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不好逃
天帝对李公说道，“李公，你来问吧！”
李公对曾小鱼说道，“把详细经过讲给天帝听！”
曾小鱼一脸悲愤之色，长叹一口气说道，“此事……说来话长！”
他又开启了说书模式，把众位公子哥的嚣张跋扈描绘得有声有色，把自己受尽委曲不得不出手反制说得悲壮异常，听得众人直瞪眼。
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了，欧阳先锋气得两手发抖，“天帝，此人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勾结城防营的官兵私自扣押官员子弟，罪大恶极，请天帝赐他死罪！”
曾小鱼心说这群老东西，左一个死罪右一个死罪，干啥呢？杀人很好玩吗？
天帝道，“曾小鱼所说虽有夸大成份，但基本事实清楚无误，你们没有好好约束自家子弟，曾小鱼身为近侍武卫，出手教训也是职责所在，此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欧阳先锋抗声道，“天帝，曾小鱼在大廷广众之下殴打官员家属，让我们这些朝廷大员以后如何还有面目见人呢？”
“天帝！”众人齐声哀呼。
曾小鱼冷笑道，“他们挨打你们觉得丢脸了？他们行凶为恶的时候你们就脸上有光了？”
欧阳先锋瞪着他斥道，“你还真是什么也不懂。官员子弟身份尊贵，岂是小民百姓可比的？”
曾小鱼转身看向天帝，“天帝，没人和我说过官员子弟身份尊贵，可以为所欲为啊。”
天帝冷冷道，“既然你们不肯罢休，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你们身为国家大员，知法犯法，不知约束家人，所有相关人员一律降三级，罚币一年，主事者杖二十，你们这些为官的人……每人打十板子吧！”
众人都愣住了。
天帝又道，“脸面我还是要给你们留的，打屁股的事回家去办，曾小鱼，就由你来执行。”
李公递给他一只令牌，曾小鱼握着令牌愣住了。
大臣们惶惶不安地走了，曾小鱼见天帝也要走，赶紧上前一步把他拦住，“老爹慢走！”
天帝道，“什么事？”
曾小鱼道，“您是不是想让我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啊？”
天帝道，“那些人不该打吗？”
曾小鱼：“该打！但是不应该由我来执行。”
天帝：“除了你谁敢打他们？”
曾小鱼：“……我也不敢！”
天帝：“你不打他们，我就打你！”
曾小鱼翻身跪倒，把令牌高高举起，“请老爹收回令牌，另择能人吧！”
天帝看向李公，“我发出去的令牌，没有收回的。”
曾小鱼想了想说道，“如果一定要我去也可以，请天帝老爹答应我一件事。”
天帝：“说！”
曾小鱼：“我想先把我的家人送回老家去！”
天帝：“你担心有人对他们不利？”
曾小鱼：“是！”
天帝：“李公，你来处理吧！”
天帝绕过曾小鱼，飘然而去。曾小鱼起身把令牌交给李公，顺便把那枚象征近侍武卫身份的玉佩也一并交给他，“老祖宗，有些事的确不是我这个小平头能玩得起的，这两样东西您替我还给我天帝吧。”
曾小鱼迈步出了天玑殿，李公望着他的背影还在发愣，天帝的声音传来，“他走了？”
李公道，“走了，看来这小子要摞挑子。”
天帝道，“那两样东西你先替他收着，他走不了。”
曾小鱼走出东圣宫，感觉一身轻松，他一路小跑着回到府中，进门就大喊，“赶快收拾东西，马上回家！”
当顾小虞和穆微得知要走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左中书却把他叫到一边问道，“天帝真让你走了？”
曾小鱼点点头说道，“左大哥，你要没有别的事，跟我一块走吧，只要有兄弟我一口饭吃，保证饿不着你。”
左中书感激地点头道，“我没问题。可是我感觉这件事不那么简单，天帝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呢？玉佩呢？”
曾小鱼道，“还了！东州这么大，随便找个深山老林往里面一躲，保证神仙都找不着咱们。”
左中书大吃一惊，“你把近侍玉佩还给天帝了？”
曾小鱼道，“对啊！反正咱们也不回来了，要它干什么？”
左中书眉头紧锁急道，“让家里人把所有东西都扔了，骑快马走小路，立即出发！”
曾小鱼、左中书、顾小虞、穆微、美晴五人五匹马，没有和其他人交代太多，只说暂时外出，便匆匆出城去了。
最近和最快的路仍然是那座小周山，只用了不到两个小时，他们便到了山口。左中书不停地回头张望，发现没有人追来，他长出一口气说道，“还好没有追兵。”
曾小鱼觉得他太过谨慎，刚想说一句什么事都没有时，忽听山口内传来一声尖啸，一只火竹在空中爆开，无数手持尖刀的蒙面人冲了出来，把他们五人团团围住，足足有三层之多，人数不下于四五百。
左中书脸色变了。
五人纷纷下马，穆微找不到合用的剑，两手各持一把三十斤重的薄刃子剑，冲到前面警戒。
前后左右全是蒙面人，尤其是他们手里都拿着短箭弓驽，这可是他最忌惮的东西。
曾小鱼现在无限后悔，为什么不让魏得柱和王喜带人送上一程呢？他自己还好说，穆微也不用他担心，可是左中书和顾小虞还有美晴三人没有任何反抗能力，这是一个必输的死局！
为首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指着曾小鱼大喊道，“曾小鱼，出来受死！”
果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曾小鱼高举双手走到前面，“这位兄弟，有什么话对我说，不要伤害我的朋友和家人。”
那人哈哈大笑起来，“你的嚣张劲呢？不伤害你的朋友和家人？你也不打听打听，爷们是吃哪碗饭的。这里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跑不了！”
曾小鱼缓缓向他靠近，“兄弟，我还真不认识你，请问您是哪位啊？”那人把脸上的黑巾往下一拉，露出一张络腮胡子的脸来，“认识吗？”
曾小鱼当然不认识，左中书惊道，“你是东胜的刘大胡子？”
那刘大胡子略感意外，“你认识我？”
第122章 谁也跑不了
左中书道，“刘老板不在东胜发财，跑到小周山来干什么？”
刘大胡子哈哈大笑，“哪里有财发，老子就带兄弟们到哪里去。曾小鱼三个字很值钱啊，有人出一百万金币要你的人头，这么大一笔买卖，你说爷们儿能不来吗？”
他边说边不停地瞄着顾小虞、穆微和美晴，目露贪婪之色，嘿然道，“没想到啊！竟然还有如此美味，发财娶老婆，看来我老刘今年要走大运了！哈哈哈……”
“是吗？”曾小鱼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把长长的尖刺顶在他胸口上，刘大胡子的笑声嘎然而止。
穆微闪身跳到他身后，在他腿弯上踢了一下，刘大胡子咚的一声跪倒在地，两把长剑搭在他脖子上。
曾小鱼收回长刺，狠狠地甩了他一耳光，打得刘大胡子口鼻喷血，“你个人渣，让老子碰上算你倒霉！刘老大，现在考验你威信的时候到了！让你的人把兵器全都扔过来。”
“放屁！”刘大胡子破口大骂，“想让我老刘屈服，不可能！”
“不可能？”曾小鱼向穆微使了个眼色，剑光一闪，刘大胡子左手五指尽断，疼得他哇哇大叫起来。
蒙面人一阵骚动，都把目光投到刘大胡子身上。
曾小鱼冷冷道，“现在可以了吗？”
“做梦！”
刘大胡子话音刚落，又一声惨叫传来，他右手五指被削掉。
穆微牙关紧咬，出手干净利落，剑尖一抖压在刘大胡子小臂上，只要他再敢说一个不字，立即削臂！
“可以吗？”曾小鱼又问道。
刘大胡子死死地盯着胳膊上的剑刃不说话，曾小鱼摇头叹道，“你想变成废人，我也没办法。小微，动手吧！”
穆微刚把宝剑扬起，刘大胡子终于崩溃，大喊道，“可以！可以！”
曾小鱼挥手道，“你们都听见了吗？把武器都扔过来！”
蒙面人都在犹豫，曾小鱼冰冷的目光看向刘大胡子，“刘老大，你的威信不够啊！”
刘大胡子哀嚎道，“小兔崽子们，没听到说话吗？赶紧把武器都扔过来！”
一个，两个，三个……，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很快，几百把尖刀和劲驽堆成了小山。
曾小鱼仍然不放心，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他发现躲在后面的人手里还有武器，纵身一跃高高跳起，长刺如软鞭般扫出，两声惨叫传来，没有扔掉武器的两个蒙面人被长刺卷着脖子拽了过来，摔到地上时已经变成了死尸。
蒙面人大惊，纷纷后退。
曾小鱼点头道，“这才象话。听我指令，解下腰带，把手脚捆上！”
众人面面相觑，曾小鱼回头看向刘大胡子，“老刘，看来你身上还要少点东西了。”
刘大胡子怒道，“还不赶快行动？想害死我吗？”
见他们还是迟疑不动，曾小鱼飞身将一人踹倒，长刺在他眼前一摆，那人大叫起来，“我愿意！”
震慑的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功夫不大，每个人手腕和脚踝上都多了一条腰带。
曾小鱼彻底放下心来，在蒙面人中穿梭着，把松松垮垮的捆扎变成结结实实的束缚，这才向穆微使了个眼色，穆微会意，双剑同时摆出，刘大胡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抱着手腕不停翻滚。
穆微的双剑，以极快的速度斩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
曾小鱼面笼寒霜来到刘大胡子身边，狠狠踢了他一脚，“你给我记住了，威胁我可以，威胁我的家人和朋友，不可以！”说着长刺一挥，穿透刘大胡子肩胛骨，把他钉在地上。
嗖！
一只短箭破空而来，直奔曾小鱼面门。曾小鱼大吃一惊赶紧收回长刺格挡。
当的一声火花四溅，短箭余力未减，从他肩上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穆微见状飞扑到他身边，“怎么样？”
曾小鱼摇了摇头，如果不是里面穿着一身金甲，还有一层蛇皮护甲，受伤见血是避免不了的了。
“一群废物！”两个手持长剑的蒙面人飞扑而至，穆微和曾小鱼望着两人手里百斤重的双刃子母剑同时一惊，曾小鱼对左中书和顾小虞喊道，“上山！”
左中书明白他的意思，拉着不知所措的美晴，和顾小虞一道奔到山坡上，躲到一颗大树后面。
蒙面人哈哈大笑起来，“没有用的，谁也跑不掉！”
曾小鱼冷声道，“都是剑尊了，还没脸见人吗？”
蒙面人一愣，彼此看了一眼，缓缓拉下脸上的黑巾。那是两个脸色一黑一白的老者。
“小鱼，他们是黑白双煞，䄂里有暗镖，你小心些！”
左中书的声音传来，曾小鱼道，“放心，我最喜欢抓鬼游戏！”，话虽这样说，可他仍然对两个老者的宽袍大袖加上了小心。他低声问穆微，“有把握吗？”
穆微道，“硬碰兵器不行。”，曾小鱼道，“捉迷藏的游戏玩过吗？”穆微摇头，曾小鱼道，“我给你示范一下，很好玩的！”说着一闪身化成一团虚影，围着黑白双煞转起圈来。
不过两个老头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黑煞道，“女的归你，这小子归我！”
白煞嘿嘿笑道，“没问题！”说着纵身向穆微扑来。可是他刚迈出一步，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接着后背上被人踩了一下，一个声音在耳边飘过，“来抓我啊！”
白煞恼羞成怒，一跃而起，挥剑就刺。可是面对他的只有空气，连曾小鱼的影子都没摸着。
穆微顿时就明白曾小鱼所说的捉迷藏是什么意思了，若论身法，她可比曾小鱼灵巧多了。
两个人影同时消失，黑煞也是一愣，握着宝剑不知该向哪里出招。
白煞发疯般四处追击，举剑乱刺，甚至有一剑差点伤到黑煞。黑煞怒道，“你疯了，快停下来！”
停下来？停下来还怎么玩？黑煞话音刚落，屁股上就挨了一脚，他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大怒道，“黄口小儿，有本事跟你爷爷我真刀真枪地干！”
真刀真枪？除非脑子坏掉了！曾小鱼和穆微围着黑白双煞一通猛跑，时不时地出手偷袭，终于成功地把两个老家伙激怒，开始疯狂暴走。
第123章 回头
“哈哈哈！我抓到你了！”黑煞把正准备偷袭自己的长刺抓在手中，曾小鱼无法再以速度取胜，只得停了下来。
狂喜中的黑煞没有注意到一把剑飞快地在他大腿内侧划了一下，然后快速消失。他更没有察觉到鲜血顺着裤腿流下，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曾小鱼一脸古怪地看着他，“你没有痛感神经吗？”
黑煞全部心思都在如何抓到他上面，如今得手，怨气集中暴发，握紧长刺向怀里一拉，曾小鱼长刺脱手，白光一闪，长刺倒卷回去，嘭的一声打在黑煞面门上。
他的长刺另一端虽然缠上了手柄，可尖刺仍然还在，撞上黑煞面门时，就如蝎尾般狠狠地刺入他眉心，黑煞顿时僵住。
曾小鱼飞快地跳到他身边把长刺收回，望着黑煞眉心处的圆孔，摇摇头叹了口气，向浑然不觉的白煞扑去。
白煞已被身法更为灵巧的穆微缠得焦头烂额，曾小鱼的加入让他更加无所适从，索性不追了，站在原地把重剑舞得风雨不透。
当的一声响，他的宝剑迎上了曾小鱼的长刺，白煞大喜，心道终于不转圈了，肯打了吗？可是他猛然觉得后脑剧痛传来，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这是怎么回事？
他并不知道曾小鱼的长刺可软可硬，暴怒之下挥剑刺来！可让他意外的是，曾小鱼不躲不闪，径直迎上他的剑尖，同时长刺再次甩出。
嘭！
重剑刺在胸口，曾小鱼闷哼一声连退数步，长刺同时从白煞胸前穿过，而穆微也在他身后现身，两把宝剑从左右肋下飞速划过，白煞不可思议地盯着曾小鱼，缓缓倒了下去。
曾小鱼捂着胸口狂咳起来。
他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但是他也深知一个道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花巧都维持不了多久，除非他和穆微能象陀螺一样不知疲倦地转下去，但那是不可能的。
穆微快走两步把他扶住，“你怎么样？”
曾小鱼苦笑道，“就是有点疼，别的反应倒没有。”
穆微嗔怒道，“你傻了吧？拿自己的身体去挡剑啊？有护甲就是万能的吗？”
曾小鱼呵呵笑着看着她，穆微脸一红推了他一把，扭过头去。曾小鱼转头看向山坡处，寂静无声，他大吃一惊喊道，“二小姐！左大哥！美晴！”
穆微也发现了异样，飞身扑了过去，曾小鱼强忍胸口疼痛走了几步，还是不得不停下来大口喘着粗气。
“都别动！”
三个黑衣人三把刀，架在顾小虞和美晴脖子上，左中书也被另一人压在地上，拼命挣扎。
曾小鱼大急，眼前一黑翻身倒地。
穆微一见急忙跑到他身边，俯身查看，再起身时脖子上也多了一把钢刀。
四人被结结实实地捆在一起，只有曾小鱼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四个黑衣人谁也不敢过来。
其中一人道，“死了更好，不用咱们费事了，回去交差吧！”
另一人道，“人家要的是人头，咱们空手回去有什么用？能交差吗？”
其余两人道，“咱们一块过去？”
前面那人道，“没用的胆小鬼，我看着他们，你们去把他人头砍下来！”
“切！”三人同时投去鄙视的目光，“一块过去！”
四人弯着腰，伸着脖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穆微被捆住的手腕轻轻一摆，绳索脱落，她迅速解去各人身上的绳子，把地上的宝剑捡了起来。
距离曾小鱼还有几步距离时，四人停下了脚步，“应该是死了，否则怎么会一动不动呢？”
“没错！肯定死了。”
四人同时松了口气，刚站直身体，忽然眼前白光一闪，最左侧那人大叫一声翻身倒地，脑袋变成了一团烂西瓜。
曾小鱼缓缓站起身来。
三人如同见鬼般转向就跑，可是迎接他们的是穆微寒光闪闪的双剑！
“饶命啊！”仅存的一人抱头跪了下来。
“说吧，谁指使你们来的！”曾小鱼坐在树下，嘴里叼着一根干草问道。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低下头去。剑光一闪，冷风袭来，穆微的宝剑在他胳膊旁一闪而过，贴着他手背陷入泥土中。
“我说……！”黑衣人亡魂皆冒，嘶声吼道。
曾小鱼把那张名单递到奄奄一息的刘大胡子面前，“老刘，认字吗？”
刘大胡子无力地摇了摇头，“好！不认字也没关系，我念给你听！第一位，工粮部主事欧阳先锋！”
刘大胡子神色一动没有说话。
“第二位……来头更大，兵工部主事杨大全。”
他一个一个念下来，刘大胡子脸色一片死灰。
曾小鱼叹了口气说道，“既然选择了当土匪，就要想到会有这一天。走吧，跟我回去！”
左中书气色极为难看，刚才的惊吓让他仍然心有余悸，他看着曾小鱼咬牙道，“还走吗？”
曾小鱼看向顾小虞那双明亮的双眸，似是读到了某种信息，深吸了口气说道，“不走了，回去！”
出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回去的时候是五百人，还有几具尸体。
曾小鱼趾高气扬地回到府中，稍事安排后立即跑进东圣宫。
让他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李公竟然还在天玑殿里没走。
“这么快就回来了？”
曾小鱼咬牙道，“牌子呢？”
李公晃了晃玉佩和令牌，“要拿一块拿，否则就一个都别要。”
曾小鱼伸手夺过玉佩和令牌，“老子全要！”
李公踹了他一脚，“在我面前称老子，你有多大了？”
曾小鱼干笑两声眼圈一红差点哭出来，“老祖宗，要不是我洪福齐天，您差点就看不着我了。”
李公笑了起来，“你还小吗？这么喜欢哭鼻子。这不是没死吗？”
曾小鱼把玉佩挂在腰间，手握令牌问道，“老祖宗，我要人！”
“宫里的武卫都听你的，想要多少有多少！”
要多少呢？最重要的是要把气势搞出来，曾小鱼摸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两千！”
李公走了，曾小鱼召集起两千名武卫，浩浩荡荡地杀出东圣宫。
第124章 一板子都不能少
曾小鱼破天荒第一次坐轿子，他让王喜和魏得柱各带了五十人跟在后面，气势需要由宫中的武卫来创造，真正干活的时候，这些人恐怕不顶用。
宫中的武卫如此大规模出洞，街头的百姓们纷纷避让，店铺更是直接上锁打烊了。
曾小鱼虽然坐在轿子里，可是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仍然看得一清二楚，因为他的轿子没有轿帘。
他就是要让所有人看到自己的模样。
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副东厂锦衣卫巡街的画面，他忍不住笑出声来，还好老子没净身，当不了魏忠贤。
领队的是个叫涂暗的二等武卫，他离曾小鱼的轿子不远，扭头发现他在笑，俯首问道，“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曾小鱼赶紧收起笑容问道，“还有多远？”
涂暗道，“拐过街角就是王相国的府弟。”
王俨？曾小鱼点点头，“就他了！”
大队人马在右相府的大门前停了下来。涂暗跳下马来问道，“大人，是呈拜贴呢，还是直接进去？”
曾小鱼抬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拜贴？拜什么贴？你以为老子是找他来汇报工作的？老子是来打人的，踹门！”
涂暗愣了一下，为难道，“踹……不好吧？”
曾小鱼一把把他推开，“胆小鬼，闪开！”，他跳下轿子，来到府门前抬腿就是一脚，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高大的门扇晃动几下，被人从里面拉开。
一个白发老者探出头来，一见如此大的阵仗，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是……宫里来的？”
曾小鱼抬手把他推到一边，迈步走了进去，“这里是王相国的家对吧？”
老者道，“相国大人正在休息，不能打扰，你报上姓名，我去通传！”
曾小鱼把老者扯过来冷冷地问道，“你看我象是来做客的吗？”，他把令牌高高举起，“王俨接旨！”
一身便装的王俨在众人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见令牌便赶紧跪下，身后的家人仆从跪了一地。
一见他满头的白发和干瘦的身体，曾小鱼顿时觉得自己真有点象恶霸了，他扫了一眼跪在旁边的王一牙，清了清嗓子说道，“王相国年纪大了，就不要跪了，起来吧！”
谁知王俨却不肯，哑着嗓子说道，“天帝意旨，王俨岂能失礼，请上差宣读吧。”
曾小鱼心说哪有什么意旨，他随口胡编道，“天帝说了，你儿子在外面惹事生非，让我过来打你十板子，你儿子……三十板！”
他故意把二十说成了三十，王俨抬头瞪着他，“你敢乱宣旨意？天帝明明说的是打二十板子！”
曾小鱼俯身看着王俨，“老爷子，天帝的意旨宣读完了，你起来吧！”
王俨愤然起身，“我要到天帝那里去告发你！”
曾小鱼叹了口气拉住他干枯的胳膊，“老爷子，天帝的确说的是打你十板子，打你儿子二十板子，可是你这身子骨恐怕一板子下去命就没了，让你儿子帮你受十板子不为过吧？”
王俨顿时愣住，王一牙气道，“凭什么多打我十板子，我不干！”
曾小鱼大怒，揪着衣领把他提了起来，“小子，你还是不是人？你爹多大岁数了？他受得了板子吗？”
王一牙瞪着他争辩道，“都是你在天帝面前胡说八道，否则我爹怎么可能挨板子？要打就一块打，要不然就谁都别打！”
曾小鱼恨不得咬他一口，把他往身后一甩说道，“三十板子！”
涂暗扶住王一牙陪笑道，“大公子，您就受了吧！”
“受你妈！”王一牙抬手给了涂暗一巴掌，涂暗捂着脸委曲地看向曾小鱼。曾小鱼大怒，“当着我的面打我的人，也太不给我面子了，老子改主意了，打四十板子！”
“打我吧！”一个稚嫩的声音传来，家人中站起一个娇俏的倩影，是个眉目如画的小姑娘，看样子也就十五六岁。
王俨斥道，“一品，不要胡闹！”
“爹！我没有胡闹！”小姑娘走到王俨身边，“我是您的女儿，替你您挨板子是应该的。”
王俨瞪了她一眼对曾小鱼说道，“上差，这是小女王一品，胡闹任性惯了，上差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曾小鱼看向王一品，王一品也正看着他，只不过眼中全是敌意。
“真想替你爹挨板子？”
王一品把小脸一扬，“愿意！”
王一牙喜道，“小妹，你把哥那二十板子也一并收了吧！”
“闭嘴！”曾小鱼回手给了他一巴掌，王一牙捂着脸哀号，“一巴掌顶几板子啊？”
曾小鱼气笑了，他看向王俨，“老爷子，他是你亲生的吗？”
王俨叹了口气低下头去，“我管不了啦，打吧！给他留条命就行！”
王一牙一听大叫起来，“爹！你还是不是我爹啊？你就忍心看他们打我啊？你要真这么绝情，将来也别指望我给你养老送终！”
王一品急了，“哥！你怎么能这样跟爹说话呢？”
王一牙冷笑道，“你孝顺，你来啊！”
王一品眼泛泪光，对曾小鱼说道，“你打我吧！我哥的板子……我替他挨！”
曾小鱼回身叫道，“老魏！”
魏得柱跑了过来，曾小鱼一指王一牙说道，“这个无情无义二世祖，五十板子，一板子都不能少！”
“爹呀！”王一牙一见魏得柱真要把他拉走，急得大叫起来。
王俨闭目不语，王一品大急，扑到曾小鱼面前，“你干什么？刚才还说只打三十板子，然后又说四十，现在又变成五十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小鱼道，“二十板子是天帝赏的，后面这二十板子是我给的。”
王一品怒道，“你凭什么？”
“凭什么？”曾小鱼晃了晃腰间的玉佩，“就凭它！”
王一品低头看向那枚玉佩，“一块玉佩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王俨却大惊失色，颤微微跪下，“老臣王俨，参见近卫！”
曾小鱼赶紧闪开，“你这是干什么啊？给我下跪，你想折我的寿吗？”
王俨却正色道，“我拜的是天帝近侍武卫，不是你！”
曾小鱼不想跟他掰扯，随口说道，“算了，你爱拜谁拜谁吧。虽然你拜了，但是板子一下都不能少。”
第125章 公正
两声惨叫传来，然后便没了动静。魏得柱一脸不屑地来到曾小鱼身边低声道，“晕了！”
曾小鱼皱眉道，“什么晕了？老魏，你不是一板子就把人给拍死了吧？”
王俨闻言身子一晃差点栽倒，王一品急忙扶住他惊道，“你们……你们敢随意杀人，我……我……我要告你们！”
魏得柱看了王一品一眼撇嘴道，“大小姐，您说什么呢？您那位大哥……算了！我的人刚把板子举起来，他就吓晕过去了，我一板子都没打呢！”
曾小鱼长出了一口气，把魏得柱拉过来吩咐道，“板子该打还是要打，但是别把人给打死，否则我不好交差！”
魏得柱嘴巴撇得更大，“那要是吓死了怎么说？”
曾小鱼还没说话，王一品冲到他面前说道，“你打我吧！”
“你有受虐倾向？”曾小鱼上下打量了一遍王一品玲珑有致的身段奇道，“打屁股很好玩吗？”
王一品被他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吓得尖叫一声躲到王俨身后，探出头来瞪着他，“我不怕你！”
王俨苦笑摇头，“让近卫大人见笑了，我这个儿子……哎！”，他这边一声长叹，那边王一牙已经醒转，扯开嗓子大叫起来，“救命啊！爹啊，他们要打死我啦！快来救我啊！”
曾小鱼向魏得柱使了个眼色，“打五板子算了。”
魏得柱会意离去，然后便听见噼哩叭啦一顿板子声和王一品高一声低一声的惨叫，王俨干瘦的双拳紧紧握在一起，低着头一语不发。曾小鱼来到他身边低声道，“老爷子，您这位公子不小了，该长大了。”
王俨眼中含泪，看了他一眼偏过头去，“他娘死得早，都怪我平日里对他太过放纵……”
那边五板子很快打完，魏得柱走过来向他打了个手势，曾小鱼点头，转向王俨说道，“老爷子，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今天只打他五板子，以后……您老人家上点心吧！”
王俨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切不可循私枉法！剩余的板子我来承受！”，说着就要往地上趴，曾小鱼急忙把他拉住，“行啦！您就省省吧！老爷子，您除了这位二世祖之外，还有其他孩子吗？”
王俨看了一眼王一品摇头道，“就他们兄妹二人。”
曾小鱼目光落到王一品身上，“既然如此，那就她吧！”
王一品挺胸道，“来吧！”
魏得柱连连摆手，“小鱼，我下不了手，你找别人吧！”
曾小鱼心说还找什么别人？花不溜丢一个大姑娘，还真能往她身上招呼板子吗？但是过场还是得走，尤其是这位老王同志，在他这里就做不了假。他从魏得柱手里接过板子说道，“老爷子，这事儿按理来说不应该这么做，但是……王命如山，我也不敢私自作主，您女儿这些板子就由我来打吧。”
王俨躬身道，“请大人执法！”
王一品一见他手里的板子，一张小脸早已吓得惨白无比，可她仍然强自镇定，扬头道，“来吧！”
曾小鱼向房中一指，“进去吧！”
王一品一惊，“你想干嘛？”
曾小鱼走近低声道，“打屁股啊！你想在这里？”
“不！”王一品惊叫一声，一闪身蹿进上房。曾小鱼提着板子悠悠然晃进房来，把板子往面前一拄看着缩成一团的王一品，右脚一钩把门带上，高声道，“趴下！”
王一品吓得全身发抖，拼命摇头。曾小鱼举起板子啪的一声打在门框上，王一品吓得尖叫一声捂住眼睛。
“这样就对啦！”曾小鱼又一板子拍在门框上，王一品又是一声尖叫，紧接着一板一板全都打在门框上，王一品连叫数声后终于发现没有一板子着落在自己身上，偷眼望去，那个一脸坏笑还有点帅帅的男子正歪着头看着自己，哪能还不明白？她脸一红站起身来，轻声道，“你打我吧！”
曾小鱼微微一笑低声道，“美女是用来爱的，哪能打？”，王一品扭捏道，“那你……不想打我是吗？”
曾小鱼向外指了指，“骗你爹的！大小姐，就象刚才那样，你多少叫两声，要不然就穿帮了。”
王一品愣道，“我……我不会！”
骗人都不会？曾小鱼板子一晃向她飞来，吓得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曾小鱼边点头边竖起大指，“好！”
于是，板子带着呼呼的风声追着王一品跑，王一品象只受惊的小鸟一般左躲右闪，乱作一团。
很快，三十多板子“招呼”完毕，王一品一屁股坐到地上，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曾小鱼手里的板子，生怕它会再次扬起。曾小鱼俯身道，“装死会不会？”
“啊？”王一品摇头，曾小鱼心说这个小丫头脑子不在线啊！他捉住双肩把她提起扔到床上低声道，“趴在床上，无论谁叫都不许睁开眼睛！”
王一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抓过被子裹在身上，一动不动。
曾小鱼大摇大摆地走出房来，对大眼瞪小眼的众人说道，“板子打完了，我们走！”，在经过一脸土色的王一牙身边时，曾小鱼扫了一眼他带血的裤子，“大公子，好受吗？”
王一牙低头不敢看他。
曾小鱼前脚刚迈出相府大门，就听王一牙咆哮起来，“你个老废物，还相国呢！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他猛然转身冲回院子，只见王一品把王俨推倒在地，指着目瞪口呆的父亲破口大骂，两个家仆把王俨起来，也被他一人一脚踹翻在地。
曾小鱼大怒，飞起一脚把王一牙踹倒，“你他妈还是人吗？他可是你亲爹！”
王一牙一见是他，双手抱头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曾小鱼上前把王俨扶起坐到椅子上，对王一牙厉声道，“起来！”
王一牙全身颤抖站了起来，曾小鱼道，“跪下！”，王一牙腿一软跪在他面前，曾小鱼上前踢了一脚，“跪你爹！”
王一牙愣了一下转向王俨，曾小鱼冷冷道，“给你爹磕头，他不让你停你就不许停！”，王一牙一个头接着一个头地磕了起来，王俨满脸悲愤之色，扭头不去看他。
曾小鱼叹了口气，低声道，“您最好让他磕死！”说罢拂䄂而去。
第126章 戏耍
从王俨家出来，曾小鱼一肚子闷气，本来想在这位相国大人府上立个威，没想到会是这个结局。他把涂暗叫到身边问道，“下一家是谁？”
涂暗道，“是工粮部欧阳先锋大人家。”
曾小鱼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就他了！”
找人刺杀他的名单中，欧阳先锋排在第一位！曾小鱼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心中暗骂，老东西，今天我曾小鱼要是不让你少两根肋骨，我就跟你姓！
当他们一行人气势汹汹地来到欧阳先锋那座超大府宅门前时，曾小鱼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足足有四五百人身上套着枷锁跪在门前，欧阳先锋和另一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浑身是血趴在担架上，看那样子随时都有可能一口气上不来死掉。
曾小鱼看向身边的涂暗，涂暗低语道，“他们一定是得到了咱们大闹相国府的消息，先自罚请罪了。”
自罚？你们都自罚了，老子找谁出气去？曾小鱼大步来到欧阳先锋身前，撩起他的衣服看了一眼就赶紧放下，欧阳先锋背上全是交叉的鞭伤，再看他的儿子，屁股都打开花了，后背上几处深些的伤口都已经看到骨头了。
涂暗问道，“大人，还打吗？”
曾小鱼瞪了他一眼，“往哪儿打？天帝可没说要人命。算他老小子识相。走，下一家！”
大队人马掉头开往下一站。
可是让他失望的是，几乎所有人迎接他的阵仗都和欧阳家相差不多，曾小鱼转了一上午一板子也没送出去，这让他无比憋屈，看来还是低估了这些人自残的决心。
当他垂头丧气地来到东圣宫交差，天帝一句都没说，李公却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天帝让你收拾那些混蛋，你一个都没办，跑到老相国家里发什么疯？”
曾小鱼满脸委屈，“那些人屁股都开花了，没处下板子了。老相国家里……他儿子的确不象话，我也才打了五板子而已。”
李公抬腿给了他一脚骂道，“你个混小子，把人家女儿关在屋里打了一通，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曾小鱼顿时来了劲头，“我没打！天地良心，我一板子都没打她。”
李公黑着脸看着他，“你信？”
曾小鱼无语了。这种话恐怕除了当事人，别人不会相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李公气道，“该打的人一个没打，不该骚扰的人也没放过，曾小鱼，你说说，应该怎么奖赏你呢？”
天帝开口道，“还是太年轻！”
曾小鱼心头一跳，“难道……他们是装的？”
李公把眼睛一瞪，“你以为呢？”
“奶奶的……”
“闭嘴！”他刚说了三个字，便被李公喝止。曾小鱼咬牙切齿地说道，“敢骗我？！那群混蛋把伤势做得那么逼真，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天帝老爹，我想到宫外转转。”
天帝问道，“你觉得他们的伤法要休息多少天合适？”
曾小鱼想了想，“一个月？应该差不多吧！”
天帝道，“一个月怎么够？少说也要半年。半年时间……事情太多，不能没有人处理，精简政务的事也该着手进行了。曾小鱼，你的差事没办好，我也不怪你，但是你要保证这些人半年不能临朝理事，否则你就不要回来了。”
曾小鱼露出一丝怪笑，“正经事我可能办不来，想让他们头疼后悔的事，易如反掌！”
回到家中，他找到左中书，换上一身便装，带上几个人，拉着他直奔千禧楼。当左中书得知个中详情，不禁哈哈大笑，大赞曾小鱼有想法。无论如何他都不相信，那些公子哥儿们真能把自己关上半年不出门。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推测是正确的。莫说半年，连半天都没过去，那些公子哥们又在千禧楼大开豪宴，庆祝成功地戏耍了新晋近侍武卫的丰功伟绩。
因为有了上一次千禧楼的经历，对于他曾小鱼这张面孔，酒楼的人基本上都认得出来，所以他和左中书等人长驱直入，直接上了二楼。
他们在最为豪华的甲字号包间外停下脚步，里面传来笑骂大叫之声，纷乱不已。
“姓曾的小杂种想算计爷们儿？简简单单一个小骗术就把他耍得团团转，什么东西啊！”
“没错，一个靠拽女人裙子上位的小瘪三，凭什么在咱们面前耀武扬威？”
“王大公子怎么没来？他不会真的被打了吧？”
“当然是真的！他妹子还替他挨了十几板子呢！”
“连相国府的小姐都敢打？姓曾的太不是人了吧？”
“听说那小子把人家大小姐关到屋里不让出来，打得那叫一个狠！”
“你怎么知道他是板子打的？没准是别的东西呢……哈哈哈！”
……
后面的话越说越下流，曾小鱼一脚踹开包厢门，凶神恶煞般堵在门口，当里面的人看清楚来人时，一下子安静下来。
“谁能告诉我一下，曾小鱼是拽谁的裙子爬上来的？”
鸦雀无声！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屁股上应该布满伤痕，趴在床上痛苦号叫才对啊！”
仍然没有人回答他。
曾小鱼向身后的人命了个眼色，几个人手持棍棒冲了进去，曾小鱼退出后把门关死，里面立时传出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和惨叫声。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包厢门打开，进去的人陆续走出，再看里面，衣着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们，一个个鼻青脸肿不说，尤其是屁股上，裤子都被鲜血染红，趴在地上痛苦哀号。
左中书低声道，“小鱼，是不是有点狠了？”
曾小鱼冷笑道，“把老子当猴子耍的时候不知多开心呢！那时有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痛苦，这就是报应！”
左中书点点头，“如果你真想出气，接下来就应该把他们挨个送回去！”
“没错！”曾小鱼打了个响指，“就这么干！”
于是，十几个伤痕累累的公子哥被扔到一辆超大马车上，开始挨家挨户送返。
听说他再次登门，把所有人都吓得不轻，躲在房中不敢出来。曾小鱼也不戳穿他们，隔着门喊道，“天帝说了，你们的伤太重，没有半年时间出不了门，各人管好家里人，再随便出来瞎晃，恐怕一辈子都别想用脚走路了。”
第127章 特使
第二天的朝会上，人数少了一多半，首脑官员一个没有，基本上都是具体办事的人员，天帝一口气撤掉了十几个部门，合的合，分的分，来的人都是有惊无险，或者说喜大于惊，而那些没来的人就惨了，直接开除。
待所有人都走了，曾小鱼才抽出机会来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两位相国大人也都不要了？”
天帝点点头，“用不上了。”
王俨如何反应他倒不怎么在意，可是那位姜太公……能答应吗？天帝后面的话把他吓了一大跳，“你带上我的意旨，今天就去两位相国府上宣读，最重要的是安抚好他们的情绪，不要想不开，更不要冲动，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来。”
曾小鱼咧嘴道，“万一……我死在外面怎么办？”
天帝起身离去，扔给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死不了！”
死不了？曾小鱼摇头叹气，是人就会死，死不了的就不是人！
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先易后难，先到王俨府上探探虚实再说。他正准备回家叫人的时候，忽然发现门口停着一顶小轿，轿帘虚掩着，一张宜喜宜嗔的小脸时不时地探出来向外张望。
王一品？！
曾小鱼快步来到轿前问道，“一品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王一品见是他，惊喜道，“你果然住这里！我是来找你的。”
曾小鱼笑了，“我也正要到你家去呢，你爹怎么样？身体还好吗？”
王一品神色一黯道，“不太好！”
曾小鱼心说身体不好，夺权这事说还是不说呢？他正想着，王一品低声道，“我哥整天在家里闹着要出去，我爹……气得都吐血了。”
“有这种事？”曾小鱼皱眉道，“他没听说跑出去的人都被我打回去了吗？”
王一品道，“听说了，可是他不信。你是近卫大人，我哥他……听你的话，你……能不能……劝劝他？”
曾小鱼笑了，“听我的话？他是我怕我揍他吧？不过也好，反正我也有事找你爹，咱们走吧。”
王一品喜道，“真的？！你坐我的轿子吧！”
曾小鱼摇头“你坐哪儿？”，王一品道，“我陪你走就行。”，曾小鱼哈哈一笑，“你的轿子太小，我还是骑马吧！”
他和王喜吩咐了几句，让他转告顾小虞一声，翻身跨上马背，跟在王一品的小轿旁边，向王俨的相府走去。
王一牙屁股上的伤已经结伽，曾小鱼到来的时候，他正对着一群家仆发火。
大公子的邪火终于消退，家仆们都松了一口气，王一牙不敢看曾小鱼，却死死瞪着王一品，曾小鱼皱眉道，“你也不用看你妹妹，我是来找你爹的。”
王俨得到通报，颤微微走出房来，曾小鱼一看他那副风一吹都能倒的样子，赶紧把他扶到房里坐下，犹豫半晌说明来意，谁知王俨反而大笑起来，从枕下取出一张黄纸展开，“天帝是按这上面的顺序裁撤的吗？”
曾小鱼拿过来一看，纸上所列的诸多部门和天帝的安排完全一致，顿时就明白了七八分，“你和天帝早就商量好了是不是？”
王俨长叹一声，“这也是无奈之举，姜太公的势力盘根错节，牵一发动全身，不能不做长远打算。”
曾小鱼想起另一个人来，问道，“天后背后还有一个孚家，手里是不是也有兵权？”
王俨笑道，“放心，孚家的兵权早就交因到天帝手里了，就等他老人家意旨一到，孚坚立即致休，我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年老体衰，不退也不行，姜太公总不会独霸着一个左相的位子不放吧？”
曾小鱼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以他对姜太公的了解，他不太可能心甘情愿接受这样的安排，王俨道，“曾小鱼，我相信你有办法让他相信，退下来是上上之策。另外……我还要感谢你，给品儿留了一丝女儿家的颜面。”
曾小鱼干笑两声说道，“不值一提。老爷子，姜太公手里有多少实力，你和天帝清楚吗？”
王俨表情一凝说道，“这一块儿你千万不能碰，也不能问，否则就是在逼他造反。这件事……还是只能徐徐图之，着急不得。”
曾小鱼道，“我有点担心姜太公拿我出气，万一半路杀出个刺客，我的小命可就危险了。”
王俨摇头笑道，“你是近侍武卫，身份特殊，任他姜太公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仅管放心就是。”
无论如何，姜太公府上必须还要再走一趟，上次在他面前装了个不大不小的逼，也不知道老头子有没有记恨自己。他边想边迈步出门，走出去没多久，王一品怯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谢谢你啊！”
他回头一看，发现她站在旁边角落里看着他，不禁笑道，“你一直在这里等？”
“没有没有！”王一品脸又红了，把攥紧的拳头伸到他面前展开，手心上有一只桔红色的果子，“给你！”
他接过果子咬了一口，甜美多汁，口感特别好，问道，“这是什么果子，味道不错啊！”
王一品甜甜地笑道，“是我自己做的。”，曾小鱼一口把果子吞下，“还有吗？”，王一品又掏出几颗放到他手中，“你要是喜欢，我多做些给你。”
曾小鱼把果子收好随口说道，“要是拿去卖，估计能赚不少钱。”，他话音刚落，王一品脸色大变，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现，扭头跑掉了。
说错什么了吗？曾小鱼摇摇头，大步向前走去。
姜太公府的后花园里，一头白发的姜太公仍然坐在亭中品茶，对曾小鱼说的话好象没听见一样。
“你一个人来的？”一杯茶都喝到只剩茶根了，姜太公才挤出这么一句话来。曾小鱼涌起一阵不妙的感觉，点头道，“一个人说话更方便。”
姜太公瞟了他一眼，他能感受到目光中的阴冷，“不用！天帝身边的武卫你随便带人过来，都是自己人。”
都是自己人？曾小鱼心头一跳，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姜太公向对面指了指，“坐下吧！”
第128章 地宫
曾小鱼已经尽力让他看清自己腰里那块近侍武卫的玉佩了，可是姜太公根本就不往他那里看。
“我还是站着吧！”
姜太公眉头微皱，“你确定？”
曾小鱼郑重点头“确定！”
“哼！”姜太公冷哼一声，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顿，“不识抬举！”
茶杯和桌面相触的那一刻，曾小鱼只觉脚下一空，身体笔直地坠了下去。
当漆黑重回光明，曾小鱼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宽敞明亮的巨大空间里，无数生有两翅的怪鸟飞来飞去，人面兽身的怪兽更是无边无际，害得他密集恐惧症都犯了。
“怎么样？规模还可以吧？”姜太公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曾小鱼打了个冷战看向一脸傲然之色的老头子，“太公，这……都是您的？”
姜太公点点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在地上，他是天帝，在天京城下，我才是王者！”
曾小鱼只觉脊背发凉，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姜太公寒声道，“曾小鱼，你是否还在奇怪，面对近侍武卫，我为何不跪？”
曾小鱼心说你敢跪我也不敢受啊！他摇头道，“不奇怪。如果我也有这样的资本，天王老子我都不跪。”
姜太公微微一笑，向远处招了招手，两只怪鸟和两头怪兽同时来到近前，跪伏在姜太公面前。
“这是新晋武卫曾小鱼，你们报上自己的名号吧！”姜太公话音一落，一身鳞片的怪鸟说道，“属下飞龙使！”
飞龙使？曾小鱼心说听着怎么有点耳熟啊？
“属下地虎使！”
“属下地鲲使！”
“属下飞鹏使！”
龙虎鲲鹏？曾小鱼大吃一惊，“你们是……”
姜太公嘴角微动，“你猜的不错，他们就是天帝身边的四大近侍武卫，现在是我的遁地仙矛使者。曾小鱼，你觉得他们和天帝的飞鹰神盾比起来，哪个更强一些呢？”
曾小鱼虽然没有见过飞鹰神盾的全貎，但是单从数量上来看，姜太公的遁地仙矛就绝对占优。
姜太公见他没有说话，指向远处的一座高塔，“只要你能爬到塔顶，遁地仙矛的大首领就是你。”
曾小鱼看也不看就回绝道，“我不去！”
“杀了他！”姜太公扔下三个字后拂䄂而去。
风声骤起，四大怪兽纵身扑了过来，曾小鱼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可是他很快就发现，无论他跑向什么地方，都有无穷无尽的妖兽拦路，只有一个方向上没有任何阻碍，那就是那座高塔。
随着各种利爪临身，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外袍很快变成碎布，一身金甲耀眼夺目，妖兽们凶性大发，向他发起一波猛似一波的攻击。
曾小鱼退无可退，一纵身冲进塔内，眼前一暗，四大妖兽把他包围起来。
他在腰间一拍，长刺在手，甩出一道白光，把凌空扑下的飞龙使者打飞，鳞片散落一地。飞鹏使者略一犹豫，怪叫着扑了上来，曾小鱼反手收回长刺向上猛戳，只听扑的一声血光飞溅，天鹏的长翅被他的长刺洞穿。
天鹏挣扎落地，庞大的身躯把地面砸得颤动不已。地虎和地鲲两个使者一左一右同时扑至，曾小鱼大叫一声冲上塔楼，把两只怪兽甩在身后。
地虎怪叫着沿梯往上追，被长刺刺中左目，惨叫一声摔了下去。地鲲张开血盆大口撞向梯座，轰的一声巨响，塔梯断裂，曾小鱼飞身冲上三层。
四只怪兽发疯般撞击着塔楼，曾小鱼则身形如电，眨眼间冲上塔顶。
因为只那塔顶有一个出口。
“去你妈的！”他大骂一声纵身跳下高塔，同时回手甩出长刺砸在塔尖上，轰的一声巨响，高塔倒塌。
曾小鱼两脚刚刚落地，巨大的冲击力再次把他高高抛起。他这才发现，倒掉的不止一座高塔，还有上面的“天棚”！
真的是天崩地裂了！
曾小鱼知道，上面的天就是天京城的地面，现在身处地下，随时有可能被活埋，他凭借灵巧的身手左右盘旋，躲开一个又一个砸落下来的巨石，终于回到了落下来的地方，抬头看到一丝亮光，深吸一口气猛地跳了起来。
那块翻板还没有复原，曾小鱼灰头土脸地爬了出来。
让他大感惊诧的是，姜太公竟然还坐在凉亭里喝茶，而地面也丝毫感受不到地下猛烈的坍塌。
“这么快就成功了？”
姜太公面带微笑看着他。
要不要告诉他那座高塔毁了呢？他大步来到姜太公对面坐下，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姜太公皱眉道，“礼仪！”
去你妈的礼仪！曾小鱼暗骂道，抓起茶杯猛喝了一口瞪着姜太公，“那座高塔真邪门，是什么做的？”
姜太公得意地笑了起来，“那是万年灵玉所筑，坚不可摧。”
“坚不可摧？”曾小鱼撇了撇嘴，“有那么神？”
姜太公目光在他身上的金甲上游移，“当然！就算天塌下来，它也不会倒。看来洛乙娘娘还对子其太子念念不忘啊，这身金甲交给你也算得其所用，否则你不可能活着出来。”
曾小鱼摸了摸腰间的长刺，心说他怎么不说说这根东西呢？姜太公明显是不认识啊！
脚下传来阵阵细微的颤动，曾小鱼知道，下面的毁灭性倒塌还没有停止。他起身道，“太公，我该回去复命了。”
姜太公摆摆手示意他坐下，“天帝不是让你来安抚我吗？相国做不成了，应该安心在家养老不是吗？”
曾小鱼笑了笑，“您想得这么明白，还用得着我来安慰？再见！”
姜太公没有回头，幽幽道，“如果想让我安静养老，天帝就得听不见看不见，希望你能把我的意思传达到。”
曾小鱼没有回头，大步冲出府门，在脚踏上大路的一瞬间，强烈的震动差点让他摔倒。
他回头看了一眼坚固异常的太公府，心说原来不是没有反应，而是他的宅子做得好啊！
曾小鱼健步如飞冲进东圣宫，惊奇地发现东圣宫和姜太公的宅子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同样对外面的剧烈震动无感。
“天帝呢？我要见天帝！”曾小鱼抓住一个武卫问道。武卫向天后宫方向指了指，“天帝去天后宫了。”
曾小鱼一愣，他不是从来不去那里的吗？
第129章 后路
曾小鱼一路飞奔来到天后宫门前，两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把他拦下。这两个人服饰怪异，不象宫里的人，他抽出长刺喝道，“我是近侍武卫曾小鱼，让我进去！”
两个壮汉象没听见一样抬着胳膊一动不动，曾小鱼长刺一晃，矮身从两人臂下钻了过去，那两人愣了一下没有转身，放下胳膊继续守门。
曾小鱼心说这是啥情况？他正想着，眼前花影一闪，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
“天后？！”曾小鱼吃惊的程度不亚于看到姜太公的地宫，天后不是自杀了吗？怎么又活过来了？
天后一脸冷笑看着他，“曾小鱼，没想到吧，我没死。”
曾小鱼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天帝呢？”
天后冷冷道，“见到天后还不下跪？”
曾小鱼没有动，天后身后出现了一个虬髯老者，一双虎目死死地盯着他，“你就是曾小鱼？”
曾小鱼点点头，“我就是，你是谁？”
老者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竟然还有不认识我孚坚的人？来人啊，拉出去砍了！”
站在门口的两根“木头”转过身来，探手抓向曾小鱼。
“滚开！”曾小鱼在腰间一拍，长刺在手，啪的一声抽在两个壮汉脸上，两人吭都没吭一样仰面摔倒，人事不醒。
“大胆曾小鱼，敢在天后宫撒野？！”孚坚暴怒，挥拳砸向曾小鱼。曾小鱼一侧身让开，长刺一抖缠上孚坚脖子，被他用力一扯，孚坚扑通摔倒，再想爬起来时，已经被曾小鱼一脚踏在腰眼上，动弹不得了。
“大胆！岂有此理！”天后气得直跳脚，可是也只能如此了，她身边并没有可用的武卫。
曾小鱼冷冷道，“我要见天帝！”
孚坚喘着粗气吼道，“曾小鱼，你敢对国丈无礼，我的百万大军就在西部草原上，只要我明日天明前没有回去，他们就会杀进天京，把这里夷为平地！”
曾小鱼冷笑道，“等你能活下来再说明天的事。”他把长刺对准孚坚的脖子，“天后，我要见天帝！”
经过短暂的对峙，天帝被几个侍女推了出来，身后跟着一脸惊慌之色的花凤娘娘和咬牙切齿的子尚太子。
子尚一见曾小鱼，立即大怒，近乎嘶吼道，“你个奴才，胆子也太大了吧？”
天帝坐在大椅上一言不发，曾小鱼道，“太子，我要确认天帝平安。”
“你算什么东西？！”子尚破口大骂，“赶紧把你身上那层皮脱下来！”
“所有人听令，把这里团团围住！”
李公带着几百名白盔白甲的城防武士冲了进来。
曾小鱼心下一松，把脚抬了起来，“国丈大人，起来吧！”
孚坚缓缓起身，看了一眼天帝垂首站在一旁，天后更是脸色惨白，高傲的头颅也终于低了下去。
子尚高声叫道，“天帝身体有恙，从现在开始由我代行开帝职权，所有人听我命令，立即撤出天后宫！”
没有人听他的话。
子尚大怒，“你们一个个都想抗命被杀是不是？尤其是你，曾小鱼，你竟敢以下犯上，我现在就下令把你千刀万剐！”
李公来到天帝身边，附耳问道，“天帝，您还好吗？”
天帝点点头，李公又问道，“天帝，您如果真的同意由子尚太子代行职权，您就点点头，如果没有这回事，您就摇摇头。”
天帝慢慢地摇了摇头。
李公起身看向子尚，子尚目光躲闪侧过头去，李公看向花凤娘娘，“娘娘，您是个明事理的人，您怎么说？”
花凤娘娘扑通跪倒，颤声道，“请天帝原谅子尚天幼无知，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天帝缓缓起身，沙哑着嗓音说道，“子尚意图谋夺大位，犯下不赦大罪，念在父子一场，我不杀你。从现在开始贬为庶人，逐出宫去。花凤，你自己决定去留。”
子尚一呆大叫起来，“我不走！我哪里也不去！我是太子，将来的天帝！谁敢动我？”
李公一挥手，两个白盔武士走过来把他身上的玉袍扒下，取下玉冠，架到一边。花凤娘娘失魂落魄地说道，“天帝，我……子尚需要有要照顾，我……随他去。”
武士把手蹬脚刨的子尚拖了出去。天帝目光落到孚坚身上，“国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孚坚身体一颤，“我……老臣……老臣……”他不知道说什么，天帝对曾小鱼吩咐道，“收回他的兵符。”
曾小鱼不知道兵符长什么样，来到孚坚面前伸出手来，“国丈大人，拿来吧！”
孚坚色变，“天帝，老臣在西北多年，很多人只认老臣……”天帝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他们不是也来了吗？都叫过来吧，我也该和他们说说话了。”
孚坚脸色再变，嘴巴动了几下没有说出话来，曾小鱼的手还在他面前举着，他犹豫再三，极不情愿地取出一块月牙形玉佩递了过来。
曾小鱼拿过玉佩递给天帝，天帝没有接，“先放你那儿吧。”转向天后说道，“天后，请你准备一桌酒席如何，咱们也好久没有一块吃过饭了。”
天后木然点头，转身进宫。天帝向曾小鱼招手道，“你过来！”
曾小鱼推着天帝和李公一道进了一间密室，天帝缓缓地取下头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苍老疲倦的脸。曾小鱼大吃一惊，“是你？！”
天帝笑了，“是我，长公主府上的管家。”
曾小鱼震惊之余急忙抓起天帝的手说道，“天帝老爹，您这是怎么了，生病了吗？”
天帝手掌冰冷，他摇摇头说道，“这都是因果报应，怨不得别人。曾小鱼，我还有许多事需要你来帮我办，你破了长生塔，以前筹划的事也要提前了……”
李公大吃一惊看向曾小鱼，“你破了长生塔？你到姜太公的地宫里去了？”
曾小鱼也是一愣，“你们知道姜太公的地宫？”
李公急道，“曾小鱼啊曾小鱼，你真是成事不足……哎呀！长生塔里祭奉的是天帝的灵珠，破了长生塔也就等于毁了天帝的灵珠啊！”
曾小鱼顿时呆住。他哪里知道还有这么多关节？
天帝摆摆手苦笑道，“不要怪他，小鱼不知道那么多。”
第130章 一百个金币
天玑殿里，一桌极为丰盛却又充满萧杀之气的宴席一字排开，除了十几个身披战甲的将领之外，其余的人全都是天帝后宫里的人。
曾小鱼站在天帝身后，挨个打量着孚坚下首那些低头不语的将军。
天帝仍然戴着面具，身体坐得笔直，但是李公知道，曾小鱼也知道，他现在的真实状况是如何的艰难。
“你们这些将军，有的人是奴隶，有的人是家仆，还有的人是马夫，能有今天的位置，靠的是谁的恩典？是护国大将军吗？”
天帝的声音幽幽响起，在大殿中回荡。
将领们都站了起来。
“你们的俸禄功勋是谁给的？是护国大将军吗？”
将领们低头不语。
“就在刚刚，你们的护国大将军闯入禁宫，向我要一个说法，如果他不满意，就要把我换掉，你们知道吗？”
将领们纷纷跪倒，孚坚脸色铁青。
“都起来吧！”天帝沉声道，“不管你们是不是真心，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你们桌前那杯酒里，我放了剧毒，如果想向大将军表忠心，就把它喝了，如果眼里还有我这个天帝，就把酒敬给你们的大将军。”
将领们起立无语。孚坚咬牙道，“天帝，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毒酒我自己来喝。”
“好啊！”天帝随口说道，“喝吧！”
天后起身跪倒，哀求道，“天帝，我们斗不过您，请您大发慈悲饶了我爹吧，孚家已经没有能够延续香火的人了。”
天帝冷冷道，“自杀？戏演得不错！如果你觉得不忍，你就代你父亲把那些毒酒喝掉。”
天后浑身一震，低下头去。
孚坚仰天长叹，“看来天帝是执意要灭我孚氏一门了。”
天帝冷笑道，“天不灭你，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
孚坚哈哈大笑起来，“想当年你我还有姜太公三人亲如兄弟……如今竟落得自相残杀的下场，真是天道不公啊！”
天帝声音更加冰冷，“孚坚，如果不是念在过往的交情上，二十年前你就化成白骨了！还有姜太公……我不知道你们究竟还要怎样，难道非要到东圣宫里做几天主人不成？”
孚坚瞪圆了眼睛吼道，“有何不可？凭什么你就可以傲视天下，一言九鼎？我一样也行！”
大殿里回荡着孚坚的咆哮声。
“天帝！”一个将领翻身跪倒，“孚坚意图谋反，请天帝治其死罪！”
“请天帝治其死罪！”
将领们一个接一个跪了下去，孚坚脸色发白，死死地盯着他们，一字一顿道，“好！好！好！算你们有种！你们的酒留着自己喝吧！”
孚坚气呼呼地回到座位上，天帝扫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天后，“你也回去坐着吧！”
天后起身垂首回到座位上，天帝望向众位将领问道，“你们说说，应该如何处置你们的主帅呢？”
为首一人说道，“天帝，我等虽然深受大将军恩惠，可毕竟还是东州臣民，心中应以天帝为重，任何人意图谋反，我等自当誓死捍卫天帝尊严。所以……末将以为，应对大将军处以极刑！”
天帝点点头，“你的酒不用喝了。你们呢？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那人身后的诸位将领纷纷叩首，“末将等都是这样想的。”
天帝道，“好！你们起来吧，换酒！”
马上有侍从宫女把酒换掉，待众人坐定后，天帝道，“你们写个条陈给我，签名后昭告天下，你们的将来也就有了着落。至于大将军如何处置，我自有主张。”说着让人取过笔墨纸砚交给众人，将领们刷刷点点地写了起来。
孚坚死死地盯着奋笔疾书的部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咬牙道，“我倒是很好奇，你们是如何编排老夫的。”
天帝道，“我会让你看到的。”
足足用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将领们的陈情书终于写完，天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摇头叹道，“没想到！没想到啊，大将军的罪状竟然多达六十几条，来人！”
三十名白盔武士冲入殿中，天帝吩咐道，“将大将军和他的部下都带下去。”
本以为还有一顿美酒可用的将领们稀里糊涂地被押了下去，宴席上便只剩天后一人了。
天帝道，“曾小鱼，一百个金币你有吗？”
曾小鱼从怀里取出一张金票递给他，天帝道，“一千金币？我可没有零钱找给你。”
天帝要用钱，哪还用得着找零啊！曾小鱼忙道，“您随便用，不用找了。”
天帝道，“一个天后，收你一千金币也不算亏待你，从现在开始，她是你的人了，为奴为婢，还是卖掉都随你。”
曾小鱼傻眼了。
天帝在李公的陪同下回东圣宫了，曾小鱼来到天后面前，“喂！我现在应该不能叫你天后了吧？”
天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想叫什么随便你！”
曾小鱼大感头疼，应该怎么安排她呢？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让她自杀比较好，清了清嗓子说道，“天后，不管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毕竟和天帝同床共枕过，我也不能亏待你，你有没有相好的人，我可以帮你牵线搭桥。”
天后抬起头来瞪着他，“我从来就没和他同过床共过枕，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你想不想试试？”
试……？曾小鱼只觉耳边天雷滚滚，转身落荒而逃。
不用他带，天后孚盈娥自己走到他府里去了。
对于这位从天而降的无上贵人，顾小虞也好，穆微也罢，都是敬而远之，她自顾自地挑了一间上房，把东西往里面一放，关上门再也不出来了。
府里多了这么一位大神，曾小鱼大感不便，左中书远远地看了一眼孚盈娥后更是直呼此女不宜留在府上，曾小鱼便让他帮助物色一下，看看有哪家缺少女眷的，直接送过去得了。他此言一出，左中书直接暴走。
给天帝的老婆找下家，除非他不想活了。可是不把这尊大神送走，曾小鱼的日子也没法过，他还是决定给她找下家，左中书不愿意做，他自己去！
第131章 不素之客
好不容易才敲开孚盈娥的门，她一脸疲倦地看着他，“能让我好好睡一觉吗？”
曾小鱼见她并没有要请自己进去的意思，一弯腰溜了进去，孚盈娥关上门转身看着他，“要我侍候你吗？”
曾小鱼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用！大姐，我来找你是有事和你商量。”
孚盈娥淡淡地说道，“我这人当主子习惯了，下人的活我做不来，你要给我时间适应学习。”
“也不用！”曾小鱼连忙说道，“我家里就是一个下人都没有，我也不用你干活。大姐，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有没有情郎或是相好的什么人，我让他来接你，天帝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保证你没事。”
孚盈娥愣住了，定定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想把我嫁人？”
曾小鱼点点头，“没错！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孚盈娥摇摇头，“谁敢娶天帝的女人，你敢吗？”
曾小鱼打了个冷战，“你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孚盈娥忽然屈膝就要跪下，曾小鱼急忙把她拉住，“你要干啥？”
“求你让我看看我爹好吗？”孚盈娥眼中含泪，一副孤苦无依的样子。曾小鱼不敢看她，快步走到门口说道，“你还是让我多活几年吧！”
晚上，这位天后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接连三天过去，她仍然不肯迈出房门一步，曾小鱼让美晴偷偷去看了几次，结果连门都没进去。
孚盈娥病倒了。
曾小鱼心烦意乱，找了几个名医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顾小虞说她是心病，没什么药可医，他也只能作罢。
第三天早上，天帝的处置告示就发下来了，剥夺了孚坚大将军的头衔，贬为庶人驱逐出京，孚氏一脉永世不得再入天京半步。他手下的那些将领们并没有因为效忠天帝而得到赦免，无一例外地被贬出天京，永不录用。
姜太公的地宫坍塌引发的地震并没有持续太久，而且他似乎也忘记了还有曾小鱼这个人，没有再派任何人来骚扰他。
天帝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已经极少在天玑殿里露面了，曾小鱼成了他的传声筒，往往都是简单几句话就散班回家。
可是到了第五天，天帝临朝了。
西北方向因为孚坚的离去，闹起了匪患。而另外一件事则让曾小鱼提心吊胆起来，中州的大族族长夏杰亲自来到东州，要寻找失踪的儿子夏朝阳。
夏杰的到来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的另一个儿子夏朝风是中州东部大军的总指挥，在夏杰踏上东州土地的那一刻起，中州的百万大军便抵达两州边界乌拉山口，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态势。
如果孚坚还在，守住一个山口没有任何问题，现在前军无主，士兵们不知道如何应对，都在等待天帝的旨意。
可是此时的天帝已经不能发布意旨了，他不但行动不便，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不过好在他还能写字，这让他和李公都松了一口气。
每天都在紧张中度过，曾小鱼大感吃不消，心里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不应该这么累吧？
回到府上，还没进门，他看到了背对着他的熟悉身影，叫道，“小炎，过来！”
他很久没和李炎单独说过话了，而李炎也好象很忙，很少能见到他。
李炎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象是哭过，他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李炎眼圈又红了，“小鱼哥，眉儿……要走了！”
眉儿要走？曾小鱼笑了，“长公主又要出游了？”，提到长公主华天琳，他忽然意识到好久没有见到她了，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李炎难过地摇头，“不是出游，听眉儿说，长公主要嫁到中州去，她也要跟着嫁过去。”
曾小鱼一愣，“你说什么？长主公要嫁人？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李炎扑通跪倒，“小鱼哥，我求求你，别让眉儿走！”
曾小鱼把他拉起来，转身就跑。刚跑出几步又停下了，“长公主在哪里？”
李炎道，“在里面和嫂子说话呢。”
曾小鱼推门闯了进去。
华天琳神情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曾小鱼急问道，“公主，您要嫁到中州去？嫁给谁啊？”
华天琳苦笑道，“你这么快就知道消息了？夏杰不是来了吗？他身后还有百万中州大军，丢了一个儿子，带回去一个公主，也算扯平了吧。”
曾小鱼吃了一惊，“天帝答应了吗？”
华天琳摇头道，“还没有。不过……我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顾小虞道，“小鱼，公主并不想嫁给姓夏的做小妾，你帮忙想想办法吧。”
曾小鱼来回踱了几步，一拍脑门说道，“我去见天帝。”
东圣宫里，曾小鱼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天帝，天帝只写了几个字，让他自己作主。
风风火火地跑回来，华天琳仍然还在，他一脸兴奋地说道，“我要请姓夏的吃饭！”
华天琳和顾小虞同时一愣，“你要请他吃饭？”
“对！”曾小鱼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华天琳摇了摇头，“你请不来。”
曾小鱼拍着胸脯说道，“他就算不给我面子，也要给我这个近侍武卫的身份一个面子吧？”
华天琳和顾小虞笑而不语。
事实证明，不但他的面子不够大，他那块象征身份的玉佩更是没有用，他连驿馆的门都没进去，就被挡了回来。
曾小鱼气得想骂人。
看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华天琳笑道，“想把夏杰请出来我有办法，不过你必须告诉我，你要干什么。”
曾小鱼神秘地向孚盈娥的房间指了指，“那不是有一个现成的美人吗？”
顾小虞惊道，“你也太敢想了吧？她能愿意吗？”
曾小鱼胸有成竹，“我的话她可以不听，但是天帝的旨意她不能不尊从吧？”
顾小虞还是觉得这件事太不靠谱，华天琳道，“既然小鱼想试试，那就让他试试吧。你准备什么时候请人？”
曾小鱼道，“今天晚上！”
第132章 另类安排
千禧楼再次包场，这次出面的人是长公主华天琳，请的人是中州旺族夏氏族长夏杰。
曾小鱼软磨硬泡终于把孚盈娥从房间里拉了出来，上了小轿直奔千禧楼。
夏杰是个面目粗豪的老头儿，曾小鱼见过他一次，也说过几句话，但是很明显，夏杰把他当成了传话的碎催。
一见到如花似玉的孚盈娥，夏杰那张老脸上所有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一双三角眼也眯成了一条缝。
“公主请坐，你可以出去了！”
面对孚盈娥时一脸笑，转向曾小鱼时满脸冰，曾小鱼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头儿表情管理真是无人能及。
“曾武卫不能离开。”孚盈娥对夏杰完全不感冒，曾小鱼不坐她也不坐。
夏杰脸上的肌肉颤了几下，极不自然地说道，“公主这样说也无妨，就让他为我们斟酒布菜吧！”
“那可不行！”孚盈娥不悦道，“你来斟酒布菜！”
夏杰一愣，“能为公主服务，夏某深感荣幸，至于他……上下有别，他并不合适。”
孚盈娥拉着曾小鱼说道，“我们走吧！”
哪能走啊？曾小鱼连忙把她扶到座位上坐好，“您请坐！不就倒个酒嘛，我没问题。”
孚盈娥冷冷地看着夏杰，“他是天帝身边的人，只给天帝端茶奉酒，你配吗？”
夏杰又是一愣，脸上的肌肉又跟着抖了几下，“那又如何？他仍然还是奴才！”
孚盈娥嘴角上扬，“天帝身边的奴才也比你高贵吧？”
夏杰脸色涨红，不悦道，“我边关百万大军待命，连你们天帝都对我礼敬三分，他一个奴才算什么东西？”
孚盈娥缓缓起身，端起面前的酒杯对曾小鱼说道，“曾武卫，让我敬这位族长一杯酒吧！”
夏杰脸上又有了喜色，曾小鱼为两人倒满酒，孚盈娥移步来到夏杰身前，眯起眼睛轻声道，“族长请！”
夏杰呵呵笑着举杯一饮而尽，孚盈娥却没有动。夏杰嘿嘿笑道，“公主，我干了！”
“这杯也给你！”孚盈娥话音未落，一杯酒全部扬在夏杰脸上，紧接着抬腿踢在他腿间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到我中州来撒野！”
夏杰完全没有防备，被泼了一脸酒不说，要命的地方还挨了一下，疼得他连脸上的酒都顾不得擦，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曾小鱼大惊，赶紧把孚盈娥拉开，骇然发现她的鞋尖上露出一把带血的刀尖。
孚盈娥不以为然地坐回原位，淡淡地说道，“我把他废了，你不用再担心他想娶谁了。”
曾小鱼只觉头顶嗡的一声响，夏杰虽然不算什么，可是他身后的百万大军可是真的呀！现在顾不上其他，必须立即马上处理他的伤势。他俯身去扶夏杰，谁知夏杰一拳打在他身上怒道，“滚开！”，起身恶狠狠地盯着孚盈娥，“公主！你会后悔的！”
孚盈娥拍案而起，“什么公主不公主的，我不是……”曾小鱼赶紧把她的嘴捂住，“姑奶奶，您少说两句行吗？”
孚盈娥一把推开他怒道，“你算什么男人？一个小小的中州族长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如果他想你老婆，你给还是不给？”
曾小鱼哑口无言。
孚盈娥拂袖而去。
望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和几乎昏迷的夏杰，曾小鱼深深地叹了口气，叫过两个人来把夏杰送回驿馆，他悻悻然回府去了。
孚盈娥回来比他快得多，再次把自己关进门里不出来了。曾小鱼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告知天帝，毕竟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引起两州大战。
当他犹豫再三来到东圣宫时，发现李公和华天琳都在，天帝摘掉面具，一脸厉色看着他。
曾小鱼知道自己办砸了差事，闯下大祸，扑通跪倒一语不发。
李公道，“自作聪明！现在怎么办？”
华天琳道，“干爹，小鱼也是出于好意，这件事弄成现在这样，完全是天后一手造成，不应该责怪小鱼。”
天帝抬手向李公指了指，李公取出一张黄卷来念道，“钦命曾小鱼为西北大将军，统领西部军政事宜。”
曾小鱼呆住了。
李公收起黄卷交给他说道，“孚坚的兵符在你身上，那就是信物。另外天帝还有交代，夏杰伤好后由你亲自送回，同时赴西北就任，你自己拉的屎自己吃！”
曾小鱼魂不守舍地问道，“能带家眷吗？”
李公皱眉道，“你以为去渡假吗？”
华天琳安慰道，“小鱼，你还有更好的处理办法吗？”
曾小鱼当然没有。
心情烦躁的他决定独自到驿馆看望夏杰。
孚盈娥的那一脚，不但把夏杰的命根子彻底断掉，连他的后庭花也给捅成了一团，屁股肿成了一大坨，按神医们的说法，那团气球一样的东西将取代他的屁股，伴随他一生。
夏杰看到曾小鱼时，双目喷火，恨不得一口把他吞掉。
曾小鱼不想笑，他想安慰这个可怜的老头。
“老夏啊，宝贝没了也没什么关系，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太劳累了对身体不好。屁股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挺好的，这就好比在你身上挂了一个流厕所，想拉就拉，想尿就尿，积攒到装不下的时候一次清理掉，你已经进入到了人生的另一个自由世界，真让我羡慕啊！”
“滚！”
他的好言安慰换来的是夏杰歇斯底里的怒吼。
滚当然是不能滚的，他要亲眼看着老头儿伤势痊愈，更重要的一点是看住他手下的那批家丁，防止他们狗急跳墙，做出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来。
十天之后，夏杰终于可以下地行走，曾小鱼告诉他要亲自送他回去，夏杰冷冷地丢了一句“去了就不要回来”，便不再理他。
曾小鱼被正式任命为西北大将军，统领边疆几十万大军，在所有人还没得及反应的时候，他便带着左中书、王喜和几个亲兵和夏杰的人悄悄上路了。他几乎把所有人都留在顾小虞身边，在天京得罪的人太多，保不准哪一位气不顺，给他的家人来个暗箭伤人，他远在天边，就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了。
第133章 笨鸟先飞？
离开京不久，夏杰的手下便有人取出遁符，连招呼也不打带上夏杰直接飞上云端，呼啸而去，扔下曾小鱼等人大眼瞪小眼。
人家先走了，发傻也没用，曾小鱼没有遁符，事实上他也用不着，军中专用的马车跑起来也不慢，只不过这次的差事恐怕又要办砸了，要护送的人自己走了，而且肯定比他们更快到达边境，一定还会生出其他枝节来，至于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曾小鱼不想管，也不想理。
一路上晓行夜宿，游山玩水一般逍遥。左中书终于忍不住问道，“小鱼，咱们这样是不是太慢了？”，曾小鱼不以为意地说道，“快有什么用？”
这个问题左中书回答不了。
到了第四天黄昏，他们在路上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怪人，救起来一看，竟然是夏杰。很快，他们就在附近陆续发现了其他人的尸体，一看就是从高处摔下来的，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
夏杰因为有那只特大号的“屁股”捡了一条命，只是摔断了胳膊和大腿，腰椎也错位了不能行走之外，小命还在。
但是，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带着这么一个“高位截瘫”的病人，曾小鱼忽然想笑。
不能说话，就表示他无法告状，胳膊和腿都摔断了就表示他写字这条路也行不通，腰椎错位大小便不能自理，屁股变成那个鬼样子也是摔的，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曾小鱼找了个空旷的地方仰天大笑，天不绝我也！
如果眼神能杀人，夏杰已经把曾小鱼杀死无数次了。
一切都是然并卵！
第十天正午，雄伟的乌拉山口出现在眼前，山这边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山那边是啥……没人知道，因为那是中州的地界。
几十万人一字排开，和山口那边的中州军对峙。
曾小鱼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他这位新任主帅就象一颗沙子掉进沙漠里，没人在意。
但是他的马车上那十几具尸体和只有眼珠能动的夏杰就不一样了，立刻就被几十个军官模样的人截住，七手八脚地抬走了。
王喜看向曾小鱼，“小鱼，按理说……你应该是他们的上司才对吧？”
曾小鱼取出兵符仔细看了几遍，“应该是。”
“他们为什么理都不理我们呢？”
王喜的问题他回答不了，主帅和相关副将一个都不在，连个交接的人都没有，他还能干什么呢？左中书却笑而不语。
军官们把夏杰推进大帐里，围着他不停地看。
“那边要的人就是他？”
“怎么是个废人呢？”
“来的时候我见过他，好好的，变成这副模样怎么往回送？”
“你问我？我问谁去！”
“带他来的人呢？”
“对啊！人呢？”
终于有人想起曾小鱼了。
曾小鱼慢悠悠地走进大帐，找了个木墩坐下，在众人的注目下取出黄卷递给王喜，“念给他们听听。”
王喜接过来看了两眼低声道，“小鱼，我认不全。”
曾小鱼看向对面的几十双眼睛，“有认字的没有，拿去看一下。”
一个长须中年人走出来说道，“给我看看。”
他把黄卷上的字从头到尾读了一遍，皱眉道，“这上面说……你是我们的新任主帅，可是……”
曾小鱼晃了晃手里的兵符，“是它吗？”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中年人问道，“国丈呢？”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孚坚出事了，曾小鱼想了想说道，“国丈年纪大了，退休了。”
“退休？”众人疑惑地看着他，曾小鱼脸色一沉跳了起来，“你们做的谁家的官？拿的是谁的俸禄？天帝的意旨都敢不听吗？”
众人低下头去。
中年人犹豫片刻，回身和其他人商量了一会儿，从怀里取出一份名单递给曾小鱼，“大帅，这是所有将领的名单，请您过目。”
曾小鱼点点头，“等一会儿再看，通知一下，所有将官都过来，咱们见个面，认识一下。”
很快，大帐里便人满为患了。
当他们看到新任的大帅是个少年时，不禁都失望起来，不停地摇头叹息，窃窃私语声象蚊子成堆一样嗡嗡个不停。
“报上你们的姓名和职务！”
曾小鱼正襟危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众人轮番走上前来报出名号和所辖事务，左中书奋笔疾书，在名单后给每个人都加上了注释。
自报家门的流程足足走了两个多小时，等所有人都出去了，曾小鱼问道，“左大哥，接下来怎么做？”
左中书两手一摊，“我也没干过这事，你问我等于白问。”
曾小鱼又看向王喜，“老王，你知道吗？”
王喜挠了挠脑袋，“在赵将军营里的时候，经常见他和士兵们聊天，要不咱们也找人聊天去？”
曾小鱼摆摆手说道，“聊天就算了，还是抓紧时间办正事吧。”
眼下唯一的大事正事就是把夏杰送还给他儿子。曾小鱼把那个叫林甲的中年参将叫过来问道，“你们和对面的人怎么联系？”
林甲道，“每天午后都会对骂一会儿。”
对骂？曾小鱼摇头笑道，“骂有什么用？”
林甲道，“反正闲着也没什么事可干，骂骂他们就当解闷了。”
曾小鱼道，“今天就不要骂人了，把他们的人叫过来，接人！”
午饭很快吃完，曾小鱼让人把马车赶到山口前，高声道，“对面的，有没有叫夏朝风的？”
没有人应他。林甲说道，“大帅，我们平日里不是这么说话的。”
曾小鱼道，“你来说！”
林甲深吸了一口气高声道，“那边的垃圾废物们听着，你们的死敌克星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山口那边飞了过来，林甲灵巧地躲开笑骂道，“吃不完了也不用随便扔，留着下顿不好吗？”
后面的士兵哈哈大笑起来。曾小鱼看了一眼那团冒着热气的东西，猜想不是牛粪就是马粪，捂住鼻子叫道，“赶紧让姓夏的过来接他爹，否则他们送过的东西就给他爹当点心吃了。”
士兵们又是一阵大笑，林甲果然按他说的话喊了过去，那边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山口一阵人影晃动，一个身材高大的将领打马冲了过来。
第134章 新任大将军驾到
这人就是夏杰的另一个儿子，中州东部大将军夏朝风。
曾小鱼忽然有一种奇怪的错乱之感。他本来应该是中州的人，可现在却站在东州的土地上和中州人对话。
夏朝风一眼便看到了曾小鱼身后马车上的夏杰，他翻身下马，快步跑了过来，扑到马车前叫道，“父亲！”
他的父亲除了两眼含泪之外，做不出任何有意义的表示。
“谁干的？！”夏朝风抽出宝剑指向曾小鱼，“说！”
曾小鱼目光在他那把五十斤子母剑上扫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奉天帝之命护送族长回归，可是你爹归乡心切，和他的手下祭起遁符先走了，我也是在路上捡到他们的。”
夏朝风咬牙道，“此话当真？”
曾小鱼笑了，“二公子英明神武，慧眼如炬，拥有洞悉一切的本事，天下无人能及，我小小一个曾小鱼，能骗得了你吗？”
他一连串马屁下来，夏朝风神色一缓哼道，“虽然你说得都对，可是……他们怎么会掉下来的？”
曾小鱼来到他面前低声道，“可能是思儿心切吧！”
夏朝风一愣，不解地看着曾小鱼。曾小鱼以更低的声音说道，“族长为了寻找你兄长费尽千辛万苦，思念成疾大病一场，体力不支也是有可能的。”
夏朝风神色一变问道，“找到我大哥了？”
曾小鱼摇摇头，“二公子尽管放心，你大哥再也回不来了。”
夏朝风脸上的喜色一闪而逝，故作悲伤道，“我大哥……他怎么了？”
曾小鱼道，“死了！”
夏朝风眼睛瞪了起来，“谁干的？我要为兄长报仇……”
“行了吧！”曾小鱼撇嘴道，“当着真人不说假话，戏演演就得，过头就难看了。还有你爹，最好别让他清醒，否则……他会一直想念你大哥，没你什么事！”
夏朝风神色变幻，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让他活着到这里？”
曾小鱼向他身后指了指，“你有百万大军在这里，我敢不让他活着吗？不过你放心，你爹现在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写字，你想干什么还不全凭你一念之间？”
夏朝风点点头，“好！曾小鱼，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来人！把族长带回去。”
夏杰悲愤的目光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千万般不情愿之下被几个士兵推走了。
车走远了，夏朝风正准备回到本队，曾小鱼低声道，“朝风兄，我曾小鱼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后面这群大头兵的上司，您能不能卖我个面子，把你的百万大军后撤八十里啊？”
“八十里？”夏朝风犹豫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小鱼兄弟，我家的事只是个借口，我中州天帝早就想……到东边看看了，所以……我不能撤兵，至少不能撤那么远。”
曾小鱼问道，“能撤多远？”
夏朝风伸出五根手指，“五十里！”
曾小鱼为难地想了一会儿说道，“好吧，五十就五十。另外，匪患和你们有关系吧？”
夏朝风道，“其实……没什么关系，他们都是乌拉山上的人，我们只是向他们提供了一些给养和行军方位。”
曾小鱼道，“朝风兄，我要你一个保证，五十里之内不能进来。”
夏朝风若有所思，“你想剿了他们？”
曾小鱼极为郑重地说道，“没错！”
夏朝风带着他的大队人马果然守信，后撤五十里，把曾小鱼这边的将领们都惊住了。
曾小鱼也不管他们如何看法，把林甲叫过来吩咐道，“立即放出风去，就说新任西北大将军到了，声音越大越好。”
林甲会意，带着几十个人驾马远去，曾小鱼则在乌位山口前摆起了中军大帐，特意把一面大旗插在帐前，他弄把凳子坐在旗下，和左中书两人品茶聊天。
“你想把山贼引过来？”左中书猜到了他的想法，曾小鱼点点头，“与其满世界找他们去，还不如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左中书沉思片刻说道，“据我所知，乌拉山上只有一伙象点模样的山贼，就是有马三爷之称的马三，大概有两千多人的样子。”
曾小鱼一听差点没把刚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他把林甲叫到身边问道，“匪患到底有多少人？”
林甲挠挠头说道，“他们一般都是晚上摸过来偷袭，不知道有多少人。”
左中书道，“那就错不了了。马三这伙人最擅长搞夜袭，我觉得你还是回去补个觉，等晚上的时候再对付他也不迟。”
曾小鱼却摇头道，“我敢打赌，这位马三爷等不到那个时候。”
果然，一杯茶还没喝完，乌拉山口那边便传来一个粗豪的声音，“东州的娃娃兵们，老子又来讨肉吃了！”，话音刚落，一只劲箭破空而来，直奔曾小鱼面门。曾小鱼不躲不闪，抬手把箭抓在手中扔到地上，高声道，“你家小鱼爷爷就在这里等你们！”
林甲等人一听这个声音，立刻都变了脸色，紧张地说道，“咱们赶紧撤吧！”
曾小鱼眼睛一瞪，“撤？往哪儿撤？这是老子的地盘，谁撤一个我看看？”
林甲等人面面相觑，纷纷转过身蹲了下去。曾小鱼不解，“你们这是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一片黑云从山口外飘了过来，还伴随着嗡嗡的低鸣声，曾小鱼心头一跳，他一眼就看到了黑云中跳动的黑点，大叫一声趴下，当先扑倒在地，四肢摊开，把脸藏了起来。
林甲等人一见吃了一惊，竟然毫不犹豫地照做起来。
黑云临近，无数马掌大小的马蜂眨眼间席卷天地，低空盘旋数周后，转而飞上高空，化作一团黑云渐渐远去。
曾小趴在地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大地的震颤，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一跃而起，大叫道，“都给老子起来！”
左中书拉着他的胳膊起身，吐了几口唾沫骂道，“这么多沙子！”
曾小鱼没有说话，面前不远处密密麻麻地站满了骑兵，目视过去少说也有八九百人，一个个凶神恶煞般瞪着他。
一个黑脸汉子打马走出，高声道，“谁是新任大将军？”
第135章 狂人
曾小鱼摇摇头，“你是马三吧？眼神不好是吗？你小鱼爷爷就在这里站着呢，问谁呢？”
“哈哈哈！”黑脸汉子大笑起来，“没错！我就是你马三爷！东州真是没人了，派个混小子出任大将军，看来不用三爷我出手，东州的边关也守不住。”
“放你妈的狗臭屁！”曾小鱼大骂一声，抄起打狗棍往地面一翻，连接滚了两滚，挥棍扫向马三的马腿。
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马三从马上跌落，他的马两条前腿被曾小鱼一棍子扫断。
马三还没来得及反应，呼的一声黑影临近，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大响，这位马三爷的脑袋就变成了碎西瓜。
所有人都愣住了！
左中书见状大喊一声，“抄后路！”
震惊中的林甲等人瞬间惊醒，高呼一声杀，便如潮水般涌向乌拉山口，眨眼间便把山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马三的手下回过味来时，退路已经没有了。
曾小鱼向天空看了一眼，朗朗晴空，阳光明媚，好得很嘛！他看着不知所措的山匪，大笑三声喊道，“马蜂？！就这点雕虫小技？摆在你们面前有两条路，一是全体阵亡，曝尸荒野，二是下马受降，喝酒吃肉！”
山匪们一片寂静，忽然有一个壮汉大吼道，“跟他们拼了！”，那人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白光闪过，那人便被一条软鞭缠住了脖子，硬生生地从马背上扯了出去，咣的一声摔到地上，力道之大，直接把他的脖子摔断了。
曾小鱼好整以暇地收起长刺，拍拍手问道，“还有谁想拼命的？”
一个都没有！
不但来的人全都做了俘虏，就连山上没来的人也都被他们引诱下来，成了瓮中的老龟。
林甲等人显然对这群人恨到了骨子里，在得到曾小鱼随意处置的指示后，立即开始了“惨无人道”报复行动，并且派了两千人上山，直接把他们的老窝给点了。
同时被他们烧掉的，还有一个超级大的马蜂窝。
马蜂窝里有的尽是美味的蜂蜜，不过曾小鱼对这种没有加工过的东西不太感冒，拒绝了林甲的“贿赂”，让他们自己享用去了。
左中书对他的雷厉手段十分赞赏，不停地夸他有勇有谋，其实曾小鱼心里想的却是赶紧把这里的事平了，尽早回天京和老婆团聚。
而前军中的将领们对这位新来的甩手大将军倒也没什么恶感，整天就看着他骑着马在空旷的草原上晃来晃去，时不时地和他身边那位书生模样的同伴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狂笑。
新来的大将军脑子有问题！
这是一个月之后他们得出的结论。
曾小鱼闲得都快疯了，往天京的军情急报发了不下十回，一封回信都没有，好象他被人遗忘了一样，对顾小虞的思念越来越难以抑制，好在他写给顾小虞的信件有去必有回，让他对天京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了一些了解。
天帝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已经到了意识模糊的状态，这是长公主华天琳通过顾小虞告诉他的情况，目的就是让他安心在西北守好边疆，一旦天帝有所不测，边疆没人可就麻烦大了。
正当他躺在床上蒙着大被想着和顾小虞做一些不可描述之事时，左中书急冲冲地闯了进来。
“来信了！”
曾小鱼猛地坐了起来，“二小姐来信了？”
左中书见他两眼发红的样子不禁摇头道，“你知道你现在象什么吗？”，曾小鱼撇了撇嘴，知道他嘴里肯定没好话，抢过左中书手中的书信打开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夏朝风要请我吃饭？”，左中书认真地点了点头。
跨过乌拉山口，再往前走不到十里路，便是无边无际的军营。曾小鱼只带了几个亲兵，身边除了左中书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夏朝风远远地迎了过来，见他身边连十个人都不到，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小鱼将军，果然好胆识。”
曾小鱼和他并马而行，看看左右没有人靠近，低声问道，“你老爹怎么样了？”
夏朝风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年纪大的人，再加上有伤在身，长途跋涉哪能支撑得住，前几日……仙去了！”
亲爹走了还能笑得出来？曾小鱼想做出些悲伤的表情，不过一看夏朝风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大将军，你请我吃饭喝酒，是不是还有别的安排？比如刀斧手什么的？”
夏朝风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小鱼将军想多了，请你吃饭喝酒是真的，不过呢……有一个重要的人物让你认识。”
曾小鱼警惕立生，“什么人？”，在中州他认识的人加在一起也超不过两只手的数量，而且大部分都是底层平民。
夏朝风神秘地说道，“中州天帝之子，当今太子韦和。”
曾小鱼心想这个名字倒是挺奇特的。
不过，当他见到这位韦和太子的真容之后，立即大赞此名取得妙极，和本人极为相称。韦和太子长得实在违和，一张长脸，下巴尖尖向前翘，如果从侧面看的话，他的脸象极了弯月。小眼睛塌鼻梁鼻孔朝天，身高也就到他肩膀，两条腿还是个内八字，怎么看都象个没有发育完整的残次品。
可是他身后背着的那把百斤以上子母剑让曾小鱼不敢有轻视之心，尤其是韦和太子身后的一个人，让他更是加上了小心。
那人正是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蒙不易，他老爹蒙括可是死在他面前的。
在他阴鸷目光的注视下迎上前去，恭敬地施了一礼，“东州曾小鱼，见过太子殿下！”
“你就是曾小鱼？”韦和一张嘴，一股难闻的腐臭之气扑面而来，曾小鱼低头皱眉，心说这个家伙几天没刷牙了？
“见到本太子为何不跪？”
曾小鱼心头一跳，起身道，“太子，我是东州天帝身边的近侍武卫，见本州天帝都可以免跪，您是中州的太子，我不需要跪您。”
“大胆！”韦和右手一摆，宝剑出鞘，剑尖直接抵在曾小鱼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