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扒下敌人的装备以示惩罚
听到蝙蝠侠大概还有十天左右就会回来时，芭芭拉首先是感到心安，但很快就又有一些小忐忑。
卡尔似乎对蝙蝠侠一直抱有敌意，而且蝙蝠侠对于哥谭的控制欲极强，他们相遇之后到底能不能和平共处呢？
要不像上次那样，对蝙蝠侠也使用对父亲说过的谎言......
但芭芭拉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想法，毕竟蝙蝠侠的思维方式更加冷静无情，可不像老戈登一样好糊弄。
“好了，重要的事情也说完了，现在正义联盟不在，我们泰坦也要支援瞭望塔，所以大家就先各自忙自己的......”
“稍等一下，迪克，还有芭芭拉。”
凯特突然出声，阻止了芭芭拉和迪克关闭视频会议的打算。
“趁着蝙蝠侠还没回来......正好，我想和两位讨论一下......关于我们家人的事情。”
“事实上，我在地中海的一个小国，找到了罗宾——我是指前任，不对，前前任的罗宾。”
“你是说提姆？”
芭芭拉和夜翼脸上都立刻难掩惊喜的光芒，而凯特也点了点头。
“提姆现在很好，和自己的父亲正在地中海某国旅游。但问题在于......他似乎是真心在考虑放弃罗宾的身份，作为独立超级英雄来行动，像迪克你一样。”
“作为过来人，我当然是支持他的......在布鲁斯身边工作说实话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但问题在于——斯蒂芬妮呢？他们两个以前不是......”
“早就已经分手了，事实上这正是问题所在。提姆觉得自己其实一直对斯蒂芬妮只有朋友和妹妹的感情，但布鲁斯却在暗中撮合他们，提姆甚至怀疑布鲁斯之所以招募斯蒂芬妮为罗宾就是为了刺激他回来。”
“呵，这是老头子的老毛病了，说是控制欲可能有些难听，但这经典的长辈式约束和管教，啧啧，没人比我更有发言权。我记得他还想过撮合我和芭芭拉，明明当时我已经和星火约会了......”
芭芭拉稍微显得有些尴尬，当时她确实对迪克有朦胧的感情，而且还差点擦出火花。
但由于刚好发生了一次严重的阿卡姆越狱事件，在处理罪魁祸首雨果博士时，蝙蝠侠误会了迪克对雨果博士使用了过度武力致残，对他进行严厉批评。
迪克也就一气之下长时间没有和蝙蝠家族联系，这场还没开始的恋情就此结束，后来两人也就只是停留在兄妹般的普通关系。
而夜翼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毫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
“总之我支持提姆的选择，但这样的话......斯蒂芬妮就太可怜了。芭芭拉，我觉得要不我们再劝说一下布鲁斯，让她继续作为罗宾受训，我们每个罗宾哪个不是从一开始鲁莽不成熟慢慢成长起来的......”
从凯特的表情来看，她也赞同迪克的观点。
“斯蒂芬妮才十八岁，已经比我刚刚被军校开除时候厉害得多。我觉得她很有培养的潜力，布鲁斯对她实在是过于严苛。”
不过芭芭拉对此却表现出了为难的表情，欲言又止了许久。
她没有告诉其他人，哥谭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就是斯蒂芬妮从蝙蝠洞中偷出的战争游戏计划，捅下这么大的篓子的话......
“我觉得斯蒂芬妮已经没机会再当罗宾了，迪克，要不你看看泰坦的未来成员名单，能不能让她——”
咔嗒。
正当此时，一个极其轻微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芭芭拉脸色因此迅速一变。
“抱歉，我刚好有些事情，之后再聊。”
芭芭拉没等夜翼和蝙蝠女侠说话，就立刻掐断了视频会议连接，然后三步作两步地跑到了窗边。
然而在窗外现在却空无一人，隔壁的房间里也是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但芭芭拉自信自己的耳朵是不会听错的，到底刚才是谁在外面偷听呢？
......
与此同时，在哥谭郊区的某个小树林中。
“天启者先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了，请说吧，记者小姐。”
“为什么，你打败反派之后，都要把他们剥光呢？虽然我后期都会剪掉这部分内容......”
“这个......咳咳，我是打算将他们的某些装备带在身上，这是对于犯罪者的威慑。”
“原、原来如此，这就是你现在穿着萤火虫的腰带，杀手蛾的鞋子，急冻人的手套的原因吧，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能理解就太好了，记者小姐。”
“......请。”
“这套兔女郎衣服......你是打算自己穿还是给刃影小姐穿呢？”
在卡尔面前的，是被卡珊德拉的魔力丝线牢牢捆绑住的名为白兔的反派角色。
白兔，真名为吉安娜·哈德森，是一个外交官家庭的独生女。原本是美印混血有着棕色皮肤和黑发绿瞳的她，可以将自己的另一个人格分裂并且具现化出来，作为白兔为非作歹，必要时又回到身体内隐藏。
白兔形态下的吉安娜和本体外貌完全不同，有着白皙的肌肤如雪的长发，还有一双妩媚的粉色眼睛。
更令人瞩目的是她的装束，白色的皮质过膝长靴和过肘手套，仅能遮住重要部位的粉色三角下着，性感迷人的露肩露脐束胸，再加上她那对可爱的兔耳和腰后毛茸茸的团状尾巴，让她就像是那种娱乐场所的兔女郎一般。
但这是好几分钟前的事情了，现在无论是长靴还是手套，就连束胸也被卡尔拿在手上，更别说卡尔想把魔爪伸向她腰间仅剩的布料......
“变态，流氓，色鬼！快把我放开！”
“这可不行，白兔，一般来说我需要给你一些惩罚才行——”
“咳咳。”
女记者脸颊有些潮红地将摄影机关掉收了起来，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小声说道。
“我、我不是想打扰你的工作，天启者先生。不过我觉得白兔小姐只是想偷走作为展品的钻石但最后也没有成功，这似乎不算太严重的罪名......如果被传出去你这样对待女性的话，对你的声誉是会有影响的。”
不止瓦丽，连一旁的卡珊德拉也点了点头，从她的目光来看似乎有些许不愉快。
卡尔沉吟了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现在只剩下这些三流的反派角色的话，也没必要像以前一样为了震慑而下重手了。”
听到卡尔的话，白兔的表情却似乎反而比刚才更生气了。
“你说谁是三流角色！你这猪头，笨蛋，蠢货，阳*，*无能，禽兽不如——”
“......我有些改变主意了，至少得打个一百下屁股以示惩戒——小心！圣光守护！”
突然，卡尔感到脊背上一股寒意，然后顺手将瓦丽拉到自己怀里护住，并且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护罩。
轰隆！
似乎有什么重物击打在他的护罩上，而卡珊德拉也立刻拔刀斩向袭击卡尔的东西，刀光一闪之后，树叶和木屑从卡尔面前簌簌落下。
在看清袭击他的敌人那一瞬间，卡尔的瞳孔微缩，目光变得凌厉了起来。
只见一棵在卡尔身后的大树，竟然自己行动了起来，挥舞着树枝以此作为武器朝卡尔袭击，这简直就像是......
游戏里的树精？
第四十五章：黑太阳屠灭树精丛林
“快抓紧我，记者小姐！”
卡尔搂住瓦丽的腰间，然后双脚一蹬纵身一跃，竟然跳到了双脚离地差不多三米的半空。
而在他原本所站的位置上，锋利的木刺从地面破土而出。
但与此同时，就像是活过来的大树将树枝拧成一团，朝还在半空中的卡尔袭击而来。
砰！
千钧一发之际，卡尔用另一只手从背后抽出十字架，用力一挥将树枝砸断。
落凤锤！
卡尔把十字架朝下，然后加速坠落。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以及乱飞的木屑，大树被卡尔硬生生地用十字架从中间劈开。
这下子大树总算恢复了平静没有再动起来，刚松了口气的卡尔转头一看，刚好看到卡珊德拉用鬼缚丝牵扯着作为副武器的小太刀跳到半空进行回旋攻击，原本正打算围攻她的两棵大树被哗哗哗地切成数段。
“这些——到底是什么，大树为什么会活过来攻击我们？”
瓦丽依然紧紧抱在卡尔身上，双臂环绕着颈部，双腿夹在腰间，如同树獭一般挂在上面。
“这里可是哥谭，记者小姐，在哥谭植物是会攻击人类这不是常识吗？”
卡尔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让瓦丽心中的紧张消减了不少。
但如果瓦丽能看到卡尔面具下的表情，就会知道他其实也是一脸凝重。
虽然最靠近他们的三只树精被打倒了，但事情似乎还没有这么快结束。
嘎啦嘎啦难听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这一片丛林中的大树都把根部从泥土中拔出，并且无数黑影摇动着向他们靠近。
“刃影，过来这里。”
卡珊德拉立刻听话地迅速回到卡尔身旁，以背对背的方式紧贴在卡尔身后，同时将利刃归鞘，但依然把手放在刀柄上。
而卡尔则镇定地看着逐渐围过来的无数树精，在凛冽的月光之下，这些大树的树干上扭曲的纹路就像是恶魔的面孔一般，用粗壮的树根作为脚部，挥舞着树枝一步步将包围圈缩小。
“圣灵之锤。”
卡尔默念了一句，随后他手上的十字架亮起了耀眼的光芒——瓦丽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因为卡尔的十字架竟然变化成了金色的锤子形状。
然而卡尔却没有进一步动手，只是看着周围的树精靠近，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十棵......二十棵......一百棵，差不多上千棵，似乎是方圆几百米内的树木都被唤醒然后向他们发起了攻击，这里已经化作名副其实的树精丛林。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让卡珊德拉去砍的话且不说要砍多久，也不考虑会不会累的问题，恐怕就算是钷合金太刀都可能被砍卷刃。
不过这种情况，就是体现大范围魔法攻击价值的时候了。
眼看树精群已经包围到距离他们不过几步之内，随时可能用地刺或者树枝挥打进行攻击时，卡尔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举向天空。
“阿破克烈！”（天启之珠）
卡尔话音刚落，一个漆黑的球体悬挂在他的头顶，明明在夜空之中，但这个黑色球体却能够清晰可见——因为它比周围夜空的黑暗都更加深邃。
嗞嗞嗞轰隆——
然后在下一秒钟，球体发射出无数道紫色的激光，疯狂扫荡着周围的树精。
被紫色激光扫过的树精几乎是立刻就被一分为二，断口处出现了焦黑的烧灼痕迹，而且地面发生剧烈爆炸。
树精的数量优势在这毁灭性的激光面前简直毫无作用，甚至让他们相互挤住自己无法躲避，在天启之珠的威力之下如同割草一般纷纷被消灭殆尽。
太美了。
瓦丽抬起头看向，这“黑色太阳”落下审判的景象，让她一时之间无法移开视线，以至于连拿出摄影机来录像都没想起来。
轰隆！
在持续了数十秒之后，天启之珠的激光汇聚在一起，然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强烈的爆炸波动朝周围扩散。
“已经没事了，记者小姐，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
卡尔轻轻地拍了拍瓦丽的后背，后者这才回过神来，松开紧抱着卡尔的手脚。
他好像没有想象中魁梧强壮，但肌肉却很扎实温暖，要是可以再多抱一阵子多好......
瓦丽脑海闪过这个想法，但立刻埋怨自己在胡思乱想什么，对方明明是为了救自己，这样太失礼了。
不过卡尔似乎没注意到瓦丽的小心思，只是环顾四周的景象，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跑掉了。”
“唉？你是指......白兔？”
瓦丽回头一看，发现原本被捆住动弹不得的白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刚刚那混乱的场面之下，没有人注意到白兔的消失。
卡珊德拉扯了扯卡尔的袖子，抬起头看向卡尔的目光中明显带有懊恼。但后者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顶，毫不为意地说道。
“没事的，对方就是故意在分散注意力为了救走她，有心算无心，我们能平安无事就已经足够了。”
白兔的衣物都还在地上，也许是因为刚才逃跑时过于匆忙而没有把东西拿回去的余裕。
“更别说，在我们面前的还有其他问题......”
看向周围那还在散发着白烟的无数树木残骸，卡尔眼中多了某种复杂的感情。
“啊，对了，我要把这里拍下来——唉？”
瓦丽从腰包中取出摄像机，然而卡尔却立刻伸出手制止了她。
“记者小姐，今天就不拍了。这视频放出去，我担心可能会被环保主义者给网络暴力。”
虽然卡尔的理由像是在开玩笑，但他的声音中却多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坚决。
以前为了记录真相，就连被戈登局长呵斥都不顾的瓦丽，听到卡尔的话之后下意识就顺从地把摄像机收了回去。
“但这到底是谁做的，能够操控植物的能力......难道说是毒藤女吗？”
“不，以帕米拉的性格，她绝对不会将植物当成消耗品来送死的，尤其是她很清楚——”
卡尔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不管是瓦丽，还是卡珊德拉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他。
“你......你以前认识毒藤女吗？天启者先生？”
“......”
“不，我只是根据目前的情报进行合理推断而已。”
卡尔把自己的情绪调整回来，一如既往地压低声音用低沉冷静声线说道。
“今晚就到这里了，回去的路上小心一点记者小姐——哥谭现在也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第四十六章：卡尔和艾薇的阿卡姆起源
这似乎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在卡尔还只是“圣骑士”，而并非“天启者”之前的事情。
三年前......
“我出五根香烟压泥脸！他根本死不掉！”
“我压一罐啤酒......就压鲨鱼王！他下手够狠！”
在众人吵闹的欢呼声中，如同电子游戏中的石头人一般的泥脸和身材魁梧，有着鲨鱼一样恐怖头部的鲨鱼王扭打在一起。
泥浆和鲜血飞溅，更加提升了围观群众的热情。虽然明显鲨鱼王占据上风，但被打散后立刻复原的泥脸和他也能打得有来有回。
这不是监狱里放风时间的娱乐，阿卡姆疯人院和监狱不同——在这里根本没有放风这种东西，比监狱的生活都还严酷了不少。
事实上，在几分钟前，这里还只是气氛沉闷的阿卡姆疯人院公共饭堂而已，门口的警卫拿着装填橡胶弹的冲锋枪，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病人们，就连打餐的阿姨身上都带着高压放电器，随时神经紧绷。
直到那个绿色头发皮肤苍白，带着扭曲笑容的男人出现在这里之后不久，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总之泥脸和大白鲨突然就产生了矛盾大打出手。
两人扭打起来的同时，那些想要阻止他们的警卫也被卷入其中误伤，有被泥脸砸掉半颗脑袋的，还有被鲨鱼王硬生生撕扯下半边身体的......
橡胶弹和电击枪明显对他们都毫无用处，更糟糕的是有人趁机抢走了警卫们的武器，趁乱冲出了走廊。
但卡尔对此毫无兴趣，只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当他钻到位于墙角偏僻处的桌底时，发现里面居然已经有先占位置的了。
虽然在桌底下光线昏暗，但卡尔还是能看到这个和他同样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有着一头火焰般鲜红的长发，以及与众不同的青绿肤色。
“你是......毒藤女？”
“嘘！”
毒藤女伸出手，迅速地将其拉近了桌底并且用手捂住他的嘴。
是因为植物体质吗，卡尔能感觉到一股仿佛置身草地般的清香气味。
“别说话，而且也别乱动，要是把这孩子伤到的话，我可饶不了你。”
卡尔这才注意到，在毒藤女的身旁，有着一个盆栽用的小花盆，里面种植着一棵矮小的植物，看起来有点像是......
“玫瑰花？”
“准确来说是刺蔷薇......而且这是只有哥谭会生长的特殊亚种，还没有正式命名。我以为她已经要绝种了，但没想到在阿卡姆外面的草丛还被我发现了一棵，上次越狱的时候我把她给带回来了。”
竟然为了一棵植物而放弃了越狱计划，这听起来很有毒藤女的风格。
卡尔闻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香气，虽然只穿着病号服看不出来身材，但毒藤女那精致艳丽的容貌即使是素颜也显得出类拔萃......
“是荷尔蒙激素的效果。”
“啊？”
“你是不是开始对我动心了呢？这是我自然散发出来的某种微量毒素的影响，不是你的真实想法。我对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掌握，所以这方面有些不可控。”
但我有名为“神的恩赐”的被动技能，应该可以增加异常状态抗性才对。卡尔心中虽然这么想，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略显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他观察着毒藤女所说，名为刺蔷薇的那棵小型植物。虽然他对园艺和植物培育没有研究，但还是能看得出这棵植物并不健康，叶片边缘有些许焦黑。
“病恹恹的是吗，没有办法。它一直只能靠我的能力输送养分来维持生命......但对于植物来说，还是需要足够阳光才能健康。”
“那为什么不把它移植回野外呢？”
“是‘她’......你以为她是由于工业扩张或者物种入侵之类的原因灭绝的吗？”
卡尔沉默不语，但毒藤女已经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了答案，然后露出略显黯然的苦涩微笑并轻轻摇了摇头。
“这种刺蔷薇的花瓣可以提取出一种几乎无解的致命剧毒，而唯一的解药则通过她的叶片提取......这样说你应该就明白了吧。”
卡尔立刻知道毒藤女话中的意思了，这种植物如果出现在野外的话，被识货的人发现之后就会采摘作为制作毒药的武器，而刺客永远都是希望自己的毒药是没有解药的，因此就会主动地去灭绝这种植物......
“她本身没有过错，只是因为危险就会被别人当成武器利用，然后又因此而被毁灭......就像我，还有这间疯人院里的许多人一样。”
一时之间，桌底下陷入了沉寂当中，但片刻之后，卡尔轻轻地把手伸向刺蔷薇。
“你想干什么？如果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但别乱碰这孩子。”
抓住卡尔手腕的同时，毒藤女的目光中带有凌厉的杀意，但卡尔只是低声吟唱了一句。
“快速愈合。”
微弱的绿光亮起，毒藤女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植物枯萎的叶片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恢复健康青绿。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也不知道，我对自己的能力也不了解——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对植物使用这个技能，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效了。”
毒藤女看向卡尔，那双如同宝石般的翠绿色瞳孔，用兴趣十足的目光端详着他。
“告诉我，你的名字是什么？”
“卡尔......卡尔·罗索。很高兴认识你，毒藤女。”
“不，你叫我帕米拉吧，帕米拉·艾什莉。”
......
咚咚！
敲门声让卡尔从梦中惊醒，他发现自己在GCPD审查办公室里面，双臂被压着都已经有点发麻。
自己居然在上班途中睡着了......虽然在这里确实有些无所事事，在打瞌睡也无可厚非。
但恐怕真正的原因，是昨晚战斗结束回家的时候，花了大半夜才和卡珊德拉解释清楚关于和毒藤女认识的经过，而且后半夜也心事重重几乎没有睡着。
也许是这样，才会梦见了自己以为早就忘记的事情......
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卡尔，你在吗？是我，薇姬·瓦丽......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谈一谈。”
“请进吧，瓦丽小姐。”
女记者从门外进来时，卡尔惊讶地发现，瓦丽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黑眼圈，就算是化妆也无法掩盖。
“怎么了，瓦丽，感觉你这样子都能去当罗宾不用带眼罩。”
“有这么严重吗......但我昨晚的确稍微有些晚睡。”
瓦丽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坐在了卡尔的办公桌面前，长舒了一口气。
“我昨晚去查资料......哦对了，你也许不知道，昨晚其实我也去跟着天启者去拍摄，但后来录像并没有放出来，因为我们最后被袭击了——你可能不会相信，我们居然被树林给袭击了。”
卡尔还得故意装出惊讶的样子，然后用关心的语气说道。
“那可太糟糕了，后来怎么了？你和天启者、刃影他们有受伤吗？”
“当然没事了，有天启者在能有什么问题......问题在于，我觉得这背后很可能与那个可以操纵植物的女反派——毒藤女有关。”
瓦丽神秘兮兮地一笑，然后从腰包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卡尔。
“所以我昨晚就通宵查了一遍毒藤女的资料......查到了一些值得关注的东西！”
第四十七章：毒藤女的过去和改变
毒藤女，原名帕米拉·莉莉安·艾什莉。她曾经是哥谭大学植物学的博士，一个热爱植物的普通女孩。
但一次实验意外之后，她被杰森伍德博士注射了过量的植物毒素，这些毒素转化了她的身体，使她具备许多与植物相关的超能力，而她将始作俑者杰森伍德杀死之后，也因此而成为了被蝙蝠侠盯上的罪犯之一。
毒藤女对于植物的病态痴迷，加上对于人类性命的漠视使她多次犯案并被蝙蝠侠抓获进入阿卡姆疯人院......直到三年前。
卡尔微微眯起眼睛，注视着被瓦丽用记号笔打了个圈作为重点标记的这条经历。
“你这里做了标记，在三年前是有什么情况吗，瓦丽？”
“我通过一些朋友......问了当时在阿卡姆疯人院担任警卫的人，根据他们所说我才知道一个隐秘情报——”
“毒藤女那个时候在疯人院里似乎是有一个男朋友的！”
卡尔抓住资料夹的手指关节稍微有些发白，但他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其他情绪波动。
“这你也能查出来？”
“据说当时有一个男人，长期和毒藤女一起用餐，在图书馆等地方也一同行动，两人表现得十分亲密。不过由于他并不是什么有名的反派，所以没人注意他的名字。”
“她有交往对象这很正常，毕竟她虽然性格有些特别，但也是以外表美貌艳丽着称不是吗？而且......你确定那个男人不是被她的能力所控制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卡尔。很多人都以为是这样，所以没有深究那个男人的身份——但我不这么认为。”
瓦丽严肃起来，压低声音说道。
“毒藤女进出阿卡姆已经很多次了，但每次出来之后，很快就会因为操纵植物杀人而再次被逮捕......但自从那一次之后，毒藤女感觉就已经变了。”
“从此以后，毒藤女几乎没有再伤害过任何人，虽然偶尔也会有犯罪行为，但一般只是偷窃珍稀植物，这种无关紧要的罪名。”
“而且除了和哈莉奎茵搭档组成偷盗组合的短暂时间以外，她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哥谭，有人怀疑她是在附近的海域买了一个小岛，专门用来种植珍稀植物隐居。”
“以我的观点来看，毒藤女一定是真的对那个男人动了感情！只有这样才能对她有这么大的改变......”
啪！
卡尔将手中的资料夹合上，然后扔到了桌子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瓦丽，你的这个推测很有趣，但应该投到哥谭公报的娱乐版花边新闻上——”
“不过这并不是你这层次的记者该通宵做的事情吧。而且也不会特意来找我......直说吧，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
瓦丽低下头，手指交叉在一起，可以看出她心中的纠结。
“我......我认为昨晚袭击我们的就是毒藤女，她回到哥谭市了。”
卡尔眉头微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盯着瓦丽。
“所以你想要让我调动GCPD的情报收集能力，去帮你查出那个毒藤女前男友的身份？让他出面去使毒藤女幡然改过？”
“是的，那个人的资料不知道为什么在阿卡姆公布的出入院记录里根本查不到，但如果是GCPD的话说不定能够——”
“作为朋友，我要和你说明两点，瓦丽。”
卡尔打断了女记者的话，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她。
“第一点，你怀疑毒藤女就是昨晚袭击你们的幕后黑手，这件事你有和天启者说过吗？”
“我说了......但他说这不是毒藤女的性格习惯——”
“那我的想法也一样，就像你刚才所说，毒藤女自从三年前就不再直接攻击人类了，那为什么又会突然袭击你和天启者？”
在卡尔凌厉目光的注视之下，瓦丽咬了咬下唇，然后用细若蚊声的音量喃喃道。
“天启者说起毒藤女的时候反应很奇怪......我有点怀疑他就是——”
“然后就是第二点，你现在已经把手伸的太远了，瓦丽，偏离了自己本来的定位，这非常的危险。”
“我、我只是......”
被卡尔再次打断话头的瓦丽，脸色稍微有些慌乱，而卡尔则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
“天启者和你，或者说和我们的合作，都是建立在彼此相互心照不宣，各司其职之上的。天启者打击超常规犯罪，而你帮忙记录宣传，我再通过控制GCPD行动来为你们扫平障碍——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才能取得现在的成绩。”
“但你现在的做法明显有点逾距了，追查嫌疑犯这些是天启者，以及GCPD的工作，而你只需要记录下来就够了。更别说你打算探查天启者的秘密身份......你觉得他知道了，还会允许你继续跟在他身后记录吗？”
瓦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煞白，双眸已经逐渐湿润。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我只是......”
好像说的有些太过了。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走到正双手捂脸的瓦丽身旁，把手搭在她微微颤抖的肩膀上轻声安慰道。
“我明白你是出于好意，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追查下去了。而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天启者也不会知道你想探查他的秘密。”
扑。
瓦丽突然紧紧地扑进卡尔怀里，小声地啜泣着，而卡尔也只好顺势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谢谢你，卡尔......谢谢你及时提醒了我。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昨天看到天启者的反应之后，就产生了一种冲动......我想知道他和毒藤女之间的关系。”
“这是你作为记者的本能，我理解你的想法的，不过以后的话就最好——”
咔嗒。
正当这时，办公室的门口被一下子打开了，而瓦丽和卡尔瞬间愣在原地。
“有几份文件需要你快点审核通过，卡尔你现在——呃？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卡尔一脸尴尬地看着像是触电一样推开自己的瓦丽，然后转头无奈地看向站在门口的戈登局长。
“这个......下次局长进门的时候，能不能先敲个门呢？”
“咳咳，我，我就先走了。总而言之，谢谢你卡尔。”
瓦丽迅速擦了擦眼泪，捂着脸低头快步从戈登局长身旁走过。
而老戈登的眼睛凌厉地眯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靠近了卡尔，明显带有不满地压低声音说道。
“虽然之前说让你们暂时保持隐匿，但你也不能太过分了，趁上班的时候在办公室约见漂亮金发女孩，还一个接着一个......”
又来了。
卡尔开始觉得自己和戈登之间也许是产生了什么误会，这老头对自己的态度总是有点怪怪的，差不多该找个机会问个清楚——
等等。
一个接着一个？
“戈登局长，你的意思是......你看到有两个金发的女孩，刚才进我办公室了？”
第四十八章：斯蒂芬妮的使用方式（四更，第一更）
“好吧，斯蒂芬妮，老实告诉我。你在这里偷听多久了？”
把戈登局长打发出去之后，卡尔从文件柜里揪出了斯蒂芬妮——事实上这并不困难，毕竟这个办公室里能够藏身的地方并不多。
“我不是偷听......只是刚好我进来的时候看到你睡着了，所以......”
“所以你听到瓦丽敲门的时候，就立刻躲起来打算看戏了是吧。”
卡尔感到有些头疼，他开始理解为什么蝙蝠侠会开除这个女孩了。
斯蒂芬妮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甲，片刻之后小声地嘀咕道。
“所以你和毒藤女以前到底是不是——”
“给你一个建议，布朗小姐。如果你是来这里有求于人的话，建议不要探究太多别人不想提及的事情。”
听到卡尔平淡但略显冰冷的声音，斯蒂芬妮立刻保持了沉默。
而卡尔看着这个女孩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口气。
“说吧，斯蒂芬妮，你找我是要谈什么事？如果你是想要回以前的装备的话就别白费——”
“不是关于衣服的问题！我已经自己重新做一套战衣了，我是想说、想说......能不能......”
看到斯蒂芬妮忸怩的模样，卡尔很快就猜测出她的想法了。
“你是不是想要以义警的身份再次活动，但又被芭芭拉或者谁阻止了，对吗？”
斯蒂芬妮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答案，片刻之后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们的做法也是对的......我是失败的罗宾，而我也已经搞砸过一切了，他们一定不会再接纳我了。”
“但我还是不想放弃——不只是为了提姆，也不是为了父亲......而是我已经喜欢上了帮助别人，打击罪恶的感觉。”
说到这里，斯蒂芬妮抬起头，用希冀和哀求交杂的目光看着卡尔。
“我这几天，除了昨晚以外都有偷偷跟在你和卡珊德拉的后面，看着你们以天启者和刃影的身份打击罪犯。能让我也加入吗，只是后勤都好，无论什么工作我都会做的——”
哈？
卡尔心中一个激灵，这小妞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偷看，而他和卡珊德拉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不过这也不奇怪，卡尔除了有天启者的技能模板以外就几乎是普通人，而卡珊德拉也专精于磨炼战斗技巧，反侦察对她来说不是强项。
但也从侧面说明，斯蒂芬妮这小妞太危险了，才因为擅自妄为而闯下大祸没几天，就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说实话，卡尔不太想让自己的计划多了这个不安分因素......
斯蒂芬妮肯定也接受过观察面部微表情的训练，因此还没等卡尔说话，她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黯然。
“果然你也是和蝙蝠侠一样，觉得我没有资格......”
和蝙蝠侠一样？
听到这句话，卡尔心中一沉。
他费这么多功夫和努力，可不是为了在这里当蝙蝠侠的拙劣模仿者的，他时刻警惕着告诉自己，不能走上蝙蝠侠的道路。
就像之前所说过的那样——蝙蝠侠不要的东西，都会成为我的武器。
“斯蒂芬妮，你觉得如果我对你没有兴趣的话，会让你一直跟踪在后面而不管吗？”
“唉，唉——原来你早就已经发现了吗？”
当然没发现，但这不妨碍我保持自己的形象。
卡尔清了清嗓子，用意味深长的目光看着斯蒂芬妮。
“问题在于，我还没有想清楚你的才能该用在什么地方——”
“毕竟你看，如果是常规战斗的话，我和卡珊德拉就已经足以应付；而电子战舆论战的话，还有芭芭拉和瓦丽作为我的助力......”
芭芭拉还没有答应过会直接帮助卡尔，不过斯蒂芬妮明显不知道这一点。
对于旁人角度来说，芭芭拉和卡尔同居就已经能证明两人关系不简单——而这也是卡尔赖在戈登家的原因。
斯蒂芬妮看起来有些慌乱，急急忙忙地像是要推销自己一样说道。
“我、我能做很多事情的，我动作很轻盈，就算是猫女也不一定能发现我的动静；我还很擅长解密，无论是解锁还是电子系统都有一手；我也学过一点点伪装和模仿......”
这不是完美的神偷或者间谍吗？但性格冲动这一点必须减分就是。
妹妹啊，你这天赋当超级英雄太可惜了，简直就是一个反派模板。
不过卡尔知道斯蒂芬妮并没有吹牛，能在蝙蝠侠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偷出战争游戏计划并且实施就能证明这一点。
毕竟她是超级反派线索大师的女儿，有这方面的天赋很正常。
嗯？
卡尔突然灵光一闪，他想到斯蒂芬妮也许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了。
“斯蒂芬妮，假如，只是说假如——”
“如果我让你去破解并修改阿卡姆疯人院的防御系统，你能做到吗？”
......
哥谭市植物园。
这个用来展览哥谭市各种珍稀植物的景点，在几年前就已经倒闭关门，且无人接手了。但没有了人类的打理，里面的各种植物反而生长得愈加地旺盛。
这就是植物的特点，在没有人类文明干涉的情况下才会发展得更好。
而在这草木兴旺的大温室里，一个白色的残影从各种植物的枝叶间飞过，但却无法捕捉到确切的身影。
正当此时，挂在墙壁上锈迹斑斑的大喇叭突然响起。
“白兔小姐，欢迎来到女王的行宫，请到这里来说话。”
某棵巨树的枝丫突然自己行动起来，把树叶分开，露出了原本隐藏在树冠上，那衣着性感的兔女郎身姿。
白兔秀眉微颦，然后纵身一跃从超过六米的高空落下，然后她的落地别说毫发无损，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不愧是传说中的白兔，真是身手了得......可惜如你所见，我的手已经无法为这华丽的表演鼓掌了。”
阴森油腻得让白兔联想起毒蛇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秃头男子站在了树丛之中，他的双手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绞碎然后重新组合一样，让人看着都感觉毛骨悚然。
“废话少说，昨天就是你来把我救下来的吧，直说吧，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哈哈哈.....”
这个秃头男子发出尖利难听的笑声，然后那留着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渗人的笑容。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事实上，救白兔小姐的准确来说是女王大人，而她需要你帮她一个小小的忙作为回报，”
随后秃头男子从西装胸前口袋取出了一瓶巴掌大小的试管，递到白兔面前。
“女王想要借助白兔小姐的敏捷速度以及隐匿能力，在哥谭市内我给你标注的几个地点，将这些药剂滴在你能看到最大的植物上面。”
“而且白兔小姐也不用担心白忙活，等你完成任务之后，我们会给你相应的报酬的——相信我，这是足以让你买到昨晚那颗钻石的报酬。”
白兔接过试管，粉色的瞳孔仔细端详着里面那浑浊的绿色溶液。
“报酬倒是无所谓，我只是想在哥谭尽情玩耍而已......我更感兴趣的是这些东西到底会造成什么后果？”
“只是滴下去的话不会有任何后果。”
秃头男子用那畸形的手指推了推眼镜，从红色的镜片后面闪烁过阴冷凌厉的目光。
“但等到时机成熟的话......呵呵，简单来说，哥谭就会成为让白兔小姐一定喜欢的‘游乐场’了。”
第四十九章：这是一场明牌对决（四更，第二更）
“决战时刻到了。”
当黑面具在视频会议中用嘶哑低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时，几乎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你们不会也习惯了这个表面平静的哥谭市吧，每天都有我们的人被干掉，然后剩下的就夹紧尾巴躲躲藏藏地生活，我还知道你们之中有几个人还在偷偷将产业洗白......”
视频会议本应是无法针对特定人的，但企鹅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黑面具似乎在特意瞪着他。
“再这样温水煮青蛙下去，我们迟早会慢性，差不多也到了该干脆利落将问题解决的时候了——他们现在把自己捧得已经足够高，那么也就会摔得足够惨烈。”
没有人反驳黑面具的话，不仅仅是因为黑面具现在是哥谭现有势力最雄厚的帮派首领，更是因为他们都已经受够了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但很明显，他们之中许多人都还有疑虑。
“但问题是这样的，黑面具。说实话我们也已经有努力过，但这么多次都失败了，所以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你打算怎么处理天启者那个家伙呢？”
企鹅人代表了其他人问出了这个核心疑问。
“答案很简单，也很老套——就是团结起来。但不是以前那种装模作样的团结......”
黑面具交叉着手指拱在自己面前，面具下的双眼散发着凌厉骇人的寒意。
“我要你们将可以动用的人力，财力，武器......全都集中在我手上，供我统一调配。”
“开什么鬼玩笑！你当我们傻子吗，骷髅头？！”
双面人侧着狰狞那一面用力捶了一下桌子，然后转向俊秀文静那一面。
“他说的没错，黑面具，我们怎么才能相信你不是趁机将我们的资源吞并，然后用来对付我们呢？”
“很简单，既然想做带头的那个人，就得有相应的觉悟，这个道理我还是清楚的。”
黑面具突然抬起手，抓住自己的面具用力一扯。
嘶——
可以清晰地听到其他人倒吸凉气的声音，因为他们都看到了黑面具摘下面具之后，露出的一副被高度烧伤，表皮尽毁，无比狰狞和丑陋的相貌。
“天哪，老哥，我总算找到比我还丑的了哈哈哈哈。”
双面人的恶魔一面发出嘲讽的笑声，但黑面具看起来不以为然。
“我罗曼·西恩尼斯在此发誓，三天之内必然将哥谭从天启者和刃影手中夺回......如果我做不到的话。”
黑面具的话一字一顿地刺入所有人心里。
“我将永远退出哥谭，我手下的所有势力、产业、财富全都以这次活动的出资比例分割给你们所有人。”
.......
“以上就是线人提供给我们GCPD的消息，可以肯定的是，黑面具在这几天之内绝对会有大动作——不然的话，露出真面目的他要是违反誓言，失去所有信用名声扫地的他也就在哥谭混不下去了。”
在GCPD的紧急会议上，戈登局长神色凝重地向所有重案组探长以及S.W.A.T.队长们公布这个消息。
会议上的所有人都神色紧张，作为已经和哥谭市各种犯罪打交道许多年的斗士们，他们不会因为仅仅十几天的异常和平就失去枕戈达旦的警惕。
除了在会议桌末端，明显在打瞌睡的某人。
戈登目光扫过一副昏昏欲睡样子的卡尔，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说下去。
“黑面具之所以看起来这么有把握，肯定是又找到了什么秘密武器。所以我派人调查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结果发现在一个星期以前，黑门监狱发生了一次越狱事件，而被劫走的人名为雨果·斯特兰奇——”
“打断一下，戈登局长。”
突然，明明刚才还一脸慵懒的卡尔举起手。
“发生了这起事件，黑门监狱的看守或者狱长有被以渎职为由判刑处罚之类的吗？”
“呃......不，没有证据表明他们......”
“那当我没说，请继续。”
戈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胡子，低下头似乎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刚才说到的是......雨果·斯特兰奇，他在三年前曾经担任阿卡姆疯人院的首席精神病医生，而且还兼任阿卡姆疯人院的院长。直到在一场大型越狱事件中，他被发现接受贿赂违规让病人出院，以及与多起违法的人体试验有关联。”
“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雨果·斯特兰奇对阿卡姆的病人十分熟悉，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对阿卡姆疯人院内部的所有防御系统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从这一点考虑，雨果博士很有可能就是黑面具的杀手锏，通过攻破阿卡姆疯人院把里面的超人类罪犯和疯子都放出来祸害哥谭，以此来对抗天启者和刃影......这样的话，哥谭很快就会变成半个月前的那个人间炼狱。”
“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发生，我打算从各个部门抽调精锐人员组成特别行动部队，提前部署在阿卡姆疯人院加强防御——”
“我反对。”
卡尔平淡却掷地有声的话语打断了戈登的话，而后者看起来有些发懵。
“卡尔？你反对是指......”
“我作为GCPD审查委员会的负责人，有权利对我认为会违反哥谭市民利益的行动方案提出反对。如果黑面具打算闹事的话，GCPD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把宝贵的警力分散到哥谭市各片区，保护和疏散当地居民。”
卡尔直接站了起来，气势毫不落于下风，目光灼灼地看向戈登。
“GCPD可不是用来和黑面具玩战争游戏的棋子戈登局长，无论什么时候，你们都应该把保护居民放在第一要务——万一黑面具和他的手下打算袭击居民楼下的便利店和水果摊的话，那才是GCPD必须出场的地方。”
“胡闹！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卡尔！你觉得黑面具集结全哥谭犯罪势力的资源只是为了袭击便利店？！”
“只是个比喻，总之GCPD的兵力没必要放在阿卡姆疯人院，那里就交给每年收下韦恩基金会大笔捐款建立的防御系统，以及该出现在那里的人就行了。”
“你是说天启者和刃影？荒唐，把希望放在不一定出现在那里的人身上......”
“我只是在猜测，所谓的黑面具会袭击阿卡姆也一样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戈登局长。”
说到这里卡尔开始收拾着自己面前的资料夹在腋下，竟然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总之，我的想法会写成审查委员会的工作报告，挂在GCPD的官网上......你当然也可以不顾我的反对继续推进行动，局长。不过到时候市长下令或者市民有什么反应就不是我的责任范围了。”
砰！
戈登用力一拍桌子，几乎是以咆哮的声音对卡尔吼道。
“这是GCPD的绝密行动会议，你怎么敢对外公开！”
“绝密？你在开玩笑吧戈登局长，相信我，现在这场会议的所有内容，黑面具都会一清二楚。”
卡尔扫视了会议室一眼，虽然他揪出了不少内鬼，但他还是知道有不少黑面具的眼线渗透进GCPD，甚至现场就有他知道的人。
“接受现实吧，戈登局长。与其只让黑面具知道还不如告诉市民GCPD就在身边保护他们，这更加能让他们安心。”
“黑面具对此也很清楚，彼此都不存在秘密会议——这将是一场明牌对决。”
第五十章：十秒钟失守的阿卡姆疯人院（四更，第三更）
“怎么了，戈登局长，脸色看起来这么难看，不会是便秘吧。”
戈登一脸阴沉地狠狠瞪了卡尔一眼，并没有说话，而是回头看向电脑屏幕。
也难怪他看起来这么紧张，今天就是黑面具定下的三日之期的最后一天，或者说最后一晚。
这三天之内GCPD的所有成员——卡尔除外，全都神经紧绷为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事件做准备。
戈登原本想要集结兵力在阿卡姆设防的想法还是没能实现，正如卡尔所预计的一样，市民知道黑面具的犯罪宣言之后，强烈要求4GCPD加强各片区的警力调配。
因此，汉密尔顿每次动用副市长特权驳回戈登的行动方案，都会让他的民众支持率大幅度上涨——同时上涨的，还有在市民眼中“不畏强权”“为市民发声”“贴近群众”的卡尔的声望。
不过卡尔很清楚，黑面具绝对会在最后的时刻才动手的，为的就是将GCPD的精神和意志消磨到极限。正如之前所说，对方是明牌对决，不需要靠偷袭来达到目的。
卡尔看向墙上的挂钟，现在已经刚过六点，到下班时间了，虽然看重案组办公室的阵势今晚绝对是一个不眠的加班之夜。
“好了，下班时间到了，虽然大家都很爱工作，但我就先行离开了，拜拜各位。”
卡尔从正忙碌着的重案组穿过，然后装作顺路走到戈登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怎么样，戈登局长，需要我帮你告诉芭芭拉你今晚不回来晚餐吗？虽然你已经差不多三天都没回过家了......”
戈登白了卡尔一眼，一副你小子明知故问的样子没有说话。而卡尔耸了耸肩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被戈登一把用力抓住了手臂。
“你回家以后，把门窗关紧......不管是你们兄妹还是芭芭拉都绝对不许出门，明白了吗？”
卡尔犹豫了片刻，然后轻轻点了点头。对于戈登局长，虽然卡尔多次利用了他，但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老好人卡尔心里还是有点好感的。
但正是因为如此，卡尔不忍心告诉他一个事实。
今晚无论是他们兄妹还是芭芭拉，都绝对不会待在安全的地方。
......
卡尔的脚步声远去，而戈登则继续凝视着眼前的屏幕。
他很担心自己的家人，但更加专注于自己的责任。
更别说他隐隐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也许和以前那周而复始，与犯罪势力你来我往的拉锯战不同。
这将会是一场决战，永远改变哥谭未来的事件。
如果那个默默守护哥谭十几年的黑暗骑士在这里的话，会怎么做呢？
不行，不能这么想——卡尔说得对，他们已经过于依赖蝙蝠侠了。
那个黑暗骑士也不是神而是凡人，不能永远保护哥谭，终究哥谭还是要靠GCPD自己的力量，戈登自己对此非常清楚。
“全部人不要放松警惕，继续保持和各个片区伙计的联系，同时让他们做好快速转移到其他地方的准备......有异常情况马上给我汇报，事无巨细明白吗。”
“报告局长，菲利普斯大街有市民报案称行道树过于茂盛，影响窗台景观希望派人前去修剪......”
戈登的脸拉得老长，虽说事无巨细，也不至于现在悠闲到这个地步。
“把这条转接给市政市容部门的值班人员。”
“报告局长，安提奥普公园有市民反映人行道凹凸不平，路过的老人被差点绊倒。”
绝了，是时候给市民科普一下GCPD的职责范围才行。
“报告局长，哈里森大道发生小范围停电，原因可能是树枝顶断了高压电线。”
又是植物问题，现在也到了这个时候了吗，听说前几天郊区还发生了小范围林火......
“报告局长，普林西斯街有一辆汽车被卡在两棵树之间的停车位里，想要我们派人去砍树......”
噔！
戈登脸色突变，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就算再怎么后知后觉，他也已经发现异常了。
“通知所有伙计，全部子弹上膛，并且事先寻找周围没有植物的地点戒备。观察肉眼可见的所有植物的生长速率并且向我汇报！”
戈登感觉自己的手脚有些冰凉，他意识到也许卡尔的建议是正确的，必须将GCPD的警力分布到每个区域。万一这些遍布哥谭各处的植物同时暴走的话......
“戈登局长！”
“怎么了？又是哪里的植物出了问题吗？”
“不、不.......不是！是阿卡姆疯人院，在疯人院外面集结了好几十辆面包车，黑面具带着数百人来到了疯人院外面！”
戈登面沉如墨紧咬牙关，虽然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知道黑面具带了这么多人之后，还是感到有些棘手。
“让阿卡姆的警卫们坚持住，我立刻带人过去......”
“报、报告局长！”
“嗯哼？”
“阿卡姆疯人院......大门被打开——阿卡姆已经失守了！”
......
这实在是太轻松了，简单得让人感到不真实。
身穿笔挺条纹西装的黑面具，带着以扎斯为首，黑压压一大群的犯罪势力联军，从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原本应该警卫森严的阿卡姆疯人院。
在障碍重重的安检门口，金属探测仪在滴滴滴乱响，但没有人理会。
因为本应在这里值守的阿卡姆疯人院警卫，都已经被解除武装衣服剥光如同猪猡一般被绑起来躺在地上，而始作俑者就是他们同样穿着警卫服的同僚。
“没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黑面具声音嘶哑阴森地对那个被他早安插进来的内鬼问道。
“没有任何麻烦，应该说这实在是太轻松了。GCPD没有往这里安插警力，甚至由于院长带头请病假，无论是医生也好，护工也好，包括警卫都好一个个不是说家里有事就是生了急病。这也很正常，毕竟都知道老大你这几天要进来，谁会这么傻在这里等死呢？”
然而内鬼这幅嬉皮笑脸轻松的样子，却让黑面具感到愈发的不安。
太顺利了，有时候太过于顺利也是一种异常。
不过事到如今，赌上了一切的黑面具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回头了。
“扎斯，你带几个人去档案室，如原定计划去找那件东西；在外面的人提高警戒，不许任何人进来；你们几个去安保中心，控制住防御系统，然后将所有重要病房的门锁打开——”
黑面具说完，跨过那两个被俘虏的警卫，往阿卡姆疯人院的深处走去。
“其他人跟我来......去见见我们那些强大的盟友。”
第五十一章：黑面具的激情演讲（四更，第四更）
“我们都是如此深爱着哥谭。”
黑面具不需要稿子，他现在所说的都是他的真实想法。
因为他知道，这本质是一个竞选宣言——候选人只有他的选举活动。
而选举的职位，叫做真正的哥谭之王。
“没有人比我们更加清楚哥谭是多么的肮脏，污秽，卑劣，残忍，冷酷。”
“她是这个被金钱和利益驱动的国家，乃至于这个世界最阴暗一面的体现，繁荣发达背后所必须背负的代价。”
“但这也是我们如此深爱这个城市的原因。”
“每一个城市都有这样的阴暗面，但他们都只是将其掩埋起来任其发酵腐烂，然后被蛆虫饱餐一顿之后再寻找下一个目标。”
“但哥谭不是，哥谭将伤疤一直血淋淋地揭露在世人面前，告诉他们一个人的幸福往往代表某人付出的代价，这才是这座城市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黑面具深呼吸了一口气，看向面前这些穷凶极恶，被这座城市折磨，也曾折磨这座城市的疯子和罪犯们。
“更重要的是，哥谭是我们唯一的容身之地，我们都是看清了世界的表面，被别人认为是疯狂的家伙。既然如此，我们就需要一个疯狂的城市——”
“但有人想要把她从我们手里夺走，将她变成和其他城市一样虚伪恶心的地方。”
“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干掉那个想掀翻棋盘的家伙，让这座城市继续成为我们的乐园！”
啪啪啪......
然而黑面具自以为出自肺腑的慷慨陈词，却只有一个孤零零的掌声回应。
“哦！呜呼——说的太好了黑土豆。虽然我只听到了最后你说了游乐园......或者是乐园之类的话？”
一个扎着金色马尾的女孩看起来很兴奋地鼓着掌，然后就像是跳着舞一般，半蹦半跳地来到一个绿色头发皮肤苍白的男人旁边。
“总之我们也加入吧，亲爱的小布丁，听说现在已经没有那只尖耳朵妨碍我们爱的——”
“无聊。”
黑面具的眼睛眯了起来，他知道那个唯一表面上赞同他演讲的是哈莉奎茵，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而在她身边的是哥谭最危险的家伙......
小丑，一个象征着混乱和疯狂的怪物。
不过现在的小丑，明显表露出一副兴趣寥寥的样子。
“蝙蝠侠不在？那我回去睡觉了，该吃早餐的时候再叫我。哈莉你守在外面，如果有扰人清梦的家伙就砸穿他的脑袋，塞张写着‘礼貌’的纸条进去。”
目送着转身就离开的小丑，以及跑来跑去真的在找纸笔的哈莉奎茵，黑面具思索片刻之后决定不理会他们。
这样也好，和他们这两个不按常理的怪胎联手绝对是弊大于利。
问题是其他人......
黑面具看着那些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们，暗骂自己一定是被那叫天启者的家伙干扰，结果也犯傻了，竟然想和他们讲道理。
明明他应该很清楚和他们打交道的正确方式才对。
“简单地来说，我会给你们每人划出自由发挥的领地，让你们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炸弹女，东区是你的，尽情展现你的爆破才能吧！”
“邦奇和朱莉，今晚哥谭所有的珠宝店都对你们敞开大门！”
“KGB野兽，码头有让你发挥能力的军火库，当然不够的会你可以去GCPD自己抢，今晚没人会干扰你的任务。”
“稻草人......你就应该不需要我动员了，我很期待恐惧在哥谭蔓延的景象。”
“红爪，我会借人给你，你的兄弟姐妹在黑门监狱等着你。”
“钟王，哥谭的所有轨道交通——当然还有钟楼都是属于你的。”
“玩具人，今晚的哥谭就是属于你的玩具箱。”
“所罗门格兰迪，恩......你想干什么干什么。”
......
这明显比刚才那番话效果好太多，才不过几分钟就已经群情汹涌，气氛一下子就已经到位。
对味了，这种混乱疯狂的感觉，这才是哥谭。
看着面前摩拳擦掌，兴致勃勃的超级反派们，黑面具仿佛已经闻到了那刺鼻又让他迷醉的硝烟味。
你会怎么应对呢，天启者。
他们可不给你各个击破的机会，这些家伙每一个都是可以把哥谭搞个天翻地覆的，单是要逮住他们就要花不少功夫。
更别说还有雨果博士的神奇产品......如果天启者不会分身术的话，就一定应付不来这个局面。
而更重要的是，牛皮吹得越大，就越容易炸掉这是自然的道理。
大言不惭要铲清哥谭的罪恶，结果却造成更加严重的伤亡，之后天启者不管能不能活下来，都一定会受到哥谭市民的舆论反噬。
对于保护不了自己的英雄，在民众眼里比造成伤害的恶人更加值得憎恨，毕竟辱骂他们的话不会遭到报复——就像是蝙蝠侠一样。
“大家都准备一下，去找回自己的衣服和装备，然后就是快乐时光——”
“老、老大！”
黑面具的目光冷峻了起来，在自己说话途中进行打断，以他暴躁的性格平时早就已经一巴掌扇过去，甚至枪都已经拔出来了。
但他今天心情好，所以想要保持住冷静，毕竟作为未来的哥谭之王，还是要注重一下形象......
“老大，我们和外面留守兄弟的通讯，中、中断了。”
黑面具心中一凛，看了一眼还在狂欢中的阿卡姆病友们，不动声色地转过头揪住传信那家伙的胳膊走到一边。
外面大概还有几十个帮派暴徒，但都只是普通人，如果对上天启者的话被干掉也是情有可原。
问题是现在这个时间点，雨果博士应该也已经同步动手了，那家伙是不管哥谭的其他地方，打算擒贼先擒王吗？
那还真是被小瞧了，黑面具第一步就是带领主力人手来占领阿卡姆，就是预料到这一点。
“让安保中心的人把阿卡姆的所有对外防御系统打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直到我下令......”
防御系统完全打开，加上人手充足的阿卡姆疯人院就是一个坚固的小型军事堡垒。
黑面具只需要把那些造成混乱的人放出去，自己在这个堡垒里面坐享其成就可以了。
“不、不、不......老大，问题是，防御系统已经启动了！”
自己带的那群蠢货里面终于有聪明人了吗，提前揣测出我的想法——不对！
黑面具脊背一寒，猛然用力揪起面前这个小弟的领子，恶狠狠地问道。
“有雨果博士提供的程序后门，你们这群蠢货不会现在还没将防御系统的控制权抢过来吧？！”
“不、不是这个问题啊老大！问题是，安保中心的电脑就像是个摆设，什么都连不上——就像这个防御系统，已经被改造成连接到阿卡姆外部一样！”
第五十二章：谁是猎人谁是猎物
“大门已经被关闭了老大，我们的人也出不去！”
“蠢货！那就从窗户，从围墙——总有办法出去！”
“窗、窗户和围墙都被通电，我们根本没有办法......”
“那就给我切断电源！”
“不行啊，已经试过了，这防御系统的电源好像是联通到外面的！”
“那就所有人分散开来，从下水道也好，天台也好，这么大的阿卡姆总有能出去的道路的！”
黑面具压抑着自己的怒气，强忍着把面前这个一直只说坏消息的家伙一枪毙掉的冲动。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雨果·斯特兰奇没有必要骗他，既然雨果说他在担任副院长时期有留下可以完全掌控阿卡姆防御系统的漏洞，那么就一定有效。
而且更重要的是，阿卡姆疯人院是一个独立机构，没有理由将防御系统的控制权移交给外界的其他人。
这么说的话......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请君入瓮的陷阱，故意留出漏洞让他主动进入疯人院里面被关起来。
但这又能怎么样呢，天启者？
想通这一点后黑面具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回头看着自己那些全副武装的帮派联军，以及疯人院里面的超级反派们，心中稍微安定了不少。
本来他攻占阿卡姆就只是为了两个目的，一是吸收阿卡姆里的反派作为战斗力，二是作为堡垒防止天启者的斩首行动。
而现在就算是被困在这里，雨果安排在全哥谭各个片区的“伏兵”也会起到作用——那些才是真正的杀手锏，让天启者和GCPD都无能为力的怪物大军。
只要让哥谭化为一片炼狱，GCPD就无暇来这里，而阿卡姆再怎么说也不是军事监狱，就算是硬挖地道或者炸开墙壁，要突破防御出去只是时间问题......
更别说这么多超级反派在我麾下，而且还有比GCPD更庞大的兵力，优势在我！
咔嚓。
嗡嗡嗡——
“喂喂喂，麦克风测试，都能听到吗？”
正当这时，从墙上的喇叭发出年轻女孩的声音。
“怎么回事......立刻派人去看广播室——”
“做不到啊老大！通往广播室的通道被落下了铁闸，联系那边的兄弟也没有回应......”
黑面具心中一寒，他意识到被对方掌控阿卡姆防御系统控制权，可不只是把他困在这里这么简单。
与此同时，墙上的喇叭广播继续响起。
“这里播报一则通知，请所有阿卡姆疯人院的病人自觉回到自己的病房，院内的所有隔断闸门将会在十分钟内关闭，十分钟后如果还在外面的将以黑面具的同伙论处。”
“刃影和搅局者将对你们进行制裁——生死勿论！”
砰！
黑面具抬起手，一枪将喇叭轰得粉碎。
然而这已经太晚了，他看向在场的人时，明显感觉到他们已经开始萌生退意。
这不奇怪，毕竟从猎人转变为被狩猎的对象，这让他们本能感到恐惧。
“帮我传令，让所有的兄弟集结回这里。”
“唉，但、但老大你刚刚才说让我们分散寻找出口——”
砰！
黑面具冷眼看着自己的部下头骨被大口径子弹掀翻，脑浆和鲜血洒了一地的尸体，然后目光冷峻地环顾四周。
这才是黑面具的真面目，一个靠亲手烧死自己父母继承产业而崛起，极为冷血残忍暴躁的究极恶人。
虽然最后还是没忍住，不过这个家伙的死是有价值的，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萌生退意的人也停下了想偷偷溜走的脚步。
“你，捡起他的通信器，代替他帮我传令给所有人，让他们都集结起来，不能再被分散分割，被当成猎物各个击破。”
有前车之鉴在这里，这下子没有帮派暴徒再敢质疑黑面具的命令。
但那些桀骜不驯的超级反派们已经开始用怀疑和不善的目光看向他，黑面具知道这些家伙和普通暴徒不同，靠恐惧是无法控制的，必须让他们相信自己还有胜利的机会。
他摸了摸胸前的口袋，里面有着最后一搏的杀手锏，但现在的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叮铃铃。
正当这时，黑面具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目光变得愈加凌厉。
“扎斯，怎么样，有找到我要的东西吗？”
“没有，老板——你想要的东西恐怕已经被毁掉了。”
黑面具的心再次凉了半截，事实上他在知道对方提前在阿卡姆疯人院布局时，已经有了这个心理准备。
“那你赶紧回来，小心不要被那个刃影逮住......”
“这你倒是不用担心，老板，因为我手上有人质。”
“人质？”
“你一定想不到我在档案室遇到了谁......”
黑面具眼睛圆睁，片刻之后放下电话仰头大笑。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竟然......这真是太好了！”
“现在，主动权重新在我们手里——天启者，看来你的伪善面具到该揭开的时候了。”
......
与此同时，哥谭市植物园。
哐当！
铁门上的金属锁被卡尔用已经化作光锤的十字架直接砸断，然后踹开大门，堂而皇之地走进了最大的温室中。
在透过玻璃穹顶洒下的清冷月光下，无数郁郁葱葱的植物阴影仿佛是张牙舞爪的怪兽一般。
不，也许它们真的就是怪物。
咻！
粗壮的树枝伴随着破风声向卡尔袭来，但后者手中的光锤却随手往前一砸，连技能都不需要使用，仅仅靠着蛮力，这树枝就已经被直接砸断木屑乱飞。
“别耍这些小把戏，你应该也知道这对我没用的——出来吧，雨果·斯特兰奇，我知道你在这里。”
咔嗒咔嗒咔嗒。
温室玻璃穹顶上的一盏盏挂灯接连亮起，卡尔眯起眼睛适应眼前的亮光，同时看到了站在前方的高大秃顶男人。
“卡尔·罗索，最让我难以忘怀的病人，能看到你气色这么好，真让我高兴——毕竟这样的话就能扛受住更加刺激严酷的实验了。”
“我的气色当然好，雨果博士。因为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只要回想一下捏碎你骨头并且重新打乱接上，当时你那撕心裂肺的惨叫时，我都能立刻感到浑身舒爽愉悦。”
听到卡尔毫不客气的回敬，雨果博士的面部抽动了一下，然后举起畸形诡异的双手，声音阴森低沉地说道。
“十指连心，这具畸形的手每时每刻都给予我九级以上的疼痛......我有想过索性截肢，但我还是决定接受这份痛楚，因为这会时时刻刻地提醒我——”
咻！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雨果博士的脸颊旁堪堪擦过，随后一根金黄色的半透明长矛扎在了雨果身后的地面上。
“抱歉，一时差点没忍住......所以请别浪费时间了雨果，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谁——让她出来见我。”
雨果博士的眼睛微微眯起，片刻之后咧开嘴，露出那副令人毛骨悚然的阴冷笑容。
“那当然了，女王陛下也一直很期待着和你见面......而她也已经等你很久了。”
嘎啦嘎啦。
这时，雨果博士身后的植物开始朝两边分开，露出了后面的东西。
“真是感人再会——卡尔·罗索，这就是你曾经的爱人，也是背叛你的植物女王。”
“毒藤女，帕米拉·艾什莉！”
第五十三章：优秀的反派总是有问必答
伫立在卡尔面前的，是一个高达数米的圆柱形玻璃罐子以及连接罐子的堆机械设备。
而在玻璃罐子里面那半透明的橙黄色液体中，一个有着婀娜身姿的女性被泡在其中，无数的电线和软管接在她的头顶和脊椎等部位，甚至有些金属末端似乎直接插进她的头颅里面。
虽然被凌乱的红发遮挡了面庞一部分，而且睁开的双眼毫无神采，但卡尔还是能马上认出她是谁。
毕竟是那个和自己策划了好几个月逃脱计划，最后在即将成功的一瞬间却出卖自己的女人。
“帕米拉，你怎么到了这种地步......那么你当年把我出卖给雨果又有什么意义呢？”
卡尔注视着毒藤女低声喃喃道，但很明显对方现在这幅模样已经无法回应他了。
“不用担心，她现在还‘算是’活着，虽然已经被切除了大脑的绝大部分功能，只是作为提供植物毒素以及用来控制植物的中枢而已。”
卡尔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平息了下来，将冷峻的目光转移到雨果博士身上。
“所以你就是用她身上提取出来的植物毒素来制造那些树精——”
“你叫它们树精对吗？！果然你是认识这些东西的！”
一瞬间，雨果博士的脸上展现出狂喜。
“我的想法是正确的......卡尔你才是关键！”
卡尔眉头微皱，然后举起手中的光锤指向雨果博士。
“我不懂你说什么，但现在哥谭各处的植物都已经被洒下了这些植物毒素对吧，随时有可能变成树精袭击周边的市民......”
“事先说明，杀了我或者那边的毒藤女也是无济于事——你应该也已经猜到了这一点，不然以你的性格一开始就动手了。”
雨果博士用一副尽在掌握的目光，透过红色的圆框镜片凝视着卡尔。
“简单来说，是我通过植入在我大脑的芯片，遥控毒藤女再控制——或者说抑制那些植物。但它们其实也是独立的个体，如果作为控制者的我或者毒藤女死亡的话，它们会立刻暴走袭击周围所有的动物。”
“值得一提的是，现在哥谭各个片区一共有超过10000棵树其实已经被转变为沉睡状态的树精，一旦他们完全失控的话，呵呵呵......那场面一定非常好看。”
卡尔轻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树精军团就是黑面具的最大倚仗。
一旦这一万只树精同时暴走的话，且不说GCPD，就算是真正的军队也应付不来。
更别说按照常理，绿化应该会更加集中在居民住宅区域......这是将会是一场伤亡极为惨重的灾难。
而自己这些天来，辛辛苦苦给哥谭市民建立的守护者形象就会瞬间崩塌而荡然无存。
更别说之后他们再放出点风声，揭露自己和毒藤女曾经有过接触的过去历史......
“那就别拐弯抹角了，直接说吧雨果，你想让我怎么做？”
“条件很简单。”
雨果那贪婪兴奋的目光让卡尔感到脊背发寒。
“把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了，然后慢慢地走过来，快！”
啊这。
卡尔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己一直以来可是扒光了不少人的装备，难道这就是报应吗？
“雨果博士，如果你是个资深精神科医生的话，就应该知道我的某方面取向是很正常的——”
“别装疯卖傻了，卡尔！我很清楚你的弱点，你的力量来源于身上的衣服和武器——或者按你的说法叫‘装备’。而脱下装备后的你，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这一点我是一清二楚！”
面对雨果博士那渗人的奸笑，卡尔低下头沉默了片刻之后，很快做出了决定。
他首先将自己手中的光锤随手一扔，光锤落到地面之后瞬间变回原来的十字架。
然后是头盔，上衣，裤子，护臂......
片刻之后，脱得精光的卡尔深呼吸一口气，一步步往雨果的方向走去。
“对......就是这样......太棒了，不愧是我朝思暮想的最好实验体......”
卡尔尽可能让自己不要去接触雨果那让人感到恶心的贪婪目光，而看向如同雕像一般面无表情地漂浮在玻璃罐里的毒藤女。
“咳咳，最后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雨果博士。”
卡尔已经走到距离雨果博士，以及装着毒藤女的玻璃罐不到几米的距离。
在卡尔遮住嘴巴清了清嗓子的一瞬间，他隐藏住嘴唇的一个小动作，而罐子里的毒藤女身上多了一道亮光，头顶似乎多了两只正在盘旋的小精灵，但注意力一直在卡尔身上的雨果并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你要这么执着于我，阿卡姆疯人院里多得是比我的能力更神奇的超人类，结果你当年为了抓住我而丢掉了阿卡姆的工作；而现在难得从黑门越狱，却又再次找上了我。”
“据我所知你不是热衷于复仇的人，对你来说继续研究比一切都更加重要，这样的话远离我躲到某个角落继续研究才是最正确的选择才对。”
雨果博士眯起眼睛，饶有兴味地打量着卡尔，片刻之后缓缓说道。
“你也许不知道自己有多特别，卡尔。”
“和那些简单粗暴只是破坏的能力相比，你的能力可是更加神奇，更加突破物理定律的存在——但这还不是重点，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比你更加突破常理的家伙。”
“重点在于，我详细研究过你的能力，在你释放能力时可以检测到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频率。”
“这种能量波动频率，除了在你身上，我还在其他一些物体上面检测到，例如被视为小型永动机的神奇物品炽星母盒，最近几年在大西洋疯狂繁殖的异常大型章鱼.......当然，它们放出能量波动的强度和你相比就是火柴和太阳的区别。”
“而更有意思的是，我发现和你长期接触过的毒藤女，大西洋岛屿上某些长期食用大型章鱼而发生异变的土著，身上也带有极为微量的这种能量波动频率......而且他们随后都展现了一些特殊的特质。”
“我有一种假设，卡尔，你仿佛就像是某种入侵生物一样，带有某种可以病毒式能量。会持续地侵染这个世界......在将你彻底解剖进行研究之后，我也许就能解析清楚这个秘密。”
“我把它叫做‘转移现象’......等等，你在做什么？不许做可疑的动作！”
在雨果博士滔滔不绝的时候，卡尔却似乎没有注意听他的话，而是一直在默默低头计算着什么的样子，最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生命源泉。”
嗡！
这次卡尔没有掩盖自己的动作，他话音刚落的同时，身上就同样泛起了一道绿光，两只小精灵在他的头顶盘旋起来。
“很感激你对我的讲解，雨果·有问必答·斯特兰奇博士，让我拖过了技能的冷却时间。不过我今晚比较忙，所以就只打算听到这里了。”
“是时候了，动手吧。”
听到卡尔的话，雨果博士皱起眉头，同时把手伸进了西装的口袋里。
“你的意思是，你不管哥谭市民的性命了？”
但卡尔却用看傻子的目光瞥了他一眼，然后抬起头看向玻璃穹顶。
“我像是在和你说话吗？”
雨果顺着卡尔的目光抬头望去，瞬间脸色一变，拔腿就往卡尔身边逃开。
“疯子！你这个疯子！”
咻！哐当！
只见数枚飞弹撞破了温室的玻璃穹顶，然后尾部带着耀眼的火焰，精准无比地朝着卡尔他们的方向飞来！
第五十四章：感谢芭芭拉小姐的火箭和飞机
轰隆！轰隆隆！
导弹直接命中卡尔以及装着毒藤女的玻璃罐子，并且发生剧烈的爆炸。
一瞬间半个温室都被化作一片火海，热浪挟着冲击波将雨果博士都掀飞了好几米。
“咳咳，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竟然想要同归于尽——”
然而当雨果博士从地上爬起来时，立刻就发现一个身影似乎抱着什么东西，伴随着白色光芒的球形护罩，仿佛从地狱归来的恶鬼一般从火焰与浓烟当中一步步走出来。
“感谢蝙蝠女小姐送来的火箭，但说实话这种死法确实不怎么舒服。”
卡尔脸上挂着轻描淡写的表情，丝毫看不出刚才他被导弹一瞬间炸成了焦炭再复活。
而在他的双臂之中，被卡尔公主抱的毒藤女发出几声虚弱的低吟之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用迷离的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卡尔。
“是你吗......卡尔，我是不是在做梦......”
“这些之后再说吧，帕米拉——你能感受到那些树精们吗？”
“嗯，那些孩子们都有些躁动不安......”
“那你就先让它们都冷静下来不许乱动。还有就是......抓紧我。”
走出爆炸区域之后，手里还抱着毒藤女的卡尔，转身看向了一脸见了鬼似的雨果博士。
“雨果博士，有什么遗言最好趁现在说——事先提醒一句，上次把你放走是我最后悔的事情，因此今天无论如何我都不打算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虽然被温室里火焰熊熊燃烧，不过卡尔的声音中的冰冷杀意依然让周围的空气感觉低了几度。
雨果博士用畸形的手指托了托出现裂痕的圆框眼镜，挤出一个难看的假笑不甘示弱地瞪着卡尔。
“没想到你还有起死回生这一招......你还是那样永远能给我惊喜，卡尔。不过别忘了，你现在还是无装备的状态，还带着一个累赘.....”
“但用来打死你已经足够了。”
卡尔一手抱着毒藤女，同时另一只手攥紧拳头。正打算他向雨果博士冲去时，却感觉到脊背生寒，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侧面穿过浓烟朝他扑来。
“胜利之矛！”
千钧一发之际，卡尔单手召唤出半透明的长矛朝偷袭的敌人扎去，虽然由于没有装备加持所以威力大减，不过长矛刺中对方之后还是造成其动作停顿，给卡尔躲避这一击飞扑的机会。
当卡尔看清偷袭者的相貌时，瞳孔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微缩。
“这是......夜叉？”
这简直就像是从炼狱中才会出现的怪物一样，强壮且虬结的肌肉，深灰色的粗糙皮肤，锋利至极的爪子和尖牙利齿......
更具标志性的是从它肩膀延伸出来的巨大骨刺，还有那张狰狞面孔上面的双角，再配合那完全感觉不到理智存在的血红色双眼完全符合卡尔印象中的那种游戏里的怪物。
夜叉。
“我刚才说了，我从大西洋某个小岛上发现了一个土著部落......他们从几年前开始，似乎是受到了什么特别的影响一样，突然兴起了某种从来没有过的美神信仰，直到某一天，部落里有人发生了变异，将所有的土著族人屠杀殆尽——”
“智力下降，肌肉异常发达，动作敏捷，更重要的是从他的身上可以检测到和你相似的能量波动频率......我把他命名为夜叉，看来这个名称是正确的。”
卡尔眉头微皱，看着在雨果博士身旁发出低沉咕噜声的夜叉，刚才他的胜利之矛扎在夜叉的腿上似乎连贯穿都没有做到。
“所以你就把他当成土特产拿回来给我炫耀？”
“哈哈哈，怎么可能——事实上，那个原型体早就已经死掉了。”
雨果博士的笑容多了几分残酷和疯狂的意味。
“我把他解剖掉并且从他的尸体上成功提取出一种特殊毒素......只需要注入一点点再加上部分催化剂，就能把普通人类也转化成夜叉！”
嘎啦嘎啦，嘎啦嘎啦。
仿佛是某种动物的爪子踩在地上的声音从四周响起，一双双通红的眼睛，从浓烟以及还没被烧起来的植物后面出现，并且逐渐靠近过来。
“你这家伙.....到底祸害了多少条人命？”
“他们的数量取决于你，卡尔，你认出他们来了吗。”
卡尔抱着毒藤女的手紧了几分，因为他发现这些接二连三出现的夜叉身上，手脚部位似乎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折断过或者割伤的痕迹。
这么一来，雨果博士的实验体来源已经很清楚了。
卡尔在对待帮派暴徒的时候，通常都是采用手脚致残的方式，这样的话可以保证他们在几年之内都别想再像正常人那样行动，又可以避免因为杀人过多而被GCPD通缉，毕竟杀人和伤人的罪名等级可差太多了。
但这些被卡尔剥夺战斗能力的可怜鬼们，看来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被黑面具给榨干。
“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挣扎，要是最后只能回收你支零破碎的身体用作研究的话，那可太可惜了。”
雨果博士举起手，其他夜叉也都开始向卡尔一步步迫近。
但卡尔没有看向这些夜叉，而是再次仰头看向天空。
“抱紧一点，帕米拉，绝对不要松手。”
“唉？”
咻咻咻！
几个手榴弹一样的东西穿过玻璃穹顶上的破洞掉落下来，雨果博士见状脸色一变，有了前车之鉴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跑。
然而这些小手榴弹落到地上却没有爆炸，只是迅速喷射出一大团遮挡视线的白烟。
“都上去把他抓住，别让他跑了，快！”
雨果立刻察觉到卡尔的目的，在他一声令下之后，所有夜叉都一涌而上。
然而已经太晚了，一条绳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过穹顶破孔落下，卡尔一手搂着毒藤女，另一手抓着绳索末端迅速朝上方升起。
“你逃不掉的，卡尔！”
雨果扯着嗓子仰头放声大吼，本来就满是横肉的脸上更显狰狞。
“我的夜叉大军和树精一样，早就已经布置在哥谭各处，你以为我只会没有两手准备吗？”
而与此同时，卡尔和毒藤女也已经钻进了狭窄的蝙蝠战机当中。
“怎么办卡尔，恐怕他所说的是真的，我监听到各地的GCPD部队都已经与迷之怪物交战——啊！你们的衣服怎么都.......”
芭芭拉捂着嘴，一声惊呼之后连忙转过头去。
而卡尔将还依然显得很虚弱的毒藤女放下来之后，转身把手伸向芭芭拉。
“我没打算把他放走，东西带来了吗，蝙蝠女。”
芭芭拉咬了咬牙，从腿边拿起一个小箱子递到卡尔手上。
“布鲁......蝙蝠侠知道后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不但私自把蝙蝠战机开出来帮助你，而且还——将备用的蝙蝠战衣偷出来给你！”
第五十五章：从来没有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半个小时以前。
“你疯了吗，卡尔？！你刚才给我发的信息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是什么蝙蝠女，也没办法帮你拿到那些......”
“喂？什么？哥谭市植物园......等等，我还有事情要问你，喂！”
芭芭拉听着手机里传来对方挂断后的嘟嘟声，气的几乎想要把手机摔在地上。
再次尝试了几遍都没能打通卡尔手机之后，芭芭拉只好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先冷静下来。
听着，芭芭拉，你没必要一定按照那个男人的指示去做。要是真想他所说的那样，私自去蝙蝠洞把蝙蝠战机开出来，还拿走他要的那些东西的话......
这是绝对的背叛行为，布鲁斯一定会气疯的，就像对斯蒂芬妮那样把她扫地出门都不奇怪。
但是，如果想要拯救哥谭......除了相信他以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滴滴滴——】
【正在进行完整生物扫描。】
【生物扫描完成。】
【身份确认：蝙蝠女，权限开放。】
听到熟悉但又久违的蝙蝠电脑声音，芭芭拉轻叹了一口气，明明都还没能完全说服自己，但身体已经来到这个地方了。
蝙蝠洞的身份标识还是蝙蝠女，是因为布鲁斯也没想到原本应该作为神谕的芭芭拉会来到这里吧。
“欢迎回来，芭芭拉小姐，刚才听到你进入蝙蝠洞的提醒时还以为我年纪大听错了。”
看到这位身穿笔挺管家西服，干瘦的脸上挂着和蔼笑容的男人，芭芭拉心中第一反应感到温暖安心，但很快又产生了一丝丝害怕。
他会允许自己的做法吗？
“很高兴看到你，阿尔弗雷德。”
芭芭拉拥抱住这位老管家，而后者脸上浮现出了惊喜的笑容。
“天哪，芭芭拉小姐，你的脚已经能够......这真是太好了，韦恩少爷他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到阿尔弗雷德的话，芭芭拉反而脸上多了一丝尴尬，她转过视线扫视着蝙蝠洞，这里和她以前过来时差不多，但又似乎多了一些新的战利品收藏。
而阿尔弗雷德似乎也注意到了芭芭拉的表情，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韦恩少爷很久以前就已经说过，他不在的时候你们就是他，无论是你还是迪克少爷，提姆少爷都有权限使用蝙蝠洞里的一切......嗯，大部分资源。”
芭芭拉咬了咬牙，有点不敢去和阿尔弗雷德眼神接触。
“阿尔弗雷德，我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许会对布鲁斯......对蝙蝠侠来说是一种背叛，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话就要趁现在。”
而随着芭芭拉的话，阿尔弗雷德的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但他凝视了芭芭拉片刻之后，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脸上浮现出了几分难以捉摸的微笑。
“你知道吗，芭芭拉小姐。韦恩少爷曾经和我讨论过，你们——迪克少爷，你，提姆少爷，当然还有斯蒂芬妮小姐，以及......杰森少爷。到底是否应该叫做蝙蝠军团？”
“但如你所知，后来你们都成为了蝙蝠家族的一员。不是作为士兵，而是作为家人。”
“士兵对于长官是绝对服从的，但孩子对于家长却不一定。也许韦恩少爷有很多时候的做法都会让你们误会，但我可以保证，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彻底控制你们。”
“应该说恰恰相反，他尽心尽力培养你们某种程度上也是为了给自己留下控制，如果有朝一日他自己走上了歧途的话，希望能有可以纠正他的人存在。”
说到这里，阿尔弗雷德轻柔温和的声音中多了鼓励的意味。
“去做你觉得是正确的事情吧，芭芭拉小姐，蝙蝠洞永远是你最好的后援。”
......
回想起阿尔弗雷德对自己说的话，芭芭拉的眼眶再次稍显湿润了。
希望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对自己的信任没有被卡尔白费......
“咦，蝙蝠女。我还让你把韦恩夫妇坟头的十字架卸下来给我，你是忘了没带上吗？”
刚刚还沉浸在感动中的芭芭拉，差点没被卡尔的话气的把蝙蝠战机给开失控撞地上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我做出这种事情的话别说当蝙蝠女，简直不配当人了——你也一样，别动这鬼点子卡尔！！！”
不给就不给嘛，至于发这么大脾气吗？
卡尔撇了撇嘴，韦恩夫妇的坟头十字架怎么看都是知名度和情感投注量拉满的物品，至少也是神器等级的武器，没有趁这个机会拿到手确实有点可惜了。
不过......芭芭拉能拿到的这套装备，已经足以让卡尔感到惊喜了。
和想象中不同，当卡尔打开箱子的时候，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套白色的战衣，也许是察觉到卡尔的疑惑，芭芭拉立刻解释了起来。
“这是蝙蝠侠的后备通用战衣......准确来说是素体，还没有涂装以及加装电子设备，但是从质地和防御力上来看，可能比特化功能的战衣更加有用。”
【韦恩科技的复合纤维披风】
头肩神器
力量310
智力310
体力435
精神435
技能攻击力+10%
所有伤害抗性+10%
【韦恩科技的纳米紧身上衣】
上衣神器
力量453
智力453
体力301
精神301
武器攻击力+10%
攻击人形敌人时造成10%额外伤害
【韦恩科技的纳米紧身裤子】
下衣神器
力量453
智力453
体力301
精神301
体力、精神+10%
LV1-60技能冷却时间-10%
【韦恩科技的纳米陶瓷万用腰带】
腰带神器
力量389
智力389
体力389
精神389
物品栏负重上限+3kg
所有异常状态抗性+20%
【韦恩科技的复合皮革战靴】
鞋子神器
力量310
智力310
体力435
精神435
移动速度+10%
跳跃能力+10%
这套装备不但全部都是神器材质，带有优秀的基础属性，更重要的是还有套装效果。
【韦恩科技套装】
2套装效果
力量、智力+10%
体力、精力+10%
3套装效果
最终伤害+10%
lv1-60全部技能等级+1
5套装效果
lv1-60全部技能等级+2
在哥谭市范围内所有伤害加成+20%
看完这套装备的效果之后，卡尔脑海里只有一个反应。
果然，有钱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原本卡尔的装备是从哥谭各个反派手里缴获的散件紫装，虽然能够让他获得几乎两倍于常人的身体素质，但如果面对人海战术或者变异敌人的话还是会感到棘手的。
但从蝙蝠侠那里顺回来的这套装备，不但有着极为优秀的神器属性，更加强大的是他那全面均衡的词条效果，以及额外的套装特效。
和游戏里一样，不同词条的加成效果是相互乘算的，因此复数词条的加成不是1.2+1.2+1.2=1.6那么简单，而是1.2*1.2*1.2=1.728。
别小看这点差距，在多个词条连续叠加之后，增益是成倍地增加。
更别说单单基础属性，这套装备的四维都已经让卡尔达到人类巅峰3倍左右的身体素质，再加上各项加成，甚至还有卡尔最需要的技能等级提升，这对于辅助系技能可以说是效果显著。
卡尔这辈子都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唯一有点让卡尔感到迷惑的是物品栏负重这条根本派不上用场的效果，但现在不是在意这点小问题的时候。
迅速穿戴整齐之后，卡尔感受着充溢于全身上下，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和舒适感。
现在的他，已经算是超人类级别的身体素质，就算面对力量系变异的敌人也有正面对抗的信心。
然后从身后掏出之前藏起来的骨戒，这是他唯一有保留价值没有被淘汰的老装备了。
至于骨戒之前藏在哪里没有被雨果发现......这个问题并不重要。
一切准备就绪，唯一的问题在于，卡尔还缺少一件合手的武器。之前他向芭芭拉的请求可不是开玩笑的，十字架这种装备实在是不太好找。
正当此时，卡尔感觉到有谁扯了扯自己的披风。
“卡尔......你是需要这个吗？”
看到从毒藤女手中迅速生长变大并且纠缠在一起，然后呈十字展开定型的藤蔓植物，卡尔的眼睛眯了起来。
“芭芭拉，准备把我放下去——是时候拿雨果博士测试一下我这套新装备的效果了。”
第五十六章：听我说谢谢你雨果博士
“是你给我提供了错误的信息，黑面具！你告诉我现在没有一只蝙蝠混蛋在哥谭，但刚才我看到了一架蝙蝠战机在我面前将即将到手的实验体救走！”
雨果博士从熊熊燃烧的哥谭植物园中逃出，用畸形的手指夹着手机对自己的同伙咆哮道。
“毒藤女已经被救走了，树精大军也别指望......不过我还是有后手，就算没有树精，我们制作的那些夜叉也足够在哥谭市里面肆虐——普通的子弹可是连他们的外皮都打不穿。”
说到这里，雨果转头看向身后那数十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夜叉，他们还在自己大脑里面植入的芯片控制之下，心中立刻放心了下来。
幸好哥谭植物园所在地是哥谭市的偏郊，由于产业转移的原因显得荒凉的旧城区，因此这里并没有市民居住或者GCPD的部队驻扎。
否则面对这些实力强劲的夜叉，就算是职业军队也很有可能被单方面屠杀。
“而且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成果......卡尔逃走的时候连装备都没带上，现在那些他之前收集的装备都在火海中化为灰烬，恐怕他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
“这种情况下，我们按照原定计划把哥谭搞个天翻地覆就行，等你彻底控制住哥谭之后，再慢慢将他揪出来——”
嗡！
然而就在此时，原本雨果以为已经远去的蝙蝠战机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正当蝙蝠战机接近雨果的头顶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离地超过五百米的战机上直接落下。
糟了！
雨果意念一动，距离他最近的一只夜叉立刻拎起他的领子并且用力扔开开。
他的选择是正确的，因为那个白色的身影，伴随着金色的光芒竟然加速垂直落下。
“落凤锤！”
轰隆！
剧烈的冲击波从落点向周围扩散，如同陨石坠地一般，瞬间在地面砸出了差不多直径数十米，深数米的超级大坑。
而雨果虽然被投掷出去及时躲过了这一劫，但他的“救命恩人”那只夜叉就没那么幸运了。
从体质强度上可以挡住小口径子弹的夜叉，竟然被直接砸了个稀巴烂，腰部以上的半截身体化为了肉酱。
“几分钟没见，有想我了吗雨果博士，我和蝙蝠侠可不一样——能在睡觉前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留着影响我的睡眠质量。”
没有胸前的蝙蝠标志，没有头顶的尖耳朵，身上的紧身战甲也并非黑色而是一片纯白，但即使如此，面前这个男人给雨果带来的恐惧却远远超过了蝙蝠侠。
虽然被白色光秃秃的头罩遮住了半张脸，但仅仅从手上那由植物变成的巨大十字架，雨果博士也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卡尔......你居然还敢回来吗？还是你以为这些夜叉只是假把式？”
除了几只一直留在雨果博士身旁保护以外，其他几十只夜叉都从四面八方将卡尔合围，狂野暴戾的目光一直锁定在他身上，时不时还能听见口水从尖牙利齿间滴落的声音。
不过卡尔对此依然一脸游刃有余的表情，反而露出了意味深长的微笑。
“说起来，我还得对你说一声谢谢你才行，雨果博士。”
雨果皱起眉头，把身体躲藏在健壮高大的夜叉后面，警惕地看着卡尔说道。
“现在又想向我求饶了吗？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先把衣服再次——”
“不不不，先听我说完。”
卡尔摆了摆手，将半截插进了地面中的藤蔓十字架拔出来扛在自己肩膀上。
“第一点，我得感谢你的是。三年前，你用足以在大西洋购买一个小岛的钱收买了毒藤女，让她将我们的越狱计划告诉你。然后你设下埋伏将我捕捉，把我变成实验材料......”
“这让我明白了在哥谭这座城市里，将自己的命运寄托给别人是最愚蠢的行为。这使我下定决心要爬到哥谭、乃至于这个世界的顶端，这样才能把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是寄希望于超级英雄或者正义伙伴。”
“在领悟到这一点的同时，我得到了天启......总而言之，这让我成功从你手上逃脱，并且一直潜伏到现在，等待到这个机会。”
雨果博士那畸形的手指和他面部肌肉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而你对我的‘报答’我也已经收到了......让我无时无刻都无法忘却的痛楚。”
“第二点......”
在这一瞬间，雨果博士的眼睛眯了起来。
就是现在！
通过大脑中的芯片，雨果控制着两只隐藏在其他同类后面，蓄力已久的夜叉用力一蹬地面，如同炮弹一般朝卡尔背后直扑而来！
雨果博士一开始就没打算听完卡尔说话，他想要抓住卡尔心理松懈的一瞬间将其偷袭击杀！
“圣光聚合！”
一道金光从天而降，涌入卡尔身体之后向四周扩散，和在下水道对扎斯的小弟使用时不同，现在的圣光聚合简直就是手榴弹爆炸一般，将即将偷袭成功的两只夜叉硬生生地震飞出去，落到地面时已经皮开肉绽。
“第二点——你帮我把他们全部转化成怪物真是帮大忙了，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没必要手下留情......我也已经很久没有放开手脚进行战斗了！”
在来到地面上之后，卡尔虽然在收集装备途中也有提升自己的战斗力，然而为了不给哥谭的市民留下嗜杀的印象，他大部分时间内都在对自己进行克制。
但现在面对这些已经化身怪物的生物，卡尔终于可以尽情释放自己的力量了。
“全部给我一起上！快！”
在看到卡尔的武器变成光锤的一瞬间，雨果博士立刻命令所有的夜叉几乎同时朝卡尔扑了过来，简直不像是在人间能听到的骇人吼叫此起彼伏。
“双子沁盾！”
光墙在卡尔面前升腾而起，但这并不只是为了阻挡而已，另一个光墙被挡住去路的夜叉身后同时出现，并且逐渐接近，将中间的夜叉夹住——甚至夹扁。
力量足以举起一辆小轿车的夜叉竟然无法击破或者推开这光墙，只能在骨骼被碾碎的难听声音中，眼球和内脏被挤出，逐渐被压成一片肉饼。
“圣光琉璃碎！”
想从旁边袭击卡尔的其他夜叉则遇到的是一个直径接近一米的巨大光球。
这光球放出来之后接触到的夜叉似乎被黏上一样被持续灼烧无法移动，然后在过了几秒后，光球自己碎裂开来，但小光球四散炸开时反而造成了更大范围的伤害。
刚刚在植物园的大火中都毫发无损的夜叉，碰到这圣光球以及爆炸产生的小球时却显得不堪一击，粗糙的皮肤被轻而易举地烧穿，尤其是直接被圣光球命中的夜叉，更是整个胸腔的皮肤都被炸掉，带有焦臭味的内脏洒满了一地。
这些技能平时卡尔都很少使用，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绝对致命的攻击，不过现在的话，他可没有任何的顾忌。
卡尔转过身双手持锤，一个朴实无华的空斩打都将一只夜叉连角带头骨敲碎。
在这里的卡尔，就只是无情收割这些夜叉的性命——或者说为他们带来解脱的死神！
第五十七章：我不是英雄，只是拿锤子的普通人
怪物，这就是一只怪物！
看到用各种残暴技能将夜叉或者压成肉饼，或者烧成焦肉，或者简单粗暴地被敲碎脑袋，雨果由衷地觉得，那身穿白衣的卡尔比周围的夜叉更像是怪物。
尤其是看到在趁着卡尔用光锤砸向同伴时，想趁机偷袭的夜叉被卡尔放开锤子后回身的随手一记虎袭拳击打飞之后。
雨果立刻意识到，这些夜叉再多也威胁不到卡尔的。卡尔现在更加像是在享受这场战斗，发泄着自己压抑已久的战意。
必须从这怪物手中逃走！
在雨果博士身边担任保镖的夜叉将他抱起，然后拔腿就往远离卡尔的方向跑去。夜叉的动作十分迅捷，只是轻轻一跃就是好几米的距离。
不过卡尔也立即注意到这一幕。
“胜利之矛！”
卡尔召唤出金色半透明的胜利之矛用力朝前方投出，然而雨果立刻操控了一只夜叉，扑身向前用肉体挡下了胜利之矛的攻击。
“不惜一切代价！给我争取时间！”
得到了雨果的命令，夜叉们没有再主动对卡尔攻击或者形成包围网，而是组成人墙——夜叉墙挡在卡尔面前，打算用生命来拖延时间。
但卡尔依然不慌不忙，他再次从手中凝聚出一把金色的半透明长矛——
不过这一次，他不是朝面前投掷，而是身体后仰，45度瞄准天空用力掷出。
一瞬间，天空亮起了耀眼的金光，简直亮如白昼，这异像几乎整个哥谭都能看到。
随后，长矛从空中落下——而落点则是位于雨果博士逃跑路线的前方！
轰隆！
伴随着仿佛被导弹命中一般的轰鸣声，雨果博士虽然已经及时让作为他载具的夜叉刹车，避免了被直接命中。但也被强烈的爆炸掀飞，从夜叉手中摔倒到了地面上连滚了好几圈。
“圣光突袭！”
卡尔用带着一道十字光盾进行突进撞击，然后一个大动作挥动光锤，强行突破了夜叉们的防御，并且将胆敢拦在他面前的夜叉血肉淋漓地击飞出去。
“到此为止了，雨果·斯特兰奇博士。”
雨果挣扎着想从地面爬起来，而卡尔则帮了他一忙，通过掐住他脖子将他举起来的方式。
卡尔开始理解那些电影动画里的反派为什么都这么喜欢掐人脖子了，这种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挣扎却无能为力的快感，在复仇的时候格外让人感到身心愉悦。
“咳咳......你不能杀我，失去我天才的头脑对这个世界是极大损失......而且我可以帮你控制住那些在哥谭各地的......夜叉......我一死的话他们就会失控......”
“你好像误会了什么，雨果博士。”
卡尔手指逐渐用力，看着面前的男人因为窒息而白眼上翻口吐白沫。
“我不是英雄，只是一个拿锤子的普通人而已，别人的性命和一劳永逸地解决威胁，我选择后者。”
终于，雨果博士最后抽搐了一下之后，把头歪在一边没有了任何动静。
卡尔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将雨果博士像垃圾一样随手扔在地上，然后转过身来。
“好了，看来终于结束......接下来只要——”
正当此时，五道寒光突然从卡尔身后不到一米的极近距离闪过，锋利的爪子只冲着卡尔的背后心窝子部位掏去——
唰！
然而一道金光却更快一步从卡尔腋下往后面刺去，将已经变身为夜叉的雨果博士脑袋彻底刺穿。
“和我预想中一样，这样一来，这里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类’死亡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与此同时，哥谭市区，GCPD总部不远处的某街道上。
“蒙托亚，快点撤离附近的居民！哈维，继续开火吸引那东西的注意力！”
戈登一踩警车油门，在行使了差不多一百米之后，一个漂移急转掉头，看着远方那只被布洛克探长吸引住注意力的怪物，一咬牙再次踩下了油门。
在引擎的轰鸣声中，警车往那只有着尖牙利齿和深色硬质皮肤的怪物直冲而去，在即将撞上的一瞬间，戈登打开车门纵身一跃。
轰隆！
当戈登在地上打滚时，警车已经把那只怪物撞进墙体内，并且引发了剧烈爆炸。
“终于......解决了吗？”
“呜吼！”
然而戈登的愿望落空了，在一声咆哮之后，严重损毁的警车被用力扔了出来。
那只面目狰狞，头顶和肩膀都带有骨刺的怪物，身上除了一点小擦伤以外看来并没有多大影响。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这种玩意在哥谭到处都有吗？！
戈登心中感到些许绝望，原本打算去支援阿卡姆疯人院，但没想到在路上就遇到了这棘手的怪物，而且从对讲机里回馈的情况来看，这种毫无理性四处破坏的家伙似乎在哥谭到处都是。
咔嗒。
戈登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拔出腰间的配枪上膛，一边后退一边凝视着面前的怪物，思考着它那刀枪不入的身体可能哪里会是弱点。
嘎啦。
就在这时，戈登感觉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差点摔倒，当他回头一看时，瞬间一个激灵感觉全身上下如坠冰窟。
这是一棵曾经是榕树的东西，之所以使用过去式，是因为按照常理，榕树是不会从地上拔根而起，然后用根须当作脚来移动，并且挥舞着挂满长须的枝条。
果然这些植物也是有问题的吗，一只怪物已经够麻烦的了，加上这可以行动的植物无疑是雪上加霜，更加无路可逃——
咻！
活起来的榕树将粗壮的树枝用力挥下，戈登只好双手抱头，心中一闪而过芭芭拉的身影。
嘭！
一声巨响之后，戈登茫然地放下了双臂，他发现自己并没有遭到攻击，而被榕树击飞出去的却是那只刚刚想向他扑来的凶恶怪物！
嗞嗞嗞......
从身上的GCPD通讯器中传来了信号干扰的声音，片刻之后，一个低沉具有感染力的声音在里面传出。
“各位哥谭市民晚上好，我是天启者，现在暂时接管了哥谭所有的通讯设备信号。”
“你们应该也已经发现了街道上出现的怪物，它们名为夜叉，是走投无路的黑面具以及他背后的黑恶势力最后的垂死挣扎。”
“但大家不用担心，我对此早有准备——看到那些过于茂盛并且活力十足的植物了吗，如果被夜叉袭击请向它们求助，它们就是我为哥谭市民准备的守护神。”
“我向大家许诺，这是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黑夜即将过去，今晚之后哥谭将会迎来光明的未来。”
第五十八章：阿卡姆疯人院的最后问题
“......今晚之后哥谭将迎来光明的未来。”
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卡尔关掉了麦克风长舒了一口气。
“‘为哥谭市民准备的守护神’是吗？那可有点太抬举我了，卡尔——”
“这是话术而已，这样的话可以让哥谭市民减少恐慌。集中精神，帕......艾薇，可以的话我今晚不想要任何一个哥谭市民伤亡。”
在听到卡尔平淡冷漠的声音时，毒藤女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忧伤，樱唇微启欲言又止，片刻之后还是保持了沉默，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在控制全哥谭的树精上面。
而坐在前排驾驶蝙蝠战机的芭芭拉眼中明显流露出八卦的目光，不过卡尔没给她多问的机会。
“蝙蝠女，刚才的发言是已经广播到整个哥谭的对吧。”
“嗯......是按照你所说的，暂时劫持了一切电子设备的通讯网络——除了一个地方以外。”
不用说，卡尔也知道芭芭拉指的是哪里。作为敌人最后负隅顽抗的堡垒，也是今晚仅剩下的一个问题，卡尔让芭芭拉在控制通讯网络的同时，也切断了阿卡姆疯人院的所有对外通讯。
不仅仅是为了让黑面具无法控制在阿卡姆外面的手下，更重要的是，卡尔打算让阿卡姆疯人院作为卡珊德拉的狩猎场——场面也许有些血腥，因此不能让任何影响流传出去。
这个计划说起来也不复杂，第一，通过斯蒂芬妮事先修改阿卡姆疯人院的防御程序，把黑面具关在里面。
斯蒂芬妮之所以这么轻松完成这个工作，一方面是因为她灵巧优秀的潜入和编程解密能力，另一方面她的父亲线索大师也在阿卡姆里面，她用探亲的理由很轻松就进入了阿卡姆内部。
这样一来斯蒂芬妮就可以通过控制区域闸门来进行场地分割，再由卡珊德拉进行各个击破。
对于行动灵活敏捷的刃影来说，没有狭窄室内更加完美的战场。
更重要的是，在分头行动之前，卡尔已经提醒过卡珊德拉，今晚在阿卡姆可以不用手下留情。无论是黑面具的手下，还是打算跟随黑面具的阿卡姆病人，都没必要对他们展现仁慈。
不过，只要黑面具将所有人集合在空旷地方的话，卡珊德拉就不方便出手了，虽然说卡尔很相信她的战斗力，但阿卡姆疯人院卧虎藏龙，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更重要的是，俗话说得好困兽犹斗，真的把黑面具逼上了绝路的话，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疯狂的事情。
因此，卡尔还故意在阿卡姆疯人院留下了自己的一个“破绽”。
一个可以让黑面具以为自己有逃跑的希望，而与卡尔谈判的“破绽”。
所以卡尔从一开始就没有担心过阿卡姆那边的情况，黑面具如原定计划进入阿卡姆的时候，剧本就已经确定了，接下来只要等待斯蒂芬妮或者卡珊的通信——
滴滴滴。
蝙蝠战机驾驶台上突然响起了急促的铃声。
“喂喂喂，这里是搅局者——蝙蝠女，天启者在你身边吗。”
说曹操，曹操到。
卡尔全身的装备都换了一遍，自然是没有把手机带在身上的，因此也早就通知了斯蒂芬妮，在联系不上他的时候转而联系芭芭拉。
“说吧，我就在这里，阿卡姆疯人院那里现在什么情况？”
“这个......稍微出了点问题。具体来说，黑面具他想和你见面谈一谈......”
卡尔心中波澜不惊，看来黑面具总算找到那件东西了。
“不，我不打算和他见面，如果他是以那些文件作为威胁的话，你就故意假装迫不得已把他们放走，不过你得要求他们不走大门——”
“等等，天启者，黑面具用来威胁你的不是什么文件啊......而是人质！”
人质？！
卡尔愣了一愣，这剧本的走向似乎和他想象中发生了一些偏差。
......
吱呀——
当卡尔走进缓缓打开的阿卡姆疯人院大门时，看着周围对他来说熟悉的风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惆怅。
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回来这里。
之所以和其他同伴分头行动，卡尔心中也是存了不想要来阿卡姆疯人院的心思，毕竟这里对他来说不好的回忆比较多，并不是一个值得故地重游的地方。
“小心点，卡尔，黑面具从阿卡姆病人中招募了一些危险的家伙，他们都在食堂等你。”
斯蒂芬妮的声音从隐藏在头罩下的耳麦响起，卡尔压低声音进行了回应。
“收到，你在安保中心待命不要乱动，而卡珊则找个能看见我的地方见机行事。”
在为了防止越狱而进行多区域分割管理的阿卡姆疯人院中，食堂是少有的空旷地点，而且只有一个进出口，对于黑面具来说是最安全的地方。
由于斯蒂芬妮控制了安保系统，一路上的关卡闸门都没有对卡尔进行阻碍。而卡尔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导航，轻车熟路地就走到了目标地点，而且在那里看到了一个熟人。
“是谁？！”
“不认得我了吗，扎斯。我可是还记得很清楚你送给我的‘礼物’的。”
卡尔略带挑衅地展示了一下手上的骨戒，而站在门口的维克多·扎斯，脸上立刻露出了狰狞且愤怒的表情。
“果然是你，这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扎斯举起了手枪，然而卡尔却无视了他的动作，看起来连躲避的想法都没有。
“让他进来吧，扎斯，那可是我故意请来的客人。”
听到那阴森沙哑的声音，卡尔也没有再理会扎斯，而是直接打开了食堂的大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餐桌都已经被推到了墙角，只剩下空旷的场地。
黑面具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食堂的最中央，而在周围除了那些同样戴上了黑色面具的杂鱼暴徒以外，还有几个特征明显让卡尔很难认不出来的老病友。
炸弹女，稻草人，还有所罗门格兰迪......只有这几个吗？
卡尔反而心里有些失望，毕竟他还打算趁机清理一波阿卡姆疯人院的病友们，但看来聪明的人都看出了黑面具的失败而没有参与。
当然，也有可能是那些蝙蝠侠的“粉丝团”们对于这个没有蝙蝠侠的派对兴致缺缺。
在扫视过全场之后，卡尔的目光停留在了黑面具的身后，那位手脚被绳索捆死并且跪在地上的金发女性。
“初次见面，天启者——首先友情提示一句，建议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恐怕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