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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全文阅读

作者:拔剑四顾天     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txt下载     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苏角领皇命

    翌日清晨,胡亥一大早便召来了负责咸阳戍卫的统领,苏角。

    望着身边这位忠心耿耿的老将军,胡亥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轻轻咳嗽了一声,他看着苏角道:“苏将军,如今反贼气焰正盛,大秦危在旦夕,有些事还得劳烦老将军亲自出马。”

    苏角闻言,赶忙跪地朝胡亥施了一礼。

    “陛下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行,臣下深受皇恩多年,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胡亥一听这话,立马从龙榻上赤着脚跑下来,一把扶起苏角。

    “苏老将军快请起,快快请起!”

    苏角闻言,站起身恭恭敬敬道:“谢陛下!”

    胡亥看了看苏角,干笑一声,“苏将军,大秦眼下的形势你也知道,自从赵高那个蠢货怂恿我用了他弟弟赵成为大将军后,我大秦主力便……”

    说到这里,胡亥不由得有些唏嘘,当着苏角的面,竟就当真擦起了眼泪来。

    苏角见状,接过话茬道:“陛下,如今楚军虽然势大,不过,我大秦尚有几十万雄师,陛下不必过于忧心,说吧,需要老臣做什么?”

    胡亥闻言,不再遮遮掩掩,“苏老将军,如今王离手底下还有七万多兵马,北方戍边的还有十万人,现在,这些家当我都交给你,只希望你能给我打个胜仗回来。”

    苏角听罢,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解地道:“难道赵佗的那四十万人马,就抽不出一些来?”

    胡亥听到这里,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你就别提这个赵佗了,我不是没给他下过旨让他出兵,可是,这家伙总是拿南越的那些个土人说事。”

    说到这里,胡亥顿了顿,又道:“另外,说实话,我也怕把他给逼急了,所以措辞上也是以商量为主,他一旦造反,这大秦可真的……唉~”

    苏角听完这些,心中不由得一阵感叹。

    感叹这大秦的危局,感叹这人心的叵测。

    想当初,始皇陛下对赵佗那般器重,可现如今,让他拨两个兵都这般推三阻四。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楚军不久后必然会挥师西犯,不管能不能胜,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一念至此,苏角朝二世胡亥拱手施了一礼道:“陛下,既然如此,你就下旨吧!”

    胡亥闻言,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好,好,我现在就拟旨,封你为大将军,命你火速前往边关接掌那十万大军,王离麾下的七万人马也归你节制。”

    苏角听罢,忽然心里一动,道:“陛下,有件事老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胡亥闻言,大手一挥道:“有什么事,老将军但说无妨!”

    苏角犹豫了数息后,道:“听闻上次与楚军主力一战时,曾有一支力量助王离部拖住了反贼刘邦部,不知陛下怎么看?”

    胡亥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阴了下来,“苏老将军说的是那个李战天吧?”

    苏角见胡亥明显有些不悦,并没有说话。

    不知圣意的情况下,他只能默默点了点头。

    胡亥看着苏角道:“此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四处招兵买马,于我大秦并非好事,他口口声声说清君侧,他这是要清谁?谁是佞臣?”

    听到这里,苏角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眼底流露出一丝无奈之色。

    当然,这一切胡亥并没有察觉,他依旧在发泄着对李战天的敌视和不满。

    “这个李战天,霸占了我姐姐嬴阴嫚不说,还到处以大秦驸马的身份自居,你要说他对大秦忠心,那好,你让他跟楚军打一仗啊,只要他打胜了,我便认他这个姐夫!”

    苏角听罢,叹息一声道:“陛下,关于此人,我也就是随便说说,还望陛下息怒。”

    胡亥闻言,脸色稍缓道:“苏老将军,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刚刚的话,你若在前线与他碰上,可以原封不动地说于他听,如果他真的心向大秦,我自会封赏于他。”

    苏角听至此处,朝胡亥再施一礼,“老臣明白,陛下保重,老臣这就回去准备,不日前往边关领兵剿灭反贼。”

    胡亥闻言,笑了笑道:“那我就提前祝老将军早日凯旋!”

    苏角正色肃然道:“谢陛下!老臣告退!”

    说完这句,这位大秦的老将军便转身向外走去。

    不料,他刚刚走出去没多远,便又听闻胡亥大叫“苏将军请留步!”

    苏角面带疑色地转过身来,见胡亥正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待苏角走近,胡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就想问一下,苏将军离开咸阳后,谁可接替你的位子卫戍咸阳?”

    苏角恍然一笑,随后仰头思索了片刻,道:“皇都戍卫一向都是由我亲自负责的,如果硬要说谁能接替这一职的话,老臣觉得侄儿苏瑾可行。”

    胡亥闻言,长舒了一口气,“好了,老将军你忙去吧,我这里没事了。”

    待苏角渐渐远去,胡亥仰头望了望天空中的一轮白日,心里暗忖。

    想不到我一向敬重的苏角将军,也免不了搞这些裙带关系。

    让你举荐个人而已,你却真的来了个举贤不避亲,唉~

    看来,我还得再看看,看看这戍卫军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那!

    两日之后,苏角挂帅出征,领着五千兵马向北关而去。

    手里握的是纯金兵符,腰间揣的是大秦圣旨。

    不过,苏角一直有一个担心,没有跟胡亥说。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觉得说了也没用。

    北边戍边的十万兵马一旦抽走,那么北方的匈奴极可能引兵来犯。

    到了那时,内忧外患,又将是一场难以应对的危局。

    就这样,一路北上,苏角的心里一直忧心忡忡。

    不过,他又没有其他的办法,毕竟,眼下的大秦,能拿出来的兵力,也就这么多了。

    这样想着,苏角在心里默默念叨,希望接下来与楚军的一战,能够打个大胜仗。

    也只有那样,大秦的国运才能延续下去,而自己这个老臣,才能有安身立命之所。

    望着高远的天空,苏角似乎看到了曾经有一个人,领着自己南征北战,所向披靡。

第32章 孤身赴南越

    正当苏角领了大将军一职,一路北上之际,李战天却早已经不在颖川郡、陈郡一带了。

    他让韩信领着六万余兵马继续驻扎,与王离部一起牵制楚军。

    而自己则带着八千精兵一路南下,日夜兼程往百越之地而去。

    出发的具体时间,正是项羽跟赵成决战的当日。

    虽然当时结果没有出来,不过,李战天隐约已经预料到了最后的结局。

    毕竟,赵成一个中车府令,管个车马闲杂还行,让他领兵打仗可真是难为他了。

    不得不承认,他跟项羽在将兵对敌方面,还是存在很大的差距的。

    而李战天之所以要前往百越,就是想去会一个人。

    他想看看,这个人是不是像传言中的那样,一心只想割据一方,而没有更大的野望。

    这一次远行,李战天并没有带着嬴阴嫚,而是将她顺道放在了九江郡,和虞宓一起。

    临走之前,李战天没有跟韩信多说什么,只是让他相时而动,临机决断。

    这份信任,源自对韩信的信任,同时也是对自己择人而任的信心。

    其实,原本李战天不想带这么多人马的。

    按照他原先的想法,就带上个三五个人,轻兵简从而去,那样办事反而方便。

    可是,韩信非得让他多带些人马,以备不时之需。

    至于理由,韩信说了三点,一来,身为大秦驸马爷,身份摆在那儿呢,出行得有一定的排场,那样才符合规格常理。

    第二点,则是因为南越之地,情势复杂,民风彪悍,万一不小心与原住民发生冲突,也不至于受制于人。

    至于最后一点,也是韩信最担心的一点。

    那便是南越赵佗虽然还没有正式称王,不过,其手握数十万重兵,已经在当地经营多年,他想要称王几乎无人可挡。

    因此,此人一旦生出对李战天不利的心思,那么后果将非常严重。

    综合上述这几点,韩信让李战天无论如何要多带些兵马。

    李战天听了这些,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便带了八千人随行南下。

    如今已是仲春,南越之地到处绿荫葱葱,花团似锦。

    打马所过之处,入眼皆是繁茂春色,流水潺潺,一派生机盎然,欣欣向荣的景象。

    关于这赵佗,李战天虽然没有见过,不过,却对他的印象很深。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此人特别长寿,据史料记载足足活了一百多岁,这在那个时代极为罕见。

    当然,为了跟赵佗打交道时有些准备,李战天还特地打听了一下此人的情况。

    据说,当初秦始皇刚刚统一六国之后,便将目光投向了南方。

    抬手在大秦疆域图上一指,便定下决心,开始着手平定岭南地区的百越之地。

    公元前219年,秦始皇派遣屠睢为主将、赵佗为副将,率领五十万大军向岭南挺进。

    这五十万大军兵分五路,平均一路十万人马。

    除了其中一路在江西余干驻扎,与岭南地区没有交集之外,其余四十万秦军都用在了平定岭南之地上。

    南征之初,大军即占领了番禺一带的广东地区,并且留军驻守此地。

    其余三十万秦军,则西赴广西一带,与当地的越人作战。

    经过苦战,虽然击毙了西瓯部落首领“译吁宋”,然而持续三年的征战却最终以失败结束,连主将屠睢也被对方所杀。

    不过不管怎样,南越之地还是被秦军吞下了很大的一块地盘。

    随后,始皇帝嬴政下令,在番禺(今广州)设南海郡,任嚣成为了第一任郡守,统管南海的军政诸事。

    南海郡下辖番禺、龙川、博罗、四会四个县,而其中的龙川,地理位置和军事价值都极其重要,因此委任南征副帅赵佗为龙川县令。

    秦二世二年,公元前208年,南海郡守任嚣病重,他临死前把时任龙川县令的赵佗召来,向他颁布了任命文书,让赵佗代行南海郡守之职。

    不久,任嚣病亡,而此时北面的各路起义军风起云涌,势如破竹。

    赵佗当机立断,向镇守各关口的军队传达了据险防守的指令,以防止中原的起义军队伺机进犯。

    除此之外,赵佗还借机杀掉了秦朝安置在南海郡的官吏,换上了自己的亲信。

    这些情况,之前李战天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因此,当他听完下属搜集过来的情况后,脑海中已经对赵佗这个人有了一些初步的印象和基本的认识。

    根据路途推算,再有个两三日,便可以到达番禺,李战天的心里愈发迫切。

    ……

    正当李战天一路风尘仆仆奔赴番禺之时,苏角也到达了边塞,带走了大秦最后可以动用的十万铁骑。

    这些将士常年在漠北驻扎,与匈奴人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硬仗。

    此时突然让他们离开,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适应。

    此外,大多数人的心里,对匈奴都有提防之心。

    这个时候让他们离开这里,将大秦的北大门朝着异族人洞开,这些将士的心中难免有些想法。

    不过,皇命难违,军令如山,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随苏角一路南下。

    而原本镇守上党一线的秦将王离,此时也接到了大将军苏角的命令,令他领本部兵马原地待命,等候长城军团的十万大军与之汇合。

    接到这个消息后,王离的心里不由得犯起了嘀咕。

    他不知道这样的决策,到底出自谁的脑袋。

    北大门洞开这一出,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稍加思索后,王离便理解了决策者的无奈。

    匈奴要抗击,起义军又要防,而大秦的兵马如今只剩这么些能动用的了,捉肩见肘之下,也只能拆东墙补西墙了。

    可这样一来,原本的内忧就演变成了内忧与外患并存,匪患与异族共敌。

    大秦处于这种情势下,着实是危若累卵,岌岌可危。

    想到这些,王离的心里不由得为大秦的将来忧心忡忡。

    这一日,他命人给李战天送去了一封信。

    信中的内容,大抵就是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同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李战天不在陈郡、颖川郡一带,因此,这封信就交到了大将军韩信的手中。

第33章 赵佗虚委蛇

    三天之后,一个落日如血的黄昏,李战天率八千人马来到了南海郡守府所在地,番禺。

    弗一到达南海地界,李战天便提前让人给赵佗送去了帖子,告知了其相关情况。

    因此,当李战天的人马高举带着红缨的黑色玄鸟秦旗抵达城外时,果见城门洞开。

    不过,让李战天感觉有些没面子的是,城外竟没有一个人迎接,一个人也没有。

    勒马站在城外看了看番禺城的城池,李战天的目光变得有些明灭不定起来。

    沉默了片刻,眼看落日的余晖在天边将要渐渐散尽,李战天率部打马踏进了城中。

    入得城里,方见有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八字须矮胖中年人姗姗来迟,拦在了李战天的马前。

    见了李战天,那人大大咧咧抱拳施了一礼。

    “听闻驸马驾临南海郡,郡守大人特命下官前来迎接,事出匆忙,稍稍来迟了些,还望驸马海涵。”

    李战天见状,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何人?南海郡赵佗呢?”

    那人闻言,脸色顿时一沉,不过,很快便又恢复了满脸堆笑的模样。

    “回驸马,郡守大人公务繁忙,所以未能前来迎接,至于我嘛,呵呵,乃是大人麾下的一个门客!”

    李战天闻言,没有说话,但目光愈发冷冽。

    身边的一个随行士兵见状,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那人的衣襟。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门客也敢来迎我们驸马爷?信不信我现在就劈了你!”

    那门客见此情形,不仅没有慌乱,反而有恃无恐道:“你要敢劈了我,我敢断言,你们定然走不出这番禺城!”

    李战天看了看那出手的士兵,随即一脸温和地开口道:“松开他吧,既然来迎我们,我们先进去安顿下来再说。”

    那随行的将士闻言,明显很是不忿。

    不过,李战天已经开口,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悻悻然撒开了手。

    大队人马跟在那矮胖门客的身后,鱼贯入得城中,在一处屯兵驿安下了营。

    而李战天,则被门客单独领到了一处幽静的院子。

    推门入院,李战天抬眼一扫,便见四处是亭台楼榭,雕梁画栋,极尽高雅华美。

    往深处走去,满眼繁花似锦,碧树婀娜,好一番春意盎然的景象。

    各种珍稀花卉遍地皆是,未名稀奇灵禽形态各异。

    入得后院,李战天见一位风华正茂的华服男子正站在石阶之上,笑容满面地望着自己。

    男子约莫三十出头,中等身材,相貌也算不上太出众。

    不过,目光中不时流出的神采,和隐约闪动的精芒,还是让李战天不由得对此人重视了起来。

    待李战天走近,男子迎上来笑呵呵地施了一礼道:“驸马爷远道而来,南海郡赵佗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战天见状,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道:“郡守大人治理着偌大的南越之地,自然是日理万机,何罪之有?”

    赵佗闻言,自然听出了李战天话中的不满。

    不过,他并没有接茬,而是打了个哈哈道:“听闻驸马爷在数月之内,接连收复反贼侵占的诸多郡县,赵某是佩服得很那!”

    “今番到南海来,定要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也不好再计较什么,毕竟,此番前来,自己是有求于他。

    念及此处,李战天笑了笑道:“冒昧过来叨扰赵大人,实在不好意思,不过,正如你所说,反贼如今攻城掠地,着实是我大秦的一大祸患那!”

    赵佗听罢,又顾左右而言他道:“驸马爷,咱们先不说这个了,既然来了,就先在我这南越之地走一走,领略领略这里的风土人情。”

    李战天闻言,脸色不变道:“赵大人的美意,我心领了,只是如今楚军势大,我大秦雄师前些阵子又吃了败仗,如今对方又有卷土重来之势,所以,我这整天食不甘味啊!”

    赵佗听了这些,依旧笑呵呵地道:“什么楚军不楚军的,就是些匪类而已,只要有驸马爷在,他们再势大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说到这里,眼看李战天又要谈这件事,赵佗话头不断继续道:

    “好了,好了,驸马爷这么大老远地过来,赵某略备了些薄酒,走,咱们边喝边聊。”

    李战天闻言,笑着看了看赵佗,“那好,既然赵大人这么客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赵佗侧过身子,右手平指向院子东北角的一处拱门,“驸马爷请!”

    李战天见状,朝赵佗点了点头,“赵大人请!”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爬满了藤萝的拱门,随即来到了一处别有洞天的所在。

    一座偌大的漆柱八角凉亭下,摆着一张古朴的圆形石桌,石桌四周放着几张六角漆木凳。

    李战天过来前,原本其中两张凳子上已经分别坐了一位年轻女子,岁数都约莫在二八年华。

    其中一位女子,身穿淡紫色绫罗裙装,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总含笑,乍一看,给人一种明媚动人的惊艳之感。

    最让李战天惊叹的是,这个女子的身材,那可真是婀娜多姿,万般妖娆,一举一动都透着别样的风情,是个男人总会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另一个女子穿着一袭水绿色衣裙,长得也算漂亮,举手投足间亦颇有些又纯又欲的味道。

    不过,跟紫色裙装的女子比起来,就差了那么一些。

    见李战天进来,两个女子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

    绿裙女子率先欠身施礼,“妩珠拜见驸马爷。”

    紫色衣裙的女子随即也向李战天欠了欠身子,道:“媚珠见过驸马爷。”

    李战天见状,朝二人点了点头,“二位快坐下吧,既然是赵大人请过来的,想必也不是外人。”

    赵佗闻言,笑着对她们道:“驸马爷发话了,你们两姐妹就快坐下给斟酒吧!”

    话音落下,赵佗便引着李战天坐定,笑呵呵地看着两个女子倒酒伺候着。

    李战天正色而坐,目光不时在两个女子的脸上扫过,竭力想从她们的表情看出些端倪来。

第34章 红袖添酒香

    关于“媚珠”二字,李战天小时候听志怪故事时曾经听说过。

    不过,那不是说一个人,而是讲一种极其罕见的珍宝。

    据说,在唐朝时有这样一种宝物,藏于千年狐妖的口中。

    如果有哪个女人得到它,就会变得千娇百媚,万种风情,赢得天下男子的欢心。

    据传,唐玄宗的宠妃杨贵妃就曾得到过这样一颗媚珠,故而得到皇帝的青睐,多年不失其恩宠。

    这个传说将媚珠的神奇之处,说得很清楚,世间的女子自然都想得到这样的至宝。

    可是,人世茫茫,又去哪里寻找这样一只千年狐妖。

    或者说,即便寻到了,又如何能得到它口中的媚珠呢?

    关于这个问题,还有另外一个故事。

    据一个叫刘全白的唐朝人说,他就曾得到过媚珠。

    按照刘全白的回忆,他小的时候,有个乳母,乳母有个儿子名叫众爱,少年时,喜欢在夜间道边张网捕捉小动物。

    一天晚上,众爱在刘全白家西边的道上下网,忽然听到有东西撞入网中,上前一看,发现那东西直起身子,竟然是一个红裙妇人。

    随后,红裙妇人绕网而行,在众爱的注视下,忽然捉了一只路过的田鼠,活生生给吞了下去。

    众爱见状,大为惊异,立马断定这妇人为妖,于是大声呵斥。

    那红裙妇人一慌,慌不择路,又进入了网中。

    众爱壮着胆子举棒将那妖异妇人打死,但那妇人死后始终不改人形。

    众爱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误杀了好人。

    情急之下,他将红裙妇人连人带网投入了附近的水沟里,随后跑回家中向父母告知了此事。

    父母听后惊恐万分,当即决定明天一早举家潜逃到外乡去。

    不过,当众爱冷静下来一想,立马觉得有些不对。

    哪有人能生吞田鼠的道理?那个红裙妇人必定是妖!

    于是,他返回水沟,将那妇人打捞上来,想再仔细看看。

    这一看不要紧,众爱意外地发现妇人还有呼吸。

    于是,他又给了妇人一斧头,这下对方终于化为原形了,竟然是一只火红的狐狸。

    众爱见状大笑,便打算将狐狸拖回家中。

    不想,在半路上又遇上了一位老和尚。

    于是,他便将此事告知了那老和尚。

    老和尚听完此事,告诉众爱,这狐狸应该有千年之龄,所以能够化为人形。

    现在看来,它依旧还有气息,不如你将它饲养,因为我听说千年狐狸的口中有一颗媚珠,若得此珠,当为天下人所爱。

    众爱听罢大喜过望,当即邀请老僧一同回到家中,向父母说了这件事。

    事后,众爱的父母设置斋饭款待老僧,请教其得珠之法。

    老僧用绳子将狐狸的腿捆上,又将其罩在笼子下面,养了几天后,狐狸开始恢复进食。

    老僧叫众爱挖了一个小坑,将一支窄口瓶子放在坑中,使瓶口与地面平齐,又把两块烤肉塞进瓶子里,狐狸在瓶口处闻得肉味,却无法吃到,于是流下了口水。

    等那肉凉了,再换新肉,以保持诱人的味道。

    如此往复,多日过后,那狐狸终于坚持不住,吐出了一颗珠子。

    随后,自己也死了,那颗珠子正是媚珠。

    此珠后来为众爱的母亲,即刘全白的乳母所收藏,此后颇得丈夫的宠爱。

    当然,这是故事,事实上,能起到媚珠作用的还有蛇珠,但能识此宝的人更少。

    此时李战天望着这个名叫媚珠的女子,不由得想起了这段小时候听过的故事。

    赵佗见李战天有些愣神,端起酒杯笑了笑道:“驸马爷觉得如何?”

    李战天闻言,不由得心里一紧,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面前失了态。

    而且,还是当着南海郡郡守赵佗的面。

    稍稍敛了敛心神,李战天端起酒杯与赵佗碰了一下,满饮了杯中美酒。

    “不错,不错,郡守大人果然好眼光啊!”

    赵佗闻言,侧身靠近李战天道:“驸马爷是说妩珠不错,还是媚珠不错?”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扭头看着赵佗道:“赵大人不要开玩笑了,我是说这酒不错。”

    赵佗听罢,哈哈大笑道:“既然酒不错,那咱们就多喝几杯。”

    “来,来,来,你们两个也跟驸马爷多喝几杯。”

    媚珠姐妹闻言,皆垂首应“诺”,眸光之中羞涩流转。

    随即,姐姐妩珠率先起身,趋步来到李战天身旁。

    弯腰斟酒间,妩珠竟有意无意地将胸前的一大片雪白展露在李战天眼前。

    “驸马爷,妩珠先敬你一杯!”

    甜糯话音落下,姐姐妩珠扬起雪白的脖颈,饮尽了杯中美酒。

    不知是不胜酒力的缘故,还是害羞的缘由,总之,脸颊上泛起了一抹绯红。

    李战天见状,有些尴尬地端起酒杯道:“多谢”。

    随即,也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水喝了,轻轻放下了酒杯。

    赵佗见状,朝媚珠使了个眼色。

    对方会意,立马也提起裙摆,起身来到了李战天的身边。

    不过,媚珠明显比姐姐妩珠内敛一些。

    不仅言语更柔,穿衣方面也保守了许多。

    尽管如此,论姿色身段,论风情气质,媚珠还是胜了一筹。

    不过,到了这个时候,李战天的心里已经很明了。

    这个赵佗应该找美人陪酒是假,想抓住把柄,将自己扫地出门是真。

    虽然一直到现在,自己也没有将此行的目的告知对方。

    不过,从赵佗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可以看出,他大概已经洞悉了自己的借兵心思。

    或许正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这个赵佗一开始就让门客给来了个下马威,而现在又想以酒色来打发自己。

    至于这酒色背后,还有什么,李战天尚不知晓。

    不过,眼下既然已经入局,李战天不想直接翻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想看看,这个赵佗到底会给自己玩什么把戏。

    这么想着,李战天端起酒杯,与媚珠轻轻碰了一下,再度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赵佗见状,抚掌笑道:“驸马爷果然好酒量,来,酒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今日一醉方休。”

第35章 酒后戏媚珠

    这一晚,李战天只知道自己在不停地在喝酒,筷子基本上没怎么动。

    而那妩珠和媚珠两姐妹,则不住地轮番上阵,为自己把盏。

    至于赵佗,刚开始时还不时跟自己碰一下酒杯。

    到后来,他干脆离席而去,只留下两个女子作陪。

    夜色渐深,当李战天将姐姐妩珠喝趴,脸色也已经变得通红。

    而那身为妹妹的媚珠,应该是酒量天赋异禀的缘故,除了脸颊飞起两抹酡红之外,竟然依旧保持着几分清明。

    李战天见状,笑着对媚珠道:“姑娘如此海量,李某甘拜下风,夜色已深,姑娘不如先回去歇息吧。”

    媚珠闻言,咬了咬殷红的嘴唇,粉面含笑,眸光灵动流转。

    “驸马爷的酒量,也是我见过的男人当中最好的,既然都喝到这份儿上了,不如我们就干脆来个不醉不归如何?”

    李战天原本想跟对方握手言和,未曾想,竟然被眼前这个女子反将了一军。

    事已至此,李战天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

    毕竟,之前进城时就被赵佗来了个下马威。

    现在如果再被一个姑娘家的在喝酒上被拿下的话,那样,明日在赵佗面前肯定更抬不起头来。

    一念至此,李战天提起酒壶笑对媚珠道:“媚珠姑娘既然有如此雅兴,那在下今日就舍命陪佳人!”

    话音落下,李战天抬手拍掉酒壶盖,“咕嘟咕嘟”将壶中酒一口气喝光。

    媚珠见这阵势,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不过,很快这丝慌乱便被藏入眼底,一股决然之意取而代之。

    玉手举起面前的酒壶,在李战天惊诧目光的注视下,这个女子竟然也将壶中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当最后一滴酒液从媚珠的嘴角滑落,李战天的心里着实有些慌了。

    自己的酒量多大,自己清楚得很,就眼下而言,最多只能再喝一壶。

    再多的话,估计也就会失态了。

    不过,看眼前这个媚珠的架势,一壶酒估计还拿不下她。

    一想到这个头疼的问题,李战天原本已经有些昏沉的脑袋,不由得更不舒服。

    不过,让李战天有些没想到的是,正当他为接下来该怎么办,才能搞定眼前这个媚珠的时候,对方忽然脚下一踉跄,整个人竟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

    李战天见此情形,不由得心中大喜。

    毕竟,在一个女子面前出丑,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仰头望了望天空中的繁星,吐出一口混浊的酒气,李战天扭头看了一眼趴在桌旁的两姐妹。

    随即,他迈着有些不稳的步子,欲要向外面走去。

    哪曾想,他刚刚踏出一步,便感觉腰间猛然一紧。

    低头一看,却见一双女人的手臂将自己的腰箍得死死的。

    李战天被这么一弄,立马酒醒了大半。

    他知道这是媚珠,不过,他却不知道这女子搞这么一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应该是赵佗的主意吧,李战天这样想着。

    于是,他用手掰开了对方的胳膊,转身看着她。

    这一看不要紧,李战天发现,不知何时,这个原本还有些拘谨羞涩的女子竟当着自己的面,解起了腰间的丝带来。

    李战天见此情形,立马出言阻止道:“媚珠姑娘,请自重!”

    可媚珠似乎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手上的动作一点儿也没慢下来,很快便褪去了外面的裙衫。

    李战天见状,不由得更加糊涂,难不成这个赵佗要给自己来个仙人跳不成?

    念及此处,李战天也顾不得管媚珠脱不脱衣服了,一抬脚便向门外大步走去。

    而此时,媚珠的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眼看李战天落荒而逃,这位酒量大得有些惊人的女子不知为何竟然流下了一行清泪。

    “想不到,这天下还有到嘴的肉不吃的男人,我媚珠今天算是见识了。”

    “不过,这又能怎样,待你走了,我还是会去向我那公公哭诉,说你欺辱了我。”

    说完这句,媚珠将衣衫随意一裹,堪堪遮住了曼妙的身体。

    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一件事,那便是将身上某些非关键部位的衣裙撕扯出了几道口子,恰好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做完这些,媚珠便抹着眼泪奔出了院子,眸子里尽是楚楚可怜的羞愤之色。

    这一切,李战天并不知晓,他甚至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其实并不是普通人,而是赵佗的儿媳。

    不过,媚珠毕竟还是小看了李战天。

    李战天刚刚走出院子,便觉得有些不对。

    这媚珠明明喝醉了,可是自己一走,她便那么迅速地起身将自己抱住。

    这种情形,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这个女子是装醉的。

    如果是装醉,那她肯定有什么事要做。

    而且,这件事肯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念及此处,李战天出了院门,便马上一个闪身隐在了一处假山石后面。

    他想看看,这个清纯中带着妩媚,柔弱中含着坚毅的女子,到底想做什么。

    果然,李战天刚刚藏身好没多久,便见媚珠从里面捂嘴带着哭腔跑了出来。

    更让李战天没想到的是,对方竟然将身上的衣服给扯烂了。

    见到这样的情形,李战天的心里顿时明白了大半。

    感情这女子费尽心机,是想去找赵佗告自己一个非礼的状。

    一旦让她告状成功,那么,赵佗必然会拿这件事说事。

    到那时候,别说借兵了,就连走出南海郡都有些困难。

    不过,这里面还有个问题,那便是这个媚珠的身份。

    如果她只是普通女子,那么即便自己怎么了她,赵佗也发不了飙。

    那么问题便显而易见,要让赵佗发飙,这个媚珠定然不是寻常女子。

    这么一想,李战天立马知道该怎么办了。

    从假山石后面跃身而出,几乎用最快的速度,在星光璀璨的黑夜里疯狂奔跑。

    随后,从媚珠身后一把将她拦腰抱起。

    几乎在同一时刻将她敲晕,随即,带着对方几个纵身消失在茫茫暮色里。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乎无人察觉。

    不过,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一处阁楼上,却站了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海郡守,赵佗。

第36章 偷鸡反蚀米

    李战天掳了媚珠之后,便一路向自己的兵马宿营处跑去。

    这一切,自然都落在了阁楼之上赵佗的眼里。

    不过,发生这一幕,却有些出乎了他的意料。

    原本,他的真实想法跟李战天的推测差不多。

    可是最终,这其中却出现了两个变数。

    这第一个变数,便是李战天的酒量,竟然能够以一敌二,抗衡媚珠两姐妹,根本不受其扰。

    另一个变数,则是李战天竟然会高明到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识破自己的计策,并且来了个反客为主。

    面对这一突发情况,他很想派人去追。

    不过,思量再三之后,他还是选择放弃了。

    赵佗的心里,已经有了另一个更大胆的打算,这一次,他想玩一把大的。

    看着李战天的身影消失在暮色苍茫中,赵佗脸色阴沉地走下了阁楼。

    而阁楼之下,早已有他的副将,也是自己的儿子,赵仲始,在此等候多时。

    赵仲始还有一个身份,那便是媚珠的夫婿。

    当然,能嫁给雄踞一方的赵佗之子为妻,那媚珠的身份也一定尊贵异常。

    不错,这位媚珠也并非平凡人家的女子。

    她的父亲,乃是安阳王,而这个安阳王,来头也不小。

    安阳王本名蜀泮,原是古蜀的王子,鳖灵的后裔。

    秦国于公元前316年灭古蜀之后,古蜀王族辗转到达越南北部,建立瓯雒国,自称为安阳王,建都于古螺(今河内近郊的东英县)。

    赵仲始一脸急切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赵佗,“父亲,媚珠她……”

    赵佗闻言,打断他道:“始儿,你现在立即从城中领两万兵马,将屯兵驿团团围住,然后……”

    赵仲始一听这话,匆匆应了一声,立马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过后,番禺城内便四处亮起了火把。

    马蹄声和士卒的脚步声混杂交织,将黑夜里的宁静彻底打破。

    没过多久,李战天八千兵马所在的屯兵驿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半夜的遭遇此等变故,李战天麾下的将士一个个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此时此刻,不少人都提着裤子在门口张望。

    而不少睡得正香被惊扰的士兵,嘴里都骂骂咧咧。

    “你们怎么回事,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你们什么人?大半夜的带这么些人来抓鬼啊!”

    ……

    火光熠熠下,为首的领兵小将,正是赵佗之子,赵仲始。

    不过,他却不是来抓鬼的,而是来抓人的。

    原本对父亲的这个安排就有些不满,此时见自己的媳妇被人掳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因此,当赵仲始见一群秦兵对着自己出言不逊时,满口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赵仲始抬起大手向前一挥,“来人那,给我搜!”

    麾下头目领命,道:“诺,将军!”

    下一秒,一队手执兵刃的士兵便冲入了屯兵驿。

    李战天的部下见状,顿时有些慌了神。

    一个个顾不得将衣服穿好,便也操起了家伙。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大秦驸马爷帐下,这里岂是你们说搜就搜的人地方?”

    一时间,两拨人马呈对峙之势。

    赵仲始见状,哈哈大笑道:“什么驸马爷,不过一贼寇尔,别管他们,给我搜!”

    话音刚落,便见一位身形挺拔健壮的年轻男子不慌不忙地踱步走了出来。

    这个男子,正是领兵南下的李战天。

    赵仲始目光喷火地看着男子,暴喝一声道:“李战天,你把媚珠藏哪里去了?”

    李战天的下属见对方如此嚣张,不禁不忿出言。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跟我们驸马爷这么说话,信不信我劈了你?”

    赵仲始闻言,刚欲发作,便见李战天朝身边人摆了摆手。

    “不得无礼,这位将军我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与郡守赵大人应该是至亲。”

    赵仲始听罢,冷冷一笑道:“知道就好,郡守乃是家父,识相的就快点交出吾妻媚珠,要不然,今天我定要血洗了这里!”

    李战天闻言,面不改色地看了赵仲始一眼,随即叹了口气道: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你父亲下这么大的血本,难道就是为了这一刻?”

    赵仲始闻言,刚欲发话,李战天又继续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父亲给你的命令,并不是让你血洗这里,而是要你搜出人来,然后将我幽禁于此,或者干脆将我杀了。”

    “至于我的这些兄弟,到那时,你们人多势众,也只能任你们宰割。”

    赵仲始听完李战天的话,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是又如何,我南越有四五十万大军,别说你八千兵马,就算你带八万人来,在我眼里也只是小菜一碟。”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哈哈大笑道:“好,果然够直率,就冲你这份直率,我把人还给你。”

    赵仲始见状,目露热切道:“媚珠在何处?快把人给我交出来!”

    李战天淡然一笑道:“人,自然在我手上,不过,为了我这帮兄弟的安全,尊夫人现在还不能交给你。”

    赵仲始闻言,顿时又急了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战天抬头远眺了数息,道:“你去跟你的父亲说,我现在就要带这八千兄弟离开,让他给我准备五万兵马护送我回九江,到了九江,我自然会放尊夫人回来。”

    赵仲始听罢,怒不可遏道:“姓李的,你别不识抬举,聪明的话就赶紧将人交出来,如若不然,我今夜定让这里鸡犬不留!”

    李战天见此情形,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转身便向屯兵驿内走去。

    赵仲始见状,便要让人强攻,未曾想,李战天忽然去而复返。

    不过,此时他的两个部下正扶着媚珠走了出来。

    而李战天的手上,握着一把闪着寒芒的长剑,目光中满是不以为然之色。

    赵仲始见此情形,顿时目露惊慌之色,“你……你想干什么?”

    李战天漠然道:“答应我的要求,要不然,你这如花似玉,细皮嫩肉的夫人,今日可就要香消玉殒了!”

    赵仲始见状,神情一黯道:“好,你且等着,我去与父亲说说。”

第37章 借兵回故地

    隐在暗处的赵佗,听完儿子赵仲始的话后,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如墨。

    “始儿,此人行事总出乎人的意料,当初他接连占据北方五郡的时候,我就注意过他。”

    “这个人每次攻城掠地,几乎都兵不血刃,手段极其高明,实在是个难缠的角色!”

    赵仲始闻言,声音里透着焦急道:“可是现在媚珠在他手上,如果我们不答应他的要求,我怕媚珠她……”

    赵佗听罢,抬头看了看远处跳跃的火光道:“可是,这个人将来的威胁,可比安阳王大得多,现在不除,必定后患无穷那!”

    赵仲始一听这话,更加急了道:“这个我不管,我就要媚珠,大不了他做初一,咱们干十五,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即便他要称王,我们手握这么多兵马,也不惧他。”

    赵佗闻言,苦笑摇头,不过,却不再说话。

    赵仲始见状,朝父亲赵佗施了一礼道:“父亲大人,算儿子求你了,你一定不能让媚珠有任何闪失。”

    赵佗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沉默了良久,才无奈叹息。

    “既然你这么坚持,为父也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你去跟他说,我要借他十万兵马,看他怎么说。”

    赵仲始闻言,有些不解地问道:“父亲,这是何意,如今南越尚未稳定,一下子抽出这么多兵马,万一……”

    赵佗微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个你不懂,如果给他五万兵马,那么到了那边,还不是被他的嫡系人马压得死死的,如果他赖着不还,你能奈他何?”

    赵仲始听罢,立马恍然大悟道:“还是父亲大人深谋远虑,孩儿佩服!”

    说完这些,赵仲始朝父亲赵佗点了点头,转身便向屯兵驿快步小跑而去。

    见了李战天,赵仲始一本正经地朗声道:“我父亲说了,驸马爷远道而来,招呼不周,特让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为彰显我南海郡对皇亲国戚的尊重,也为了保护你的安全,父亲大人决定派十万大军护送驸马爷回程,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战天听了这话,哪里不知道赵佗的心思。

    不过,既然对方把球踢给了自己,自己也不好不接着。

    更何况,一旦到了自己的地盘,就算你想搞什么动作,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这么一想,李战天笑着朝赵仲始抱了抱拳道:“那就多谢郡守大人的美意了,烦劳你抓紧点齐兵马,我们明早天一亮就出发!”

    话音落下,李战天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转身便向门内走去,只留下赵仲始在风中凌乱。

    这是什么鬼?

    十万大军他也敢要?

    这么大一块骨头,就不怕把牙给崩掉了?

    这么想着,赵仲始回去向自己的父亲禀报去了。

    父子二人于璀璨的星光下驻足了良久,最终,赵佗拍板,给他十万兵马。

    不过,不用赵佗嘱咐,赵仲始也知道,挑的这十万兵马必须是自己的嫡系,要对自己绝对忠诚才行。

    皓月当空,赵佗隐在一处树影下低声自语:“李战天,想不到你这样一个人物,也会接下我这一招,你不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吗?哈哈哈……”

    翌日清晨,李战天果真在十万雄兵的护送下,离开了南海郡守府所在地,番禺,一路向北而去。

    大秦玄鸟黑旗在半空中迎风招展,初升的朝阳投下碎金般的光亮,给它们镀上了一层光彩熠熠的晕色。

    李战天骑着高头大马,手执长剑,在队伍当中昂首挺胸。

    而赵仲始的夫人媚珠,此时也早已醒了酒,被他安排在了一旁华丽的轿撵当中,与自己并行。

    当然,对方的手是绑着的,绳子的一头牵在自己的手上。

    赵仲始本来想央求他的父亲让自己统领这十万兵马的,不过,被赵佗给拒绝了。

    负责率领这十万兵马的,是赵佗麾下的心腹大将,赵远。

    说句实话,此时行走在这南越之地,李战天的心里很不平静。

    虽说之前接下了赵佗踢过来的皮球,不过,怎样去化解这里面的力道,李战天感觉自己还没想好。

    十万兵马,如果能完全为我所用,那么,放眼万里大秦疆域,谁能与我争锋?

    可现在的关键在于,对方的这十万大军于自己而言,如同一个烫手山芋。

    一旦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引火烧身。

    如果那样的话,不仅一兵一卒也捞不到,还有一种更可怕的情形,那便是自己的兵马也会被这十万人给吞了。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大秦的正规军,都是在战场上跟百越之地的原住民玩命厮杀过的。

    更加棘手的是,率领这十万大军的赵远,不仅生得健壮如牛,眼神中还不时闪过狠厉的神采,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主儿。

    正当李战天随大部队北上之时,项羽终于也按捺不住了。

    他举兵十余万,离开了邯郸郡、巨鹿郡一线,向上党郡王离部攻杀而去。

    这一动作,立马遭到了王离部的奋勇反击。

    而此时苏角所率的十万长城军团兵马,也已经在太原郡集结完毕。

    接到王离部的求援信后,苏角当即移师南下,合力抵御项羽所率楚军。

    而此时的刘邦,或许是接了项羽的协同作战指令,也突然引麾下所有兵马,西进陈郡。

    而颖川郡、陈郡一带正是韩信六万兵马的镇守之地。

    两军也在此,第一次展开了正面交锋。

    不过,交锋归交锋,双方都没有正真去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真拼下来即便哪一方胜了,也会折损严重。

    因此,两军于陈郡交战,各自损失了几百人马后,立马分道扬镳。

    韩信率部西撤二十里,而刘邦也向东撤离了二十余里。

    而此时项羽率领的楚军主力,已经于上党一线与苏角的十余万大军展开了激战。

    苏角的领兵作战手段和排兵布阵能力,可跟赵成不是一个层次。

    因此,一番较量下来,双方都折损了四五千人,各自回撤数十里,形成了僵持之势。

第38章 项羽称霸王

    项羽与苏角一战之后,后撤至了邯郸郡西郊。

    而此地,距离苏角、王离部的秦军不足百里远。

    楚军大帐内,项羽和身边的第一谋士范增,于烛火下席地而坐。

    二人面前,皆摆着香气四溢的肉食和美酒。

    项羽抓起一块蹄髈咬了一口,随即用油手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后,砸吧了下嘴。

    “亚父,这一战你觉得我们为什么没能拿下苏角?”

    范增闻言,看了看项羽,抬手捋了捋花白的胡须。

    “这一战未能得胜,我以为有两个原因,而这两个问题只要能解决了,下一战,我楚军必然大胜!”

    项羽一听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就连手上的蹄髈也慢慢放了下来。

    “亚父快快请讲,到底是哪两个原因致使我军未能取胜。”

    范增目光闪动了数息,道:“这其一,是秦军兵力与我部兵马相当,所以,我大军想要取胜,必须让秦军分心。”

    “而刘邦的七八万人在陈郡一带明摆着没怎么出力,他的人马无法逼近咸阳,这样一来,苏角自然心无旁骛,甩开膀子与我主力对抗。”

    “所以,老夫认为光我们在战场上拼杀不成,接下来得要让刘邦出出力才行。”

    项羽听到这里,若有所思地沉默了片刻。

    “亚父说得有理,这几次与秦军作战,刘邦这厮确实没怎么出力,还一个劲儿地说自己牵制了秦军,着实有些气人。”

    范增闻言,再度正色道:“至于这第二个问题嘛,恐怕难办一些。”

    项羽一听,当即提起嗓门道:“亚父,你就别卖关子了,既然你都知道症结在何处,还有什么难办不难办的?”

    范增听罢,神色更加凝重道:“我说的这第二个问题,就是那个所谓的大秦驸马,他若不阻拦,我楚军西进必然会顺畅许多。”

    项羽一听是这个问题,当即哈哈大笑道:“亚父,我看你是多虑了,你说的是那个李战天吧,这厮底下总共才六七万人,而我楚军有二十多万,他那点儿人马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呢!”

    范增刚欲接话,项羽又继续道:“这个问题看我先给你解决了他,我倒要看看,这么个攀龙附凤的家伙到底有什么能耐!”

    一旁的范增闻言,端起酒杯小抿了一口,随即沉默了片刻道:

    “既然你有信心灭了此僚,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望你小心为上。”

    “不过,这让刘邦与我大军主力协同作战的问题必须解决,如若他一直不出力,那么我们想要战胜秦军就有些困难了。”

    项羽听到这里,脸色有些严肃地道:“亚父既然这么说,可有什么妙计没?”

    范增闻言,捋须笑了笑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照做?”

    项羽一听这话,当即将酒杯朝桌子上一拍道:“亚父这说的什么话,起兵反秦我都敢,这天底下还有我不敢干的事?”

    “你就说吧,到底要我怎么做?”

    范增见状,端起酒杯道:“你我喝了这杯,我便告诉你,如何?”

    项羽闻言,当即将杯子倒满,举杯与范增示意了一下,便一仰脖子满饮了杯中美酒。

    范增看了看项羽,随即也喝尽了杯子里的酒水,将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由于已是古稀之年,范增扶着老腰慢慢站起身,目光里闪动着希冀之色。

    “如今楚王熊心已殁,我楚军之中,你麾下兵马最多,战力最强,论勇武善战也是无人可匹,老夫问你一句,你可敢立马称王?”

    说完这些,范增的眼神之中希冀之色更浓。

    项羽听到这里,眼睛里也不由得迸发出几丝异彩,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颤抖了起来。

    “亚父,我真的可以称王吗?”

    范增闻言,语气极为坚定地说道:“自然可以,只要你称了王,那我楚军便明确了正统所在,到那时,命令起刘邦来,谅他也不敢不从。”

    项羽听罢,起身长长舒了一口气,片刻之后道:“既如此,我便于此地称王!”

    说话间,项羽陡然意气勃发,颇有王者之风。

    范增见状,大喜过望道:“既如此,我立马吩咐下去,择个吉日,设坛祭天,正式称王!”

    不过,让范增有些不解的是,项羽刚刚还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可听完自己要择吉日设坛祭天后,脸色却忽然黯了下来。

    范增见此情形,讪然一笑道:“楚王……这是有什么顾忌吗?”

    项羽一听这话,不由得叹了口气。

    “昔日,我楚国曾位列六国之首,如今赵、齐等皆有人早已称王,如若我再号楚王,未免有些鱼龙混杂,所以……”

    范增听到这里,脸色突然大变道:“莫不是大王……想要直接称帝?”

    项羽闻言,尴尬地笑了笑道:“如今天下未定,各路义军皆各自称王,如果我贸然称帝,那还不成了众矢之的呀!”

    范增茫然,“那……大王的意思是?”

    项羽目光闪动道:“昔日楚国之都城在此地以东,为区别于先楚,我欲称西楚霸王,亚父以为如何?”

    范增闻言,顿时压抑不住激动地反复念叨着“西楚霸王”这几个字。

    良久之后,才跪拜高呼道:“属下范增,拜见西楚霸王!”

    项羽见状,连忙扶住范增,“亚父不必如此,你我情同父子,无需行此大礼。”

    范增颤抖着身体起身,“大王稍坐,我这就吩咐下去,杀猪宰羊,择日祭天称王!”

    两日之后,项羽于邯郸正式登坛祭天,自立为西楚霸王。

    也就是在当日,项羽在范增的建议下,令刘邦十日内率部前来会师,约定一起攻打秦军。

    刘邦接此号令后,顿时心生忧虑,踌躇不前。

    他怕之前自己的消极避战会遭致项羽不满,如果会师时,自己的兵权被夺,那么,自此之后,自己将永无出头之日。

    身边的谋士张良听闻这个消息后,献计刘邦,让他直接率兵攻打陈郡李战天部。

    那样的话,便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不与对方会师。

第39章 驱虎吞豺狼

    刘邦这边刚刚和韩信在陈郡开战,果如张良所料,项羽和范增立马懵逼了。

    项羽瞪着大眼珠子一脸纳闷地问谋士范增:“我还没让他打,他怎么就打起来了?”

    范增也有些晕乎乎的,摸着布满皱纹的额头想了想。

    “这……或许是对方挑衅吧,或者……也有可能是……”

    项羽闻言,连忙问道:“什么可能?”

    范增有些茫然,“没什么,没什么,既然他们干起来了,我们也就别等了吧!”

    项羽听罢,点了点头,猛然一拍桌子站起身道:“好,传我王令,大军即刻开拔,西进上党,与苏角决一死战!”

    范增闻言,虽然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可偏偏又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无奈之下,这位年迈的谋士只能点头附和,抚掌称好。

    而此时的李战天,刚刚在赵佗十万大军的护送下,到达了泸江郡北部边境。

    再往北,就是衡山郡和九江郡的地界了。

    正当此时,他接到了韩信前方与刘邦部作战的战报。

    看着这份有些蹊跷的战报,李战天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

    如果自己带着这十万大军来到刘邦的面前,那将是一个什么样的美妙场景。

    这么一想,李战天的心脏不由得有些不争气地突突跳动了起来。

    难道要这个时候就把将来项羽的死对头,大汉王朝的建立者刘邦给灭了?

    那样,是不是节奏稍稍快了些?

    可是,这样的一个念头,一旦在脑海中浮现之后,立马便挥之不去。

    看完战报,李战天迅速将其烧掉,目光变得明灭不定了起来。

    数息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取道衡山境,引兵杀入陈郡。

    而此时赵佗委派的十万大军统领赵远,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

    他多次催问李战天,何时可以到达目的地,释放媚珠。

    不过,李战天每次给他的回复都是“快了”,“快了”。

    眼看距离陈郡的路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散的诡谲味道却愈发浓郁。

    而此时的韩信,一直拽着刘邦的七万多兵马在这片地界上转着圈圈。

    对方只要想西进,韩信就命令人马迅速攻击。

    而对方停下来欲要跟其真打一仗,韩信则下令大军避其锋芒,果断撤退。

    就这样,两部兵马在陈郡绕了数日,直到李战天的十万大军突然出现在双方的面前。

    韩信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去借个三五万兵马吗?这……是不是稍微多了点儿?

    刘邦见了李战天身后的大秦虎军,亦是吓得脸色大变,心肝直颤。

    刘邦没有犹豫,立马派使者上前示好,“驸马爷,我们只是闹着玩儿的,是项羽逼迫我的,当不得真,当不得真那!”

    李战天听罢,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谅你也是无心之举,现在立马给我带着人马滚到项羽那边去传个话,让他立马止戈撤军,动作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使者原话带回,刘邦一脸懵圈地看着使者,随后,又茫然地望着身边的谋士张良。

    张良抬头望着远处遮天蔽日的恢恢秦旗,无奈叹息道:“咱们还是撤吧!”

    刘邦黯然道:“难不成,我们又要归到项羽麾下?”

    张良沉默良久后,忽然眼睛一眯道:“他只说让我们去找项羽,我们万一迷路了,不就找不着了?”

    刘邦捋须点头,“子房果然是子房,高,实在是高啊!”

    张良谦虚地捻须笑了笑道:“过奖了,沛公过奖了!”

    刘邦闻言,当即叫来传令兵,“传令,大军向东北进发,前往济北郡……寻找西……楚霸王!”

    刘邦走了,不过,李战天的事还没结束。

    毕竟,身后还有十万大军,该如何应对,是个棘手的问题。

    一直扣着媚珠不放,肯定行不通,毕竟,这是人家的夫人。

    而且对方手握重兵,一旦惹毛了,不太好收场。

    可一旦放了媚珠,对方来一个当场翻脸,那又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李战天想了一路,可一直到现在,也没能想出个很好的法子来。

    正当李战天苦思冥想,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手中绳子被拽了拽。

    李战天立马打马靠近轿撵道:“夫人有什么事吗?”

    轿中人咳嗽一声,以细若蚊呐的声音道:“我……我想小解一下。”

    声音虽轻,不过李战天还是听得真切,分明。

    他沉默了数息道:“你稍等,我带你去大营,那里有地方。”

    轿中的媚珠闻言,没有说话,不过,手中的绳子却不再动了。

    李战天下马走近轿子,抬手掀起轿帘,道:“夫人请随我来吧。”

    一边说着,李战天将对方搀扶着上了自己的战马。

    赵远见状,大声喝道:“李战天,你这是要干什么?”

    李战天一听这话,当即苦笑道:“夫人有些私事要处理,我带她去大营中办一下。”

    赵远闻言,挠了挠脑门子道:“什么私事,在这里办不行吗?”

    李战天的脑袋顿时冒出三条黑线,“要不让夫人亲自跟你说?”

    赵远看着媚珠,却发现对方竟低下了头。

    见此情形,赵远大概也明白了是什么情况,当即低下声来道:“快去快回,我还要带夫人回去见郡守大人呢!”

    李战天听罢,默默点了点头。

    不过,就在他飞身上马的那一刹那,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一下子从脑海中崩了出来。

    如果自己挟持着媚珠一路向上党而去,这个赵远会不会追上来?

    如果不追,他回去肯定无法交差,所以,他肯定会追。

    如果追的话,十万秦军加上苏角的十余万人马,再有自己麾下的七万人殿后。

    足足三十多万人马,项羽见了,会不会被吓尿了?

    一想到这个场景,李战天的心里就不由得激动万分。

    这么想着,手上箍着媚珠,紧勒马缰的动作也用力了些,惹得这位未来无比尊贵的夫人一阵嗔怪。

    “李战天,你要做什么?”

    李战天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夫人莫怪,刚刚有些走神,还望夫人见谅。”

    媚珠听罢,没有说话,只是身子往前挪了挪。

第40章 一骑挑霸王

    李战天入得自己的兵马大营,发现将士们正在安营扎寨。

    当即,他便叫来了韩信,将自己欲要带着媚珠孤身北上的计划跟他说了。

    韩信听闻这事后,立马表示反对,理由则是担心李战天的个人安危。

    李战天眼看媚珠那边已经解决了自己的私事快要出来了,也不与韩信多说,只告诉他待赵远的兵马追上来后,再从后面远远地吊着就行。

    韩信无奈,只得让他多加小心,自己定会全力从一旁策应,尽力护他周全。

    这边李战天刚刚和韩信简单交待完,那边媚珠也有些扭捏地走了过来。

    李战天见状,一把将她扶上马背,自己也跨了上去。

    勒紧马缰,黑色的马鞭在战马身上使劲一抽,战马吃痛之下便扬蹄狂奔起来。

    坐在马背上的媚珠被这么一惊,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

    不过,李战天下一秒便将她的口鼻捂住,不让她发出声音。

    媚珠猛然间被人捂住了嘴,立马下意识地扭过头来。

    当他看清是李战天时,明亮的眸子里不禁露出了疑惑之色。

    不过,这丝疑惑很快便被更大的疑惑所取代。

    因为她发现,身后的李战天不知为何,已经带着她打马离开了营区好远一段距离。

    媚珠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情急之下,她咬了李战天的手一下。

    “唔,你要带我去哪里?”

    李战天吃痛之下,瞪了她一眼道:“你是猫还是狗,干嘛咬人啊?”

    媚珠眸光闪动,你再不说,我喊人了。

    李战天闻言,笑了笑道:“你的身份我知道,所以,我不可能怎么样你!”

    媚珠有些怀疑地道:“既然如此,你这是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李战天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天空,道:“夫人久居南方,尚未领略过这北国的风光,所以,我想带你看看这边的美丽风景。”

    媚珠闻言,有些急了道:“你到底要干嘛,你要知道一旦我出了事,我夫君肯定不会放过你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别耍什么花样!”

    李战天笑容依旧,道:“这个我自然清楚,所以,夫人根本无需担心自己的安全。”

    媚珠听完这个,心里才稍稍安定了些。

    不过,随着自己和李战天的这匹战马距离赵远他们的十万大军越来越远,媚珠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忐忑。

    尽管如此,既然李战天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白,自己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这么想着,媚珠的便也当真欣赏起这完全不同于百越之地的无限风光来。

    路,一直在向远处延伸,不知道过了多久,落日的余晖便将原野之上的青草染黄。

    望着美丽的夕阳,媚珠这才发现,夜幕已经悄悄降临。

    当一丝晚风拂过她的脸颊,媚珠的心里不由得再度慌乱了起来。

    自己已经走了太远了,赵远的大军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这么一想,媚珠扭过头来凝眉问李战天道:“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李战天闻言,看了她一眼道:“回去?我们恐怕回不去了。”

    媚珠一听这话,立马有些急了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我可是有夫君的人!”

    李战天哂然一笑,“夫人的确是姿色诱人,不过,你已为人妇,我还不至于……”

    媚珠闻言,不禁面颊飞起一抹红晕道:“既然如此,还不赶紧送我回去,赵远那边还等着呢!”

    李战天听对方这么说,嘴角扯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

    “夫人不必担心,我既然答应放你回南海郡,自然不会食言,只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得再去一个地方。”

    媚珠闻言,秀美的鼻子微微一蹙道:“谅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完这句,这个女人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一种心态,竟然用身体向后顶了顶李战天的胸膛。

    李战天见状,也顾不得跟一个女人一般见识,扬起马鞭狠狠地在马屁股上一抽。

    战马吃痛之下,顿时扬蹄狂奔,竟颠得李战天有些箍不住媚珠的柳腰。

    就在这时,李战天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一阵混乱的马蹄声。

    他顾不得朝后看,便疯狂地催马飞奔。

    李战天知道,这应该是赵远发现了不对,率部追了上来。

    不过,李战天的心里并不太担心。

    他相信,以韩信的智谋,定会让赵远跟着自己去趟一趟这阵浑水。

    而此时的西楚霸王项羽,已经与苏角、王离的近二十万大军布防地越来越接近。

    估计再有个两天,双方大军便会碰面。

    不过,此时却有一路人马无比的悠闲,那便是刘邦。

    此刻,沛公刘邦正和谋士张良一起率领七八万人马,缓缓向齐郡而去。

    一路上二人是有说有笑,对齐鲁之地的风光赞不绝口。

    就这样,李战天带着赵仲始的夫人媚珠一路打马来到了上党郡境内。

    而赵远由于领着大队人马,行动速度自然跟不上。

    当然,李战天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让赵远再当一次打手,威慑一下项羽。

    因此,当他看见自己已经把对方甩出老远的时候,还停下来等了对方大半个时辰。

    两天之后,项羽的十几万大军抵达了上党郡,与苏角所率的秦军呈对峙之势。

    可就在两路大军准备好好干一仗时,异变突起。

    李战天引过来的赵远十万秦军,忽然进入了双方的视线。

    苏角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陛下还给我派了后援?”

    项羽更是一头雾水,“不是说对方就十六七万人吗?这茫茫多的黑旗大军又是什么意思?”

    当苏角见到阵前的主帅赵远,率先回过神来。

    “原来……赵佗这厮也不是那么没良心嘛!”

    当即,苏角在阵前对着项羽破口大骂:“反贼,看我泱泱大秦,兵强马壮,还不快束手就擒,本大将军惜才,你若投降,我可以饶你不死!”

    项羽满脸懵圈地看着谋士范增,“亚父,不是说好的不足二十万兵马吗?这……怎么一下子多了十几万人?”

    范增挠了挠布满皱纹的脑门子,冷汗直冒道:“大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项羽闻言,擦了擦脸上的汗珠子,“要不……我们先撤?”

    范增见状,连连颔首称好,却不想,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道暴喝之声。

    “项羽匹夫,你李爷爷在此,可敢与我一战?”

    项羽听罢,顿时脾气又上来了,一把楚戟在半空中划了个回环,竟是跃跃欲试。

    不过,最终还是被范增给让人拽了回去。

第41章 完璧归南海

    李战天望着项羽带着大军渐渐远去,不由得暗自庆幸。

    如果自己来得晚一些的话,这场大战届时将不可避免。

    到那时,一旦苏角战败,大秦的江山必然将沦为楚地。

    而自己答应嬴阴嫚的话,可能也将成为泡影。

    李战天也明了,自己眼下最缺的就是兵马,如果麾下能有个十几万人,项羽又有何惧?

    这么想着,李战天对赵远所率的那十万兵马更加垂涎欲滴。

    尽管如此,暂时将项羽忽悠走了后,李战天知道,接下来,自己不得不让赵远领兵离开了。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想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想试试,看看能不能让同为秦将的苏角或者王离,为自己做一次说客。

    一念至此,李战天带着媚珠来到赵远面前。

    “赵将军,感谢你这一路来的护送,现在我就把……”

    赵远听到这里,立马打断李战天的话道:“你不必说了,让我带着十万大军给你撑了这么久的门面,放眼这整个天下,也只有驸马爷你能做得出来了。”

    李战天闻言,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事出突然,我这不也是为了大秦的江山嘛,此事还望赵将军海涵,海涵。”

    赵远听了这话,满脸不悦地瞪了李战天一眼道:“现在送佛也送到西了,驸马爷这下该交人了吧?”

    李战天闻言,跃身下马,随即将媚珠从马背上扶了下来。

    看着脸上有些疲惫媚珠,李战天讪笑一声道:“夫人一路奔波劳累,都是受的我的苦,不过,李某也是被逼无奈,还望夫人见谅。”

    媚珠闻言,剜了李战天一眼道:“你就等着吧,等我回了南海郡,非得将你对我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仲始,看他怎么收拾你。”

    李战天一听这话,立马有些急了道:“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对你做什么了?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呀,你今天非得跟我说清楚才行!”

    媚珠闻言,笑而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直看得李战天眼神发慌,心里发毛。

    李战天见状,赶紧逃也似的扭头对赵远道:“赵将军,夫人现在我就交给你了,之前的事大恩不言谢。”

    赵远闻言,冷声道:“驸马爷就别说这些了,看在你一片苦心的份上,之前的事就算了吧。”

    李战天听罢,笑了笑道:“既然赵将军如此宽宏,那我就不多说了,不过,我希望将军替我给郡守大人捎句话,不知方不方便?”

    赵远见李战天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就赶紧说吧,我还要带着人马护送夫人回南海复命呢!”

    李战天看着赵远,一字一句道:“唇亡齿寒,岂能偏安?”

    赵远听罢,脸上的表情稍稍变了变,随即狠狠地一抽手里的马鞭,“知道了,我会捎给赵大人的!”

    李战天闻言,拱手朝赵远施了一礼,目送着媚珠掀帘入轿,随队伍远去。

    其实,从李战天的内心来讲,他很想赵远能够跟苏角或者王离谈一谈。

    不过,这个念头在脑子里盘旋了很久,最终犹豫再三,他还是选择放弃了。

    苏角此人,他并不熟悉,而对王离的了解,也仅仅限于一次未曾谋面的书信联络。

    在这样的情形下,李战天不敢贸然安排这样的会面。

    毕竟,眼下大秦的局势危在旦夕,在这个时候万一出个什么意外,那样谁也兜不住。

    对大将苏角,李战天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对此人却早已有所耳闻。

    苏角对大秦忠心耿耿,一直以来备受信任,长期以来负责秦都咸阳内外的戍卫之责。

    也正是这种忠心,最让李战天不放心。

    万一他情急之下将赵远扣下,要挟他留下那十万兵马,那样话,事情将会变得非常难以收场。

    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李战天最终犹豫了很久,还是选择了放弃促成此次会面。

    不过,李战天并不知道,心里装着事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此时的心绪也很不平静。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南海郡赵佗之子赵仲始的夫人,那个陪自己喝过一次大酒的媚珠。

    回去的路,媚珠依旧坐着轿子,不过,她的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似乎是一种莫名的依赖,又好像是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低头看着自己洁白如雪的手腕,媚珠感觉当初的那条绳子似乎有种不可名状的魔力。

    这种魔力她说不好,但又真真切切,分分明明。

    掀起轿帘,媚珠叹息出声地望了望外面沿途的景致,美丽的脸庞上写满了落寞。

    一道挺拔的身影在脑海中不断模糊,又不断清晰,如刀凿斧刻。

    约莫一个月之后,赵远率领的十万大军顺利抵达了南海郡。

    赵仲始见了久别的夫人媚珠,自是上下左右仔细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无尽的思念和担忧,一直困扰了他这么久。

    不过,最终他还是问了几乎所有男人都会问的那句话。

    “他有没有怎么样你?”

    媚珠听了这话,当即是耳根子一热,心里一咯噔。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好像并没有跟对方有什么事。

    念及此处,媚珠便不理会赵仲始,而是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赵仲始见此情形,也只得悻悻然不再提之前的话。

    只是他没有察觉,自己的夫人虽然人回来了,可是心却丢在了千里之外。

    当然,这一切李战天并不知晓,此时的他依旧在为即将发生的事做着筹谋。

    而赵远亦没有食言,将李战天的那句话带给了南海郡郡守,赵佗。

    赵佗听了这句话,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当晚,书房的灯亮了一夜,直至天明。

    而项羽自上党撤退了没多久,便听闻有人来报,那来历不明的十万大军乃是南越赵佗的麾下,目前已经离开了上党郡,一路南下。

    一旁的范增一听这种情况,立马知道自己被李战天给忽悠了。

    不过,大军已经撤退了这么远,此时再下令回头,终归有些不好。

    毕竟,行军打仗讲究的是一鼓作气。

    一番商议之后,项羽和范增定下了再度组织兵力西进的日期。

    这个日子,初步确定在了十五日之后。

第42章 赵高再归来

    苏角、王离不战而胜的消息,很便快传到了咸阳。

    二世胡亥听闻此事,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赐苏角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至于官爵,则待由回师咸阳后,与其他有功将士一起再行封赏。

    而王离,由于之前几战表现不够突出,被降旨功过相抵。

    不过,胡亥也给了他希望,命其再接再厉,为大秦再建新功。

    而这一战李战天引过来的另一路人马,苏角在上疏时也着重提及了。

    可是,这一路兵马的到来,并没有让胡亥感觉到欣慰,反而让他有些如坐针毡。

    望夷宫中,胡亥斜倚着身体,望着下面的一干臣子,眼睛微眯。

    “这个李战天自赵佗那里带来了十万兵马,配合苏爱卿所率的大军,直接让反贼望风而逃,不知诸位爱卿有何见解啊?”

    群臣闻言,顿时议论纷纷,各种看法皆有。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颤颤巍巍上前启奏。

    “陛下,老臣以为,李战天既然引兵抵御贼寇,于我大秦有利,此乃大秦之福啊,此事应当重重褒奖。”

    胡亥闻言,并没有说话,不过眉头却是轻轻一皱。

    见此情形,立马有另一位白面微须的大臣上前道:“陛下,臣以为李战天引赵佗大军北上,于我大秦而言,并非益事,而是祸害。”

    胡亥一听这话,当即来了精神道:“邵爱卿,你继续说,继续说。”

    回话的这个人,叫邵怀昌,官居治粟内史,位列九卿之一,乃是赵高的死党。

    听得胡亥对自己的见解有兴趣,卲怀昌立马回禀道:“陛下,自先皇时,赵佗便领大军久居南越之地,距今时日已久。”

    “而且,据臣所知,南海郡对朝廷之诏令,每每怠于执行,疑有不臣之心。”

    胡亥听罢,脸色阴晴不定地沉默了片刻,道:“那依邵爱卿之见,应当如何应对?”

    卲怀昌闻言,看了看刚刚力主褒奖的那位老臣。

    “臣以为,对于李战天这样与不臣者勾连之人,不仅不能褒奖,而且要下诏严辞斥责,并令其立马将麾下兵马交由苏角指挥。”

    胡亥一听,当即一脸兴奋地道:“邵爱卿所言有理,准卿所奏,我立马给李战天下旨。”

    此言一出,下面的群臣更加乱了。

    刚刚出言力主褒奖的那位老臣再度上前道:“陛下,臣以为不妥,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如果依照邵大人这么办的话,万一对方反了那可怎么办?”

    胡亥闻言,刚欲说话,却见邵怀昌当场反驳道:“张大人的意见我不敢苟同,想当初那李战天起兵之时,也只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由此可见,此人对大秦是忠心的,如今削其兵权,也是陛下用心良苦之策。”

    “臣建议,既然李战天已为我大秦驸马,罢其兵权后,可以封给他个官当当,那样既安抚了其心,又确保了大秦的江山稳固。”

    胡亥听罢,当即拍板道:“邵爱卿所言极是,正合寡人之意,我这就下旨,封李战天为九江侯。”

    卲怀昌闻言,当即带头高呼“陛下圣明,陛下圣明”。

    其余臣等见状,也只好跟着附和。

    当日,胡亥的旨意便以八百里加急送出了咸阳城。

    处理完朝政之后,二世胡亥便悠然自得地向自己的寝宫走去。

    行至半路,忽然有人来报,“丞相赵高求见。”

    胡亥一听消失已久的赵高突然回来了,当即有些诧异地问那禀报的太监道:“你确定是赵高?就他一个人吗?”

    那小太监闻言,跪在地上奏报道:“回禀陛下,确实是丞相赵高无疑,不过……他还带着一个女子。”

    胡亥一听这话,眼神不由得稍稍缩了缩,随即,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你让他进来吧,我在这里等他。”

    小太监闻言,“诺”了一声,便起身下去了。

    没过多久,胡亥果见一个胖乎乎的人影倒腾着小碎步飞奔了过来。

    人还没到,尖锐的声音已经破空而至。

    “陛下,老奴前来给您请罪了!”

    胡亥见状,目光微微一冷道:“丞相风尘仆仆的,这是从哪儿匆匆而来呀?”

    赵高闻言,当即跪地叩拜道:“举荐臣弟,实属奴才不察,奴才万死不能辞其咎,还望陛下念在老奴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了奴才这一回。”

    一边说着,赵高转身拉过刚刚跟上来的一个蒙着水绿色面纱的女子,一起叩拜在胡亥的脚下。

    “黛丽丝,还不快拜见陛下!”

    那女子闻言,跪伏在地,朝胡亥郑重其事地施了一礼。

    “黛丽丝……拜见大秦陛下。”

    声音很柔,不过,说话的腔调却有些奇怪。

    胡亥见状,面露疑色地对赵高道:“赵高,这女子是何人?为何说我大秦的话这般生硬?”

    赵高闻言,立马满面笑容地直起身道:“回禀陛下,这黛丽丝是西域女子,乃是我命人费尽万难才寻来的一位妙人儿,奴才保证陛下定会满意的。”

    胡亥一听这话,当即笑了笑道:“看样子赵爱卿可是煞费苦心那,不过,前番我秦军大败之时,为何不见你的人影啊?”

    赵高听罢,当即再度跪伏在地道:“陛下,当初臣弟用兵不当,致使大军溃败,臣自知难辞其咎,因此便欲自尽以谢皇恩。”

    “不想,就在臣垂死之际,被我女婿阎乐发现,将老臣救下。”

    “老臣自知陛下仁慈,不过却无颜面对天颜,因此,便隐居不出。”

    胡亥听到这里,又问道:“那今日过来见我,又是何意?”

    赵高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地道:“臣闻苏角将军在前线大胜贼寇,正好觅得此西域佳丽,因此便寻思着献于陛下,以减轻臣的罪过。”

    “如今,美人已献,老奴心愿已了,陛下就给老奴一个痛快吧!”

    胡亥听至此处,扶起依旧跪在地上的黛丽丝,目光在她薄纱遮体的火辣身材上逡巡了片刻。

    “好了,赵爱卿之前虽然有过,不过,一直以来对朕忠心耿耿,也算得上我大秦的肱骨之臣,此番又献西域美人于寡人,快起来吧,从今往后继续为我大秦效力吧。”

    赵高闻言,立马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道:“谢陛下隆恩,老奴今后必将粉身报答天恩,刀山油锅,万死不辞。”

第43章 君王不早朝

    胡亥并未理会赵高信誓旦旦的表忠心,而是迫不及待地将黛丽丝给拽走了。

    赵高望着一副急吼吼样子的胡亥,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入得寝宫,胡亥大大咧咧地坐在龙榻之上。

    而那蒙着面纱的西域女子黛丽丝,则有些拘谨地俏立在数米之外。

    胡亥见状,笑了笑道:“怎么,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吗?”

    黛丽丝闻言,并未说话,而是媚眼如丝地光着脚丫子,跪伏在地,向龙榻这边慢慢爬来。

    跪爬时双条纤细笔直的大长腿交叠间,总会将纤细雪白的腰肢不经意地裸露出来。

    白得发亮的娇嫩肌肤,晃得胡亥有些晕眩。

    而那前凸后翘的丰满诱人曲线,更让他气血翻涌,血脉喷张。

    此时的二世胡亥,似乎要将自己的目光化作针芒,扎进对方身上的每一处美丽的罅隙中去。

    胡亥本就是耽于女色之人,此时见到如此撩拨人心的尤物,自然一下子无法自持。

    一声暴喝之后,胡亥便如饿虎扑食般纵身扑了上去。

    可就在他即将触碰到黛丽丝的身体的时候,对方的身子突然在羊皮毡子上一个翻滚,让他一下子扑了个空。

    胡亥见状,原本就已经高涨的兴致更加被勾得炽热无比。

    “美人,没想到你这么调皮,你今天最好别让我捉到,要不然看寡人怎么收拾你。”

    一边说着,胡亥在寝宫之中与黛丽丝追逐嬉戏起来。

    不过,让胡亥有些没料到的是,那西域女子竟然体力惊人。

    自己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但对方依旧气息不乱,速度不减。

    见此情形,胡亥扶着高大的朱漆柱子,气喘如牛道:“寡人真……真的跑不动了,你……你快给寡人过来!”

    黛丽丝闻言,明亮的眸子闪动了数息,乖乖地趋步跪倒在胡亥的面前。

    胡亥见状,弯腰扶起对方,慢慢揭开了黛丽丝脸上的面纱。

    光洁如玉的额头,如清澈湖泊般的秋水眸子,琼鼻挺翘圆润,樱唇鲜艳欲滴。

    最让胡亥不能自拔的是,这个女人的皮肤,简直白得可以看到每一条最细小的青色血管。

    迎着胡亥贪婪的目光,黛丽丝慢慢垂下了头。

    不过,眼角的余光却在时不时偷瞟着对方。

    下一秒,她裹在身上的薄纱被扯得粉碎,微凉的空气瞬间渗透进柔嫩的肌肤。

    尖叫、娇吟、狂笑、喘息……充斥着整个望夷宫。

    自这一日起,望夷宫中再无晨昏,胡亥接连十多天都没有上过早朝。

    大秦的内外大小事务,又落到了丞相赵高的手中。

    在此期间,赵高不断加强对群臣的掌控,颇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架势。

    咸阳城中,东北角,一座大宅院在众多小户小院当中鹤立鸡群。

    宅院占地百亩,飞檐画栋,气势恢宏。

    朱漆刷就的大门前,立着两座巨大的石狮。

    石狮形态威猛,栩栩如生,颇有大匠之手笔风韵。

    这座大宅,是当朝廷尉苏广渊的府邸。

    这一日清晨,天刚刚蒙蒙亮,一队约莫四五百人的甲卫便手执兵刃匆匆奔将而来。

    为首的,是一位骑着枣马的黑盔黑甲青年小将。

    小将虽然穿着盔甲,不过,眉宇之间却少了几分勇武,多了些许阴柔。

    人马行至府门前,小将扭头朝身后道:“上去敲门。”

    这一开口,说话的声音竟是一副娘娘腔。

    身后的甲卫得了令,立马“诺”了一声,匆匆执兵上前,“砰砰”拍门作响。

    不过,或许是太早的缘故,大门拍了好几下,都无人回应。

    黑甲小将见状,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道:“一起上,给我把门轰开。”

    话音落下,身后的甲卫纷纷上前,竟有争先恐后之象。

    小将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口中喃喃自语。

    “想不到刚刚认了丞相做义父,就有这么多人听我号令,义父果然权侵朝野!”

    这边说着,那边的两扇大门已经被轰然撞塌。

    不过,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门后竟然有人,可之前却未出声。

    此时大门被轰塌,七八个家丁模样的人被撞倒在地,模样看起来颇为狼狈。

    小将见状,冷冷一笑道:“我们一大早的过来拜访苏廷尉,这就是你们这些做下人的待客之道吗?”

    一边说着,下面的人已经将这七八个苏家家丁捆了个结结实实。

    正当此时,一位身穿蓝色便服的中年汉子踱步走了出来。

    汉子青面黑髯,虎目炯炯,眉宇之间英气逼人。

    黑甲小将见了来人,骑在马上假惺惺施了一礼道:“小的搅了廷尉大人的清梦,还望大人见谅。”

    青面汉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知道搅我清梦,还不快给本廷尉滚出去!”

    小将闻言,抬袖掩口,呵呵一笑道:“苏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苏广渊听罢,冷哼一声,便举头望向别处,不再理他。

    小将见此情形,厉声叫道:“奉丞相大人手令,前来捉拿叛党苏广渊,来人那,给我绑了!”

    底下的甲卫闻言,立马蜂拥而上,将苏广渊团团围住。

    苏广渊见状,暴喝一声道:“我乃大秦廷尉,位列九卿,谁敢绑我?”

    这一喝,还真将不少人给吓住了。

    不过,还是有几个不怕死的想火中取栗,跃跃欲试地往前凑。

    苏广渊圆睁虎目一扫,这些往前凑的甲卫又后退了开来。

    黑甲小将见状,高举右手道:“丞相大人手令在此,尔等无须惧怕反贼,缉拿此人后,都重重有赏!”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小将的这一出,立马让甲卫们鼓起了勇气。

    四五百甲士,几乎在同一时刻疯狂扑了上去。

    而那廷尉苏广渊虽然身材高大,孔武有力,不过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五花大绑成了粽子。

    混乱之中,苏广渊被打得是鼻青脸肿,眼眶龇裂。

    一边被推搡出去,他的嘴里不断声嘶力竭地大声咒骂。

    “赵高阉人专权弄政,蒙蔽圣听,必不得好死!”

    “赵高阉人党同伐异,祸国殃民,人人得而诛之!”

    ……

    声声震聋发聩,句句直指赵高,可惜,这一切很快便被暖风吹散,眼看已是初夏。

第44章 决计赴北疆

    廷尉苏广渊最终被打入了死牢,而这一切的幕后推手,正是丞相赵高。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赵高此番回来后,苏广渊便开始称病不朝。

    而这样的做法,明摆着就是没给赵丞相面子。

    人总是要面子的,更何况是当朝宰相,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于一个权势滔天,言出必随的朝中重臣来说,这样做无异于当面打脸,赵高肯定受不了。

    于是,不管你是身居何等高位,纵是九卿之一,掌着大秦的司法审判,我身为丞相,也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可怜苏广渊一身正气,也敌不过赵高的卑鄙权谋,党羽众多。

    当夜,苏广渊便在狱中签字画押,伏法认罪。

    当然,这是赵高以其一家老小的性命为要挟的结果。

    不过,苏广渊终究还是把赵高想得太仁慈了。

    这边他刚刚认罪,那边已经有大队人马前往苏府诛族抄家。

    苏广渊死了,连同其三族尽数被赵高所戮。

    其家产,也在一夜之间变为了赵高的私产。

    这件事震惊朝野,文武百官听闻后,无不人人自危。

    即便那些已经依附于赵高的大臣,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万一什么时候无意间得罪了丞相,这位大秦的掌权者会不会对自己网开一面。

    毕竟,赵高的喜怒无常,他们已经见识了太多了。

    苏广渊的死轰动一时,甚至乡野村夫,妇孺老幼皆知。

    不过,却有一个人不知道这件事。

    那个人便是大秦的皇帝,秦二世胡亥。

    此时的他,正躺在温柔乡里,美梦呓语,惬意无比。

    昨夜的一夕欢娱,依旧让他回味无穷。

    一旁的黛丽丝玉体横陈,风情万种。

    不过,明亮的眼眸中却不时流露出鄙夷之色。

    至于她在鄙夷什么,外人无从知晓。

    正当胡亥不问朝政,赵高专权之际,酝酿了十多天的项羽再次挥师西进。

    而这一次,项羽吸收了前番的教训,将刘邦的所有兵马推到了前面。

    毕竟,敢在霸王眼皮底下耍心眼,那是要付出代价的。

    纵然项羽大大咧咧,但身边的范增可不是省油的灯。

    其实,从内心来讲,刘邦压根不愿意把自己的人马放在前面当炮灰。

    不过,项羽以西楚霸王之命严令于他,他自知兵微将寡,也只能遵从照办。

    尽管如此,刘邦的心里已经做好了打算,一旦情况不对,立马让手下的人马先逃为上。

    毕竟,在这个时候保存自己的实力才是王道。

    其实,对于秦军的实力,刘邦的心里有些没底。

    虽然项羽跟他已经说了,赵佗的十万兵马已经回了南越之地。

    可是,这种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对于自己没有亲见的东西,还是保留几份谨慎为好。

    另外还有一点让刘邦心里不安的是,即便楚军这一次能够击败,甚至歼灭秦军。

    可是那样的话,自己作为先头部队,必然伤亡严重。

    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项羽给玩个阴的,趁着自己损兵折将之时突然对己方兵马发起攻击,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么想着,刘邦的心里更加警觉,已经时刻做好了撒丫子就蹽的准备。

    楚军的二十多万大军气势汹汹而来,给秦军的十几万人马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尽管如此,身为大将军的苏角,还是立马和王离一起部署兵马,准备应战。

    而此时,胡亥嘉奖他本人,以及褫夺李战天兵权的圣旨也送到了苏角的手中。

    望着这有些荒唐的圣旨,苏角的心里郁闷不已。

    此时大敌当前,应该是精诚合作,共御贼寇的关键时刻。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却要他去褫夺一个同盟军的兵马。

    这样的事情,在苏角看来,既可笑又可悲。

    不过,军令如山也敌不过皇命难违。

    传旨的人不敢去李战天大营,苏角只得命人将圣旨匆匆送往。

    李战天的七万余兵马,此时正驻扎在上党郡王离部以南的内河郡、颖川郡一线。

    此地再往西,便是大秦皇都的东大门,三川郡。

    接到苏角命人转送过来的圣旨后,李战天仰天大笑。

    “竟然给我封了个九江侯?还要我交出所有兵马?”

    一旁的韩信、李由二人听罢,皆哭笑不得。

    韩信上前进言:“驸马爷,既然对方要我们交出兵权,莫不如就把兵权给他得了。”

    李由闻言,当即急了道:“那怎么行,把兵马给他,万一他又打输了,那我们何以立命?”

    李战天一听这话,笑而不语,只是看着韩信。

    韩信见状,笑着摇了摇头道:“我并不是让驸马爷交兵权给苏角,而是让他直接领兵进入咸阳,将兵马交给胡亥。”

    李由听了韩信的话,沉默了数息,突然恍悟道:“你的意思是,趁两方兵马打起来的时候,我大军突然西进,直取咸阳?”

    韩信闻言,重重点了点头,目光却投向了李战天。

    李战天见状,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沉默了片刻后,他大步走出了营帐。

    韩信、李由立马跟了上去,目光中皆露出希冀之色。

    抬头望了望北方的天空,李战天最终叹了口气。

    “如果此时取咸阳,纵然能够拿下,也势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此时关内虽然空虚,不过时机却尚未成熟。”

    韩信闻言,接过话头道:“那依驸马爷的意思,我们眼下应该做点儿什么?”

    李战天听罢,目光明灭了数息道:“楚军势大,苏角所率秦军不一定会是对手,不过眼下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而是大秦的北疆。”

    李由这时插话道:“驸马爷的意思是,我们要提防匈奴人?”

    李战天扭头看着李由点了点头,道:“不错,秦楚两军交战正酣之时,如果匈奴人趁机杀出,势必会极大地让苏角分心。”

    “到那时,如果匈奴人再与项羽所率楚军达成某种交易,那么,大秦江山危矣!”

    韩、李二人听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韩信拱手朝李战天施了一礼,“你就下令吧,北疆虽远,但只要跟着驸马爷走,我相信总不会错。”

    李由见状,亦是跟着表态。

第45章 九江筹粮饷

    翌日,天色刚刚大亮,李战天便令韩信和李由带着大军一路向西北而去。

    而自己,则和虞关山带着一千人马南下,前往九江郡。

    毕竟,此去路途遥远,战期不定,粮草给养绝对是个大问题。

    所以,他必须回去亲自筹措粮草,以备持久战之需。

    当然,为免不必要的误会,李战天临走前亲自给苏角、王离各写了一封信,告知了他们,自己麾下的兵马北上之缘由。

    这样一来,既可以双方避免擦枪走火,也可以让他们安心对抗楚军,心无旁骛。

    由于精兵简从,李战天不到十天便到达了九江郡。

    而此时距离与夫人嬴阴嫚相聚,已经过去了数月。

    其实,李战天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

    那便是,算起来自己跟嬴阴嫚在一起已经两年了,可是对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尽管如此,李战天却不能当着她的面说这件事。

    因此,身为人夫,他也只能勤勉一些,耐心等待。

    这一次回九江郡,之所以要带着虞关山,主要是对方想回来看一看自己的妹妹。

    对于这样正常不过的请求,李战天自然不好拒绝,毕竟,亲情血浓于水。

    李战天回到九江后,还听闻了另外一件事。

    那便是孙干除了在后方帮自己招兵买马之外,还解决了自己的个人问题。

    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原先衡山郡郡守的夫人,韩氏。

    当然,这件事是孙干主动坦白的,李战天也不好多说什么。

    更何况,据说二人当初在衡山郡时就已经勾搭上了,而且双方是你情我愿,自己也不能棒打鸳鸯。

    这么想着,李战天让孙干干脆将韩氏直接从衡山郡接到九江来,也省得两头跑。

    孙干对这样的安排,自然是满意至极,当即对李战天是感激不尽。

    解决了这件事后,李战天便将大军北上,需要粮草持续供给的情况跟孙干说了。

    孙干听完此事,当即拍着胸脯表态,坚决完成任务。

    不过,李战天担心其对此次北御匈奴的困难估计不足,还是跟他细细交待了一番这才放心。

    此次九江之行虽说是回来筹措粮草的,不过,与夫人嬴阴嫚许久未见,自然也少不得干柴烈火,铁骨柔情一番。

    抵达九江郡的当晚,夜色撩人,星月璀璨。

    李战天安排完正事之后,总算得空回到了府邸。

    入得府中,李战天便在院中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夫人,嬴阴嫚。

    四目相对,无言无语,奔跑相拥后,嬴阴嫚娇柔的身子,被李战天一把拦腰抱起。

    一切的相思,万般的离愁,都在此刻化作泡影。

    娇笑顾盼,明眸异彩流转,最后都被满心的热切所取代。

    夜色很美,美不过佳人,流光溢彩惹人醉,纱暖帐融。

    这一夜,李战天几近彻夜未眠,待到偃旗息鼓,天色已经大亮。

    嬴阴嫚纵然使出浑身解数,也已经瘫软得不能动弹。

    而就在这一晚上,也有另一个人未曾安寝,那便是同样身在府中的虞宓。

    虞关山过来看她了,不过,兄妹二人所谈的重点却不是血脉亲情,而是另外一件事。

    摇曳跳动的灯火下,虞关山瓮声瓮气道:“小妹,这些日子在此地待得可还习惯?”

    虞宓闻言,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还好,还好。”

    虞关山见状,顿时面露疑色道:“难道是公主待你不好?”

    虞宓摇了摇头,道:“不,公主对我情同姐妹,百般照拂,小妹万分感激。”

    虞关山一听这话,更加不解地问道:“那我看你似乎不太高兴,难不成是有什么心事?”

    虞宓听罢,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不停地摇头。

    到最后,望着哥哥虞关山询问的目光,虞宓的眸子里竟然有泪光闪烁。

    这下,一介武夫的虞关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当即,这位脾气暴烈的虎将便拔出腰间的长刀。

    “小妹,你说,到底谁欺负了你,我现在就去把他脑袋给砍下来!”

    虞宓见状,顿时急出了眼泪上前拽住虞关山道:“大哥,你就别添乱了,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管!”

    “再说了,这事也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小妹生得不如那公主殿下绝美动人。”

    虞关山纵然再不解男女之情,听到这里,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对虞宓道:“小妹,这件事恐怕做大哥的也帮不上你。”

    虞宓闻言,泪水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流下来。

    带着哭腔,这位出身吴中望族的美人第一次感觉到了挫败,感觉到了无望。

    她颓然坐在了地上,身子蜷曲,将脸颊深埋在了胸前。

    虞关山虽是勇武之人,不过,却最见不得女人哭泣,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

    望着妹妹哭得如此伤心,虞关山只得耐着性子劝道:“小妹,你先起来,哥哥是个粗人,不过也知道这男人最禁不得女子缠磨,不行你就主动点儿。”

    虞关山本以为劝慰开解一番,妹妹会好点儿。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不说还好,这一说,妹妹虞宓反而哭得更厉害了。

    虞关山无奈之下,只得上前扶起蹲坐在地上的虞宓,可是干裂的嘴唇嗫嚅了好几下,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无奈之下,虞关山只得找了个椅子坐下,静静地陪着自己的妹妹。

    不知过了多久,虞宓终于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望着虞关山,眼睛已经哭得通红。

    虞关山刚要说话,虞宓打断他道:“哥,他会在九江待几日?”

    听了这话,虞关山眼珠子翻了翻道:“虽然他没说,不过,我估摸着也得三四天。”

    虞宓闻言,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道:“我知道了,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虞关山听罢,朝妹妹点了点头,“小妹,你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话音落下,便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当场。

    这一夜,虞宓一宿都没有睡,她想了很多,不过,这些都是关于一个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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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4260/ 第一时间欣赏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最新章节! 作者:拔剑四顾天所写的《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为转载作品,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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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之开局抢了嬴阴嫚介绍:
“秦为天子,二世而亡。”这是西汉贾谊对秦朝的盖棺之论。
可是,你可曾想过,这样的结论就一定是事情的真相吗?
毕竟,秦朝自立朝伊始,距离现在太过久远了。
那段历史,就真的如史书所载的那样,一点儿出入也没有吗?
出于这样一种考虑,我写了这么一个故事,不争对错,只探究一种可能。
在这里,二世胡亥依旧暴戾不仁,荒淫无道,不过,很多人在这里都变了。
吕雉变得温柔纯真,虞姬变得杀伐果断,巴柔,乌宓这些富可敌国的女人,一个比一个厉害。
赵高只是个跳梁小丑,项羽不过一个提线傀儡,至于刘邦,一个见风使舵的投机者罢了。
总之,所有人都与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就连望夷宫内的一个老太监,都有着惊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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