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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作者:时京京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txt下载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全文阅读

贪心妄想

    别墅外的雨雾一片冷。

    林烟是在沙发上醒来的,身上歪歪斜斜盖着丝滑的薄绸。

    男人的领带还绑在她手腕,直白而矛盾的纠缠,只有个朦胧间他将她推倒在床上的记忆。

    她和闵行洲是协议联姻,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是闵家掌权人,那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林烟这个俗人完全把持不住。

    只是闵行洲有个爱而不得的前任。

    林烟偏偏想要在闵行洲身上赌一把,可不管她怎么卸去一身傲骨追逐他,恪尽本分当好闵太太,闵行洲都心如止水。

    都说男人在做的时候多多少少会沉沦。

    闵行洲不是。

    他连做的时候,都不爱你。

    有人笑林烟:只要那个女人回国,她就站在那什么都不用做,你随时被取代

    “叮咚叮、”

    手机铃声响起。

    林烟摸索到手机开免提,用牙扯开手腕处的领带,听那边的声音。

    是经纪人:“睡够了吗,谈好的那档综艺投资商连夜把你换了,官博之前给你的宣传照全删了。”

    “是你堂妹林以薇截走的,闵家和林家聚会的图片她特意发在网上,营销团队又煽风点火,她现在的热度是前所未有的火爆。”

    林烟慢腾腾起身,简单套上薄毯去隔壁的衣帽间。

    女保姆走在她前面,打开柜子:“太太,换季的定制款昨日刚送过来,我给您放在这边。”

    林烟随意扫一眼:“要长裙吧。”

    “好的。”女保姆能领会。

    长裙衬她,肩上两根细细的水钻带子。

    林烟身材高挑,肤白腰细,该有肉的地方一样不少,甚至属于丰满的那款,是一种从骨骼里都磨不掉的性感。

    身上的气质又有从金钱堆滋养出来的娇软,两者放在她身上冲突感十足。

    换好衣服,林烟看着手机:“你还有事吗。”

    这才被理会的经纪人心里明明窝火,听到林烟温腻的音线气都消了一大半。

    “你这是自降咖位,你好歹是流量小花,如今资源被一个网红截胡,高奢代言还会找你吗?片酬都能给你降。”

    “我说你为什么要隐婚,大家要是知道你是闵总的太太,谁敢换掉你。”

    阿星是业内知名经纪人,带过的演员影后都拿了两,自从接手林烟,第一次看走眼。

    虽然林烟是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的太太,在财阀圈子里谁不是巴结讨好她。

    当回到大众视线谁也不知道林烟是闵太太,只是个在娱乐圈摸爬打滚的女星。

    人品口碑极其不好,网上她耍大牌、傍金主、公主病的流言遍地飞。

    最有意思的是,她拍戏时就是不肯吃盒饭,天天让私人飞机运来五星酒店的菜品,什么名媛下午茶,简直不知道低调为何物。

    整个剧组是跟她吃爽了,转头卖她‘作妖’的视频给对家黑。

    她也不在意,继续‘作妖’。

    也有忠实粉丝好她这一款,嗑她的颜值和演技。

    最出圈的要属林烟那副嗓音,那调像是江南水乡里的烟雾飘出来,媚惑有度,斩男杀伤力十足。

    阿星问:“要不要趁热把你和闵总的婚事爆出来,把资源抢回来。”

    “哪有什么闵总,协议婚姻只办婚礼不领证的。”林烟挂掉电话,才点开社交平台软件。

    #林以薇神秘#

    词条占据榜首。

    【我有个富二代朋友说过闵家和林家早就联姻了,具体的我朋友也没敢透露多少】

    【天呐,闵家那位贵胄不会真和林以薇结婚了吧】

    【就几张聚会的图片博流量也说不准,林家那点家底真攀不上闵家的】

    林以薇发的图里,明里暗里都透露财阀家族几位老爷子的身份。

    有钱人家跟权贵门阀的闵家,是两个不同的阶级。

    网上更传出来联姻的说法,显得林以薇背后的事越发神秘。

    中午,林烟准时来到星河娱乐公司。

    林以薇是星河娱乐刚签下的网红。

    门口,记者在围堵采访林以薇,没有往日的刁难嘴毒,只有客气提问。

    “请问林小姐,两家联姻的事情是否属实。”

    “不日前,PM集团总裁闵行洲还打算投资林家在金茂湾的项目,林小姐可否跟我们说一些具体实情。”

    就连财经报导的记者都来。

    林以薇什么都没说,偏偏不辟谣不承认的态度,大家更笃定两家联姻的真实性。

    直到看见林烟,林以薇才慢悠悠跟她走进电梯,拨弄新做的美甲:“我就是发几张图给粉丝安利,真没想到会闹出这档事。”

    林烟等电梯门彻底关合,才开口,“爷爷有没有说过,这事不能拿到明面上讲。”

    林以薇:“明明是网友乱猜的,我可什么都没说。”

    对方什么意图林烟心里清楚:“行,你想要博眼球是你自己的事,但我的资源给谁都不可能给你。”

    林以薇笑两声:“姐姐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哪门子的一家人。

    叮。

    电梯门开,林以薇冲林烟背影喊了句:“哎,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好就回来,大不了让爷爷养你。”

    林烟手撑住电梯门,忍了又忍,最终什么都没说。

    林以薇知道林烟隐婚的事,只不过林烟是最典型的豪门怨妇。

    闵行洲不爱林烟。

    但是林以薇心中有气,林家有两位千金,凭什么闵家娶过去的是林烟。

    即使是豪门怨妇那也风光无限,就拿林烟身上穿的高定裙子来说,有钱都买不到。

    工作室内,阿星将一份声明放在林烟面前:“看见没,Seyeu的代言人刚刚敲定林以薇。”

    Seyeu是一款高端护肤品牌,这个资源原先在谈林烟就差合同到手,转眼那边给了林以薇。

    阿星:“而且有营销号曝光你的一些照片,那边没有再合作的意思。”

    林烟愣住:“什么照片。”

    “和金主出入酒店…拥吻,现在根本压不下热度。”阿星将手里平板递过来,指着照片,“你看看你的表情,人设崩不崩。”

    林烟觉得冤枉,这辈子只跟过一个男人出入酒店。

    也对,闵行洲算她的金主。

    照片拍摄角度的问题,闵行洲整个人被酒店落地窗的帘子遮挡住,根本认不清是他,只有一只大掌撑住林烟的脸。

    偏偏林烟那张脸清晰可辨。

    对家已经买黑粉屠广场。

    【她果然有金主,难怪往日这么骄奢,我研究过她的穿搭,根本不是品牌方送的,全靠爬金主床搞来的私订,这种女人我再也不粉了!】

    【老男人啤酒肚又油腻她不会吐出来的吗,还那么享受】

    林烟刷到这条评论,愣住:“你们都没看见怎么就说是老男人,他才三十。”

    “那你去告诉他们,那人是闵行洲。”

    阿星在娱乐圈浸淫多年,见过无数帅气脸的男明星,真没一个能跟闵行洲那张脸比。

    要不然怎能让林烟陷那么深,成个恋爱脑。

    林烟抬头,“如果不说呢,剩下的代言还能保吗。”

    阿星犹豫很久:“…悬,私生活作风对品牌方的口碑不友好,地球上可不是只有你一个女明星。”

    林烟这回没说话,点开闵行洲的微信号,将舆论图片发过去,附上一段文字:金主,处理一下

    那边没给她回消息。

    阿星好奇地凑过来,“闵总回你了吗。”

    林烟看着手机里的聊天界面,摇头。

    “如果他大方承认你是他太太,以后我们在娱乐圈可不用混这么惨咯。”

    阿星一番话把林烟闷笑出来,道理林烟都明白,可那点幻想却扎扎实实留下,导致怎么也坐不安稳。

    他会吗。

    林烟在娱乐圈很少找闵行洲帮忙,只是这回**的对象是他。

    很多时候,闵行洲从不在外界承认过他们的关系。

    林以薇也是拿准这件事才敢这么嚣张。

    二十分钟后,林烟重新打开社交媒体软件,网上所有图片和舆论消失干净。

    包括林以薇的饭局图,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最重要的是林以薇的账号直接被封。

    ———因违反相关规定,该账号已被官方注销。

    【挖曹!为什么林以薇的账号没了!】

    【一点也不冤,乱炒热度自寻死路】

    【营销号呢,上午谈论林家联姻的事怎么都没了,是我产生错觉吗】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缘由,搭台了没人出来唱戏是吗】

    【林烟的照片也消失了,兴许是金主出手,可权贵饭局那档事又怎么说】

    闵行洲并没有承认自己是照片的主人,而是封口。

    林烟退出界面,发给他信息:“下次不去酒店了”

    等很久,那边还是没回一条。

    闵行洲说忙也不忙,他这个人就是淡,对她字都懒得打一个,冷得简直太刻骨了。

    倒是闵行洲身边的特助来电话。

    “太太,您对事情处理的结果还满意吗。”

    林烟:“他呢。”

    徐特助捧着手机:“总裁在顶楼会议室。”

    林烟问:“那他今晚回家吗。”

    “这个我拿不准。”徐特助犹豫了会,“但我一定会转告总裁,太太很想他。”

    林烟声音小了不少:“我没有。”

    真是娇气得,徐特助憋着笑:“那太太没事的话,我先忙了。”

    林烟手机一扔,继续跟阿星处理代言的事。

    **和舆论是被消除,网友们的记忆可消除不掉,林烟傍金主的罪名如今是坐实了。代言品牌商的电话一个又一个打来。

    阿星一个劲儿的道歉,“我家艺人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嗯…一定一定。”

    事后,阿星忍不住埋怨:“留了两家大的,其他的已经不打算续约,你那个表妹真不把你当个人看,照片她哪来的,跟踪吗。”

    正想回些什么,门被踹开。

    “林烟!”是林以薇,“我的号可是有两百万粉丝,你是不是让闵家出手了,是不是。”

    说着,还拿枕头往林烟身上砸,林烟偏头躲过:“两家长辈纯粹吃个饭,你倒是敢发。”

    林以薇:“爱告状是吗,你给我等着,我不信还有人护你。”

    “我等什么,等你曝光我的金主是谁?”林烟喝了口水,看过去,“我很期待。”

    林以薇气得咬牙,她是没想到**背后的人也是闵行洲,照片是她雇人跟踪林烟想蹲些猛料,就唯独拍到一次,对方还是没脸的。

    “得意什么,也就闵家老爷子承认你,他还不是不承认你。”林以薇打心底不想让林烟得逞,挑衅道,“对了,你还不知道他前任回国的事吧,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坐闵太太的位置到何时。”

    短短几秒钟,林烟听得不是滋味,面上依旧不露痕迹:“有你这句话,我更想坐稳了。”

    林以薇离开后,阿星忍不住说:“星河为什么签这么个东西,想火想疯了。”

    林烟在那想事出神,答非所问:“他前任回来了。”

    阿星:?

    一直忙到傍晚,林烟才回别墅。

    女保姆做两个人的饭,只有她一个人吃,瓷器碰撞的咂咂声,空得很。

挑惹

    夜里。

    水晶吊灯的光一直调在最弱,旖旎又模糊。

    林烟从蚕丝被钻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你又不回家了。”

    闵行洲人就慵懒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靠背,黑色衬衣的纽扣不上不下的也没系好,胸膛露一半,藏一半,性张力和禁欲交织。

    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光打在那张浓墨深邃的脸,显得下颌骨相的棱角虚虚实实。

    那氛围感。

    深刻,独特,有故事。

    林烟被他的华丽晃一下,根本不想清醒。

    响起打火机点燃的声音,闵行洲仰头,烟雾吸进肺里,哑声:“过来。”

    他黑沉沉的眼,警告味儿很浓,仿佛林烟只要不动一动,他就有本事强来,光着脚踩在软毯上往他方向走。

    今夜的闵行洲让她难以揣度,索性不说话,跪坐在他腿上,紧紧吊在他颈口,继续低眉顺眼。

    丝质睡裙侧边开叉的位置若隐若现,一寸寸白肌都是活的,任由他的手绕进后腰,闵行洲的掌骨很宽大,很热。

    气氛已经到了,他眼里清醒得很,半点情欲没有,叼着烟没吭声。

    林烟真没见过哪个男人绝情到这份上还能让女人那么发疯。

    心甘情愿往死里跳。

    闵行洲抱住就没再理她,一直跟公司众多高管开会议,电脑那边的汇报声小心翼翼。

    林烟壮着胆子,勾住他吻他的下巴,闵行洲寡淡得很,没什么反应也不拒绝,那种爱享受又不负责。

    她动作更肆意妄为,嗜咬男人的喉结,紧张又觉得刺激,“王导那部电影的女主角还没定,年代感的京剧名伶,我想试试,帮我牵个线好不好。”

    林烟是京剧名伶出身,那把嗓子唱出来的腔调微润多情,闵行洲有幸听过一次,问:“很喜欢?”

    林烟点头:“王导的门槛太高,我去试镜估计连片场都进不去。”

    闵行洲吸了一口烟:“打给徐特助,他会处理。”

    有句话说权势是女人的春药,林烟是逃不过,完全沉浸在逞心如意里,都快忘了他都没承认他们的关系,闵行洲这个人,颜值满足她的审美,权势满足她的虚荣心,一身的条件是绝对的吸引力。

    她长大的环境始终只教会她一个道理,只能往上爬,而不是躲在这座城市灯火的背后。

    “谢谢。”

    一声低沉的嗯,举手之劳不要太明显。

    吻累了,她停下:“不奖励我吗,那我不吻了。”

    闵行洲弹掉烟灰,没看她:“还要什么。”

    “不止是金钱和地位。”林烟凑到他耳边,手指盘着男人缭乱的衬衣纽扣,他体温滚烫,她一度贪婪。

    “如果我想要得到港城最宝贵的东西呢。”

    闵行洲问:“是什么我买不起。”

    她已经不满足:“想要你的心,如果有机会拿大概不撞破南墙心不死。”

    “我们不谈感情,林烟。”

    闵行洲就是这样,向来凉薄得很。

    除了感情,什么都能给你。

    又怪他,又爱他。

    林烟追问:“我哪不合你心意?”

    闵行洲咬着烟,没继续说。

    林烟拿不清他的意思:“连试的机会都不给我?”

    闵行洲看她一眼:“你跟我多久了。”

    “五个月。”

    这五个月,闵行洲很少跟她过夜,有时候住在市中心的房子,有时候国外忙两三月,不着行踪不着家。

    林烟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女人能跟他五个月于他来说很长的,也表示离出局不远。

    “你知道我的规矩,别过头我不喜欢。”

    闵行洲直接了当。

    林烟是娇花被风雪摧残了的那一挂,柔弱,闵行洲谈不上沉迷。

    手感好,闵行洲虽入她的温柔乡,但止步于欲望,于他来说,成年人你情我愿罪恶感也就没那么大。

    林烟跟他,他给林家地位和前途,各取所需。

    她是不可能成为特别的那个,她乖就行,越界很令他反感。

    闵行洲再看林烟,眼眶湿湿的。

    细看,架不住脸蛋漂亮。

    她的媚,得天独厚。

    撒娇撒媚一套一套的,很击中男人的保护欲。

    闵行洲并不吃,“别咬唇。”

    林烟松开唇哦了一声,想要离开,又被他按回大腿上,这个节骨眼上林烟也闹,他索性拽狠了,逼她老实留下。

    这么一拉扯,男人黑色衬衣的扣子被胸肌撑得全然崩开,带着明晰强烈的肌理线条,荷尔蒙浓郁得令人肾上腺素奔涌。

    他似没注意到,长指轻按笔记本的键盘:“继续。”

    那边来音:“好的总裁。”

    大家习以为常,总裁和总裁夫人向来随时随地。

    加急会议进行一半,总裁那边不是黑屏就是静音。

    大家也只能安安份份的等。

    都知道总裁已婚,但没见过他手上有婚戒。

    二十分钟后,闵行洲合上电脑似乎要离开,林烟抬头看他,伸手给他系好衬衣纽扣。

    闵行洲略微弯腰,看她的脸。

    “要出去?”

    “嗯。”

    这样摧枯拉朽的对视下,林烟根本抗拒不了,甚至想使尽浑身解数挽留他在家,情感的天秤被理智压着一边倒后,最终没行动。

    他们的婚姻是明码标价的交易。

    她也不会明着面过问闵行洲的私事,要说妻子的身份,法律上她不是。

    第二天清晨,王导的电话打过来,跟她约时间试镜。

    说是试镜,去的只有林烟一个。

    试镜很顺利,林烟本身的演技也不差,这部电影她盯了很久,只是以她在娱乐圈的本事根本没资格搭上王导这根线,更别说上来就敲定女主角的戏,直到王导一口一个闵太太,阿星就清醒了。

    保姆车里,阿星递给林烟一杯咖啡:“这就成了?你昨晚使了什么花招。”

    林烟翻着杂志,“没使。”

    阿星扑哧一笑,转头看林烟一眼,因为今日试镜的缘由,林烟穿着白衬衣,那头微卷的长发扎起,要笑不笑的样子纯得惹人情思,就想让人撕碎摧毁掉。

    也难怪闵行洲尽管不爱都愿意养着她。

    哪有男人拒绝得了美色,除非鼻孔没气了。

    “那些丢掉的综艺和代言呢。”

    林烟:“我们有王导唉。”

    离开片场后,林烟和阿星去包了几场拿过大奖的电影钻研演技,背后的营销团队已经不打算辩解照片一事,想靠演技争回口碑。

    接连十几日,林烟很少见到闵行洲,林烟打过电话,特助说他们在北城处理事情。

    让林烟没想到的是,林以薇的账号被封后,圈内人开始不跟她打交道。

    林家和闵家的聚会最后被传出来是在谈项目。

    林以薇倒是没放过林烟,又拿傍金主一事出来拉踩,直到王导的个人账号官宣《霓虹迷幻》的女主角是林烟。

    王导在娱乐圈的地位有目共睹,拍的戏每一部都是经典,对角色演员要求颇高,私生活有污点的艺人连见他面的机会都没有,敲定林烟所有人都料想不到。

    就在网友们争议得炸锅的时候,王导在网上发表一句话:我本人相信她@林烟

    这事才算平息。

    也少不了林以薇发信息给她嘲讽靠男人,还说闵行洲的前任就在北城,林烟直接拉黑。

迷人眼

    闵行洲不在的时候,林烟做梦都是他,醒来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再没有半点睡意。

    一睡不好她整个人都没精神,踩着楼梯下云里雾里的。

    “太太?”女保姆在楼下。

    林烟觉得饿,让女保姆煮了碗面,林烟属于怎么吃都不会胖,知道她喜欢海鲜,女保姆特意煮的。

    吃得正兴,隐约听到脚步声,女保姆已经掠过她去门口迎接。

    “闵先生。”

    林烟看过去,听到闵行洲问:“好吃么。”

    林烟捧起面,仰头:“你要不要吃,我让张姨再煮一碗。”

    闵行洲看着她,白色的瓷碗就举在她胸前,简直同一个尺寸,甚至她的要大些,他云淡风轻说了句:“真会长。”

    林烟愣了会:“哪啊。”

    闵行洲侧过身走上楼,拿了一根烟咬在舌尖抵,完全没理她的问题。

    然而这事闵行洲过眼就忘了,见过太多女人,林烟那点本事真没什么值得他牵肠挂肚。

    “太太还吃吗。”女保姆问。

    “吃,再煮一碗。”

    闵行洲这个人真的难挨,那种,感情是绝对的清醒克制。

    不说只有男人有征服欲,女人也有。

    林烟都在楼下吃面,一根一根,熬着。

    手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闵行洲:“上来”

    林烟空出一边手打字:“我在吃面”

    闵行洲:“睡觉”

    林烟:“我还没吃完呢”

    那边没动静了。

    林烟慢悠悠去漱口,才去书房。

    她是不穿鞋的,脚踝拢在软毯上,是那种全身白到脚趾头。

    刚关上门把手,一道清晰的感应嘀声响起。

    林烟僵住,回头就看到闵行洲手边的调控器。

    总裁还玩起锁门?

    闵行洲正坐在书桌前翻看合同,“欲擒故纵?”

    “对啊,可惜总裁不吃这套。”林烟笑着走向他。

    林烟很直白,想跟闵行洲玩有八百个心眼都不可能玩得过。

    林烟绕到他身后,伏在他肩膀,喜欢闻他身上的味道,冷调,微苦,揉杂黑檀木,那份低调的烟熏感在游离,又有荷尔蒙的狂野。

    隔着真皮沙发椅,林烟也能感受到他体温的滚烫度。

    “你的心装过别的女人就总是容不下我。”

    闵行洲似有一刻的停顿,林烟也猜不透他,明显是有过情绪起伏。

    林烟知进退,只好把目光放在他手上那份合同,见闵行洲打开钢笔盖,签下名字。

    ——闵行洲

    他的字正倚交错,笔势很沉且透彻。

    “金茂湾的合同?”

    他嗯。

    林烟问:“我爷爷怎么说。”

    “四六分,我给你股份。”

    他没问你要不要,他直接给。

    林烟就喜欢他强给的态度。

    “我二叔呢。”

    闵行洲签下第二份时,要笑不笑的:“我不带他玩。”

    “总裁喜欢带我玩?”林烟脸扎到他侧颈黏着咬着,闵行洲扳过她的头,控制她的胡闹,无比戏谑地注视她。

    “他没你好玩。”

    她轻笑一声,想靠近,膝盖撞到皮椅,她嘶拉一声“疼”,委屈的要死。

    “不撒娇会死么林烟。”闵行洲扯她到怀里,瞥到林烟膝盖上的紫痕,皮肤白,显得颜色更重,林烟低声,“昨晚,你弄的。”

    闵行洲托住林烟,压到桌子上,林烟手指勾他衬衣领,还没进行下一步。

    手机这时候响了,闵行洲的。

    他的眼神睥睨下来,林烟很识趣地从他身下离开。

    就那种到一半,都清醒。

    在闵行洲去露台接听的时候,林烟耳朵竖得老高。

    是个女的,声音御姐范儿很浓且反骨。

    “出来见我。”

    闵行洲懒散的倚在围栏边,拿出烟盒,口中敷衍,“在忙。”

    女人很聪明,笑得没边没际:“闵行洲,三十分钟内满足我。”

    他燃上烟,像是笑了,模样潦倒不羁,“你很自信?”

    那边:“我数三下之后打给下家。”

    “3。”

    “2。”

    “1。”

    闵行洲瞥了一眼手上的腕表,挂断电话,抽完一根烟,径直往门外走。

    林烟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男人高大冷感的身影。

    那女人就是闵行洲爱在心里却得不到的前任,尤璇。

    尤璇有优越的皮囊,从不缺追求者。

    只要闵行洲拒绝,尤璇随时会吃死男人的本性寻找竞争对手。

    更何况,尤璇是闵行洲唯一爱过的女人。

    男人就吃这套,从不允许自己看上的猎物经手别人。

    喜欢抢。

    贵胄世家纸醉金迷铸就来的本性,一路都在争权夺利。并非因权力起而起,也绝不会因权力灭而灭。

    “合同上第一条,协议期间任何一方不能出轨。”

    林烟说句话的时候没有任何底气,纯粹是冲动和委屈。

    哪怕林烟已经过惯被人捧在手心的生活,可对于爱的男人,多多少少她是慌了,尽管不想承认。

    见闵行洲没有回应,林烟稳下情绪,“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家最看重家风,我不希望我已婚的事还没来得及公布,最后外界先知道的是离婚。”和被绿。

    闵行洲:“你想说什么。”

    林烟:“我的高奢代言会掉,我呼吸都需要金钱。”

    闵行洲看过来,“我没养你么?”

    她试探:“那你会养我一辈子吗。”

    “会变数的事情我不做承诺。”闵行洲把沙发上的外套收在手臂,离开。

    仅仅几分钟,林烟眼睁睁看着落地窗,楼下铁门自动敞开,那辆巴博斯就这么驶离别墅。

    “还非得是尤璇,才能让你无底线。”

    林烟扭头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捧了把水冲脸。

    闵行洲不在家,她也不想待。

    负气是她的本能。

    林烟没有让司机送,自己开车,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开去哪。

    “砰———”

    惯性刹车,眼前一片空白,脸被安全气囊猛拍一下,林烟整个人都傻了,直到疼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开车撞到路边的牌子。

    四周死寂沉沉,雨刷器好像失灵一样,摇摆得人心里发怵。

    林烟看向副驾驶黑屏的手机。

    闵行洲会在三十分钟内出现吗。

    甚至想制造一种假象,在他接通电话后,他会不会担忧她会不会哄她:我马上到,不要害怕

    最终拨通救援电话。

    “人安全,闵家西央别墅区的路口…”

    撞过的车她是不会再要了。

    没一会儿,是一辆红色超跑停在她面前,贵公子圈的人,经常和闵行洲约局。

    叫秦涛。

    秦涛碰巧路过,匆匆打开车门:“还真是小嫂子你,有没有受伤?你们家司机呢,你怎么一个人夜里出来?”

    很多问题,骂骂咧咧就把她带进自己跑车的副驾驶。

    在秦涛拨闵行洲的号码时,林烟打断:“没必要跟他说。”

    秦涛愣了一会儿:“那我带你去医院。”

    林烟摊肩表示无恙:“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秦涛从小就认识林烟,林家用钱娇养的大小姐,港城的小公主。

    当初可是全城贵公子们捧在手心的林妹妹,都排队洗心革面改邪归正就想娶回家烧香供着。

    结果被闵行洲抢先,失恋一大片。

    车开一段时间后,秦涛问:“不开心?是不是被谁欺负了?”

    林烟:“你知道尤璇吗。”

    “圈里谁不知道她,长得很漂亮。”秦涛笑了笑。

    林烟没回话。

    秦涛这才说到正题:“尤璇小地方出来的,以前做过ww,头一个能让行洲放在身边的女人。”

    “行洲玩真的,当初宠尤璇宠得不像话,那是要什么有什么。”

    林烟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陷入沉思。

    闵行洲只给过她无数卡和金钱,那些零她也数不清,至于他们的婚戒。

    说来嘲讽,都不敌闵行洲手上一块腕表的零头。

    秦涛还在说:“在行洲最宠她的时候,她转头就甩了行洲,狠的啊,放眼港城,哪个女人敢做出这种事。”

    林烟问:“他没去追回来?”

    秦涛摇头:“呵,他玛我最爱你的时候你甩我,哪个男人不刻骨,尤璇够狠够聪明,选择自毁性的方式结束,那一套把男人的占有欲玩死,行洲简直是遁入死门。”

    闵行洲什么时候摔过跟头。

    占有欲太强,向来都是女人主动攀附他,唯独掌控不了尤璇,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妥协认输。

    以闵行洲偏执的程度,越是得不到的女人心越痒痒,越念念不忘。

    看来,这不止是前任那么简单,是白月光和朱砂痣的集合体。

    “我三颗门牙。”秦涛转头看向林烟,咧嘴,“行洲打掉的,因为尤璇。”

    林烟问:“什么缘由。”

    秦涛并不愿意透露:“我记得你们是协议婚姻,家族利益之外私事互不干涉,怎么?你该不会陷进他的网了?”

    林烟笑:“对啊。”

    “你爱他?呵…”秦涛摸着方向盘,笑林烟,“别傻了,他不会爱你的。”

    秦涛带她到港城消费最贵的夜店,台上却是女人热烈煽情的歌声。

    林烟突然不动了,像是被定住脉门。

    台上拿麦克风唱歌的女人是尤璇。

    穿着旗袍,生得一张高级的鲶鱼脸,很骨性的高风格美,最惊艳的是那张红唇,恰到好处的丰厚。

    走一走,风情万种,像一只不被驯服的狐狸精。

    在她身上花了钱,也还做不了她的主人。

    闵行洲的眼界不是一般的高,是到顶了,尤璇在国外可是有东方第一美人之称。

    “你像是我发烧的退烧药,令我全身都释放…”

    尤璇一口烟嗓唱得很有味道,闵行洲给的爱,估计太过火。

    林烟目光看向二楼的卡位,那里一直是隐私状态,周围有黑衣保安,不是常人能上去打扰的地界。

    富贵子弟来这种地方向来玩得低调和注重隐私,有事没事就组个局。

    林烟确定,闵行洲就在里面。

    真可谓随时随地,无底线来满足尤璇的要求,尤璇在她面前扭两下她都心动,别说男人。

    能让港城最位高权重的男人低头,全世界只有尤璇办到,这句流言真不是蜚语。

    “MerryChristmas我共你的爱在山顶。”

    秦涛催促她:“看那傻货唱歌做什么,想勾谁钓谁目的不明显吗,我们去楼上玩。”

    林烟转身离开:“不去,我约了人。”

    二楼,秦涛坐在闵行洲不近不远的位置,给他倒酒:“自从你掌权闵家都难得见你来这种场子,尤璇真有两把刷子。”

    “对了,路上我遇到小嫂子,她把车开….”

    闵行洲像是听到又没听到,不说话。

    可能男人的心思只在楼下的歌声,的确撩人,秦涛选择闭嘴。

    圈内谁不知道真正的正宫是那只狐狸精,尤璇。

    真是白瞎那么好的林家大小姐。

    秦涛觉得闵行洲不识货,但不敢说,在这个圈子不管多有钱有势,也比不过这个姓闵的。

    秦涛怕他。

    怕他狠辣的手段,怕他喜怒无常的翻脸程度。

    对于尤璇,这个圈子既承认也不承认,谁不是世家子弟,尤璇的家世在他们这个圈子融不进,承认是忌惮闵行洲。

    闵行洲疯啊,就爱这种。

    只要尤璇肯嫁,保准轰动全球的娶进门。

    “闵行洲。”

    连名带姓的叫。

    尤璇一路踩着高跟鞋,扭一扭,下摆翻飞,她指尖夹着细长的薄荷烟,歪着头向闵行洲笑,吞云吐雾。

    男人靠在沙发上喝闷酒并没有应,霓虹迷幻的场所也盖不住一身骄矜之气,偏偏一双眼慵懒又寂寞。

    尤璇手从腰后理了理旗袍,坐在玻璃茶几上:“说好三十分钟,你迟到了。”

    闵行洲一口烈酒入喉,抵腮时抬眼看她,“你爽了?”

    “你问哪一种?”尤璇说话就是拿腔拿调的。

    闵行洲没应,尤璇挤灭手中的烟,夺走他手中的酒,看着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一口饮尽。

    还特意是闵行洲唇碰过的地方,在上面留下一圈口红印才笑着还给它的主人。

    “爱过她吗。”尤璇问。

    终究是浪荡过风月场的男人,爱这个字特别陌生,他说:“爱谁。”

    尤璇:“林烟。”

    闵行洲凉薄得很,“不爱。”

    “我可不信。”尤璇俯身,红唇想咬在他耳边,被他躲开,尤璇火了,“网上的照片怎么解释,赫尔酒店的落地窗,别告诉我那人不是你。”

    闵行洲什么路数她懂,扑上来那么多女人,最后还不是碰了林烟。

    一旁的秦涛推开身上的小女友,控制不住就冲尤璇吼:“你又发什么疯啊,行洲已经结婚,你管得着吗。”

    尤璇扭头,“这是我和他的事,懂规矩吗。”

    谈规距是吗,秦涛伸手:“在我的店转场你得赔我钱,我不要行洲的!”

    闵行洲投给秦涛一个眼神,秦涛理了理衣领才老老实实坐下,不敢再声张,就是想替林妹妹打抱不平。

    尤璇清楚,只要有闵行洲在,这些个二代有气也只能在她面前憋着。

    “你睡她了是吗?”尤璇交叠起长腿,波涛汹涌地荡着。

    “她娇不娇。”

    闵行洲低笑反问:“难道睡你么。”

    尤璇大抵是喝醉了,一双眸子迷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笑得风情万种:“你想吗。”

心不死则道不生

    林烟只能坐出租车回别墅。

    有钱人家的千金表面光鲜亮丽,家底不够厚的时候逃不过联姻的命运,要选的也必须是最优秀的男人。

    闵行洲是金靠山。

    如果没有闵家,港城真的容不下林家。

    闵太太的位置,她现在还不能因为自己的感情用事毁约。

    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她清楚。

    从选择联姻开始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坐稳。

    再抢过来,至于还是不是爱,林烟也不懂了。

    天已经亮,闵行洲一整夜都没有回来。

    林烟笃定,闵行洲是报复尤璇才跟她结婚。

    她突然害怕哪天会忍不住冲动去拦住闵行洲的狼狈样,声嘶力竭的质问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他心里不能是自己。

    如果不是尤璇的突然出现,林烟恐怕还活在自己的幻想里,幻想闵行洲对自己是有一点不一样的。

    多少点。

    林烟点开秦涛的微信,将最新款限量版跑车的图片发给秦涛。

    林烟:“给你,三颗牙后续”

    秦涛:“我不敢要啊,是金钱不够好吗,爱什么男人”

    林烟笑,回:“心不死则道不生”

    这边,秦涛敲开总统套房的门,开门的是闵行洲,穿着浴袍,头发也没吹干。

    “你没有女人照顾吗,还让我送来。”秦涛溢脸笑,也没等闵行洲邀请,大大方方提袋子进屋。

    闵行洲伸手:“拿来。”

    秦涛找到沙发一屁股坐下,把解酒药和车钥匙递给闵行洲。

    “行洲,你家里那位打听了。”

    闵行洲皱眉,“我哪招她。”

    秦涛好奇问:“你就对她没点感觉吗,我看她对你是真爱。”

    闵行洲语气寡淡:“不喜欢野心太大的女人。”

    这话,秦涛突然坐直了,“尤璇不是?”

    闵行洲抬眼:“能一样么。”

    秦涛顿住,果然是个男人多多少少存在那点劣根性,明明不爱就是不爱,总有千百个推脱自己滥情的借口。

    秦涛心中默念了一遍,闵行洲对尤璇有滤镜。

    “娶回家是因为尤璇?想报复?”

    闵行洲说,“少管。”

    秦涛歪过头枕扶手上,“没领证是吧,哪天她被狗骗走,有种别追回来,就何家那小公子,读书的时候就扬言毕业要娶她。”

    闵行洲没有一丁点起伏:“你什么时候见我追女人回来。”

    “那倒没有,尤璇闹分手的时候你倒是坐得住。”

    秦涛悟了也不完全悟透,闵行洲给人的感觉就是琢磨不透。

    可闵行洲对尤璇也是那种病态的固执,但凡心里住过一个女人,天仙下凡都拨不动。

    徐特助过来接人去公司,秦涛趁闵行洲换衣服的空隙就想把每个房间都看遍。

    昨晚喝大了,没看清尤璇到底是不是跟闵行洲来开房。

    如果真的有,他拼了命也要把林妹妹从泥潭拉出来。

    卧室的门秦涛刚推一半,闵行洲冷冰冰的声音单刀直入:“林烟给你什么好处。”

    秦涛吓了一跳,捂着胸口灰溜溜的笑,果断两指发誓:“没,绝对没有,我怎么敢您身上探小消息。”

    然而这事落到闵行洲眼里,觉得是林烟暗地里的小动作,手里的毛巾甩到秦涛脸上,无比厌烦林烟的所作所为。

    那一串尾号2323的号码打过来,闵行洲挂掉丢给徐特助。

    林烟真没有打探闵行洲晚上睡哪,一开始纯粹的好奇尤璇和闵行洲的过往到底发生什么,明明相爱却不在一起。

    秦涛如果不说,林烟也不是非知道不可。

    别墅区大门,林烟打了两通电话闵行洲都没有接。

    常给闵行洲开车的司机问:“太太,总裁接了没,这份文件要不要送去公司。”

    林烟把手机放回包里,“估计是废纸,他不是丢三落四的人。”

    “真的吗太太?”司机还是不确定,文件他也看不懂也不能看。

    林烟点头。

    司机似乎想到了什么,笑着推给林烟:“万一需要呢,还是太太送过去吧,总裁这几天都不需要我开车接送。”

    “行吧,我待会也是路过中心大厦。”林烟接过来,闵行洲的文件她没翻,直接上保姆车去拍摄现场。

    下午京郊度假村有个明星慈善宴,一想想人家电脑会有备份的,直接跟阿星去挑选礼服。

    林烟的身材比例不挑款式,搭配珠宝的时候,造型师和阿星还是起了争执。

    “尤璇小姐,您往这边走。”

    进来的是尤璇。

    不知道在跟主办方说到什么,尤璇忽然回头笑,旗袍下的开衩设计露到腿根,而她嘴里却含着甜糖,并不是一贯不离手的烟。

    那种复杂,多变,很强烈的反差。

    就像魔术师永远不知道她会变出什么花样,男人钟情于那股神秘感,为探究竟情愿做裙下臣。

    还是主办方亲自出马接待尤璇,放眼整个娱乐圈都没有的待遇。

    圈子往上点,都知道尤璇和闵行洲的过往。

    主办方:“在楼上,是您的私人空间,礼服也是您最喜欢的手工旗袍。”

    “费心了。”尤璇说。

    路过林烟面前时,尤璇指着那些项链的其中一条:“这款比较适合林小姐,干净。”

    林烟顺着她的方向看,是简洁干练的原钻,没有繁杂高簪的工艺揉杂,偏偏就是洗尽浮华的背后拿捏到了审美的清冷感。

    阿星抢先一步推走:“这款珠宝的特定款还没发布,就已经提前用直升飞机送给我家艺人了,戴过了,艺人走红毯不兴二次利用。”

    尤璇依旧不慌不忙地笑:“这样吗。”

    林烟回笑,尤璇点点头侧过她走向楼梯。

    阿星凑到林烟耳边说,“她是主办方邀请来压轴献唱的,网上很多粉丝都冲她来,热度可不小。”

    林烟:“我听过她唱歌,当时差点陷进去。”

    “你情敌真的好带感。”阿星忍不住回头看尤璇,啧了一声,“难怪闵总迷这么深,你拿什么赢啊林烟。”

    话糙理不糙,尤璇的皮相放在古代,起码能祸乱几代君王。

    不论何时,哪怕面对的是闵行洲的妻子,尤璇那股从容都不失态,在她身上一眼就能看到。

    女人的骄傲与底气,多数是男人偏爱给的太足。

    立刻就高下立判,林烟真觉得自己争不过尤璇。

    私心而言,多少嫉妒过她拥有闵行洲的偏爱,“输不丢人。”

    最终林烟没有选择任何配饰。

    天色昏暗,受邀出席的明星陆续走进红毯,到林烟时。阿星匆匆跑出来,手里是她的手机:“闵总的电话,很急。”

    林烟瞥一眼,闵行洲的电话很少主动来,惹他了?镜头的闪光灯直击眼底,才将思绪拉回:“让他等等,我接受采访。”

    阿星皱起眉:“我哪敢让他等,我什么身份。”

    林烟问阿星要蓝牙耳机,套上就走进红毯,摄影机如拥蜂而上。

    走红毯还接听电话,她是第一次干。

    “林烟老师,看这边镜头。”

    “这边林老师,状态还是一如既往的好,我都不需要修图了。”

    林烟始终挂着笑容。

    这些对话一字不落传到通话那边,男人没吱声。

    林烟开口,“怎么了。”

    男人沉声,“文件。”

    场地不算吵,林烟提起裙摆往前走,只回:“什么?”

    “文件。”闵行洲还算有耐心重复,就是声音霸气又疏离。

    林烟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档事:“真不好意思,我给忙忘了,等会儿我找个跑腿给总裁送去。”

    闵行洲:“在哪。”

    “走红毯呢。”林烟笑应,“我对你多好,哪有艺人走红毯还打电话的。”

    闵行洲不冷不热的笑,“真会演戏,林老师。”

    林烟一听,差点挂不住笑容,论起来她确实在演戏,他去找尤璇一夜没回家,身为妻子以及职业演员装傻充愣有什么难的。

    不在意是假,不过问是保足面子。

    她可是演员,不会演戏怎么行。

    沉默很久,她依旧不露声色:“徐特助的电脑没有备份吗。”

    闵行洲喉咙溢出一个“有”字。

    “那你重新复印一份好不好。”林烟撒娇起来,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那边只有钢笔一下一下敲击桌面的声音。

    林烟抿了抿唇,又松,话过了一遍脑子斟酌出口:“你晚上来会场接我,我直接给你。”

    闵行洲挂了电话。

    徐特助手里正捏着同样的文件,刚用传真机打印出来,这回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那份文件真没多重要,就是一家企业的产品调研,合不合作总裁目前还没敲定。

    看来是不成了。

    徐特助默默掩门退出总裁办。

    明星慈善宴采取全程直播的方式,直播略有延迟,这会儿正播放到林烟打电话的片段,这女明星就是会演戏,情绪从不在脸上露出半点痕迹。

    弹幕一拨又一拨。

    【蓝牙耳机亮了,她在跟谁通话?男人?】

    【走红毯还煲电话,想撒狗粮直接公布金主行?只要对方没有老婆我看你面子还能磕一磕】

    【前面的别乱磕,这话题都被禁了,还是多多关注美女的新电影】

    【天!尤璇和林烟同台,我最喜欢的两位女神梦幻联动】

    徐特助真的手贱,忍不住打字:【老板的前任与娇妻】

    只不过弹幕大军很快淹没这行字,并没有网友注意到。

烂烂烂烂烂烂

    拍卖席上,林烟的位置和尤璇相邻。

    有人旗袍上身是温婉端庄,有人于风情中赤裸裸的引诱,尤璇是后者。

    风情万种的熟女就像怀旧的老歌,经典,韵味,已经跨越人性的新鲜感。

    念的是歌吗,是旧故事。

    尤璇递过来一粒糖,不知道什么口味。

    “你尝尝,直播不能抽烟,我嘴痒。”尤璇说。

    林烟剥开放嘴里,含着,浓郁的奶味,“不太像你会喜欢的口味。”

    尤璇笑了,“可是他喜欢,吻他的时候我喜欢吃牛奶糖再过给他,哪有男人会喜欢女人身上的烟味。”

    一番话简直是情场高手,林烟不解:“为什么不嫁给他。”

    尤璇问:“你快乐吗,你得到了吗。”

    “得看自己要什么。”林烟举牌,“二十万。”

    钟锤落下,二十万成交,这些钱最终都会捐给慈善机构。

    明星走红毯给主办方造热度,再花钱做慈善,两方有利,捐款林烟是真心的。

    尤璇轻微鼓掌恭贺:“我跟你不一样。”

    林烟接着开口,“我还有两年的合同权益,我不做第一个毁约的人,很亏。”

    尤璇漫不经心支起下巴,“我没想成为闵太太,但他那边的意思我可不清楚。”

    林烟扭头,“你明明爱他。”

    尤璇默认却不说话。

    目光对上,林烟一双眼说不上的水和媚,神与情却异常坚定,尤璇觉得这个女人真不是网上说的那样娇弱公主病,一个大家族培养出来联姻的千金小姐能是什么单纯之辈。

    林家倒台过,联姻后有闵家扶持才重新站起。

    闵家人就非要林烟过门。

    闵家当时已经是闵行洲在掌权,谁能要挟得到闵行洲,偏偏不去民政局领证。

    不想的事,谁逼都没用。

    闵家老爷子也是强态度,狠下心来逼迫。

    哪里狠得过闵行洲,林烟不过是他做筛选后,留下来的短期伴侣。

    那个叫闵行洲的男人,是不会浪费时间跟你谈情。

    …

    雨季总是下个不停,林烟心情阴阴湿湿的,堵积的水滩如同塞在心口,没阳光,冲不通。

    会场外,阿星左看右看也没有看到那辆四个7的黑牌豪车。

    “确定等闵总?”

    “你觉得他会来?我为什么要等。”林烟揽了揽身上的披肩,“他是那种无缘无故为一份文件奚落我的人吗,他不是,是我惹到他了。”

    阿星有些意外:“你不想想哪里惹了?”

    林烟头也不回的走进保姆车,阿星只好收雨伞跟上。

    林烟轻擦发上的雨渍,“用想吗,究其根本是关于尤璇。”

    闵行洲对尤璇的抗干扰性太低。

    娶回家的和心里爱的,能一样待遇?

    阿星多少有些心疼,“那还回别墅吗?”

    林烟应:“得回啊,房产证上他写我的名字,周围那一片都是我的地,不过先去城西路喝碗老鸭汤。”

    明明很豪的一番话,阿星却听得不是滋味,表面越是强装淡定的人,实则内心早已腐烂不堪,像拉到最紧绷的弦,只需要有人轻轻一扯就会崩裂,有时间真觉得林烟天生是好演员,差个机会拿奖。

    林烟没等,闵行洲没来接,都心照不宣。

    真薄情。

    途中收到秦涛发来的消息:“你小心点,我今天干错事了,他以为我是你派去的卧底捉奸/委屈.jpg”

    林烟:“他的底线是尤璇”

    秦涛:“这回知道了吧,认识你22年了,听哥一句劝,开心最重要”

    港城所有的富家子弟千金林烟都认识,唯独闵行洲。

    闵行洲不是一般的富二代,这个圈子能跟闵家搭关系的少之又少。

    如果是她比尤璇先遇上闵行洲,他要是这么难钓,她都认了。

    现在是因为尤璇,她并不介意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男性有过前任,介意的是断不干净,他们的过去还没过去,越想越膈应。

    欲擒故纵她会,甩出离婚协议确实够賺女人的体面,但世家利益的规则不允许毁约。

    偏偏闵行洲这个人既不对尤璇明确态度,尤璇还放饵吊人胃口。

    让她夹在中间什么也不是。

    林烟想到一部电影,自己是剧中女配,是男女主破镜重圆的牺牲品、垫脚石。

    回到别墅时是深夜12点。

    林烟推开卧室的门。

    穿着睡袍的高大身影从浴室出来,松松垮垮的,带子也不绑好,他肤色白却不是阴柔的白,男人最野性的肤色,藏不住的肌理线条紧实有力。

    那种,荷尔蒙热烈又显贵的范儿,跟腐蚀性一样蛊惑她神魂颠倒。

    闵行洲倚在门边,凝视她很久,也不说话。

    林烟把文件放到沙发上,“我们没有要捉奸,只是好奇你的情史,文件还你。”

    “你们?”他抬手系纽带,沙哑问着,“你和秦涛?”

    林烟没看他,“是,没有捉奸没这个意图,我没那么无聊。”

    闵行洲两指间的烟放到嘴里咬,却没火点上。

    林烟并不是因为心虚,没做过的事不想背锅。也不需要在闵行洲面前挽留什么好形象,心里容不下你的男人,怎么做都有隔膜。

    是好是恶,只要他爱,你再恶毒他都愿意睁一眼闭一眼。

    林烟问:“你信我吗。”

    他偏头,“重要吗。”

    闵行洲这个人真的坏。

    “不重要。”林烟说完,转身离开。

    女人总是想男人会跟她理论一番,表示她存在的重要性,最后可以来哄一哄,去计较去试探男人够不够在意自己。

    显然闵行洲并没有给人机会这么做,连一层台阶都不搭给她,他简直克制到头了,她输得好难堪。

    这间几十平的卧室夜里上演过多少成年人荒唐事,再刀枪不入的男人总该被刹那的回忆心软吧。

    现在林烟知道了,那人是闵行洲,不是一般人。

    林烟叫女保姆放洗澡水,晚上住客房。

    洗澡出来,女保姆给她吹头发,吹一半忍不住感慨:“第一次见太太和先生吵架,夫妻有矛盾的时候要好好静下来说话。”

    林烟止住:“他不跟我吵,是我自己的情绪闹别扭。”

    女保姆乐意哄:“可是先生给太太选了新车,在车库里放着呢。”

    林烟看穿一切:“是徐特助选的。”

    “技术不好以后让老刘接送。”

    一道声音插入,淡如他这个人。

    闵行洲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林烟抬头望他,他那张脸,深邃,浓墨,英气,嘴唇很刻薄,颜色不重,粉中透着点殷红。

    上帝刻画他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港城剩下的男士该怎么活。

    对视,沉默。

    挣扎后林烟开口,“他是你的司机。”

    “给大明星买新车。”闵行洲真没见过住客房的林烟。

    谈不上愧疚,林烟太干净,她所有的第一次都属于他,物质上他都愿意顺着她满足她。

    过往林烟拎得清是非,摆的清位置。

    撒撒娇他也就忍了,现在会耍性子了。

    他不喜欢耍小聪明的女人,不喜欢跟他唱反调的女人,他没那个耐心,耽误时间,可这些例外他为尤璇破过。

    林烟沉默片刻,“我这个人念旧,新车也就那样。”

    闵行洲说:“那就修回来。”

    她摇头:“我不修。”

    闵行洲声音很散漫:“真犟。”

    “就算再喜欢我也不想修。”即使车修回来,也很容易回忆起那段吓人场景。

    偏她念旧。

    多矛盾。

    就像情份,能修吗。那得要多深情才肯不计前嫌。

    揉了揉发算干了,她起身:“通告已经下来,我明天去横城拍戏,先睡了。”

    闵行洲目光掠过林烟,捉起她的下巴面向自己,“还甩脸?”

    对视下,林烟依然看不透他,过来提车一事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不管因为什么,他的作风是,物质上补偿女人就算翻篇。

    “王导的大制作,我不能让粉丝失望。”

    闵行洲声音低沉:“多久。”

    林烟掰手指头数,没数清,她在想论天数算还是论月好,“我又不是导演,算不出。”

    闵行洲转身离开。

    横城天气好,王导说十四号黄道吉日才开机,林烟属于提前到。

    阿星高兴,那个徐特助多给她一份保姆的工资,很多的。

    徐特助叮嘱:“照顾好太太,可不能让太太拍戏受伤”

    林烟很好照顾,脾气好又安分,拍戏时认真,不拍戏时花钱,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爱在闵行洲身上惹到骚。

    可是一数那份保姆工资的零,阿星又觉得行了,“这该死的,万恶的资本家。”

    然而,闵行洲在饭局上遇见王导。

    “那部电影距离开机还有10天,我不急去横城。”王导说着,还客客气气邀请闵行洲投资。

    徐特助恨不得立刻拿针把王导的嘴给缝上。

    事后徐特助发消息给阿星:“退钱!”

    阿星:?

    接连几日,闵行洲都住在公司顶层的起居室,林烟的朋友圈更新频繁,看天鹅游湖,听剧,晒各种各样的美食,十几条配文永远只有一个字:烂

    那女人借口离家出走,这脾气是跟他来真的。

    他也觉得自己挺烂的,就像她说的。

    不想跟她谈感情,不真实。

扣子

    凌晨00点,林烟又发朋友圈,图片,是一粒铂金纽扣。

    闵行洲知道是自己的,也不知道哪件衬衣的扣子又被她盘走。

    一个躺在枕边的女人总挑夜里发朋友圈,隐晦的内容容易让男人会错意,欲望过脑。

    闵行洲什么招数没见识过。

    他关上手机,拿车钥匙出门。

    一个时辰后,林烟微信提示音响了,是秦涛的消息。

    一则小视频。

    纸醉金迷的夜店,只拍到闵行洲的半边侧脸,鼻梁的线条很挺,喉结骨半藏半掩在衣领下,凌乱,潦倒,不失男人雄性的张力。

    给人的感觉,他有种随时会堕落其中的前兆。

    林烟不好说,闵行洲那是寂寞。

    视频还拍到,有细腰长腿的美女靠近沙发挨蹭他,省钱的布料,白得晃眼。

    这些技艺不够精,有料但不是闵行洲喜欢的类型,得尤璇那种绝活。

    闵行洲这个人不是什么都碰,坐在高位,生来要什么有什么,不容易被钓。

    秦涛发来消息:“你男人,我帮你看着,保证不让尤璇占到便宜”

    林烟:“没什么好管的,私事互不相干”

    秦涛:“玛垛!他们的爱情故事,当初可是轰动整个港城”

    偏执的男人要从一段感情走出来,没那么轻易。

    何况尤璇那么顶,闵行洲能爱到死。

    当然闵行洲不会是主动的那一方,如果尤璇主动联系他,他也一定不拒绝。

    需要一个人低头,偏谁也不低头。

    林烟设置静音,睡觉。

    接连十几天,林烟没联系过闵行洲,他更甚。

    林烟跟阿星在美容院护肤,全程刷闵行洲的卡。

    阿星突然问,“你要找这类款式的扣子?”

    这误会,林烟没解释:“不是。”

    阿星划着手机,再看一眼图片,“款式非常精致,你那是什么爱好?”

    林烟随口敷衍:“喜欢。”

    阿星看着她:“难找,我问过圈内的服装设计师,他们说没见过。”

    林烟没说话,闵行洲的衣服都是订制款,挑剔到扣子的款式,没见过很正常。

    扣子闵行洲自己扯的,有时候也是她撩拨盘掉的,保姆打扫卧室时说太贵重每次都收起来。

    剧组如期开机,电影背景是旧年代,女主云梨从小被送到戏班子,爱上常来听曲的风流公子九爷,九爷却利用女主给自己铺路,送给道上的主子,主权谋大戏,动荡年代两个男人的博弈,而女主就是那根线。

    林烟换上妆容,剧中有很多镜头都是女主登台唱戏腔,林烟用原声,花腔不多却又特别深刻。

    旧街,瓦当滴水,枪响,情与恶。

    她一出腔,就让人意境到这些画面感。

    王导摸了摸下巴,一开始是卖闵家的面子,时隔一个月不见他是没想到林烟唱戏腔这么绝,接连拍三遍,王导反复挑最惊艳那段。

    甚至剪辑片段放到社交平台。

    火了。

    #林烟顶级名伶#

    仅仅六个小时,播放量几亿,满屏的老婆。

    【京腔就是媚,我记得了林烟以前是京剧名伶,怎么没人爆过这个料,老是喜欢黑她黑她】

    【贴贴美女,就说王导的眼光不会差,是我心中的云梨没错了】

    【有没有云梨和九爷的互动,什么绝惨爱情啊超期待!】

    秦涛转发给闵行洲。

    闵行洲点开,媚,他知道这个女人的声音够味儿。

    林家舍得下血本培养金丝雀,林烟高学历,情史干净,金钱泡长大,纯属媚态娇怜要人疼的那款。

    多数男人喜欢和自己势均力敌的女人。闵行洲不需要势均力敌,他站得够高权力够稳,娇养只雀儿玩玩还算过瘾。

    闵行洲没听完,也没有点开第二遍的欲望。

    戏来回拍两个月,又是外出取景。

    中场休息,林烟在午睡,揭开眼罩,只见林以薇双手抱胸笑,“是在港城待不下去了?被尤璇震的?”

    林以薇也在剧组,住的同一个酒店。

    饰演剧中的路人卖花女,求林家老爷子奔波很久,试镜才进的剧组。

    她跟林以薇确实不对头。

    林以薇就喜欢言语奚落:“醒醒吧,你是抢不过来的。”

    林烟就不爱搭理这个人,收手机离开。

    林以薇却觉得林烟是软柿子好捏,“这都不闹离婚,还是说你想通过那边帮忙,来图谋林家的继承权?”

    林烟停下脚步,却没说话。

    “是我们二房和三房的,跟你没关系,好好当你的大明星。”当然,林以薇只是过嘴瘾,她对林烟的讨厌,从小就有,族中长辈夸的孩子永远只有林烟。

    那段戏腔的视频如今在网上火爆,这个女人好命,除去感情什么都顺风顺水。

    感情又不能当饭吃。

    阿星忍不住碎嘴回去:“都是一个家教养出来的,怎么就你爱跟人斗嘴,不出10年菜市场喊最大声的绝对是你。

    林以薇怼回去:“你不就是个打工的,对,难怪对菜市场那么了解。”

    “打工怎么了,我靠自己双手挣钱。”阿星说。

    最后两人动手了,林烟是没想到的。

    林以薇向来如此,从小就像个大姐头,骂不过就上手,被老师留学校很多次都是林烟去跟老师道歉去担领回家。

    她有把她当作妹妹,可她没把她当姐姐过,久了也就不想管。

    也没想到带眼镜斯斯文文的阿星也会挽袖子骂街,对,收钱了。

    最后林以薇和阿星光荣进局喝茶。

    林以薇很会哭,可怜得要命,她自己摔的时候脸上挂彩,场地没有摄像头,她全部指控是阿星动的手,说阿星要打死她。

    “警察哥哥,你不要放过她,她打人,恶势力漏网鱼!”

    阿星咬牙:“胡说,明明是你自己摔的。”

    林以薇又哭:“就是你打的,我现在这疼那疼全身疼,我要叫救护车。”

    蜀黍敲桌子:“两位都安静,打架斗殴是不好的知不知道。”

    阿星暂时取保不了,因为林以薇是受伤的那个,阿星安然无恙。

    林以薇不依不饶要告。

    当时场地的工作人员忙着搭架没注意看,而林烟不能成为证人,蜀黍还在取证,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情与恶

    林烟坐在审讯室外的长椅,想拨闵行洲的号码,犹豫了。

    转打给徐特助。

    “我要华夏最顶级的律师团队,包括私人侦探,想明天安排到横城。”

    徐特助愣住,下一秒破防:“您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这就告诉总裁。”

    “太太您千万不要慌不要害怕,万事有总裁兜着,不要哭哦,我们能处理。”

    林烟甚至听到那边传来东西打翻的动静,还有疯狂按电梯的声响。

    好像她出了天大的事一样。

    林烟吁气,解释:“我没事,是我经纪人被污蔑。”

    徐特助这才安心,又愣住:“稍等,我现在去办。”

    林烟抿了抿唇:“他忙,就不用打扰他了,你发联系方式给我就行。”

    收起手机,林烟回去问林以薇:“为什么。”

    林以薇歪头:“我要进娱乐圈。”

    林烟靠在门边:“自己进。”

    林以薇扬起脸,指着血迹,“那我就告她,让她留案底。”

    林烟转身:“法庭见,我有钱打官司。”

    林以薇气急:“你!”

    拖了两日没能拍戏,当林烟花钱请来一整个知名度极高律师团队,林以薇怂了。

    不告了,想跟阿星握手和好。

    结果林烟开口:“我告她诽谤。”

    林以薇本就理亏,这会真栽了跟头,打电话回林家爷爷长爷爷短。

    林烟接过手机,那边是林老爷子的声音。

    “委屈你了,她就该治治,你看着办,爷爷可不站她。”

    林烟露出微笑:“不委屈,您身体还好吗。”

    林老爷子:“家里有医生呢,你闵爷爷从国外请来好几个专家的,你忘了吗,他最近天天来找我下棋,精神好。”

    闵家人真的对她很好,说不上的好,没有血缘关系无条件的好。

    闵家非要她进门,其实到现在还是个迷。

    林烟声音很轻:“记得按时吃药。”

    林老爷子在那边点头:“爷爷有按时吃药的,你放心,喜欢拍戏就好好拍,爷爷支持你。”

    脑癌晚期。

    以至于林家的股份四分五裂。

    林烟是真告,林以薇被收容48小时听蜀黍开课,赔阿星300块名誉损失费。

    至于律师团队的费用,林以薇还真出不起。

    阿星跟林烟回酒店,第一次进局子想想都心有余悸。

    让阿星想不到的是,林烟花大钱把精英律师,私人侦探,什么推理师全请来的时。真就有钱有人脉是真好。

    林烟坐在哪里,四个字:还告吗,来

    恶人还得法律磨。

    而这些便举,离不开闵行洲。

    阿星想,难怪林烟陷进去那么深,爱那么深。

    阿星跟她说,“其实想想,闵先生能给的实在太多,一旦拥有过,真不轻易抽得出身。”

    林烟只是沉默,不说话。

    阿星转身喝水:“我是个俗人,换我,可能我比你更加不清醒。”

    正值周五,飞机票最贵的一天,阿星打消了回港城拿衣服的念头。

    夜里有场氛围戏,剧中扮演双男主的演员都是娱乐圈戏骨级别。

    演完戏大家都保持距离,王导没让演员炒cp提热度,跟闵家的小媳妇炒cp,这部电影估计都撑不到过审的那天。

    财阀最看重这些。

    吻戏肯定需要拍,虽然借位,表情和亲密对氛围要求高。

    王导的大声公响起:“林烟的替身呢,过来替吻戏。”

    林烟接戏涉及吻戏都用替身,但是这回挑战难。替身没有云梨的影子,王导对细节极其挑剔。

    “咔!”

    “你的动作啊,手,你得是轻颤的紧张,你爱他,爱他!”

    “再来!”

    拍一整晚,一条没过,王导气得假发都脱掉。

    “咔!”

    “这替身谁找来的,换一个。”

    替身跑到林烟面前,哭得梨花带泪:“王导要求太高了,二十几场都不给过,我不行啊林老师。”

    林烟递给对方抽纸:“你去休息。”

    林以薇可没忘记被收容48小时的故事,就爱起哄:“清高的人知道有吻戏可以不来演,让大家辛苦一夜,你没点愧疚心吗。”

    就是针对林烟,在场的人都抱怨只是没敢说。

    工作人员熊猫眼都熬出来了,夜里风冷,林烟决定破戒一回,22年来,除了闵行洲,她没有碰过哪个男人的手。

    “林老师。”

    “谢安老师。”

    双方客气打招呼,扮演九爷是圈内的戏骨谢安,拿过多次影帝提名。

    谢安问:“就是借位,但有肢体接触,林老师不介意吧。”

    林烟说:“我不介意。”

    就是家里难交代,这是闵行洲的规矩。

    她无意用我字,谢安笑起来:“难道还有其他人吃醋?”

    闵行洲这个人倒不会吃她的醋,是她闵太太的身份不容出错。

    林烟一直没开口。

    谢安混迹娱乐圈十几年,直觉林烟有靠山,就凭能控制舆论平台的本事,就凭能拿下王导的女主戏份,靠山的身份不简单,谢安不太想惹什么祸。

    谢安说:“我认为换替身吧,林老师太漂亮我怕我不够专心演,这可麻烦了。”

    王导同样想法:“不拍了,吻戏暂缓。”

    拥抱,借位吻戏等等尺度,林烟是演员,演得了,说的是演。

    王导可不愿意拍,累得想收工。

    林烟在业内用替身出了名,这背后不言而喻,王导犯不着为一个吻戏走死胡同。

    就是少了点情感上的灵魂,想留,不然情感难升华,王导斟酌再三决定打到PM集团总裁办公。

    徐特助转座机,集团会议中场暂停。

    “闵先生。”王导把戏的剧本如实说出口,闵行洲声音低沉,“她怎么说。”

    王导:“闵太太非常的敬业努力,她是想拍,但是我们也是借位的,就是呈现出大荧幕的尺度不是很好,我想改,可改了没那个感觉。”

    闵行洲轻描淡写:“戏着急吗。”

    王导顿了顿:“不着急不着急,您有什么吩咐请说。”

    闵行洲合上笔记本,“暂停,让她回家。”

    王导要改情感戏,剧组放假,林烟这几天都躺在酒店床上睡觉,吃的都让服侍生送上来。

    林烟在刷短视频,一顿无聊后点开闵行洲的微信框。

    她两个月没联系他,他也没联系她。

    特冷情。

    林烟发一个表情包:“小猫绻窝.jpg”

    那边并没有立刻回,这个时候可能在开会议,林烟切回短视频平台。

精神出逃

    二十分钟后。

    闵行洲:“寂寞了?”

    林烟盯着那三个字,笑了,中指点屏幕打字:“在说谁”

    闵行洲:“派私人飞机接你”

    明明是文字,发过来跟命令的口吻毫无区分。

    林烟打出一行字又删,来来回回,犹豫好久才确认:“戏没拍完,很忙的,就不回了”

    闵行洲:“完了”

    难怪王导老催她回家过中秋佳节。

    当夜,闵家的私人飞机停在酒店附近。

    林烟睡着了,拍戏没日没夜太疲乏,拍戏后手机一直调静音没改过,在床尾的地毯安静亮着,酒店的门她习惯反锁。

    阿星站在门外,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跟通话那边的总裁解释。

    林大小姐天塌都不会醒,也有可能她不太想回港城。

    直到第二天下午,林烟才懵懵的开门。

    阿星最佩服林烟的点就是,即使刚睡醒她也不乱糟糟的,钱养出来的慵懒柔香,那种,富婆姐姐快爱我。

    想到私人飞机还在等,阿星忙说,“导演暂时叫停过中秋,回去吗,省飞机票。”

    “中秋了么,得回闵家跟长辈吃饭。”林烟转身换衣服,收拾行李。

    五个小时后,飞机落在港城地标最高的中心大厦。

    从顶层的停机坪,眺望。

    港城的夜晚,摩天大楼,纸醉金迷。

    林烟不是第一次来公司见闵行洲,熟门熟路,刚结婚时她经常来给他送点心。

    闵行洲倒是愿意顺着她,要她喂,给她买包高订珠宝送到家,奖励。

    让她一度误会自己在闵行洲心中留下痕迹。

    后来拍戏忙,她就少来,闵行洲也不惦记,甚至忘记她这个人的存在。

    她才发现,她不过是闵行洲内心空虚冷的一道调剂。现在也是。

    推开总裁办的门,职业OL装的女秘书在给闵行洲冲茶,弯腰面对他,女秘书衣领大敞的地方闵行洲看没看到不知道,反正林烟是看到了,款式还是红色蕾丝的。

    大红唇,很有尤璇的影子。

    当总裁就是好,身边都是年轻妖娆的女秘书。

    林烟抬手敲门。

    女秘书忙转头,“太太来了。”放下茶具走过来,“您的电影什么时候上映,我一定去捧场。”

    林烟说,“谢谢关注,目前没拍完。”

    “那…”女秘书紧着手,“总裁刚刚开完会,需要处理一些合同。”

    林烟就点头,女秘书不好搭话,退出总裁办关门。

    林烟走过去,后腰靠在桌子,面对闵行洲,“总裁招人还挺挑,是不是不漂亮都不录用?”

    “人事部招的。”闵行洲补一刀,“漂亮的养眼。”

    林烟觉得他一定是被尤璇荼毒太深,死门出不来了。

    “美人天天晃眼底,总裁还有心思看合同。”

    闵行洲撂下钢笔,抬眼,“醋了?”

    “你又不爱我,我犯得着吃什么醋。”

    因为从顶楼下来,风大,林烟说话都是鼻音调,又软。

    她一贯穿黑色吊带裙,细致包裹的好身段,柳腰丰臀,肤白直角肩,妩媚欲,和天然脆弱。

    闵行洲想抽烟,隔了半响,没用打火机。

    林烟挑包拿出备置的火柴,轻轻一划给他点上。

    火苗映着氛围,目光定格。

    他的眼睛黑湛湛,也深,黏稠,汹涌,林烟想到寂寞二字。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具备熟透的雄性爆发力,看不得,对视不得。太容易陷进去。

    会骗得她一错再错。

    会钓着她精神出逃。

    思绪不在状态,听到闵行洲说:“两个月了还甩脸,让飞机等一夜,你真行。”

    林烟甩灭火柴,“你误会我去捉奸。”

    闵行洲吸了一口烟,“摆清我们的利益关系,过不去是你的事。”

    闵行洲这个人不在乎,因为不爱,不爱的时候能有什么矛盾去在意。

    可她在乎被人误会,“你怎样都行,但下次不许。”

    闵行洲没承诺,想不许什么。

    这世上有一种男人就是滥用情滥得明明白白,完全不主动,避免后面要负责。

    不拒绝,是男人的正常需求。

    等心里爱的那个女人回来,完全能心安理得的承认,心干净只爱你。

    闵行洲就是。

    闵行洲拿起桌面的手机,随手丢到她包里,“回家。”

    林烟负气拿包,“你就没手。”

    闵行洲回头拽过她的手腕,真软真嫩,像没骨头似的,他像是笑了,“再说?”

    他无非是赌她乖,不会翻他手机,不然能放你身上?

    门刚开,公司高管团队和闵行洲那些漂亮女秘书们愣愣地站在外面。

    半响,低头打招呼。

    “总裁,太太。”

    闵行洲说句话的时候也没什么分量,“都回去,明天中秋加薪。”

    “好的总裁。”

    “太太,中秋佳节快乐。”

    林烟点头,“快乐。”她人已经被闵行洲拉着进电梯。

    电梯合上,闵行洲把她推到角落,捧起她的脸,“张嘴。”

    林烟愣了一秒。

    他吻上来,特霸道。

    有淡淡丝丝的烟味,不苦,麝浓,很诱,独属他的味道,没有任何前兆下,林烟整个人都处于室息的状态。

    可林烟一想到那颗牛奶糖,升抗拒。

    她胡乱伸手推开他,没压住。闵行洲咬着她的唇,“玩扣子钓我的时候心思不是挺野么。”

    林烟笑一声:“闵行洲,你上钩了吗。”

    闵行洲低声,“你觉得呢。”

    无非,想睡你是真的,不爱你也是真的。

    林烟刚别开头,下巴被闵行洲捉住面向他,又吻上来。

    力量悬殊下,她认了。

    闵行洲这个人,说他薄情,偏对尤璇有情。

    说他有情,可他也没对尤璇守身如玉,浪到,放纵到,对自己什么事都干过。

    电梯门开,闵行洲才松口,单手插兜走出去,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换口红了?”

    粉嫩的纯欲风、白开水色号。

    林烟低头擦着嘴角,他就是坏。

    是司机老张开车,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大道上。

    林烟和闵行洲坐在后排,空气一度安静。

    路程不算远,这样的氛围让人昏昏欲睡,林烟看向窗外,“我们明天回林家还是回老宅?”

    闵行洲不冷不淡,似乎与他毫无关系。

    林烟就说了,“你听我的,先回老宅。”

    闵行洲瞥她一眼,“学会蹬鼻子上脸了。”

    “那你惯着不行。”林烟裹紧小毯,闭眼。

    别墅还是灯光璀璨,女保姆搬行李。

    闵行洲的手机响了,在她包里。

    刚取出来就被他伸手要走。

    论闵行洲拿的再快,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眼睛能跟开挂一样精准捕捉。

    是尤璇发来的,三条信息。

    林烟站在原地不动,笑着问,“谁啊,大半夜的这么急。”

    闵行洲走上楼,偏偏骗她:“公司的事。”

    “哦。”林烟同样笑着上楼。

    演和装做不知道,谁都会。他们的婚姻本就是协议,无名无实,有条例,有规定。

    戏里她拿的都是女主剧本,可戏外,她并不是闵行洲的女主。

    书房,闵行洲刚打开笔记本,尤璇的信息一直来。

    “我要福熹楼的月饼”

    “要李师傅亲手做的咸蛋黄酥”

    “给我天上的月亮,闵行洲”

    闵行洲划出,摸出烟盒,拿根烟咬在嘴里,舌腔隐约留有家里那个女人的味道,欲的,腻的,想起那个女人指尖的火柴苗。

    翻抽屉,拿出火柴盒燃上烟,猛吸一口到肺里。

    尤璇的信息还来,是地址:“景山苑8栋38号”

    闵行洲掸掉烟灰,回:“自己买”

    他随手转账10万,那边退回。

    尤璇:“闵行洲,你买不买”

    闵行洲:“贱不贱”

    尤璇:“有多贱?你爱吗”

    闵行洲:“说爱我,给你买”

    尤璇:“你贱,你睡她”

    闵行洲删除记录,手机扔一旁。

    尤璇的电话打过来,响了整整三遍,闵行洲挤灭手中的烟,单手按接听。

    双方谁都没有说话,僵持,闵行洲起身离开,留手机躺在原位,直到没电。

    卧室里,林烟洗完澡趴在床上,看熊出没,光头强总是没砍着树还被戏耍,这个真有点同病相怜。

    她笑得春心荡漾,睡裙太贴身,撩到腿根,什么造型都像人鱼艺术,两只腿翘起,晃着,白到发光。

    闵行洲从她身后夺走她手里的ipad,啪哒一扔,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压上来,重得她四肢五骸都快烂掉,肩膀一阵酥麻的疼,她被迫在他怀里翻身,她又滑又软,像鱼被翻面。

    男人身上清浅的沐浴露香氛和荷尔蒙席卷鼻腔,那味儿的调真戳人。

    “你看动漫吗,一起看。”

    闵行洲没吱声,抱着她一同滚到被子里。

    她不想做,他没逼。

    闵行洲称得上最合格的金主,最合格的男人。

    最不合格的谈情对象。

    第二天清晨,闵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问什么时候过去,挂掉电话林烟才动身。

    闵家这一代到闵行洲就一根正独苗,往上了旁支叔伯也有,但也只是旁支。

    关系太复杂,林烟没记得几个人的面孔。

    大婚敬酒的时候,也只敬闵家老爷子,其他人闵家老爷子不给她敬,说她已经是闵家掌权人的太太,是他们敬她。

    中式风格的四合别墅,那一条道全是红旗车整齐停放,闵家逢年过节都是门庭若市。

    拜访的,送礼的,打交道的,家族聚会的。

    见她,他们都恭恭敬敬地喊她“闵太太”。

    多的林烟也不好说,这里出现的人每一个都是财经,报纸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抖一抖,港城能翻。

    这声闵太太她听得心虚,本该不属于她的。

    小桥流水后,是茶座,她对面坐的就是闵家老爷子,“就喜欢喝你泡的茶。”

    “那以后我常来看爷爷。”林烟递到对方手里。

    闵家老爷子接下,品尝回味:“你电影上映的时候说一声,爷爷奶奶都去包几场,院里的一人一票。”

    林烟一想到那几场戏,略显尴尬,算了她真不能亲自上阵拍。

    真不能拍,财阀门第的阔太还出去娱乐圈赚钱本就奇葩,虽然闵家人不介意甚至都支持她的喜好,可那是拍吻戏。

    到现在闵行洲不提过这事,估计早让王导删戏了。

    “到时候一定会告诉爷爷。”

    闵家老爷子接着问:“他欺负你没?”

    林烟摇头:“没有,行洲对我很好。”

    物质上不亏待,有事找他他就出手,床上她不想,他也不会强来。

    这样想,闵行洲算好的,是她自己一开始要的太多。

    要他的心,有病。

    闵行洲爱尤璇,是谁也插不进。

    她如今只想坐好闵太太这个位置,剩下的一年零八个月不能听天由命。

    闲聊家常一番后,林烟起身离位,却听到闵家老爷子说,“只要爷爷在,闵家就是你家,他不让上他户口本,你就上爷爷的户口本,做她妹妹。”

    林烟没忍住,笑出声,闵行洲的妹妹。

    “笑什么。”闵行洲与商场上的朋友说几句,正好路过。

    林烟心思挺花,垫起脚尖在他耳边,带着软调媚得很,“七哥好。”

    闵行洲掐住她腰,“跟我来房间。”

    “不去。”林烟退步,转身去后院找人玩,能有什么好事。

    闵家堂辈表辈排辈下来,闵行洲排七,并没有人叫这个辈分称谓,都称一句闵先生。

    有人来到闵行洲身边,“闵先生,老太太找您。”

    闵行洲转身去祠堂,一尊送子观音前都是供品香火,闵家老太奶奶简直是花了心思供奉。

    闵家老太点完香又拜拜,“肚子怎么还没动静。”转头,阿弥陀佛闭眼气得不想看到闵行洲,“我就要个曾孙你也不给?”

    闵行洲不痛不痒,“生来抢家产?”

    闵家老太哼了一声,“不说你自己有的,闵家的家底你下辈子都花不完。”

    闵行洲扭头:“不生。”

    “怎就不生了?小烟多好的孩子,生一个像她的娃娃得多可爱,不要你养的,我养。”老太太说。

    闵行洲冷漠离开,没吭一声。

帮我换衣服,闵太太

    一声“哎呀”的尖叫,林烟循声看去,是一位美人高跟鞋扭到差点撞到闵行洲怀里,酒洒闵行洲身上了。

    林烟知道方家的小姐,追过闵行洲。

    不过那段时间闵行洲和尤璇水深火热,方小姐在尤璇身上吃不少亏。

    尤璇怎么无理取闹都好,闵行洲纵她。

    经过道听途说,那段时间的故事,跟电视里演霸总宠女主差不多,而方小姐就是那个‘恶毒女配’,家世好的‘恶毒女配’。

    遗憾的是,结局闵行洲被尤璇甩。

    尤璇还不肯就这样呢,拿捏方小姐学历造假的事警告方小姐不许靠近闵行洲,都分手都不要了还这么霸道的占据。

    尤璇这女人挺奇怪,如果闵行洲想娶她,就算闵家上下集体反对都拿闵行洲没办法,不可能是被家世差距拆散。

    在楼梯,林烟遇到闵行洲,他上她下,闵行洲身后有名保镖提一袋衣服跟着。

    不愧是港城曾经的太子爷。

    林烟停下,搭在扶手,“那么好的女孩,也栽你身上。”

    闵行洲掠她一眼,“谁。”

    “方潼。”林烟接着问,“心动过吗。”

    闵行洲语气不咸不淡,“你觉得呢。”

    那就是没有,方潼的漂亮差尤璇好几个档次。

    当然男人不止喜欢漂亮还喜欢带有征服感的女人,尤其闵行洲,太容易得到的没兴趣显得廉价。

    “丈夫情史太多怎么办。”

    闵行洲低声一笑,单手插兜走开,“帮我换衣服,闵太太。”

    林烟不去,不想看他脱衣的样子,有瘾,撩一缕发挂耳,走下楼梯,没走两步就看到拄拐杖的闵家老太。

    林烟打招呼,“奶奶。”

    老人家抬手挥挥示意她上楼,笑得慈祥,“他衬衣湿了。”

    指不定误会闵行洲多希望她去给他换衣服,盼着他俩独处。

    林烟真舍不得拂老人家的期盼,又想找借口蒙混,可对面是火眼金睛老谋深算,只好接过保镖的袋子跟上去。

    闵行洲站在落地窗前,林烟伸手解开他衬衣那排扣子,湿的地方不大,偏偏对位置,胸膛的轮廓都映出来了,强悍,馥郁,气息烫。

    身材比例典型宽肩窄腰,男人该有的资本,闵行洲是一样没少。

    指尖不可控,勾过结实性感的胸膛,偏偏起灾祸,闵行洲果断捉住她双手摸进去,看她的脸,“你没碰过?”

    “那又怎样,女人的祸害。”她低下头,低眉顺眼的,闵行洲长指拂过她的唇,碾住,“祸害你哪。”

    “别来勾引我,我抵抗力差。”林烟放低声音。

    闵行洲警告她,“乖一点,别贪太多。”

    “烫手,自己系。”林烟索性转身,不弄了。

    闵行洲系着衬衣扭扣,冷得很,“出去。”

    已经到饭点,林烟头也不回。

    吃饭时,林烟手机响,是王导打过来,“编剧让我跟您说声中秋快乐。”

    剧组在五星饭店有聚会,王导跟她提但没要求她去,算礼貌打招呼。

    《霓虹迷幻》的编剧,林烟还真不知道是谁,没出现过,王导很少提,挺神秘的一人。

    想来也只是跟她客气打招呼的。

    粉丝今天的私信来很多,林烟半年没发博了,随手拍一个橘子,配文:中秋要快乐

    秦涛直接笑她:“就这橘子,要是尤璇在,他就搂怀里哄着喂了”

    林烟:“?”

    秦涛:“出来吗,AYN俱乐部,你闺蜜都在,她们想见你”

    还发了图片。

    秦涛:“出来野,晾晾他”

    林烟不是贪玩的人,秦涛那些局她不感兴趣,打字:“要不秦公子找个人结婚,来感受一下我的快乐”

    快乐是反话。

    秦涛:“我没病,再见勿念”

    林烟退出界面,秦涛他们玩的地儿真挺多,北海道,俱乐部,夜店,公海,沙漠开劳斯莱斯玩越野….什么都不用想没有烦恼,白天进修管理课金融课,家里会安排好一切,逢年过节去见圈内的叔叔伯伯,过几年结婚生子继承家业。

    但他们都是不婚主义者,玩得野,谈恋爱,不爱了送房分手下一位。

    她的人生本该也有其他轨迹。

    “跟他们玩这么好。”闵行洲出现在她身后。

    林烟纳闷,“他们是我朋友,我跟谁玩不好了?”

    闵行洲不说话,掠过她,上车回别墅。

    橘子在她手里,这个季节还是绿皮,指甲新做的,她剥得有些难又别扭,皮丢垃圾桶从另一边上车,坐在副驾驶,橘子咬嘴里口水那个酸爽泛滥,感官飞上天崩着刺激,忍不住呛出声。

    林烟看向驾驶位的男人,递过去:“吃吗,很刺激。”

    闵行洲没看,“系安全带。”

    林烟“哦”了一声,“可我剥好的橘子该放哪里,你帮我。”

    闵行洲刹车停下,俯身给她系安全带,手从她胸前过,从这个角度很容易看到她吊带v领下的风景,是见识过,弧度很傲,美到精髓。

    当然,也不是离她不可,能克制,该放纵也会在她身上肆意的纵,事后也不会亏待她。

    闵行洲眼神定格一秒,最后收回,林烟凑他耳边,无意勾他:“好了吗总裁。”

    闵行洲一本正经,“嗯。”

    林烟闻闻手,“我身上有酸味吗,拿纸巾给我擦手。”

    “不酸。”他启动车,没拿,“欲。”

    林烟看他,他胳膊搭在车窗,单手打方向盘却没看她一眼,冷情冷性。

    就是这份冷漠,林烟不懂他的意思,猜不到,意思也好不到哪去。

    两侧的车水马龙急速晃过眼底,在斑马线前停下。

    正值夜晚高峰,密密麻麻的行人走过斑马线,有热恋的情侣肩挨肩,最显眼的是一对年轻夫妻推婴儿车并行,婴儿车绑着小猪佩奇的气球。

    以前老太太总是让医生给她调理身体,但她埋过避孕针。

    有老太太撑腰上位其实很容易,闵行洲总不能连自己的骨血不肯要。

    闵行洲都给这种脸色,她给他生什么孩子,犯贱。

    那么优秀的男人睡到手林烟觉得不亏,心下没什么不满足。

    夜里的氛围总适合做点别的,成年男女住那么大的别墅,佣人这个时间点很少出现。

    闵行洲在楼上,林烟不打扰不靠近,约住在北区的周太太来家里做客,故意很晚才上楼。

    王导给她发改过的剧本,果然暧昧戏全删,这样也省得她纠结。

    有视频邀约,林烟跑去书房开电脑点接。以为是王导,毕竟王导知道她嫁给闵行洲,也没来得及换场地。

    林烟根本不知道视频对面的谢安正在开直播,谢安又是顶流,他直播间人气爆涨。

    林烟一出现,弹幕立马变节奏,网友自己带的。

    【这是林烟老师家的书房吗?装修好贵派】

    【别感觉,看看她手边那份合同,你们截图出来放大看,弘海外资启动规划书,落款闵】

    【那么弘海外资是干什么的?百度上也没搜到啊】

    【她后面的书柜都是项目书吧,还有Carand’Ache的钢笔盒,不知道是不是仿品】

    【她又想做什么妖,是想告诉我们她真有金主包养吗】

    弹幕林烟没看到不知道,所以选在书房视频,方便。

    林烟打招呼,“导演好,谢安老师好,刚刚吃饭有些晚。”

    王导客气道:“没事,我们不着急。”

    【都别吵了,上一次还嗑九爷和云梨,这会儿不是同一批人吗】

    【谁嗑死马,我们安家粉丝可不兴组cp给别人铺路】

    谢安粉丝绝大部分唯粉,不喜欢自家哥哥炒cp,逮着一个撕一个。

    谢安有给林烟发过微信要直播,不知道她看没看,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提醒。

    林烟感觉不对劲,没有声音:“你们怎么不说话。”

    谢安低头笑笑才问:“你在家?”

    林烟点头。

    谢安隐晦道:“那个…你待会可能要上热搜。”

    林烟还是不知情,“习惯了,我们聊正题吧。”

    紧接着,剧组的演员们陆续加入多人视频,探讨剧情。

    林以薇也在,卖花女同样被迫改,成九爷的卧底,算是加番。上来就笑,“堂姐家可真阔气,要不后面那支钢笔借我用一下呗。”

    林烟回头看,才知道闵行洲的钢笔在柜子上,“这啊,仿品,50块买的。”

    【我信她个鬼,我查到了各位,弘海外资是PM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在A国上市】

    然而这条已经被谢安粉丝的安利词条刷盖,没什么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也当在开玩笑。

    林以薇一句话又把林烟推上热搜,“这款钢笔可仿不出来,是我未来姐夫送给你的吗。”

    紧接着等弹幕节奏带起来,林以薇笑了笑,“那个口误开个玩笑,堂姐不要放在心上。”

    林烟觉得不对劲,正好王导出声打圆场:“还是你们会开玩笑,爱给直播间的网友们活跃活跃气氛。”

    有人直播?

    林烟凝眉,但这时候换地方显得她心虚。

    有金主就有金主,是事实,辩解没用,网友不好糊弄,越遮盖越显得她见不得光,她林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

    算起来,闵家给的聘礼足以称得上明媒正娶。

    “的确是我男人送的。”林烟借笑推开手边的合同隐藏起来,回应,“这都瞒不住你们,有机会再跟大家介绍,种种原因目前不太方便,希望大家给我们点私人空间。”

    林以薇忍不住笑出来,演员就是演员,应变能力强,不过谁会跟她林烟官宣。

    林以薇不好在王导面前挑事,“那我恭祝堂姐,早生贵子。”

    专挑哪壶不开提哪壶,林烟没搭理。

    【有种放照,什么原因还藏着,难不成是小三上位不体面?】

    【关注电影行不行,演员谈恋爱犯法吗,她又不是偶像】

    【人家的私事不希望被关注,你们怎么还揪着不放,碍着你们黑粉的路了吗】

    【哥哥的直播间沾上林烟就变得乌烟瘴气,真是晦气】

    【期待哥哥的九爷,预祝《霓虹迷幻》票房突破大爆】

    这场直播到中期,因为林烟上热搜,顺藤摸瓜过来看的观众越多。

    林烟的话题度就是大,广大网友最爱吃瓜,偏偏林烟瓜多,什么样的都有。

    #林烟承认恋情#

    承认了,可是那个男人是谁,到底是谁,不少网友们变侦探家推理,求知欲、好奇心是人性。

    偏偏没点线索,但是有个头像空白、新注册微博号的网友在热搜词条下写:闵行洲

    这三个字真的邪门,网友们可不信,这个答案明显过头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诈骗犯中秋放假出来冲浪。

    闵行洲对娱乐新闻不关注,倚在阳台抽烟,跟公司高管交代事情。

    手机响,秦涛纯属一整个乱拨号码过来:“玛垛,这群网友都不理我,我又不会骗人,连个赞都不给我点,我不要面子的吗。”

    空白头像就是秦家大少秦涛。

    闵行洲声音低沉,“嗯?”

    “打错了?”秦涛愣住,这边反复确认手机号的名称,语气一下子就怂了,“抱歉行洲,是我心急拨错号码,刚才语气狂了点哈哈,抱歉。”

    闵行洲说,“什么事。”

    秦涛嘴快:“小嫂子公布恋情了,热搜挂着呢。”

    闵行洲蹙眉:“我?”

    秦涛解释:“不,小嫂子没承认是你。”

    闵行洲无波无澜:“大惊小怪什么。”

    秦涛苦笑:“你还真不希望是你啊,她的意思是以后会找时间官宣,你不会都不承认吧。”

    “承认什么。”

    闵行洲态度不阴不阳的,那意思不太可能,也不明确拒绝。

    秦涛其实想说,你要不就把尤璇追回来,放她一条生路。

    可一开始就是联姻,双方自愿达成协议,说这种话会显得愚蠢。

    圈里的朋友祝福过林烟,却也看不得林烟吊死在闵行洲身上,因为他们见识过港城那段风月。

    秦涛:“她这个人没谈过恋爱,完全一根筋。”

    闵行洲没心思和秦涛说话:“玩你们的,少带坏她。”

    秦涛贼乖巧:“哦。”

    直播到后半夜,热度依旧高涨,网友们对电影的期待很高,也想等林烟身后会不会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让他们解谜。

洗澡了么

    偏偏,林烟的镜头从头到尾只蚊子影都没有。

    林烟调控反锁的,她不确定闵行洲会不会来书房拿东西,结束后开门出去撞见闵行洲上楼。

    他问,“反锁?”

    林烟摊手:“有直播。”

    闵行洲掠过她离开,偏就一秒,她那把媚出水的嗓子发出两个字,“我困。”

    已经凌晨四点,她整个人挨在门边摇摇欲睡,伸手要他抱。

    闵行洲捏住她下巴:“洗澡了么。”

    林烟故意挨上他,低低说一个没字,“那么晚了真走不动,坐得我腿麻了,你抱。”

    闵行洲呵了声,觉得这女人蔫娇气,卧室倒是挺远,看她那样能耍赖躺地上委屈给你看,此时乐于她装可怜,“上来。”

    她跳到闵行洲腰间,结结实实被他接住,林烟两手勾住他脖子笑了。

    “行洲。”在听到他低沉磁性地嗯声,林烟才问,“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拒绝吗。”

    闵行洲浅薄得很:“看情况。”

    林烟看他那意思,不就是男人根本拒绝不了投怀送抱的美人,都喂嘴边了。

    他吩咐女保姆放水,把她放进浴缸后离开。

    洗完澡出来,林烟是真困得不行,爬到男人枕边窝着,有一秒入睡的本事。

    下午醒来,闵行洲已经不在。

    林烟摸索手机,未接来电有三个,是阿星。

    估计有什么要事,林烟收拾一番直接去星河娱乐,已经有记者带相机蹲点想扒料。

    阿星撑伞接她,可真舍不得林烟那身白到发光的娇嫩肌被晒,“有一张图片差点被扒,那份文件。”

    阿星给她看的图片有点模糊,放大还是能认出弘海外资的项目,这届的网友不够聪明,百分持股人是闵行洲,当然闵行洲的产业可没那么好查。

    除非干这行的都知道,干这行的也不太有时间关注娱乐圈,就算关注也不会掺合闵家的私事。

    阿星就说,“你当时就该把合同翻开,爆他名字。”

    进电梯,林烟应,“他什么人,这点技俩他随时看穿。”

    阿星琢磨着问,“回家哄哄你家总裁官宣得了,反正你有那个本事。”

    林烟却说,“我并没打算官宣,客套话你们怎么都误会了。”

    阿星迷茫了这回。有时候真羡慕林烟,每天限量版包包背着‘老公有钱,老公还经常不回家’这种生活它不快乐吗,哄一哄要什么有什么。

    可看起来,林烟其实还算快乐。

    偏有这样一种人,金钱物质从不缺乏时,精神空虚就会被放大,会认为浪漫的爱情可贵真难遇到。

    公司经理安排林烟去跟几位企业老板吃饭,“晚上有个饭局,有位珠宝品牌的老总在,你收拾过去一趟,对方找你聊代言的事。”

    “我不太会喝酒。”林烟坐在椅子上,翻看资料了解品牌的历史和价值,并不是说给钱就代言。

    经理头疼,“不用喝酒,你只需要出面。”

    林烟支了支下巴,“设计太花哨,跟我不搭。”

    “意思是不去?”经理整个人直接破防,“你之前掉了好几个代言,你忘了?”

    “公司不用挣钱吃饭?你还没大火呢,你代言你的,跟他的设计有什么关系。”

    阿星忙上前解释:“这个品牌她没听说过,代言得慎重选择嘛,明星也需要口碑,万一品牌方那边有什么问题呢,总不能都是为了钱胡乱接。”

    “人家肯找你都不错了,一天天的黑热搜。”经理收走咖啡,放话,“这你都挑,公司以后的资源给不给你可难说,我才不管你有什么金主。”

    林烟和阿星面面相视,还不如回横城拍戏。

    见惯不惯,林烟在公司的待遇都是如此,艺人多,好处真分不到林烟头上,都是阿星靠以前的人脉关系拿剧本,加上林烟有演技,不然真混不到现在。

    想着,既然是品牌方邀约吃饭,出于礼貌去了。

    6点,林烟准时到达五星酒店,在服务生的指引下前往包间。

    她穿水蓝色私定长裙,腰身曲线是细碎光芒的闪钻点缀,踩着细高跟鞋,步态轻缓,并没有发出声响,那种刻在骨子里的富家礼仪。

    刚入秋有些凉,阿星给她披上外套,提醒:“不想要这个代言到时候我们就走,你不必委屈自己,不然闵总那边我真不好交代。”

    “虽然公司这边同样交代不了,大不了我们以后不要公司的资源。”

    林烟应,“知道了。”

    阿星继续提醒:“网剧收视女王付思娇也在,她也是冲这个代言来,人家粉丝群体大,争不了就不争,省得又被黑,我想通了,我们好好拍戏才是重中之重。”

    林烟疑惑:“有付思娇,怎么还找我?”

    阿星也不知道。

    房间里还没坐满人,几位中年高管以及不明身份的西装人士,烟雾轻绕,这种环境林烟并不喜欢,闵行洲也抽烟,但他在的地方永远干净、清冷,不会像这种场合那么难闻,颓唐,叫人犯恶。

    正主何老板坐在主位,同他说话的女子就是付思娇,手时不时划过付思娇的手背。

    他们没停话,另一位中年男士与付思娇搭话,咸猪手甚至想揽她腰,好在付思娇反应快,躲过。

    这地方不该来,想走的时候。何老板才看过来,言语玩笑,“我还以为林小姐不会来,都快让厨师上菜了。”

    旁边的阿星连忙解释:“抱歉,我们路上堵车了。”

    但那边明显没有满意,有人起哄:“要不林小姐敬何总一杯,表示表示。”

    阿星忙倒酒,“我家艺人喝不了酒,我是她经纪人,都是我安排时间不当,这杯酒给何老板赔罪。”

    林烟按住阿星的手,“你也不会喝,不必理会。”

    阿星哪敢让闵太太喝酒,已经后悔为了kpi脑发热带她来,狗经理又骗说不用喝酒。

    原以为这是正常的饭局,结果是让来陪酒。

    林烟吩咐服侍生倒茶,轻端茶杯。

    她没说敬谁,又有人起哄,“林小姐这就不礼貌了,一杯酒而已,又不是毒药。”

    林烟:“我不喜欢碰的东西真不会碰,但所求一定会要到底,我不喝酒,我喜欢茶。”

    何老板抽雪茄的手示意服务生取纸巾,笑,“我不是一个爱浪费的人,酒已开可舍不得换茶。”

    “茶泼掉同样可惜。”林烟说完,抿了一口茶。

    何老板抽着雪茄:“我的饭桌上经常出现女星,多多少少会卖我面子,你是真不喝。”

    林烟起身:“不喝,失陪。”

    “等等。”何老板笑,“林小姐不合作了?”

    林烟应:“我与贵方品味不合,没什么合作要谈。”

    何老板并不轻易放她走,“不就是被包养的戏子,在我面前摆什么脸子。”

    林烟笑了一声,“我当然有金主养,但我爱他。”

    阿星觉得她像是说玩笑又好像认真,眼下不想闹出什么事,特别是这种地方,闹大了对林烟不好,端起酒杯,“那个我自罚一杯,我们就先走了。”

    “敬他们干嘛。”

    一道声音闯入。

    何老板忙起身,态度都变了,“秦公子竟然来了。”

    “有失远迎,刚才有点不愉快呢,正处理。”

    这家酒店是秦家名下的,没什么,这不进来就听到林烟那句话,秦涛示意阿星,“你们先出去,我来解决。”

    林烟出门的时候又回头问付思娇:“你走吗。”

    付思娇想起身,那边的眼神落她身上,林烟说,“法制社会。”

    付思娇包都没拿就跑过来,林烟走两步提她的包塞她怀里,打开门出去,在阿星眼里,可明明就是娇气得要死。

    秦涛在,那些人也没说话。

    门关上,林烟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何老板陪笑的声音,“抱歉秦公子,我们没有麻烦林小姐,真没有。”

    然后是混乱交杂的声音。

    “在港城,小爷我还没见过这么猖狂的,那是我秦涛看着长大的妹妹,槽!”

    一分钟后,秦涛甩甩手出来,挑着碎发,他那头发不是全白,就是全蓝,林烟以前问过他,他说酷,他妞喜欢所以染。林烟觉得他纯粹瞎编。

    他吩咐服务生,“进去收拾一下碎碟子,那一套餐具挺贵的,喂过狗了。”

    林烟好奇:“打人?”

    “法制社会,我掀我家酒店的桌子它犯法吗。”秦涛后半句是和阿星说,“以后可不许带她去这种饭局懂不懂,再有下次你这经纪人不用干了。”

    林烟皱眉,“怎么我每次有事都能被你逮住,尽被你看笑话。”

    秦涛走在她前头,失笑,“就是缘分,但你可别乱感动,我没有跟踪你的喔。”

    “走。”秦涛还说,“行洲在楼上休息室,要见你。”

    就一秒,林烟走不动路了,这里是港城最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属秦家产业,这群公子哥富二代聚在这里是常事,刚才的事闵行洲肯定听说。

    要不然秦涛也不可能精准踩点出现,保姆车停在酒店门口,他们的地盘这不难查。

    秦涛补了句:“尤璇也在。”

    听完,林烟转身走去前台,指菜单上的酒,问:“多少钱。”

    服务生愣了愣,“2880,请问送到哪个包间。”

    “现开。”林烟拿出手机扫码,“麻烦给我个杯子谢谢。”

    服务生打包好给她,“这酒烈,您喝少点。”

    “没试过,尝尝隐。”林烟笑了一下,转身。

    林烟倒两杯入喉,辣得她直扇舌,剩下半瓶递到秦涛怀里,“走吧,提神。”

盯闵行洲盯得紧

    坐专梯到高层,挺高级的休息室,一群含金汤匙出生的贵公子在玩牌,屏风后还有高雅的琴弦音,在林烟进门时动作全都停下来。

    闵行洲坐在沙发上抽烟,不吭一声。

    同样,尤璇也在,挨在沙发边上喝红酒,眼神盯闵行洲盯得紧。

    就好像,不允许男人眼神看别的女人有感觉。

    想要干嘛,想看闵行洲对林烟的到来有没有一点波澜。

    恭喜,淡漠如生人。

    “yue———”

    酒精恶心到胃,林烟转头找卫生间,面对24k金的水龙头,富丽堂皇的装潢她压根吐不出来,冲了把水洗脸。

    抽纸巾时,门开了。

    闵行洲二话不说,自她身后托住她臀放在洗手台面,手撑镜子,目光定格在林烟脸上。

    她喝了点酒不算太清醒,同样没有醉,半吊不活的,头发湿湿的黏在脸上,一副她委屈死了的样。

    卧蚕泡肿泡肿,欲态勾人,毫不掩饰的诱惑比及不经意流露的媚,会吃人。

    林烟懂得这个时候该示弱,躲到闵行洲怀里,牙尖啃咬他衣服,语调支支吾吾,磨着男人。

    同床共枕过,她真学不来闵行洲那种用情游刃又克制的本事,她犯错就会勾他撒娇,尽管他常警告,尽管他不吃,可他从不拒绝,她也就一次又一次踩他的底线反复横跳。

    想想,她也就能肆意挥霍这点本事了,多的,闵行洲也不吃。

    演不演的不要紧。

    “我以为是正常饭局,就来了,阿星也在的,我没有碰他们的酒。”

    “他们逼我喝酒,我心里好害怕好害怕,幸好你让秦涛去了,我知道你在这里,我又担心你生气,狂喝了半瓶呢,可太苦了。”

    “我的意中人,从不会踏七彩祥云及时出现救场,电视里都是骗人的。”

    一番哭腔身体都在颤抖,脆弱得要命,成功把责任全推给闵行洲。

    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闵行洲心里素质够硬,并不吃这套,看她演看她闹,站着依旧摆一副沉稳冷着的姿态。

    可男人终究有点劣根性,睡她那么久不打算拆穿她,“那么喜欢陪酒,以后陪我。”

    “在我嘴里,备好了。”林烟示意得很明显,抬眼泪汪汪,“尝尝吗。”

    闵行洲嘴角动了一下,笑容极淡,却残酷美丽,掌心扣住她后颈,“发骚么,我女人要什么我会给不了么。”

    林烟望他,“你承认了?我是你女人?”

    闵行洲语气不咸不淡,“少跟我玩字眼。”

    林烟扯了扯唇,是床上那种。

    但凡成为闵行洲的女人,他的待遇绝不会差。

    物质上,精神上,多大胃口他也能绝对满足,除去感情。

    大方,腻了也无情得要命,甩得干净。

    林烟真好奇他宠外面那个女人的时候是什么模样,“外面那个也是你女人吗。”

    他审视她的脸,“你提她?”

    三个字,拉出两个人的差距。

    一样的轻描淡写说出口,莫名的能叫人感受到莫大的羞辱。

    闵行洲这个态度真让人容易生气,林烟收起眼泪,手指解开男人的衬衣扣子,“她在外面,而你却和我在这里调情。”伸手勾住他的衬衣领往下拉,吻上去,手指探进去勾着撩,“总裁的心是怎样想。”

    闵行洲捏住她作乱的手,把她压到镜子上,疼得她一声‘嗯’地媚叫,闵行洲太了解林烟,“你有够会勾引人。”

    林烟心下好笑,“你想不想让她开门冲进来,看见你压着我,待会儿我可是要喊她进来了…”

    闵行洲声音冷了下来,“你敢?”

    林烟讨厌闵行洲这个态度,同样深深上瘾。

    她明明是想疏远,她明明内心嫉妒得面目全非,却升了个恶毒的心思,想撕开闵行洲冷情冷性的外表下究竟是什么样。

    “你不敢吗,就这么怕她难过?又想报复她又不忍她伤心,我到底是没想到你这么痴情,是不是像我一样又爱又恨。”

    就一秒,门被踢开,尤璇靠在门边抽着烟,“你们家里没有床么。”

    然而,林烟并没有觉得尤璇的出现显得被冒犯,她眼神淡然,透过男人的肩膀看向尤璇。

    同时在诡谲的氛围下沉默。

    于是,就成了一副可笑瞬间,反常的是前任在捉奸。

    林烟在闵行洲沉默时从他怀里挣脱开,整理裙摆,“玩得愉快,总裁。”

    门外朋友挺多,最终没谁说话没敢看过来,该打牌打牌,该喝酒喝酒。

    阿星拎包跟林烟跑,“啊这?他们这是要和好?”

    林烟踩着高跟鞋头都不回,“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闵行洲肚子里的虫,只要不妨碍我的目的。”

    阿星看不懂林烟,“你…”

    沉默很久后,尤璇直勾勾瞧住眼前的男人,“闵行洲,现在都开始当我的面?”

    闵行洲拿根烟放嘴里,他想走,尤璇旗袍下的腿伸直,拦门不让他离开。

    “对2,要不要。”秦涛甩下扑克牌嚷着,以秦涛的角度来看,他觉得林烟这一局小赢。

    前任现任见面这种事,秦涛遇多了,经常撕得不可开交。

    林烟和前任那是毛事没有,甚至她们两个都没把对方当成敌人,有戏。

    而林烟撕的是闵行洲。

    把问题丢给闵行洲,故意给前任撞见,让闵行洲给出明确态度。

    照这种关系,其实谁都不算小三,是尤璇甩了还想回来霸占,闵行洲特么还忘不掉尤璇,特么两个态度棱模两可的也不说清。

    尤璇漂亮不听话。

    林烟妩媚要保护。

    前者,男人喜欢征服,征服的过程有快感,征服到了也就那么一回事。

    后者,男人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谁让他闵行洲生得一张叫人芳心错乱的脸,好看得一塌糊涂。

    戏好像开始了。

    “顺子,吊单。”秦涛甩牌,“你们有没有王炸。”

    赵公子认输,左看看右看看:“不是?林妹妹不是来过吗,她走了吗。”

    秦涛眼神示意警告:“闭嘴。”

    林烟回别墅后坐在吧台等女保姆煮面,“太太那么乖的孩子喝起酒来,怪俏皮啦。”

    能不俏皮,鞋也不穿,就要吃面。

    秦涛的信息发来:“尤璇好像把他拐走了,你小心”

    后来,好像是女保姆提醒她,“太太面冷了,是不好吃吗。”

    林烟放下筷子,回复:“好像?”

    秦涛:“反正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

你不爱她,你在等我回来闵行洲

    闵行洲坐在驾驶位抽烟,手臂搭在车窗,衬衣扣子从上面解下来两颗,一片潦倒落魄的味道,尤璇开车门关车门都用一种极为大力的声响。

    她进副驾驶,立马勾走放在中间控制台的车钥匙,“刚刚对她动心没有?”

    闵行洲咬着烟,没说话。

    尤璇扯走他嘴里的烟自己抽,男人依旧无动于衷,摸出烟盒重燃一支。

    尤璇问他:“你吻她哪里。”

    闵行洲淡淡吐字:“没吻过。”

    男人的谎言,也不知道是怕眼前的女人难过,还是另一个女人并不重要,尤璇冷笑:“多少次,全身吗。”

    男人没回答,不知道是不记得还是不愿承认。

    尤璇直接开口:“回东城檀园,你家。”

    闵行洲没看她,淡得很:“下车。”

    “要不公司起居室。”尤璇红唇微弯,腿勾着他裤腿,她最了解他,该点哪里最合适。

    闵行洲头往上仰,静静抽烟,吞云吐雾中性感得要命,好半响他低笑一声,态度稍带些戏谑,“我已经结婚,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在一起?情妇么?”

    “是不是只要我回头,你就会跟她撕协议。”尤璇把烟扔出窗外,坐到男人身上搭着,脸上笑容像是调戏且不明确态度。

    她勾他脖子想吻他,闵行洲一把将人推开,“给过你,你不要。”

    尤璇也傲:“我还不稀罕,闵太太算什么,敌得上闵行洲的心头宠?”

    这话实在刺激到男人的劣性。

    闵行洲捏住她下巴带回来,打量片刻,又甩开:“除了我,谁能惯得了你。”

    尤璇抚了抚火辣辣的下巴:“你是不是想弄疼我。”

    闵行洲咬烟,呵了一声。

    “那就不要回家找她。”尤璇把他跑车钥匙丢出窗外,挑衅。闵行洲两指拿出烟,一口烟雾喷在尤璇脸上,“你脾气是真不会改,太纵你了是么。”

    纵。

    尤璇同样记得,闵行洲在游轮拍卖会上拍一条项链送给她,她当时扔海里了,因为吵架。

    三千万的项链都不带犹豫,别说车钥匙,闵行洲手机她都能扔,闵行洲乐意纵。

    尤璇觉得,她和闵行洲的游戏,看起来像是谁也拧不过谁,其实是闵行洲情愿被她玩弄。

    男人都是,捕猎的最终目的只是享受过程刺激和征服,寡味的女人真没有挑战,你得让他得不到,吊着。

    尤璇深谙此道,像蛇蝎,像黑猫,像狐狸精跳脱,挖空男人的偏爱全放自己身上。

    她歪着头弯唇,一点一点欣赏男人英气硬朗的脸,究竟这张脸让多少女人吃过亏。

    她低头,红唇印在闵行洲衣领,黑与红,夜晚的关系并不明显,“觉得我不够她乖是吗,可你照样拿我没办法。”得意的补了句,“你再高傲又怎样,永远拒绝不了我。”

    闵行洲弹掉烟灰,“在外面找不到比我更宠你的男人了?”

    “为什么不和她去民政局,为什么不和她公开,让她在网上备受争议。”尤璇一语戳中,“你不爱她,你在等我回来闵行洲。”

    闵行洲依旧那副寡淡的态度:“我愿意娶她养她,她让我高兴。”

    尤璇贴到他脸上,捉他衣领:“闵行洲,我很不爽。”

    视线相对,闵行洲沉默,半响,他推门下车:“不爽就回来,什么都是你的。”

    深夜,车流少。

    交通灯边,尤璇脱掉高跟鞋跟上去,抱紧男人的腰,“不许再睡她,听到没有!”

    “你听到没有,我不许!”

    …

    接下来几天,闵行洲没回过别墅,林烟也没找他,听徐特助说他住在檀园,檀园离公司近。

    闵行洲在檀园的房子,林烟没去过,那里的大平层是港城位置最优越的,也贵。

    后面林烟听说,那晚是徐特助去中川路开那辆跑车回来,而司机接闵行洲和尤璇回檀园。

    啧。闵行洲当真是让她疯,让她纵。

    闵行洲这是表明态度,那天在卫生间故意丢给他烂摊子,他的选择已经明确,果然是敌不过前任。

    林烟问秦涛个问题:“你那位短发女友养的猫,会不吃腥吗”

    秦涛:“她养过猫吗,我不记得,前天刚分手”

    林烟:“节哀”

    秦涛:“共勉”

    秦涛他们吧,女朋友名字能叫混,什么春春、coco、莉莉,他们能认得哪个。

    当然他们也是有底线,不乱睡,就是单纯谈恋爱。

    再看协议书。

    交易就是交易,林烟觉得自己好像是贪心了。

    自从饭局上没谈回代言,公司简直是皮毛资源不再分给她,什么事跟林烟没关系,在娱乐圈是喝西北风的状态。

    林烟又约住北区的周太太来家里做客,周太太一来就教她揉面发面。

    女保姆觉得这种事本不该太太亲自出马,但想闵先生好久没回别墅,估计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没上前插手。

    周太太常来,多少了解些,“闵先生又想吃你做的点心了?男人啊你得先捉住他的胃让他挑剔。”

    徐特助回别墅拿文件还赞扬,“太太就是贤惠,总裁有口福了。”

    林烟只笑,最后一个人学完拎小盒子去郊外的墓地,两块相邻的墓碑,没有遗像没有名字,林烟放下点心,呆几个小时才走。

    徐特助在公司等半天,饭点都过了还是没等来太太的点心,以前太太一闲都会来公司,在总裁办腻歪得很,整个下午都出不来。

    打阿星电话,阿星说:“她没通告,公司不管她,她能忙什么。”

    徐特助打趣:“太太和你在娱乐圈混得可真惨。”

    林烟确实挺‘惨’的,跟闵家老爷子去爬山、下海、打高尔夫球。

    “听说那女人回来了?”闵老爷子说,“你倒不用怕,有爷爷撑腰。”

    林烟递帕子给老人家,“没怕,主要心里不舒服。”

    老爷子擦汗时,突然问,“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既然行洲爱她,她爱行洲,那她为什么要提分手?”

    林烟摊手:“我觉得不重要,当然我也猜不出。”

    “可不是闵家拆散他们。”老爷子笑了,“道理以后你会懂的。”

    “小烟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舒适。”林烟想着,“主要有爷爷奶奶宠。”

    老爷子拿挥杆轻敲她头,“你就是嘴甜,平常也这样哄他,拿下。”

    林烟笑着没回话。

    老爷子问:“你怎么想。”

    林烟挥杆击球,慢慢声,“林家家业继承权和闵太太的位置,我都要,但不能心急不是。”

    闵家老爷子笑起来,“有时候看你娇娇弱弱的,都怕你吃亏。”

他的态度

    接下来的日子,闵行洲还真不联系她,不回别墅。

    林烟捉手机和卡收包里,化妆出门,今天约了人。

    易绾绾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她的粉头,“好喜欢你演的角色,就上年演的那个叫什么,被导演安排领盒饭的时候哭得我稀里哗啦。”

    林烟来不起兴趣,花钱买买挺腻,该有的都在衣帽间摆着了。

    易绾绾又问,“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我怎么感觉你哪里不一样了。”打量后,直言,“像女人,有男人滋润的女人。”

    易绾绾向来如此直接大胆。

    “交了。”林烟承认,但也算不得什么男朋友。

    “得是什么样的绝色入了你眼,大学那会儿校草追你一年,你是一点不心动。”

    说着,易绾绾拿了条性感睡衣在林烟面前比划。

    “你身材好,穿这个一定很顶。”易绾绾说,挺短,挺透,要说不说像情趣设计出来的。

    林烟看得心无波澜,但易绾绾满意,像衣服找到她的主人,“就这件了,我送你。”

    好几万,林烟从不了解易绾绾的家世,不拂她心意当然也没让她买单。

    大包小包提着,继续下家挑,好像女人的乐趣就是如此简单,林烟的手臂被易绾绾揽住,“老实说,他对你好不好?”

    林烟随口,“挺好。”

    易绾绾打趣,“你这回答也太牵强了吧。”

    林烟竖起指尖的卡,“我说的是这种好。”

    易绾绾认得卡,有钱人都不一定有的那种卡,“对方有没有跟你去民政局的打算。”

    “没有。”林烟说得轻轻松松。

    易绾绾惊讶:“你还不分?堂堂港城的小公主怎么可以被渣男浪费掉青春,告诉我他是谁,我帮你上门收拾他!”

    林烟轻揉易绾绾的发:“这可分不了,我有利益牵扯。”

    后来,易绾绾非要邀请林烟去家里玩。

    不巧,易绾绾住在檀园,买得起檀园必须验过资产,林烟有些不理解,易绾绾解释,“我哥买给我的,刚搬过来不久,你是我家的第一个客人。”

    大堂里,林烟正跟易绾绾有说有笑。

    就一秒,林烟僵住,与迎面而来的男人目光相撞,男人身后的徐特助已经伸手打招呼。

    易绾绾不知觉异常,“走吧我的小公主。”

    手机这时候响了,对话框。

    “过来”

    林烟指尖一紧,易绾绾眨眨眼问她,“怎么了,你怎么这么反常。”

    林烟慢慢拿开易绾绾的手,“你先回家,我还有点事。”

    转身,走出大堂。

    车停在不远处,闵行洲坐在驾驶位。

    林烟打开后车门,坐了上去,手里提着还是今天新买的东西。

    闵行洲没看她一眼,声音冷的很,“坐前面。”

    林烟腔调有些委屈:“你怎么那么多要求。”

    “不说第二遍。”

    闵行洲撕开烟包装膜,敲一根出来,林烟真不明白他烟瘾怎又犯大了,是因为尤璇么。

    路灯有些清浅,半点穿过敞开的车窗照进来。

    他仰头靠在椅子燃烟,半边脸被光线温润得刚刚好,男人味浓郁,高级,我本莫测,细品之后,我本薄情。

    那女人在他身上留的故事感真矛盾。

    林烟最终去副驾驶坐着。

    外面下细雨,朦胧不清。闵行洲并没有着急开车,坐在那里抽烟,浓厚的尼古丁泛滥,于沉默中他沙哑着声:“理由。”

    闵行洲这个人说话没有点明,淡,懒散,却彼此心照不宣,林烟答,“我是去朋友家,跟你没关系。”

    闵行洲捏着烟蒂,“不要跟姓易的打交道。”

    林烟看窗外的夜景,笑,“你还是先把身上的狐狸味散掉,想着我怪呛的。”

    闵行洲眼神落她身上片刻,“你欠收拾?”

    林烟抿了抿唇,“来都来了,总裁不带我上你家坐坐?”

    闵行洲抽完烟二话没说,开车送她回别墅,就离开,多一刻都不逗留。

    女保姆帮林烟提东西上楼,问她,“先生怎么送到门口就走了,太太怎么也不留留先生在家。”

    林烟谈不上在乎,但想想谁今晚是个傻的。

    洗完澡后,林烟睡不着发出一条短信:“你出轨没有闵行洲”

    那边冷漠,依旧没回。

    其实他们的关系再怎么想改变,尤璇还是会适时回来搅局。

    闵行洲的天秤并不在她这边。

    阿星风风火火的来电话,“出事了,看娱乐平台!”

    林烟懵懵点开,是代言和她解约的消息,两个高奢全没,品牌方那边连个电话都不通知,直接官方宣布。

    有人刁难,发她在酒局‘陪酒’的图片,以及满屋狼藉的碎片,以及何老板嘴角的伤口。

    #陪酒,砸场,做妖#

    想想,应该是吃亏的何老板明显不服气。

    林烟都不敢点开评论区,看起来证据确凿的图片,不用想都是嘲讽她的。

    经理来电话:“让你去吃个饭还闹出事,自己解决,公司没钱管你。”

    林烟也不生气,就两字,解约。

    经理大笑:“哟嚯,跟星河解约?谁要你?”

    林烟翻抽屉找卡,“解约费用开个价。”

    那边笑着答:“一千万。”

    “抢钱吗,三百万爱要不要。”林烟不愿给那么多。

    经理破口:“你什么意思,《霓虹迷幻》电影还没拍完,公司报酬不付?”

    林烟细想,“不是星河的资源,我男人给的。”

    经理只想讨价,后半句没听:“保姆车公司的,宣传公司做的,你穿的品牌公司借的。”

    林烟皱眉:“你查清楚,保姆车我男人买的,公司那辆太破我没看上,我每天穿的是我男人花钱,宣传公司最近就发两条,三百万不是钱?”

    经理愣住,往日关注林烟太少。

    好像也是啊,这个林公主作风奢靡,她那辆保姆车挺贵的,她身上穿的…经理没注意,看起来挺高级。

    经理现在哪还愿意管林烟,但她说话语气总是又媚又冲脑。

    经理头脑一热答应,“三百万就三百万,我上报,爱走走,路过星河记得绕路。”

宠你的心头爱

    三个小时后,成功解约。

    第二天,阿星带合同来到别墅:“我是没想到,根本没有一家公司肯签你,堂堂闵家掌权人的太太,落到这种地步!”

    林烟和一群富太太在花园喝下午茶,淡然的说,“买一个。”

    阿星掏耳:“什么?”

    林烟放下餐具,“我说买个公司,周太太也投资,还有秦太太,许太太陆太太她们,顾家千金,我很多朋友的。”

    阿星心里瞬间破防,这有钱人的交际圈真的不一样,这群女人手上都是鸽子蛋,她们的小金库加起来…

    不好说。

    阿星问,“老板呢,谁管理。”

    那群富太太一致道:“当然是闵太太决定,我们啊没事都喜欢做些小投资,当然愿意相信闵太太。”

    明的是这样讲。

    其实是卖给闵家面子,卖闵行洲的人情。

    富太圈的C位那可是林烟,这等林烟找上门的好事,她们巴不得都帮,都不缺那点钱。

    果然,闵字就够了。

    阿星低声:“你们就聊两句就这么决定了?万一亏钱呢,不再考虑?”

    那群女人不回应,笑着继续聊天,她们坐在这里的,家里的男人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更不提闵家在港城的人脉和地位,只要不犯法违纪一个娱乐公司能垮到哪里。

    有点什么事,通通往她们男人耳边吹吹枕边风,她们的女人可都在一条船上,谁敢让她们翻船?

    阿星觉得自己对那个阶级的认知还是太狭窄,这已经不是投资赚钱,是交际圈。

    林烟这个人性子温和,架都不会吵,说话那个调儿让人听着就很舒服,像冰天雪地里的一团火,忍不住往她身边靠。

    至于那位周太太,阿星印象最深刻,娘家背景很硬的,丈夫是个地产商人,动不动来找林烟玩。

    玩得不要太好。

    林烟提醒:“想办法把付思娇签过来,她是条大鱼。”

    阿星问,“就两个艺人?”

    林烟抿茶,正色道,“交给你了,你慢慢挖掘。”

    这事闵行洲知道,圈内的朋友打电话过来,都说自家太太要帮助林烟一起开个娱乐公司,甚至他们也想投资。

    这个女人。

    说她聪明,有时候她的心思伎俩他能一眼看穿。

    说她不聪明,她会凭借自己的优势把港城的权贵圈都请动,把他们的女人绑一起,城府深得要命。

    闵行洲吩咐特助,“接太太来公司。”

    林烟收到消息时,慢吞吞的,凭什么他找她就必须马上到,再看看这栋别墅,一点男人的痕迹都没有。

    拖到下午,林烟才去闵行洲的公司。

    拎着小包,推开会议室的门,随便找个地方调整好坐姿,一声不响。

    她今天穿红色吊带裙,长度到腿根,露出一双又白又亮的腿并拢屈叠在那里,媚起来不扭捏,直勾勾的诱惑。

    女秘书给她上果汁她不碰,推开,“我没惹你吧,总裁。”

    “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为什么不找我。”闵行洲手指流利的敲键盘。

    从林烟的角度,闵行洲的手背骨筋强劲,指甲修剪整齐干净,指尖泛粉泛红厉害,这类男人一般是雄性激素分泌过高导致的。

    “总裁忙着风花雪月,我哪敢过来打扰。”林烟声音酸溜溜的。

    闵行洲‘啪’地合上电脑,看她,“舌头痒了么,这些日子宠你些就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么?”

    林烟有被他语气吓到,闵行洲这个人是一点不惯她。

    “我没忘记,你说不回家就不回家,我也没要求你。”

    闵行洲声音冷淡,“我忙。”

    男人的忙,能敷衍所有。

    女人信或不信,男人都会说。

    林烟看闵行洲:“你看过娱乐新闻吗,你知道我被骂得多惨吗。”

    显然他不关注。

    “算了。”林烟起身离开,嫉妒死了,讨厌死了,反感死了,委屈死了,难过死了,在见到闵行洲后越发不可控制,都是自找的。

    “哭什么。”闵行洲拽住她手往怀里带,她坐在他大腿上,声音细细地说‘看清楚,我没哭’,支离破碎入骨。

    刚刚被扯狠了,肩上两根细细的水钻带子滑下手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像被人欺负过一样,柔腻,娇媚。

    他寡淡提一句:“天冷,下次穿厚的。”

    林烟可没觉得多冷,白天还有太阳:“哪冷,是你的冷暴力吗。”

    闵行洲瞥她。

    她问:“我是谁。”

    闵行洲态度也就那样:“林烟。”

    林烟抬头望他,“林烟是你的谁。”

    闵行洲没那个耐心,“胡闹。”

    女秘书进来送纸巾时,就看到一小只皮肤雪白的太太在总裁怀里肆意的擦鼻涕,这女人真委屈假委屈,同类一眼看破。

    但看总裁的神色,漫不经心的且寡淡。

    闵行洲没看林烟一眼,在打电话:“你酒店的摄像头。”

    秦涛回:“包房里没有摄像头,姓何的拉不下面子是非要小嫂子吃点苦头。”

    闵行洲眉眼深沉:“没有就弄出一个。”

    秦涛那边:“好好,小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明天前解决摄像头。”

    闵行洲又打给警方介入调查真相。

    赶上她委屈,好说协议上的妻子,显然当成最简单的责任和照顾,没感情,像一场风月。

    有钱有势男人宠女人还不简单,她要什么给什么,不用浪费心思纠结感情。

    所以你看他,几分情几分冷,又几分真几分假。

    闵行洲挂掉电话,跟怀里的女人说,却没太多感情,“我能处理,你回家睡一觉醒来就好。”

    就他偶尔一点好,完全能把女人溺毙。林烟问,“那你呢,你不回?”

    “希望我回去做什么。”闵行洲松了松领带,看她的脸,“想天亮?”

    他的话懒散,又毒,永远没有任何感情。

    闵行洲这个年纪阳气方刚,长相符合多数女人的审美,没谈过恋爱没有过女人这说不过去。

    几段林烟不清楚,只是她最晚到的那一个,而尤璇入过他的心,被伤又被甩。

    感情被压得无处发泄。

    林烟从闵行洲身上起身,扯走包。

她的香水味

    徐特助开车,林烟坐在后座位喝奶茶。

    港城的夜晚最迷人,很多店铺还在开门营业,灯雾蒙蒙,人在这个时候特别容易敏感。

    以前她会在这个时候来公司接闵行洲下班,他开车,她缠他手臂闹这个闹那个,索性闵行洲把车停在路边欺负她一通才回家。

    她就服了。

    她注意过闵行洲抽烟时常失神。

    林烟开始明白闵行洲的毛病在什么地方,和她睡之后,他会对另一个女人产生愧疚,一旦这些愧疚感越积越大就会崩塌。

    “他住檀园?”林烟问,“尤璇也在吗。”

    徐特助挑眉,“对不起太太,总裁的私事我不知道。”

    林烟没再好意思问下去。

    徐特助话痨,“吃饭了吗太太,要不要先送您去吃饭,北支路新开一家日料,鲜味绝了。”

    林烟淡淡的,“我家里有饭。”

    她说我家,徐特助觉得她好像要跟总裁划分界线一样,就突然你家我家。

    徐特助说,“这边您解约的代言费用总裁会亲自帮您赔。”

    林烟看窗外,“我赔过了。”

    徐特助继续套近乎,“那太太您看中哪家,我们试着帮您联系联系,看看有没有机会。”

    林烟眼一瞥,“没看中,你好好开车。”

    闵行洲夜里有场局,在俱乐部会所。

    秦涛说:“处理何老板那档事说简单也简单,棘手也棘手,非常规手段就是你一夜搞他破产。”

    闵行洲言语冷淡:“遵纪守法。”

    秦涛点头,酒店包间隐私问题,不装摄像头,何老板好说一个珠宝商,在秦涛面前是怂,背后可拉不下脸。

    当然,要说林烟是闵太太,简单。

    姓闵的不说,甚至都懒得去见何老板那种货色。

    他们这个圈总不能使用非法手段处理何老板,对不起,他们可是遵纪守法的公民。

    闵行洲让人从付思娇那边下手,付思娇这个人聪明,因为公司施压经常参加酒局,留心眼后喜欢随身带录音笔。

    录音笔正播到林烟说那句,她声音虽轻,却全是底气。

    ———我当然有金主养,但是我爱他

    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抽烟,眼皮动了一下,“这句删了,交给警方。”

    秦涛坏笑:“行洲,需要单独拷贝给你吗。”

    闵行洲掐灭烟头,不吱声。

    态度显然是不想说废话且拒绝。

    秦涛选择留下来转发给闵行洲,总觉得有派上用场的那天,爱听不听。

    秦涛路过闵行洲身边时,忍不住嗅嗅:“你身上怎么有一股味儿,欲得疯狂植入我脑门。”

    闵行洲神色冷淡:“荔枝甜中和檀香。”

    冲这个味儿,秦涛能明显知道是谁,这不林家大小姐最爱的香水。

    秦涛勾起跑车钥匙亲自去警局,嘴里哼歌:“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

    闵行洲想,那女人窝他怀里一下午,香味软乎乎的,沾上的。

    午夜00点,港城警方官博公布录音,证实何老板对两名女同胞有猥亵罪,还挖出多名女性的控诉,行政拘留罚款。

    当晚股价交易,某支珠宝股票完全被做空。

    林烟第二天清晨醒来刷娱乐平台,对这个结果平常心。

    周太太过来做客,两个人在厨房做点心,林烟喜欢周太太的手艺。

    周太太也经常说,她丈夫也喜欢她手艺,天天缠她炒菜。

    周太太告诉她:“位置最好的写字楼,我找风水大师看过,绝佳。”

    林烟倒是想起,港城风水最好的地方就是现在住的别墅,闵家开发的,本来是闵行洲的房子,结婚后他直接送她。

    公司给周太太处理,周太太本质是个女强人,只不过家里那位男人不让她出去抛头露脸赚钱,但也管不住周太太的事业心。

    周太太:“我想先签网红。”

    林烟想:“你决定。”

    周太太翻着铲子:“这就丢给我了,林总?”

    林烟笑应:“少炒股,廖总。”

    周太太说:“亏了我好多私房钱,我还不如拿来开公司。”

    两个人洗手解围裙,面对面坐吃饭。

    别墅大但空,女保姆们都静静看着不敢插手。

    周太太问:“闵先生真不回家?”

    林烟动筷,只说一个没字。

    周太太低声:“要不要教你几招对付尤璇。”

    林烟并不讨厌尤璇,算起来要是没有协议,她都像个第三者,“那倒不用。”

    她清楚自己比不上尤璇的地位,又何必。

    接下来几天,林烟等到王导的通知,当天买飞机票去横城拍戏,之后也不联系闵行洲。

    拍戏之余,她和谢安在场地直播,网友在磕云梨和九爷,cp超话已经登榜,当然没磕真人。

    这场直播是满足剧粉的要求,谢安粉丝是一边骂一边看。

    林烟坐在谢安身边,喝奶茶也不说话,穿剧组里的兰襟衣,很有80世纪复古世家落魄千金的乖味。

    【云梨和九爷的结局不要be,求求编剧别刀我,让他们隐居平淡生活行不行】

    【为什么不磕主子和云梨,主子也是男主啊,编剧为什么不给这两个角色发展感情线】

    【主子是个事业疯狗,结局就是他杀了云梨】

    【云梨是救九爷中枪,不是主子故意杀】

    【云梨为什么不说话,是有人逼她营业吗】

    谢安看到这条弹幕,忍不住替林烟说话,“云梨小姐拍戏时手受伤,刚上完药,忙着喝奶茶解苦呢。”

    【那她是不是哭了?可太娇气了】

    谢安笑出声,问她,“问你呢,哭了没。”

    林烟跟剧粉开玩笑,“哭了谁哄。”

    【哄哄哄,你过来,我哄我哄我哄】

    易绾绾走到厨房吧台,从男人身后恶作剧,拍肩膀,“哥,你在偷笑什么。”

    男人合上电脑,食指推了推金丝眼镜,声音浑厚,“没什么。”

    易绾绾当场拆穿男人,“是林烟的直播间,对不。”易绾绾有些惋惜,“我打探过,她有男朋友。”

    男人目光斜视窗外的天边晚霞,没说话。

    易绾绾接着道,“是闵家那位掌权人,那天在檀园我看到她上他的车,黑牌4个7。”

    男人抿唇,“我知道。”

    易绾绾丧气,“上回我特意逮她回家见你,还被截走。”

    男人接了杯水走去阳台,“闵行洲倒是会玩。”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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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钓系美人开撩后介绍:
港城第一财阀闵行洲,位高权重,话说尽事做绝,用情烂到骨子里,可克制,也放纵。

有次起了玩心,养起港城最娇的金枝玉叶,养着养着,栽人手里了。

起初他薄幸:“没爱她,不谈情。”

后来那一夜,外滩正上演最盛大的喷泉灯光秀,闵行洲手里拎她的细高跟鞋,走在她身后,舌尖抵丢烟丝:“乖一点,再给一次机会行不行。”

剧场一:
美人刚从酒局回来,在他怀里几调哭腔脆弱得要命:“电视里都是骗人的,哪有什么英雄救美,你都不来挡酒,我好害怕好害怕。”

好害怕其实说一次就够了,她说叠词,叠加她的软弱。

成功把责任全推给男人,这男人一旦有愧疚心,心里博弈上就落了一大截。

保护欲一旦犯乱,准完蛋。

剧场二:
车里的男人咬着烟,目光盯向走进红地毯的女明星,一袭细碎晚礼裙,曼丽又懒倦,半响他挤熄手中的烟,打理凌乱潦倒的衬衣扭扣,发现少了一粒,还真是又被她盘走。

有点烂有点坏拒绝认知重建总裁vs千娇百媚名伶女星

(闵行洲读xíng)
避雷:非女强文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当钓系美人开撩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当钓系美人开撩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