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滕哥探班
八月中，适逢天气晴朗，日头高照，对于穿着厚重繁琐的古装和粘着假发假胡子，拍摄古装剧的演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因为拍一天的外景，把自己搞中暑，真不是什么新鲜事。好在今天全程内景，剧组又在拍摄场地不显眼的位置安装了空调，这才避免了有人中暑的情况。
昨天姜泉和戚唯拍了一整天的淋雨戏，白小丛为了力求做到最好，一个镜头反复尝试了数次，目的是为了从中找出最适宜的那一镜。
姜泉还好，除了一天全身湿淋淋的，反复重新化妆换装没啥问题。戚唯除了上述内容，还又是吊威亚，又是拍打戏。拍完戏份当天晚上，貌似就感冒了......还好这几天没她戏份，有足够的时间休息养病。
今天的姜泉在剧组里，身穿一身现代装，和一群古人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今天根本没他的戏份，姜泉到这来纯粹就是凑个热闹。姜泉自知有些演员很忌惮他制片人的身份，于是特地全程戴了一个深色太阳镜，目的是为了让人不知道他在看谁，省的一些人紧张发挥失常。
结果深色太阳镜意外的起了反效果，因为谁也看不到姜泉的目光，只要姜泉的脸朝向一个方向过长时间，那个方向的所有人就都下意识的觉得，姜泉看的是自己，气氛一下子搞得更紧张了。察觉被自己的行为搞得人心惶惶，姜泉无语的摘掉了太阳镜。
饰演甄宓的佟莉亚怎么也搞不清楚，姜泉从一开始就盯着自己和张若云是怎么回事？姜泉和张若云的关系，一直盯着人家还可以理解，自己之前可是和姜泉没任何交集啊。这种严肃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其实姜泉只是在通过佟莉亚的戏份，来评判她如今的演技到底到了哪种程度。奈何姜泉观察时表情细微，不易被人察觉。所以被佟莉亚误会，是自己哪里演的不够好了，引来了姜泉的嫌弃。
过去一个月，剧组拍摄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期间罗宏铭被白小丛直接由魔都叫到了拍摄地。白小丛嘴里说着给罗宏铭一个角色尝试一下，实际却是精挑细选，反复斟酌后，亲自为他选了一个角色。有时候，同校生之间的情谊，就是如此神奇。
除了景恬，柴碧芸之外，谭淞韵，袁城杰等熟人也全都陆续来过剧组探班。最让姜泉感到惊喜的是，今天沈滕居然也在百忙之中前来探班了。所有被姜泉盯过的人不由松了口气。姜泉总算是不盯着人看，去招呼沈滕了。
沈滕来探班的原因，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麻花的最终目标本来就是冲击大荧幕，自己这是跑过来取取经的。
沈滕之于麻花该怎么说呢。沈滕成也麻花，败也麻花，红也麻花，黑也麻花。最初的沈滕与麻花的一群搭档，在春晚以“郝建”的角色一举成名，缔造了春晚语言类节目最后的辉煌。
2015年后，由话剧改编的电影《夏洛特烦恼》横空出世，沈滕及麻花团队正式进军电影。人们正式的将沈滕的印象拓宽，沈滕之后不再是郝建，而就是他本人。
麻花后来又出品了几部电影，成绩喜人。然而，继《西虹市首富》后，麻花的电影就开始走下坡路，彻底放弃沈滕主演，甚至要求沈腾做配角，力捧团队其他人。如果是优秀剧本，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但如果是糟糕的剧本。嗯，麻花连带沈滕的名声就一块被败坏了。好在沈滕在麻花这边败人品，又在综艺和其他电影上攒人品，没被黑太狠。
西虹市之后，沈滕主演的高评分电影，《飞驰人生》是韩作家风格的，《你好李焕英》是贾灵风格的。麻花风格的高评分电影，很长时间没再出现过。
“滕哥，其实我之前看过你演的电视剧。你的形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姜泉一边带着沈滕在剧组里四下逛游，一边闲聊。姜泉这话一点也没掺假，沈滕青年时期，在电视剧《青春正步走》里的形象正可谓全剧最惊艳，帅的一塌糊涂。
“别这么说，你滕哥演的电视剧，滕哥自己知道是个什么评价。”沈滕显得相当不好意思，已过而立之年，却没有一部影视代表作。
姜泉立刻反应过来，沈滕和初代与二代军艺校草相比，早期的演绎之路，但简直是被降维打击。再加上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全都功成名就，姐姐还是华夏三大女高音歌唱家之一。尚未成名的沈滕难免会有些妄自菲薄。
“滕哥，你可不要这么说。我又不是没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和话剧，你的水平我还是了解的。你现在缺的无非是时机，时机一到，我相信你一定会一鸣惊人。”
沈滕眯着眼笑了笑：“谢谢兄弟吉言了。”
“滕哥，你第一次演电视剧就是客串《东北一家人》，按理说应该还是有一定人脉吧？”姜泉也是奇怪，第一次客串就是国民级别的情景喜剧，按理说沈滕前期的资源怎么也不该这么差。
别看沈滕只是在《东北一家人》里客串，这部剧的其他客串演员，在当时可是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比如冯晓岗，张铁临，蔡茗。
“嗨！啥人脉啊。我能演《东北一家人》，那是多亏我有个好老师。是我老师按500块一天的演员片酬，把我安排进去的。”
姜泉恍然的点了下头：“原来如此啊，我说呢。”
当年的张铁临已经通过还珠的乾隆皇帝为全国观众所熟知，客串《东北一家人》时，尚且没有片酬，沈滕却能够一天得五百元片酬，由此可见他的老师在当时。对这个学生有多么的偏爱。事实证明这个老师的眼光确实不错。
只不过，现在的《夏洛特烦恼》连话剧版都还没诞生呢。至于明年春晚，麻花似乎是想要先捧王凝。
沈滕仍会沉寂一段时间，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剩下的就都不是事了。
想到王凝和沈滕原本同为麻花的顶台柱，却因为电影版《夏洛特烦恼》中袁华一角与麻花决裂，从此分道扬镳。沈滕走向更宽广的电影圈，地位从此平步青云。王凝却依在影视圈摸爬滚打数年进步缓慢，不由让人唏嘘感叹。同时，也让人不禁联想，王凝如果当初留在麻花又会如何？
转了一圈剧组，介绍了主要的演员，正巧赶上中午休息。姜泉和沈滕约好了一起去吃顿饭。走时姜泉不忘拉上了张若云，白小丛，赵丽影，罗宏铭。
除了白小丛，其他人的反应全是一脸懵逼，白小丛则二话不说就先和沈滕唠起了嗑。别人不知道姜泉为什么带着他们，但白小丛知道。姜泉这是在为自己公司的艺人增加人脉：未来百亿票房影帝的人脉。
第62章 挑战自我
娱乐圈因为曝光率高，各种好的，坏的，正面的，负面的事件会被放大无数倍，放大到扭曲。出轨劈腿和草菅人命哪个严重，不用脑子想也是后者，但前者如果是娱乐圈的人，前者被骂要比后者还惨。
姜泉对此倒没什么异议，娱乐圈人员享受着高曝光带来的红利，自然也得承受高曝光的反噬。人家是活在平面镜下，你是活在放大镜下。在放大镜下乱作妖，出了事？活该！
但除此之外，这个圈和一般圈子没什么区别。正确来说，但凡是人类组成的社会皆是如此，哪有什么非黑即白，非善即恶，都是活生生的人。无非是个人品质原因，是选择独善其身还是自甘堕落，或者徘徊在两者之间罢了。只要这世界超过了两个人，而且他们能互相联系，那就逃不过人情世故支持。
姜泉提前让张若云，白小丛他们和沈滕结识，虽然目的带着几分功利，但怎么说也是利人利己。
沈滕未来的名声和能力，白小丛现在的才华与见识。这两人早点认识，也没啥坏处。
酒桌上，姜泉没像和沈滕单独吃饭一样畅所欲言，而是把更多交流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张若云对沈滕的印象只停留在，这是个小有名气的话剧演员与导演，虽然不理解姜泉为什么会叫上自己，但还是相信姜泉所做的自有道理。
白小丛就不同了，一听说沈滕曾经当过话剧导演，便一脸兴奋的找沈滕取经。沈滕也是实在，直接把自己当话剧导演的经历见闻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看起来，像是压抑了好久，终于有地方释放，打开了话匣子。
沈滕与白小丛两人相谈甚欢。姜泉则时不时的插句嘴，防止白小丛一激动，说了不该说的话。要不是姜泉适时的插话，白小丛怕是要当场和沈腾歃血为盟，义结桃园了。
和白小丛与沈滕聊的火热不同，姜泉与张若云很是淡然的吃菜，罗宏铭时不时扫视众人，倾听认为对自己有用的话题，赵丽影则显得有些拘谨，一直头都不怎么动，静静的听一群人交谈，自己并不发表什么意见。
“小云，你和唐婷最近相处的怎么样了？”姜泉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张若云要夹菜的筷子停滞在了空中，然后收了回来。
“放心啦，我们不会再起冲突了。那天之后，我们就没再争吵过。都是一个剧组的，确实不该因为点小事打起来。不瞒你说，后来家音哥又找上我和唐婷，告诉我们一个剧组的人有矛盾是行业大忌。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听张若云喋喋不休的说着，姜泉眼中透出一抹无奈。我就是看你老不说话，随便挑个开头，你说这么多是什么意思，是要掩饰什么？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再接再厉啊。”姜泉送了张若云五个字。
姜泉虽然在行为上老显得离经叛道，但又不是真不食人间烟火，看不懂人际关系。张若云和唐婷两人间的关系发展，这一个月来他看在眼中。
张若云与唐婷从矛盾解除后，关系远未停滞，而是像坐火箭一般极速升温。再加上两人对手戏颇多，因此剧组成员经常能看他们在剧组角落讨论剧本。如今两人的默契虽然不敢说可以和沈马这种多年搭档相比，但至少比杨唐这种塑料友谊强多了。
除了两个当事人不自知，整个剧组都知道，张若云和唐婷的关系已经是朋友之上，恋人未满。听说还有好事的人打赌，张若云和唐婷究竟能不能在杀青前捅破这层窗户纸，是由双方谁先捅破窗户纸。
姜泉懒得管这种无害的私事，听完了张若云的自我辩解后，也没去点破，又转头看向罗宏铭。
“宏铭，我知道演戏对你这种播音专业的人来说并不容易，但这几天我观察了你的演技，发现你的可塑性很高。你回去之后，可以考虑一下未来的走向。”
罗宏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泉哥您说的我会考虑的。”
“丽影，这段时间你的演技，也是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看来明年就能放心让你出演女主了。”
赵丽影一听顿时一个激灵。老板居然当众夸自己了。自己加入观茫有一段时间了，自然也知道老板平日的作风。表情细微，损人无情。能被他夸一下，确实是难得的事。
“今年《军师联盟》杀青后，你会留出近乎半年的空档期。一是公司下部作品基本是全员形象不匹配，二是在《军师联盟》播出之前，你的知名度依旧如前。所以，之后你暂时就让经纪人替你接些作品好了。”姜泉整理着思维说着。
赵丽影的经纪人是位比她大个七八岁的女性，赵丽影平时管对方叫茜姐。此人曾是好几个新生代一二线小生小花成名前的经纪人，可惜她手下的艺人跃居一二线后，都和她解约，断了联系。因为艺人咖位提高后，经纪人无法再能为其收揽资源，注定会被疏远，甚至无情抛弃。换言之，茜姐能力过人而人脉有限。对于已经身处观茫的赵丽影来说，茜姐倒是个不错的经纪人。
赵丽影重重点了点头，打算饭一吃完，就去找茜姐，商量半年后的通告安排。
“兄弟，你这下部作品是啥题材啊，怎么就全员不匹配了。”沈滕听话的重点，完全放在了下部作品了。
“哦，下部作品是都市犯罪题材，公司几个人在人设上不太合适。”姜泉也不隐瞒，当着众人面说了原因。
张若云形象不符，景恬档期不符，赵丽影年龄不符，罗宏铭气质不符。姜泉要出演反派，还一度被白小丛反对，别的人就更别说了。不过也没关系，这作品原计划就是用来捧白小丛这个新人导演的。
“这部电影的剧本是我老早就构思好的，所以难免和公司艺人不匹配。不过大家放心啊，今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白小丛接过姜泉的话，对着其他人说道。当然，这话主要是对公司内部自己人说的。
“老泉你在这次的作品里演男主吗？”张若云有些好奇，前段时间一直被家中事耽搁，这部剧是个什么剧情，他至今还不算清楚。
姜泉摆摆手：“不是，我演反派。适合演男主的演员至今没找到。”
除了白小丛，其他人都愣了下，好家伙！姜泉演反派？真不怕毁掉自己的荧幕形象吗。
都市犯罪片？吴白鸽早期作品中的反派形象不由的出现在大家的脑中，从天真纯良的大学生，到隐忍睿智的司马懿，再到凶神恶煞的大反派，姜泉的角色过度也太剧烈，太牵强了。
几个人齐齐的看向白小丛，白小丛无辜的说：“你们别看我，这角色是老大自己要的。老大觉得这种又神经，又变态的角色比较有挑战性。”
神经？变态？众人从白小丛的话里，渐渐了解到姜泉要演的是什么样角色了。
“真没关系吗？不会败了自己的名声吧。”张若云担忧的问。
“放心，我有数。而且就算真败了名声，还是可以再补回来。”姜泉嘴上说的好像自己会失败，可语气里却充满自信。
“哈哈，兄弟，滕哥敬你一杯。祝你未来事业顺利。”沈滕打破了沉默，敬了姜泉一杯酒。
很快，众人的话题便被引到了别处。
第63章 可以输，但别认输
沈滕探班后的第二天，天气依旧晴朗，姜泉也依旧没有戏份，正确的说是未来五天都没戏份......
剧组今天的戏份全部集中在曹家父子身上，姜泉仍然穿着一身现代装，眼瞅着其他人表演。
雷家音和张若云，越是到后期，入戏就越深。如今两个人穿上古装，进入角色，已经完全不会给人任何违和感了。
一边是姜泉饶有兴致的观看表演，一边是白小丛眉头深皱的监督。
对雷家音和张若云来说，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大部分群演来说，就有点要命了。导演和制片一直瞅着你一个无名小卒，换谁都会心慌气短。白小丛和姜泉看到饰演侍从的群演面色不自然，自然也知道症结在自己身上。
中场休息时间，白小丛觍着脸跟姜泉说：“老大，难得这几天没你的戏份，您要不像戚姐那样去休息下？”
姜泉一听，当即白了白小丛一眼：“她那是自己想休息吗？还不是拍一整天淋雨戏给淋感冒了，只好躲自己房间养病。”
导致戚唯感冒的元凶红了下脸又说：“所以我也觉得对不住戚姐，把戚姐的戏份全部后调了。”
姜泉慢哼了声，站起了身：“反正这几天没我戏份，那我就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白小丛立刻一脸感激：“谢谢老大理解！”
“别乱说！我不理解！”姜泉没好气的扔下一句话，离开了片场。
姜泉其实也知道自己和白小丛一块盯着片场，反而会影响群演发挥，干脆就顺着白小丛的话，离开了。可他刚一走出片场就迷茫了：我接着该干什么......
如果回燕京，貌似也无事可干：去北影？假期没课。去影院？全知道剧情。去麻花？昨天才刚见沈滕。回公司？主力全在片场呢。
思来想去，姜泉干脆选择去探班景恬。一是之前景恬曾经来过《军师联盟》剧组探班，二是姜泉对景恬所在剧组的导演有种莫名的不信任。砖石在前，未必有珠玉在后，万一被改过剧本的《新妈妈再爱我一次》又被拍烂怎么办？
姜泉在路上就想着，只要电影拍得不怎么样，无论如何，这电影演职员表上，都不能让人在编剧栏挂上自己的名字。
怀着些许不安的心情，姜泉乘坐飞机来到了《新妈妈再爱我一次》在江淮的拍摄地，一处被剧组租用的民楼。
一进剧组，姜泉直接联系了景恬的助理。这位小助理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姜泉，一上来就告诉姜泉，景恬现在正在拍戏，现在需要先等等。
“姜先生，恬姐正在拍戏，您要不先逛逛？”面对着姜泉，小助理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你忙你的就行。我就看看大家演技就好。”姜泉拒绝了小孟的好意，直接站在门口的地方看起了表演。
小助理怯怯的点了下头，站在了姜泉的身边。小助理听过景恬对姜泉的评价：姜泉是个外在随和，内在却很任性的人。小助理不由偷偷斜眼观察起姜泉，力求能看出景恬的评价。
没管小助理就站在旁边，姜泉心无旁骛的观察起景恬和孙宏雷的对手戏。才看了一会，姜泉差点就不忍心再看下去。演技压制过于惨烈......
虽然现在的景恬演技相较一年前拍摄的那部《我的美女老板》已经有了进步，可这种演技的进步，压制流量明星有余，对抗实力演员不足。如果还是和步惊云合作，演技劣势绝对没这么明显，甚至景恬完全可以把劣势转化成优势。可面对孙宏雷，不出丑已经是好的了。
姜泉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还是老样子啊。”
小助理疑惑的看着姜泉，弱弱的问：“姜先生，您说什么老样子？”
“你觉得你家恬姐和孙宏雷同在舞台上，最欠缺的是什么？”姜泉完全没有避讳的问道。
“演技？”小助理不确定说。
“不光是演技，还有感悟。唔，一言难尽啊。”姜泉前面的话是在回答小助理，后面则完全是在自言自语。景恬的演技倒还好说，缺乏感悟也是大问题。不过，现在的景恬还是学生，缺乏感悟纯属正常，如果她能够放缓前行速度，这种感悟早晚会积累起来。
姜泉自问，如果自己没有一些特殊经历的话，个人感悟也只比景恬好一点，穿越之际，姜泉利用自己身为灵魂的特性，各种穿墙入地，无处不去。直面过数不清的黑暗的同时，也见证过道不完的美好。所以，如今的姜泉，给他随便安排饰演任何一个角色，他都能一天之内写出这个角色该如何演绎的论文。
自己的问题是入戏过程复杂，景恬的问题在于感悟不够，张若云的问题在于代入不足，赵丽影的问题在于演技单一，罗宏铭的问题......姜泉一边看着表演，一边想着公司全体人员演技中的最大缺点，并试着找出解决方案。
姜泉正思考着问题，剧组这边已经完成了拍摄，轮到了演员休息时间。小助理一看景恬拍摄完了，立刻急匆匆的跑了过去。景恬看到自己的助理跑来，习惯的对着她点了下头，然后一眼望到小孟身后的姜泉，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景恬直接快步的走向姜泉：“你今天怎么到这里来了？”
“今天我那边的剧组没我戏份，所以我就跑来探班了。”
“欢迎！欢迎！刚才我的表演如何。”
听了景恬的问话，小孟先是一惊，然后担忧的看向姜泉。
“略有不足，未来可期。”姜泉也不是低情商动物，不会在人兴高采烈的时候选择打击人。
景恬满不在乎的点点头：“那就是不行吧。”
“没你说的那么夸张。谁都是从你这样的演技中度过的。”
姜泉刚刚还显得不在意，却不知怎么言语变得严肃。
“你应该没有对片场其他演员说，自己不会表演，或是自己的演技还不足之类的话吧？”
看到姜泉突然如此认真，景恬呆了一下，似乎在好好的思考。
“没有啊。”
姜泉暗地松了口气。还好没说，只要说了，这话以后可就是你的大黑点加被甩锅的依据了。
景恬虽然不是很清楚姜泉在想什么，但明白绝对是和自己有关。
“为什么不能说呢？”
“说着有点复杂，总之就是你面对任何人，哪怕是前辈级别的人，别露怯，别示弱就对了。你可以输，但千万别自己认输。”
景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第64章 景式中文教学
探班仍在继续，景恬带着姜泉介绍了其他几个主演。
眼睛虽小，目光却神采奕奕的是孙宏雷，长相极具东方特色的高丽美女是今夕善，这两人都是荧幕熟人，就算不用景恬介绍，姜泉也能一下叫出他们的名字。不过，这些人的性格特色嘛，肯定是和电影里形象不同。
“孙老师您好。”见了孙宏雷，姜泉还是尊称他为老师，没什么原因，姜泉就算再自负再傲慢，他也懂什么叫尊师重道，面对一个出道比自己早多少年的前辈，叫声老师不寒碜。
“兄弟看着面熟啊。噢，我记得你。你是《初恋这件小事》的男主。”孙宏雷一见姜泉第一印象是觉得眼前这个晚辈有点脸熟，然后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那部《初恋这件小事》的男主吗。
姜泉自然大方的承认：“是的，我就是《初恋这件小事》的男主。”
孙宏雷笑眯眯的赞叹：“不错嘛，现在像你这么年轻，演技能在少年和成年来回切换自如，没斧凿痕迹的可没几个。”
“哪里，孙老师言过了。我只不过是运气太好，演了自己擅长的角色罢了。”面对孙宏雷的夸赞，姜泉表现的相当谦虚。
孙宏雷却不以为意的说：“哎，过分的谦虚可就是自傲了。我刚才夸你的那些，绝对不是瞎编。”
姜泉转而潇洒一笑：“谢谢孙老师指教。”
和孙宏雷交流起来简单无比，但到了金夕善，就逐渐开始出现电视里才会有的搞笑情节了。
景恬向姜泉介绍完金夕善后，姜泉很礼貌的主动打起了招呼：“金老师，你好。”
金夕善也很礼貌的用笨拙的中文回应道：“你好。你很漂亮。”
“啊？”
“你看什么看？”
“嗯？”
姜泉的脑子一瞬间是真懵了，什么鬼，这是哪门子的高丽式中文。
“您确定，这句话的语境吗？”姜泉直接用生疏无比的高丽语问道。
金夕善双眼一亮：“你懂高丽语！我刚说的这两句话，是景恬女士教给我的，请问有什么问题。”
姜泉目光扫向景恬，对方似乎是没听懂他和金夕善的对话，正疑惑的看着两人。
“第一句话，是对女性说的，第二句则是对认识很久的朋友说的。和两句话对一个陌生的男性来说，显然不是太合适。”
听了姜泉的话，金夕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我对孙宏雷先生说这话时，对方的表情会无比尴尬。”
姜泉不由脑补出金夕善一脸随和的对正看着剧本的孙宏雷轻声说：“孙先生，你好漂亮啊，你看什么看。”然后孙宏雷一脸问号，就如郝哥看到了刘华强般的懵逼，看着好像陌生人一样的金夕善。
不行，不能想了，再想就要笑出来了。
景恬好奇的对姜泉说：“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说高丽语。”景恬每次觉得对姜泉已经有所了解时，姜泉的一些表现却又能刷新她的认知。
姜泉显的不以为意：“我的高丽语只停留在，能进行简单的日常口语交流，如果是进行业务往来或学术交流，我是绝对会被人赶出来的。”
“那你为什么要学高丽语呢？”
“一时兴趣吧。”
“怎么说的，像是你自己也不知道一样。”
“因为从学过之后，就一直没有用的机会，我就是因为一时兴趣学的，所以我的高丽语在真正的高丽人面前，就好像是外国人在我们面前说中文一样。”
姜泉之所以会说高丽语，还是在穿越的过程中学会的。另一个世界在某一时刻开始，高丽式审美与高丽式营销占据娱乐业主流，深感其中病态的姜泉，决定先行了解将国内文娱搅的乌烟瘴气的高丽究竟是何方神圣。
姜泉先是穿墙进一家高丽语培训班去偷学高丽语，学会之后，又开始观察国内的高丽籍艺人或是由高丽归国的艺人。结果是从来不轻易鄙视他人的姜泉，也不由鄙视起了高丽娱乐圈生态。
从今夕善的话中，姜泉了解到，景恬对剧组的所有人都以礼相待，对今夕善更是热情有加，甚至还亲自教她学习中文。今夕善从景恬那里，学会的第一句中文是你好漂亮，第二句是你看什么看。到目前为止就会这两句。然后差点闹了大乌龙。
认识完所有的演员后，姜泉低声对景恬吐槽道：“你教给今夕善的语句，也太偏门了......”
景恬眨了眨眼睛：“有吗？其实我觉得挺实用的啊。也就是夕善姐说话，找错了对象而已。”
“这种特殊语境的话，你就不该教。”姜泉斩钉截铁的否定了景恬的观点。
“可能是吧。”
景恬眼睛透着丝狡黠笑着说着，又顺便让自己的助理拿来了两杯咖啡，姜泉接过其中一杯喝了一口，苦涩感刚刚好。
“《军师联盟》拍摄的怎么样了？”景恬端起杯子并没有喝。
姜泉短暂在脑子里统合了下说：“我的戏份已经没多少了，现在剩余戏份主要是集中在小云和家音哥的身上。”
景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的意思就是《军师联盟》里，你的戏份基本是等于无了。”
“差不多吧。”姜泉一想，自己在《军师联盟》的戏份也超不过十场了，确实是等于无了。
“太好了，那你就帮忙客串一下吧。”
景恬话音刚落，姜泉整个人愣住了。自己刚才，是不是不该这么说。
“不说话可就是默认了。”见姜泉愣住，景恬直接快速的说道。
“好，你默认了。”
“客串什么角色。”姜泉虽然深感意外，不过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就是熟人客串而已，又不是跳槽到其他剧组。
见姜泉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景恬便开门见山的说：“歌手角色，对你来说绝对是本色出演。”
“只是单纯的歌手角色？”姜泉不记得自己修改的剧本里有什么歌手，毫无疑问，这个角色是导演的二创产物。
“这个角色是导演新添加的角色，目的是为了衔接插曲。”景恬的话印证了姜泉的猜想：这角色完全就是个为了插曲服务的工具人吗？
“插曲是什么，有没有难度？”
“不算有难度吧，《追梦人》你不可能没听过。”
姜泉上下槽牙磕了一下，居然敢在电影里，用翻唱率这么高的歌当插曲。是莽还是莽？
第65章 客串
姜泉偏坐在台阶上，迎合着乐队成员唱着《追梦人》。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剧组其他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如果这首歌原版唱出的是朋友逝去的伤感。那姜泉的翻唱版唱出的就是对世事无常的不甘。
姜泉独有的迷离音色配合改编后的节奏，就像冷流一般拂过人的心脏，让人一旦静下心来倾听，就会有种感同身受。
一曲唱完，姜泉轻轻起身，走向景恬面色怜悯的嘲笑：“你的幻想早该结束了，再不醒过来，就一直死在幻想里吧。”
话一说完，姜泉丝毫没理会景恬面容的惊愕，愤怒，自顾自的与景恬擦身而过。
“OK！”导演大喊一声，姜泉悲天悯人的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片场也随之变得嘈杂起来。
“你的唱功竟然不退反进，我倒是理解了袁城杰为什么总是对你，不再主修音乐念念不忘了。”拍摄一结束，景恬便对着姜泉迫不及待的说。
被夸奖的姜泉心情有些尴尬，甚至还有点后悔，刚才拍摄歌唱镜头时用了全力。
“你有空时，不如把这首翻唱版的《追梦人》录制下来吧？”景恬转了下眼睛，向姜泉提议。
果然......姜泉这次完全预判出了景恬要说的话。
“好吧，如果我下次有时间就录。”姜泉看似认真，实则敷衍的说。
“那下次要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景恬也听出了话中敷衍的态度，便不依不饶的问道。
“下次？等我拍完《军师联盟》吧。”出于无奈，姜泉只好选了个模棱两可的时间。白小丛对自身作品精益求精的态度，再加公司不差钱，任由白小丛在拍摄作品时各种一镜头反复重拍，这个所谓的拍摄完，可能不到一个月就能搞定，也可能因为白小丛反复重拍，直接延长更久也说不定。
景恬脑子里出现一系列等式，思来想去，觉得就是《军师联盟》再晚杀青，也不会晚过《新妈妈再爱我一次》的宣发，便态度模糊的同意了姜泉的话。
姜泉在《新妈妈再爱我一次》的客串不足两分钟，却被安排了三场戏。没过多久，姜泉又再次和孙宏雷展开了对手戏。
孙宏雷饰演的父亲，出于妻子死前没在其身边的愧疚，一直没有勇气点出女儿眼里的母亲不过是幻想的真相。早已知晓真相的姜泉，看着面对妻子遗照黯然神伤的孙宏雷，既没有同情，也没有鄙视。而是以一个纯粹的旁观者冷漠的目光，见证了一切。
“真是感人。”嘴里说着赞扬的话，语气却不带感情。
孙红雷狠狠瞪了姜泉一眼，然后姜泉继续毫无表情的低声说：“你要陪你女儿，演戏到什么时候？”
孙宏雷自顾自的看着妻子的照片。
“若死者真有往生之地，想必你的妻子此刻，正因为自己的丈夫和女儿的愚蠢而不得安宁。”
“你给我闭嘴！”孙宏雷气急败坏的大吼一声。然后一脸疑惑。因为在剧情中姜泉早已无影无踪了。
镜头转向另一处场景，姜泉冷漠的目光逐渐柔和，又发出一声长叹。
“OK。下一场！”
最后一场，大概是故事结尾阶段，主角三口人以一种奇妙的方式再次。谁也没注意到，姜泉在不远的地方盯着暂时团聚的一家三口。姜泉一手拿笔，一手拿笔记本不知在写什么，写完后，姜泉将笔记本放在了父女二人能一眼看到的地方。然后解下了早先景恬栓在栏杆上的气球，缓缓离去。
手里拿着气球的姜泉，身边不断路过各式各样的过客，蹒跚的老人，奋步的成人，急切的青年和蹦跳着的孩童。
最后一镜，姜泉对着孩童露出了温暖人心的微笑，将自己的气球递给了孩童。孩童开心的向着姜泉道谢，姜泉一句话也没说转身顺着夕阳走去。接着孩童露出惊异的表情，手一松气球飞向了天空。剧情这里，姜泉所饰演的角色缓缓的消失在了夕阳下，所以，才会让小孩子大吃一惊。
这个被导演称为母亲化身之一的角色，就此戏份全部拍完。姜泉在拍摄期间，没有过多的重拍，算是在许多人眼中树立了一个演技功底扎实的形象。
拍完所有戏份，孙宏雷对刚换下常服的姜泉说：“没想到，小姜你的演技还是挺可圈可点的。”
“孙老师见笑了。我的演技还是要不停磨练才行。”
“小姜，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了吧？”孙宏雷大笑了声，打趣般问。
姜泉转而波澜无惊的补充道：“我的演技自认比不上前辈们，但和同年龄的演员相比，还是能排前五的。”
孙宏雷点点头：“孺子可教。”
接着两人又开始聊起了演技问题，姜泉发现孙宏雷这人虽然傲，但如果能和他找到共同话题，他也不会有多盛气凌人。
“你的起点，本身比绝大多数的同届人都要高，但也注定了你一旦失败，会比同届人摔的更疼。怎么，新电视剧有信心吗？”孙宏雷一副我是过来人的口吻，一边提醒，一边问询。
姜泉则是充满自信的回应：“没有问题，我信任我自己，也信任自己的团队。孙老师，我的团队计划今年下半年后，拍摄一部都市犯罪题材的电影，我想邀请您当主角。”
孙宏雷一听姜泉的话，脸色顿时一变。他可是没忘，自己是怎么被景恬团队用重金砸的连拒绝都不好意思拒绝，直接硬着头皮来剧组的。
“我让我家导演把剧本大纲发给您，如果您不感兴趣，我绝对不会强求。”
听完姜泉后一句话，孙宏雷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姜泉也来个重金招主演。
“行啊，我把我经纪人的邮箱给你，你让你公司的负责人把剧本大纲发过来吧。”
得到邮箱后，姜泉立刻给白小丛拨通了电话。
《军师联盟》剧组这边，白小丛电话刚一挂，就立刻飞快的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将自己早储存好的大纲和主角有关的几幕剧本片段发给了孙宏雷的经纪人。
一旁的副导演在老远，替白小丛继续安排下场戏的布置，看着白小丛一副中了大奖的样子，副导演考虑等今天忙完，能不能从白导嘴里套套话，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66章 聚散
等姜泉回到剧组后，《军师联盟》拍摄已经步入尾声。
这一天，姜泉和雷家音两人全都一身现代装打扮，站在剧组的角落里。
也就是昨天，姜泉和雷家音拍完了两人最后一场戏，戏份至此杀青。在最后一场戏中，雷家音经过多次试验推导，终于在曹操和汉献帝当面对质的戏份中，气势汹汹的喊出：“你是君，我是臣，天下只有含冤的臣子，岂有含冤的天子啊！”把这句台词表现到了极致，为自己这次拍摄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本来，雷家音今天早晨一起床，就可以直接离开剧组，前往下一处目的地。可两个多月来的共同拍摄还是让雷家音产生了一丝犹豫。犹豫过后，雷家音转身回到剧组，打算跟平日里剧组的几个熟人道下别。
和所有人道完别后，雷家音最后找上了姜泉。
姜泉似乎是早就猜到了雷家音会回来找自己，淡然一笑说：“家音哥，这次一别，不知我们什么时候会再相见，愿你未来一切顺利。”
雷家音面容舒爽的笑了一声：“谢谢，也希望你未来能一切顺利。”
“家音哥，你接下来有什么行动规划吗？”姜泉出于好奇，还是询问了一下雷家音的未来计划。
雷家音皱了下眉：“也没什么规划，过几天我要去演一部电视剧的配角，听说这部电视剧的编剧是写了《天下无贼》的林编剧。”
“噢，看来是大制作啊。”姜泉应和着雷家音说道。
姜泉猜测雷家音的下部电视剧大概率是《借枪》，此剧一开始就是四卫视首播。只不过，雷家音饰演的角色，似乎是出场不到五集就领盒饭了，雷家音的前路依旧需要披荆斩棘。
两人没再说什么，雷家音挥了挥手，做道别状离开了剧组。姜泉瞅了眼雷家音离去的背影，心想雷家音这一走，不知还有没有再次合作的机会。有些人，可能经常见面，却再难合作，还有些人，可能离别之后，就再也无法相遇了。
没有过多的唏嘘感叹，也没有太长的思索，姜泉转而继续观察起了张若云和佟莉亚的对手戏。这也是佟莉亚的在剧组的最后一场戏：曹丕与甄宓彻底决裂，甄宓临死前见曹丕的最后一面。至于甄宓自裁的戏份。前几天就拍完了。之所以将决裂放到最后，是因为白小丛想要给张若云和佟莉亚更多时间考虑这场戏该如何演。
佟莉亚饰演的甄宓身着一袭红袍进入大殿，大殿之上曹丕正襟危坐，看不出是喜是悲。
甄宓跪在殿前，曹丕脸色动容又一闪而过：“朕也想和你回到原来的样子。只要你现在站起来，回到你的宫里。什么都别说，你就是大魏皇后。”
“妾自知罪孽深重，不配做一国之后。请陛下，饶恕鄄城侯吧。我们之间是清白的。”甄宓面无惧色，直视曹丕。
“清白？你们之间是清白的，你为什么要替他求情？一而再，再而三，从朕做五官中郎将的时候，你就在替他求情。你是为他求情而生的吗？是不是现在，还要为他求情而死？”曹丕的语气逐渐变得激烈。
甄宓的眼中有委屈，有失望，但依旧针锋相对：“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们兄弟相残。陛下是因为我才恨他。我们已经在错误中走过半生，我不想再误会下去了。”
曹丕低下头压制着滔天的怒火，然后站起了身：“朕，就是恨他。而且原因很多，恨他与朕争宠，某取大位。恨他害死了荀彧，崔琰。恨他酗酒成性，办事颠倒错乱。恨他与你惺惺相惜。朕哭求得不到的东西，他唾手可得，却毫不珍惜。这还不够吗！”
“可是陛下你已经成功了！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陛下，难道就不念一分手足之情吗？兄弟相残，让先帝在天之灵何安？”
曹丕直接大吼：“不要再提先帝！先帝，唯一就做过这么一件错事，就是把你，嫁给了我！才会有今天这一切。朕恨这一切，朕，不想百年之后，在寝陵里与你合葬，我不想与你恩怨相对，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曹丕眼中有泪却从未落下，甄宓眼中尽是失望决绝，两人已然彻底决裂。
甄宓缓缓站起身：“陛下是不是听信小人的谗言，也认为叡儿不是你的亲生孩子？夫妻十几载，你对我，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吗？好，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用死，来证明叡儿的清白。但是你必须要答应我，我死以后，千千万万不要伤害叡儿。要保他平安，善待东乡，善待兄弟。可以吗？”
曹丕难以置信的看着甄宓，最终还是艰难的举起了手指向甄宓：“回去，我会派人，把药送到你面前。”
甄宓最后一次向曹丕行了一礼。眼看着甄宓转身离开，曹丕举起的手久久无法落下，眼泪最终缓缓流下。
将到门口，甄宓眼中带泪，露着笑容回首道：“曹子桓，如果有来生，我不愿再见到你。”
甄宓说完走出殿门，再也没有回头。曹丕看着自己没能阻止甄宓的手，紧握成拳。捂着心口瘫坐在殿前，一把将香炉扔了出去。
“OK！完美。”白小丛大喊一声，佟莉亚的戏份也就此杀青。
剧组其他人全都不由自主的为张若云和佟莉亚鼓起掌来。
姜泉也快步的走进了拍摄区：“你们两个拍的不错，你看大家都被你们给代入剧情了。”
佟莉亚梨涡浅浅笑道：“您过奖了，都是这两个月您和白导一直不停纠错的功劳。”
“你还是谢谢小丛吧，他这几个月可没少为你们的演技操心。而我也就是给你们一些提示。”
“我会好好感谢白导的。祝您事事顺利。”
“我也祝你前方的路充满希望。”
佟莉亚笑着倾身一鞠，然后就小跑着去感谢白小丛了。
姜泉只是帮助一部分主要的演员，白小丛就完全不同了。
白小丛这两个多月，也是尽职尽责，任何演员只要是演技理解方面出了问题，他都会不遗余力的像《大话西游》的唐僧一样，反反复复的提醒矫正，整个剧组的主要演员，除了姜泉和雷家音，都或多或少遭受过白小丛的唐僧式语言攻击。
佟莉亚一走，张若云直接和姜泉开了个玩笑：“如果这部电视剧大爆，也有我的功劳。到时候可别忘了请我。”
“行，这电视剧真大爆了。请你吃一个月的饭。”
“好啊！但不要再请我吃剧组盒饭或是学校食堂的饭了。”
“放心好了，绝对是正宗餐厅的饭。”
“那我们一言为定！”
第67章 当局者迷
《军师联盟》从六月末一直拍到了九月中，主要演员除戚唯，张若云，唐婷外，皆已杀青。戚唯只需要补拍一场打戏，而张若云和唐婷也只剩几场对手戏。全剧组杀青已经步入了倒计时。
佟丽亚杀青后，和雷家音一样，也要迅速奔赴下一剧组，从佟丽亚的话里，她要拍的下部作品似乎是清宫剧，导演于证。
是《宫》准没错了。姜泉暗自猜测了一番。以姜泉的眼光来看，《宫》不管是从剧情，还是道具，还是演员演技。全都......说不得罪人的话就是一言难尽。一个字概括就是雷，尽管如此，这部剧一在芒果台首播，立刻收视率攀升，尽管有同样题材的《步步惊心》后来居上，但还是挡不住一群人痛并欢乐的看这部剧。
身为狗血剧鬼才于证的作品，这部剧在捧人方面就不算太行了。全剧播完，只捧红了那个把自己名字倒过来写的男人和杨蜜。
杨蜜也是这部电视剧后，彻底进入一线，从此野心膨胀，开始涉足电影，然后一扑再扑。接着又做出了各种堪称损人不利己的神级操作，大众风评就此彻底恶化。
说起芒果台，从赵丽影经纪人的汇报中得知，赵丽影在《军师联盟》的戏份一杀青，就直奔新还珠选角活动而去。一开始和另一个世界相同，琼奶奶就没有看上赵丽影，但后面却是经纪人茜姐当场游说评委，让赵丽影展示才艺后再做最后决定，然后茜姐偷偷的告诉赵丽影，让她直接演《军师联盟》中的柏灵筠。接着赵丽影靠这几个月磨练出的演技，顺利晋级，获得晴儿一角。
总而言之，赵丽影进入新还珠剧组的过程，尽管各种细节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大方向仍未有一丝改变。就跟柴碧芸被新还珠剧组选中，出演赛娅公主一样。
至于观茫的小透明罗宏铭，杀青后，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学校开始了学习。哪怕是另一个世界的罗宏铭，也是在毕业一年多后，凭借民国屌丝王大锤形象为观众所熟知的，反正姜泉和白小丛已经规划好了未来路线，现在，至少是今年，还真不用刻意让罗宏铭演些主要角色。
众人送别了佟丽娅，又开始了热火朝天的拍摄。
化妆师们此刻还在忙着帮下场主演张若云和唐婷补妆。姜泉看到张若云呆坐着，似乎是有些闷闷不乐。
“你这怎么了，这么没精神？”姜泉走到张若云身边，毫无避嫌的问道。
张若云苦笑了一声才说：“还不是因为曹丕和甄宓的剧情。”
姜泉一听解释，内心不禁有种不好的感觉，产生了一丝担忧的情绪。心想张若云难不成，是入戏太深，出不去了。现实中有很多男女演员在剧中饰演情侣，经过好几个月的互相接触，难免会出现假戏成真的事。
说文艺点就是：虞姬是那真虞姬，霸王却是假霸王。
演戏终归是演戏，除非是已经疯魔的人或是原则性极强的人，是人总会有出戏的那一天。到了那一天，一切的海誓山盟再回忆都让人无比厌恶，一切的红豆相思回过头都让人不断作呕。
姜泉面对娱乐圈没有好结局的婚姻的言论，一直都是一句盲人摸象，不见全貌的评价。他认为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没有去领离婚证的窗口呆一天的经历，但凡感受下，也不会有这种评价。
但反之，因戏生情的大部分人会结局惨淡，姜泉也不得不赞同。因戏生情不过是种冲动。即便是那些因戏生情的正面代表们，他们能做到坚守，很大程度也是因为后期腾出大量时间相互磨合的结果。至于那些一时冲动，因戏生情，后续还没时间磨合却硬要再一起的。姜泉只想说：何必这么为难双方。
“小云，我们可都是表演专业的学生，应该比谁都懂现实是现实，演戏是演戏。绝对不能混为一谈。”姜泉面对张若云轻言细语道。
张若云依旧苦着脸说：“我倒是想出戏，唐婷那家伙，从拍完甄宓自杀和维护曹睿之后，就一直管我叫渣男。”
姜泉愣了一下，觉得有些尴尬。感情不是张若云，而是唐婷没出戏啊。再仔细一想，还是不对啊。这种上帝视角的入戏，一般只会存在观众身上，没道理会出现在演员的身上啊。
遥望远处的唐婷，姜泉一眼就看到了唐婷正眼巴巴的瞅着张若云，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目光，立刻知道了事情大概。
“我看人家不是入戏太深，而是完全出戏，这才针对你喽。”
“怎么可能呢，她那样不就是入戏太深吗？”张若云听了姜泉的话，不为所动，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算了，你说是那就是吧。反正你早晚会明白。”见张若云如此坚持，姜泉便没再说什么。有些事别人点破的效果远远不如自己领悟。
张若云一脸古怪的问：“我刚才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的实在是太对了，对的让我一时间无言以对。行了，画好了妆，就赶快去报道吧。”姜泉一边说一边催促道。
虽然张若云觉得姜泉话里有话，可现在拍戏要紧，便没有再去考虑。
张若云一走，姜泉坐到了刚刚对方坐过的位置。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古人诚不欺我。”
刚刚给张若云化妆的造型师轻轻的用胳膊捅了捅身旁的灯光师，低声说：“你看吧，哪怕是不管别人私事的姜制片，也看出两个人的关系了，怎么这两个当事人就偏偏看不出来，简直是要急死人。”
灯光师木讷的摇摇头说：“怎么说也是人家自己的事，你在这皇帝不急太监急也没啥用啊。”
造型师狠狠瞪了灯光师一眼：“这种事还用得着你来说，谁叫我有轻度强迫症。”
姜泉把远处两人的话，完完全全的听了个真切，他猛地吹了口气，直接把前额的头发吹得都飘了起来。
希望你们两个人回想自己的过往，不会太过尴尬。姜泉为张若云和唐婷考虑着想道。
第68章 公开选角
九月底，《军师联盟》杀青，此时主要演员已经只剩张若云和唐婷了。戚唯补拍完最后一场打戏后，也像别人一样匆匆奔赴了下一站。
姜泉也直接回了燕京，常常一个人呆在公司里，埋头写起了剧本。期间孙宏雷的经纪人和孙宏雷本人接连打来电话，原因是孙宏雷在看过白小丛发过去的剧本后，直接认定这是个好剧本，在《新妈妈再爱我一次》杀青后，他会给自己留出档期来参演主角。
姜泉得到这个消息后，当天就在电话中问询景恬，孙宏雷的戏份要多久才能杀青，在得到“快了快了”的答复后，他知道自己算是白问了。
杀青第二天，白小丛来到公司，一看到姜泉就诉苦的说：“老大，你不在剧组的这段时间，我可是变忙了一倍。”
姜泉脸色一怔：“忙？怎么回事？我离开剧组的时候，各项工作已经收尾了。还能忙到哪里去。”
白小丛苦笑一声：“倒也不是工作忙。是被人闹腾的慌，没有你在剧组，张老板和唐婷这两人太能闪人了。”
“嗯。”姜泉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声，白小丛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见姜泉不为所动，白小丛又接着说：“杀青那天，唐婷正式改名叫唐艺心了。”
“噢，那《军师联盟》的演职员表上，记得写这个名字。”姜泉依旧没有多少反应。唐艺心和张若云，有心的人也许会看出这是对情侣名，可姜泉都在剧组呆了好几个月了，还需要有心看出？
“老大，你好歹倒是给人一种原来如此的反应啊......”
“是个剧组成员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哪还需要我来表现惊喜？”
“好像是这个道理。”
姜泉露出一丝自信的微笑：“孙宏雷特别喜欢你发给他的剧本，他已经决定参演了。”
白小丛瞪大了眼睛，双手一拍：“那感情好啊！”
“老大，真没想到我们公司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就是大咖加盟，再配合资金流转，我觉得我们的电影必将能胜出啊！”
听了白小丛的豪言壮语，姜泉毫不犹豫的给他泼了一桶冷水：“先别别得意忘形了，女主问题至今还没解决呢。”
白小丛点了下头，又接着猛摇头：“女主确实是个大问题，但只要有男主和反派来衬托，就算是个没演技的素人，我也能让她力压同时期电影女主。”
受姜泉的感染，现在的白小丛对自身导演能力，自信到了自负的程度。
拍《军师联盟》前还多少有些忐忑，现如今仅有的忐忑感，已经随着《军师联盟》的杀青，荡然无存。两世为人，专业导演，几十年知识经验积累，如果跟那些新人菜鸡导演一样，主角演技不好，还硬是在表现上，突出主角演技之弱，那他真可以在自己的写的剧本前下跪谢罪了。
“别这样，我信任你的能力。之前我们没机会挑选女主，但现在我们有机会了，自然得精益求精。”姜泉看到白小丛慷慨激昂的样子，笑着让他冷静。
白小丛这时也被姜泉的最后一句话给吸引住了：“老大，你说我们现在又有机会挑选女主了？”
姜泉赞同说：“以前我们寂寂无名，在不用大量片酬的情况下，不是我们挑女主，而是女主挑我们。但现在不同，有了孙宏雷这个大咖的加盟，互相选择的主动权就到了我们手里。毕竟大部分人都先入为主的认为和大咖合作更容易火，甚至他们一见大咖都不会在意剧本。”
“老大，总觉得你是在含沙射影景老板......”白小丛下意识担忧的看了下窗外。
“有吗？”姜泉听了白小丛的话，一细想，好像真容易让人误会。另一个世界的景恬完全就是谁在那个时期最火，就找谁合作。《潜伏》火了，所以找孙宏雷合作，《叶问》火了，所以找甄子单合作。完全无视那捧不起的阿斗一般的剧本。
“我们算是和她反着来吧。不是因为谁火，我们去找谁。而是所有人觉得我们有火的几率，让所有人来找我们。”
“嗯，我晓得”白小丛如果再不明白姜泉的话，就真白混影视圈了。姜泉要做的，就是占据绝对优势。
姜泉重新翻看起剧本，上面赫然写着《这个杀手不太冷》。姜泉关注的是这个世界文娱大体走向，而白小丛更关注的是这个世界缺少那些经典电影。
白小丛从刚来这个世界就起了重现经典剧本的心思，奈何本人没人脉，没资源，一直以来的计划都是空想。直到他被姜泉找上门，一切计划终于可以一步一步的落实了，首先被他拿出来的，就是他前世最喜欢的《这个杀手不太冷》。
当然《这个杀手不太冷》的原剧本肯定是不能在国内过审的，经过白小丛两次大修，姜泉一次大修，两人再反复检查，这才敢把修改后的剧本送审。
比如，原作男女主年龄相差巨大，女主甚至是未成年，甚至女主隐晦的对男主拥有懵懂之请。这里白小丛直接给改成了女主从小遭受家暴，缺乏父爱，家破人亡后的女主恰好在男主身上补全了缺失的父爱。
再比如原作的男主是一位现任职业杀手，为了能过审，姜泉把男主设定为了前职业杀手，因为在一次仇家寻仇的过程中，导致妻子不幸流产，继而离婚，所以男主洗心革面，从此金盘洗手，誓要做一个普通人。
最重要的是故事背景，放现代国内肯定是不行的，姜泉和白小丛一阵商议，直接将故事背景放在了民国敌占区的东北。如此，故事就被彻底的国产化了。
故事发生了大幅度变化，主要角色的人设自然也得大幅度变化。最后姜泉和白小丛两人反复推敲印证，修改剧情漏洞，才终于搞定了彻底本土化的剧本。两人可以自信的说，按修改剧本拍出来，不会有任何人会觉得电影有西方化痕迹。
拍摄完《军师联盟》后，两人再次探讨起这个电影剧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女主公开选角！
第69章 我的首席艺人
趁着现在白小丛一人足矣面对当下局面，写完了剧本的姜泉抽空，利用闲着的时间，到处转了转。
首先第一目的地就是横店，为什么去横店？那是因为自己的好友和员工目前都在横店的一个剧组里，姜泉去探下班也无可厚非。
横店明清宫宛，国内无数宫廷剧皆拍摄于此。明清宫宛建于1998年，以紫禁城为模板，一比一复制。当初为了建成这个地方，总共投资了八亿元，炸掉了十三座小山峰，要评横店内最大的影视基地，明清宫宛当之无愧。
姜泉到来的这一个月，正巧赶上了旅游高峰，费劲的和一支支旅游大部队擦肩而过后，姜泉这才平安的来到了新还珠剧组。
“老姜！”
才到新还珠剧组，柴碧芸就像一颗出镗的炮弹猛地冲来，又在离姜泉只差两步远的地方稳稳停住。姜泉差一点，就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老柴，你穿了戏服还这么风风火火。”姜泉心有余悸打量了柴碧芸一番，一身异族公主打扮，倒是显得相得益彰。
柴碧芸笑嘻嘻的晃了晃脑袋：“放心，我这身戏服可是拍打戏时都不见有什么损坏，不过是个冲刺跑，小意思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这个意思啊，难得又有人来探班，你和大家见见面吧。”柴碧芸二话不说，直接拉着姜泉的袖子就要往前走。
“老柴，放手，放手啊。我自己走。”姜泉毫无防备下，差点被柴碧芸给拽了个前滚翻。
“刚才你说难得又有人探班是什么意思？”姜泉和柴碧芸一边参观着剧组，一边问起了问题。
柴碧芸幽幽的说：“你是不知道啊，这边开拍都快一个月了，除了一些觉得新奇的游客，老是在老远的地方看一会我们拍戏，就没几个人过来探班，你是这个月第二个来找我探班的人，也是今天第二个来探班剧组的人。”
姜泉尬笑了一下，这种尴尬还真让同为演员的他也感同身受啊。
“那在我之前是谁来找你探班的？”
“还能是谁？甜甜呗。”
“我想也是啊......”除了姜泉和景恬，貌似也没人会顶着游客高峰，跑明清宫宛来专程找柴碧芸探班。
“那今天最早到剧组探班的人是谁？”
“曾小贤，就是《爱情公寓》里的那个曾小贤。”
“啊，陈贺？陈贺啊。”姜泉面色玩味的重复了一句对方的名字。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这句台词大概是陈贺演艺生涯中最最经典的台词了。但也是其演啥都是曾小贤的开端。
实际不光曾小贤，哪怕是《爱情公寓》其他主演，除了一个自毁形象演出的《我不是药神》的王川君，其他人也是多年之后，也未曾摆脱《爱情公寓》角色的束缚。
陈贺与出演尔康的李佳杭同出上戏，两人又同在《爱情公寓》剧组中出演主要角色，顶着客流高潮前来探班，想来也是理所应当。
“你看，曾小贤那不是正在和尔康在一起吗？”
顺着柴碧芸所指出的方向望去，一身清宫装扮的李佳杭和一副短衫短裤的陈贺正在一棵树下，两人有说有笑，不知谈论着什么。
姜泉和柴碧芸依旧继续行走。
“老王啊！你看谁来探班了！”
姜泉老远看到一群古装青年正在宫殿墙下休息，有靠墙站着的，有坐在椅子上的，更有直接席地而坐的。听了柴碧芸一喊，其中一个坐在椅子上的青年往前一瞅，立马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小跑着到了姜泉与柴碧芸的面前。
“姜泉！好久不见！最近你那边还忙吗？电视剧有没有拍完？”王金铎一见姜泉，就兴冲冲的开始了嘘寒问暖。
“我们好久不见了，金铎。我这边一切顺利，倒是你呢？”
“嗨，我和柴碧芸一样，参加新还珠海选被选中了，演了柳青。好歹也是个主要配角，目前倒还算是满意。”
面对如此乐观的态度，姜泉笑着点了点头：“柳青这个角色也是全剧不可或缺的部分，你肯定能演好的。”
“我尽力而为。力求演最好。”
“你肯定会演好。”
两人聊天瞬间演变成了三人聊天。
“对了，老姜，你知道吗？阚青子也被选入新还珠剧组了，只是她的戏份迟迟没到拍摄的时候，所以今天你才没看到她。”
说着说着，柴碧芸又把话题引到了同班同学上。
“嗯。她演的什么角色？”
“演知画。”
“不是演知画，是演欣荣。”
王金铎下意识纠正了柴碧芸的错误，但柴碧芸毫无在意。
“也算是演知画了，欣荣的剧情和老版的知画也没什么区别。”
王金铎也同样耸耸肩，表示认同。
和柴碧芸，王金铎正聊得起劲，姜泉这才忽然想起自己忘了另外一个人。
“对了，演晴儿的赵丽影在哪？我来都来了，不去看望自己的员工有些说不过去。”
柴碧芸瞪大了双眼：“啊！原来你是真的忘了......刚才看你不去见赵丽影，我还当你是打算最后见她......”
当姜泉找到赵丽影时，他似乎隐约看到这个姑娘的眼里有丝幽怨。其实刚才姜泉见柴碧芸时，赵丽影就看到了自家老板。但考虑到老板和自己的同班同学交谈甚欢，就没上去打扰，谁知老板根本就没看到她，直接就离开了这里。虽然关系仅仅是老板和下属，但来都来了，不闻不问也太伤人了吧。
“丽影，你怎么了？”赵丽影的眼神自然瞒不过姜泉。
面对姜泉既好奇又关心的问询，赵丽影只是摇摇头：“没，没什么。”
既然老板又回来看望自己，那这种埋怨就更不应该存在。
“你是以为我刚才，没打算看望你吧？”
“不，不是。”
“刚才是我让你委屈了。”
赵丽影一脸懵逼的抬起头，正对上姜泉的双眼。
“老柴可是和我夸你，演戏认真，不怕辛苦。她这人，可是很少会背后夸人的。”
“我可不能让我的首席艺人受了委屈，而且这委屈还是我自己造成的。”姜泉一脸笑意的安慰赵丽影。
看到赵丽影不好意思的轻声一笑，姜泉继续保持笑容说着，
“有什么问题自己解决不了，就让经纪人替你解决，经纪人解决不了，那直接联系我。拿出你作为观茫首席艺人的气势。”
叮嘱了赵丽影诸多事宜后，姜泉离开横店，坐上了前往去往魔都的飞机。
“对不起，我是你旁边的乘客，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姜泉把座位从斜躺调回正坐，看到对方的脸不由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对方先发了声。
“咿，是你，和我一天去探班的人。”
坐在姜泉旁边的赫然就是陈贺，姜泉把作为调回正坐后，借着强烈的阳光照射，他也终于认出了姜泉。
第70章 飞机搭讪
姜泉面对陈贺略显夸张的反应，柔和的笑了笑：“我也认识你，《爱情公寓》的曾小贤。”
“好男人就是我，我就是曾小贤。”陈贺一听姜泉认识自己，顺势比出了曾小贤的经典姿势。
陈贺浮夸的做完了动作，转而打量着姜泉的脸，话语中有些不确定的问：“唉，话说，我也看着你觉得脸熟，朋友，你应该也是艺人吧？”
“是的呢，我也是艺人。”
“果然，果然如此，难怪看着你觉得面熟。你是？你是？噢！《初恋这件小事》！”
陈贺越看姜泉越觉得眼熟，与姜泉对视一番后，这才恍然大悟。
“鄙人姜泉，代表作《初恋这件小事》。”姜泉相当友好的向着陈贺伸出了手。
陈贺相当自来熟的反握住姜泉的手摇晃了起来：“我吗，你也知道，出名的就是《爱情公寓》，本人的姓名，就叫陈贺。”
“姜泉，你是叫姜泉，我记住了。”陈贺一番低语，好像是为了快速记忆住对方的名字。
低语过后，陈贺又兴趣盎然的和姜泉聊了起来：“姜泉，去年我在电影院里看过你的电影，真是相当精彩。”
“是吗？谢谢夸赞。”老实说，姜泉每每听到这种话，是真心不敢把话聊得太开。因为一部分人嘴里所谓的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实际却是连看都没看。你要是和他主动谈论起作品的内容，不一会就会露馅，到时两人一块尴尬。
可陈贺就是完全没有这方面顾忌的人，那嘴就像连珠炮似的，说起话来不带停歇：“话说我是去年在电影上映第三天才去看的，一开始，因为题材是校园片，我并没多关注，可后来，很多认识的朋友加上媒体都说这部电影不错。我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于是选了个时间抽空看了电影，之后觉得这票是真没白买......”
“主角既虚幻，又真实，像极了我在上初中时的班长。总之，我很喜欢这部电影。”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贺终于把关于《初恋这件小事》的长篇大论给说完了，姜泉却还没回过味来。
事实证明，陈贺是真的看了姜泉的电影，也是真的对姜泉的作品做了功课的，但他的电影解说也有些着实折磨人。单方面解说，姜泉全程找不到插话时机，只能一直被动的听着。
面对陈贺的一番热情，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姜泉也不好意思让他先闭嘴。见到陈贺终于把电影解说完毕，姜泉顿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可算是结束了。
“贺哥，你今天去新还珠剧组时探班李佳杭吧？”眼见陈贺又要接着谈姜泉的电影，姜泉直接先下手为强，和陈贺谈起了今天的探班。
“哦，啊，是啊。我是去看佳杭那小子了。我们是同校生，而且是一个剧组呆了好长时间，我们关系你懂得。话说，姜泉你是那个学校的人啊，我是上戏的。”
姜泉松了口气，陈贺总算放弃原来的话题了：“我是北影的。”
“北影啊，北影的环境怎么样，课程多不多，美女有没有特色？”
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陈贺与姜泉是早已认识的熟人，陈贺的自来熟，大概是姜泉目前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那一个。
“北影的环境我还是很喜欢的，课程其实应该和上戏差不多吧......至于美女，各有各的特色，不好乱说。”
陈贺发出一连串的响亮的笑声：“哈哈哈哈，看不出，你这人还挺谨慎的。那我们再说别的。”
“你最近有在拍什么作品吗？”
陈贺刚把话说完，觉得不妥，又伸出手掌，做停止的手势。
“如果需要保密，就不要说了。”
姜泉翻了翻眼睛，《军师联盟》的拍摄需要保密？且不说一群人来探班，光是开拍之际，白小丛请的那些媒体，也不是冲着保密去的。
“放心吧，不需要保密的。最近我刚拍完一部三国剧。”
“我的乖乖，三国剧！”
陈贺的眼中先是惊诧，又是疑惑，最后是打抱不平。
“是你的经纪人给你乱接作品？”
“不是的，我没经纪人的，作品是我自己策划的。”
陈贺瞬间秒懂了姜泉的话，但眼神中依旧是不看好的态度。姜泉察觉陈贺的眼神，寻思陈贺该不会是给自己加了个人傻钱多的标签吧。
“朋友，你这把玩的也太大了。三国剧最近被骂的太惨了，你也不怕被连带被骂，影响事业啊？”
听了陈贺的话，姜泉很是轻松的笑了笑后正式的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自信，我所出演的这部三国剧是绝不会被大规模谩骂的。我对我家导演有信心。”
陈贺看到姜泉眼中泛着点点的光烁，配合着无比自信的宣言，陈贺有那么一刻，似乎完全相信了姜泉的话。
“算了，算了。我们不说拍戏了。姜泉你说你是北影的人，这次从横店不回燕京，而是直接去魔都，肯定是要见重要的人吧？”
姜泉嘴角一扬，他越来越觉得陈贺也是个有意思的人。
“嗯，是的。这次来魔都是为了见个老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那一定的是高山流水一般的管鲍之交。”
“貌似可以这么说。”
“朋友多，真是好呢。”
从横店到魔都，因为有陈贺在一旁，姜泉倒是真没感觉到无聊。一路上大部分时间都是陈贺在说，而姜泉认真的倾听。
飞机抵达魔都，姜泉和陈贺也终于分道扬镳。
两人分开前，互相交换了对方的手机号码。
“你有事，如果我力所能及，那就尽管找我。我有事，如果你能得心应手，那还要到时候麻烦你。我们有缘再见了！”陈贺告完别，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人群中。
等确认陈贺真的已经离开了，姜泉展颜一笑，眼神里无奈又钦佩。
“真是，这人还真有趣。”
姜泉看了看陈贺的手机号码，毫不犹豫的备注上了姓名。
第71章 金鳞岂是池中物
魔都一处民居内，看起来有几天没清洁的地面满是水瓶和快餐盒以及被撕毁或团成一团的乐谱，一位青年男性懒散的倚靠在沙发上，一手捂头，一手拿着乐谱反复检查。凌乱的头发和忧郁的眼神掩盖不了他风趣的本质。
男人正埋头读乐谱时，家中的门铃却在此时被人敲响了。
“来喽！”男人散漫的站起身，缓缓的向着房门走去。
房门刚一打开，姜泉半笑半尬的摆了摆手：“hello！老薛！”
“小姜？你不是正在拍电视剧吗，怎么跑我这来了？”名为薛志谦的男人面色疑惑，但还是放姜泉进了家门。
“电视剧早就杀青了，我这不趁着空档，到魔都来看看你。”
姜泉眼神环绕了房间一圈，没说什么，心中默然叹了口气，立刻坐了下来。
“都杀青了？也是啊，都好几个月了。时间过得可真是快。”薛志谦猛然间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自己和姜泉初见时，对方还是个刚成年的毛头小子，如今那个毛头小子已经完全独当一面了。
姜泉看到薛志谦的反应像是慢了半拍，在看到他眼中夹杂的点点血丝，不由眉头一皱：“失眠了？”
薛志谦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
“最近是没休息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是怎么了，上次见面你气色也没这么差啊。”
薛志谦苦笑了一声，没有正面回应姜泉的问题。
姜泉内心不觉有些质疑：“又是你的公司在搞事？”
“算是吧。”
一息短暂的沉默后，薛志谦叹了口气，一股脑把压抑的话说了出来。
“公司准备给我筹备新专辑了，宣传资金只有五千。”
一瞬间，姜泉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数字。
“多少？”
“五千，五千元。”
“五千？呵。”
姜泉已经从质疑变成了恼怒。
“老薛，我看你们老板的志向绝对不是发展音乐。”
“我看的出来。”
“还有两年，老薛你的合约就到期了，到时候你又什么打算吗？”
薛志谦牙齿轻咬了下嘴唇，缓缓说道：“跳槽，我不会呆在这家公司了。”
姜泉见薛志谦已然产生了跳槽的念头，又追问说：“那？有没有想过要去那家公司？”
“还没想过要去哪，姑且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说，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会是挖角挖到我身上了吧。”
薛志谦看到姜泉热切无比的眼神，顿时有了合理的猜测。
“我要是说，没挖角你的想法，那是胡说八道。要说想挖角你，又太自不量力。”
毫无掩饰表情的姜泉，对薛志谦吐露出自己想法。
“我开的公司，目前才刚出于起步阶段，暂时还没有发展音乐的打算。你要真去了我的公司，我也只能保证不会让你坐冷板凳，但你得到的资源，短期内肯定不会比演员艺人多，但随着时间推移，一切都会好的。尽管如此，我觉得，你不会不愿意再多等下去了。”
姜泉现实而又冷静的分析起了起来：“作为一个音乐人，时间的流逝是致命的。也许他今年的音域还可以到G4，到明年却只能D4了。所以，对你来说，时间就是自己的职业生命。如今我身边的不确定性太多，所以我还真不太敢挖你。”
说白了，如果条件允许，姜泉还是很想将薛志谦挖来，但目前公司状况，却不知能不能向音乐方向发展，为了避免坑了自己认识的人，姜泉放弃了这个打算。
“你说的这些，我也很明白。”薛志谦也是很理解姜泉的处境，并没有多问。
“小姜，你一向眼光独特。如果你是我，离开了原来的公司，你会去哪家新公司？”
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姜泉直截了当的回答道：“如果我是你，首个选项绝对是去海碟。”
“海碟？那地方可是卧虎藏龙啊，你确定和一群大神争资源，能争得过？”
“我觉得你行！”
两人对视交锋，最终以薛志谦败北而告终。虽然薛志谦觉得姜泉的话只是个玩笑，但内心还是泛起了等自己和公司解约，就去海碟碰碰运气的打算。
“好了，好了，说了这么多，我都饿了。我是从横店直接来到的魔都，今天一天都还没吃饭呢，不如我们先吃饭再说吧。”
姜泉打断了薛志谦的思考，他觉得自己给薛志谦的暗示已经够明显了，再说多，反而让薛志谦怀疑自己是来给海碟当说客的，再加上，姜泉真的早就饥饿难耐了，所以就没让薛志谦再想下去。
薛志谦一听姜泉想吃饭，腾地一声跳离沙发，快步走向了屋子的壁橱，橱门一打开，是各种品牌，各种口味的方便面。
“我这有各种各样的方便面，你喜欢什么口味？”
“......”
“要不然，我们出去吃的？我请你。”
最后在姜泉强烈的要求下，两人来到了一家生意正旺的火锅店，吃起了火锅。
一片片鲜红的牛肉丢入滚烫，片刻之后肉色变白，又被捞起来。姜泉咀嚼着嘴里的牛肉，有些担忧的问：“老薛，你这段时间是一直吃方便面过来的？”
同样咀嚼着牛肉的薛志谦含糊其辞的回答说：“没有啊，我也不是天天都吃。”
“那就好，你可不要把自己的身体搞垮。”姜泉最后无奈的回应。面对和自己关系好，但却远未好到可以随便知晓各种事的人，不关怀不合适，太关怀会坏事。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大概就是说的这种状态。
薛志谦全然没在乎姜泉话语中的无奈，而是乐观一笑：“小姜，本来我今天的心情都差到了极点，结果因为你来，我心情都好了大半......还有，谢谢你这些年，一直和我探讨乐理。”
“也谢谢老薛你，这些年讨论乐理时，能听得进我说的废话。”
“哈哈，怎么会是废话呢。虽然的确很容易惹人发困就是了。”
午夜十二点，姜泉匆匆赶到了魔都机场，乘上了飞往燕京的航班。而薛志谦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开始为新专辑坐着准备。两个不同领域的人，再次分开行动，不断向着自己的目标一步步前行。
第72章 海选
姜泉现在有一点点愤怒，他已经保持着端庄正坐的姿势快半小时了。忍一时越想越气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尽管如此，姜泉也只能努力的克制自己千万不要乱发火。
“老板，白小丛来了！”岳希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小心翼翼的对姜泉报告。
话才说完不出三秒钟，白小丛急匆匆的飞进了姜泉所在的会客厅。
白小丛一见姜泉像蛇要吞食猎物的目光，心中大喊惨了！
“老大，您来了！”白小丛讪讪的说。
“我当然来了，白大导演是又熬夜睡过头了？”
白小丛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是，是睡过了头。”
姜泉自我安慰般的笑了笑，只是笑的颇为咬牙切齿。
“白大导演，您的时间观如果再这么差，我就真的考虑，下次你要是再不按时去公司，就直接扣你奖金了。”
“老大放心，不会有下次！”
看白小丛信誓旦旦的样子，姜泉也不知道对方是真不会有下次，还是只是嘴里说说，反正得到保证后，心情逐渐平静了下来。
“白大导演需要准备吗？”
“不需要，我现在就能担任评选。”
姜泉鼻腔中重重的呼出一声哼，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岳希吩咐起来：“小希，可以让门口排队的参演选拔的人进来了。”
岳希轻轻一点头，快步走出了门外。
姜泉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主要还是因为白小丛误了时间。如果是平日在公司或剧组，白小丛有赖床迟到的行为，姜泉也不会追究。可偏偏在白小丛自己组织的电影女主海选上，出了主办人迟到这件事，这就未免太没责任心了。
要不是姜泉上来让岳希打掩护，对选手们说，导演给了选手一段时间进行自我调整，又立刻给了现场工作人员的封口费，白小丛不负责的名声怕是要在今天传出去了。
白小丛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见到姜泉松了口风，也不敢再讨价还价，立刻进入了状态，等待女主候选人们的到来。
《这个杀手不太冷》讲述一名职业杀手与邻居家小姑娘的一段奇妙的故事。性格沉稳内敛的男主一直过着工作时是最顶尖的职业杀手，日常时是个喜欢盆栽的大叔的生活。男主的生活危险但又低调，本来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和邻家女孩发生交集。
但有一天，女孩敲开了他的房门。原来，男主的邻居，也就是女孩的父亲是警方的线人，因贪污了一小包违禁品而遭到恶警灭门。女孩得到男主的救助，开始帮男主管理家务并教其识字，男主则教女孩用枪，两人的相处，逐渐产生了家人的情感。
但这个故事完未如此平静，学会使用枪的女主，有一天发现了杀害她全家的恶警，仇恨的驱使让女孩贸然跟踪起对方，打算报仇。结果可想而知，女主一个孩子远未是一个狡诈的疯子的对手，女主被抓，男主不顾自身安危前去救人，所有的剧情冲突至此爆发......
这部剧的女主选择之所以存在问题就是，这部剧对女主现实年龄存在硬性要求：必须是未成年少女！
这正是因为这样的无奈，白小丛才想出了海选挑女主这种办法。
别的不说，一说是孙宏雷主演的电影，还真就吸引到了无数的少女们。孙宏雷的号召力还是非常有用的。
号召力是有了，可来参加海选的人，就着实是良莠不齐了。有些人勉勉强强还能算有演技，有些人和电线杆子一立没啥区别。
“小姑娘，我欣赏你的勇气，未来你一定会有更好的表现。”
“你很努力，我很欣赏，请回去吧。如果你入选了，三天之内，我会给你通知的。”
“这谁家孩子，麻烦家长领一下。”
白小丛脸上笑嘻嘻，心里直骂娘：这都是什么选手啊。
姜泉更是早就破罐子破摔，放下了手中的纸笔，停止了记录各位选手的评分。
一天时间下来，好苗子一个没有，姜泉和白小丛倒是观看了不少拙劣的表演。
“老大，你说我们真的能找到女主角吗？”事情变得大条，白小丛从自信满满开始变得惶惶不安。
姜泉淡漠的看了白小丛一眼：“肯定能找到，无非是时间问题。”
“可要等多长时间......”
就在白小丛发着牢骚的时候，本已经没有选手的会客厅又进来了一个新人。
“对不起，两位老师，我来晚了。”
白小丛张了张嘴没说什么，因为他被姜泉一个噤声的手势给挡了回去。
“你是，打算来试镜女主吗？”姜泉双眼紧盯刚来的女孩，对方一转头看到姜泉有些压迫感的眼神，不禁打了一激灵。但还是流畅的说出了话。
“是的，我是来试镜女主角的！”
“我想想，你现在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少女，有一天，你家里遭遇灭门之灾。现在看向我。”
女孩顺从的紧盯着姜泉的脸。
“而我就是这一切的元凶。开始表演！”
姜泉从不及防的一声令下，女孩先是愣了一秒，然后眼眶微微泛红，眼神中的惧怕和愤怒如昙花一现，紧着面部满是绝望和不甘。
眼看女孩要真哭出来，姜泉适时的制止了表演：“好了，孩子，你做的很好。现在，把你的资料交给我，然后回家等答复吧。”
女孩猛地点了下头，用手擦了擦眼睛，给姜泉和白小丛鞠了一躬就快步离开了，女孩出门时，姜泉似乎是听到了一个中年的女声在问：表现的怎么样。
等确认女孩彻底离开后，姜泉才无奈的叹息说：“小丛，别再拽我衣服了。”
一时之间，岳希的目光不善的看向了白小丛，只要姜泉一声令下，她绝对会一拳干翻白小丛。
察觉到岳希的目光，白小丛胆怯的往姜泉身边靠了靠。
“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就结果来看，这孩子确实是所有人里表现的最好的那个，也许这孩子真的能挑起女主的大旗。好了，其他事回公司说。”
姜泉话一说完，拍了拍白小丛的肩膀，离开了会客厅，白小丛面色复杂的跟了上去。
第73章 商议
“老大，你是认真的？”
一回到公司，白小丛就面色迷茫的问起了姜泉，尽管迷茫，问的时候依然不忘反锁起办公室的门。
姜泉面容和煦给自己磨起了咖啡，先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又亲自给白小丛倒了一杯，看白小丛面色渐渐恢复，这才开始说起话。
“你顾忌的事，我很清楚，但人家可是今天演技表现最佳的那个。小丛，别被偏见左右了自己的判断。”
逐渐冷静下来的白小丛，听到姜泉的告诫，接过了对方手中的咖啡面色略有为难：“老大，您真的想选择关小彤啊？”
姜泉懒散的往皮椅上一靠，冷静的说：“不是我选择关小彤，目前她只是女主候选人之一而已。当然，如果后面两天，没有人能超过她，那她就只能当女主了。”
白小丛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略带碎碎念的说：“我明白了，瘦死的骆驼总比马大。况且这时的关小彤还没完全走下坡路。但看到她，我是真有些担心。总担心她要是真的加入我们的剧组了，会毁了我名导演的一世英名。”
“你现在是默默无名，毁不了什么一世英名。”姜泉毫不留情的打断了白小丛的自我暗示。
“今年年底到明年年初，我还想让你帮景恬拍一部电视剧呢。区区关小彤，还能为难道你白大导演。”
姜泉显得一脸轻松，白小丛却吓得差点把杯子摔在地上，老大好像说了什么很有破坏力的话。
“老大！迄今为止，我就导演过一部短电影，一部电视剧，五部广告片。我还是个新手。下部电影的主角可能是关小彤已经很惊心动魄了，您居然还让我今年底给景老板拍电视剧？”
白小丛是真的要混乱了，给景老板拍电视剧，她的团队一旦干预过来，啥电视剧不都得拍成了一锅粥。
“放心，她的团队不参与。”姜泉一眼就看出白小丛心中想法，立刻说出了让他安心的话。
“真的？吓我一跳。如果景老板不带那些拖后腿的，我倒是放心了。那老大我们就接着说关小彤吧。”
“行啊，接着说。”
“老大，你其实认识关小彤吧。”
看到姜泉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白小丛立刻又补充道：“你和关小彤曾经见过面？”
姜泉点点头，敲了敲脑袋，似乎在努力回想：“2005年，我跟着我的祖父在津门参加过一场曲艺研讨会，其中参加的人里就有关老。”
“老大，你有时间，可以和我详细说说你的身世吗？”
“让我把想说的说完。”
“好的。”
面对白小丛的打岔，姜泉无奈的强调了现在该说什么。
“我祖父和关老似乎认识，我也是在那场研讨会之后见到的关小彤。”
“那时候的关小彤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特别矮。”
“......”
白小丛无言以对，2005年关小彤才几岁？肯定特别矮。
“那老大，这个关小彤和我们两个人的认知里的关小彤是一样的吗？”
白小丛见姜泉实际也就见过关小彤一次，干脆就直接问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纵使是姜泉也短时间内无法回答的出，姜泉也是迷茫的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但今天看她的表现，她的专业水平至少还没开始下滑。”
娱乐圈从来不缺方仲永，有些仲永泯然众人是因为随着年龄的增长，面部变化，也就是所谓的长残导致，有些是因为中途退出，再中途回归，观众对其印象分大减导致。关小彤则是这些人里，特例中的特例。既没有长残，也没有中途退出，偏偏这样，还成了方仲永。
说起关小彤，这姑娘本就生在一个文艺世家，初次演戏时，才年仅四岁。按理说，这么一个先天绝佳的条件，哪怕成不了一流演员，也绝对可以成为一个合格演员。可另一个世界的关小彤却让姜泉都大跌眼镜。
小时候的演技有多灵性，长大后的演技就有多僵硬。
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知是自身有了偶像包袱，还是挑选剧本能力不佳，团队能力有限。成年后关小彤陆陆续续的接拍了一连串玛丽苏影视作品，这些作品每一部是不及格的。一番玛丽苏之光的轰炸，直接轰没了自己的观众缘。
以前的观众，提起关小彤，印象都是一嘴京片子，眼睛很灵性的小姑娘。后来的观众再提起关小彤，印象是把溺水演成戏水，代表歌曲《你xx》的流量明星。
白小丛正是因为深知这一点，又担心关小彤的演技早已不复童年模样，才心中顾忌。这样的存在，可比素人还难引导。
“老大！我有一个建议。”
“尽管说吧。”
“我们还有明后两天时间，这两天之内，如果我们找到了，演技气质领先关小彤的小演员，我们就照规矩选用。如果过了两天，演技最佳的依旧是关小彤，那我请求......”
“把她赶出去？”
“不是。我请求，由我亲自指导她的表演，如果经过我指导，她依旧不过关，我希望能更换女主。”
姜泉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白小丛：“可以。这部电影拍摄有关的事，你做主就行。”
“感谢老大！”
“行了，别乱谢我了。你可是我的孔明。孤之有卿，犹鱼之有水。”
姜泉说话时，并未隐藏自己的笑容。
另一边，一辆保姆车上，关小彤正趴在桌子上，老老实实的写着作业。可心里老觉得今天看到的评委从哪里见过。一边写着作业，一边缓缓回忆，一个不是太确定的名字进入了关小彤的大脑。
姜泉？这个名字？
不对啊？我印象的那个姜泉，印象里明明是个笑容满面，阳光灿烂的大哥哥，不可能是一脸冷漠，气势压人的评委。可长相几乎完全一样。
关小彤正想着，全然没注意到经纪人看着她的作业本，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小彤，你要不，就先休息会吧，你把心里话都写在了作业本上了。”
“啊！”
被经纪人一提醒，关小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作业算是写废了。
第74章 发掘艺人
海选活动依旧平平无奇。既没有演技之差，令人发指的初生牛犊，也没有演技惊艳到满堂喝彩的英杰。
海选彻底结束后，白小丛像是认输般的耸了耸肩：“啊，没想到这么多人来报名，表现的最好的居然依旧是关小彤。”
姜泉轻瞥了白小丛一眼，叹息了一声：“如果你真不愿让关小彤当女主，我可以答应你。毕竟关小彤是所有选手表现最出色的那个，只有你知我知，现场也没有什么录像摄影。想换掉她还是很容易的。”
白小丛目光复杂的看向姜泉，没想到自家的老大居然真的愿意为他妥协。白小丛刚想答应，可又觉得这事不妥，咬着牙，把头晃的直响。
“老大，我们还是启用关晓彤吧，毕竟人家是这一群选手里真正的第一。”白小丛还是决定挑战一番自己的导演功力。
“唔，真是没想到，你居然拒绝了我的提议。那么，我的白大导演，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听到姜泉的疑问，白小丛少见的义正言辞说：“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如果将不正常的东西当做正常，将违反正理的事情看得理所应当，那就是这个人堕落的开始。很久很久之前，我也行贿过评选人，也中伤过比自己强的人，我也堕落过。现在，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过去了。”
姜泉满眼笑意的点点头：“人一直在犯错，但很少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这一点，就连我也自愧弗如。”
这一瞬间，姜泉都有些佩服白小丛了。对于自己过去犯过的错误直言不讳，甚至直截了当的承认自己错了。打掉门牙和血咽，撞碎南墙不回头的姜泉自问办不到。
白小丛面色真诚的否认了姜泉对自己的夸耀：“不，老大。其实我觉得，是我不如你。我们都知道很多别人不曾知晓的秘密，可你却从来没有过，站在制高点评判人或事。明明先天条件这么优秀，却从来没有蔑视过任何人。”
姜泉默默无语，将白小丛的话一笑置之。其实他还是很憎恨背叛行为的。
两人正谈着，办公室门把手咔的响了一声，继而是敲门声和人的疑问声。
“老泉，大白天你在办公室锁门干嘛？”
姜泉一下就听出了是张若云的声音。
“是小云。给他开门。”
白小丛走到门前，把门锁一开，差一点就和冲进来的张若云撞了个满怀。
“唉？小白你也在。我还以为办公室里只有老泉呢。”张若云疑惑的看了眼白小丛。
“还不是那个电影剧本的事。”
姜泉直接替白小丛回答了张若云的问题，而白小丛则默默的离开了办公室。除了姜泉，公司其他的主管人，其实都没有完全的信任他，为了避免自己在张若云心中的印象分大扣，白小丛觉得自己还是先离开为妙。
“噢，就是之前的剧本吧。可惜，这方面我还是初学者，不然，说不定可以帮到你。”
“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再帮我，我可就真要不好意思了。”
“少胡说了，说的像你没帮过我似的。”
“我们互帮互助。”
“对！互帮互助，相互扶持。”
两人相视一笑，一时说不出什么。
姜泉率先止住了笑，问起了张若云：“小云，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吧？”
张若云一听，只觉得瞬间自己脑门挂起了黑线：“果然，我有事就瞒不住你。”
“是这样，我那老爹在去年的时候，就为我规划了一部叫《黑狐》的电视剧，大概就是《雪豹》的姊妹篇。虽然现在我和你成立了公司，但通告依旧在，这电视剧已经尾大甩不掉了，剩下的你也明白。帮忙想办法吧。”
“档期大概要多长时间？”
“三到四个月吧。”
“中途可以请假回来吗？”
‘可以啊。’
“那你干嘛不去？”
姜泉说的很直接，既然影响不了自己的其他事业，为什么不去呢。
“可我刚和我爸说，要自己发展。这还没半年，我就又跑去自家老爹投资的剧组。总觉得不对劲。”张若云面对姜泉，不加避嫌的说出了自己的顾忌。
姜泉却不以为意：“通告都定好了，你还反悔？你只是独立证明自己，又不是被拉进伯父的黑名单，怕什么。正好你也可以趁这次机会，好好的向伯父证明，就算不站在他的肩膀，你也能站到该有的高度！”
“你说的倒是轻巧！”
“这事说轻巧，它就确实轻巧的很。你去了剧组，就先跟伯父表志向，就是把你一年前对我说的话，再原模原样......略带加工的传递给伯父。告诉他，你想靠自己的能力闯荡，他肯定会答应你。”
“真的？就这？”
“放心，没问题。让伯父知道你的志气。”
张若云的家庭矛盾和姜泉的对比起来，还是简单的多，也有回旋余地的多。毕竟这对父子的矛盾才刚刚显出雏形，远没有到白热化程度。如今，只要让张若云和其父亲断掉利益链，未来的糟心事基本就可以完全避免。姜泉可不想自己的朋友会变得和自己一样。
张若云受到姜泉的鼓舞，顿时信心倍增，可姜泉接下来的话，差点让他跨了下来。
“你和人家谈的怎么样了？”
“啥？什么，什么怎么样。”
“郭照啊，世子。
“不懂你说什么？”
“人家都改名叫唐艺心了，还装。我又不是傻子，这种藏头情侣名都看不出。”
姜泉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了张若云和唐艺心的姓名，然后把两个人名字中完全相同的偏旁给完全圈了起来。
张若云顿时老脸一红。
被姜泉给道破了其中出入，张若云干脆放飞自我般的双手撑着办公桌，居高临下的盯着姜泉的双眼。
“老泉，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是你为公司发掘艺人，我也发掘一个艺人，你说没问题吧。”
“没问题......”
“别笑，严肃点！”
姜泉一口深呼吸，把状态调整了回来：“没问题。现在公司的运作，还能再增加两到三个艺人。只要你想，就尽管办。”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别给人家加障碍。”
“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很。”
第75章 话中话
张若云没过几天便奔赴横店而去，白小丛则是通知了关小彤的经纪人，关小彤已经赢得了女主角的位置的消息，并同时提出了拍摄之前对关小彤进行一些培训的提议。
白小丛深知有些时候，有表演经验的人比没接触过表演的人，更难进入人物状态，关小彤在白小丛的记忆中又存在着演技忽好忽坏的前科。考虑到关小彤会存在拍戏中，莫名其妙的被任何人给引导回原形，忘了怎么演自己要演的角色的危险，因而导致延迟拍摄进程。因此白小丛决定先下手为强，先给关小彤做个她要演的角色的适应课程。
万万没想到，白小丛上午和人在电话中交谈，并给了对方几天时间考虑，当天下午，关小彤的经纪人就打电话来，表示同意了白小丛的要求。
一时之间，白小丛硬是怀疑自己耳朵出了幻听，使劲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后，白小丛这才确认自己醒着呢。
白小丛二话不说，刚挂了电话就一路小跑，向着姜泉的办公室冲去。
一进门环视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人，白小丛便迫不急的的对姜泉说：“老大，刚才关小彤的经纪人通知我，她们愿意按着我提出的指标来。她们这是唱的哪出啊？”
姜泉也不说话，直接拿出了自己的手机，里面赫然播放的是白小丛自己拍的《调音师》。
“最近为了给你造势，我把你的《调音师》版权买了回来。现在调音师已经是全网短片播放量前五了。关小彤的团队但凡喜欢关注各方消息，也能判断出你的能力。和你合作，她们不亏。所以，她们没有多做观望。”
白小丛这才恍然大悟的一合掌：“原来《调音师》的版权已经在这边了！可我怎么不知道？”
“本来是想着，等到一切后顾之忧全部解决后再告诉你，不过，你都问了我这问题，早晚你也会意识到版权回归。”姜泉表现的一脸无所谓。
“后顾之忧？什么后顾之忧？”
“华亿。”
“老大，这事关华亿什么事？”
“什么事？你的版权不是从华亿买回来的？赵丽影难道不是从华亿挖来的？被我拒绝见面的，难道不是华亿的人？”
“老大，其实问题最大的，是你拒绝会面吧......”
“并不完全是，之前我让岳希找过华亿拉投资，但华亿又不是善堂，而且高高在上，他们就只是派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下层领导来见我，我就直接把人拒之门外了。这样的行为会让对方不爽，但仅仅也是不爽，说难听的，对方因为轻视我们，心里恐怕暗笑我们是白痴，恐怕那个被我拒绝会面的家伙，还一直拿我当笑料呢。”
没在乎白小丛一脸的不服，姜泉依旧嘴角带笑的陈述着。
“如今你的《调音师》再成名，华亿终于开始稍微的不再无视我们了，如果再不和对方见面，那势必会出不必要的纠纷。况且，这次是小王总亲自和我见面，这个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那我和你一起去吗？”白小丛不确定的问。
姜泉想也不想，话脱口而出：“你不能去，我是和人家商量，不是去挑衅。不是说你要在同时间，见关小彤和她的经纪人吗？你好好办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姜泉独自一人去了华亿，身边连岳希都没带。
华亿的会客厅内，姜泉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小王总就步伐矫健的走了进来。
“你就是姜泉？早就听说卫女士的儿子非同了得，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神采飞扬。”
“小王总言过了，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文娱公司经营者。您知道我的母亲？”
“当年令堂叱咤风云时，我在远处遥望过。”
“我的母亲事业心强的吓人，也正因如此，连他的儿子也不得不遥望她。”
小王总一上来就是一发糖衣炮弹，姜泉毫无躲避的直接接下了这发炮弹。
“来者是客，请坐！”
“长者为先，您请！”
小王总顺着姜泉的话，直接坐在了会客厅沙发上，而姜泉则稳坐对面。
“姜泉，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这个年龄中，最有能力的那批人之一。但你还是太年轻，有些事，有些规矩，你还不懂。”
面对小王总如长辈般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姜泉淡然一笑，装傻问：“小王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啊，太年轻，之前你的人找过华亿，华亿也找过你的人。你开的条件实在太过离谱，才导致华亿至今都在对是否投资你的电影，摇摆不定。”
姜泉装的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我说呢。我寻思今年四月，我家助理就找华亿谈判，至今却杳无音信，感情是我条件的问题。您告诉我，是我开的哪条条件有问题？”
小王总双眼一眯：“其实你开出的条件大多，我们都能接受。可投资人不得干涉剧本及拍摄，投资方演员需被投资方认可。不得不说，你太贪心了，年轻人。”
“年轻人，自然贪心。不贪心，怎么进取？”
“两件事，不能混为一谈的。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
“我同意，人是应该为了道义，而做出取舍。所以我坚持自己。”
小王总似乎是早料到了姜泉的话，讪讪一笑：“有些事，年轻人是要多磨砺。”
正值此时，会客厅的屏幕上，正播放着经典的大闹天宫。小王总叹了一口气。
“唉，手下员工怎么又是在播闹天宫，天天这么闹腾，也不消停。”
“我倒和您有不同见解，我自己还是很喜欢孙悟空敢叫天地换新篇的气势。”
姜泉话一说完，小王总摇摇头：“孙悟空再怎么神通，最后不是也没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吗？”
“就算没逃过去，最后如来不也不得不放他出来吗？”姜泉带着和煦的笑容，看起来一脸纯良。
小王总呵呵一笑：“就算如此，这孙悟空最后还不是封了西天的斗战胜佛。到头来还是听佛祖的。”
“没人信佛了，孙悟空还是齐天大圣。但诸天佛陀，却只能是个人。”
“西游记最后唐僧都将佛经传到了东土大唐，又怎么会没人信佛。”
“当没人需要佛时，佛自然就没人信了。”
“怎么会有这天。”
“事事皆有可能吗。”
小王总率先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姜泉好像是刚发觉自己失言：“哎呀，真是。我居然和小王总谈起了西游，是我跑题了。时间不晚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小王总，失陪了？”
“再谈下去，我们也谈不出什么，我们来日再商量。”小王总立刻赞同的点下头。
姜泉自始至终保持着优雅的笑容离开了华亿。
姜泉一离开，小王总脸上露出了无比的严谨神色。
“到底是卫女士的儿子，那眼神无辜中藏着狠戾，和她母亲如出一辙。看来对观茫电影投资的问题，就先不放弃了，暂时搁浅观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