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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作者:时京京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这该死的破镜重圆

    至于衣服什么的,林烟并没有收拾,而是让保姆集中收起来放客房,闵行洲不差那点钱那点衣服,虽然每一件都很昂贵,材质价值不菲,有的是私人设计师给他订。

    其他的,没什么好掰。遣散人,林烟上楼,就是脚疼,还要女保姆扶她上楼。

    林烟坐在床尾,女保姆耐心给她抹药,太太娇滴滴的,先生也是真舍得不要。

    隔日醒来,林烟脚也没多好,走路很别扭,肿了一圈。廖三小姐最近忠于拉她出去玩,怕她憋坏。

    据说城南郊区的温泉度假村新开,秦涛、何大等等他们都在温泉山庄。

    订的一间大别园,场地蛮宽,能容下很多人,也足够开一场聚会,重要的是,私密性安防做得极好。

    也难怪,秦涛他们就爱来。

    喝了点酒,秦涛贼兮兮地递手机给林烟看。

    秦涛:“你傻不,尤璇又住进他房子,故意发出来膈应谁。”

    是尤璇的朋友圈,穿睡衣在床上自拍,但拍下的背景能知道是在檀园,闵行洲的床上。

    林烟是没想到,闵行洲这么快就找回前任。

    这该死的旧情复燃,余情未了。

    许久,林烟终于光明正大承认,“我们掰了,谁住进去跟我没关系。”

    这下,全体都安静。

    “是为什么。”

    其他的,林烟也没说,还能为什么,早算到的结局。

    于是,又全体安静,没人打算把这事说出去,林妹妹还是明星,对她来说影响不好。

    就当作没听说过,没有过。

    秦涛抽纸巾,擦眼泪,“可怜的三百万,下个月我该怎么吃饭泡妞。”

    林烟跟秦涛说,“没钱跟我说,我有。”

    秦涛那曾想她还有心思安慰自己,“开玩笑,我只是不好意思问家里要,现金还没套出来。”

    转过来,秦涛试图安慰她,“不过,你以后有什么事全包在我身上,我也不用去介意行洲的身份畏手畏脚。”

    聊片刻,林烟找小姐姐按摩脚,关节骨顶得她泪流满面,神经感全被激活,“秦涛,赶紧让她收手、收手,太疼了。”

    本意是想来点特别的战术希望脚踝好快点,哪能想到差点要她命去。

    林烟趴在按摩床上,气喘吁吁,额上都是细汗。

    秦涛给她递吸管喝水,“再两下,你伤好得快。”

    林烟摇头,“受不住。”

    服务生上很多点心,秦涛签单继续上。

    刚刚叫得力气全无,林烟爬起来吃点心,她边上坐的是何大,不过大家玩这么些年,基本同一个贵族学校毕业,小学到高中,青梅竹马不算过分。

    有钱的跟有钱的玩,正嫡的跟正嫡的玩,爱玩的跟爱玩的,不爱玩的精于家族接班的物以类聚。

    点得多,林烟吃腻歪,一杯茶水不偏不倚地正好在她手边。

    这是林烟饮食的习惯。

    何大说,“你别太难过,甜食多了长胖。”

    林烟平平常常,“我没有,这不是好好的。”

    何大公子,“会过去的。”

    他吗的,总是在喂毒鸡汤。

    林烟扶额笑,其实她了解这个人,很规矩的。

    何大和林烟的关系大家都知道,不过真没人敢碰行洲用过的女人,哪怕已经和平离婚,哪怕行洲不爱,无形的规矩与忌惮,其实都刻在那,没人敢越。

    大家默默玩,没说什么没点明什么,熟到知根知底,挑破了伤感情和气。

    气氛诡异,秦涛伸懒腰绕开话题,“我小女友也要过来,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

    林烟来兴趣,“那我得开开眼,又是那位天仙下凡历劫。”

    秦涛失笑,“在妹妹眼里,哥哥我这么不靠谱?”

    林烟打量秦涛,评价,“不好说。”

    但凡跟情爱沾边,哪里不像下凡历劫被抽血剥皮一遭,看得开就是新生,熬不过就那样。

    半死不活。

    没几分钟,有服务生领一个人进来,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们好。”

    林烟愣住,抬头看门外的小姑娘,是绾绾。

    林烟看向秦涛,秦涛很是激动的跟她说,“漂亮不,不过可凶了,练过武术,上回给我一个后空翻。”

    林烟,“易利顷他亲妹妹。”

    秦涛明显失神,“你耍我?”

    林烟看他,“我大学室友,你小心点了。”

    转响,林烟抬脸笑,“绾绾。”

    大家对秦涛小女友的到来也就平常心,玩手机的玩手机,脚底按摩的在喊渣渣,泡温泉的已经下池,礼貌打招呼的你好再无其他,他们有女朋友是不会带进这个圈子玩。

    秦涛是头一个,看来是动真格的。

    林烟头一回看到腼腆害羞的绾绾,索性带绾绾去里间换衣服。

    林烟按密码,取出备好的睡袍和用品,关门进换衣间换衣服,绾绾在另一间,绾绾的声音能听得到。

    “我都没想到你也会在这里,上回他拿到你的电影票我还以为是假的,都没理他。”

    林烟慢慢脱衣服,“你们到哪步了?”

    “试着接触,他天天往学校跑,我带的学生全认识他了,一到我值班他就出现,阴魂不散。”

    易绾绾明显有些紧张了,看来这丫头对秦涛也是有感觉。

    林烟应,“他人可以,就是二世祖,脾气暴躁,且贪玩,不到天亮不回家,这都不算什么坏毛病,家里惯的。”

    绾绾说,“我就不喜欢二世祖的脾气。”

    林烟,“所以上天派你来收拾他。”

    易绾绾问,“你们一伙的都是朋友?”

    “从小认识。”

    林烟还没系上腰带,绾绾的头已经在隔板上看她,看到林烟那具好身材,绾绾咽了咽口水,娇嫩,好比例。

    林烟系紧带子拧眉,绾绾这才回神,跳回原地,“对不起,我以为你换好了。”

    “没事。”

    两个人下温泉,秦涛也不敢靠近过来,眼巴巴的发信息:“人还我,谢谢”

    还有好几个委屈巴巴的表情包。

    人家两个是暧昧期情侣,林烟自是不抢人,绾绾出去后,只剩下林烟一个人泡在池里,趴在岸边玩手机。

    隐约听到外头有人低声下气打招呼的声音,“行洲。”

    闵行洲?

    林烟一度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林烟:尤小姐不管你?

    刷几个新闻,百般聊赖。

    抬头一眼看到男人朝她走来,单手插在西装裤兜。林烟惊得震直腰身。

    半月不见,他气场还是那么光辉夺目,什么习惯也没改,就那样,这座城市再美的风景,都不如他皮相演绎出来的华丽。

    他靠近椅子,从容不迫交叠长腿坐着,长指捏着一根未点燃的烟,敲了一下烟盒。

    视线一下子交集,林烟跌进他的眼睛包围圈,黑色暗涌,淡漠深藏。

    他分明是毫无情绪,林烟却感到他不可言说的冷漠寡然。

    林烟手撑地板,站起来上岸披浴袍,曼妙酮体带水,湿漉漉黏糊糊的,裹住绮丽白脂的香艳,她也懒得在这男人面前矫情,又不是全都不穿,慢慢系上腰带。

    转身,朝闵行洲走去,她走路有点不正经,脚浅浅的疼,忍下疼痛感。

    她坐在闵行洲身旁的位置,擦头发,时不时还把水渍洒他衬衣上,手背,有那种,轻微的意痒。

    她还不满足,把长发甩一边,把水渍甩闵行洲脸上去,似乎在扬言她发泄的情绪。

    闵行洲全看穿,故意成分。

    就算作乱作怪,她拿捏的度极好,不过分,也不是胡搅蛮缠,像幼兽那样伸爪挠小痒,柔情软意。

    还甩,发尾细细密密拂过男人的下巴,摆荡,潮湿,发香泡过水,有股甜润的奶油气息。

    闵行洲喉骨的滚动明显一滞,停在那里,手里的烟掐两段丢开,伸手拿过她的毛巾,“头过来。”

    林烟挨身,低着把头伸到闵行洲怀中。

    闵行洲扣住林烟的头往怀里带,掌心带动毛巾,一寸一寸给她擦。

    并不温柔,也没多用心,浅显的兴致。

    林烟身体没有支撑力,挨得腰发麻僵硬,想动一动,没动得。

    他警告的声音落在头顶,属于他的冷漠侵入。

    “老实点。”

    林烟觉得自己明明挺老实,手又没碰到他身上哪儿,抬下巴看他,“你怕我碰到你?”

    闵行洲抿唇,“服你了。”

    林烟笑得眉眼弯弯,“总裁放心,我有分寸。”

    美色那一套,在闵行洲身上不灵,毕竟他家里已经金屋一个尤物。

    林烟哪能不清醒,清醒得要命,没打算碰闵行洲哪里过。

    但。

    林烟伸手,手指从后颈往上梳发,一甩,那头发淌落闵行洲微敞的胸膛。

    她动作是有点莽,弄他衬衣点点的湿,说湿也谈不上湿,黏了。

    她满意了,“怎么样,你咬我一口?”

    闵行洲手一顿,低头说她赖皮。

    林烟整理好他衬衣,也不知闵行洲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见她,这胆子,也不怕尤小姐捉到,回去该怎么交待。

    在林烟的认知里,尤小姐管他特别严,他也爱给尤小姐摆弄。

    对尤小姐有爱,和她林烟的过往纯粹寂寞发泄。

    输了,就得认。

    没有想象中的难过失落,一开始就是她自找的,结局已经在梦里出现无数次,能习惯。

    不值得死去活来的祭奠。

    她问,“你怎么在这里,尤小姐不管你?”

    他神情一丝凉笑,“划分地界?”

    闵行洲是大股东,过来谈开业事项,回去时知道他们都在这里玩,秦涛喊他过来。

    闵行洲没跟林烟明说。

    当然,林烟也清楚没有特意故意来看她的成分,叫作,顺便看前妻。

    大家,心照不宣。

怎么那么风流

    林烟舔了下嘴唇,泡泉泡得干干的,“我哪敢划红线,反正我又不遭殃。”

    他听出她腔调里的嘲讽,他不擦了,把毛巾随意丢一旁,林烟觉得差不多,起身坐好手指顺顺发。

    林烟想起某一件事,“钢笔收到了吗。”

    他故作不知,“什么钢笔。”

    他态度薄,声音低沉戏弄。

    成,林烟不问了,她还就是故意的,故意把钢笔还回去,勾起他的某种特殊回忆。

    闵行洲是收到钢笔,不缺,也就那样,放抽屉里。

    闵行洲看她两眼,笑她的小伎俩太拙劣,并没多待,他起身拿烟盒,目不斜视离开。

    姓闵的当真,看一眼就走。

    林烟撑额,他这一趟,搞到她情绪了。

    沉吟好久,林烟索性没动靠在沙发上喝水,才发现桌上那盆黄艳艳的雏菊花被他捏烂一朵,娇萎,残枝。

    娇嫩的花蕊估计沾他手上去了。

    林烟吸鼻子笑,空气中残留一丝黑檀木香的深刻冷感,以及烟熏丝滑的尾调。

    那氛围,鼻子当真会闻上瘾。

    目视闵行洲的背影消失在长廊,林烟啧了声,这男人是罂粟,还是最毒的那一朵。

    非得来看你一眼,你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林烟收回目光,桌子上有很多甜甜的零食,拿一个青青的腌果含嘴里。

    她yue、酸酸的。

    闵行洲没出去远,秦涛见他出来一直围上来黏他,

    秦涛穿哈喇喇的浴袍,夹脚人字拖,摆着大步子跟闵行洲出山庄,“这就走了?”

    他淡漠,“开会。”

    秦涛呵呵两声,“不留下来喝几杯,现在努力赚钱做什么,那个能花你钱的人都走了。”

    闵行洲漫不经心来一句,“那个更能造作。”

    还能哪个,尤璇呗,秦涛皮笑肉不笑,“恭喜破镜重圆。”

    闵行洲没应,坐上车,秦涛手搭在车门,跟闵行洲讨烟,拿到手秦涛也不着急走,点火抽,问闵行洲。

    “她家的事,你摆平没。”

    闵行洲嗯一声。

    秦涛话痨属性就是不改,“蛮快的啊。”

    闵行洲放车钥匙,不痛不痒,“怎么老带她出来玩。”

    秦涛,“能不带?报课报到易姓跟前了,易姓不就趁虚而入。”

    没等到回话,秦涛嘬一口烟,“你俩分也分干净了,她的事以后有我和老二管着呢。”

    闵公子挚爱那边吃起醋来可不会放过林烟,哪里还敢找他管什么事。

    到时,林烟娇娇软软的能玩得过那只狐狸精?狐狸精是有闵公子护的,林烟不惨?

    “我只求你一件事,给她留点颜面,别让尤璇闹出事来,网上对她很不友好。”

    这段话,秦涛极为卑微的说出来。

    闵行洲启动方向盘左下方的引擎按钮,扬长而去。

    秦涛站在原处愣地儿愣地儿,手里的烟被车尾风,活生生吹折半截。

    他吗的闵行洲,怎么那么风流狠心呢。

    这烟,它招谁惹谁。

    秦涛手颤抖得厉害,猛力嘬一口余雾,扔垃圾桶。

    易绾绾突然出现在秦涛边上,“你跟他是兄弟?”

    秦涛这回很尴尬,“是这样,但你听我解释。”

    绾绾扭头离开,“他是我哥的情敌,我不跟你处了。”

    秦涛追上,低下头小心哄着,“别这样宝宝,你哥是你哥,你是你,你哥又不知道。”

    易绾绾哪那么好哄,“我哥要是知道我跟你处,他不会给我钱花了。”

    秦涛有些慌乱无措,“我给,你不跟我处,你让我死吗。”

    “你死关我什么事。”

    “好了,明天我陪宝宝去上课,那帮孩子的清洁卫生我来搞。”

    秦涛笑着从易绾绾后面牵住她的手,被绾绾甩开,秦涛又捉上去,又急又快,信心保证。

    林烟拎包出来时,正巧看到秦涛哄小女友,热恋中的秦少爷有点刷新林烟的认知。

    边上的廖三小姐问她酸不酸。

    林烟点头,很酸。

    廖三小姐一副释然的态度,“金钱的酸臭味比爱情的酸臭味好闻。”

    林烟扭头上车,给三小姐开车,两个人去公司附近的酒店开房住。

    林烟钻到被窝里,没打算睡,“你饿不,我点外卖。”

    廖未芝把外套挂衣架上,“给我来咖啡提神,电脑还有邮件没处理。”

    林烟下单,“又忙又玩,这是闹那样。”

    廖未芝已经打开电脑,“这叫合理安排时间,该玩玩,该捞钱捞钱。”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

    林烟套上披肩去开门,拿外卖,小哥黄色的衣服身型有些像凤凰哥。

    不是像,就是了。

    “你是不是提不动。”廖未芝在里头问。

    凤凰哥看到廖未芝,“廖未芝!”

    林烟没来得及关上门,肩膀被重重一撞,差点跌倒在地,凤凰哥不管不顾冲进房间,快狠准揪住廖未芝的衣领。

    一阵糟乱,砰的一声巨响,书桌被打翻在地。

    那场面,堪称电影里的武打动作。

    林烟没来得及有想法,一边拨报警电话一边跑过去拦。

    被凤凰哥狠力推开砸到墙角,好在蜀黍那边已经受案。

    “廖未芝!都是你害的我,拿钱来。”

    “不是你自找的吗,我还没赶尽杀绝,你现在港城有口饭吃都不错,你还嫌?”

    啪、一巴掌打在廖未芝脸上。

    凤凰哥死死拎住廖未芝,如同饿狗咬住块肉,死不放廖未芝分毫。

    “你竟然还过得那么悠哉,住套房,喝咖啡?”

    仇恨心已经积成怨,就差没机会碰上高贵的廖三小姐。

    “还有你林烟,要不是你插手,我能有什么事。”凤凰哥转身,一巴掌向往林烟脸上呼,没来得及,廖未芝一下子咬住凤凰哥的手。

    凤凰哥死死掐住廖未芝的颈脖摔倒落地窗上,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廖未芝颈间。

    “给我卡,一千万,不然我弄死你。”

    “你贪得无厌。”

    “给不给,反正我身无分文,要死大家一起死。”

    林烟没管三七二十一,拿起电脑往凤凰哥头上砸,还不够,人没晕,凳子也上。

    一个电脑,废就废了。

    凤凰哥怒目猩红,血顺着发淌下脸颊。

    ….

    动静闹大,保安已经连续闯进来降服凤凰哥。

找他,没接电话

    一辆废弃的面包车驶在世贸大道,林烟被绑在破皮老旧的椅子上,凤凰哥要一个亿。

    林烟完全是被威胁上车,没办法丢下廖未芝不管。

    凤凰哥盯梢廖未芝那么久,廖未芝身上一下子拿不出一个亿现钱,但林烟能。

    那一砸着实激怒凤凰哥,得知林烟已经离婚,可有钱了。

    “一亿我还觉得少,给不给,我扔你下海喂鱼!”

    匕首就挨在林烟脸边,林烟眼红红的,哪里不怕。

    廖未芝已经被凤凰哥殴打昏迷。

    “给给给,不就是一个亿,你别划我脸。”

    望着面前眼神哀怨而可怜的眼睛,凤凰哥神情越发癫狂,真他妈容易让人有一种疯狂的摧毁欲。

    “挺美的呢,还是个豪门弃妇,歹徒最喜欢找你这种人下手。”

    林烟点头表示赞同,“这不就被你盯上。”

    “别废话,那个银行?工商?”

    凤凰哥怒吼,额上的血迹也不擦,着实又吓林烟一跳。

    林烟虚虚地应,“建行。”

    凤凰哥突然掐住林烟的颈喉,“这条路没有建行,想玩我?”

    林烟哪里说得出话,示意凤凰哥翻包,还真的全是建行的信用卡。

    凤凰哥在林烟包里捡的不少好饰品,蛮贵的,都能抵套豪房,“闵行洲给你挺多,表我要了,首饰我也要了。”

    林烟直言,“你当卖不出去的,我用的这些奢侈品店没有复刻版,二手店更不敢回收私订的东西。”

    “谁说我要当卖,给我女人用!”

    凤凰哥怒红双眼,在曾是闵太太的女人面前,升出道不明的自卑与尴尬,一个狠力劲儿,差点抽林烟脸上。

    林烟顿时闭上眼,“别打脸,我给钱,全给,我卖房都给你。”

    这还差不多,凤凰哥目前只图钱,给钱好说话,真打这女的不保证得到什么下场。

    这女的好说当过闵太太,虽然离婚。

    拿到钱,大家全当没发生过什么事,凤凰哥头脑目前是这样想,不然真没出路,吃过山珍海味,穿过西装革履,实在受不了一下子跌落泥潭的贫苦。

    钱,他要很多很多钱,东山再起。

    当然,凤凰哥有段时间很觊觎林烟的美貌,林烟这下别说一个亿,全拿走银行卡她都愿意给。

    加上如今的处境,林烟差点想哭,这面包车实在是太臭太脏,“帮我塞鼻子行不行,我要吐了。”

    这女的他吗的,临死她都求精致。

    凤凰哥抽纸巾递给她,“你行了啊,我就要钱,回去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不然我下回弄死廖未芝。”

    林烟乖巧听话,“好好,我不说,你赶紧找银行吧,未芝还要去医院的,万一她呜呼了,你以后找谁要生活费。”

    车停在建行大门,凤凰哥扯林烟下车,刀抵在林烟后腰,“能取多少拿多少,动作快点。”

    见林烟沉默不动,凤凰哥轻咳提醒,“廖未芝还在我车上,你不老实我就先让人弄她。”

    林烟低声,“别激动,我给不就成了,我差钱吗。”

    凤凰哥戴上口罩,警告林烟老实点。

    然,林烟一进银行,大声说,“有人抢劫。”

    银行人多,凤凰哥哪知道她这一路的示弱跟真的一样。

    凤凰哥掏出匕首抵在林烟颈脖,怒骂,“你玩我?你知道银行有武力是不是,你他妈的真精。”

    林烟并不敢动,匕首已经刮破皮肤,疼得她嘶声,“救…救护车,外面面包车有伤者。”

    林烟身上有血渍,手上也是,是凤凰哥身上的,伤的是凤凰哥,可大家看林烟那样…

    区区一把匕首,银行保安一下子把凤凰哥控制住。

    两人被带到警局。

    审讯室,蜀黍问,“就你这小身板,还跑到银行抢劫?”

    林烟摆手,“不是我抢,周启阳逼迫我要钱,我害怕就喊了,我报过警,尾号2323,酒店的打斗案。”

    警察出去询问回来确实有那么一档事,当时到场已经空无一人,以为是什么人糊弄挑警,警察挑眉。

    “看你也干不出来。”

    警察在做笔录,“周启阳控告你,你砸他受伤,这是你口头承诺赔他的医药费,你们只是去银行取钱。”

    林烟应,“是我砸他,他当时的刀已经割到我朋友的脖子,就…”

    警察补充,“动手了?”

    她点头,“对,自卫。”

    警察,“可是你的证据呢。”

    林烟摇头,“没有。”

    警察笑两声,这样的小姑娘真少见,但凡事讲究证据,询问,“有没有家人。”

    林烟沉默一会儿,“有,可是我爷爷病了,来不了。”

    更不能让爷爷知道。

    “就爷爷吗。”警察蜀黍支额头看她,“朋友呢。”

    林烟拿到手机,找圈里的朋友,是关机状态,最终拨通那串滚瓜烂熟的号码。

    他没接。

    林烟最终拨通公司律师团队的电话。

    “我找律师。”

    “那你今晚先呆这里等律师,处理不了,只能按刑事伤人拘留。”

    晚上八点,闵行洲回到檀园,他懒懒散散地挨在门边,看白色大床上的女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专门诱发情爱的熏香剂。

    但这味儿对付闵行洲,不太起欲望的作用。

    关键在于,想不想而已。

    能克制,也能放纵。

    不在于对方是谁,起码,是有感觉。

    尤璇起身,身上一件很短的睡衣,扭着腰枝,来到闵行洲跟前。

    尤璇偶尔都会来檀园,不定时的,闵行洲回檀园也不定时,看谁逮住谁。

    尤璇凑上他身,手里勾着一把车钥匙,往闵行洲敞开的衣领想放进去,没成。闵行洲捏住女人作乱的手,扯薄唇笑,不痛不痒。

    尤璇倒是没有反抗,抬起头看他,“司机被大小姐辞了,车钥匙在我这里,换一辆,感觉我像收她的旧物。”

    闵行洲料到的,放下女人柔软的手,沙哑磁性的嗓音带了点嘲弄,“我也是她用过的。”

    尤璇垫起脚尖,努力持平身高与闵行洲对视,差距还是差了好几截,“你当然不一样,因为你是闵行洲,一手二手都是一个价位,但是以后不许跟她有联系。”

    也就她尤璇能说出这种命令话,有闵行洲纵她不是。

    “三妻四妾谁都可以,唯独林大小姐不行,懂不懂。”

    闵行洲表情淡,声音也淡,“找徐九径处理,人车不留。”

负心滥情

    尤璇得意不少,她的要求,闵行洲都会听。

    但人?

    尤璇哪肯,试探,“我不要辞掉老刘,就换车,老刘最爱听我话。”

    闵行洲捉起她下巴,面前自己,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薄笑,“怎么这么喜欢跟我作对。”

    并不是很痛,尤璇扬唇,“老刘跟你有仇?”

    闵行洲淡淡反问,“她用过你喜欢?”

    确实,老刘以前在别墅干过活的,尤璇选择妥协,伸手圈住闵行洲的颈脖,勾起红唇,“那给我换一个司机。”

    他嗯一声。

    尤璇舔唇笑,依偎在闵行洲怀里,“今晚睡吗,我想。”

    怀里的女人已经故意蹭掉身上的衣物,一丝不挂,闵行洲轻呵一声,“这么大兴致?”

    尤璇发挥一身魅惑男人的本事,这蹭那蹭。这方面的技术活儿,尤璇对自己那是相当自信,没有男人在她手中逃脱过。

    不然外面的人怎会叫她一句狐狸精,那种技巧很销魂。

    但闵行洲推开她了。

    火尤璇倒是自己烧上了,生理反应被死吊住胃口,那种滋味,狠命的折磨到她神经骨。

    男人的无动于衷,尤璇哪沉得住气,咬牙,想甩脸走,却又害怕他不追回来,就彻底翻脸,尤璇有预感,一旦激怒他翻脸,他是真的彻底翻脸。

    无情得很。

    她试图变通谈话技巧,闵行洲已经是单身,顾虑是没有,她开口提醒闵行洲,“我不介意你和林烟过,我以前也跟过别人,持平行不。”

    闵行洲目光看去一旁,“离开我后,你跟过多少男人。”

    尤璇反问,“我都不介意你,你介意我?”

    “介意。”

    闵行洲眼冷,转身离开。

    尤璇追问,“闵行洲,我们还能和好吗!”

    他寡淡,“要钱有,别的没有。”

    就这种和好,你他妈爱要不要。

    他拿起沙发上的手机和车钥匙收在手里,尤璇呵一声,抬头看天花板,敛去眼泪,双手环胸,俨然恢复强势的姿态,“我要你的心,你的人。”

    闵行洲敲出烟,拿一根放嘴里,“心你不是扔了,我上哪捡给你。”

    尤璇抱住他,不给他推开的机会,“我把我的给你,补回去。”

    闵行洲咬住烟,低笑反问,“我的心,你扔哪。”

    尤璇情绪秒变,瞬间失控,红着眼质问,“怎么扔的你不清楚吗,就不能再挖给我一次?”

    不喜欢和女人争吵。

    他扭头,“不给第二次,你不知道我的规矩?”

    尤璇知道他的反感,收下情绪,注视男人的背影,“身体呢。”

    “工作累。”闵行洲一贯的作风,管你爱信不信,他都这样散漫薄情。

    且爱敷衍。

    很敷衍的三个字,他工作再累,身体都时刻在状态,这敷衍得太明显,尤璇觉得,真他妈摧心肝。

    哪怕闵行洲态度极敷衍,都让女人欲仙欲死。

    闵行洲走到客厅,单手划手机,看到未接来电,林烟的,三两下删除干净。

    没两秒,尤璇一溜烟把手机夺走,藏在身后,“你刚刚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面对尤璇的无理取闹,闵行洲声音依旧淡的,没什么情绪变化,“没有。”

    尤璇不信,检查手机,但没删过的东西能查到什么,她问,“你怕我知道?”

    “尤璇。”

    就两个字。

    明明不带冷意,尤璇不由自主把手机还回去,甩脸摔门进卧室,这一回,发现自己无理取闹不起来,因为林大小姐存在过,她的无理取闹就是在给林大小姐机会。

    尤璇摔门就是大声。

    一门之隔,谁对谁错。

    就像秦涛说的,他太负心滥情,负了林烟,又滥情在尤璇身上。

    闵行洲转身离开。

    对尤璇,他说不清是什么程度的迷恋。

    不甘心肯定有,心在她身上过。

    同样介意她的三心二意,介意她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但这回,他对尤璇的回头谈不上有任何惊喜。

    停车场,闵行洲坐在驾驶位点上烟,猛吸一口入肺,浓烈的烟雾从车内腾绕出车窗,飘出的烟雾一片昏暗潦倒。

    他拨号码回去,那边通话占用。

    他掸了掸烟灰,耐心发信息:“什么事”

    那边没回,闵行洲手搭在方向盘,指尖夹着烟,是打错么,她已经越来越有分寸,不会在任何情况之下找他。

    两分钟后,林烟反打回来,薄薄的颤音,全是哭腔,“我在警察局。”

    闵行洲挂掉电话,启动引擎。

    林烟坐在审讯室外的长廊,手机没电,慢慢地等待律师,慢慢地熬,有值班的民警路过,给她递矿泉水。

    林烟说谢谢,拧开盖子,就没拧开,索性捉在手里。

    安静中听到警察打招呼的一句,“闵先生。”

    林烟扭头,长廊的拐角尽头是男人峻挺英朗的身影,跟着几位警察。

    林烟一下子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闵行洲已经看到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底在手背,溃不成军。

    闵行洲站在她面前,帮她拧开盖子,她摇着头一口没喝,很明显看到她颈子有碘伏擦过的痕迹与污血。

    男人眼神凝住,有一分复杂。

    闵行洲把水丢给身后的警察,冷声询问,“人呢。”

    警察指着不远处的门,“跟我过来,这边的审讯室。”

    闵行洲绕开林烟,大步走进去,蜀黍很懂事以及贴心的关上大门,关闭摄像头。

    蜀黍扭头离开。

    审讯内。

    黯淡的灯影里,闵行洲慢条斯理卷起袖口,目光看着周启阳。

    就一眼。

    偏就一眼折射到周启阳眼中,是焚烈的冷,阴毒尽显。

    在港城,谁不知道闵行洲三个字的说一不二。

    周启阳眼神一晃,瞬间是懵的,忌惮迅速湮灭理智,完全无法控制的抖动,“闵……闵先生。”

    闵行洲揪起周启阳的衣领,一拳打过去,坐在椅子上的周启阳完全没法也不得反抗,凳子跟着翻滚落地,全身瘫软。

    他顺着衣领解开两颗扣子散热,重新揪起周启阳,似乎不费力气就拖到眼前,低沉的嗓音蹿过喉咙,“你很厉害是吗。”

    周启明摇头,“求…求求你放了我,我没对林烟做什么,真没做什么,我只是缺…缺钱要钱。”

    他声音哑,“都是我的钱,你还要吗。”

闵行洲,我害怕

    林烟抱膝坐在长廊,脸埋膝盖,能听到审讯室发出来的动静,她没心思听。

    闵行洲身上有股香味,诱情很烈,是从尤璇哪里过来,他还愿意来。

    同样搞不清,出事之后每次都是想到他需要他,一直不可控,他办事效率最快最好。

    就像一块通行令,供她使用。

    闵行洲不爱她也好,她有事求从不拒绝。

    她没有愧疚心,对尤小姐半点愧疚心没有,以前,她在尤小姐身上就受过这种屈辱。

    说她没道德也好,无所谓。

    几分钟后。

    男人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响起,在侧耳。

    林烟抬头,就是泪眼汪汪,分明看清男人衬衣扣子少了一颗,中间往上的位置,浓郁的黑敞出胸膛一小片白,打崩的,出手成这样?

    她盯那点盯得紧。

    闵行洲用纸巾擦拭铂金戒指上淡带的血迹,警察过来在他面前说什么,他淡漠点头。

    警察心领会神,跟后面安排来的律师去审讯室。

    铁门关合,长廊恢复安静,也在预示,事情到此结束。

    林烟察觉闵行洲眼神在凝视自己,不受控的,伸手抱住闵行洲的腰身,把脸埋在那里哭的抽抽嗒嗒,身子颤抖得不行。

    时不时把泪汪汪的泪津擦他西装裤头,沾他衬衣,腰腹那一块,都是她瘫软易碎的抽咽和潮湿。

    闵行洲站直不动,任她来,掌心穿过她肩背那根细细的吊带,贴合她的肌肤摩挲,那种滚烫度,皮肤像开无数小孔,她没来由的踏实和麻痹,溺毙于这种的保护。

    她换另一边脸蹭,男人那块地方湿濡,她抽他衬衣又蹭另一块。

    闵行洲训她一句,“得寸进尺。”

    这男人可无情,没心没肝的,她一肚子委屈更重,不依不饶缠住闵行洲,牙尖颤颤着,“我害怕,差点就毁容了。”

    他没什么情绪,不冷不热应,“事已经处理。”

    林烟能懂,他闵行洲人站这里就是处理。

    她咬唇,抹眼泪,“谢谢你。”

    长廊说不上是安静,女人的哭声越来越低,到最后彻底安静。

    林烟哭够了,脸埋在原处大口大口的匀气,喘气,细微的鼻息侵入男人衬衣扣微开的小缝隙,暖意蚕食那一根弦,唤醒她和他最隐秘的某种回忆。

    闵行洲小腹一紧。

    他狠心把她推开,头也不回离开,冷漠极了。

    肩膀一重,林烟愣住,垂眸慢慢穿上鞋,起身,再多的话都卡在喉咙骨。

    和旧人藕断丝连是风月里的毒药,最毒的那一剂,于旧爱,勾心失魂落魄,但新欢发现,真实插心捅肺。

    谁是新欢旧爱不清楚,但她林烟,新欢旧爱一样不沾边,乱想一想。

    还没站直,就看到闵家那边的老太太和老先生也过来,走得急,一下子匆匆走到林烟跟前,上下打量。

    “给奶奶看看,破相了,可疼死奶奶心。”

    老人家唉声叹气,林烟摇头说没事。

    “我们回家上药,留疤可怎么办。”老太太握住林烟的手牵走,拐杖一顶地面。

    闵行洲停下步伐。

    闵行洲别的不行,在老太太面前总会收敛三分冷漠,那种反差,刚刚那个在所里雷厉风行的闵先生呢,林烟忍不住回头看他。

    他都没看自己一眼。

    无情人。

    林烟扭头出门,跟老太太上车,一路寒暄回到闵家老宅。

    有家庭医生处理伤口,老太太眉头都是捏着不安,“三小姐也是,怎么狗眼认识那货色。”

    林烟哪里还说得出话,声音哭哑了都。

    老太太握她手也不肯松,“晚上住这里陪奶奶好不好。”

    林烟点头,“奶奶,我饿。”

    她是认真的,真的饿,点的外卖一晚上压根没吃到。

    老太太恍悟,“安排饭菜给小烟。”

    这老的就是爱照顾她,林烟也没说什么,其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装傻充愣起来都那样。

    戳破很尴尬。

    书房。

    闵行洲后背挨在桌子边沿玩弄花瓶,站着也没个正形,也不知道衬衣扣子搁哪少了一粒,襟口不规则的歪在那儿,佣人放下衣服都不敢出点声。

    等佣人离开,闵行洲解开纽扣换衣服。

    老爷子进来就吹胡子瞪眼的,“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就非尤璇不可是吗。”

    他应,“有问题?”

    老爷子气得胸膛发抖,反问,“你想一辈子和尤璇这样,不婚也没家可回?”

    闵行洲反问,“很重要?”

    老爷子点头,“对,不重要。”

    闵行洲没情绪,“花钱能买的东西都不重要。”

    家也能买,他买过。

    这性子,老爷子已经不想管太多,强求不来,无所谓。

    老爷子问,“你父亲都出手了,这都不过去?”

    闵行洲抬眼皮,“你想让我白挨打。”

    老爷子气得胡子抖,“我操心她,我不是操心你。”

    闵行洲扭头离开书房,坐在鳄鱼池边抽烟,隔岸是餐厅,红木窗后是女人啃鸡腿的画面,佣人围着给她剥虾。

    闵行洲手搭靠背,目光盯向她。

    她啃肉的时候小牙应该挺白,咯吱咯吱的跟耗子似的,上回他见过。

    一会儿,林烟看过来,视线隔空相交,灯光不太行,距离也蛮远,看不清对方什么神色,都知道都在看对方。

    闵行洲冷笑一瞬,收回视线,漫不经心吸了一口烟,真不过瘾,又猛吸一口,透着烈性,也不太满足。

    眼底聚拢的雾越来越浓厚。

    桌上的手机亮,尤璇的信息发来好几条。

    “死性不改闵行洲”

    “念念不忘闵行洲”

    “左摇右摆闵行洲”

    闵行洲没回,两指捏着燃直半截都没落的烟,片刻,他屈指弹掉烟灰。

    尤璇还来:“贱”

    闵行洲闷笑,打字:“彼此”

    他没个准确答案,尤璇的电话直接轰过来,他单手划接听,“在哪里,还回来吗。”

    闵行洲仰头,眉目淡淡,“家里。”

    “为什么非得去管她,你看我吃醋发狂是不是很开心。”尤璇语气急,明显又得到消息,她跟闵行洲,凭这个身份其实打探什么都太容易。

    闵行洲声线暗哑沉闷,“别闹。”

    那边沉默很久,“我问你,她在你那里很重要是不。”

    “不算。”

    他掐掉通话,尤璇直接给他发位置定位,他挤熄半截烟,拿外套收在手臂,起身离位。

097个狠心肠的闵行洲

    闵行洲穿过大堂。

    林烟嚼东西扯到伤口疼,她眼神哀哀切切地望他。

    那水气氲在眼圈,像勾引。

    闵行洲停下,看林烟,她好像没在看自己,她纯粹怕疼,看条狗的眼神,她都像勾引。

    林烟对镜子打量伤口。

    杨医生嘴人,“得给你上麻醉剂,我现在就备药。”

    她看杨医生,“有这么严重?”

    杨医生摸下巴,煞有介事,“能不严重,已经割到你大动脉了,针缝起来。”

    她一愣,听得出来是调侃,这回是真看闵行洲求助,“我不想留疤。”

    闵行洲轻掀眼皮睇她,“我会法术是不。”

    “会吗,你要不变走给我看一看。”林烟有点好笑,背过身,自己弄。

    闵行洲看她,她吃得蛮多,紧身长裙包裹的那截腰还是如此细薄,全长去该长肉的地方。

    闵行洲把外套给佣人,二话不说把林烟打抱在怀。

    男人强悍的体力,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被闵行洲警告的眼神劝老实。

    在荷尔蒙炙热的怀抱包裹下,她不争气地瘫软成一团任逗弄的幼兽,紧张又忐忑,弥漫而来的温暖与宽厚,又使她苟延残喘的贪恋。

    佣人在后面捡她掉落的高跟鞋,慢慢跟上楼梯,还有端药的。

    她人被扔床上,软绵绵的灰色大床,凹进去一个坑,房间灯光昏暗,林烟爬起来坐在床边。

    闵行洲托住她背带到胸膛,手里接过膏药和纱布,鼻尖相贴喘息纠缠,那一刻,他叫她抬头,林烟慌忙闭上眼睛照着做。

    闵行洲轻低下颔,指腹沾膏药,轻抹那里的伤口,手指长的刀痕,膏药刺激得她身子直发颤。

    她稍稍睁眼,闵行洲刚毅的面庞近在咫尺,发觉他也在看她,看得深,眼底却没有一丝感情。

    那一刻,林烟如梦初醒。

    这男人玩弄心,玩弄情场,炉火纯青,他并不用他自己的心,他是在玩你的心,玩你的情。

    他极有滋味的笑,好像看穿一切。

    林烟回笑。

    钓姓闵的,他倒是没痒,你自己玩上瘾了。

    片刻,闵行洲擦完药,云淡风轻离开。

    双方没什么关系,这偷欢享乐不能合衬。

    林烟直接躺下床,佣人有些抱歉,“我是不是不该在这里?”

    林烟说,“你是不是没印象,你们家闵公子对我不一直都那样么。”

    遣退佣人,林烟洗澡睡觉,闵行洲离开得早。

    老太太过来问,林烟哪懂人家离开去哪,哄两句算过去。

    隔日醒来是老宅的司机送她离开,老太太站在门口目送,药什么的给她准备一袋。

    林烟去医院看望廖三小姐。

    无大碍,贫血严重被凤凰哥那么一搞导致昏迷,一个世家小姐有贫血这毛病,都不知道以前嫁给凤凰哥那阵如何呕心沥血的做家庭主妇。

    廖未芝额上缠纱布,差点像个木乃伊。

    医院里有廖家人,围着廖未芝,骂骂咧咧,句句毒。

    廖母没给廖未芝一点秒钟,“丢人玩意,这回好了躺床上舒服不,闹这么大个笑话,那周的什么东西,一恶心的凤凰男,以前不见识他的厉害,还敢跟他比较比较?”

    “还把人闵太太带进派出所,怎么闹的,下回见那男的,一脚踹远远的成不成?”

    “成!”

    “我听不见,大点声。”

    廖母一掌拍廖未芝腿上。

    廖未芝眉头一皱,“我伤口啊,别打。”

    廖母还扭她的伤口,“天天爱情,死嫁,不听劝,你自食恶果,给你疼疼长记性。”

    廖未芝闷烧脸,“林大小姐来了,你们给我点面子行不行。”

    林烟放下果盆,坐在边上与廖家人寒暄。

    那事儿没闹出来,闵行洲三个字完全压住,凤凰哥在牢里,殴打和绑架罪,这个圈子懂的都懂。

    廖家人走后,林烟低头剥橘子,喂到廖未芝嘴里,嫌她咬到她手,林烟直接把果渍擦廖未芝脸上。

    廖未芝喊喳喳,咧嘴笑,“是他去派出所打理后事?

    林烟点头,“我叫过来的。”

    廖未芝躺平,“闵先生这回还算做个人,我还能顺道捞个便宜,我父亲都不用出手。”

    事算过去。

    廖未芝眼睛突然亮晶晶,“昨晚是不是膈应死尤璇,她以前怎么欺负你,你欺负回去,就她会插足别人是不,我还不信邪,她要是有本事,怎么嫁不进闵家的大门,她不是不屑要,她那是内心自卑是没把握,一天天骄傲的样子伪装什么。”

    所以扬言看不上,廖未芝说一通,林烟没往心里去。

    “他们已经同居。”

    廖未芝调侃,“同居又怎样,做没。”

    林烟哪知道。

    闵行洲那方面旺盛,时刻欲求不满,能把持住?

    不做,鬼都不信。

    尤小姐很懂得撕下他克制的面具,还是破镜重圆重归于好。

    林烟没说。

    廖未芝说,“尤璇那货色肯定会搞死他的,你就别要了。”

    这事同做过女人,廖未芝私下里聊起来可没那么避讳,可就不拿世家小姐那套时刻挂身上,礼仪是给自己定道德标杆,又不是做给别人看。

    廖未芝挑起林烟的下巴,看伤口,“他有没有心疼你?”

    林烟只能斜眼看廖未芝,“一点没有,还推开我。”

    廖未芝哀叹,“我都心疼了,他都没反应,个狠心肠的闵行洲。”

    林烟继续剥橘子,廖未芝腰疼,手臂骨折,在严重点脑震荡了,没得躺舒服,翻来翻去,护士来换药。

    护士前脚刚走,廖未芝枕脸舔唇,“我想抽烟,呆着好犯瘾,你能不能去帮我买。”

    林烟弹廖未芝额头,轻轻的,在医院还想东想西。

    廖未芝指拐角,“厕所可以偷偷的。”

    林烟瞥过去,“胡来。”

    廖未芝蒙被子,“我现在心堵,他为那个女人来跟我们要钱去养,下手毫不留情。”

    没聊得几句,林烟收到微信。

    易先生:“3点有课,教你最容易懂的”

    林烟回一个会动的ok表情包。

    见她拎小香风的格菱包要走,廖未芝问,“哪?”

    林烟撂下廖未芝,“你有阿姨照顾,不陪了,我下午约人。”

    好神秘的林大小姐。

被闵行洲撞见

    林烟驱车去写字楼,排队进教室,易先生愿意换课,怎么不来,得学,来装装点墨水都成样子的。

    大波浪笑她,“就知道你也把持不住。”

    林烟失笑,觉得对方想太多,偏大波浪不约而同笑,“颜狗。”

    易利顷的课,富婆越来越多,林烟照旧坐在最后排。

    没有上回规肃和纪纲条条,他讲的通俗易懂,没那么难理解,就像小学算术。

    林烟学得认真,唯一一个认真学的,说话声突然停止,林烟抬头看过去,视线正正与那人不谋而合相撞。

    他镜片反射蓝光,“林烟同学,今天听懂了吗。”

    林烟点头,文档里记录密密麻麻一堆。

    大波浪推她肩膀,“认识?”

    林烟承认,“朋友。”

    大波浪点头,“难怪,唐长老上课一直看你,我还以为看我呢,媚眼白白抛好几回。”

    林烟再抬头时,易利顷已经背过身讲解,才发觉他长得好高,模特那种搭配,风度绝然。

    等等,他刚刚讲什么内容?

    他重复,嗓音清冽浑厚,“清楚了吗。”

    林烟举手,“易老师,您刚刚讲的什么我没记。”

    他双手撑在书桌,微弯腰对电脑打字,片刻,看她时,浅浅的勾唇,“下课另教。”

    林烟哦一声,收回手,继续听课。

    少片段不听,林烟这回跟喝酒断片般越听越迷糊,姓易的声音有种下瞌睡虫的柔和,安眠曲的发磁,她眼皮打架,于是,支额头打瞌睡。

    讲台上的男人没忍住,跟着话笑出声。

    昨天她出事,大抵累坏。

    5点半,易利顷提前下课,人已经走光。

    林烟没醒,睡得没有半点动静。

    易利顷没打扰她,帮她合上电脑,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她肩上,低头,她睫毛长长卷卷的,覆下后就是一动不动,昨晚的事后半夜才听说。

    她出事之后,从不会第一个联系他。

    这种界限真不规划。

    她只会把闵行洲当成依赖。

    易利顷出走廊尽头喝咖啡,单手插兜,面向阳光。

    阿福递的雪茄,想踮起脚尖给他点火,易利顷摆手推掉。

    阿福,“顷哥,那边喊你回去,买机票不。”

    易利顷,“不急。”

    阿福硬着头皮问,“你最近都把时间扑在林小姐身上,别忘了我们留在港城的目的。”

    仅一秒,男人眸色森冷如刀锋,“多嘴,用不着你提醒。”

    几乎是从他说完的同一秒,林烟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老师,你的外套。”

    从编剧,到老师。

    阿福拿走咖啡和外套,离场,这个男人要什么样子的女人没有,非得要一个不爱自己的。

    易利顷重新戴上眼镜,掩盖里面的冷,低头走在林烟前面,“日料?家常小炒?西餐?”

    这人,有时候都不伪装,前奏都没有。

    直接其实才是他的本色。

    偶尔的试探和询问,是分寸和礼貌。

    林烟记得,他欠她一顿饭。

    她应,“想吃火锅。”

    看见他皱眉,林烟记得他不吃辣的,从来都吃不得,每回照顾绾绾的喜好,他都坐在位置上喝茶喝酒。

    林烟想了想,“我想吃海鲜。”

    他不承,“吃火锅。”

    林烟满口就是海鲜。

    察觉她分心,易利顷故意脚步停下,林烟刹住车,直直往男人宽阔的后背撞上去,脸疼得。

    林烟揉着额头,“我知道上北路有家新开的海鲜馆,我还没去过。”

    也确实,她爱吃海鲜,然后一定要沾点醋。

    他回头盯她额头,眉眼染着清淡的心疼,“疼不?”

    她嗯,决定走在他前面。

    易利顷开车,他舍得换车了,蛮低调的奔驰梅赛德斯,他的路数和风格。

    这人。

    他解释说经常进不去檀园,耽误时间安排工作。

    大众洗干净保存着当古董。

    林烟笑两声回应,“你喜欢东西的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他启唇,“这叫专一。”

    林烟没话应,关车门,拉上安全带,到一半,易利顷挨身过来替她扣上,两个人距离贴得算进,眼前人是属于低调的白衬衫味儿,带了点沐浴露的天然。

    撩拨女人中的,属于那类魔法攻击。

    不同于闵行洲身上来自于雄性荷尔蒙的,强势侵犯。

    林烟细细品味那种干净舒适的味道,一动不动。

    他微眯起眼打量她,突然伸手捏住她下巴,绯红的唇瓣贴过来,鼻尖抵着鼻尖。

    林烟僵直身贴到车窗壁

    伸手推走易利顷,没推动。

    他嗓音醇和有磁调,“乖,别动。”

    就快贴上来那一刻,没等林烟推开,易利顷借位,手撑着车窗按钮摇下,目光越过林烟的肩膀看向那辆路过的宾利车。

    车牌,黑牌,5个7。

    嘀———

    处不及防的,车窗外响起一声刺耳的喇叭声。

    林烟受干扰,条件反射看出窗外,就一下,撞上闵行洲淡漠幽幽的黑眸。

    她心漏了一拍,无处安放。

    闵行洲那表情,皮笑肉不笑,多了一分难以明说的嘲弄意味。

    林烟有些被捉包的不适,可事实上并没有亲上。

    港城很大,繁华的路段,圈子就那个圈子,这都能撞见。

    闵行洲开宾利路过,把男女接吻那一幕尽收眼底。

    当欲擒故纵遇上暗度陈仓。

    一个毫无防备,一个随时撒网捕猎。

    闵行洲收回目光,懒懒散散,一脚踩油门离开,从头到尾除了摁那声喇叭破坏那对男女的接吻氛围,他情绪不甚有任何起伏。

    他点了一根烟,目光投射在车窗外的后视镜。

    宾利车驶入车流,贵气,不羁,直到远走,林烟轻轻释放出哽在喉咙里的一口老气。

    明明已经没甚关系,却觉得像被捉奸。

    当然,刚刚易利顷只是故意贴上来,打火启动车,“我们借错位吓吓他。”

    林烟垂眸,“分明是吓我。”

    真吓到。

    易利顷低声应一句,“小傻瓜,这种事,目前我不会强迫你。”

    林烟反问,“你刚刚故意?”

    易利顷承认,“嗯,正好看到他的车路过。”

    林烟手撑额头,“又如何。”

    易利顷伸手从身后拿一盒点心放她怀里,没来由蹦出一句,“下回,我绝对是来真的。”

    林烟点心刚置在嘴边,还没咬上,掉了。

    易利顷笑着收回目光,专注开车没再说话。

谁爱的深,谁先发疯

    三十分钟后,到餐厅。

    原先一前一后走,易利顷特意放慢脚步等她,最终两人并排走。

    腿长的男人,林烟一贯跟不上,就像那姓闵的。

    选靠窗的位置,面对面。

    有提前预定,没多时就上餐,易利顷没怎么吃,一直在剔蟹剥虾伺候她。

    绅士风度的体贴与优雅,都被他掌控。

    林烟突然想起和闵公子吃饭的时候,闵公子从不会给她剥虾,剥虾这样的事有专房服务生来做。

    这家餐厅也有,偏偏易利顷是亲自动手。

    林烟一咬牙,报复性的吃虾。

    易利顷没阻止她的饭量,他自己会控制剥多少只,他点明,“你有怨。”

    “他。”

    林烟没隐瞒,确实不想隐瞒。

    易利顷把醋料推给她,“他那样的人,我看得出来。”

    林烟放下勺子,喝果汁。

    易利顷接着说,“我栽你身上,和你栽他手里,同个道理,同个感受。”

    林烟笑意收住,“你岂不是很难过。”

    易利顷说,“我看得开。”

    林烟,“我看不出来你看得开。”

    易利顷也不恼,轻松笑过打园场。把剥好的虾推到林烟面前,取下手套,离位。

    “你慢慢吃,我去接个电话。”

    林烟嗯,低头,夹一只虾起来细细打量,这男人绝对有强迫症,这每一只虾的小尾巴要是不完整,他就扔。

    手机短信提醒。

    闵行洲:“动作真快”

    林烟擦手,毫不吝啬打字:“哪有你同居金屋快”

    闵行洲没回。

    他质问的,是她对他的不守承诺,是叛变。

    记得上回答应过闵行洲,不跟易姓氏好,现在就是吃个饭。

    林烟发一条:“要不,我明天也请你吃饭,感谢你帮我解决那事?”

    疑问句。

    那边还是没回。

    林烟摁灭手机屏,又不是闵太太。

    又没和易利顷交往。

    她才不心虚,她有分寸,易利顷身上的火不至于烧到她。

    时间分分秒秒流逝。

    “很抱歉先生,我帮你擦擦。”

    “拿走。”

    男人声音冷漠,弥漫开来。

    林烟回头,看见易利顷被陌生女子撞得满怀,白色衬衣上都是红酒渍。蛮大一片的浅紫红,陌生女子还拿纸巾费劲儿擦。

    他掠过,回位置。

    林烟盯着他看,“我吃饱了,你需要去换衣服?”

    他低头抖着衬衣,“去哪换。”

    “对面是商场。”林烟指玻璃窗外。

    易利顷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手机打的字迅速撤回。

    他收起手机,看她的脸,声音轻缓,“你陪我去。”

    结账。林烟捧着果汁跟在他身后,也不知道是男人长得帅还是衣服的缘故,一路回头率挺高。

    头一回进商场给男人挑衣服,以前,她逛街并没有给闵行洲买过任何一样东西。

    林烟站在角落看男人自己选自己挑,一动不动。

    同样,易利顷兴许没有自己挑衣服过,瞧着还挺犯难,直接让导购员包下一排。

    很符合他的作风,人在更衣室,没出来,他唤她的名字,隔着门板飘出来。

    “林大小姐,帮我拿衣服。”

    林烟应着,“你不是拿进去了吗。”

    他低声,“小了。”

    小了?

    易利顷看着不壮不肥,骨架蛮显瘦,那个码数还能小?

    林烟耐心翻另一件,敲门。

    门半开,就一秒。

    她整个人连带衣服被扯进去,狭小的空间,她被墙和易利顷前后夹击,禁忌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男人裸露在外的肌肉,很白,又有常年健身的硬朗,膨胀的胸口有一串傣语纹身,顺着脖子的青筋纹,林烟认不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窘迫烧在他和她中间。

    慢慢地,易利顷伸出一边手从她手里拿走衬衣,笑得并不怀好意。

    林烟迅速闭上眼。

    他控制她的手,看她紧紧闭着的眼睛,许久,悄无声息俯在她耳边,“放开点,你不是闵太太。”

    林烟捏紧拳头,“我是与不是,你都没放在心上。”

    他淡淡睨着,“我问你一句话,跟我么。”

    林烟摇头,明确拒绝。

    易利顷松开她手腕,“睁开眼,没什么不能看的。”

    “你没穿衣服。”林烟气得小嚷嚷,推门出去。

    这回,她打车回别墅,没等易利顷。

    即便没有任何过分的举动,他不正经的调戏让她很不适应。

    就说他儒雅斯文的外表下是狼子野心。

    酒吧卡位。

    闵行洲长腿交叠坐在中央,把玩手机,啪嗒盖回沙发,拿起酒杯喝一口。

    秦涛拿手吹口哨,得到好几个漂亮妞的回头率,在这个场子玩,谁不懂秦少爷的名号,自然给个面子,秦少爷感觉自己潇洒完,才回沙发坐。

    纸醉金迷的场子,一旦沾酒的闵公子,消沉堕落的味儿又浓了些。

    秦涛给闵公子倒酒,“尤璇又惹你?”

    闵行洲寡淡,“她今天老实。”

    秦涛是懂一点,这段时间,狐狸精很作的。

    感情嘛,不闹的没特色没激情,闹过头的叫矫情做作。

    这俩昨晚刚吵架。

    至于狐狸精怎么老实,闵公子那款有的是办法收服妖精。

    狐狸精的控制欲让闵公子心里闷躁得很,狐狸精以前是会管,但没那么发狂过分,很会精准拿捏分寸,不该管的事不管,顶多女人的事爱吃醋占有。

    男人,都不喜欢作和没分寸的掌控。

    除非够爱,一旦爱不够,情不浓,半分都越不得界限。

    现在的狐狸精,在闵公子身上可是接连失控。

    谁爱的深,谁先发疯。

    明显,狐狸精是发疯的那个。

    狐狸精也变成低头的那个。

    别低估闵行洲薄情的程度,真玩起来,你连他的背影都追不上。

    闵行洲冷眼睇秦涛,“和他妹分手了?”

    秦涛点头,有点不甘心的成分在里面,“他妈的,他不给我动,说我拱他白菜,小爷我差女人?”

    说着,还很激动的搂过身旁的妞儿。

    闵行洲喝了一口酒,“喜欢就要,你管他。”

    秦涛,“那人阴森森的,感觉身上杀气好重。”

    冷不丁的,闵行洲带笑出声,“他和林烟,差点吻上。”

    秦涛手滑,泼自己那双限量版鞋湿了,酒呛喉,憋得脸红,人差点心肌缺血梗死。

    闵行洲看腕表,签单离开。

总裁看够了没

    秦涛咳好久,稳住状态后,招手唤来带耳麦的保镖,递出银行卡交代几句。

    “走,去檀园接我小女友。”

    边上有人问,“你不怕她哥打?那人以前行事作风都不直视法律。”

    秦涛又不是没被打过,乐呵,“你以为行洲过来做什么。”

    闵公子留话的意思。

    你去撩拨他宝贝妹妹过来,有什么事他闵公子是靠山。

    拱他前妻。

    秦涛外套架肩上,嘴里嚼口香糖吹出泡泡,啵一声,破干净。

    “谁还不是颗小白菜,谁还不是头猪。”

    檀园。

    秦涛站在骚气的跑车上,拿大喇叭在楼下表白,一夜就上短视频,刷刷就能看到。

    无人机,气球,一大卡车鲜花,限量版芭比娃娃,就是烧钱。

    物业哪里敢管。

    表面看,就是个轰轰烈烈的男女示爱。

    秦涛确实也是真心的。

    这件事,林烟并不知道。

    廖未芝这阵子生病,公司的事全落到她手上,比较忙。

    倒是听说廖未芝今天出院,非去包房唱歌,接风洗尘。

    玩得好好的,凤凰哥的小三过去闹廖未芝,当然,廖未芝王者式碾压,在酒店闹得沸沸扬扬,砸东西赔不少钱。

    廖未芝又出名不少,她也不在意。

    林烟扔下工作,去接廖未芝。

    廖未芝醉醺醺,故意反问,“阿阳是谁。”

    林烟没搭腔。

    “阿阳是绿我那个王八蛋,阿阳已经坐牢了。”

    “这对狗男女如今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我真他妈爽,我腿…他打我的腿。”

    在这座纸醉金迷、GPD第一的大城市,过得半死不活才是最大的惩罚。

    廖未芝喝酒多,真的有点疯,撕纸巾。

    林烟突然害怕自己哪天跟廖未芝一样疯疯癫癫的买醉,染烟瘾,用工作麻痹自己。

    林烟牵着廖未芝走出酒店包房,她嘴里依旧骂不停。

    索性,任廖未芝闹。

    “男人都是贱东西,下半身思考,哪个女人让他们舒服,他们就爱哪个。”

    “望,天下所有渣男,早死早埋,都否过好。”

    酒气呼过来,真的难闻,林烟掩鼻,嘴上附和哄着,“是是,到最后都给别人当爹。”

    前方,传来男人一声嗤笑。

    “这么恶毒。”

    林烟稳住脚步,看过去,闵行洲人在挨在墙上,单手插兜,深沉,高贵,生人勿近的冷漠。

    廖未芝瞪大眼睛,似乎遇到什么鬼怪,想都不想直接丢下林烟离开,一路都在说抱歉。

    这回。

    诺大的酒店走廊,只剩下她和闵行洲。

    酒店是秦家产业,在这里相遇并不意外。

    沉默中,林烟僵硬地抬起头,试图辩解,“我刚刚说的是周启阳。”

    他懂她想侥幸逃脱的借口,是有点怨恨他的成分在里面。

    闵行洲意味深长地哦一声,“不打自招?”

    林烟噎住,垂眸,“也不是那层意思。”

    闵行洲呵笑,“我死了你怎么办,出事谁管你。”

    这话,林烟无法反驳,出口化作软绵绵的语气,“我没有咒你,你很好…”

    她话没出口完整,直接被打断。

    “过来。”

    一声过来,嘶哑到耐人寻味,从闵行洲口中说出,带着最强制性的蛊惑。

    不由自主地,她乖顺地走到他跟前。

    闵行洲二话不说,翻下她拔高的衣领子,问都没问,露出大片春色,全递给他瞧。

    雪白的颈子下方全是欲盖弥彰的弧度,伤口愈合不少,隐约还有淡淡的药香和女人体香。

    林烟仰面看他,笑得妩媚,“总裁看够了没,需要我自己脱吗。”

    闵行洲,“没够,顶层开房。”

    那意思,跟他去开房给他看个够不成,他金屋那个都没满足他?林烟迎合他的注视,反笑怼回去,“总裁想嫖娼?”

    这两个词的联合,实在不沾边,却有着朦胧的禁忌感。

    灯光昏暗,长廊,酒店,地点太契合,不露声色的骚动。

    他笑了几秒,转身进电梯离开,昏黄的光线,虚化了他的背影,随之电梯门合上,他的离去,感觉周围的一切光亮都失了味道。

    林烟以为他会问那天车上的事,显然他没打算问,也没打算在意。也不知道,在闵行洲心底,有没有对她有一丝愧疚。如果有,那么刚刚看伤口的举动那就能成立。

    林烟推门进包房找廖未芝,领回家。

    不远处的尽头,尤璇扔掉手中的烟,扭头离开。

    有时候,男人对女人最开始的兴趣,是低级欲望。

    看小贱货的胸口看得津津有味,还扒开,还想开房战一回。

    小贱货也不避嫌,就爱给他弄。

    那男人可动情可不动情、琢磨不透的性子,太容易让爱上他的女人着迷失控,妄想拿下他。

    有小贱货勾着,难怪不愿碰她。

    后来那几天,林烟没再见过闵行洲。

    每天听听课,从别的经济公司挖偶像挖演员,在娱乐圈周旋应酬,夜半回家。

    都知道她是闵太太,很多事处理容易,但也要亲自出面。

    饭局都是娱乐圈知名导演,又跟她谈剧本,她不喜欢大女主戏,自我定位适配不来,没接。

    直接帮公司旗下艺人谈下。

    以前是阿星替她求,现在是她愿不愿意要。

    有人突然问,“电影节就在下个月,王导你那部电影有没有入围,给我们透点消息,票房可是破纪录了。”

    王导摆手敬酒,“不要乱抬举王某,王某不屑功名利禄。”

    林烟笑,好比如哪有不盼望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成长懂事,就喜欢搞那套谦虚。

    林烟把合同递回去,“王导,合同我放这里。”

    王导醉眼迷离,“你放你放,不用看。”

    片刻,低头俯在她耳边,“说了啊,咋俩以后共同分羹汤,可不要流外人田。”

    林烟点头,林氏企业已经正式迈入娱乐圈市场,这些很多都是闵家那边暗中助力。

    王导以前是头部,并不和林烟争,双方合作共赢。

    王导递红酒,邀她一起碰杯,刚抿一口入喉,一阵生理性反胃在翻涌。

    没忍住。

    “yue、”

    林烟抽纸巾,直奔公共卫生间,开水龙头扣喉咙。

捞她

    林烟静静靠在洗漱台,对镜子哈出气,雾蒙蒙的,虚化她的脸,头一回对酒精过敏,饭局上那瓶红酒蛮有年头。

    她是个女人,生理期两个月没动静,最近胃口很大,特别能吃。

    林烟翻手机查百度。

    也不对,她皮下埋的是两年,还没到两年,闵行洲总不能那么牛逼轰轰。

    林烟拨打阿星的电话,那边一上来就发问为什么不接戏工作,为什么不给她吃口热乎饭,林烟都听她埋怨,最后,“帮我预约私人诊所。”

    挂电话。

    出拐角听到吵架声,是绾绾和秦涛。

    “易绾绾,你不要不识抬举。”

    绾绾甩开手,“对不起。”

    秦涛目前还是低声下气哄,“我是认真的。”

    绾绾,“真心很值钱吗,我哥对林烟有多真心你看不出来吗,最后呢又怎样。”

    秦涛难得低头第二回,“你总不能因为你哥,就不跟我处。”

    绾绾,“我和我哥从小相依为命,是他给我的一切,从来都不肯让我吃半点苦头,我很少愿意听他的话,但你为人真不太行,浪荡花心,天天就知道花钱,你们物质太富足,所有人都顺着你们来奉承你们,你们遇到一个不同类的,往往觉得神秘有征服欲,一旦得到,新鲜感也就没了,你家到最后都会安排你娶有利益链的世家小姐,我跟你谈过一场又有什么意思。”

    “哦,还有昨天亲你那个女的是谁,你上上任,把猫寄过来给你照料的妞儿又是谁,你上上上上任,我是没想到,港城第一海王扬言要为我收心,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秦涛,“我也没全碰过她们,正常交朋友。”

    绾绾难以置信的笑,“你还想全碰?”

    最后,两个人不欢而散。

    真爱情侣,吵架都散发出甜蜜味儿。

    林烟静静看着秦涛的背影,能看得出来是真心,那边也是,但那边在意三观和成长环境。

    秦涛更在意有人提供情绪收益和精神满足,因为什么都不缺。

    林烟回头,发现易利顷同样在,身后是两名黑衣人,估计要盯梢秦涛。

    林烟问,“跟出来?”

    易利顷示意她一起走,“不太放心你这个朋友,他最近天天去檀园闹。”

    林烟自然帮自己人说话,觉得他管太严,他说她不懂。

    后来,易利顷询问,“上回为什么跑。”

    她有反应,当然跑。

    她就像一片浮萍游物,颠沛流离,他非想来捞她。

    易姓氏这种白切黑的撩人行为,没有特别方式,他清朗皮囊之下包裹的热烈疯狂,久了会让人稀里糊涂适应他,泛起不该泛起的涟漪。

    有闵行洲这样的滥情在前面做对立面,她越看易利顷越像个好人。

    仅限于此。

    林烟缓慢抬头,“易利顷,别玩上头。”

    他的名字,第一次从她口中说出,柔情万千,三个字就变得很鲜活起来。

    觉得,他的名字还可以这么好听。

    她身上有酒气,熏的还是喝的易利顷不清楚。

    他伸手帮她拎包,“你该回家了。”

    大门处。

    看到门童恭恭敬敬给一个女人开车门,是尤小姐,是新的劳斯莱斯,司机也变了个人,独独那种黑牌风格的车牌,依旧是财阀掌权人闵行洲的。

    尤小姐坐进车后,正好看见她。

    半降的车窗,目光相撞,谁也没个态度。

    敌意,尤小姐已经开始对她有敌意。

    该有。

    直到车开远,易利顷提醒她,“她走了。”

    林烟点头,“我看得见。”

    那辆车进入迎宾大道,那地儿的目的地是PM集团,这个点,闵行洲该下班了。

    林烟坐上车,剪刀门没关,易利顷靠在圆墩上看她,她也没着急走,拧矿泉水喝水。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有事?”

    他嗯。

    林烟发动引擎,说再见。

无可救药

    隔天,林烟约到私人诊所,人最少的时间。

    林烟带口罩,鸭舌帽,对方看名字能意会不少。

    秘密进B超室。

    “已经两个月,怎么才发现。”

    林烟躺在那里,伸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也没点肉长在那里,瘦瘦的。

    “认真?”

    医生翻了翻白眼,“我的仪器还能骗你?”

    林烟扭头问,“男的女的。”

    医生睇她,“一个胚胎。”

    医生还给她一堆叶酸片,“第一回吧,你不要再碰酒精,小的在发育阶段,你要多吃点饭养他。”

    医生还示意她看电脑,林烟没看,没看天天让她馋肉的小胚胎,递给医生一个鼓鼓的信封包,意思大家心照不宣。

    林烟从进诊所到出诊所,花三个小时,恍惚间像是三分钟出其的短暂,令她没反应过来。

    闵行洲的种,这回跟她成私生子了。

    明明使劲浑身力气才从风月的火坑爬出来看到点天日,这下子又被一脚踢回去。

    万万没想到。

    何止她,估计闵行洲都没算过这一步,以前是金主和金丝雀的关系,没情没爱,哪个金主不防备这种麻烦的后患。

    闵行洲玩得很堕落从不尽兴,但绝不轻易让女人怀上他的种。

    套路就是那个套路,逼宫,最缠最不好处理。

    美诺,他和她从不用,他知道她埋针,所以特别放肆。

    林烟低头,伸手置在腹部贴合。

    闵行洲知道会是什么态度,是不是直接嘲讽奚落她又来这种贪得无厌的手段。

    “出什么事要上医院,伤口发炎?”

    石阶下处,是廖未芝,林烟心思都乱了。

    廖未芝在等她回复。

    林烟拿出车钥匙,走到红色跑车边,开锁。

    “你怎么知道我来医院。”

    车里,廖未芝说,“阿星不放心你,让我过来看看。”

    林烟把手中的病例单子递过去。

    廖未芝明显茫然,下一秒秒懂,对着B超单眉飞色舞,黑白画里包裹的小胚胎,廖未芝比谁都激动,她还是头一个跟闵家的金疙瘩见面打招呼。

    “这可是闵家的金孙,你发大财了林烟,闵家好几年没添丁,真的,这张单子扔到闵家面前,以后要什么有什么,别说上位这事。”

    林烟突然想起老太太供的送子观音,真有这么灵?

    廖未芝又问,“你不打算跟他说?”

    算是前夫,说的结局依旧是穷途末路,是冰冷的手术室。

    林烟,“我自己解决。”

    廖未芝询问,“不跟闵家那边说,母凭子贵不要?”

    这话廖未芝并非是在贬低女性,而是在港城闵家,豪门世族最看重延绵子孙,林烟怀的可是金重孙,四代同堂。

    那得多宠惯林烟,廖未芝想都能想得出来那画面。

    林烟启动车,“说不出来。”

    昨天已经目睹闵公子,买新车宠旧爱。

    活生生的尤小姐,闵家都压不住闵行洲,不说一个胚胎。

    孩子的到来,就跟中一张巨额大彩票的惊喜,没高兴一天就被撕碎。

    廖未芝把单子放回她包,到头来像什么事没发生过。

    “约手术了?”

    林烟点头,“约的明天晚上。”

    廖未芝看窗外,“今晚我来请小胚胎吃饭。”

    这事没打算跟谁说,闭口不提,港城大医院约这种手术,她一个明星很容易被认出来,没去大医院。

    找回那间诊所约,廖未芝不放心私人诊所的卫生安全,硬生生拽林烟回家。

    麻药都备了,没解决成。

    晚上,林烟淋在冲头下,沉默的站着,适度的水温淌过一寸寸肌肤,麻痹住神经,愁闷到了极点。

    “太太?您洗很久了。”

    女保姆在门外敲门,林烟关上冲头,套浴袍出去。

    她看女保姆,“你怎么还不改口。”

    女保姆,“抱歉,我以前给叫习惯了,小姐。”

    听完,林烟走去阳台,女保姆拿吹风机跟上。

    没两天,遇到闵行洲,在秦家举办的晚宴上,他是来签合同放标的,林烟看到他冷漠的背影,他只待在宴会18分钟,就走了。

    他似乎没有看到她。

    那18分钟,心思无限澎湃旖丽,林烟有种过去见他的冲动,想通知他,私生子的存在,最终,林烟没行动。

    他前脚离开,她后脚离开。

    林烟办手续收拾护照,有哪张机票买哪张机票,自己去国外做手术,坐在诊室,是妇产科,周围都是婴儿的哭声,医生一口外语反复询问她,她看旁边那几个月大的婴儿入迷了。

    后面才知道,这个国家女性不可以私自来做手术,法律很严,需要男方同意才能手术。

    她扭头离开,坐上地下宫的地铁,浮屠的艺术灯,一派巴洛克风,镂空的石膏画框,只有半身的艺术雕像,有位外国人给她递一支郁金香,或许这是他们的仪式感。

    傍晚,是易利顷在地铁出口找到她,依旧是深棕色的风衣,风吹得凛然,在富丽堂皇的壁灯下。

    “回家,林烟。”

    林烟愣住,看他问他。

    易利顷纯粹是巧合,和她乘坐的是同一趟飞机,他一开始想吓吓她,发觉她情绪低迷,下飞机她就直奔医院。

    一切了然。

    “易利顷,你能不能帮我去签手术同意书。”

    是她第二次叫他全名,闵行洲的种,易利顷是希望没存在过。

    必然是条生命,易利顷不签,捉住她的手带回国。

    港城,檀园。

    易利顷带她回自己的居住所,炒一桌子菜,整整齐齐摆在她面前。

    她饿得慌。

    易利顷转身,去酒橱倒酒,是最陈最烈那瓶珍藏,一口滚入喉。

    林烟闻不得酒香,直奔卫生间作呕。

    易利顷站在门口,镜片之下,浓墨重彩的眉不曾舒展过。

    听到卫生间哗啦啦的水声,他想,还真不能让闵行洲知道了。

    彻底压住酸感,林烟打开门出来。

    易利顷指着落地窗外告诉她,“闵行洲的家,在中间那栋的顶层,底下顶上那两层他也买下来,因为不喜欢被任何邻居打扰。”

    万家灯火辉煌,这是林烟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闵行洲的家,才发现是黑夜,孤男寡女共处,林烟扭头拿包离开,“很晚了,我要回家。”

    “我送你。”

    林烟没拒绝。

    车出保安亭,那辆宾利车驶进,擦肩而过,就在林烟耳边。

    宾利车上的男人伸手掸烟灰,慵懒得不像话,烟雾隐约飘过来,尼古丁的味儿熟悉得无可救药。

    林烟没敢看过去,身体僵的像被施定身法。

凌乱或自焚

    喷池边,闵行洲刚熄火,那截烟已经燃尽,他没知觉,直到微微烫手,他丢开,保安过来拿车钥匙,他也没着急下车。

    “易利顷住哪一栋。”

    保安哪能不知道闵行洲这号尊贵的业主身份,檀园以前的大股东,只是人家现在做石油和科技。

    保安回,“是C栋楼9088,不过,我今天是第一次见易先生那样的人会带女伴回来。”

    另一个保安也懂,“好像是早上待到现在。”

    闵行洲启动引擎,打方向盘调头,加油门。

    保安是跑着喊同行,赶紧手动推开保安亭的杆。

    宾利车出檀园,还在加油门,放在控制台的手机,这时候响。

    是秦涛打过来,“行洲,你在哪啊。”

    闵行洲寡淡,“路边。”

    秦涛,“尤璇被欺负了,是一伙年轻街溜子,挺严重的,衣服都被撕了,她还把人砸出血了。”

    秦涛可不想管,可是现在跟闵公子的,是这只狐狸精,哪敢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缘由,尤璇喝得烂醉,被那帮街溜子混混调戏,尤璇拿啤酒瓶砸人家出血了,混乱之后就生事故。

    一间杂乱的酒吧里,目前已经不能营业,事闹太大。

    对象还是闵公子的女朋友。

    尤璇窝在沙发里,闵行洲坐在她旁边,手臂里的西装外套披她肩上,她不承,甩开。

    一如既往是她尤璇,没哭,倔强的坐在那。

    边上的秦涛捡起外套收好,招呼服务生一同离开。

    狐狸精以前干那行,说实话这种地方玩的年轻混混喝酒后能正经什么,况且狐狸精一颦一笑的时候身上不正经味道可不少,那种坏女人的味道,最坏的那种,又彻夜买醉,来这种三流酒吧能不出事?

    昏暗的酒吧环境,酒气并未消散。

    只剩下尤璇和闵行洲独处。

    安静,也不安静。

    尤璇清楚看到男人隐在黑暗深处的神色,是心疼,她看得清辩得透,她知道他心里有她的,有的,可他就是不肯原谅她。

    她是闵行洲爱过的女人。

    他给过她最明目张胆的偏爱,是谁也比不了的。

    小贱货有的那些,和她的过往相比,小贱货是真的比不上。

    可现在,已经回不到从前,她不甘心,却没有后路。

    最明显的改变,是男人对女人最简单的欲望都没有,他不再和她睡,逼慑她陷入强烈的窒息,那颗心无处安分。

    尤璇害怕彻底失去他,太害怕。

    一开始,她故意卖房没地方住,于是闵行洲给她住檀园。

    事实上,闵行洲并没算是跟她和好,她回头,他心有旧情没舍得用狠赶她走。

    不拒绝,不主动。

    他的底线彻底摆上台面,明摆告诉你,不再和你谈情说爱。

    你乐意,随意呆在他身边。

    不乐意,他也不会追你回来。

    再骄傲的毒玫瑰一旦沾了闵行洲,也是一再退让,隐忍,慌不择路。

    沉默之后,尤璇拿起桌上的酒罐,扯开易拉环,一口灌喉。

    被闵行洲夺走,他声音很低,“他们碰你了么。”

    他占有欲强,最在乎她的忠贞,尤璇舔掉唇角的酒渍,“差点,衣服被扯烂了。”

    闵行洲有愧疚,这段时间并没把她放在心上,她来买醉是因他起。

    他嗓音寡淡,“以后去会所,我签单。”

    尤璇当然知道会所,她尤璇是闵行洲女人的名头,顶级私人会所谁不给她面子,但秦涛他们并不喜欢和她玩。

    她不想贴上去。

    “秦涛不愿意看见我,还警告我不许靠近林烟。”

    闵行洲只有四个字,“你安份些。”

    安份?尤璇情绪没来由的失控,“我怎么安份,你放不下她,我不介意吗。”

    尤璇指在自己的胸口上,微张的红唇,细细碎碎地喘,“我这里难受得很,疼得彻夜不眠,想等你来疼疼我,你呢,转身帮林烟这的那的,你想让我去死吗。”

    男人伸手抽纸巾递给她,她不接,任由手背被擦伤的鲜血溢出。

    他扯她手过来,擦拭。

    尤璇没给,抽开,双手抱住男人的腰身,靠在他肩膀上,“我向你低头,永远低头,别管她的事好吗。”

    闵行洲无波无澜,“她跟过我,我要负责。”

    云淡风轻的解释。

    他的态度,似风又如火,抓不到,碰不得,会烧伤彻底。

    偏偏她丢了半条命都想捉住他,意图追风,不要命的逐火。

    渴望又畏惧。

    即便是凌乱或自焚的下场。

    尤璇,“凭什么我男人事事给她疏通后路。”

    这回,闵行洲没说话。

    尤璇慌到失控,转身翻包,拿一盒药递在闵行洲面前。

    “闵行洲,这是什么。”

    他没说话。

    尤璇最喜欢、最讨厌、最不知所措他的沉默。

    尤璇,“那辆劳斯莱斯车上发现的,你跟你前妻玩这个?呵,你们有钱人的乐趣我还真是不理解。不,你们夫妻的乐趣还真是别具一格,还是在车上。”

    是春药。

    无毒无副作用的。

    到底,他在林烟身上,那种欲望的痴迷到达什么程度,能疯狂成这样。

    情绪一来,尤璇吼得急,气又喘,“你还要怎样,还要逼我到什么时候。”

    许久,他说,“我没逼你,是你在自寻烦恼。”

    事实上,也不是闵行洲求她回来。

    尤璇逼问,“你爱过我不是吗。”

    那时候的尤璇穿着旗袍,薄荷烟,纸醉金迷,那种张扬不羁美,在废墟也要努力盛开的罂粟花。

    罂粟花盛开的时候,谁不上瘾。

    轰轰烈烈过一场。

    闵行洲,“爱过。”

    但感情,哪里禁得反复折腾消耗。

    尤璇昏昏沉沉地闭上眼,“我不要这样,我说了不要,我要回到从前。”

    最后,秦涛看那辆宾利离开,今年最新款,两个人情绪都不太好。

    夜里的中心大道,闵行洲在开车,尤璇蜷在座椅上盯闵行洲的侧脸看,线条清晰英气,皮骨是世家养出来的贵态,他真的长得很好看,不是一星半点,是一眼足够让女人彻底沉沦。

    尤璇回想那盒药,不知觉的,眼泪一滴滴落下,哭成泪人。

    闵行洲车停在路边,抽纸巾递给她,听她哭,谁也不说话。

    她第一次哭,他懂。

遇见

    林烟到别墅时,同样是深夜。

    易利顷开车门,送她下车看她进屋,她有回头说,你开车小心点。

    易利顷点点头,她心里闷,他更闷。

    到底是得不到越上瘾还是喜欢,老介意她在闵行洲身上频频翻车。

    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估计很想留下那个孩子,偏孩子是姓闵的,她又不愿又纠结。

    刚刚路上,他有看到那辆宾利追来后面,最后却突然调头,开去另一个方向。

    或许,闵行洲在乎她,但没那么在乎,不多,就一点夫妻之间的愧疚。

    如果够爱,那么那辆宾利车是一定会拦截在面前,带她离开。

    可是没有,很可笑。

    易利顷回车上,拨打电话,“如何了。”

    那边的声音,“事已经砸了,顷哥。”

    易利顷沉默片刻,“钱而已,没她重要。”

    那边,“你为什么又坐飞机离开,为什么不来出面,国际警方这会要盯上你了。”

    易利顷挂掉电话,点火离开别墅。

    这两天,也没约到好的手术。

    廖未芝忙完工作,顺手在世纪中心买了一些酸果和酸果脯,一直带在身上,买的全是酸的都是了。

    林大小姐胃口除了吃肉,闻不得特殊气味,廖未芝怀过孩子,知道该吃什么东西缓解。

    闵家的金疙瘩在一天,总得侍奉好林大小姐的味觉。

    大包小包抱在怀里,廖未芝出电梯时,正遇上闵行洲。

    都认识,廖未芝点头打招呼,“闵先生。”

    他嗯。

    跟总裁边上的徐特助就问,“三小姐,你这刚从酸菜坛出来吗,怎么酸溜溜的。”

    廖未芝笑嘻嘻的,话是偷瞄闵行洲才说出来,“林烟最近爱吃这个解嘴,特意给她买的,很酸的。”

    说完,廖未芝抬起头对闵行洲礼貌微笑。

    这不,你闵先生的种在瞎折腾。

    徐特助笑应,“三小姐就是会开玩笑。”

    廖未芝呵呵,“对了闵先生,明天是盛艺传媒的股东大会,您是盛艺的第一大股东,我先告知您。”

    闵行洲嗯,迈步进电梯。

    电梯里还是那股子冲劲的酸味。

    徐特助一直在抽鼻子,太重了,女孩子怎么都吃得那么酸的东西。

    闵行洲似乎闻到也没闻到,问徐特助,“易利顷那边有什么消息?”

    徐特助,“工厂已经封了,他账务被国际警方查,易利顷前些天打算回去处理,刚下飞机第二天又返回。”

    徐特助又补一句,“但那天,林小姐陪他去又陪他回来,都是同一趟飞机。”

    沉默一会儿,闵行洲问,“她跟去做什么。”

    徐特助,“易利顷追林小姐追的厉害,已经玩到一起,就差把火点开了。”

    闵行洲出电梯,徐特助跟上,没再说话。

    从未想过,易利顷可以为了林烟,丢那么大的事不管,耽搁在港城。

    没来由,总裁说,“工厂的事,帮他一回。”

    徐特助愣住,“什么?帮易利顷?”

    总裁平静到没有任何表情,“闵文庭那边需要他。”

    像是借口,又像是因为林小姐。

    晚上,闵行洲接到易利顷的电话,是来说谢谢的。

    易利顷,“不管你出于什么来帮我解燃眉,我都欠你一份恩情,但是闵先生,你那天应该追上来的,或许我就会少一分执着。”

    “她最想要的,其实你给不了。”闵行洲说完,掐断通话。

    易利顷太重儿女私情,有了软肋,于林烟,注定是一场劫难。

    关系上,根本轮不到他管。

    本质上,他得管,让林烟陷入黑暗不成。

    盛艺传媒。

    廖未芝今天捧着纸箱偷偷带回办公室,把沙发上打瞌睡的女人叫醒。

    “酸的,你起来尝尝,很正宗的。”

    林烟迷迷糊糊的翻身,放在嘴里含,又躺回沙发,翻手机找医院。

    廖未芝坐在她旁边,捞起林烟的头颅枕腿上,“昨天,我遇到小胚胎的父亲。”

    林烟手一滞,爬起来,“没给他发现吧?”

    廖未芝拿外套给她披上,“得了,他不知道的,你收拾收拾,下午要开股东大会。”

    林烟嗯一声,走出会议室,茶水间遇到林以薇。

    林氏那边派林以薇过来做代表,走个形式过场。

    林以薇倒是盛装打扮,冷不丁来一句招呼话,“林大小姐好,吃午餐没。”

    林烟和闵行洲离婚了。

    离了。

    林以薇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信息百分百足。

    这回的林以薇,可是不当她是闵太太了。

    就凭林烟那样,还想上位拿下闵家掌权人太太的位置?

    痴人说梦了。

    林烟要去卫生间洗脸,林以薇还跟。

    林烟开水龙头洗脸,林以薇照做,“瞒得辛苦不,我的林大小姐。”

    到这种地步,林烟听出那话的意思,不想瞒,“是,挺辛苦。”

    林以薇对着镜子勾唇,笑得得意,“早解脱不是。”

    林烟靠在墙上,“谁告诉你。”

    林以薇摊肩,“哈,我也不知道,但是林家,你休想再回来。”

    林烟扭头离开,难怪只派林以薇来,这是林家上下发出的通知书。

    迎接她的不知道是什么,但都无所谓。

    四点钟。

    第一次开股东大会,在场的都是各界商业精英,卖她闵太太的面子,当初成立公司都砸不少钱。

    闵行洲有来,坐在最下方的位置,淡定从容,自始自终没说什么,钢笔在他手里,签了一份又一份合同。

    厚厚的,他是大股东,才是最有话语权那个。

    林烟坐在主位,让秘书收回股份收益书,看着上面走笔俊逸的字。

    ———闵行洲

    他的字,如他英俊矜贵的皮相一般,极其迷人。

    后来林烟规划公司的发展,自然没人有意见,因为闵行洲坐在那。

    归根结底,只是一场圈内利益交换。

    六点结束。

    林烟扭头回会议室吃了好几个话梅,酸水在舌腔泛滥,那种不适感终于压下去。

    低头看手表,到点吃饭,林烟拎包包下停车场。

    空空的。

    林烟发现她开来的车已经不见,绝对是廖未芝擅自开她的车跑了。

    而原来的位置,旁边停的是一辆宾利。

    男人坐在驾驶位通电话,侧脸俊逸的轮廓辨不出情绪,抬头就撞进她的眼睛里。

    看见她,男人唇边抿得薄。

    林烟凝视他,站着不动,“我没车离开。”

    闵行洲手搁车窗,也没看她一眼,“上车。”

见面先来三分情

    林烟绕过车头,偏坐他的副驾驶。

    都说见面三分情,也不知道他有没有。

    闵行洲没说什么,发动引擎,单手打方向盘,这个动作被他演绎得格外帅气,淡漠,利落。

    单手拐弯,搭在方向盘那只手,修长有力,关节骨青硬,手控的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车出停车场,拐进中心大道。

    窗外的高楼大厦逐渐亮起灯。

    闵行洲始终沉默,神色漫不经心,他不说话的态度总有距离感。

    反正,你也不要跟他说话,绝对捞不着好处。

    最繁华的路段,他忽然刹车停在路边。

    林烟不受控的前倾,好在有安全带。

    他在这时转身,解开她的安全带,双手托住她的臀抱到怀里,粗鲁又野蛮。

    一番动作下来,林烟背抵方向盘,又硬又凉,狭小空间和男人勒硬的胸膛夹击,挤压得她浑身难耐。

    她疼,身体都是绷的不敢碰到闵行洲半点,喉咙痛闷,溢出的靡靡‘嘶’声泛滥在封闭的车厢内。

    车窗外有行人和车流密集,这让林烟心里有点发烫。

    漫长的沉默后,林烟调整坐姿,就一秒,表情凝固住,她看到闵行洲眼底的冷漠。

    这一回,是说不上的陌生。

    林烟心里有点发冷发怵,凝视他,看不深,被他眼底浓稠的漩涡劝退,避开目光。

    一下子,他把她压到方向盘上,他滚烫的气息落在她的肩颈窝,发热,酥麻。

    慢慢地折磨中,晕乎乎的。

    林烟想到克利安已经停产的一款香水名,就叫,慢慢地杀死我。

    闵行洲如同那滋味,朦胧,诱惑,喜爱荔枝香真扛不住那款香水有又好像没有的荔枝味前调。

    事实上没有,却让你感觉有。

    棱模两可啊,闵行洲不是?事实上对你压根没有情,却能心安理得跟你调情,让你感觉有。

    真杀到心巴了。

    沉沦几秒的暧昧姿势,林烟伸手撑到他胸口,想推开他,掌心刚触过丝滑的绸缎料,双手很快被闵行洲控制住,压到头顶,对着挡风玻璃。

    压得她全身被抽掉骨一样,没得个支撑力,瘫软成水。

    “酒店吗。”

    他声音发哑到不行。

    三个字,林烟沉吟好久,“跟尤小姐吵架了?”

    他埋在她颈口,沉默几秒,“吵了。”

    林烟看向窗外,关她什么事,但没说。

    “我找你处理事太频繁?”

    闵行洲声音低,“跟你没关系。”

    说实在,林烟相当认同他这句话,他要是爱她,他和尤小姐吵的架才跟她有关系。

    林烟自嘲,“我可能太自信。”

    “你?”闵行洲掌心握住她腰带回怀里,身与身贴合,闷哑的嗓音多了点嘲弄的味道,“出事闯祸找前夫,调情吃饭易利顷,前夫成你擦屁股的工具人。”

    有事闵行洲,无事易利顷。

    玩的开心就找别人,没钱没辙找他,摆他。

    林烟反问,“有这样么。”

    闵行洲自鼻息发出一声嗤笑,蛮轻微。

    林烟垂眼睛,看男人干净的半边脸,人易利顷还在国外把你的种带回来。

    “他比你专一,有态度。”

    闵行洲继续倾身压她,目光定格在她脸上,“非找他,我不能满足你?”

    他声音丝丝磁磁,漫不经心中,带了点撩人的欲感。

    找他?尤小姐不搞她?闵行洲可是只护尤小姐,她林烟可没人护,笑一笑,“我们已经没有协议。”

    闵行洲,“成年人不要协议,你情我愿。”

    林烟,“你没情,我不愿,你三心二意。”

    不知道说错什么,闵行洲眼中的注视明显溃散,毫无半点情欲,也没个好态度,“坐回去。”

    林烟发现,自己这个成语用错了。

    纠正过来,该用一心一意,他只爱尤小姐。

    更不对,闵行洲没有心的,真没有。

    但事实上,他闵行洲要什么女人没有,是‘我不愿’那三个字惹恼他,无关乎面子,是每次只要她不想就不行。

    那方面类似于欲擒故纵,林烟索性耷拉靠到方向盘,耍赖,“谁扯我过来谁抱回去。”

    闵行洲掠林烟一眼,下巴压住她肩膀看前方,“交警来了。”

    林烟忙爬回副驾驶,挪屁股坐好,抬头,前面哪来的人。

    她真的像个木偶,不显痕迹的那根线在闵行洲手中,任提任摆。

    她捉起手里的包砸向闵行洲,“你真浑。”

    他也不动一动,都没砸到。

    一罐药从包里滚出来,掉落在男人大腿,滚了又滚,药在里面霹哩哩响,安静的缘由,挺脆。

    林烟动作倏然一紧,好在那药的包装她撕了。

    闵行洲掀眼皮,睇她,“病了?”

    林烟的目光全集中在那瓶药,没顾及其他,伸手要拿回来,嘴一句,“避孕药。”

    没碰到,闵行洲捏住她手,扯到眼皮底下,笑着问她跟谁。

    林烟,“新欢。”

    他不恼,没反应,对林烟的心思与品性了如指掌,林烟不是那么随便的女人,就是爱过嘴瘾的东西。

    但她此刻脸红得不像话。

    电话突然响,闵行洲的。

    闵行洲按接听,那边是赵老二的声音。

    赵老二,“我看见你车停在路边好长时间,车有问题?”

    听着,他撩起林烟一缕发绕在长指间,也没看林烟一眼,懒散得不成样,“跟她。”

    赵老二,心灵会神地懂字传过来,祝福。

    闵行洲问,“哪回来。”

    赵二那边无比激动,“小缇怀孕了,今天去排队产检,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得要大红包。”

    闵行洲掐掉通话,警告林烟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驱车,车速不快,不慢,逐渐的更倾向快。

    两边的高楼大厦,是回别墅区的方向。

    林烟把药放回包里,安静坐着,认识这么些年,闵行洲就帮她系一回安全带,就一回,还是她叫的。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还挺难熬。

    林烟忍不住用一种弯弯绕绕的语言方式开起玩笑,“以后,你会给其他女人生下你的孩子不。”

    闵行洲,“外面都是女人想跟我生孩子,我有那么多家产分?”

    他不说他没有那个精力搞,他说的是家产不够分,也是,精力是有,家产哪分得下外头那么多眼巴巴的追求者。

    想着,林烟调侃,“也是,以后争掌权位置大家都头破血流,你父亲挺聪明,就生你一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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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介绍: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碎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他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

有点烂有点坏拒绝认知重建总裁vs千娇百媚名伶女星

(闵行洲读x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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