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 有味道的一章
远在南粤的陈水根又来了，这次他还带来了新产品，单喇叭的录音机和卡带。
陈水根对许四海这位下家的人品非常佩服，每次他发货，很快就有京城的货款给邮寄过来，一次都没延迟的，这种守规矩的人少见！
不像他的其他客户，要延迟几个月时间才能受到货款，让他非常担心这些钱还能否收回。
连他在香江的合伙人大哥也来信说，这种人信誉非常好值得继续结交下去，就是暂时亏本了也不用怕，继续扶持，将来一定能得到回报的！
双方都是互有诚意，录音机和卡带的谈判非常顺利。
许四海也欣赏陈水根的为人，同时也是有事相求，还送了他一块宫里流传出来的粉色碧玺的牌子。
这块方牌子的上下还各呆了一粒老坑种的翡翠珠子，还带了很好看的穗子。
还和他说这块牌子是皇宫里流传出来的，要他好好保存，千万不要随意买了，更不能送人，顺便就把自己想要明年去香江的事给说了。
“我不用住在谁家，只需请那边的人帮忙办个手续，遇上不懂的能问一下，吃住我都自己来！”
这样预先说明，能减少那边帮忙者心里的顾虑，事情也能好办些。
陈水根刚刚收了许四海的礼物，又加上是老客户，他满口答应，还主动提出要为许四海搞点港币过来。
至于许四海说的搞些武侠书过来，那更是毛毛雨。
转天许四海的摊位上就开始摆放一个录音机，播放王结实谢莉斯的《外婆的澎湖湾》，以吸引人气
这个时期大陆想对湾湾示好，特意引进了好多湾湾流行的校园，这些曲子都比较正，既没有敌对思想，也没有所谓的靡靡之音。还一改当时大陆硬邦邦的革命歌曲。
现在还没有知识产权这一说，版权法在国内更是闻所未闻，所以这些磁带都是小作坊搞出来的。
许四海托陈水根搞来武侠小说，自然也是想要自己印刷。国家都不管，他还在乎啥？
什么都没有赚钱要紧！
徐邦达不是早就说了吗，要自己“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一切都要向钱看！
目前大陆能买得起录音机毕竟是少数，市场还需要培养，就连徐四海自己也没想过要立即在这上边大赚一票。
他自己则买来《英语九百句》的带子，跟着慢慢学。
许四海的英语稍有基础，这还是他后世在潘家园厮混，经常和外国游客打交道被市场逼出来的，一般情况的商业英语他基本没啥问题。
赵艳华下班看到许四海摊位上多了录音机和磁带，马上就用批发价买了一台，还硬逼着许四海白送了两盒磁带。
就这许四海还被赵艳华妈妈斥骂为黑了良心，连街坊的钱都要收。
新结交的两位朋友唐云山和时鹏飞也来了，他们除了批发墨镜和牛仔服，这次也带了一台录音机回去试试看。
能卖就卖出去，不能卖就自家留着用。
柏建设看到了，他大为惊奇，“你学英语了？”
“将来到国外去收古董，不会英语怎么做生意？”
“我教你，咱俩对练。”
“可以！”
从此开始许四海每星期下午就有一场英语对练，他的英语对话也慢慢的成长起来。
又是一个星期天，马嘟嘟照例一早去西直门外的面茶摊子上看古董，但他今天到达摊位上，看到的全都是一水的蓝边大碗。
他非常纳闷，这老家伙那么多古董碗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卖了？
找到老板，马嘟嘟张口就问：“老碗呢，怎么变了？”
于老板倒也是在，直接说卖了！
“你不是说直往它吸引人气，一辈子不卖吗？”马嘟嘟更加惊奇，还有些气恼。
自己找他说过几次，想要买上几个，可说啥也不答应，这回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了？
于老板坦言这位买主把钱堆在自己面前。很厚很厚的一堆不能不卖啊。
旁边人问了，“给了多少，咱又不是出不起价？”
“足足五千，一大堆钱，太吓人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五千，马嘟嘟无语了！
又有人问：“谁呀，谁真有钱？”
于老板手指马嘟嘟，就是小马上礼拜带来的那个小白脸。
“老四？”马嘟嘟脱口而出，
边上人也也说：“是许老四啊，也难怪，只有他才有这份实力！”
马嘟嘟很失望，感觉今天的面茶味道极差，他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老板还纳闷，这面茶还是他亲手做的，都几十年了怎么会味道不好？
有顾客直接嚷嚷起来，什么老味道老手艺，不是看在那些古董碗的面子上，我才不喝你家的面茶呢！
马嘟嘟不喜和人争吵，他气呼呼的骑上自行车蹬的飞快，心里还在这怪许老四：有钱了不起啊，就能把人家的碗都包圆了，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自私；贪心；吃独食！
马嘟嘟心里骂的正开心，顿觉“轰”的一声，飞了起来，顷刻间又坐在地上。
等他清醒过来看到，周边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都在笑眯眯的看着他。
马嘟嘟左右看看，大叫一声：“嗨，这倒霉催的。”
原来他骑车是光顾着骂许四海了，没注意从胡同里出来一辆拉粪的人力车，好死不死的刚巧把人家车上装粪水的的大木箱子给撞的散架了。
黄汤子散了一地，自己也坐在满是恶臭粪水中间，以至于围观的路人都在笑嘻嘻看着他。
呸呸！
今儿个真是倒霉的日子。
去面茶摊看古董扑了个空，现在还被粪水给包围，这叫什么事！
马嘟嘟心里更加怨恨许老四。
“哥们，你摊上事了！”
环卫局的掏粪工还笑嘻嘻的拉着马嘟嘟，要他一起到单位说明情况，还给赔偿粪车钱。
马嘟嘟听了简直哭笑不得。
等他把这档子倒霉事办完，回到部队大院，又被大院的邻居们好好嘲讽了一番，回家还要被老妈一顿臭骂。
“这倒霉催的孩子，这么大人了走路都不看道，还撞粪车了，你怎么不掉进粪坑里洗个澡？”
马嘟嘟心里发誓，明天一定去找许老四好好理论理论，要他给自己赔偿！
一百三十八 上门理论
第二天中午饭后，马嘟嘟借口要去接触作者，他又溜了出来，想到临水胡同去找许老四报仇理论。
自行车刚到胡同口，马嘟嘟就看到路上停了好几辆救火车，灭火的水袋子从什刹海里拉了好几条到后边，空气中更是到处都是烧焦的味道。
“呦，这是走水了？”
问过蛇那边的围观者才知道，原来是大宅子后边的红星饭店中午在用油锅的时候不小心着了，顷刻间就把饭店烧了。
马嘟嘟心念许四海收藏的古董，还垫着脚看看他家的大宅子，看到完好无损，心里的担心才散去。
一会时间，马嘟嘟看到许四海和他师傅师弟，三人都提着水桶走过来。
许四海一副后怕的神色：“看到走水我都快急疯了，还好没烧到我家，不然可是要了我的老命。现在区长都来了，在处理后续呢。”
到了家里，许四海点上烟这才想起来问马嘟嘟今天来做啥？
一提起来意，马嘟嘟心里的火气“腾”又上来了，他义愤填膺问：“面茶摊上的老碗全被你给买下了？”
“嗯，你消息到很灵通啊。“
“你这一下子全搂干净了，让我们怎么办？”
许四海笑嘻嘻的说，能买到批量老碗那是他的本事，旁人买不到是他们无能，“总不能你们一把杯子都买不起，也不让我买吧，哪有这道理！”
过足了烟瘾，许四海想要赶人，“还有事吗，没了我要干活了？”
马嘟嘟说许四海已经是小老板，还雇了一个不花钱的小师弟，还有啥活要干？
“我后院还在裱画，你要看老物件就在这只看吧。”
裱画在马嘟嘟看来是很高级的一门手艺，他很新奇很想看看。“你还会裱画？”
“当然，是我师傅亲授的，手艺还不错嘞！”马嘟嘟说啥也不走，就是跟到后边要看裱画。
后院裱画室正在晾干元四家的作品，马嘟嘟看到挂着的好几副古色古香的画惊奇不已，在看题款中竟然还有黄公望的。
他惊奇中还带着满满的羡慕：“全是大名头的，老四你真厉害，可以说是深藏不漏！”
做一个深藏不漏的大藏家，是许四海一辈子的理想。
后世他可是看过不少马嘟嘟的小视频，有些键盘侠还会无端指责他，他出门收东西也会被古董商给认出来，这很不好！
在许四海看来这就失去了淘的本意，也失去了生活的乐趣。
几天后，马嘟嘟去找王世襄学习古玩，还说起许四海家收藏的宋元字画，王世襄说：“他是有大气运的人，一般人不能比。”
马嘟嘟想想这话很有道理，就拿自己来说吧，许四海今年刚刚19，就已经是收藏颇丰的大藏家，眼力也非常好。
而自己要比许四海大了8岁，还在当小学生，藏品更是寥寥无几。
就把最近的面茶摊上的老碗来说吧，不知多少人打过这批老碗的注意，最后呢还不是被许四海给包圆了。
这就是能力！
他不得不承认许四海的能力就是强！
马嘟嘟也是个喜欢遇上事多问个为什么的人：“为啥许老四就会这么强？”
王世襄脱口而出“老四脑子活会做生意，自然就能收到比旁人多得多的古董。小子你给我记住，收古董的只能是‘黄世仁’，而绝不可能是‘杨白劳’！”
这个比喻很形象，马嘟嘟一听就明白了。
“黄世仁”有钱有闲，才可以追求精神享受，而“杨白劳”们整天都在为生机而被奔走，他们哪里有闲工夫去收古董？
既没钱；又没闲，更没文化知识去欣赏。
区长兼书记李青峰在火场废墟来回走了好几次，他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次红星饭店失火，过火面积很大，把和红星饭店相连的修雨伞的；配钥匙的；补锅的小门脸都给烧毁了。
区里商业口的领导在忙着善后，几家小店的经理们都在推卸责任，说这都是红星饭店惹的祸。
而目光高远的李书记已经在考虑以后的事，想要把这几家铺子全部修复，区里拿不出这么多钱，这可怎么办？
而作为红星饭店的老街坊，许四海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善后。
到不是说红星饭店倒了，许四海每天损失送鸡蛋素菜的那点利润，而是他看上了这块地皮！
他想要买下这块地皮，自己造个饭店！
还是徐邦达提点自己的那句话，“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得赚大钱呐！
要知道潘家园很快就会迎来一场大爆发，各地的古董全都汇集到潘家园，要是自己囊中羞涩，那啥去买古董？
这也是许四海着急想要去香江的原因。
区里；会议室，一干领导们正在研讨红星饭店火烧的事，大家都想要重新把铺子给立起来，但这需要好几万块钱。
区财政局长哭诉，现在正是初冬，区里连暖气费都没地方出，哪里还能再掏出几万块钱。“你们想要逼我我直接说得了，咱直接就从楼上跳下去！”
都说到这地步了，看来区里是真的没钱，李区长深感无奈。
他忽然想到红星饭店的街坊许四海，这小伙子不是挺有钱的吗，李区长沉声说“没钱，那就不造了！”
有人问不造了工人怎么办，还有废弃物还有碍观瞻！
李区长的意思是把这块地皮卖给私人，区里还能白得一笔钱，还能把伤脑筋的事转移给他人。
又有人抛出问题，这块地皮卖给谁，多少钱卖出，连区里都没钱那个私人能出得起这笔巨款？
一连串的问题让很多人都觉得事情很难，李区长这是在异想天开。
李区长说了三那个字：“许四海！”
“许四海是谁？”
“就是红星饭店前边的那个小贩。”
是他呀。
这下好多人都想起来，在什刹海边上的临水胡同口，有这么个小贩，夏天买西瓜，秋天还买蛐蛐，平时售卖鸡蛋素菜。最经还干起了洋货生意，据说生意还挺红火的。
不错，他要是愿意的，三万两万还是很有可能拿得出来的！
事情刚刚有了点希望的苗头，又有老成之人提出，将国家的土地卖给私人，这不符合政策吧？
政策这年头就是一道红线，超过了是要受处罚的！
一百三十九 门面房
政策是死的；人是活的，没有的事情不等于不能创新，李青峰这位书记兼区长就是看准了这一点。
他告诫手下要活学活用，既然自己玩不起不如就转给别人玩，还把区里的负担给卸下，有啥不好？
有人建议还是稳妥点，先给上级打个报告，免得挨批。
李青峰沉吟片刻后，还是从善如流，接纳了这个建议。
报告很快就得到批复，市里给了这个建议很高的评价，要李青峰尽管放手去做！
消息传开，京城各个区里都在瞩目，他们都想看效果如何在行动。
这就是现在报纸上一直在批评的“一慢二看三通过，啥事都要先看看，等其他人动手取得成效后再跟上！”
自己的报告得到上级他同意，还得到夸奖，李青峰心里很得意，颠颠的去找许四海。
李青峰把来意一说，许四海却“迟疑”起来。
他这是装出来的！
李青山的来意刚好和自己不谋而合，不过既然是送上门的生意，许四海当然向要活的更大的便宜！
心气很高的李青峰非常想要把这件事给办的风风光光，他要求许四海有啥问题痛快说出来，能办的他一定给解决！
许四海也一一排列出他索顾虑的难题，第一个就是买地皮的花费，后边还有厨师的招聘；粮票问题，副食品的配给，这都是他个人无法解决的。
李青峰听了大为放松，既然许四海提出问题，这就说明他是认真的考虑过这件事，他是想要购买的！
他还大包大揽，说许四海只要愿意接手这个烂摊子，就是给政府解决困难，这些小问题都不是个事。
李青峰为了政绩，他也是拼了，答应区里一定帮满给解决！
不过最主要的地皮售价，俩人却卡住了。
李青峰狮子大开口想要三万块，把包括红星饭店，服务社在内的一整块地皮全都卖给许四海。
而许四海却说他很想要这块地皮，但三万的售价太高，买下后还要造房子，从新装修，还要雇人，他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
“李区长，一万，我立即付款！”
李区长都气的笑了，大骂许四海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赚朝廷的便宜。
许四海：“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公平买卖，你情我愿。”
俩人扯皮了好长时间，最后以折中价2万成交，转房本的事也由区政府来负责。
赵大妈还把这件事和老头说了，柏大爷听了直皱眉，说这件事从来没有过，倒是新鲜，李青峰的步子迈的太大了，搞不好还要挨批评。
赵大妈到是很不以为然，认为夏娜现在就是要改革思想，“你这是老古董，思想太保守，需要改正！”
几天后，XC区财政局长亲自把一张房本；和一张餐饮个体户的执照交到许四海的手上，换回2万现钞。
这笔钱足足有一小包，让局长大人乐的眉开眼笑。
事情就完成了，市里还表扬了李青峰区长，称赞他老同志思路开阔，值得借鉴。
其他各区都在看这，看许四海的铺子能否活下来，等许四海成功后他们再跟上，免得接下后还是黄了等于白干。
事情成了，赵大妈还很得意的再和老伴说了，柏大爷听了啧啧称奇，坦承自己的脑子是该好好转变下。
又过两天，天气已经很冷给了，许四海约了李青峰和许老三，一起到红星饭店的废墟去看看，三人都穿着大棉袄还冻的直跺脚。
许山峰说现在是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不能造房子，真要造还要等到明年二月天气转暖才行。
“这个我懂！”
李青峰要许四海先把废墟给清理下，把还没倒下的墙壁给全部拆了，只留个干净的地面就行，免得有碍观瞻不过明年开春一定要动工！
“其他厨师；粮票；副食品，老子还要替你和其他人扯皮！”
“有劳有劳！”许四海兄弟俩干净给李青峰道谢。
李青峰再问最关心的事，那就是新饭馆啥时候能开张，这事关他的建议成功与否。
许四海：“明年过了二月二就开工，再装修下五一开业，倒时候一定请您来捧场！”
“好，到时我一定来！”
拆房子很简单，许老三把马如龙和赵斌调来，俩人倒是小心，没用大锤使劲砸，用小锤子小心的把一块完好的砖头给拆下来。
他们的理由是这些砖头都是好的，能给许四海剩下不少钱。
吴伟过来查看，他猛夸许四海又找到一注大财！
费墨；金玉良；孟明轩，以及王世襄马嘟嘟这对师徒也过来看了下。
此时的马嘟嘟还不懂生意，他还问许四海这块地皮开饭馆，将来的生意会红火吗？
“前边就是烤肉记，你这还要和国营老字号抢生意啊。”
许四海笑称烤肉记是高档老字号，而自己这家小饭馆专门做中底档小生意，两家饭馆定位不同，生意上是不冲突的。
实际上许四海想的是，服务行业讲究的就是良好的服务，四人小饭馆再怎么地也要比国营饭店的服务态度要好。
到时自己在指点几道水煮鱼，酸菜鱼之类的名菜，这就足够了！
“玩古董必须要有点稳定的收入，才能不停的收好东西，不然连饭都吃不上，还是找饭辙要紧！”
大家都夸许四海想得周到，玩古董就该这样！
马嘟嘟深为佩服，感叹还是许四海有闯劲，想干敢干，等许老四的小饭馆开业，自己就是赤脚也追不上了。
这件事京城市其他区都在盯着，废墟上做到哪一步，大家都在看着。
为了这家小饭馆，许四海还和老三商议了许久，决定这家饭馆造二层小楼，底层为堂吃的散客，二楼装修为小包厢，供朋友聚会或是谈点私密的事情。
其实许四海的记忆里还有还多后世豪华装潢的印象，但现在都没法做，他所能做的就是在饭店的地面上用水墨石子，柱子上贴护墙板，厨房贴上白色瓷砖。
最主要的就是，沿街的墙都改为大玻璃窗户，做点中式风格的装修，仅此而已。
一百四十 大生意 上
12月初，文物局汪心田局长一个电话把许四海招了去，一杯清茶，几句闲聊后告述他一个消息。
在得到朝廷的允许后，文物局准备清理一批库存字画，问许四海有没有兴趣。
都是那个年代的画，又是谁的大作，这需要先问问清楚。
问过后才知道，这批画原来是历史博物馆小卖部的库存，字画作者基本都是晚清民国时期大名头的作品。
现在这家小卖部因为亏损严重而被撤销，清理库存在所必须。
当时价格便宜啊，据说吴湖帆的画才8元一尺，李可染的按照作品好坏5块或8块，其他最低的只有6毛8毛一尺。
按照汪局长的意思，这都是名家字画，有助于许四海开阔眼界，为学画添上助力。
许四海怎么听着都像是在做广告。
不过这些已经报出名字的画家，哪一个不是鼎鼎有名的大家，这些人的画现在收到一副，将来就能换回一套大别墅。
要是能收到几幅精品力作，上拍就是拍出过亿也是很正常的，所以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必须要全部拿下这批画！
不过许四海还有个疑问，那就是当时这些画便宜啊，怎么不早通知他？
问题提出汪局长大笑，“这里没你的事，咱们还不认识时这家小卖部就关张了。”
哦，这下许四海心里的小疙瘩没了。
不过这批画数量极大，足足9000张，局里开价20万。说完汪局长的眼睛就盯着许四海看。
90000张名家字画，要20万块钱，许四海在心里盘算了下，也就是说每幅画才仅仅25块钱，绝对便宜！
咋看起来这些画好像有点贵了，每一幅都相当于一个月的工资，但要想到30年后呢，每月工资不过5000块，而名家字画每一副已经上升到千万级别。
现在25块一张，将来就有可能是每幅两千五百万，两亿五千万！
这桩生意想许四海绝对想要，但他兜里没钱呐，他的心很虚。磨磨蹭蹭的混到下班时间，许四海邀请汪局长一起出去吃个饭。
东来顺，现在大冬天的正是吃涮羊肉的好地方，许四海想要用酒肉之情让汪局长降价，可惜他这一招打错了算盘。
汪局长自己而已坦承20万块钱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画也多啊，足足9000幅，而且还基本都是名家字画。
他还说这个价格是局里一致商议决定的，他本人没权利降价哪怕是一分钱。
许四海也和汪心田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他本来是有好几万块钱，但前些日子不是买了红星饭店这块废墟吗，已经花了两万，现在他手头只有四万块。
“画我是很想要的，但钱不凑手，您看能否给个分期付款，隔几个月还上5万，没几次就能还清。您是知道的，我有这能力！”
局长坚决不同意，他坚持要一次性付款，不然局里不放心，尤其是对私人购买这一块！
此后不管许四海如何劝说，汪心田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
转天许四海还拜托孟明轩去当说客，结果一样被拒绝，这让许四海愁苦焦虑，他急的都失眠了！
汪局长还为此再次召开会议，通报说他找到个熟人想要购买，但先不凑手，想要分期付款，问大家的意见。
与会者没有一个人同意，大家的意思是对私人不放心，万一这家伙拿了画跑了怎么办，找谁苦去？
汪局长心里只能暗暗苦笑，能帮的他都已经帮了，现在看来实在是帮不上啊。
20万块钱，他汪心田就是把全家的嘴缝上，也帮不上这个忙！
会后文物局继续找买家。结果又找到喜好古董的周渤海，他也想要，同样拿不出20万块。
周渤海还故作高深，自称不是乾隆以前的古画他坚决不收！
文物局继续努力寻找买主，可谁又能轻易拿出20万块钱，就算是有那么一两个有钱的，可人家不喜欢收藏画也没法子。
现在想要的没钱，有钱的买主又找不到，这下可把文物局给僵住了。
这几天许四海也在积极筹钱，他找遍了吴伟李成儒，可惜吴伟也刚刚买了套四合院办出去住了。
而李成儒则满心钻到业余剧团去演戏，对做生意而已三心两意的。最后在这两人处仅仅借到一万块。
许四海还不死心，又找到京西钢厂和水泥厂，说自己急需许一笔巨款，需要两家厂子帮忙批条子，给他批点货，多少也能贴补点。
两家厂子倒是够义气，再次给许四海批了各一百吨的条子，还允诺今后每月给他一百吨的批文。
这下许四海倒卖批文赚了1万整，和吴伟李成儒借了1万，在从老三那里拿了2万，再加上许四海自己的存款2万，这才区区6万。
赵丰年：“就算是老子拆了房子也没法给你凑出20万来，索性不借了。”
许四海打听到文物局还没找到买主，他再次联合孟明轩金玉良一起给汪心田做思想工作。
这回吃饭的地方改在砂锅居，也是个能吃的暖暖和和的好地方。
金玉良：“汪老弟，老四是老萧的徒弟，这是个好孩子，你一定要帮帮他。”
汪心田说单位里的同事坚持认为倒爷不可信，万一跑了文物局就完了！
孟明轩：“大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找不到买主还是卖给老四算了，我以全家来担保老四的人品！”
许四海心里暗暗分析，文物局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也就是担心自己会拿了画后，不负责任的走人，以至于文物局哭都在不到庙门。
他遂想了个很中肯的办法，即：分期付款还是必须的，毕竟一次性谁也拿不出，许四海先付5万块，文物局必须要承认这笔交易已经成功，不得在另寻买主。
而他付了这5万块后，那9000张画还留在文物局的仓库，半年内他把20万的货款全部还清为止，才能把9000张画拿回家。
如果超过期限，已经付出的钱和字画全部归文物局，他一份一副都不要！
这建议汪局长听了满意，这样他文物局就就没一点风险，就算就交易不成，画还在吗，何况还能白赚5万块哦！
“行，这件事我明天就召集开会研究。”
晚上回家，许四海就后悔了，他深恨自己夸了海口，半年时间赚取15万难度很大啊！
要知道从今天开始算，半年时间刚刚过五一。
这时候新开的小饭馆刚刚开业，肯定没多少利润，西瓜蛐蛐也还没上市，到哪里去找15万？
要是能给一年时间，自己还是很有把握的。
一百四十一 大生意 下
想了一夜许四海也没想出啥好办法来。
一大早赵丰年看到徒弟顶这俩熊猫眼出门，他也帮着想想办法，好让徒弟心安定下来。
文物局，会议室，一群干部再次为9000张画的销路而犯愁。
汪心田局长看大家都一筹莫展，他这才把许四海的建议给提出来，大家听了先是一阵沉默，随后就有人表示同意。
等大家都想没明白了，全体举手表决通过，还授权汪局长去通知许四海要钱，也可以带他去仓库亲眼看看。
让这个体户小子知道下，国家机关是绝对不会骗人的！
等汪局长的电话到达，许四海又开始一蹦三丈高，赵丰年：“你高兴个屁，还有拿一大笔欠款呢。”
“没事，事情不定下来，我连发愁的机会都没有！”
赵大妈看了直摇头，说许四海过了年就20了，怎么还猴子屁股坐不住？
一句过年，提醒了赵丰年，他反倒是替徒弟想了个赚点钱的好法子。
文物局；局长汪心田的办公桌上堆砌了整整五万块钱，像个小号的钱山，看的汪心田和文物局的干部们眼睛都直了。
他们连说个体户真有钱，过去是真的小看了他们。
经过一番清点，钱绝对就是5万块整。
汪心田还再次警告许四海“记住，还有十五万，1982年4月30日晚上到期，过时不侯，差一分钱9000幅画也要没收！”
“没问题！”许四海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拿了钱，局长开心不已，还带老四去仓库看看，好让他放心继续筹钱。
坐车，到达郊区的仓库，打开重重大铁锁，许四海看到很多木头箱子，打开后里边全是齐白石，张大千，李可染，潘天寿等人的画，许四海心里乐开了花！
回到家，赵丰年拉着徒弟说，他想出个多挣钱的好法子。
“快说说”许四海现在满脑子都是挣钱，要是能多挣个三五千他也愿意。
赵丰年说这不快要过年了嘛，大家都想放点鞭炮，而市面销售上鞭炮的铺子很少很少，不如外头采购点鞭炮回来，或许还能赶上年节多少赚上一笔。
做鞭炮生意？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我不知道那儿出产鞭炮。”
这点倒是没事，许四海记得后市有个专门做鞭炮的还成了上市公司，就在湖南的浏阳，那地方一定会有的！
而且这门生意该可以长久的做下去，至少能做上20年。有这点时间足够了！
想要做到徐邦达说的“赚超人之钱，成非凡之业”，就需要一步一步的来。
不过一想到兜里才1万块钱，许四海脸上兴奋的又垮了。
赵丰年早就想到这个问题，“今年我给人剃头赚了5千块，先借给你，其他我没办法了。”
许四海现在有1万流动资金，再加上师傅借给5千，基本可以对付下。
‘谢谢师傅。”
许四海又挑了个找到马嘟嘟，想和他也借个5千块，想要筹足2万，结果马嘟嘟说他和许四海一样都是喜欢古董的，他有点钱也月月花光，哪里还能有5千存款。
“兄弟，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这点上许四海完全能理解。
最后他只能厚着脸皮去找柏晋冀，找他借了5千块，总算是凑足了2万。
再叫上丁大勇，许四海带上一根鞭杆防身，俩人开车一路向南。
大卡车一路狂奔，许四海早已经去的驾照，俩人就轮流着开，一个睡觉一个开车，几个小时后在呼唤下。
卡车穿保定过郑州，跨国长江大桥到达武昌再到达长沙，许四海看了全国交通图，指示丁大勇再往东边开。
这时候的公路很不好走，长沙到浏阳不过七八十公里的路程，卡车竟然要开上小半天时间。
刚到浏阳县城，这是个很破旧的小县城，到处都是低矮的木板房子，许四海到处找人打听浏阳哪里有鞭炮出产。
一番打听下来，许四海得知鞭炮乃浏阳特产，好多人家都会做鞭炮，早在前清就已经出口香港，现在政策松了些，现在城关镇上就有，其他镇上也有不少。
还有人介绍城关镇上有个叫李双喜的，这人就是县里最大的鞭炮作坊。许四海听了大喜，立即驱车前去拜访。
作坊老板李双喜看到有大客户来了，而且还是京城人开了大卡车过来，他非常欢迎还热情的泡茶接待。
一番谈判，许四海知道此地的鞭炮价格非常便宜，自己运到京城的话估计能赚取一倍的利润，而自己带的钱刚好可以凑足一卡车的货。
许四海心里暗道自己的运气太好了，天助我也！
不过李双喜得知许四海想要一卡车，他目前没那么多的货，需要再等上几天才行。
还要等上几天，这怎么行？
现在许四海已经估算到鞭炮丰厚的利润，他那里还愿意在等下去，多跑一次就是多赚2万块啊！
许四海直接明说不愿意等，他还要李双喜帮忙把附近的同行都找来，大家凑凑给他装上一车，等他送到京城后就立即返回，还是找李双喜最先进货。
有了这个保证，李双喜勉强同意。他不同意而已不行，县里左边鞭炮的小作坊多得是，许四海既然能找到自己家，也能找到其他人家。
与其做个坏人，还不如主动去找几个同行，自己就变成好人了。
没过多少时间，李双喜就找来五个小作坊主，大家七拼八凑的算是把许四海的老解放凑足了满满一卡车。
“诸位一定要加紧生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你们手头没活，我可是要去找其他人的！”
这话老板们听了满意的不得了，齐齐答应下来，还有老板送了不少桔子给许四海，说着桔子是本地特产很甜的，要他们带着路上吃。
丁大勇还当场剥开尝了一个，直说很甜很甜，建议下回带点桔子回去。
许四海苦笑就这点本钱，这一辆卡车，咱们还有余力吗？
老板们还想多挣钱，建议许四海都买点桔子，只要买了可以用县城运输公司的卡车送到长沙火车站，一车皮运到京城能赚不少钱嘞！
许四海听了心里直发虚，他兜里哪里还有闲钱，这件事还是等明年再说吧。
一百四十二 逼出来的大生意 一
往回走许四海和丁大勇还是互相轮换着开。
许四海是一心想要还债，而丁大勇则想帮助老同学尽快还债！
这一路上除了吃饭，丝毫没有休息的时间。
中午，许四海俩人开车在大荷兰省的一个镇上吃饭，车子刚停在一家国营小饭馆门前，还遇上一伙流里流气的街溜子。
这帮小流氓张口就要20块钱停车费，不然就要扣车！
这年头公路上管理的很松，只要不是肇事逃逸，基本没啥扣车的事，这群小混混明摆着是想要欺负下外乡人。
丁大勇还想息事宁人，不过许四海可不吃这一套，他现在缺钱真烦着呢，张口就一个字：“滚！”
小混混仗着人多不干了，上来就要打。
可惜他们武力值太差，被许四海手持鞭杆一顿好打，有的小混混被打的躺在地上，更多的则是被打的逃跑了。
许四海不怕事；他怕耽误了时间，俩人索性在店里买了一包肉包子赶紧上车走人。
老解放继续一路疾驰，一直到中州市南郊看到一个很热闹的小镇这才停下，想要坐下吃点暖和的。
此时正是傍晚，小店里食客众多，许丁俩人只好和旁人拼桌吃饭。
这是一张靠窗口的座位，同桌是个30多的壮年人，他早就看到窗外开来的京牌大卡车。“兄弟；车上拉的啥啊？”
此人说完还主动给许丁俩人敬烟。
看在此人态度和善，许四海实话实说车上拉的是满满一车鞭炮。“过年用的，想多挣几个！”
同桌再问：“个体户？”
“对。”
同桌忽然笑了：“卖给我点把，俺也是个体户，这玩意过年好销的很。”
刚好羊肉烩面端来了，饿极的许四海丁大勇也不理会同桌的问话，操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同桌许是看出俩人都饿极了，还很耐心在等着。
大半碗烩面下肚，许四海觉得身上暖和多了，不过他还觉得没吃饱，又要了四个肉包子，他这才有闲工夫和同桌说话。
“卖给你可以，但零散的不卖，少说你也要拿下几百块的货。
同桌笑着伸出手：“认识下我俺叫胡德贵，是中州的第一个个体户，俺想要三千块货，要是好销售，还会继续要！”
要批发三千块钱的货，而且还是顺路，这倒是笔好生意。
为了多挣钱，许四海还建议胡德贵除了在中州市销售，还可以到附近的县城去销售，趁着过年前这段时间多挣点。
“肿！”
胡德贵听了很满意，一个劲夸还是京城人的脑子好使！
饭后由胡德贵带路，老解放直奔镇东边的胡家。
丁大勇心里还有点忐忑，他生怕是进了陷阱。而许四海丁点都不怕，谁要想抢自己的东西，那只能拿命来换！
只要自己行的正；坐的直，手里的鞭杆可不是吃素的，就是打死几个也不怕！
好在担心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胡德贵就是个老实巴交的生意人，做事还非常的爽快，卸货后直接就给了许四海三千块钱。
胡德贵：“老四兄弟，俺家你也认识了，下回来还过来看看，说不定还会要。”
这个绝对可以，不过就是多走几步路而已。
等卡车到达京城，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俩人都累极了。
许四海看到吴伟和马天赐；李成儒早已经等候多时，也顾不上休息，直接将卡车上剩下的货物大半给了吴伟，小半给了马天赐。
实现都说好了许四海缺钱，这次就交易必须要给现钱，完事后许四海一盘算，竟然挣了八千多块。
虽说比零售要少赚，但胜在节省时间，现在他就可以去睡觉，明天一早就能再次上路。
赵斌：“下回咱也要搞零售，不能赚头全给了旁人。”
“可以！”此时许四海已经眼皮子打架，他赶紧去西厢房休息。
半夜里许四海一觉睡醒，他给赵斌留条子，要他代替自己新认识的唐云山时飞鹏打电报，询问他们鞭炮的事。
早晨天色蒙蒙亮，许四海丁大勇就在此出发。
继续上路，一路飞奔，卡车在中州南郊歇脚，许四海还抽空去找胡德贵看看，看他的鞭炮销售的如何，是否回程时再给他卸下点。
见到胡德贵，这家伙满脸堆笑，开口就说鞭炮在中州市销售的极好，他要许四海回程时一定要再给他留下五千块的货。
“老四，说不定你下回再来，我直接就要你卸车！”
这是胡德贵在给自己送钱，许四海自然很愿意，他还预祝胡德贵生意兴隆，大发横财！
再到大荷兰省上回打架的哪个镇上，许四海依旧还在那家饭店吃烩面，竟然一个骚扰的都没有！
再到浏阳，李双喜等老板们早就翘首以盼，不过因为时间点短他们的小作坊鞭炮产量跟不上，还是没有一整车的货。
这没办法，只能继续扩大供应商，找更多的作坊主来供货。
这次到达京城，已经是下午了，货在中州再次被卸下四分之一，路上下班的行人看到胡同口的摊位又来东西了，还好奇的凑上来看看。
看到竟然是鞭炮，他们都说想要，建议当场销售。
已经等着拿货的唐云山赶紧站出来说，时间还早，鞭炮存在家里搞不好还要回潮，要行人过几天再来买，这批货他们早就预定了。
许四海也说过年前再来买，后边还有大批量会送来，这才把顾客给哄走。
下班的胡大爷推车进来，看到许老四竟然开始销售鞭炮，他力赞小家伙有脑子，这可是过年最应景的俏货！
等到晚上吴伟李成儒来提货，再加上唐云山时鹏飞，四人随便分分就把这一车鞭炮给分完了！
吴伟还建议许四海必须要再搞一辆车，不然他们都拿不到货，这本不公平！
赵丰年看到小徒弟面色憔悴，还要他不要太累了，年纪轻轻的别把身子骨给累坏了。
“这不欠了15万的债吗，不然我愿意这么辛苦？”
看到师傅叹气，许四海再改口说他没事，只是练拳的身子骨硬朗的很，坚持几天没问题！
一来一去，不过六天时间，又赚了八千，许四海非常满意，现在刚刚12月底，还能再继续跑上几次，多赚几万块，
他还想着只要再跑一次，就能凑出两卡车货的钱，这样自才有资格到京西厂去借车。
他还对时鹏飞唐云山说，二位都住在山区，下一次来千万给带些野味过来，这样我才能开口借车。
一百四十三 逼出来的大生意 二
许四海第三次把鞭炮运到京城，时飞鹏还真的带来一只约五六十斤的小野猪。“太好了，这就有了开口就借车的理由！”
他马上电话京西钢厂的魏东山，说明情况。
京西钢厂好大好大，有几万工人，区区一辆卡车俩司机算什么，不用厂长开口魏东山直接就答应了。“野猪我马上派车来拉，卡车明儿早上一准送到你家门口，随便你用几天！”
这话才够义气！
早上卡车和两位中年司机都到了，许四海二话不说，直接给每位司机一个五十块的红包。告诉他们这段时间会很辛苦，但吃他的喝他的，烟也管够。
“等这票生意结束，还会有重赏！”
其实一个红包已经将两位司机给击倒，再加上还有重赏，两位司机都觉得这次是赚了大便宜，他们满口答应就是再苦再累也要坚持下来！
浏阳那边，许四海又多了一辆大卡车，鞭炮的产量子然跟不上，他只能继续扩大收购范围，因为许四海已经有了良好的信誉，作坊小老板们都愿意把鞭炮卖给他。
吃饱喝足，两辆解放车立即上路。
等到达中州南郊，不用许四海去找胡富贵已经等候多时，他开口就让许四海乐了。“兄弟，俺这回要一整车！”
许四海如闻天音，欣喜若狂，马上朝胡富贵道喜，恭喜他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胡富贵：“这都是托兄弟您的福，没说的，等年后俺亲自到府上道谢！”
卸了一车货，丁大勇说空车回去不划算，不如直接掉头返回浏阳。这话正和许四海的心意，“好的，你去京城，我去浏阳。”
这样俩人就各带一个钢厂司机轮流开车，许四海掉头回浏阳。
老板李双喜再看到许四海都快哭了，说已经加班加点到了极点，现在再快而已赶不上！
许四海也愣住了，“那怎么办，我总不能等你们几天吧？”
李双喜建议许四海到北边的江西上栗县，那边也是鞭炮产区，他派人带路过去。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许四海只能照办。
江西上栗县，许四海现钱收现货，半天时间就收了一车货，他直接走人。
许四海前脚刚走，后边县里就派人来邀请，两下里错过了没赶上，县里的干部只好让李双喜在许四海回来后带他到县府会面。
卡车直到中州，专门发给胡富贵，他一家开心的不得了，还专门邀请许四海到家里吃炖羊肉。
吃饱喝足，许四海第二天继续上路，他装钱的小包里已经塞的鼓鼓的。
此时是1982年的元月2号，今年是一月20几号过年。
再到浏阳，李双喜他们已经帮着从邻省上栗县备好了货，还说县里邀请，李双喜带着许四海去县政府，装车啥的自有其他人帮忙。
县里，县长办公室，白县长很亲切的接待了许四海，说感谢他为县里销售鞭炮，他们非常感激，还希望明年能继续。
“尤其是你们要在早些来，多屯点货，光靠年前这几天大家刚搞突击都很辛苦不是。”
许四海对这话深有同感，这段时间他几乎吃住都在卡车上，他非常疲劳，但那一大笔外债硬逼着他要坚持下来。
“我明白，明年过了十一国庆就开始来拉货，多屯个几仓库！”
这可是大生意，还能轻松些，这段时间备受煎熬的李双喜可以说是举双手欢迎。
开场白过去，白县长又说起他最看重的事，那就是浏阳的另一个特产桔子。
白县长说浏阳的橘子很甜，产量也大，而北方冬天又没啥水果，可以把这边的桔子运送到京城去销售。“销路一定会很好的！”
许四海现在倒是有点本钱了，但他一想到运送鞭炮都来不及，哪里还有空运送桔子。而且水果还特别容易烂，砸在手上那可亏大了！
白县长：“价格便宜，还帮你送到长沙火车站。”
“车皮不好搞啊。”
“没事，县里出面，绝对能搞到！”
老四算了下，兜里的钱应该够了，但缺个蹲点收购的人。
他想了想只能把赵武给调过来，让他在这边蹲点收购，京城那边有老三帮忙销售。
在征得白县长的听以后，他直接用县里的电话挂长途到京城，要赵斌通知他哥哥坐丁大勇的车来浏阳，帮满收购桔子。
赵斌也是个机灵的小子，不用许四海多说，他直接就给吴伟李成儒下通知，“我家四哥又要做桔子生意啦！”
而许四海则把收购桔子的货款留在县府，由他们先通知乡下的桔农，等赵武一到立即收桔子发货。
而他自己还要开车送鞭炮去京城。他自己估计第一车桔子生意，他是赶不上了。
几天后，赵武坐丁大勇的车到达浏阳，这边一切都按排妥当，无数挑着担子的桔农；十几辆大卡车已经在候着。
还有人帮着称分量，装框，他只要按照纸条上的数字付钱就行了。
一个白天，整整十二辆四吨老解放车一路送到长沙，县里还派人跟了去交际，生怕路上耽搁了。
整整桔子到达，已经是三天后，没办法，现在的物流就是那么慢！
许山峰到火车货栈去接车，当他看到满满一车皮桔子，许老三心里只打颤。
心说老天爷，这么多桔子要卖到那一天呐，要是卖不掉那块那可就砸手里了。老四这次是冒进了，下回再看到他要提醒一声。
足足五十吨桔子，也不能一直放在火车站，许老三硬着头皮租了卡车往临水胡同运。
一排大卡车停在胡同口颇为壮观，这家小摊位经常出新产品，自然又吸引了好多路人来围观。
大家听说车上装的是桔子，都想尝尝味道，“吃了甜我们就买！”
许老三正愁没人买，现在有人想要尝尝味道，他还巴不得呢。立即拆开一竹箱子，掏出几个桔子掰开了供人品尝。
这儿说橘子很甜，一点都不酸。
那个说水分还足，吃口极好。
于是你三斤，我五斤的，一边由赵斌销售，一边是许老三指挥人往家里搬。
一会时间吴伟李成儒俩人各推了一辆板车过来，他们尝过味道后都说好，直接就各自要了1000斤，俩人就是一吨去掉了。
晚上唐云山和时鹏飞再来，他们尝过桔子的味道后也说很好，俩人都是带了四吨的解放牌大卡车来的，他们也是各自装了四吨走人。
这下已经9吨没了。再上零售销路极好，估计一吨总是有的，还没隔一夜，就已经销售了十吨桔子。
许老三算了下，心里稍稍安稳了些。
一百四十四 逼出来的大生意 三
第二天一早，柏晋冀也不知从哪里得来消息
巴巴赶过来，尝了俩个桔子，直接要许老三送一车到总局，他们单位要集团购买！
许老三狂喜，他请柏晋冀帮个忙，要他们局子里自己派车过来拉，他实在是没人手了。
柏晋冀是自己人好说话，他倒是很开通，没二话就答应了。
区区一个电话，又是一辆大卡车拉走了足足五吨桔子。
一小半销售掉了，许老三心里开始安稳起来。
赵斌：“三哥你在这边搞批零兼营，我也拉上一车到恭王府那边去买，多少也能帮你销掉点。”
这又是个好主意，许老三当然同意。
赵斌拉了一三轮车作走了，前后脚的XC区也派人过来，要徐老三给区政府也送一车桔子去，他们也要集体购买！
老三狂喜，心中大定！
还给联系人敬烟，述说人手实在是不够，还请区里帮个忙自己派车来拉，装车他自己来就行！
等着笔生意昨晚，许老三一点都不担心桔子生意的事情，他反倒是觉得这是已门好生意，可以继续做下去。
这不，离过年还早着呢！
全然忘了他去货栈接车时的打怵。
到了下午，弟弟的长提电话又来了，通知他还有一车皮桔子一车皮鞭炮。
老三兴奋的大叫：“太好了，继续保持这个送货速度，现在唯一困难的就是人手不够用！”
电话那头的许四海要老三把工程队的人暂时撤回来几个，这耽误不了什么事。还有就是把销售推广到京西厂水泥才厂。
这两家国营单位（也就是后世的国企），工人收入高，购买力强，不向他们推销向谁推销？
老三：“好主意，我立即去办！”
哼着小曲，许老三回家啃窝头去了，家里没人会做饭。
而在江南的浏阳县，许四海又被白县长给邀请去做客。
白县长直截了当的说，只有个好友曹云在桂县当县长，他那边出产优质的水果甘蔗，听说这边有京城人往北方贩运桔子，他也想搭个顺风车。“你看行不行？”
白县长还一个电话挂过去，邀请许四海直接和曹县长通电话。
曹云先是和许四海拉关系说自己也是京城人，老丈人还是京城积水潭的老中医石敬轩，他问许四海知不知道这位？
原来曹县长竟然是石老大夫的女婿，那就是自己人了。
许四海赶紧称呼曹云为姐夫，倒是把曹云给叫的愣住了。
“石老熟啊，太熟了，石老和我师父是称兄道弟的朋友，他去年回家了，还是我送他去的火车站！”
那可就真的是自己人了！
曹云大喜，也认了这位兄弟，他请老四一定给帮忙销售本县的甘蔗，给人民一点小小的收入，这是他当县长的责任！
许四海不禁感叹，现在的官员真的是一心为公！
电话那头曹云还以为许四海在犯难，也说：“价格便宜，包送到车站上火车。”
许四海想了想既然是自己人，也已经求到门上，不给帮忙实在是说不过去，他答应只给运一车皮试试看，多了时间上来不及。要是销路好，明年一定大量采购！
曹云说可以，他派车来接徐四海去详谈，顺便打听下老丈人的事，还让浏阳县长派车送来。
这点小事白县长当然答应，但即用小吉普把许四海送去桂县。
路不好，小吉普颠簸了将近大半天刚好是晚上的吃饭时间到达，许四海被直接送到曹云的家里，那边已经备好了宴席。
“曹县长好，师姐好。”
许四海还看到这位石师姐长得和他爸爸很像，听说也是个中医大夫，估计也是家传的手艺。
因为石师姐是在魔都外婆家长大的，反倒是对京城的萧越不太熟悉。
许四海只能说石老在京城的房子，隔壁的大宅子就是他师傅家，这两年自己和石老经常碰面。去年十月份自己还去了趟魔都，受到石荣光的款待。
他的小舅子从滇南回程，自己还介绍他做广货生意，据说现在生意还挺好的。
这下曹县长夫妻俩算是真的相信了。
“师姐，石老已经正式退休回魔都，他的房子也卖给我。”
“这是怎么回事？”
两夫妻还奇怪他们早先要老父亲回魔都养老，他还不愿意，怎么突然之间又想起退休养老？
“石老去年摔一跤，大腿骨头断了，只好回家修养。”
许四海也略去了石老是被萧越外甥踢断这回事，免得多费口舌。
俩夫妻大惊，说父亲来信一直都说很好，要他们专心工作，不要多惦记他。
许四海：“石老大概是不让你们担心吧。”
石师姐都快哭了，反反复复说自己不孝云云，这下对许四海是更加信任。
第二天曹云就带上许四海去乡下看甘蔗田，一捆一捆的全都是黑皮甘蔗，尝一下很甜，立即答应要一车皮，还当场给钱，立即收购。
甘蔗很重，又是论捆称分量，不消半天时间，许四海就收了一车皮的甘蔗，曹云也立即帮忙联系卡车送火车站，直接发车到京城。
既然曹云是直接人，许四海也直接说希望曹云有空去京城一趟，他介绍些衙内给曹云认识：“这不为现在，而是在谋划将来！”
曹云也是闻弦音而知雅意：“谢谢老弟，我一定回去的！”
双方互留联系方式，许四海在此坐上小吉普返回浏阳。带了地方，一卡车鞭炮早已经装好，许四海上车后直接开动北上。
1月14号，距离过年还有十天左右的时间，许山峰又接到弟弟送来的两个车皮，这回他心里有点底子，不再向第一次那样腿脚发软。
而许四海也开始把桔子鞭炮再往中州的胡富贵那边送，胡富贵现在待许四海如上宾，态度亲热的不得了！
又是巨量货物送到胡同，刚下班的柏副部看了还吓了一跳，自语许四海这小子还挺能折腾的，是把赚钱的好手！
京西钢厂的中央食堂，中午吃饭时，食堂里人潮涌动川流不息。
食堂一角，今天多了个销售鞭炮和蜜桔甘蔗的小摊位。鞭炮高升摊开了展示，桔子甘蔗还可以免费品尝。
上百穿着工作服，拿着搪瓷饭碗的工人聚拢在小摊位前挑选鞭炮，还有更多的在试吃桔子和甘蔗。
甜如蜜的桔子，冰凉爽口的甘蔗，都得到工人师傅们的喜爱。
这个三斤桔子两挂鞭炮，那个五斤桔子还要带上鞭炮高升，更有阔气的还要在来上一捆甘蔗，说是说要给放假在家的孩子尝尝鲜。
京西厂的工人很多，有加上是吃午饭时间，人就更多了，一小会时间两卡车的获取全部销售一空。
还有没卖到的很不满意，吵吵嚷嚷的要许山峰再运点过来“这么点哪里够？”
许山峰：“各位师傅甭急，今天只不过是试销售，等下班时间摊子还会摆，大家下班后再来吧。”
有了这个保证，这才把工人师傅的躁动给安抚住了。
厂长看了连连摇头，说老四子小子赚大发了，年后要让他请酒。
副厂长说那是必须的，他还欠我们借车的人情呢。
现在大家都在忙着年前的销售旺季挣钱。
吴伟在蹲点的东城工体附近，早晚各一板车1000桔子销售，中午他还要推着板车走街串巷，还要卖掉1000多斤。
而在时鹏飞所在的羊泉煤矿上，蜜桔同样得到抢购，在冀东的唐山也是的，卡车一次次的到胡同来拉货，仓库里的存货眼看着就一点点的下去了。
一百四十五 银货两讫
最后一车鞭炮返回京城，刚好腊月26阳历1月20四天后就是新年。连日奔忙，已经让丁大勇憔悴的不像样，同样辛苦的许四海也好不到那里去。
借来的两位卡车司机，也在收了厚厚一个大红包满意的走了。
赵丰年笑称：“孩子还是你厉害啊，我算是开了眼界了！”
待许四海一觉睡醒，老三把一个大箱子抬到他面前，“数数，这段时间的赚头全在这里头。”
兄弟俩外加赵斌，三人团团坐；数钱钱。
大箱子里有很多十块的大团结，还有一块两块五块的数起来还挺费事，个把小时后才把一箱子钱清理干净。
刚好22万，这还不算刚拉来的一车鞭炮，以及家里库存的一点底子。
许四海心里稍稍盘算了下，估计这场鞭炮水果生意，大概能赚到25万！
老实说这么厚的利润，连他自己都没想到。当初他只想多挣个一两万，多少贴补下，没想到一下子就把窟窿给补上不算，还有得多！
许四海心情大块，他准备第二天就把文物局的欠款给还清，把9000张字画要回来！
那是自己的东西！
价值连城！
也好轻轻松松的过个快活年。
第二天许四海电话汪心田，说是要还清全部欠款，他还以为许老四再和他开玩笑：“甭拿我老头子开涮！”
“这是真的，你让财务准备好，我这就给你送钱过来！”
“啊？”汪局长的下巴才差点脱臼。
“什么什么，你俩月就挣了十五万，是抢银行了还是怎么地？”
“做点小生意赚的。”
挂了电话，汪局长不住嘴的感叹还是个体户好哇，区区俩月时间楞是赚了十五万，简直是骇人听闻，惨无人道。“对，就是惨无人道的赚钱。”
文物局的财务室，许四海把大箱子抬来，打开后满箱子都是钱，还把财务也吓坏了，问局长：“不是才俩月吗，怎么欠下的那十五万就到了？”
局长没好气的说：“人家是个体户，能挣会花。”
“厉害，太厉害了，这一年下来不得上百万呐？”
许四海心里颇有点自得，这场艰苦还是很值得滴，谦虚的说这次是机会难得，不能当真！
数钱这档口，财务室里来来往往的进来好些人，他们都想看看15万现钞能有多少，想要开开眼界。
再看到许四海这么年轻，仅仅俩月就赚到15万巨款，他们都感觉自己这几十年是白活了！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许四海在此想起徐邦达的提点，他还想要赚更多的钱，收更多更好的古董！
将来比不了皇宫博物院，也要和一般的省级博物院掰掰腕子，看谁的藏品更贵重！
9000幅字画的欠款全部交割清楚，许四海自然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画，这点是没必要客气的。
汪局长亲自带路，还是那家仓库，他亲自办帮忙把装有字画的大箱子往卡车上装，回头许四海再把箱子卸到北锣鼓巷师傅家的老宅子里。
来来回回的装了三次，才把这批字画给交割清楚。
回头还要到乡下去一趟，把大嫂大侄子给接到城里来，父母堂姐他们年三十过来，许家准备今年在城里过年。
因为萧越的小盒还在家里，许四海年三十还要给他师父上供。
尽管萧越和许四海的师徒关系仅仅一年多，但许四海学到的却很多很多，他非常感激萧越，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
晚上许四海独自去北锣鼓巷鉴赏字画，在他看来每一幅都是名家真迹不说，还都是精品力作。
其中就有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奔马；潘天寿的山水；李苦禅的老鹰，以及李可染的名作《万山红遍》。
每看一张画，许四海都会大呼赚了，大赚啊！
一直看到夜里12点，这才看了区区一个小角，想要把这些画都看完，许四海估计需要一个正月！
这就等以后有空慢慢在细细的品鉴，目前最要紧的还是过年前的销售。
这天晚上，许四海笑的腮帮子都快抽筋了。
年节逼近，许四海最后拉回来的这一车鞭炮必须要赶紧出手，过了年就不太好销了。
为此许四海留守临水胡同批零兼营，许老三去北城雍和宫藏经阁胡同，赵斌去恭王府的毛毡胡同，丁大勇去西直门这边的甜水井胡同，大家分开了一起销售！
年二十九还有个猪肉等副食品销售的小高潮，大家都想着把鞭炮尽块脱手。
放假在家的柏建设穿着大棉袄找许四海聊天，夸他赚钱的架势简直荡气回肠，先是鞭炮；再是桔子，最后还来个甘蔗，可谓一波比一波厉害！
“从来不夸人的我老爸，都对你赞不绝口，说你天真就是个挣钱的家伙！”
能得到柏副部的夸奖，许四海深感荣幸，“我要再接再厉，明年争取挣更多的钱，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期望！”
嘶。。。。。。
许四海这小子的野心不小哇，柏建设大为吃惊！
下午柏家老大柏晋冀又来了，许四海要还给他欠款，这年头朋友间借钱根本就不谈利息，谈了饭到时再打人脸，许四海只能多送点甘蔗水果当做利息。
孟明轩得知许四海回来了，还特意跑来问明情况，得知许四海真的把15万欠款都还清，9000幅画而已拿回来了，他非常高兴。
直夸许四海有本事，这件事值得庆贺一下，“孩子，正月就好好在家练习木匠啊。”
王世襄带着马嘟嘟也来了。
王世襄对常有惊人之举的徐四海已经免疫，而马嘟嘟听说许四海这小鬼区区俩月就挣了15万巨款，他也被吓了一跳。
他还问许四海：“这钱是怎么挣的，为啥你挣钱像是扫地一样的搂，我挣钱就像在讨饭？”
许四海就像是后世的大老美，可不想被马嘟嘟这个天朝窜上来，就是被追赶他都觉得有压力。
“马哥，咱这都是外快，千万别当真，我看还是你们吃皇粮的好哇，每月风雨无阻那银子，你才是我需要羡慕的人！”
“啊？”现在还属于老实巴交的马嘟嘟都愣住了：“我还值得羡慕，出版社的编辑部可是清水衙门！”
一百四十六 香江新年
过年是华人团员欢聚的好日子，不管是穷人家还是富人家，都要过上几天安生日子。
年初五，远在香江的陈金根拿着弟弟委托的粉色碧玺手串，去找行家做鉴定。
据弟弟说，这串手串是他在京城的下家送到，还说是皇宫出来的非常珍贵，弟弟不太相信，所以请大哥找香江的内行来做个鉴定。
要是真古董，就帮他半个香江邀请信，要是假的，自然就算了。
陈金根原本是做旧电器生意的，他的铺子就在香江的古玩街摩罗街附近，和古玩行的人比较熟。而今天又是年初五，各家买卖铺全都开业，鉴定的事也早就预约好了。
摩罗街是香港的一条山坡小街，不过却聚集了香江大半古玩铺子，每星期还有旧货地摊，生意非常热闹。
街上有家琳琅阁古玩店，这家的老板杜生伟就是香江古玩鉴定最厉害的人之一。
走进这家只有两开间的古玩店，陈金根看到两侧墙壁上摆满了各色瓷器玉器佛像，老板杜生伟正在和人闲聊。
“杜生恭喜发财”陈金根赶紧说两句吉祥话：“财源广进，福气临门！”
“一起发财！”
杜老板把陈金根迎接到店里，一边亲自奉上茶水，嘴里还给陈金根介绍和他闲聊之人，这位可是香江古玩界的顶尖高手，佳士得拍卖行的是首席鉴定师林百顺。
佳士得拍卖行是世界顶级拍马行之一，这点久居香江的陈金根还是知道的，而这位看上去六十上下，一头花白头发的老先生竟然是首席鉴定师，陈金根还是挺佩服的。
“林先生新年好！”
林百顺也笑称自己平时很忙，也只有过年这几天的假期有空，来摩罗街上会会老朋友。
有几句闲话后，杜生伟要陈金根把东西拿出来看看，万一自己看不准，还有老法师在。
林百顺又笑称不敢当，杜老板的眼力那还用说吗。
几句笑话之后，陈金本从内衣口袋里把手串拿出来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杜生伟一看到这串手串眼睛就拔不出来了。这串手串主体由粉色碧玺组成，每一粒都有拇指大，上边还有一粒金黄色的琥珀，以及下边油亮的沉香做成的葫芦给隔开。
葫芦头下还有个丝线连着的老坑翡翠的坠子，再下还有一根穗子。
碧玺通透耀眼，金色琥珀纯净无暇！
配饰的沉香葫芦头也是名贵之际的好东西，光是放在桌上就能闻到隐隐的香味。
整串手串包浆很厚，一看就知道是老东西，再加上手串绝佳的质地，和名贵的配饰，杜生伟一眼就看出这是件清朝晚期的真品！
“好东西！”杜生伟忍不住赞叹起来，他还那在手里翻来复去的把玩，“的确是宫里流出来的！”
随后又交给林百顺把玩下，他完全赞同杜生伟判断。
还说他小时候姥姥手上就有类似的一串，只不过他姥姥是翡翠手串，碧玺的坠子，但风格完全一致！
“这种东西在咱们南方非常少见！”
两位专家的话令陈金根非常满意，对那位小兄弟要求帮忙来港之事他会尽快操作的。
既然手串是皇宫里出来的，陈金根这纯粹是好奇，还问手串价值多少？
杜生伟说这串手串是从一整块碧玺取出来的，又是皇宫里的手艺，做的又是如此的精美，配饰也是名贵的珠宝，可以说是非常难得。
“我估计能值10万到20万港币，您要是愿意出手，我20万收！”
“不不，这不是我的！”
陈金根说明来意，是他弟弟的一个京城商业伙伴送他的，还说很珍贵的，他不懂这些所以委托鉴定下，看这人说的是真是假。
林百顺：“哦，原来是京城的过来的，难怪。”
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他大表哥的形象，那位才是真正的玩主，瓷器，字画，青铜器样样精通，可惜就是在49年初飞机票都买好了，就是不愿意过来，现在也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哎。。。。。。几十年杳无音讯。
杜生伟看上了这串手串；想做拿下，他还建议陈金根把牌子暂时留在手里，写个条子回去问问弟弟是否想要出手。
要是愿意出手，这边立即给钱，要是不想出手，再送回去也行。
林百顺还夸这位京城的商业伙伴好大气，一出手就是皇宫里的好东西，估计这家的宝贝一点那不少，真想见识下这位老先生。
其实林百顺内心期望这位送手串的，就是他思念许久的大表哥。
哪知陈金根听了直笑，他告诉两位老法师京城那边实际是个毛头小伙子，这人还行来香江看看，托自己办理入关手续。
竟然是个小伙子，林百顺心里颇为失望。
不过他心里也很好奇，哪家大人教育出这么大气的小伙子？
杜生伟倒是对此大感兴趣，还要陈金根尽心帮忙办理，京城那边几十年不联系了，到时候大家一起见个面，了解下京城古玩界的情况。
林百顺而已有意打听下表哥的情况，也希望陈金根尽心尽力的办好此事，还摆脱杜生伟倒时通知他一声，他是一定要会会这位京城来的小伙子。
几天后陈水根辗转得到大哥返还的手串，以及附带的一封信，信上详细讲了他那手串去鉴定的事。
信上说这串手串是真的从皇宫里流散出来的，价值非常高，当场就有古董店老板愿意以20万港币收购，大哥要他把手串保存好。
还说这样大方豪气的朋友非常难得，他值得信任，一定要长期结交下去！
同时还说来香江的通关手续他会尽快办理，等客人到了香江也会尽心接待，一定给弟弟撑足面子。
手串竟然是真的，而且价值还这么高，高到在内地可以说是天文数字。
这让陈水根有点懵了，但他心里对许四海饭反倒是感激和信任。
这个许四海够朋友，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他，这是看得起自己，这种人的确值得自己去结交！
他立即给老四写信，通知他香港那边愿意接受，很快就会办理手续云云，要许四海暂是耐心等待下。
一百四十七 不断被打扰的小木匠 上
年后的蔬菜生意一定清淡，牛仔服等广货更是稀有，想要买的早在年前就已经买了，没必要等到年后来买。
这样许四海就有了空闲，他开始重新捡起被中断的木匠课程，还把孟明轩请到家里，督促自己学习。
孟明轩还夸自己的手艺有用：将来再收到损坏的红木家具，就能自己修理，修好了又是一件完整的古代家具不是？
这让许四海学木匠的动力大增！
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
许四海刚在家安心没几天，中州胡富贵带了好些土特产到京城拜访，他满嘴感谢话语，还要求明年的生意继续。
他还唠唠叨叨说了好多顾客拿着钱来批发鞭炮，而他竟然没货了，这不是把财神爷往外推吗？
还有，桔子甘蔗生意过了年还是可以小做做的。
“俺想过了，光靠年前这几天突击运输鞭炮可不中，必须要早早的提前，至少农历十一月就要开始操作起来！”
这人重情而已重商，还很有头脑，许四海对胡富贵真诚的态度非常满意。
他给了胡富贵以鼓励，要他就这样做下去，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的，“我保证！”
稍带手许四海还把自己的广货生意展示给胡富贵看，要他也试着搞搞，还忽悠他这是中州第一个。
这就暗示了胡富贵还可以在大荷兰省搞批发。
别看胡富贵没啥文化，但人家情商高，马上就听懂了其中的含义，很豪气的拿了一百个墨镜，三十套牛仔服回去。
许四海：这种人有头脑；有眼光；值得结交！
刚送走一位，还没清净几天，老朋友唐云山和时鹏飞携手而来。
这俩人在年前的鞭炮水果生意上大赚一票，是特意过来请许四海喝酒庆祝的。
前门东来顺，许家兄弟俩和唐云山时鹏飞四人，叫了满满一桌子的菜，推杯换盏吃的非常热络。
这份豪气还让不少京城的爷们为之侧目，还有人嘴里酸溜溜的说这都是些土老帽，涮肉哪有一盘一盘下的，应该是很斯文的一片一片下。
酒酣耳热，唐云山说目前市面上钢筋水泥很紧俏，乡下地方对此需求量极大，但市面上有难以购买，问许四海有没有路子能搞到？
“钢筋水泥？”许老三笑了：“你们俩是骑马找马，真糊涂！”
“这是。。。。。。？”脑子灵活的唐云山马上醒悟过来，直直的看向许四海。
还用抱怨的语气说：“老弟啊，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为啥不早说啊，害得我们东奔西跑求爷爷拜奶奶的找货。”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俏货竟然就在眼前。
听说许老四手上每月都有钢筋水泥配额，唐云山和时鹏飞都想要，问老四能否全给他们。
这当然没问题，许四海还是每吨加价50块，配额就让他们俩平分，不过他要现钱！
因为无意间由做成一桩大生意，而且还是回去要立功的大生意，两位采购员都很高兴，频频给许四海敬酒。
结果许家兄弟没喝醉，两位采购员全都喝高了。
送俩人去火车站附近的小旅社，时鹏飞的房间还有个他的同乡。这人看时鹏飞喝醉了，还帮忙一起把醉鬼安置好。问：“那位是爱好古董的许先生？”
“我就是！”许四海赶紧作答。
这是位中年人，自称裴金钟，家里原来是县城开当铺的，懂得点古董，这次也是听了时鹏飞的介绍，在乡下收了点货带来试试看。
许四海爱好古董，这件事唐云山时鹏飞早就知道，他还拜托本就是晋省人时鹏飞，要他帮忙找下古董贩子，看来现在是有成果了。
“都有点啥啊？”许四海做了几个深呼吸，想要让那是酒精的脑瓜子清醒点。
姓裴的从床头柜里取出个小布袋，打开绳口子倒在床上，一时间满床都是玉器。
许四海粗略的扫视下，满眼都是春秋时期的古玉，每一个都是造型古朴；包浆十足，还有很强的玻璃光泽。
品种有玉璜；玉璧；带钩等，纹饰有寿面纹；勾连纹等，每一个都是真的！
好东西，还是成批的，徐四海更喜欢，他全部都给收了。
这时候的古董多且便宜，一小袋子春秋古玉的售价也不过是东来顺一顿涮羊肉的饭钱。
看许四海收购古玉付钱很爽快，裴金钟在说自己还带了几件青铜器，不过这个价钱不便宜，问许四海有没兴趣看看。
这话含义就是在很含蓄的问许四海；有没有收购青铜器的实力？
这当然有啦！
许四海年前做鞭炮水果生意，还清了文物局9000张画的欠款，还余下一车鞭炮算是利润，这还有买猪肉的钱，他当然有购买的实力。
“拿来看看！”
这回裴金钟是从床底下拖出来两个大木箱子，打开后里边是套在一起的几个鼎，还有同样叠在一起的四个簋，以及一个大盘子。
全部拿出来一共是五鼎四簋，外加一个盘子。可惜近30公分的大盘子上，竟然只了了写了几个字，殊为可惜。
五鼎四簋是春秋时期，大夫级别贵族的葬仪用具。
等级最高的周天子下葬时为九鼎八簋；诸侯为七鼎六簋；大夫为五鼎四簋；士为三鼎二簋，这是周代宗法制度规定下来的，不得僭越！
但到了西周后期这个制度就开始逐渐崩坏，以至于好多诸侯在墓葬制度上使用了天子的规格。
战国时期的秦昭襄王不就是，秦国本为诸侯，但他竟然在周天子还在时就自称为王，所以孔老二要大呼礼崩乐坏。
这套青铜器很完整，没有一件腐朽损坏的，多少还有几个字，也是一套不错的藏品。
许四海依照老规矩要对方开价，裴金钟含含糊糊犹豫了半天才报出1500的开价。
“成，谁让咱们是朋友呢。”本着第一次不还价的原则，许四海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这让裴金钟也非常满意，还说以后要是再有一定先通知许四海！
“这就对了嘛！”
许四海所求不多，他就要先看第一眼。
有了这一整套的春秋时期的青铜器，自己大藏家的名头更加坐实了！
一百四十八 不断被打扰的小木匠 下
把青铜器和古玉搬回家，邮递员送来两张提货单。
许四看还看了下，一张是二姐送回疆省邮寄来的，他估计一定又是和田玉。另一张是南粤陈水根邮寄来的，这就不知道是啥了。
把东西都拉回来，二姐邮寄的果然是和田玉，这次邮寄的是俩大个子，每一块都有塑料水桶这么大。
外皮棕红色，油汪汪的带着糖色。缝隙里还塞了不少拇指大的籽玉，
陈水根邮寄来的事一小箱子武侠书，是《射雕》三部曲，外加梁羽生的《萍踪侠影》，《云海玉弓缘》。
不过因为武侠书是香江版本的，也就是说书是竖排繁体字。
武侠书也是许四海早就谋划好的，已经等候多时。
“赚不凡之财，成超凡之业！”
现在赚钱的机会少，许四海不想放过任何一桩。再说了，现在内地还没有版权法，所有的书都是可以拿来随便印刷。
这既符合国情，也没违背法律，何乐而不为。
许四海把《萍踪侠影》扔给老三，说这几套书都挺好看的，没一会老三就看的入迷了，一直到天黑唐云山时鹏飞过来兴师问罪都没抬头。
什么书，这么好看？
眼里全是赚钱的两位采购员也来了兴趣，他们也各自拿了一套看了起来。
这都是武侠名著，那个汉子看了会不喜欢？
尤其是现在还是娱乐稀少的时间点，没一会这俩人也看的入迷了，以至于许四海再邀请他们外出吃饭，他们都推脱说中午已经喝大了，晚上就随便对付点，搞点烩面算了。
“老四就麻烦下，弄点鸡蛋烩面简单对付下！”
一直到八九点钟，许四海练完《朝元仙仗图》，他想要练拳，便开始撵人了。
唐云山：“走可以，不过要把这套书给我带回去看看。”
第二天晌午，唐云山和时鹏飞再到许四海这边商议钢筋水泥的事，他们俩的眼睛还是红红的，好像一副没睡醒的架势。
许四海：“书还看吧？”
“真绝了，我是看了一整夜，真过瘾！”看《射雕》的唐云山兴奋的说着。
“我这是有目的地！”许四海自问自答：“你们都觉得这些书好看，那其他人呢。大家赚点外快不是很好嘛？”
时鹏飞和老三都说有道理，这是桩绝好的生意！
几个人头碰头就开始谋划起来，大家决定去找个小印刷厂复制出来，随后推向市场。
这件事的关键是要找到一处小印刷厂，所以大家都是赞成此事愿意一起合伙做，一切都要等找到印书作坊以后，再详谈合作的具体事项。
时鹏飞再谈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钢筋水泥的批文！
许四海再次重申昨天的话，水泥钢筋各一百吨的批文，唐云山和时鹏飞来人均分，免得多了少了会生出矛盾，还有就是要先给钱！
大家都是非常信任的朋友，两位采购员对先给钱毫无疑义，非常爽快的答应下来。
许四海听了老怀大慰。眼看着天就要暖和了，红星饭店的翻造马上就要开始，买下铺面就花了2万块，现在还要造个二层小楼，手头不多点银子怎么办？
总算是送走了生意上的朋友，许四海这才有功夫做木匠，已经有了基础的他准备开始学做最简单的家具，板凳！
也就是凳子面上有四个榫眼，下边有四条微微外撇的腿，腿上同样有横档的单人小板凳。
不要小看小板凳哦，这可是朝廷规定的四级木工的考试科目。
四级工，已经是超过学徒工的水平了。
做第一个小板凳，许四海还很认真的计算了各个零部件的尺寸，还画了草图，这才开始选料开料。
料子自然就是他去年在山里砍下的棒料，都不大做板凳腿倒是正好。板凳面的料子需要一整块的，许四海只能从家里存着的木料中选取一根带过来。
又是斧子劈，又是刨子推，所有部件都做的光滑平整尺寸到位，这就需要开榫头。
许四海看着图纸；量这尺寸画线，随后就是用凿子把凳子面上的四个榫眼凿出来，再用凿子细细的休整，一直到规定的尺寸为止。
四条腿开好榫眼，还要继续刨出大小头，凳子腿贴地的部分要粗点；上部接近板凳面的地方要细点。
等所有部件都准备妥当，装配起来时反倒是非常的方便。先把凳子腿两条两条的用横档拼接好，在把凳子面倒过来把一对对的腿安上，用榔头敲几下，榫接结实了就行。
再倒过来凳子面朝天，试试稳不稳。看非常稳当，许四海这才把凳子面上略略高出的榫头给剔除。
再用红木用的铁片刮刀，将凳子的的所有部位轻轻的刮一遍，做到细腻光滑，平整结实，用手摸上取不会有丝毫碍手的地方。
这把小板凳算是彻底完工！
赵丰年看了连声说好，这把小板凳比一般的木匠做的考究多了！
孟明轩看了，只不过微微点头，他还要许四海继续多做几个，一定要把基本功打扎实了才行！
他还要许四海从第三个小板凳开始，改为做圆腿，也就是四出头官帽椅的式样，“就是横档也要做成圆的！”
“好嘞！”
板凳的方腿变圆腿，不过就是在凳子腿的榫眼开好后，用刨子多推几下而已，变成一根圆棍而已，实际并没多大变化。
等到许四海第三个板凳做好，天气开始暖和起来，广货摊子也开始摆出来，赵丰年的剃头摊子又复活了。
许四海一边做生意一边做木匠，精心做好的小板凳就让胡同里的街坊随便拿，谁碰巧刚好完工直接拿走。
XC区的区长李青峰急赤白咧的跑来问许四海，天都开始热了，怎么饭店还没开工？
“您老放心，没几天就开工！”
“要快，据说好多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许四海拍着胸脯保证，只要李青峰帮忙的厨师到位，就一定不会让人看笑话。
等到许四海做到第八个小板凳，他家后边的废墟上果然开始动工了，开沟打基础，还用几个汉子用木夯喊着号子“嘿呦嘿呦”的打夯。
没几天时鹏飞唐云山又来了，这回是时鹏飞在当地找到一家印刷厂，他们和许四海一合计索性三人平均出资，平均占有这家可以说是虚拟的小皮包公司。
春光绚烂中，许四海望着什刹海岸边爆芽的柳树说，这是个多么好的春天，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
一百四十九 造饭店
自己家大饭店开始建造，许老三比他弟弟还要上心，他开始定点蹲守，每天都泡在工地上，不允许有丝毫马虎。
许老三还给弟弟提了个很好的建议，许四海不是正在学木匠吗，那正好给饭店打造些小方桌和楼上包房的八仙桌和椅子方凳。
“能自己造为啥要买，这不是浪费吗？”
好吧；这个建议很有道理，许四海只能从善如流！
他买来木方子，在家按照紫檀木八仙桌的款式尺寸，照着样子画图纸，当然雕花啥的就省了。
饭店起到二层，李青峰又来了，他尊尊嘱咐要许四海多找些区里的待业青年，也好让他们有一口饭吃。
这个许四海完全同意，反正都要招人，不如就给区长一个面子，这样大家面子上都好看。许四海还强调招小青年的事由区里开办，挑选好人手直接送来就行。
饭店打杂的可以随便招，但厨子可以说是一家饭店的灵魂，没有他们饭店就开不起来。请来那一个流派的厨师，饭店就是哪种口味。
一会时间，就有四个中年人过来找到李区长，区长又把他们介绍给许四海，说：“这才是你们的老板。”
四位看到许四海竟然是小白脸都是一愣，心说这小子才多大啊，都开始开饭馆当老板了，他行吗？
这种情况许四海看到的多了，他两手一摊示意李区长赶紧解释下。
李区长：“你你们可是小看人了，别看许四还年纪小可人家已经做了三年小生意，去年年前更是一个多月大赚15万，可谓轰动一时，整个京城官场都知道这件事！”
新来的四位听说许四海这么厉害，顿时收起了小视的神态，变得恭敬起来。
一番介绍，来中三个中年人果然就是厨子，两个是川菜流派，一个是做鲁菜的，他们刚从京城的四川饭店退休，之前当然都是饭店的主厨。
唯一的一位中年阿姨是这家店的经理姚梅，是个只有45岁的年轻的阿姨，四个人全都是家里有人需要顶替刚刚退休。
川菜厨子，这很好，许四海心里刚好有几道后世最流行的好菜，刚好可以拿出来做当家菜。
许四海问厨师会不会做泡菜酸菜？
厨师用纯正的川音说，他们都是年轻时全家从四川调过来的，小时候就在川菜馆子学徒，做泡菜绝对拿手！
会做泡菜好哇，这样酸菜鱼；沸腾鱼；酸豆角炒肉末等四川名菜就能上台了。
中午许四海还在烤肉记宴请四位骨干，以及帮了大忙的李区长。许四海还有很重要的事要问问四位骨干，那就是工资！
在后世饭店的骨干厨师那都是高收入者，所以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李青峰大包大揽，直接以领导的口气说，既然是干活，那就按照他们原来在饭店的工资计算，当初拿多少现在也拿多少。
还没等许四海说太少了，四位骨干都已经面带喜色的答应下来。
“这时候的认真的太实诚了！”许四海不得不尊重他们自己的意见。
不过他还是提了个激励调理，即：只要饭店的生意好，奖金绝对会让大家满意的！
有了这句暗示，四位骨干更加高兴。
许四海还给四位骨干敬酒，说以后饭店就拜托了。
姚梅阿姨也是个爽利的性子，笑称有她在一定会把这三个厨师管理好，饭店也一定会红火起来的！
“您就瞧好吧！”
有了这句话许四海大为放心，还有比坐等收钱更好的事吗？
再说到川菜中必备的泡菜泡辣椒，要是姚梅拍板，这件事由她来操办，但需要先找个地方放泡菜的大缸。
这点不难，许四海现在空闲的房子多的是，随便挑一个就行。许四海把西直门甜水井胡同的饭工资让出来，暂时用来放泡菜坛子。
烦心的事都办完，许四海再次兼职木匠，还有好些桌子板凳需要做。
做八仙桌，最难的其实就是桌子角上的粽角榫。
这个榫头有桌子边框45度的平面榫头，还有上下的桌子腿，是个非常复杂的榫头。
桌子边框45度的平面榫头要做的角度精准，厚薄一致，拼合起来才能严丝合缝，还要把桌子腿的榫眼给预先打好，做起来相当麻烦。
许四海作这个榫卯，还是在孟明轩手把手的指导下才完成的。等到完成后他在拆开细细的品味，这才心里有了点眉目，以后做起来速度就快多了。
两套仿古的八仙桌，外加配套的16把椅子，许四海完全明白桌子椅子的制造过程。
孟明轩：“那我以后就不用来了，不过我还要给你六个题目，最后一张八仙桌你要在牙板上雕花，四个面上雕出不同装饰的花纹，纹饰随便只要有迹象寓意就行！”
现在许四海对八仙桌的制造已经心里有数，他觉得孟明轩留的作业还不算难，只需在预留牙板的位置上下开个榫眼就行。
装饰另外雕刻，也预留下响应的榫眼，倒是一起装配起来。
到了阳历三月初，饭店的土建全部完工，墙壁用的是12寸墙，可以说结实的过分。还预留了排线槽，开关的位置，厨房的水槽排水沟，现在正在做水磨石的地面。
姚梅经理也带这三位厨师东奔西跑，购买饭店用的锅碗瓢盆，买回来全都堆在许四海这边。泡菜坛子也买了好多，不过现在尚不是豇豆上市时节只能空着。
将来饭店开张所需的泡菜，姚梅已经和四川饭店说好了，先从他们哪里购买，一直要到自己做的泡菜完成。
许四海自己也不轻松，他除了白天要做木匠，晚上也没闲着，他还要做几幅画还要装裱，好装饰下饭店的小包房。
饭店的建设还在装潢，清明节已经快到了，许四海又把主要精力改为操办师傅下葬的事情。
天寿山乡下；师傅萧越自己挑选的墓地，已经造好了一大两小三个墓穴，全都是用大石板外加水泥浇铸完成，为了防水还做的很厚很厚。
此外许四海去年预定的两对石翁仲也送来了，需要他找两位师兄来帮忙，一起把它们给抬到半山腰，安放在合适的位置。
许文华站在目的放眼四下里张望，眼前山脚下是昌平县城，更远处朦朦胧胧的则是京城，而墓地所在地就像一把安放在半山腰的太师椅。
他顿觉萧越有眼力，到底是文化问，真的挑了个好风水的地方！
一百五十 清明
清明前几天，许四海安排家里找人清明这天做饭，还到处通知萧越的生前好友们，要他们清明时送他师傅最后一程。
为此他还特意早早就给徐邦达启功写信，要他们一定要在清明这天到场，这是当初徐邦达自己答应的。
两位老先生在萧越的追悼会上因为在外地鉴定字画，这次说啥也要他们亲自送送，不然就永远没机会了。
这么多人一起去，还有好几位已经退休的老年人，再坐公交就有些不像话了。
许四海还到公交公司包了一辆单节的公交车，早上在临水胡同巷子口，把大家一起给拉过去，下午在送回来。
就是现在还没面包车，不然他真的会包一辆商务车，让大家做的舒服些。
听说不用站不用挤，临水胡同好些人都愿意去看看，就连胡大爷也报名，其他人更是不用说了。
匡算下竟然刚好坐满一辆小公交。
清明前的晚上，许四海把他师傅师娘一家子的小盒给请出来，烧香上供，通知“他们”明天要搬家了。将来会住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辈子不受打扰的住下去！
这天晚上，许四海久久未眠，他满脑子都是师傅的影像，就好像他还活着一样，正在对自己做尊尊教导。
第二天天气出奇的好，并没清明时节雨纷纷的样子，邀请的客人也全部到位，许四海用块被单裹了四个小盒最后上车。
公交车出了德胜门，外边依旧是一片碧绿的农田，胡同里的大爷大妈们又在说几十年前是这样，几十年后还是这这样。
公交车到了老营镇公交站停下，前边就都是山路，大家只能步行上山，而许四海还要背着四个小盒。
到达山脚，大家抬头养望墓地，看到山势葱茏碧绿，逶迤盘旋如龙，山下一水如带，碧水荡漾；徜徉流淌，
徐邦达还很羡慕萧越有眼光：“这老倌倒是会挑地方，还和十几个皇帝做邻居，好风水啊！”
说的大家都笑了。
等到大伙互相扶持这上山，看到墓地还雕刻了两对石翁仲，一个石头香炉，更是对许四海赞赏不已，大夸特夸许四海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亏萧越把浑身本事都交给他。
就这，值了！
入葬，许四海先用一把黄纸把墓穴烧烧热，又撒上一把钢镚，这才恭恭敬敬的把师傅师娘的小盒给请进去。
随后还有泥瓦匠在四周摸上水泥浆，有四个棒小伙抬着青石板把墓穴给封死！
上头在填上厚厚的封土，以后还要用水泥青砖给圈起来封顶。
之后许四海师姐师兄的墓穴无数如此。
不过就是师兄因为是被打跑了，生死不明，所以萧越给儿子办的是衣冠冢。
所有坟墓都被封死，各位来宾上香烧纸，许四海还是当孝子跪在一旁磕头谢礼。最后许四海自己也上香，再恭恭敬敬；诚心诚意的给师傅师娘磕了三个响头。
下山时胡大爷拍拍许四海，说小伙子有情有意，师傅的在天之灵会保佑他的。
许四海大声说：“是的，将来我师父的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我取得的巨大成就！”
下山后时间已经到了十点多，许四海邀请大家都到他家去坐坐，顺便吃个便饭在回程，大家欣然同意。
许家老宅，来客们看到许四海堂姐养了好些鸡鸭肥猪，这才恍然许四海为啥逢年过节会有那么多的猪肉，原来都是自己家养的。
像王世襄启功这些文化人，则对许四海老宅子的藏品非常感兴趣。
实际上许四海老宅子的藏品并不多，占比最大的还是瓷器，古画只有了了几幅。
跟随王世襄一起过来的马嘟嘟；看到许四海在老家还有这么多藏品，他羡慕不已。
尤其是听说许四海30块就你拿下一块拳头大的田黄，他惊讶的都不敢相信。要知道一两田黄一两金，这句古话他还是听说过的。
王世襄则对许四海的那对弘治年的官窑黄釉高足碗非常感兴趣，他大赞这是神品，今天能给他上手欣赏完全是缘分。
马嘟嘟还问许四海，这对碗那来的？
“就在胡同里铲地皮得来的！”
看马嘟嘟还有些不敢相信，许四海还说这是真事，拿来还很便宜。
这运气，马嘟嘟也是无语了。
而徐邦达和启功则对许四海收藏的齐白石的虾，潘天寿的山水画赞赏有加。
许四海还告诉他们，这两幅画外加家里的黄花梨的格子柜，都是他们哥俩用劳动力换来的，一个大子都没花。
这等好运气更是让这位藏家羡慕不已。
马嘟嘟听了更是彻底无语，他还扪心自问，我咋没这样的好运气？
虽说是下葬，但许四海在饮食上也没亏待来宾，他还是请了乡下厨子来做饭，也就是说许四海在家办了几桌，酒水菜品和办酒席完全一致。
再加上农家养的土鸡，刚从田里割下的新鲜蔬菜，菜品十足的分量，让所有来宾都吃的百分百满意。
许四海这孩子有孝心，还大气，办事有条有理，这是今天所有来宾一致认为的。
过了清明，饭店这边的装潢基本完工，只需每天开窗开门透透气，坐等五一开张。
他还把京西钢厂水泥厂的高层们请过来参观，看到二楼装潢考究，略带点古风的包房，两家才厂长都很满意，还问饭店做的是哪家流派，准备了啥看家菜？
“我家做川菜，兼做鲁菜，至于特色菜吗到是也有，不过这需要保密，到时候我一定请你们来品尝。”
这一群人全都是美食家，听说有特色菜，一个个都非常好奇。说饭店开张他们一定要来捧场，今后还要将这里作为两家厂子的根据地，要经常来。
“这很好嘛”许四海还放出豪言：“我就在这摆开擂台，坐等你们上门挑战！”
京钢厂的厂长张涌泉笑骂许四海太狂了，他首先就不服气，倒是一定要就和他血战到底！
“没错，我们也不服气！”水泥厂也发话了。
一百五十一 定窑窑址 上
“哐当；哐当”
许四海师兄弟三个开了一整天的老街坊，这才赶到冀省曲阳县。
距离饭店开业时间尚早，许四海的木匠活也告一段落，他便想到外出去看看，因为时间关系他只能去近点的地方散散心，找些标本回来研究。
定窑所在的曲阳县就成了首选地。
因为曲阳县属于保定，而保定就在京城边上。
曲阳县城在此时也是个破旧的小地方，脏兮兮的到都是尘土，看上去比昌平还要破。
天都快晚了，许四海也不想走夜路，遂决定下城里住下，哥仨把老解放的速度放的很慢，左右两边还四下里张望，走了好远才看到一家小旅社。
别看小，那还是国营的，那可是铁杆庄稼。
许四海掏出他从文物局搞来的介绍信，很容易就入住了。用文物局搞来的介绍信，就是为了方便明天捡拾残片标本。
要是有人质问，文物局的介绍信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定窑是文物吗，现在文物局的来采集，这不很正常吗？
旅社为三人住同一间，房间里只有三张单人床，外加三个床头柜，一个写字桌。
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没有厕所，浴室自然也是没有的，吃个饭还要到外头小饭馆去。
赵武建议既然到了冀省，驴肉火烧那是大大的有名，不如去找找看。
哪知道哥仨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反倒是看到当地的一种很薄的芝麻烧饼挺有名，买了点尝尝味道，很薄很脆，味道倒是极好的。
在小饭馆吃饭，一盘韭菜炒鸡蛋里边，竟然也放了这种烧饼，这样做味道还特别的好。
转天，哥仨买了好些干粮带足了水，继续开车到定窑遗址。
一路靠问，总算是到达定窑遗址所在的涧磁村。这地方许四海后世也来过，但那是的定窑遗址已经被保护起来，保护允许随意从遗址上捡拾残片回去。
而现在是1982年，遗址上啥保护都没有，和荒山野岭没啥两样。
老解放开到一处低矮的小山附近停下，还没下车许四海就看到小山上裸露出来的白瓷碎片，以及烧瓷器用匣钵。
匣钵就是个圆形的有盖盒子，是用粗瓷做的，做用是保护瓷器在烧制时不受煤烟或柴草的污染，以保护瓷器表面的光滑。
这种工艺最早从湘江高官沙窑创造，后慢慢扩散到江南的越窑，之后才大规模流行开来。
许四海拿了锄头和麻袋，招呼两位师兄一起挖。“要找大块的，小碎片不要！”
古代烧窑，最高的成品率也只有七成，其余的全都是残次品。
这些毫无价值的废品不能卖钱，还占地方，古代的窑厂主们只能将这些废品给扔的远远的，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一座座渣山。
挖了好一会，马如龙倒是即将挖出一个半残的瓶子，结果他心太急，一锄头下去直接就粉身碎骨了。
到了中午，许四海师兄弟三个也挖到不少的好标本，有半个的印花碗，大半个的罐子，还有纯黑色的定窑标本。
定窑做白色的瓷器为最多，黑色的极少，俗称为黑定，价格要比乳白色的定窑高多了。
中午三个人就在卡车边上吃当地的薄脆烧饼，吃鸡蛋糕，有附近的村民凑过来打听，三个人是来干啥的？
“我们是京城文物局的，过来采集些标本回去做研究”许四海把假话说的一本正经。
一个带着白色手巾的老汉还谄媚的问，你们收不收完整的？
咦，还有这好事，许四海顿觉非常意外。
他还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弯，首先想到的事这位老汉说的是真是假，他们怎么会有定窑，会不会是在挖坑骗他。
许四海散了圈烟，一众庄稼汉都喜滋滋都坐下抽烟，：“老大爷，您说的定窑是哪里来的？”
白手巾老汉说，这是他们前几年平整土地挖出来的，有喜欢的人家都分了些许。“同志您要不要？”
挖出来的？
一众庄稼汉齐齐点头，有人说自家捡了个罐子，也有说拿了个大碗回家当鸡食盆子用。
这下许四海稍微相信了点，不过他还是留了手脚，说自己三个都是年轻人，那有啥闲钱买老东西，也没想过要在这边收购点啥。
白手巾老汉笑了，说直也没想多要钱，东西也是捡来的，随便给个三块两块的就行，再不济给宝烟也行！
话都到这份上了，许四海笃行不疑，他要大家先回去吃饭，饭后干活时都把东西拿来给他看看。
好的他就收，不好的也别怪。
老乡们也都是实诚人，大家欣然答应，并快步往家里赶。
许四海赶紧招呼两位师兄继续挖，马如龙还很不解，许四海要他赶紧动手，其他以后再说。
三人往早上挖开的坑里继续深挖，还真的挖到一个纯黑色；碎裂成了几大块的定窑小罐子，幸运的是罐子的小盖子倒是非常完整，盖在圈口尚在的罐子上非常贴合。
许四海把这只黑色定窑的小罐子碎片另外包起来，等回去后再用异能给弥合起来，这又是一件定窑珍品！
约半个小时后，干刚才那一群老乡去而复返，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古旧的盘子碗，还有花瓶啥的。
扎手巾的老汉拿来的就是定窑中最稀少的黑釉玉壶春瓶，他人还没到跟前就直接开口说，“小伙您给看看，能不能卖钱？”
就凭这句话，许四海感叹现在的老乡真的实诚，实诚到家了！
定窑许四海做过深入研究，不用异能他也能判断真伪，而眼前这七件定窑瓷器他一眼扫过就知道全是真的！
白釉的有梅瓶，印花大碗；粉盒，划牡丹纹画的罐子，长方形的瓷枕，黑釉的有玉壶春瓶，酱色釉的香炉。
许四海看了心里暗暗吃惊，他这是有点水平的，要是来个半瓶水的，就是怎么多好东西放在他面前，都不一定敢确认。
要知道定窑的立件绝对是属于凤毛麟角，在民间难得一见，而现在却出现了梅瓶和玉壶春两间！
好运气！
许四海深感这次是来对地方了。
“大爷您想要多少钱？”
白手巾老汉想了一会，又挠挠头皮，笑称自己也不知道这玩意儿能卖出多少钱，他还要许四海随便给，反正都是刨地得来的，一分本钱都没有。
“这个吗。。。。。。？”