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还是没能救下他
火之国，木叶村。
沙、沙、沙……
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摆动，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摇曳不定。
一个年龄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背靠着一棵双人合抱的大树，双臂抱在胸前，微眯着眼眸，似是等待着什么。
少年身着深色短袖与长裤，乌黑的长发被随意扎成了一束，披在身后，右肩上露出一把忍刀的刀柄，长长的刘海下绑着一个三指宽的护额，上面刻着像眼睛又像漩涡的螺旋纹。
那是木叶忍者的标志。
长时间的等待并未令少年产生任何负面情绪，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眯成细缝的眼睛里带着些微困倦，偶尔又闪过一抹精光。
嗖！嗖！
不知过去多久，林子里响起一阵破空声。
一道黑影在树杈上来回跳跃穿梭，速度之快，连目光都有些追之不及。
眨眼功夫，来人已经出现在少年面前三米处。
平和的呼吸，令人很难相信之前快速穿梭于树林的人是他。
少年眼皮微抬，打量了一眼对方。
一头黑色短碎发，黑得发亮的眼眸，背上同样背着一把忍刀，左侧腰间系着忍具包，护额被他绑在手臂上，浅灰色的短裤边上绣着宇智波一族的团扇标志。
一身打扮配着那张精致的脸，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帅气又阳光。
背靠大树的长发少年淡淡一笑，“以往每次落下之前都会扔几只手里剑或者几个火球，今天怎么忽然安静了？这有点不像你啊，海月。”
名为海月的短发少年蹙起眉头，目光中不加掩饰的泛起焦虑之色。
“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鼬，告诉我，止水在哪？”
听到‘止水’二字，宇智波鼬忽然收起笑容，垂下眼睑，以平淡的口吻道：“我也好几天没见到止水了，应该出任务去了吧，你找他有什么事？”
“不可能！”
宇智波海月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语气却很坚定。
“前天他才跟我提起过，打算跟团藏好好谈谈，假如族人跟村子闹到不得不战的地步，他会用别天神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此关键的时刻，他怎么可能出去做任务？”
“可是昨天晚上，我在他家等了一夜，他一直都没回来。”
“告诉我，他在哪？”
宇智波鼬沉默了，疲倦的脸上泛起一丝哀伤。
看到他的表情，宇智波海月仿佛挨了一记重锤，大脑一阵轰鸣，一张帅气俊美的脸刷的一下子变作惨白之色。
嘴唇哆哆嗦嗦的呢喃了句，“还是没能救下他……”
宇智波海月不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实际上他穿越到火影世界已经整整三年了。
不同于一般穿越者出车祸、被雷劈、电脑漏电等惨绝人寰的死法，宇智波海月是因为身患重病，不愿意因为自己的病为家里增添负担，在某个平淡无奇的早晨背上行李，静悄悄的离开了家。
此后的几个月，一个人走遍大江南北，体验各地的山川景色与风土人情，最终在某个平静的下午，躺在旅馆里安静的迎接死神的到来。
真要说穿越的具体原因，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反正宇智波海月穿越到木叶的这三年里，并没有发现自己的体内隐藏着系统或者时空间类的宝物。
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在火影岩、一乐拉面等人气极高的地方打卡签到，试图以这种办法激活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系统。
很可惜，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系统！
当然，没有系统不代表没有金手指，不知是不是因为穿越导致身体发生异变，宇智波海月发现自己在修炼中居然没有瓶颈，而且进步的速度一直不曾变化过。
刚穿越过来时还不太明显，如今三年的下忍生活过去，宇智波海月越发感觉实力进步比同龄人快了一大截。
这么说可能有些笼统，举个简单的例子。
假如将下忍升中忍所要付出的努力量化为10个单位，当你付出10个单位的努力时，你就能拥有中忍的实力。
但是，当你付出10个单位的努力以后，绝对不可能从中忍升到上忍……别说上忍了，特别上忍都不一定能达到！
想要拥有上忍的实力，付出的努力绝对是10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而上忍升精英上忍，以及精英上忍升影级时，付出的努力就更多了。
总而言之，当你拥有了一定的实力以后，每前进一步，都要比从前困难许多。
越是实力强大的忍者，越难突破自身的极限，这是个很浅显的道理。
但是宇智波海月不同，他的进步速度一直是匀速的，就像是一条从零点延伸出来，与X轴成45度夹角的斜直线，而其他人则是一条曲线，越往后曲线越平缓。
两者开始的速度差不多，但到了后面，差距就显现出来了。
当然，这里面还牵扯到天赋的高低，同样决定着实力提升的速度，但宇智波海月从来不去思考天赋的问题。
开玩笑，这可是号称不存在龙套的宇智波一族，天赋还用说么？
除此之外，对原著的了解也算是个隐形的金手指。
然而在实力不够的情况下，很多事情即便知道它要发生，你也无力阻止。
今日，宇智波海月真正领教到了这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发生’的无奈与悲凉。
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海月是堂兄弟关系，比他大三岁，两人都是宇智波镜的后人。
止水的父亲跟海月的父亲是亲兄弟，两人在忍界三战时牺牲了，宇智波镜这一脉，只剩下止水，海月跟他的弟弟海牙三人。
这些年，止水对海月两兄弟非常照顾，一有时间就会亲自教导海月忍术跟幻术。
对海月来说，止水不仅是他的大哥，更是师父一样的存在。
可就在昨天，那个亦师亦兄的堂哥，那个到死都秉承着火之意志的现任宇智波最强者，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人干掉了！
死的既无牌面，也无尊严……
更可悲的是，宇智波止水直到死亡，仍然天真的以为团藏是因为不信任他的别天神能阻止家族叛乱，才夺走了他的右眼，而不是因为有挖眼珠子的嗜好……
二、把我的惋惜还给我！
宇智波海月垂下脑袋，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垂在两侧的双手攥成拳头，指甲已经抠进了掌心里。
鲜血从指缝中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
不知何时，原本漆黑的眼瞳变得殷红如血，瞳孔周围多了个圆圈，而在圆圈上点缀着三颗黑色勾玉。
三勾玉写轮眼！
这家伙，居然一直在隐藏实力！
当看到宇智波海月眼睛里的三颗勾玉，宇智波鼬不淡定了。
在此之前，宇智波海月有个很特别的绰号——带土第二！
忍者学校的毕业考试，海月的成绩在全班排倒数，通过的很勉强。
三年的下忍生涯，跟他同一个小队的两个队友都已经升上中忍了，而他依然只是个下忍，每天接一些清理河道、帮忙寻找宠物之类的低级任务。
半年前，海月的带队老师彻底对他忍无可忍，主动申请将他踢出小队，原因是他实力太弱，跟队友配合不到一块去，影响队伍的整体实力。
海月本来打算在家休息几天，顺便领点失业保障金，结果没过多久，突然接到命令，他被强行塞进御手洗红豆的小队里。
这个时候的红豆大妈才二十一岁，正是青春靓丽的年纪。除她之外，队伍里还有两个中忍跟一个下忍，算上海月的话，毫无疑问，这是个超规格的五人小队。
这几年，随着宇智波海月迟迟无法升上中忍，并且没有开眼，带土第二这个绰号越传越广。
要知道，带土就算再菜，十二岁也开眼了，而且一开眼就是双勾玉，海月如今十四岁，仍然没有开眼的迹象，说是带土第二都有些抬举他了。
当然，没开眼只是表象，实际情况是，三年前海月穿越过来没多久就开眼了。
众所周知，宇智波一族开眼的条件并不苛刻，但却很残忍。
一般都是在受到巨大的负面情绪刺激下开眼的，最直接的当然是目睹亲人朋友的死亡。
所有的宇智波族人里，包括那些逝去的先辈，大都经历过这样的开眼过程，尤其是在战争年代。
对忍界来说，战死，是个再平凡不过的词汇。
然则宇智波海月不同，可以说整个宇智波家族里，海月的开眼是最轻松的，没有之一。
前文讲述过，也许是穿越导致的身体变异，海月自身没有瓶颈这一说，只要他的实力到了，不管外界有没有刺激，都会开眼。
除了写轮眼的开眼以外，将来的万花筒也是这样，不需要任何刺激，只要勤修苦练，打磨实力，一切都将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这便是海月之于其他忍者最大的优势！
这一点只有海月自己清楚，别人并不知情。
最近这几年，不光木叶的其他忍者私底下议论他，连宇智波内部的族人也隐隐对他感到不满。
宇智波——这是个内心高傲，感情又很脆弱的家族。
前辈的辉煌与荣耀，以及强烈的自尊心令他们无法容忍，宇智波海月这种吊车尾下忍背负着宇智波之名而存在。
宇智波鼬曾亲眼见到过，同族的忍者当面指责海月的不思进取。
有的人是真心对他怒其不争，想激励他加倍努力，争取迎头赶上，有的人纯粹就是拿带土第二这个绰号嘲笑他。
然而，海月对此总是一笑而过，连为自己争辩几句都不曾有过。
至少，宇智波鼬没有见过他跟人起争执，总是摆出一副傻傻的笑容。
原以为这是海月心态好，脾气也好的缘故，如今看来，他同样继承了宇智波一族的骄傲，只是他把这种骄傲刻进了骨子里，不屑于跟那些凡夫俗子斗嘴皮子。
因为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作为宇智波止水的好友，宇智波鼬其实知道海月在火遁忍术上的天赋，两人的几次切磋中，海月使用过好几个自创的火系忍术，这令宇智波鼬大开眼界的同时，也受益匪浅。
但是，以往的切磋中，海月从未在他面前展示过写轮眼，宇智波鼬还曾为他迟迟无法开眼感到惋惜，现在，他只想说……
该死的混蛋！把我的惋惜还给我！！
风似乎变强了，地上的树影摇摆的更加剧烈，映照着那张流着眼泪的俊美面孔，忽明忽暗，只有那双邪异的血色眼睛越发明亮。
这无端令宇智波鼬升起些微不安。
看对方的表情，是打算替止水报仇么？
“是谁杀的止水？尸体呢？”
尽管早已从原著得知了答案，但为了不让宇智波鼬起疑心，宇智波海月只能强忍着悲伤，问出了这个无意义的问题。
“没有人杀害止水，他是自杀的，尸体已经沉入南贺河底。”
宇智波鼬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除了那一丝浅浅的哀伤，无人能从他的脸上看到内心的真实想法。
“呵！”
宇智波海月冷冷一笑，“族里唯一一个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的忍者居然会跳河自杀！别告诉我止水的偶像是卡卡西的父亲！”
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就是因为受不了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而自杀的，这件事在木叶流传很广，几乎无人不知。
“万花筒么？你错了！止水并不是唯一的那个！”
宇智波鼬的面容严肃起来，一股庞大的查克拉涌入眼睛里，原本黑色的眼瞳迅速变成血红之色，眼睛里三颗勾玉相互连接在一起，变成三角大风车模样。
就在昨天晚上，亲眼目睹挚友跳进南贺河的那一幕，宇智波鼬在巨大的悲痛下成功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
如果时间可以倒转，宇智波鼬宁愿不开启这双象征着强大力量的眼睛，换取宇智波止水还活着。
可惜，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难想象，当族人得知宇智波止水死亡的消息，百分之百会把罪责扣到猿飞日斩跟志村团藏身上，借此扇动其他人发起政变。
虽然事实就是如此，但真到了刀兵相向的时候，宇智波一族还能剩下几人？
难道真的已经走到那一步了么！
想到前些天与志村团藏的谈话，宇智波鼬茫然了。
三、震慑、安抚与感情牌
然而时间不允许宇智波鼬有任何迷茫，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宇智波海月，不使他在激愤之下做出更加无法挽回的事情。
如果族人跟村子的矛盾进一步激化，即使宇智波鼬心里万般不愿，也必须做出选择。
“我们说的是止水，你却给我看你的万花筒？要不要我回你一句‘你的万花筒真好看，比三勾玉漂亮多了’？”
宇智波海月冷冷一笑，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特么就是想转移话题，好歹找个正经点的吧。
当然，他其实很明白，宇智波鼬展示万花筒是想震慑自己，不让自己干傻事，但他就是觉得不舒服。
“昨晚，止水为了帮我开启万花筒，自愿跳进南贺河自尽……”
见宇智波海月再次丢给他一个看智障的眼神，宇智波鼬苦涩的笑了笑，好吧，我特么其实也编不下去了。
他不再找理由解释，直截了当的道：“这是止水的意思，海月，为了村子的和平，请务必遵从止水临死前的遗愿。”
假如宇智波海月仍然是那个迟迟无法开眼的万年下忍，宇智波鼬根本懒得跟他废话，即使他在火遁忍术上拥有很高的造诣又如何？
没有写轮眼，他的上限最多只是个普通上忍而已，翻不了天。
说句不客气的话，那种普通上忍宇智波鼬能打十个！
可现在不一样了。
宇智波海月比他大一岁，如今十四岁就已经开启了三勾玉写轮眼，这样的天赋在族内仅次于止水跟自己。
宇智波鼬甚至怀疑，海月仍然隐藏着部分实力，保不准他现在已经达到精英上忍的级别了。
一个十四岁的下忍，宇智波鼬可以无视，但一个十四岁的精英上忍，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开启万花筒，他就不能再无视了！
无论是震慑还是安抚，亦或者借用止水的遗言打感情牌，都必须稳住海月，不让他蛮干。
宇智波海月怔怔的看着宇智波鼬，沉默半晌，血色的眼睛逐渐退去，眼球重新变回黑色。
见此，宇智波鼬稍稍松了口气，同样解开了万花筒。
他是真的担心海月会怒火攻心，冲动之下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那样的话，即便他是止水的堂弟，宇智波鼬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斩杀在这片树林里。
好在，最坏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想来也是，一个能在流言蜚语中安之若素的家伙，心理素质怎么可能不好？
宇智波鼬自嘲的笑了笑。
“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宇智波海月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
宇智波鼬知道他问的是眼下的局势，继续安抚道：“但我会尽力说服父亲跟族中长老，三代大人那边也会去求情……”
宇智波一族之所以跟村子的矛盾越来越尖锐，还要追溯到八年前的那场九尾之乱。
面具带土趁着上一代九尾人柱力漩涡玖辛奈分娩时导致封印虚弱的机会，将九尾释放出来，在村子里大肆破坏。
这场灾难致使当上四代火影没多久的波风水门跟妻子漩涡玖辛奈双双阵亡，只留下一个封印了九尾一半查克拉的婴儿。
这十几年，先有鼎鼎大名的木叶三忍离开村子，后有忍界三战的惨重伤亡，紧接着又是九尾之乱的重大损失。
支撑着木叶辉煌的顶级强者或自杀、或叛逃、或离开、或死亡，导致村子里的高端战力出现青黄不接的现象。
从那以后，这八年以来木叶高层一直在暗地里调查宇智波一族，试图找出那个控制九尾破坏村子的混蛋。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那个混蛋的名字被猿飞日斩亲手刻在慰灵碑上。
九尾之乱彷如一根刺，深深地插进猿飞日斩的喉咙里，当初波风水门舍命施展尸鬼封尽将九尾封印在鸣人体内，便是考虑到面具带土的威胁，为鸣人提供一份与之对抗的力量。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直没能查出控制九尾的幕后黑手，猿飞日斩对宇智波一族的看法渐渐改变了，开始相信团藏提出的‘宇智波一族就是祸乱的根源，必须予以消灭’的理念。
尽管他还是不太同意将宇智波一族斩杀殆尽的疯狂提议，但心里其实已经认定，这个总是惹是生非的豪门家族必须得到最大程度的打压，保证将来不会再出现九尾被控制的恶性事件。
也是因为这个缘由，当宇智波止水找到他，提出利用别天神扭转族人的极端思想时，猿飞日斩既不赞成也不反对。
后来当他得知止水身死，也没有借此责难志村团藏。
种种现象其实已经表明，在止水死后，宇智波一族半只脚已经踏进了鬼门关。
这种事宇智波鼬清楚，宇智波海月比他更清楚。
一切真的已经无法挽回了！
然而即便这样，宇智波鼬还在信誓旦旦的跟他说什么找三代求情之类的鬼话，宇智波海月一个字都不信！
心里暗暗发冷，这货恐怕已经开始计划着屠杀族人了吧，虽然他也是被团藏逼的……
这个族人，当然也包括自己、母亲，以及弟弟宇智波海牙。
在许多人眼里，宇智波鼬是宇智波一族少有的具备火之意志的族人，始终顾全大局，站在更高的层次上思考问题。
他具备善良的心灵，崇高的理想，坚持不懈的信念，以及自我牺牲的伟大精神，是新时代忍者的标杆与榜样。
他被称为‘鼬神’！
在很多人心里，他是火影的最佳人选。
但是！！！
宇智波海月拿自己的节操保证，说这些话的人，你们肯定不是被宇智波鼬屠杀的对象！
当个局外人对这场灭门惨案评头论足谁不会啊？
可是当你处在海月的位置上，明知道自己一家三口只剩下几天的性命，每天都活的惶恐不安、战战兢兢，眼睁睁的看着地狱之门朝自己敞开而无能为力。
想逃，猿飞日斩跟志村团藏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想反抗，三勾玉远远不是万花筒的对手。
何况暗地里还潜伏着一个虎视眈眈的面具带土！
所有的选择汇聚在一起，只剩下两个字——
等死！
在宇智波海月眼里，宇智波鼬就是个有理想的屠夫！
而自己一家三口，已经是他砧板上的肉了。
别说他被团藏逼迫不得不为这种强行洗白的话，像宇智波鼬这种意志坚定的人，如果不是心里认同团藏的说法，就算团藏跟三代一起施压，他都会坚决反抗。
说到底，灭门惨案，仍然是一次宇智波鼬遵从内心，保护村子和平的行为，团藏只是个助推剂，而非主因。
屠夫不可怕，再嗜杀顶天了让你杀一两百人够不够？算上老弱妇孺的话，宇智波一族远远不止两百这个数量。
有理想的屠夫很可怕，灭门是基本操作。
当宇智波鼬对同族挥起屠刀的时候，除了内定可以活下来的宇智波佐助以外，没有人能幸免……
这种明知会死却无力反抗，只能等死的恐怖会把人折磨疯的！
四、止水教出来一个好弟弟
宇智波海月拼尽全力压抑着内心深处蓬勃而起的恐惧，努力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标志性的阳光笑容。
“我其实很担心村子跟族人的矛盾会因为止水的死被激化，这样做会伤害到许多无辜的人。如今你已经开启了万花筒写轮眼，成为族内最强者，有足够的力量压制族内的反抗声音，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话说的宇智波海月尴尬癌都犯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宇智波鼬的万花筒不是准备压制反抗的声音，而是准备根除反抗的人！
宇智波鼬目光闪烁，忍不住为之动容。
一直没发现，原来……海月也是个具备火之意志的忍者啊！
他的思想高度跟自己处在同一个层面上。
在他身上，宇智波鼬仿佛看到了止水的影子。
心念闪动间，宇智波鼬决定出言试探下对方。
“海月你也不希望看到族人跟村子的对抗么？”
宇智波海月果断摇头，这个问题或许有无数答案，但在宇智波鼬面前只有一个标准答案。
“忍界已经经历了三次战争，我的父亲，止水的父母，族内族外许许多多的人因为战争失去了亲人朋友，为此付出代价的人实在太多了，如果还要因为内耗而流血牺牲，这种做法只会令亲者痛、仇者快。”
“何况，木叶的忍者为了保护村子而牺牲，这是英雄所为，但为了争权夺利而丢掉性命，只会令逝去的先辈为之蒙羞。”
“明明知道和平来之不易，某些人还不知道珍惜，为了个人的私欲发动政变，我宇智波海月不耻与他们为伍！”
听到海月的这番话，宇智波鼬彻底不淡定了！
心灵深处涌起一阵感动。
实锤了！
在止水跟自己之外，还有一个族人为宇智波一族的存亡而忧虑，为了先辈们舍生忘死才争取到的和平而奔走。
只可惜，他的力量太弱小了，支撑不起这个伟大的愿景。
宇智波鼬心潮涌动之下，差点脱口而出来一句。
别怕！我的兄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宇智波鼬飙演技是为了安抚宇智波海月，宇智波海月何尝不是为了争取他的同情而飙演技？
尽管他知道这种希望很渺茫，活命的概率无限趋近于零，但只要尽力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也是好的。
此刻，被感动的一塌糊涂的宇智波鼬走到宇智波海月面前，右手按着他的脑袋，额头相抵，轻声呢喃了句。
“相信我，海月！哪怕是死，我也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
这一瞬间，宇智波海月差点出戏。
我信你个鬼！你个该死的扶弟魔！
我跟你说，我特么就是投错胎了，要是投胎成你的堂弟，或许还有那么一丝生还的机会……
堂兄都不行！
脑海里有个声音不甘的叫嚣着，语气里充斥着被命运的车轮碾压的无奈与悲凉。
宇智波海月勉力维持着灿烂的笑容，“有你的保证，这下子我就彻底放心了！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虽然我的实力远不如你，但对付一两个上忍还是可以的。”
宇智波鼬同样露出微笑，点头道：“嗯，有需要用到你的地方，我不会跟你客气的。”
“那么，我先走了，海牙应该放学了。”
宇智波鼬怔了怔，脑袋里闪过弟弟宇智波佐助的身影。
蓦地发现，自己跟宇智波海月有许多相同的地方。
比如，对弟弟的爱护……
望着海月渐渐远去的背影，宇智波鼬的目光变得柔和了许多。
从他身上，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一个宇智波止水跟宇智波鼬的合体，海月，我很期待你的未来！
“我有个问题……”
等到宇智波海月的身影快要消失的时候，宇智波鼬忽然回过神来，在背后叫住了他。
宇智波海月站住脚步，转过身，耐心等待对方把话说完。
“明明你已经拥有上忍的实力，为什么要隐藏自己，承受那些不该承受的非议？”宇智波鼬对此很不解。
难道海月其实有轻微的受虐倾向？不应该啊。
宇智波海月收敛笑容，“止水的死，应该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吧！”
不隐藏实力，难道等着被团藏挖眼珠子？
我太难了！
宇智波鼬呆立在原地，怔怔无言，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
优秀原来也是一种罪过！
尤其是生在宇智波这种被整个村子所忌惮的豪族，优秀的人才迎来的永远都不是鲜花跟掌声，而是恐惧跟贪婪的觊觎。
“倘若族里那些蠢货都能像你一样，懂得藏拙的道理，哪还有现在的灭族之祸？”
沉默良久，宇智波鼬发出一声感慨，心里对海月更满意了。
别这么夸我，我真会骄傲的。
宇智波海月没再多说什么，闪身跳上树杈，快速离去。
不知何时，风已经停了，树林里静悄悄的。
宇智波鼬收回目光，缓缓垂下了头，哀伤中流露出一抹愧疚。
“对不起，海月！我也不想骗你，只是我……真的已经无能为力了！”
隔了几秒钟，宇智波鼬眼瞳中重新升起坚定之色。
“……但是请相信我，哪怕是死，我也会保护好你！”
“你跟佐助都将是宇智波一族的火种，不该死在这场可悲的内耗中。况且，有个具备火之意志的前辈做引导，想必佐助肯定会有一个很好的成长。”
“我相信你，海月，你一定能将佐助引上正确的道路。”
“两个不再有仇恨的火种彻底融入木叶，这应该会是宇智波一族最完美的结局吧……”
“至于罪孽，就由我一个人来承担！”
宇智波鼬越想越觉得有道理，留下宇智波海月比杀了他用处更大，尤其是他的思想跟止水与自己完美契合，实在是佐助不二的人生导师。
“止水教出来一个好弟弟啊……”
陡然间，宇智波鼬对宇智波止水升起一丝羡慕嫉妒恨。
他并不知道宇智波海月的演技跟他的火遁忍术一样出色，只当这是止水教育的结果。
心里感慨，那个亦师亦友的止水，在教育后辈上显然比自己更有天分。
“是时候跟团藏重新谈判了……”
宇智波鼬收起思绪，朝根部基地的方向赶去。
五、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宇智波海月并不知道，自己爆发出有史以来最完美的演技，真的把宇智波鼬忽悠瘸了。
当然，就算知道也没用。
因为宇智波鼬只打算留下他跟佐助，母亲跟弟弟海牙还是得死！
宇智波海月没有太大的愿望，只想在这场灭族之祸中保下家人，如果在保护家人以外还有余力保护族人，他也不介意伸手帮一把，但这显然跟宇智波鼬的想法并不一致。
随着距离家族驻地越来越近，行进中，宇智波海月搓了把脸，露出带有一点阳光，又隐含着些微憨厚的笑容，与擦肩而过的同族点头致意。
有的人回以不屑的冷哼，有的人回以嘲讽的戏笑，有的人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漫骂两声，也有人干脆当做没看见他，依然故我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宇智波海月的笑容始终未曾轻减一分。
在明知大家都要死的情况下，那些漫骂之语听在耳中，仿佛都带着以往不曾有过的温暖。
都已经躺平任那什么了，还计较那些口舌之利有什么意义？
且行且珍惜吧！
嗖！嗖！嗖！
回到家，刚刚推开门，呈现在海月视野里的是五枚极速射来的手里剑！
不对，是六枚！
还有一枚隐藏在另一枚手里剑的影子里。
宇智波海月出手如电，将射来的手里剑一一夹在指缝中。
“哎呀！可恶！我明明苦思了好几天，才想到这个手里剑影风车之术，结果还是没能命中！”
耳朵里传来一个充满童稚的声音。
宇智波海月的笑容更温和了，打眼瞧去，一个年龄约莫十岁的半大小孩躲在院子里的树杈上，大半个身子被树枝挡着，露出来的小脸上尽是懊恼之色。
“别发呆，看清楚了！”
宇智波海月站在原地，夹在双手指缝里的六枚手里剑以略显怪异的手势甩飞出去。
手里剑势若疾电，速度比刚才快了近一倍。
叮！叮！叮！
就在宇智波海牙打算躲避时，蓦地脑袋一懵，惊讶的发现那些手里剑两两相碰在一起，而后有三枚消失不见，另外三枚呈品字形，封死了他向上、向左、向右的躲避空间。
替身术！
宇智波海牙迅速结印，身体炸成一团白烟。
然而，一切都仿佛被哥哥料中，原本隐藏在影子里的三枚手里剑分别朝三个方向激射开去。
其中一枚恰好射向刚刚使用完替身术，身体出现在石桌后面的海牙。
“怎么可能！”
宇智波海牙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难道连我的替身术也在哥哥的计算之中么？
也不想想，院子里总共就三个树桩，三枚手里剑便是射向那三个树桩所在的方向，只要海牙使用替身术，绝对会有一枚手里剑朝他招呼过去。
刷！
呆滞中，那枚手里剑将将擦着海牙的衣领飞了过去，钉在身后不远的墙壁上。
宇智波海牙撅起嘴巴，一张小脸皱在一起，又委屈又埋怨的道：“佐助那个笨蛋，信誓旦旦的跟我说，用这招肯定能打败哥哥，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他的话了！”
海月走过去揉了揉他的脑袋，提醒道：“笨是一种病，会传染的，以后尽量别跟那个笨蛋一起玩。”
“真的么？”
海牙稍稍眯着眼睛，似乎很享受哥哥亲昵的举动。
他一直都很崇拜这个大他四岁的哥哥，只是心里很奇怪，无论忍术还是体术，哥哥都比给自己上课的老师厉害多了，为什么村子里会有那么多人非议他？
如果不是实力不够，真想把那些嘴碎的混蛋揪出来暴揍一顿。
“当然是真的！记住哥哥的话，平时多接触智商高的同龄人，观察他们考虑问题的角度跟思维方式。”
“这样啊……那谁的智商比较高呢？”海牙咬着手指，满脸问号。
“比如，奈良家的小子，看着智商就不低，你可以多跟他聊聊……嗯，不行！那小子太懒了，万一把懒病传染给你就糟了。”
宇智波海月沉吟了下，续道：“你可以从奈良家的小子身上学习他分析问题的思路跟处事方法，再从那个穿绿色紧身衣的小子身上学习勤奋的修炼态度……”
“好像也不行！跟着李洛克那小子学，万一把海牙练废了咋办？”
宇智波海月挠了挠头，面露苦恼。
在教育弟弟的问题上，他总是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弟弟带歪了。
这个世界的孩子普遍早熟，对十岁的海牙来说，这几年的教育是最关键的。
海月想了想再次说道：“跟着李洛克的话，只学他百分之六十的勤奋就够了，千万别多练，身体会出问题的。无论是学习功课还是修炼忍术，都要张弛有度，明白了么？”
尽管知道海牙不怎么能理解自己的话，可他已经没时间对他言传身教了。
“嗯。”
宇智波海牙用力的点了点头。
虽然有些地方懵懵懂懂，但他还是努力把哥哥的话记在心里，等以后在学习中慢慢体会。
“别玩了，该吃饭了。”
一个好听的女音将两兄弟从交谈中拉回来，转过头，就见一个身材发福的中年女人站在屋檐下，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
“母亲大人，我回来了。”
宇智波海月笑着打了声招呼，尽管自己不是胎穿，但这并不妨碍他对母亲的敬重与感恩。
这是个坚强的女人！
慈祥的外表下隐藏着钢铁一样坚韧的神经。
在丈夫死后，独自抚养两个孩子长大，即便有村子发放的抚恤金跟左邻右舍的帮助，依然承受了许许多多、数不尽的辛酸与困苦，但她全都一声不吭，咬牙硬挺了过来。
正应了那句话，女本柔弱，为母则刚！
直到近几年，海月从忍者学校毕业，当上下忍，通过任务赚取到一些佣金补贴家用，家里的情况才稍好一些。
一顿粗茶淡饭，宇智波海月吃的心满意足，肚子都撑起来了。
母亲大人的手艺虽然很普通，远远比不上外面的饭馆，但每一粒米都带着对两兄弟的爱与温柔。
她的目光始终流露着慈爱之色，一边笑着注视两兄弟的狼吞虎咽，一边轻声鼓励他们多吃点。
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身体健壮，无病无灾。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粗茶淡饭还能品尝几次……
宇智波海月心头浮现出一抹阴霾，转而又化作狠厉之色。
宇智波鼬，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六、还好没人！
夕阳逐渐落下山去，火红的光芒照在宇智波海月身上，将他的身影拉长了许多。
脸上的笑容依然憨厚，但却少了些阳光，多了一些苦闷。
距离上次跟宇智波鼬谈话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里，宇智波海月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一直在冥思苦想，期望能从绝地中找出一线生机。
然而思来想去，绝望的发现这特么就是个死结。
除非他有能力将面具带土揪出来扔到猿飞日斩面前，向对方证明操控九尾祸害木叶的是这个混蛋，否则再怎么挣扎，也无力弥补家族跟村子越来越尖锐的矛盾与裂痕。
话说回来，倘若他开启了万花筒，拥有打败面具带土的实力，直接强力镇压族内的右翼势力，然后跟猿飞日斩谈判不就好了。
猿飞日斩要是敢不同意，那就抓住鸣人，释放九尾，大家当面锣对面鼓的干一架，互相伤害呗！
那老狐狸连续被现实毒打，早就已经失去了进取心。
前几年云隐村随便威胁两下子，就坑死了日向宁次的父亲日向日差，那次事件已经充分说明了猿飞日斩外强中干的本质。
只要宇智波海月表现出足够强悍的实力，未尝不能跟对方分庭抗礼，堂堂正正的压服猿飞日斩。
毕竟，想要维护木叶和平的不止有宇智波鼬，猿飞日斩更甚。
当他发现剿灭宇智波一族付出的代价不亚于一场战争，必然会冷静下来，权衡利弊，重新坐回谈判桌上。
遗憾的是，海月并没有这份实力。
这三天里发生了不少事。
族中长老陆陆续续将外面做任务的族人召了回来，让他们在家休息。
猿飞日斩跟志村团藏均对此喜闻乐见，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在暗中大开方便之门，悄无声息的取消掉宇智波忍者所在小队的任务。
宇智波海月真想揪住那些傻缺臭骂一顿，一群智障，还特么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奇怪的是，作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始终很沉默，这些天发号施令的次数越来越少，就连上一次在神社的秘密集会，他都只是坐在主位上，一句话都没说。
整个一副被长老们架空的样子。
宇智波海月很理解他的为难，一边是早已被煽动起来，群情汹涌的族人，一边是为猿飞日斩卧底的儿子。
要是这个儿子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忍者，发动政变之时将他囚禁起来就完事了，可偏偏宇智波鼬是个惊才绝艳的天才。
更可悲的是，自己这个父亲已经打不过儿子了，他能怎么办？
宇智波鼬这几天显得很安静，每天照常上下班，对一切都保持着漠视的态度，仿佛他已经彻底死心了。
他越是这样，宇智波海月越不安。
显然，那张平静的面容下隐藏着毁天灭地的风暴，只等那一天的来临！
“不能再迟疑下去了！”
路上，宇智波海月回过神，攥了攥拳头，眼角余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路边卖丸子的小摊。
那个小摊他曾吃过几次，摊主是个很和蔼的中年大叔，如今却换成了一对二十来岁的年轻夫妇。
宇智波海月拿膝盖都能猜到，这对夫妇必然是外围盯梢的忍者，也许来自暗部，也许来自根部，不管受谁的命令，都已经不重要了。
还有斜对着家族大门那栋楼的二楼。
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阿姨在十分钟之内打开窗户浇了三次花。
这么高的频率，真不怕把花浇死吗？
想来也是，反正是公款买的花，浇死就浇死呗。
这么说的话，任何世界的任何国家的任何政体，其实都存在着严重的公款吃喝与铺张浪费的现象。
这很不好！
如果是以前，宇智波海月会跟年轻阿姨好好聊聊养花的心得，如果她的丈夫死在了忍界三战中，也可以顺便聊聊如何养护心里的那朵花。
可现在却没那份心情。
一路走来，发现了至少三波盯梢的队伍，这令海月的心越发沉重。
走到家门口，宇智波海月蓦然抬起头，望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电线杆。
哎呦妈呀，还好没人！
不仅没人，连小麻雀都没有！
如今的他似乎有些惊弓之鸟了。
尽管脸上表现的很平静，但心里根本平静不下来。
回到家里，已经放学的宇智波海牙从房间里飞扑出来，抱着海月的大腿，扬起小脑袋笑嘻嘻的道：“哥哥，佐助那个笨蛋，今天才学会豪火球之术，我都已经学会凤仙炽火弹了。”
凤仙炽火弹是宇智波海月在凤仙火之术的基础上做出来的改进版，释放出来的火弹比一般的火球更加凝实，温度更高，而且碰到物体以后还会产生爆炸，尽管仍然属于C级忍术，但威力不俗。
同为C级忍术的豪火球在它面前就是个弟弟。
前段时间，海月耐不住海牙的央求，将这个忍术教给了他。
要说重生木叶的这三年，宇智波海月最大的收获，便是在火系忍术上的超凡造诣了。
毕竟有前世的经验，见识过许多火系能力，尽管释放原理各有不同，但触类旁通下，仍然给了他不少启发。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整个火影世界里，单纯的火遁忍术最高等级居然只有B级，威力弱的一批。
玩火比较多的自来也，还是通过给火遁里添加油来增强威力，另一个玩火手艺人宇智波斑，纯粹就是依靠查克拉量增加威力。
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
要知道，在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漫画作者，火系能力的理论高度达到了恐怖的太阳核心温度，一千五百万度！
两相对比，火系忍者怕是要骂娘了。
宇智波海月宠溺的弹了弹弟弟的脑袋，“你的年龄比那个笨蛋大两岁，跟他比不是在拉低自己的身段吗？记得晚上睡觉前，给自己定一个更高的目标。”
宇智波海牙委屈的捂着脑袋，本以为踩着佐助的尸体，会迎来哥哥的夸奖，没想到却是一顿批评，这令他委屈极了。
反过来想想也有道理，总拿比自己小两岁的笨蛋佐助作对比，成功的幸福感与优越感越来越低了。
是时候给自己定一个更高的目标了……
七、我无所畏惧！
时间在温馨的晚餐中悄然流逝。
宇智波海牙皱着眉头吃完饭，啪的一声，陡然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引起了海月跟母亲的注意。
“我想到了！下一个目标就是……号称拷贝忍者的旗木卡卡西！”
“哈？”
宇智波海月霍然抬头，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弟弟那张认真的小脸。
眼皮狂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的对吧？
别闹，这其实一点也不好笑！
这一刻，宇智波海月差点没忍住，一巴掌糊上去打醒这个笨蛋！
以谁为目标不好，非要找那个五五开。
不是哥打击你，根据忍界流传甚广的玄学理论，即便你丫拥有六道级别的实力，最多也只能跟那个挂逼打成平手！
想超越他，这辈子恐怕无望了……
哎！
这个弟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就不能定个小一点的目标么？
比如超越六道仙人什么的，可能还比较实际一点。
“为什么会是卡卡西前辈？据我所知，他应该不是火系忍者吧？”
虽然卡卡西通过写轮眼复制了不少其他属性的忍术，但他的基本属性是雷，而宇智波海牙是水火双属性。
海月则是火土双属性。
宇智波海牙攥紧小拳头，义愤填膺的道：“村子里的人都在传，卡卡西对写轮眼的运用超过了我们宇智波一族，实在是太过分了！连最会编故事的人都不会如此夸张！”
“我要向那些瞎了眼的混蛋证明，我们宇智波才是写轮眼的正统使用者，卡卡西只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山寨货！”
山寨这个词还是海牙从哥哥嘴里听来的，以前总听哥哥说他要山寨艾斯，山寨纳兹，山寨赤犬，山寨山本元柳斋重国……
这些人海牙一个都没听过，但这并不妨碍他理解山寨的意思。
宇智波海月怔怔无言，没想到海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强的荣誉感跟自尊心，这突然令他有些恐慌。
今夜过后，海牙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被打击的自闭？
概率貌似有点大啊！
卧槽！这特么该怎么办？
海月的目光闪烁不定，患得患失的情绪充斥着脑海的每个角落。
“哥哥，你怎么了？”
发现自家老哥的表情不太对劲，海牙微微垂下脑袋，轻声道：“要是哥哥不愿意我把卡卡西定为要超越的目标，那我重新再想一个……”
“不！！”
海月回过神，揉了揉弟弟的脑袋，认真的道：“记住我的话，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不管你的心里是悲伤、愤怒，还是落魄，都不要轻易丢弃这份骄傲，要将它当做前进的动力，尤其在你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明白了么？”
海牙怯怯的看着哥哥肃然的面孔，不知为何，心里非常害怕。
但他还是遵从哥哥的话，认真的点头答应下来。
宇智波海月展颜而笑。
“要知道，堂兄止水跟宇智波鼬都是八岁开眼的，宇智波带土那个出了名的吊车尾，也是十二岁开眼的，你哥哥我则是十一岁开眼。海牙，你现在已经十岁了，想要超越卡卡西前辈，第一步先想办法开启写轮眼吧！”
“嗯？哥哥你已经开眼了？”
宇智波海牙有点懵，他从未见过自己的哥哥使用写轮眼，再加上村子里那些令人作呕的传言，一直当哥哥天赋不够，无法开眼呢。
“当然！”
海月点了点头，现在告诉弟弟也无妨，因为今夜过后，他就不必再隐藏实力了。
旁边，一直笑眯眯的看着俩兄弟聊天的母亲面容沉寂下来，沉默着吃完饭，缓缓起身，走向厨房。
“海月，来厨房帮我个忙。”
“好的。”
宇智波海月起身收拾碗筷，对海牙道：“快去复习功课。”
海牙点头，拿起书包回到自己的卧室里。
厨房，水槽边上，海月的母亲一边洗碗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海牙听不出哥哥语气中的不安，她却听了个十成。
此前，从未在大儿子身上感受过这种情绪，即使遇到问题，海月也总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样子，可现在……
见海月低着头自顾自的洗碗，母亲略带责备的训斥道：“怎么？连我这个母亲大人都要隐瞒么？”
“当然不是！”
“那就是在找借口咯？”
海月抿着嘴，一言不发。
难道要告诉自家老妈，整个家族马上要被宇智波鼬给灭族了？连你自己跟两个儿子都无法幸免？
正思考间，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海月在家吗？”
“我在，是鹫么？”海月高声回应道。
外面的宇智波鹫喊道：“长老有命，让我们两个去清扫神社，待会儿要开族中大会。”
“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这就来！”
宇智波海月默默地闭上双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睛里再无任何的惶恐与不安，只剩下浓浓的坚定之色。
“母亲大人，今夜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出门，看好海牙，别让他随便乱跑。”海月擦掉手上的水渍，叮嘱道。
母亲心里一急，抓着他的手腕问道：“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族人跟村子的紧张关系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可是想不明白，儿子只是区区一个下忍，为什么会搅和在里面？
不应该啊！
“没时间解释了，记住我的话，看好海牙，无论听到什么动静也不要出门！请母亲大人安心，有我在，一切都会过去的！”
宇智波海月拉开母亲的手，语气里带着丝丝悲戚与决绝。
走出厨房，回到自己的卧室里，背上忍刀，将忍具包系在腰间，检查了下提前准备好的卷轴，宇智波海月定了定情绪，走了出去。
母亲手扶着厨房的门框，怔怔地凝视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萦绕，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儿子了！
宇智波海月走出屋子，忽然停在院子中央，转过身朝房子深深地鞠了一躬。
作为一个现代人，他不习惯这个世界的跪拜礼仪，便用鞠躬来代替。
“母亲大人，这么多年承蒙您的养育之恩，海月无以为报，我发誓，一定会保护好您跟海牙，不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们！”
说完这句话，海月毅然决然的转过身，大步流星的朝外面走去。
如果命运的指引只有死亡这一个答案，我TM要亲自动手！
不想当砧板上的肉，那就只能当屠夫了！
为了母亲跟海牙能够活命，我无所畏惧！
房间里，母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失去了全部的精气神，身体沿着门框软软地滑落在地上。
“海月……”
八、海月的布置
传达长老命令的宇智波鹫在屋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整个宇智波一族，跟海月关系好的族人并不多，除了堂兄止水以外，就只剩下宇智波鹫了。
嗯，宇智波鼬算半个。
表面上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玩不到一块去，再加上宇智波鼬加入暗部，整日里事务繁忙，两人见面的次数很少。
宇智波鹫跟海月的年龄一样大，资质中庸，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十三岁开眼，如今仍然只有一勾玉。
看到宇智波海月走出门，宇智波鹫催促道：“快点吧，要是在开会前完不成清扫任务，咱们两个都要挨板子。”
“嗯，走吧。”
宇智波海月点头，两人急匆匆的赶往南贺神社，那是族中长老组织秘密集会的地方，然而那些傻缺并不知道，他们眼中的秘密在某种程度上其实是公开的。
“对了，再有两个月就到中忍考试了，你今年要不要参加？”
路上，宇智波鹫问了句，不待宇智波海月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以前你总是对中忍考试很抗拒，我觉得这次你应该参加，就算无法通过考试，也能为自己积累经验……”
“这次我也会参加考试，这段时间我有很努力的在修炼，感觉自己变强了不少，通过的概率应该会很大。”
“这几天你要是有空的话，陪我切磋下，山丘那几个混蛋，我一个都打不过……他们不就是去年成功升上中忍么，有什么了不起的！今年我也一定能通过考试……”
忘了介绍了，这货还是个出了名的话痨。
整个家族，也就没什么朋友的海月会听他瞎比比，这也许就是两人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只是今夜……
当两人走出家族，来到通往神社的半路上，宇智波鹫骤然感觉心口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机关枪似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低下头，骇然发现一把忍刀从后心刺穿了自己的胸膛，刺破了心脏！
“海月！你……为什么？？？”
宇智波鹫艰难的转过头，当看到面无表情的宇智波海月，目光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与愤怒。
想不明白，为什么同族的兄弟与至交好友会突然对自己拔刀相向！
“对不起，鹫！我别无选择！”
宇智波海月左手捂着宇智波鹫的嘴巴，防止他叫出声，右手攥着刀柄狠狠转动，瞬间搅碎了他的心脏。
隔了几秒钟，宇智波鹫身体抽搐着软倒在海月怀里，再也没了声息。
时间紧迫，宇智波海月来不及为杀死最好的朋友而忏悔，迅速从忍具包里取出一个空白封印卷轴，将宇智波鹫的尸体封印起来，打包装好，重新站起身走向南贺神社。
不出所料，这个时间点神社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更方便了宇智波海月的布置。
海月在神社里搜索一圈，确定没人以后，打开忍具包，从中取出一个卷轴，里面封印了五万张起爆符。
这三天海月可不是白过的，上次在林子里的那场谈话，让他试探出宇智波鼬已经下定决心屠杀族人，从那开始他便有了亲自动手的想法，也为此做了不少准备。
海月家里很穷，别说五万张起爆符了，五百张他都买不起，但是架不住他有一个家境富裕的堂兄宇智波止水！
止水那一脉只剩下他一个人，没有媳妇也没有子嗣，在他本人被志村团藏暗害以后，家里彻底没人了。
按照规矩，这种情况下，族中主管财务的长老会将止水的遗产收走，登记在册，用来抚养老人跟孤儿，不过止水被暗害的消息暂时还没传开，因此海月从容的跑去止水家，一股脑卷走了他所有的财富。
光现金便有足足三亿两！
其中不光有止水赚的钱，还有宇智波镜跟止水的父亲留下的财富。
海月的父亲排行老二，当初从宇智波镜那里继承的遗产连止水父亲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海月曾不止一次的痛骂过这种腐朽的长子继承制，倘若他的父亲留下足够多的财富，母亲也就不会那么劳累了。
唯一令海月欣慰的是，从止水家里搜刮来的这些钱他可以随便花，不用还了，也没人会找他要账。
有了买起爆符的钱也不行，五万张的量不是个小数目，海月要是一次购买如此多的起爆符，很容易被暗部或根部的忍者盯上。
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因为最近这几年，宇智波一族跟村子矛盾不断，私下里早就有了异心，一直在暗地里隐秘的策划政变，起爆符这种战争道具自然要多多准备。
尤其最近这一年里，宇智波海月不止一次的听闻族中长辈暗示下面的人多准备起爆符跟手里剑，族内的商店也从一些秘密渠道进了比以往多几十倍的货。
这正好给了海月大肆购买起爆符，并且不会被人怀疑的机会。
起爆符这种战略物资的价格并不便宜，通常比一个下忍做任务赚到的佣金还要贵，不过，这东西也不一定非得花钱买。
一般精通火系忍术的上忍就可以自己动手制作。
也就是说，只要是会火系忍术的上忍，哪怕不做任务，光在家里制作起爆符也能令家人生活的很富裕。
尤其像宇智波一族这种几乎人人都会火系忍术的豪门，制作起爆符是基本手艺。
要不然为什么会被称为豪门呢，不光因为他们拥有写轮眼血继，忍术天赋高，更重要的是有钱！
哪怕在忍者世界，钞能力也是一种天赋技能！
忍界的前三次战争，说到底都是为了争夺委托任务而开启的。
就好比相邻的两个村子，平日里偶有摩擦，大体上还算和谐，突然某一天来了个富商，说他要找些人去搬砖，要的人不多不少，刚好一个村子就能满足。
那怎么办？
干一架呗！谁赢了谁去搬砖……
这就是忍者！这就是忍村！这就是忍界战争！
千万别以为忍者这职业有多高贵，其实忍者连民工都不如。
民工搬砖也就累了点，讨薪麻烦了点，过年回家的火车票难买了点，忍者是要拿命去工作的，死了老板一点也不会心疼，反而还会嫌他手艺不行……
海月自己也会制作起爆符，但他为了维持带土第二的人设，只能制作，无法卖出。
这些年，海月借着制作起爆符来锻炼自己的火遁忍术，陆陆续续攒了几百张，但数量远远不够，因此还得从外面购买。
九、别了，宇智波！
宇智波海月分出几个土分身，将五万张起爆符均匀的铺在地上，随后使用土遁忍术将地面化成泥沼，卷着起爆符埋进地里。
做完这些，海月长出了一口气，解除分身，将地面恢复原状，拿起扫帚开始清扫神社。
等他打扫完毕没多久，族中的忍者陆陆续续走进了神社。
在局势越来越紧张的当下，即便心高气傲的宇智波忍者也都下意识的收敛了自己的脾气，神社里聚集了一百多位忍者，却没有人敢大声喧哗，仅仅只是三三两两低声讨论着什么。
这种秘密集会宇智波海月参加过不少次，无非是众人坐在下面，等着上面的长老轮流讲述木叶的黑历史，讲述这些年来宇智波一族为村子出生入死，却反而遭受种种打压与歧视，激起族人的同仇敌忾之心。
总的来说就是个洗脑大会。
第一次参加感觉挺新鲜的，能听到不少猿飞日斩跟志村团藏的黑历史，还有顾问水户门炎跟转寝小春，甚至还有千手扉间的黑材料，可是参加的次数多了，便觉得无聊又乏味。
清扫完神社以后，宇智波海月便恭恭敬敬的站在神社大门外，微笑着对每一位进入神社的同族人点头致意，同时心里默默的记下他们的名字，跟之前背诵的名单做对比。
不管是前世看动漫还是今世重生宇智波，海月都对宇智波鼬的灭门之举不敢苟同，即便局势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也还有另外一个损失更小的办法。
那便是杀一半，留一半！
杀掉那些十二岁以上，拥有战斗力的忍者，留下老人、妇女跟孩子。
如果不到十二岁，但是开启了写轮眼，同样也在宇智波海月的斩杀名单上。
面对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妇孺，想必猿飞日斩会手下留情吧。就算他狠下心彻底根除宇智波一族，也要考虑整个村子的舆论。
在海月的推断中，这种办法成功的概率极大。
重生宇智波的这三年，海月对族内的情况很了解，再加上最近三天的摸底排查，得到了一份名单。
当下的局势，宇智波一族会防备族外忍者的窥视与查探，会防备宇智波鼬这个间谍，但绝对不会防备宇智波海月这个实力弱小的下忍。
这令他的行动进展的非常顺利，完全没有引起任何警觉。
宇智波鹫因为实力弱小，在族内的存在感不高，直到集会快开始的时候，仍然没人发现他失踪了。
这令宇智波海月紧张的心略微平复了一些。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神社的族人越来越少，宇智波海月在心里默默计数，发现仍然有十几个族人没来。
这十几个族人大都是不愿意跟村子对抗的和平主义者，以为不来参加集会，不参与政变就能幸免于难。
宇智波海月只能说他们太天真了！
不知道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而且，这些人分散在族内，给他的计划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宇智波海月可不像宇智波鼬那样跟木叶高层有交易，杀完人以后还能蹲在自家门口的电线杆上，耐心的等待佐助放学回家，虐完弟弟，再心满意足的从容离去。
换成宇智波海月来执行这个计划，引爆起爆符以后，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理掉生还的族人跟那些没来参加集会的族人，然后按照提前设计好的逃跑路线离开。
可以想象，五万张起爆符的爆炸自然会引起族外忍者的查探，这中间，海月只有不到五分钟来处理后续的手尾，时间也许更短，任何一秒钟都耽搁不起。
不知何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
宇智波海月仰起头，遥望着天上的星星。
记得曾经不知道从哪儿看到过一句话，当你出手杀第一个人的时候，你的灵魂就已经不完整了。
宇智波海月不清楚在宇智波鹫死后，自己的灵魂是否完整，他只知道，为了母亲跟弟弟能活下来，他必须这么做。
还有，他发现自己被蓝染给骗了。
蓝染曾说过，我们之所以觉得悬崖上的花朵美丽，那是因为我们会在悬崖停下脚步，而不是像那些毫不畏惧的花朵一般，勇敢的向天空踏出一步。
“……可是，我已经踏出去了那一步，为什么没有看到那份美丽，映入这双写轮眼的，只有撕裂灵魂的痛苦……”
尽管如此，宇智波海月并没有多少被骗的恼火，反而更理解蓝染的另一句话。
别要求战斗应该具备美学，别要求死亡必须遵从美德，别只顾成全一己性命，如果想守护那些值得守护的事物，就从背后斩杀那应该斩杀的敌人。
海月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即便宇智波鹫不该是自己的敌人，海月仍然从背后刺穿了他！
一切只因，海月想守护的东西有点多。
星光下，那个孤单的身影利用瞬身术离开爆炸范围，转过身面对神社大门，两只手在胸前结印……
两颗血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无比妖异的红芒。
别了，宇智波！
……
家中，宇智波鼬认真的清理着自己的刃具。
自从加入暗部以后，族人大都知道了他间谍的身份，神社里的秘密集会，宇智波鼬渐渐不在被邀请的行列里，哪怕他的父亲是一族族长。
宇智波鼬一点也没有被孤立的失望与愤懑，反而感觉很轻松。
跟一群被洗脑的蠢货虚与委蛇，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有这个时间，陪弟弟练习手里剑不香么？
三天前树林里的那场谈话过后，宇智波鼬去根部基地找志村团藏重新谈判，要求宇智波海月跟弟弟佐助一起作为宇智波一族的火种而留存。
谈判进行的比宇智波鼬想象的还要顺利，这令他一颗日渐沉重的心缓解了不少。
如果是宇智波一族的其他忍者，团藏还要预估下他的威胁程度，可是那个到了十四岁仍然迟迟无法开眼的带土第二，团藏连他的眼珠子都没惦记过，大方的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再怎么说，宇智波海月也是宇智波镜的后人，在止水已死的情况下，为老友宇智波镜保留一丝血脉，团藏觉得自己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既然宇智波海月的思想觉悟那么高，那就留他一命，让他当佐助的人生导师吧。
只是，希望他别把佐助带废了，那可是宇智波一族最后的两颗眼珠子……
十、海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所有的后续工作都已经谈妥了，宇智波鼬的下一步便是挑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完成这场灭门之举。
他已经准备好了，为了弟弟佐助，早已将一切置之度外。
哪怕六道仙人再生，也阻止不了他。
快了，时间就在这几天！
然而宇智波鼬并不知道，有人比他更早动手了！
当听到五万张起爆符传来的恐怖巨响，感受到地面的强烈震动，宇智波鼬本能的窜出房子，站在自家门口的电线杆上遥望神社的方向。
那里已经火光冲天，惊醒了无数刚刚睡下的人。
宇智波鼬清楚的知道，眼下是族内开会的时间点，就在半个小时前，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离开家，赶去了神社。
既然爆炸是从南贺神社传来的，代表着那里肯定出问题了。
“会是谁呢？三代目？团藏？还是那个神秘的面具男？”
“不可能啊！他们如果想亲自动手，绝对不会等到现在！”
“还会有谁呢？”
宇智波鼬心念电转，脑海中蓦然浮现出那个阳光中带着些许憨厚的俊美笑脸——宇智波海月！
原来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为什么会第一时间猜到是海月呢？
也许只有弟控才最了解弟控内心的真实想法吧。
宇智波鼬是这样认为的，脸上泛起欣慰的笑容，一种吾道不孤的暖意在心灵深处流淌着。
讲真，朝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血亲与族人祭起屠刀，带给宇智波鼬心灵上的压力实在太沉重了，如今有个跟他一起分担的人。
真好！
“……只不过，海月的计划似乎太粗糙了！”
只炸死神社里的那些人，固然能毁掉宇智波一族的政变计划，但仍然有不少漏网之鱼。
而且，海月可没有自己的资源优势，炸死神社的那些人，再回头屠杀其他族人，貌似时间上远远不够……
不对！
宇智波鼬赫然抬头，脑海中一抹灵光乍现。
“那个家伙，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屠杀老弱妇孺……”
“这是打算杀一半留一半么？似乎，这个办法很有可行性啊，比我的办法更好一些。”
作为唯二的两个准备杀自己人的屠夫，宇智波鼬很快明白了宇智波海月的意图。
他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海月的提前行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没有犹豫的时间，眼下他必须作出决定，是跟着海月的意思只杀一半，还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屠灭全族。
沉吟片刻，宇智波鼬选择了海月的计划。
如非必要，谁又想杀光全族呢？
“如此粗糙的计划，还是让我来帮你拾遗补缺吧！”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宇智波鼬开启了写轮眼，拔出忍刀飞进母亲宇智波美琴的卧室里……
杀掉母亲，用万花筒蹂躏完弟弟佐助以后，宇智波鼬迅速离开家，马不停蹄的赶往南贺神社，他要劝海月先行离开。
海月没时间清理漏网之鱼，但宇智波鼬有这个时间，因为他早已协调好了各方面的问题。
只是没机会蹲在电线杆上等弟弟放学，莫名的有那么一丝遗憾。
另一边，宇智波海月气得想骂娘！
在神社里，他耽搁了太多的时间，一切只源于一个人的挣扎。
那便是宇智波鼬的父亲宇智波富岳。
在宇智波海月引爆起爆符的瞬间，宇智波富岳第一时间察觉到危险，使用禁术伊邪纳岐保住了自己的性命，代价是一只眼睛失明。
这该死的混蛋，面对儿子就白送，面对自己就使用伊邪纳岐！
宇智波海月心里腾起无数的MMP，迫于无奈，只能装作被爆炸吓到惊慌失措的样子，忍着空气中呛人的硝烟味，跑进神社，冲到宇智波富岳身旁。
“族长大人，咳咳……您怎么样了？”
宇智波海月一边狂飙演技，一边伸手扶起宇智波富岳。
宇智波富岳扫了一眼周围的巨坑，以及巨坑边缘的残肢断臂与斑斑血污，眼睛里浮现出十几道血丝。
完了！去特么的国仇家恨，去特么的宏图大业，全都玩完了！
宇智波一族，也许就在今日从忍界彻底除名……
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宇智波富岳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杀意盎然的盯着宇智波海月，质问道：“刚才发生爆炸的时候你在哪？”
宇智波海月愕了愕，摆出一副想不到族长会在第一时间怀疑自己的表情，结结巴巴的道：“今天本来……本来应该是我跟宇智波鹫一起打扫神社，可是他一直没来，我就想去他家里找他……可是刚出神社没多远，就……就……”
“好了，别解释了。”
宇智波富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心忖这个连写轮眼都没能开启的废物，大概率搞不出如此大的手笔。
一次动用几万张起爆符，整个村子，只有木叶高层能做到！
“你去看看还有没有族人活下来。”
宇智波富岳随口吩咐了句，单独的右眼警惕的打量着四周，注意着每一丝风吹草动。
既然木叶高层已经发动了这场战争，必然不会再留手，周围肯定潜伏着暗部与根部的忍者。
宇智波富岳的状态很差，虽然发动伊邪纳岐保住一命，但不是没有代价的，不仅一只眼睛会失明，还要消耗庞大的查克拉。
现在的他，前所未有的虚弱！
“是！族长大人！”
‘人’字刚刚出口，一抹刀光闪电般划过宇智波富岳的脖子。
鲜血狂飙而起！
宇智波富岳的脑袋蹿上半空，后又跌落在地上，滚动了几下，瞪得大大的右眼充满了惊骇和不解。
这次的袭击太突然了，距离也太近，他根本没机会发动伊邪纳岐。
与此同时，失去头颅的身体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宇智波富岳到死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刺杀他的会是那个废物一样的宇智波海月。
临死之前，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三颗勾玉的眼睛……
是幻觉么？还是说……
宇智波海月可没时间对他的尸体解释缘由，在宇智波富岳身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只见他迅速蹲下身，将忍刀插进富岳的右眼里，毁掉那只写轮眼。
随后，海月沿着坑洞边缘转了一圈，看到没死的族人便上去补一刀，毁掉眼睛，碰到脑袋完整的，同样会刺穿眼睛。
原著里，宇智波鼬屠灭族人，面具带土得到了不少三勾玉写轮眼跟一个收集尾兽的战斗力，志村团藏得到了大部分写轮眼，并且除掉了一个巨大的隐患，猿飞日斩得到了一个打入晓组织的间谍，跟宇智波一族的庞大财富，佐助得到了……咳咳！
这一次，既然由宇智波海月发动灭族计划，他就不会允许隐藏在背后的那些杂碎得到任何利益。
哪怕一颗眼屎都不给他们留下！
十一、叛逃
从炸毁神社开始，源于宇智波富岳动用了禁术伊邪纳岐，导致宇智波海月浪费了不少时间才杀掉他，后来清理现场同样花费了几分钟。
等他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发现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六分钟！
宇智波海月不停地在心里问候宇智波富岳，同时大脑急速转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是返回族内斩杀那十几个漏网之鱼，还是趁其他人赶来之前迅速离开，他必须做出选择了……
虽然时间紧迫，但眼下无人知道爆炸案是自己的手笔，宇智波海月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潜回族内刺杀那十几个同族。
如今族内九成九的战斗力被炸死，剩下的几个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再加上带土第二的人设，没人会对他这个十四岁都没能开眼的废物起防范心理，成功的概率极大。
可是这么做的话就没时间逃走了，很可能会被赶来的忍者围杀。
如果现在一走了之的话，留下那些隐患，岂不是送给志村团藏再次朝宇智波一族发难的借口？
“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宇智波海月左右为难之际，一个平淡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海月，果然是你！”
“宇智波鼬！”
宇智波海月攥紧忍刀，迅速摆出防备的姿态。
只有海月自己知道宇智波鼬的计划，鼬并不知道海月早已洞悉他的打算，因此这一刻，海月必须飙演技了。
“你是来杀我的么？”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哀伤与决绝。
踏、踏、踏……
黑暗里，脚步声响起，宇智波鼬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握在右手的忍刀上还残留着丝丝鲜血。
是谁的血？
这一瞬间，宇智波海月瞳孔一缩，难道这混蛋借着自己炸毁神社的机会开始他的计划了？
那母亲跟海牙……
不！不可能！
只有短短六分钟，宇智波鼬怎么可能杀光族内的那些人，即便留守在家的大多是老弱妇孺，没什么战斗力，但是，光找人都得花很多时间吧。
如此想着，宇智波海月迅速冷静下来。
宇智波鼬甩了甩刀上残留的血渍，凝视着海月那张充满防备的面孔，叹息了一声，“我本来跟三代大人谈好了，杀掉其他人，留下你跟我弟弟，没想到你最终还是卷进来了……”
“是嘛，对此我很感激。”
宇智波海月很欣慰，虽然提前知道宇智波鼬放过自己，为了母亲跟海牙能活命，他还是会亲自动手的，但宇智波鼬的改变，是对自己演技的认可，证明三天前在树林中的表演还是有效果的。
宇智波鼬挑了挑眉，讶然道：“你好像对我的计划并不感到意外？”
宇智波海月朝神社的方向努了努嘴，表情麻木。
“在炸死一百多族人以后，我对任何事都没兴趣了。”
“是嘛！你……哎……”
宇智波鼬左手轻抬，想拍拍海月的肩膀，却见对方本能的后退半步，叹息着道：“你应该提前设计好离开的路线了吧，现在就走，离开村子，剩下的交给我来做。”
海月听的眼皮狂跳，交给你？交给你个鬼！
我特么就是不想把这事交给你才选择亲自动手的。
宇智波鼬似乎猜到了什么，“放心吧，我准备继续你的计划，杀掉那些有战斗力的族人，留下老人、女人跟孩子。”
说到这里，宇智波鼬话音一转，真诚的道：“谢谢你，海月，你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会把他们全部杀光，你的办法比我的好多了，能为家族留下更多的火种，佐助也不会感到孤单了。”
宇智波海月嘴角抽了抽，心说最后一句才是你的心里话吧？
他似乎忘了，貌似海牙也不再孤单……
“我跟三代大人有过约定，现在他们还不知道这场爆炸不是我做的，以为我提前动手了，暗部与根部的忍者只是将家族驻地包围起来，没有命令，他们暂时不会进来，你还有时间离开。”
“原来如此！”
宇智波海月恍然，难怪都快十分钟过去了，也没人来这里。
眼下的海月其实已经别无选择，宇智波鼬是种子选手，有充足的时间料理剩下的十几个人，海月只是个外卡选手，没这种待遇。
如果让外面的人发现爆炸案是海月做的，下一秒钟就会冲进来。
不管心里有多少疑窦，海月只能选择相信鼬的话。
“好吧！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只见海月从忍具包里翻出一份名单，咬破食指，将那十几个漏网之鱼的名字标记起来，递给宇智波鼬。
临走之前，海月忽然道：“鼬，替我给志村团藏带句话，如果他连老弱妇孺都不肯放过，那么我宇智波海月今后的忍道，只剩下诛杀志村一族跟覆灭木叶这一条了！”
“是和平相处还是互相伤害，由团藏自己来选！”
说完这句，海月施展瞬身术朝南贺河赶去。
宇智波鼬表情惊愕，怔怔地望着海月远去的背影，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海月似乎了解的内情不比自己少。
之前的对话中，宇智波鼬一直在强调自己跟三代的谈判，根本没提到过团藏，就是想告诉海月，这一切都是为了整个村子的和平，并未掺杂私人矛盾，希望他不要将仇恨转移到某个人身上。
而海月却一口咬定，逼迫自己对族人动手的就是志村团藏，显然他知道些什么！
也许，海月比自己了解的更多，才会撂下如此决然的威胁之语。
宇智波鼬轻摇了摇头，决定此事过后，找机会问清楚缘由。
南贺河是宇智波止水自杀的那条河，河流很长，从山上流下，蜿蜒着穿过木叶村，一直流向远方。
宇智波海月从忍具包里翻出一根空心竹管咬在嘴里，爬下河道，钻进水里，顺着水流悄无声息的游向下游。
许久之后，感觉快游到村子的边界，宇智波海月浮出水面，然后使用土中潜航之术从地下穿过结界，迅速离开。
从此以后，他就是一名木叶叛忍了！
十二、我这都是为你弟弟好
宇智波鼬返回驻地，依照海月给出的名单将那十几个漏网之鱼斩杀掉，随后来到海月的家里。
宇智波鼬之所以认为宇智波海月的计划有些粗糙，一则因为那些漏网之鱼的存在，还有一个原因便是海月的家人。
海月是为了保护母亲跟弟弟才选择对族人下手，杀掉那些有实力的族人，留下老弱妇孺，不得不说，这个办法连向来自诩智商过人的宇智波鼬都要抚掌赞叹。
但是，海月忽略了一个问题——人心！
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看似两全的办法恰恰会害了他的家人。
明天以后，当村子里的人发现屠杀族人的是宇智波海月，他们会怎么想？
幸存下来的那些人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即使他们不会忍术，但在仇恨的驱动下，必然会拿起菜刀跟擀面杖冲进海月的家里，杀死他们母子两个。
这绝对是个大概率事件！
因为海月得罪的族人实在太多了，而他要保护的人恰恰就是这些被他得罪的人！
一百多个家庭支柱被杀，会让那些失去依靠的老人跟女人彻底失去理智。
如果按照宇智波鼬的计划来做，只留下海月跟佐助，其他人全都杀掉，那么也就不存在有人找佐助寻仇的事了。
“就让我来纠正这一切吧！”
“何况，海月并不知道，对于宇智波一族来说，仇恨才是他们前进的动力。”
“海牙已经十岁了，该到开眼的年纪了。”
“对不起了，海月，我这都是为你弟弟好……”
宇智波鼬紧了紧手中的忍刀，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一片漆黑，仅有照进窗户的月光在地上留下一团浅浅的光影。
海月的母亲跪坐在案几后面，半边身子沐浴着月光，那张被岁月侵蚀的脸上一片平静，花白的鬓角跟鱼尾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那些年里，独自带大两个孩子的烦恼与辛酸。
听到客厅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她的身子轻轻动了动，压低声音问道：“是海月么？”
“是我，宇智波鼬。”
宇智波鼬走进客厅，站在案几对面。
月光照在那把滴血的忍刀上，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海月的母亲仿佛没有看到刀上的鲜血，或者看到了，却并未放在心上，目光中带着些微希冀，“海月呢？我刚才听到外面有爆炸声，我儿子他还好么？”
“海月他……叛逃了！”
“叛逃？”
“是的，他已经离开村子，成了木叶叛忍。”
海月的母亲没有询问儿子叛逃的原因，她相信自己的孩子，除非有万不得已的苦衷，否则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有辱家门的事。
“那么你呢？准备追杀我儿子么？”
宇智波鼬缓缓摇了摇头，“不！我是来杀您的，今夜过后我也会叛逃。”
听这话的意思，鼬似乎跟海月是一伙的？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又要杀自己？
海月的母亲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再想这些，即使面对死亡，她的表情依然淡定，现在的她，只关心自己的孩子。
如今一个成了木叶叛忍，那么另一个呢？又该何去何从？
“告诉我，你会如何处理海牙？”
宇智波鼬选择实话实说，“我会将海牙跟佐助一起交给三代大人，相信在三代大人的庇护下，他们会有一个安全的成长环境。”
现在的情况跟原著大不一样，宇智波海月保下的人太多了，而这些人全都成了他的仇人。
换言之，佐助跟海牙都没办法继续生活在族内，只有在猿飞日斩那里才能得到庇护。
除此之外，还必须让佐助跟海牙失去母亲，一方面在仇恨的刺激下开眼，一方面同样以受害者的身份活下去，否则将来在村子的处境依然会很艰难。
这也是宇智波鼬在想明白海月的计划以后，第一时间杀掉母亲宇智波美琴的原因。
佐助跟海牙在族人眼里必须跟他们一样，都是受害者，而不是叛徒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海月的弟弟。
兄弟之间，必须割裂一切关系！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跟海月都没有其他办法。”
宇智波鼬轻声解释道：“我的母亲已经先您一步而去了……”
海月的母亲缓缓闭上眼睛。
“希望你没有欺骗我，动手吧！”
卧室里，宇智波海牙趴在窗户上向外瞭望。
他是被南贺神社的巨大爆炸声吵醒的，心里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本想出门去看看，却遭到母亲的大声呵斥。
长这么大，海牙很少见到母亲发火，心里害怕极了，因此乖乖的呆在卧室里，只能通过窗户观察外面的动静。
噗通！
客厅里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宇智波海牙身体一颤，靠近房门，想开门又怕挨骂，只能隔着门大声喊道：“妈妈，是你在外面吗？”
没有人回答他。
海牙既惶恐又不安，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最终还是咬牙拉开房门，穿过走廊来到客厅里，却骇然发现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中，而杀死她的，居然是那个自己一直以来都极为崇拜敬仰的哥哥——
宇智波海月！
“哥哥……你……为什么妈妈会倒在地上？快扶她起来啊！”
海牙无法相信眼睛看到的这一幕，只当母亲失足跌倒在地，那些血肯定也是哪里磕碰了，才流出来的。
一定是这样！
哥哥对母亲大人那么敬重，怎么会杀她呢？
别开玩笑了……
海牙迅速冲过去，但却被‘海月’一脚踹飞，身体重重地砸在墙上。
“哥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即便遭到‘海月’的攻击，海牙仍然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捂着肚子出言质问他。
“我愚蠢的弟弟啊……”
宇智波鼬开启万花筒写轮眼，磅礴的瞳力从中涌出，将修改过的记忆通过海牙的眼睛投进他的脑海里。
既然你说什么也不愿意相信亲眼看到的一切，那就由我来帮你刻在心上吧，方便时时回忆……
在此之前，他已经在佐助身上用过一次了，时隔十几分钟以后再次使用，颇有种一回生二回熟的顺畅感。
况且，蹂躏的还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咳咳！
宇智波鼬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在找平衡。
我这是在帮海牙开启写轮眼！
十三、出乎意料的强硬
深夜，火影大楼里灯火通明，楼内楼外或明或暗潜伏着数十位忍者，将大楼与外界隔绝成两个世界。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坐在办公桌后面，顾问水户门炎与转寝小春分列两侧，四位大佬里面，只有志村团藏不见踪影。
六道目光直视着半跪在数米外的宇智波鼬，以及躺在身边，早已陷入昏迷的宇智波佐助跟宇智波海牙。
在宇智波鼬汇报完毕以后，猿飞日斩缓缓开口，“按照你的说法，是宇智波海月首先对族人发动袭击，他有那个实力吗？”
“他又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消息？这件事必须好好查查。”
“那个宇智波海月应该一直都没能开眼吧？还是说，他一直在隐瞒自己的实力？”
两位顾问紧随其后发出了疑问。
宇智波鼬摇了摇头，“我亲眼看到宇智波海月拥有三勾玉写轮眼，具体他的实力有多强，暂时无法得知，但根据以往我与他的切磋来判断，海月至少拥有上忍级别的力量。”
“而且，似乎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他隐藏实力的事。”
“连自己的家人也要隐瞒！”
“如此深的心机，看来这个宇智波海月所图不小啊！”
两位顾问为之动容。
猿飞日斩深感头疼，再问，“鼬，依你的推断，宇智波海月到底属于哪个势力？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人嫌疑有多大？”
宇智波鼬再次摇头，“我猜海月并不属于任何一方势力，他只是单纯的为了阻止这场战争而杀戮，也从未向我提起宇智波斑的事。”
“海月曾经对我说过，木叶的和平是先辈们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他渴望以自己微弱的力量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不希望看到村子因为内耗而流血……”
“是这样吗？！”
猿飞日斩心中一动，再看躺在地上的宇智波海牙时，目光变得温和了许多。
想不到除了止水跟鼬以外，还有个具备火之意志的宇智波族人。
果然！
宇智波一族虽然存在隐患，但并非所有人都一无是处，团藏那种赶尽杀绝的理念有些过于偏激了……
尽管猿飞日斩对宇智波海月有了一丝认同，但身边的两个顾问却不这么想，水户门炎开口道：“不管宇智波海月属于哪一方，经过他这么一闹，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那些生还下来的宇智波族人，难保不会对村子产生仇恨之心。”
宇智波鼬赫然抬头，目光直视水户门炎。
“族内所有会忍术的全都已经被清理干净，水户大人是在担心那些老人跟孩子的报复吗？”
“这……”水户门炎哑然。
转寝小春接过话茬，“可是那些孩子会成长，仇恨也会沉淀，未来他们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们无从得知。”
“转寝大人的意思是，为了杜绝某个不确定的未来，将那些无辜的孩子全部诛杀吗？”宇智波鼬毫不客气的反问道。
转寝小春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反驳，转而呵斥道：“宇智波鼬，注意你说话的态度！”
她的理由的确站不住脚，但不代表一个小辈能以如此恶劣的语气跟她说话，哪怕这个小辈实力不弱，也不是他顶撞自己的理由。
谁知就在她话音甫落的瞬间，宇智波鼬缓缓站起身，以有史以来最强硬的口吻说道：“宇智波海月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如果这个村子已经狭隘到连老弱妇孺也容纳不下的地步，那么也就没有值得我守护的必要了！”
“放肆！”
“宇智波家的小辈，嚣张也该有个限度吧？”
两位顾问同时大怒，身体颤抖着，显然被宇智波鼬的话给气着了。
宇智波鼬仿佛没有看到两人难看的脸色，自顾自的道：“放肆不放肆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在杀掉我的母亲，海月的母亲，以及十多位同族以后，我啊……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鼬！！”
眼见宇智波鼬越说越过分，猿飞日斩坐不住了，“我们是在解决问题，不是在增加问题，不要再说多余的话了。况且，这里没有人说过要再次向宇智波一族出手。”
“希望如此吧！否则将来我会做出什么，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宇智波海月实力不够，语气再强硬，态度再坚决，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也不一定会将他放在眼里，所以宇智波鼬必须站出来。
作为现任宇智波一族最强者，他必须承担保护那些幸存者的责任！
哪怕为此一战！
对面的三人越听越膈应，说得好像我等故意将宇智波一族斩尽杀绝似的，这也太过分了。
明明是团藏的理念，对着我们瞎比比算个什么事！
两位顾问默契的在心里给宇智波鼬打上欺软怕硬的标签。
但他们也都清楚，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眼下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海月已经联手平息了族中的叛乱，并且将族人的仇恨引到自己身上，倘若他们再步步紧逼，等于是把两人往敌人怀里推。
作为三个合格的政客，这种明显会亏本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干。
至于宇智波一族幸存下来的那些孩子，只要加以正确的引导，应该不会对村子产生太大的影响，而且未来还能涌现更多的战力。
前提是他们不了解这场灾祸的真相。
沉默良久，宇智波鼬开口道：“接下来我会着手调查那个自称宇智波斑的神秘人，如果能再次遇到海月，我会查清楚他所属的势力以及消息来源。”
摆出强硬的姿态以后，下一步便是展示自己的价值，隐晦的告诉对面的三位大佬，只要他们保护好这两个孩子，自己依然会替他们卖命。
三人都听懂了宇智波鼬隐含的利益交换，欣慰的点了点头。
这家伙虽然说话难听了点，心还是向着木叶的……
宇智波鼬低头凝视着佐助跟海牙，目光沉痛。
今夜过后，这两个小家伙将过上无父无母，没有依靠的生活，再也没有人为他们遮风挡雨了，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努力。
“三代大人，佐助跟海牙已经不适合继续生活在族内，希望您能帮我们妥善照顾。”
猿飞日斩点头，“我会为他们提供住宿的地方，并且安排人暗中保护。”
“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宇智波鼬微微欠身，“那么，告辞了，三位大人。”
“去吧，记住了，无论你身处何地，木叶永远是你的家……”
临别之际，猿飞日斩依然不忘传统艺能，丢出一发超S级忍术——阴遁，火之意志。
十四、凑合着用吧
这个夜晚，无人能眠。
在宇智波鼬跟三代等人交谈时，另外两位幕后黑手也没有闲着。
空气中忽然出现数道螺旋形褶皱，下一秒，带着面具的黑影出现在已经被起爆符夷平的南贺神社，准备收集一点战利品。
然而，面具带土翻过一具上身较为完整的尸体，郁闷的发现，尸体的脸上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
“嗯？眼睛呢？”
面具带土不信邪，跑到另一具尸体旁检查一番，看到的仍然还是两个窟窿。
在爆炸产生的巨坑边缘转了大半圈，面具带土一无所获，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可恶！到底是哪个混蛋干的好事！”
一种被人窥视到心思的恼火升腾而起。
这时，一个包裹在猪笼草里的人影从地上显现出来，身体半黑半白，白色的那边语带疑惑的道：“看这手法……那些眼睛似乎都是被人戳瞎的。”
黑色的半边续道：“提前动手的那个家伙叫宇智波海月，似乎知道我们会来收集写轮眼，是谁给他透漏的消息？”
面具带土放弃了搜索，摇头道：“我们的存在仅有寥寥几人知道，连宇智波鼬都蒙在鼓里，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宇智波小子怎么可能比宇智波鼬了解的还多？我猜他应该不是在防备我们。”
“不是防备我们，那又是在防备谁？”白绝茫然道。
面具带土不想理会这个睿智，黑绝因为寄生在白绝身上，还有很多用到他的地方，只能捏着鼻子解释道：“除了我们以外，还有谁在觊觎写轮眼，就是在防备谁。”
“噢！这么说，那个小鬼是在防备志村团藏咯，真是够阴险的。”
面具带土无视了白绝的话，开口道：“没有写轮眼也没关系，斑那里还留了几颗存货，应该够我用了，接下来我去引领宇智波鼬加入晓，你们去调查宇智波海月的踪迹，如果有可能，也将他引入我们的阵营。”
白绝再次问了起来，“只是个拥有三勾玉写轮眼的小鬼，没必要如此重视吧？”
这一次，黑绝没有反驳白绝，他也觉得带土有些小题大做了。
面具带土冷冷一笑，“斑救我的时候我才刚刚开启双勾玉，比宇智波海月还不如。千万别小看宇智波一族，这是个随时都能拥有强大力量的家族。”
“何况，宇智波海月隐忍数年，连我们的眼睛都欺骗了，并且在自身没有多少力量时，能用几万张起爆符一次炸死全族的战斗力，他的精神跟意志都出乎意料的强大。”
“你们难道不觉得，那个家伙非常契合我们的计划么？”
带土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突然对海月的‘带土第二’这个称号产生了兴趣，一番分析说的头头是道，连他自己都信了。
白绝认同道：“经你这么一说，好像挺有道理的样子。”
黑绝没有说话，认真一想，感觉宇智波海月比面具带土还要符合月之眼计划，至少海月的心思够阴，性格够狠，手段够毒，做事够绝。
在这方面带土就差远了，要不是神威这个BUG瞳术，以及白绝的超强情报能力，他早就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
尤其是八年前的九尾之乱，居然孤身跑去挑战四代火影波风水门！
这绝对不是脑残，是战略！是勇气！
就像忍界三战时，波风水门带领弟子深入敌后截断土之国的补给线一样，是智慧、谋略与战术的集中体现！
为了杀死波风水门，带土不惜以身犯险，消耗水门的查克拉……
作者君别打省略号，我还能继续编下去！
这些话黑绝在心里重复了好多年，才终于把自己给说服了。
可是如今发现又一块璞玉宇智波海月，一时间，黑绝忽然有种君生我未生的感慨，倘若宇智波海月早出生十几年，他将是个比带土更完美的工具人。
现在嘛……
黑绝瞥了一眼面具带土，哎！凑合着用吧，还能离了咋滴？
有的时候，缺憾也是一种美，比如带土，比如自己附身的这个，永远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睿智的白绝……
“查到消息立刻告诉我。”
面具带土并不知道黑绝心里的感慨，随口吩咐了句，发动神威，身体被吸入异空间里，紧随其后，绝的身体沉入地下。
片刻功夫，场中再次恢复了寂静。
没过多长时间，志村团藏带领根部忍者来到此地，同样打算收集战利品。
整个木叶除了宇智波海月这个熟知剧情的穿越者以外，无人知道，推动覆灭宇智波一族的幕后黑手之一志村团藏，真正的目的其实是那些三勾玉写轮眼。
想到写轮眼中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与瞳术，志村团藏已经迫不及待了。
只要这次收集到足够的写轮眼，自己将拥有十数条以上的性命，遍观整个忍界，没有人能杀死自己！
想到高兴处，志村团藏会心一笑，似乎已经畅想到未来的自己当上火影，利用写轮眼大杀四方的英姿……
一统忍界，就在脚下！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这一刻，团藏觉得自己的人生即将完美了，连忍界之神千手柱间都没能做到的事将在自己的手中完成。
为了木叶的强盛，火之意志洒遍四方，牺牲一个宇智波又算得了什么？
英雄，从来都是如斯的寂寞！
“报告！团藏大人，我等未能找到写轮眼。”
“什么？”
志村团藏先是一惊，转而理解的点了点头。
“也对，那么强的爆炸威力，即使我在地下深处的基地都能感受到，想必有很多人被炸得尸骨无存了吧，你们再去那些较为完整的尸体上找找。仔细搜索，一颗眼睛也不准遗漏！”
“大人，属下们就是在搜查那些脑袋比较完整的尸体，可是一颗眼睛也没能找到。”根部忍者硬着头皮道。
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早就冒汗了，想到团藏大人恐怖的手段，吓得身体直打摆子。
志村团藏眨巴着单独的左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怎么可能一颗也没有？”
“那些尸体的眼睛都被人破坏过，只剩下两个窟窿……”
属下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见团藏一脚踢开他，自己跑到一具尸体旁边，蹲下身仔细查看。
“我的写轮眼……没了！这个也没有……全都没了！”
“天杀的宇智波海月！竟敢坏我大事！”
志村团藏的心由狂热到不解，再到愤怒，当他重新站起来的时候，表情虽然平静，但语气森冷的令人恐惧。
“传我的命令，根部忍者不惜一切代价诛杀宇智波海月，我要尽快看到他的尸体，现在就去！”
“是！”
感受到首领的怒火，没有人敢违抗，其中几人赶回根部基地传达命令，剩下的几人则被志村团藏派去宇智波族内的驻地，那里还有被宇智波鼬杀死的十几人，或许能收集到一些眼睛。
至于那些幸存者的抗议……
一个跌入谷底的宇智波拿什么抗议？不想死就躺平任那什么吧！
就是不知道，能找到几颗三勾玉写轮眼……
十五、难道老娘长着一张遭人嫌弃的脸？
拂晓刚至，火影大楼里传出两道命令，一份悬赏令与一份追杀令，将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海月同时列为S级叛忍。
随着传达命令的忍者四散开去，昨天夜里发生的事在整个村子引起了海啸般的轰动。这种风浪随着时间的推移，以极快的速度传遍火之国跟周边的几个国家，并且快速蔓延到整个世界。
宇智波鼬被列为S级叛忍，是因为他拥有对应的天赋跟实力，以及肩负着打入晓组织内部当间谍的重任。
可是，宇智波海月被列为S级叛忍，就令许多人摸不着头脑。
什么时候S级叛忍成大白菜了？是个人都能成为S级叛忍？
猿飞日斩没有解释，只是单纯以火影的身份强行压下那些异议。
实际上在他心里，宇智波海月比宇智波鼬更危险。
猿飞日斩有信心掌握宇智波鼬，因为他了解鼬的思想，明确知道鼬的弱点，但他没有信心掌握宇智波海月，甚至在昨夜之前，他一点也不了解海月。
或许，弟弟宇智波海牙会是海月的弱点，但这并没有被证实过。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从宇智波海月身上，猿飞日斩隐约看到一些大蛇丸的影子，两人都一样的狠毒绝情，一样的令人难以捉摸。
大蛇丸的背叛是猿飞日斩心中永远的痛，他不希望村子里再出现另一个大蛇丸。因此，他选择提高宇智波海月的威胁程度与悬赏额，打算尽快将他抓回村子。
间谍么，有鼬一个就够了，人太多反而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哪怕带不回来人，能带回尸体也是可以接受的。
果然是外卡选手，方方面面的待遇都比种子选手差太多了……
村子里，在暗部与根部忍者大举出动时，还有几个人很关心宇智波海月的消息，那便是御手洗红豆的小队。
在宇智波海月成为叛忍之前，他是御手洗红豆小队的队员，剩下的成员分别是日向德间，油女牟田与岚华。
作为被强行塞进小队里的添头下忍，宇智波海月虽然跟红豆等人相处了半年时间，但存在感并不高，因此，当他成为S级叛忍的消息传入耳中，包括御手洗红豆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日向德间：“那个往日里笑的傻憨憨的家伙……”
油女牟田：“那个除了一张脸以外一无是处的家伙……”
岚华：“那个据说天赋比同族的带土前辈还要弱的家伙……”
御手洗红豆：“那个直到十四岁都没能开启写轮眼的家伙……”
“居然成了S级叛忍！！！”
各单位注意，这不是演习……
一家饭店里，小队里的四位成员一人举着一串丸子，嘴巴大张，表情呆滞，瞪得大大的眼睛里早已失去了焦距。
“开玩笑的吧！那家伙要是能成为S级叛忍，我早就当火影了！”
岚华拍着桌子，满脸都是不信与怀疑。
作为队伍里唯二的两个下忍，原本面对宇智波海月时，他还有一点小小的优越感，毕竟自己是正儿八经的被分进队伍，海月则是被上级强塞进来的。
可是，转眼间那个家伙已经成了木叶的S级叛忍，虽然叛忍这个名字不怎么好听，但S级叛忍至少都拥有上忍级别的实力，比队长御手洗红豆都厉害。
岚华心中的优越感荡然无存，这令他极度不适且无法容忍。
“昨天夜里那场震动整个村子的爆炸，便是宇智波海月跟宇智波鼬的手笔，而且，据家族传来的消息，宇智波一族所有下忍以上的忍者全都被杀了。”油女牟田解释道。
日向德间点头附和，“我这边得到的消息跟牟田差不多，一夜之间杀光了同族忍者，这手段……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是没道理啊！杀人总归有个原因的吧，何况一次杀那么多人。”岚华问道。
御手洗红豆看向油女牟田跟日向德间，两人是油女一族跟日向一族的分家成员，消息来源要比自己快很多。
没成想，两人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不清楚。”
“也许是因为平日里受到太多非议，憋的时间久了，突然就狂性大发呢……”
“真看不出来，海月那家伙平常那么安静，原来隐藏着如此歹毒的心，枉我还一直觉得他挺和善的……”岚华有些后怕的道。
御手洗红豆蹙起眉头，“没道理啊！要说海月是因为遭受太多非议导致心理出了问题，那么宇智波鼬呢？他可是七岁就从忍者学校毕业，八岁开启写轮眼，十岁升为中忍，十三岁升为暗部分队长的超级天才。”
“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会跟海月同流合污？”
“对啊，宇智波鼬可是族长的儿子，真正的天之骄子，没道理背叛村子啊，而且还屠杀同族，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日向德间想的脑仁发疼。
把宇智波鼬放在他们日向家，铁定是宗家下一任继承者，天胡开局竟然会选择叛逃，这得是多么感人的智商才能干出这种事？
这里面有太多的问题想不明白，但几人都意识到，其中必然有自己所不知道的隐情，而且无论是天才宇智波鼬还是废柴宇智波海月，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显然，废柴只是海月伪装出来的表象罢了！
“可恶！海月那家伙明明有上忍的实力，却在执行任务时总是划水，枉我以前那么照顾他！这是最令人发指的欺骗！我一定要亲手把他抓回来！”
御手洗红豆攥紧拳头，表情坚定。
一想到曾经的自己，因为海月长相帅气的缘故对他的划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时候还为他提供帮助，御手洗红豆便有些难以接受。
“不是吧队长！那可是S级叛忍啊！跟你曾经的老师大蛇丸的威胁程度是一样的……”日向德间讶然。
“以我们小队的实力，抓捕S级叛忍应该会很艰难吧。”
油女牟田没好意思说队伍的实力不够格，只能尽量委婉一点。
听到大蛇丸这个名字，御手洗红豆的表情变得更严肃了。
“这是队长命令，你们只需要听命执行即可！”
有一个原因御手洗红豆没好意思说，曾经她的老师大蛇丸叛逃木叶，如今又有手下队员当了叛忍。
要知道这些年，村子总共才出了三个叛忍，分别是大蛇丸、宇智波鼬跟宇智波海月，其中两个都跟自己有关系，概率高达66.7%！
难道老娘长着一张遭人嫌弃的脸？
海月表示，如果没有见过你人到中年的样子，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而且不接受反驳。
也许再过几天，村子里的那些玄学大师就会流传‘一遇红豆误终生’的谶语，这是御手洗红豆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见三人纷纷耷拉着脑袋，整个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御手洗红豆怒其不争的道：“瞧瞧你们的表情，一个S级叛忍的名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那只是宇智波海月，又不是其他人。”
三人愕了愕，随即反应过来。
“对啊，只是海月的话，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家伙才十四岁，天赋再高最多也只是个上忍，只要我们齐心协力，配合得当，抓他回来应该没有多大困难。”
“说的也是，又不是去抓宇智波鼬……”
没几句话，小伙伴们全都恢复过来，一个个信心满满的跟随御手洗红豆离开饭店，简单的跟上级报备过以后，便离开村子，对海月展开追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