耳根微微发红，他心想——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女孩呢？
再一想两人认识的开端是因为她分手，于是心里又越发酸涩起来，甚至还有些恼怒——
那个叫苏天阔的前男友，实在是太过分了！
倘若还敢纠缠小河，他一定会让对方得到教训！
分的好！
……
当然了，虽然楚河现在看起来并没有谈恋爱的意思，但是没有关系，他会努力体贴，争取让小河看到自己的优秀的。
比如每天带她吃顿好吃的，吃的习惯了，可能小河就会给自己追求她的机会！
陈景柏自信满满。
在这一刻，隔着电子产品，两人的未来行为模式居然诡异的重叠起来。
可惜中心思想南辕北辙，让人不忍直视。
……
陈景柏也是第1次追求人，此刻难免有一些不自在，他说完这个话题后，很快便做贼心虚，迅速切换话题：
“对了，你不是说也想尝试一下写小说吗？有思路吗？”
“需要我教你怎么注册之类的吗？”
楚河伸出一只手在键盘上懒洋洋的敲来敲去，屏幕上的助手努力运转，自动上传各种信息，让她不费吹灰之力就已经成了一名注册作者。
楚发达志得意满：
“不必，我已经注册好了，等我写个开头来让你看看，到时候超越你了，你可不要哭。”
陈景柏失笑，觉得她这狂妄的样子也好可爱，于是越发昏头昏脑：
“好的，我尽量不哭。”
……
对于新手来说，写个开头最起码也要花费几个小时，更有甚者，一个星期可能都憋不出来1万字。
陈景柏这头答应了，这边便又细细整理自己的新书大纲——小河刚才说不太想看，证明他写的还不够有魅力，所以他要努力凝练文笔，争取写的作品让人欲罢不能。
倘若真的写得精彩了，小河跟自己撒娇要看后续的话……
唉。
陈景柏甜蜜又苦恼的想：到时候，我该不该拒绝呢？
灵感便迅速蠢蠢欲动，汹涌澎湃。
……
新书大纲早已经整理完成，对于陈景柏这样的天赋型选手来说，大纲甚至不需要超过3000字，真正的灵感全蕴藏在写作时那字里行间当中。
如风如雨，无迹可寻。
反而做的太细致会禁锢他的思维，所以他如今要做的，只不过是完善人设，接着将节奏重新安排的更好一些。
新书名叫《凤凰台》
【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
大周皇朝当朝太子一朝被废，抽灵根，剥灵骨，而后圈禁前朝废弃禁地凤凰台。
而在这深宫之中，却意外点燃凤凰命火，最终涅槃得入灵境。
那里有抖动七彩羽翅便可散落时光尘埃的蝴蝶庄周，也有驾驭梦马织就幻梦的造梦灵蛛……】
故事开篇是个老套的故事，但一旦写起来，他自有本事将这书写的令人欲罢不能。
如今声名在外，故事还未开始，版权就已经洽谈到一半——单单游戏版权，公司已然开出了6500万的天价。
陈景柏纵然不缺钱，但游戏版权给出的价位也是前所未有的高，他自然无有不应，此刻不由反省自己——
现如今，在帝都还没有一栋像样的豪宅，说出去是不是不太像话？
倘若想要追求女孩子的话，是不是有别墅会更好一些？
如今住着的170平黄金位置大平层哭晕在售楼部。
为了挣钱，陈景柏难得对着文档犹豫起来——不然，这次就不休假了，提前写出来？
这念头才刚转，那边楚河就已经发过来一个链接——
【新书发布了，允许你当第一个读者。】
陈景柏：？？？
是他发呆的时间太长了吗？
可这会儿距离两人谈话结束，也不过才过去20分钟啊！
准确来说，只有18分钟。
再看看这个链接，确实是新书已发布的链接，去掉这些准备时间，小河真正码字的时间有没有15分钟？
15分钟，1万字的新书开头。
陈景柏沉默了。
——他好像知道小河的原型了。
……
纵然内心充满着对八爪鱼手速的嫉妒与难以置信，他仍是老老实实打开文档，然而硕大的新书名称便震撼到了他——
众所周知，字数越少，难度越大。
这个简单又包含无数可能的新书名称，夹杂在一众直白网文开头当中，显然是相当不吸引人。
陈景柏却心头有点甜——
因为他取名字也是这种简单风格，只要文章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由此看来，他和小河竟意外有默契呢。
甜蜜（*＾ワ＾*）
再接着往下看去——
作者：写小说很简单
【简介：不周星环星带#09辅星军事基地，新生陈阳正式入学。
作为体能A级，精神力B的废柴，他的最终目标是熬过新兵训练期，然后成功退伍，申请养老补贴。
倘若政府能再分配一个没人要的荒星就更好了，哪怕不能种菜也没关系。】
……
陈景柏沉默了。
老实说，这个简介的叙事风格相当简练，但不知为何竟还有种意外的吸引力，甚至单单这几句话，他脑海中就已经构建出一片宏大的星图，一个前所未有的星际战场，还有无数波澜壮阔的英雄故事……
他郑重起来——搞不好，小河果然是有些小说天赋的。
再打开正文——
陈景柏表情裂了。
……
因为这一万字的正文，并不像是小说，反而像是……像是什么呢？
他琢磨了一会儿，才终于精准描述——这明明是一份星际版新兵入伍简章，再加上训练心得，以及官方档案。
相当真实。
也相当的……枯燥。
他哭笑不得。
……
楚河一局游戏打完，顺畅地接到了陈景柏的读后感。
【小河，你的设定和简介写得非常吸引人，我觉得是有大火潜质的。】
楚河淡定微笑，发言毫不客气：
【我也这么觉得。】
陈景柏：……倒也不必这么有自信。
他努力综合一个委婉的话术：
“但是你这个正文，写得太过精炼了……”
楚河大惊：“我特意学了你们的水文方式的——新兵陈阳的早餐，阿尔法104高浓缩能量液有多么难吃，我都特意描述了！这样还叫精炼吗？”
陈景柏默然无语。
他对号入座找到了那段描述——
【3.1日，荒星拉练开拔第1天，后勤特意配备了阿尔法104高浓缩营养液，防止我们中途体能不够，最终被魔鬼教练揍扁。】
【这是我第1次尝试，味道就像是一团滑溜溜的浓鼻涕，咸咸的，我决定把它归到“很难吃”这一类。】
陈景柏的胃里翻腾起来。
他想，一万字而已，故事主角新兵已经完成了报名／检测／选拔／入伍／新环境／拉练准备……
如果这还不够精炼的话，那他的文章简直就是一片汪洋大海。
这让他忍不住对自己的文笔产生了怀疑，但后来后台的粉丝数拯救了他——毕竟不是所有读者都对大海一片追捧的，是吧？
陈景柏摸了摸自己岌岌可危的自信，认定楚河对“水文”的概念有误，干脆换了种方式：
“现如今大火的文章，最低也要80万字以上，尤其是你写的这个非言情题材，如果只是1万字的开头就已经让主角实现这么漫长的人生跨越的话，这本书你打算写多少字？”
老实说，这份报告做得相当精炼，精炼到任何一个段落拉出来，陈景柏都能由此写出一个不低于30万的跌宕起伏的故事。
……
这下子，轮到楚河沉默了。
这本小说，其实写的是她某年带的一支新兵队伍中，某位新兵的职业报告。
在星海时代，只要本人允许，上级权限又够的话，随身光脑可以记载下他们所有的故事。
楚河记得他们每一位新兵做出的报告，以及后续评价，甚至这位叫宋晨阳的新兵，虽然没有等到退伍拿退休金的那一天，但是却也跟着去往第三戍卫星，在那颗荒星上成功开辟了种植园……
但是，光脑给出的报告能有多少字？
荒星拉练结束后，新兵就算是正式入职，可以派往任何一支队伍了。
她本来决定用3万字来描述拉练过程，然后1万字就收尾。
然后再接着写下一位不同经历的新兵的故事。
写书嘛，她懂，得有铺垫，得有高潮。
这些新兵就是铺垫，最后再写一位他们星海赫赫有名的机甲战士的故事当做高潮，然后再写一次虫族大战当做收尾……
简直完美啊！
凑够20个人的报告，肯定能有150万字的。
没错，这本小说，有20个主角，楚发达本来是很有自信的。
但看陈景柏的发言，好像前景不是很妙啊！
她于是选择性回答：“我打算写20位主角，这样就可以凑到150万字了。你觉得这本书能出版影视一条龙吗？”
陈景柏已经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第一人称。
故事如此精炼。
偏偏又精炼的如此真实。
可确确实实不是适合网络连载的节奏。
他说不准，于是一五一十回答：
“我不能保证，因为很多读者可能适应不来这一套，但是从我个人而言，我觉得这1万字就足以支撑起一部游戏的核心框架了。”
楚发达只是思维不接地气，聪明还是足够的。
她于是瞬间明白——就是……除非运气加持，否则挣大钱的希望不大呗。
就算那1万字能够支撑一部游戏的核心，但问题是，一字千金才能挣多少钱？又有哪个有眼光的愿意出这么多的钱？
陈景柏还鼓励道：
“你别气馁，小河，我觉得你写的已经远胜90%的新人作者了。如果想更好的贴合市场的话，不妨把这1万字细细拆分，用另一种人称方式来描述一下——我的建议是，既然你能将故事背景做得这么真实又细致，完全可以从细致入手，不要怕水文。水到读者都爱看，也是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更何况你这1万字正常扩写，30万字以内都根本不是水文，甚至可以说是短小精悍了。”
楚河心想，做报告做了20年，中央城军事档案库，军事人才终身档案审核入库要求只有三万字，谁他妈敢写一个字的废话？
这怕是不好改呀！
她苦恼地啃了一口夹心奶油包，无奈地想——
不然就跟上个世界硬啃作文内核一样吧，给每个故事来一个固定模板，作文能拿满分，小说应该也没问题。
但是，她要的不仅仅是没问题啊！
她要的是自己名气大火，收入暴增，最好是在苏天阔拿到金手指之前就完成这个小目标，这样才方便后期打脸。
毕竟，苏天阔抄的那么多小说都是有原作者的，比如陈景柏。
但是像陈景柏这样早有准备的作者，很少。而苏天阔只要吃亏之后，挑选时间线更长的作品，很有可能那些作品在他发布的时候，原作者脑子里还没出现！
因此，指望原作者是不太可控的，还不如她用自己的写作能力。
但凡苏天阔抄一本，她就写一本通题材更好的，死死压在他头上。
这么一想也还挺爽的。
原本楚河也是这么打算的。
但是再看看陈景柏的评价，楚河有点郁闷了——
套路文可能大火，但绝对不足以凝聚神格。她能拿满分作文，是因为作文本身也是短小精悍的文章，最长不过800字。
可按照如今网络文学的发展，80万字都相当于短篇了。
这么一想，此路不通啊。
……
今天更新在凌晨
如题，不要等，早点睡。
第7章：已然昏了头
提前把苏天阔会抄袭的文章写出来，是相当不现实的。
就算陈景柏在如今将他的新书提前发布，可苏天阔并不傻，但凡发布之前上网搜索一下，就会另选下一个目标。
而最可怕的是，他那个不要脸的金手指里头可都是全本——不然苏天阔还能续写不成？
哪怕被指认抄袭，只要他厚着脸皮不承认，并且迅速将全本抄出来发布“以证清白”，那么真正的原作者，就算有证据也是束手无策。
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哪怕法务开始行动，但完完整整一本书连载结束，如果说抄袭的话，一本书大几百万字，原作者都没写出来，怎么抄袭呢？
这个指证根本不成立。
而莫名遭遇这样的事，原作者恐怕也没有自信再根据自己的想法来写——因为他会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行文方式和思路，竟然都已被人写好了。
当然，以楚河现在八爪鱼的手速，提前将这些会被苏天阔抄袭的热火小说全部发布出来，也没问题，但是她如果这样做，与苏天阔的行为又有何异？
都是恬不知耻的抟取他人成果。
因此，楚河但凡想在苏天阔得意时将他压制，就必须要另辟蹊径。
……
她在这边沉思太久，以至于陈景柏还误以为挫伤了她的积极性，此刻只能尽可能的转移话题：
“对了，我之前一部小说的动画制作完毕，明天就要在视频网站播出，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看一看，说不定会有点新的写作灵感。”
漫画／影视／小说，本身节奏感都是大同小异的，搞不好小河真的能感受到点什么。
更何况陈景柏也有自己的小心思——正在暗戳戳的展示自己的才华。
——瞧，我的作品都已经被改编成动画了，个人条件还是很优秀的！
然而楚河却并没有get到这份优秀，反而心头翻涌出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既然是网站大神的话，那肯定认识许多作者吧？”
……
陈景柏略有些疑惑：“还好，我社交圈子不算广，但是如果你有想认识的作者，我可以帮你问问。”
他声名在外，倘若请人介绍的话，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楚河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如果我想请部分作者定制大纲，不知道合不合适？”
“准确来说，一份细纲，字数大概在10万字左右。”
陈景柏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定制大纲？如果是只为了你的小说的话，事实上我觉得你现在写的就是一部长篇巨制的大纲。”
“如果你有别的需求的话，倘若价位合适，我想应该会有很多作家愿意接这份工作。”
归根结底，码字是爱好，也是一项承载生活的工作。任何一项工作中有行业领头者，也有最底层混不上饭的，写小说这种吃灵感也吃勤奋的行业，尤其是。
因此，陈景柏听说很多作者同时更新几部书，只为多挣些保底费用，或者说给别人做枪手，甚至他还知道，有些作者私下写剧本提供给一些短视频公司等。
楚河想要定制大纲，他也并没觉得如何。
……
不过……
“你打算请什么样的作者？又打算开出什么价位？大纲具体是做什么的？”
倘若是那种快餐文学工作室，找枪手拿同一本大纲换汤不换药的写多部小说的话，可能接的人就少了。
这方面楚河倒不是很明白，一边动手查资料，一边顺口问道：
“一般是什么价位？”
陈景柏苦笑：“大纲我还真不清楚……但是胖子年初有人请他写一本游戏类定制小说，用做游戏宣传的，600万字，开价是2，000万。”
楚河：……
——兜里总共也就剩个零头，就是万后边那个四舍五入没说的零头。
万万没想到，如今打脸虐渣居然这么费钱了。
……
胖子万万没想到，只不过一次酒吧普普通通的遇见，自己还险些拦着兄弟不让他上当受骗。
可转眼传销大使已经晋升为金主爸爸，这边狂砸钱开始找他定制了。
“定制大纲？”
胖子稀里糊涂：“第四天灾这个题材我没写过。”
然而金主爸爸言简意赅：“200万。”
胖子：……
“您尽管提要求！”他大声道：“想安排角色当女皇还是白富美，温文尔雅，冷酷霸道，邪魅狷狂，柔弱绿茶，变态病娇……男主男配也都可以定制！”
他说的如此诚恳又无所不能，楚河也相当满意——
“就安排一个倒霉的胖子吧，运气特别差的非酋——氪金百万都攒不够一个装备的那种。”
胖子：……
胖子永不屈服，除非200万到手！
……
煎饺是织梦文学网一名五星级作家，像他这个等级在网站写小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距离大神还有很遥远的距离，但日常收入已经足够生活了。
只不过，距离他自己的目标还差得远。
最近这段时间他每天疯狂更新，只为了多赚点钱，争取在年底攒下一套房子的首付，也好让家人以及女朋友的父母不要再总是催他去考公找工作了。
说起这个，他心头也郁闷——执着于铁饭碗的父母，没有道理可讲啊！
发愁。
这天，他刚写好当天的更新，却见QQ上有新朋友戳他——
“煎饺，我是飞天胖子，有个工作你接不接？”
飞天胖子？！
煎饺火速通过好友，随即问道：
“什么工作啊？写保底吗？”
煎饺在网站里粉丝数相当稳定，但也没什么大的突破，他前段时间蠢蠢欲动想去外站接着写大保底文章，看能不能挣点钱……
最近也有许多编辑和朋友来问，只不过他一直犹豫这个价位，所以没有同意。
如今飞天胖子突然找他，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
胖子很快发来要求：
“不是保底，有一金主爸爸想给自己的动画搞个大纲。”
什么玩意儿？！
煎饺愣住了——话说反了吧。
难道不是先看到大纲再去想动画吗？
更何况也没必要买大纲啊，动漫版权本来就不贵，很多热火的IP，有人气有剧情，几万到几百万的都有。
如今特意来要定制，还只要大纲……估计价格只有几千吧。
煎饺有点沮丧。
但是……倘若只要3万字大纲的话，几千块钱也行啊！
更何况是胖子介绍……
他正打字，对方已经又发来一连串的信息：
“仙侠文定制细纲，要求主线支线脉络清晰，人物设定圆满，故事走向不生硬，最低10万字。”
“一个月内交稿，稿子提交后，未过稿3000元辛苦费。过稿则一口价，50万。”
“接不接？”
煎饺：……
他倒抽一口冷气。
这哪家的傻富二代出门了？！
不不不，这分明是他那没有血缘关系的金主爸爸来认亲了！
短暂的狂喜与难以置信后，他又忍不住暗搓搓欢喜起来：“我现在都这个身价了吗？”
胖子：……
胖子发了个沧桑点烟的表情包，随即给他扔了一份合同截图——
“第四天灾定制合同，20万字，200万。”
“这是我接的。”
煎饺：……
冷静了冷静了。
胖子的成绩远胜于他，如果人家对他开价50万，对胖子开价200万是很正常的。
但是，一本这么高，两本还更高……他有些战战兢兢了——
“这大纲很难写吗？要求这么高？”
再想想自己差的首付款，于是一咬牙——50万，他可以为这笔钱替甲方爸爸改50遍！
“我接——但是胖子你应该不需要吧？你自己写小说，一本也能挣个一两百万，不差这点钱。”
煎饺自己是个俗人，俗人就是怎么挣钱想怎么写。
但是一些有神格的大神，甚至一些入行的新人作者，他们宁愿不挣这份钱，只想写自己心中的故事。
胖子越发叹息了——
“没看到我的合同签名吗？我接了。”
“因为合同上有写明白，到期大纲合格后，不仅对方给钱，而且我们要自己写这个故事的，一样不影响，只不过动漫版权没法卖罢了。”
煎饺：……
谁在乎啊！
他又没卖过版权！
胖子也没有！
更何况动漫版权本身价格就低，哪怕他真写出来这么一个故事，动漫这块儿也不一定能拿到50万。
煎饺反正是欣喜若狂：“也就是说，人家掏那么大一笔钱只买个大纲，最后这个大纲还能允许我们自己写？”
他百思不得解：“这位金主爸爸图什么呢？”
……
图什么呢？
楚河内心也好沧桑：“图个乐子呗！”
300多万字的小说里，苏天阔一共抄袭了15本网络小说，这15本现象级网络小说都有记载，因此楚河便一个个儿找上了对应的作者，希望他们争气一点，看在钱的份上，哪怕还在明年的灵感，也都提前给憋出来。
真要憋不出来也就罢了，一本两本的不影响大局。
毕竟到那个时候，苏天阔的口碑应该已经坏了。
至于买来这些大纲做什么——
就像她说的那样，做动画呗！
如今才5月份，一个月时间搜集大纲，做一些前期准备工作。
剩下一个月便是集中制作动画，苏天阔抄哪个题材，她就放哪个题材的动画。
他更新一天，这边动画就播两集。
就问读者爽不爽？一个题材，双倍快乐。
而动画和小说同时更新，猜猜读者和观众会觉得哪个是抄袭？
想想就觉得美妙啊！
……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书封神的梦想破灭，甚至还要洒下大把钱财，楚发达不得不重操旧业——不是，开辟一个新的挣钱方式。
这回不想再跟政府合作，干脆就从文娱业出手，她用了点小手段，给两家重磅巨制的大电影投递了自己的特效成果。
经过一番折腾后，如今两部电影的特效做到了行业内顶尖，楚河手里则成功攥紧了一个亿。
唉。
跟商人打交道，就是累呀，挣点小目标实在不容易，以前这种活明明都是长庚干的。
这笔钱在她手里都没有多躺两分钟，转头便依次给作者打去定金了。
比如胖子，定金就是10万元。
而煎饺，则是2万元。
……
在金钱的加持下，又有这份大纲并不限制作者后续创作的前提下，楚发达的构想进行的越发顺畅。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陈景柏不乐意。
“小河，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开动漫工作室也不必要这样投资吧，很多成熟的IP也不过几十万就能拿下。”
楚河眨眨眼——“我就想找个借口花钱。”
陈景柏：……
养女孩子，果然不简单！
他叹口气：“那你别想着买我新书大纲了，我不缺这个钱。”
“你怎么可能不缺钱？”楚河看着他，表情有些不满意。
这人怎么回事？
之前表现的跟小黄毛分毛一样，那么体贴那么到位，关键时刻反而跟不上自己这大姐头的思维了。
“你要努力多挣钱啊！不然怎么带得出去？”
……
陈景柏愕然——
他确实不缺钱。
虽然现如今也没多少存款，还背着房贷——没办法，帝都中心城区的大平层实在太贵了。
但是，没多少存款的意思是存款只有区区8位数，不值一提。
并不是真的一分钱没有啊。
而且……小河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楚河却没给他细细琢磨的时间，冷哼一声。
“现在我没钱了，你不多挣点钱给我准备设备仪器，我拿什么搞动画？我还想买辆跑车，你那点钱买完车之后还剩吗？”
对方既是长庚又是小弟，他的钱理所当然楚发达能用，到时候买个豪车偷偷改一改，多爽啊。
楚河想起自己偷偷摸摸把长庚当小弟用这回事儿，说完就有些心虚的左看右看。
……
然而陈景柏心头却有些发飘了。
这话里蕴含的意思，简直不要太多，太明显！
按理说作为一个理智的男人，他应该冷冰冰呵斥对方，放弃这种妄想，毕竟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怎么能这么挥霍呢？
但事实上，他听了这话之后，心头一片柔软，此刻没有一点抗拒，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如此。
莫非，这就是一见钟情的爱吗？
陈景柏暗自琢磨，只觉得爱情这种东西，果然相当了不得。但是答应的太快，会不会有些不矜持？
他清了清嗓子：
“我记得你不是也挺能挣钱的？”
楚河大怒。
“你什么意思？你现在钱不想给我花了是不是？我能挣钱是我能挣钱，难道你的钱不是给我花的吗！”
陈景柏已然晕滔滔的醉了。
他想，这一定就是爱情。
下本书里，他一定要加上这段感情戏！
——他已然昏了头。
……
不过昏头归昏头，对于楚河想买大纲这事儿，他仍是没同意。
“不是钱的问题。”
面对大怒的小河，陈景柏好声好气的解释。
“我不是大纲型作者，我所有写作过程中，大纲都是一步步丰满的，现如今所谓的大纲也不过是几条主线脉络，再加上一部分不完整的人设。”
“非要让我写的话，可能这份大纲灵气尽失，就不是我心中的故事了。”
…
——这些编故事的人，怪癖可真多呀。
楚河想了想苏天阔第1个垫脚石，忍不住就叹气。
“行吧，那你早点写，早点挣钱——我这边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算了，小弟这么乖，还能怎么样呢？
到时候，金手指的烂摊子她来收拾吧。
陈景柏也放松的笑了起来，他眼眸凝视着楚河，万分认真：
“小河，你放心，我会尽快写出来，绝不会让你失望。”
楚河却心想——我忙着搞动画呢，谁耐烦看小说。
但陈景柏依然跟神经病一样，美滋滋的开始日万了。
作为一只常规日6000的鸽子，这果然是脑子有病了吧。
……
第8章：苏天阔喜提金手指
7月份的帝都已经足够热辣辣了。
哪怕如今已近深夜，温度仍然不见下降。
烧烤摊上人声鼎沸，老板光着膀子对着烤炉哼哧哼哧干活，服务员端着酒上着菜，恨不能分成八瓣用。
苏天阔穿着短袖衫大裤衩坐在小桌边，手中一瓶冰镇啤酒下肚，神色越发颓废沮丧。
“我决定明天就回老家了。”
酒意上头，也或许是酒壮人胆，他此刻眼圈通红，口中骂骂咧咧，一时间嗓门高亢，引得旁边桌上聚餐的几位也都情不自禁看过来。
朱玉文无话可说，只能又给他开了瓶啤酒，一边勉强劝慰道：
“兄弟想开点儿……”
“我想不开！”
苏天阔又闷下一大口酒，顺手拿衣襟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对我，什么好处都没让我沾上，反而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掏心掏肺对女朋友，结果人家嫌贫爱富跑了。”
“去售楼处上班，到手的单子又叫一个贱人抢了……”
“就连应聘一个网络教学的后勤，怎么别人干活领导不检查，轮到我，实习期没过就开除！”
酒瓶子被“咣”的一声砸在桌面上，发出沉闷一声响。
苏天阔打了个酒嗝，眼神迷离：“我、我不服啊！”
好兄弟的生活如此坎坷，朱玉文一番情深意重，也是叹息连连：
“那你再等等，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机会啊，帝都工作环境比老家还是要多很多的。”
苏天阔开始呜呜咽咽起来。
“我也想啊！我他妈也想留帝都，老家那破城市有什么好的，要什么没什么——但我妈打电话来了，说我要是不回去找工作，她就不给我打生活费了……”
“房租我特么都交不上了……玉文啊，是兄弟不是？再难我都没找你开过口，房租每个月700……”
这话朱玉文没法接。
那个啥。
都是大城市工作，他压力也大的很。
毕竟学校不咋滴，学历一般般，出来奔生活就比别人要难一些。
他现在在某公司的市场部，一个月到手也就不到7000块钱，为了节省通勤时间，租房子也在地铁口，贵呀。
男人花钱又大手大脚，也没个勤俭持家的女朋友……
苏天阔如今身无分文。
他朱玉文要好点——负债累累。日常靠花呗，信用卡过日子啊。
但是好兄弟都开口了……朱玉文脸上有些窘迫，忍不住左右看了看，然而热热闹闹的夜市摊，个人有个人的欢喜苦闷，谁也不会在乎他们的喜悲，这也让他心头略放了口气。
不是他不帮兄弟，主要是自己也难。再说了，知道兄弟难，这么一年多以来吃饭喝酒，他从来没叫苏天过掏过钱，够意思了。
老话都说，救急不救穷。
他们都是同一届的毕业生，如今毕业已扎扎实实一年了，苏天阔工作没稳定不说，每个月还要靠家里给个千八百的生活费维持生活。
借一个月的房租不算什么，但问题是，接下来呢？
要每个月都借，那谁受得了呀？
如果只借这一回，这千八百的，到时候要怎么还呢？
正因为他们是兄弟，这钱搞不好就要打水漂了呀。
但此刻苏天阔正醉着，并且一个劲儿的想要个答案。朱玉文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再看看桌上没喝几瓶的啤酒，也不知是真醉了还是借酒找这个机会……
碍于面子，他只能连连点头。
“是是是，咱俩谁跟谁呀……我等会儿就给你转账……”
然而醉鬼实在难以对付，一直絮絮叨叨这件事，眼看着周围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朱玉文只能硬着头皮转出去1000块钱，内心狠狠叹了口气。
这月的房租又要靠信用卡了。
以后还是找借口慢慢跟天阔远着点儿吧，兄弟没出息，以后回老家也用不上，没必要再掏心掏肺啊！
开了的啤酒没喝完也挺可惜的，苏天阔看到转账就已经安静下来，朱玉文佯作无所谓，只慢吞吞在那里接着喝没喝完的啤酒。
空气越来越压抑，天边隐约有闷雷传来，几个烧烤摊的老板大声聊天，琢磨着是不是先把雨棚子拉起来。
——这天儿看着有大雨了！
朱玉文听到这里，心头也是一跳。
他也是跟人合租的，当时挑的好位置，人家明文规定不允许带室友过夜，更何况，苏天阔还醉着。
于是酒也不喝了，得赶紧想办法把人送回去。
但他明天还要上班，这里距离最近的地铁站，打车也得个十几二十块钱，而且这个点了，带个醉鬼，末班地铁他能赶上，但是回程怎么办？关键是下来地铁还得再坐公交40分钟，这深更半夜的，哪来的公交呀？
他这哥们儿租的地方也确实太偏僻了，把人送回去了，他明天上班怎么办？
可附近的宾馆酒店，哪怕什么都不挑剔，一晚上最低也得两三百块……
朱玉文想到这里，忍不住万分后悔。
正对着手机研究路线呢，却见苏天阔不知何时又将剩下的两瓶啤酒给喝进肚了，朱玉文又气又无奈。
“你这怎么又喝上了，走走走，快下雨了，我得赶紧把你送回去……”
架个醉汉可不方便，两个都是废柴体质，才走到路口拦出租车呢，朱玉文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恰巧苏天阔这会儿不知为何有些清醒，正努力站直身子问他。
“这就要回去了？”
朱玉文看他神色有些清醒，迫不及待的说道：“你能自己走吗？能的话要不我给你打辆车，兄弟，我这明天还要上班呢，有个晨会不能耽误……”
心里边快骂出翔来了。
苏天阔之前是半醉半醒，但后来那两瓶啤酒下肚，人是彻底晕了。
这会儿难得的清醒，也让他豪气顿生，此刻毫不犹豫的一摆手：
“没事，你回，我自己能走！”
话说到这儿了，朱玉文反而没挪步子，而是侧过身子又问一句。
“真能行？”
“放心！”
苏天阔豪迈的拍拍胸脯：“我找我女朋友去！”
——你哪来的女朋友啊？你被甩都被人家嘲笑多少次了！一看就还醉着！
朱玉文正待说话，却见一辆出租车正往路边停靠，他心念电闪，瞬间窜了出去提前拦下，旁边站着抬手的一对小情侣猝不及防，眼睁睁看他抢先上了车。
而朱玉文还探头对自己的好兄弟说道：
“哥们儿，那我先回了，你回家报个平安啊！”
再不走，万一人待会儿真醉了，大半夜的他往哪儿带呀？
苏天阔大着舌头：“你尽管回！”
说着不等出租开远，整个人一摇一摆顺着路往前走去。
天边的雷声越发的紧凑了。
…
朱玉文想想自己今晚借出去的那1000块钱，又想想不用送人回去，甩了一个大麻烦，忍不住长舒一口气。
车子开出去没5分钟，雨点便噼里啪啦落了下来。
他忍不住担忧的往后瞅了一眼，随即又迅速坐定安慰自己。
——没事儿，到处都是警察，再说了他自己也挺清醒的，还有自己刚转了1000块钱，随便找个酒店也能住……
……
大雨倾盆，而路边的夜市早已准备好，雨棚迅速支了起来。
除了部分客人在那里抱怨雨太大车停的太远之外，没人关注苏天阔正顶着豆大的雨点儿，摇摇摆摆向前。
酒意上头，整个人燥热的很，这一场大雨而让他心头舒畅，郁闷顿去。
然而深更半夜，他脑子不清醒，也不知走到了哪里，突然胃一阵翻腾，忍不住扶着路边的垃圾桶大吐特吐。
下一秒，一道闪电凌空劈下，它在一堆呕吐物中翻了个白眼儿，便一头栽了下去。
……
暴雨来临，楚河面前一份热辣辣的小龙虾只剩残渣，客厅里堆的满满当当的设备和几十台电脑，程序正在努力奔跑运算，而随着一行行数据流的闪现，屏幕中的镜头也越发灵动又圆满。
明明是动画，可每一个角色身上所有细节纤毫毕现，连风浮动衣摆的褶皱都是那样舒畅。
窗帘用的是稠是麻，更是清晰可见。
尤其人物外形，在这个颜狗的世界，楚河可是认真下功夫的，2D的人物竟展现出了不同气质的风采。
苏天阔上辈子抄袭怎么红火，他就得让这些动画怎么红火！
自信jpg
突然，边缘某个设备的红灯开始闪烁，楚河瞬间来了精神，抬起脚来轻轻磕了下开关，只见并不太清晰的镜头当中，清晰的呈现出来闪电劈中一个男人的画面。
周围的监控已经屏蔽，她迅速锁定地点，二话不说便约了一辆豪华网约车，对方预计在20分钟后停在楼下。
说来，朱玉文选择的烧烤地点距离他的公司还是很近的，也就是说，距离楚河住的地方并不算远。
差不多40分钟能跑到。
嗯……
上辈子，苏天阔是被执勤民警带回去的，这辈子她有一点小小的工作要对方配合，就只能委屈这位前男友，在雨中多享受一下大自然的气息了。
……
亲近大自然是件好事，前男友当然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
等到车子开到指定地点，这场大雨已经停下，空气中充斥着清新的气息，之前的憋闷感荡然无存。
打车还要等待，并不那么随意，楚河下了车后先给了200元现金，之后站在窗边：“麻烦等我10分钟再送我回去。”
豪华网约车并不是经常能接到单的，对方先给了一笔钱，又没有要求结算订单，剩下的路程理所当然可以持续。
如今小姑娘年轻貌美，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对方也挺有责任感，立刻承诺：“行！”
楚河便背着双手，开开心心的走进巷子了。
果然，她保护的好，前男友趴在水洼里，动都没动一下。
“啧啧啧……三无盗版金手指，就是这么不严谨呀！”
瞧瞧，可怜的前男友如今多落魄，在水里泡那么久，搞不好要生病呢！
楚河嫌弃的伸出两根手指，揪住苏天阔一缕头发，直接把对方的头提了起来，精神力一寸寸蔓延，很快便捕捉到对方脑海中那个不属于他的东西。
“还挺有意思……”
她略研究了两分钟，很快便发现了这个金手指还挺不简单的。
——不过这也没关系。
来到山海星，对方也是拼尽全力了，如今理所当然处在休眠当中，什么都不知道。
她从兜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小小卡片，贴在苏天阔的耳边。接触皮肤的那一刹那，卡片中央处芝麻大小的黑色圆点迅速散开到肉眼识别不到的地步，紧接着汇聚成一道细线，从他的耳廓钻了进去。
寂静无人的深夜，这场面着实有些恐怖。
楚河打开手机静静等待79秒，桌面上的助手便严肃的汇报道：“已成功包围【书库】。”
楚河想了想：“待命吧。”
毕竟是外来科技，保险起见，先不要求小小的纳米机器人深入。她只是手指一松，苏天阔便又砸回了水洼中。
唉，本来不必多此一举的，要不是陈景柏死活不同意把大纲卖给她，干嘛还要这么费心费力呢？
长庚啊长庚，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又没有揍你，只是收你的一部分当一下临时小弟，应该没问题吧？
——这肯定是没问题的。
自问自答结束，楚河美滋滋的离开了。
……
苏天阔模模糊糊醒了酒，只觉得浑身一阵冷一阵热，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狭窄的平板沙发上，周围白墙和宣传语冷冰冰的。
恰在此时，外头传来脚步声，有民警进来一看：“哟，醒啦！”
“醒了就起来做个笔录吧……大老爷们儿大半夜喝醉酒躺路边儿，你这种行为有多危险知道吗？”
对方絮絮叨叨，苏天阔只觉得万分聒噪，他明明记得自己喝了酒，好兄弟朱玉文要送自己回去，但被他拒绝了，接着就是一阵大雨……
“滴，检测到脑电波活跃，【碧去阁】书库已开放。”
苏天阔迷迷糊糊跟着警察正在往办公室走，突然看到眼前一片虚拟的放大屏幕，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各种各样的小说！
他震惊之下站了起来，双手左右挥动，成功掀翻了桌上小民警刚刚泡的一杯养生枸杞菊花茶，并顺带泼湿了对面女警的衣裙和她手中厚厚的笔录。
另外，还掀翻了一旁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档案。
警察的呵斥声，尖叫声，还有一片崩溃的愤怒咆哮，这些他全都听不见了。
他只看到了眼前屏幕上被意外点开的那本小说。
作者：白麓
发表时间：2020.10.019:00
单日最高销量：101752
版权成交额：6500万
……
而如今，是2020年的7月3号。
第9章：金手指的魅力
苏天阔恍恍惚惚走出警局大门。
由于表现不佳，情绪癫狂，疑似酒精残留度过高或者吸毒，他在里头不得不又接受了三个小时的再教育和相关检查……
总之，好一番折腾！
但是，此时此刻，感受到7月份热辣阳光洒在身上的他，内心却充满了激动与欢欣。
就在今天，他有金手指了！
金手指！
主角标配！
作为一名死宅，日常打游戏看小说刷视频，就是他的全部生活。
各种类型的小说他基本都有看过，这种文豪大系统的金手指，简直不要太优秀！
只不过别人的金手指是架空一个世界，再用原世界的作品成名，走上人生巅峰。
而他，金手指给的却是这个时空未来热火的作品。
现如今，那些原作者恐怕还没写出来呢！
想想自己吃瓜看到的那些网文作者收获的百万打赏，以及千万版权费，甚至还能上电视能进入福布斯……
苏天阔内心一阵激荡，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
他甚至暗暗欢喜——没有架空世界，而是给出未来的热火书，这样更好！
不然，怎么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后悔莫及呢？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啊，真期待那些人仰望自己的时候。
比如他那群里冷嘲热讽的同学。
比如家里絮絮叨叨不肯支持自己梦想的父母。
比如，他那个嫌贫爱富的前女友。
当然，成名之后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好兄弟。
……
苏天阔恍惚记得对方转过来的1000块钱，此刻内心很是感动。
他穿着一身烂咸菜般的衣服，带着热辣辣太阳蒸出的汗水钻进地铁，早高峰还没过去，地铁里挤挤挨挨，周边所有人都对他这副模样避之不及，却又不得不因为人潮而接近。
苏天阔站在人群当中昂首挺胸，半点没察觉出自己带来的影响，反而觉得发达的未来就在脚下，豪情顿生。
如今这些人跟自己一起乘坐地铁，再过一段时间，他自己住豪宅买豪车，跟这些人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期间有戴着口罩的女孩子不小心被人群推着往这边来了一步，险些倒在他身上。
然而对方硬生生凭借着稳稳的下盘，定住了自己岌岌可危的身子。
苏天阔定睛一看，对方露出的上半张脸额头光洁，眼睛大而有神，就连小巧可爱的耳朵上坠着的那颗珍珠都万分精致。
再看看对方的打扮——虽然是不太有审美的运动服，但是隐约也能瞧出对方精致的身材。
他潇洒的一笑，低声安慰道：“没关系，可以往我这边靠靠。”
女孩子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随即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客气又敷衍的道：“谢谢，不用。”
……
——那是真不用。
女孩子心想，我能扎马步扎一天，我都不会往你那边靠。
——拜托您看看自己这尊容好吗？
她要不是戴着口罩，都不一定有勇气敢往这边挤，呼吸……都快压制啦！
然而她的客气却被苏天阔当成女孩子不好意思地矜持——
女人都这样，矫情的可爱。
他主动又侧过身子，往对方略靠了靠。
“没关系，那边太挤了，往这边靠靠吧。”
女孩儿：……
“谢谢！真的不用，我不习惯离人太近。”
话说的多，便能听出声音又甜又软，苏天阔心里又是一阵浮想联翩。
放在以前，按他的性格是不太敢大庭广众之下这么主动的。
但……谁让他已经不是昨日的他了呢？
成功人士应该具有的自信，他已经贷款得到。
此刻便潇洒的抬起下巴：“别逞强，你看那边人那么挤，你往这边站站，也给大家腾个空。”
女孩子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此刻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
“听不懂人话呀，不需要！”
……
苏天阔瞬间脸色胀红。
一方面躲躲闪闪看着人群中投来的异样目光，一方面也恼羞成怒。
“你这女的怎么回事，好心好意给你让个空，你不领情也算了，说话还那么难听！真以为是个女的，所有人都该让着你啊！”
又是一场男女之争，周围人八卦的目光已经全部吸引过来，女孩子自然听得出来，此刻心中一阵气闷，毫不客气的说道：
“这位大叔，麻烦你也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地铁这么挤，就您这四周一圈空空的，您就没反省一下您自己吗？”
“但凡我今天没戴口罩，我也不敢靠近这边啊！大热天的，您但凡两天洗一次澡，也不至于长成如今这个状态。”
“而且，您不觉得您的样子很猥琐吗？都说了不需要，不需要呀！还在那里自作多情，你头发上粘着东西你自己都不觉得恶心吗？”
话音刚落，地铁便到站了，又是一阵人群上上下下，女孩子嫌恶的瞥了一眼苏天阔，随即便跟着人群毫不犹豫的往那边车厢钻去。
苏天阔身边又围上来新的一群乘客，然而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得过这种物理攻击的，大家拼命往另一边挤，倒反而真给他身边腾出一个真空地带。
……
感受到众人眼神中的嫌弃与厌恶，苏天阔也是有羞耻心的。
这会儿勉强在车厢里又站了几分钟，等到地铁到站迫不及待便冲出车厢，一路跑进了卫生间。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他整个人惊呆了。
只见黏黏腻腻打绺的头发上，沾着不知名的黄黄白白混合物，似乎……大约……可能是昨天他吐的那些东西。
雨水没有冲刷掉，警局也没有人好心照顾他，提醒他。
身上的衣服……
他恍恍惚惚记得，这三天前才换的黑色T恤衫，耐脏。
大夏天没有空调，没交房租热水器也停了，他就没洗。昨天又去吃了顿烧烤，晚上又栽在雨水里，又在警局的躺椅上勉强过了一夜……
如今，不管是上衣和裤子，又或是裸露出来的皮肤，好像都跟街头流浪汉没有什么区别。
他情不自禁拽了一把有些油腻感觉的T恤衫，然后凑近闻了闻——
一股直冲天灵盖的销魂气息扑面而来，苏天阔白眼一翻，“呕”的一声便直接趴在洗手台前，大吐特吐。
……
有时候，差之毫厘，便是失之千里。
上辈子苏天阔才刚栽倒在雨里，便有执勤民警路过看到将他带了回去，系统休眠没有受到任何干扰，很快便又顺利的激活。
连带着，他也可以装醉在休息室里好好整理自己的金手指，等到天亮时，他觉得自己这金手指也有警局的功劳，因此态度相当不错，顺利的便出了警局大门。
随即，吸取到充足能量的金手指便又告诉他，可以帮他提升身体状态，建议选择一个安全的封闭环境。
苏天阔手中拿着好兄弟支援的1000块钱，扭脸就在旁边的快消品牌买了一身衣服，还在酒店开了个钟点房。
他1米7出头的个子，如今才24岁，肚子已经略有起伏。
由于长久未锻炼，皮肤苍白中带着暗黄，粗糙又没有弹性，四肢看起来软绵绵又臃肿，头发更是由于长久未清洗修剪杂乱无章。
在这种情况下，金手指为了让宿主更听话，自然是先发放一波福利吊着他——
身体改造便是如此。
甚至还不仅于此，当他取得一定成功后，身体改造还会继续。
上辈子，苏天阔便是由此，从1米7的身高，在24岁二次发育，三次发育，最终拥有身高1米85体重85Kg的黄金体态。
等到苏天阔退房时，他已经成功拥有了1米75的身高，紧实的四肢躯干，还有干净透彻的脸颊。
在这种外形加持下，他只需要将自己好好清理一番，换上新衣服，个人魅力便成功拥有。
再加上对未来成功的预见，让他越发自信，出门乘坐地铁时，他成功遇见了脾气火爆但是又对他言听计从的萝莉妹子，苏瑶！
地铁人群众多，推推搡搡间他也算是占了便宜，但由于脸颊白净，形态清爽，说话间也很是客气，对方并没有对此就厌恶他，反而留下了一个挺不错的初步印象。
……
但是如今，被纳米机器人包裹的【碧去阁】书库，至今都没能从外界汲取到足够的能量，自然也无从替宿主改造身体——
苏天阔缺乏基本常识，任何一项药剂或技术手段，都不能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将人硬生生拔高5厘米，甚至形成完美体态，还不让对方感觉到一丝痛苦。
他被金手指冲昏头脑，压根不知道自己所展现的形象，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虚拟手段罢了。
上辈子的他沉浸在这种虚假，也利用这份虚假欺骗了更多的人，在大气运的加持下，一切都是顺理成章，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而如今，他如今的样子已经被地铁执勤来来回回盯着许多次，因此只能在批发市场买下廉价的5元T恤和10元大短裤，又去廉价宾馆开了个钟点房。
洗头洗澡后，才终于踏上回出租房的路。
……
可惜居住的地方实在太过偏远，地铁上有空调倒还不觉得什么，等到出了地铁再走去公交站，再接着挤进同样沙丁鱼罐头的城乡公交……
40分钟后，他已经又是一朵腌透了的老咸菜。
然而打开房门，闷热的天气捂出的垃圾馊味儿瞬间扑面而来，床上都隐约可见油腻的汗渍。
失去了辛勤照顾他的女朋友，他住的地方甚至不如天桥下流浪汉来的规整。
但此刻，急于期待金手指的苏天阔也无心在收拾屋子，只是简单粗暴的将所有垃圾收拾在袋子里，甚至没空将他们扔下楼，便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破旧笔记本。
【碧去阁】的虚拟屏幕在他眼前迅速呈现，点开任意一项被置顶的书籍，里头都详细注明了这本书的发表时间，作者，以及收入。
不管哪一本。都是他如今想都想不到的天价。
尤其是那本织梦文学网白金大神白麓的新书——
……
他在网站上搜索这些书的名字，然而搜索结果南辕北辙，这些书压根儿没被发表。
这个金手指是真的！
而他的光明未来就在脚下！这些书，每一本都是他的，每一本所能赚到的钱也是他的！
苏天阔发热的头脑难以冷静，他在小小的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最终根据发表时间，他选择了那本《凤凰台》。
这本作品在他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甚至版权费都是迄今看到的作品中最高的一本，以至于看来看去，便都觉得比不上这个。
但如今已经7月初了，距离10月1号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正常来讲，发表这本书是有风险的，
但是……日销10万，版权费6，500万，实在是让他控制不住自己贪婪的心态。
提前两个月发布，多多更新，到时候就算对方指责他抄袭，只要他把全本发布出来，就没有人相信原作者的话了吧？
有本事对方也拿全文存稿来跟他拼啊？！
最大的可能是对方只能吃下这个亏，重新写书。
而他，有了【碧去阁】这个金手指，什么样的书写不来？什么样的钱赚不来？
等到功成名就，谁会相信这本书还有原作者？
富贵险中求，就它了！
于是他又一次全网检索，发现确确实实还没发布，这便二话不说注册作者名。
如今文娱行业发达，各大文学网站层出不穷，但苏天阔在选择平台时，依旧选择了织梦文学网。
版权卖的价格，平台也要出力的，倘若换了别家网站，万一没有卖到6，500万，那岂不是亏大了。
他对着自己老旧的笔记本，此刻双手如飞——
如果说这么多年的咸鱼生涯给他带来一点有用的技能的话，大约就是打字时手指飞快吧。
更何况照着抄而已，这都出不来效率的话，恐怕那真是扑到尘埃里了。
一个中午的时间，他便轻轻松松写出来3万字的开头，一口气直接全部发表了。
倘若不是房东骂骂咧咧敲响出租屋的房门责令他交房租收拾垃圾，苏天阔觉得，自己还能再写2万字！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证自己的成功了。
到时候，这破旧的出租屋，这低劣的环境，就将彻底成为历史了。
第10章：借我3000块钱
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陈景柏将上本书收尾，并无缝衔接开了他的新书。
开新书不是为了小河，而是他遇见小河后蠢蠢欲动的灵感迫不及待想要宣泄，因此，一路开展剧情进行的相当流畅！
尤其是这本书里前所未有的cp线，陈景柏代入自己和小河，已经是写的如痴如醉欲罢不能了！
搞文字的，就是这么牛！！！
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小河的优秀！
当然，由于灵感多变，原定的书名《凤凰台》就显得太不吉利了，换成冲劲儿满满的《凌霄》！
吾有凌云志，执剑荡九霄！
男子汉（尤其是有了女盆友的男子汉），就应该有这样的豪气！
……
但尽管豪情满满，作为一只鸽子，难得的动力也都为了以后约会做准备——陈景柏这只在公众期积攒能量的鸽子，就算提前发布新书，也不影响他每天的更新量，一如既往的稳。
每天6000字。
新书发布到如今一个半月，45天的时间，除了赶榜单，临时加更了几千字，日常他多一个字儿都不写。
读者们早已习惯。
别的作者上架后为了挣钱都要拼命多更新，这位鸽子倒是任性，上架跟没上架，一个收费，一个不收费，除此之外更新没有任何区别。
这不，拖到今天上架收费，这才不得不从存稿箱里掏出来1万字发表。
那股子心疼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对着钱塘江洒出去一万块钱呢！
……
陈景柏写了那么几本书，还本本都是爆款，如今不缺钱的他已经习惯于后台数据，日常并不怎么在意了。
但今天上架，他难得紧盯后台，不停刷新订阅和评论，担忧新的剧情大家不喜欢。
毕竟，他如今的成就与支持的读者离不开关系，越是成功，便越是相互依赖。
好在能力放在那里，订阅数据可以表示一切。
陈景柏松了口气，这才去评论区溜达。
——评论区已然炸了。
……
【狗作者！你说，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鹿鹿啊，当初说好了一起单身一起汪，所以我才拿泡面钱支持你，没想到你功成名就居然偷偷脱单，是我看错你了。】
【楼上榜一大佬每个月吃十万块钱的泡面吗？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想说的话——狗鹿仔，谈恋爱了不需要多挣钱吗？有本事做个100块钱的交易啊！你更新每天6000字你要脸吗？】
【狗鹿仔绝对谈恋爱了——可可爱爱的小荷，明明是我的！快把我的女朋友还给我！】
【胡说！小荷是我老婆！我要挣钱给她花！】
【楼上这些单身男粉太可怕了，找女朋友都不需要擦亮眼睛吗？小荷脾气火爆又会花钱，一点都不贤妻良母——但我就不一样了，我就不爱贤妻良母，我就喜欢小荷这样的老婆！老婆康康我！】
【天呐天呐，鹿鹿子写了什么神仙恋爱，我一女生觉得太甜了……但是为什么我不想跟小荷谈恋爱反而想跟男主角谈恋爱嘤嘤嘤……到底是我哪里的道德出了问题？】
【楼上，不瞒你说，我也有这种想法……作者文笔已经游走在引人犯罪的边缘了吗？】
【虽然但是……我弱弱的说一句，你们不觉得男主角对小荷，不是男女之情，而是……养女儿吗？】
【楼上的说出了我的心声！】
【是的，没错！虽然作者强调这个是CP，但是我不相信——给她花钱给她收拾烂摊子，给她扎辫子，还哄她吃好吃的吃零食——这明明是养女鹅！】
【女鹅！一定是女鹅！两个人在一起，一点暧昧的粉红泡泡都没有，只有花钱和扎辫子……我才不相信谈恋爱是这个鬼样子！】
【作为一名家养贴心小棉袄的爸爸……我实话实说，男主角这模样明明就是个傻爸爸呀！】
【是的，谈恋爱是会有矛盾的，但是这两个人谈恋爱，全部都是小荷说什么傻爸爸干什么……这明明是养女鹅……】
【心塞的看了看我身边的漏风黑心皮夹克……我也想养女鹅的，我要把这本书推荐给老婆，我还想再要一个女鹅！】
【楼上的楼上以及楼上更楼上，你们忘了这是篇男频玄幻文吗？为什么都在讨论女主角？男频文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主角……啊最新一章我女鹅真的超可爱哈哈哈！！！狗作者，休想骗我女儿早恋！她才318岁！还是个宝宝！】
……
陈景柏表情满意。
陈景柏逐渐开心。
陈景柏压抑欢喜。
陈景柏逐渐沉默，
陈景柏……默默反思。
——一定是他的文笔退步了，不然明明是那么甜蜜的恋爱剧情，为什么大家都觉得像养女儿？
难道他跟小河不够有CP感吗？
他明明是对小河一见钟情的！
而且，小河虽然没说，但是花他的钱一点都不手软，非常理直气壮，如果不是想当他老婆，她为什么这么直接？
但是数据并没有问题，甚至比以往更好。
结论：这届网友有问题。
……
但显然有问题的不仅仅是网友，还有编辑。
【主编香菜：新书写得太棒了！】
【感情戏上的突破简直就是点睛之笔！虽然你还是不擅长男女感情戏，但是这种父女亲情写的也非常好！】
【从版权方面考虑，这也是一件大好事！】
【这种奶爸养女儿的文现在也很热的，不愧是你！】
陈景柏的信念已经摇摇欲坠。
他仔细回想自己遇见小河后的情感变化——没有错，这肯定是一见钟情，为什么艺术加工之后，大家都觉得是养女儿？！
一定是他写的还不够让人怦然心动吧！
陈景柏脸色严肃，并立即打开了一部恋爱电影，努力把自己代入进去。
……
电影中——男女主角见面。
【没错，就是这样，他跟小河也是这样一见钟情的！】
男女主角相互试探接触。
【这怎么磨磨唧唧的，他一见小河就觉得对方非常值得信任，小何肯定也是！】
——男女主角正式交往。
【哦，就说为什么读者说看起来不想谈恋爱，肯定是没有送鲜花礼物……但是钱小河随便花，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这个男的一定不是真爱这个女的，都不肯把钱给她！】
男女主角误会分手——
【狗男主这演的什么破玩意儿？谈恋爱不应该相互信任吗？女主角也是，为什么不信任？这么简单就误会了？这一定不是爱情！】
男主角遇见女主角跟别人在一起——
【……什么狗玩意儿居然敢追求小河！！！猪拱白菜半点不配，就这条件——等会儿，我是把男女主角带入以至于吃醋了吗？】
【没错我会吃醋，证明一定是爱情！】
男女主角解除误会，缠缠绵绵亲热接触……
陈景柏关了电视。
他的内心充满紧张，疑惑，甚至担忧。
亲密戏代入他和小河，他为什么没有感觉，还隐隐有些别扭？
陈景柏大惊，终于找到了一个完美自己的隐藏缺点——
他，是个【柏拉图】恋爱者！
……
【柏拉图】恋爱者陈景柏生无可恋——精神恋爱固然是人人都追求的，但只有精神恋爱的话，恐怕很多人都接受不了。
小河……估计也不能接受。
万万没想到，他竟然有这样的毛病，小河都那么随意的对待他，理所当然的花他的钱，一定做好了当他老婆的心理准备——
可这个时候自己告诉她，不能接受恋人以上的亲密接触……
他，陈景柏，居然是个渣男！
陈景柏伤心欲绝，感情观摇摇欲坠，在主动提分手与不分手之间反复横跳，最终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
算了，埋头码字吧。
……
码字工的报复是很可怕的。
陈景柏内心绝望——
既然他跟小河都没可能了，那么，小说里的【小荷】也要清清白白的离开——比如在逃亡路上，小荷献祭自己的全部寿命，替男主挡下致命一击——
【刹那芳华老】
中得此术的修仙者，芳华尽去，岁月流淌，寿命会在短暂时光中尽皆散去。
【小荷】会捂住男主角的眼睛——
【别看啦！我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漂亮最最好的小荷，就让我永远也不要老去吧。】
她捂住男主角的手掌开始变得干枯褶皱，生长出黯淡的斑纹，而那一双如同林间小鹿般灵动的眼睛也逐渐褪去光芒。
红颜枯骨，刹那芳华。
到如今，身作尘埃，四散流沙。
男主角闭着眼睛，感受着怀中人的慢慢消失，一瞬间痛彻心扉，天地失色。
从此后，他也遮挡了自己的眼睛，这世间繁华，既然留不住，又何必多徘徊……
……
写完这段，陈景柏也觉得心脏揪疼，他犹豫片刻，反复检查，觉得这段作为全书的高潮转折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那就放进存稿箱吧，之前那段时间日万已经积攒下不少存稿了，但是如今，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怅然呢？
陈景柏的读者尚且不知道狗作者已经提起了大刀，他们只是用自己的全部票票把这本改名为【凌霄】的小说顶在了榜首！
如今想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站在高处，理所当然高处不胜寒吧，感情线果然是没有必要的。
女人，只会影响他拔刀的速度。
陈景柏把自己关在书房疯狂码字，努力忘掉伤心的感受……
……
一天的时间，陈景柏新书大爆，登顶网站首页，苏天阔新发布的《凤凰台》也已经通过审核。
他就像每一位刚发布新书的新人作者那样，反复刷新后台成绩，点进网站页面搜索自己的新书……
而在这个过程中，苏天阔理所当然地看到了那本置顶首页，吸引众人目光的白麓新书——《凌霄》。
他点了进去，看到粉丝数量短短一天就已经上升到59万，内心充满着嫉妒，又带着某些高高在上的不屑。
——这些好成绩，以后都会是他的！
不过，【碧去阁】不是说白麓的新书在10月1日发布吗？为什么如今7月份了，他这本书才上架？
一般成绩这么好的作者不会轻易双开，同时写两本书的。
难道是这本小说在10月之前出了问题？
被封了？
如今网站严查违禁词汇和描述，这些个大神作家不就是会编故事，打打擦边球嘛，他虽然不写，但是心里却很懂。
搞不好就是某次擦边球过火导致翻车了。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对方新书提前发布了。
但是这种可能性不大，一来名字都不一样，二来，看看简介——
【男主角：陈序】
【女主角：小荷】
他手里那本《凤凰台》，可是完完全全没有女主角的，男主角叫【苏疗】。而且文笔风格正是白麓之前的感觉，绝对不会出错！
金光灿灿的未来就在眼前，苏天阔已经看不下去任何小说了，也无心再去刷视频看直播。
他打开手机，先是看了一番各种豪宅，又仔细看了看心仪的豪车，最后又看了看各个版权大卖的新闻，畅想着自己拿到钱之后该怎样去花……
不知不觉，一天就过去了。
而他，一时冲动点了份豪华外卖，再加上之前交房租买衣服……手头的1000块钱已经只剩两块钱了。
众所周知，公众期是没有订阅收入的，就算有打赏收入，也要等一个月后才发。
不管哪个平台都是如此。
那么，现在成名之前的一个月，他要怎么熬过去？
苏天阔左右为难，翻开通讯录默然无语，最终想起了自己的好兄弟——
好哥们朱玉文一定会支持自己的！
这么多年来，也只有他还保持着以前的义气！
苏天阔自信满满地想，虽然刚借了一千又开口，但是这也是因为时间不够的缘故。
自己新书肯定会大爆的，倘若多多更新，提前上架，这本书既然是白鹭的作品，公众期想必就能吸引不少打赏，下个月他就能功成名就赚大钱！
到时候，送兄弟一辆车，报答他如今的雪中送炭，也是他该有的大气！
想明白这点之后，苏天阔便越发的心安理得。
“玉文，有钱没有？昨天的花完了，再拿3000块钱吧。”
朱玉文：……mmp啊！
第11章：借钱的好兄弟
朱玉文早上迷迷糊糊起床已经是7:00了，昨晚睡得太死，闹钟响了没听到，因此一路着急忙慌，早饭都没得吃，拼命赶地铁……
这才赶到打卡之前成功上岗。
他这样狼狈，同事忍不住笑问一句：“怎么，昨晚做贼去了？”
朱玉文摆摆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包面包来狼吞虎咽，又叹口气：
“别提了，昨晚一个大学同学非要请我吃饭，大半夜的喊我去吃烧烤……之前感情也挺好的，我就去了，好家伙，借钱来了！”
他说的叹息连连，仿佛真就那么回事儿。
“结果借了钱之后喝的醉醺醺的，吃烧烤的钱还是我付的，碰上下大雨，还得把人送回去……”
借钱是当代青年都不想谈的一个话题，同事面露同情，觉得自己很是理解：
“是啊，上次项目做成我发了个朋友圈，当晚就有一个好久不见面的同乡给我发信息，三两句话就说想借5000块钱……我每个月还还车贷交房租呢，哪来的5000块钱？”
“再说了，现在欠钱的是大爷——不过朱玉文，我可提醒你，你跟朋友一起喝酒可千万得注意，就咱们公司的老黄你知道吗？隔壁项目部的。一起喝酒，结果晚上人家出事儿了，家属报警来找他要赔偿呢！”
当代年轻人，吃个烧烤也不容易啊！
同事没注意朱玉文的脸色，说完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过咱们都年轻，应该没事，你把人送到家就差不多了，放心注意点就行。”
朱玉文脸都绿了。
没事儿？
他怎么知道有没有事？
他昨晚自己上车走了，压根没送，这万一……
嗨，早知道昨晚上就不省那三五百块钱，开个房得了！
主要是看他那借钱的样子一时生气……
真是！
朱玉文心里七上八下的，面包都有点吞不下去了。
……
他正在这儿担惊受怕，想万一准备打个电话呢，这边苏天阔的信息就发过来了。
再一看信息，脸就不是绿了，而是黑沉沉了。
同事正端着杯茶水想办法摸鱼，眼见着他脸色难看，八卦的凑过来又问：“怎么？”
想起刚才的话题，忍不住大惊：
“你朋友喝酒真出事儿了？”
朱玉文脸色沉闷：
“出事儿倒是没出事儿，人家好的很呢！这不，昨晚刚借走1000块钱，这会儿打电话又说没钱，要借3000。”
“要的还特别理直气壮，好像我该给的！”
同事：……
他最终只能尴尬的笑笑：“你这朋友挺能花的啊……干什么工作的？”
朱玉文冷笑一声：“无业游民，天天啃老，啃一年多了。”
同事：……
这种人，借钱出去那不是打水漂吗？啥时候能还钱啊！
不过看朱玉文脸色难看，他也没说话了。
……
朱玉文面对同事一个说法，拿出手机又是另一种说法：
“哥们儿，不是我不借给你，实在是我这个月的房租还没交，现在也靠信用卡过日子呢！”
“你房租多少？”苏天阔好奇的问。
就像他前女友一样，张嘴闭嘴都是房租压力大，可也不过就是一间卧室罢了，宁愿多花几百块钱都不愿意住的偏僻一点，嘴里还天天说着省钱，这是哪门子的省？
尤其是，朱玉文这间房子比他女朋友的地理条件要更优越一点，因此一间次卧每个月还要1800块钱。
1800，都快够他这边三个月的房租了。
他大大咧咧：“我也不瞒你，最迟一个月我肯定就有收入了，而且还不少。到时候给你租间更好的——你现在就一间卧室，房租还那么贵，还不如搬过来跟我住，每天上班早起一点，一个月就很快就过去了。”
朱玉文脸都扭曲了。
早起一点？
这是早起一点的事吗？
就苏天阔住的那疙瘩，上班他得先步行10分钟坐城乡公交47分钟，然后转地铁40分钟，再转一趟地铁……才能到他公司楼下。
早高峰早高峰，恐怕只能一路站着。
每天来回通勤4个小时，住那儿还想上班？
他们搞销售的，万一临时有客户，跑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朱玉文想到这里实在气闷，忍不住硬邦邦撂下一句：
“真没钱，不骗你。不说了，我实在无能为力，老板来了，工作去了。”
转头就把手机放在一边开始记客户资料了。
……
苏天阔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找朱玉文借钱会碰壁。
以前上大学时，他跟朱玉文经常互相借钱，这个月生活费不够拿下个月的还。
如今只是一年而已。
一年的时间，情分就变了。
再说了，他借的也不多，有工作单位办信用卡方便，朱玉文手头没钱，用信用卡刷几笔出来不就够3000块钱了吗？
这明摆着是找借口，他们的兄弟情谊到底不一样了。
苏天阔叹了口气：
“既然你不讲义气，那以后等我发达了，你也别想再沾到什么光。”
至于之前琢磨的给兄弟买车什么的，那都当屁话吧。
……
织梦文学网编辑部。
责编【虎仔】看到新人发布的3万字小说，便点进去看了起来。
他们每天大量审稿，如今已经练成了快速阅读的习惯，这本书名字简介写的都还挺有水平，在心里首先就已经过关一大半了。
至于为什么说是有水平而不是出色——其实写书到白麓这个境界，起什么名字，有什么样的简介，根本已经不重要了。
单单只是他的名字，读者就会点进去看了。
因此，他在这方面向来相当随意。
点进正文，修仙玄幻世界背景，主角身为大周太子，先是落魄潦倒在禁宫的开局，随即便显示了他有金手指……3万字的正文节奏相当稳健，甚至还安排了一位予取予从的贴心侍女——
责编虎仔皱起了眉头。
行了，就看这个描述。
什么纤腰不赢一握，柔软的，xiong，pu挤压在胳膊……
玄幻修仙后宫文，无疑了。
他皱眉，不是因为不爱看这一类型的文章，而是前头写的有多优秀，后边添加的这段擦边球描写就有多么干巴巴。
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
虽然前3万字就已经写得有一些擦边球的意思，属于网站不提倡也有风险的类型，但是整个开头的节奏把握的还是相当好的，升级的乐趣也是显而易见，编辑琢磨下来，还是发出了签约申请。
而苏天阔忍着饥肠辘辘，正在琢磨找谁借钱，这边后台就发出提示已经收到了签约申请。
他舒缓了眉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
白金大神的新书，当然一见面就要签约才有那个排面。
这边慢悠悠加上编辑信息，责编【虎仔】也跟着提出建议——
【你的书节奏把握的相当成熟，故事剧情老套但不失俗套，写出了引人入胜的感觉，是一本很有潜力的作品。】
他也是很看好这位作者，因此才特意在还没进入签约流程时，就已经好言提醒——
若非真的觉得有潜力，看好这部作品，他们每天审核大量新书，哪有这个闲工夫一一指导。
但苏天阔却觉得理所应当。
而既然是指点，自然也有一部分缺点要提。
【另外呢，这本书的后宫想写可以，建议不要太露骨。一方面网站男频的女粉丝也很成规模，另一方面，太露骨了，反而会降低这本书的格调，走出版影视等方面会加多审核流程——你的长处在于节奏设定与剧情升级，后宫反而是短板，建议适当调整。】
后宫跟后宫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作者写，能写的缠绵悱恻，脸红心跳。有的作者写，那就是工具推，粗暴地仿佛普信男，让人只觉油腻，一点心动的感觉都没有。
这本书就是后者。
但苏天阔却嗤之以鼻——他自以为很懂网文，之前爱看的也都是这类型的，里面哪个不描写这种？
而且，这可是白金大神的作品，大神写怎么没见修改呢？
他一个新人作者，这边就指指点点。
这些编辑搞不好根本不懂小说。
他没回复而编辑，虎仔也不需要回复，他忙得很，能指点两句已经是挤时间了。
【另外，还有一点，发布之前可以适当修改一下，错别字太多也会影响读者体验。】
就他那囫囵吞枣的看，一篇下来都能挑出七八个错字——这也太多了。
网文当然难免有错字，很多时候作者瞪大眼睛都挑不出来，只能靠读者帮忙，但只要及时修改也无伤大雅。
但问题是，错字率太多确实会影响观感的。
【虎仔】说完便不再多言——他手头还有大把大把的新书等待审核呢。
而苏天阔也没回复。
回复什么？
人家的原本小说就是这样子，说来说去，之所以挑剔这么多意见，不过就是因为他不出名罢了，等到这本书爆火……
算了，他还是先借钱吧，饿了。
……
而在大脑深处，一群肉眼根本看不到的纳米机器人正兢兢业业的执行指令——
【执行任务一：盗版就要有盗版的样子】
【——错别字随机替换】
【——自动生成后宫文学角色与相关情节，30万字前期屏蔽审核】
【——修改角色名称，30万字后，原名称“陈序”与“苏疗”随机应用切换】
【执行任务二：虚拟全息拟态只对自己肉眼可见，他人视角仍是原形象。】
【执行开始。】
……
苏天阔一番踌躇满志，觉得自己未来一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但他翻遍通讯录，发现自己的朋友圈子小的可怜。
以前的同学都不联系了，唯一的好兄弟朱玉文如今反而不借钱。
接下来想过得舒服一点，最起码也要两三千块钱吧。
无奈之下，他只好打电话给老家。
“妈，再给我打3000块钱吧。”
苏天阔的妈妈背着锄头刚从地里回来，大热天的，草长的太快了，她也是趁着傍晚出去干点活。
可惜温度太高，没多久便汗湿衣裳。
这会儿接到电话，生气的叹口气。
“天阔呀，家里哪有钱能供你一辈子！让你回来找工作你又不肯，你留在帝都有什么好呢？吃不好穿不暖的，住那么小旮旯儿的房子……你回来吧，你堂哥说现在送快递的勤快一点，一个月都能拿1万多，干啥不行呢？”
苏天阔也扯起了嗓子：“我大学毕业让我去送个快递，妈你说出去都不觉得丢人吗？”
当妈的也来气了。
“有啥丢人的，人家知道我儿子毕业一年了，一分钱没挣，还靠家里头拿钱，那才叫丢人呢！”
“你看网上，多少有钱人下了班还去开滴滴做代驾，送外卖，你妈我当农民丢不丢人？你那么大个男人了，挣点钱才是实在的，不然以后结婚怎么办？你没工作，你妈我找人给你介绍都张不开口……咱家还有你弟弟，这才上初中呢，也不能把钱全部砸你身上了。”
苏天阔挂了电话，神情扭曲。
屁大点小孩就已经替他打算了，行啊，以后发达了也别指望了，就指望他弟养养老算了！
但是，挂电话有多干脆，饿肚子就有多难受，可花呗只给他开了1800的额度，早早就用完了，如今就只剩两块钱。
至于别的……
一个大老爷们，除了大学毕业证之外，没有工作，没有固定住所，没有五险一金记录，甚至连张驾照都没有，消费指数和银行流水也相当不健康——
就这，信用卡都办不下来，还能指望什么？
苏天阔点开外卖软件，入目可及，全是快餐美食，他看了又看不小心点开一个广告——
【花吧随用金】
随时随地，想借就借，应你一时急，待你大鹏起！
这个广告词说的太贴切了，他如今可不就缺这么一点吗？
但是……这种网络贷款不能用。
苏天阔暗自警告自己。
但是，还是饿啊……只借几千块钱，等他功成名就了，随手就能还上吧。
就算利息高也能还上吧？
至于半个月后还款……半个月后自己后台应该就有收入了，到时候给兄弟看一眼，借钱就应该很容易了。
他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了进去，根据要求一一提交材料。
额度是8000…
他有点惊喜——那不如……先借4000？
借出4000，实际到账3100，半个月后还款5200……
苏天阔咬牙开始申请了。
……
而这头，楚河对着手机心满意足——
现如今网络严打，她这边想找一个非法714高炮借贷平台，还真不容易呢！
第12章：金手指让你长高变帅
穷人乍富最难控制消费。
对于苏天阔来说，他只可惜这笔钱还不够租一套更好的房子以及交押金，或者换一台更好的笔记本……
只好委屈在这小破屋里，靠着外卖和网购过起了潇洒日子。
然而好运仿佛不只是有平台愿意借钱给他。
就在将签约合同寄出后的当晚，他那只能充当书库的【碧去阁】金手指又一次启动。
【检测到宿主已达成初步签约小目标，现奖励宿主大礼包如下——】
【身高增长5厘米，魅力+15】
【面部微调，魅力+10】
【肢体黄金比例重塑，魅力+15】
【深情眼眸，魅力+10】
【请问是否领取？】
苏天阔：……？！！！
这还用说，领取啊！金手指大礼包，只恨不能讨价还价，怎么会不要！
老实说，苏天阔原先个子虽然不高，但容貌还是可以的，若非如此，原楚河也不会给他那么多次机会。
可惜了，一踏出校门，不再有形象展示的需求，整个人便仿佛面临杀猪刀。
现如今经过调整……
看过众多网文的苏天阔再次激动起来——
——改头换面，来了！
……
从此以后，他不用健身就能拥有一身完美的肌肉，不必怎么修饰容貌就能拥有英俊的脸颊，甚至不必多多酝酿情感，眼眸中便蕴藏着浓浓深情，足以吸引众多女性的目光。
至于身高……1米7左右的身高，已经让他足够自信，倘若到达1米75，甚至后期有可能1米80……
苏天阔已经觉得自己可以征服宇宙！！！
这，就是世界之子的自信！
他看着房屋中老旧镜子中自己的形像，手指触摸间，是流畅的指关节与同样流畅的面部线条……
就凭这张脸，稍微修饰一下，也能算得上是明星等级了吧！
哈，那些短视频里拥有众多女粉搔首弄姿的男人，搞不好都是整容出来的，哪像他这样浑然天成？
他瞬间便觉得，没有一个人能抵挡自己这样的魅力！
脑海深处，【碧去阁】在用尽全身力量给予宿主一次激励后，甚至还未来得及发布下一次的指令，很快又被蜂拥而上的纳米机器人重重包裹……
【全息拟态】在原本的金手指中，是给所有人错觉。
而如今……就只给苏天阔一个人这种错觉。
老实说，楚河给纳米机器人输入这条指令时，就觉得有点多此一举——就苏天阔那个熊样子，就已经那么自信了。
后边有钱之后，给不给金手指，他都一样会膨胀啊！
但是，纳米机器人进都进去了，只“修改”文章未免有点太单调，不干点什么岂不是浪费？
就当废物利用好了。
……
新书发布后，慢慢便开始有了读者。
而苏天阔看着自己后台逐渐多出来的读者，此刻揉了揉略有些刺痛的额头，对着电脑斗志昂扬。
今天，他还要再写一万字！
这样的话，一个月就上架，上架就能够超神，到时候巨额打赏，众多订阅，以及完本之后的版权费……
下个月，他就不再是如今这样穷困潦倒了！
殊不知，为了给他一个月的积极准备时间，楚河屏蔽那些看过《凌霄》的读者，也费了一番心思呢！
不过说到这里，小弟陈景柏怎么最近不来了？
也不来请她吃饭，也不跟她商量去哪里玩。甚至都没有主动拿钱过来给她花……
楚发达表情渐渐危险。
——莫非，他有了别的大姐头？
……
陈景柏经过一个星期的调整，存稿多出来8万字，整个人却瘦了不止5斤。
如今被胖子打电话叫出来，可谓为伊消得人憔悴。
把胖子吓坏了。
“你怎么回事儿啊？生病了？”
胖子一脸担忧：“反正也不差钱儿，你更新悠着点来……话说，咱们的金主爸爸呢？”
陈景柏脸色更加难看——
“胖子，我跟她分手了。”
胖子：……
他无语的坐了回去：“哥们，你仔细想想，你俩开始过吗？她跟你告白，还是你跟她告白了？”
陈景柏：……
他的表情渐渐迷惑。
“虽然但是……可她花我的钱……”
胖子瞧不起他：
“咱金主爸爸这么有钱，至于花你的钱吗？不过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给她，人家觉得这点小钱无所谓，随手花花罢了。”
此刻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在酒吧门口怀疑诈骗差点报警的胖子了。
陈景柏：……是吗？
表情渐渐疑惑。
可小河花了好几千万呢，不是那种关系，也不能这么自然而然的花钱吧……
正说着，楚河已经带着包文件过来，这会儿将文件“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呐，签字吧，以后就是你的了。”
陈景柏痴痴呆呆，胖子却已经迫不及待的征求意见，打开看了——
“卧槽，你买了个视频网站？”
而且，这还是给陈景柏的！
他看着陈景柏，眼神又凶又狠——狗白金！你还说你不是凡尔赛！
你就是故意炫耀，伤他胖子的心！
出手就是一个视频网站，这是何等豪气又美貌的金主爸爸！可惜，老天为什么给他一副不美型的胖子身躯？！
眼见爸爸与我擦肩而过，这是何等的痛……
再看陈景柏，内心就恶狠狠的了——呸！
刚才就不该发好心安慰你，老子哪知道你那是高端凡尔赛——花你的钱，结果送你一家视频网站，再破的视频网站也值钱啊！
更何况，这买的是宅男天堂pilipili……
胖子公主流下了淡黄色的柠檬泪水。
陈景柏也呆呆翻着文件，一双眼睛里仿佛有星光闪烁——
“你……”
他感动极了，又受之有愧——
他准备告诉小河自己是【柏拉图】恋爱者，没想到对方眼睛一瞪：“你赶紧签，别耽误我的事儿！”
于是瞬间乖巧签字，脑子里再也想不出来别的了。
……
殊不知，楚河也在头痛。
唉，带小弟就是这样不好——这个小弟不如黄毛贴心，甚至不如黄毛有眼色会来事，偏偏他是长庚的一部分，能怎么办呢？
只能帮着收拾烂摊子，还要给他尝尝甜头。
她可真是，太努力了叭！
陈景柏迷迷糊糊签了字，盖了手印，文件便又被重新收走，而胖子终于发出了声音。
“这……为什么要买个网站啊？”
——他想问的不是这个。
而是……为什么要买个网站送给陈景柏？
但是想想对方的脸和身材，再看看自己的脸和身材，他决定不自取其辱了，于是到嘴边就换了问题。
……
楚河却理所当然的回答：“我不是做了几部动画吗，找了几家网站商量，说按我给的时间更新，他们都不同意。”
想来想去，是自己做老板比较自由。
所以干脆买下来了，自己想安排什么时候播放就什么时候播放。
想推广什么内容就推广什么内容。
美滋滋。
胖子心头无语——您这要求放哪个平台，他也不能同意呀！
哪有这么随心所欲的？一般不都是平台买了版权之后自己安排吗？有可能买了之后好几年都不播的也正常啊。
等会儿！
他突然get到一个重点——
“你做了几部动画？什么动画？”
一个硕大的脑洞在他脑仁里渐渐生成，以至于胖子的表情都难以置信：“你……说的动画，该不会就是我们那些大纲吧……”
这才交稿一个多月呀！
画脚本时间都不够吧！！！
“啊，”楚河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还没给你们看吧，来来来组个局，把卖了大纲的人都叫上，回头去陈景柏那里用他的120寸大电视看。”
胖子已经激动的开始哆嗦了——
“你这一个多月，能搞出什么水平啊？”
天老爷，可别是什么乱七八糟吧……
楚河眉头一挑：“给的钱不香吗？”
胖子瞬间不再心疼他的大纲，反而连连点头：“香！怎么处置您随意，动画做什么我都可以。”
楚河点头，随即不屑道：“稳着点儿，我还能花钱糟蹋不成？”
胖子心说：您随意糟蹋吧……反正，我只是个拿钱的俗人罢了。
而楚河说着又来了精神：“干脆就今天吧，赶紧的，这家的招牌菜很出名，都给我打包上，我再把两个姐姐叫过来一起看！”
说完发现今天陈景柏一直没怎么出声，于是扭头危险的看着他。
“怎么，你客厅不方便用？”
陈景柏却是长长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他想通了。
小河没有说明，就当这份感情不存在，他也会努力压抑自己的。
以小河的性子，陪她吃，陪她玩儿，给她赚钱跑腿儿，她就很开心了，就当他们是纯洁的朋友吧。
此刻他恢复精神，深吸一口气后笑了起来。
“不，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今天还想吃炖鱼杂吗？我知道一家烧烤店做的很好吃，先点一份吧。”
……
——这才是小弟应有的水准。
楚发达心满意足，这边打电话又叫了那晚上给他许多意见和建议的两位姐姐，没说的，就是投缘呐！
……
金思雅和胡云住在同一户，不过租的是两间卧室罢了，这会儿刚下班，便收到楚河的信息——
【两位姐姐，我这边新做了几部动画，请了原作者一起来看，你们要过来吗？】
顺便发送了地址。
好家伙，黄金位置啊！
再加上发过来的视频里，有男有女，安全应该没啥大问题，两人便立刻答应下来——
“好啊好啊，这算是内部试映会吗？我们还没参加过呢！”
尽管是不太感兴趣的动画，但是这种新行业他们一无所知，去了解一下也很有意思。
但空手上门未免有些不合适，两人问过人数后，便去一家饮品店排了队。
晚上据说有很多美食，那他们就多带些饮料吧。这家的饮料超大杯一杯20块钱左右，一共19个人，买上20杯，两个人平摊一下，还是没有超支的。
两位职场达人考虑的相当周到，此刻坐在饮品店的卡座上仔细讨论，也越发的感兴趣。
“不知道是什么动画？”
“小河妹妹真了不起啊，经验又多，还会做动画……肯定不差钱！”
“是啊，上回挺不好意思的，我后来给她转账2000块钱她没有要——要不是她提前提醒，这次升职就没我的事儿了！”
胡云想起差点被人抢走成果就忍不住生气。
她看着温柔，脾气也是相当火爆，到时候搞不好冲过去闹一场……
唉，还是得冷静啊。
……
金思雅也翻了个白眼：“我妈倒是一直在折腾，但我卡里的钱不是火速转走了吗？又给家里面做了安排，她离不开家门，什么也没捞到……”
如果没有提醒，猝不及防就被人闹到公司来，别说升职加薪了，搞不好这边还要考虑将她辞退。
就算要付补偿金，总好过赖皮脸爹妈和弟弟天天在公司门口撒泼打滚吧。
而现在，老家有人为了利益牢牢看着他们，她在这边就舒坦了。
说来说去，还得感谢小楚。
……
两人妆容精致，打扮入时。胡云是气质美女，而金思雅白生生的大长腿露出来，再加上精巧的高跟鞋，分外引人注目。
坐在一边喝饮料的苏天阔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金思雅感受到这目光，忍不住看了过去，狠狠瞪了对方一眼。
——她穿的是普通短裙，店里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很多都是这样穿着，偏偏自己坐在这，对方眼神一直黏在腿上，恶心。
然而一眼瞪过去，苏天阔还对自己的魅力分外自信，反而格外洒脱的笑了笑。
看在金思雅眼中，那就越发猥琐了。
胡云也忍不住看过去：“怎么回事？”
金思雅厌恶的一皱眉：“别提了，一个猥琐男。”
金丝雅性格火爆，妆容也热辣美艳，看起来很有几分御姐气质。
而胡云向来内秀，精巧的眼镜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文气，如今穿着温柔的长裙，看起来格外有气质。
而等她看向苏天阔那个方向，忍不住也皱起了眉头。
苏天阔却没想到，这两个女孩居然都很漂亮！
不是说美女身边一般都是普通女孩来陪衬吗？今天出来转一圈，果然不虚此行！
倘若他前女友楚河有这份美貌气质……算了算了，大好日子，想那个嫌贫爱富的女人干什么，迟早有她后悔的！
他又喝了口饮料，看到了自己人人景仰羡慕的未来。
……
而这边卡座，姐妹俩已经忍耐很久了。
“他眼神好恶心啊……而且干嘛还一直搔首弄姿，油腻腻的……”
胡云厌恶地回了头。
第13章：感情经验丰富着呢
某些动作，好看的男人叫耍帅，不好看的男人叫油腻。
比如此刻，苏天阔正用手撩了撩刘海，一双深情眼眸牢牢盯在两个美女身上。
按照【碧去阁】给出的解释，没有人能抵挡过他眼中的深情。
但问题是，盗版系统就该有盗版的样子。
比如他看镜中的自己，1米75的身高，面容俊秀，发型不羁，肌肉紧实有力，气质加成满分。
但在别人眼中，他面容普通，黑眼圈和浮肿的赘肉，再加上略有些发油的头发，还有软趴趴的四肢……
别说气质了。
连说一份普通，都败给那一双猥琐的眼神。
猥琐还自信。
胡云和金思雅很快就忍无可忍，待到饮品准备完毕，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施舍，拿着东西便踩着高跟鞋离开这家店了。
真是的，癞蛤蟆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
……
但谁也不知，倘若没有楚河到来的话，她们俩最终也会是苏天阔广阔后宫的一份子，甚至只出了短短几章的剧情，便随即淹没在更多莺莺燕燕当中。
但楚河并不知道。
她认识两位姐姐的时候，还不知道对方的姓名呢，只是抱着多接地气的学习一下的想法，自然也就没在意她俩名字为什么耳熟。
这也不能怪她有精神力还记不住……真的用心回想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漏的。
但是……谁耐烦回想啊！
女人，女人，和女人。
打脸，打脸，和打脸。
倘若不是都市大背景，没办法再套个架空大宇宙的壳子，以免写崩不赚钱……搞不好男主角的后宫都要开到全宇宙。
楚发达精神力一目十行，为了保护视力，有些剧情当然是能省则省，能不放在心上，就不放在心上。
两个普通的女配角，推倒了，作者就完成了一项支线，自然也不值得她用心记忆。
……
而在原剧情当中，男主角前期赚到一些小钱，便立刻甩开了那间破出租屋，重新租了一间房。
整租太贵，还需要年付和押金，于是也选择了合租，恰巧两名租客是两位大美女，瞬间让他乐不思蜀！
而两位大美女也各有各的烦恼。
胡云因为成果被抢，去公司闹腾一场，导致被迫休假，情绪甚是低落。
金思雅则因为父母猝不及防的闹腾被辞退，甚至影响她找新的工作，眼看房租到期，家里人还在纠缠，两人就要被迫离开一直打拼的工作环境。
这时候，对外形象英俊又有气质的苏天阔嘘寒问暖，努力哄人，还不经意间展示了自己身为男人的优势，并想方设法让金思雅纠缠的父母离开……
理所当然的，英雄救美，美当以身相许，不然就是不识抬举。
在引得两人芳心微动后，苏天阔拿到了上架后的第一份工资，当场便毫不犹豫的支援给两位美女了……
大光环影响下，一来二去的，两个好姐妹居然也就安安分分的成了这后宫的一员，还说什么，不求拥有，只求一份记忆……
倘若如今头脑清醒的金思雅和胡云知道，恐怕两个暴脾气，上前就要先把苏天阔的命根子安排了。
怪可惜的。
……
遇到猥琐男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金思雅和胡云跟着定位一路进入这豪华小区，再看看精致的极简装修，还有客厅里巨大的电视屏幕，以及四处散落的零食，这才觉得好像被洗涤了心灵——
没错，放假就应该这样休闲才对！
唯一可惜的是，她们还没有能耐攒下一套房子。
在出租屋里潇洒，总是要差那么一点点的。
超大杯的饮料引来了楚河的赞美，而在场一众写网文的男男女女，不管哪一个，颜值都没她俩出众，自然更加欢迎。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金主爸爸如此俊美也就算了，白金大神也这么气质出众。
两位的普通圈外朋友，居然也都是大美女！
一众单身狗已经蠢蠢欲动了。
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
楚河打开电视：
“你们每个人的作品我都做出了动画，只不过有的还没完结……你们想先看哪一部？”
……
说到这个重点，大家的情绪就忍不住压抑了一阵。
一个月做成一部动画，他们还可以期待着奇迹。
可一个月做成十几部动画……
这就只敢在梦里想想了。
金主爸爸十分有钱，但不一定具备专业能力，眼下对方如此期待，拿了最高版权费200万的胖子只能当仁不让——
“我来！”仿佛英勇就义一般。
就为了钱，他什么都行，动画做的糟心一点也没什么，众多大神的作品改编出来不也是稀烂一团吗？
他的背景是第四天灾，感情线也有，更多的是建设与守护领地，所以说，火柴人打架盖房子也没关系。
抱着这种想法，胖子的表情仿佛随时就要上战场。
金思雅和胡云有点疑惑，这会儿忍不住问旁边一位女作者：
“怎么回事？你们的作品拍成动画了，不高兴吗？”
女作者也是直来直去：“我们的作品交稿也才一个月，现在金主爸爸说全部都已经做成动画了……”
她给了个眼神，让二人自己体会。
金思雅：……
胡云：……
两个搞推广的实在是不能违心安慰。
这会儿只能僵硬的捧起大杯饮料，麻木的往嘴里塞。
反而是女作者自己看得开。
“不过，买这份大纲花了50万，不用跟公司分成，我已经特别特别满意了！我以前还没卖过版权呢，跟我差不多水平的，卖一次动画版权也才5万多块钱……所以，今天不管动画做成什么样子，我都心满意足！”
50万？！
50万还要什么自行车？
金思雅和胡云嘴里的饮料一下子就变酸了。
……
这边，楚河已经开始投屏了。
第四天灾其实指的是玩家，玩家的不可控制，会给游戏带来巨大的灾难。
而飞天胖子的第四天灾剧本，名叫《我的山海星》。
【主角本是垃圾站里长大的小孩，没想到成年夜里，他梦到高维世界入侵，想要将山海星殖民。
而为了抗拒这种成果，他们必须证明自己能够维护好这颗星球。
梦醒之后，主角发现自己被投放到平行时空，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必须要想方设法，将遭遇侵略后一片荒芜的山海星重建。
为此他借用外星能力，编辑出一个游戏器，召唤玩家来这里重建家园……】
胖子的大纲写的相当不错，人物清晰，主线脉络清楚，支线剧情也相当有趣，为了不辜负他的200万天价，每一个小支线也都详细注明了。
而如今，这份剧本被楚河用智能编辑器重新更改剧本后，还原度相当的高。
最起码，开篇巨大的宇宙空间开头，在120寸的屏幕上投放，让人仿佛身临其境。
胖子手中的饮料吧唧一声便掉在了地上，瞬间洇湿了一团地毯。
但此刻，也没人在乎这个。
因为这个价值上亿的特效开头，也仅仅只是这部动画普普通通的一个开头。
当主要人物出场后，动作情节，神态，语言细节……
这所有的一切，远胜世上任何一部知名动画，包括里头的配乐都是如此的美丽又动听。
甚至剧情——胖子甚至发现他给出的一点小细节都还还原了！
嘴上说不在意，但每个故事都投注着大家的心血，谁又能真的不在意呢？
如今只是短短5分钟的开头，已经足以让所有人的神情都热切起来。
……
“这尼玛是电影画质啊……”
胖子的喃喃着，又是不敢置信，又是陷入巨大狂喜，人生仿佛中了五百万彩票，在信与不信之间反复横跳，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都不对劲了。
但此刻，没人笑话他，因为所有人都是带着这种“下一个中奖的会不会是我？”的复杂心态。
然而，动画电影的品质成片却是一集只有25分钟的动画片。
待到片尾曲响起后，楚河随手停止投屏，又接着问道：“下一个要看谁的？”
这次没有人再拒绝，此刻疯狂举手，仿佛幼儿园里嗷嗷待哺的学生：“我我我，我的！”
“我的都市灵异恐怖！肯定特别有氛围！”
只有胖子不甘心的叫声“我还想看下一集”淹没在众人的喧嚣当中。
陈景柏也愣住了。
他的作品没有卖，因此今天的动画成品自然也没他的事儿。
但是哪怕他抱有女朋友滤镜，也知道动画一个月内是做不出什么来的，可如今，呈现在眼前的，究竟是什么科幻奇迹？
此刻他甚至忍不住想起自己小说的部分剧情。
——倘若能制作出这个效果……
……
虽说如今的动画技术远超旁人，而且主剧情是在众位作者提供的大纲之上又加入了大数据分析最终得来的成果，但楚河并没有文娱方面的经验，这会儿只能问着身边两个局外人。
“你们觉得这动画好看吗？”
至于那群原作者——亲妈滤镜，能不好吗？
金思雅和胡云，一个日常喜欢追美剧，一个日常注重甜剧，看动画实在是屈指可数，但如今两个人却疯狂点头。
“好看好看好看！天哪，那个男主角太帅了吧，你们不考虑出周边吗？手办人偶啊海报啊，立牌或者书签钥匙扣也行啊！”
成熟的职场姐姐手中是可以挤出钱来的：“我想买……”
楚河倒真有点吃惊了。
虽然数据是这么显示的，但没想到原来动画还真有这样的魅力。
但为什么她的心里面平平无波，是因为制作过程看太多了吗？
不过想来也对，这笔钱不挣白不挣：
“行，我立刻去做数据分析，找寻材料比对和颜色搭配，争取手办也卖的贵贵的！”
“质量啊，质量！”胡云在一旁强调。
“贵一点很多人都可以接受，但问题是一定不能粗糙啊！”
天下苦粗糙周边久矣！
楚发达翻了个白眼儿：“我想做东西，还没有粗糙过呢！”
尤其这可是挣钱的玩意儿，搞粗糙了岂不是砸她口碑。
说出去丢人不丢人。
她二话不说又开始打开笔记本搜索相应的资料了，毕竟，做手办也得要生产线的是不是？
而且，15部动画呢，不搞个专门的生产线，怎么供得上？
……
眼见着一心只有事业的楚河在随机挑选一部动画播放后，便埋头又接着搞周边……陈景柏坐在一旁捏着饮料，此刻神情中满是黯然。
谁能舍得帅哥痛苦啊！
金思雅好奇之余就凑了过来。
“你怎么回事？追小河没追上啊！”
陈景柏熟知楚河的脾气，也知道两个女生性格挺好，小河很喜欢。他能跟小河认识，未尝也没有两人带小河去酒吧的因素。
因此叹了口气，实话实说。
“我觉得……我可能配不上小河。”
说出来就是一种痛苦！仿佛让小河丢面子了。
……
“嗨，多大点事呢！”
金思雅理所当然的点头：“这世界上就没有人配得上小河，又有钱，性格又好，还这么有能力，关键一点都不傲气，反而那么可爱……”
她每说出一个字，陈景柏的脸色就越来越柔和，到最后已经连番点头，表情中满是找到知音的赞同。
“确实就像你说的，没人能配得上。”
金思雅瞅了瞅他，表情有点怪。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陈景柏浑身紧绷：“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柏拉图】恋爱者的身份这么明显吗？
……
金思雅看着他，眼神中带着深思：“正常男人觉得自己配不上那个女孩，一定是自卑又沮丧的，我这边越夸，就算他心里头骄傲，但是跟骄傲成对比的，还有他越来越严重的伤心和难过——”
但你陈景柏嘴上说着配不上，脸上却一副【好骄傲好自豪，对没错，我家小河就是这么优秀】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这个思维模式不太对吧？
他们同事每天炫耀女儿在幼儿园拿小红花的骄傲嘴脸，就是这个样子啊！
不会吧不会吧，两人年龄差距不大啊！
不要男妈妈！
……
陈景柏：……
又来了，又来了！
他这么大个人了，能不知道爱情和亲情的区别吗？
他就算有女儿，也不会就这么把钱给她随便花的，这肯定是爱情！
他都写了多少条感情线了，经验丰富着呢！
第14章：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优秀
15部动画确确实实都还没有完成，每一部都只有20集，对比网络小说这样庞大的数字量，20集远远不足以承载其中的故事。
因此，这些都只能算是第1季的内容。
每部动画象征性的播放了头几集给大家看看，楚河终于在一片反馈声中明白——
这波稳了！
能挣钱，还能打脸主角的那种稳！
而当她终于收起屏幕，已然到了深夜。
金思雅和胡云已经准备告辞了。
这个点她们还能有时间赶上末班地铁，再晚就不行了。
倒是其他作者，好多都是当天赶飞机过来的，直接在附近找家酒店住下就好。
这群人最低也因为版权收了50万，都飞机过来了，住个酒店而已，没人再说舍不得了。
楚河点头，倒是很知道社畜心酸，也没强求她们留下，只是热情的说道：
“下一次，如果你们在酒吧看到了刺激项目，记得叫我啊！”
金思雅说起这个就好伤心：“妹妹，我们知道的酒吧都是那些网红酒吧，根本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啊！还不如你自己以前在哪看的，以后再看到了，麻烦带我们见见世面……”
真的好羡慕，怎么会有这么优秀的女孩？
能力强，长得又漂亮，还有钱，还那么有经验……
她们两个明明年长那么多岁，可如今说出去都觉得底气不足。
楚河黯然叹气：“我也没找到呢，这帝都管的也太严格了……未成年不给看，我都成年了，怎么还不给看？”
“说的对呀！”胡云一脸沧桑：“吃口肉还要翻墙，太难了。”
这倒是，毕竟政国连这方面也是禁的，楚河虽然对吃肉不感兴趣，但是对这个政策也是有感慨的。
此刻同样黯然的叹了口气。
姐妹三人再次达到了某种心态上的默契，鸡同鸭讲，各自满意。
而楚河看了看两人脚下的高跟鞋，这会儿抬高嗓门：
“陈景柏，你开车送她俩到地铁站吧。”
陈景柏立刻稳当的站了起来，格外积极又有礼貌：“好的，我这就去。”
胡云连连摆手：“不用不用，这小区门口就是地铁站，都不用过马路……”
“用的用的。”楚河点头道：“‘我有个朋友告诉我，女孩子穿高跟鞋很累的，反正陈景柏闲着也没事……’”
上辈子减肥成功，第1次尝试高跟鞋的高甜甜走了一个小时后英勇扑街，以上对话来源于她醒悟过后的哭诉。
楚河都记在心里呢。
……
车子在地下车库，电梯里气氛一片静默，好半天，胡云才犹豫的问出：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你要是有事的话，可以不用管……”
那么多人呢，小河张嘴就安排，陈景柏却连犹豫都没有，两位既得利益者好歹要更客气一点。
陈景柏有些纳闷儿：“没什么麻烦的啊，小区门口有家炸鸡做的挺好，小河每天都要吃。再说了，她提要求不是很正常的吗？她想做什么吩咐一声就行，我习惯了。”
“不然她要生气的，不好哄。”
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
金思雅想起之前这可怜男人的可悲恋情，虽然很高兴姐妹有这么一个听话的追求者，但此刻还是意味深长的指点一句——
“男人，没点儿自己的想法和脾气，很容易被女孩子看不上的。”
虽然她也是纸上谈兵，但是，这年头当情感大师的反而都没什么情感经历。
不影响，不影响。
然而陈景柏却愕然：“你在说什么？小河那么乖那么可爱，我只要听安排，她就能高高兴兴的……为什么还要有自己的想法和脾气来惹她不开心？”
一瞬间，说的金丝雅和胡云面色红红白白，好像自己是在挑拨离间的小人。
一直到上了车，两人看着若无其事发动车子的陈景柏，这会儿忍不住脑袋里的问号越来越多。
胡云用胳膊肘推了推金思雅，小声问道：
“难道……这才是真爱吗？”
她们以前从电视和小说里学到的那些知识，难道都是骗人的？
金思雅冷笑一声。
经过这段时间的分析，已然看清楚了真相。
“你等着——”
她给了胡云一个眼神，随即对前方的陈景柏说道：
“陈景柏，假如有人追求小河……”
话音未落，陈景柏已经愤怒的抬高嗓门：
“我打断他的狗腿！”
金思雅却微笑着接着问道：“但是小河也是个女孩子啊，她也谈过恋爱的，说不定根本不抗拒这些呢？”
陈景柏脸色难看的要死，好半天才终于泄了口气，恹恹说道：“她想谈她就谈，但男人嘛，调剂调剂生活也就算了，不能太把他们当回事儿……”
行了，男德学院优秀毕业生实锤了。
金思雅给了胡云一个眼神，姐妹俩的默契让胡云迅速打开聊天框——
【爸，假如有人追求我妹，你会有啥想法？】
胡云的妹子如今正是高三关键期，最近谈恋爱成绩下滑，昨天刚被胡云从上锁的QQ空间里发现蛛丝马迹。
她离得远，只能靠家中父母管教了。
来自老父亲的回复来的十分迅速。
【你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就发现有人给她写情书——哪来的臭小子不学好，我打断他的狗腿！】
【那我呢？要是有人追求我呢？】
胡云给金思雅看了看聊天记录。
这一回，“正在输入中”一直在显示，好半天才发来这样一条消息。
【你年龄也不小了，想谈就谈吧，但是要擦亮眼睛，不要受伤害……】
实锤了。
千万级白金大神过于早熟，以至于还没结婚就已经有了傻爸爸的心态。
……
三人出了门，楚河抱着笔记本熟门熟路切换到书房，客厅里一群夜猫子却精神抖擞。
“头一回看到我的笔名出现在电视上……”
“哈哈哈，我终于可以拿出去炫耀了，等动画播出后，我一定要让我爸妈去看！”
“这动画做的真好呀，我的天哪，也不知道是投入了多少钱……一部几千万我都信！”
“话说到时候不知道卖出去顺不顺利？”
“我感觉我要火了！这部动画但凡播出去，肯定会有版权公司看上我的作品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这个大纲卖出去我就不打算再写这个故事了，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写吧，影视版权到时候也值钱呢！”
“写倒是写，但是我想知道，咱们这位金主爸爸收不收影视版权？我感觉动画都能做得这么精美，影视方面肯定也不差……”
“我真的好怕5毛特效和奇葩剧情了，但是看这动画，前面稳稳当当的，没有加任何让我难受的剧情，也没有乱改……”
“我也是！我也是！动画版权都卖这么多，影视版权肯定不便宜，不过就算比别家公司便宜，我也想卖给她……”
“便宜太多的话……唉，好难，但是长远考虑肯定还是口碑最重要！”
“对呀，不然魔改剧情，亲戚朋友都看不下去，说出去也没得吹，太尴尬了……”
……
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而这时，才有一位作者好奇的问道。
“对了，胖子，白麓跟咱们的金主爸爸这么熟，他们什么关系啊？”
说来，这么多作者偏偏让他们能有机会卖版权，搞不好就是白麓私下发表意见的。
这么一想，白麓可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太实在了！
怪不得人家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顺利上白金呢！这个人品就很值得。
胖子却心塞的抬头：“什么关系？傻爸爸和他的天才女儿。”
他说的是实话，然而在场却没有人相信。
举世皆醉我独醒啊！
胖子只好又说起另一个话题：“动画卖给谁你们不用担心，因为前期花钱白麓提供了一部分，所以金主爸爸把pilipili买下来送给他了，这些动画到时候都会在上头播！”
“卧槽！”
“真的是pilipili？！”
“我最爱的网站啊啊啊！！！”
“老子的写书生涯一片圆满……”
“万万想不到，豪门竟在我身边——出手就是一家热火视频网站，是我不配触摸的世界了！”
“对了，白麓没卖版权吗？”
胖子摇摇头：“没卖，他这本书成绩好，现在卖太亏了——不过我猜，楚河如果说想要，白送他都愿意。”
白送是不可能白送的，跟网站签合同，网站既然大力推广，那么不管是订阅还是卖版权都是要抽成的。
但是，胖子敢肯定，抛开这些因素不提，如今已然昏头昏脑的陈景柏，肯定会同意的。
倒是其他作者又讨论开了。
“说的对，白麓这本书写了父女亲情，特别自然又圆润，成绩再创新高，拿在手里久一点才能有更大价值。”
“等会儿，咱俩看的不是一本书吧，明明是恋爱线……”
“哈哈哈别吵了，虽然白麓暗示是恋爱线，但评论区已经爆了，都说是父女档……”
“不过话说回来，《凌霄》是真的优秀啊……”
“对了，我那天看到个读者留言说新书区某本书跟《凌霄》特别像，80%的像那种……”
“怎么可能，再傻的新人也不会选这么一本大热书抄袭吧……估计又是模仿跟写……”
“好奇怪，明明是我自己写的剧情，但我这会儿就是想看动画后续……”
有人努力把歪了的楼拉回来，立刻引发一片赞同。
“没错，我也是……”
……
小区门口开车并不远，但门口的炸鸡店深夜也有几个美团小伙在那里等着，陈景柏于是多等了一会儿才回来。
等到他回来时，客厅里一片狼藉，只剩胖子还留在这里哼哼哧哧收拾垃圾。
“不用折腾了，我明天早上叫家政。”
至今帝都还没房的胖子叹了口气——“我也想过过你过的生活……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来讲未来不远了，哈哈哈！”
他嘴上说笑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家政来是家政来，垃圾过一夜，你这晚上不糟心吗？我也没干多少活，他们走的时候都大概收拾了一下……我稍微收拾一下，等会儿顺带带下楼——他们都去旁边的伯爵酒店了，有的人家里有事明天回，有的估计要在帝都玩两圈，你就别操心了。”
陈景柏淡定的应了一声：“我也没操心，只不过想看看你们有没有失望罢了——”
没成想动画做的这么优秀，只剩惊喜了。
胖子则抬起头来：“那你怎么想的？实力这么好的金主爸爸，成品还原度这么高，不比那些垃圾公司来的更合适，你版权还打算捏在手里吗？”
陈景柏摇了摇头：“我不是捏在手里，是觉得目前有这么多优秀作品，没有必要让小河多花钱。”
毕竟，以他如今的身价，哪怕不要小河的钱，可跟网站的分成是少不了的。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胖子把垃圾拎在手里：“我走了——话说你这本书不死女主角吧！”
这家伙写书坑的很，之前有两部书，感情线本来就淡薄，全靠女主角个人魅力吸引读者，最后还死了……简直了！
陈景柏面不改色：“放心，肯定精彩。”
唉，存稿都写到60万了，全剧最大的高潮在【小荷】死去后理所当然的到来，确实很精彩。
就是也很心痛罢了。
但愿小河说她不爱看小说是真的……
……
不知人间险恶的胖子却是心满意足：
“那就好，那就好，你塑造的这个女角色实在是太让我喜欢了……唉，你说我再攒一攒钱在帝都首付个房子，是不是就能谈个对象，到时候结了婚也生个女儿……多可爱啊！”
陈景柏却心想，别人的女儿怎么会有小河可爱？
他冷冰冰戳穿真相：“那你先得提升颜值，努力锻炼。”
胖子：……
锻炼的胖子还能是胖子吗？
他冷哼一声，随即又笑了起来：“那这样吧，你生个可可爱爱的女儿，我生个儿子，到时候让我儿子追求你女儿哈哈哈！”
陈景柏已经豁然抬头怒瞪着他，仿佛随时就要上来决一死战。
“如果我有女儿，一定跟小河一样优秀，你儿子肯定配不上！”
他的怒火太过真实，胖子心头发虚，带着垃圾脚底抹油迅速跑了。
而陈景柏一回头，却见楚河站在那里，目光有些怪异：
“你想有个像我这样优秀的女儿？”
陈景柏：……
“我……我不是……我……”
他卡壳了。
然而楚河的愤怒已经节节上升——
“你做梦！”
“你不要痴心妄想！”
“世界上不可能有人比我更优秀！”
“我才不要做你女儿，我是你爸爸！”
第15章：一举成名天下知
陈景柏好不容易才哄好企图当爸爸的楚河，这会儿一边给她拿炸鸡，一边问道：
“动画已经制作完毕，网站也已经买了，准备什么时候开播呢？”
楚河却摇了摇头：“暂时先不播——我在等一个机会。”
奇奇怪怪的。
不过，陈景柏却并不追问原因，反而问道：“我的版权不给你，你是不是不开心？”
楚河怒瞪着他：“当然不开心，凭什么不给我？再说了，因为你不给我，所以我付出了更多的心力去处理这个事情，气死了！”
大半夜的冒雨出门，还要再接触那个油腻前男友，还要写程序……简直付出太多了。
陈景柏苦笑：“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棒啊……”
“不过，这本版权洽谈还没开书就已经谈到一半了，中途离场未免有些不太合适。毕竟之前的版权费给的都很厚道。如果你这边抬高价位，我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卖了，但抬高价位，我又不舍得你花钱——”
楚河得意洋洋：“我知道啊，我怎么会让你的版权费降下来呢？越高才越能显示你的成功！”
长庚当她楚发达的小弟，这可是前所未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怎么会让小弟没排面呢？
此刻楚河得意的晃晃二郎腿：
“你放心，等动画播出去以后就有钱了，到时候我给你开个天价版权费，把你所有的动画版全都收过来，一部比一部做的好！”
“这也没必要……”
陈景柏嘴上说着没必要，然而此刻眼神却是柔软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心想：一片赤子之心的小河，谁能忍心让她不开心呢？
转念又想到她那个糟心的前男友，到底按耐不住：
“话说，你那个前男友到底什么情况？他有工作没有？”
如果有工作，看看有没有认识的朋友，非得给个小鞋穿！
男子汉看人不顺眼，当然是从早折腾到晚。
……
楚河却放下手中的炸鸡，此刻黯然长叹。
“别提了，效率太低了，我都等多久了——”
她埋怨对方效率低，实际上苏天阔每天日更3万字，更新速度是很快的。
等到下个月1号，恐怕就要开始上架，到时候，也将是他自信心的巅峰！
楚河选的就是那一天，把他钉在抄袭的耻辱柱上！
这会儿也不必瞒着陈景柏了。
话说以前也没瞒着，只不过她懒得说罢了。
“那个糟心玩意儿如今还无所事事，靠网络借贷过日子呢，不过你别担心，下个月我就能把他摁住了。”
陈景柏却皱起眉头：“你怎么知道他还靠网络借贷过日子，你是不是还在关注他？”
女孩子对待初恋都这么刻骨铭心吗？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渣男，还这样？
楚河翻了个白眼：“我吃饭呢，你别恶心我——还用我关注吗？明明白白的事情。”
……
她说的是手机监控的明明白白，自己推送的网络借贷信息也反馈的明明白白，但陈景柏却琢磨着之前有很多人支持小河，这会儿估计是有人跟她说了，这才放下心来。
“珍爱生活，远离垃圾，千万不要跟这种垃圾多做纠缠。”
楚河突然笑起来：“我倒是不跟他纠缠，但你跟他的纠缠还多着呢——他现在在你们那个网站写小说，知道小说名字叫什么吗？”
陈景柏危险的眯起眼睛：“叫什么？”
今晚他就去看看，呵！这种人能写出什么玩意儿？
楚河看着他低声吐出三个字——
“《凤凰台》。”
……
陈景柏顿时无语。
他如今大热连载书《凌霄》，原名就是《凤凰台》。
“他……这是巧合？”
【凤凰台】三个字并不是常规网文套路名称，说是巧合，偏偏又是熟悉的人，未免有些过于凑巧了。
楚河微笑摇头——
“他有点小手段，可以抄袭某些作品——不过别担心，我后台改了他的某些程序，如今抄出来的嘛……”
她坏笑：“你可以去看看，但先不要发评论，1号那天我有方法教训他。”
她看不起苏天阔——手中【碧去阁】好歹也算是个金手指，倘若他想走网文这条路，里头那么多篇都是开创一个新题材的作品，哪怕他学一学人家的创意，网站福利给的又够，文笔垃圾，写出来的书也能够混口饭吃了。
偏偏人品放在那儿，看到捷径就毫不犹豫的往上走，甚至还想再省两步……
自作孽，活该。
……
陈景柏已经怒气冲冲的打开了客户端。
楚河还在一旁说道：“等到了8月份，可能你的口碑要乱一阵子，但是绝对不会出问题——你可要心态稳一点，千万不要哭。”
陈景柏无语看她一眼，随即点头：“放心，我的名字就是招牌，说我抄袭，没有百分百的证据，谁也按不下我。”
楚河却想起了原著中，他就是被百分百的证据按了下去。
此刻不由问道：“如果有百分百的证据呢，比如对方提前发出了全本书，包括结局。”
陈景柏皱起眉头。
好半响，他才认真的思考这种可能：“我的书加上存稿才进展到68万字，距离完本最起码也要300万字左右。我自己都不知道后续怎么发展出结局，倘若他能写出全本，那是他的本事。”
“有这样的能力，哪怕不抄袭也能成功——为什么偏偏跟我的设定灵感撞上？要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没有大纲，就算他抄了我的设定，也不可能整本书都把控的这么好吧。”
楚河叹了口气——
“主要是有些东西不要脸呀！不过你放心，你怎么受的委屈，我就怎么把它摁下来。”
陈景柏：？？？
他没受委屈啊。
但是小河明显表示的这么重视他，陈景柏于是也郑重点头，心里头美滋滋的。
再打开那本小说都不那么生气了。
……
——不生气才怪！
这写的什么破玩意儿？
满篇错别字不说，故事走向跟他《凌霄》的开端一模一样，偏偏还要在里面自作主张加上一些女性角色和剧情！
在他的《凌霄》里，英雄末路的大周太子陈序在禁宫关了许多年了，身边跟着的是一位忠心耿耿的侍女。
对方面容清秀，看似柔弱，性格却坚韧，不然也不能陪着心目中的主人在禁宫艰难挣扎这么多年还得以保全自身——
这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奇女子！
男主角陈序对她，除了有一些长久相依为命来的亲情之外，还有敬重。
而这位侍女姐姐天珠在禁宫中关了这么多年，最大的梦想是自由自在的在这片天地行走，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
到底哪个脑仁没长开的人，会在被关了10多年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艰难日子之后，还一心只想着跟注定要死的废柴滚床单？
你说她使尽手段想要离开禁宫都比较符合逻辑吧？
有感情线也就罢了，偏偏这感情线如此生硬——
【苏疗身为大周太子，一个眼神看过去，霸道之气尽显，侍女天秀娇躯一软，整个人便恨不得倒进对方充满王霸之气的怀抱中……】
看完这段剧情，剧情甚至还没走过3万字，陈景柏一脸麻木，脑海中只有两个字来回旋转。
——妈的。
拳头硬了。
……
最可怕的是，女配角远远不止这一个。
5万字，男主角苏疗已经推倒了狐族妖女——
【这等下贱血脉，原本是配不上他的，但是侍女天秀在一旁苦苦哀求——】
【殿下，狐族妖女的精气可以让您提升血脉力量，求殿下收了她吧！】
而狐族妖女被五花大绑在一旁，但是当苏疗眼神看过去时，她却忍不住“嘤咛”一声，心中叹道：“原来这世间，竟还有如此伟男子！”
妖怪也不能不说人话吧？
这特么待会就要被吸干了啊！
天呐有这样一本书打底，该不会被别人以为他白麓也是这么个水平吧！
……
陈景柏已经重伤难愈了。
万万没想到，这位抄袭者如此有想法，剧情原模原样的抄袭，对话原模原样的抄袭，没有涉及到的女性角色反而自作主张写起了剧情。
分裂感如此之强，以至于他差点想不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塑造这位糊涂妖女的……
狐族妖女？他有写吗？莫非是原创角色？
于是赶紧翻了翻自己的文字。
当看到这位占据上万字的女配角，在《凌霄》中只是一个只露出过原型和吐出一句人言的普通龙套，目的是为了引出幕后的狐族秘宝，根本没有半点感情线以及任何会引起遐想的台词——
甚至给它的描述都不超过100字！
陈景柏这才长舒一口气。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倘若有人要抄袭，麻烦高端一点吧，或者尽可能的不要发挥自己的能力——这种走剧情推女性角色的套路，时光倒退十几年，网络文学初步发展时，大家都不敢写的这么干巴巴又生硬了。
但是……
陈景柏很快想到一个问题。
这位苏天阔写小说都能这么生硬的往上加女性角色，那他跟小河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还曾梦想过三宫六院，是不是还想占小河的便宜？
……
但凡想一想，他整个人就怒不可遏，这会儿毫不客气的站了起来：
“我忍不了，我现在就要把他打在抄袭的柱子上，我要叫他在这行混不下去！”
天可怜见。
陈景柏向来不太在乎这些外界事件的，也从来不太干涉作者们的各种情况，如今说出这么霸气又极端的话，想来确实是气得很了。
楚河也气得很——
“跟你说了你忍忍，忍忍，你怎么还这么容易就生气？等8月吧，8月我让他自讨苦吃……”
眼看小弟面上不忿，她只好又透露一点秘密来安抚他。
“他如今靠网络借贷过日子，这会儿觉得自己能大火，飘的很，来来回回找了4个平台，借了1万多了，等到8月上架，直接把他摁在抄袭的柱子上，让他翻不了身——这岂不是一份耕耘多重收获？”
“等待也是值得的。”
……
呸。
嘴上说这话的楚河，其实内心也不屑一顾。
要不是非得打散他的所有成功，何必这么拐弯抹角，苏天阔得到金手指的那天晚上，她就把人脑袋钻开，把东西掏出来了。
给他机会让他成功……
可别恶心人了。
就这德性，不靠金手指他能成功？天降五百万他都混不起来！
……
楚河这样安抚，陈景柏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这会儿再看看楚河，居然也心平气和起来——小河费这么大劲儿让他入套，证明也确实是这个渣男不怎么样，他们已经没有感情了。
行吧。
写成这个熊样子，就算对方拿出全本，说他抄袭也得有读者信呢。
而且，就在刚才他发现了一个反抄袭的重要证据。
那就是——不知道对方是抄的太快还是怎么着，在连篇的错别字当中，其他错别字要么音相近，要么字形相近，但唯有男主角大周太子的名字，偶然有一次写错了，成了《凌霄》中男主角的名字【陈序】。
陈景柏当时手疾眼快的切换到网页平台，带着更新时间一起截图。
这两个名字之间没有任何关联，倘若不是抄袭，对方又怎么会出现这种错误呢？
还不如说是替换名称时出了岔子。
谁抄谁，就一目了然了吧。
他就等着。
8月而已，很快的。
……
楚河见他情绪稳定，这会儿也打开笔记本查看苏天阔的近况，发现对方确确实实是原原本本一字不改的在抄——不对，也改了。
楚河原本给出的随机错别字替换中，是没有那么多错字的。
只不过苏天阔心急手快又从不检查，打出来就错的更多了。
至于存稿……这家伙目前单单存稿就80万，这一个多月确实没闲着。
从字数上来讲，已经远超《凌霄》。
但是……80万字里，最起码有20万字都在推女人走打脸剧情。
文风前后截然不同，差距相当的大，已经有很多读者在评论区提出意见，这个楚河可没屏蔽。
只不过对于自信心满满的苏天阔来讲。
——一切挑剔都是因为他还没有出名。
出名的作者写什么都有深意，没出名的作者写什么都是毛病。
他不必改，只需要等待自己一举成名天下知就行了。
第16章：好像是抄袭
苏天阔确实已经飘了。
白麓的功底在那里，对于读者而言，哪怕感情线太过生硬，也是瑕不掩瑜——跳过去就行了，主剧情线实在太过精彩，欲罢不能啊！
织梦文学网的读者基数如此之大，白麓名声在外，很多读者在坑底待的欲仙欲死，如今已经有经验特意养肥，不到百万字不肯轻易点开。
——只要他们视而不见，就可以少追更一段时间！
因此，楚河哪怕屏蔽了看过《凌霄》的读者，被苏天阔新书吸引的人仍旧不在少数。
尤其是当这位作者一点也不像某鸽子，反而日更3万的时候，那就越发能拉好感了。
评论区哗啦啦的争论，本章说如此热情，苏天阔已经可以想象自己上架后一书封神的成绩。
他原本就是思维浅薄的人，此刻又怎么可能按耐住激动呢？
激动就要花钱。
比如虽然住的环境脏乱差，但是不影响他每天吃好喝好——对于苏天阔而言，花钱是理所应当的事。
毕竟，每天对着书照抄5万字。更新3万，存稿2万，这也不是轻松活儿。
虽然学会了语音码字之后更加顺畅，但对于他而言，自己已经万分努力了。
瞧瞧那些写小说的，一天两三万字就已经那么受追捧，他这可是一天5万字，年纪轻轻的，不对自己好一点，那什么时候才享受？
因此，一个平台借贷的4000块钱很快就花完了。
……
而如今被楚河精心挑选的714高炮平台，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在一个短周期，7天或者14天就一定要还钱，为了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也为了能够及时还款，不至于征信出现问题，苏天阔最终走上了拆东墙补西墙的道路。
如今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甚至还不到一个月，他已经负债18，000块钱了。
但苏天阔半点不慌！
等到上架当天，他的成绩和收入就会在后台显示，到时候，自己就不再从网上借钱了，而是拿着截图给自己的兄弟们看看，让他们知道自己未来可期！
这么一来，八月份靠兄弟支持就可以把债务还完，或者分期还完一部分。
至于说8月份的生活水平会不会下降……
那肯定不会的！
……
可不要小看织梦文学网一本热火书的热度，他这个月还没过完，后台打赏金额已经累积有3800块钱了！
有了这笔钱，8月份熬一熬，待到9月中旬发稿费，按他如今的热度，最起码也有个10万8万的吧。
倘若自己更新再多一点，网站推荐力度再大一点。
哦豁！
简直不要太爽快啊。
然后再等两个月，他就能彻彻底底走上人生巅峰了。
再想想【碧去阁】里头曾显示这本书最高日销量是10万元。
呵，他就算没有白麓那么大名气，日收入5万总是差不多的吧。
到时候不算版权，月入几百万，而自己每天只要对着电脑语音念一会儿……
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舒坦的职业吗？
到时候搬家买房子，开豪车，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找不来？
……
哦，对了。
虽然朱玉文现在表现的不够有兄弟义气，不过帝都混也确实艰难，倘若他下个月愿意支持自己，那么之前在心底给他承诺的那辆车还是买吧，只是档次可能会低一点。
他苏天阔，不是那种不够兄弟的人。
还有班级群，呵，当初退群时那群人只会替女生说话，根本不想看到真相和现实，等到自己功成名就，活该他们被打脸。
到时候自己再组个同学会……
原先班里的班花陈晓雅，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不过……
苏天阔看了看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心想——
签约时【碧去阁】给了一次奖励，那等到作品上架，取得成绩，应该还会再给一次奖励吧。
也不奢求别的，再长高5厘米，调整一下魅力就好了。
女人啊，还是肤浅。
……
此刻，织梦文学网编辑部。
“虎仔，听说你手上有一位新人作者势头很猛，该不会也要1号上架冲刺吧？”
虎仔皱起了眉头。
“还行吧，成绩不错，应该也会小爆一阵。不过，这个作者写小说割裂感很强，我只看了开头，后续没有再看了……”
“不会吧，我看后台成绩很出色呀！”
旁的编辑有些不解。
“是真的，”虎仔也无奈：
“错别字多也就算了，问题是读者提出来他也懒得改。而且最主要的是，剧情写的有多好，多引人入胜，推女角色就有多败笔多难看。”
虎仔干编辑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这种仿佛人格分裂一般的风格，此刻只能叹了口气：“唉，算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希望手头能有个好成绩吧——对了，《凌霄》你看了没有？”
“哪有时间啊……”
编辑一脸叹息：“版权部今年几部作品跟进都在扯皮，作者这边也要来回沟通，咱们组里两位主编，一个休产假，一个结婚，我快忙死了……”
虎仔也是。
要不是有加班费，真的要承受不住了。
“不过，等咱们这个月忙完，下个月轻松起来就可以追更新了，这样想一想，能看的字数更多，岂不是很开心？”
“这倒也是……”
两位倒霉社畜苦中作乐，只能这么安慰自己了。
……
而在8月来临之前，楚河还干了一件大事。
她花了3500万，把陈景柏的第1部作品的全版全买了回来。
这个价位相较于他如今的地位是有些低的，但是也没有低太多。
更何况他的第1部作品文风尚不成熟，当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某个版权公司是以800万买下全版权的，在当年也是掀起一阵大火。但对方只是个中转站，买版权本就是想着待价而沽。
但是他们的报价偏高，有这笔钱，资本方完全可以买陈景柏的全新作品了，热度更高。
因此一直没能谈拢。
而如今过去7年，3000万，已经远超对方预期的价位了！
在楚河的有意推动下，自然是轰轰烈烈又上了次新闻，《凌霄》的热度在这种带动下，才更新到42万字，都已经创下了日销10万的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
编辑部一片欢乐。
虽然这次版权没有走他们的渠道，自然也无所谓分成，但是旗下作者的名气大增，代表着身价水涨船高，未来只会更好。
更何况，带动的还有更多资本方来咨询他们的其他版权。
他们当然只有更高兴的份儿。
然而楚河却不甚满意。
这3，000万花了出去，但陈景柏手持pilipili，已经觉得亏欠小河良多，手中拼拼凑凑，只给自己留下了不到1万块钱，剩下攒出来的1，900万，又全部送给小河了。
楚河：……
她本来又接了两家特效，钱还没花完呢。
于是这边将第1部的动画先制作出来，这边扭头又找人去谈第2部的全版权了。
这一部的风格相当稳健又成熟，当初某公司买下来是花了1300万，原本打算进行大IP开发，没能想公司投资不顺，资金链跟不上，以至于到如今只能砸在手里。
如今有人拿4000万买，公司内部商量一阵，再讨价还价一波，最终顺利以4，500万重新获得版权。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陈景柏松口气：“小河，别花冤枉钱了，我最开始的两本版权合同年限放得远？但是从第3部开始，版权卖出去时都要求在5年内立项开始制作，否则就会回收版权。如今还差一年就到期了，对方此刻肯定已经立项，不然这笔钱就白花了。”
“你现在买，对方卖的可能性不大，还不如安安稳稳等到他们版权到期或者是制作结束，再按口碑来进行回收或者二次购买。”
到时候就便宜很多了。
……
楚河叹了口气——“我也没钱啦！”
但是！
她咬牙——“你的作品一定要是鸿篇巨制才行！等是可以等，但是你现在这部版权先谈着，等几部动画开播，我就有钱可以超过他们了。既然对方公司厚道，到时候你也可以问问对方要不要投资，我可以接受他们参与进来，但只有分红权。”
那会儿她这光杆制作公司的名气应该已经起来了，只要想赚钱，人家就不可能拒绝。
陈景柏面上无奈，然而内心却欢快极了。
他在小河心目中值得花这么多钱，证明绝对是最最重要的！
……
胖子已然哭晕在厕所。
原本以为200万的大纲就已经是他人生巅峰，可没想到白麓早期一部作品都能开出3，000万的天价，老天什么时候也赐他一个这样的金主爸爸？
但痛苦归痛苦，心酸归心酸，他扪心自问，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姑娘，能这么豁出去的花钱……
那不是感情深，那是脑子有病。
他脑子没病，所以注定得不到这样的金主爸爸。
这就更惨了。
而在这持续不断的热度带动下，之前卖过版权的作者们却摩拳擦掌，他们已经下定决心，要写这部大纲的故事！
动画版权卖出去了，不还有影视版权吗？
只要金主爸爸想要便宜卖，他们也会给出去的！
只求精良制作，让他们再上一回电视啊啊啊！
一时间，写作圈万分轰动，读者们每天享受多重快乐，简直太感谢这种能够刺激鸽子作者勤快的好金主了！
……
时间进入到8月，两名休假的主编昨天都已经重新回到岗位，今天一号，很多作品选在当天上架，工作量会多，他们也因此跟着在加班。
虎仔和组内其他编辑都松了一口气——凌晨加班加班费很高，他们可以。
而且安排好上架后就闲下来了，高薪摸鱼，还是很快乐的。
几个人讨论一阵最近轰轰烈烈的版权热，也是群情激动。
“最近来咨询版权的公司也多了……”
“是啊，我手头很多中层作者的版权也陆续有人在问……”
资本家第一目的当然是挣钱，这些作者现在未成名或者还未卖出过版权，作品价格相当低廉。
有些字数少的，很可能几十万就可以拿下。
倘若这个好IP赶上热度了，他们还可以自己开发。
再不行的话，这种版权一般签不到什么年限开发协议，囤在手里，过几年总也能找到机会以更高价位出手的。
——不亏不亏。
作者们更新越发积极，资本家们关注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精良作品接二连三立项……
整个圈子进入了一片欣欣向荣的状态。
织梦文学网作为既得利益者，此刻自然是上下欢呼。
而虎仔伸了个懒腰——都加班到这个点了，明天可以休假一天，安排好部分作者上架之后也没别的事情要做，干脆看小说吧。
他馋《凌霄》很久了。
……
编辑看文一目十行，身为读者却是又激动又期待。
虎仔打开《凌霄》，简介都没来得及看就直接点了进去。
只是……
大周太子？
被圈禁？
金手指？
身边侍女？
这怎么这么眼熟？
他的心里开始咯咯噔噔，掌心也出了些冷汗——手上如果出现一个抄袭作者，那么接下来整个组都要开始审查，想象中的休假根本不可能实现。
他艰难看完前3万字，整个人的心神已全部沉浸在剧情当中，而等到男主角陈序跟侍女天珠发表了一番对生活的感慨后，他瞬间清醒过来——
这个剧情他曾见过的！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
……
这个剧情……虎仔含泪分析，他确实见过。
只不过在《凌霄》里，两人越发坚定了奋斗的信念。
而在另一本书，侍女则娇躯一软倒在了男主的怀中……
他手指哆嗦着点开了《凤凰台》。
此刻一边对着电脑，一边对着手机，企图一一核对。
然而甚至不用怎么用心，开篇甚至连对重重宫殿的描述都是一模一样的。
区别只在于男主和角色的名字，错别字，还有那些突兀又生硬的擦边球戏份。
旁边同样加班的编辑美滋滋捧了一杯奶茶回来，这会儿看虎仔脸色不对，忍不住问：
“怎么回事？不舒服吗？”
然而虎仔连笑容都扯不出来了，只是低声道——“咱们的休假，水了。”
说完便直接起身走到主编办公室。
他们责编可以摸鱼，主编却还需要处理这段时间累积的事情，一时间头也没抬：
“什么事？”
虎仔叹了口气：
“我手上有一篇小说，好像是抄袭……”
到底哪里来的傻逼，坑了他们全组的人！
……
第17章：一个一个梦飞出了天窗
抄袭这种事儿虽然惩罚严厉，但总有人觉得自己可以蒙混过关。
毕竟，人总有侥幸心理。
不过在如今的大环境下，大家抄的越发高端，从中译中到融梗，花样百出。
当然，也有些过分上纲上线或者浑水摸鱼的，随便做个假调色盘就敢凭空污蔑……
对于编辑部来说，前者有固定应对方式，后者也有法务在等待，不管哪个，他们只需要公正对待就行了。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
没得休假了。
主编看着虎仔难看的脸色，此刻半是好笑，半是心疼地长叹一口气：
“打工人，打工魂，看来咱们组注定没有休假的命！”
最致命的是，这种审查加班是没有加班费的。
暴风哭泣。
他一边低头在文档上记录下来：“你先去做个基本调色盘出来，这边会进行网络对比。”
“不用做调色盘。”
虎仔脸色更加难看——
“全篇，除了角色名字和感情戏，其他通通都一模一样。”
这特么谁傻逼？
主编心里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抄的哪本书？”
虎仔已经摇摇欲坠了。
“《凌霄》。”
主编：……
“白麓的《凌霄》？”
虎仔含泪点头。
……
由此可知，攒文是个坏习惯。
虎仔但凡忍住攒一攒的心态，提前点开看一看，也不会搞得如今这样被动。
他只能叹息着补充：“那本抄袭的书今天刚上架……”
如今凌晨1:30开放，上架也就一个半小时，还好，还能弥补。
主编沉思一阵：“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抄袭，你先上QQ联系对方问一下，调色盘也要做，方便法务来回对照。”
“另外，我会通知白麓的主编，两方印证之下，哪方证据不足，就直接发函处理。”
“现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上架通道暂时不用处理，反正这些钱暂时也到不了作者账户，尽量不要引起误会。”
主编条条款款分析到位，虎仔也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这会儿回到座位忙不迭就去扒拉作者列表。
【虎仔：文豪，在吗？】
没错，苏天阔的笔名就是【大文豪】
……
苏天阔当然在。
不过，他还不知道一个一个梦飞出了天窗。反而万分积极又期待的问道。
【在，什么事？】
后台订阅直线上涨，短短一两个小时时间已经到了许多作家都达不到的好成绩，编辑这时深夜来聊，必定是想激励一番吧！
苏天阔对此很是能稳住。
然而虎仔的下一句就让他瞬间惊慌起来。
【你这本《凤凰台》，跟白麓的《凌霄》是什么关系？重合度高达85%，网站这边希望你能给出一个解释。】
【不然按照规定与你签过的协议，不仅你的所得要全部返还，而且还要返还读者10%的抄袭赔偿，以及网站的10%赔偿。】
【赔偿金不管发没发放，全部按照你后台收入来算。】
当然另外还有一些对原作家的补偿协议，但那些是由法务来宣布，他这边就不多说了。
白麓作为织梦网白金大神，名誉不容侵犯，恐怕赔偿金不是小数目。
……
苏天阔彻底懵了。
“系统！【碧去阁】！你给我死出来！你不是显示这本书是10月份发布的吗？”
他又慌又急的点开《凌霄》，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凌霄》？分明就是原本应该在10月份发布的《凤凰台》！
然而系统却仿佛死了一样。
除了还能照常看到虚拟屏幕，依旧能看到每本书的具体盈利，根本没有别的反馈。
苏天阔在接连的问声中渐渐冷静下。
他已经习惯系统这种死样子，日常任何话都是没有反馈的。
此刻，他的内心不断打鼓，各种念头翻涌着，让他一时心里好生纠结。
而手机刚刚接受一条，某个借款平台的催款短信，则瞬间让他坚定了信念。
——不。
绝对不能承认是抄袭。
他没有抄袭！
想了想自己存稿箱的字数，已经足够证明一切吧。
他就不信，白麓还能比他写的更多？
……
苏天阔深呼吸，稳住心态，为了显示自己的理直气壮，态度反而越发强硬——
【编辑，你不能因为我没名气就这样污蔑我，我没有抄袭！我的书全部都是自己一字一句写出来的。】
【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加上存稿箱已经有80多万字了，你可以问问《凌霄》的作者，他如今才写多少字？】
【如果他的字数没我多，总不能是我抄空气吧】
苏天阔的话不太客气，但道理却是这么个道理，虽然按照虎仔多年追看白麓作品的经验，两个人的风格是很明显的……
但是……万事都要讲证据。
他将这条记录下来，一起提交给了主编。
同时提交的，还有刚才抽空对比出来的，大片大片同一色调的调色盘。
主编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真就除了感情线和名字之外，一字未改？”
这抄袭者得有多大的心呢？
……
虎仔有些头痛：“大文豪不承认他抄袭，他加上存稿已经80万字了。”
后台存稿箱也确实是如此显示的。
主编也皱眉：“我刚跟白麓联系上了，他加上存稿，现在只有62万字。但他对于自己没有抄袭，非常有自信，应该有充足的证据。”
这也在他意料之中。
织梦文学网的白金大神，哪怕不带脑子下笔胡写，赚的钱也比一些底层小透明多。
这本书筹备已经很久，版权都洽谈到一半，按照白麓的文笔和才华，完全没有必要去抄袭。
更何况，一名成熟作者的风格还是相当明显。
但是，就像大文豪所说，字数是一大问题。
20万字的差距，用在小说上已经足够又写完一个大剧情了，文风是白麓的风格，字数却是大文豪更胜出。
主编敲了敲笔尖：“开个短会，大家商量一下。”
……
主编们在进行讨论，但是苏天阔此刻却越发精神抖擞。
他看着后台不断上升的数据，这会儿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不是说他抄袭吗？
他敢打赌，白麓绝对没有这么多存稿！
就算有，凭他语音速度每小时接近1万字，只要努力追赶，迟早能超过的！
不如……
他此刻的行动力相当迅速，首先在网页上编辑出一个简短的声明——
【底层作者没有人权！】
【大家好，我是大文豪。
众多一直支持我的书友想必会纳闷，在上架这么一个重要日子里，除了爆更5万字之外，我为什么还要发这样一条声名？
很简单，就在刚才，凌晨1点多的时候，我的编辑告诉我，说我抄袭了白金大神白麓的《凌霄》。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作者，偶然有了灵感才写出这样的故事，却没想到新书正发劲，却在此刻说我抄袭——我堂堂正正做人，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但我也绝不会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说的还是我从来都没看过的那本书！好大一口黑锅！
那位白金大神，既然都说我抄袭你，那我干脆今天把存稿全部放出来，有本事，你也放出你的存稿，让大家看看！
这个世界究竟是谁在说谎！】
说着，他把自己存稿箱里早已准备好的章节依次全部发出去。
……
头铁还是苏天阔头铁。
这份大瓜引发了读者的轰动，大家不约而同的赶紧订阅——
一方面是为了吃瓜。
另一方面，网站对于抄袭者从不留情，他们今天花出去的钱，倘若没有抄袭，那一口气看几十万字不吃亏。
倘若对方抄袭了，还会额外多加10%的赔偿，更加不吃亏。
明明是在深夜，瓜田里却窜出了一只一只一群一群的猹
深夜，真是太刺激了！
……
而在陈景柏家中，楚河忍不住皱起眉头。
“果然是个傻子。”
苏天阔难道不知道今天所有收益，倘若在确定抄袭后，都会按后台数据给出赔偿吗？
换而言之，订阅的人越多，给出的钱越多，他要赔偿的金额就越多。
倘若一开始赔给读者，只需要几百几十块钱，按照如今的字数和热度，成千上万都不一定能够了。
陈景柏也笑了起来：“那我去给他添一点热度。”
随手就也发出了声明。
【读者朋友们，本书陷入抄袭风波，暂不发表任何多余言论，指路《凤凰台》，请去看入V声明。
链接，《凤凰台》，作者大文豪。
另外，为了证明自己，我也会将存稿依次发布，谢谢大家的支持和信任。】
30万字的存稿，对于陈景柏这种鸽子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宝藏，如今一朝散去，说不心疼简直不可能。
他甚至已经暗搓搓盘算——
【既然一口气发出这么多字了，接下来因为抄袭打击休假10天半个月，应该也正常吧？】
……
好家伙！
白金大神的热度简直仿佛油锅里泼了热水，读者噼里啪啦全炸开了。
要不是这边存稿还有30万字吊着大家，一部分读者选择先看再去吃瓜，这会儿《凤凰台》新书80万字，热销绝对能超过30万！
天还没亮，整个事件就已经热搜出圈了。
而主编责编一夜未睡，白麓的主编凌晨爬起来跑到公司，一边还不断发信息给手下的白金作者——
【你存稿比他少20万字，这方面你是吃亏的，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陈景柏则温声安抚：“放心吧，我有100%的把握，不过我觉得事情还可以再发酵一段——对了，这里有张图，还有一些读者提供的图，等天亮了热度不够了，你可以再往上添一把火。”
害怕编辑觉得事情多，他又加了一句——
“有家版权公司接触到我，这件事情如果热度足够，接下来版权费会再往上蹿升。”
这话其实不用他说，编辑也懂。
这年头，大IP就代表着知名度，哪本书未播先火，已经稳住一半了。
再一看那几十张读者提供的截图——
好家伙，【大文豪】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抄袭，但是为什么小说的主角一会儿叫苏疗，一会儿叫陈序？
两个名字之间，无论哪个输入法都没有关联吧？
这么一来，存稿20万字的落差已经足够弥补了。
至于剩下的……
编辑忍不住琢磨——陈景柏那么自信，到底还有什么杀手锏呢？
搞不好这件事情一出，整个网站的IP都要往上再窜一窜了。
嘿嘿……除了加班有点麻烦，搞不好奖金也会很丰厚呵呵呵。
……
陈景柏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这会儿安抚了一阵读者，接着伸了个懒腰：“小姑娘不要熬夜——小河，你先睡觉吧。”
至于他，这会儿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苏天阔能抄袭他的存稿，另外还超出这么多字数？
楚河也心满意足：“放心，苏天阔抄是抄了，但他根本记不住剧情，你让热度先发酵几天，他那边累积到足够的钱之后，咱们再进行下一步。”
陈景柏点头。
——让渣男苏天阔付出代价，那他当然是再期待不过了。
……
而此时，热心读者已经连夜做出了比编辑部更详细的调色盘——
好家伙，都不用那些图片，苏天阔已经又输了一筹。
热搜排名层层向上，调色盘在几大粉丝群的组织下很快也跟着往上升。
【大文豪的《凤凰台》目前连载到80万字，白麓的《凌霄》目前连载到62万字，按字数来说，《凌霄》更像抄袭的。】
【但是大家请看，这是我做的调色盘，一来，大文豪的《凤凰台》男主角名字来回变化，甚至不止一次。
一会儿叫陈序，一会儿叫苏疗……这是什么意思？不用我详细解释了吧？】
【再来，《凤凰台》比《凌霄》多出18万字存稿，但是我仔细综合了目前连载剧情里的所有感情线，两边各自除掉感情线，原模原样一字未改的主剧情，《凤凰台》甚至比《凌霄》还要少五万字。】
【你说你，大文豪，抄你都不走心……你到底何时才能成功啊？】
……
杀人诛心，苏天阔在这连番刺激下已经疯狂了。
他一夜未睡，此刻身边全是散落的烟头和喝掉的饮料，眼睁睁看着证据被人定死，但明明是原模原样的对着原文抄，可为什么主角名来回变化？
【碧去阁】到底在搞什么鬼？
直到这时，一条评论出现在他眼前——
【笑死，就看这写作水平，也知道《凤凰台》是个盗版啊！】
他恍然大悟——
没错，他的金手指【碧去阁】，之所以错字连篇，连番谬误，搞不好就是个盗版！
但是，不慌，他还有杀手锏。
第18章：新的金手指大礼包
苏天阔对于自己的杀手锏很有自信。
虽然他的文章干货真正比起《凌霄》还差5万字，虽然他的主角名在【苏疗】和【陈序】之间反复横跳，虽然所有人都说那本书的风格完完全全是白麓的一贯文风……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拿出绝招，所有的一切都不是问题。
再看看后台，越来越多的订阅将数字堆积到一个可怕的程度，明明如今还不到24小时，但苏天阔估算一下，仅仅这十几个小时，他能拿到手的收入就已经超过30万元。
这是比白金还白金的真正实力。
老天赐予他这样神奇的金手指，也是为了见证他更卓越的成功！这一点，他对自己万分自信。
所以，他也绝对不能被认定是抄袭。
但是要怎么做出声明，如何选择平台，还得再细细考虑一下……
……
而在《凌霄》的书友圈。
一个同样一夜未睡，红着双眼看完两部小说的神豪粉丝回来，二话不说先咣咣咣给《凌霄》砸了10万块钱的打赏。
随后才发言道：“白麓，别担心，两本书我都看了，百分百是你的文笔，是你的风格，也有你的小习惯，那孙子绝对是抄袭你的！”
圈里老粉丝已经分析过对方书里的灌水程度，此刻很多人也都从那边回来的，这会儿心疼的在神豪粉丝的评论下面留言：
【大佬辛苦了，大佬何必委屈自己的眼睛】
【太拼了，咱们大佬对鹿鹿是真爱】
【鹿仔，只要你女装我就相信你】
【话说大家也不至于这么拼吧，老实说那本《凤凰台》我也看了，怎么讲呢？假如《凌霄》是一碗醇厚浓郁的佛跳墙，隔壁那本就是把佛跳墙喝剩一个底儿后，再往里头加水，再接着上锅炖，关键火小还炖不熟，那种半温不凉的感觉……】
【楼上精辟！天知道那些生硬的感情线和推女人的剧情，我都是匆匆跳过的——就这写作水平也敢抄咱们露露的，抄就抄吧，都抄这么像了，85%的还原度，何必还要画蛇添足？】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明确认知“画蛇添足”的含义，居然是在网文上……】
【我愿称大文豪为灌水达人，灌的还是馊水……】
……
相比于《凌霄》书友圈一面倒的风向，《凤凰台》书下的评论就惨的多了。
网友们可不在乎留不留面子，你抄袭的都敢这么光明正大，他们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
【作者，虽然你觉得字数多很了不起，但我想告诉你，这些多余的字数，对比原本的小说就是垃圾。】
【抄袭还这么铁头，我是没见过的，坐等网站退钱美滋滋。】
【同楼上，所以我也第一时间全定了，作者什么时候退款呢？】
【老实说，我其实挺爱后宫文的，但作者你推女人推的也太生硬了，简直硬生生把一锅好汤熬成了馊水……】
【@大文豪，白麓那边说，他可以提供初步的简约大纲信息和一些关于剧情的聊天文档，你这边能提供什么呢？】
【嘘，别说话，我们就默默的订阅，然后安静的等待赔偿。拿到赔偿后，我要把多出的那部分打赏给《凌霄》哈哈哈！真的，看过原版之后，再看这本书，简直就是碗里掺屎，什么玩意儿啊？！】
……
这边，白麓的编辑也接二连三追问——
【你给的这些证据太过零碎，而且也并不能表示什么，你向来是大纲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还有什么别的没拿出来的吗？】
陈景柏心如止水，稳坐钓鱼台：
【放心，我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过也需要对方先做出反应来才合适。】
【我现在纳闷的是，没有大纲，讨论剧情也就这么一点只言片语，他是怎么抄的这么多的？】
编辑霍然惊吓。
【说的对，这是个大问题，咱们自己开发的作家平台和后台存稿箱绝对是一等一保密的……我去找程序开发问清楚！】
无辜被牵连的一群程序员们骂骂咧咧，同样在迷迷糊糊中被迫加班了。
而陈景柏则看着楚河：“我想了很久都没有想通这个问题——他是怎么抄的？”
楚河也没想瞒着他，此刻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他有了个奇遇，脑子里多了个东西，能够看到未来……的书。”
“这不可能！”
陈景柏脸色黑沉如墨：“就他《凤凰台》那水平，我绝不相信是我写出来的！”
楚河：……
虽然但是。
重点是这个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而且，那些生搬硬套的推女人情节虽然难看，但也是她写出来的程序自动生成的，没必要嫌弃成这个样子吧。
但是想想自己一书封神梦想的断绝，楚发达又只能眼神飘忽——
“那什么……他得到奇遇的那天晚上我去了一趟，临时给那个金手指加了一点小小的调剂。所以，倘若他要抄袭你们的文章，就摆脱不了这种画蛇添足……”
陈景柏：……
故事很魔幻，但小河的手段更玄幻，听起来就像是网络故事。
但不知为何，他却对此表达了百分百的信任，这会儿点了点头：
“那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对接下来的手段这么有自信了。”
等着吧，本来还想找借口收拾一下这个渣男的，如今现成的机会送上来，不好好折腾一下，简直对不起这么可爱的小河！
……
抄袭的热度终于顶上了热搜前排，并且持续有人加码。
这其中也有一直跟陈景柏洽谈版权那家公司的推手。
毕竟，在能百分百洗脱嫌疑的情况下，他们把热度拱得越高，待到自己买下版权后再进行开发，就会吸引更多的热度和眼光。
反正初步合同已经签订，也不用担心对方提价……
织梦文学网也稍微出了一点点力。
不这样，怎么能紧一紧屡禁不止的抄袭之风呢？
难不成每次都得靠编辑审查吗？
不这样，又怎么能间接宣传他们网站的公平公正与福利呢？
原有的大神神格已经稳固，但对于新鲜血液，网站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也好叫大家知道，有些作者的成功真的不是靠运气，那些爱挑事儿带节奏拱火污蔑的乌眼鸡，大可没必要那么酸。
瞧瞧，同样的题材，同样的故事，只是随便加点东西，看起来就跟磕到坏瓜子一样。
——这就是差距。
这就是神格。
……
苏天阔终于想好了自己的杀手锏，
那就是——
【直播码字】
不是不相信他吗？
不是都觉得这是白麓写的小说吗？
那就开个直播间让大家看看，在没有任何能抄的情况下，他现场写下一个章节又一个章节的故事。
也让大家看看他写作的速度！
至于白麓，不是说还有证据吗？大胆提交啊，一起来开直播码字啊。看看相同时间里，谁写的多，谁的剧情更提前啊！
什么文笔风格……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就只是读者给自己喜欢的作者找的借口罢了。
但是剧情都超过那么多了，有谁还好意思说他抄袭。
因此，眼看着热度一步步拱起，他也终于又发了第2条声明。
【自证清白，直播码字，白麓，够胆你就来！】
【大家好，我是大文豪，在过去的短短十几个小时里，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人生巨变，所有人的怀疑都重重压在我身上，让我实在难以承受。
但是，没有人会甘愿忍受冤屈，因此我也想尽办法想要证明我的清白——如题，我打算进入直播间开始直播码字。
之前就说过，我的速度很快，文章全部在我的脑海中，不用多做思考，就可以将接下来的剧情顺畅的写出来。
这是因为我准备太久太久了，对这篇文章也有了足够的节奏把握。
今天，就让大家见一见我的速度吧！
同时，我也想邀请白麓跟我一起做直播，两人同时写接下来的故事，规定时间后，看谁的剧情更提前，就问他敢不敢？】
……
来了。
陈景柏看着这则声明，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终于等到了。
他沉吟片刻，也接着打开文档。
【那位抄袭者的挑战，我接了。】
【不过我的建议是直播从明天开始，今天大家吃瓜太多，总得有点时间消化一下，再去睡一觉吧。
明天上午10:00开始，期间不间断连续直播到下午3点，5个小时的时间，也能让大家看直播下下饭，顺带睡个好午觉。】
读者群又一次炸了。
【我们差的是下饭的东西和午觉吗？我们不差吃瓜的心态！】
【就是，难怪白麓是个鸽子，搞直播还磨磨唧唧的……我现在就想看！】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评论，还打算再将热度发酵一段时间的苏天阔却觉得这个提议恰到好处。
——毕竟，他也得抽时间吃饭休息呢，这一天一夜熬的，太难受了。
最重要的是，他想以更好的面目来进行直播，这样也可以让更多以貌取人的肤浅读者正视他的存在。
而就在刚才，一直闷不吭声的【碧去阁】终于又传来一条奖励消息——
【恭喜宿主成功上架，达成日销30万的好成绩】
【为激励自主的勤劳努力，本次上架成功将发放神秘大礼包一份，请问是否领取？】
果然。
苏天阔内心一阵雀跃。
他猜的没错，上次签约成功后奖励发放一次。而等到自己上架成功后，奖励同样也要发放一次。
只不过效率有点低，速度有点慢罢了。
他毫不犹豫的点了领取。
……
而被层层纳米机器人包裹且修改核心指令的【碧去阁】在苏天空的脑海中无力挣扎，只能看着被修改的面目全非的大礼包发放出去，已然彻底放弃抵抗。
明明只是一个吸取信仰度的小世界罢了，为什么还会有这么超前的科技存在？
而呈现在苏天阔面前的虚拟屏幕上，却显示着这样一段话——
【本次新书上架中，宿主数据成功刷新网站历史成绩，礼包发放如下：
身高增长5CM
五官调整20%
体态调整10%
肌肉重塑30%
黄金比例拉伸调整20%
道具“深情眼眸”提升至圆满状态】
【升级开始。】
苏天阔满心激动的站在镜子面前。
他如今还在破旧的出租屋中，镜子也依然是那个老旧又肮脏的镜子，没有女朋友来收拾，上头已经几个月没有擦洗了，层层叠叠的灰尘印记更加浓厚。
他伸手粗暴地划拉两下，只擦出一块稍清晰一些的镜面和满手的灰尘。
但这些都不影响苏天阔的喜悦。
因为镜中的他，身材渐渐拔高，双腿越发显得修长，四肢的肌肉线条也变得更加流畅而紧致，整个人的气质加成不输任何男明星。
他对着镜子做出一个健美先生的姿态，满意的看到胳膊上的肌肉隆起，完完全全是亚洲人最喜欢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状态。
等到对身体的欣赏结束，他这才盯着镜中的自己，牢牢凝视自己的双眸。
只见此刻的他双眸深邃，眼神中仿佛流露着说不尽数不清的情绪，整个人的气质内敛又深情，只微微凝视一秒，就已经仿佛能够看到他内心的岁月故事……
——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抵挡得了这双眼睛的魅力。
苏天阔在此刻明白，他，已经彻彻底底拥有吸引女人的全部优势！
到时候，不管是他的前女友，还是在地铁上瞧不起他的女孩，甚至在饮品吧高高在上的两个女人……
甚至更多更多。
恍惚间，他已经能看到自己梦想中的未来——一书封神，出版影视，记者追逐，美女崇拜……
甚至搞不好还有狂热粉丝自荐枕席……
而他也会享誉国际，老家务农的父母再也不会心心念念给弟弟打算，也不会觉得他不找工作就是不务正业……甚至，到时候自己的前女友楚河会被众人嘲笑……
因为她的贪慕虚荣嫌贫爱富，因此错过了亿万富翁的崛起，自然也无从享受美好生活……
呵！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苏天阔，早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落魄潦倒的他了。
……
不过长时间的沉迷后，苏天阔还有一个担忧，浮上心头。
【【碧去阁】，我这么短的时间里变高变帅，该不会被人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