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意外收获
汪林瞪大眼睛看着他，“赵将军可是当笑话讲给我们听的，不会是真的吧？”
曾小鱼嘿然道，“你管真假呢，反正老子什么都不怕！”
“不怕就好！”朴玉大笑着把门拉开，花姑带着两个粉妆玉琢般的美丽女子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绿衣女子，那女子低着头，只能看到一段雪白脖颈。
花姑笑道，“三位大爷，人我给你们带来了。”她拉了一把绿衣女子，“暖玉啊，他就是小鱼公子，是二位大爷的朋友，你可要把他陪好。”
暖玉抬头看了曾小鱼一眼，露出一抹甜甜笑容，来到他身边坐下。曾小鱼只看了她一眼就有点把持不住了，这位暖玉姑娘生得干干净净，眉目如画，虽然比不上顾二小姐和华天琳，可也绝对算得上是上上之姿了。
朴玉把身边的姑娘往怀里一拉，让她坐到自己腿上看向曾小鱼，“小鱼，你不是什么都不怕吗？来啊！”
汪林也抱着怀里的姑娘亲了一口，“来，示范一下。”
曾小鱼大摇其头，“美女就象好茶，是需要慢慢品的，哪象你们两个，好象几年没喝过水一样，粗俗！”他嘴里虽然说得豪放，可身体却仍然不自觉地稍稍移动了一下，尽量和暖玉拉开一些距离。
暖玉飞了他一眼，低头轻笑不已。
是真放不开啊！曾小鱼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象随时会有警察冲进来，把他们当成扫黄对象给收拾了。
那两位姑娘也看出曾小鱼只是嘴上不饶人，实际半点经验也没有，依偎在汪林和朴玉身边轻笑不已。暖玉给他倒上一杯酒轻声道，“小鱼公子，喝酒！”
曾小鱼抿了一小口，辛辣无比，赶紧吐出，喝了一大口茶说道，“这酒太辣，不好喝！”
汪林和朴玉哈哈大笑起来，汪林道，“好男儿就应该喝烈酒，习惯就好了。”
暖玉也倒了一小杯和他碰了一下，“我陪公子喝一杯吧！”说着举杯喝了一口，结果酒一沾唇便猛烈咳嗽起来，曾小鱼把她的杯子抢下说道，“女孩子不要喝这种烈酒，伤身！你喝茶就行。”
暖玉愣了一下，脸一红低下头去，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正在这时，敲门声传来，花姑走了进来，慌张道，“三位大爷，实在对不住，楼下来了一位贵客，指名要暖玉过去，那人说是姜大将军的贵客，我得罪不起啊，要不……让暖玉先下去一会儿再上来行吗？”
汪林把眼睛一瞪，“谁的贵客也不行，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你去告诉他，暖玉姑娘今晚我们包了，让他找别人吧！”
花姑为难道，“这……这话我可不敢说呀！”
“老婊子，我要找的人呢？”一个身材矮小的醉汉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一把推开花姑，眼睛落在暖玉身上，“嘿嘿，小婊子，你在这儿啊，快跟我走！”
汪林大怒，起身把他推出去喝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房里有人吗？滚出去！”
“混蛋！”那人瞪着血红的眼睛怒视汪林，“你敢推我？不想活了是不是？来人！”
他一声大喝，从楼下冲上来四个壮汉，把门口堵得严严实实。花姑吓得大叫一声跑下楼去。
醉汉冷哼不已，大步来到曾小鱼面前，伸手去拉暖玉，暖玉吓得惊叫一声躲到曾小鱼身后。
“闪开！”醉汉直勾勾地盯着他，曾小鱼站起身来，“你是姜大将军的贵客？”
醉汉昂首道，“当然！姜大将军在我面前都得陪笑脸，你们算什么东西？还不滚开？”
朴玉推开怀里的姑娘说道，“这里地方太小，咱们找个大点的地方练练？”
醉汉大笑起来，“老子是来找姑娘的，不是陪你打架的！”
“那就滚出去！”朴玉一拳挥出，不想那醉汉身手竟然十分敏捷，一低头躲过拳锋，貎似站立不稳向前扑倒，两手却牢牢地抱住朴玉小腿，把他扯倒在地。
汪林一见情势不妙，跨过去准备援手，门口冲进两人把他拦住，三人扭打起来，另两人一脸凶相站在曾小鱼面前，两手往后一背，一副动一动就打死你的霸气模样。
曾小鱼扫了一眼汪林，他以一敌二不落下风，地上的朴玉虽然两腿被制，但铁拳如风，在醉汉身上脸上一通招呼，也不吃亏。他站起身来，壮汉之一抬手按在他肩膀上，瞪眼道，“坐下！”
“坐下？”曾小鱼神秘一笑，突然握住肩上那只手的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拉一拽，嚓的一声响，胳膊脱臼，壮汉惨叫一声跌坐在地上，另一人见状大喊一声扑了过来，曾小鱼抬腿踹在他小腹上，那人也闷哼一声弯腰倒地。
他拿起酒杯蹲下身来，“小爷请你们喝酒如何？”
他边说边往两人嘴里灌酒，两人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喝下两杯酒后倒在地上不动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暖玉和另两个惊魂未定的姑娘，“我就说过这酒劲大，你们看是不是？”
暖玉和另两人对视无语。
在朴玉一通老拳招呼下，醉汉终于松开了手，他已经只有出气没进气了。汪林那边也结束了战斗，两个壮汉一个被踢爆下阴，另一个断了两条腿，躺在地上惨号不已。
“扫兴！”汪林拍拍手颇不好意思地对曾小鱼说道，“小鱼兄弟，真不好意思，这顿饭吃不成了。”
曾小鱼笑了笑没有说话，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十几个挎着大刀的士兵冲了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
“敢在琼楼闹事，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
朴玉皱眉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领头的士兵说道，“我们是大将军府的人，他们都是将军府的客人，你们三个，马上跟我们走！”说着就要抓人。
“慢！”曾小鱼见汪林和朴玉做势要动手，上前一步拦在两人身前，对那个头目说道，“将军府的贵客？你确定？”
头目把刀拔出一半，冷声道，“大爷没功夫跟你废话，走不走？”
曾小鱼俯身抓住醉汉的头发用力一扯，头套脱落，露出翠绿的真发，汪林和朴玉一见大惊，“绿毛鬼？！”
第47章如法炮制
曾小鱼如法炮制，把另外四人的假头套一一扯掉，这五人竟然都是绿毛鬼。
“你确定他们是将军府的贵客？”曾小鱼举着假头套递到头目面前。
头目顿时变了脸色，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才好。
汪林冷笑不已，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在他面前晃了晃，“认识吗？”
头目脸色更加难看，低下头去不言不语。朴玉也取出一块同样的玉牌高高举起，“京都卫戍行营在此公干！所有人听着，立即放下兵器！”
士兵们一见那块牌子，再听到京都卫戍行营几个字，都是一脸惊诧之色，在汪林和朴玉如刀般的眼神注视下，缓缓放下兵器。
汪林道，“几位兄弟既然是大将军府上的人，我们也不为难你们，但是这五个人我们要带走，你们不会不让吧？”
士兵们低头不语，朴玉道，“既然没有意见，那就麻烦几位，帮我们个忙吧！”
一驾马车，拉着五个绿毛鬼大摇大摆地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士兵头目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惊道，“赶快回报大将军！”
士兵们慌慌张张地跑出去，琼楼也安静下来。
汪林和朴玉把五个绿毛鬼带走，曾小鱼回自己的住处睡大觉去了。
他的住处本来是和卫戍营的士兵们相临，是间独立的小房间，但是他拒绝了，还是和一起走过来的新兵们混在一起比较踏实。
他刚躺下，李炎便钻了进来，“哥，你刚才去哪儿了？”魏得柱和王喜也围了过来，“小鱼，那两个人叫你干嘛去了？”
曾小鱼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们想不想潇洒一下？”
李炎没说话，魏得柱和王喜眼睛却亮了，“想！”
呼啦啦身边围了一大堆人，感情没一个人睡觉。
曾小鱼笑了，“你们这帮家伙，是不是看着我呢？”
众人毫不避讳，纷纷点头，曾小鱼招招手道，“都过来！”
二百多人围在他身边，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的都是渴求的目光，曾小鱼道，“兄弟们，我带你们去个有姑娘抱的地方，好不好？”
“好！”众人异口同声，李炎犹豫了一下小声道，“哥，嫂子要是知道了……”
魏得柱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小炎，你嫂子在哪儿呢？”
李炎一缩脖子没词了，曾小鱼道，“兄弟们，我不但要带你们抱姑娘，而且还不用花钱！”
众人嘿嘿笑了起来，王喜奇道，“小鱼，有这样的地方吗？”
“有！”曾小鱼跳下床来，“兄弟们，抄家伙，跟我走！不过我把丑话先说在前面，姑娘可以抱，那里的酒绝对不能喝！”
众人哄然应是，一个个眼睛里都开始冒绿光了。
抱姑娘需要带家伙吗？众人虽然不理解，但老大交代的，照做准保没错！
两百多人虽然没穿军装，可是个个腰里挎着大刀，那阵势也够一看的了。
来到琼楼前，发现许多人正在往外走，曾小鱼迎上前来问道，“花姑呢？”
一身长袍的花姑一见是他，愣了一下格格笑道，“小鱼公子，您怎么又回来了？”
曾小鱼道，“刚才被搅了兴致，没玩够，我带我的兄弟们再来回味一下。”
花姑瞟了一眼众人身上的大刀，脸色微变迅速恢复如常，媚笑道，“哎呀小鱼公子，我们正准备打烊呢，你看……”
“不许打烊！”曾小鱼推开她直接走了进去，只见一排排姑娘正聚集在一起，不知在说着什么，他高声道，“姑娘们，迎客了！”然后向身后众人挥了挥手，“兄弟们，看上哪位个姑娘了，抱走就是！”
新兵们哄然散开，冲进红粉堆中，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抱起就走。
花姑眉头微皱来到曾小鱼身边问道，“小鱼公子，您这样不好吧？您是要包场吗？”
“包！”曾小鱼极为慷慨地说道。
花姑道，“也好！小鱼公子请随我来，先交五千金订钱吧！”
曾小鱼猛然转身，扣住她衣领把她推到柜台上低声道，“花姑，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求神拜佛，别让我发现什么，否则小命都保不住，还敢要钱？”
花姑一愣，变色道，“小鱼公子，我不明白您说什么。”
曾小鱼冷冷一笑，“要不要我把你的裙子脱下来给大家展示一下？”
花姑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瞪视他良久问道，“你到底是谁？”
曾小鱼道，“你连我那两个朋友是谁都知道，会不知道我是谁？”
花姑推了他一把站直身体说道，“京都卫戍营的人我当然知道，可你不是。”
曾小鱼把她拉到身边坐下，“花姑，别演了，暖玉呢？”
花姑定定地看着他，“你是大将军的人？”
曾小鱼道，“是，也不是。”
花姑注视着他不说话，曾小鱼道，“如果说是呢，那是因为我和我的兄弟们在姜家军亲军之列，要说不是呢，因为我们只是后备军，没有军饷可拿。”
花姑目光闪烁，“小鱼公子，既然你们是大将军的后备营，那也算是大将军的人，今天被带走的那五个人极为重要，会影响到大将军的计划，所以必须尽快把他们送到我这里来。”
曾小鱼摇了摇头，“花姑，你也知道他们是京都来的人，大将军都左右不了，我更没办法。我回来就想知道一件事，城里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花姑道，“只要你配合我们把人救出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曾小鱼忽然站了起来，“暖玉救人去了？”
花姑道，“还没有。本来我们也要去的，你这不来了吗？”
曾小鱼道，“花姑，事关大将军，你听我的安排，从现在开始你们哪里都不要去，伺候好我的兄弟们，我这就回去。”
花姑拉住他，“我如何信你？”
曾小鱼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办法让你信我，但是我可以明白告诉你，如果没有我，你派去再多人也是靶子。”说罢推开她转身就走。
花姑望着他的背影皱起眉头，一个小胡子仆人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问道，“怎么办？”
花姑咬牙道，“吩咐姑娘们，伺候好这些大爷，我们在这里等！”
曾小鱼跑到楼上，找到魏得柱和王喜，和他们交代了一番，然后便趁着夜色赶回卫戍大营。
第48章 耍心机？
卫戍大营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难道判断错误？曾小鱼匆匆闯进汪林和朴玉的住处，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他又转身向赵千斤的住所跑去。
赵千斤的大帐里灯火通明，他正在连夜审问抓回来的五个绿毛鬼。曾小鱼刚要过去，忽见十几个身穿军服的士兵鬼鬼崇崇地向大帐处张望，一看装束就知是姜奉的人。
他悄悄绕后面，一听他们说话，立即判断出都是绿毛鬼，好象在等什么人。
过了一会儿，又有一人大步走来，竟然是姜宝驹。
姜宝驹向他们招了招手，一行人大步走向大帐，卫兵把他们拦了下来。
“大将军摩下亲军副将姜宝驹求见赵将军！”
汪林掀开帐帘迎了出来，“原来是宝驹将军，我家将军正在审问间细，请稍等。”
姜宝驹道，“我正是为此事前来，他们不是间细，个中详情，我要向赵将军当面告知。”
里面传来赵千斤的声音，“请他进来！”
汪林把姜宝驹带了进去。不过很快就传来姜宝驹和赵千斤的争吵声，而且大有越吵越激烈之势，曾小鱼高喊道，“后备营营卫曾小鱼求见赵将军。”
汪林跑出来把他拽了进去。
赵千斤正在和姜宝驹运气，“你若不肯说出详情，人我是不会让你带走的。”
姜宝驹道，“我家大将军自有安排，我只能说到这里，人要是被你扣下，必会影响到将军灭敌大计，到时候赤城拿不下来，这个责任赵将军能负得起吗？”
汪林拉着曾小鱼来到姜宝驹面前，“宝驹将军，我们的话你不相信，让小鱼来告诉你，这几个人到琼楼干什么去了！”
姜宝驹看向曾小鱼，一字一顿地问道，“曾营卫，这几个人只是到琼楼找人，并没有闹事，对不对？”
曾小鱼点点头，“的确如此！”
汪林和朴玉顿时愣住，看着他皱起眉头。
曾小鱼对赵千斤说道，“将军，我派人调查过了，的确是一场误会！”说着向赵千斤使了个眼色。
赵千斤冷冷道，“既然是个误会，那就放人吧！”
汪林和朴玉还要说什么，被赵千斤瞪了一眼，两人忿忿不平地盯着曾小鱼，好象要吃了他一样。
姜宝驹把外面的人叫进来，扶的扶抬的抬，把五个绿毛鬼弄了出去，他向赵千斤抱了抱拳，“赵将军，得罪了！”
赵千斤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待他们走远了，汪林和朴玉一左一右抓住曾小鱼的胳膊，“小鱼，你为什么要撒谎？”
赵千斤示意两人退到一旁，他来到曾小鱼身前问道，“你查到什么了？”
曾小鱼低声道，“将军，老汪，老朴，琼楼一定是绿毛鬼的窝点，先把他们放回去，然后咱们随后杀到，一次把琼楼给它端了。”
赵千斤摇头道，“哪有那么容易，琼楼是姜奉的产业，硬往里闯就等于直接和姜奉翻脸。”
曾小鱼笑道，“将军，我的人已经进去了！”
赵千斤眼睛一亮，“你说什么？”
汪林和朴玉眼睛也亮了起来，“小鱼，你把你的后备营弄到琼楼去了？”
曾小鱼嘿然道，“他们正在里面嫖姑娘呢，不过……都没钱，我们要是去晚了，可就收不了场了。”
汪林和朴玉大笑起来，“你小子，白嫖啊？”
曾小鱼苦着脸说道，“从穿上军服到现在，一分军饷都没拿过，不白嫖怎么办？不过……绿毛鬼，不嫖白不嫖！”
赵千斤也大笑起来，“小鱼，你想怎么做？”
曾小鱼道，“我马上回去，尽量让他们把所有绿毛鬼都弄到琼楼，你们悄悄跟过去，只要里面一乱，你们立即封楼。”
琼楼大门前，花姑正在和姜宝驹诉苦，“连我们的人都敢动了，京城来的人根本就没把大将军放在眼里。”
姜宝驹不悦道，“你们楼里怎么能让绿毛鬼进来？要不是大将军早有交代，在路上我就要了他们的命！”
花姑一愣，“大将军……没和你说别的？”
姜宝驹道，“没有。前线战事吃紧，我要赶紧回去，你们不要再惹事。”他转身刚要走，花姑把他叫住问道，“将军，有个叫曾小鱼的人，是大将军的人吗？”
姜宝驹看了他一眼，“他是亲军后备营的营卫，你们不要招惹他。”
花姑点点头，“知道了！”
待姜宝驹走远了，曾小鱼从暗处转了出来。
看来姜宝驹对琼楼所知有限，他来到花姑面前说道，“关于你们的事，大将军没有对他讲，不要乱问。”
花姑连忙点头应是。
曾小鱼道，“赶紧让你们的人都过来，大将军有重要事务要通知你们。”
功夫不大，琼楼宽大的厅堂里就站满了人，少说也有八九百。
曾小鱼问道，“都在这里了吗？”
花姑道，“剩下的就是楼上的姑娘们了，要不要叫她们也下来？”
楼上的姑娘？曾小鱼心说她们就不要下来了，还是继续“服务”弟兄们才是最重要的。
花姑问道，“小鱼长官，今晚的行动还继续吗？”
曾小鱼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五个人，“你们还有办法接近卫戍营吗？”
花姑道，“只能让暖玉去了。”
曾小鱼心头一动，暖玉去干什么？难道他们的目标是……赵千斤！
他摇摇头，“没听说赵千斤喜好女色，她去也没用，接近不了。”
花姑道，“暖玉的功夫没人挡得住，一人可顶千军万马。”
“也好，你让她出来，跟我走吧！”
花姑喜道，“小鱼长官要带她去卫戍营吗？那可太好了。暖玉！”
她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对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上去看看！”
那人快步上楼，可是上去没多久，便听他大叫一声从楼上摔了下来，头部着地，口鼻喷血，昏死过去。
花姑色变道，“什么人在上面捣乱？”
什么人？曾小鱼心说楼上都是老子的人！就在众目睽睽下，德得柱把刀架在衣衫不整的暖玉脖子上出现在楼梯口。
花姑大惊道，“你干什么？”
第49章别想逃！
魏得柱向曾小鱼递了个眼色哈哈一笑，“干什么？你家姑娘不好好伺候客人，趁老子快活的时候耍手段，我没一刀杀了她就已经给你面子了。”
花姑看向曾小鱼，“小鱼长官，他是您的人吧？别的话我不多说了，您现在就把暖玉带走吧。”
曾小鱼向魏得柱打了个手势，“老魏，对小姑娘要温柔，送暖玉姑娘下来吧。”
魏得柱点头道，“好，下去！”他抬脚在暖玉屁股上踹了一脚，暖玉惊叫一声径直从楼上跌落。
除了花姑叫了一声之外，没有任何人发声。
暖玉看似惊慌，可落地之时宛如灵猫，一点动静都没有，毫发无伤。
曾小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暖玉轻轻盈盈地向他走来，魏得柱道，“小鱼，她身上带刺，你可要小心。”曾小鱼道，“暖玉姑娘，你就站那儿吧！”
魏得柱冷冷看了一眼神色复杂的花姑，“你家的姑娘都不太听话，大爷们替你教训了她们一番，以后你就不用太操心了。”
花姑一愣问道，“大爷，您把她们怎么样了？”
魏得柱嘿然道，“强迫我们兄弟喝酒的，不愿意脱裤子的，脱了裤子又不配合的，我替你把她们送走了，此刻……应该在西天路上汇合了。”
花姑大惊，“你把她们杀了？”
曾小鱼呵呵笑道，“花姑，有一句话叫做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听话的姑娘要她们有什么用？我向你保证，大将军一定会再给你选一批更优秀的姑娘来。”
花姑眼中寒光闪现，直勾勾地盯着曾小鱼，“小鱼将军，她们都是精心培养的花武士，是要替大将军执行重要任务的，你的人杀了她们，大将军不会饶过你。”
曾小鱼懒洋洋地说道，“大将军此刻正在前线，等他回来再说吧。老魏，兄弟们玩够没有呢？该干正事了。”
魏得柱笑道，“楼顶的兄弟们也该下来了。”
花姑大吃一惊，“谁让他们上去的？”
魏得柱瞪着她吼道，“老子想上哪儿就上哪儿，轮得到你来管我？兄弟们，亮家伙！”
乒乒乓乓一阵乱响，一百多人从楼上跳下，一句话不说，举刀就砍。
惨叫连连，当场就有几十人丧命，花姑急道“小鱼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曾小鱼哈哈一笑，“干什么？要你命！”说着身形一晃向她扑去。
花姑腰身一晃，仿若没有骨头一般扭成一个怪异的角度，试图从他臂下逃出，却不想曾小鱼出手是假，抬腿是真，在她一躬身的同时飞出一脚，准确在踢在花姑小腹上，花姑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
其他人见势不妙准备夺门逃走，岂料刚一开门，便被一涌而入的白盔士兵们掀翻在地。
战斗很快以群殴的方式结束。
汪林向楼上看了一眼，大笑道，“小鱼，花姑娘一个都没留？”
曾小鱼看了一眼魏得柱，“你问他！”
魏得柱嘿嘿笑道，“我去问问？”
朴玉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下面打成这样了，没听见一个女人叫，还能有喘气的吗？”
魏得柱回头大叫道，“老王，还有活的没有，两位将军想要！”
王喜的声音传来，“没啦！下面不是有一个吗？”
汪林和朴玉把目光落到花姑身上，相视大笑道，“你拿走！”
“我不要！”
两人同声同气，引来一阵哄笑声。
赵千斤推门走了进来，拍拍曾小鱼肩膀，“干得漂亮！”
曾小鱼笑道，“交给将军了！兄弟们，收队！”
魏得柱招呼一声，后备营的士兵们迅速集结，退到门外。花姑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我不管你们是谁，琼楼是大将军的产业，你们这是与大将军为敌！”
赵千斤看也不看她昂首问道，“老汪，老朴，琼楼是怎么变成灰的？”
汪林高声道，“将军，我们在琼楼发现大量绿毛鬼集结，准备拘捕时遇到反抗，兄弟们拼死将他们拿，有几个漏网之鱼趁兄弟们不备，把琼楼给点了！”
赵千斤点点头，“那就抓紧时间办吧！”
花姑顿时面无人色，“你们……你们敢毁琼楼？我要见大将军！”
朴玉飞身上前，手里刀落将她人头斩下，呸了一声骂道，“话真多！绿毛鬼！”
琼楼燃起的熊熊大火把暗夜映得如同白昼，几百具身首分离的绿毛鬼整整齐齐地摆在琼楼门前的大街上。
直到回到营里，曾小鱼才忽然一拍脑门，把魏得柱叫过来，“老魏，你看到暖玉了吗？”
“暖玉？谁是暖玉？”魏得柱一头雾水。
曾小鱼道，“你从楼上踹下来那个！”
魏得柱摇摇头，“没看见！”
曾小鱼问了一圈，也没有见到那个叫暖玉的头牌，而他印象中，那堆尸体里并没有暖玉。
越想越觉得事有蹊跷，他冲出营房来到赵千斤的大帐前，却发现大帐里灯火通明，帐外多了几十个守卫的士兵。
他被卫兵拦下，正要问发生了什么事，汪林匆匆从帐中跑出，一见他急道，“小鱼，你怎么在这里？将军遇刺了！”
曾小鱼大惊，“将军没事吧？”
汪林神色凝重，“将军胸口挨了一刀，幸好躲得及时，否则……麻烦可就大了。不跟你说了，我要赶紧安排人去追刺客。”
“别追了！”曾小鱼拉住他说道，“我知道刺客是谁。”
汪林一愣，曾小鱼趴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名，汪林瞪大眼睛，“她是刺客？”
曾小鱼点点头，“多派些人把大帐围起来，她就不会再回来。”
汪林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守卫的人手越多，她就会认为将军已经出了意外。可是……必须把她抓住。”
曾小鱼又和他耳语了几句，匆匆赶回营房。
正走着，忽听营房左侧拐角处传来一声轻响，他低声问道，“谁？”
没有任何动静。
他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和魏得柱等人打了个招呼，叫了李炎几声没有反应，他倒头便睡。
第50章 香客来
“小炎，我想起一件事！”曾小鱼忽地坐了起来，低声问道，“你把我的棍子放哪儿了？”
李炎被他吓了一跳，从被子里伸出头来惊恐地望着他，伸手向他身后指了指。
“是吗？”他没有回头，而是闪电般扣住李炎手腕，用力一扯把他拉了过来，紧接着抄起打狗棍猛地砸了过去。
忽的一下，李炎被子飞起，一个人影笔直向营门口射去。
“哪里跑！”外面传来汪林的大笑声。
李炎全身发抖，曾小鱼拍了拍他，“她没伤到你吧？”李炎摇摇头。
这么一闹，所有人都醒了。
曾小鱼来到营外，汪林正吩咐手下把罩在大网里的黑衣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魏得柱和王喜跟了出来，掀掉黑衣人的面巾一看不禁愣住，“怎么是你？”
黑衣人正是暖玉。
暖玉死死地盯着曾小鱼，“这都能被你发现？”
曾小鱼哈哈笑道，“我们一群臭男堆人里忽然多了一股香气，不奇怪吗？”
魏德柱看看王喜，又看看后面的李炎，恍然道，“我还以为是哪个姑娘留在小炎身上的味道呢。”
曾小鱼看着暖玉，摇头道，“你真不应该回来。”
暖玉冷冷道，“你们的主将死了，明天天一亮必将大乱，你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汪林大笑起来，“你个绿毛婊子，老子实话告诉你，你那一刀并没有要了我家将军的命，他活得好好的呢！”
暖玉一惊，“不可能！就算没刺死他，我的刀上涂有剧毒，他一样活不成。”
“够歹毒！”汪林嘿然道，“你们绿毛鬼知道个屁，还学我们用毒？给你们重新投胎的机会也学不会！”
曾小鱼见识过毒箭的厉害，正色道，“老汪，赵将军的伤真的没事吧？”
汪林大笑道，“放心吧，她以为把毒水涂在刀上刀刃就带毒，真是可笑至极！放心吧，我们检查过那把刀，毒液早就消了。”
暖玉气得拼命扭动身子，曾小鱼问道，“老汪，你准备怎么处置她？”
汪林冷冷地说道，“小娘们身上古怪太多，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让她跑了。来呀，挑断手筋脚筋，挂到琼楼下面去！”
暖玉被带走了，临走还不忘对着曾小鱼发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曾小鱼知道，落到汪林手中，她没有机会痛痛快快地做个死去的鬼。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被砍断了手筋和脚筋的暖玉被高高吊起，在变成一片废墟的琼楼前特别显眼，围观的民众见到这么多绿毛鬼的尸体，无不切齿痛恨，咒骂者有之，丢东西者有之，吐口水的更是不计其数。
京都卫戍营将军被刺，这可不是小事。汪林和朴玉带着白盔士兵穿梭在东平郡中，扬言要揪出每一个隐藏在城里的绿毛鬼。在百姓们的大力配合下，又有两百多改换装束的绿毛鬼被找到并当场斩杀，整个东平郡一时之间热闹非凡，百姓们在前面奔跑带路，白盔士兵们在后面跟随，简直就是一场捉鬼狂欢。
曾小鱼留在营里没有出去，他很奇怪，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姜奉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的赤城打得怎么样了？
他一边想着，脑海里的地图浮现出来，他找到赤城的位置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只见大片绿色光点正源源不断地从赤城涌出，目标正是东平郡！
曾小鱼不敢怠慢，一路飞奔来到赵千斤的大帐前，守卫对他早已熟悉，也不阻拦，他闯进大帐叫道，“赵将军，不好了，绿毛鬼打来了。”
赵千斤胸口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曾小鱼大感奇怪，什么药这么有效，比他的云南白药还灵？
赵千斤见他不停地打量自己，让伺候的亲兵退到帐外，呵呵笑道“没想到我的伤好得这么快吧？”
曾小鱼点头，赵千斤压低声音故做神秘地说道，“我根本就没受伤，装的！”
装的？曾小鱼吃了一惊，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竖起一根大拇指，“将军高明！”心里想的却是，这位赵千斤将军还真能装，恐怕他和谁都没说真话。
赵千斤哈哈一笑问道，“你刚才说什么？绿毛鬼打来了？”
“对！”曾小鱼这才想起此事更为十万火急，“赤城的绿毛鬼正在往咱们这里集结。”
赵千斤大摇其头，“不可能！你一定是看错了，姜大将军十万大军堵在赤城和东平郡之间，区区两万绿毛鬼，怎么可能过得来？”
曾小鱼急道，“将军，请您务必相信我，赶紧布防！”
赵千斤定定地看着他，“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曾小鱼啊的一声愣住，他哪有什么让人相信的理由？
赵千斤目光灼灼，忽然点头道，“我相信你！不过你需要告诉我你的对策！”
对策？老子就是个小兵，对策不是你这种级别的将军该想的吗？曾小鱼神色古怪地看着赵千斤，赵千斤同样看着他，两人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赵千斤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李公说你能借来西风，是真的吗？”
曾小鱼心说这位赵将军的脑回路可真够清奇的，八杆子打不着的事提它干什么？不过看他认真的样子不象开玩笑，只得干笑两声说道，“可能碰巧了吧？”
赵千斤靠近他，“那你会不会碰巧又猜中了敌人的行踪，然后又碰巧想出对敌妙计呢？”
曾小鱼向后退了两步，“将军，战争好象不能靠运气吧？”
赵千斤站直身体说道，“小鱼，如果真如你所说，绿毛鬼往东平郡集结，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曾小鱼脱口问道，“什么路？”
赵千斤神色极为凝重，一字一字地说道，“带领全城百姓退出去！”
“退出去？这么多人往哪儿退啊？”
赵千斤：“退到大海上去！”
“我不去！”曾小鱼断然拒绝。
赵千斤道，“东平郡面向的是海防，背靠后方，根本就没有城防，不退出去就只能和绿毛鬼碰拼。如果只有我们卫戍营的弟兄还好说，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曾小鱼没词了。
第51章 先机
赵千斤长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选择相信你，就是因为咱们做了这么多事，姜奉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绿毛鬼从赤城蹿到东平郡，东平郡根本守不住，到时候城里的百姓遭殃不说，我们卫戍营更是陷入死地，只要东平郡一丢，姜奉就可名正言顺地要来东部陆路兵权，由他统一指挥作战，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次的任务也就失败了。”
曾小鱼眉头皱了起来，“搞这么多事就为了要一个兵权？”
赵千斤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小鱼，人心如此，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多了。”
曾小鱼也不想知道那么多，他现在最关心的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把绿毛鬼子挡在外面。
“将军，我出去看看！”他说完便飞一般冲出大帐。
赵千斤露出一个会心的微笑，喃喃道，“李公啊李公，希望您老人家说的都是真的！”
曾小鱼发疯般沿着东平郡跑了一大圈，把跟在后面的魏得柱和王喜累得气喘吁吁，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一圈跑下来，整整用了小半天时间，曾小鱼越跑心越凉。
东平郡城墙最高的地方连小孩子都能轻松跳过去，很多地方甚至连这种东西就没有！
“小鱼，你跑什么呢？”魏德柱和王喜追上来问道。
曾小鱼咬牙道，“你们两个说说，如果绿毛鬼要攻打这里，容易吗？”
魏得柱愣了一下笑了起来，“东平郡还需要攻打吗？”王喜也说道，“没有城防，想占据这个地方非常容易，或者说搞破坏更容易。”
曾小鱼呸道，“老子胜在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走，找赵将军去！”
大帐里，曾小鱼也不管什么上级下级，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在一张纸上鬼画符般画来画去。
“将军，要想拒敌于城外，必须发动群众，只靠我们这些人没用。”
“发动群众？”汪林瞪着他，“群众是谁？”
曾小鱼拍了一下脑门，“群众就是老百姓！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绿毛鬼到城外至少到天黑以后，他们肯定知道城里有五千大军，而且绝对不会和你们正面冲突，他们一定会趁着黑夜的掩护冲进城来搞破坏。”
“我们要做的就是……给他们掘坟，来多少就埋多少！”
赵千斤看着他反复描来描去的黑圈圈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说……挖护城壕？”
曾小鱼把笔一扔，“随便吧，反正就是让他们掉进去就出不来的那种沟。我带后备营的兄弟们出城埋伏，让身强力壮的百姓也出城去，一旦绿毛鬼落坑，立即开埋！”
不需要太多的动员工作，城中的百姓对于官兵派的任务早已习以为常，曾小鱼当仁不让地成了现场总指挥，亲自指导要挖多大的坑，坑有多深。
和其他吹胡子瞪眼睛的士兵不同，对于曾小鱼这位言语幽默又平易近人的少年“将军”，百姓们都喜欢跟在他身后，欢声笑语不断，十分热闹。
东平郡离大海不远，土质比较松软，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在全城百姓的共同努力下，一条深达两米，宽也将近两米的环城大坑正式建成。
曾小鱼探头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就算两万绿毛鬼全来，装下他们也绰绰有余。”他又把几个领头的人叫过来，吩咐他们做好板桥，别绿毛鬼没坑着，自己先掉下去了，那就不好玩了。
整个过程，赵千斤一直在远处观望，虽然他嘴上说相信曾小鱼的判断，可事实上还是不太确定这样的事情真的会真的发生，毕竟对于姜奉来说，这样做风险实在太大了些。
夜色降临之前，两条环城主沟，一条专门用于藏人的副沟全部完成。有了前面两道屏障，绿毛鬼绝对有来无回，让人藏在副沟里躲避有可能射来的冷箭，也是绝对有必要的。
曾小鱼带着后备营的人，汪林和朴玉各带着一千卫戍营士兵藏在最外道主沟里，只要绿毛鬼从上面过去，他们的任务便是掀开遮板，开始狙杀。
一切安排妥当，曾小鱼看了一下地图，绿毛鬼离东平郡大约还有不到五里路程，便带着人跳下主沟隐藏起来。
绿毛鬼还是很聪明的，他们分成四部分，分别从四个方向摸过来，曾小鱼暗叫自己聪明绝顶，如果按赵千斤的意思，只在城西做防护就行了，省时省事，现在看来，环形防护决定是正确的。
赵千斤带着三千人在城里来回奔走，制造出和往常一样的气氛来。当他看到远处从不同方向摸来的敌人时，不由得向曾小鱼藏身的地方看了一眼。
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人呢？
绿毛鬼为了不惊动城里的人，趴在地上匍匐前进，等到距离城边不到五百米时才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举起大刀呜呀呀地冲了过来。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已经准备好的墓地！
冲在前面的绿毛鬼一路高歌猛进，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的大地已经被挖空，当他们一脚踩空掉到深坑里时，才发现中计，但为时已晚！
曾小鱼呼哨一声掀开遮板跳了上去，举起打狗棍冲进绿毛鬼中……
刹那间杀声震天……
绿毛鬼的目标显然就是东平郡，对于后面突然出现的敌人完全不理，一路向前狂奔。可是，他们跑得越快，行动越坚决，从地面上消失的速度也就越快！
曾小鱼停了下来，魏得柱看向根本就不理他们的绿毛鬼问道，“小鱼，咱们还追吗？”
曾小鱼哈哈一笑，“省点力气吧，不用追了。”
他们不追，其他方向的汪林、朴玉和王喜也开始观望。
魏得柱皱眉道，“这帮混蛋拼了命的往城里跑，城里有什么？赶着抢奶吃吗？”
曾小鱼哈哈大笑，“你这个比喻有意思！”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当最后一批绿毛鬼发现同伴都掉到坑里时，他们终于停下了。
由于环境太黑，不到近前根本就发现不了地上突然出现的深坑。
“下去吧！”德得柱见他们开始犹豫，冲上前去就是一通踢。其他人有样学样，呼啦啦一骨脑地冲上来，左一脚右一脚把观望的绿毛鬼全都踹了下去。
第52章 强攻
曾小鱼有点懵，明明可以活捉，踹下去干啥？
城里的赵千斤静静地坐在马上，看着眼前这一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埋！”
他一声令下，百姓们一涌而上，七手八脚地往坑里填土。
填坑的速度远远快于挖坑，连之前一半的时间都没用上，所有坑就都填平了。
欢呼声山崩地裂般响了起来。
赵千斤笑吟吟地看着大步走来的曾小鱼，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小鱼，不费一兵一卒，没有任何伤亡，一次干掉这么多敌人，这是我赵某人生平第一次！”
曾小鱼不客气地摆摆手，“运气！运气！”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赵千斤急忙跳下马来，“小鱼，怎么了？”
曾小鱼道，“姜大将军开始攻城了！”
赵千斤神色也冷了下来，“看来他的消息比我们快。绿毛鬼一旦失败，他除了尽快攻下赤城之外，别无他法！”
曾小鱼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从地图上的形势来看，红色光点虽然不断靠近赤城，可是城内的绿色光点反而越来越多，红绿交叉，红色并不占优势。
他忽然抬起头来看向赵千斤，“赵将军，我们……应该去支援！”
赵千斤迟疑道“他手里有十几万大军，还打不过赤城中的残兵吗？”他忽然一拍脑袋，“我怎么忘了，他的兵以水军为主，基本都不擅长陆战。我们这就去支援……”可是一转身他又停住了，“我们走了，东平郡怎么办？而且……天帝有过交代，不让我们过多参与姜奉的军事安排。”
曾小鱼想了想说道，“我们去吧！”
“你们？”赵千斤连连摇头，“你们连三百人都不到，去了没什么用。”
曾小鱼道，“那也必须得去。你们是京都来的人，我们可不是。”
赵千斤显然没想到这一层，愣了一下说道，“会牵连到你们？”
曾小鱼点头，“如果姜奉战败，我们做为他的后备营没有出现在战场上，有一个算一个，恐怕都活不成！”
赵千斤沉思许久说道，“汪林，朴玉，你们两人各带五百人跟随小鱼赶往赤城，听小鱼调遣！”
“是！”
汪林和朴玉答应一声去准备了。
曾小鱼向赵千斤鞠了一躬，“多谢将军！”
赤城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在没有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姜奉突然发布军令，连夜攻城。
水军攻城，效果可想而知。绿毛鬼躲在城里龟缩不出，无论他如何冲击，在一波波箭雨下只能无奈后退。
姜奉已经红了眼睛。
他把姜宝驹和姜宝义叫到军前，别人攻城不行，他们两人是他最后的希望。
赤城可不是东平郡，四周的城墙足有十几米高，想进城除了走城门之外没有任何捷径。
姜宝驹道，“将军，硬攻恐怕不行啊！”
姜奉咬牙道，“就算用尸体摞，也要把赤城的城墙给我填平！”
姜宝驹头一低退了下去。
他真的按照姜奉的“要求”去做了，后面的人踩着前面人的尸体硬冲，待尸山和城墙的高度差不到一米距离时，他带着手下怒吼着冲了上去。
可是……
城里的绿毛鬼远比想象的要聪明得多，他们好象有着用之不尽的驽箭，只要稍稍靠近城墙，驽箭便象雨点一般射过来，姜宝驹的一万人只冲了两个回合就只剩下不到两千了。
赤城下尸山血海，仿佛人间地狱……
“大将军，真的不能再冲了！”姜宝驹左臂中了一箭，他跌跌撞撞地冲进姜奉的大帐，眼泪都下来了。
经过第三次冲锋之后，他的手下全没了！
姜奉冷冷地看着他，“宝义呢？他的人还没上去吗？”
姜宝驹哀声道，“宝义刚才冲了一次，撂下两千多人，跑了五千多……”
“临阵脱逃？”姜奉呛的一声拔出佩刀，“为什么不杀？”
姜宝义嘶吼道，“杀不过来呀！”
“岂有此理！”姜奉一刀斩断案角，“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关键时刻竟敢后退，告诉宝义，胆敢后退一步者，全家连坐，杀无赦！”
“是！”姜宝驹猛地挺直腰杆，转身大踏步走出大帐。
嗖~！
一只短箭破空而来，姜宝义刚把一个转身想逃走的士兵砍翻，小腿上就中了一箭，他大叫一声跪倒在地。
两个红了眼的士兵呀呀怪叫着向他扑来，扑的一刀砍在他左臂上，姜宝义狂吼“反了！”，转手把大刀掷入那个小腹，眼见另一人举刀向他头顶砍来，他把眼睛一闭长叹一声不再躲闪。
关键时刻姜宝驹赶到，一脚把那人踹飞，扶起姜宝义问道，“宝义，你怎么样？”
姜宝义痛苦地摇头，“仗不能这么打啊！明知是死还要往上冲，为什么啊？”
姜宝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去，“宝义，我问你一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
姜宝义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婆婆妈妈？”
姜宝驹把他扶到角落里低声问道，“日沉之前从赤城逃出去的绿毛鬼，是你放走的？”
姜宝义皱眉道，“你不知道？大将军让我撤防，还特意叮嘱我，撤防期间不许擅自行动，所以我也没敢……”他忽然色变，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姜宝驹，“你是说……”
姜宝驹颓然摇头，“我什么也没说。大将军在，咱们兄弟就在，大将军不在了，咱们也就成了孤魂野鬼，没什么可说的！”
姜宝义点点头，“现在怎么办？你手下没人了，我手下也没人了！”
姜宝驹笑了，“你和我不还在吗？我扶着你，咱们一起进赤城！”
“好！”姜宝义用力握住姜宝驹的手。
两人相互搀扶转回到尸山上时，竟然发现赤城里一片安静！
姜宝义看向姜宝驹，满脸的不可思议。
姜宝驹侧耳道，“你听，城里有动静，好象在西城！”
姜宝义点头，“没错！就是西城！”
曾小鱼不想枉死，也不想被任何人牵累。他和他的新兵营没有任何靠山，更没有卫戍营那样卓然的身份，他想得非常清楚，万一姜奉获罪，他和他的兄弟们一定好不了！
所以，要活下去，他就必须拼命！
第53章 谁也别想跑！
一见到铁筒一样的赤城，曾小鱼就头大无比。
姜奉带着十几万人对着赤城东门猛攻，他的人和朴玉汪林带来的人加在一起也还不到一千五百人，攻城就不用想了，没有可能，他们只能另辟蹊径。
好在他的脑子里有一副活地图，赤城内外情况一目了然，曾小鱼很快就发现了玄机。绿毛鬼占据赤城之后，把所有兵力全部集结在东门，用来对付姜奉的大军，而直面内陆的西门却是敞开的，大批粮草物资源源不断地从西门送进赤城，东州内陆反而成了绿毛鬼的大后方！
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因为之前的吴思敏和绿毛鬼勾结，直接向他们开放了内陆补给线，赵千斤虽然接替了吴思敏的职务，却没有任何对敌经验，他带着京都卫戍营的人直接到东平郡来见姜奉，没有把绿毛鬼和吴思敏搭起来的补给线断掉！
曾小鱼立即打定主意，和汪林朴玉两人简单交代了两句，便带人绕到赤城对面，直接混进粮车队伍里，大摇大摆地进了赤城。
进城之后，一千多人立即散开，展开多点骚扰，很快就把绿毛鬼的主力吸引过来，东门反而空了下来。
姜奉如果领会不到他们的意图，不能赶快抓紧时间攻城的话，他们就只能退出赤城，听天由命了。
姜奉虽然不知道他们进城，但是东门的防守出现空档期，做为久经战阵的大将来说，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机会来了！
姜奉带着近三万人一马当先，踏着尸山冲上赤城城头。
三万人……？没错！这是目前他手里所有的兵力！
“杀！”
姜奉高举大刀冲下城头……
他的大军杀人是没有差别的，只要是人，能跑的，活的……统统都在必杀之列！
“姜阎王进城啦！”
呼喊声铺天盖地而来，无论是城中的百姓还是绿毛鬼，全部向西城门涌去！
绿毛鬼要跑！
曾小鱼大喊一声“关闭西城门！”纵身扑到城门下，砸翻几个正在观望的绿毛鬼，把镇城石上的吊索打断，巨大的石块轰然落下，城门被彻底堵死。
涌到城下的人流一见此路不通，又调转方向向南城逃去。
可是，除了东城之外，南城和北城的情形和西城一样，城门都被镇城石堵死。
绝望的人群经过短暂的平静之后，开始在城中四处打砸纵火，很快，赤城便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曾小鱼愣了好一会儿。
这是怎么回事儿？四处放火抢东西的人都是城中的百姓，绿毛鬼们反而聚在一起，有组织地退入巷口，和冲进来的姜奉大军打起了巷战。
汪林和朴玉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小鱼，你看到了吧？城里的百姓都疯了吗？他们是不是被绿毛鬼下药了？”
曾小鱼摇摇头，抬手向远处指了指，“你们看，姜奉的人疯了才是真的，他们根本就不分敌我，见人就杀！”
“现在怎么办？”朴玉焦急万分，“城中的百姓要不要保护？”
曾小鱼再次摇头，“咱们人太少，如果因为保护百姓和姜奉的人冲突起来，受益的是绿毛鬼。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紧让百姓们出城。”
汪林急道，“四门都封死了……除了东门，东门？”
曾小鱼点点头，“赤城足够大，现在咱们就分头行动，引导百姓从东门出去。”
说干就干，汪林和朴玉召集手下散入各处，引导百姓们向东城聚集。
曾小鱼身后跟着近千名惊慌失措的男女老幼，一路走街串巷向东城门进发。地图上的指示告诉他，只要跨过前面那条街道，拐过去就是城门了，可是地图上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也告诉他，那条街道上至少分布着几千人。
姜奉的队伍正在清街……
曾小鱼心里不停地打鼓，他曾经幻想过无数种可能的战争场景，可从来没想到会有眼前这种局面，自己人反而要躲着自己的军队，城里的百姓对绿毛鬼有恨是真的，但是姜奉的队伍却会把他们吓破胆。
他让魏得柱和王喜约束好百姓，然后沿着街角悄悄走了出去。
“什么人？”他刚一露头，一只短箭便飞了过来，被他摆棍磕飞，几十个士兵把他围了起来。
“我是后备营曾小鱼，自己人！”
“后备营？自己人？”一个头目模样的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我见过你……手里的棍子，你不去杀绿毛鬼，跑这儿来干什么？”
曾小鱼松了口气，终于有人认识自己，他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下来，那人忽然转身，嗖嗖两只短箭从他袖中飞出，直奔他咽喉！
曾小鱼大吃一惊，赶紧矮身避开，怒道，“你他妈疯了？自己人也打？”
那人冷笑起来，“只要不是从城外杀进来的，一律杀无赦！”
这是什么道理？曾小鱼正要和他理论，忽听不远处传来女了尖厉的叫骂声，“你们见人就杀，连绿毛鬼都不如，姜奉在哪里，我要见他！”
曾小鱼一听这声音十分耳熟，转头望去，发现一个男装女子不断翻飞，长剑飞舞，把围在她周围的士兵挡在外面，寸进不得。
穆微？他大叫道，“穆微，我是曾小鱼！”
穆微向他望来，剑气随风飘荡开来，人影一闪她便到了他身边。
“曾小鱼，你怎么在这里？”
曾小鱼急道，“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跑到赤城来了？”
穆微道，“一言难尽，这群人疯了，根本就不分敌我，见人就杀，那边还有不少百姓呢，怎么办啊？”
曾小鱼咬牙道，“连我都杀，更不要说你了，实在不行……也只能那样了！”
穆微一愣，“杀官兵？你不就是官兵吗？”
曾小鱼气道，“保命要紧，什么兵不兵的？”他目光一扫忽然发现了两个“熟人”，抬手高声叫道，“宝驹将军，宝义将军，我是曾小鱼啊！”
姜宝驹和姜宝义相互搀扶着站在乱哄哄的人群中，正不知所措时，听见曾小鱼喊他们，立即跑了过来，“曾营卫，你怎么在赤城里？”
曾小鱼急道，“我和卫戍营的一千弟兄从西城混进来的，现在什么情况？”
第54章 道理？
姜宝驹道，“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到东城干什么？”
“还干什么？”穆微怒道，“你们的人连百姓都杀，疯了吗？”
姜宝驹老脸一红看向姜宝义，姜宝义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将军下的命令，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曾小鱼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你们赶紧让他们闪开，让百姓先出城再说。”
姜宝驹道，“好！”他和姜宝义登上高处呼喊道，“我们是大将军麾下亲军首领，所有人听着，东城让开，都随大将军入城清剿绿毛鬼去！”
亲军首领的号召力还是有的，士兵们呼喊着向城里奔去。
曾小鱼对两人深鞠一躬，“曾小鱼谢过两位将军了！”，然后向身后一摆手，魏得柱和王喜带着百姓们跑了过来。
穆微把躲在不远处的百姓都叫了过来，她这边竟然有三四千人之多，两处合在一处，近五千人涌到东城门下，再加上汪林和朴玉带过来的人，那就更多了。
姜宝驹和姜宝义亲自安排人手把东城门打开，百姓们前呼后拥冲出城去。
可是到了城外，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到处都是尸体和鲜血流成的河……
曾小鱼等人跟着出城，他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这哪是人间，分明就是地狱啊！
到处都是残肢断臂，曾小鱼虽然努力控制，可仍然还是和绝大多数人一样，拼命呕吐起来。
无论是视觉还是嗅觉上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
穆微走过来帮他捶背，曾小鱼已经吐无可吐，脸色苍白看着穆微，“你怎么没反应？”
穆微眼神飘忽，“习惯就好了。”
曾小鱼暗自摇头，对不远处的汪林和朴玉喊道，“老汪，老朴，你们带大家先到东平郡去吧。”
汪林和朴玉同时看向他，汪林问道，“你呢？不和我们一起回去？”
曾小鱼摇摇头，“没有大将军的将令，我哪里都不能去。”
汪林和朴玉带人走了，穆微却没动，他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不走？”
穆微白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没走？”
曾小鱼苦笑道，“我是要找姜奉要一条活路，你不是当兵的，少掺和这些烂事。对了，我问你，凌力和凌飞兄妹俩送到顾家庄了吗？”
穆微点点头，“送到了。”
曾小鱼心头一颤，“交给二小姐了？”
穆微道，“亲手交到二小姐手里。”
“她……看到我的信了？”
穆微扑哧一笑道，“你那也叫信？”
曾小鱼眼前浮现出一张绝世容颜，咬了咬牙问道，“她……没说什么别的话吗？”
穆微见他低着头语气生硬，看了他一会儿说道，“二小姐说了，她只能替你照顾他们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无论你回不回去，两个孩子都得送走。”
一个月……？曾小鱼的心猛地一沉，“她……没问我吗？”
穆微推了他一把，“干什么呢？怎么象死了亲娘一样？她说什么很重要吗？”
曾小鱼瞪了她一眼，“你懂个屁！对了，你回来干什么？”
穆微道，“二小姐说了，只给你一个月时间，我要保证你活过一个月。”
“给我当保镖？”曾小鱼笑了，“百岁山……百岁门能答应吗？”
穆微神色黯淡，“我离开百岁山了。”
“离开？”曾小鱼眼前一亮，“你不会也被开除了吧？”
穆微不屑地哼道，“用得着他们开除我？本姑娘我主动不干的好不好？”
曾小鱼也不和她较真，反问道，“确定留下来保护我？”
穆微点头，曾小鱼道，“也好！不过跟在我身边没钱赚，吃得也不好，你受得了就行。”
穆微哧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啊？要不是看在凌家兄妹的份儿上，我才懒得理你！”
曾小鱼哈哈一笑，城头上传来姜宝驹的叫声，“曾营卫，大将军要封城了，你们进来吗？”
曾小鱼忙道，“进去，等我一下！”
带着后备营的人再次入城，曾小鱼心情大坏。
目力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城中百姓和姜奉手下人的尸体，反而很难见到绿毛鬼，一路走来，粗略估计百姓死亡人数至少在几万以上，而姜奉阵亡的士兵也不在少数。
巷战，对于水兵来说简直就是屠杀！好在姜奉身边还有一部分训练有素的近卫军，他们成了对付绿毛鬼巷战的主力，在付出了一多半的伤亡代价之后，终于把赤城中所有绿毛鬼屠戮殆尽。
穆微看着一脸苦相的曾小鱼，“你真想去见姓姜的？我劝你还是三思为妙！”
曾小鱼道，“如果有第二条路可走，我才不去呢！这不是没得选吗！”
换上一身干净袍服的姜奉在赤城中心大帐接见了曾小鱼一行人。曾小鱼一见到他，差点没认出来，眼前的姜大将军虽然也梳洗过，可是面容憔悴，两眼布满血丝，哪还有当初意气风发的样子？
“曾小鱼，你手下还有多少人？”
姜奉劈头一句话，曾小鱼愣了一下说道，“二百多吧。”
“两百多？！”姜奉死死盯着他，“你知道我手下还剩多少人吗？二十万水军，剩下不到五百人，我的亲军……全军覆没！这是我二十年的家底，二十年啊！曾小鱼，你自己说，我应该如何处置你？”
处置我？曾小鱼皱眉道，“大将军，我犯了什么罪吗？”
姜奉冷笑道，“你应该和我的亲军一道殉职！”
疯了！真疯了！曾小鱼向后退了两步，“大将军，您应该休息一下。”
“不用！”姜奉怒道，“我要为我的战士报仇！他们死了，所有人都要陪葬！”
“大将军，您不能这样想……”曾小鱼刚想辩解，忽听帐外传来姜宝驹的声音，“大将军，末将抓到了绿毛鬼首领……”
“带进来！”姜奉不等他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吩咐道。
姜宝驹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衣衫破烂的绿毛鬼。
绿毛鬼都低着头，姜宝驹也低着头，眼角余光不停地瞟向曾小鱼。
“大将军小心！”曾小鱼忽然大叫一声闪身扑到姜奉身前，把他推倒在书案后面。
第55章 刺客
嗖~！
短箭破空袭来，当的一声射进桌板内，箭尾颤抖，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姜奉大吃一惊怒吼道，“来人！拿下刺客！”
可是他刚一起身，左肩上就中了一箭，翻身跌倒。
曾小鱼被三个绿毛鬼缠住无法分身，眼见一个又一个绿毛鬼冲进大帐，前赴后继扑向姜奉，个个悍不畏死，他心急如焚，高声道，“保护大将军！”
保护大将军？他的话是对穆微喊的，穆微一人挡下十几个绿毛鬼都绰绰有余，可是让她保护那个杀人魔王？穆微义无顾地冲到曾小鱼身边，一剑刺穿临近的绿毛鬼咽喉，把他推到一边保护起来。
帐外打斗声更加激烈，魏得柱带着十几个人冲了进来，大喊道，“小鱼，外面绿毛鬼太多，咱们的人顶不住啊！”
曾小鱼对穆微急道，“姑奶奶，姜大将军要是出事，咱们都得死，快把他带走！”
穆微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看，大将军需要人帮助吗？”曾小鱼这才注意到，姜奉已经杀红了眼，就连冲到他身前保护他的亲兵也被他一刀砍翻，哇哇怪叫着向绿毛鬼发起攻击，虽然两条胳膊上都已中箭血流不止，可是仍然不影响他虎虎生风的杀气。
狂吼声传至，姜奉左腿中箭，轰然跪地，两个绿毛鬼趁机向他袭来，姜奉挥刀砍翻一人，后背却被另一人砍中，顿时血流如注，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那人正要举刀再砍，呼的一声，一根棍子横扫过来，嘭的一声砸在他头上，那人一声不吭地飞了出去。
曾小鱼飞身扑到姜奉身旁把他扶起，“大将军，你没事吧？”
姜奉咬牙道，“死不了！姜宝驹呢？”
曾小鱼扫了一眼，此时姜宝驹正被四个绿毛鬼围着苦战不休，他身上有伤，虽然还不至于落在下风，但是也险象环生，根本没有精力他顾。
“大将军，宝驹将军正在杀敌！”
姜奉手拄刀柄站起身来吼道，“灭敌有功者，赏金百两！”
现在这个时候丢出赏金，还有用吗？曾小鱼暗自摇头，大帐里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存而战，谁有那个心思？
“老魏，外面还有多少人？”曾小鱼高声问道。
魏得柱跑出去看了一眼又折回，喜道，“小鱼，援军到了！”
大地微微震颤，大帐外杀声暴起，接着帐帘一掀，十几个白盔战士冲了进来。
曾小鱼大喜，赵千斤来了！
白盔战士出现，绿毛鬼们愣了一下，立即转换目标，向他们扑去。
可是白盔战士不同于其他人，任凭如何劈砍，有铁甲护身，他们甚至都懒得闪躲，直接挥刀杀人！
帐中情势立转，残余的绿毛鬼在白盔战士面前，基本上都被一刀毙命。
汪林提着带血的大刀冲了进来，曾小鱼问道，“老汪，外面怎么样了？”
汪林哈哈一笑，“全包圆！”
他一直没有看到李炎，急问道，“小炎呢？”
汪林道，“他杀得正起劲呢！”
曾小鱼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面如金纸的姜奉，忙道，“大将军受伤不轻，赶紧叫人来！”
姜奉身体摇晃，轰然倒地……
汪林和朴玉带着赤城百姓赶往东平郡，途中遇到赵千斤率领的两千卫戍营兵，汪林便和赵千斤马不停蹄地返回赤城，如果不是这样，今天的局面恐怕难以收拾。
曾小鱼越想越后怕，尤其是看到帐外几百具绿毛鬼的尸体时，第一次感觉到和死神是如此的接近。
姜奉昏迷了三天三夜，只剩半条命的姜宝驹在他房外跪了三天三夜。
其实谁都知道，姜奉早就醒了！
几十万人几乎全军覆没，尤其是他的亲军，那可是他手里的王牌，除了两个主将还在，其他人一个都没剩，一只威风凛凛的大老虎没有了牙齿，那只能是一只大猫！
姜奉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到了第四天，姜奉想不起床都不行了，天帝的谕旨到了，随同天帝谕旨一同到来的，还有十万铁甲军。
“海防将军姜奉失职待查，回京述职，东海防务由卫戍营防将军赵千斤接管。”
旨意很简短，赵千斤宣读完之后，把姜奉扶起来笑道，“天帝顾念你有伤在身，允你休养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动身赴天京述职。”
姜奉面无表情地问道，“我能带一个人走吗？”
赵千斤道，“大将军带谁都行。”
姜奉看向曾小鱼，“曾小鱼，你跟我回京。”
曾小鱼愣住了，“大将军，您带我做什么？”
姜奉扫了他一眼，“我需要人保护，别人我信不着。”
他还能说什么呢？
身旁的穆微拉了他一把低声道，“一个月！”
曾小鱼猛然惊醒道，“大将军，我想回家看看，可以吗？”
“当然可以！”姜奉道，“天帝给我一个月时间休养，你也有一个月时间回家团聚。”
从姜奉那里离开，赵千斤把他叫了过去，而曾小鱼也正要找他。
“将军，后备营的弟兄们只剩下一百多人了，您能收留他们吗？”
赵千斤笑了，“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我已经请得天帝允准，你的后备营正式列入卫戍营，归入汪林和朴玉帐下。至于你……你先随姜奉进京，后面的事……我也不好说。”
曾小鱼心头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咬了咬牙说道，“姜奉谁都不带，偏偏带我一个人，我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
赵千斤沉默少许说道，“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到了天京你至少还可以见到李公，听说大公主也回到天京了，你也可以去找找她。另外，姜奉也不是只带你一个人，他的两个亲兵首领也随他一同回京。”
想到李公和大公主，曾小鱼心情好了起来，出来后找到李炎和魏得柱王喜三人，把他要和姜奉去天京的事说了，让他大感意外的是，不但魏得柱和王喜没什么反应，就连李炎也决意留在赵千斤的军中，没人想跟他同去，这让他大感失落。
魏得柱看出他的心思，拍拍他肩膀说道，“小鱼，你上天京是接受封赏的，等兄弟几个打磨出过硬本领再往你身边站才不会给你丢脸。”
王喜也点头称是，李炎神情更加坚定，“我要做出些成绩来，日后见到眉儿才能抬起头！”
他还能说什么呢？
第二天一大早，在穆微再三催促下，曾小鱼带上赵千斤送他的十万金票，告别众位同生共死的兄弟们之后，踏上了回乡的路途。
他的目的地是顾家庄，或者说是那位让他魂牵梦绕的二小姐顾小虞！
第56章 一骑绝尘
一路上曾小鱼一言不发，只顾着走路，穆微身轻体健，步履如飞。饶是如此，她仍然要紧紧跟随，整整一天都是如此。
眼见天光渐暗，前方出现了一个不大的小镇，穆微见他没有停下的意思，气道，“曾小鱼，你不应该走路。”
曾小鱼停下来看着她，“还有更快的方式吗？”
穆微道，“有！让天皇给你生一对翅膀，你直接飞过去得了！”
曾小鱼这才意识到，她在拿自己寻开心，笑笑道，“不要开玩笑。”
穆微冷冷道，“没人跟你开玩笑，镇上有家客栈，我饿了累了，要走你自己走，我可是说什么都不走了。”
曾小鱼犹豫了一下说道，“也好吧！那就休息一晚再走。”
穆微瞪着他皱眉道，“什么叫也好吧？你就是不吃不喝不停地跑，最快也要明天日落才能赶到顾家庄，你很急吗？”
“不急，不急！”曾小鱼干笑两声遮掩过去。
客栈位于小镇边缘，干净整洁，十分安静。两人要了两样小菜，坐在店中小酌。穆微陪他小口抿了几下，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曾小鱼问道，“你总看我干什么？我有那么帅吗？”
穆微撇撇嘴，“我想看看你的魂什么时候回来。”
曾小鱼心乱如麻，心中的忐忑让他坐立不安，要不是穆微跟在身边，他早就继续赶路了，哪还有什么心思住店啊？
“小微，你跟我说实话，二小姐……到底有没有提到过我？”
穆微哧笑道，“装不下去了吧？你可真是太没出息了，二小姐的确是天人之姿，可是你也没必要这样吧？她心里有没有你，最迟后天就能见到她，你当面问她不就得了。”
问？怎么问啊？曾小鱼摇摇头，“不问了。没准见到我回来会吓到她。”
穆微摇摇头轻轻一叹，“好吧！我今天总算见到什么是痴情人了。赶紧吃吧，吃完赶路。”
曾小鱼一愣，“赶什么路？”
穆微道，“只有到这里才能买到马，骑马总比咱俩走路要快，为了能让你早一点见到心上人，我就辛苦一下吧。”
曾小鱼一把抓住她的手，“小微，你真是太好了！”
穆微大眼睛瞪了起来，“刚说你是痴情人，这就变成花心鬼了？”
曾小鱼赶紧把她的手放开，“没事没事，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没事？”穆微白了他一眼，忽然目光一凝，低声道，“来人了”。
曾小鱼转头向门口一看，果然见十几个佩刀武士簇拥着一个华服年轻公子哥昂首挺胸走了进来。
店家忙不迭地上前招呼，一个下人模样的中年人大咧咧地说道，“店家，有什么好酒好菜赶紧上来，我们还要赶路。”
店家马上吩咐下去，功夫不大，一桌极为丰盛的饭菜端了上来。
两相对比，曾小鱼和穆微这边就显得有点“寒酸”了。
那位公子哥自从进店之后，眼睛就一直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对穆微更是留意。酒菜上齐后，他端起杯来起身道，“这位姑娘，在下欧阳男，家父东州工粮部主事欧阳先锋，不知可否与姑娘共进一杯呢？”
曾小鱼充满玩味地看着穆微，穆微却颇为不耐烦，看了那位欧阳男公子一眼说道，“不可。”
欧阳男一愣呆住了，他身边的中年人起身皱眉道，“这位姑娘，我家公子名满天下，想和他结识的绝色佳丽不知有多少，你这也太不给我家公子面子了吧？”
“是吗？”穆微冷冷道，“我不是绝色佳丽，也不想结识你家公子，可以吗？”
中年人嘿然道，“够狂！如果你要是知道我家公子是应何人邀请去往何处，你就不会这么不识抬举了。”
穆微冷笑道，“你省省吧，我没兴趣听。”
欧阳男哈哈一笑说道，“良伯，顾二小姐邀约之事不必弄得天下皆知，做人要低调，知道吗？”
那良伯躬身道，“是，公子！”
穆微顿时色变，愣愣地看向曾小鱼。
曾小鱼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走！”他把酒杯一推，大步向门外走去。
两匹骏马早已备好，曾小鱼却犹豫了，他不会骑马。
穆微满脸讶异之色，“你不会告诉我你不会骑马吧？大师兄？”
大师兄就一定要会骑马吗？曾小鱼刚要表达自己的不平之意，穆微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立即打消了争辩的想法。
“二小姐骑术超群，我可是亲眼见过她在马背上起舞的。”
马背上跳舞？曾小鱼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上马背……
结果，那匹马并不愿意配合他，屁股刚挨到马背，就扭身把他甩了下去。
不让骑？老子偏要骑！
曾小鱼倔脾气上来了，抓住马鬃又翻了上去。
“哈哈哈！”欧阳男一行人走了出来，他看着死死扣在马背上的曾小鱼说道，“兄弟，不会骑就别勉强，小心摔下来被它踩死。”
曾小鱼双目喷火，狠狠瞪了他一眼，踢了一脚马腹，这匹马才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
穆微回头看了他几次，逐渐加快速度，曾小鱼也很快适应了马背上的感觉，两匹骏马一前一后消失在夜色里。
曾小鱼刚刚有点感觉，放松了没一会儿，身后呼啸声大作，欧阳男等人打马从他身边经过，座下马受到惊吓，前蹄高高扬起，他仰面从马背上摔下。
狂笑声伴随着远去的蹄声逐渐消散，曾小鱼连滚几次才躲开马蹄，从地上一跃而起，跳脚骂道，“狂什么狂，老子根本就看不上你们！”
穆微调转马头来到他身边，淡淡地说道，“别发狠了，再不抓紧时间，你的二小姐就和别人约会去了。”
曾小鱼狠狠地踢飞一块石子怒道，“她爱跟谁约会就跟谁约会，跟我有什么关系？男人在前线拼命，她在后方私会野男人，这叫什么女人？狗屁！”
骂完之后仍不解气，又把脚下一块巴掌大的石块踢飞，飞身跳上马背，在马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你再敢把我扔下来，我就烤了你吃肉！”
望着一骑绝尘的曾小鱼，穆微摇头轻笑不已，打马追了上去。
第57章 谁约谁？
两人一路狂奔，总算在天亮之时和欧阳男的马队追了个头尾相接。
欧阳男大感好奇，回头看向曾小鱼笑道，“兄弟，你还活着？”
曾小鱼冷笑道，“你这种人渣都活得好好的，我为什么要死？”
良伯皱眉道，“大胆！小小贱民，竟敢对公子不敬，来人，把这人拿下，乱刀砍死！”
马上就有四个人冲了过来，把曾小鱼围住。
穆微秀眉一凝冷声道，“闪开！”
曾小鱼摘下打狗棍说道，“小微，这几头烂蒜交给我就行了！”说着纵身从马背上跃起，挥棍就砸。
那四人手里的大刀都不低于二十斤重，至少都是刀客以上级别的人，眼见曾小鱼扑至，四把大刀齐齐向上摆出，当的一声闷响，打狗棍弹出，曾小鱼落地。
不待四人调转马头，曾小鱼打狗棍横扫，扑扑通通的倒地声伴着马匹的哀鸣，四匹马前后腿齐齐折断，纷纷倒地，四个武士跌落马下，不等他们起身，曾小鱼打狗棍再次降临，啪啪啪啪四声脆响，四个武士握刀的小臂全部骨折，四人抱着胳膊满地打滚，痛苦哀号。
良伯一见大怒，抽出一把短刀扑了过来，曾小鱼大棍向后一捅，良伯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地后吐出一口黑血，再也爬不起来了。
欧阳男双目圆睁，怒道，“无知小儿，在本公子面前还敢撒野，不想活了是吗？”
“去你妈的！”曾小鱼纵身飞起，一脚把欧阳男从马上踹下，落地时打狗棍横在欧阳男脖子上，“小杂种，你再狂一个给我看看？”
欧阳男肩头扛着一根大棍，努力了几次想站起来都没有成功，脸色一变再变，“兄弟……你是哪条道上的？要钱是吗？我有的是钱，你说个数。”
我去！曾小鱼看了一眼穆微，这小子把自己当成土匪了。他刚要说话，远处一阵马蹄声声，数十人卷着尘土飞奔而至。
“什么人？快快放了欧阳公子！”
曾小鱼一听那人声音，顿时如遭雷击，愣在当场。
欧阳男大喜叫道，“二小姐，是我啊，我是欧阳男！”说着就要挣扎起身，曾小鱼缓缓转过身去，背对着来人，狠狠瞪着欧阳男，“趴着！”
欧阳男飞快地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顾小虞轻纱遮面，从马上跳下微微一礼道，“这位兄台可能有所误会，欧阳公子不是歹人，你快些放了他吧！”
曾小鱼牙关紧咬，沉默良久问道，“他是你请来的是吗？”
顾小虞道，“正是，欧阳公子是我顾家的客人，还请兄台看在顾家薄面上，不要为难于他，否则……欧阳公子是天京世家，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曾小鱼双拳越握越紧，一脚把欧阳男踹翻，踏在他胸口上寒声道，“叫声大爷听听，没准老子一高兴就放了你。”
顾小虞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欧阳男吃痛，捂住胸口叫道，“让我叫你大爷，你敢答应吗？”
曾小鱼打狗棍高高抬起，“你再啰嗦一句，我打碎你的头！”
“不要……大爷！”欧阳男大叫一声捂住双眼。
曾小鱼冷笑不已，顾小虞忽然闭口不言，愣愣地看着他的背景，脸色苍白无比。
她看到了不远处的穆微。
穆微向她点头致意，“二小姐，咱们又见面了。”
“曾……小鱼，是你吗？”顾小虞声音颤抖。
曾小鱼缓缓转过身来，面向那张绝世容颜，四目相对，缓缓道，“二小姐，别来无恙！”
顾小虞身子一晃，被身边的丫环美晴扶住。
美晴一见是他，惊喜道，“姑爷，真的是你？你没死？”
“姑爷？”欧阳男看向曾小鱼的眼睛瞬间睁大，“你是……”
曾小鱼狠狠瞪了他一眼，“我是你祖宗！”
欧阳男急忙闭嘴，把目光移开。
“二小姐，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曾小鱼望着顾小虞，一字一顿地问道。
顾小虞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久久才开口，“你先放了欧阳公子。”
“不可能！”曾小鱼断然道，“二小姐，我能问问你约他来做什么吗？”
顾小虞脸色一白咬牙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的事？”
曾小鱼咬牙道，“我是你什么人？我是和你拜过天地的人！”
顾小虞顿时无语，狠狠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曾小鱼看向欧阳男，“小子，你现在知道她是谁了吧？她是我老婆，你敢跟我老婆约会？我如果现在杀了你，不为过吧？”
“不要！”欧阳男急道，“我不知道二小姐已经嫁人了！二小姐，你都已经出阁了，还找我干什么？你这不是害我吗？”
“你别听他胡说！”顾小虞愤然道，“曾小鱼，你赶紧放了欧阳公子，否则你会惹下滔天大祸的！”
曾小鱼微微一笑，“欧阳公子，我老婆说我如果不放了你，就会惹下大祸，你来告诉她，我会惹下什么大祸？”
“没有！不会！什么祸也没有！”欧阳男连声道，“既然你和二小姐是一家人，咱们都是误会，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绝不追究！”
曾小鱼看向顾小虞，“二小姐，你听见了吗？人家不追究！”
顾小虞气道，“欧阳公子被你胁迫，他当然要这么说了。”
曾小鱼嘿嘿一笑，对欧阳男说道，“我老婆的话你听见了吗？她不相信你，立个字据吧！”
顾小虞急道，“欧阳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他……曾小鱼，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小鱼不理她，对摇摇晃晃站起来的良伯喊道，“良伯是吧，马上找纸笔来！”
良伯虽然老大不愿意，但是自家主子受制于人，他还是不得不乖乖找来纸和笔，递给欧阳男。
曾小鱼道，“我说，你写！今有欧阳男，勾引有夫之妇顾小虞，被抓现形，赔偿一百万金币，以后再不与顾小虞有任何接触，永不报复，立字为据，欧阳男！”
他说一句，欧阳男写一句，刷刷点点，很快写完。曾小鱼把字据收好，“钱呢？”
欧阳男向良伯使了个眼色，良伯从包裹里取出一大叠金票交给他。曾小鱼把金票递给穆微，“小微，你帮我看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58章 这是我的家！
穆微接过金票从头到尾翻了一遍，点头道，“天京通兑金票，是真的。”
曾小鱼收回脚来，把欧阳男拉起，拍拍他身上的土，“欧阳公子，委曲你了。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欧阳男诚惶诚恐道，“我这就走，马上回天京，再也不踏入顾家庄半步！”
“你自己说的啊，我可没逼你！”曾小鱼一摆手看向顾小虞，顾小虞怒目而视，一见欧阳男等人上马要走，急忙道，“欧阳公子，诗会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一人了。”
欧阳男瞟了一眼心不在焉的曾小鱼，摇头道，“二小姐请自重！”说完之后打马便走，眨眼间一行人走得一个不剩。
“曾小鱼！”顾小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小鱼上前两步来到她近前，“是我问你想干什么才对。你的男人在外在面流血流汗，你却在家里和别的男人风花雪月，合适吗？”
“你是谁的男人？”顾小虞愤然转身，跳上马背扬长而去。
穆微望着她的背影问道，“小鱼，现在怎么办？顾家庄还能去吗？”
顾小鱼把头一扬，“为什么不去？走！”
顾家庄大门紧闭，一个都人没有。
曾小鱼下马敲门，过了好一会儿，管家顾山推门探出头来，一见是他吃了一惊，“哎哟！刚刚听人说二姑爷回来了，我还没当回事，没想到真是你呀，快进来！”
曾小鱼没有进门，反问道，“老爷呢？”
顾山道，“老爷外出办事还没回来，姑爷你怎么不进来啊？”
曾小鱼又问道，“我的住所呢？”
“你的住所？……噢！”顾山恍然道，“当日你走后老爷就按你的要求划了一片园子，现在由二小姐居住，我这就带你过去。”
单独划出来的院子就在顾家主宅后面，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大宅门。
顾山拍门，美晴开门一见后面的曾小鱼和穆微，立即变色道，“山叔，二小姐说……不让外人进来。”
曾小鱼隔着大门就能听见院内歌舞声不断，其间还夹杂着男子爽朗的大笑声，不由得心头火起，冷声道，“晴儿，这里是我的家对不对？”
美晴瞪大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他，“姑爷……”
“既然是我的家，我就进得！”曾小鱼推门走了进去。
庭院正中摆着三桌酒席，十几个公子哥正在把酒言欢，顾小虞坐在上首笑颜如花，一见他进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对美晴斥道，“美晴，我不是跟你交代过，外人不能随便进来吗？”
美晴低头小声道，“姑爷……不是外人！”
“姑爷？”一个蓝衫公子哥站起身来打量着曾小鱼，“这位就是二小姐屈尊下嫁的人吧？果然不怎么样！二小姐，委曲你了！”
“对呀！”众人附和着，蓝衫公子摇头晃脑地叹道，“二小姐为了骨肉亲情，宁愿牺牲个人名节，委曲求全，如此高情大义，我等自愧不如啊！不如我等共同敬二小姐一杯如何？”
“好！敬二小姐！”
众人纷纷举杯，顾小虞没有动，冷眼注视着曾小鱼，“你准备住在这里是吗？”
曾小鱼道，“这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住在这里？”
“好，你留下，我走！”顾小虞朗声道，“各位，请随我到前宅，我们继续品酒吟诗！”
“好！”众人起身，顾小虞昂首从曾小鱼面前经过，其他人也是轻笑不已，大摇大摆地从他面前“晃”了过去。
眨眼间热闹不在，庭院中只剩一片杯盘狼藉。
曾小鱼愣愣地站在那里，心头五味杂陈。
在顾家二小姐的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人！
良久，他才看向穆微，“她从来就没提过我对吗？”
穆微犹豫了一下说道，“我看你那么在意二小姐，所以……”
曾小鱼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一屁股坐到桌前，抓起面前一只杯子，仰头把其中的酒喝干。
忽然，前宅传来一阵激烈的吵闹声，曾小鱼猛地站了起来。
“顾小虞，你已经出嫁了，不再是顾家人，还回来干什么？滚回你自己家去！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都给我滚！”
“大姐，我有没有嫁人，你不清楚吗？”
这是顾小虞抗辩的声音。
“我不管！你马上给我滚！顾小虞，亏你还是什么天下第一才女，都嫁做人妇了，还整天勾三搭四的不守妇道，我呸！真不要脸！”
曾小鱼愕然道，“她是大小姐？”
穆微点头道，“是！上次我送凌飞和凌力回来时，二小姐就是被大姐赶到这里来的。”
赶过来的？曾小鱼心头失落不已，看来人家根本就没想搬过来住，是被迫的！
“二小姐，不如到我府上去吧！”
有人高声叫道。
“顾小虞，你敢去吗？嫁做人妇的人往别人家里跑，我倒想看看爹会怎么收拾你！”
“大姐……你为什么要逼我？我也是顾家的人呢！”
顾小虞哭了。
曾小鱼心如刀割，沙哑着嗓子对穆微说道，“小微，你去叫她回来吧。”
穆微脱口道，“你呢？”
曾小鱼道，“咱俩去客栈，明天回军。”
穆微无语，曾小鱼红着眼睛看向她，“小微，算我求你了，别让她低声下气求人了。”
穆微叹了口气走出门去，曾小鱼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主座上，那里是顾小虞曾经坐过的地方，似乎还有淡淡的香气飘过来，他长叹一声跨出门去。
走出没几步，远远看见顾小虞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回来，穆微跟在后面，曾小鱼赶紧躲进角落里。
“他真的不住这里？”顾小虞反复向穆微确认，在得到穆微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推门走进去。
其他人也想跟进去，顾小虞歉意道，“对不住各位了，今天府上有事，不方便招待大家，各位先请回，他日我们再约时间吧。”
众人失望不已，蓝衫公子不舍道，“二小姐，不如明日我们共同泛舟东湖如何？换个环境，没准还能有佳句迸现呢。”
顾小虞轻声道，“再说吧，我要先处理好家事。”
蓝衫公子抗声道，“二小姐不必担心，区区一个穷小子而已，我们就替二小姐打发了。”
第59章 勾引别人老婆要负出代价
顾小虞道，“各位的美意小虞心领了，此事还需要由我父亲出面做主才行。”
蓝衫公子道，“也对！退婚毕竟不是小事，由父母出面较为适宜。那我们就静侯二小姐佳音了，兄弟们，咱们走吧！”
众人和顾小虞依依稀别，顾小虞转身回房，其他人则向远处走去。
拐过两道胡同，这些人正要分别的时候，曾小鱼出现了。他一指蓝衫公子，“你！不是要替二小姐出头吗？我来了！”
蓝衫公子哈哈一笑，“你算什么东西，没有资格与本公子讲话。闪开！”
“去你妈的！”曾小鱼飞起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然后便抡起打狗棍，十几个人一个不落，全部被他摞倒。
曾小鱼丝毫情面不讲，把所有人的左腿全部打断，冷冷道，“再敢纠缠我老婆，另一条腿也打断！”说罢便留下鬼哭狼嚎的公子哥们，扬长而去。
顾家庄就是顾家庄，哪有什么客栈？曾小鱼没让穆微去叫凌飞和凌力兄妹两，两人漫无目的地走出顾家庄，刚到庄口便被一群凶神恶煞般的官差拦住了去路。
被人扶着走路的蓝衫公子指着曾小鱼叫道，“就是他！”
官差们不由分说，冲上前来就把曾小鱼锁了起来。穆微两眼一瞪就要拔剑，被他用眼神制止。曾小鱼问道，“各位差大哥，抓我所为何事啊？”
为首的官差说道，“王公子状告你当街行凶，跟我们走一趟吧！”
走就走，谁怕谁？
曾小鱼大步跟在官差身后，昂首挺胸地进了东州聚安行官署衙门大堂。
一身花袍的干瘦老头死死地盯着曾小鱼，仿佛要把他看穿一样。曾小鱼不知道他要干什么，问道，“长官，您看什么呢？”
老头花白眉头皱在一起，“长官？你不认识我？”
曾小鱼摇头，“不认识。”
旁边的王姓公子哧笑道，“杨大人是本地父母官，连这都不知道，无知！”
老头站了起来，向左上方抱拳道，“东州聚安行官官署主事行官杨本末就是在下，顾家庄在聚安行官署治下，明白吗？”
曾小鱼点点头，“明白了，意思就是说我归你管呗！”
杨本末坐下，冷哼一声，“你不犯错，好好做个良民，本官就管不着你。”
曾小鱼回头看向王公子，“怎么就你一个人？”
王公子撇嘴道，“别急，一会儿就都来了。”
曾小鱼上下打量着他，“看来断腿的并不是很痛啊，你看起来没那么难受？”
王公子哈哈大笑，“无知小子！你没听说过断创膏吗？就算把你整条胳膊砍下来，涂上它你也没感觉。”
曾小鱼点点头，“原来如此，下次我在你身上试试！”
王公子见他眼睛一直往自己胳膊上瞄，脸色大变喊道，“杨大人，你看见了吧？在大堂上他都敢撒野，请大人把他拿下，立即问斩！”
杨本末皱眉道，“王公子稍安，本官自有公断。曾小鱼对吧？注意你的言辞！”
曾小鱼挺胸而立，不再说话。
很快，被他敲断腿的十几个人连同家属全部到齐，大堂上顿时拥挤起来。
杨本末向下看了又看问道，“顾家来人了吗？”
那王公子忙说道，“大人，此事与顾家无关，打人的是姓曾的。”
杨本末瞪了他一眼，“曾小鱼是顾家赘婿，怎么能说与顾家无关？”
“杨大人！顾飞龙在此！”身材高大的顾飞龙大步走了进来。曾小鱼和顾飞龙四目一对，顾飞龙向他点头示意，他这个动作反而让曾小鱼觉得有些别扭。
杨本末点点头，“好！既然人已到齐，我就要问话了。曾小鱼，这些人都是你打伤的，对吗？”
“对！”曾小鱼回答得干净利落。
“好！”杨本末拍案道，“说出你打人的理由。”
曾小鱼对这位杨本末大人感观立即大改，这老头儿不糊涂啊！他清了清嗓子对顾飞龙鞠了一躬，“岳丈大人，我这样叫您没问题吧？”
顾飞龙脸色微变，“没问题。”
曾小鱼：“我娶的是二小姐顾小虞对吧？”
顾飞龙：“当然！”
杨本末脸色一沉说道，“你和顾家二小姐的婚事已在本署备案，不用再说。”
曾小鱼道，“那就好办了。大人，二小姐是我名媒正娶的夫人，我在军前为国流血流汗，这些王八蛋却在后面勾引我老婆，大人，您说该不该打？”
杨本末沉声问道，“可有此事？”
所有人都呆住了。
杨本末道，“如果此事属实，曾小鱼打断你们一条腿远远不够，按东州大律，破坏在役军士姻亲者，一律杀头抄家！”
“不是不是！”
公子哥们跪倒在地，拼命否认。
杨本末厉声道，“一个一个说！”
王公子哑着嗓子辩解道，“大人，不是我们勾引二小姐，是二小姐请我们过府吟诗品酒的呀，要说勾引，也应该是她勾引我们才对！”
“对对对！”其他人用力附和。
“勾引你们？”曾小鱼大笑起来，“大人，我家夫人是什么人您也应该知道吧？勾引这几头烂蒜，您信吗？”
杨本末哼了一声，“一派胡言！依本大人看来，你们这些人加在一起，连曾小鱼一半都比不上，二小姐能看上你们？再敢胡说八道，立即杖刑二十！”
他这句话果然有效，所有人都闭嘴了。
杨本末道，“请顾家二小姐过来。”
顾飞龙看了一眼曾小鱼，犹豫道，“大人，这不太合适吧？”
杨本末冷冷道，“有夫之妇，光天化日之下与不相干男子聚众饮酒的事都做得出来，本大人只是请她到堂问话，哪里不合适？”
顾飞龙顿时无语。
功夫不大，一身素衣的顾小虞到了堂上。她先给杨本末施了一礼，又对顾飞龙鞠了一躬，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曾小鱼，最后目光落到十几位公子哥身上，脸色瞬间大变。
王公子带着哭腔说道，“二小姐，你赶快和大人说明白，我们没有勾引你，是你自己邀请我们到你家里去喝酒吟诗的，我们是被迫的呀！”
顾小虞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她来到曾小鱼身前定定地望着他，“是你干的？”
“对！”
啪！
曾小鱼话音刚落，脸上就挨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第60章 三从四德
“你配吗？”顾小虞的话字字如刀，插在他胸口。
“我不配？我是不配！”曾小鱼咬牙道，“你既然知道我不配，为什么还要和我拜堂？”
“为什么你不知道吗？”顾小虞那双明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那神情……似乎能吃人。
杨本末啪的一拍桌案怒道，“大胆！顾小虞，这里公堂，不是你家！”
顾小虞神色一黯转过身来盈盈下拜，“大人，小女子和他结亲并非本意，与他也没有夫妻之实，大人若是责怪，小女子愿一力承担。”
杨本末沉声道，“坊间有传闻，顾家为了逃避征兵，假借婚约仓促成亲，代子入伍，难道这件事是真的？”
顾小虞还没开口，顾飞龙急了，“大人，绝无此事！曾小鱼和我女儿的婚约是真的。”说完之后转向顾小虞，“虞儿，你知道你胡说的后果是什么吗？冒名征兵是灭族的大罪！”
顾小虞顿时呆住。
一见她孤寂无依的样子，曾小鱼心头一阵剧痛，低头道，“大人，这是我们的家事，您就别问了。”
“谁和你是我们？”顾小虞呼地站起，厉声道，“大人，民女顾小虞和曾小鱼的婚约是真，与他拜堂成亲也是真，但成亲之夜并没有尽人妻之义，如今又背着夫君勾三搭四，做下大逆不道之事，所有罪责，民女一力承担，只求大人赐民女一死！”
她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呆住了。
顾飞龙惊道，“虞儿，你说什么呢？疯了吗？”
杨本末冷哼道，“顾小虞，你不要以为你小有微名就可以拿死来要胁本官，东州有煌煌律法在，任何人都不能逾越！你以为主动担下所有罪责就可以祸不及他人？顾家难逃连坐之责！”
顾小虞失魂落魄道，“那……那你叫我如何是好？”
杨本末淡淡地说道，“不是我让你如何，苦主在这里，本官要听他有何要求。曾小鱼，你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曾小鱼身上，曾小鱼尽量不去看顾小虞，想了想说道，“大人，我的家事我自己处理，至于他们……我也不难为他们，各人写下保证书，保证以后再不许勾三搭四，每人再赔偿我十万金币的精神损失费就算了。”
“不行！”别人还没说话，顾小虞开口了，“大人，他们都是高才大士，如此一来，让他们以后如何见人？我又有何面目再见世人？”
还在为他们辩护？曾小鱼气得直翻白眼，杨本末没理她沉声问道，“你们都听见了？砍头抄家和写保证书交罚金，选一样吧！”
“我们写！”
“我们愿意交钱！”
十几份保证书，一大堆金票交到曾小鱼手里，曾小鱼瞟了一眼顾小虞，发现后者正对他怒目而视，那模样……要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原告千恩万谢地走了，堂上只剩下顾飞龙，顾小虞和曾小鱼三人，杨本末目光闪烁，在三人身上打量来打量去，最后落到曾小鱼身上，“曾小鱼，你能处理好家事？”
“能！”曾小鱼知道，这件事基本上也就这样了，不会再有什么波澜，索性放开胆子随便说了，“大人，若论才学见识，我肯定比不上二小姐，但是我相信二小姐也肯定不知道什么是三从四德。”
顾小虞冷冷道，“不知所谓！”
杨本末道，“本官也没听说过什么三从四德，你倒说说看！”
曾小鱼紧急向签到面板求援，三从四德他也只是听说，具体什么内容并不太清楚，顺嘴胡诌到这里了，那就必须说个明白了。
“所谓三从，第一从，在家从父。”
顾飞龙和杨本末同时点头，“有理！”
“第二从，出嫁从夫！”
“有理！”
“第三从，夫死从子！”
顾飞龙和杨本末同时击掌，“完全正确！”
顾小虞冷冷道，“胡说八道！”
曾小鱼面带微笑看着她，“二小姐，请你来告诉我，这三从里，有哪一条不对？”
顾飞龙和杨本末变成了同声宝宝，齐声道，“对啊！哪一条不合理？”
顾小虞张口结舌不知如何反驳，杨本末眯起眼睛看向曾小鱼，“女子四德是哪四德？”
曾小鱼摇头晃脑地说道，“女子四德嘛，就是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四德缺一不可啊！”
杨本末伸长脖子问道，“什么意思？”
曾小鱼得意地看了一眼顾小虞，“简单来说呢，就是女子要有德，说话要得体，仪态要端庄，针线活要好！”
“妙极！”杨本末击掌叫好，“曾小鱼，你学识超卓，见解精辟，本官甚为赏识。这样吧，本官在行署设立女子从德讲堂，你来主讲，向世人普及三从四德如何？”
曾小鱼一愣，这是要干啥？上纲上线？杨本末见他犹豫不语，脸色一沉道，“你若不答应，我便把二小姐收监，她这样的人，你管束不了。”
“不行！我答应！”曾小鱼连忙摆手。
“行，我愿意坐牢！”顾小虞的反应截然相反。
杨本末一拍堂木，“此事就此说定，从明天开始，所有十五岁以上女子，都到这里来上课！”
曾小鱼还想说些什么，那位杨大人早已转身踏入府衙后堂，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
顾飞龙嘴角上翘，看着顾小虞温声道，“虞儿啊，我觉得……”
“阿爸！”顾小虞不等他说下去便截断了他的话，“女儿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吗？”
她这句“阿爸”一出口，曾小鱼顿时有一种时空穿越的感觉，这两个字……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顾飞龙被她一句“阿爸”叫得魂都没了，呵呵笑道，“女儿啊，只要你高兴，阿爸我做什么都行！”
顾小虞傲然抬头看向曾小鱼，“我不想见到这个人！”
曾小鱼愣住，顾飞龙也呆了好一会儿，正色道，“女儿啊，这是杨大人的意思，我不能更改啊！”
“对！这是杨大人的意思！”曾小鱼重点强调了一遍，“从德讲堂明天开始上课，你不能不来！”
“对，你不能不来！”顾飞龙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走，留下顾小虞樱唇紧抿，对着曾小鱼瞪眼发狠。
曾小鱼已经入魔，顾小虞精致的五官无论怎么组合，都让他目眩神迷，完全不能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